《巾帼王妃不宅斗》 第一章 诈尸了? 江小米如此霸气的话一出,全班男生老老实实的低头,没一个敢挑衅的。 毕竟,这野蛮妞在玉潭中学的暴力之名,早已经深入人心了,谁敢惹她的话,不是被她搞恶作剧整治,就是被她一脚踢得蛋疼,在你的人生上留下极其深刻的一笔,让你永生难忘。 旁边其他的游客,听到这话后,也有些目瞪口呆。看着挺漂亮一个姑娘,怎么一开口就脏话连篇呢? 其实,江小米之所以不害羞,是因为距离隔得远,没人能看清她的身体。现在看到男生们都低头了,她连忙加快脚步,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扑进了大海的怀抱。 陈楠摸了摸鼻子,也下了水。 刚才他盯着江小米胸前看了一会,感觉她心跳非常剧烈,这妞虽然表面上说她不害羞,实际上只是嘴硬而已,毕竟对于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第一次穿比基尼,哪有不害羞的道理? “表哥,你过来。” 柳甜甜招了招手,朝陈楠喊道。 陈楠游了过去,“干什么?” 柳甜甜挠着头笑了笑,“我不会游泳,你教我吧。” 陈楠盯着她胸前那巨大的挺拔看了看,完全能秒杀全班女生,不,准确的说,秒杀在场的所有女人,包括蓝雨琴,以及其他的女游客! 陈楠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确定让我教你?” “臭傻蛋你笑得那么奸诈,一看就没安好心。”一旁的苏清清插了一句,鼓着嘴说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陈楠无奈一笑:“我说苏大小姐,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看到美女笑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就变成龌龊了?” 苏清清捧了一把海水,往陈楠脸上泼去,笑嘻嘻的道:“我刚才可发现,你盯着他甜甜的胸部,别以为我没看到哦。” 猥琐的心思被人揭穿,陈楠无言以对。 “来,甜甜,我们不理她,我教你游泳。”陈楠抓住柳甜甜一只手,说道:“双脚离地,和另一只手在水里划动,试一试。” 柳甜甜听话的将双脚缩起,可刚一离开水底地面,她立刻便慌了,急忙又沉下去踩住,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好害怕。” 陈楠嘴角勾了出一丝邪笑,“那我用手托住你的腰,你慢慢学,怎么样?” “好啊好啊……” 柳甜甜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清清一把拉到了后面,她修长的玉指往陈楠手臂上一拧,咬牙切齿的道:“臭傻蛋你就没安好心,就想着占便宜。” 陈楠连忙将她那“龙虾钳子”推开,郁闷道:“你着的哪门子急啊?又不是占你便宜。” “就是,表哥才没那么无耻呢,就你的想法最龌龊。”柳甜甜也将她鄙视了一番,然后走到陈楠面前,伸出双手道:“表哥,你托住身体,我游一下试试。” 苏清清被气的无语了,她帮忙说话,这小妮子竟然还不领情。 “你个二货,我懒得理你了。”郁闷的说着,苏清清朝蓝雨琴那边走去,可是,刚一迈步,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个踉跄,趴到在水里沉了下去。 “咕隆咕隆……” 水面上不停的冒泡,水花翻滚,却不见苏清清上来。 陈楠吓了一跳,这死****难道也不会游泳?急忙一头扎进水里,将苏清清给拉了起来。 “咳咳……” 苏清清被海水呛得俏脸通红,不停的咳嗽着,头发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你家里那么大一个游泳池,你怎么也不会游泳?”陈楠拍了拍她的后背,有些心疼的说道。 苏清清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我天生属石头的,一到水里就往下沉,学都学不会。” 陈楠拍了拍脑门,很无奈。 家里有个游泳池,竟然学不会游泳,这死****也真是个极品。 “要不要我教你?”陈楠笑道。 “你之前笑得那么邪恶,万一你占我便宜咋办?” 陈楠耸了耸肩,道:“那算了,你继续在水里走吧,我去教甜甜。” 苏清清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味,瞪眼道:“什么叫在水里走啊?我又不是螃蟹!” 陈楠指了指自己手臂,笑道:“动不动就夹人,你还不是螃蟹吗?就算不是螃蟹,那也是龙虾。” 苏清清鼓着小嘴,犹豫了一会后,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教我吧,但你要是占我便宜,我就掐死你。”说完,还朝陈楠挥了挥她那两只龙虾钳子。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占你便宜的。”陈楠瞟了眼她胸部,说道:“就算要占便宜,我也是占甜甜的,你的料没她足。” “什么料没她的足……啊!臭傻蛋,我要杀了你!”苏清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立刻瞪大了眼睛,挥舞着“钳子”就朝陈楠掐去。 陈楠轻松躲开,笑呵呵的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你泳衣上的布料,没她的多。你说你挺漂亮一个姑娘,这心里怎么就这么猥琐呢?” “你你你……” 苏清清指着他,彻底的无语了。 这家伙明明指的是自己胸部,结果他一狡辩,反过来把自己给数落了一番,是在太无耻了。 “好了好了,来吧,我一手托一个,你满慢慢的学。”陈楠笑着转移了话题。 苏清清做了一个掐人的动作示威,然后让陈楠将手托在她小腹与胸部之间,手脚开始在水里划动起来。 另一边,江小米看到这情况,心里羡慕不已。 她感觉懊恼啊,自己为啥要学会游泳呢?要是没学会的话,现在也可以让陈楠教……不对!我可以装作不会啊,然后让他教我啊! “米米,你真是太聪明了!” 江小米自恋的说着,心里激动不已,快速朝陈楠他们那边游了过去,“阿楠哥哥,我也不会游泳,你也一起教教我嘛。” 陈楠半晌无语,盯着她看了看:“你发什么神经?你刚刚不是游过来的吗?”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章 换装入伍 刚刚还夸自己聪明的江小米,心里顿时懊悔不已,暗骂自己笨蛋,明明是要装作不会游泳的,刚才怎么就脑子发热,直接游过来了呢?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江小米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连忙扑到陈楠旁边,“你看错了啦,我哪里是游过来的,我明明是走过来的。” “你当我是瞎子吗?”陈楠都快无语了,“我刚都看你游到深水区去了,别告诉我那三米多水深的地方,你也是走过去的。” “人家木有嘛,你肯定是眼花啦。” 江小米抓着陈楠手臂摇晃了起来,看的一旁的苏清清都想打人了,还有比这更不要脸吗?明明会游泳,却还死皮赖脸缠着要陈楠教她。 “臭米你一边玩胸去,都游了那么久了,大家都看到了,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你不会游泳?” 江小米捧了一把水,往苏清清脸上泼去,“死女人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臭女人你不要脸。”苏清清和柳甜甜两个同仇敌忾,朝江小米竖起了中指,异口同声的道:“你明明就是垂涎表哥的美色,你想泡他,哼,门儿都没有。” “你们给老娘闭嘴!” “我们闭不上嘴!” “你们是王八蛋!” “你乌龟儿子王八蛋!” “啊啊啊啊!信不信我用水泼死你们?”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啊!” “……” 看着三位美女吵个不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陈楠干脆一头扎进水里,偷偷溜了,让她们吵去,看她们能吵到什么时候。卡Kа酷Ku尐裞網 在水里潜出去十多米之后,陈楠看到在水里看到了无数双的美腿。 雪白修长,在水波的荡漾下,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而在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美腿中,有一双显得格外耀眼,修长却不显得瘦弱,凹凸有致,曲线曼妙,弧度非常完美,尤其是那雪白的皮肤,看了都让人想入非非,恨不得扑上去摸一把。 这么靓的腿,应该是蓝雨琴的吧? 陈楠是习武之人,一口气憋上半小时也没问题,他在水里偷偷的潜行,朝那双雪白诱人的美腿游了过去。 不愧是美女老师啊! 好腿,极品好腿! 虽然是在水里,但陈楠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盯着眼前这双白嫩的腿儿,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很想偷偷的摸一下,试试到底是什么手感,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老师,却又有些犹豫了。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样做,会不会太猥琐了? 可这么诱人的腿摆在面前,要是不摸的话,以后绝对会后悔的! 尼玛,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摸不行啊,忍不住了! 陈楠搓了搓手,极其无耻的,丝毫么有道德可言的,将手朝蓝雨琴腿上伸去…… 可是,就在他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 “啪……” 陈楠感觉自己后背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非常的痛,吓得他连忙缩手,朝后面看去。 顿时间,陈楠傻眼了。 摆在面前的,是一张格外精致的面孔,她双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虽然身处水中,但陈楠却能看到两团怒火在她眼中汹涌燃烧。 霍欣雅! “你怎么在这里!?” 陈楠一声惊呼,结果话还刚出口,一口海水涌入,差点把他给呛死,连忙紧闭嘴巴。 霍欣雅死死的盯着他,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最后她一把拉住陈楠的手,转身就走。 陈楠跟在她后面。 两人水底潜行,走出去有五十米左右,已经到了两米多水深的地方,这才浮出水面来,霍欣雅毫不客气的在他胸口上砸了一拳,“她可是你的老师,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尽管陈楠脸皮厚,此刻也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这么猥琐的情况下,被霍欣雅抓了现行,恐怕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尴尬啊。 “那个,我不知道是蓝老师啊!”憋了半天,陈楠憋出了这么一句令人吐血的话。 霍欣雅一瞪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老师你就可以乱摸了?” 陈楠哑口无言。 没办法啊,谁让他理亏呢! 此时此刻,陈楠终于明白了,偷鸡不成饭蚀一把米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啊! “你是不是嫌我烦,总是管你的闲事?”见陈楠没说话,霍欣雅突然说道。 陈楠甩了甩头,嘿嘿笑道:“没有啊,谁让你是我小姨子呢!” 听到小姨子这三个字,霍欣雅感觉心里狠狠的揪了一把,她感觉有些惭愧,陈楠当她是小姨子,可她对陈楠的感情,似乎已经超出了这条界线。 毕竟,没有小姨子会吃姐夫的醋…… 远处的苏清清等人,此刻早已经休战了,因为她们发现陈楠不见了。 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最后发现陈楠和霍欣雅已经游到了深水区,似乎都已经超过浮标了,而且还在聊天,苏清清心里一阵懊悔,自己以前干嘛不学会游泳啊,不然现在也可以游过去了。 这时,蓝雨琴也发现他们超过浮标了,连忙喊道:“陈楠,霍欣雅,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回来!那边水深危险!” 霍欣雅回应了一声,然后看向陈楠说道:“还愣着干嘛,往回游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呢。” 陈楠咧嘴一笑,“那也不错啊,你这么漂亮,反正我是不怕绯闻。” “你想死啊?” 霍欣雅朝他挥了挥拳头,示威。 陈楠耸了耸肩,“你又打不过我。” “哼,你个大****,不理你啦!”霍欣雅往他脸上泼了一把水,朝浅水区游去。 陈楠摸了摸鼻子,感觉这丫头有时候也挺可爱的,不过,相比于苏清清那种活泼的可爱,却又有些不同。 当两人回到浅水区的时候,蓝雨琴立刻便面色不善的游了过来。 “一开始我就说了,不准超过浮标,你们两个怎么不听话?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蓝雨琴瞪起眼睛说道:“有什么秘密,非要游出去那么远说?给我从实招来。” 秘密…… 就是摸你大腿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陈楠心里嘀咕着,视线却瞟着蓝雨琴胸前那条深不见底的白嫩沟沟,有些出神。 蓝雨琴脸色一冷,瞪起眼睛道:“你往哪看呢!”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三章 跟我走! “呃……” 陈楠回过神来,连忙撇过头去,“没……没看。卡Kа酷Ku尐裞網” 一旁的霍欣雅都无语了,这家伙为什么就那么龌龊呢?一开始就想摸蓝雨琴的腿,现在到了面前,却又盯着她胸前的沟沟看个不停。 蓝雨琴身子微微下蹲,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藏进了水里,可惜这海水非常清澈,藏了等于没藏…… “回答我的话,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秘密?”蓝雨琴再次问道。 “我们在聊要不要打水仗……” 陈楠嘿嘿的笑着,将手伸进水里,然后捧起水就朝蓝雨琴泼去,同时大叫道:“同学们,蓝老师说要打水仗,大伙快来围攻她啊,以前只有她整治我们的份,现在大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啊!” 这话一出,全班同学不论男女,一个个大笑着朝这边冲来,朝蓝雨琴泼水。 “陈楠!你你你……” 蓝雨琴不停的用手遮挡着,指着陈楠,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她什么时候说要打水仗了? 虽然她也很愿意跟学生们打成一片,但这种遭人围攻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啊,被海水泼得眼睛都睁不开,最后蓝雨琴无奈了,只好一头扎进水里,潜出去十多米远,方才浮上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她还刚冒出脑袋,又是一道巨浪迎面朝她扑来,只见陈楠正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 “陈楠!” 蓝雨琴咬牙切齿的咆哮了一声,随后转过头去喊道:“同学们,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其他同学并不知道这是陈楠的恶作剧,一个个大笑着,满心欢喜的散开了。 蓝雨琴狠狠的瞪了眼陈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小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随后转过身,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连班主任都敢整,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啦。”霍欣雅笑着说了句,便游去跟其他女生玩水了。 陈楠却不以为意,毕竟他和蓝雨琴的“仇怨”,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表哥,快上来啦。” 岸上传来柳甜甜的声音,陈楠抬头看去,只见她和苏清清两个,正坐在沙滩上吃零食。卡Kа酷Ku尐裞網 一开始她们穿泳衣还有些害羞的,但现在似乎也习惯了,光滑的双腿摆在那里,坐在地上一人抓着一包零食,吃的津津有味。 看着那两双雪白的**,陈楠大步朝岸上冲去。 就算不为吃的,为了这两双腿也必须上啊! 来到苏清清旁边,陈楠一把将她手里的薯片抢过来,然后躺在沙滩上就开始吃。 “干嘛抢我东西?自己回帐篷拿去,包里又不是没有。”苏清清气呼呼的说着,伸手要去抢,可陈楠一甩手便躲开了。 由于穿着泳衣,苏清清也不敢跟陈楠太贴近,结果抢了好一会都没抢到,“臭傻蛋你就知道欺负我,还我吃的。” 陈楠躺在那里朝她咧嘴一笑,往嘴里扔了块薯片,“哎呀,真是好吃啊!” 苏清清鼓起小嘴,却又无可奈何,抓起一把沙子就朝他扔去。 陈楠不理不睬,继续吃着抢来的薯片。 看到陈楠对她扔沙子没反应,苏清清顿时来了兴致,凑过去抓起沙子不停的往陈楠身上放,没一会的功夫,陈楠身上就被他堆满了沙子。 “哼哼,敢抢我的薯片,我埋了你。” 苏清清一边堆着沙子,一边哼哼唧唧的说着,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在陈楠面前不停的跑,那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在陈楠眼前不停的晃动,弄得陈楠心猿意马,兽血燃烧。 这要是套上黑丝的话,还不得迷死人啊? 陈楠心里邪恶的想着,不知不觉的,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些按耐不住,开始膨胀了起来。 苏清清此刻已经将他身上堆满了沙子,只有脑袋留在外面,为了防止沙子掉下来,苏清清双手不停的拍着,将那些沙子拍紧,就仿佛有一双小手在身上按摩似的,弄得陈楠更加难以淡定了。 渐渐地,陈楠小腹下面的位置,沙子渐渐隆起,然后裂开,就仿佛雨后春笋要破土而出似的。 “别乱动,沙子都掉了啦。” 看到那地方的沙子出现裂痕,苏清清连忙用手去拍了两下。 “啊哦……” 陈楠浑身一哆嗦,闷哼了一声。 “我又没用力,不许装痛!”苏清清说着,发现刚拍紧的那位置,竟然又裂开了,急忙又伸手去拍。 这一次,她拍到的不是沙子,而是一个非常怪异的玩意。 那东西已经顶着泳裤,从裂缝里面伸了出来。苏清清拍到之后,好奇的用手抓了一下,“这是什么……哦!臭傻蛋你坏死了,你个****!不理你啦!” 恍然大悟的苏清清,终于知道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俏脸通红,连忙转身跑到了海里。 “臭清清你干嘛?不吃东西了吗?”柳甜甜疑惑的问道。 “你慢慢吃吧!” 苏清清连头都没回,红着脸跑到水里,缠着霍欣雅学游泳去了。 陈楠却感觉很无奈,这明明就是苏清清那双腿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嘛,怎么反而变成自己****了?要是这种情况下都不硬的话,那还是男人吗?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啊,唉!” 陈楠叹了口气,起身朝海里走去。 “阿楠哥哥,你陪我去水深的地方游一会好不好?都玩了这么久了,你就没陪过我……”江小米凑了过来,不等陈楠回应,拉着他便走。 两人一前一后朝深水区游去,但是没有超过浮标。 来到距离浮标两三米远的地方后,水位已经到了陈楠的脖子位置,江小米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陈楠,面对面的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眼,和那沾上海水显得格外性感的小嘴,陈楠心动了一下。 “刚才看到你和霍欣雅在这边说情话,我感觉很不爽,我吃醋了,所以我要讨回来。”江小米指了指自己嘴唇,说道:“亲我!” “这……不太好吧,大家都看着呢!” “你少废话!你不亲我亲!” 江小米拉住陈楠一拖,两人一头扎进水里,她张嘴便朝陈楠吻了上去。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四章 对质! 被江小米强吻,陈楠早已经习惯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她现在穿的是三点式,陈楠手指轻轻滑过她后背,只感觉一片滑嫩,皮肤非常细腻,摸上去手感很好。 两人在水底一番拥吻之后,直到体内严重缺氧了,江小米方才放手,浮出了水面。 “亲你一下,我心里平衡多了。”江小米得意的说着,往浅水区游去。 “你个女色鬼。” 陈楠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游了过去。 …… 下午四点左右,潮水开始退去,眼看着之前还能游泳的地方,眨眼就变成海滩了,没见过大海的人,都暗暗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退潮,就意味着可以赶海,但是,这沙滩上却不是赶海的最佳选择。 蓝雨琴以前来这里玩过,对附近都比较熟悉,带着大家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来到了一片泥泞滩地,这里没有金黄色的沙滩,有的只是黑色的淤泥。 “同志们,这才是赶海的好地方,晚饭想吃什么,就尽情的抓吧,这淤泥和积水坑里,可到处都是好东西。卡Kа酷Ku尐裞網”蓝雨琴指着淤泥滩,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同学一阵欢呼,迫不及待的朝淤泥滩冲去。 尤其是朱霸杰那货,穿着个裤衩,肥胖的身子一晃一晃的,迈开大步朝淤泥滩冲去,结果一不小心踩进一个较深的泥坑里,整个人迎面倒下去,趴在泥滩上,惹得所有同学都是一阵爆笑。 “我靠,什么鬼东西,痛死老子了!” 朱霸杰大叫着暴跳起来,只见一只拳头大的螃蟹正夹在他脸上,随着他甩头而左右摇摆,痛得他龇牙咧嘴,连忙朝脸上抓去,结果那只螃蟹准确无误的夹在了他手指上。 “我操,操操操啊!” 朱霸杰痛呼着,拼了命的甩手,将螃蟹给甩了出去,可巧合的是,螃蟹飞过来,正好落在蓝雨琴头顶上,吓得蓝雨琴脸色惨白,连忙朝距离自己最近的陈楠喊道:“快,快帮我拿掉!” 看着螃蟹挥舞着钳子,在蓝雨琴头顶上爬着,陈楠差点没爆笑出来。 “老师,你这发夹在哪买的啊?怎么看上去这么像螃蟹呢?好有型啊!”陈楠走过去的同时,笑呵呵的说着,惹得旁边的其他同学也大笑不已。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少废话,赶紧给我抓下来,非要吓死我吗?” 蓝雨琴双眼瞟着额头上,却怎么也看不到螃蟹所在的位置,弄得她一阵心惊胆战,生怕那螃蟹会突然在她头上夹上一钳子。 陈楠走过去,很轻松的便捏住了螃蟹壳子。 “老师,它好像夹住你的头发了,夹了有十多根的样子,你身上有没有剪刀?” 蓝雨琴轻轻摇头,“没有,你拔掉就是了。” “好吧!” 陈楠抓着螃蟹用力一扯,顿时将蓝雨琴那十多根头发连根拔起,痛的她哇呀一声惨叫,咆哮道:“你拔这么重干嘛?痛死我啦!” 陈楠将螃蟹扔进竹篓里,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你自己让我拔的啊。” 听到这话,蓝雨琴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另一边,霍欣雅拿着一个竹篓,手上不停的动作着,抓那些螃蟹和龙虾之类的,抓了一只又一只,速度很快,下手非常的准,每次都恰好避开它们那夹人的钳子。 江小米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她揉了揉眼睛,心里很是嫉妒。 眼看情敌的竹篓里都抓了二十多只螃蟹了,还有龙虾和鱼类,而她自己的竹篓里,才两只螃蟹…… 我一定不能输给她! 江小米暗暗咬牙,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随后她也学着霍欣雅,伸手便朝一只大螃蟹抓去,可是—— “哎哟!好痛啊!” 江小米惨叫着,连忙甩手,可甩了好几下,那螃蟹就是不松夹子,反而夹的更紧了。 “幼稚!” 霍欣雅示威似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抓螃蟹。 本来,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与人争斗的,但是江小米打陈楠的主意,这一点让她很不爽,所以才反击的。 江小米费了好大劲才将螃蟹甩掉,气恼的瞪着霍欣雅,“你敢说老娘幼稚?” “你本来就幼稚。”霍欣雅不咸不淡的说。 “你抓螃蟹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和老娘单挑啊!”江小米挥了挥拳头说道。 “幼稚!” 霍欣雅依旧是这两个字,她是习武之人,要真打架的话,一招就能放倒江小米。 江小米气得暴跳如雷,就差没扑上去跟霍欣雅玩命了,冷哼道:“不就是抓螃蟹吗,老娘就不信抓不过你!”说话间,她看准霍欣雅面前的一只大螃蟹,赶在霍欣雅之前,快速将手伸了过去—— 可是,却没敢下手抓。 之前那一下,她就被夹怕了,这大螃蟹的钳子,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她手指现在还淤青着呢! “胆小鬼。” 霍欣雅撇了撇嘴,轻轻松松的将大螃蟹捏起,放进了竹篓里。 江小米气得瞪着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她心里就不明白了,霍欣雅为什么不怕螃蟹呢?按理来说,她平常又不打架,也不是什么女汉子,只知道认真学习,怎么下手会这么快,而且准呢? 江小米郁闷不已,本想喊陈楠来帮忙的,可是,转念一想,霍欣雅才是正宫娘娘,而自己只是小三,如果陈楠来帮忙的话,到时候反而是帮霍欣雅争了面子。 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江小米喊道:“猪八戒,你过来!” “米姐,啥事啊?” “你帮我抓螃蟹,不许抓的比她少!”江小米说着,指了指霍欣雅。 朱霸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哪里抓得过班长啊!” 霍欣雅会武功的事,朱霸杰可是很清楚的。虽然他自己也跟陈楠学了一些,但还刚刚入门,连内力都没练出来呢,没法和霍欣雅比。 “老娘不管,你跟我一起抓,我就不信抓不过她!” 江小米挑衅式的看了眼霍欣雅,结果又惹来霍欣雅一个不屑的眼神,嘴里依旧是那两个令她抓狂的字:“幼稚。”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五章 刺头儿又找来了! 江小米都快要暴走了,不服气的瞪了眼霍欣雅:“你少在那装高深,好像全世界就你一个人不幼稚似的。卡Kа酷Ku尐裞網” “我至少没被夹到手指。” 霍欣雅风轻云淡的回应着,正因为她这平淡的语气,才令江小米更加恼火,有种被对手轻视的感觉。 看到两大校花为了抓螃蟹的事情争吵,令周围的男生一个个都往这边挤。 他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霍欣雅平时那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抓螃蟹竟然这么厉害,而且,他还一反平常友善的态度,跟江小米争了起来。 班上这些人,不论男女,同班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霍欣雅与人争执。 肯定是暴力姐挑战了她的底线,不然班长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班上的男生,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眼里,霍欣雅就像女神一般,温柔和善,举止端庄,绝对不是挑事的人。 看到这些男生似乎都向着霍欣雅,江小米更加郁闷了。 她以前真的没想到,霍欣雅这个看似文弱的情敌,强大到了如此境界! 而就在这时,不偏不倚苏清清也跑了过来,她一看到霍欣雅竹篓里的螃蟹,立刻便惊呼了起来:“欣雅你好厉害,我太佩服你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不就是抓个螃蟹吗,有什么好佩服的,哼!”江小米不服的说着。 “臭米你这明摆着是羡慕嫉妒恨。”苏清清笑嘻嘻的,拉住霍欣雅手说道:“你教我抓好不好?” “好啊,你这样去捏它两侧的壳子,它钳子是夹不到你的。” 霍欣雅说着,做了一次示范。 虽然苏清清也跟陈楠有些****,但霍欣雅并不敌视她,毕竟以前她们关系就很好。况且,苏清清也没有主动倒追陈楠。 按照霍欣雅的方法,苏清清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捏,果然成功了,顿时兴奋的挥手大叫。 江小米在一旁听得真切,她虽然不服气,但咬咬牙之后,还是按照霍欣雅的办法去抓了。 成功捕获一直螃蟹后,江小米心情大好,嘴里暗暗嘀咕着:“等老娘再熟练一些,我就不信抓不过你这书呆子,哼!” 对于两位校花争斗,陈楠则跟个没事人似的,和蓝雨琴一起在远处捉鱼,完全没理会这边,时不时的弄个螃蟹吓唬一下她,感觉很是惬意。卡Kа酷Ku尐裞網 不是他没良心,而是霍欣雅和江小米的事,他也管不了。 …… 大概傍晚六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所有人都回到了帐篷驻扎地,生了几堆篝火,开始烧烤刚刚收获的海鲜。 班上一共四十二个人,分成了六组,每组七人。 由于是自由分组的,陈楠他们这组,刚好是四位校花美女,和陈楠、朱霸杰、张江义这三贱客!啥?作者打错字了?木有啊,就是三贱客,不是三剑客! 跟其他组不同的是,陈楠他们这组除了海鲜外,还有四只白鹭。这是陈楠去捡柴火的时候,顺便用石头打下来的。 将所有食物清洗干净后,陈楠看了眼朱霸杰,“我之前叫你们买的配料呢?” “在帐篷里,我去拿。” 朱霸杰嘿嘿的笑着,爬起身朝帐篷里跑去。 将所有食物抹好配料后,用棍子插着,一人拿一样,在火上烧烤了起来。 渐渐地,诱人食欲的香味传出,其他组的同学纷纷侧目,朝这边看来,心里纳闷他们到底弄到了什么好吃的,竟然能烤得这么香。 很快,陈楠手中的白鹭烤好了。 “好香啊,我要吃腿。” 看着陈楠手中的烤白鹭,苏清清伸手便朝白鹭腿抓去。 陈楠将手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饿狼扑食般的苏清清,笑眯眯的道:“为什么要吃鸟腿呢?鸟屁股行不行?” 苏清清鼓着小嘴,顿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陈楠眨了眨眼睛,声音软酥酥的说道:“傻蛋,好表哥,你忍心让我挨饿吗?” 陈楠一下子便被萌得不行了,老老实实的撕下一条腿递给了她,郁闷的道:“以后不许卖萌了。” 苏清清刚咬下一口去,听陈楠这么一说,便满嘴流油的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满是委屈的鼓着小嘴道:“人家木有嘛……” “我……” 陈楠张了张嘴,彻底的无语了,这死****简直就是个百变妖精啊! “嘻嘻,傻蛋表哥你最好了啦。” 苏清清收起萌态开心的笑着,已经忘了白天摸到陈楠下面的事情,张嘴在烤腿上咬了起来,“嗯,真好吃!” 总共四只白鹭,全组七个人,一人分了一条烤腿之后,还剩下一条。 陈楠本打算给蓝雨琴送去的,可这时蓝雨琴却正好走了过来,“就你们这组烤的最香了,都有些什么呢?” 陈楠将最后一条烤腿递了过去,“老师你尝尝。” “鸡腿?” 蓝雨琴接过来看了看,没认出是什么东西,可咬了一口后,感觉不像是鸡腿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鹭。” “这可是二级保护动物,吃了犯法的。”蓝雨琴皱眉道。 陈楠嘿嘿一笑,指了指蓝雨琴手中的烤腿,“现在你也吃了,和我们是共犯了。” “你们啊!以后不许残害国家保护动物了。”蓝雨琴苦笑着摇头,又咬了一口,说道:“不过,这味道还真不错,你们是怎么抓到的?而且还抓了这么多只。” “这家伙用石头打下来的。”霍欣雅指了指陈楠。 “石头能打到白鹭?”蓝雨琴还真被震惊了一把,随后看了眼他们那些烤虾、烤鱼、烤螃蟹之类的,“好像就你们这组最丰盛了,我的晚餐就在你们这里蹭了,不会赶我走吧?” “求之不得啊!” 陈楠连忙腾出一个位置,让她坐了下来。 看到陈楠这积极样,霍欣雅翻了个白眼,凑在他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陈楠小声道:“我这是尊敬师长,哪里没安好心了?” “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吗?”霍欣雅没好气的说道:“之前还想着摸人家的腿呢,亏你好意思说尊师敬长,我都替你脸红。”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六章 刺头儿又找来了!2 听到霍欣雅这话,陈楠哑口无言。卡Kа酷Ku尐裞網 当时都被人家抓现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过了好一会后,陈楠才小声道:“总之一句话,你相信我是纯洁的人就对了。” “我宁可相信猪会上树,也不相信你这家伙不龌龊。”霍欣雅小声的说完后,便坐在那里继续吃了起来。 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旁边的江小米郁闷不已,只好拿手中的食物发泄,大口大口咬着,就仿佛在咬霍欣雅似的。 “这虾不错,蓝老师来一只。”陈楠拿起一只龙虾递过去。 蓝雨琴刚吃完烤腿,接过龙虾剥开壳子咬了一口,点头称赞道:“嗯,确实好吃,比烧烤摊上的烤虾好吃多了,就是辣了点,你们这有水吗?” 所有人环顾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在帐篷里没拿出来。” “你们继续吃,我去拿几瓶来。” 蓝雨琴也没什么老师的架子,说完站起身便朝帐篷那边走去,可是—— “骨碌碌……” 蓝雨琴还刚出去两步远,脚下却踩到了一根棍子,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仰天便要朝后面倒去。 “啊!” 蓝雨琴自己没有吓得惨叫,但旁边的柳甜甜却吓得尖叫了起来。 现在蓝雨琴还刚转身走,如果这样往后倒下来,后脑勺恐怕会直接砸在火堆里,磕破脑袋不说,那头发估计会被一把火烧光。 张江义眼疾手快,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便准备冲过去,心想:占便宜的时刻到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往前冲,便有人已经扑上去抱住了蓝雨琴。不用说,这家伙绝对是陈楠。 “蓝老师,小心啊。” 陈楠弯着腰抱住蓝雨琴,两人的脸颊相隔不到五公分,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蓝雨琴原本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现在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急忙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心中有些慌乱,自己竟然被一个男生用这种姿势抱住,实在是太……太失形象了。 不对! 他的手放在哪里? 原本就心中有些慌乱的蓝雨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臀部似乎被他抓着,而且还抓得很紧! 蓝雨琴正想要说话,但就在这时,陈楠有说道:“蓝老师啊,这天快黑了,走路可千万要看准了再下脚,不然会很危险的。对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蓝雨琴摇了摇头,而后看着陈楠,希望陈楠能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松手。 可让她郁闷的是,陈楠似乎还抱上瘾了,半点也没有松手的觉悟,而且,臀部那只手似乎还抓的更紧了。 “咳咳……” 蓝雨琴干咳了几声。 毕竟这么多学生都看着,她也不好意思直说。 蓝雨琴不开口,陈楠是没打算放手的。他感觉把蓝雨琴抱在怀里,比抱着苏清清和江小米他们都要舒服,难道……就因为她是自己老师,所以刺激吗?那要是把她扒光了往床上一按,岂不是更舒服……咳咳,陈楠突然感觉自己太邪恶了,堂堂正人君子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 “蓝老师,你怎么咳嗽了?真的没事吗?”陈楠关心的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蓝雨琴挺郁闷的,她不停的提醒,可陈楠却半点也没有松手的觉悟,看来不明说是不行了,“我没事。只是……你的手在干什么?” “我的手?” 陈楠一声惊呼,一副慌乱的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松手。 陈楠这一松手,蓝雨琴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支点,“呼啦”一声再次往地上倒去。 “啊!” 蓝雨琴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啊?蓝老师!” 陈楠满脸慌乱的一声大叫,而后伸手便急忙朝蓝雨琴胸口的衣服上抓去。 有柔又软,弹力惊人,真乃是上品好胸啊! 陈楠手掌碰到蓝雨琴胸部的同时,心中一声感叹,随后也来不及享受,便急忙用力一抓,将蓝雨琴胸前的衣服抓住了。 要是再迟一点的话,她后脑勺估计就砸在火堆里了。 陈楠弯着腰俯视蓝雨琴,一只手抓着她胸前的衣服,姿势实在不怎么雅观。 全班所有人都看着这边,彻底的目瞪口呆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 全班同学都将眼睛瞪得牛大,嘴巴张成了“o”形,傻傻的看着陈楠和蓝雨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妈呀,不要这么猛吧?” “色胆包天啊!” “……” 班上的人渐渐回过神来,一个个都嚷嚷了起来。 至于陈楠,则是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看着蓝雨琴,那脸上的表情,就差没有写上“我不是故意的”这句话了。 蓝雨琴也脑子里面瞬间短路,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先被抓了臀部,现在又被抓了胸部,这让她有种撞墙的冲动;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满脸傻样的陈楠,嘴里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看到蓝雨琴尖叫,陈楠也有样学样,满脸惊慌的“哇呀”一声大叫,一把将蓝雨琴掀开了。 “扑通……” 陈楠手一甩,蓝雨琴摔出去半米远,后脑勺总算是躲过了火堆。 摔在地上后,蓝雨琴心里那滋味,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先后被陈楠摸臀摸胸部,可结果还是摔倒在了地上。虽然摔得比较轻了,但还是挺郁闷的,毕竟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丢人啊! 老师的形象,颜面,刹那间荡然无存! 来不及多想,蓝雨琴急忙从地上爬起身来,面色微微有些发红。 “老师,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不该扔掉你的,你没摔伤吧?”陈楠有些尴尬的样子,看着蓝雨琴问道。 就他现在这满脸憨厚的摸样,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正人君子。可实际上,这货心里比谁都无耻,比谁都下流,比谁都龌龊。 “我没事,刚才多谢你扶住我,不然头发都烧光了。”蓝雨琴将“抱”字换成了“扶”字,轻描淡写的将其带过之后,急忙指了指帐篷说道:“我拿水去了,你们继续吃。”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七章 讲条件! 蓝雨琴一走,朱霸杰和张江义两个,立刻便竖起了大拇指。卡Kа酷Ku尐裞網 “大哥,好身手啊!” 看着两个满脸贱笑的家伙,陈楠直接抓起两只没烤的生龙虾扔了过去,直接丢进了两个家伙嘴里,“少废话,吃虾。” “啊呸,呸呸呸!” 两个家伙一顿乱吐,连忙将龙虾吐出来,“我靠,生的给我们吃,嘴都腥了,大哥你缺德啊!” “生的才好吃啊!”陈楠笑道。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竖起中指道:“就你最变态!” “他确实****。”旁边的苏清清也鼓了鼓小嘴,“傻蛋,你是不是故意抓蓝老师胸的?” “怎么可能!”陈楠甩了甩头,满脸正义的道:“这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 “你压根就没人品。”霍欣雅插了一句。 陈楠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美女,长得也挺漂亮,可内心怎么就这么猥琐龌龊呢?我救人心切,抓错地方了而已,结果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啥味都变了。” “狡辩!” “道貌岸然,强词夺理!” 苏清清和霍欣雅,同时鄙视了他一眼。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陈楠是不是故意的,只是感觉跟他斗嘴挺有趣,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阿楠哥,我相信你!” 江小米看准时机,挑衅的瞥了眼霍欣雅。 陈楠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米米够哥们啊,不像你们两个,竟然不相信我高尚的品德。来,米米吃我亲手烤的虾。” 江小米得意的接过烤虾,朝霍欣雅撇了撇嘴,满脸得意。 “我也要!” 几乎同一时间,苏清清、霍欣雅、柳甜甜她们三个,都朝陈楠伸出了手。 “可是已经没有了,生的吃不吃?” 三位美女眼睛一瞪,“你可以继续烤!” 陈楠无语。 对于苏清清的霸道,他已经习惯了,可没想到霍欣雅和柳甜甜也这么霸道。卡Kа酷Ku尐裞網 “蓝老师去拿水,怎么还没来啊?”陈楠转移了话题,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说道:“柴火不多了,你们继续吃着,我去捡点柴火来。”说完后,陈楠站起身走了。 “臭傻蛋你别走啊,继续烤虾呀!” 苏清清在后面嚷嚷着,陈楠回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随后……拍拍屁股走了。 海边的这片树林,还算比较茂密,没多久,陈楠就看到了里面有不少枯枝。 “好家伙啊!” 点上根烟,陈楠大步朝树丛中走去。 一根……两根……三根…… 陈楠弯着腰一根根的将地上的枯枝捡起,很快就捡了一大把枯枝。 将枯枝放在地上,陈楠直起腰来,正准备找根藤条将其捆起来,但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冲进了这片树丛中,鬼鬼祟祟的,就跟做贼似的。 蓝雨琴! 都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看清楚对方后,陈楠往前走了一步,正准备出声打个招呼。卡Kа酷Ku尐裞網可就在这时,只见蓝雨琴张目四望,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后,便跑到一处隐蔽的树丛后面,“哗”的一下将自己的裙子掀了上去,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一条白红色的小****。 “我……” 陈楠张了张嘴,急忙捂住了自己嘴巴。 盯着那条白色的小****,陈楠口水直吞,感觉一股沸腾的热血从小腹下面出发,直冲脑海,精虫上脑,兽血沸腾啊! 她这是要干什么呢? 陈楠下意识的弯下腰,躲在树丛后面,两只眼睛瞪得牛大,死死的盯着蓝雨琴,连眨都不眨一下。 蓝雨琴将裙子掀上去之后,伸手抓住小****便往下脱,同时身子快速蹲了下去,没一会儿,陈楠便听到一阵“哗哗哗”的流水声传了过来。 陈楠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她内急了,躲这里撒尿来了。 虽然是蹲在那里,但是,蓝雨琴却不停的转头,双眼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看到。 妈呀,这不是****老子犯罪吗?要能凑过去看看就好了。 陈楠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似的,奇痒无比。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不能过去,一过去就说不清了,到时候绝对会被蓝雨琴当成偷窥****的。 偷窥非我本意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就顺便看看而已。 陈楠心里暗暗想着,但就在这时,外面的蓝雨琴却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暗中的陈楠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被蓝雨琴发现了,心说这下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可是,当他定睛一看时,却发现自己错了。 在蓝雨琴的面前,一条足有一米二长的眼镜蛇,正抬着头朝她吐信子,样子说不出的吓人。 此刻,蓝雨琴连裤子也没来得及穿,一声大叫之后,便猛然站起来扭身逃跑。 蓝雨琴要是不动的话,那眼镜蛇或许还不会急着对她下口,眼下她这一逃,那条蛇立刻身子一挺,张口便朝蓝雨琴那白花花的腿上咬去。 陈楠现在远在十米之外,而眼镜蛇跟蓝雨琴却相聚不到半米。而且,陈楠看到的时候,正是眼镜蛇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 蛇的攻击速度极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陈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阻止。 “哧……” 陈楠捡起地上一颗石子,一甩手朝那条眼镜蛇打去。 但是,也就在陈楠出指的瞬间,眼镜蛇也一口咬在了蓝雨琴的大腿上。 “啊!” 蓝雨琴忍不住痛呼出声,她现在还是半蹲状态,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逃脱的,没想到这蛇的攻击速度竟然这么快。 “噗……” 也就在这时,一声轻响传出,血雾飘洒,那条眼镜蛇被陈楠的石子击中,瞬间被砸成了两段。 在此关键时刻,陈楠也顾不了偷窥的事情,冲过去直接一脚将蛇头踩在地上,踩成了肉酱,随后看了眼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的蓝雨琴,“你别急,眼镜蛇的毒也不是没得救。” 说话间,将伸手在她大腿上点了两下,封住穴道,防止毒素扩散。 蓝雨琴吓得面色惨白,缓缓的抬起头来,当看到陈楠站在面前后,顿时吓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八章 练兵 蓝雨琴满脸惶恐的看着陈楠,急忙站起身来,用裙子遮着下面,伸手将小****穿上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本来,发生这种事情,她是要满脸通红才对。可是,因为眼镜蛇的原因,她现在吓得脸色惨白,尽管心中又羞又怒,但一时半会还真红不起来…… 陈楠拍了拍脑门,无奈的道:“我亲爱的老师,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被毒蛇咬了!” “你你你!” 蓝雨琴指着陈楠,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也开始红了起来,“你个****,****,不要脸!”骂着,她挥起手掌就狠狠的朝陈楠脸上拍去。 “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不过不是拍在陈楠脸上,而是拍在陈楠手掌上,被陈楠挡住了。 “哎哟……” 一巴掌下去后,蓝雨琴捂着手掌痛呼了起来,这一巴掌拍在陈楠手上,就仿佛打在铁板上似的,打得她手痛。 “我说蓝老师,我是在这里捡柴火,无意间碰上你冲进来撒尿的好不好?又不是故意偷看你的,你至于下手这么重吗?”陈楠郁闷的说道。 听到陈楠这话,蓝雨琴的脸更红了,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躲在树林里撒尿,被自己的学生看到了,这实在不是一般的丢人啊! 看了眼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的蓝雨琴,陈楠道:“别计较那么多了,快坐下来,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现在是我帮你把穴道封住了,所以毒液没有扩散,但要是时间一久,你必然没命。” “你……你畜生,不要脸,你的脏手别碰我,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蓝雨琴羞怒的骂着,急忙转身就想跑。 但是,这时陈楠却一指点出,顿时她整个人都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狠狠的瞪着陈楠,蓝雨琴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想怎样?你赶紧放我走,不然的话我喊人了!” 看了眼脸上红云密布的蓝雨琴,陈楠没好气的道:“你叫什么叫?这么多同学都在附近,我还能强x你不成?身为一个老师,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尽想些什么,我一片好心全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看了看陈楠的脸色,蓝雨琴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道:“那……那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快让我走。卡Kа酷Ku尐裞網” “走?走你个头啊,你被眼镜蛇咬了自己不知道吗?现在还想走,难道你想死不成?” “我……” 没等蓝雨琴开口,陈楠又瞪着眼道:“我什么我?不想死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坐在这里,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当然,你要是想让班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大声吆喝,把他们都召唤过来,让他们都看看,伟大的蓝老师躲在树林里撒尿,而且还被眼镜蛇咬了。” 后面这句话,陈楠就是在威胁。 “你!” 蓝雨琴心里乱糟糟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霸道的家伙,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家伙可是她的学生啊,如果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吸蛇毒,这未免也太那个了吧?成何体统啊! “别再那里你啊你的了,要是害羞你就闭上眼睛。也就是我,要是碰上别人,还不一定愿意帮你吸呢!”说着,弯下腰便张嘴在她大腿上吸了几口,吐出了一些乌黑色的血液。 看着眼前的陈楠,蓝雨琴心里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起来。眼前这个家伙太奇怪了,他到底是****还是君子? 如果是君子的话,刚才干嘛躲在旁边偷窥? 可是****的话,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帮自己吸蛇毒? “你……你就这么帮我把毒吸出来,你不怕被毒死吗?” 陈楠抬头看了眼蓝雨琴,突然咧嘴一笑,道:“怎么?关心我了?” 蓝雨琴瞪了他一眼,道:“我是你老师,你帮我吸蛇毒,我能不关心你吗?” 看到蓝雨琴这模样,陈楠心中一乐。 摸了摸鼻子,不由笑道:“如果我被毒死了,你会内疚吗?” “我肯定会啊!”蓝雨琴说着,急忙急忙看向他说道:“你……你不会真的会死吧?” “会!” “啊?那你快别吸了,放开我。” 蓝雨琴想要推开他,可惜穴道被点住,身子压根就动不了。 陈楠摇了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蛇毒我已经吸完了,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估计就快要死了。” 一听这话,蓝雨琴吓得面色发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以前袭她胸,刚才又偷窥她撒尿的流氓学生,竟然为了救她而不顾自己性命,“你怎么这么傻呀,你完全可以不救我的!” 陈楠摇了摇头,故作虚弱的样子道:“你是我的老女老师,我可舍不得让你死。” “你!什么叫你的美女老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不能死,你快解开我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蓝雨琴带着哭腔说道。 陈楠看着她笑了笑,“没事,为美女老师而死,我心甘情愿。” “我不要你死,我不准你死,你快解开我穴道,我打120,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到蓝雨琴这满脸焦急的模样,陈楠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原来这笑面魔女也有可爱的时候,“没用的,我已经没救了。就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什……什么事,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看了眼满脸焦急的蓝雨琴,陈楠忍不住****道:“做我老婆好吗?” “你!我是你老师!” 蓝雨琴瞪了眼陈楠,犹豫了一下,道:“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快解开我穴道,我打120,打120急救电话,肯定能救你的。” “别打,我……我马上要死了,等……等不到他们来了。”陈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伸手抓着蓝雨琴的手,道:“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就不能答应我吗?” 蓝雨琴急的面色有些发白,吞吞吐吐的道:“可是,我……我是你老师啊!” 陈楠顺势往地上一倒,半眯着眼睛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你还顾忌这些,唉,算了,反正我最多……最多还能活十秒钟,你不答应我也没法强迫你。”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九章 练兵2 “你别为难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你告诉我该怎么救你?” 蓝雨琴满脸焦急的看着陈楠,她心里突然变得非常的害怕,就像是害怕会失去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一般。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死! 蓝雨琴在心中嘶吼着,大声道:“你快解开我穴道,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救你?你说话呀!” 陈楠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了看已经哭起来的蓝雨琴,心中有种爆笑的冲动,原来捉弄老师这么有趣,尤其是捉弄蓝雨琴这样的美女老师,简直太过瘾了。 “你别死,你说话呀!” 蓝雨琴抓住陈楠的衣服不停的摇晃着。可是,陈楠这缺德黑良心的东西,却是铁了心要将她捉弄到底,躺在那里一声不吭,跟死人似的。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管什么师生关系了,你快醒醒啊!”蓝雨琴焦急的说着,可这话还刚说完,耳边却传来了陈楠的声音——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醒了真是太好……” 蓝雨琴满脸高兴,可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头;这家伙不是快要死了吗?可现在他说话的声音怎么还这么有力? 看着陈楠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说不出的得意,蓝雨琴很快便明白过来了,气愤的瞪着他道:“你!你你你你……” “我?我怎么了?”陈楠挠了挠头,笑眯眯的说道。 “你不是中毒了吗?” “逗你玩呢,你当真了?” “你!” 蓝雨琴盯着陈楠,脸上有几分恼怒之色。不过,想到刚才陈楠帮自己吸出毒液的事情,便强忍着没有发怒,冷冷的道:“把我穴道解开。” 陈楠笑眯眯的在她身上点了一下,说道:“那刚才答应我的事情,你不会反悔吧?” “答应你什么了?” “做我老婆啊!” 蓝雨琴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个混蛋,敢戏耍自己的老师,你还好意思提?” “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你个王八蛋!” 蓝雨琴恼怒的瞪着陈楠,随后站起身来,快速朝树丛外面跑去。 看了眼落荒而逃的蓝雨琴,陈楠笑着喊道:“喂,我亲爱的蓝老师,你别跑啊,做人要讲信用的,你不能食言啊!” “去死啦!” 蓝雨琴连头也没回,就像是躲避瘟神似的,加快脚步跑了。 苦笑着甩了甩头,陈楠就地拔了一根藤条,将那些干柴捆起来提在手中,大步朝外面走去。 当陈楠回到火堆前时,大伙还在继续烤着海鲜,吃的不亦乐乎,只是,蓝雨琴却走了,去了其他组。 陈楠也知道,估计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她怕尴尬,所以不敢来这组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了蓝雨琴,而她却没法发飙,陈楠心里就感觉很是得意,充满了成就感,敢问天下高中生,有谁敢****班主任的?只有他,陈楠!只有他敢! 心中虽然得意,不过,这种事情陈楠也不会拿出来吹嘘,毕竟****老师不是什么光彩事。 …… 过了有半个小时后,霍欣雅叹了一声:“我吃饱啦,你们慢慢吃。”随后便起身走了。 由于之前抓海鲜的时候,抓的比较多,现在还剩下一半没吃掉。霍欣雅虽然走了,但其他人还在卖力的吃,尤其是朱霸杰那个吃货,扬言要将所有食物全部干掉,否则绝不睡觉。 短信提示音响起,霍欣雅给陈楠发了条短信—— “我在右边的礁石上,你过来一下,我们聊聊。” 看完短信后,陈楠站起身朝右边走去。 走了有三十多米远的样子,看到前方有一堆礁石,大概两米多高的样子,霍欣雅正坐在上面,吹着海风,在月光底下看海景。 陈楠身子轻轻一跃,直接跳了上去。 “一个人看海,很无聊吧?”陈楠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霍欣雅凝视着远方,看着月光底下的海平面,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花心吗?” 花心? 陈楠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霍欣雅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你回答我吧。” “我不知道。”陈楠如实说道。 霍欣雅转过头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楠,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和江小米争斗吗?” 陈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为什么?” “你说话都结巴了,心虚吗?” 霍欣雅淡淡的说着,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和江小米斗,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陈楠确实有些心虚,因为他和江小米之间有事瞒着霍欣雅,“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霍欣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问你个事,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你会怎样?” “既然是不该爱的人,又怎么会爱上呢?” “我是说如果。” 霍欣雅转头凝视着他,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个问题恐怕没人能回答出来。”陈楠笑道:“怎么?难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霍欣雅心中一慌,有种被陈楠看穿心思的错觉,连忙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我才没有呢!” “那你这么紧张干嘛?” “哪有啊?我紧张了吗?没有啊!”霍欣雅摇着头,努力让自己心中平静。 陈楠盯着她看了看,“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或许还能帮你分担一下。” 霍欣雅沉默了一会后,笑道:“只要你对我姐姐的感情专一点,别去外面沾花惹草,就算是帮了我大忙啦,解决了我最大的烦恼。” “沾花惹草?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就是因为你不靠谱,所以我才担心。”霍欣雅长长的呼了口气,仰头在礁石上躺了下来,凝视着夜空,喃喃说道:“后天就是两年之期了,希望姐姐到时候能回来,也省的我总是管着你。” 陈楠久久未语。 过了有十多秒之后,他才语气坚定的说道:“再有两天,我就能从公孙雨蝶手里拿回那半卷画,到时候不管依依回不回来,我都一定会找到她的。”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章 前锋营来人 “如果后天姐姐没回来,需要我们去找的话,记得叫上我一起。”霍欣雅说道。 陈楠看了她一眼,“你不怕耽误学习?” “学习固然重要,但只要能找到姐姐,我一切都可以放弃。”霍欣雅语气非常的坚定。 陈楠笑了笑,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如果说真要去找小师妹的话,陈楠不想带上霍欣雅,不是嫌她累赘,而是不想让她去涉险。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苏清清的声音传来,她人已经来到了礁石下面,看着躺在那里的霍欣雅,和坐在旁边的陈楠,她撅着小嘴语气有些酸酸的道:“大晚上的,你们谈情啊?” “我们看海景而已,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呢?”陈楠没好气的道。 苏清清指了指霍欣雅,“狡辩,既然是看海景,那欣雅怎么躺在那里?躺着能看到大海吗?大黑天的,你们肯定没干好事。” “清清你胡说什么呢?”霍欣雅翻身坐起来,无奈的道:“我在看星星。” “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起,一个在看海,一个在看星星,你们还真够浪漫的。”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苏清清语气中却充满了醋味。 霍欣雅从礁石上跳了下去,白了眼苏清清,“你这死丫头,就知道瞎说,他是我的准姐夫吗,我跟他玩什么浪漫?”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实际上,霍欣雅是在告诉苏清清,陈楠和他师妹已经定情了,你这丫头就不要打陈楠的主意了。 听到这话,苏清清心里一阵失落。 对啊,傻蛋心里只有他师妹,自己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 甩甩头驱散心中这些杂乱的想法,苏清清笑嘻嘻的道:“自古以为,姐夫和小姨子都是最有趣的的关系,有什么不能浪漫的?看过《天龙八部》没?阿紫不就是对她姐夫情有独钟吗?” 霍欣雅心中一惊,脑子里面顿时乱了。 苏清清这个比喻打得太恰当了,《天龙八部》里面,阿紫就是爱慕自己的姐夫,而姐夫乔峰却只爱她姐姐阿朱。这根自己与陈楠之间的关系,似乎真的很像…… 不! 我才没阿紫那么无耻,我绝对不会爱上陈楠的! 霍欣雅甩了甩头,连忙转身就走,说道:“你们先聊着吧,我回帐篷睡觉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小欣欣,别走啊,是不是被我说穿心思啦?”苏清清虽然有些吃醋,但看到霍欣雅落荒而逃,心里感觉很是得意。 “死丫头你别胡说了,赶紧回帐篷睡觉去。”霍欣雅头也没回的说着,连忙加快脚步走了。 苏清清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然后看向陈楠笑嘻嘻的说道:“傻蛋,你有没有发现,欣雅刚刚脸红啦?说不定,她真的爱上你了呢。” 陈楠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下,笑道:“整天尽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思想也太不纯洁了。” 苏清清摸了摸脑袋,“可是,她刚才真的脸红了。” “大晚上你能看到别人脸红?你火眼金睛啊!”陈楠无奈苦笑,道:“我就算相信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我,我也不相信她会对我有什么想法。” 苏清清眨了眨眼睛,满脸俏皮的道:“难道她不是天下女人里的一员吗?” “你能不能别钻牛角尖?”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苏清清满脸无辜。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帐篷睡觉去吧。” 陈楠转身准备走,可苏清清却拉住了他,有些不满的道:“你能陪她看星星,就不能陪我看吗?” “你可是我表妹啊,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吃醋了似的?” “表妹怎么啦?表妹就不能吃醋吗?”苏清清心直口快,一时间没刹住车,说道:“要是放在古代,或者几十年前,表兄妹还可以结婚呢!” 陈楠一下子懵了。 双眼盯着苏清清,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我……我……” 苏清清感觉脸上有些发烧,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后,终于鼓起勇气准备承认,可就在这时,蓝雨琴却走了过来,“我说你们表兄妹两个,这么晚了,大家都准备睡觉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没啥啦,我们在说之前抓螃蟹的事情。” 苏清清笑嘻嘻的说着,然后急急忙忙的转身朝帐篷跑去。 看着苏清清的背影,蓝雨琴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有点慌慌张张的?就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刚才在树林里,谢谢你救了我。”蓝雨琴看着陈楠,随后眉头微微竖起,说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许说出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陈楠咧嘴一笑,“那你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话吗?” “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蓝雨琴脸色冷了下来,瞪着陈楠。 “老师,你这是过河拆桥吗?眨眼的功夫就不认账了。”陈楠叹了口气,“真是郁闷啊,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录音的。” 蓝雨琴粉拳在他身上砸了一下,“录你个头,小混蛋我警告你,这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楠不但不怕,反而哈哈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个不放过法?是不是把我抓起来,带回家里履行你在树立林对我的承诺?” “你你你!” 蓝雨琴瞪着眼睛指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陈楠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说也是一名老师,教育学生做人的根本,就是要讲信用,莫非你耍赖不认账吗?” “你个混蛋,我再重复一遍,我是你老师!” “我知道啊!”陈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可是,你在树林里已经说了,只要我不死,你就不顾什么师生关系了,对不对?” 蓝雨琴美目一瞪,“你放屁!” “我没放啊,是你放的吧?” “你!总之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蓝雨琴剐了他一眼,气愤的转身走了。 陈楠摸了摸鼻子,看着她背影喊道:“老师,那白花花的大腿又软又弹,手感很滑啊!记得以后千万别没事找我的茬哦,哈哈……” 蓝雨琴一个踉跄,险些栽在地上,连忙加快脚步走了。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一章 竞技赛始 由于班上租的是比较大的帐篷,每个可以容纳十二人。 当陈楠回到帐篷里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一个同学了。不过,让陈楠郁闷的是,他刚一进去,便感觉有一股****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便听到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毫无疑问,里面有人在研究岛国文化。 陈楠视线扫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声的发源地。 朱霸杰和张江义两个,抓着手机坐在地上,而他们周围,围着整整九个男生,也就是说,整个帐篷里的同学,除了陈楠之外,其余的全在看黄片。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见这些家伙如此的不务正业,名副其实的烂泥扶不上墙,陈楠长长的叹了口气,走过去训斥道:“他奶奶的,说你们是****简直还侮辱了****这个词,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却凑在一起里面看黄片,你们可耻不可耻?龌龊不龌龊?下作不下作?你们对得起祖国,对得起党和人民吗?” 突来的声音,吓得这些家伙浑身一哆嗦,纷纷偏过头来。当看到来人是陈楠后,便直接将他无视,继续看影片。卡Kа酷Ku尐裞網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更是摇晃着脑袋,一副古代书生的模样道:“真乃妇人之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当以阅遍天下黄片为己任。” “庸俗,你们作为祖国的花朵,民族的希望,不好好读书,以求日后报效国家,却躲在帐篷里看黄片,咱们华夏的学生要是都跟你们一样,那咱们祖国的未来真是没搞头了!” 看陈楠义正言辞,满身的正气,朱霸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郁闷的说道:“大哥你不装b能死啊?” 陈楠满脸不屑:“俗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听陈楠满口的仁义道德,都快将自己抬上圣人的位置了,张江义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提醒道:“大哥,这片主演是你最爱的松岛风。” 听到这话,陈楠前一刻还道貌岸然,可下一刻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三步冲上前去,就差没将手机抱在怀里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你丫的早说啊!” 所有人都白眼直翻,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啊! “大哥,你现在不觉得庸俗了?” 陈楠点了根烟,双眼盯着手机上一眨不眨的,连头都没转,说道:“如此高雅的大片,何来庸俗之说?” 在场所有人彻底无语,纷纷朝他比了个中指。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蓝雨琴带领着全班同学,开始打道回府。 由于路途比较远,坐了整整五个小时的车,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宁江市,而陈楠他们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由于忙活了一天,苏清清和柳甜甜都有点累了,洗了个澡便跑房间休息去了。而苏艺璇她们也不在家,陈楠一个人闲得无聊,正犯愁去哪找点乐子,这时李晓却给他打电话来了。 “小老公,你在哪啊?”李晓娇滴滴的声音。 对于这个称呼,陈楠也已经习惯了,谁让自己比她小呢!“晓晓,你想我了?”陈楠调笑道。 “嗯嗯,想你了,你可以出来吗?” “你在哪?” “我在xxx路口,你现在就来吗?” “嗯,你等着。卡Kа酷Ku尐裞網” 挂断电话后,陈楠开着那辆破捷达出门了。 这老车提速虽然慢,但也能跑出一百五十码,陈楠极速飞奔着,一路上气死交警无数,很快就冲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路边上李晓穿着清凉,撑着一把防紫外线伞站在那里。 “晓晓,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陈楠在路边上停下来,笑眯眯的喊道。 原本还在四处张望的李晓,突然听到这声音,急忙转身一看,只见陈楠满脸邪笑的在那里看着她。 “小老公!” 李晓放声欢叫着,大步跑着朝陈楠扑过来,引得路上无数狼友的眼睛发直,双眼带钩的盯着那曲线曼妙的身躯,最后充满嫉妒的瞪着陈楠。 不经意间,陈楠成了路上无数狼友的公敌。 “我说大美女,你搞出这么大动静,是想借别人的眼神杀死我呢?还是想向我证明你的魅力?”陈楠笑着抓住她一只手亲了一下。 李晓眨了眨眼睛,柔情似水,妩媚撩人,小粉舌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娇声道:“人家想你,所有难免有点激动嘛……” “别****人了。” 陈楠扫了眼路边上盯着这边看的狼人们,“等会我不被这些人眼神杀死,也会被他们的口水淹死。” 李晓翻了个白眼,风情万种,道:“谁让你整整一周都不联系我,害得人家每天独守空房,思念成疾。现在你就算是被他们口水淹死,那也是罪有应得。” “我说大美女,被口水淹死也忒惨了,你怎能这么狠心呢?”陈楠笑着,眼神肆无忌惮的在李晓那凹凸有致的娇躯的瞟了瞟,满脸邪笑。 “满脸色眯眯的,眼神飘忽,一看就对我没安好心。”白了眼陈楠,李晓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陈楠满脸无奈的看着她,“大家都是吃肉的狼,你何必把自己装成吃素的兔子呢?有意思吗?” 李晓翻了个白眼,神情妖媚,如水的眸子似两弯春水般撩人,“坏老公,你心里明白就行了嘛,何必说出来呢,弄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说完,还露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几句话,陈楠被雷的外焦里嫩,体无完肤。 他宁愿相信母猪可以上树,也不愿意相信李晓会害羞。 看着她那性感的粉唇,轻轻张合着,最能勾起人的原始****。陈楠伸手将李晓脑袋抱住,凑过去轻轻在那粉唇上咬了一下。 被陈楠这么一轻咬,李晓也不是什么善茬,反过来一把抱住陈楠脖子,直接将自己那小舌头撬开陈楠牙齿冲进了里面。 看到李晓****,陈楠也不甘示弱,虽然是在路上,但却将手伸向了李晓臀部,感觉还是那么的软弹,虽然隔着布料,但却依稀能感触到那细腻皮肤的滑嫩。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二章 竞技赛1 这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那激烈的战斗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看的路边上的群众都彻底愤怒了! 陈楠这家伙,泡了美女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炫耀,在这提倡和谐的文明社会,也半点不懂得收敛,这让广大群众如何能安耐得住心中的怒火。 “我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娘的,好白菜全被猪拱了。” “日了,现在都他娘流行癞蛤蟆吃天鹅肉吗,这家伙那么丑还能泡到美女,像老子这样的帅哥反而没人要,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 对于这些人的骂声,陈楠直接选择了无视,适当的时候,还竖一下中指对他们的评价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相比于陈楠的从容,李晓则有些难以淡定了。 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后,她连忙推开陈楠,躲进了陈楠那辆老捷达里面。 陈楠****的朝周围的群众挥了挥手,转身朝车子走去,气得周围那些家伙吹胡子瞪眼睛,他们心里就不明白了,不是说现在的美女都喜欢富二代吗?眼前这家伙开着个破车,怎么也能泡美女呢? 陈楠坐进车里,看向李晓笑道:“怎么?你也知道害羞?” 李晓白了他一眼,“咱们去哪玩啊?” 看着她那娇俏的脸蛋,皮肤细腻滑嫩,陈楠伸手捏了捏,淡淡的道:“开房。卡Kа酷Ku尐裞網” “死色鬼,****。” 陈楠发动了车子,嘿嘿一笑,“怎么?难道你不乐意?” “我!” 李晓伸手在他身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混蛋,那你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啊,人家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是害羞的啦。”说完,还捂了捂粉面,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陈楠差点从座位上栽下来,笑道:“李大美女,我可是说的开房,我又没说****,这怎么就直接了?明明是你自己心里不健康。” “我心里不健康?”李晓鼓了鼓眼睛,“那你老实告诉我,咱们去开房是为了干什么?” “****啊!” 李晓伸手狠狠的掐着他大腿,“那你还说我心里不健康,我又没误解你的想法!” 陈楠摇了摇头,“虽然你没有误解,但是,你能通过开房这两个字联想到****,那就说明你心里绝对不纯洁。卡Kа酷Ku尐裞網” “那我问你,我心里什么时候纯洁过吗?”李晓满脸疑惑的看着陈楠问道。 陈楠彻底无语。 憋了半天,才辈出了一句话:“美女,你淫了。” “赢你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李晓满脸傲气的道。 “请注意,我说的是淫,没有尾音的。懂吗?”陈楠看向李晓,见她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便继续道:“这样跟你说吧,这个淫呢,它是这样写的;三点水,然后再一撇,一撇的下面……” 没等陈楠将话说完,李晓便在他胸口上猛捶了起来,叫道:“啊啊啊啊!****老公!你竟然骂我!” “我骂你了吗?” 陈楠哈哈一笑,将车子停下来,然后包起李晓便下了车。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干嘛啊?” 李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陈楠笑眯眯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你看那边?” 李晓扭了扭脖子,顺着陈楠的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五个大字——金海大酒店。当下瞪了眼陈楠,“喂,你真去开房啊?” “哎呀,什么开房啊,别说的这么直接嘛,人家害羞的。”陈楠模仿着李晓之前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晓一听这话,差点没有晕倒过去,在陈楠胸口上捶了一下:“你这家伙,从泰国来的啊你!” 陈楠嘿嘿一笑,“现在去开房,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李晓捏着他胸口就是一阵狂掐,“能不能别把我说的这么****?真是的,你还是不是我老公嘛?说话一点都不顾忌人家的感受……” 妩媚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挑逗。 横抱着李晓,陈楠微微歪头,鼻子埋在她那丰硕的胸口上深深的吸了口气,一阵诱人的清香瞬间袭遍他全身每一条神经,一种无穷无尽的刺激感在刹那间蔓延开来。 “难道说,你一点都不渴吗?”陈楠看着李晓笑道。 李晓翻了翻眼珠子,妖娆无比,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 陈楠捏着她的腿轻轻掐了一下,“这都一周了啊,你一点都不?我现在严重怀疑,这段时间里,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李晓目光柔情似水,看着陈楠突然嘻嘻一笑,“老公你真厉害,让你给说准了,我又找了好几个男人呢。” 陈楠眼睛一瞪,吓唬道:“那你还敢告诉我!” “嘿嘿,老公,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嘛,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女人嘛,总是花心的……” “看样子,我得好好检查一下你那一亩三分地,看是不是真的被别人碰过了,哈哈……”陈楠大笑着,抱着李晓朝酒店里面走去。 走进酒店开了个房,两人来到房间里面后,陈楠指了指李晓那条短裙,“老老实实的自己脱了。” 李晓身子往后缩了缩,一副害怕的模样,“坏蛋,你……你要干嘛?” 陈楠笑着扑过去,直接将李晓扑倒在床上,看着而眼前那两片粉嫩的薄唇,性感诱人,“你要是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给我戴绿帽子了呢?” 李晓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坏老公,我说戴了就戴了嘛,你干嘛不相信呢,还非要检查,人家多不好意思嘛……” “不好好检查一下的话,要是冤枉你了咋办?”陈楠道。 李晓急忙摇头,“怎么会呢,我自己都承认给你戴绿帽子了,绝对不会冤枉的。” 陈楠笑眯眯的在她粉唇上吻了一下,“真金不怕火炼,如果真给我戴了绿帽子,那你就让我检查一下,向我证实你没有撒谎。” “这个你看得出来吗?” “当然看得出来。”陈楠捏着她鼻子说道。 李晓轻轻一拍,将陈楠的手拍到一边,而后身子一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你检查吧。”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三章 竞技赛2 陈楠笑眯眯的在她粉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蹲在床上“唰”的一下把她短裙脱了下来,看着里面那****小丁字,半透明的****料里面,迷人风光若隐若现,勾人心魂。卡Kа酷Ku尐裞網 很不争气的,陈楠某个部位立刻有了反应,可耻的支起了帐篷。 见陈楠半晌没动静,李晓瞪了下眼睛,“喂,你速度点啊!” “你猴急什么呢?” 陈楠不急不缓,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 李晓只恨自己手上没有板砖,不然一定要狠狠的拍过去,砸的陈楠晕头转向,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 “晓晓,你身体怎么在颤抖?”看了眼气得咬牙切齿的李晓,陈楠挠了挠头,一副憨厚的模样问道。 “你……” 李晓彻底无语了,她真想跳起来将陈楠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这家伙明摆着是故意的嘛。 “你好像有话没有说完,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晓抬了抬头,准备起身,可腰还刚直起,陈楠却伸手将她推了一把,顿时无力的躺回了床上,只好瞪眼道:“你……你到底脱不脱!?” 陈楠点了点头,“当然脱啊!不脱的话那我还怎么检查?” 李晓眼巴巴的看着他,心里就像是猫爪子在挠一般,奇痒无比啊,“要检查就赶快脱啊……” “别急,马上,马上。” 陈楠嘿嘿的笑着,扑到床上抱着李晓又是一阵狂吻。吻得她是娇喘阵阵,娇躯火热,体内欲血沸腾…… 于是乎,一场没有流血的厮杀,一场没有惨叫却有尖叫的原始大战,就这样打响了。 …… 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后,李晓娇躯柔若无骨的躺在陈楠怀里。她伸手摸了摸陈楠下巴上扎手的胡渣,“小老公,你这胡渣该刮掉啦。” “今早忘记刮了,要不你帮我刮掉吧?” 李晓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我手上又没剃须刀,怎么刮啊?” 陈楠伸手捏了捏她粉嫩性感的小嘴,满脸坏笑的说道:“不用剃须刀,你亲一下就行了。” 李晓翻了个白眼,“想让我亲你就直说嘛,毕竟人家是你三百块一月****的呢!干嘛要这么拐弯抹角,一点都不爽快。” 陈楠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你这傻女人,咱们在这么下去,我只会伤害你更深的。” “我乐意。”李晓说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就算以后被你伤害,我也心甘情愿。” 陈楠摇了摇头,道:“可我心里会愧疚。” “我就是要让你愧疚,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我。就算以后找到你师妹了,咱们分手了,你也忘不了我,我要你永远记着李晓这个名字,这个人,这个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要缠着你的傻瓜。” 陈楠用力的抱着她,没有说话。 李晓心里有些失落,她期待着陈楠能给她一个承诺,一个不离不弃的承诺,哪怕是骗她的,她也愿意相信。可是,陈楠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他无情无义,而是他不敢轻易许下承诺。 因为诺言一旦许下了,那就要去兑现,可他没能力去兑现,小师妹还在等着他。 一阵铃声传来,陈楠手机响了。 “江小米?这是个女孩子吧?” 李晓顺手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把手机递给了陈楠。 “嗯,我一个朋友。”陈楠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米米,怎么了?” “帅锅锅,我刚跟别人赛车输了,气死我啦。” 江小米嗲嗲的声音,令陈楠头皮都有些发麻,“行了行了,别装了,你能不能用正常的语气说话?” 江小米语气一变,说道:“好吧,老娘刚跟人赛车输了,你赶紧过来,帮我赢回来。” “你搞错了吧?我开车只是个新手。” “新手个屁,你上次都赢了老娘。”江小米似乎情绪有些气愤,语气坚决的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那天咱们接吻的视频,发给霍欣雅,别怪我威胁你,是你逼我的。” 一听这话,陈楠顿时软了,“你等着,我很快就过来了。” “早这样不就对了嘛,阿楠哥你好贱,人家那么爱你,你非得要人家威胁你才肯答应,唉……” “你少废话,到底在哪?”陈楠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一条还没通车的新公路,我也不知道地名。”江小米郁闷的说道:“你在哪?我过来接你吧。” “金海大酒店。” “等着,老娘马上到!” 陈楠挂断电话后,只见李晓正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他一眨不眨,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开口道:“你和她有一腿?” 陈楠犹豫了一下,笑道:“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 “那……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 “不信!” 陈楠拍了拍脑门,无奈的道:“可我真是被她逼迫的。” 李晓挠了挠头,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这个江小米她敢强抢民男?” “那倒不是。”陈楠沉吟了半晌,又说道:“总之,你不要瞎想就是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李晓鼓着嘴巴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显然是不相信陈楠的话。过了好一会后,方才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没好气的道:“哼,你这家伙太花心了,把你车钥匙给我。” “干嘛?” “你都要跟别的女人走了,我回家呗,难道你让我走路回去?” 陈楠老老实实的将车钥匙交出,两人一同走出了酒店。 看着李晓开着那辆老捷达离开,临转身的那一刻,神情有些失落,陈楠心里一阵自责。许不了人家未来,却要了她的身子,偷走了她的心,自己也确实够混蛋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陈楠宁可自己不认识李晓,也不愿像现在这样伤害她。 长长的叹了口气,陈楠点上根烟,站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f430呼啸而来,停在了路边,江小米朝他招了招手,“大帅哥,快过来,让本姑娘亲亲。”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四章 竞技赛3 没有理会江小米的疯言疯语,陈楠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陈楠一声不吭,江小米挑衅般的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什么意思啊?老娘亲自开车来接你,你还板着幅脸,给谁看呀?” 陈楠并不是给她脸色看,而是刚想着自己对不起李晓的那些事情,心情有些沉重。 “你少废话了,到底是在跟谁赛车?天都黑了,赶紧带我过去,输了好回家睡觉。”陈楠说话间,点上了一根烟。 江小米白眼直翻,“老娘是叫你去赢比赛,谁让你去输了?” “赢就赢呗,那对手到底是谁?”陈楠有些纳闷的道:“你技术也不弱啊,能赢你的人,应该是个人物,千万别告诉我是职业赛车手!” “狗屁赛车手,她就是一臭娘们!” 陈楠愣了一下,“女的?” “对啊,就是个爱管闲事的狗屁警察,老娘都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 “那你们为什么赛车?” 江小米郁闷的说道:“那臭娘们她明明是个刑警,却非要管我超速的事,老娘不服,所以就跟她干了一架,然后……” “然后怎样?”陈楠问道。 “我输了,没打得过她。”江小米有些失落的道:“输给了一个娘们,老娘我自然不服气,所以就跟她赛车了,没想到……我又输了。” 陈楠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爱管闲事的刑警像是秦依萱。 “但愿不是这疯女人吧!”陈楠将烟头扔掉,叹了口气。 江小米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你说的这个女人,很像我一个朋友。”陈楠指了指前面,“快走吧!” “哼,不管是不是你朋友,你都必须帮我赢了她!否则老娘太没面子了!”江小米说话间,一脚油门深深地踩了下去,车子在瞬间极速往前冲。 一路上,陈楠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对手不是秦依萱,毕竟这个女人太疯狂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卡Kа酷Ku尐裞網 当两人来到那条赛车的新公路时,陈楠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警车,在灯光照射下,车牌号正是秦依萱的。 “冤家路窄啊!” 陈楠拍了拍额头,硬着头皮下了车。 秦依萱正坐在警车里面听音乐,江小米走过去捶了捶车门,“喂,臭娘们你出来,老娘的男人来了。” 秦依萱满脸不屑的下了车,当借着车灯看到法拉利旁的陈楠时,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指着陈楠道:“喂,姓陈的,你就是这疯丫头的男人?” 陈楠满脸无奈的走了过去,“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哥们而已,就像我跟你一样。” “那你是来替她出头的?”秦依萱问道。 陈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而且现在天也黑了,就没必要你死我活了吧?要不你们握手言和,咱们去痛痛快快喝几杯怎样?” “言和个屁!” “老娘今天定要跟她一决雌雄!” 看她们两个都满脸坚决,陈楠挺无奈的,“决什么雌雄啊?两个都是雌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屁呢!”秦依萱瞪起眼睛道:“姓陈的你少和稀泥,老娘跟她不死不休。你要是帮她的话,就痛痛快快跟老娘比一场,否则的话就一边凉快去,老娘不虐死她,我就不姓秦!长这么大,老娘还头次看到敢跟我作对的女人。” 陈楠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山不容二虎。 这两头母老虎碰在一起,不是惺惺相惜,便是生死相向。依现在这情况看来,已经走上了第二条轨道,能言和才怪呢。 “楠哥,你今天不帮我赢了她,霍欣雅那边可就纸包不住火了!”江小米说道。 陈楠很无奈,只好看向秦依萱说道:“哥们,咱们比一局吧!” “你个死菜鸟,敢跟老娘比?” 秦依萱瞪起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陈楠只是个新手而已,连驾驶证还是她帮忙弄来的呢,可就是这么一个菜鸟,竟然敢跟她赛车,这不是找虐吗? 陈楠耸了耸肩,道:“兄弟之间玩玩而已,有什么不敢的?对了,你们这是怎么个比法?” 江小米连忙指了指那辆法拉利,说道:“你们开同一辆车,跑相同的路段,谁用的时间短算谁赢。” 陈楠伸手往秦依萱肩膀上一搭,“兄弟啊,那咱们上车吧。” “帮着这疯丫头来对付老娘,你还好意思说是兄弟?” 秦依萱盯了眼陈楠,直接一手肘朝他胸口上顶去,顿时痛的陈楠哇呀一声惨叫,捂着胸口揉了揉,“你这也太狠了吧?肋骨都被你顶断了。” “背信弃义的东西,顶死你也是活该!”秦依萱没好气的道:“有种你就跟老娘打个赌,要是你输了,你就给老娘当奴隶,以后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叫你打张三,你绝不能打李四。如果老娘我输了,我也照样给你当奴隶。敢不敢赌?” “为什么?” “老娘看你不爽,所以要将你驯服!” 陈楠一声苦笑,点头道:“那随便你吧。” 一看陈楠答应,秦依萱顿时心情大好,“好,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哦。”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直接坐进了江小米那辆法拉利里面,秦依萱坐在驾驶位上。 “这条路我刚和那疯丫头跑过一次,路形我比你清楚。为了公平起见,我先飚过去,等会你熟悉了路况,再飙回来,谁用的时间短算谁赢。” 陈楠点头,“没问题。” 秦依萱发动了车子踩了几脚空油之后,便挂上前进挡,松开刹车一脚油门狠狠的踩了下去。顿时,车轮与地面之间发出一阵剧烈的摩擦声,车子如同一道红光一般,刹那间冲了出去。 “技术不赖啊!” 看到秦依萱完美的漂过一个弯之后,陈楠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秦依萱斯毫不谦虚,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音乐打开了,得意的道:“不过,你现在知道厉害已经迟了。因为比赛已经开始,你就算认输,也同样得做我的奴隶。”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五章 竞技赛4 毫无疑问,秦依萱是看中了陈楠的武力值,所以想借机将他收服。卡Kа酷Ku尐裞網毕竟,在她看来,陈楠的车技就是个连驾驶证都考不上的菜鸟,跟她这种高手没法比! “你放心吧,你这个愿望永远也达不成。”陈楠笑着说道。 秦依萱满脸不屑,道:“赢了我你再来吹这个牛吧!” 陈楠淡笑。 不得不说,秦依萱的技术真的不赖,二十公里的距离,她只用了五分五十八秒。也就是说,他的平均速度,基本上是每小时两百千米。 这种成绩,在这到处都是弯道的路上,没有几把刷子是办不到的。 将车子停下来,秦依萱笑眯眯的看了眼陈楠,道:“怎么样?是直接认输呢,还是垂死挣扎?” “别高兴得太早,你做好当我奴隶的准备吧。”陈楠淡淡一笑,然后走下车去,跟秦依萱换了位置。 “口气还真不小,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本事。卡Kа酷Ku尐裞網”秦依萱得意的道。 “那就试试呗。” 陈楠笑呵呵的说着,将方向打死,然后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只听后轮与地面之间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瞬间在路上一甩,直接原地掉头。 一时间,秦依萱目瞪口呆,急忙用手往自己下巴上拍了拍,才勉强将嘴巴合拢了。 陈楠这一手,看似简单,但做起来却非常不易。 这家伙不是连驾驶证都没有的菜鸟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啊! 秦依萱心中有些没底了,不由暗暗嘀咕: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用终极绝招了,这招虽然下作了一点,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总之这家伙必须要做我的奴隶才行! 心中打定注意后,秦依萱急忙拿出手机一顿猛按,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而后偷偷的瞟了眼旁边的陈楠,嘴角勾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笑得那么贱,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陈楠踩下油门起步的同时,瞥了眼秦依萱。 秦依萱一阵心虚,连忙摇头道:“你放屁啊,怎么可能呢!老娘我光明正大,绝不可能跟你玩阴谋。” 陈楠笑了笑,说道:“对了,那天抓到的那个杀手,他为什么要抢我的画,问了没有?” 看到陈楠跟自己聊起了这些,而车速则始终保持在一百码之内,秦依萱心中很是兴奋,连忙说道:“我问了,那家伙是个职业杀手,有人出钱买那幅画,以及杨武的性命,但他死活都不肯说买家是谁。” 陈楠皱着眉头,道:“等会带我去见他,我必须审问出来,是谁想要那幅画。” “已经来不及了。”秦依萱摇头道:“那个杀手,在被我们抓住的第二天,就已经死了,经过法医鉴定,是中毒身亡的。” “看来是他身后的雇主,怕他说出什么来,所以杀人灭口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秦依萱摇头说道:“可是,我们当时看守的非常严密,根本没有人进去见过他,甚至他吃的饭菜都验过了,没毒的,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真正的用毒高手,就算你们看守得再严密也没用。”陈楠笑道。 秦依萱盯着他看了看,点头道:“那倒也是,像你这混蛋,就有着这样的本事。” 陈楠哈哈一笑,随后看了眼前面的路,道:“好了,还剩三分钟,不跟你闲扯了,不然真得输给你了。”说完,陈楠看准前面一个弯道,然后松了下油门,等自动变速器退了一档之后,顿时一脚将油门重重的踩下去。 刹那间,发动机的轰鸣声如同打雷似的,车子的速度在刹那间猛增。 经过弯道时,陈楠踩着油门不松,直接将方向一甩,整个车身的重量瞬间往前送,后轮抓地力远小于前轮,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出后,车身横甩,车子在这个弯道上加速漂了过去。 过了这个弯道后,由于陈楠脚下的油门没松,只见速度表上的指针不停的往上升。 两百五十! 两百七十! 两百九十! 眼看指针直奔三百而去,秦依萱心中再也难以平静,“跑这么快,你……你不要命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陈楠竟然还有闲工夫转过头来朝她露出一个笑脸,道:“没事,这还不算快的,我上次开那辆458,都跑出三百六来了呢!” 秦依萱急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有没有扣紧,看着陈楠大叫道:“老娘不管那么多,我警告你,把速度放慢点,要是等会出事了那就死定了!” 陈楠笑着说道:“你这是怕我赢了你,要给我当奴隶吗?” 秦依萱急忙道:“放屁,老娘才不是怕你,我只是不相信的技术而已,我比较珍惜自己的生命,喂,你现在慢点行吗?已经三百一了!” 陈楠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道:“才三百一而已,你急什么。这车的官方数据说最高速度是三百二,不过,看现在这架势,估计跑三百七都没问题。” “三百七?你不要命了!?快把油门松开!”秦依萱大叫道。 “淡定,你要是害怕就闭着眼吧,现在已经三百五了,马上三百六要爆表了。”陈楠风轻云淡的说道。 秦依萱急忙往仪表上一看,顿时连骂娘的冲动的都有了,这混蛋简直是拿生命当儿戏,不珍惜自己的命就算了,竟然还拉上她一起…… 三百五十五! 三百六! 爆表! 傻傻的看着仪表上,那上面的最高数据是三百六,但是,秦依萱感觉车速似乎还在增加……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六章 竞技赛5 “达到顶峰了。卡Kа酷Ku尐裞網”半晌后,陈楠突然说道。 秦依萱也渐渐适应了这个速度,但是,一想到她伟大的奴隶计划,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不过,就在这时,她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万分激动的,秦依萱急忙将手机拿出来一看,短信的内容是:“队长,钉板已经布置好,保证扎爆他的胎。” 看到短信,秦依萱激动得差点没有蹦起来。不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么快的速度,要是突然被扎爆胎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故呢? 心中想着,秦依萱再次冒了一头冷汗,急忙道:“你慢点,你冲这么快,万一前面有障碍物怎么办?” “这好好的怎么会有障碍物呢!不可能。” “我是说万一,这万一要是有的话,那咱们岂不是死定了?” “你放心吧,绝对不……”陈楠话说到一半,随后眼中闪过两道精光,急忙将刹车踩下。顿时,车子的速度在瞬间剧减。 百余米之外,陈楠通过灯光照射看到地上有不少密密麻麻的尖刺,寒光闪烁。卡Kа酷Ku尐裞網 像这种顶级跑车,安全装置的效果非常好。可是,尽管如此,现在三百七的速度,想要在百米之内将车子停住,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过去,车子的速度也减到了一百码左右。 “哧哧……” 一连串漏气的声音传出,车子的前面两个轮在刹那间被扎破了。 紧接着,又是漏气声传出,后面两个轮也被刺杀了。 “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竟然在路上放钉板,你祖宗的,操啊!”陈楠停下车后,回过头看了眼后面路上的那些钉板,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 秦依萱一阵心虚,急忙将手里里面的短信给删除了,安慰道:“你别这么激动,这说不定是交警放的也说不定啊,毕竟这路还没有通车呢!” “交警个屁,我们之前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呢,哪个交警会闲得无聊,大晚上的跑出来放钉板?” 秦依萱连忙说道:“那……可能是谁家的小孩搞恶作剧吧?” “他娘的,让我知道是谁,老子一巴掌拍死他!”陈楠骂骂咧咧的,郁闷的点了根烟,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盯着秦依萱看了看,道:“不对啊,依你的性格,你现在应该发飙大骂才对啊,难道……” “什么难道不难道的?你可别胡说八道冤枉好人!”秦依萱急忙辩解。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激动干什么?莫非……”陈楠拖着常常的尾音,没有说出下文。 秦依萱心心惊胆战,生怕被陈楠看出什么来,急忙道:“我是因为刚才被你那么快的速度吓傻了,所以脑子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是吗?” “那当然!” “那咱们这场算谁赢?” 秦依萱看了一下计时器,而后嘿嘿笑道:“现在还剩下三十秒。如果你在三十秒内冲回去了,那就算你赢。如果你没能冲回去,那你就只能当我的奴隶了。” 陈楠无奈的道:“可现在爆胎了,时间是不是该暂停?等车子修好了再继续。” “比赛怎么能够终止呢?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就现在开回去,垂死挣扎,要么就认输吧。你虽然丑了点,但当我的奴隶我不会嫌弃的啦。”秦依萱得意的笑道。 “这剩下的已经只有半公里了,要是没爆胎的话,我早就到了。这个属意外情况,不能算我输。” 秦依萱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是正规的比赛。假如你的车子在赛场上出毛病了,你觉得裁判员会让所有的车队停下来,等待你修好车再继续比赛吗?” “赛场上是不会有钉板的!” 秦依萱满脸得意的摇着头道:“那我不管,反正现在只剩十秒钟了,是认输还是继续比赛,你自己决定吧。” 陈楠越想越觉得这钉板是秦依萱暗中搞的鬼,这娘们实在是太阴险,太狡诈,太他妈下作了! “要不,咱们修好了车,再比一场怎么样?” 陈楠有些不甘,比赛输了不要紧,可问题是赌注实在太大了,做奴隶啊! 秦依萱笑眯眯的看着陈楠道:“在比之前,我记得有人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难道你要反悔吗?” 陈楠是满腔怒火没处发泄啊! 郁闷道:“可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你自己凭良心说,你赢我了吗?” 秦依萱盯着手中的秒表看了看,而后得意的笑道:“现在已经整整六分钟了,而你还没有将车子开回起点,所以,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赢了你,我赚了一个奴隶,一个武功高强的奴隶,哈哈……” “你这话是昧着良心说的。” “不管怎样,总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了。”秦依萱笑眯眯的说道:“以后你要叫我主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小奴隶,你知道吗?” 陈楠盯着她,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这娘们欺人太甚啊! 扎爆了自己轮胎,竟然还在这里得瑟,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下作的女人吗? “喂,小奴隶,你听到没啊?本主人问你话呢!”看陈楠不说话,秦依萱满脸得意的拍了他一下。 陈楠咬碎钢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突然伸手,一把将秦依萱抱过来搂在怀里,张嘴便朝她两片薄唇上吻去。 “唔……你干什么,死奴隶,你放开老娘……” 秦依萱声音模糊不清,对陈楠拳打脚踢,但是,她又岂是陈楠的对手? 过了有十多秒的样子,陈楠在秦依萱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然后将她松开了,看着她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老子我不是好欺负的,操!”说完,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秦依萱目瞪口呆,傻傻发愣。 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咆哮道:“王八蛋,死奴隶,竟然敢强吻老娘,老娘饶不了你!哎哟,疼死我了,竟然咬这么重,靠!”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七章 竞技赛6 “死奴隶你站住,老娘跟你拼了!” 秦依萱大叫着,拉开车门便冲了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看到陈楠正拿着手机站在路边,似乎是准备打电话,她二话不说,跳起身来便一脚踹去。 王八蛋,敢强吻老娘,老娘一脚把你踹到旁边稻田里去! 秦依萱心中暗暗发狠,脚上更是加重了力道,兴奋之余,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陈楠被她一脚踹进稻田里,脑袋朝下倒插秧的狼狈样。 任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老娘的偷袭! 眼看自己的脚距离陈楠后背越来越近,秦依萱心中按耐不住的激动。 在她看来,陈楠一头栽进稻田里倒插秧,已经成了定局!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脚掌距离陈楠后背还有五公分远的时候,陈楠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 人呢!? 秦依萱吓了一跳,现在大晚上的,而这条新公路还没通车,除了远处的房屋里有灯光之外,四处一片漆黑,而陈楠一个大活人,突然从眼前消失了,这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扑到了道路旁边,完全刹不住车了,眼看就要一头栽进稻田里。卡Kа酷Ku尐裞網 “救我救我!老娘不要倒插秧啊!啊啊啊!” 关键时刻秦依萱尖叫了起来,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一头扎进稻田里,那将是怎样狼狈的情景? “扑通……” 清晰的声响传来,秦依萱整个人扑倒下去,迎面趴在了稻田里,将禾苗压倒一大片,啃了一嘴黄橙橙的谷粒。 “哎哟,疼死老娘了!” 秦依萱痛呼着,揉了揉高耸的胸部爬起身来,满脸脏兮兮的,头上还顶着两根杂草,狼狈至极。 看了眼足有三米高的田堤,而陈楠则正负手而立,正站在上面看着她,由于天色太黑,也看不清他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不过,秦依萱能估计得到,肯定是四个字——幸灾乐祸! “喂,你看什么看?还不拉我上去?”秦依萱郁闷的说道。 本来是想将陈楠踹下来的,结果到头来,反而是她自己摔了下来,这让她如何能不郁闷? “秦警官,你身为警察,拿着纳税人的钱,不但不为人民服务,反而压死人家这么多禾苗,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陈楠满脸邪笑着,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秦依萱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弄得后者是直欲抓狂。 “死奴隶,你还敢拍我!你要死啊!” 秦依萱气得暴跳如雷,可田堤太高,怎么也上不去,试了好几次都掉下来一屁股坐在稻田里。 陈楠笑了笑,“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走,留你一个人在稻田里过夜。” 一听这话,秦依萱顿时服软了。 “别别别,我错了,好兄弟,你拉我上去吧,谢谢你啦!” 陈楠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承不承认,那些钉板是你叫人布置的?” “不是!” “真不是?” “绝对不是!骗你是小狗!”秦依萱咬咬牙说着,心道:小狗就小狗吧,反正老娘不是狗,是人。 陈楠虽然怀疑是她放的,但秦依萱都这么说了,他也没理由不相信,叹了口气道:“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这局比赛怎么算?” “平……平局好吗?” 陈楠眼睛一瞪,“平局!?” “那你还想怎样嘛?”秦依萱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说道:“你个混蛋强吻了老娘,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难道还想让我认输吗?老娘我就算今晚到稻田里过夜,也绝对不会认输给你当奴隶的!” 陈楠在路边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这稻田里面说不定有毒蛇呢!” 秦依萱吓得浑身一哆嗦,满脸警惕的,连忙环顾四周,“你个混蛋别吓唬我,老娘最怕蛇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陈楠耸了耸肩说道。 秦依萱顿时变得不安了,拿出手机打开灯光,双眼不停的扫视四周,生怕真的有蛇靠近,语气有些委屈的道:“陈楠,好兄弟,好哥们,你拉我上去吧,我……我求你啦。” 陈楠一听乐了,这疯女人竟然这么怕蛇。 不过想想也是,人类对蛇,似乎天生就有着恐惧感,别说是女人,就连很多男人都怕蛇。 “好吧,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拉你上来。” 陈楠不咸不淡的说着,随后便解开皮带,开始脱裤子。 秦依萱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急忙道:“喂喂喂,你脱裤子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咱们是兄弟,你不能这样,喂,你别乱来啊!你别脱了!喂,你听见没有?” 陈楠脱下外裤,抓住一个裤脚,将裤子当做绳子用,朝秦依萱甩了下去,“我就算要对你怎样,那也得先把你拉上来吧?你说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咋就这么重的淫念呢!” 淫念! 秦依萱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你这混蛋脱裤子,老娘会乱想吗?” “你心里猥琐就是猥琐,狡辩也没用!”陈楠甩了甩裤子,“速度点,赶紧抓住裤脚,我好拉你上来。” 秦依萱抓住了裤脚,朝他翻了个白眼。 陈楠用力拉了两下,将她拉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你什么眼神啊你?不服气是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松手,摔你个屁股开花?” 秦依萱紧紧的抓住裤脚,连忙摇头:“我服气,心服口服!” “那你承不承认自己想法龌龊,心里猥琐?” 秦依萱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吭声。 “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吃这套。”陈楠说道:“自己说,你到底猥琐不猥琐?龌龊不龌龊?” 秦依萱银牙都快咬碎了,这家伙太无耻了,竟然半途中这样整她! “我……我猥琐,我龌龊,你快拉我上去啊!” “那你是不是女色鬼?” 秦依萱真想一巴掌将他抽死,狠狠的盯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咬牙说道:“我……我……我承认,我就是个女色鬼,你倒是快拉呀!”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八章 趁机敲诈 “这样才乖嘛。卡Kа酷Ku尐裞網” 陈楠笑眯眯的说着,手上用力一拉,将秦依萱拉了上来。 刚一上来,秦依萱立刻便横眉冷对,恶狠狠的瞪了眼陈楠,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王八蛋,今天这事老娘记下了,以后你最好别求老娘帮你什么忙,否则我整死你!” 陈楠耸了耸肩,伸出手笑道:“你个女色鬼,还拿着我裤子干嘛?有恋物癖啊?赶紧还给我。” 秦依萱愣了一下,直接抓起裤子便朝陈楠脸上砸去,“你个死****,你才有恋物癖!混蛋混蛋你个大混蛋!” “你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恩人吗?” 陈楠伸手接过裤子,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秦依萱冷哼一声,道:“你少废话,赶紧把裤子穿上,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老娘在和你做什么龌龊事呢!” 陈楠满不在乎的笑道:“那也没什么啊,反正你刚才都承认自己猥琐龌龊,是个女色鬼,难道还怕别人误会吗?” 秦依萱紧紧的握着拳头,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陈楠武功高强,她绝对会冲过去将陈楠踩在地上,暴打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 别说是现在,就算她再练上十年八年,恐怕也不是陈楠的对手。 面对秦依萱愤怒的眼神,陈楠甩了甩手说道:“别用这种火辣的眼神看着我,更加不要迷恋我,因为我只是把你当兄弟而已,你千万不要爱上我,不然你只能是单相思,会很痛苦的。” 秦依萱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死死的盯着陈楠,咆哮道:“混蛋,你赶紧穿裤子啊!” “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这样就恼羞成怒了,唉!” 陈楠叹了口气,随后拿起裤子准备穿,可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照射过来,一辆警车呼啸而至,江小米从车上冲了下来。 当看到陈楠正在穿裤子的时候,江小米满脸震惊,张大了嘴巴,尖叫道:“你们太无耻了,竟然在路上干这种事!” 她本来是在原地等着的,结果老半天也不见陈楠他们回来,而秦依萱那辆警车的钥匙,又正好没拔掉,所以她开着警车便找来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一幕。卡Kа酷Ku尐裞網 楠哥这混蛋,怎么能这样啊? 我这个当小三的都没跟他干过这事呢,他怎么能和这个臭娘们苟合! 江小米心中很是气愤,而且是越想越气愤,之前打架输给了秦依萱,后来赛车又输给了她,而现在,就连男人都输给她了!输的是如此的彻底! “臭娘们,老娘要和你决斗!”江小米咆哮了起来。 之前的所有仇恨,她都可以忍受,但是,这夺夫之恨她忍不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秦依萱现在浑身都脏兮兮的,头上还顶着两根稻草,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屑的说道:“就你还想和老娘决斗?你压根就不是我对手。不过,我和他什么都没干,你不要胡说八道,坏我清白,否则老娘撕烂你的嘴!” 江小米单手叉腰,指着她怒道:“清白个屁,你就是个****!敢跟老娘抢男人,今天老娘不打得你跪地求饶,我就不是江小米!” “你才是****,你全家都是****!”秦依萱也恼火了,撸起衣袖子就有干架的架势,“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老娘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今天不撕烂你那臭嘴,老娘把名字倒着写!” 眼看着两个野蛮妞就要干架了,陈楠急忙挡在中间,“都给我住手,两个女人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楠哥你让开!” “王八蛋你让开,老娘要捏死她!” 两位美女都瞪着陈楠,火药味十足。 陈楠挺无奈的。 秦依萱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身手自然不赖。而江小米也是练过几下的,尽管不是秦依萱对手,但要拼起命来,也绝对是个难缠的主。这两人如果真打起来,伤着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是陈楠愿意看到的。 “米米,你不要吃醋,我跟她真没什么,刚才是这样的……” 陈楠细心的将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江小米挠了挠头,脸色缓和了不少,“这么说,这臭娘们没****你?” “你乱想什么呢,我跟她是朋友,是兄弟。”陈楠苦笑道。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 “那当然。”陈楠指了指秦依萱那边,说道:“你刚才还骂人家****来着,这可是你的不对,还不道个歉。” 江小米脑袋一偏,满脸不乐意的道:“我死也不给这臭娘们道歉,她就是个神经病,干着刑警的职务,却非要管交警的事,要道歉也是她给我道歉!我超速关她屁事啊?” 对于秦依萱管闲事,陈楠也很无奈。 要不是因为她喜欢管闲事,自己超速的那次也不会被她抓住,估计现在也不可能认识她。 “那……要不你们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吧?” 陈楠很清楚,依这两位的脾气,估计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道歉,都是不可能的。 “休想!” “跟她握手,脏了老娘的手!” 两人同时说着,随后各自将脑袋偏向一边,无视对方。 对于这两位,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完全不相像,陈楠甚至怀疑,他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要不然这性格咋就这么像呢? 拍了拍秦依萱的肩膀,陈楠笑道:“哥们,你年纪大点,就别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了,主动握个手吧,算是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秦依萱犹豫了一会,满脸不爽的伸出了手。 江小米也是冷哼一声,跟她握在了一起。 可是,让陈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位表面上是在握手,实际上却是在暗暗较劲,都抓着对方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江小米虽然会点功夫,但怎么可能比的上秦依萱这个特种兵。较量了一番之后,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想要将手撤回来,可秦依萱却紧抓着不放。 江小米暗吸冷气,心中有些恼火,这臭娘们力气可真大啊!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十九章 初临平桐镇 看她们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陈楠只好将她们拉开。 “行了行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再针锋相对了。” “哼,你个疯丫头,以后别让老娘看到你!”秦依萱瞪着江小米冷哼一声,也没管赛车的事了,直接钻进警车里面走了,留下陈楠和满脸郁闷的江小米。 将江小米拉回车里面,陈楠拍了拍她肩膀,笑道:“这回碰上硬茬了吧?” 江小米苦着脸,郁闷的甩了甩手,“这臭娘们还真有两下子,好大的力气啊,咝,痛死我了。” “她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你这点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陈楠笑了笑,把她被抓疼的手握住,“还疼不疼?” 江小米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后扑进了陈楠怀里,嘀咕道:“这个臭娘们,我总有一天会将她打趴下的。” 陈楠无奈苦笑,道:“人家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的力气,能将你手上的骨头给抓裂。” 江小米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个特种兵吗?她能有这么厉害?” 陈楠点了点头。 拍了拍江小米的后背,陈楠说道:“对了,这车四个轮子都被扎爆了,我陪你去修车吧。” 江小米点点头,随后发动了车子。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汽修厂。 “这个汽修厂是我老爸的产业,让他们在这里修,我们出去玩吧。”江小米换了一辆兰博基尼开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这么晚了还去哪玩?回家……” 陈楠的话还没说完,他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东方芸妃打来的电话。 “你等会,我接个电话。” 陈楠说了一声,便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骚妃,才两天不见,你就想我了?” “陈小楠,你严肃点,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陈小楠? 陈楠伸手摸了摸自己裤裆,心中对陈小楠这三个字感到极其不爽,尤其是那个小字!“东方妖妃,你乱取什么绰号,再敢叫半声陈小楠,信不信老子把你****给拔下来!” “哎哟,人家好怕怕哦……” 东方芸妃这声音,让人感觉实在有点……欠揍。 陈楠真有种冲回家将她暴打一顿的冲动,“骚妃,你别逼我打你。” “哟哟哟,人家真的真的好怕哦……” “我草!”陈楠大骂一声,憋了好久才将这口气给憋下去,“算了,老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讲,是什么?” 听到陈楠这憋屈的声音,那边的东方芸妃顿时咯咯大笑了起来,通过这笑声,陈楠基本能想象到她那花枝乱颤的诱人模样。 “嘿嘿,小楠楠,想知道是吧?那你先叫一声好姐姐听听。” “东方骚妃,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东方芸妃再次放声大笑,道:“小楠楠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到时候你年纪不大,却来个未老先衰什么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陈楠咬咬牙,忍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是个娘们你就痛痛快快的给老子说出来。” “可我是爷们。卡Kа酷Ku尐裞網”东方芸妃笑道。 “滚你妹的!”陈楠破口大骂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笑道:“爱妃,你现在在家吗?” “你要干嘛?” 东方芸妃语气中充满了提防之意。 “好妃妃,我想你了呗,你在不在家?” 陈楠嘴上温柔的说着,心中却在发誓,要是这骚妃在家,那等会回家一定要将她扒光了****一顿,然后皮鞭蜡烛,绑起来叉叉那个圈圈一百遍! 陈楠正打着龌龊的主意,可就在这时,那边的东方芸妃却大笑了起来,“我说陈小楠,就你那无耻下流的内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脑海中是不是幻想着一幅画面,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摁在床上,然后使劲的叉叉圈圈,直到我求饶为止。对不对?” 这这这…… 陈楠挠了挠头,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啊! 隔着这么远,东方芸妃竟然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东西,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饶你,老子要干到你口吐白沫,干到你双眼翻白,半年都下不了床。”陈楠狠狠的说道。 “哟哟哟,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你硬的起来吗?别搞了半天是个歪的,挺都挺不起来。”东方芸妃放肆的大笑着,道:“小楠楠,撸啊撸的虽然很过瘾,但也要注意身体啊,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哦。像你这样没节制的每天撸,现在黄瓜都焉了吧?” 听到这话,陈楠彻底的恼火了,被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小骚妃,你也别只顾着说我,你自己也该注意一下,别老是用那手指去抠,手上细菌多,特容易染病的。况且,你抠多了也对身体不好,像你这样每天没日没夜的抠,木耳早就黑得一塌糊涂了吧?” 陈楠这话说出去,那边的东方芸妃彻底傻了,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才听她咆哮道:“陈楠你个混蛋,****畜生,太不要脸了!我靠!” 陈楠叹了口气,“你木耳黑了就是黑了,靠也没用,改变不了事实的。” “陈小楠,你说话太难听了。” “小你妹啊!”陈楠骂了一声,道:“只准你丫的骂我是焉黄瓜,就不准老子说你的是黑木饵?” “你!”东方芸妃极其气愤的道:“你木耳才是黑的呢!” “我没有木耳……”陈楠的语气很无辜,听上去显得很无奈。 “我操!” 陈楠叹了口气,笑道:“骚妃啊,你也别乱****,打电话到底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 “不可能。” 东方芸妃咯咯一笑,道:“那请恕我无可奉告。” 陈楠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他已经料定了,如果真的有事,东方芸妃肯定还会打来的。 果然,半分钟不到,东方芸妃再次打过来了。 “你又怎么了?”陈楠不耐烦的道。 东方芸妃有些不满的道:“我说你是不是人啊?为了这件事情,我特地给你打电话过来,你竟然还挂我电话,实在太伤心了啦。” “伤个屁啊,到底是什么事?少罗嗦,赶紧说!”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章 平桐镇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操场上,张力铮教官黝黑的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九班的学员,半响没有发话。 气氛安静的让人有些窒息,学员们一个个心中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责罚。 莫问倒是没有什么紧张,反倒是略有深意的望了远处围观的人群一眼;一开始他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无缘无故找他的麻烦,后来第二波人冲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程颢,顿时就明白了。 只见程颢站在那里往这边观望,突然遇上莫问的目光,他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旋即有面色一冷,阴毒的回望着莫问,眼中尽是挑衅之色。 虽然今天发生意外,没有弄死莫问,但还有机会,他有的是方法玩死他,以后就别想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把今天计划失败归于莫问人缘不错,有人出面帮他;但他想弄死莫问,还有多得是的方法。 莫问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他,必百倍还之。那一世的神医莫问,虽然性子平和,不与人争强斗狠,但却鲜有人敢招惹,因为招惹他的人,常常会下场很惨,不是简单的报复回去那么简单。 程颢虽然跟莫问一个军区,但却不是四营的人,而是三营的人,平时在不同的营区训练,所以莫问之前才没有发现他。 至于那些出门动手的人,也都是三营四连的学员,跟程颢一个连队,短短一星期,就有两个班被程颢收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打赢了?” 气氛有些紧张,沉默半响,张力铮教官才突兀的冒出一句话来。 学员们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不知道教官的话什么意思,不敢随便搭话。 “是。” 最后还是班长陈忠庆站出来回应了一句武逆乾坤。 “很好。” 张力铮教官微微颔首,面色略缓和。目光扫了眼相隔不远,跟九班干架的另一队人,此时他们的教官也在驯化。 另一边,三营四连聚集的地方。 “嗯?打输了!很好。” 那边的教官面色冷淡的点点头,“既然你们敢公然打架斗殴,违反军队纪律,那么就要有接受责罚的觉悟;考虑你们只是军训的学员,我也不为难你们,那负重长跑五公里吧。” “五块砖,一块都不能少。” 那教官冷喝一声,声音特别大,相隔老远都能听得见。 那些寻衅挑事的学员闻言脸色微变,五公里本就极考验人的体能,尤其还是负重五公里。卡Kа酷Ku尐裞網 一块砖可是货真价实的五斤,五块就是整整二十五斤,虽然对男孩子来说不是特别重,但放在五公里长跑里面,那就很要命了。 他们只是刚参加军训的学生而言,并不是那些常年训练的老兵,二十五斤负重五公里即使能完成,恐怕也少不了脱层皮。 “你们听见了,违反了军队纪律,就要受到责罚。” 张力铮冷眼睨了那边一眼,“我也不多说,十块砖,负重五公里。” 他的声音很大,相隔不远的另一队人完全能听见。 九班的学员闻言,一个个面色苍白,五块砖就能脱一层皮,十块砖那还不要了小命?教官也太狠了吧! 张力铮说完,他就招来一名等级不低的士官,似乎是他的下手,对他说了几句话之后,那士官就快步离开了。 另一队,本来满脸苦逼的学员闻言,顿时一个个幸灾乐祸起来,十块砖!那可是五十斤,比他们重了一倍,五公里长跑,还不玩死他们。 不一会儿,那名士官就再次跑了回来,他身后跟着十名士兵,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大背包,背包鼓鼓的,四四方方,似乎很沉重的样子。 “给他们换上。”张力铮冷着脸道。 顿时,一个个大背包放在了莫问等人面前的地上,那些放下背包的士兵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似乎真的很沉重。 九班的学员见此,一个个面色愈加发白了。 “妈的,拼了!兄弟们,都背上,怕个鸟。” 陈忠庆一咬牙,第一个捡起地上的背包,就背在了自己身上。 但下一刻,他就面色古怪,不明所以的望着张力铮教官。 其他人也都深吸了口气,纷纷捡起地上的背包,但捡起背包的一瞬间,所有人都面色古怪了起来。 九班的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但却没有人说话。 莫问捡起背包的一瞬间,就有些玩味的笑了,背包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反倒是轻的什么都没有装似的天才宝宝,神医娘亲。他用手捏了捏背包,果然,里面软软的,有弹性,根本不是砖块,而是泡沫。 “哎呦喂,好重啊,腰都抬不起来了。” 王元一脸痛苦的佝偻着身体,仿佛身上压着难以承受的重量,嘴里却大声叫喊:“不公平,凭什么我们背十块砖,他们只背五块,不公平!” 王元大呼小叫,声音相隔老远都能听见,而且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他刚说完,九班的其他人顿时一个个愁眉苦脸,大呼不公平。 另一边,名叫王申令的教官面色僵硬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才面无表情的道:“你们也听见了,他们十块砖负重,既然如此,你们也十块吧。” “啊!不会吧!” 王申令教官的话刚说完,三营四连的人顿时一个个叫苦连连,之前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却有些想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们突然不那么恨自己的教官了,反倒是恨张力铮教官,若不是他,责罚怎么会增加一倍。 不一会儿,一队搬运砖块的士兵就走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从后勤部出来的士兵抱着一堆空背包跑了过来。 十几个士兵现场装载砖块,不一会儿二十个鼓鼓的背包就放在了三营四连的人面前。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砖块,而不是假货。 “教官,我们受罚去了;哎哟,好重啊!” 王元嘿嘿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望了那边一眼,然后装作不堪负重的模样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似乎举步维艰的样子。 九班其他人见此,也都嘿嘿一笑,纷纷拉开架势,往跑道上跑去。 一个个面色通红,脚步沉重,气喘吁吁,似乎身上真的压着一座山似的。 莫问苦笑一声,跟在后面跑了起来,王元等人一个个演技逼真,不去当演员实在屈才。 五公里分两种,一种是山地五公里,一种是跑道五公里,而且训练的时候有时间限制。 此时莫问他们受罚,自然是跑道五公里,既然教官没有说,傻子才会选择山地五公里。 而且教官也没有规定时间,他们可以慢慢的跑,装作不堪负重一点点挪动都行;对于没有一点重量的“负重长跑”,对于莫问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压力。 反倒是三营四连的人,一个个叫苦连天,那可是真的五十斤负重,就算不规定时间,但要跑完五公里,那也绝对会玩掉半条命。 “坏,太坏了。” 王元悄悄跑到莫问身边,一边装作气喘吁吁,一边嘿嘿阴笑。 ———————————————— 亲~新书需要你们的支持,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o(n_n)o爱你们!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一章 县丞宴请 王元本就是古武者,就算真负重五十斤长跑五公里,也顶多累一点而已;但现在不但不累,而且心情别提多舒畅。 莫问无奈一笑,自然知道王元说的就是张力铮,他也没有想到,平时挺严肃的一个人,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护短,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使用的样子,否则也不可能如此快就搬出十个假背包。 以前肯定早有准备的,否则突然的情况下,就算想包庇一下学员,也不可能准备的如此充分。 夜色渐黑,跑道上依旧有几十个人影在挪动,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最后所有人都几乎是挪动着走。 以此速度,没有两三个小时,恐怕根本完不成五公里负重笑傲华夏最新章节。 至于九班的人,虽然根本没有任何压力,很容易就能跑完;但之所以还一直呆在跑道上装模作样,自然是为了防止三营四连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而且能欣赏三营四连的人一个个累成死狗的模样,他们很乐意依旧在跑道上受“折磨”着。 一直到晚上九点,所有人才逐渐完成五公里负重,三营四连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身上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湿了; 四营九班也都是一个倒在地上装死,大口喘息呻吟,虽然他们身上汗都没有出一点儿,但大晚上的谁看得见。卡Kа酷Ku尐裞網 完成五公里负重后,张力铮的副官就吩咐十几个士兵把背包领走了,前前后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军训逐渐走入正规,训练项目也越来越多;可以说,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但经过上次处罚之后,九班的人对于张力铮的命令格外的顺从,训练也很认真努力,逐渐成了四营三连最优秀的一个班级。 军人之间,自然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比试,不同营区之间会有,同意营区不同连队之间也有,甚至同一个连队,不同的班级也存在很强的竞争与比较。 三连九班能在三连中脱颖而出,那是同时战胜了其它九个班级,才获得的荣誉。 站军姿,走方正,九班最整齐规范。 格斗技术,九班水平最高。 四百米障碍,九班平均成绩最高。 军事知识,逃生技巧,九班学习的最快。卡Kа酷Ku尐裞網 军训第一个星期就打架斗殴,在别人眼里的顽劣班,却获得了最多的荣誉。 今天,开始训练射击,军队里射击属于必不可少的项目,虽然有些人可能一辈子才在军队里摸过几次枪,以后基本都用不上。但射击项目,却是体现一个人综合素质的标准。 莫问把玩着手中的手枪,手指飞快的跳动,短短几秒钟,就把手枪拆卸成了最原始的零件。 然后他开始组装,不稍片刻,大概只有三个呼吸的工夫,一柄完整的手枪就出现在他手中。 昨天教官才教他们枪械的原理与结构,并演示了一下手枪的拆卸与组装。今天刚一摸到枪,莫问就学了一个十成十。 两世为人,莫问的智商与情商一般人自然无法相比,他的洞察力与学心能力远超普通人。 尤其是修炼了天妙手之术,双手灵巧迅捷,组装与拆卸枪械快的不可思议。 拉开保险栓,莫问抬手对着五十米外的靶子就是一枪,一股热风冲出枪口,子弹时间出膛。卡Kа酷Ku尐裞網 几乎与此同时,远处的靶子十环红心正中处,多出了一个枪洞。 莫问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枪的威力他第一次亲身感受,爆发力、速度与洞穿能力都很可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有着很大的威胁武道至圣。 那一世的神医莫问,或许能布气成罡,当下子弹的袭杀;但以现在的修为水平,面对枪械恐怕有着致命的危险。 而且手枪还只是最基础的枪械,还有步枪、机枪、以及单体杀伤力最强的狙击枪。一旦陷入枪林弹雨中,绝对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好枪法。” 一道赞叹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张力铮教官面色有些古怪的走了过来,望着莫问道:“你以前练过射击?” 刚在莫问出手射击,恰好落在了他眼里,出手自然流畅,不拖泥带水,直接抬手就是一枪,而且正中十环红心;那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拥有的枪击,他都未必能做到。 莫问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倒是没有练过射击,但却练过暗器,同样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杀器;而且练习暗器可比练习射击难多了,当初他为了学习一名江湖老前辈的暗器之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以他对暗器的掌控力与洞察力,练习射击自然是小菜一碟。 “你的枪法不错,堪比专业水平了。” 张力铮略有深意的望了莫问一眼,倒是对莫问的身份有些好奇了,一个对枪械如此熟悉的人,会是什么人?虽然有很多种可能,但可以肯定,这个叫莫问的学员并不简单。 而且他还是上次在食堂打架斗殴的人之一,结果其他人身上多少都有点伤,就他跟王元两个人没有,那么混乱的群殴,能不负伤,格斗技术恐怕也很不简单。 “我只是对枪械的使用有些敏锐,并没有专门训练过。”莫问倒是没有撒谎的道。 张力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挖掘别人秘密的人,谁没有一个秘密。 “两个星期后会有一场营比,四个新兵营聚在一起,交流训练成果,相互间比拼专业技能;说白了就是营区间的比拼,分个高下,争个脸面。” “或许,你能给我们四营争取一个荣誉。” 张力铮深深望了莫问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莫问摸了摸下巴,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对于那个什么营区间的荣誉,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虽然还是热血方刚的少年,但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多东西就看淡了。 营比,他倒是听说过;军训后期,按照惯例,不同营区之间都会有一场大比试,以此来决定最优秀的军训营。而为此做出贡献的学员,会收获一张奖状作为荣誉,并且还会写入档案中。 第十九集团军区里面有四个学员组成的军训营,一个女兵营,三个男兵营,共两千余人。想从两千余人中脱颖而出,压下别人的风头,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毕竟华夏大学的学生里面可是卧虎藏龙,不简单的学生可不在少数,谁知道会有一些什么厉害的人物隐藏在其中。例如王元,就是一个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古武者,而且还是他的上铺。 莫问相信,像王元这种人,军区里应该还有;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水平,现在却不知道。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二章 剿匪‘碧水岭’ 幻影斩!开启第二道基因锁的裴钟彬展现出无比强大的战斗力,身影变得十分模糊,自然而然就跟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且成为了阴影的掌控者,就看到他抬手间一柄阴影之刃飞快凝聚成形,随即劈斩到拉格佐尔身上,并成功破除防御,在拉格佐尔身上划开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一击得手之后,裴钟彬挑衅似地看了苏辰一眼,意思不言自明,那就是不是只有苏辰才能对拉格佐尔造成杀伤,他同样也能。见状,苏辰轻笑一声,直接用实际行动做出了最好的回应。“魔火祭!”苏辰激活天赋潜能献祭,疯狂燃烧生命能量,以此来催动体内的恶魔之力,整条左手臂瞬间鳞化,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龙化怪兽,但更为暴虐。之前苏辰虽然施展过一次魔火祭,但并没有彻底激发体内的恶魔之力,更没有将整条左手臂恶魔化,现在才是他的真正全力一击。整条左手臂燃烧着熊熊恶魔火焰,苏辰双眸猩红一片,涌动着无比狂暴的战意,冲上前去,跟狂怒的拉格佐尔激战到一起。卡Kа酷Ku尐裞網正面硬撼!一改之前闪躲游击的战术,苏辰很是刚猛,冲杀向前,一次又一次地将将拉格佐尔轰飞出去,虽然他也遭受到拉格佐尔的凶猛反击,很快就伤痕累累,成为了一个血人,但苏辰的攻势不仅没有任何减弱,反倒是愈发猛烈。除了张致远等人之外,在场其他人都惊呆了,裴钟彬同样也是开启第二道基因锁的强者,已经够令人吃惊了,但苏辰看起来更为勇猛,竟是正面压制住了拉格佐尔,要知道那可是体内流淌着龙族血脉力量的boss怪,死在拉格佐尔手中的异能者已经足足有二十个之多,且其中不乏开启第一道基因锁的强者。“这个该死的战斗疯子!”裴钟彬眼角微微抽搐,心中大感忌惮,同时也愈发郁闷,发现自从撕破脸面之后,他就连连受挫,纵使开启第二道基因锁也没能扳回一城。卡Kа酷Ku尐裞網“傻愣着干什么?难道说你开启第二道基因锁战斗状态就是用来发呆的?”苏辰冷嘲道。“该怎么战斗,还用不着你来教!”裴钟彬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再次跟四周环境融为一体,手持阴影之刃,朝拉格佐尔逼近过去。苏辰正面硬抗甚至是压制住拉格佐尔,再加上神出鬼没的裴钟彬不时发动突袭,不得不说,抛开仇怨不谈,两个人战斗风格互补,配合得很是默契。在苏辰和裴钟彬两大开启第二道基因锁强者联手之下,拉格佐尔再不复之前的凶悍,身上遭受到的创伤越来越严重,眼看着快要不支了。虽然拉格佐尔不知通过什么办法,疯狂孵化那些悬挂着的椭圆形蛋状体,但在苏辰和裴钟彬的全力攻击之下,再加上在场其他人的牵扯拦截,已经很难进行救援了。“就是现在!”注意到拉格佐尔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裴钟彬眼中精芒闪烁,转动手腕,将手中的阴影之刃甩飞出去,看似是射向boss怪拉格佐尔,但却稍稍偏转了一下方向,真正的目标赫然是场中的苏辰。卡Kа酷Ku尐裞網与此同时,裴钟彬加速冲向已经快要不行的拉格佐尔,想要将苏辰逼退,进而对拉格佐尔完成致命一击。要知道这次黑翼之巢的任务奖励是跟战斗贡献值直接挂钩的,每一万点战斗贡献值就能兑换一百点岛能,如果能够对拉格佐尔完成致命一击,那么根据图腾柱的判定,战斗贡献值很可能会归他所有,而击杀一头boss怪的战斗贡献值奖励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无比丰厚。只不过苏辰对此早就有所防备,冷然一笑,一个闪身先是躲避开阴影之刃的攻击,然后放弃身前的拉格佐尔,加速朝想要捡便宜的裴钟彬冲去。“砰!”苏辰挥动熊熊燃烧的恶魔手臂,狂暴一拳,轰击向冲上前来的裴钟彬。裴钟彬反应极快,并不与苏辰正面对攻,飞快抽身后退,躲开了苏辰这狂暴一击。裴钟彬很是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通过苏辰跟拉格佐尔的战斗就能判断出,近战搏杀的话,吃亏的人肯定是他,但换做是暗影突袭的话,那么就是他笑到最后了。裴钟彬做了一个很明智的抉择,只不过很快,他就为此大感懊恼乃至后悔了。因为苏辰在一拳将裴钟彬逼退之后,立马转身,飞扑向奄奄一息的拉格佐尔,狠狠一拳轰击到拉格佐尔身上。“噗!”血光四溅,拉格佐尔的头颅如同西瓜般轰然爆裂,庞大狰狞的无头身躯也随之倒地。随着拉格佐尔的死,苏辰胸前的火焰种子忧骤然一烫,接收到来自图腾柱的信息提示,在低头查看了一眼之后,苏辰眼眸骤然一亮,没想到击杀拉格佐尔之后竟是一下子获得了三万点战斗贡献值,也就说成功弄到了三百点岛能。这样的收获放到之前,已经抵得上一次普通难度图腾任务的战斗奖励了,可说是无比丰厚。再加上之前击杀的那些变异兽人守卫,苏辰现在总共积攒了四万多点战斗贡献值,能够兑换四百多点岛能,这令急需岛能的苏辰很是兴奋。除了战斗贡献值奖励之外,还有其他战利品!就看到随着拉格佐尔的死,四个蓝色水晶球和一个白色水晶球从拉格佐尔的尸体上漂浮而起。像拉格佐尔这样的恐怖boss怪被击杀之后,竟然没有出现大爆的场面,很是令人意外,但这也恰恰说明,这次爆出来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极品装备道具。“战利品是我的!”抢夺击杀拉格佐尔战斗贡献奖励失败,裴钟彬气急败坏,身化一道幽影,极速朝场中冲去,誓要将这些战利品收入囊中,不然的话,这一战他可就亏大了,等同于白忙活一场。苏辰的反应也不慢,探手向那些战利品抓去,一场新的争夺就此展开。……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三章 剿匪‘碧水岭’2 四个蓝色水晶球,其中包裹着两把武器和两件防具,而另外一个白色水晶球则包裹着一枚亮晶晶的石头,看起来有些像是白阶能量晶石。虽然有些奇怪像拉格佐尔这样的boss怪怎么会爆出白阶能量晶石,但苏辰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裴钟彬的速度极快,已经冲上前来,反应稍慢点,战利品就没他的份了。在裴钟彬的逼抢之下,苏辰心里很是清楚,想要将所有战利品统统收入囊中是不太可能了,打算先将那两个包裹着武器的蓝色水晶球弄到手。相比起防具来,武器更好一些,该因异度平行空间的战斗太过血腥惨烈,而武器对于战斗力的提升要更为明显一些。裴钟彬也是如此想的,右手挥动阴影之刃劈斩向苏辰,左手则飞快抓向那两件包裹着武器的蓝色水晶球。苏辰眼中血芒一闪,就待跟裴钟彬大打出手,不想放任其占这个便宜。不过也就是在这时,远处的墨殇蓦地开口大叫提醒道:“苏辰,先抢那个白色水晶球!”苏辰微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有所决断,立马放弃跟裴钟彬争夺,转而将那个白阶水晶球紧紧攥在手中。而在苏辰抓取白阶水晶球的时候,裴钟彬已经飞快将那个包裹着武器的蓝色水晶球抢了过去,然后又探手抢了一个包裹着防具的蓝色水晶球。最终,苏辰只获得一个蓝色水晶球外加一个白色水晶球,而裴钟彬则成功弄到三个蓝色水晶球,看起来成了最大的赢家。“蠢货!一枚白阶能量晶石白送给我都不要!”裴钟彬肆意讥嘲,满脸鄙夷之色,一扫心中闷气,总算是扳回一城。“真得只是一枚白阶能量晶石吗?”苏辰冷冷一笑,也懒得回击什么。本来就站在拉格佐尔尸体旁的苏辰完全有机会抢到更多的战利品,但最终他选择相信墨殇,率先将那个白色水晶球弄到了手中。说到见识,在场所有人都比不上墨殇,身为曾经的100等级图腾柱生存基地战斗成员,墨殇肯定见识过不少好东西。还有就是,刚才没时间细想,现在认真思索一下,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像拉格佐尔这样的恐怖boss怪真要爆能量晶石的话,那至少也是蓝阶能量晶石,怎么都不能掉落出白阶能量晶石。卡Kа酷Ku尐裞網所以,苏辰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白阶能量晶石。一个晃身,苏辰来到墨殇身边,一拳帮其解决掉对手,随后好奇开口问道:“墨殇,白色水晶中包裹的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强化水晶,激活使用之后,有15%几率能够对武器防具进行强化。”墨殇难掩兴奋激动之色,低声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想当初他们30生存基地也没有弄到几枚强化水晶,而且每次都是跟其他团队血拼,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好不容易弄到手。别看苏辰这一战颇为惊险,但相比起他们那会,根本没得比,能够如此轻松就弄到一枚强化水晶,只能说苏辰的运气实在是有够好的。当然了,这或许也跟1305生存基地被列为种子生存基地有很大关系。相比起墨殇的兴奋,苏辰就有些疑惑不解了,微皱眉头,忍不住质疑道:“墨殇,你确定这强化水晶是好东西?别忘了,我们已经有龙巢了。”龙巢本就是用来强化武器防具的,只需消耗足够的岛能,就可以把武器防具不断强化,而且刚上来的强化成功率高达90%,相比起来,这强化水晶只有15%的成功率,实在是低得可怜,很是鸡肋。“队长,我可以肯定,这强化水晶绝对是好东西!”“虽然我们已经有龙巢了,但你应该知道龙巢只是刚上来强化成功率高,随着武器防具强化等级提升,龙巢的强化成功率也会随之递减,特别是五级之后,强化成功率就会降到20%之下,一个不小心,不仅强化失败,甚至就连武器防具也会爆掉。”“但有了强化水晶,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强化水晶可以跟龙巢的强化叠加,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强化水晶的价值所在了吧?”“哦,还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越是高等级的武器防具强化的难度就越大,比如说一把银阶武器,即便是初次强化,龙巢的成功率也不可能高达90%,为了保证成功率,就得用强化水晶,不然的话,一把银阶武器爆掉,那损失可就太大了。”墨殇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可以叠加?原来如此!”苏辰眼中精芒闪烁,经墨殇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强化水晶的真正价值了。正如墨殇所说,刚上来强化的话,使用强化水晶明显不合算,但等武器防具强化等级高了,龙巢的强化成功率越来越低的时候,能够叠加并提升成功率的强化水晶就体现出真正的价值了。从这方面来看,这强化水晶确实是好东西,远比一两件极品蓝阶武器珍贵多了,蓝阶武器以后还有机会弄到手,但能够提升高阶武器防具强化成功率的强化水晶却是极为珍稀,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爆出来的。想及此,苏辰顿时心情大好,反观裴钟彬那边脸色难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仿佛已经知道强化水晶的真正价值,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一下子就垮掉了。还有就是,三分钟时限一过,原本无比强悍的他此刻正处于虚弱期,已经退出了战场,躲在一个角落里,眼睁睁看着旁人厮杀并赚取战潮献值。要知道随着boss怪拉格佐尔被击杀,那些变异兽人顿时失去主心骨,成了散兵游勇,不堪一击了,这可是一个刷战潮献值的大好机会,而他现在只能在旁边干看着。苏辰直接无视裴钟彬几欲杀人的目光,在战场上纵横冲撞,飞快击杀着一个又一个的变异兽人,直到战场上所有的变异兽人悉数被击杀之后,方才停下手来。直到这时,苏辰才发现其他团队的人看往他的目光如同在看怪物般,充满了敬畏忌惮之意。……ps:最近这两天手头有些事,老牛会尽快处理完,然后恢复三章更新的,还请诸位书友大大们多多订阅支持,拜谢拜谢~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四章 羁押梁县丞 不死!身体都四分五裂,居然还能复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围的修仙者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滴血魔子那毁灭性的一击,足以令身躯化为最微小的粒子,换成别的修仙者,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莫问到底什么情况,难道他有不死之身! 彩凰儿与顾静曼都微微松了口气,莫问的不死之身果然没有领她们失望,如此看来,滴血魔子想杀他应该不太可能。 庄启贤面色难看,这种不死之身他从莫问身上见过一次,血斗宫中那一战,莫问也是凭借不死之身赢了赤眉老怪。只是他没有想到,遇上滴血魔子,他居然还能不死! 难道他真的是不死不灭之身,连个底线都没有吗? 天蝎公子、彦鼠、古漠天一个个面色巨变,这种情况下都杀不死莫问,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南宫明珠一阵愕然,这个莫问到底有着多少秘密。 “天道神通!” 剑秋微微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锋锐的光芒。 “他居然也是一名天道传承者,倒是有些意思。而且,他的天道神通,赋予他的居然乃是相当罕见的不死之身,这种天道规则,诸天万界中都不多见,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人的天道传承?” 剑秋身边那名蒙面女子有些惊讶的道,不同的天道神通,赋予给传承者的能力也不同,不同的天道圣人,他们的天道规则也不同,所以同为天道传承者,所具备的能力也不同。 不是所有天道传承者都具备不死之身,可以说,这种不死之身相当的罕见,这个诸天万界都没有几个。 但毫无疑问,这种天道规则的赋予,乃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能力,谁不希望自己保命能力强一些,最好不死不灭,只有活下来,以后才能有更高的成就。 “天道之光,想不到你居然还说一名天道传承者,难怪能击败天尸公子。”滴血魔子面色凝重的道。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也是一名天道传承者,而且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诸天万界中,天道传承者就那么多,不知名的的确很罕见。 “你貌似还杀不死我。”莫问淡淡的道。 滴血魔子的攻击力虽然很强,但还没有超出苍穹战体的承受底线,若是他一直保持这个攻击力度,那想杀他的可能性就相当的低了。 周围的修仙者们也一个个震惊的望着莫问,天道传承者,平时相当罕见的存在,居然接连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好不知名的天道传承者。 庄启贤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怎么可能,这个莫问一个从本源世界出来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天道传承者! 滴血魔子的面色变幻不定,望着莫问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天道传承者反而不是他最忌惮的,他与很多天道传承者都交过手,他最忌惮的乃是莫问的不死之身,这是一门相当恐怖与难缠的天道能力。 可以说,若是他一直杀不死他,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力量耗尽,不攻自破。卡Kа酷Ku尐裞網 因为莫问的天道之躯每复活一次,他的力量就会回归到巅-峰,所有伤势、消耗、与体力都会痊愈。 而滴血魔子不断的攻击,却是一直都在消耗。 所以,他除非能一击杀死莫问,直接将他抹杀,否则就不可能击败他。 “滴血,你的天道神通乃是强攻类神通,未必就无法击破他的承受底线。”天尸公子冷冷的道。 他早就知道莫问身怀天道神通,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天道神通承受能力这么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最后一招,若是你能扛住,便算你赢。” 滴血魔子沉吟了一下,眼中蓦然闪过一抹血光,血腥与杀-戮之气在他身上越来越浓郁,整个人像是一个修罗地狱。 莫问面色凝重了起来,滴血魔子也是一名天道传承者,自然也有着天道神通。 只不过,每个人的天道神通都不同,有些天道神通,可以主动触发,有些只能被动触发。 他的天道神通就是一项被动触发的能力,无法直接去控制。 当然,也不是说主动触发的天道神通就一定比被动触发的厉害,这方面无法比较,与修仙者们的个人修为,时机,以及天道神通的性质都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个滴血魔子继承的天道神通既然是强攻类的神通,那施展出来必然相当的恐怖,他的天道之躯未必扛得住。 当然,这种主动触发的天道神通,消耗也是相当的恐怖,一旦施展,滴血魔子多半就没有什么再战之力。那些天道继承者,轻易不会将天道神通施展出来。 刚才天尸公子就没有将他的天道神通施展出来,否则莫问能否击败他还是两说的事情。 一道血光从滴血魔子的身上亮起,那血光无比的纯净,像是天地间最纯净无瑕的东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血光吸引,一道血光,居然让人有些痴迷。 顾静曼的双眸瞬间宛如红宝石一般血红,眼睛盯着那道血光,体内的血液疯狂的沸腾了起来。那血光,居然给她一种共鸣的感觉,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一股将那血光吞噬的渴望。 彩凰儿就站在顾静曼身边,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只见一道道璀璨的血光从顾静曼身上钻了出来,那些血光同样纯粹与靓丽,居然给她一种与那天道血光不相上下的感觉。 “好强大的力量!”彩凰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想到,这个顾静曼居然也如此的强大,她身上的气息,已经达到足以与她堪比的地步。而且,不知为何,她身上的气息还在不断增强,持续飙升…… 不知何时,顾静曼已经闭上了眼睛,冥冥中一抹灵光出现在脑海中,她感觉体内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正在缓缓苏醒,那种力量,浩瀚无尽,至大至上,蕴含着无尽威严,似乎丝毫也不比滴血魔子的那天道血光逊色。(~^~)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五章 趁机再敲你一次竹杠!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滴血魔子与莫问,谁也没有关注顾静曼,只有彩凰儿,一双眸子无比骇然的望着她。卡Kа酷Ku尐裞網 天道气息! 从顾静曼的身上,居然逐渐出现了天道气息! 虽然那种天道气息很古怪,与她认知的天道气息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可以肯定,她身上的气息绝对是天道层次的存在。 天道传承者! 难道!顾静曼也是一名天道传承者! 什么时候,天道传承者居然如此的不值钱了? 彩凰儿心中震惊,连她都不是天道传承者,不是她没有机会成为天道传承者,天凤族历史上,天道圣人也出现了不少,但想获得他们的传承,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静曼闭着眼睛,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她感觉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苏醒后,便在不断的改造她的身躯,她的身体,她的血光,她的灵魂……全部都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甚至,她的修为也在那股神秘力量的推动下节节攀升,眨眼间就突破到太玄大圆满,并且还在往上涨。 “炼狱血界!” 滴血魔子身上的气息已经达到极致,恐怖的力量将周围的空间就挤压的微微扭曲,一道道至高的规则气息不断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整个天地的规则秩序似乎一瞬间全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至高无上的天道之力,逐渐凝聚在一片血光之中。 莫问面色凝重无比,他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机感,心中突然有些彷徨起来,自从修炼出苍穹战体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他也不确定,否则挡下滴血魔子的天道攻击。 周围的修仙者们一个个目光炙热,天道的力量,那可是平时根本看不到的东西,即使天道传承者们,都不会轻易将这种力量施展出来,普通修仙者一生能见到一次天道的力量,便是莫大的荣幸。 “天血老祖的炼狱血界乃是纯粹的攻击神通,那个少年未必挡得住。” 剑道传人剑秋淡淡的说道,炼狱血界相当的恐怖,当年天血老祖凭借此神通,纵横四海,罕有敌手,曾经以一敌二对战两位天道圣人而不败。 滴血魔子即使只能发挥出炼狱血界百万分之一的威力,恐怕也足以灭杀那少年。 “我倒是好奇,论攻击力,到底是他强一些,还是我强一些。”神秘的蒙面女子淡淡一笑。 此话只有剑秋能听见,若是旁人听见,必然会骇然,与炼狱血界比攻击力强弱,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道血光降临,整个世界都被一道血光笼罩,周围,似乎化为了一处血色世界。 血色世界中,一道道血气弥漫,那些血气化为一条条血蛇,无穷无尽,铺天盖地的血蛇宛如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莫问感觉大量的血蛇出现在自己身体的周围,不断的啃噬他的身躯,数量太多,根本挡都挡不住。 而且这些血蛇不知为何物,防御力相当的恐怖,他想击杀一条都相当的困难。 莫问倒吸了一口冷气,任由血蛇如此啃噬下去,他的身躯真的有可能彻底崩溃,到时候天道之光能不能复活他,都是难说的事情,他很怀疑,这些血蛇,连天道之光都能吞噬。 一道星辰点点的银光出现在他的脸上,正是星辰面具,此时的星辰面具增大了一千倍,即使苍穹战体的百丈身躯也能戴上。卡Kа酷Ku尐裞網 此物乃是一件相当特殊的圣宝,虽然只是一件百灵圣宝,但它的用处却相当的大,因为它的里面储存了赤眉老怪的力量,与别的百灵圣宝相比,它未必就是最好的百灵圣宝。 但那是相对于神虚境以上的修仙者来说,相对于低阶修仙者来说,星辰面具绝对是最时候的圣宝之一。 “瞬杀!” 轰! 一道恐怖的星辰之光从星辰面具上面亮起,下一刻,一道恐怖无比的力量在炼狱血界中爆炸,无尽星光弥漫,疯狂肆虐纵横。 那根本就不是太玄境修仙者能发挥出的力量,绝对已经达到了神虚境的层次,不属于一名神虚初期的修仙者全力一击。 只见,炼狱血界中大量的血蛇瞬间湮灭,莫问周围瞬间出现一个真空区域,恐怖的星辰力量不断的交织。 “好恐怖的力量,他怎么可能发挥出如此恐怖的攻击!” 天蝎公子面色巨变,实在无法相信,莫问居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攻击,那道攻击的威力,恐怕都足以堪比神虚境的层次了吧。 那道攻击若是对着他而来,他即使不死,恐怕也重伤不起。 那天莫问若是将这道攻击施展出来,他能不能从容退走都是两说的事情。 “那件圣宝有古怪!里面应该储存了别人的力量,那不是他的力量。”剑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种圣宝相当的罕见,虽然只是一件百灵圣宝,对神虚境以上的修仙者来说用处不大,但对于低阶修仙者来说,这东西无疑是至宝。 “这东西,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一个宝物。”神秘蒙面女人盯着星辰面具道。 “仙灵面具!”剑秋淡淡的道,显然,他也想到了那东西。 那东西,乃是传说中的宝物,诸天万界中都找不出来,不知隐藏在何处。 这个星辰面具,很像传说中的仙灵面具,若它真的是仙灵面具的仿制品,那它的价值将不可估量,远远不是百灵圣宝那么简单。 “有些意思,你这宝物倒是不错。不过,你以为凭借这么一件外物,便能扛住炼狱血界吗?” 滴血魔子盯着星辰面具看了一眼,然后冷冷一笑,眉心中,一道血光迸射而出,撞入那炼狱血界中。 下一刻,只见炼狱血界出现一条庞大的血色巨蛇,那巨蛇不知有多大,似乎无穷无尽,一眼望不见尽头。 只见庞大的身躯一卷,整个世界都被它那庞大的身躯笼罩,矫健的蛇躯像是绞肉机似的往莫问的身躯绞去。 一旦被巨蛇缠住,很显然,几乎不可能挣脱。 然而,正在众人以为莫问将会受制于那血蛇的时候,炼狱血界中,突然出现一道血色身影,那道身影同样散发着血光,只见那身影虚空一指,那条庞大的血蛇巨蛇便猛地凝固在原地。 (~^~)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六章 训练新兵 不多时,两人张开眼睛,周围漆黑,但是却能够分辨方向,阴气很稀薄。卡Kа酷Ku尐裞網若真是有鬼修在此地,只怕会觉得异常难受,两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只不过,越往前走,一直警惕心大起的东华羽凡便发现了一些异样。 或许是曾经在涅槃大陆得到过修士的感激,她的灵魂力量非常强大,并且很稳固。 所以尽管是听到了耳边隐隐的风吹过,却没有多少的感觉。 但是身边的李霸天却有点异样了。 也是李霸天有些轻敌了,以为自己大乘期便无所顾忌。若是洛鬼君真的成名已久的话,就算是最容易度过的几关,也并非那么轻易就度过的。 东华羽凡没有第一时间将李霸天唤醒,还是应该让这货多吃一点苦头比较好。也免得这种自大的性子让他以后吃亏。 眼睛慢慢的越来越红,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紊乱,东华羽凡郁闷不已,原本还想说让他吃吃苦头,结果一看这货的架势貌似是准备长舒一口气。尼玛,在冥界还敢呼吸,简直是找死。 要是这货一呼吸,化阴草立马回消散,到时候不用别人发现,周围的阴气绝对会将它吞噬的干干净净的。况且还会受到位面规则的碾压,到时候才是真的悲催。 为了自己的小命,东华羽凡还是一巴掌将李霸天给拍醒了。 一股精纯的真气进入了李霸天的识海,直接一巴掌呼到了李霸天的灵识上面。 原本双眼微红的李霸天顿时望着她,郁闷的说道: “老妹儿你干嘛打我。” 说完,居然‘呜呜’的捂着脸就想要哭。 “你哭啥?”东华羽凡扯了扯他,这特么还是自己认识的李霸天吗? 李霸天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哭,所以也在强制性的忍着,但是眼睛里面不断地冒着水滴。脸更是憋得通红,好半天才顺过气。 “我看到了我老爹,他变成地中海了,怎么办?哥好怕地中海会遗传。”李霸天说这话的时候,不断地摸着自己茂盛的头发,一边庆幸,一边又在担心。 “你神经病啊。”东华羽凡无语的捂着头,这货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听到这些。 确实很奇葩,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两人在冥界的话,李霸天就算是短暂的听到了什么将他困住也能很快的就出来。偏偏这是冥界,无法呼吸,所以多了一层限制之后就有点束手束脚。 李霸天摸了摸鼻子,内心表示是真的很担心好么。 他还想着以后飞升仙界了好去撩撩仙界的妹子来着,原本之前准备撩妹来着,结果整天被桃丫丫这丫头占着,根本没那个时间。卡Kа酷Ku尐裞網现在实力上去了,眼光也提高了。觉得也只有仙界的妹子才能有资格了。 巴特,万一以后真的变成了地中海肿么办? 他原本英俊的脸一定会大打折扣,到时候万一撩不到妹子的话,岂不是要和东华羽凡一样,成为一个万年老光棍。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现在就是万年老光棍,一想到这里,李霸天就觉得悲愤不已。 看向东华羽凡的时候,满脸的幽怨。 东华羽凡知道这货又开始发神经了,决定不再理会他,快速的走过了第二关。 第三关有关于嗅,但是两人原本就已经没有屏住呼吸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鬼修虽然是灵魂状态,但是因为要吸收天地间的阴气,所以还是需要以灵魂的状态呼吸的。所以第不少的鬼修都挂在第三关,即便有不少鬼修在第三关都做好了准备,依旧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偏偏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将阴气隔绝,因此自然而然十分顺畅的度过了第三关。 李霸天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点警惕心,顿时消散了。 很快,第三关一过,眼前的场景顿时发生了变化。卡Kа酷Ku尐裞網 两人只感觉到周围不断地浮动,仿佛有无数轻的片段在眼前拼凑,不过几息之间,天色顿时变得昏暗。而两人正好站在一个山洞面前,李霸天好奇的小跑到洞口,朝着里面嗅了嗅,好奇的说道: “我们难道已经过关了?” “没有。”东华羽凡摇了摇头,指了指山洞上面那三个极小的字。 尼玛,这洛鬼君还真是狡诈,要是那些鬼修真的兴冲冲的过了第三关,然后到了这里,没有注意到山洞上面的三个字的话,只怕还真的以为这里就是终点了。 也是因为这个山洞修的十分的华丽,周围满是用冥石雕刻的各种各样鬼怪的形状,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上面更是覆盖着一层灵识镇守。 周围还有戾兽幻化的石像守护,石像上面的阴气翻滚,一看就是实力不凡。 简直就是实力坑爹啊。 “你见那上面?” 李霸天小跑到她的位置,然后仰头看了过去,而后顿时调教了起来。 “坑爹呢这是,那么小几个字,还是用黑笔写的,缺心眼啊。”李霸天无语。 要说整鬼这么整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本冥石就是黑色的,可在山洞上面的三个字同样也是黑色的,并且还不显然,大家好不容易过了第三关,谁还会闲的蛋疼的去注意那上面。 李霸天就觉得东华羽凡是一个闲的蛋疼的人,难怪会是女汉子,一定是内心长了两个蛋蛋。 “写的啥?”李霸天嘟哝完了之后,这才问道。 东华羽凡瞥了一眼李霸天,而后故作高深的说道: “这应该冥界的字体,既然是冥界的。”说到这里,一副看白痴的眼睛看着李霸天,然后说道:“你觉得我会知道?” 李霸天顿时一顿,然后看了看山洞上面的三个大字,伸出手指着三个字,一字一句的说道:“盘……丝……洞,好了,就是这三个字了。” “……卧槽”东华羽凡无语,这特么都可以。 不过李霸天说完,就干脆走进了山洞里面。然后还对着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东华羽凡招了招手,说道: “走吧老妹儿,就算知道这是什么洞不还得进来,这里又没有入口二,咱们有足够的警惕心就够了。” 东华羽凡再一次没有开口说话了,因为她忽然觉得李霸天说的好有道理,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可是两人刚进去没有一分钟,李霸天顿时暴跳如雷。 “卧槽,真的有入口二。” 东华羽凡从李霸天身后走过来,入目的便是两条通道,都是漆黑的,但是这一次,两条通道的上方都写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他们两个就认识了。 因为这是修真界通用字体。 左边的一个是:入口一; 右边的一个是:入口二; 周围蓝色的灯火不断的摇曳,两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个洛鬼君已经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了不成。 正在此时,入口二的上面突然亮起了一道绿光。绿光顿时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而后两个人的下巴就掉了。 一个绿色的大箭头,指着入口二,然后箭头上面显示了四个大字: 安全入口……后面还附带一个奔跑的小人。 李霸天:“……” 东华羽凡:“……”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七章 再入敌后 苏辰面露不忍之色,拥有上帝视角的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城池内众人的绝望情绪,可以看到几乎所有人的头顶上空都变成了一团血色雾气,且比平时翻滚得更加剧烈。 足足认真观察了整整一年时间,再加上知晓很多人的生命命运轨迹线,苏辰对于这座城池里的很多人都颇有感情,此刻看到他们被怪兽屠戮,很是不忍,有心出手帮助,但很快他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因为,他是真正的局外人,根本不属于这方特殊空间。 苏辰激发出一柄金雷剑,噼斩向一头狰狞怪兽,但却没有造成任何杀伤,如同空气般透体而过,不管是那头狰狞怪兽,还是地上绝望惨叫的居民,都没有注意到闪动着耀眼金芒的金雷剑。 苏辰先是愕然,随后沉默不语,知道无法做什么之后,他只能劝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境,并非真实的场景。 毫无情绪可言的复制体才不会在意苏辰的心情感受,在兽潮大军屠城之后,又蓦地一抬手,指向远方。 “神级强者?!”苏辰眼睛微眯,原本有些黯淡神伤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卡Kа酷Ku尐裞網 从兽潮大军攻城的那一刻起,苏辰就飞快做出判断,知晓以这座城池的守卫力量根本无法抵挡,一是军队整体实力不行,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这座城池都是普通武者,没有真正的强者。 而现在,随着那个神级强者现身,苏辰却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事实上,那个神级强者也没有让苏辰失望,展现出颇为强悍的实力,经一番血腥拼杀后,硬生生击毙几头实力最为强悍的怪兽,然后不断聚拢四分五散的武者,进而发起反攻,并最终率领所有人一起将兽潮大军给击退了。 “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若桑城居民有生难忘!” “谢谢!谢谢大人力挽狂澜,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绝处逢生的城池居民奔走相告,纵声欢唿,对于那个神级强者充满了感激,一个个自发性跪伏在地,进行膜拜,在他们心目中,那个神级强者就是他们的守护神。 见状,苏辰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欣喜笑容,随后敏锐注意到那些幸存的城池居民头顶上空盘旋着的能量团发生变化,竟是纷纷转为他从未看到过的金色雾气。 “这就是神念信仰之力?!”苏辰神色一变,死死盯着那一团团翻滚不休的金色雾气,终于明白复制体为何会现身指引了。 “放心!以后有我在,当保你们世世代代平安!”这时那个神级强者发话了,正义凛然,郑重承诺,但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诡秘笑容。 那些跪伏膜拜的幸存居民并没有察觉到,但拥有上帝视角的苏辰却是敏锐捕捉到这一点,突然间觉得那个神级强者有些可疑了。 而很快,苏辰的怀疑就得到了验证。 下一刻,就看到那些幸存居民头顶上盘旋的金色能量团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竟是纷纷往那个神级强者所在的方向汇聚,并最终悉数没入到那个神级强者体内。 “不对!雷帝剑曾经说过,界主境以上的强者才能修炼神念信仰之力,难道说这家伙故意隐藏了实力境界?”苏辰越想越不对劲,以神兵境的实力吸收融合神念信仰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除非其是传承印记的传承者,但现在他这个正牌传承者就在旁边围观,已经否定了这一点。 仿佛猜到了苏辰的心中疑惑,亦或说按照既定的引导流程,复制体伸手一划,给苏辰展现出一副不久前发生的画面场景。 就看到那个神级强者,准确地说,应该是隐藏了真实实力的界主境强者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中飞快穿梭,凭借强悍的实力,驱赶着一头又一头的狰狞怪兽从四面八方往一个方向汇聚,目标直指那座城池。 而当兽潮大军突袭那座城池的时候,那个界主境强者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狞笑连连,直到火候差不多后,这才现身,并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以神兵境的实力示人,然后经一番“惊心动魄”的血战后,最终成为这座城池的守护神。 “这一切都是那家伙亲手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神念信仰之力?!”苏辰恍然大悟,反应过来的他双眸喷火,很是愤怒。 这样的血腥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为了一己之私,不惜驱赶兽潮屠城,然后又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可谓是无耻之极。 不过在愤怒过后,苏辰很快就恢复冷静理智,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入戏,从而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方特殊空间中,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复制体亦或说传承印记,让他看到这些,并非让他充当什么道德批判者,而是想要让他领悟掌控如何修炼神念信仰之力。 深吸一口气,苏辰摒除自己的主观情绪,认真思索分析起来。 根据他整整一年的上帝视角观察,正常情况之下,普通人虽然会有喜怒哀乐等诸多情绪和**,头顶的能量团也随之不断变幻颜色,但且不管如何,基本上都不会转变为金色能量团,也就是神念信仰之力。 也正因此,那个界主境强者的手段虽然无比卑鄙无耻,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确实很有效,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城内所有幸存居民转化为自己的信徒,不光从他们身上收割到大量的神念信仰之力,且只要守护神的角色不被拆穿,将来还可以持续不断地收集神念信仰之力。 在冷静分析了一番后,苏辰不禁又有些疑惑,难道说传承印记空间这是在告诉他采取这种办法来收集神念信仰之力。 苏辰摇了摇头,很快就推翻了这种想法,该因那个界主境强者的手段说穿了其实没有什么玄奥之处,只要狠得下心没有任何道德底线,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而就在苏辰如此想的时候,在这方特殊幻境空间中,仿若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复制体,再次手指一点,将时间轴加速推进了上千年时间。 一千年后,那个界主境强者的实力已经极其恐怖强悍,达到了九星巅峰境界,且通过种种手段,收集到了无数的神念信仰之力。 就看到那个界主境强者开始构建自己的神国空间,并向尊者境发起真正的冲击,只不过令苏辰无比错愕的是,其最终却是以失败告终,刚刚构建到一半的神国空间不知因何缘故,瞬间土崩瓦解,而其整个人也遭受到极为严重的反噬,实力骤然跌落到了一星界主境境界。(未完待续。。)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八章 劫营烧粮 “看来这三只狼狗,也是经过基因改造的了!” 陆轩在精神力范围内仔细仔细查探一番,发现这三只狗和普通人真的相差很多,他们肉质更加结实而柔韧性纤维十分细腻而富有弹性。卡Kа酷Ku尐裞網 它脚掌那层黑色皮肉十分的粗厚,足足有五六厘米这般宽,形成了非常好的减震作用。 无论狼狗体型在庞大和笨重,奔跑着的时候,那层肉垫都能起到减缓冲击的作用,让冲击力对膝盖与身体造成的影响降到最小。 就跟猫咪一般,它脚底那层黑色皮肉非常厚,这也是为什么它可以从几十米高空坠落下来,不被强大的冲击力弄成粉碎死掉的原因了。 不过现在陆轩可没有空去研究这三只狼狗究竟服用了什么激素,身体素质比一般狼狗强悍多少倍等等专业数据,他只想杀掉这三只能带来无穷无尽烦恼恶狗。 陆轩意念一动,再次对它们粉碎掉的脑海进行绞杀! “昂昂昂” 受到绞杀的狼狗们,又疼得再次倒在了地上,两眼一瞪一个劲的抽搐着,并没有立即死亡。 “真是神了!” 到现在陆轩真是佩服这三条狼狗了,连续粉碎两次脑海都没有暴毙,生命力实在是强悍得不得了。 要是现在有神医检测到它们大脑破裂,给它们服用了什么修复大脑的药物,或者华佗在世快速给它换个脑袋再缝合起来,估计还能存活下去。 “这激素药物真是强悍!” 陆轩晃了晃脑袋苦笑了一声,不在理会已经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变异狼狗们,转过身子就消失在夜幕中。 他知道脑袋二次粉碎的狼狗肯定活不成了,只是生命力强悍死得稍微晚那么一些。 洋鬼子的援兵立马就追上来了,再不逃走的话,接下来麻烦就大条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乘直升飞机赶过来增援的洋鬼子们,绝对不会和那些凝神镜初短的哨兵们一样,定然会非常强悍。 三只变异狼狗都如此强悍了,谁知道他们这些更为厉害的洋鬼子们有没有服用过激素药物,让自己身体、基因细胞等加以改造。 通过狼狗陆轩得知洋鬼子们开发出来的激素药物肯定没有神皇博士那个疯子那么厉害,但也非常强悍的了,能把人的体质与能力提升个几倍一点问题都没有。 …… “有情况!” “军犬有被混进来的异物给放倒了。” 洋鬼子蒙面队很快就冲了上来,与军犬相差一两公里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罢了。 当手电筒照射到三条死不瞑目身体不断抽搐,让他们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狼狗的时候,几十个洋鬼子特战队全都愣住了。 而军犬的饲养员看到这一幕,就好像魂魄都被人瞬间勾走了一般,身体瘫软整个人都快倒在了地上。 “贝蒂。” “吉莉。” “凹凸曼。” 三条军犬的饲养员瞬间就泪崩了出来,发了疯般的朝三条狼狗冲了过去,就像自己的亲人死掉了一般。 “冷静,千万要冷静,小心有埋伏!” “喂,你们几个,不要冲动,冷静一点。” 看到三个饲养员冲出去,其他特战队员立马出声提醒,甚至有的人冲上去想要将他们给拉回来。 速度还是慢了些,三个饲养员几乎以超越自己平常的速度冲向了狼狗,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抱住属于自己的军犬大哭了起来,“xxxxx,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xx,你给我撑住啊,你不能死,我不能没有你!” 其他特战队员见饲养员扑向狼狗以后没有引发什么危险,悬着的心不由放松了起来,至少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布置什么危险的杀招,比如炸弹等等。 从小就经过特殊培养的军犬,智商基本就跟一个人差不多了,在部队里面也从来没有人把它们当成畜生看待,而是以战友的标准平等对待着。 培养一条军犬不容易,它们父母的基因必须要优秀,都是立过无数战功的名犬。 幼狗小的时候就要挑一个合适的战士去饲养它,与它同吃同住同睡,培养出双方亲密无间、心有灵犀的默契度。 对于狗来说,战士就是比它们亲生父母还要亲密的人了。 而狗在饲养员眼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比自己孩子还有重要多了。他们成天出生入死大多都没有结婚,结婚了的人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时间去陪妻子孩子,在他们身边最久的就是亲手养大的军犬了。 不管是人或者狗,只要看到彼此一方倒下了,都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扑上去,无论前面是什么枪林弹雨、刀山火海。 很多时候,敌人就利用这个致命的情感缺陷,对死掉的狗或者饲养员尸体进行伪装布置炸弹,待目标靠得近一些就引爆炸弹。 这也是其他洋鬼子特战队成员见到饲养员们奋不顾身冲上去,想要伸手阻拦的原因了。 “别难过了,想着这么替他们报仇吧!” 史蒂夫来到三个饲养员和狗狗的身边,轻轻的开口安慰一句。 他没等饲养员们回应,就吩咐身边的两个特战队成员,道:“你们两个留下来检查一下军犬身上有没有伤口,它们死亡的手法是什么,还有协助掩埋尸体。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以后立马给我赶上来。” “是!”闻声,那两个特战队员,以及三个哭成泪人的饲养员,都齐齐出声开口应喝了下来。 军人永远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怕面前死的是亲爹,上级领导要求战斗,立马也可以扛着刀枪上阵。 “我和其他人先追上去,军犬离我们一直保持一两公里的距离,现在被杀掉了,那就证明对方离我们应该不远了。哪怕我们现在耽搁了点时间,对方也绝对在两三公里内。他是外来者不熟悉地形逃跑速度会变慢,这点距离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是多花点时间就能赶上了。” 史蒂夫交代完处理三条军犬的尸体后,立马对着其他人特战队成员开口命令道。 “是!” 其他特战队员齐刷刷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就扭过脑袋,用着强光手电照耀,跟随着敌人踩踏过、破败的花草树木等痕迹快速狂追了上去。 这是他们的主场,他们是这片岛屿上的绝对守护者,对于地形早就熟悉不能在熟悉的了。 特种兵都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地形图只需要让他们看上那么一眼,就可以牢牢记在脑海里面。加上身为主人还可以经常在土地上肆意游/走,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这片土地了。 他们就不信混进基地内大开杀戒的异类们,还能在陌生的地形中跑得飞快,见了前面那么多严密的守备,总要小心前方会不会突然窜出来一队敌军,或者被人放冷箭的吧? …… …… “擦擦擦” 陆轩飞速的奔跑着,坚/硬皮靴击踏在地上的枯枝落叶,发出一声声细响。 偶尔会弄出非常大的动静,他也不害怕被人准确察觉到位置,反正后面闹出来的动静还要更大。 看着后面不断朝这个方向射过来的强光手电光芒,陆轩就知道跑在最前方的那几十个洋鬼子援军又冲上来追赶了。 双方现在距离已经达到了五公里多甚至快六公里了,之前与狼狗差距是三公里,后方的援军是四五公里左右,他们为狼狗死掉之势耽误了一点点时间,足够陆轩多冲出去一公里了。 陆轩有精神能力能全方位覆盖方圆三公里的一举一动,无论任何方位有动静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提前预知。 在精神力的笼罩范围下,根本就没有黑夜这个说法,无论前方天色有多么黑雾有多么的浓,路况还是清晰辨别出来。 提前三公里知道路况了,陆轩也不用担心边逃走边担心前面会不会出现一个超级大坑,甚至是狩猎陷阱、摄像头,以及基地守军在前面等待着放冷箭。 他可以肆无忌惮尽心尽力的去逃跑,就跟白天没什么两样,也和自己的主场差不多,完全没有客场作战带来的种种不适。 “他们在那!”全速前进的陆轩跑了好一阵子后,感知能力范围内终于出现了十个轩辕战队成员的身影。 他们奔走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十个人列成随时备战的队形推进着,同时注意着四周围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洋鬼子们闹出如此大动静,强光手电漫山遍野的远距离照耀,方向还是朝他们逃走的这个方向照过来。 轩辕战队的成员即使没有陆轩在身边,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洋鬼子戒备如此森严,城墙以及第一个住宅区只是首道防线,后边还有更重要的地方,也有更强大的敌人,普通人都知道一旦被发现,前方也有可能被洋鬼子迎上来夹击。 “我是陆轩,我们被发现了。” 陆轩快速的朝他们赶了上去,同时用精神能力通知他们一句,“你们继续保持现在的速度、队形推荐,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十个轩辕战队的队员听到陆轩声音突然从脑海中传来,一个个本能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陆轩很快就追上客场作战又没有精神能力探路而放缓速度的轩辕战队等人,道:“敌人的猎狗发现了我们的气息,现在正快速朝我们追赶过来,不过那几只猎狗已经被我给干掉了!” “那怎么办?埋伏起来与他们干一场,还是继续向前逃,找个地方先躲起来避其锋芒,完成上级领导交代事情后面在看情况来?” 没有过多的招呼,队员猎豹就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陆轩回头看了一眼强光手电光束,发现他们始终保持在六公里左右,追踪能力极其强悍。后面大片大片成千上万的电芒,则在十五公里之外,距离相当的远,肯定是那群随便一个意念就能杀掉七八人的哨兵。 加上这里是洋鬼子的地盘与主场,想要甩掉可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个个都和陆轩一样拥有精神能力能实时提前预知情况,否则……一定会被追上的。 再者,陆轩都拥有精神能力了,还是无法摆脱这群拥有主场优势的洋鬼子们,别说其他轩辕战队成员了。 真想彻底摆脱,天知道要花费几天几夜,到时候筋疲力竭不说,没准还被前面拦截的敌军弄死! “前方一公里半有一片地势比较平坦的树林,我们就到哪里各自挑选有利地形埋伏起来,等着猎物进圈。” 陆轩想了想,决定还是与洋鬼子新派来的援军们来一个正面交锋。 从登上岛屿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是敌人,该遇到的还会遇到,现在不交手,到基地核心内部也要和更多与他们一般强大的特战队交手。 倒不如趁现在人少的时候,与洋鬼子们好好打上一场,也好摸清敌人优秀士兵有多么强大,认清双方的差距! 要是连这几十个敌人都过不了,还谈什么进入岛屿内部,拿到洋鬼子核心机密呢?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二十九章 劫营烧粮2 楚源脑门上出现了一些汗水,额头上青筋跳动,他没有料到,这个孔雀兽王居然如此凶悍。那些火域兽王中,他也跟几个兽王交过手,但就是蛟龙兽王,与这个孔雀兽王相比,恐怕也相差了很远盛唐极品纨绔最新章节。 “你等助我一臂之力。”一直表现的很淡定的楚源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 另外四个黑袍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有些惊骇之色,他们都深知楚源大人有多强,而且身上还有着奇宝,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不是那孔雀兽王的对手。 那头孔雀兽王,几乎已经达到了武者所认知的极限,很逼近传说中的妖族了。 四个武宗一点也不敢犹豫,手腕一翻,一块块灵石出现在了他们手中,下一刻,那些灵石全部消失,转化为灵力,然后化为四条白龙,纷纷投入那个庞大的石盘中。 有了大量灵力的注入,那个石盘顿时光芒大亮,一改之前的防守状态,猛地一震,居然将火焰凤凰弹了回去,然后一飞而上,狠狠地撞向那火焰凤凰。 轰隆一声巨响。 火焰凤凰身上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三成,形态也小了不少。 那石盘趁胜追击,再次一撞,火焰凤凰顿时小了一半,光芒暗淡,嘴里发出一声悲鸣。 “你个孽畜,当真以为自己很了不得了。” 楚源冷哼一声,大量灵力从他身体中用出。庞大的石盘再次光芒大盛,第三次狠狠地撞向半空中的火焰凤凰。 终于,火焰凤凰不堪负重,猛地爆裂,化为一团火光。逐渐消散在了空中。 噗嗤! 强悍如孔雀兽王,此时也噗嗤一声突出一些血液,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下来,七根妖化灵宝从散碎的火焰中飞出,此时已光芒暗淡,化为七道火影回到了孔雀兽王的身边。 之前与七个人类武宗交战,孔雀兽王便受了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那黑袍人虽然只有五个。但战斗力似乎比那七个武宗都强出不少。 远处,莫问瞳孔一阵紧缩,紧紧地盯着那个为首的黑袍人。因为他发现,那个黑袍人在催动法宝的时候,居然没有利用灵石转化为灵力,而是直接从体内释放出灵力,注入那法宝中。 修仙者! 莫问心中闪过一个令他都有些紧张的念头。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个黑袍人应该便是传说中的修仙者。修仙者他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不少,感觉不会错。 他没有料到,会有修仙者出现在这个战场,难道灵火出世的消息,已经引起了修仙者的关注么?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那个修仙者的修为,倒不是太高深,大概也就相当于人类武宗的境界,与那些登堂入室的元神境界修仙者。还有不小的一段差距。若是一名元神境界的修仙者,那也不用再争下去,几乎没人会是元神境界的修仙者的对手。 修仙者中,元神境界之下,亦是有着几个境界划分,与武者倒是很相似。 修仙者中,元神境界之下的一个境界。便是金丹境界。 似乎与武者相同,但实际上,本质上却是不同的。武者以内气凝聚成丹,但修仙者却以灵力凝聚成丹,或者说,修仙者凝聚出来的金丹,才是真正的金丹。 武者中的金丹境界,不过是模仿修仙者的凝丹之术,才出现的境界玄黄真人最新章节。很远古的时期,武者中,最高境界便是胎息境界,后来模仿修仙者的一些修炼之法,才有了金丹这个境界。 修仙者中的金丹境界,绝对不容小觑,一对一的情况下,肯定远比武者强大。 “你们几个,还等什么,一起出手,杀了这个孽畜,到时候,斗灵塔的大门,还不是为你们敞开着。” 楚源冷冷的望了那七个停手的人类武宗一眼,孔雀兽王的强大出乎他的意料,即使此时受了重伤,他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凶兽。因为他知道,一旦这样的妖兽以死相拼,那付出的将是血的代价。 只有联合所有的战力,或许才能稳稳压过这头凶兽,令她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若是早与我等联手,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情。” “出手可以,但希望你们别耍什么花样,杀了这头凶兽,谁都可以进入斗灵塔,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 七名武宗对视了一眼,倒是认同了黑袍人的建议,以他们现在聚集的力量,只要人类内部不耍花招,那击杀孔雀兽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一时间,七个人类武宗再次将孔雀兽王围住,另一边,五个黑袍人也不再试图闯入斗灵塔中,而是从另一边缓缓将孔雀兽王包围。 “这头孽畜,我自然要亲手杀之。”楚源阴森森的道。 一声长啸! 从孔雀兽王嘴中发出,声音中尽是悲愤之色。卡Kа酷Ku尐裞網下一刻,她的翅膀一张一合,身影便从原地消失,然后以一条诡异的弧线,从众人的包围中穿了出去,几个闪身便钻入了斗灵塔中。 堂堂火域中的孔雀兽王,这个时候,居然选择了逃入斗灵塔中。 几个人类武者也没有料到,孔雀兽王会走的如此的干脆,不过她既然想逃走,那这里几乎没人能拦的下来。 “那头孽畜倒是聪明,知道再留下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类武者淡淡的道,他乃是华剑宗的太上长老,刚才华剑宗的一名金丹巅峰境界的长老闯塔,结果却死在了孔雀兽王手中,令他对孔雀兽王有了一股恨意。死了一个金丹巅峰的长老,损失可是不小。 “原来畜生也识时务。” 楚源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身上涌出一道黑光,将身边的四个黑袍人全部包裹,下一刻已经遁出上百米,眨眼就钻入了斗灵塔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一个个人类武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纷纷钻入斗灵塔中,失去了孔雀兽王的拦截,自然没有了什么危险。那些在远处观望的武者,一个个也飞身而起,几个呼吸的工夫就钻入了斗灵塔中。 莫问倒是不急,面上有些沉吟之色,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他才来到斗灵塔前,从斗灵塔唯一的大门口走了进去。 刚才,他从那些黑袍人身上,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鬼幽鬼眼阴阳师最新章节! 居然又遇上了鬼幽的人,那些邪道武者的身上,有着一股他似曾相识的气息,之前他还一时半刻没有想起来,但随后他就想通了。 他所知道的所有势力中,除了鬼幽这个神秘的邪势力,又有哪个势力能有如此阵容,甚至修仙者都派了出来。他虽然不知道鬼幽的人,为什么会对灵火感兴趣,但他知道,争夺灵火之路,恐怕更加困难了。 孔雀兽王发出那道长啸后,火域中所有的兽王,似乎同一时间得到了信号一般,纷纷撇下人类武者,不再管他们,而是一个个转身往斗灵塔的方向本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全都钻入了斗灵塔中。 这一变故,令一些还在广场上的武者都楞了一下,不明白那些兽王此举何意。 但没有了兽王的拦截,自然是好事,于是一个个人类武者很轻易的便赶到了斗灵塔前,纷纷钻入了塔中。 一阵光芒变幻,莫问感觉自己像是走到了一个未知的时空中。 斗灵塔中内有乾坤,他一直知道,否则也不至于那么难建造,里面相当于一个小世界,乃是修仙者大能才能做到的空间分化之术。 所以他一点也不惊慌,静静地等待着,周围的空间力量很稳定,事实证明,即使荒废了千万年,这个斗灵塔依旧在很稳定的运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 莫问发现,自己正站在天空之上,远远望去,白云滚滚,无穷无尽,像是传说中的天庭。 他的脚下,乃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黑石祭坛,祭坛上雕刻着各种神秘的符文,古老而复杂。 他四下望了一眼,除了白云,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 莫问脑海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从没有接触过斗灵塔,所以也不知道斗灵塔里面,有着什么光景,究竟会遇上一些什么。 突然,他发现自己体内的三根翎羽轻轻震动了起来,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即使莫问都能感受到,七星天火扇的兴奋之情。 似乎,这个斗灵塔,与他体内的七星天火扇翎羽,有着什么联系。 “难道,这个斗灵塔,乃是当年烈焰星君建立的?” 莫问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古城属于烈焰星君,那么斗灵塔很有可能也与烈焰星君有关。 莫问来不及细想,他前面不远处,便亮起了一道光芒,紧接着,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接下来,不时有光芒闪动,一个又一个人影出现,正是那些前来寻找灵火的人类武者。 不一会儿,祭坛之上,便多出了一百多个人类,来自于各大内世界的各个宗门,而且全部都是顶尖强者。 除了那些武者之外,莫问还发现,相隔较远的地方,逐渐的出现了几头庞大的妖兽,那些妖兽他都认识,正是火域中的那些兽王,孔雀兽王便在其中。 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威信公号:hhxs665 第三十章 取舍 c_t();?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后方又大量的追兵已经跟了上来!”马迁远三两步跑过来催促。 这消息让闵绯寒十分吃惊,接连在林子里打了两场遭遇战,严重的拖慢了移动速度。 “都停手,迅速整队离开此地!”闵绯寒急忙传令下去。 离开了激战的地方,第七巡卫所一路上分毫不敢耽搁的赶路,就连吃喝都是在移动中完成的! 夜间也没有停下休息,现在整个第七巡卫所已经减员到不足三百人了。 加急行军不分昼夜的赶了两天路,实在疲乏的不行,这才停下稍歇两个时辰。 恰逢忽然雪势加大,闵绯寒临睡着前才稍能放心些,在这种天气情况下,追击的敌人必然会受阻,应该能够有充分的时间让士兵们缓解疲劳。 想着想着,闵绯寒就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闵绯寒被值守的士兵唤醒,其他人也都逐一被人叫醒,顾不上吃饭,大伙都是掏出冷硬的跟石头似的干饼,就这水壶的冷水边赶路边啃几口果腹。 另一头,张涛带着人也紧赶慢赶的到了‘西怀岭’,根据一路上不断得到的线报,那股西虢部队,此时正在崇山峻岭间跋涉逃窜。 想起自己驻守地域被这些人搅得一团乱,张涛就恨得牙痒痒。 盯着眼前的山岭草林,张涛昂了昂头:“给本将军弃马,进山拦截那股西虢士兵!” 几千骑兵,瞬间弃马涌进山林,挑着砍马刀竟面前的杂草枯枝清除干净。 一个多时辰后,闵绯寒等人终于被张涛拦截住。 前部探查的人员察觉到敌踪,传报回来后,闵绯寒下令就地掩藏,借着此时风雪之势,伏藏在雪地里避过这波敌军。 可是片刻后,忽然从一侧传来了兵刃交击之声。 看着左侧渐起的哄闹喊杀,闵绯寒闭眼微顿。 没一会就有士兵过来,告知了暴露原因:“是藤笮部的新兵,因一时不慎滑手,让满弦的箭矢射出去,暴露了行踪!”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闵绯寒让人尽数起身,利用树林不断和敌人对射。 可是让闵绯寒没想到,这次应对的敌军竟会如此之多。看着不断涌现的敌军身影,闵绯寒心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心里同时也在斗争,究竟是放弃这些人,自己趁机独自逃离,还是……还是陪着这些人一起死在这里…… “寒之,你带些人先走,我们留下来拖延一阵,不管如何,总多一份生机!”马迁远带着李呐子跑过来。 原本正在心里纠结着的闵绯寒,听见马迁远和李呐子的话,忽然感到心头一震! 呵呵……她是真的很想带几个人,不顾一切的逃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熟悉了的面孔,还有那些在前面不断跟敌人对射,不时有人倒下再也爬不起来的情景后,闵绯寒脚下就是迈不出去了。 张开嘴,声音有些嘶哑:“李呐子你留在我身边,一会我有事儿吩咐你做。”说完,闵绯寒转脸看着马迁远:“你带着你的两个小队,在后退路上的右侧隐蔽,一会敌军靠近,你们在闪身射杀,随后就带人后撤!” 马迁远本还想再劝,可是瞧见闵绯寒沉下来的面孔,犹豫了片刻才叹着气离去。 见马迁远离开,闵绯寒直愣愣的盯着前面还在激战的地方,对李呐子道:“李哥,要是我拖着你陪我去死,你会不会恨我?” 先是一愣,李呐子想都没想就开口:“你别拖着我死,我带人阻拦着他们,你快点趁机会跑!” 闻言闵绯寒笑了,笑着的脸上有些凄凄,可心中却觉得暖暖的。 然后招手让李呐子附耳过来,悄悄的吩咐完后,李呐子一脸不解和惊诧:“这,这不行,你……” “这是军令,你没资格反对!”冷着脸呵斥,闵绯寒根本不在给李呐子开口说完话的机会! 可是随即:“只要李哥你别恨我,不然咱们真的谁都逃不出去!” “……不恨,那,那我去安排人!”李呐子犹豫着,走几步一回头。 双方不断的维持着在树林间的对射和追杀,闵绯寒一方的人由于近期总是游走在山林,所以远比张涛带着的几千骑兵熟悉林地战。 虽然张涛兵多,可是损失也大。 不到一个时辰,被西虢士兵放风筝似的,来来回回射死了不少手下的精锐骑兵! 也许是急了,张涛直接下令,燃起了火矢开始跟西虢士兵对射。 如此一来,带着火的箭矢钉进树干,或是落进冬季的枯黄草木间,借着风势,没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别看这会大风大雪,可是这火不但没因为风雪扑灭,反而越烧越旺了! 正带着人跟羌候追兵酣战对射,马迁远、陈齐刚、藤笮还有闻兴和车郁等人,却忽然被闵绯寒召集开会。 虽然心中焦急,可也只能将指挥暂时交给身边的几个队长。卡Kа酷Ku尐裞網 等几人赶到闵绯寒处,马迁远和陈齐刚有些皱眉! 难怪说觉得后方的支援变弱了许多,竟然不少人都被抽调到这里了。 心中虽然不快,可是也没人质疑闵绯寒。 陈齐刚心焦前面的战事,正准备开口,却忽然感到背上一阵猛击,人没立住直接趴了下去! 可紧接着的事情,让陈齐刚脸色冷了起来:“李呐子,你狗日的要干嘛?!!!” “……”李呐子闷着头不吭声,帮着这六名士兵,将陈齐刚捆了一个结实。 这边陈齐刚被捆,其他藤笮、马迁远等人,也被身后的士兵突然放倒。 只有邱顺和赵恢两人,被四名士兵紧紧看住。 “闵,都尉官,您这是要干什么?”邱顺脸色煞白! “放开,放开老子,李呐子,老子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陈齐刚远比别人聪明。 他不认为闵绯寒绑他们是要投降,他信这个小个子,服这个全第七巡卫所年龄最小的人! 那么现在忽然如此,就只能有一个可能。 陈齐刚不能让这事儿发生,正要提醒邱顺和赵恢,可是闵绯寒却比他快了一步。 “把他的嘴,堵了!” 李呐子从身旁草窝扯过一把野草,顺手塞进了陈齐刚的嘴里! 彻底无法言喻,陈齐刚双眼赤红,隐隐有泪水积蓄起来:“唔唔唔……唔唔!” 闵绯寒一招手,附近的百来人瞬间集合起来。 将这些被捆绑好了的人架走后,独留下了邱顺和赵恢。 “邱顺大哥,这次委屈你了。”闵绯寒说完,也不管邱顺什么反应,转头瞧着赵恢。 赵恢这人沉闷,虽然也是读过书,自己也教过他一些兵法之类。但是此人守成有余,实在不是个能随机应变的,因此平时多是在营里负责一些后勤,或者补给方面的事儿。 但是此时,却是非这种人不可。 “这个你拿着,放在最贴身的地方。”闵绯寒递出一块兽皮包裹的物件儿。 赵恢认得,这是当日从传令官尸体上搜出来的敌军布防图的拓印本。 “都尉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恢伸手接下。 “赵恢听令!”闵绯寒声音不大,但是异常严厉。 “属下在!” “本都尉官命令你,带着这边防图,还有陈齐刚、马迁远那起子人,给我走,一定不许半路放开他们,直到西虢大营,才许你给他们松绑!” 赵恢也只是木讷呆板了些,行事比较耿直守礼,但绝不是笨! “这不可以,都尉官大人,我们死都不会抛下你!”赵恢直接站了起来。 “嘭!” 闵绯寒直接一脚吧赵恢踹到,可见这一脚她是真用了力的。 “要死死回西虢大营!给本都尉官将这拓印本带回去给夏侯元帅!”弯下腰揪着赵恢的领子:“别让我们死的没价值!” “送他们走!” 李呐子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拽着赵恢和几名士兵离开。 一路上赵恢还试图挣扎,可是他和邱顺本就是读书的书生,虽然在军营里这么两年,身体素质还是偏弱了些。 “呐子,咱们可都是老伙伴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陷我们于不义啊!”赵恢哭着哀求。 “滚你娘的!”李呐子将赵恢一把推进了那些奉命撤离的士兵间,然后伸手指着赵恢,也是对这些奉命逃生的人说:“能活着回到大营,活着生存下去的,才是真男人! 别以为跟着我们死在这里,你们就是爷们儿了。 完不成任务,即便我们都活着回去,也要被人笑一辈子!” 说完,李呐子含泪看着眼前这群弟兄:“都尉官还有句话让我告诉你们,快点走,别让我们死的没价值! 滚!!!” 这会反应过来的马迁远、藤笮、闻兴和车郁,也在人群里不断的挣扎嘶吼,可是每个人都被布条封了嘴,只能‘唔唔’的发出声音。 李呐子看了一眼那几个:“你们一定想杀了我吧,可惜了,这辈子没机会了!” 看着这群人含泪快步离开,李呐子的一双虎目留下了那再也忍不住的热泪。 半个时辰后,闵绯寒带着李呐子和邱顺,领着剩余的不足百人,边战边退,将张涛和几千敌军引向了相反的方向。 一路不断的拼杀,箭矢射没了就捡着山林间的土石疙瘩扔。 可是在怎么也是面对着数千敌军的包围,而且从中就有后方的追袭敌军也和围了上来,逼得闵绯寒不得不带着几十名巡卫所士兵,再次改变了方向。 “寒之,咱们,没路了!”李呐子有些气喘。 “啊?”闵绯寒闻言,从正在指挥着人丢土旮旯的‘工作中’转过头。 第三十一章 中箭 c_t();? 可是这一转头闵绯寒的脸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下来,虽然知道这次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心里也很是憋屈憋闷。卡Kа酷Ku尐裞網 但是能多挨一时算一时,好死不如赖活着,闵绯寒也不想死。 上辈子就年轻轻的挂了,这才刚穿越过来,就倒霉催的代替原主那弟弟变装从军,本打算在军营里混吃混喝到退役回家安心过日子苟活一世。 可那曾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今天这一步,细思起来,好像那姓夏侯的没少从中撺掇! “寒之,我们——看样子只能死在这里了!” 李呐子再次开口,打断了闵绯寒的神思。 “……”看着眼前的陡峭山坡,到处是碎石嶙峋,闵绯寒也一时无语至极! “给本将军冲上去!”张涛一路被闵绯寒牵着鼻子转。 这会带着人持盾冲上来后,看着眼前这几十个西虢士兵,张涛心里恨得都想一口口咬死嚼碎了闵绯寒等人。 邱顺等人渐渐的被逼着退向后面的山坡。 说是山坡,可那坡度实在…… 就在闵绯寒盯着山坡时,后面的巡卫所士兵被逼的一再后退,不小心碰到了站在山坡边的闵绯寒。 幸好李呐子抓了一把,不然闵绯寒就有可能被挤下去! 此时张涛已经带着人逼上来,将闵绯寒带着的点人围在相距不过二十米的地方。 一面是陡峭的山坡,一面是数千敌军,可是闵绯寒这会脸上却带着一抹松快的神色。 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闵绯寒轻笑一声:“对面的将军,何必如此客气,我不过带着人来玩耍几天,当真用不着您费这么大心思!” 张涛听着对面那小嘎崩豆说的话,恨得牙疼:“呵呵,贵客远临,如今要走,本将岂能轻慢各位。卡Kа酷Ku尐裞網 本说请你们回军营小住些日子,可你们执意要这么快上路,那本将自然要亲自送你们一程!” 这话说的杀机都摆明面儿上了。 “将军实在是个好客之人,如此一来,下次我这西虢的小武官,岂不是不好意思再来往了!” 张涛心里骂天骂地了快,来一次就弄得粮草大营被烧,老子治下的七个驻防据点被你扫荡的寸毛不剩一根。 你多来几次,怕就没有我主羌候的立足之地了! 正准备开口拿话反怼回去,可是张涛忽然瞧出了些不对劲儿。 对面那些西虢的兵卒,怎么……怎么在用他们随身携带的被褥包裹自己身体! 而且没听说过,这打仗还随身携带床铺的吧! 正纳闷间,闵绯寒也快速的将自己带着的被褥裹在身上,尤其是头脸处留下了些还没合上的。 “这位将军,虽然还未曾请教您的名姓,但是相比咱们常来常往,日后必然还有机会,今日就此告辞,不老相送!” 张涛一愣,随即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西虢之人,一个个纵深跳下了那悬崖! “你们……老子干他niang的!” 心里怄极了,合着刚才那小崩豆跟自己废话这么多,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可是当张涛亲自走到山崖边,顺着往下一瞧,才气的张涛差点也跟着跳下去! 只见闵绯寒那剩余的几十人,浑身包裹着厚厚的被褥,一路顺着比较陡峭的山坡往下滚。卡Kа酷Ku尐裞網 一路上虽然碎石磷斜,不少凸出地面的山石都是较为尖锐。 可是在那厚厚的棉被包裹下,就算有个磕磕碰碰的,也不过是剧痛一番。 虽然有那么几个运气实在不好,直接撞到被褥里的头部,滚下山坡时已经气绝的,但是仍旧由近二十人,歪歪扭扭的自坡底爬了起来。 “拿弓箭来!”张涛咬着牙,睁目欲裂的看着近两百米外,山坡底下的人。 闵绯寒揉着身上几处磕着的地方,咧着嘴大口的喘了半天气。 此时风雪正大,因此闵绯寒又浑身疼的不轻,一时没注意山坡顶上张涛的动作。 刚刚直起腰,抬头正要取笑那将军几句,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支羽箭当头射来! 幸好身体自主动了起来,下意识的去躲避,可是依旧没能避过这一箭。 “嘣!” 随着一声闷闷的轻响,箭头穿透皮甲,直直钉进了闵绯寒的左前胸。 这一箭由高而下,虽因风雪之故让来势减弱不少,可还是让闵绯寒被一击的惯性连带着向后倒去! “寒之!”李呐子和邱顺同时瞧见这一幕。 二人原本还正自庆幸的心,霎时间犹如这天气一般,奇()寒无比! 还有那些幸存下来的十多名巡卫所士兵,纷纷跑向了已经倒在雪地的闵绯寒。 “这箭不能拔!”邱顺一把死死按住李呐子的手。 其他人也纷纷赶紧拦住李呐子,生怕他一个鲁莽,将人给直接弄死当场! “听,听邱顺……的,不能拔箭!”闵绯寒这会已经疼得呼吸都快停顿了。 看着李呐子刚才堪堪握住箭杆的手,她内心里也是一阵乱颤。 可那会正疼在劲头上,根本说不出话来。 还是邱顺脑子清醒,从身上抽取短匕首,顺着箭杆裸露在外的部分,只留了一小节的削去多余的。 “好了,敷上药,只能等安全了,再找机会拔出箭头!” 邱顺说完,看向了闵绯寒。 虚弱的点着头,闵绯寒撑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敌军这次指定追不上我们,不过我,我们也不能懈怠,尽快,返,返回……” “寒之,寒之!”邱顺和李呐子惊呼。 闵绯寒实在太累了,又忽然中箭,加上连日的疲劳终于没能抵得住,昏了过去。 确定了闵绯寒没有身亡,只是昏迷,李呐子和邱顺就连忙带着幸存的士兵动身赶路。 期间本来是要趁机拔取闵绯寒身上的箭头,可是却发现除了当时给闵绯寒用了的止血药外,竟然再没有多余的伤药了。 这一下只能尽快将人送回西虢军营,不然伤口不能愈合,流血都能将闵绯寒给耗死! 所幸上次的止血药用的多,加上伤口处也裹着厚实的白布包裹。 一路上颠颠簸簸,倒也没有让闵绯寒受更多的罪,唯独就是箭伤在身,箭头又陷在肉里每日疼的她脸色惨白,嘴唇铁青。 李呐子每天背着闵绯寒,这群幸存下来的人,一路往西虢大营方向赶去。 又过了两天,正在风雪里赶路的闵绯寒一行,却不知此刻的西虢大营已经炸了锅了! 夏侯宴一脸黑青的捏着手中的羌候边防布局图,心里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也不知是该让人将他们都推出去砍了,还是该论功行赏! 有了这边防图,的确可以趁机重创羌候敌军。 但是同样的,他心里想要好生培养起来,日后可堪大用的那少年人才,这次却永远回不来了! 就算今日能凭借这边防图击溃羌候,可日后呢?军中损失了一个如此人才,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远远比得到一张布防图来的有用! 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几个悍勇军官,还有一脸泪痕,神色木然的文气武官。 夏侯宴此时胸前一阵阵的觉着气闷! “元帅恕罪,便是死了,小人也要去将都尉官的尸身背回来!”陈齐刚刚刚被人从嘴里口出杂草。 这边藤笮,嘴里的草还没清理干净:“唔,我也是,老子向来不太服气那小子,可是老子不想再欠他一条命了!” “你做什么!”宇泰身边一人,闷声不吭的起身就往外走。 这人是马迁远,他此刻没有多说半句,身上的绳子被松开的第一时间,连跟夏侯宴回一声的功夫都没有,转身就要出帐去找闵绯寒去。 陈齐刚跟着就站起来也要走! “你们放肆!”夏侯宴怒而拍桌。 侍立两旁的侍卫,第一时间按住了陈齐刚和马迁远。 虽然这二人身手不弱,可是侍立在帅帐的,正是狼狮营的精锐。 马迁远被再次按在地上:“就算元帅你杀了我,我也要去找那都尉官回来!” “元帅,末将带着人去,至少尽一份心力,我带人去两军边境等一等,或许……”彭瀚韬一脸惜哉痛哉! 或许闵都尉官可以活着回来呢,彭瀚韬心中幻象着。 可实际上此时汇聚在帅帐中的将领,心中都是了了,那等情况下,要能活着回来,除非是神仙出手将人全部变没了。 夏侯宴摇了摇头,既没有同意彭瀚韬的话,也没有下令斩杀马迁远、陈齐刚这些人。 “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若是你们转而去送死,岂不是让他白死了?”夏侯宴显得颇为落寞。 以前即便身边的将领意外战死,他虽也觉得可惜,甚至有两个让他觉得死的不该死的让人心疼。 但是从没有任何一个,让夏侯宴如今天这般,竟掩藏不住那抹沉痛,那种不甘的表情在脸上的! 宇泰心下明了,这一次闵寒之的死,确实戳痛夏侯宴了! “主子,人死不可复生,您还有更重的担子在肩。”宇泰上前低声宽慰。 “来人,将第七巡卫所的这些人,送回他们的营地,派人看管住,不许他们随意出营。但凡有违抗的,一次二十军棍!” 交代完,夏侯宴挥手让人将马迁远这些或者回来的人,送回营地。 他如此,也是为全了闵寒之的这一番心思。 等第七巡卫所的人离去后,夏侯宴收起心中那一抹痛,扫了在场诸将一眼:“都来看看,这是闵寒之用命换来的,若是我们有了这东西,还不能重创羌候,那才真的愧对那些战死的忠魂了!” 第三十二章 他,还活着!!! c_t();? 夏侯宴手持敌军的边防布局图,连夜和军中众将商议,一个时辰便定下了几个行动方案。 但是经过深思后,夏侯宴将这次分兵突袭地方的总行动指挥权,移交给了彭瀚韬将军,而他则留在中军,镇守大营。 其实夏侯宴很想亲自率军出征,可因为闵绯寒的牺牲,夏侯宴心中无法平静,若是以这种状态去指挥大军,一旦出错就悔之不及了! 好在彭瀚韬也是个堪托付的人,有他指挥,这次必然能在羌候军损失大半军粮后,再吃一个狠亏! 三天内前方战局不断发生变化,每天的战报一封接一封送进帅帐。 西虢大军展开雷霆扫穴的针对性攻击行动,给羌候军控制的边境地域带来了惨重的打击,此时西虢与羌候双方之间的防守线,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羌候腹地推移着。 夏侯宴放下了最新的战况军报:“宇泰随我出帐走走!” 正在一旁处理杂事的宇泰,闻言放下手中的笔。 两人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宇泰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开口:“元帅,不然让人牵两匹马来,属下陪您到营外的僻静处——散散心?” 宇泰的话让夏侯宴一顿:“也好!” 营地外一里之地,夏侯宴和宇泰骑在马上,看向了羌候贼军的方向。 宇泰瞧着夏侯宴的背影,忽然发现眼前这位年少的统帅,这几日着实改变了很多。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宇泰心中蓦然感到一阵酸涩。 “回营吧!”夏侯宴望着一个方向,发了一阵呆后调转马头。 就在宇泰跟着夏侯宴准备返回营地时,跟在他们身后稍远些侍立,警戒四周的一名狼狮营护卫,忽然疑惑的:“嗯?那是……” 月色下,稍远些的山丘边缘,十多道幽幽黑影踉踉跄跄往大营方向移动着。卡Kа酷Ku尐裞網 “警戒,有身份可疑之人接近!”那侍卫双目鹰盼。 夏侯宴闻言调转马头,又转向了身后:“别急着攻击,看看可是前方送来战报!” “不对,此时应该已经不会在送战报。”宇泰在身后提醒道。 见夏侯宴驻马不动,宇泰也只能示意狼狮营护卫收缩护卫圈,变得一会生变,不急保护。 这边宇泰等人明松暗紧的原地静候,而这十来个脚步踉踉跄跄的人,也是咬着牙,一步步近乎挪腾的向着远处燃烧着篝火油灯的地方接近着。 顿饭功夫,当那十多道身影,出现在目力所能清楚辩查的距离后。 “他,他们是……”宇泰震惊的双目欲裂! 夏侯宴则是紧皱着双眉,已经瞧出来来人形色不对劲:“给本帅让开!”拍马冲出狼狮营侍卫的护卫圈儿。 另一头,看着几道身影快速接近,邱顺疲惫的露出一抹笑意:“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噗嗵!” 可是回应他的不是李呐子的粗鄙言辞,而是一道身影恍然见向前扑倒的声响。 而随着李呐子扑倒后,他肩上扛着的一个人,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别,你小心寒——” 邱顺蹒跚着想跑两步将地上的人扶起,可惜他自己也随之双腿一软,趴在地上了! “吁——” 夏侯宴扯住马缰,飞身而下。 “闵寒之!”一眼就瞧见了侧身倒在地上,双目紧闭的闵緋寒! 邱顺躺在地上,撑着不让自己也跟着昏过去:“元,元帅,都尉官身中箭伤,救他,救……” “你说什么?!” 夏侯宴将地上的闵绯寒揽进臂弯,抬头却见邱顺一头栽倒地上,也跟着昏了过去。 至于其他第七巡卫所的幸存之人,早就累的气喘不已,根本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有的跟李呐子和邱顺一样,瞧见来的是西虢大营的人后,第一时间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将这些人,带回营地救治,一个都不许死!”夏侯宴近乎咆哮道。 一面说着,一边将闵绯寒抱着跨上骏马,掉头就往军营大帐疾驰! 宇泰等人反应过来,不敢怠慢,急忙指挥在场的狼狮营侍卫,一人一个的扛起这些幸存下来的士兵,急速返回大营! 夏侯宴御马一路直接飞奔到帅帐外,抱着闵绯寒进了后帐。 “去请军医,马上去!”夏侯宴神情焦躁,路过门口站岗的侍卫时吩咐。 两边的侍卫不敢耽误,飞一样的去找军医! 夏侯宴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倒自己平日歇息的床上,然后用毯子搭到闵绯寒身上。 瞧着闵绯寒左胸肩下的血污,还有连着衣服一起包裹进去的布条,夏侯宴伸手就去解开那些东西,顺道解开了闵绯寒的胸甲和里衣…… 但是当里衣刚掀开数寸,夏侯宴好似被雷击了一般,身子抖了一下僵立当场! 赶回营地的宇泰将肩上的邱顺交给营地的士兵,让他们就近安排在营帐里急救照顾,就赶往帅帐。 可是当他一进后帐,却发现夏侯宴傻愣愣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闵寒之一脸的不可置信。卡Kа酷Ku尐裞網 “元帅,你这是——”宇泰疑惑道。 被宇泰的话惊醒,夏侯宴一把将覆盖在闵绯寒身上的毯子又往胸口以上拉了拉! 这才转过头,推着宇泰往后移动了几步:“他是,她是女,女的!” “……”宇泰默了,然后‘哈’一声笑了出来:“啥!元帅你逗我玩儿呢?!” 夏侯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宇泰,脸上没有半丝玩笑的表情。 宇泰原本泛上脸颊的笑容,也犹如冰雪遇到烈阳一般,缓缓消融掉! “元帅,若——按照军规,那闵寒之可就……”下面的话宇泰没敢说出来。 这段日子,他是亲眼看着夏侯宴是如何看重这个小子的,如此岁数就入了夏侯宴的眼,日后在西虢的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的! 但是现在……若真是女子,那只怕别说前途,这条命还能不能留住,都两说。 “元帅,军医到了!”外帐传进来侍卫的话。 夏侯宴和宇泰脸色同时一变:“不许进来!” 说完,夏侯宴扯过宇泰:“快去,将九儿姑娘请来,还有米老。” 宇泰点了点头,稳了稳自己的心绪和神色,这才快步离去。 二人谁都没有再提起军规一事,好像从没有过这一茬! 当时闵绯寒知道这次深入敌后偷袭军粮凶险太大,临离开时就没有让米老随军。 可是现在要请来米九儿,那就必然瞒不过米大夫,毕竟这二人乃是父女,夏侯宴深思过后,觉得还是将米老同请来为好。 心里焦急,越发的觉得时间难捱。 夏侯宴正自等的不耐,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米老,烦您外帐稍后,我带九儿姑娘进去!” “好,真的是,是寒之回来了吗?”米老的声音有些咽咽之色。 宇泰只是点了点头,实在没心思再跟米老多解释。 陪着米九儿进了后帐,果然见夏侯宴脸色已经更加难看了! “烦请九儿姑娘快些给她检查下,定要将她救活!”夏侯宴话音里透着不容辩驳的味道。 米九儿眉尖儿挑了一下:“医者治得了病,但是治不了命,元帅你……” 夏侯宴怎能不知这个道理,但是他做不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死! 尤其是当他知道那个小子,是她,而不他的那一刻起,心里的某一处,好像被什么敲碎了一般。 宇泰见夏侯宴还想说什么,急忙拦下话头:“元帅,先让九儿姑娘看看寒之吧!” 夏侯宴张了张嘴,把本想说的话换成了:“有劳九儿姑娘尽力!” 二人出了后帐,神色惶惶的不断向里面张望,任由米老这会怎么探问闵寒之的情况,夏侯宴和宇泰都没心思细说。 米老见此,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再追问,只要那孩子能好好回来,就怎么都好。 营帐里米九儿也是皱着眉头,一边处理着闵绯寒胸口的伤患,一边嘴里心里嘀咕着骂人! 这箭伤伤的到没在要害,可是后来的处理和用药,却都误差大了。 加上拖延了这么些天,人不但没死,还能保留着一口气儿真的算是奇()迹了! 弄了大半个时辰,米九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由于闵绯寒受伤已经是几天前的事儿,身上染着的的血液早就干枯,因此到不像刚受伤时候,会清洗出一盆盆的血水来。 可是那些干涩的血痂,有的陷在伤口内,更让米九儿费事儿。 好在米九儿耐着性子,用工具清理干净,终于处理好了伤口,用了药又细细包扎过。 “竟是个女的,这可好玩儿了!”米九儿此时才有空,轻薄了一下陷入昏迷的闵绯寒! 米九儿处理好了事情后,这才转身出了内帐。 “她,怎么样?”夏侯宴急忙停住来回走动的步子。 宇泰和米老也是一脸忐忑的看着米九儿,尤其是米老,心知自己这个女儿有时候就爱在关键时刻拿捏人,也几次用眼神示意,这次不许任性。 米九儿知道自己老父亲的意思,也知道父亲欠着帐内昏睡的那个女子一条命,因此这次也没有心生笑闹的意思:“伤口处理好了,但是因为拖延了太久,就算能活下来,也需要好一段日子调养,且看能不能过了今夜吧! 但是此时绝对不能在随意移动她,不然……” 当夜在帅帐之侧,加急的搭建了一座新的帐篷,闵绯寒却没有被移到新帐篷里。 住进去的是夏侯宴,因为米九儿出来后提醒,闵绯寒此时绝对不能再被胡乱移动。否则一旦伤口在此崩裂,那么就算是大罗金仙也甭想把人救回来! 夏侯宴让米九儿留在帅帐照顾闵绯寒,并且反复叮嘱过,不要让闵绯寒知道自己晓得了她的身份的事儿。 米九儿一脸好笑的看着夏侯宴,趁势勒索了好些东西,尤其是大量的药材,这才点头同意帮着夏侯宴隐瞒。 至于米老,本就身受闵绯寒大恩,更不会透漏出这个秘密。 第三十三章 被调戏了!? c_t();? 两日后闵绯寒还不曾醒转,可是帅帐外却围了一堆儿第七巡卫所的人。卡Kа酷Ku尐裞網 邱顺和李呐子醒来后,自然要带着那十多人返回巡卫所的驻扎营地,因此闵绯寒伤重未死的消息,也就瞒不下去了! 只不过这会堵在帅帐外的人里,没有李呐子。 因为当天那货就被马迁远、藤笮、陈齐刚一伙子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被米老按在营地里养伤呢! 要不是邱顺适时的提醒,陈齐刚他们是真的不会轻饶了李呐子。 “宇参将,我们都尉官大人醒了吗?”看着宇泰从里面出来,陈齐刚上前问道。 宇泰真心的哭笑不得,他这进出一次,这帮人就堵过来问一次。“还没醒,大夫说了,她不会醒的这么快!” 陈齐刚等人闻言又默默退了下去,倒是没有人吵吵闹闹的要进去。 摇了摇头,宇泰转身去办事儿了。 “你们都堵在这儿干什么?”彭瀚韬一身灰土,刚从阵前回来。 陈齐刚这些人他都认识,可是这会这些人堵在帅帐外,彭瀚韬实在不想他们触怒夏侯宴,毕竟此时那个孩子不在了,不再有人会为他们出头了。 即便是自己这个先锋营的大将,也未必有把握从盛怒的夏侯宴手里,救出这些人。 “见过彭将军!”马迁远、陈齐刚等人连忙侧身避让。 彭瀚韬向前了几步:“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能堵在帅帐门外,闹出事来,可没人保得住你们了!” 陈齐刚听出了彭瀚韬的关心之意,但是看样子这位先锋营的大将,还不知道闵都尉官未死的消息。 “多谢彭将军,但我们不上来闹事儿的,我们就是在等我们都尉官醒来!”陈齐刚难得这会脸上能露出一抹笑意。 彭瀚韬闻言一愕,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没转过弯儿。 木了半天:“你,你是说寒之那小子他!” 陈齐刚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下,彭瀚韬原本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酣然的笑意:“好好,他活着就好,对了,既如此我也不能多带人进去,免得扰了他!” 说罢,就回身叫过了两个高位武将跟着进帐,原本一起跟着来的其他将领都被彭瀚韬挡在门外了! 陈齐刚等人在帅帐外守了四天,可是闵绯寒依旧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夏侯宴也忍了陈齐刚等人四天,终于忍不住,命人强行将这帮第七巡卫所的人给扭送回营,并且强制不许这帮人出来。 等宇泰带人将第七巡卫所的那帮子刺头送走回来后,耳朵里就传来了夏侯宴的声音:“那小子,她还没醒吗?” “没,不过刚才我见九儿姑娘一直守着寒之没离开,想必就算人还没醒,也不会有事儿!”宇泰安慰道。 夏侯宴默了一阵:“宇泰,你说她,是怎么会出现在军营的?这事儿——” “主子,您的意思,莫不是要查?”宇泰追问。 “哼!”夏侯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带着怒气闷哼一声! 停了片刻,夏侯宴终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宇泰,你按照入营登记的记录,让人去她的家乡查一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身为女子,敢冒死潜入军营服兵役的!” 夏侯宴不信,这个敢跟他当面叫板,正面硬扛却又懂得适时收敛,占了便宜就知道退一步自保的聪明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卡Kа酷Ku尐裞網 女子擅入军营,那是死罪呀! 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夏侯宴十分好奇()。 宇泰看着坐在帅位上愣神儿的男人,心头闪过一抹窃喜,但是面儿上一点不显的:“是,属下这就吩咐人回去暗查——但是,若查出来点什么……元帅打算如何处置?还有,现在这个情况——” 夏侯宴沉默着。 宇泰等了等,见夏侯宴不说半个字,心中便了然了! “交代九姑娘一声,让她多费点心。” 宇泰临出帅帐前,夏侯宴忍不住的叮嘱一句。 “是,属下知道!” …… 当天夜间,闵绯寒浑身酸疼的悠悠醒来。 “有,有吃的么?我好饿!” 正在后帐案几上调配药物的米九儿,听到声音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轻笑出声。 头一次见一个昏睡了很久的人醒来不是要水喝,反而是要吃食的! 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紧了两步走到床边:“还好你醒了,在不醒我看那夏侯元帅就快炸毛了!” 闵绯寒晕乎乎的,除了觉得浑身酸疼发冷外,就是觉得肚子非常饿。 “我好饿,有,有吃的吗?”闵绯寒依旧浑浑噩噩的。 米九儿转身从床头的小几上端起了一个粗瓷碗,从小炉子上掏了几勺米粥。卡Kа酷Ku尐裞網 轻手轻脚的给闵绯寒喂进去后,还没等把碗放下,就看人又睡了过去。 “哎,你这命真大,不过能醒过来,就好!”其实这两天米九儿也是心下越来越悬着了。 五六天都不见人醒过来,在这么躺下去,活人都难保睡死过去! 第二日一早,闵绯寒又醒过来要了几口水。 可是喝下去后,又是一歪脑袋睡了过去,直到中午,米九儿从外面端着一些晾晒好的生血药材回后帐,才发现闵绯寒是醒着的。 “你这会觉得怎么样?”米九儿看着眼神比尽早和昨晚都清明多的闵绯寒,急忙问道。 “呵呵!”闵绯寒竟然笑了笑,然后点头:“我觉得好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还有些饿!” 说了这么些,闵绯寒才想起一个事儿:“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么?” 米九儿睁圆了眼睛,勾起嘴角:“哎呦呦,啧啧,你可算是想起来问问我是谁了!不过你不觉得问的晚了些了么?” 说着,还弯下身子,脸对脸的瞧向了躺着的闵绯寒。 见闵绯寒往旁缩了缩,米九儿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反而又往前逼近了点:“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这是哪里?”闵绯寒转动眼珠瞟了瞟四周,发现像是军营的营帐,于是借故岔开话题问道。 可没想到米九儿勾起的嘴角笑意更明显了些:“别给我打岔,甭以为能糊弄过去,你先说怎么报答我!不然你这——身为女儿身的秘密,我可保不齐给你说出去!” 越说声音越小,但是闵绯寒听着这话,却是越听身上越加发寒! “你,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嗯——不如你——以身相许吧?!”米九儿说完,还直接头一歪,就势躺在了闵绯寒身旁。 眼看着面对面的闵绯寒双眼一阵圆睁,借着就要挺身坐起来! “哎!你别动,快老实躺着,伤口好不容易才开始愈合,这都没长好呢你别再乱折腾给我找麻烦!”说着,急忙起身将人按了下去。 闵绯寒躺在床上,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米九儿:“你,是羌候军的人?” 由于米九儿穿的不是军装,因此闵绯寒误以为李呐子等人终是没逃出羌候军的追击,被人俘虏了来。 也不知道这会李呐子等人是不是还活着,这个人又留下自己不杀,是什么意思?总不会真的是看上自己,想要…… 脑子里想着,闵绯寒双眼越发的染上了一抹寒意,要是这人真的敢做点什么用强的事儿,那大不了自己寻思也不受辱! 兴许是瞧出了闵绯寒的心思,米九儿急忙收敛神色:“好了好了我不惹你了,你别闹腾,也别担心。 这里是西虢大营,你这会是睡在夏侯元帅的帅帐里的!” 米九儿不说还好,结果一说闵绯寒直接脑子里开始了莫名其妙的脑补! 难道说不是眼前这个人要睡自己,而是夏侯宴那个挨千刀的趁着自己昏睡,把自己给睡了!!! 好在这会闵绯寒人醒了过来,脑子也渐渐恢复正常,转而一想就否定了自己刚才忽然冒出的奇()葩想法。 夏侯宴就算不是好人,至少也不至于趁自己受伤昏迷之际,对自己做什么没人性的举动。 “唉唉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睛乱飘,米九儿就知道人在胡思乱想,赶忙出声将注意力拉扯回来。 闵绯寒侧头:“你到底是谁?” 米九儿翻个白眼儿,将事情简简单单的跟闵绯寒说了个大概,这才让闵绯寒把心放下肚子里。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被这大夫知道,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打算要挟我?可是我绝对不会嫁给你,你想都别想!”闵绯寒一扭头。 ‘噗!’米九儿原本想放过闵绯寒的,可是一看那小小的,白白净净的脸儿,就没来由的想要去逗逗。 “不嫁我,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米九儿装作神色一沉:“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不该答谢我些什么?” 闵绯寒承认,自己被他所救是该答谢,但是要是将自己贴上,那就不情愿了。 若是相熟或者真的互有好感还则罢了,可这就是个陌生人,借着给自己疗伤白占了自己便宜不说,还这么厚颜无耻的威逼自己,真是可耻! “我,咳咳咳——” 闵绯寒心中气恼,一时情急呛到自己。 米九儿见闵绯寒咳嗽起来震得浑身抖动,生怕伤了创口,急忙:“好好,这次我是真不逗你了,你别激动!” 说着,主动捏过闵绯寒的一只手。 闵绯寒使劲抽了抽,可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愣是只能任由着这人动作了! 第三十四章 如此别扭 c_t();? 营帐里静谧了一阵子。 闵绯寒的手哆嗦了一下往后抽,这次米九儿没有继续禁锢着。 “你,你也是女的?”闵绯寒躺在床上,微微昂起头。 米九儿眨巴下眼睛:“怎么样,你考虑一下跟了我呗!我又会医术,还做的一手好饭菜!” 闵绯寒顿时笑了出来:“好,那咱俩便凑合凑合……嘿嘿……” 这个意外发现,让闵绯寒开心极了。 整日的在这个军营里,天天都要掩饰自己的性别,成天跟一帮子糙汉子混在一起,有时候自己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女性了。 现在有了米九儿,可算是得空的时候有个伴儿了。 而且看着米九儿的性子,分外的活泼喜好闹腾,闵绯寒觉得甚合心意! 两人在后帐里,没一会就有说有笑,女子间的小秘密闺阁悄悄话,总算是有了个倾诉对象了! 三五日下来,夏侯宴看着两人这么腻在一起,总觉得哪哪儿的有些不舒服。 处理完军务,夏侯宴带着宇泰晃晃悠悠的走进了被闵绯寒‘霸占’了的帅帐,刚进前帐就听得后面嘻嘻哈哈笑闹声。 “咳咳!”夏侯宴隔着宽大的屏风,向着里面儿瞪了一眼。 米九儿收起一把瓜子儿,顺势往怀里一揣:“这要命的又来了,天天黑着个脸!” 闵绯寒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任由米九儿将自己扶着靠坐起来。 “见过元帅。” 夏侯宴扫了两人一眼,没吱声。 倒是后面跟着的宇泰,在夏侯宴身后摇摇手,又勾了勾嘴角。卡Kа酷Ku尐裞網 这几天跟宇泰时时接触下来,有了默契,闵绯寒看懂了,这是在示意无事,元帅今儿心情还是错的! “她的伤恢复的如何了?”夏侯宴依着床边的椅子坐下。 米九儿这会换位置坐在闵绯寒的床边:“好得多了,只不过伤口还是要静养等着愈合,两个月内别想撒欢儿的折腾。” 这几天夏侯宴每天都是这一问,米九儿也是原模原样的同一答案。 连字儿都不带换一个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觉得我都能下地活动了,要不今天下午我就搬回第七巡卫所营地,将帅帐给您腾出来!”闵绯寒很自觉。 从知道这是中军帅帐的那一刻起时,闵绯寒就时时刻刻的惦记着赶紧走人腾地方,别呆这儿碍人眼。 一开始人家不过是因为自己伤重无法移动,可这都小半个月了,在不自己提出走,到时候让人撵走那多没面子。 可夏侯宴闻言去脸一沉:“你就不能给本帅安生点,瞎折腾什么?路上摔一下磕一下出点事儿,难不成还要赖在本帅头上?!” “……”闵绯寒听着这话,怎么忽然这么嫌弃眼前这人呢! 宇泰站在后面嘴角直抽,觉得他家这元帅就是个严重的嘴不应心的人。 夏侯宴看闵绯寒不像以前那样回嘴了,反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半天,琢磨出一句话来:“回头好好管教一下你手下那些人,一个个的不懂事儿,前几日围在本帅的帅帐外好几天,没一点儿规矩!” “是!”闵绯寒不能下地,只能坐着抬手拱了拱:“属下回头一定重重的责罚他们!” 米九儿起身作势去给闵绯寒倒水,可那嘴角抽抽的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几日你就好好安心养伤,有你们带回来的那布防图,彭瀚韬率军给了敌人几记重创,你在其中也是有了大功劳的,本帅不会忘记你!” 说完发觉话里哪儿不太对,夏侯宴‘咳’一声后:“行了,本帅还有事儿,先去忙了!” 等宇泰也跟着出去,闵绯寒才沉下脸:“走哪儿他都不忘摆谱教训人!” 米九儿点头:“是呀,是呀!” 嘴里这么应着闵绯寒的话,眼睛却露出一种,我发现了点什么有趣事儿的样子。卡Kа酷Ku尐裞網 晚上用过晚饭,夏侯宴看了几本军报,觉得心头有些燥燥的感觉。 抬头打量了下四周,发觉宇泰竟没在。 “可知宇泰参将去了哪里?”夏侯宴扭头问侍立两旁的侍卫。 “回元帅,宇参将好像去了旧帅帐。” 夏侯宴眉头一皱,嘴里嘀咕着宇泰跑哪里干嘛。 可是他自己也不自觉的站起来,抬脚出了帅帐转去闵绯寒那边儿了。 正嫌弃药难吃,苦涩的嘴里直冒酸水的闵绯寒,刚推拒米九儿手里的药碗,就被夏侯宴悄没声息的进来看个正着! “把药喝了!”夏侯宴熊吼一声。 米九儿吓得一哆嗦,心道这人进来真是一点声儿都没有。 闵绯寒也是唯一哆嗦:“你喊什么喊,进来也不知道吱一声的,你知道么这营帐里住的可是……” 说到这儿闵绯寒反应过来了,急忙收声打住。 “就算你是元帅之尊,进别人营帐你也该通报一声吧!万一有个不方便的,岂不是两相难看!”闵绯寒话头一转。 “难看?”夏侯宴神色木然:“能有什么难看,本帅在这军营里,进什么地方是需要打招呼的?再说,都是男子即便你是没穿衣服裤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闵绯寒被夏侯宴一句话说得没法辩驳,心里这个堵啊! 看着米九儿手里的药碗,夏侯宴一把抢过:“喝下去!” “这是军令!”夏侯宴看闵绯寒不动,把碗又往前推了推。 “我要是不喝呢?” “你是又想挨军棍了?!”看着闵绯寒执拗的样子,夏侯宴脸色更沉几分:“别以为你身上有伤,本帅就会容了你胡闹,喝药!” 米九儿一旁瞧着两人要掐上了,急忙开口插话:“那个这药有些冷了,我去热热,不然喝进去效果不好!” 也不等夏侯宴说话,直接又把药碗抢过来,转身就出去热去了。 米九儿这插了一杠子,倒是让场面缓和了下来。 夏侯宴也察觉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合适,闷着头拉把椅子坐下:“宇偏将可来过?我有事儿找他!” 闵绯寒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可是人家是顶了天的上司,只能忍着:“来了又走了!” 二人一问一答,显得生疏隔阂。 气氛忽然又不对起来,夏侯宴看了两眼床上斜靠着的人。一时觉得不自在:“你一会记得好生喝药,受了伤就要知道快点调养好,人家九儿姑娘也不是你家的下仆,没道理天天守着你伺候!” 闵绯寒咬了咬牙,心道我没招惹你呀!这是哪儿来的邪火冲我发? “元帅说的是,属下自是醒的,不劳元帅操心挂记!”闵绯寒一扭头,钻进被褥里不搭理夏侯宴了。 “……没规矩,占着本帅的地方,还给本帅脸子瞧了!”夏侯宴咕哝一声,一甩袖子也转身出去了。 出了营帐夏侯宴心里就后悔了,怎么嘴里说的话,都是跟心里想着的不一样呢! 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忍不住见了这小,小妮子就想刺她几句。 可是把人惹了,自己这会又心里更不痛快了! 夏侯宴闷声闷气的抬脚走了,可是他刚离开,帅帐边上就闪出来两道身影,悄没日眼儿的顺着营帐边往里拱。 “给姑娘我站住!做什么呢,知道丢人不?”米九儿端着一碗热好的汤药。 陈齐刚和马迁远两人僵着身子,一只手还撩着门帘儿呢! “要进去就好好儿进去,瞧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跟做贼似的!”米九儿故意抹着脸。 陈齐刚和马迁远一听这话,转头嘿笑一声,一溜烟儿的钻进帅帐里。 这些日子,可是生生的担心死了。 闵绯寒正捂着头心里怄气呢,这怎么着这么惹着了,没来由的训斥自己一顿。 今儿一天就上了两堂课,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儿过了! 正烦着,却听见又有人脚步声进来。 “有完没完,我招你惹你了?”一掀被子,闵绯寒怒气哼哼的坐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下动作有些大,扯着肩膀下面的伤口了。 “唏——” 米九儿刚好跟着陈齐刚和马迁远后面进来,一见就急了:“我让你做什么都慢慢着点儿,你干嘛呢?看着我给你刚治好又不安分了是吧?” “寒,寒之兄弟,没事儿吧?”马迁远急忙走上前,想要查看。 “去去去,一边儿去,你懂医术么?”米九儿生怕闵绯寒伤口崩了,没好脸色道。 让两人去外帐候了会,米九儿重新检查过伤口,没见崩裂这才放心。 等马迁远和陈齐刚再被请进来,闵绯寒也过了劲儿。看着这两人,闵绯寒笑在脸上:“兄弟们都恨我么?这次若不是我,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说实话,这些日子闵绯寒虽然坐在床上疗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但是心里一点儿都不痛快。 就算有米九儿这个同性在,两人悄悄的说话玩闹,但是总有件事儿,是悬在闵绯寒心里的! 就是这次第七巡卫所,原本那些老兵,还有新进调动的新兵,去的时候近四百人,可活着回来的不过一百出头。 其余的,尽数死在这次任务中了。 闵绯寒心里过不去,这次是她全程亲自带队,却弄得如此惨淡收场。 虽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任务九死一生,但是真正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闵绯寒才知道是何等的苦涩,何等的艰难。 “恨!”陈齐刚是真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个字。 闵绯寒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眼睛里终于流出了泪水,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米九儿也是猛然双目一瞪! “你们恨什么?有什么资格恨,你们可知道……” 第三十五章 你挤兑我,我就走! c_t();? 米九儿听陈齐刚说恨,可这些人哪知道闵绯寒心里的苦! 一个女孩子家,为了寡母幼弟,被人迫害着女扮男装的参军服役,带着一帮老爷们儿出生入死,结果还换来个被人‘恨’,这还让人活么! 可是米九儿的话,却被陈齐刚打断。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们就恨李呐子那狗头,竟敢帮着你算计我们,我们宁可陪着兄弟们战死,也不想独活。”陈齐刚看着闵绯寒。 马迁远也从旁:“不管什么地步,我们都不想背负着兄弟的命,苟活下去。” 闵绯寒原本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无能,害的这么多人战死才‘恨’,可没想到陈齐刚和马迁远计较的竟然只是李呐子配合自己…… 而对于牺牲的那些士兵,他们虽然心中也感到悲痛,可是并没有在这方面记恨自己。 闵绯寒微红着眼睛,脸颊上还挂着一些泪痕。 马迁远知道闵绯寒的心结,就是这一次战死的那么些巡卫所的士兵,所以温声:“西虢跟羌候停停复复的打了上百年,哪一次不死人,也许下一场死的就是我们,又怎么会为了这些事儿怨你?” 陈齐刚也点着头:“所以寒之你别想得太多了,第七巡卫所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心里把这事儿算在你头上过,你大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们也等着你伤势好了,归营训练呢!” 有了陈齐刚、马迁远的话,闵绯寒渐渐放下了心里自责的那份情绪。 几人聊了一些后,陈齐刚和马迁远看着米九儿那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很‘聪明’的察觉到他们打扰的过头了。卡Kа酷Ku尐裞網 “那,我和齐刚就先回了,你快点好起来!”马迁远顶着米九儿‘仇视’的双目,硬着头皮说完话,拽着陈齐刚就要走。 “等等!”没想到闵绯寒却开口叫住二人。 看着陈、马二人回头,两双满是疑问的眸子,闵绯寒:“你们帮个忙,把那些收拾一下,还有这些……” 闵绯寒指着那些盆盆罐罐,还有服药用的瓷碗之类。 这下连着米九儿都不知道闵绯寒要干嘛,三人傻傻的瞧着闵绯寒手指乱点! “这些东西,你们帮着抱回巡卫所我的营帐,今晚你们就帮我搬过去!”闵绯寒这才说出目的! “谁许你说搬就搬了?” 一句话,让内帐里的几人都是浑身一紧! 夏侯宴带着宇泰,从屏风后面几步绕了进来。 “大晚上的你还要折腾,刚才说的话就忘了?”夏侯宴一脸不耐,冷冷的扫了眼马迁远和陈齐刚:“都说了老实点,别拖着人跟你受累! 搬去你那第七巡卫所,你可知道九儿姑娘来回取药会多麻烦,从你那里要走多久才能去一趟伤兵营?” 其实夏侯宴这么说话时候,米九儿心想着的是,真的不麻烦。看着你们两个对掐,我才觉得是大麻烦呢! 闵绯寒本就因为之前夏侯宴的话,心里不舒服,这才闹别扭连夜就要搬。 正巧马迁远和陈齐刚也过来,连搬运工都有了,当即就起意要走,可哪成想就又被人堵在这里。 不痛快,闵绯寒瞬间就想顶回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一瞧夏侯宴身后宇泰的眼色,闵绯寒‘嗖’的脑子一清醒,然后转了个弯儿:“其实元帅,九儿姐姐来回要取药,我可以让营地里的兄弟们帮她拿,倒也不用她亲自跑。” “哦!那你这是要公权私用了?这西虢军营的士兵,是给你拿药端茶才从各地招募来的?”夏侯宴端着一张脸。 听着夏侯宴的话,闵绯寒是忍了几忍,才将心里那‘蹭蹭’往外冒的火苗给浇灭下去。 “元帅此言不错。”闵绯寒微微低头,暗地里咬着牙的样子可不能让这姓夏侯的看到。 “可是属下如此长久占据主帅营帐,这似乎也……” “你……” 闵绯寒借着夏侯宴的说话方式,将阻止自己搬走的理由当场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 夏侯宴顿时被堵得心疼,可是又不能说闵绯寒错了,不然刚才他自己那一番话,岂不是也等于自己打脸自己! 恨恨的看着低头不语的闵緋寒,夏侯宴脸上覆盖了一层阴霾。 “九儿姑娘怎么说?”夏侯宴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要不是米九儿知道这不是冲自己来的,可能都会被这语气给冻死了去! “咳,这个吧——要说,其实也是能搬……”话刚说到这里,就被夏侯宴那边飘来的一个眼神儿给冻了一下。 于是米九儿急忙话头一转:“可是若站在医者的立场,还是在,再等几日才稳妥些!” 夏侯宴眯着眼轻轻点头:“嗯,还是医者之言有理,既如此,那就过几日再说搬回去的事儿吧!” 闵绯寒和米九儿互相对视一个眼神儿,一个责问,一个示意我真惹不起。卡Kа酷Ku尐裞網 “既如此,那就再留两天。” 说完,闵绯寒转身就窝进被窝里。 “宇泰,送这两个私自离营的人回去。另外,处以二十军棍,这帅帐岂是说进就能进来的!” 马迁远和陈齐刚只能低头认下,谁让这的确是帅帐,自己二人又的确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呢。 可是他二人认命,不代表某人也认命。 “元帅这是处罚他们,还是在处罚我?”闵绯寒一撩被子坐了起来。 只不过可能是撩被子用的正好是左手,因此牵动了伤口,起身时不眉头皱的更狠了些。 可一想马迁远二人要挨二十军棍,闵绯寒也顾不上伤口:“我的属下来看我,却因此地是帅帐要被责打,那么我天天夜夜的睡在这里,岂不是罪犯杀头?您这是准备杀我,所以先拿他们作伐?” 语气不温不火,道理又讲的句句戳心。 夏侯宴脸上先红后黑:“闵寒之!” 真的是恼火得很,自己一个劲儿的担心着她,她却这么屡次的不知好歹,如今更是敢当着这些人的面儿,给自己难看! 正准备爆发一下的夏侯宴,忽然察觉有人进了帅帐:“谁这么不要命,通报一声都没有,就敢私进帅帐?!” 外面那人明显的因为这话顿了下:“元,元帅,有加急军报,刚送来的,属下这才,才……请元帅恕罪!” 夏侯宴隔着屏风,都能让外帐站着的人,觉得空气犹如三九寒天般寒冷。 “那个,元帅——传报说,羌候连日在咱们手底下吃了亏,正调集军力,怕是要反击咱们!” “哦?!”夏侯宴这才转身准备出去。 只不过离去前眼锋冷冽的瞧了马迁远二人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还不滚?等着本帅真让人打你们军棍不成? 闵绯寒看着这几个男人离开,气闷的将被子捂在头上躺了下去。 闷在被子里,这才悄声:“我这是被软禁了么,凭什么不许我搬,不让搬,你又拿话挤兑人,没见过这样的!” 米九儿看着瞬间空了的内帐,苦笑摇头。 人前曲意讨好夏侯宴,背地里歪着鼻子絮叨抱怨。 闵绯寒跟夏侯宴两人蘑菇了几天,终于如愿的让夏侯宴松口,许自己搬回第七巡卫所了! 看着巡卫所那边来的几十号人帮自己搬‘东西’,闵绯寒才彻底放心,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没有将自己记恨上。 于是帮着那东西的就这么几个,剩下的跟护卫似的,将闵绯寒接回巡卫所的营地。 米九儿也跟着过来,帮着将需要注意的方面,还有闵绯寒伤势恢复的程度跟米老说了下,才跟闵绯寒打个招呼离开。 以后她就每天来一趟,给闵绯寒换下伤药就好,其它的自有九儿的父亲,米老大夫接手。 接下来的日子闵绯寒就是养伤,时不时走出营帐晃一圈,指导几下营中的士兵训练。 不过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闵绯寒找来碳灰,描出了张图样,让人寻来许多‘蛇藤木’,自己没事儿时候在营帐里削削砍砍的折腾。 而西虢大军,则是和羌候又接连发生两场剧烈冲突。 之前因为闵绯寒劫回布防图,备受打击,损失惨重的羌候军,汇聚起数万大军,在寒冬腊月的挥军进犯。 夏侯宴亲率前三营,半路上迎头痛击,将羌候军的锋芒,正面给打了个丝毫无存。 这一番动作下来,足足到了冬末,春意俏挂枝头才算消停下来。 而此时的闵绯寒,也伤势基本痊愈,除了米九儿不许她太过劳累外,也没其他要注意的了! “邱顺、马迁远、藤笮你三人来一下!” 闷在营帐里好几天,闵绯寒终于自己从里面钻出来了! 被叫到的三人正好今日不当值巡营,所以巴巴的跑过来:“都尉官大人,您这几天忙什么呢?” 藤笮现如今是彻彻底底的不在跟闵绯寒对着干了,任何事儿都是以闵緋寒马首是瞻的味道。 “新东西,他们几个今天当值没眼福,让你们先开开眼!”闵绯寒嘴角挂着笑意。 听到这话,藤笮三人也是来了兴趣。 同时也看到闵绯寒手上掂着的一个玩意儿:“弩?”邱顺瞧了瞧,发现这把弩,跟军营里的不太一样。 “都尉官大人,咱军中不是有很多么,你这——”马迁远也是跟着一脸疑惑,心道军营的军备库里,有不少弓弩,想拿来练也用不着自己做吧! 这‘蛇藤木’马迁远认得,都是闵绯寒之前让人特意寻来的,有不少还是他亲手搬进闵绯寒的营帐的。 第三十六章 追月连弩 c_t(); 看着这几人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当成一般的‘轻弩’,闵绯寒也没开口解释,只是命人将箭靶挪到了将近百步的距离。 “寒之呀,轻弩可射不了那么远,你让人把靶子挪近点!”马迁远提醒。 冲着马迁远一笑,闵绯寒并没有再让人挪动箭靶。 “嗖!” 一声轻震,流光似的弩箭电射而出! “咚——!” 当弩箭稳稳的扎进箭靶时,马迁远、藤笮两人的脸上都是见到鬼的表情。 只有邱顺,意有所觉的瞧了一眼闵绯寒,却没有开口。 只是接下来的事儿,让邱顺也随即张目结舌了! “嗖、嗖嗖——嗖!” 连着四声轻响,银芒乱射,流光飞疾! 箭垛上一直不少的钉着五支弩箭,而且由于新弩劲道迅烈,去势刚稳,五支弩箭都是射透箭垛,露出箭尖半寸。 等营地的几个士兵将箭垛搬过来,马迁远和藤笮都能把脸贴到箭垛上去看了! 几个呼吸后,还是马迁远脑子转的快,回头看着闵绯寒道:“寒之,这是你研制的新武器?”马迁远一脸兴奋。 “都尉官!这真的是怒吗?怎么没见你上弦,就一直在射弩箭出来?还能接着射吗?”藤笮也回过神了,一脸严肃的盯着闵绯寒。 被二人的神态逗得想笑,闵绯寒故意端了端,半天没回答。 二人一下子更加急了,抢着跑到闵绯寒跟前:“快说说,你就别看着我们着急,故意逗我们玩儿了!”马迁远还是了解闵绯寒一些。 现如今这个时代,闵绯寒也没本事造出枪支来。 不过根据掌握的现代知识,就算是一知半解,也能改良一下这个时代落后的兵器。 这把轻型弩,就是经过这半个月,反复几次的改良做出的一把能够连发五支弩箭的轻型机弩。 而且用了韧性十分好的‘蛇藤木’加上垫了两层金属夹层,使得这种轻弩竟然能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这可是比一般的轻弩,在射程上,要远了三十多步。至于力道,更不是普通的轻弩能够比拟的! 刚才只让人将箭靶移出一百余步,还根本不是这把新型弩的最远射程。 闵绯寒有点小得意:“怎么样,要是将这种机弩在咱们巡卫营,人手配置一把,会如何?” 闵绯寒的一句话,让马迁远和藤笮,连带邱顺都瞬间痴傻起来。 想想这话,要是真的能够人手一把,只怕在中近程上,第七巡卫所算是整个西虢军里,中近战会是排在前几位的存在了! 臆想过后,马迁远和藤笮像是约好了似的,两人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看着闵绯寒! 看着二人这幅德行,闵绯寒身上感到一阵恶寒:“行了行了,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我这里有图纸,你们去叫手艺刘,还有带十多个懂些木匠手艺的士兵来,三天之内,我教会这些人,以后咱们营里的这种机弩就交给手艺刘他们制作!” 闵绯寒说完,就准备回营帐。 可是邱顺跟在后面,面色有些犹豫,似是忍了几忍,却依旧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 “寒之,这种武器,你不能交给手艺刘。还有,这东西一旦你献给元帅,那就是大功一件,你可以……” 不等邱顺把话说完,闵绯寒听得明白邱顺的意思。 拦住了邱顺的话后,闵绯寒才一脸正色:“这次我之所以研制出这个武器,就是为了给你们用的。 我不想见到兄弟们随随便便丢了性命,看看如今这第七巡卫所,还有几个人是咱们生死拼杀出来的兄弟?”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尤其是闵绯寒,这次事情,对于她的内心来说,是一次重击。 “这机弩我也没打算献给夏侯宴,除非是他自己来问我要!”闵绯寒额角有些跳,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那人,就觉得一肚子不痛快! “……” 邱顺他们就不理解了,这么好的一个立功的机会,怎么咱们这位都尉官就这么不当回事儿呢! “那,那寒之,这种轻弩的名字,你可给起了?”马迁远狗腿子似的紧紧跟着闵绯寒。 “哦,还没!”闵绯寒这半个来月就向着改良这机弩了,还真没想过起个什么名。 被马迁远这一提醒,闵绯寒倒是静下来,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 “‘追月连弩’就叫这个名了!”闵绯寒颔首一笑,把名字定下来。 名字想好定下后,闵绯寒倒是少见的神色一肃:“这‘追月连弩’的事儿,不许你们外传,咱们做了自己用,以后谁要了再说,但是都不许主动给我漏出去,尤其是帅帐那边,都给我捂好了!” 虽然不明白闵绯寒什么意思,但是马迁远这帮人,向来都是听她的。 “嗯,明白,打死我们都不说的!”三人异口同声! 于是接下来一段日子,第七巡卫所就在‘秘密’的制作这种机弩。有闵绯寒从旁指点,手艺刘等人,很快就掌握了制作要点。 …… 闵绯寒这边带人忙忙碌碌的制作机弩,夏侯宴这边也天天都是军务不断,加上冬去春来,西虢和羌候两边更是你来我往的缠斗不休,着实让夏侯宴分身不得。 可即便如此,夏侯宴也没忘记时不时找宇泰打听打听某些人,以及某些事儿! 虽不知那丫头最近在忙什么,可是夏侯宴知道,第七巡卫所近期似乎用了大量的木材。 刚刚看完几封军报,夏侯宴皱着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正觉得看战报有些久,微感疲惫,忽然察觉有人进了帅帐,夏侯宴只能放下手,看向来人。 “元帅,这有一封密件,是刚刚从澤州加急送到的!”侍卫恭敬的递上来。 “知道了,下去吧!”夏侯宴接过手,便让侍卫出去。 然后有些急不可耐的撕开了密封处的接口,从里面抽出两三张纸,还有一份户籍备份文档。 宇泰站在一旁也能瞧见信上的文字,还有夏侯宴随后看到的那份户籍文档。 “这帮该死的东西!”夏侯宴看完后,脸色黑的都能当墨用。 宇泰也是一脸愠怒,准备帮夏侯宴收拾好这些密件信纸,却被夏侯宴打断动作。 “都烧掉,这些东西别留下!”夏侯宴向后靠在椅子上。 宇泰停了停,随即明白夏侯宴的顾忌。 “元帅您打算……” “……没什么打算,战事要紧,一切待回去再做处置!”夏侯宴闭着眼养神,可忽然想到了什么。 眼睛再次睁开,斜瞄着宇泰:“说起来,这次那丫——小子,也算是颇有功劳。还有第七巡卫所,这次也是战损惨重。” 宇泰站在一旁,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等着夏侯宴接下来的话。 身为下属,要知道什么时候其实主子的话并不是让你接的,只是说来给他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做铺垫的。 就比如现在,夏侯宴自己话头一转:“想来最近她的伤也好些了,你去传令,第七巡卫所的典校,就她了。还有,从先锋营,还有中军抽调四百人,调给她用!” 宇泰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而是微微等了下,见夏侯宴没有别的吩咐,这才准备应命。 可是刚想开口,却见夏侯宴又有了补充:“听说那小子最近在营里捣腾东西,用了好多木料?你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嗯哼,你——” “属下知道,您放心!” 宇泰心想你不就是想看看人家最近在干嘛,有什么能伸手帮一下的,给自己拉点好感么,哼哼唧唧的说不痛快! “嗯,去吧!” “那属下去了!”宇泰转身。 “等等!” 夏侯宴似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宇泰:“我听说军中有个姓胡的,依仗一点权柄,总是不太守规矩?那就将这人也调到第七巡卫所,任个曹长,让那小子教教他军中规矩吧!” 宇泰楞了一下,姓胡的,哪个姓胡的? 夏侯宴看着宇泰那蠢样儿,嘴一撇:“之前说是在新兵来报到时,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啊……你看看,你这个参军是怎么帮我巡查军营的!” 经这么一提醒,宇泰想起来是哪个姓胡的了。 只不过瞬间在心里抱怨起来,什么事儿都往我头上按,我这参军又不是专管军中秩序,监察各处中低阶将领的! 心中在不服,也不敢跟夏侯宴叫板,他明白的很,可不敢跟某人比。 “知道了,属下会即刻将那位胡曹长调走的!” 说完,宇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侯宴见他不动,有点儿不解:“怎么还不去?” 宇泰抬起头,瞧了夏侯宴几眼。 “我问你话呢!你杵在这儿干嘛?” “……我这不是再等等,看您是不是再想起点什么,省的我一会跑二回!” 话说完,察觉到情况有些危险,宇泰转身就撩开帐帘消失! “呼呼——”只见两块沉重的暗影飞过,等声音归于寂静。两本厚实的兵书,从案几上消失,再出现时,落在帅帐门边儿! 宇泰出了帅帐,一路小跑,将要调去第七巡卫所的士兵,从各处集合,准备一起给闵寒之带去。 还有刚刚写好的任职书,也封装完毕:“这丫头,升职升的到快。” 看着匆匆而来的那位胡曹长,宇泰走上前笑着道:“恭喜胡曹长啊!” 第三十七章 绑人 c_t();? 胡曹长一愣,马上在脸上现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宇参将到此时还忙与公务,实在是让人钦佩,让属下更觉汗颜!” 嘴上如是说,可心里这会却在琢磨,这要黑不黑,要晌不晌的叫自己来,是为什么事儿? 胡曹长心里有鬼,因此别人怎么地,他都要小心揣摩一番。卡Kа酷Ku尐裞網 “胡曹长,这次叫你来,是因为你平日勤勤恳恳,因此元帅有意培养。”宇泰皮笑肉不笑。 而胡曹长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那点疑惑和防备也瞬间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呀,哎呦属下真是惭愧,平日里不过是履行职责,哪敢居功。元帅平日忙于军中事务,竟还能惦念我们这等底层军官,实在是,这个实在是……” 马屁拍到半截儿,一时找不到词儿了。 宇泰嘴角微勾,看着胡曹长这屁精模样,也没戳破打脸,反而帮着胡曹长:“元帅累日繁忙,可也随时体察咱们下属的辛苦,因此元帅之恩德,我等要常记于心才是!” “是是是,宇参将所言甚是。不过宇参将您也是,劳苦功高呀!”胡曹长大点其头,临了还不忘奉送宇泰一记马屁! 面上露出一个闻言甚是舒心的表情,宇泰心里却在贼笑,等你丫的到了那地方,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咱们了! 说话应酬,二人表面功夫一套一套的。 “这个,不知元帅是要让胡某……”谈笑几句,胡曹长这才挫折双手,一脸期盼的看着宇泰探问。 宇泰也是装作一副才想起的样子,跟胡曹长应付了个哈哈,然后才从怀里摸出一张调:“元帅有一栽培,还望胡曹长切不可辜负!” “是是,那是一定了,胡某定然竭力报效。”说着,胡曹长接过调令,可是刚抽了两眼,那原本‘笑颜如花’的脸庞就垮了下来! “这个,这——宇参将,这调令……”胡曹长一脸为难。 宇泰装傻看了胡曹长一眼:“嗯——?胡曹长这是有什么不满?可知这第七巡卫所,如今的那些训练方式,就连先锋营的主将彭将军,都极是赞赏。 元帅看重胡曹长,有意让你过去,学习学习,难不成胡曹长是要辜负元帅这一番好意?” 话说到这里,胡曹长又不傻,怎么可能公然去违抗。 况且就他那个‘曹长’的身份,也违抗不了! “不过,听闻那第七巡卫所——到如今都没有典校理事,不知胡某过去后,该找哪个长官报到?”胡曹长脑子一转,对着宇泰说道。 宇泰默默饮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咦!胡曹长不知么?第七巡卫所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典校在了,正是那位闵都尉官。 哦!不对,此时应该称呼为闵典校了!” “……”此时的胡某心里一套一套的mmp闪过! 宇泰起身:“行了,也别耽误了,既然胡曹长没有异议,那就随我已通过去吧!” 胡曹长一脸铁青的跟着宇泰身后,还有营帐外那些普通士卒,一刻钟后,便赶到了巡卫所。 闵绯寒这边听说是宇泰来了,便赶忙让手艺刘看着营帐里的人制作‘追月连弩’,自己擦了擦手跟着来传讯的士兵出来见。 双方见礼后,闵绯寒瞧着宇泰身后的那人,看了半响才想起是谁来着! “不知胡曹长,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们这第七巡卫所玩耍?” 当初闵绯寒初到军营,就跟这位曹长有些摩擦,后头这姓胡的背地里还耍阴狠手段,想要葬送自己。卡Kа酷Ku尐裞網 当初若不是宇泰赶上随手化解,闵绯寒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呢! 这会再次相见,闵绯寒脸上带着几分冷笑。 宇泰心头暗笑,果然说女子记仇,眼前这个,怕是记得更清楚些! “胡曹长是临时调入你这第七巡卫所,你一会看着安排吧!”宇泰把话说完,也没多搭理胡曹长。 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份任命状,按照书写好的当众宣读完,算是彻底抵定了闵绯寒接任第七巡卫所的事实! 马迁远、李呐子、陈齐刚、邱顺、藤笮、赵恢,还有闻兴、车郁。 八个人纷纷走上前冲着闵绯寒道喜,几人脸上心里是真的为闵绯寒高兴! 宇泰也是笑着说了两句,但是在人前并没有显得太过亲近。 只有那位胡曹长,这会浑身生了刺儿似的不自在。 闵绯寒又接手了那四百新兵,吩咐马迁远几个,将人分派后,从明日起就带着特训,争取在两个月内,让这些新来的士卒,成为可拼能杀的雄健锐士。 就凭着闵绯寒的那些新的练兵理念,还有相应的配套设施,两个月,让这些人改头换面完全足够了! 宇泰看着闵绯寒营地里的几间灯火通明的帐篷,有些想要询问,但是看着人家一脸不想说的样子,宇泰也只能‘嘿嘿’一笑,作罢! 有了新的兵员,马迁远这些武职军官,也算有了事儿做,每天拉着新来的跑圈儿、蛙跳,或者攀爬网架等等项目轮个儿上! 赵恢和邱顺,则是帮着闵绯寒处理日常的营地事务,好让她安心的带着手艺刘赶至连弩,那可是日后第七巡卫所的杀手锏。卡Kа酷Ku尐裞網 自从胡曹长来了后,又顶了一个曹长名额,让闵绯寒心里很是不得劲儿。 一时间忙着制作弓弩,倒是没体察到夏侯宴的这份儿好意。 于是只让人暗中盯着这个胡曹长,平时不许在营地乱窜乱看,也没给他手底下下放人,权当是养了个废物。 胡曹长来了几天,也很有自知之明,每日除了吃喝,基本不在营地里乱晃。 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巡卫所里,怕是没人能跟他走到一块儿! 只是人嘛,难免处于逆境时,就想着找个地儿派遣派遣。白天不好出去,省的遭人白眼,这晚上就自如些。 于是胡曹长吃过晚饭,顺道出去溜了溜弯儿,跑到几个老伙计那边诉了诉苦。 入夜后便往回走,刚准备进自己的营帐,就瞧见米九儿从闵绯寒营帐里出来,而且二人手挽着手,显得非常亲密。 胡曹长躲进暗处观察,心里也在琢磨,这位米九儿是个女医,西虢军营基本都知道。 以往都是派在大后方,处理一些需要安养的重伤之人,前阵子是听说临时调入军营了,可怎么这么夜了,却跑到第七巡卫所来了,还…… 想着想着,胡曹长连日来受气憋闷的嫉恨翻涌起来,一个主意自脑子里鼓涌出来! “娘的!你们不让老子好过,挡我前程,那老子就让你们都不好过!”胡曹长眼中闪着阴毒冷芒,钻进营帐歇下了。 每日都忙着赶工制作连弩,闵绯寒哪有功夫去外面。 其余的几人也都全力注意着集训新兵,所以也没听到外面此时渐起的一些谣言! 可是事有透风墙,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宣扬,一些捕风捉影的话语,渐渐的就成了铁打的事实,不动的罪名。 这一日,整个第七巡卫所都忙忙碌碌,各司其职的做着事儿。 一队侍卫,威风凛凛的闯了进来:“把你们巡卫所典校叫出来!” 来人非常不客气,让今天当值值营的马迁远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些人穿着就能看出,都是左营主将跟前儿的侍卫,能让这些人过来,只怕是左营主帅要见。 自从巡卫所从双狼山拼死杀回来,闵绯寒跟夏侯宴元帅一场激辩,使得前左营主将裘将军被降职调离后,左营新到任的将军基本不找他们第七巡卫所说话! 可今日是怎么了,主将的近身侍卫,如此气势汹汹……怕没好事儿! “各位稍后,我这就使人去请我们典校!”马迁远说着,示意身边儿的人赶去告诉闵绯寒一声。 跟在马迁远身边儿的是个老兵了,心里明白,赶到闵绯寒正在制作连弩的营帐,将事情尽快的叙说了一下。 闵绯寒听完后,心里也反复思量着,最近都不怎么出营门,应该没惹什么事儿才对。可这——左营主将忽然着人来传,而且还这么不友善,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跟手艺刘交代一声,闵绯寒就急急赶了过来。 可刚到左营主将派来的人跟前儿,人家连问问没问一声,直接就要动手绑人了! “住手!”马迁远一见急了,当场带着人就围了上来! 那些侍卫见状也不慌乱,而是各自兵刃的围起来,跟第七巡卫所的人对峙起来。 闵绯寒被人三两下的捆好了,看着场面要遭,生怕马迁远将李呐子和闻兴那几个鲁莽的招来。 “都住手,给我把兵刃收起来!”闵绯寒开口。 那侍卫长一见闵绯寒还在发号施令,冷笑一声:“嘁,都成了刀架脖子上的人了,还显摆什么威风?” “侍卫长这话说的可笑,即便我真有罪,也得主将报了元帅,免了我的武职。我身为第七巡卫所的典校,斥责自己的属下,碍着您什么事儿?” “小子,你嘴硬,一会到了主将那里,我倒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挺着!”侍卫长脸上一黑。 “不老您操心,管好你的手下就是,我这边的人放下了刀兵,要在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就是身为侍卫长您督管不力了!” 两句话,将侍卫长说的没了脾气。 “哎呀呀,给我把他带走!”侍卫长说完,转身就先离去。 赵恢和藤笮这时也听见闹腾声儿,从营帐里出来,却只见闵绯寒被人绑起来提走。 藤笮火气瞬间就冲上脑门儿,正要招呼士兵集合去追,却被赵恢拦了下:“别闹,不然吃亏的是寒之。” 看着人渐渐走远,赵恢和藤笮走到马迁远跟前儿,问明白了事情后,赵恢:“千元去找邱顺,我跟藤笮带几个人,去左营主将那边儿听消息!” 安排好后,赵恢等人各自快速离去。 闵绯寒此时也跟着主将营地的侍卫,来到了左营大帐! “进去吧!”侍卫长从后面而猛力一推,将闵绯寒推搡的扑倒在地! 第三十八章 大意惹的事儿 c_t(); 挣了挣,闵绯寒双手被缚,无法从地上起身,左军主将的大帐里,两旁的侍卫动手将人扶起。 闵绯寒这才抬头,看到正前方的书案后面,坐着一位刚健威严的将领! 脑子里寻思这位怕就是左营接替裘将军的主将,可自己自打接手巡卫所后,一直没来拜见过,今日怕是…… 想到这里,闵绯寒顿时头大如斗。 这次是真怪自己不会做人了,人接掌整个左营至今不断的日子了,自己竟都没按照规矩,前来拜见。 而这位能人到今天,怕也是得了好的由头,觉得能利索的发落了自己,才会发作的吧! 本以为上座的主将会开口斥责,然后再强硬的扣个罪名给自己。 可是等了半天,上面的左营主将没吱声,倒是一旁的一位武将,率先上前:“主将,此人就是那个闵寒之,从您接管左营,就没有按规矩来拜见也就罢了。可近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咱们军中规定,半夜私会女子,行为不检,败坏军营风气。罪,不可赦!” 说话的这人闵绯寒知道,虽然两人同在左营,向来没有来往,可姓名和军中职位还是清楚的! 田守恒,左营的护军,位同五品,却因为没有封号,而微微低于正五品的将军和常设护军! 因着田守恒的指责,闵绯寒心里也是猛然一阵。 平日九儿姐姐夜间来换药,两人谈笑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况两人都是女子,一时间是真的边儿都没想起,自己一直是男装示人,需要避嫌这件事儿了! 闵绯寒这会倒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在心里担心这事儿怕已经对九儿姐姐的名声有了很不好的影响! 有了田守恒的指责,自然有人站出来应和。 闵绯寒冷眼瞧着,脑子里也不停歇的急速转动起来,今天这事儿不光自己,若是应答不好,还会牵累米九儿。 原本有些肃静的营帐,瞬间显得热闹起来。 除了田守恒外,竟还有几个将领也跟着指摘起闵绯寒来。 这就让闵绯寒有些弄不懂了,田守恒几人一眼就能看透,那是几人早就商议好似的故意在针对自己。 可是这几个将领斜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儿?! 而坐在主将位置上的马钰,却是一言不发,冷眼瞧着下面这吵杂中,同样冷眼观察众人的闵寒之。 其实马钰心里也在琢磨! 难怪说元帅看重这个小子,果然是有几分能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慌不乱。 看那眼神儿乱飘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暗中观察揣摩田守恒这几人! 由着众人吵吵的差不多了,马钰微抬手:“都静一静!” 话落,帐内归复宁静。 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马钰心里也有点数儿了。 哪些是故意借机挑事儿的,哪些是意图顺道借机达成自己图谋的,身为主将的马钰一下子心里门儿清! 可能就下头那小子,还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田守恒外,那些将领也会站出来针对他吧? 想到这里,马钰心里升起一丝窃笑之意。 得亏了,自己也是元帅夏侯宴一边儿的人,不然落在旁的人手里,只怕今天这个小子就落不了好! 不过这不能抬在明处,只能暗中维护下,而且马钰也起心试试闵寒之,所以暂且打算冷眼旁观,看闵寒之自己应付。卡Kа酷Ku尐裞網 “营中这许多将领武官,指责你不守军规,你有什么话要说?”马钰面无表情的看着闵绯寒问道。 “主将何须多问,这事儿多少人眼见着的,那米九儿随时大夫,可到底也是女子,夜夜出入这小子的军帐,岂能有好儿的!”田守恒不遗余力的想要至闵绯寒于死地。 “那按照田大人的意思,每天那么多人出入你的营帐,莫非也都是跟您有些什么?合着原来田大人您是有‘龙阳之癖’吗?” 一句话堵得田守恒暴跳如雷! 在场的不少人都捂着嘴轻笑出声,更有几个军中位置远高于田守恒的将军,直接笑出声来了。 “出入我营帐的,都是都是男子,要么就是军中武官,这,这岂是能与你和那贱婢混为一谈的?!”田守恒道。 这句话说完,立时惹来好几个冷眼,弄得田守恒一时摸不着哪儿说错了话! “下官也说了,也许大人您有‘特殊癖好’呢!”闵绯寒紧追了一句。 “你放屁,老子是正经的爷们儿,跟你似的,长的又瘦又小,别是个雏儿吧?”田守恒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闵绯寒跟这群常年风沙刀口讨命的人比起来,的确是又瘦又小,而且若洗干净了瞧,真是显得不像个爷们儿! 问题是,人家也真的就不是爷们儿。 但是田守恒这会说,的确是有点戳闵绯寒的软肋了! “我是不是雏儿这么多人看着呢,自有定论。卡Kа酷Ku尐裞網可是田大人你这张嘴闭嘴,就是花楼歌舫的切口,看样子倒是没少去这种地方。 咱们这正值两军交锋之地,虽然背靠着城镇,但是田大人您还是要注意言行,免得给整个西虢大军抹黑呀!” “老子从半月前,就再没进过那地儿,你少搁这儿抹黑老子!” “哦!原来大人有日子没去了,可是军饷打点那些油头使完了?” 闵绯寒东拉西扯,没一会就将自己的问题,给扯倒田守恒个人德行上去了。 田守恒更是个老粗子,之前受了胡曹长的点播和裘将军暗中指使,这才站出来针对闵绯寒。 可是这个没脑子的粗人,没一会儿就很‘自然’的配合着闵绯寒,将话题给带歪了。 急的旁边几个人不时的还要提醒着他,可以就作用不大,被闵绯寒一句接着一句往歪了带。 看着田守恒这般无用,那几个想要借题发挥的将领,只能站出来喝止住二人的掰扯,才将田守恒给弄得转过弯儿来。 田守恒明白过来,顿时急了:“小鳖崽子,你就说你夜半和那个贱婢女医,苟苟且且的做了什么好事儿。 秽乱军营,这罪过可是死罪,你别跟我东拉西扯没用的!” 见那几个将领把自己好不容易绕晕了的田守恒给弄明白了,闵绯寒一阵的腹诽,瞟了好几个白眼儿过去! 被田守恒这么迫问,闵绯寒是真的一时间不好辩解。 毕竟米九儿身为女子,夜间出入自己营帐是真,虽然可用换药作伐,可自己乃是男装,确实多有不该。 “米姑娘不过是来给我复诊换伤药,哪有田大人你想的那些龌龊!”闵绯寒此时只能死咬着复诊换药,并无他事。 田守恒见闵绯寒词穷难辨,当即:“复诊换药不能白日来?怎么次次都是夜间,还说你二人没有私情?!” 白日间人多口杂,自己与米九儿皆是女子,又在这尽是男人的军营之地遇见,自然多有些女子间的悄悄话,晚上才好说说。 如今却成了闷死自己的最大棍子,承认与米九儿有事儿,犯了军规难逃一死。 若用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洗脱这秽乱军营的罪名,或可为米九儿正名,但是自己依旧犯了军规,那更是死上加死的罪名,闵绯寒这会心里堵得呀! 左营这边闹得一塌糊涂,马钰有心看戏,作壁上观,不开口,也不判罪,就任由着下面的人来回辩驳。 另一头,中军大帐,夏侯宴得到宇泰的传报,知道闵绯寒这边的事情后,先是想冷淡处理,扔下没管。 可是随着派去马钰那边的侍卫,不断传回的讯息,夏侯宴脸色越来越难看。 “走,随我去瞧瞧,马钰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闹成如今这般!”夏侯宴一甩手,扔了手中的笔。 宇泰莫可奈何的将地上的笔捡起放好,这才快步跟上。 只不过心里却在嘀咕,明明心里在意,非要装的无所谓,真到了人吃亏受气,这又忍不住插手。 何必呢,从一开始就顺从自己的心思,去把人救下不就得了! 夏侯宴赶往左营时,正巧遇到了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米九儿,于是三人就同行而来。 “报,元帅到了!” 马钰急忙从椅子上起来,刚走到门口,就见夏侯宴阴沉着脸进来。 众人见礼,夏侯宴哼都没哼一声。 故作不知,夏侯宴:“出了何事,本帅听说你们这里吵吵闹闹的!” “回元帅,咱们左营出了秽乱军营的事儿,这小子,跟一贱婢半夜苟且……” 田守恒话刚说到这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匹夫你口中的贱婢骂谁来?” 夏侯宴和宇泰还有米九儿一同来的,可是因为夏侯宴和宇泰走在前面,顿时将后面跟着的米九儿,给挡了个十足十。 因此营帐里还真没谁第一眼瞧见米九儿,田守恒更是张口就‘贱婢’,自然惹得米九儿发飙! “田守恒是吧?”米九儿也曾见过这人,也就知道个姓名。 这会被惹急了的米九儿站出来,指着田守恒:“你个王八犊子的,我是大夫,去给伤员换药看伤口,有什么让你们这么指摘的?” “复诊换药?”田守恒见已经骂到脸上了,也就没再多做避忌,加上这货又是个粗鲁莽憨的,也没大在意,嘲笑一声后接着:“天天黑了瞎夜的去换,大白天不成么?” “难道敌人一剑囊死你,还挑时辰么?”米九儿半步不退,指着田守恒:“我手上管护的伤员,何止闵典校一人?难道我天天先跑去他那里,再返回伤兵营给人治疗吗?你是猪,便以为别人跟你似的,也是猪?” 第三十九章 泼辣米九儿 c_t(); 米九儿几句话怼的田守恒半个字儿没说出来。 道理也讲的很清楚了,人家每天吃睡在伤兵营里的医护帐,自然是先忙完医疗营地的伤兵,在来给闵绯寒复诊换药。 至于每天事儿多事儿少,什么时候忙完,那自然是根据实际情况而论。 忙完的晚了,那自然去给闵绯寒换药,就要更晚些,这本没什么奇()怪,就你们这帮好事儿的,将好好的事儿,传的乌漆嘛黑,变得没边儿没际。 这些话米九儿可以插着腰骂,但是闵绯寒不行。 一来闵绯寒还真学不会米九儿这做派,她也没有米九儿留在军营里这么些年的经历,虽然都是女子,可是天天的给大老粗们疗伤换药,不学出一身豁的出去的性子,可压不住那些在伤兵营养伤的祸害们! 闵绯寒就不同了,虽然已经是巡卫所的典校,可是毕竟初来乍到,又因为自身藏有隐秘,时时刻刻都不敢太过莽撞。 而且这次的事儿,多少都是因为他自己不知避忌,才惹来的麻烦,更没立场了! 米九儿指着田守恒连说带讽刺,还不算完,一转头对着已经走到上首坐下的夏侯宴:“元帅,今儿你可是在场的,这次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我好歹是个大姑娘家的!” 点点头,夏侯宴依旧没有开口。 “可是如今成了什么?我跟着父亲学了一身医术,看着营中士兵鏖战劳苦,懂医的人手不足,难免有些人被照顾的不周到,这才伸了手,管护一些伤兵,避免他们因伤殒没。 可现在呢?倒成了我的罪过了,更有些人,将我当成不三不四的下贱人,左一声贱人,右一声不知羞,合着以为谁都是他家的那些不上台面的脏货不成?” “九儿姑娘言重,当初你是如何进的军营,又是怎么去的伤兵营,想必在场的大多数将领,都是知道的!”宇泰赶紧出来应场子,配合着。 “是是是,我们都清楚的,九儿姑娘切不可多想!”一些人急忙跟着道。 米九儿擦着半点泪水都没有的眼角:“可现今我被人骂这样,我惹着谁了?” 瞬间,所有在场的高中低位将领,尤其是跟田守恒站的近的,都纷纷避开了些! 田守恒本就被米九儿骂的一脸难看,这下更加的成了漆黑一片了! “我今儿把话说在这里,回去我就给那些经我手疗伤的士兵下药,纷纷药死了他们,省的我名节受亏。”米九儿说着,佯做恨声:“你们左营可是有不少人,经我手养好的伤势。 现如今还有十几个在我手里调理,回头我就请人将尸首送来,你们自己收好处置了!” 马钰等左营的将领,瞬间睁目结舌,随后一个个瞧着田守恒,恨不得一把掐死。心道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这个,以后谁有个伤啊病啊的,吃着药还得分分钟小心被人弄死! 听说军中不少老大夫,都甚是喜爱这个女子,一身医术,都倾囊相授的教给这丫头! 于是田守恒转瞬间成了左营将领眼中的‘绝缘体’,绝对不能跟这厮有牵扯,不然等于是随时有吃错药,落一个不明不白死法的下场! 虽然心里明知道米九儿是在作势,可是宇泰还是忍不住的微微哆嗦了一下,心道这女人说的话真是够狠的,下药药死……我类个天,这尸首还给送回来…… 夏侯宴倒是嘴角挑了一挑,看着在场的将领纷纷黑了脸色,觉得好笑极了! 闵绯寒都已经听的一愣一愣的了,虽然知道九儿姐姐是个泼辣的,可是没想成,都到了这个程度了! 再想想向来温和蔼蔼的米大夫,这真的是父女么?! “可是有人瞧见的,那夜你跟这小子,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的从他的营帐里出来!”田守恒可能是被米九儿骂的急眼儿了,将胡曹长交代的绝不能提的事儿,给抖搂了出来。 闵绯寒一听这话,心道也就前几日,因为一时聊得高兴,这才没注意,二人是挎着胳膊,送九儿姐姐离去的。 也就是说,闹起这事儿的人,也就是这几天才发现的,那么…… 微微想了想,闵绯寒就猜到了。 “元帅,主将。”闵绯寒急忙站出来:“那夜的确是属下扶着九儿姑娘出的营门,因为属下的营帐里,地面稍有不平,九儿姑娘给属下换药时崴了脚。若不是九儿姑娘严词拒绝,属下本该是亲送九儿姑娘回营的!” 这话就说得通了,不少人都点头,表示若是如此,到是能够接受。 夏侯宴也适时的露出几分认可之意,下面的人察言观色,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在站出来跟闵绯寒为难,不然就等于是直接跟军中主帅唱对台戏了! “谁能证明?”田守恒死抓着不放。 闵绯寒故作一愣:“自然是我们第七巡卫所的在营军医,当时还是请他帮着九儿姑娘配的药,由九儿姑娘自己,敷在脚腕上的!” 田守恒双眼一瞪:“那做不得数,谁不知道,米老头和她,可是父女!” 闵绯寒听田守恒这么说,不由得嗤笑一声:“然也,既然田大人也知道米大夫和米九儿姑娘是父女,那么试问,米大夫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跟我一个小小的典校,有不清不楚的来往。” 说道这里,闵绯寒接着说道:“况且米九儿姑娘每次来跟我换药,若是太夜,都是请了米大夫过来在场的。 真不知道,外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什么有心人传出去,糟践别人名声!” 马钰这时才活了似的:“不错不错,若是如此说,倒也算不上夜半私会,况且又有米老大夫在场,这个——田校尉,此事,你要给本将一个交代!” “先给老头子我一个交代!”说着,营帐门帘撩动,米大夫怒容满面的从外面进来。 一进来的米大夫,话都没说,就冲着田守恒啐了两口:“你个憋心找死,活的不耐烦的东西,我女儿的名声,你也敢不明就里的糟践?!” “你!”田守恒被米大夫当头罩脸的啐了个满脸的口水,急怒之下,一抹脸上的唾沫星子,抬手就要揍米大夫。 可是被快闵绯寒快一步的撞了他一下,整个人扛着田守恒倒在地上,这才算是将人给拦了下来! “放肆,田守恒,你竟敢在本帅面前动手,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夏侯宴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因为转冷的眼神,瞬间杀意弥漫! 米大夫根本不惧田守恒,转脸就对夏侯宴道:“元帅,我女儿当初可是不忍那些受伤的兵卒亡于伤痛,才以女子之身,协助军中医者治疗伤患,她可不应受这种委屈。 如今事情弄成这般,还请元帅给我们父女一个交代,不然老夫便是身死,也绝不心服!” 看着摔倒在地的闵绯寒,夏侯宴眸色更沉了一沉。 加上米大夫的话,更让夏侯宴眼中闪过几道犹如实质的杀气,这是真的动了杀机了! 宇泰察觉到夏侯宴的异色,怎能不明白这是真的动了心火! 马钰脸上也露出一抹尬色,今天要不是他故意放任,也不至于弄成这地步,回头怕是要吃派头,可能还得给人赔罪! 可是夏侯宴什么性子,那容得到回头找谁算账,当场就得清算了,不然他过不去。 “马钰,这就是你管的左营?裘德海管不了,我才交给你,如今这是怎样?竟敢当着本帅的面前,就要同僚相争,抬手动粗了?”夏侯宴言辞冷厉,神色不善。 马钰心头一震,这事儿不对! 平日里就算自己行为有所不妥当,元帅也都会顾着颜面,当面替自己遮掩一二。 可今天,竟然当着这么许多人面前,还都是自己统领的左营下属面前,就如此毫不顾忌的训斥呵责,可见事情绝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属下之错,任由元帅处置!”马钰善察,知道此时只能低头,先将夏侯宴的心火消了,回头在找宇泰问明情由! 倒是宇泰凑近夏侯宴耳边,不知道悄声的说了什么,才让夏侯宴神色松散了下来。 马钰率着左营的将领,纷纷恭立在侧,静等着夏侯宴发落。 这会马钰知道,自己做不得主了! 稍倾,夏侯宴:“事情经此,也大概理得差不多了。不过是有人眼睛出了问题,瞧不清楚还在外乱传些歪曲之事。”说罢,瞧了一眼马钰:“日后你这左营,可要好生管管。” “是!”左营主将马钰,小心翼翼应道。 “至于你!”夏侯宴指着田守恒:“一个五品校尉,也敢在本帅面前行为失当,着实该罚,着压下去,打三十军棍,以示警戒!” 上来两人,就将田守恒按了下去执行。 威严四射的瞧了一眼下面的人,夏侯宴:“米姑娘的名声,可不是说着玩儿,这种事,日后还是都管住自己的嘴得好。战场上,生死在天,可是若能不死,那就少不了多麻烦医者,别不自知,到时误了自己的性命!” 这话狠了些,却死死的戳进了那些将军的心里。 军营里两种人不能得罪,第一是上司。第二,自然是大夫! 说完了这些,夏侯宴眼光落在了被人捆的结结实实的闵绯寒身上,心中不由得寻思着,捆成这样,还一直没人给松开,怕是得疼了。 但是一想到她那营里,竟有人传出来这些闲言碎语,自己还不自知,也着实是又气又恨。 还有一丝心疼,嗯! 就是有些心疼了,夏侯宴想想就恼,一向聪慧,时不时都能气的自己这当元帅的咧嘴牙疼! 今天是怎么了?偏这次如此蠢笨,让人拿住这么大个把柄? 第四十章 行商许多多 c_t();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怨气,盯着闵绯寒:“你也是个蠢得!瞧你那巡卫所管成什么了?漏的跟筛子似的,谁都能从里面探出些风吹草动,还传了个乱七八糟! 瞧瞧人家九儿姑娘,还不是被你连带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平时牙尖嘴利,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无能至斯!” 闵绯寒心里那个气呀! 可只能闷头作声不得,谁叫今天这个事儿,确实是自己大意,才导致的。卡Kа酷Ku尐裞網最不该的,就是连累了米九儿姐姐跟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最紧要的是名声,被自己连累惨了! “要不——就让九儿姑娘,嫁给闵寒之得了!” “这怎么可以!!!” 马钰好死不死的从旁掺和了这么一句话,顿时点燃了夏侯宴这个火药桶! 一道冷芒扫过,马钰犹如被急冻过后的‘大马猴’,钉在原地愣愣的不敢再开口说半个字! 宇泰那一双大眼,在夏侯宴后头写满了‘你活得是有多腻歪?’的看着马钰! 米大夫也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马钰,心里嘀咕:这两姑娘谁娶谁嫁?说得清么? “不成!” 闵绯寒心急之下,直接抬头冒出这么一句,才让夏侯宴犹如万载寒冰的脸上,回暖了几分! 可是米九儿从旁急了,走过来捏住闵绯寒的脸皮:“怎么,姑娘我嫁给你,委屈你了?” “我,我……”闵绯寒憋了半天:“九二姐姐,我不是这意思,而是,而是我在老家,已经有,有了婚约!” 米九儿闻言脸色忽然一怔,然后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好不容易把抽起的嘴角抿了回去。 可整个营帐忽然气温直降,瞬间冷嗖嗖的。 宇泰的脸也‘唰’的一下七种颜色挨个染了一遍,最后停留在煞白上! 反正在军营里混到年限,包袱一收拾立马走人的,没谁回去查自己有没有婚约,闵绯寒如是想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完后,看着夏侯宴那不对劲儿的脸色,闵绯寒心底里浅浅的浮上一层悔意。 随即就被自己强行押下,也没太当回事儿。 夏侯宴站在上首,双眼犹有深意盯着闵绯寒瞧了半天,然后龇着牙:“原来,闵寒之,你已然有了婚约了呀!本帅,还真不知道——!” 这话里面的味儿,怎么这么酸。 “今天此事皆是由你引起,闹得军营乌烟瘴气,本帅罚你禁足半月,之后带着你那第七巡卫所,去‘函关’戍守关隘!” “是!” 夏侯宴说完,就和宇泰离开。 马钰待主帅离开后,也顶着一张纠结的脸:“都还不走,难道等着本将请吃饭?” 众人涎着脸打个哈哈,逐一告退离去。 等众将走完,马钰才对闵绯寒几人:“你们也都散了吧,元帅既然已经作出处罚,那本将就不在多言了。半月后,记得去‘函关’戍守!” 闵绯寒再次应声,带着众人退去。 半个月的禁足,正合着闵绯寒的心意,这下子更没人来打扰自己。 因此闵绯寒尽可能的带着人,专心留在营里赶至‘追月连弩’,等到禁足期到,马上就带着第七巡卫所感到‘函关’,一番交接后,便接下了戍守关务。 在函关的日子更是清闲,除了每日早晚,督守关隘,开放关门检查来往穿行百姓和商队。卡Kа酷Ku尐裞網就是不断的带着人游走在山间乡野,赏枫观景,顺道校验地形,熟悉环境。 两个月恍然间而过,闵绯寒这日正指导着一些士兵如何简易修理和保养‘追月连弩’,却被两匹迅捷疾驰而来的快马引起注意。 马上之人乃是两名军士,打马飞驰而来:“报,请见此关隘的守将!” 闵绯寒细细打量了眼前的两人:“有何事,只管说!” 来人似有犹豫,可是见闵绯寒身着武官军甲,向来或可做主,便也不再纠结,况且事情实在紧急,容不得在循规蹈矩的按照程序耽误了。 “大人,我等是巡边探骑,在前方二十里外,有一伙暴民还是山匪,正在抢掠一队商贾。 我们二人探寻到附近,发现这一情况,知道‘函关’最近,这才赶来报信,还请大人转禀守关将军,尽速发兵救援!” 两位探骑倒是正值之人,发现这种情况能第一时间赶来传讯救人,倒是让闵绯寒颇有好感。 “李呐子,让人安排着两个小哥儿好生休息一下。另外马上集合两百军士,尽速救援!”闵绯寒转头就吩咐身边的李呐子。 一到一刻钟,两百神采奕奕,身子雄健的第七巡卫所新兵,便集合整装完毕。 “典校大人,整装完毕!”李呐子和马迁远二人齐齐来报。 闵绯寒如今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窝囊,至少不再惧怕骑马了,上了一匹微微矮小了一头的军马:“走!” 两百骑骑兵,马蹄飞扬,扬起一路尘土疾驰而去! “这……”正在关前道旁,喝水歇息的两个探骑士兵,看着这一队骑兵渐渐远去,有些愣神儿。卡Kа酷Ku尐裞網 “看什么呐?”藤笮斜着身子,靠在一根拴马桩上。 两个探骑骑兵异口同声:“敢问一声,刚才那位是——” 藤笮‘嘿’的笑了一声,然后瞧着这两人怪怪的挑了下眉角:“那是俺们营的典校。”似乎知道这两人心里在想什么,藤笮逐又说道:“你们是好奇()为什么能如此快捷的集合人马对吗?” 二人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是因为典校说了,这附近虽是关隘,但是相距前阵并不算远,随时有可能受到羌候贼军渗透进来,司机骚扰。 因此平日一直督促我们,时刻保持备战状态,稍有异动,都必须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应对和反应!”藤笮说的一脸得意。 两名探骑心中微微一震,想起自己待过的那些军营,一个个叫个集合,没小半个时辰,那是难以齐活儿的。 可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函关,守军竟是如此警惕戒备。 “对了,怎没见‘函关’的守将大人?”探骑之一问道。 藤笮嘴里咬了跟茅草,一脸古怪:“你们不是见过了么,刚才那个个子最小的。” “……那不是典校吗?!”说完,两个探骑骑兵对视一眼,才反应上来,这‘函关’竟然就是一个典校负责戍守,真是前所未见。 西虢军制,关隘之地,一般都是有最低六品以上的武将率军戍守,甚至一些重要关隘,镇守的将领可是二品大员! ‘函关’虽然不算是什么重要关隘,可也是紧邻着前方阵前的地方,竟然只留有一个‘典校’镇守,难怪两个探骑为之震惊。 闵绯寒带着的两百快骑,也已经见着了正在奋死抵抗的行商脚夫,和一队私人武装卫队,正跟一伙手持刀枪,神情凶悍的匪人对峙械斗! 别看这些都不是正经经过训练的,可是出手也不比正规军兵差,狠辣不说,还都异常的噬杀。 闵绯寒马不停蹄,就在马上两手挥舞起来。 马迁远和李呐子随即会意,这都是这段时间内,闵绯寒曾反复交给的一些手语。 专门用在事情紧急,或者不方便开口传令时,用以发号施令,指挥士兵如何作战的! 两百人瞬间兵分三队。 李呐子带着几十人,当先冲进乱战之中,迅速的以骑兵冲开了匪人和私兵护卫,使得匪人无法在伤及无辜,劫掠商队财物,砍杀脚夫仆役。 有了李呐子的介入,行商之人转危为安。 瞧清楚了来人是西虢军士,发出一阵欢呼,有的甚至留下泪水,放声哭泣! 而马迁远,则是带着近百人,一路不断来往反复穿插,挥刀砍翻了不少匪人。待马过之后,相距一定距离,当即传令众人,换刀剑为连弩,一番急射,瞬间将匪人射杀的溃不成军! 仅仅一轮急射,就让小半数的匪人或伤或死。 另一些见势不妙,转身就欲向着山林退却,可此时闵绯寒已经带着剩余的几十人,封锁住了匪人的退路。 这一下在马迁远和闵绯寒的夹击之下,仅仅用‘追月连弩’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绞杀了这伙子匪类。 自闵绯寒率军驰援,前前后后不过盏茶时间,就告以完结! 零零碎碎的几个没死的降匪,被士兵捆的跟粽子似的,按着跪在闵绯寒面前。 这是商队的负责人,也带着几个大商人过来致谢。 一番客套,闵绯寒简略的问了下商队的来往之地,盘查了货物之后,就让两个小队长,带着人护送这些商人赶往下一个隘口。 独留下一个年轻的商人,说是正好要去‘函关’,闵绯寒这才让其稍作停留,待清扫过剿匪战场后,在让这年轻商人,跟着自己回去。 “还不知这位小将军名姓?”路上,被闵绯寒所救的年轻商人开口询问。 闵绯寒身旁的李呐子,粗声粗气:“咱们这里没有将军,这位是咱们巡卫所的典校,姓闵!” “哦,原来是闵典校,年纪如此轻,就已经是典校大人了!”年轻商人恭维道。 闵绯寒瞧着这人有些趣味:“不敢当,先生年纪轻轻,不是也独自带领商队,穿行于这战乱之地附近。 不知先生贵姓,又是哪里人士?” 刚才剿灭贼匪后,也只是粗略的问过那一群商人,因此到还不知这个经过‘函关’在转折去往皇都的商队领头人的名姓。 “不敢不敢,免贵,在下姓许。言午许,名叫多多,见笑!”许多多介绍完自己,好像知道名字会被人笑,便提前自娱般的先笑笑。 闵绯寒的确是听到许多多的名字后,愣了下,但是倒没有嘲笑出声。 只是略带好奇()的问道:“何以名叫多多?” 许多多面颊微微红了下,然后顶着一脸无奈:“家父甚为爱财,因此总希望财源滚滚来,可有不时的什么字,在下出生时,便取了个多多……”说笑,又自笑了笑。 闵绯寒听着心道,算运起了,总比取个‘许滚滚’要好! “对了,取道‘函关’转往皇都,要远上近百里,为何先生的商队,要如此波折?”闵绯寒一时好奇(),随口问道。 第四十一章 轻松剿灭山匪 c_t(); “‘函关’过后,往北方走两天,可到‘渭城’,那里有素锦和青麻两物。”许多多遥指着北方。 闵绯寒知道‘素锦’、‘青麻’都是一般人家常用的衣物布料。 “既如此,那咱们加快点脚程,免得让许先生错过了‘函关’那里的宿头。”闵绯寒言罢,就拍马加快了速度。 许多多在第七巡卫所骑兵的护卫下,很快就到了‘函关’,办理了通关手续后,许多多再三谢过闵绯寒,这才带着二十余人的商队,缓缓离去。 李呐子掂着几个布包:“嘿!这个姓许的,好友几分义气,送了咱们这么多南地小吃!”说罢,还咬了一口手上拿着的粘饼。 马迁远皱眉,看着李呐子有奶就是娘的德行,十分嫌弃:“果然是谁给喂口食儿,就能念着好的家伙。” “噗!” 闵绯寒听见,赶紧捂着嘴笑着走开! 李呐子还吃着手里的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闵绯寒走开,才皱起眉头:“马迁远,你是不是又说老子什么话了?!” “没有!”说完,马迁远从李呐子手里接过一个布包:“这份儿是我的!” 也不管李呐子给不给,夺过来转身就走。 “你老大爷的!别以为我是个大老粗,你就背着我埋汰人!” 马迁远走了十好几步:“放心,我不埋汰你!”然后继续走着,心道我就是指着你骂,你也听不出来! 有了这次救援商队,倒是让闵绯寒起心留意了附近村镇,依旧周边范围内,是否有匪类占山聚寨,行不要钱的买卖。 经过多方打探,还有分别派出哨骑探山,几天天后,终于敲定了两处。 一个是‘马坊林’的偏僻山丘,一个是‘稽闻镇’附近的‘商山’,都伏藏有山匪焊盗。 但是‘稽闻镇’那边不归‘函关’管辖范围,闵绯寒自然不会多事儿跑去管闲。不过‘马坊林’倒是离自己这边不远,上次袭击商队的那一伙,可能就是马坊林出来的。 跟马迁远、陈齐刚等人商议了两天,最终决定。 留下马迁远、藤笮,还有赵恢驻守‘函关’,并且留下两百人。 闵绯寒则带领剩余的人,清扫‘马坊林’丘陵地带的匪寨,给这百里内的百姓,换一个青天白日。 兵出如风,迅捷似雷。 从议定,到兵出‘函关’,四天后,闵绯寒就带着三百余巡卫所精兵,到了‘马坊林’的丘陵群内。 经过详细索查,还有遣人到附近村镇打听后,闵绯寒手里拿到了详细的匪寨情况。 不足两百人数,匪首是一个背负着十多条人命的通缉犯,从小就不学好,大了到处的惹是生非,终于一夜间灭杀了‘毽子镇’一户人家满门。 身负这些命债后,藏身于山野,流窜四地竟然聚集了一帮子亡命徒,最终返回原籍,在这‘马坊林’附近逐渐坐大,终成毒瘤。 正由于是一帮乌合之众,就是凭借着人多,宅子里没一个管事儿有头脑的。 因此这匪寨的情况,反被闵绯寒派出的人,几番潜入后,查了个一清二楚,连有几所茅房,都知之甚详。 闵绯寒再三的看过探子画下的布局图后,瞬间就瞧出了十几处破绽。 当下也不客气,指着山寨栅栏:“就这里,防御工事最为薄弱。一群乌合之众,无需费尽心思用计,这一次,正面强杀,尽数剿灭宅子里的聚集匪类!” 邱顺也觉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匪类,实在用不着大费周章的设计谋取,倒是最简单粗暴的正面强攻,最为合适。 当夜,藏身在丘陵间休息了一整日的第七巡卫所三百多士兵,与月正当空,动身。 半个时辰后,就靠近了闵绯寒指定的强攻地点。 再三确认后,闵绯寒观望了一阵,见山寨上的守夜山贼,早就不知多去哪里睡瞌睡了。 “准备火箭!” 闵绯寒当机立断,挥手间,身后百余人,点燃了连弩上的火箭,三排齐射,一阵星耀火跃,山寨内便被点燃。 夜半起火,山寨里的人自然很快察觉,一阵阵慌乱,有人出来做着各种灭火之事。 闵绯寒并没有第一时间命人冲杀,而是等宅子里忙到进半,这才命人再次更换弩矢,再次齐射一阵。 漫天箭矢,繁如雨下,即便有人察觉,也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杂乱的哀呼惨嚎,瞬间从寨内响起。 “栅栏烧毁的差不多了,扛上撞木,冲!”闵绯寒直指山寨,命人开始强攻。 本就被大火撩烧的几近损毁的木质栅栏,用撞木三两下就撞开一个缺口,在前面的士兵未及和山贼短兵相接前,闵绯寒再次命令身后留下的几十个充作弓弩手的士兵,展开了一阵机弩连射。 这一下死伤更重,还不等山贼反应过来,就一片片的人或伤或死,倒在地上辗转痛呼! 贼首本还欲带着人顽强抵抗,但是等遇到重进山寨的官兵们,手中的‘追月连弩’发威后,连逃的机会都没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嗖嗖嗖”、“嗖嗖嗖” 不断的连射之音轻震,一枚枚半臂长的弩矢,不断的从‘追月连弩’内急吐而出。 第七巡卫所冲杀进来的人,连刀兵都不用拔出,光凭借这‘追月连弩’就让贼匪无力抵抗。 瞧着官兵手中的那东西,贼首浑身犹坠冰窟。 “这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贼首脸色灰白。 跟在他身边的十多人,也是浑身筛糠似的。 瞧着左近的兄弟,一个个被射的跟刺猬似的,谁都不觉得能比谁好。 尤其是看着那弓弩,怎么都不用换箭矢? 一个劲儿的不断急射,这这样下去,就连跑都来不及呀! “嗖嗖!” 闻兴两手一手一把,射的身边儿的贼兵屁滚尿流的,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巡卫所士兵,一个劲儿的喊着:“大人,你给我们留几个啊!” 闻兴哈哈大笑:“自己抢啊,我射的慢了,岂不是让人跑了!” 李呐子在另一头,左瞧瞧,右看看:“这帮孙子,刀都没拔呢,人就死光了!” 一个正在换弩矢夹子的士兵,转头对着李呐子:“李曹长,你脚边儿还有一个活着的!” 闻言,躺在李呐子脚下的那个中了两箭的山贼,浑身一哆嗦:“大爷,我投降,投降了啊!” “嘁!”李呐子不屑的啐了一声:“咱们典校大人说过了,不能虐待战俘!” “……”李呐子这一队的,心道您虐的还少么? 等闵绯寒带着几十个人,最后跟进来时,看到的基本就是收尾阶段的事儿了。 二三十个被吓得浑身筛糠似的贼兵,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还依旧不断的哆嗦着呢! 至于匪首,直到被人围了,都没敢多动一动,倒不是他傻,不知道跑。 而是眼前的这一切,让他到最后,都没敢生出一丝半点儿的逃跑的心思! “禀报典校,总共歼灭贼匪一百六十四人,活捉二十七人,匪首业已生擒!”邱顺抱着一个本子,将写好的统计双手送上。 闵绯寒略微看了下,见自己人这边没有损伤,只有几个冲进山寨时,被烧着了的木头烫伤了。 “将人看押好,原地休整,分批警戒,明天一早返回‘函关’!”闵绯寒说完,就留下邱顺处理剩余的事情。 因为陈齐刚来报,说是发现了山匪藏匿的财帛之物。 闵绯寒跟着陈齐刚等人,在几个士兵的扈从下,还有两名山匪在前引路到了一个天然的石窟内。 灯火通明的石窟,倒是在火把映照下,显得煞是漂亮。 “这地儿不错,倒是个藏匿东西的好地方,就连景致也是上乘的!”闵绯寒一路左右看着,不断赞叹着。 “就是这里,这把锁子,只有老大又钥匙!”那两个山贼之一说道。 闵绯寒看了看,转头:“能弄得开么?” 陈齐刚微微笑了一下,抽出腰间的兵刃,一招‘力劈华山’后,就听‘咣啷’一声,铁铸的锁子一分为二。 随着石门被推开,里面的财帛彰显于眼前。 “嚯——倒是不少呢!”跟着的车郁都为之惊叹了下。 闵绯寒也是双眼一亮,这些东西,还真的不老少,粗粗估算下,至少价值……嗯,得好几万金银! 闵绯寒忽然感到一阵纠结。 这次是率领士兵剿匪,那么所得,全都是要上缴的。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的肉疼,这些闪亮亮的,明晃晃的——哎呦! 心疼得紧! “您就是拿上几件儿,也没人说您什么!”陈齐刚好像是看出了闵绯寒的心思,凑过来悄声道。 闵绯寒一听,心中大动! 可是——犹豫了下,瞧着身边左右,还有门外不远处值守的士兵,闵绯寒微微轻叹一声:“算了,不能因小失大。” 陈齐刚嘴角微微牵动,却没有再劝。 “吩咐下去,将这些封装入箱,贴好封条后,当即起运,送回阵前大营去!”闵绯寒吩咐完,转身利索的离开。 不是为别的,再站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出手偷藏点! 天亮后,兵分两路。 闵绯寒带着大部分士兵赶回‘函关’戍守,另一边儿,陈齐刚和邱顺带着几十人,押解着降匪和三箱珍宝金玉,赶往阵前大营! “寒之,这一次咱们剿灭了这伙山匪,是不是又该升官儿了?”李呐子骑马跟在闵绯寒身后,探着头问道。 第四十二章 剿匪也算多事儿? c_t(); 又升官儿? 闵绯寒心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这才当上典校几天,你们几个升为曹长也没半年,这要是三天两头升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皇位都该让你们坐了! 翻了个白眼儿,闵绯寒懒得理李呐子! 一路上平安无事,等闵绯寒带着人回到‘函关’,却见到几个狼狮营的侍卫。 “见过闵典校!” 闵绯寒稍有错愕,看了眼走过来的赵恢:“怎么回事儿?” 赵恢拱手为礼:“元帅招咱们第七巡卫所回去!” 闵绯寒默了,这刚马不停蹄的回来,气儿都没喘匀呢! 几天后,闵绯寒带着第七巡卫所返回了阵前大营,依旧是原先驻扎的营地,闵绯寒刚走到帅帐门口,就见值守的侍卫:“闵典校,元帅说您来就直接进去,不用通传!” “……呃,多谢!”闵绯寒顿了下,还是在帐外:“闵寒之告进!” 掀动帐帘,闵绯寒轻着步子走进去。 此时帐内却有几位将领在,先锋营的主将彭瀚韬也肃立在侧。 可是一见进来的是闵绯寒,彭瀚韬面上便露出些微淡笑,点了点头。 夏侯宴正安排军务,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闵绯寒,倒是宇泰,在一侧示意闵绯寒先站在一旁。 一炷香后,军帐里正事说完,夏侯宴这才喝了口茶,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都有些昏昏欲睡的闵绯寒身上。 “昨夜不曾睡好,身为一个将官,怎么整日的无精打采!”夏侯宴眼一翻,训斥的话随口而出。 本就连日疲劳赶路,加上本就极不喜爱骑马,闵绯寒这劳累了几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进门儿站了半响,这好不容易等事情说完,却当头就是一顿训斥! “属下确是连日里颇为劳累,刚刚剿灭了山中匪患,还来不及休息,就被告知元帅急招,属下又日夜不分,加急赶路,无精打采,实在正常得很!”闵绯寒张嘴就来,反正事实如此,算不得我顶撞你。 最多不过一个据实陈奏罢了! 彭瀚韬垂着头偷笑,现在他是不会在担心这小子惹恼了夏侯宴会吃亏,几次了,能在这帅帐里如此放肆,还不怕掉脑袋的,怕是全营就这一人了。 谁让夏侯宴明里事事找麻烦,可实际上是刻意的在培养,所以也懒得操心,站着看戏就成! 果然一上来就被闵绯寒几句话怼的牙根疼,夏侯宴端着茶水杯子:“说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儿的,那‘马坊林’的匪患,自有当地的守军负责剿灭,何须你戍守关隘的守军插手?!” “元帅说的是,是属下多事儿了,日后一定谨记元帅的教诲,友军死在眼前,属下都不会率兵去救!”闵绯寒一副我受教了的表情,‘认真’而‘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话挺多,本帅说一句,你能顶回来十句,闵寒之,你是料定了本帅不会罚你是不是?这是这持宠而娇?!”夏侯宴一拍案几。 “属下不敢,只不过是恭听教诲,按照元帅教导行事!”闵绯寒肃容以对。 原本挺好的气氛,怎么说不了两句,就弄成这样儿呢? 宇泰在一边很是纠结的想着! “咳咳,元帅,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儿还应该算是闵典校一个大功劳。卡Kа酷Ku尐裞網”彭瀚韬立刻站出来暖场。 “他,他还有功了?”夏侯宴气道。 彭瀚韬:“虽不太合规矩,但是就结果来说,的确是有功无过,应该封赏才是!” “既如此,那彭将军不妨说说,该如何赏?”夏侯宴气哼哼的坐回座位上。 “‘马坊林’山匪,困扰当地非一两日,今被闵典校剿灭,实则是为地方除害,此为其一。 更何况剿匪后缴获的那些珍宝银钱,可供我军购入不少军粮,岂不又是大功一件,此二功,元帅向来赏罚分明,岂能不赏!”彭瀚韬不愧是军中老将,几句话,就让闵绯寒坐定了身有功劳,不得不赏。 夏侯宴也是状做细思,然后脸色稍霁:“哼,就算他身有功劳,可这对上不敬,出言犯上——之罪,又该如何论断?” “这个——”彭瀚韬没想到夏侯宴会如此追究,倒是一时答不上来,磕绊了下才开口:“那就将功劳暂且记下,日后等再立军功,一并奖赏就是!” 夏侯宴闻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闵绯寒心道,不是本帅不愿论功行赏,只是不能让你升的太快,不然招来嫉恨,与你日后不利。 心里如此想着,脸上却露出一副这功劳给他本帅肉疼的样子。 闵绯寒暗底下看着夏侯宴那一脸熊样,恨得牙痒!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在帅帐里互瞪了半天,最后还是宇泰出声,提醒夏侯宴先办正事儿,这才打断了两人明刀暗棒的较量。 “招你回来,是因为我军即将有大的动作,可是如今敌我两军的边境,却依旧不能尽数掌握,有些地方尚需仔细巡检。 因此调你回营,是需要你们第七巡卫所,将东起‘回廊山’西至‘盘镇’之间的百五十余里之地,尽数搜寻一边,确定有无敌军。”夏侯宴脸色一整。 “一百五十多里地,就第七巡卫所那几百人!”闵绯寒心道。 这是有多节省,那么长一段距离,就想要凭借第七巡卫所的五百来人,就要求巡查个清清楚楚,你逗我玩儿呢! 别说目前第七巡卫所只有两百余匹军马,即便是满额的五百军马,全数装配成骑兵,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巡查清楚那一百五十多里地,还要时刻掌握住那边的敌情动向! 夏侯宴心里也清楚,这个任务有些难了些,但是眼下实在是大战将至,抽掉不出那么多人手,去配合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 只能将这个担子,扔给闵绯寒,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夏侯宴为难,闵绯寒这边也在心里计算,她要根据眼前的实际能力,来做出最基本的计划。 片刻后,闵绯寒基本理清了一些思路:“敢问元帅,可否调集一批战马,给我们?” 这事儿夏侯宴曾想过,可是军中战马,如今也是捉襟见肘,实在没有多余的。 彭瀚韬想了想:“我那前锋营,倒是能在抽调出五十匹,可这也是极限了!” 闵绯寒摇头:“前锋营那是锐师,绝不能轻动骑兵战马,前锋营的马匹,我不能要,可否从别处,想想办法?” 一个巡卫所的兵力,去巡边家防守一个一百五十里左右的战线,却是太过为难。 就算那边不是主战场,可也是有可能受到敌军分兵偷袭,所以又不能不防,而且还要防的严密。 夏侯宴为难了半天:“从中军抽调三十匹二等马匹,再从左营调出二十匹,凑够五十之数,已经是极限了!” 闵绯寒无奈叹口气,知道这次夏侯宴不是故意为难,是真的大战在即,抽不出多余的军力物资了。 “知道了,那就五十匹吧!有好过没有!”闵绯寒忽然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原本抱着混吃等退役的打算,可现在倒好,一步步的好像都适应了这个身份! 闵绯寒回营,将军令传达下去,众位曹长倒是没什么意见,突然被调会中军,自然是要有所需用,有心的任务,自不意外。 但是同闵绯寒一样,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百多里的防线,完全凭借第七巡卫所一个营的力量去巡守,真的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军令如山,不行,也得行! 很快,夏侯宴答应调拨的五十匹军马就交付给了第七巡卫所,马迁远带人将新调拨过来的马匹收容好。 劳累赶了几天的路,第七巡卫所的士兵武官,都是又累又乏,安顿好很快就歇下了。 …… 可是此时的左营某一处营帐里,几个武官将领凑在一起。 “听说那小子领了巡守东线边防的差事。”胡曹长坐在最末道。 另一个曹长接口:“那边可是一百多里地,就凭他那点人,守得过来吗?” “哼!” 一声冷哼,众人都转头瞧向了营帐最里面坐着的将领。 此人正是被闵绯寒从左营主将位置上,拉下马来的裘德海,裘将军! “巡不过来才是,本将军也不能让他巡的过来!”说罢,裘将军脸上一片阴沉神色。 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众人皆知,尤其是在这个营帐里的,都是裘将军的心腹。 “今日听说从中军又调来几十匹军马,都是给第七巡卫所的!”有位都尉官言道。 裘将军闻言脸色更黑了几分,气哼哼带着冷笑:“咱们这位夏侯元帅,还真是心疼人呐!”说完,裘将军语气转为狠厉:“那就让他先折了这几十匹新到的战马!”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有些不明就里。 胡曹长反应的快些:“裘将军,您有什么法子?” 裘将军起身,从营帐安置的一个小箱子里,泛出了巴掌大的一个袋子。 胡曹长看着裘将军:“这是——” “巴豆粉!” 裘将军言罢,在座的人都是一脸了然的神色! 巴豆粉,下在马匹的饲料里,用不了一夜,只怕那些新到的战马都得窜稀! 如此一来,别说明日就要启程前去东线巡防,就算接连几天,怕都挪不动地儿了! 胡曹长心道这一招不畏不狠毒。 可是接下来裘将军的举动,却让胡曹长黑了脸。 “胡曹长,这件事儿,就有劳你动动手了!” 第四十三章 裘将军另生毒计 c_t(); 上次他从第七巡卫所故意泄露的那些消息,就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到现在脊梁上还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那田守恒个软骨头,白瞎了生得一副粗犷面孔,看着是个有义气,实际上却是个蠢的。 被人用了些刑罚和威吓,便将一切都坦白出来,自己在背后撺掇的事儿,自然也一并讲了。 随即便被踢出巡卫所,还挨了一顿军棍! 看着裘将军递过来的‘巴豆粉’,胡曹长实在是不想伸手接下。 可是在瞧瞧人家的神色,胡曹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样子今儿要是不担下这个事儿,可能也难活着走出这个帐子。 硬着头皮把药粉揣进怀里,胡曹长强忍着心里的不甘愿:“裘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做成此事!” 裘将军阴森森笑了下:“那就看胡曹长的本事了,只要这次做得好,本将军不会亏待!” “是是!” 胡曹长忙不迭的点头,心道这是赶鸭子上架,不想死,也得死了! 军营夜间防守巡查的极为严密,若是从外,自然难以下手。可是对于一些内部的人来说,却是很好寻到行事的机会。 “谁!” 巡守的士兵察觉有异,追过去却没见着什么,有些闷闷:“看来是困了,眼花了!” 胡曹长窝在旁边的一处杂草垛子内,等这巡夜的士兵离去,才扒拉开面前的一堆杂草,又弓着身子潜入巡卫所营地。 匆匆忙忙将‘巴豆粉’撒进战马的草料槽里,四下望了望,胡曹长趁着夜色掩护安稳离去。 临近黎明,马迁远和藤笮先一步起身,带着几十个士兵准备牵马出栏,开始准备起行准备。 但是当他们看着一地倒卧的战马时,浑身霎时冷了半截儿身子! “快,去看看,这些战马是怎么了!”马迁远脑壳子一层冷汗密密麻麻渗了出来。 原先的,和昨天新到的,两百多匹战马倒卧了大半,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非落一个看顾战马不利的罪名。 在军营里,怠慢战马,罪名可是不轻的! “曹长,全部窜稀了!”士兵瞧出问题后,对马迁远和藤笮回禀。 二人对望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同一种信号,有人做的手脚,不是照管战马的士兵,放错了草料! 二人匆匆转身离去,到了闵绯寒的营帐外:“寒之,寒之!” 好在闵绯寒这会也醒了,正坐在行军床上穿衣服,听见帐外有人唤,便迷糊着眼:“别叫了,我醒了!” “寒之,出事儿了,你快点!”马迁远催促。 正往身上套外套的闵绯寒一顿,还有些困倦的脑袋瞬间清醒:“怎么了?” “战马,战马像是被人下了药,全窜稀了!”藤笮话语中带着怒意。 三两下穿戴好,头发也随意的扎好,闵绯寒穿上鞋就冲了出来:“走!” 等闵绯寒到了马圈时,第七巡卫所过半的士兵此时都聚拢过来,战马出事儿,已经传开了! 邱顺和赵恢,还有陈齐刚等人,也恭候在马圈里,正带着士兵照料倒卧不起的战马呢!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看着一匹匹原本健硕风骏的战马,此时跟剩下半口气儿的死物一样,卧在地上喷粗气。 “是‘巴豆粉’有人给草料里撒了巴豆粉!”赵恢站起身道。 赶来的陈齐刚等人,冷静下来后就先检查了马匹的草料,果然在草料槽里发现了残存的不明粉末,赵恢识得一些药理,很快就辨识出是什么。 闵绯寒将昨夜负责照顾战马的士兵传来询问后,明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从回答和士兵的神色可以看得出来,不是自己人动的手脚。 又仔细的询问了昨夜营地内的守夜士兵,也没见人发觉什么异常。 半个时辰后,虽然处理完了战马,也没有发现因此死亡的马匹,但是今天想要按时动身,是不可能的了。 “寒之,这可怎么办,眼瞅着天亮了,我们,我们……”赵恢脸色灰败,语气倦倦道。 还能怎么办,没了战马,就算是当即启程,平两条腿也别想在规定的时间内感到东线防区。 况且这些战马,眼看着起都起不来,难道还一人背着一匹起行?! “你们照顾好这些战马,被人下了药就罢了,可别真死一些,那就麻烦大了!”闵绯寒说完,就准备往大帐去。 今天这事儿是瞒不住了,与其等那位叫人来,不如自己老实点主动请罪去,是死是活,看天意吧! 夏侯宴听帐外报,说是闵绯寒来了,还有些奇()怪,心道不是该一早就启程了么,怎么难得这么有心,还知道临行前来跟自己招呼一声?! 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让她进来!” 磨磨蹭蹭钻进来,闵绯寒脸上一片清冷,还带着一些愁绪:“见过元帅!” “行了,我这儿还有正事儿,你快些准备起行吧!路上注意安全!”夏侯宴难得有个好脸色。 “……”默了下,闵绯寒心里给自己鼓鼓气,然后壮着胆开口:“元帅,我这边,走不了了!” 原本带着一抹暖意的夏侯宴,嘴角缓缓平复了下来:“闵典校,你说什么?” “属下,第七巡卫所,战马被人,下了药了……”闵绯寒越说声音越小。 夏侯宴越听脸色越沉得厉害,到最后整个儿就是一尊冷面煞神的样子。 眼看着元帅额头的青筋直跳,闵绯寒的小心肝儿也是一阵阵的‘扑腾’! 周围那些一早来议军情的将领,也是小心翼翼,动作微小的向旁边挪了挪,一些胆子小的,已经额头上冒汗了。 果然没停多久,就听夏侯宴开口:“闵典校,昨日交付给你的那些战马,也都?”声音奇()冷无比,闻之冻彻心骨。 “是” 闵绯寒将事情简略说了下。 “来人,将闵典校给本帅绑了。”夏侯宴没有暴怒,也没有喝骂,而是直接传令帐外侍卫,将闵绯寒给绑了起来。 转头瞧向了马钰,夏侯宴不疾不徐:“左营主将,马上回去,查!” 马钰不敢怠慢,瞧了一眼已经被捆缚起来的闵绯寒,皱着眉头应命离去。 让人将闵绯寒收押后,夏侯宴散了军议。 “宇泰,尽快另择一营,替换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负责东线务必今日就能启程!”夏侯宴语气低沉。 “属下即刻去办。”宇泰转身就要走。 “等等,让暗卫去查,马钰那边是明面上,一定有人会防着他,让‘影部’出手!”夏侯宴道。 宇泰听到要动用‘影部’却是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这会不会太过,不管怎么说,自从主子掌帅印来,还真没几次为了军事,动用过‘影部’的。 可这次就为了尽快帮着闵绯寒这丫头,竟然连‘影部’主子都要动用了! “主子,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夏侯宴其实也在自己心里问自己。 但是一想起刚才那丫头,站在帐内,一副无所适从,软糯可欺的神色,自己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很闷,很不痛快。 看得出来,这次这丫头是真的怕了,战马一夜间尽数倒卧,不是小事儿。 固然生气,交给她的是好好的战马,一夜间就被人下药弄成那样。可是又恨,军营里有个争斗也不算错,但是动辄把手伸到战马上,完全枉顾国事,战事,那就罪不可恕了。 “去将那小子给我提进来,我有事儿问她!”夏侯宴道。 默声退下,宇泰很快就领着依旧被捆的结实的闵绯寒进了后帐。 可是闵绯寒到了后,夏侯宴仍旧没有说话,就是任由人在面前站着,还捆的跟个粽子似的! 见夏侯宴不吭声,闵绯寒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次是自己没理,人家不开口责骂,已经不错了,自己更没道理主动开口讨骂的!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就这么杵在后帐。 “你就没什么想说说的?”夏侯宴最终没忍住。 “没。”闵绯寒回答的干净利索,切,就一个字儿。 抿了下唇角,夏侯宴心里一堵,这犯了错还犯得这么理直气壮,少见! 不过转而心里又忽然一乐,更少见的是这丫的吃瘪了,向来只有她不看场合的给自己心里添堵,这第一次看她堵心。 不知道为啥,夏侯宴心里挺开心看这丫的倒霉,尤其是现在的小模样,真是痛快啊! “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夏侯宴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闵绯寒低语:“那就什么都别说最好!” “……”夏侯宴心塞:“我怎么觉得你这犯个错,还犯得理直气壮了?” 闵绯寒头低得更狠了! 看着闵绯寒这窝囊样子,夏侯宴心里那点气愤消散的半点不剩,脸色也没刚才在外帐时那么难看了。 宇泰都瞧的心里直犯嘀咕,什么时候元帅性子变这么好了?! “行了行了,别跟罪大恶极似的,本帅也没想过砍了你,用不着怕成这样!” 夏侯宴深以为是的觉得,闵绯寒此刻的模样,是怕死,吓得了! 可他哪知道,闵绯寒是真的单纯的为自己没看顾好那些战马,让人有机可乘的给战马下药,有些愧疚而已。 跟怕死没沾边儿,夏侯宴误会了! 不过听夏侯宴这么一说,闵绯寒抬起头一脸惊诧:“这么说,你不杀我啊?那,也不罚我了?” 第四十四章 罚你在我身边学东西 c_t(); “你想得美!”夏侯宴把手里的兵书往案几上一扔:“几百匹战马,就被你照管成那样,不罚你?不罚你说得过去吗?” 刚还说……闵绯寒心道这男人,简直反复无常! “能不能不打军棍?换个别的成不成,不然干活吧,我给你收拾几天营帐,保证干干净净的!”闵绯寒忽然异想天开道。 她其实不是怕挨打,就是一旦被打伤了,怕又要劳动米九儿来给自己换药。上次的事儿,到现在闵绯寒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九儿姐姐呢! “噗!”宇泰实在没忍住。 夏侯宴也是强忍着,脸都憋得快抽筋了,才没笑出声来。 头一次见,这小丫头服软了! 只不过这处罚的方法,‘别出心裁’了些! 脸上依旧装出冷漠严肃的样子,夏侯宴瞪了闵绯寒一眼:“我这里有人收拾,不劳你!” “不过嘛——!”想到了点什么,夏侯宴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倒也不能轻放了你!” ‘你想干嘛?’闵绯寒脸上写满了这句话。 “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本帅身边儿,好好学些管理营地,熟悉如何安排——安排防务,等学会了,刻在心间了,在回去好好管管你那第七巡卫所!”夏侯宴道。 “那属下去一趟第七巡卫所,挑两个曹长,暂时管制着?”宇泰读懂了夏侯宴的心意。 “嗯,也好!”夏侯宴心想着第七巡卫所那边也不能没个管事儿的,不过紧跟着又提醒了一句:“将旁边那顶没拆的大帐,给收拾一下,最近一段日子,就让她先住那边儿,没学出个丁丑寅卯来,不许回第七巡卫所!” “是!”宇泰稍作思考,便领命退下。 第七巡卫所战马被下药的事儿,不到一天就传遍了左营,后来连其他几个营地也有所耳闻。 裘将军等人,原本以为就算这下弄不死闵绯寒,至少也会让他吃一顿大苦头。 可等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第七巡卫所另提了两个‘都尉官’暂时管制外,闵绯寒竟然被扣在中军元帅身边,被勒令跟着学习去了! 裘将军等人得知消息后,一个两个的坐在营帐里傻眼儿了! “他这是走了什么大运?这到底是处罚,还是奖赏?!”裘将军连摔了两个茶杯,都没能尽消堵在心口的憋屈。 几个陪坐在旁的低阶将领和武官,也是不知如何接话,十分尴尬。 跟在元帅身边儿,虽然暂时不能掌管巡卫所的事儿,可是也并没有说罢了官职,更没有调离。 这到底算是赏还是罚,真是说不清楚了! 胡曹长这会没心思掺和接下来的事儿,他这会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着呢。 听说左营已经开始调查了,虽然那晚自己确定做的干净利索,也没留下什么把柄。 可是这心里,就是一个劲儿觉得慌乱,总觉得哪里要出事儿似的! “胡曹长。”裘将军见没人应声,于是提高了嗓门:“胡曹长,你想什么呢?” “啊!”胡曹长一愣,连忙站起来:“裘将军,没,属下一时走神儿。” 裘将军一脸暴躁不耐:“那夜的事儿,你是不是用药太少,为什么不多放点,最好弄死几匹!” 胡曹长心道放你娘个屁,弄死几匹? 那是战马,你以为你家拉磨的驴。说弄死就弄死,一旦大量药死战马,这事儿谁能担的下? 彻查起来,未必就能像现在这样,瞒的下去! “将军,这可不是属下下药少,而是药量不太够。”心里那么想,嘴上却说了另一番话。 裘将军一想,好像也是,那些‘巴豆粉’的确不够药死几百匹战马的量。 “算了,胡曹长也算是立了一功。”裘将军脸色微微好转了些。 虽然对于结果很不满意,但是裘将军也不能因此太过怪罪胡曹长,这些人,以后保不齐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由于闵绯寒这边战马出事儿,夏侯宴废了好大劲,才调整原先的布置,抽出了另一个巡卫所去接替东线的事儿。 而军营里,对于这次战马被下药的事儿,也是展开了调查。 虽然查来查去,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一点实锤都没有抓到,可是马钰对于左营这边连续的出现的各种问题,也是不在采取消极态度,开始大力整顿起来。 一时间左营这边好生的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夏侯宴觉得这样也好,眼看着大战即将来临,左营趁机整顿一番,也好过到时又出什么幺蛾子,一旦影响整个战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闵绯寒这边自然是每天跟在夏侯宴身边,不是跑东跑西的巡查大营,就是每天应对各种繁复公文军情报告。 还有就是每天的例行军事早议,包括日间军营里的大小杂事,也让闵绯寒真正的认识到,一军主帅,到底能有多忙碌。 又是一天忙碌完,闵绯寒跟着夏侯宴跑了一天的军营,尤其是前锋营,在哪里跟着夏侯宴视察,足足凭着两条腿走了前锋营不知多少圈儿。 倒在床上,闵绯寒第一次觉得,夏侯宴这个元帅,是有多不容易! “闵典校,元帅请您去一趟帅帐!” 正躺着想要睡过去的闵绯寒,传唤声惊得神情一震。 “这是多不让人安生啊!”小声嘀咕着,闵绯寒还是挪动酸困的不成样的身体,从行军床上爬起来。 到了帅装,闵绯寒见里面站了不少人。 “元帅。”见过礼,闵绯寒一声不响的站到一旁。 整个帅帐里,虽然人有不少,可就是没一个开口说话的。不一会,马钰从外面匆匆赶到,进了帅帐,也是执礼后退到一边。 只是他的脸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宇泰从帐后转出来,伸手递给夏侯宴一份像是情报的东西。 夏侯宴细细看过:“马钰,传裘将军,还有这几位……来帅帐!” 马钰身子微微一震,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是!” 夏侯宴动用了‘影部’那基本也就剩下等个结果的事儿了,果然这么几天下来,‘影部’就查清楚了第七巡卫所,那几百战马被人下药的事儿。 纸张上些的很是详尽,裘将军这段时间汇聚一帮子中低层的武将、武官,多少次私下聚会,除了让胡曹长给战马下药,还有其它的几件事情,桩桩件件都没逃出‘影部’的调查。 夏侯宴冷笑着坐等,没一会,裘将军就带着七八位下属,告进后走进帅帐。 “裘将军真是劳心劳力,为我西虢日夜操心呢!”宇泰率先开口。 请报上的事情,他也是看过知晓的。 裘将军微愕:“不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呵——”宇泰冷嗤一声:“让人给军马下药,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需要做的事儿?” 裘将军脸色瞬间转变,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向了稍靠后面站着的胡曹长。 “裘将军往哪里看?让你手下的将领,截留东线军情传报,故意拖延传报延误时日送抵大营,也是你所谓的食君之禄该做的事儿?”宇泰越说,神色越冷厉。 帅帐内的众将,也是纷纷震惊的看向了裘将军。 其中好几位与裘将军交好的,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与战马下药还则罢了,截留军报,这是绝对的死罪! ‘噗嗵’一声,裘将军跪了下来:“元帅,末将绝对没有,这些事儿,末将实不知情!” 看着裘将军的狡辩,宇泰笑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夏侯宴则是挂着耐人寻味的淡笑,看着下面的裘将军,一个字儿都没说过。 有些时候,身为上位者,实在没必要跟一些人多费唇舌。 “有没有裘将军你心里有数,马都尉官,还有常典校等人,前两日去了一趟东线‘白河滩’带着什么回来,你们也都心里清楚!” 宇泰的话语,让裘将军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噗嗵’一下腿软跪地。 宇泰从怀里摸出两张纸,扔在了地上,露出的字迹,让裘将军身后的人中,又有三位脸色惨变。 “饶命,元帅绕我们一次,属下绝不敢再犯!” 闵绯寒看的有些兴趣,竟然连浑身的疲乏都一时忘却了。 瞅着裘将军这几人,闵绯寒心里是十分快慰的,毕竟他可是欠着第七巡卫所几百条命的。 上次没能激得夏侯宴杀了他,这次不用自己插手,看样子这个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将军,也落不了好下场! 只是地上那两张纸,倒是让闵绯寒心里十分好奇(),上面写了什么,竟能吓得这些人一个个跟见了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一样! 闵绯寒一脸好奇()的神色,让上首坐着的夏侯宴看了个正着,勾着嘴角心里面:“小丫头好奇()心还真重。” 不过有些事儿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这两份是昨日你让这三人分别传送出去的,想必裘将军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宇泰说完,也不管地上跪着的人什么神色。 从怀又掏出一张纸:“这一份,是今早裘将军亲手书写的,我看看——嗯,‘急送主上……’裘将军还真是忠心侍君,一心为国!” 听了宇泰读出信里的内容,闵绯寒心中狠狠笑开了。 忠心侍君,就是不知道侍奉的是哪位私君,又把谁当成了心中的君上。 至于为国,也不算错,只不过就是不知为的是谁为君主的国了! 看着脸色灰土,浑身筛糠颤抖的裘将军,夏侯宴终于说出了至此时为止的第一句话:“裘将军,有什么话要辩解否?” 第四十五章 夜审裘将军 c_t(); 事到如今,底子都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就差明着说裘将军附庸的,并不是当今西虢的天子,而是另有其人了! 裘将军自然无从辩驳,可是更不甘俯首就死。 “元帅,末将我可辩驳,但是这些事儿,怕也不是末将一个人在做。”裘将军是彻底撕破了脸,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夏侯宴饶有兴味的看着裘将军,很是期待接下来他会怎么说。 “军营之内,又岂是我一人?只要我不背叛西虢,即便有了小错,元帅也至多罢了我的官职,却不能杀我!”裘将军说完,竟颇有傲气的抬头凝实夏侯宴。 某人笑了,笑的还很开怀的样子。 这是要恃众要挟了,是想要提醒自己,军营里可并非他一人,是背后站着有人的。 闵绯寒也是听在耳中,心道这个裘将军是真真的找死! 夏侯宴站起身,走到了下面:“诸位将军,也是做此想?” 不少人脸色‘唰’的一下几经变换,最后只能连道不敢。 “不敢不敢!” 闵绯寒脑子里想这事儿,反应慢了点。等大伙都说完了,她才拖着尾音照本宣科念完四个字儿! 宇泰差点没笑喷。 夏侯宴白了她一眼,当做没听到:“敢于不敢,本帅也懒得追究,只是希望在座的明白一件事儿。” 说道这里,夏侯宴脸上神色一肃:“你们都是拿着西虢的饷银,不论要做什么,都好生想想身后之事。 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各自心里要有本帐,你们那些后面站着的人,到底是为了西虢好,还是为了私利,若是因一些私利,最终损坏的是西虢国祚,那么后果——又会是什么,可都要细细的思虑思虑了!” 夏侯宴的话,让在场的不少人心中都琢磨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其实意思很明白,西虢倒了,你们都去谁家做官?别因为眼前的一点儿利益,损伤了国体,那可就是固泽而渔,得不偿失了! 彭瀚韬当即站出来:“元帅,末将以为,擅自截取军报,可以延误传递,此事非同小可。” 右营主将虽然也并非夏侯宴一派,这会也心知这种事,对于两军征战,有什么样的影响。 随即跟着站出来:“裘将军这等行为,触犯军规,不可轻赦!” 这两人的话,让裘将军面色惨变。 本还以为仗着众人之力,可以硬抗一下夏侯宴,至少能让自己逃脱一个死字。 可眼下的情形,怕是…… 正要开口狡辩,夏侯宴却没有给半分机会,转头看了闵绯寒两眼:“闵典校,这些日子,让你跟在本帅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增长见识,你倒说说看,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夏侯宴忽然点名闵绯寒,让不少人都感到错愕。 虽然知道这年轻人跟在夏侯宴身边有几日了,但是在这种层面上的军事,谁都没想到竟会有他什么事儿。 一时间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闵绯寒身上。 忽被问及,闵绯寒倒也不见慌乱。 思考了片刻后,闵绯寒站出来张口缓缓道:“裘将军所做之事,论起来,条条当斩,事事该杀!” 一时间帅帐内议论纷起。 彭瀚韬代夏侯宴问了一声:“闵典校这话,如何说?” 夏侯宴更是一脸期待,看着闵绯寒等着下文。 “擅自截取军中报与主帅的军报,其心必异,更兼有犯上不敬之嫌。再者,不管与谁私情交厚,可都不该在军阵大事上,抱有私心,且不想想,一旦传出的军情有所偏差,为敌方所获,将会是何等后果? 而最让人不可接受的,便是阴毒设计,不惜给军中战马下药,来私心报复。 裘将军曾经就犯下大错,致使我第七巡卫所近乎全灭,第十三巡卫所更是无一人生还。当日元帅心存仁厚,稍施薄惩,望裘将军能有所悔改。 可谁知终是一片善意付予猪狗,裘将军今日仍旧不思己过,反而一错再错,实在是…… 种种行径,若以西虢军法而论,哪一条不是死罪?” 闵绯寒说完,夏侯宴难得一见的脸上带了明显的笑意。 尤其是最后的那几句,还真是让夏侯宴听在耳里,爽在心间! 而帐内诸将,则心生惶恐! 就连一些原本想要出手相助的人,也心生退缩之意。 并不是闵绯寒心性狠辣,非要言辞间将裘将军陷入死地,而是想想裘将军做的这些事儿,被这样一个人天天惦记上,岂能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此时整个第七巡卫所,都是跟自己绑在一起,若是有纹丝差错,可能就是整个第七巡卫所跟着全数陪葬。 闵绯寒心里左右衡量,只能借机,将裘将军一举打入死地。卡Kа酷Ku尐裞網 任凭心中善恶交锋,闵绯寒也只能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当一回坏人! “姓闵的,你这是夹私报复,你,本将军定不与你干休!”裘将军恨得咬牙。 闵绯寒半步不退:“裘将军莫要胡言,属下只是据实而言,裘将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不知悔改,今日之局,是你自甘堕落,自取死道!” 裘将军被闵绯寒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闵大人,小人我可是被逼无奈,求您给我在元帅面前求求情,饶了小人吧!” 突然钻出来的胡曹长,哭的泪人儿似的,伸手就往闵绯寒的腿上抱。 夏侯宴看在眼里,顿时睁圆了双眼,赶上前将闵绯寒往身后一拽,抬脚就将人踹翻:“你离她远点儿!” 胡曹长滚了几滚,这才撞在椅子上停了下来。 “咳,本帅是怕这混人,借机伤了闵典校!”夏侯宴做完,才觉得刚才的举动有些莽撞,于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也只有宇泰,白了一眼某人,心里暗自偷笑。 这会没人纠结这个,经过几位主将,还有一些高阶将领的默许下,宇泰将裘将军手下那几个武官随后坦言出的证词,一一记录并按下手印后,交给夏侯宴。 “众位,此时大敌当前,我军又即将有举动,本帅按照军规,判定裘德海斩刑,其余从者,流刑!” 夏侯宴只是应个场面,根本不管那些将领什么意思,直接就按下了帅印,然后让宇泰传人上来,分别将裘德海等人按下去。 虽然裘将军依旧抵死不从,一路高呼冤枉,甚至口出狂言,辱骂夏侯宴,可还是没能挡住这当头的一刀。 “啊——” 营外传来一声惨嚎,想必是裘德海裘将军,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道声音! 闵绯寒在心内暗中祈告,祝愿那些枉死在双狼山的士兵们,能够瞑目! 处死了裘将军后,战马被下毒的真凶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不过此时已经有别的巡卫所代替了第七巡卫所去东线巡守。 而代替闵绯寒暂管第七巡卫所的陈齐刚和邱顺,只能带着士兵,跟随西虢大军开拔,向着前方推进七十多里,才再次扎营。 闵绯寒依旧被夏侯宴扣在中军,名义自然是跟着学东西。 只不过如今的闵绯寒,是真的抱着学习下现在这个时代的军事相关事务,待在夏侯宴身边儿的。 而且自从夜审裘将军后,闵绯寒在大帐内的那一番言辞,也让她颇得众位将领关注。 如今即便没有跟在夏侯宴身旁,闵绯寒去哪里办些事儿,都是很受礼待。 因为帮着宇泰处理军务,闵绯寒独自带着两个侍卫到了右营,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了主将帐外:“劳烦通传一声,闵典校请见。” 那守在门外的侍卫,瞧了闵绯寒一眼,愣是理都没理会。 闵绯寒虽不在意,可是宇泰那边的事儿等不得,闵绯寒只能再次开口:“劳烦小哥,你通传一声,我是奉宇参将之命,来见右营主将的!” 听闵绯寒提起宇泰,那侍卫才侧过头:“主将今日有些事儿,你稍后片刻。” “这……好吧!”闵绯寒无奈,人家不愿通报,自己只能候着。 一刻钟后,半个时辰后,依旧不见帐内有动静。 闵绯寒便急了起来,今天不光这一件事儿,回头还要去前锋营,哪能一直耗在这里。 “小哥儿,麻烦你一下,进去帮我通传一声,宇参将让我转达完事情,还另有委派。”闵绯寒口气微有些焦急。 “啧!”谁知那侍卫反倒比闵绯寒还来劲:“让你等着就等着,哪来这么些废话?不愿等就滚,什么宇参将不参将的,这右营,只有我们将军才是最大,少那什么参将压人!” 被人这一顿吼,闵绯寒还真有些傻了眼儿了。 心道我不就说了句我这事儿急,麻痹你要不要这么吼我,我吃你家粮了还是喝你家水了?! “典校,这——”跟着闵绯寒的两人,面色有些难看。 想了想,闵绯寒无奈叹息道:“你二人看着了,不是我不尽职责,而是人家不愿通报,咱们先回,回头再让宇参将自己跑一趟吧!” 那两个跟着闵绯寒的侍卫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从中军大营来的,岂能咽下这口气。 虽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两个侍卫心里有数。 闵绯寒无奈,三人一声没吭的转身离去。 进了大帐,正巧夏侯宴刚刚巡营回来:“怎么样,宇泰让你去右营请右营主将今夜过来汇报一下西线军情……” 瞧着闵绯寒面色不对,夏侯宴打住了自己的话,转而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第四十六章 军议1 c_t(); “其余的都传过话了,只是……” “只是什么?”夏侯宴看着闵绯寒吞吐的样子,有些不悦。卡Kа酷Ku尐裞網 “只是右营主将似乎在处理军中事务,属下没见着人!”闵绯寒脸上带着几分为难神色。 旁边那两个跟着一同去的侍卫,见闵绯寒竟然试图遮掩刚才所遇到的慢待,于是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哪里是忙军务,谁知道右营主将憋在营帐里做什么,侍卫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任由典校和我们站在帐外一个多时辰!典校真是好脾气,还顾着给他们遮掩!” 得嘞!明明就等了半个时辰多点,结果这两人愣是给说成一个多时辰,这下可算是给右营的主将下巴底下支了不止一块儿砖! 夏侯宴果然是越听脸色越差,看着闵绯寒那窝囊样子就觉得来气,于是嘴角一撇:“来人,传本帅军令,让右营主将即刻来见!” 夏侯宴亲口传令,自然不用多久,就看那右营的主将,带着几位副将滴溜溜的赶到中军大帐。 刚一进帅帐,就对上了夏侯宴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熟知夏侯宴秉性的这些将领,自是知道此时元帅心情必然不好,于是一个个都垂着头,行过礼后恭立一旁静候。 “元帅既有要事,那属下就先出去了!”闵绯寒见场面有点火燥,想躲出去。 夏侯宴扫都没扫一眼:“不用了,留着听听,也好知道些规矩,别跟一些人一样,连自己手下那些看门儿的侍卫,规矩都不懂了!” 右营主将听的云里雾里,好像有所明白,但是不知道这一头事,又出在哪里了。 听着夏侯宴这话,闵绯寒知道自己又走不成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果然这一下又把自己给坑进去了,夏侯宴光顾着折腾右营的主将,却忘记了自己也连带着陪站呢。 今天本就在大营跑了一天,各处去传话、找人、送达军事文书等等。末了又在右营主将帐外站了半个时辰,早就累的稀松稀松的了,你折腾右营主将,却不让我走,这不是累得我跟着陪罚么! 心里怨念横生,闵绯寒看着夏侯宴的神色也越来越不善。 可一个是元帅,一个是小兵头,闵绯寒只能用‘幽怨’的眼睛不断扫视夏侯宴,心里无数遍的念叨着,够了吧! 今儿就到这儿吧! 你们先说正事儿吧…… 也许是闵绯寒的‘诚心’祷告,终于感动了某人,在一声咳嗽下,夏侯宴终于抬起头:“廖将军为何来得如此晚?” 右营主将廖鸣榆听得一愣,心道我们都在这儿站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元帅说咱们来得晚了? 想着,廖鸣榆悄悄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几个副将。 夏侯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鼻中微微轻哼一声:“本帅让人今日过午就去恭请廖将军,怎么到此时才到帅帐?” 廖鸣榆一愕,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拱手道:“回元帅,末将今日有些不适,一直在帐中休息,可也是刚刚才得知元帅传唤,这就急急赶来——并不曾拖延呀!” “是吗?可是本帅让人去请你,你帐外的守卫可是好大的架子,让他去通传一下,都能推三阻四,愣是让我派去的人,在你帐外‘恭候’了一个多时辰。嗯,呵呵——”夏侯宴说完话,冷笑的那两声,果然是够冷的! 廖鸣榆抽搐着嘴角,心道一会回去,先就打死今日值岗的那几个守卫,没得给爷惹事儿。卡Kа酷Ku尐裞網 “属下管制不利,回去定会重惩!”廖鸣榆说的情真意切。 夏侯宴也没心思跟廖鸣榆多说,简单的询问了一些右营准备的情况,又吩咐了一些紧要的事儿,也就让廖鸣榆带着几位副将退了。 只不过在临走前,夏侯宴特意交代了,回去好生训诫下该训诫的人,免得日后在出这种事儿。 廖鸣榆臊着脸拱手执礼告退,那几位副将也是一声不敢吭。 见着右营的将领退下,闵绯寒也站出来:“元帅,若无他事,属下也先告退了!” 夏侯宴本还想在留,可是一抬头瞧见闵绯寒眼中的那真切‘怨恨’神色,心头没来由的抖了下:“呃——哪个,那你去吧!” 搞不懂闵绯寒眼神的意味,夏侯宴坐在帅椅上正自纳闷儿着。 宇泰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进帐就被夏侯宴叫过去。 “你刚见闵緋寒了么?”夏侯宴脸上带着不解。 宇泰点了点头,犹豫了下:“不过——属下怎么看着她脸色不怎么好,莫不是元帅您又训斥她了?” 夏侯宴听了直摇头,随后把事情说了下。 “噗嗤——” 宇泰听完,没忍住当即笑喷了。 一脸懵懂的夏侯宴当即冷了脸:“……”就这么一言不发,默默盯视着宇泰。 “好,好了我的爷,您就没想过么?那丫头今儿替你我在大营里跑了一天,又在右营门口站了那么久。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虽是好心,想要帮她出气,可是你冷着廖鸣榆的时候,那丫头岂不是也又得陪着站……” 宇泰都说到这儿了,夏侯宴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难怪刚才看那丫头瞧自己的眼神儿……想到这里,夏侯宴自己都想笑了。 “让本帅的小厨,今晚给她另做两个小菜送过去——咳咳,这可跟本帅没关系,就,就说是小厨准备的多了,那个——” 夏侯宴脸上很不自然。 “是,属下会安排,一切都跟进没关系,是属下我‘特意’安排的!”宇泰面上一派正经,心里却另外向着,您就死要面子吧,日后怕有您后悔的! 自这日起,闵绯寒时不时就能得到专门为夏侯宴开小灶的小厨,送来一些‘多余’的好饭菜。 日子一久,自然惹得一些人眼红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悄悄在底下传言,到也没谁敢抬在面儿上说,再加上有宇泰从旁弹压,也没闹起什么风波就结束了。 只是闵绯寒还是从一些旁枝末节里瞧出了一些与以往的不同,但是今日军中事务更加繁杂,闵绯寒也没心思理会闲事儿。 这日闵绯寒好不容易轮休一天,正准备说回一趟两个多月都没去过的第七巡卫所营地,却被一名侍卫忽然来传信,说是让她往中军帅帐去一趟。 闵绯寒皱着眉头通报过后,进了帅帐,就瞧见一摆子高中阶将领,汇聚在大帐中议事。 “见过元帅,各位将军!”闵绯寒心中不明的拱手给各位上官见礼。 除了夏侯宴点点头,其他人也只是淡笑一下。 只有几个平日里看闵绯寒特别不顺眼的,有些疑惑问道:“我等正在大帐议事,你一个小小典校,何事闯帐?” 闵绯寒一时语塞,心道我也是被人叫来的,没事儿谁稀罕来这儿! “是本帅让人传她来的,各位不用疑惑!”夏侯宴道。 那几位将领虽然心中不忿,但是既然夏侯宴开口,自然也不敢在多言什么,只是看着闵绯寒的目光,总是带着一抹不削神色。 宇泰示意闵绯寒站在末位,闵绯寒也不动声响的挪动脚步站定。 “各位,先敌我双方,在上次与敌一战后,成功牵制住了地方主力,目前僵持在这南北门户之地的‘风台关’和‘寿城’已有不少日子,总不能就继续下去吧?”夏侯宴脸上尽是不满神色。 帐内一阵静默后,一位左营的部将,站出来:“元帅,上次我们左营奇()袭羌候军驻守的‘河浦镇’,若不是东线几个巡卫营,没能守住侧翼,何至于功亏一篑……” “嘭——” 夏侯宴脸色瞬间转冷,怒而一掌拍向军案:“本帅是问你们有何良策突破僵局,不是叫你们来讨论旧事谁之错的!” “属下该死,属下不敢!”那部将急忙单膝跪地告罪。 马钰见自己部下惹恼夏侯宴,急忙站出来:“元帅息怒,实则上次之事委实可惜,梁将军才会心中不忿,还请元帅勿怪!” “退下!”夏侯宴挥手道。 马钰横了一眼梁将军,二人赶紧站回原处。 彭瀚韬紧接着站出来:“‘风台关’与‘寿城’之间,不足二十里,可‘寿城’乃是南北分界之地,我军目前占据寿城,地方却盘踞‘风台关’死守不出,除非强攻,否则——怕是短时间内,没什么良策!” “是否可以寻得小路,遣一支奇()兵过去,形成两面夹击,强攻‘风台关’?”一个部将站出来献策。 众人人沉思片刻后,彭瀚韬站出来:“怕是不妥,羌候一方连番数次吃亏在后院儿起火,招致几次打败,现在羌候对于后方的控制,远不似以前那般了!” 十几位将领,商议了半天,虽有几个不错的策略,但是都是不合夏侯宴心意。 而且那些策略虽然不错,可是都是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攻取‘风台关’的,眼下西虢跟羌候几次硬拼下来,兵力损耗不小,实在是不宜继续死打硬拼了! “不若先攻取‘章东’,然后在回头攻取‘风台关’?”马钰想了想,站出来道。 马钰的提议,让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营帐中心的那副地图上。 闵绯寒也随着众人,往地图上瞧去。 可是细看之下,马钰口中想要攻取的叫‘章东’那个地方,却是一处不十分必要非攻取的地点。 闵绯寒皱着眉,心中觉得十分没必要耗费时间和兵力,去攻取这样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点。 而且一旦分兵攻取‘章东’,就有可能让中军一段时间内,变得兵力更加匮乏,若是羌候敌军趁机大举进犯,只怕‘寿城’这片主战场,会有闪失! 夏侯宴无意间瞧见了闵绯寒神色的转变,于是心意一动:“闵典校似乎有什么看法,不如说来,众人参详一下可好?” 第四十七章 军议2 c_t(); 夏侯宴的一句话,让闵绯寒瞬间成了焦点。 一点也没防备的闵绯寒,一脸憨傻的微微仰着头,瞧着夏侯宴的脸:“什么?什么看法?” 嘴里嘀咕出这么一句,闵绯寒心里咆哮:“我能有什么想法,这就不过觉得与其去攻取‘章东’这块无用之地,还不如全军在原地歇着呢!” “本帅刚才看你似有什么话想说,因此才一问,若是闵典校真有良策,不放说来,我等汇同参详一二!”夏侯宴勾起嘴角,眉头挑动一下道。 闵绯寒恨恨的看着坐在帅位上那人,心道这就是个坑神,这么几个月来,可没少坑人。 而且是不分场合地点,不坑别人,专坑姑娘我! “元,元帅,属下真没有……”说到这里,看着周围那些将领的眼神,闵绯寒后半截话没敢说全,心道这都是要吃人怎么滴? 于是话音一变:“属下是有些浅见!” “说!”夏侯宴眉头再次挑动一下,心道若不逼一逼你,你是半点力都不想出! 闵绯寒清了清嗓子:“这‘章东’一地,实在鸡肋。若是费力攻取,必然需要抽调我军至少三成兵力。 可是如此一来,先锋营正自跟羌候左部对垒,而剩余的中军兵力既要固守‘寿城’,又要分兵攻占‘章东’,那么就极容易将自身置于险地,一旦羌候得到消息,急攻‘寿城’,那么到时候,我们分出去的兵力,是继续攻占‘章东’,或是急速后撤,保全‘寿城’呢? 而且羌候军一旦有所异动,‘章东’之地的敌军,必然会全力拖延住我们攻取‘章东’的兵力,到时便形成一个左右不得,被人牵着走的局面,众位将军,以为如何? 我军左右二营,一个固守西南,一个刚刚经历大战,正在后方修整,到时中军受袭,是无法短时间内分兵来援。卡Kа酷Ku尐裞網 如此一来,岂不成了中军孤军奋战,危矣!” 闵绯寒如此简明扼要的分析,让马钰脸上‘唰’一下臊红起来。 不过闵绯寒说的话,事实俱在,又仅仅是依据情势分析而论,没有什么讥讽的意思,算是让马钰心里好过许多。 夏侯宴正欲再次发问,还没开口,就听闵绯寒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马钰主将的这个主意,倒是让属下,有个想法!”闵绯寒说到这里,有所迟疑。 “只管说,我等且听听!”夏侯宴留上露出一抹满意神色,鼓舞着道。 “是!”闵绯寒稍作停顿,把脑子里的想法,有反复过了一遍,这才开口:“就依着马钰主将的意思,分兵往‘章东’之地进军,故作攻取。但是兵至‘左家湾’处,便开始减员!” 看了看周围将领疑惑的目光,闵绯寒伸手指出:“这里,‘左家湾’后开始大量让分出去的兵力,利用地势,藏匿身形,然后等到入夜,便趁着夜色,尽数绕过‘通县’至五里外的‘矬岭’埋伏。” 闵绯寒说到这里,整个中军大帐陷入一段甚长的沉寂中。 约莫过了能有一炷香,彭瀚韬‘嘭’鼓掌笑道:“妙,羌候若得知我们分兵攻取‘章东’定会趁机死攻‘寿城’,而我们则可以让这些掩伏下来佯做攻取‘章东’的兵力,配合驻守‘寿城’的兵力,合击来犯之敌!” “不止如此!”夏侯宴等彭瀚韬说完,当即接口:“击溃羌候想要夺取‘寿城’的敌军后,我们还能借此机会,迅速发起反攻,或可一举夺下‘风台关’,可谓一举两得!” 闵绯寒这是真的被夏侯宴给逼出来的,刚开始她可是真没想到这么多。 可是不管如何,她说完这番策略后,夏侯宴竟然能举一反三的想到后面的路怎么走,倒是不愧这一军主帅的身份! 攻取‘风台关’闵绯寒一开始真没想过,现在听夏侯宴这么一提,倒是又提醒了她。 于是闵绯寒等众人商议了一阵,又开口道:“元帅,属下觉得不止如此。” 见闵绯寒再次开口,众人当即停止了商讨,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她,等着闵绯寒接下来的话。 “元帅,各位将军,你们且看!”闵绯寒再次伸手指着地图,不过这次不是‘风台关’,而是延伸到了关隘之后的一片地域:“这里,是羌候势力与我西虢紧邻的‘庐州’,向来土地肥沃,盛产各种南地作物,若是能将‘庐州’划入我西虢版图……” 夏侯宴笑了,心道这个丫头,比他这元帅还敢想,竟然把整个‘庐州’都算计进去了。 不过,他喜欢这个算计! 帅帐里的那些将领,轻微一阵错愕后,很快也想明白了。 这不仅仅是自先祖建立西虢后,再次的开疆扩土,有了‘庐州’在握,等于是一个米粮仓库到手,日后西虢的粮食收成,至少提高三成甚至更多! 听着耳边众将的振奋之语,夏侯宴心道何止于此,若能占据‘庐州’,那就等于扼住了羌候的咽喉,日后只要西虢愿意,随时都能凭借‘庐州’在握,兵进羌候坐镇的南地。 想到此,夏侯宴看着闵绯寒的眼神,越加的不同以往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闵绯寒也不自觉的抬头瞧了夏侯宴那个方向一眼。 两人眼神在半空经过一个短暂的接触,便很快错开。闵绯寒瞧着夏侯宴看自己的眼神,忽然觉得一阵别扭,却又有些…… 闵绯寒甩了甩头,将心里升起的点莫名其妙的东西甩出去,心里道这就是个祸害,一天到晚不坑自己一下他不得活。 闵绯寒提出的这个策略,很快就经过众人商议,然后细细拟定了之后,夏侯宴分派任务,各自退去准备去了。 闵绯寒刚刚退帐,进了自己的帐篷,就听外面宇泰的话音传进来:“寒之,可休息了?” “没,宇参将,请进来说话!”闵绯寒拢了拢有些松散的发髻道。 宇泰进帐,见闵绯寒果然没有准备安歇的样子。 可是闵绯寒的真实身份,宇泰心知肚明,于是也不好拖拉,直接开口言明来意:“元帅让我转告你一声,这次策略若能成功,当记你一大功。不过——另有一事,希望你能接手!” 闵绯寒闻言,对于夏侯宴口中的那大功劳没敢想象,只是这忽然有什么事儿,才是让闵绯寒真正在意的。 夏侯宴这泼才,两个来月,见天儿的不让自己消停,不是今儿找个事儿给自己,就是明儿交托个让人为难的麻烦给自己去解决。 因此这会宇泰开口,闵绯寒浑身的毛都想炸起来! |“说罢——元帅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闵绯寒这话说的,怨念满满! 宇泰听的都有些啼笑皆非,可是又不能在面上露出什么,真真憋得脸疼! “那个元帅的意思,让你带着第七巡卫所,在大战开启之后,渗入敌后——” 听到这儿,宇泰没有说下去,闵绯寒也明白了。 这是又把眼光盯到了自己第七巡卫所,那些‘追月连弩’上了。 点了点头,闵绯寒:“知道了,到时我会带着人在敌侧方不断骚扰,使得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时,更兼有我带着的第七巡卫所,从中腰在给予重击!” 见闵绯寒如此聪慧,宇泰心中赞叹不愧是能让元帅看重想要培养的人,就这份悟性,都让人不得不伸大拇指。 说完了要事儿,宇泰正想离开。 “且等下,宇参将,我有一事一直放在心里奇()怪,不知能不能问问你?”闵绯寒微微迟疑了下,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宇泰点头:“你只管问,只要我知道,且不是军中机密,自会如实相告!” “嗯。”闵绯寒脸上淡笑了一下:“我有些好奇(),之前裘将军那事儿……” 裘将军等人给第七巡卫所的战马下药,本是几无疏漏,事后更是将一切都打理的很是干净。 可没过多久,就被夏侯宴查了个水落石出,而且还牵扯了一些党派秘事。 闵绯寒心中一直存有疑惑,只是这两个多月,被夏侯宴支应的不得空,所以一直悬恒在心。 今天若不是宇泰这么晚转达军令,闵绯寒还真难找个时机,跟宇泰问个明白! “军营中虽然昼夜皆有人来回巡守,可也难保会出了那事儿,可见在严谨的防守,也并非全无漏洞。 另一面,任将事情做的如何严密,也自有缝隙可循,更何光这军营里,也并非真的只有士兵,并没什么奇()怪的! 寒之早些休息,怕是接下来,难得有空闲了!” 宇泰说了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转身出去。 闵绯寒却听得心中一‘咯噔’,裘将军那些人做下的事儿,都能被几天内查的清清楚楚,旧账都翻了出来。 自己这……想到此,闵绯寒心里一阵惶惶,若是这女扮男装的事儿! …… 宇泰回到帅帐,跟夏侯宴说完了公事后,才附耳:“元帅,那丫头起了疑心了!” 夏侯宴听这话,转头怒视宇泰。 “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聪明,瞧出了点东西!”宇泰一缩脖子,心道这事儿算不着我去。 “哼!”夏侯宴心里可不这么想,能让那丫头起疑,可见还是‘影部’办事不利! 不过大事当前,夏侯宴也没打算在这个纰漏上多做纠缠,只是淡淡的吩咐:“让‘影部’注意着点儿,那丫头不笨,可是军中的那些将领,同样不笨!” “是!”宇泰应声退下。 夏侯宴双眼盯着手中的书卷,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书页上! “嘁!这丫头——猴精!” 就在西虢这边分出一万两千余人,径直往‘章东’而去后,一骑飞马通关过寨到了‘风台关’内。 “紧急军情!” 羌候镇守‘风台关’的大将,董庆勋看罢了手中的军情:“这帮西虢的蠢东西,怎么忽然想起找‘章东’那边的麻烦了?!” 第四十八章 追月露峥嵘 c_t(); 董庆勋正在心里猜测西虢大军的意图,旁边的几位羌候军将领,有人忽然站出来:“将军,此刻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时机啊!” “哦?此话怎讲?”董庆勋正一头雾水,闻言来了精神。卡Kа酷Ku尐裞網 “将军大人,西虢人怕是急功近利,为求功绩,也不管‘章东’是否有必要攻占。可是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却……西虢分兵……我们正可趁此时机……必能一战而定胜负!” 听着手下几个将领的劝谏,董庆勋心里也逐渐起了波澜,尤其是一举攻破被西虢夺去的‘寿城’,那可是大功一件。 抚着下巴,董庆勋思量了片刻“嘭!”一巴掌拍到案几上:“好!就听各位将军的,咱们今夜出关,明日凌晨便偷袭‘寿城’!” “得令!”几个将领告退。 羌候军在董庆勋的带领下,一夜间悄悄出了‘风台关’,到了‘寿城’左近,吩咐全军掩伏下来。 “怎么样,可探查到消息,西虢那边可有防备?”董庆勋侧头问一旁的副将。 董庆勋到底有些本事,不然也做不到一关镇守的位置上。 虽然心中对于夺取‘寿城’搏一个大功绩很是贪慕,可也不会莽撞行事,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胡乱攻击,而是先拍出探子做了一番打探。 副将贼眉鼠眼的笑着:“将军大人,一切都没异常,西虢那边防守也算严谨,没见什么松懈,可是他们分出了那一万余人攻取‘章东’,此刻驻守在‘寿城’的兵力,就有限了,即便防守严谨,也挡不住咱们大军突袭呀!” 董庆勋点点头,心道副将说的很是实在。 “吩咐下去,一个时辰后,攻城!”董庆勋说完,便一转身返回临时搭建的帐篷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羌候这边趁着夜黑,缓缓靠近‘寿城’,此时的闵绯寒也带着第七巡卫所,一早就出了‘寿城’,此时正埋伏在城外附近。 深夜一骑快马,探骑骑兵在胯下战马停驻的第一时间,就飞身而下。 三两步跑到闵绯寒面前:“典校大人,我们查探到了羌候军的位置,此时正潜伏在离城一里外。” “消息可曾告知‘寿城’?”闵绯寒站在月色下的一块青石上,孤冷而凛冽。 “另有探骑将消息传回去了!” “好!你先下去休息。”闵绯寒看着探骑士兵离开后,对左右随侍的马迁远等人道:“传令下去,尽速休息,明日一旦开战,我们静待时机拦腰给与羌候军骚扰!” 马迁远等人奉命离去,除了夜间带人值守的两个曹长,其他都安心歇下了。 一夜过去,临近黎明时,羌候军突然发起了激烈的攻击。 远远地喊杀声,在黎明前的这一刻,竟能传到闵绯寒带人埋伏的地方。 听见了隐隐的战阵杀伐之音,闵绯寒从半睡半醒间睁开眼:“可是羌候军动手了?” “正是,不足一刻钟。”陈齐刚的声音传来,话音一顿后,接着:“看样子是真被一举攻上城墙,听着喊杀声可见一斑!” 伸了个懒腰,闵绯寒这才掀开披在身上的披风:“传令,集合队伍,缓缓向着羌候军靠过去。” 羌候军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驻守在‘寿城’的西虢士兵慌乱,反而一个个在各部将领的率领下,冷静应对,适时的看准时机从城墙上反击敌军。 城墙上下,飞石如雨,箭矢似风。 不断的有人冲上去,又被驻守在城墙的西虢士兵推下,或是砍死在城墙上。 董庆勋指挥着近两万羌候大军,毫不停歇的强攻‘寿城’城墙城门。 “给本将军破开城门,撞木,给老子推上去两架撞车去撞开城门!”董庆勋骑在马上,粗犷的声音不间断的在士兵群里穿插响起。 羌候一方的士兵,不断的抬着攀爬梯,或者云梯向城墙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可是城墙上的滚木雷石,更是不容情,不见怜的从城墙内被人抛出,翻滚着砸落下来,每次都能带走好几个倒霉的士兵。 受了重创的士卒,也不断的从高墙后壁上坠落,即便没有被人砍死,这种高度摔下来,摔也摔死不少! 喊杀声无时无刻的响彻‘寿城’这片天空大地之间! 一个多时辰过去,天色早就大亮,羌候一方的董庆勋,心头越来越感到焦躁:“妈的,这不对劲儿,这真的奇()怪,怎么……怎么觉得西虢像是有了防备啊!” 董庆勋这边嘀嘀咕咕,身旁的两个副将却忽然指着城墙的某一段:“将军大人,强攻上去了,您快看!” 果然,董庆勋转头,真的瞧见一波羌候士兵,此时已经站在‘寿城’的城墙上了。 虽然依旧没有彻底占领控制那一段,可也已经足以维持住城墙下的士兵,不断源源上城了! “好,他娘的,总算是有了几分成绩。传令下去,强攻守住那一段!”董庆勋舒展眉头。 羌候蹬上城墙这一消息,除了很快也被探骑反馈给了闵绯寒。 “怎么会,我们不是早就提前设计好了么,怎么会让羌候军攻上城墙?!!!”赵恢等人脸色惨变。 闵绯寒轻笑一声:“不用慌乱,想必是元帅的主意。这一下,羌候军算是完了,等一会敌军后方起火,他们就后悔跑城墙上撒野了!” “啊——我明白了,如此一来,一会我军从后方袭杀出去,羌候一方会进退不得陷入两难外,就算他们想要突破重围撤退,也会因为城墙上的那些敌军退不下来,成为拖累! 若是不救,定会重创军心,若是强撑着腹背受敌去救,反而会将自身置于泥足深陷的地步……妙极、妙极啊!” 赵恢善守不善攻,闵绯寒的话,让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 陈齐刚、马迁远等人也逐一明白过来,纷纷抚掌大笑! “差不多了,咱们也准备动身了!”闵绯寒说完,便上马引着第七巡卫所,徐徐移动。 ‘寿城’城下,正在为抢占了一部分城墙而信中大受鼓舞的董庆勋,却被后方忽然响彻的慌乱和嘶喊声惊得心头一震。 “怎么回事儿?”董庆勋额头上筋条直跳。 一名低阶将领慌乱跑来:“将军大事不好了, 咱们后方忽然冒出了七八千西虢精锐,咱们,咱们此刻腹背受敌了!” “你说什么——”董庆勋爆吼一声! 这种时候,背后冒出七八千敌军,那是什么概念!!! 还不等董庆勋这边做出应对,羌候军后方就彻底乱了起来。 一时间羌候军后放,被西虢犹如天兵降临般冒出的那几千精锐,砍杀的极近崩溃! 若不是以为副将疾驰赶到,指挥稳住了情势,只怕短短不到一炷香,羌候军后部就会彻底崩乱! 可是即便如此,羌候军整个成了腹背受敌,城墙上的西虢守军,也适时的开始了更为猛烈的反击。 这一下将聚集在城墙上的,还有距离城墙下一段区域内的羌候军,都死死托在原处。 而夏侯宴此时也出现在‘寿城’城墙上,就在他冷笑着轻轻挥手间,‘寿城’城门大开,五千精锐铁骑一涌而出。 瞬间将聚拢在城门外,正在破门的羌候军冲击的七零八落! 五千铁骑,冲出城后,后方紧跟着的西虢精锐步兵,也随即涌出,将攻击城门左近的羌候士兵截杀在城门外。 局面瞬间倒转,原本是羌候军借势强攻,现在反倒成了一面倒的挨打! 那五千骑兵,直插羌候大军内,片刻间就将羌候军截成数段,分而歼灭。 董庆勋不知是气的,还是惊得,颤抖着手,两眼前直觉得一阵阵发黑。换了几口气儿,这才微微稳住了自己的心绪:“撤退,马上撤退,快!” “可是,可——”身边的副将也慌乱了起来,但是瞧着城墙上,还有城墙边那数千羌候士兵,副将犹豫道:“将军大人,那些士兵,我们还能救他们一下啊!” “蠢货!”董庆勋怒吼一声,转而面上浮现悲色:“快撤,若是不舍弃那些人,我们就要被西虢全歼在此了!撤退,马上撤退!” 匆匆阻止其附近的两万多士兵,也顾不上被托在城墙那边的羌候士兵,董庆勋带着人马迅速的调转方向,准备冲开后方的西虢士兵,杀出一条血路! 不到半个时辰,羌候军一方总算是冲开了一条血路。 董庆勋带着人,一马当先的向着‘风台关’疾驰败退! 宇泰和三位将军,率领着精锐骑兵,绞杀完部分羌候敌军,看到敌将率军败退,心中思量了一下:“各位将军,率军我虽追杀敌军,尽量扩大战果!” “好!”那几位将军也没有异议,紧跟着宇泰这一部,风一般的尾随砍杀羌候溃退的敌军。 此时的闵绯寒,也已经带着第七巡卫所,远远的看见了溃败下来的羌候大军! “这——怎么败的这么快?!”闵绯寒真没想到。不过这会也来不及了,闵绯寒嗤笑一声:“看来计划稍微有些变动,快马迎上去,敌军后方一定会有我军追杀,咱们在给他们迎头一棒,彻底打昏这帮人!” 闵绯寒反应快速,当即改变策略,第一时间拍马飞驰。 陈齐刚、马迁远、李呐子等人,也带着手下兵力,快下战马扬蹄飞奔,顺手抽出‘追月连弩’上好箭矢,久等敌方进入射程,便是一阵飞射乱击! “嗖嗖嗖——嗖嗖——” ‘追月连弩’的威力,在羌候败军面前,展开了犹如死神临世般的摧杀收割! 一支支弩矢,接连不断的从弓弩上射出,迎面贯穿敌军盔甲护盾,不断的有羌候士兵倒毙在路上。 后面本就有西虢精锐骑兵追杀,这迎头又是一支西虢奇()兵。 “该死的,该死该死!西虢竟敢如此算计本将军,待有机会,定要还以颜色!”董庆勋气恨不已,可又不敢在这连弩之威下,抬头叫骂,只能趴伏在马背上,借以躲避上方飞驰而过的弩矢。 闵绯寒见一骑尤为突显,双眼一亮,嘴角轻勾! “驾!驾驾——”闵绯寒玉足轻击马身,座下战马灵性异常聪慧,当即四蹄飞扬,直追敌军那一骑而去。 董庆勋也瞧见了闵绯寒,心下微微一寒,顾不得别的,马鞭不要命的抽在战马身上。 “唏律律——”战马被抽的剧痛不已。 “贼将,那里跑?!”闵绯寒压马提手,将手里的连弩对准那将领。 第四十九章 前锋营受袭 c_t(); 董庆勋也算得上征战一生的勋将了,跟西虢交锋,也不止一两次。卡Kа酷Ku尐裞網可是何曾有今日这等大败亏输?何等的,狼狈窝囊! 带着数万大军奇()袭‘寿城’,却反而中了埋伏,被西虢前后夹击,数万大军瞬间垮塌溃败。 现在更是被西虢数百散骑,追的顾头不顾尾,御马疾驰都躲不及那‘冷飕飕’不知从何处乱射而来的飞矢劲弩。 心中羞愧愤怒,但又不敢丝毫分神,连续的御马躲避斜后方射来的箭矢。 闵绯寒手持‘追月连弩’御马追袭百丈,奈何马术实在难看,愣是一箭都没射到董庆勋。 “……”闵绯寒脸上感到一阵臊红。 “噗——”正这会身后十多余骑兵中,车郁不知死活的笑出声来,更让闵绯寒脸上羞臊难看! “笑什么笑?你,去给我将那敌将拿住,若是放跑了他,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闵绯寒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马也越跑越慢,便对着车郁下令。 车郁闻言也不争辩,留下两三人护卫闵绯寒,便带着剩余的不足十骑,架马扬鞭而去。 缓缓的勒住马身,闵绯寒任由身下战马晃晃悠悠的往回赶。 行到一处略高的土丘,闵绯寒带着人上去,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羌候溃军,被西虢精锐追杀的四处奔逃,或是聚众而斗的场面。 万人的征战,这场面闵绯寒以前也只在书中看过文字形容记载,可今天当她将这一切亲眼瞧见时。 那等气势,那些场景,一处处一幕幕的瞬间刻在心间脑海里! 惨烈、英勇,等等情绪,都能从这一幕中看个分明,刀剑之下,更夹杂着血雨腥风,哀嚎悲恫! 之前的几次生死存亡,或是双狼山带着一行人争分夺秒的奔命逃生,虽然也惊险万重,却没有此时这种震撼感! 几万人混战,追杀挥砍,不断的有人负伤丧命,一幕幕都尽是用鲜血乃至生命画下的,岂是寻常言语可以形容! “大人,你瞧那里!”正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这心灵时,闵绯寒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忽然指着远处惊奇()道。卡Kа酷Ku尐裞網 闵绯寒一回神,顺着士兵伸手指着的地方看去。 “阵法!”闵绯寒有些诧异,随即问道:“你们谁可知道,那一处是谁指挥的?” 身旁的士兵瞧了片刻,用很是肯定的语气:“那边是‘宣威将军’季将军指挥的!” “季新扬?”闵绯寒叫出了一个名字。 侍卫接连点头,证明闵绯寒说的没错,正是那位叫季新扬的五品将军! 此人也正是狼狮营的教头兼主将,宇泰曾说过,狼狮营之所以能成为今日这般锐士,大多归功于这位叫‘季新扬’的将领。 闵绯寒这会骑马驻足在山丘上,看到季新扬带领的数百人,利用‘阵法’变换之道,愣是困着千余人厮杀。 就在闵绯寒被这些阵法变换吸引时,车郁也带着人,将董庆勋逼入死地! “你究竟是何人,你手上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不见你更换弩矢,就能连续不断的射出箭矢来?”董庆勋脸色青白,坐下的战马早已倒毙。 背靠着一棵大树,董庆勋右肩和一条小腿被鲜血浸染,连带着两处插着的弩矢,一并染得鲜红刺目! 车郁冷笑的看了董庆勋一眼,却没有回答,只是吩咐士兵,将董庆勋绑起来拖走。 虽然董庆勋死命挣扎,可惜身中两箭,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第七巡卫所的士兵按在地上,绳子一顿缠绕捆了个结实! 即便如此,董庆勋依旧挣扎着问道:“告诉我,你们手里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什么弩箭?” “你说这个?”车郁这会在扬了扬手里的‘追月连弩’,一脸得意:“这是咱们典校设计做出的新型兵器,可以一次性装配五支弩矢,连续射击,射完后才需要更换。” 董庆勋看着眼前的弓弩,双眼一时明耀,一时安然。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罢了,西虢有此等物件儿——不,西虢有能制作出这等武器之人,才是最可怕的!”说完,董庆勋不在挣扎,任由西虢士兵将他捆缚在马后,拖着一路返回! 可是董庆勋不知道的是,此时羌候的溃兵,正是被第七巡卫所的那数百人,持着‘追月连弩’射杀的惨不忍睹。 马迁远和赵恢,配合着用出了‘两连射’的换防急射之术。 本就可以连射五支弩箭,加上‘两连射’这种射术,顿时让羌候溃军雪上加霜! 别看这百五十步的距离,却犹如永远跨不过去的死界,让羌候那些被纠缠住的败兵们痛不欲生。 两个营曹的兵力,不断的更替换位速射,让敌军一排排的或死或伤成片倒卧。 稍远处的李呐子跟陈齐刚,还有邱顺几人,带着一帮巡卫所士兵,持着‘追月连弩’驱使战马来回纵横。卡Kа酷Ku尐裞網 每次迅如疾风,快若闪电过后,便是一片片倒毙的敌方溃军尸体。 闻兴和藤笮更直接,随着后方宇泰的骑兵,一路上在侧不断阻杀,将数千敌军远远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使其突破重围,几近无望。 而这些人手中的‘追月连弩’更是让敌我双方,真正见识到了,那一排排不间断激射的弩矢,真的跟局部下了一场雨似的,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处躲! “大人!这——咱们那些兄弟们手里的,究竟是什么?”宇泰身边的两个副将,一脸懵逼的看着侧面“嗖嗖嗖”不停急吐而出的弩矢问道。 “呵——你问我,我还想回去问问那小子呢!” 宇泰心中想着,这只能是那丫头鼓捣出来的玩意儿。之前就知道她带着人不断索要木材,尤其是‘蛇藤木’,现在果然是露出了底牌了。 一直以为第七巡卫所那些士兵携带的都是普通弓弩,哪里想得到,这‘弓弩’竟有如此威力,射出的弩矢跟雨点儿似的,连绵难绝! …… 车郁绑了董庆勋,找到了山丘上的闵绯寒,二人带着这个‘大功劳’反身往回走。 路上除了时不时的击杀一些羌候溃军,也帮着其他营地的友军堵截一下,或者见到友军因为人少,受到围攻,也会出手救助,射死一片,然后抽身就走! 等接近了战区中心时,马迁远和赵恢也正好将数百羌候败军逼迫的无处奔逃,只能跪地乞降。 看到闵绯寒纵马而来,马迁远迎上:“大人,可还有多余绳索,我们俘获的降兵太多,绳索不够用!” “……没,不过也用不到那么多绳子。”闵绯寒这是真没有,随即又接着道:“让这些降兵,排成一排,双手抱头,凡是路上有敢随意将手放下来的,就地射杀就是!” 这法子其实就是个震慑人心的办法,倒也不会真的就地随便射死这些降兵。一时间找不到这些绳子,看样子这群降兵都已经被‘追月连弩’射怕了。 与其费时费劲的去找绳子,倒不如利用他们对‘追月连弩’的畏惧感,来约束住他们,使得他们惧与自己心中的恐惧,不敢生乱! 马迁远稍微犹豫了下,便按照闵绯寒的法子,狠声恶气的警告了这群降兵一番,便让人左右护持,警戒着一路往‘寿城’退去。 接下来自有各部军校,清扫收尾,闵绯寒等人这次算是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 尤其是生擒了羌候‘风台关’守将,董庆勋,这份功劳,就足以让闵绯寒吃顿饱的! 路上听闻夏侯宴带着中军,一路尾随羌候溃军,攻向了‘风台关’。 闵绯寒心里盘算着,就这眼下的情势,‘风台关’没了守军,主将也被车郁活捉,即便有几位武将逃生平安回去,也难以在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 ‘风台关’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临近‘寿城’城门,此刻城下已经开始了打扫战场,清理敌我双方士兵尸体等事务。 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也带着几百降兵,接近了城门。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骑快马,远远飞驰而来。 到了城门处,来人勒马驻足:“敢问一声,元帅此时身在何处?” 闵绯寒扭头一瞧,见是前锋营的传令兵,便问道:“元帅此时率军反杀‘风台关’去了!” “什么?!”那传令兵一阵错愕,随后惶惶就要转头离开。 闵绯寒瞧着有异,便开口问道:“喂,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急?” “前锋营遭到偷袭,‘风台关’外的密林处,忽然涌出近万敌军,将我军前锋营夹在‘薛谷’此刻彭瀚韬主将,正受困其间!” 说罢,那传令兵纵马疾驰而去! 听到这个讯息,闵绯寒神情迅速转冷。 看样子敌人也不傻,时时刻刻也在谋算着,如今彭瀚韬前锋营受困,一旦前锋营被击溃,就算攻下‘风台关’也只能再次拱手让出。 当即一勒缰绳:“第七巡卫所集合!” 本押送一群俘虏的巡卫所士兵,当即将降兵交付给城门处的西虢士卒,转而迅速在闵绯寒面前汇聚起来。 十几个呼吸,除了今日一战,折损了的近百人,剩余的尽数汇聚站队完毕。 “前锋营受袭,想必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彭瀚韬将军数次明着暗着帮扶我们第七巡卫所,这份人情大家没忘记吧?”闵绯寒肃穆扫视眼前这些人。 无人应答,闵绯寒也无需他们回答。 “虽无军令,但是救兵如救火,拖延半刻,前锋营一旦崩溃,那我们这里,即将成为第二个战场,今日击败的羌候军,也成了无用功!”闵绯寒说完,调转马身:“第七巡卫所,随我急救前锋营!” “出发!” 号令一出,近四百骑骑兵,狂涛劲弩般扬马而去! 第五十章 驰援 c_t(); 就在闵绯寒带着第七巡卫所疾驰救援时,与西虢前锋营正在交战之地,羌候左侧军统帅也接到一封战报。 “混账!”看过战报,陈桐气的双手乱抖。 陈桐与西虢前锋营对峙在‘薛谷’已有些日子,本是配合着‘风台关’的董庆勋,合力将西虢大军拖在‘寿城’。 可现在因为董庆勋贪婪军功,擅自调军出关,奇()袭‘寿城’不成,反为西虢算计,落得一个兵败的下场。 这一来也拖累了陈桐这边成了孤军,幸而此刻有从‘风台关’后潜行过来的另一只羌候军作为支撑,只要能尽快歼灭西虢的前锋营,还有让整个战局转圜的余地。 陈桐平复下躁怒的心态:“传令,加紧攻击,必须要在今夜前击溃西虢前锋营!” 羌候的一支奇()兵,将彭瀚韬的前锋营困在‘薛谷’一隅。 眼看着羌候敌军攻势更加激烈,彭瀚韬心中沉沉,之前知道主帅夏侯宴将要设计夺取‘风台关’,为了配合,他带领前锋营与羌候军缠斗,意在拖住这一支敌军,使之不能在要紧关头驰援‘风台关’。 可万万没料到,竟有一支奇()兵会在这个关头,反而绕到前锋营一侧,将自己和整个前锋营困在谷内。 敌军毫无预兆的忽然加紧攻击,想必是‘风台关’那边即将陷落,敌军这才准备孤注一掷! 彭瀚韬即喜且忧,喜的是‘风台关’想必会为西虢所有,忧的是,照此情势来看,自己这前锋营怕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侧翼忽然受到攻击,前锋营当时受到重创,为了避免元帅夺取‘风台关’分心,彭瀚韬硬是没有第一时间将所处境遇传报回去,拖延半日后,才将这边的状况放出,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卡Kа酷Ku尐裞網 看着羌候军不断的向内推进,隐隐已经有了合围之势。 “还是无法冲破一个缺口吗?”彭瀚韬问身边的副官。 “主将,还是无法突破。”副官愁肠百转。 彭瀚韬看着前方的战场,想了想:“让左督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突破一个缺口,到时能逃出去多少算多少,总好过所有人都被捂死在这里强!” 侍卫听到吩咐默默退下去传令,副官则是有些迟疑,半响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主将,还是您带着一部分弟兄冲出去吧!其实您是可以冲出去的,没必要留下等,等死呀!” “呵——”彭瀚韬无奈的嗤笑一声,若是能活,谁想死? “我带着大伙儿落到这般田地,若是还能无耻的抛弃你们而逃,又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元帅,见西虢的那些父老乡亲?”彭瀚韬语气有些落寞,但是说的话,却很是坚定。 副将还想再劝,彭瀚韬却抬了抬手。 彭瀚韬立志不退之时,闵绯寒带着第七巡卫所的士兵,加急赶路,此时也远远可以望见‘薛谷’所在了! “大人,我们这点人,如何救援?”邱顺拍马追上闵绯寒问道。 闵绯寒这一路上其实也在寻思,就她手底下这点人,跟羌候军硬拼,无异于找死! 不过从之前那个传令兵口中的话,闵绯寒还是能大致分析出‘薛谷’眼下的局势,若是操作的好,或许可以有惊无险。 邱顺既然问起,闵绯寒旋即勒马稍停。卡Kа酷Ku尐裞網 见闵绯寒勒马驻足,一众人也急忙停了下来,一个个静静的等着闵绯寒说话。 看了一眼众人,闵绯寒微做沉吟:“彭瀚韬主将被困谷内,敌军是从正面和右后侧,将我军逼入‘薛谷’,打算困而歼之。 而我们加起来不足四百人,若是正面营救,必不可能。 所以我觉得,留下两百多人,往前一段距离埋伏在两侧,我带着部分人,前去引诱敌军分兵追逐我们,到时候……如此一来,若能连续引出几波敌军,想必能给彭将军减轻些压力……之后,我们在合而击之,助前锋营突围脱困!” 闵绯寒这一谋,倒也挑不出错,其他人一时又没有更好的计策,大伙便准备依计而行。 “大人,我军后方出现一队西虢骑兵,看样子应该是附近巡卫!”奇()袭彭瀚韬右侧的羌候军,哨探发现了闵绯寒那一小部分,急忙禀告给领军将领。 “对方大概多少人?” “回将军,一百余。” “分兵三百,将那些人全歼,决不可漏过一个!” 闵绯寒这边瞧着几百骑兵从敌军阵中蜂拥而出,微微皱眉,心道这么些,有点儿少了! 转眼这些人御马疾驰,眼看着已经到了不足五十丈处,闵绯寒这才一转马头:“撤!” 一追一逃,半柱香的时间,就将这几百羌候骑兵,引到了埋伏的地方。 待羌候军追击的骑兵刚过大半,埋伏在左右两旁的陈齐刚、藤笮等人,带着士兵端着‘追月连弩’一同乱射。 惨嚎哀鸣,箭雨当头而下! 领头的羌候小将,被当胸一箭射下马来:“快,快回去,告诉,大……” 可惜,还不等说完,这位小将就咽了气儿! 而这数百羌候骑兵,却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去的,因为后方又冒出几十人,将后路堵死,随着连天箭雨,几百羌候轻骑,尽数被射死! 闵绯寒调转马头,慢慢悠悠行了一里地的样子,然后又一次出现在羌候军后方,接二连三的诱出四波敌军,终于让对方察觉到了异常! “你说什么?派出去的骑兵一个都没回来?”协助陈桐偷袭,并且围堵住彭瀚韬的将领名叫徐桁。卡Kа酷Ku尐裞網 抓着身边侍卫的领子,徐桁正要叱骂,却被一个惶惶张张的人影打断。 “将军,我们后方乱了!”那士兵脸色异常惊慌。 徐桁抬头向着后边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后方一片凌乱,军阵什么时候被人搅乱的不成形状,也不知道那边是那个小将在指挥,竟然让后军一片惨淡景象! 远远看去,只见数百骑骑兵,不断的来往用弓弩中远距离扰乱击杀己方士卒。 由于后方大多都是步兵,根本赶不上对方骑兵的速度,于是成了任由西虢军射着玩儿的活靶子,除了一部分拥有盾牌的能掩身躲避,那些手中只有兵刃的算是倒了血霉了! “他妈的,看着干什么,给我派出骑兵将那些西虢贼子剿灭干净!”徐桁双眼充血,怒吼连天。 羌候军的这一变化,同样被受到围困,脱身几近无望的西虢前锋营士兵察觉到。 “主将,您快看那边!”守在彭瀚韬身旁的副将,瞪大了双眼瞅着右侧谷口的敌军后方惊叫起来! “快!传令,让士兵集中冲击右侧,配合外部的人从那一处打开一个缺口!”彭瀚韬已经顾不上思量了。 一见右侧敌军后方出现乱象,不用想就知道是西虢的哪一支巡卫部队,舍命前来救援的。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冲击后方敌阵,怕是兵力不足,所以这个机会稍纵即逝,一旦外部那些友军被剿灭,那就彻底没了突围的希望了。 彭瀚韬征战十余年,怎能猜不透这点事情,于是当即下令,配合着争取能够突围脱困! “主将!您带着人全力突围,我率领两千,死死抵住另一侧的敌军,否则我们全数冲击右侧,后方必然会被第一时间击溃的!”身旁的副将言道。 彭瀚韬摇了摇手:“你们全部去,后方由我带着人为你们拖延,记住,一定要能活着带出去多少就是多少!” “主将,您是前锋营主将,不可以留下您!”副将坚词推拒。 彭瀚韬怒喝:“这是本将军令,你是要抗令不尊吗?” 见彭瀚韬动怒,那副将正要抱拳领命,却忽然又一惊乍指着另一头:“主将,我军防线被突破了!” 彭瀚韬转头,却忽然后颈一痛,双眼昏花着黑了下去! “副将大人,您这……”侍卫惊道。 “带着彭将军,全力冲击右侧敌军防线,无论如何,你们也要将人带出去!”说完,这位副将转过头对着附近的西虢士兵:“生机一线,我不求所有人都能舍下性命,可是若不留下一部分人拖住后方敌军,我们谁都活不成! 愿意留下跟随本将的,站出来!” “属下愿意!” “属下愿舍命,为袍泽争取一线生机!” …… 看着眼前这些人,副将深深一揖:“既如此,兄弟们随我冲上去,拼死挡住后方敌军!” 一股兵峰,带着满腔舍生取义,不计生死的跟着彭瀚韬的副将冲着羌候军陈桐将军率领的大军冲击而去。 前锋营的其余将领,带着不足一万的士兵,调转方向尽数冲击右侧的敌军,意在配合外围的闵绯寒打开一处缺口。 “混账,简直混账透了!”徐桁望着瞬间崩溃的防线,双眼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大人,这可如何办?”身旁的低阶将领,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看着徐桁。 “挡住,拼死也要挡住,只要陈桐将军那边追上来,我们就可以彻底歼灭西虢的前锋营,重创西虢军!”徐桁手握剑柄,须发皆张咆哮着。 可是任凭他如何恼怒,都挡不住颓势。 在外侧闵绯寒的‘追月连弩’让徐桁所率士卒,吃尽了苦头。 一阵阵的急雨乱射,一片片横倒遍地,惨呼哀嚎的死伤士兵,加上敌军将领的指挥不力,让闵绯寒带着人可以不断的冲击地方阵线。 而内侧,受困多时,濒死反杀的前锋营,更是拼死不惜命的冲击着徐桁的防线。 内外合力之下,不到一炷香,前锋营便彻底将羌候军徐桁所率士兵围成的防线冲击的崩溃毁败。 “来者何人?”护送着还处于昏睡的彭瀚韬,几个雄武侍卫见到一骑来人,警戒的问道。 第五十一章 驰援2 c_t(); “我是第七巡卫所典校,闵寒之!” 几名侍卫一听,当即下马见礼:“闵典校?幸亏是您,没想到,在外围协助我等脱困的,竟然是您!” 让人起来,闵绯寒看到歪着头昏迷不醒的彭瀚韬,心头一颤,以为自己仍旧是晚了一步。卡Kа酷Ku尐裞網“这,彭将军他——” “典校大人无需慌张,主将无事,只是他死都不愿先一步脱困,被常副将打昏,命我们护送出来的!”侍卫解释。 “什么?”闵绯寒闻言心头一惊:“这么说,里面依旧有我军的士兵在?” “……” 看着这几个沉默不言的侍卫,闵绯寒自然明白了! “都给我站住!”闵绯寒拦下了不断向外涌的前锋营士兵。 看着逃出生天的西虢士兵,闵绯寒不断的将这些人汇聚起来! 集合了差不多一千之众,闵绯寒骑在马上:“各位,我知道各位受困搏命,此刻好不容易脱逃求得一命。 可是你们想想,我们仍旧有弟兄被困在内,更有一部分是为了你们能够逃出来,不惜留在谷内死战拖延,你们真的就准备看着那些人,死在里面吗?” 一阵吵杂议论,兼着部分人的默默无声,一时间竟无一人站出来,敢说一句我们杀回去的话,闵绯寒觉得这些人实在冷情。 “那些人可是为了给你们争取生机,才甘愿留在里面死战拖延,可如今呢,你们竟不愿反身去救吗?” 依旧无人应答。 “哼,你们也算是人?!”闵绯寒冷冷的瞧了这千余人一眼,转头对着身后的一小部分第七巡卫所士兵问道:“我不忍看着袍泽战死期间,虽知不可为,而愿为之,你们谁若怕死,尽可不随我冲阵,若是愿仗义救人的,那就随我集合巡卫所其他几个小队,一同冲击地方防线,拼尽全力营救那些放弃生机的袍泽战友们!” 第七巡卫所跟在闵绯寒身旁的这一小队,尽是当初双狼山存活下来的士卒,因此心中不可能忘记当初那被人遗弃,孤身拼死求生的一幕。卡Kа酷Ku尐裞網 见到闵绯寒如此,自然不会有任何一个,贪生怕死,对友军弃之不顾的。 人数不多,却义无反顾的拍马越过前锋营这些士兵,开始汇合马迁远、陈齐刚、藤笮等人率领的各小队。 “典校大人?”听到闵绯寒传令集合,众人汇聚过来静候下一步军令。 扫视了一眼众人,闵绯寒神情冷峻:“前锋营逃生的士兵,不愿反身去救那些为他们争取活路,自愿留在山谷内死拼的战友,我想尽力一搏,为他们争取一段时间,你们若是谁怕死,尽可带着人离开,否则,就陪着我再次一同冲击敌军防线,争取时间!” 闵绯寒说完,李呐子第一个笑着:“我当什么事儿,双狼山咱们早该死了,如今多活了这么久都是赚的,寒之,我陪你冲阵!” “呵——我当什么事儿,冲击敌阵,有何难哉?藤笮,愿往!” “嘿嘿,你们都不想活了,何苦撇下我?马迁远随时赴死!” 众人闲适一笑,轻生赴死也不皱眉。 其余人皆是同一口径,就连那些后来补充进来的士兵,也无一人后退一步。 闵绯寒不在矫情,调转马头,向着还不曾弥合的敌方防线缺口,就率先拍马冲了过去! 其余人随即跟上,待相距不过百步,一阵阵‘追月连弩’的弩矢,再次降临到了敌方防线,那些羌候士兵,胆颤的望着那四处乱飞的弩矢,恨不得钻进土里躲避。卡Kа酷Ku尐裞網 被弩矢贯穿前胸后背,射进脖颈双腿的,顿时死死伤伤,让还在防线上互拼的西虢前锋营士兵,顿觉一阵轻松。 有了闵绯寒带人再次参战,徐桁的防线一直无法重新弥合! 站在小丘上,徐桁看着那一小股轻骑:“谁,谁能带人将那一股骑兵尽数剿灭,便是大功一件,谁愿去?” 徐桁呼喝,却无一人应答。 那些将领,又不是瞎的,这一段时间,第七巡卫所手中的‘追月连弩’是何等的凶威狠厉,一旦激吐弩矢,百步之内无一人可立,即便一些木盾都无法全数抵挡。 加上每人座下尽是轻骑骏马,来如风,掠如电,谁愿送死! 不断冲出防线的前锋营士兵,在闵绯寒等人全力以赴的游动袭杀下,更多更快的挣脱出来。 可是眼看着留在防线上的人数越来越少,却依旧不见这支挽救自己等人的轻骑兵退却下来。 滞留在不远处山包附近,正在聚合的前锋营士兵们,都颇觉得奇()怪,慢慢的不少人喘息着互相打探起原因来。 彭瀚韬也在这时缓缓苏醒,经过身旁的侍卫照顾,终于缓过了劲儿。 “怎么回事儿,我,本将怎么会在这里?”彭瀚韬望着不远处羌候敌军的防线,有些懵懂。 随即想到了什么,转头四顾,真的没有发现常副将的身影。 “常副将呢?谁来告诉本将军,常副将去哪里了?”彭瀚韬心中其实明白了,虎目含泪,语带哽咽。卡Kа酷Ku尐裞網 “将军,常副将怕是,怕是——不过将军,您快去劝劝闵典校吧!”有位低阶将领,站出来提醒。 “什么?闵典校,闵寒之他来了?” “是,他带着人,死死阻止敌军的防线弥合缝隙,想要拖延时间,让常副将能够带人脱困逃命!” 听到身边的人说的话,彭瀚韬羞愧的满面赤红:“你们也算汉子?你们还是不是爷们儿?咱们前锋营那么多弟兄,甘愿舍命为咱们争取一条活命的机会,可你们呢?竟然不愿折返回去,为他们拼一拼?就连一个别营的典校,都能忘死争取,可你们呢? 就这么站在这里看着?我,我羞于你们为伍!” 说完,彭瀚韬不管旁边侍卫的劝阻,夺过马鞭,上了战马就往回冲杀! 前锋营的士兵被彭瀚韬骂的愧色满面,几句话又好似醍醐灌顶,数千人,同一时间追随着彭瀚韬反杀了回来! 眼看着敌军防线即将弥合,闵绯寒等人已经尽了最大力量,阻止拖延。可是毕竟势单力薄,仅凭数百轻骑,就算有‘追月连弩’也无法挽回乾坤。 看着即将严丝合缝的敌军防线,闵绯寒无力的勒马:“停下吧!我们尽力了!” “不,大人您看!”陈齐刚持刀指着后方。 一股洪流滚滚而来,彭瀚韬率领着前锋营的士兵,瞬息间杀到眼前。 原本即将弥合的敌军防线,更是经不住这一阵冲击,崩然溃退,眼看着就要连接起来的针线,再一次被强行扯开。 而且这一次,比之前冲破的口子更大,里面那残留的西虢士兵,眼看着又有了希望,于是拼杀起来更见狠厉。 徐桁站在山包,眼瞅着这一幕,胸腹一阵翻搅“噗——”吐出一口血来! “寒之!这次多谢你,多谢你!”彭瀚韬马到身前,一个劲儿的跟闵绯寒致谢。 战局紧要,闵绯寒也不客气:“彭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不如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彭瀚韬闻言心头一动:“寒之可有妙策?” 勾嘴淡笑,闵绯寒扫了一眼山包上的敌军:“彭将军,那些拼死留在山谷里的将士,他们的仇可是要报的!” 随着闵绯寒的目光看去,彭瀚韬双目一时转为冷冽。 点了点头,彭瀚韬沉声:“寒之提议甚是!” 闵绯寒的‘追月连弩’随后压阵,彭瀚韬的前锋营经过调整后,锋芒更利的插进了徐桁的阵容里。 于是接下来在闵绯寒的远攻辅助,彭瀚韬的亲率众兵将厮杀在前死拼强杀下,徐桁率领的羌候数千精锐,反而被打的步步后退,死伤惨重。 等陈桐率领军队赶到时,徐桁仅凭着不足两千之数的伤残,尽着最后一口气死守在谷口。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陈桐看着眼前的一幕,额头青筋暴跳。 陈桐率领的一万多人,和徐桁剩余的不足两千,面对着逃出生天的一万出头的西虢哀兵,竟不敢生出再战之心,两军只能对峙在山谷口。 唯一可惜的是,虽然闵绯寒和彭瀚韬等到了滞留在山谷内拖延时间的那小部分士兵出来,却也都是身受重伤,或是血污满身之人。 常副将带着近三千士兵留在山谷内死战拖延,现如今活着出来的不过数百,而常副将本人,业已战死殉国! 瞧着十几处刀伤,脸上还带着半截残箭的常副将尸身,彭瀚韬掩面而泣! “主将大人,闵大人!”一名侍卫跑过来:“敌军主将在阵前请主将面谈!” 匆匆擦拭泪水,彭瀚韬:“寒之与我一同去,看看那厮说些什么!” 闵绯寒本不想去,这不是她一个低阶武官该出场的场合。 但是看着彭瀚韬的坚决,也不好在推诿,便躬身道了句僭越,就随着彭瀚韬上马出阵。 陈桐看着对面出来的几匹战马,马上所坐的人,可不就是差点死于自己之手的西虢前锋营主将,彭瀚韬么! “彭大将军,看样子将军风采依旧嘛!”陈桐脸上带起几分得色。 瞧着眼前人,彭瀚韬心头怒恨难消。 “陈桐,这一次你也没有占便宜,需要在本将面前猖狂!”彭瀚韬神色如常。 彭瀚韬生性直爽,虽然不是莽撞愚笨之人,可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似乎不及对面那位叫陈桐的将领。 闵绯寒一眼就瞧出了彭瀚韬,跟对面之人的差别。 不过好在彭瀚韬向来沉稳,知道自己善于不善,并不纠结脸面功夫的一时长短。 陈桐话语,很难激得彭瀚韬动怒。 “说的是,不过能将西虢的前锋大将军困在这山谷里,说出去也是一分光彩,即便这一阵你我双方平手而论,某,也是深觉有幸的!”陈桐继续拿话语刺激彭瀚韬。 “对面主将,当真如此认为?”闵绯寒淡笑一声,插口问道! 第五十二章 斥责闵绯寒 c_t(); 陈桐这等羌候上将,自是认不得闵绯寒这种豆丁小吏。卡Kа酷Ku尐裞網 “某,倒是不知晓了,西虢军中,何时不入流的小吏,也能插言上将军之间了?难不成如今的西虢,已经堕落至斯了么?”陈桐极近可能的鄙夷嘲讽。 彭瀚韬纹丝不动,看着对面的陈桐演。 闵绯寒也是静静的等陈桐说完,这才继续:“陈将军也别小看人,想你们这次费了多大劲,不是也没有将我西虢前锋营尽数歼灭么?既如此,又有什么颜面,在这里大放厥词,所谓的平手,陈将军真的好意思认下?” 原本占尽了上风,本该轻松将西虢的前锋营剿灭干净,可不但没能歼灭前锋营,还被彭瀚韬趁机冲出重围,反杀一阵将徐桁带领的那几千羌候军彻底打残。 若是如此,还能算作平手,那也只能说羌候那边的将领,真的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了! 闵绯寒恶心人不带脏字,说的这几句话,着实让陈桐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滋味。跟在陈桐身后的徐桁,更是一脸吃鱼被刺卡住的脸色。 彭瀚韬这一次被困‘薛谷’,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意兴索然的听到闵绯寒这番话,纵是心中不愉,也忍不住‘嗤’笑出声。 看着闵绯寒三言两语,将陈桐气的说不出话,彭瀚韬心中的块垒纾解不少。 “陈桐,切莫小看了旁人,今日我之存活,仰赖闵典校。尔等贼子,之所以占尽优势,却终至一败,也是寒之之能。”彭瀚韬心中块垒稍消,恢复了些豪迈爽直。 “闵典校凭借一己之力,带领数百属下,撕开徐桁的阵线,助我军挣脱险境,最终使得你们功亏一篑,还被我前锋营趁势反击,重创尔等。 你们可知,这反杀之举,正是闵典校顺势所谋!” 说完这些,彭瀚韬饶有兴味的瞧着陈桐,果然不出所料,本就神色不善的陈桐,闻言后脸色更沉了些。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个结果,绕是谁都难以接受,眼瞅着就可以将彭瀚韬的前锋营聚歼,可就冒出这么一个豆丁小吏,就让一切付之东流,陈桐心中焉能舒坦。 再让彭瀚韬这么一说,更使得恨意难舒。 “……来日方长,彭将军,你我各自珍重吧!” 陈桐默了许久,才语含隐恨说了这么句话,便率军撤退。 羌候军尽数撤走,彭瀚韬这边也清点完此次战损,当战死重伤的士兵数字,报与彭瀚韬时,使得这位鏖战各种战阵的勋将,也是双目赤红,悲恫不已。 闵绯寒劝慰许久,也不见有所成效,正觉不知该如何时,却听彭瀚韬开口:“寒之,我此时心乱如麻,今次一战,使得前锋营遭受重创,即难以面对元帅,更愧对那些英勇战死的孤魂。 现今又该如何,你有什么看法?” 彭瀚韬一问,让闵绯寒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 旁边的几位前锋营将领,也是带着不解的神色,看了看彭瀚韬,又转而瞧向闵绯寒。 “寒之你不用疑虑,典校一职,实在是委屈你了。若我所料不错,元帅本就有意培养你,因此这典校,你也做不了太久。 这次若非你拼力来援,只怕现在帐中这些将领,外面那些西虢精锐,早成了荒地枯骨,野外孤魂了。 此处本该右营守备,不过因为右营大军后撤整备,暂由前锋营换防替守。却又出了这一场事儿。如今下一步,我是该报请元帅换防,还是……”彭瀚韬见闵绯寒意有迟疑,便把话说开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彭瀚韬的话,也透漏出另一个让闵绯寒没想到的消息。难道这么久,夏侯宴那坑货之所以不断折腾自己,什么麻烦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撂,就是为了‘培养’自己?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之前那些各种好事儿‘操蛋事儿’让自己受尽了磨难。 闵绯寒这会心里就在想着,这种所谓的‘培养’,还是少来的好! 彭瀚韬也不曾想到,自己一句话,让闵绯寒心里不但没有感谢某人,反而弄得更加的不待见某人了。 若让其知晓,不知道彭瀚韬会不会捂脸。 “咳咳,寒之?!” “啊?”闵绯寒正在心里腹诽‘某人’一时把彭瀚韬这边给忘了,被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彭将军,属下觉得右军整备应该也完备了,这里本就是属于右军防备,如今前锋营受创,他们也该适时接手了!” 彭瀚韬点着头,心里也是有意将此地交手给右营。 “想必元帅也该夺下‘风台关’了,右营是该整备完毕,那就让他们来换防吧!”彭瀚韬书信一封,送交中军大营夏侯宴处。 三日后,彭瀚韬让两位副将率军前往‘寿城’,而他则带着几个部下,跟闵绯寒一起赶往‘风台关’。 当日按照计划,击溃了董庆勋的大军后,夏侯宴一路指挥西虢精锐,趁势攻取‘风台关’。 耗时不过半日,就攻占此关,如今西虢大军阵前推移至此。 “元帅,前锋营彭瀚韬将军在外请见,还有,闵典校也回来了!”侍卫进帐。 夏侯宴正在批阅公文,闻言只是顿了一下,半个字儿没说继续批示公文上的红朱! “请彭瀚韬将军进来,至于——闵典校,让他外面侯着!”宇泰斟酌了下,吩咐道。卡Kа酷Ku尐裞網 侍卫出去后,很快彭瀚韬就进了大帐。 “见过元帅,属下有罪,请元帅责罚。但是,闵典校实在是……” “嘭!”夏侯宴打断了彭瀚韬的话,抬起头一脸冷峻:“前锋营的事儿,本帅知晓,并非彭将军之错。若要论起来,也是右营之前探查不明,竟不知道附近竟有通山小路,这才致使前锋营遭受重创!” 说完,夏侯宴挑动眉角:“至于闵寒之!不得命令,私自率军撤出战场,此罪绝不能饶!” 细说起来,当时闵绯寒的确是没有先上报夏侯宴或者左营上官,就带着第七巡卫所直接疾驰救援。 若说情,有可原。但是若说理,兼并军规而论,闵绯寒的确是触犯军规了! 彭瀚韬见夏侯宴这是真的要拿闵寒之论罪,顿时急了。 “元帅,此事皆是由我前锋营而起,若是单罚闵寒之一人,末将实在于心难安。若是元帅果真要罚,那末将愿承担大半罪责!”彭瀚韬单膝跪地。 夏侯宴哪里是因为闵绯寒私自领兵驰援,才想要处罚她。根本就是因为当初知道闵绯寒孤身带着几百人跑去‘薛谷’心中担忧她出什么意外。 可当时正逢急攻‘风台关’,中军大营根本分不出兵力再去驰援‘薛谷’,夏侯宴得知‘薛谷’前锋营被困,闵绯寒私率巡卫营驰援,这几日就没一天吃好饭,睡好觉的。 虽然从不断传回的战报得知,前锋营脱险,也知道闵绯寒是出了大力的。可是越是如此,夏侯宴心里就越发的气恨,心恼这个不知事的丫头,胆大妄为也就算了,还如此不知道惜命。 “哼!”夏侯宴冷哼一声,任由彭瀚韬求情也不见松口。 大帐里夏侯宴装样作势,要严办闵绯寒。 彭瀚韬跪地求情,自愿承担,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却连累闵绯寒站在帐外,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那个劳烦小哥儿你在通传下。”闵绯寒等的不耐烦了。 侍卫点了点头,转身进去。 “让那个无视军规的,进帐见我!” 夏侯宴的声音穿透帅帐,直达闵绯寒耳中! “不识好歹!”闵绯寒嘟囔一声,也不管侍卫,径直撩起帐帘走了进去! “属下见过元帅!”闵绯寒执礼。 夏侯宴坐在上面,冷漠的看着闵绯寒,一句话都不说。 彭瀚韬依旧跪在地上,偷偷给闵绯寒使眼色。 “元帅,彭将军这次虽然有错,可是后来也曾率军击溃敌军,功过相抵,怎好让他一直跪着!”闵绯寒瞧了一眼彭瀚韬,将对方的眼神看在眼中,但是并无什么反应。 “哦,照你说来,彭瀚韬还有功了?”夏侯宴稍向后挪动身子,坐得舒服点道。 闵绯寒看着夏侯宴那慵懒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觉得牙很疼。 “击溃敌军,守住了右侧防线,自然有功!”闵绯寒语气淡而无味,丝毫没有露出心中那份不满。 “那好,彭将军有功有过,尚且不论。咱们说说你,你觉得你是有功,还是有过?”夏侯宴问道。 “自然也是有功的,还是大功劳,元帅,你打算赏我点什么?”闵绯寒表情一变,忽然笑的明媚起来! “……”宇泰被这一幕弄得睁目。 夏侯宴更是为闵绯寒这忽然展容一笑,闹得心跳骤快! 不过夏侯宴很快反应过来,也不知是真怒了,还是装样子。一手按在案几上,从椅子上站起:“你这私调军兵,擅自退出战场,反倒有功了?” 闵绯寒毫无惧色:“我是私自退处战场,可当时大局抵定。而且忽闻前锋营遇险,中军大部都赶往‘风台关’,我若不当即率军驰援,还等什么?” “没有军令,你怎能擅动?” “若按元帅所说,什么事都要奉命去做,一切都要按部就班。那么敢问元帅,何来事急从权一说? 当时若晚去半步,前锋营便是为敌方聚而歼之的下场,若真的等我命人禀告之后,元帅下了军令让我或旁人率军驰援,早就误了时机。 到那时,到底是去驰援救助前锋营脱困,还是去给前锋营众将士收尸?” “可你也该让人知会我一声,怎好私自动兵,还擅离职守?我是让你从侧翼侵扰敌军,你倒好,打了一半,你人没了,第七巡卫所也是半个人影都不见了! 所幸如你所说,大局抵定,若是当时尚在交锋,你又如何?也当即带着第七巡卫所,脱离战斗?” “这……”闵绯寒一时语塞。 “前锋营自然要救,可是也不能任由你无视军规,事事都擅自决断。当知战阵之上,各处配合,若是什么都似你一样,虽说事急从权,可也该告知周围友军。 你就不怕你那一腿,万一导致整个阵线出现疏漏,被敌军一举反击,致使之前一切,尽付流水吗?” 夏侯宴的话,让闵绯寒稍作细思,便透出一身冷汗。 或许,这一次果然是自己错了。 第五十三章 哭了 c_t(); 自己现在身处的地点,时代,并不是曾经科技发达,与时俱进的现代化世界! 不是有事儿一通电话,或是在军队中,利用高科技通讯设备,一个信号,既能让友军,让周围的战友尽晓一切的地方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更不是军事学院,所知所学,全是理论上的事情,虽然完事尽可变化,但是也有其一定的规则。 闵绯寒在思考之际,夏侯宴依旧缓缓言道:“你要知道,当时正值两军交锋,只要没有杀尽敌军,便有各种可能,让我军所做一切都功亏一篑,时时谨慎尚且不及,你还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 若是当时我需用你,另有委派,你这一走,我临时调度何人听命?虽然头脑灵活,善知变换,却太过肆意,不知体顾他人,你这种人不能将腹背尽赋予之!” “我……” “你还好意思问本帅要赏?赏你什么?一顿军棍?”夏侯宴看着闵绯寒渐渐变换的脸色,终于不忍在斥责下去了。 话到这里,闵绯寒被夏侯宴的一番训斥,说的哑口无语,反驳不得! 若是仔细想来,可不是正如夏侯宴所言,自己虽然熟知军事,更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加了解战略战术的知识。 但是自己也同样是因为这些,心生傲慢,忘却了此一时,彼一时这个道理! 这个时代,不是所有曾学过的那些,都可以用的上的。 夏侯宴这人虽然讨厌,可是刚才一句话却说得很对,自己或许太过聪明,但是生长于不同时代的自己,也是太过随性。 这种性子,并不利于眼下这个时代的军阵攻伐之事,可能自己一个随意之举,所引起的后果,却是天差地别的结局! 闵绯寒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好好的一睁眼世界全变了。卡Kа酷Ku尐裞網孤身一人代替原主的弟弟从军服役,周遭又尽是粗直汉子,幸而自己是军事学院的学生,才能适应生存下来。 刚到军营就赶上一个无良上官,将自己送入死地,若不是自己善思灵活,带着一群人讨了一条命存活,还不知坟头草都几尺高了呢! 也许是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深处的疲累恐惧到了极限,也许是夏侯宴的话,让闵绯寒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于世孤立的特殊存在,所以一时间心头愁绪翻涌,加上细思刚才受的那顿教训,可能产生的后果更让闵绯寒心惊。 “算我错了,你要打就打,我也无二话!” 眼中不断流出泪水,闵绯寒撸起袖子顺手一抹,倔强、委屈、可怜儿,种种情绪汇聚起来的表情,让夏侯宴瞧着心头一颤,有种隐隐心痛。 自己这是骂的太狠了,把人惹哭了?! 一时间夏侯宴也是一脸尴尬,反倒不知道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了,忙不迭的瞧宇泰,示意让他来圆个场。 可是宇泰这贼孙,这会忽然装聋作哑起来,愣是把夏侯宴晾在原地。 “咳咳——”宇泰不帮忙,只有自己来,夏侯宴干咳两声:“这个,你是错得厉害了。不过——毕竟也是救了整个前锋营,这也是事实。 本帅,也就不做处罚,希望你谨记这次的教训,下次若是再犯这种鲁莽无知之过,可就休怪本帅一并处置了你!” “爱打不打,不打我走了!”闵绯寒这会心乱了,再次忘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擦了擦眼泪,转头就跑出了帅帐! 夏侯宴瞪着眼站了半天:“咳咳,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头定要好好教训,不长记性!” 夏侯宴心道,得嘞,自己圆了吧! 彭瀚韬跪在地上瞅了半天,更是一脑袋雾水,怎么好好的说哭就哭了。 犯了错,被元帅责骂,甚至罚军棍,这不都是常有的事儿么,至于哭吗?男子汉说好的流血不流泪呢? “彭将军也快起来吧!”先让彭瀚韬起来。 闵绯寒使性子跑了,彭瀚韬不知根底,可是夏侯宴知道啊! 一个小丫头,被自己骂了半天,不哭才怪了,虽然自己也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只能回头再想办法,让人家消消气儿了! 白天挨了一顿骂,虽然人家骂的有理,可是闵绯寒心里头不舒服,回到营地饭也不吃,倒头就睡。 睡了两个时辰,还是一口晚饭都没吃,骑着马自己就溜达出了营地。 马迁远本想跟着,却被闵绯寒一阵嫌弃的挡了回去。 人正心烦着呢,跟什么跟,讨厌! 出了营地,牵马到了不远处的水源边坐下,闵绯寒放开缰绳,任由战马附近溜达,自己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阵脚步想起,闵绯寒愣愣的还没反应,就听到一句话传进耳朵。 “你小子还生气呢?” 夏侯宴!闵绯寒心里忽然一惊,心道这人怎么摸黑瞎晃的跑出来了,还这么眼瞎的怼到自己! 闷哼了一声,闵绯寒不想搭理,全做没听到。 可是就有人‘不解风情’愣是直直走了过来,闵绯寒一脑袋青筋暴跳,可是眼看着人已经出现在眼前,只能站起身:“见过元帅!” 由于快至月中,天上月亮几近圆满,因此夜空下倒也不是不可视物。 看着走到眼前的人,闵绯寒心头也不由得暗叹一声,这男人,坏是坏了点,可是这张脸长的确实——‘太好了点’! “你这是来这里反思己过了?”夏侯宴站定。 嗯,刚才的想法收回,这人依旧是心黑,手狠,人更是长的‘磕碜’! “可不是,这多安静,正好让人静思。不过就是总有些兔儿啊,野猫儿啊的不老实,时不时蹦出来惹人嫌!”闵绯寒意有所指。 夏侯宴抿嘴一笑,心道小样儿的挺记仇,变着法子骂我! “下次若再犯,本帅定不会饶了你!这次算你运气,碰巧让你也算救了前锋营,不然有你好看的!”夏侯宴说完,也不管闵绯寒什么脸色,接着又说道:“明日一早,到帅帐听事儿,看样子你还差得远,还得好好学学!” 说完,夏侯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对了,夜间寒凉,以后多穿件衣服再出来!” 闵绯寒正心头怄气,在背后嘟着嘴咒骂,被夏侯宴这句话说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还没等匀过劲儿,夏侯宴的声音又传来:“听说这次你们第七巡卫所手上的那些‘追月连弩’可是奏了大功,本帅看着也很是喜欢,闵典校可愿将这种弓弩的制作方法,传授与我军?” 闵绯寒本还以为这人忽然长人心了,知道关心别人了。 结果后一句话一听,当即就心道,果然那啥改不了吃那啥,这是惦记上‘追月连弩’了呀! “好,明日我便将弓弩的制作图,给元帅进献上去!”闵绯寒咬着牙! 夏侯宴何尝听不出闵绯寒话音里的恨意,不过也只能苦笑着摇头离开,心道本想过来给人宽宽心,可也不知怎么了,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变了样子。 这下怕是人更在心里恨上自己了! 第二日,西虢帅帐内众将汇聚,这次攻取‘风台关’不少人都身具战功。 尤其是闵绯寒,当日她可是没少出谋划策,更是带着属下力战相助,将董庆勋追的狼狈不堪,甚至也是第七巡卫所的人,活捉董庆勋的! 而且兼顾闵绯寒驰援救下彭瀚韬,乃至整个前锋营万余人,这份功劳,可着实不小了! “孟东杰、赵固、林子喻、钱万春……等一十六人,斩杀敌军过百……现记功与册,退!” “吴恒运、萧兆、刘敏云……攻破‘风台关’关门,力阻敌军封城,其功甚懋……记功与册,退!” …… 一溜的论功入册,近百位武官小将,从帅帐中依序渐进,而后封功退帐。 近一个时辰,宇泰念这些都念得口干舌燥了,好不容易宣读完旁人的,这才轮到帅帐中,几位高阶武将。 等再次将这些武将的功勋建册记入后,终于轮到了闵绯寒这个满帅帐内,管制最卑微,各自最矮小,人也最白嫩的‘小子’! “鉴于这次攻取‘风台关’整场布局中,最紧要的便是闵典校所谋,随后更是带领巡卫所数百精骑与董庆勋鏖战不休,更是其所部,生擒董庆勋。 因此本帅决议,提任闵寒之为‘和戎护军’并且改第七巡卫所,为‘建骑营’可扩员至千人!” ‘和戎护军’乃是西虢正六品的武职了,可不是典校这等七品小吏,而且是拥有正儿八经官俸,和可以享受相应品级居所的将领了。 虽然称呼是‘护军’,可是级别上,已经够得上与低位将军评级而论了! 正式入职六品护军,使得营帐内生出了不小的议论。 夏侯宴静静的放任这些将领各自议论一番,盏茶功夫后,夏侯宴才继续道:“而且众位也该听说了,这次前锋营被困‘薛谷’若不是闵护军无谓生死,奋勇驰援,只怕……” 夏侯宴这话说完,双眼也是隐隐的往右营主将方向扫了一眼。 右营主将到也算是明白人,当即站出来接话:“不错,闵护军可堪此任!” 多余的半个字不说,即表明了支持夏侯宴的决议,也没有多牵扯出右军在这次事情中,所出现的纰漏错处。 夏侯宴甚觉满意,点点头:“前锋营的彭瀚韬主将,如何认为?” “末将觉得,护军一职,依旧有些委屈了闵大人!”彭瀚韬更爽直。 闻言夏侯宴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道急不得呦,这路还是要一步步走出来的! 有了两个大营主将的支持,更别说左营的马钰,本就是夏侯宴派系的人,闵绯寒这‘和戎护军’根本就是无可辩驳的稳坐。 加上闵绯寒实实在在的功劳摆在那里,谁也说不出个大错来。 “既如此,那即日起闵护军就快点着手‘建骑营’相关事宜吧!”夏侯宴拍案定音。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笑着看向闵绯寒,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闵护军,你是不是也有什么要说的?” 第五十四章 记仇的女人 c_t(); 闵绯寒一脸懵懂,看着夏侯宴那带着期盼的面庞:“呃——属下没什么要说的,哦,多谢元帅抬爱,属下一定尽力将‘建骑营’管制妥当!” “……”夏侯宴那张脸‘唰’一下子黑了! 这二人的互动,一时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迷糊。卡Kа酷Ku尐裞網 闵护军这话回的不算错呀!可为什么咱们这位元帅,那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呢? 宇泰和马钰心道,这二人就是戏多,每次见面都要扮上闹一场。 得咧,今天又有新戏码了,静坐着看吧! 闵绯寒就是故意半个字不提,装呆卖萌的一脸无知看着夏侯宴。 夏侯宴呢,坐在帅位上,嘴角含笑瞅着闵绯寒,可那笑让人瞧着有些瘆得慌。 “闵护军何时如此健忘了?” “没有啊,元帅这话说的,属下要是这般不堪,想必元帅也不会委以重任,又岂会擢升‘和戎护军’!” 嘿——夏侯宴脸抽的疼,这臭丫头反而拿给她升官儿来堵自己的嘴,还真堵得没话说! 想了想,夏侯宴哭笑不得:“昨日……” “昨日夜间元帅交代的事儿,属下都记着呢!一早就去办了,只剩下狼狮营和步战营下午着人去办!”闵绯寒抢话,不然不知道这个擅长坑姑娘的又要说出什么话。 看着夏侯宴欲言又止的神色,闵绯寒很是恍然‘故意’大悟的又开口:“昨日元帅的训斥,属下也记着了,日后不会再犯!”说完话,闵绯寒还故意扬了扬头,趁别人不注意横了一眼夏侯宴。 站在旁边的宇泰,和坐在下首的彭瀚韬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懂了,这是还记着昨天的仇呢! 夏侯宴揉着脑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反正他知道一点,这会绝对不能再发火吼人了,对面的不怕不说,还会更让人记恨。卡Kа酷Ku尐裞網 揉着头想了想,夏侯宴眼神一亮:“哎呀!说起来闵护军这‘建骑营’新立,可是少不了帮衬的人,用新人吧?想必闵护军你也用不顺手,不如就在你原有的属下,擢升两个上来,也好给你做个副手!” “多谢元帅体护,那属下就替那几个谢元帅了!”闵绯寒心道这是贿赂我么?不过这个使得。 想了想觉得两三个名额有点少,于是闵绯寒笑着:“元帅,可是偌大一个新营,这一两人——是不是有点捉襟见肘啊?!” 夏侯宴沉默片刻:“那你写个东西上来,本帅均情批示!” “多谢元帅!” 闵绯寒笑着谢过,然后又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夏侯宴一见闵绯寒这耍赖,彻底没脾气了,心里嘀咕道这记仇的女人,无奈的瞅了一眼宇泰。 “听闻闵护军有意将‘建骑营’的那种特制弓弩……”宇泰很聪明。 彭瀚韬也赶紧从旁开口:“是呀是呀,说起来这次我前锋营被困,与羌候贼军奋战时,本将倒是见识了一番,对那些弓弩,本将军也很是好奇()呀!” 淡淡的扫了一眼宇泰和彭瀚韬,闵绯寒咧了咧嘴:“哦——原来是元帅看上属下营里的那些‘追月连弩’了呀?那早说嘛,其实属下也有意将这种弓弩,进献我军,好让我西虢早日击溃羌候贼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本帅抢你的似的,夏侯宴心里一阵阵憋闷! 看着眼前这个扮作男装的女子,夏侯宴是又气又恨,可是心中又觉得……有趣儿。卡Kа酷Ku尐裞網 他喜欢这种被小丫头气的哭笑不得,那种隐隐的悸动感觉! “呵呵,既然闵护军如此有心,日后班师,定会为护军添一大功!”马钰也从旁插了一句。 其他诸将其实也知道了这种弓弩,毕竟当日击溃董庆勋时,闵绯寒的第七巡卫所手中的‘追月连弩’可是让敌军吃了大亏的! 一听闵绯寒愿意将‘追月连弩’的制作方法进献出来,那就说以后在场将领的营中,都可以配备这种威力奇()大,还能连续发射弩矢的武器。 这种好事儿,岂能落于人后! 当即就有不少将领,腆着笑脸,迎合说着好听话! 闵绯寒心里爽了,昨天那口气出了,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图纸,从怀里掏出来交给夏侯宴。 送出去时,还恨恨的被这人瞪了夏侯宴一眼。 这一眼可着实让夏侯宴心里又一阵猛跳,很不自然的从闵绯寒手中接过图纸,夏侯宴当即就看了一遍,越看心中越激动。 有了这种武器,彻底战败羌候残部,怕是指日可待了! 散了众人,夏侯宴坐在帅位上,依旧不舍得放手‘追月连弩’的图纸。 “哎——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能想出这么……新奇()又好用的东西!?”夏侯宴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问一旁忙着的宇泰。 宇泰抬头,看了一眼犹如半大小子刚新婚,正美的不知头尾的夏侯宴一眼,然后低头闷笑继续做事。 一边偷笑,还一边摇头心说多少年了,从先皇过世后,就没见过这位爷真正打心眼儿里这么愉悦过。 “对了宇泰派个人告诉那丫头一声,今晚酒宴让她也来!” 夏侯宴忽然想起今天晚上有酒宴,虽然前锋营那边出了些状况,但是也是有惊无险。一口气又夺下‘风台关’,重创了羌候军,还活捉了董庆勋这种鏖战悍将,正需要犒劳众人一番。 虽说闵绯寒刚刚升任了‘和戎护军’,但是论起品级,还是没有资格参加高层将领的犒劳宴席的。 夏侯宴一时兴起,觉得让闵绯寒来凑个热闹,也是很不错的! 夜间,当帅掌上摆开酒席。 诸位将领逐一入座后,帅帐侍卫从外进来:“元帅,帐外闵护军来见!” “哦,请她进来。”夏侯宴道。 闵绯寒进了大帐,也是微微愕了下,看着满座的高阶将领,闵绯寒心里一阵嘀咕。 “即来了就坐下,你的位置在那里!”夏侯宴面上带着淡笑,为闵绯寒亲自指座。 本以为闵绯寒是进来汇报什么军情,没想到竟然是来参加酒宴的。 众将领一阵嘀咕,有几个脸上显出几分不耐:“这等不入流的,怎么也能参加今晚的酒宴?” “唉,没看出来是元帅叫来的么?别多嘴了,此人近日多于元帅面前得脸,切莫多言,惹恼了那位!”另一个悄声嘱咐。 “是是,可惜啊!小人得志咯!”另一边的也有几个一脸不服。 这些话语虽然声音悄小,坐在帅位上的夏侯宴不查,可闵绯寒却居于下首,听的一个真切。 帐内对于闵绯寒的出现,议论几句便罢。 可是今夜当值的帅帐侍卫,却将这事儿传了出去,渐渐的营地内不少人都知晓了闵绯寒一个六品护军,竟然进入帅帐赴宴。 接下来的几日,夏侯宴但凡任何场合,都是让闵绯寒随在身侧。 “唉,那位就是最近传的,在元帅面前很得脸面的军中新贵?” “是啊,听说就是那个,你看,各自最低那个!” 起初还只不过是对闵绯寒好奇(),暗中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军营里流传的一些话语,竟变得十分不可入耳了! 由于‘建骑营初建’,营地不光换了地方,而且入营的士兵,也大多都是刚从国内各州征役来的新兵。 所以闵绯寒每日也是忙得顾不得东西,找不准南北。 “大人。”邱顺急匆匆的进帐:“今年咱们营的夏衫,到现在都没见军备营发送过来,您看,是不是要去问问?” “还没来?”闵绯寒正整理着军务公文,抬起头皱眉:“这都入夏好些日子了,怎么这会再来报我?” “前几日您一直忙着,还要随时跟着元帅巡营查事,我们几个也都忙着梳理新来的兵员分派,这才耽误下来!” 夏日炎热,夏衫是必须尽快分发下去的,闵绯寒也不在多言,带着邱顺就往军备营走。 到了军备营,并不见有多忙碌,甚至不少人还悠闲的很。 闵绯寒见这番光景,虽然心中存疑,倒也没有多言语,而是直直走到军备营管事武官的帐外。 “劳烦通报一声,和戎护军闵寒之有事求见。” 掌管军备营的是五品武将,虽然是个闲职,可是比闵绯寒品级高,所以闵绯寒要见,必须要先通传过后才能进帐。 可是进去的侍卫磨蹭了半响,这才走出来:“将军让你进去呢!” “多谢!”闵绯寒对这些面子上的虚礼不怎么在意,还道了声谢才进帐。 可是跟在后面的邱顺,却非常不满,瞪了那侍卫一眼,才跟着进帐。而且心中暗自留意了下,周围的士兵看着闵绯寒的眼光,都怪怪的。 “刚才那个就是?” “好像就是他,你没瞧见,却是跟传言里说的一样,长的是俊的可以,难怪元帅喜欢!” 旁边几个闲散无事的士兵,抱团儿凑在一起,议论着。 “都说咱们元帅如何如何,今日瞧瞧这位,确实不比咱们元帅差。”一个长的对不起观众的汉子,咧着嘴露出黄牙:“我上次有幸见过一次元帅,那时候身边带着的正是这个小子,两人站一起,看着却是般配。 可惜了,就是……” 说话声越来越小,但是那几个凑在一起的士兵脸上,露出的笑容却越见下流! 进了营帐的闵绯寒,见到上首的军备营管事将军,执礼:“和戎护军闵寒之,见过将军。” 那人扫了一眼闵绯寒:“行了,知道你是什么官职,用不着随时挂在嘴上提醒本将!” 闵绯寒听着话音有些刺耳,于是直起身子:“将军言重,小将不过是依照军规拜见。” “知道了,你来所为何事?”军备营将领有点不耐烦问道。 第五十五章 这留言传的没边儿了 c_t(); 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待见,不过闵绯寒也就是来为了‘建骑营’属下的士兵要夏衫的,也不在乎别人看不看得惯自己。 “小将负责的建骑营夏衫依旧不曾运到,因此特来询问一声,还请将军尽快发下,眼看……” “运到?发下?”那军备营的将领,一脸瞧傻子的看着闵绯寒打断道:“你那建骑营好大的威风,要什么东西不知道自己来领?还指望我们给你送过去?你以为你是中军的上将,还是坐帐的元帅?好大的架子!” 忽然被人一顿训斥,闵绯寒愣了愣,记得上次冬装,可不就是军备营的士兵送来,除非是东西太多,才会来人叫一声,让营里的士兵过去帮着一起拿。 怎么这夏衫却要自己来领么?可是即便如此,也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 “将军莫恼,若是要我们自己领,那我回去就叫人来领取便是。”闵绯寒心道忍一忍,要到东西为主。 “那就慢走不送了!”军备营将领道。 被军备营的将领怼出了营帐,闵绯寒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人家了。想想刚才的一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邱顺跟在后面,却是脸色漆黑,尤其是刚才军备营将领的无礼举动,竟让他这个有几分书卷气的人都心中着恼:“此人真是,真是不知所谓!” “行了,也许是咱们不知规矩,或许夏衫就是自己来领呢!”闵绯寒闲适淡笑,反而还开解起邱顺来了。 一路回到营地,闵绯寒让赵恢还有陈齐刚,带着几十人,重新去一趟军备营领取物资,她自己又一头钻进营帐内忙碌去了。 可是这一等,等到了快日落,才见赵恢个陈齐刚二人神色不愉回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大人,咱们没领到夏衫等军资!”赵恢进门就开口。 陈齐刚一言不发,但是神色间,不仅仅是不满,似乎还带着点别的什么。 闵绯寒一望就知道怕是还出了别的事,放下手中的几册名录,端起茶水喝了几口才开口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除了没领到军资,可是路上还发生别的什么?” 赵恢垂着头,悄咪咪的看了闵绯寒一下,没开口说话。 “陈齐刚?”闵绯寒转头。 “是——是有一些传言,今日营地内不少人都在说……”陈齐刚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闵绯寒心道陈齐刚这人平时虽然话不多,但是有什么事儿从不会这样拖拖拉拉。 “可是与我有关?” “是!”陈齐刚神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行了,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夏衫的事儿我明日会去处理。”说完,闵绯寒打发走赵恢、陈齐刚两人,继续忙碌收拾。 直到用过了晚饭,闵绯寒才出了营帐,在新营地转了两圈,缓缓踱步向着营外走去。 一路上细细留意,这才发现四周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眼光,跟着自己。 而且但凡自己走过,总是能隐隐听到一些悄声议论,虽然不知道人家说什么,可是闵绯寒感觉得到,这些话,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你说咱们元帅,不会真的是龙阳之好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听负责在帅帐值守的几个弟兄说起,都说那位建骑营的护军,很得元帅的心。卡Kа酷Ku尐裞網好几次吧,有将领斥责,都被元帅变着法儿的护住了。” 那声音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响起:“还有人说,那个建骑营的护军大人,就是凭着讨好元帅,背地里……还记得曾经吗?那位护军可是在元帅营帐里歇了好些日子呢……” 下面的话越来越不能入耳,闵绯寒缩在营帐侧面,静静的听着另一边三两人的对话。 刚才信步走到这里,忽然听闻人声,这才驻足,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让她闵绯寒哭笑不得。嗯,或是该有点生气的话。 等那几个士兵走开,闵绯寒这才从营帐后面走出来,看着几道远去的身影,闵绯寒一抿嘴,向着宇泰的营帐走去。 看着闵绯寒过来,守在宇泰帐外的士兵也没拦着,反而还笑了笑示意宇泰正好在内。 “宇偏将?” 见到是闵绯寒,宇泰起身:“这几日都不见你,怕是忙得很了吧?” “是忙了些,不过好在也差不多收拾完了。”随意的回了句,闵绯寒默了下:“那个我这几日都一直忙着处理公务,最近营中我瞧着热闹了许多。” “哦——那是自然,这次新征得兵役近万人,的确是显得热闹些!”宇泰道。 闵绯寒闷着‘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寻思着该怎么问。 可是她却没发现,宇泰在她低头的那一瞬,眼中划过的精芒。 “我看营中不少人都在议论什么,莫不是军中近日又要有所举动?”闵绯寒想了想问道。 “没有啊,怕是有些人思乡,所以背地里凑在一起谈论谈论也是有的!”宇泰面色无异。 “……”感觉从这里问不出什么,闵绯寒跟宇泰闲掰扯了几句就告辞了。 一时不知往哪里去,想了想,转身往中军大帐走去。 刚到营门口,就见几个将领出来,闵绯寒急忙退让一旁。 “呦!这不是咱们的新贵,闵护军么!”一名将领见是闵绯寒,语气有些怪异的言道。 另外两个也是在一旁笑着:“行了行了,人家赶着见元帅呢,别耽误咱们自己的事儿!” 说着,三人谈谈笑笑的走了,可是闵绯寒心里却堵心了! “怎么这时来了?”闵绯寒刚进来,就听夏侯宴问道。 “没什么,就是这几日忙于建骑营的事,不知元帅这里可有什么?”闵绯寒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夏侯宴,想从他眼里瞧出点什么。 夏侯宴放下手中的公文:“倒是没什么,就是最近新兵补充了来,稍费了些心思均分给几个大营一些。” 说完,夏侯宴叹了口气,又絮叨了一些旁的闲话,还有一些唠叨。 闵绯寒也是毫无异常的听着,直到夏侯宴叨叨完,闵绯寒才犹如回神似的,心道我干嘛听他废话这么多,这些为难事儿跟我半毛钱干系啊! “咳咳,元帅,可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建骑营的?” “嗯?”夏侯宴抬头,瞧着闵绯寒面上有些异常,不过兴许是忙的真没想到什么,所以也没顾着问,而是直接回了句:“没事儿,你忙你的建骑营就是,若有军令,我自会让人去传你!” 闵绯寒正准备退帐,却听夏侯宴忽然道:“对了,明日你若没什么重要事,你跟我去一样‘寿城’,那边一些军务需要我亲去处理,正好你也跟着我去做个见习!” “……那个,明日我营中有事,夏衫现在都不曾给我们营发下来,我明要去要一趟!”闵绯寒说道。 “嗯?这,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给你们营发下去?”夏侯宴楞了一下:“来人,去告诉军备营的人,建骑营的夏衫明日一早,要送过去,否则来见本帅说话!” 侍卫领了命,急忙奔着军备营去了。 夏侯宴说完,转过头看着闵绯寒,那意思就是这下没事儿了吧? 原本是可以跟着去的,可是现如今|——闵绯寒寻思了下:“那个,新兵的分配我也还没弄完,要尽快将他们分派给各各曹长和几位都尉官手底下去,这两日可能……” “嗯,那你就加紧将这些处理了,明天就不用跟我去了!”夏侯宴说完,便继续低头处理公务了。 闵绯寒适时的退帐,只不过走出来后,闵绯寒心里沉坠坠的,不知道哪里觉得不太舒服! …… 第三天,一大清早的,军备营的将领,就亲自带着一队人,押送着两车的夏衫,给建骑营送了过来。 闵绯寒闻言出来接收,那位将领一脸戾气:“护军大人真是‘深的’元帅之心,些许小事,也要元帅亲自开口,末将倒是对于护军大人能在元帅面前,如此受宠,感到十分佩服!” 虽然这是无中生有,而且闵绯寒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可不也不能任由别人老拿这些讽刺自己吧?什么事儿都别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有底线的。 听着军备营将军的话,闵绯寒脸色渐渐晴转阴:“将军一天真是清闲,前日我去贵处领取军需,却见许多士兵都散漫在营内聚三堆五的闲聊,倒是有些眼羡军备营了!” “你!”军备营将领被闵绯寒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头子:“行了,这些就是你们建骑营的夏衫,一件不少,既然点查清楚,就尽数交付了。” 说完也不管闵绯寒,掉头带着人就离开。 闵绯寒轻哼一声,命人尽快将夏衫分发下去,也没在理会。 可是没几天,军营里就有多了一条消息,某人仗着元帅的‘看重’,狐假虎威,竟然问军备营多要了好些衣衫军资。 这一下可是让中军嚣闹了起来,旁的闲言碎语还好说,不过是当个笑话。 但是涉及到军资方面,自然会让不少人心中愤愤不平,于是夏侯宴从‘寿城’忙了两天,累的心烦气躁的刚回营,就有人找上门告状。 看着几个怒气冲冲的将军,夏侯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转头看着宇泰,心道莫不是这几日营中出了什么大事儿,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气势汹汹,好像谁抢了他们钱似的! “元帅,有些事儿,咱们心知肚明也就罢了,可也不能弄得太过分!” 另一人马上接口:“就是,都是为国效力的,怎么就有些人可以随意领取物资,而咱们这些时时刻刻阵前拼杀的,却反而动不动缺这个少那个的?” 夏侯宴眉头紧皱:“几位将军,到底何时让你们如此愤愤不平?而且听几位话中意思,莫不是觉得本帅有什么贪墨,或者让各位有所委屈?” 第五十六章 有人告状 c_t(); “属下不敢,不过元帅您难道就真的没听说过,最近大营里传的一些言语么?”一位将领站出来回禀。 夏侯宴面无表情的扫视帐内众将。 “本帅虽不敢说克勤克勉,但也不敢稍有懈怠军务,难道诸位将军,觉得本帅多有闲暇,可以纵情打听营中各处闲话?”夏侯宴心中有些不悦。 夏侯宴不仅能兵善战,处置军中事务,也是谨慎果敢,诸多事务,不仅打理得紧紧有条,而且还迈一步望三步,诸事妥当甚少落人口舌。 因此军中诸将或许可以对某事有些不满,但却无人敢说夏侯宴身不配其位,更不敢说他懈怠公务! “属下等不适这个意思,而是——” “有什么事情,尽可直言,但是别弄这欲说还休的一套,在座的都是战场上拼杀求活的铁血汉子!怎么,何时成了那后院妇人一般?”夏侯宴道。 夏侯宴言罢,众将交头接耳一番,即有人站出来:“元帅,我等听说建骑营护军,仗着元帅信任,屡次强占军资,甚至多有冒领贪墨。 这等行为,若是闹了出去,岂不是要引得营中哗变,让我西虢众军士愤愤不满!” 若说自己有些放纵那丫头,夏侯宴倒是不否认,可是若说到放纵的让她无法无天,在军营里肆意妄为,夏侯宴可从没想过,更不会纵容到那种地步。 更为重要的,闵绯寒那丫头的脾气,耿直起来连自己这元帅都敢顶撞。这样的人,若说她恼了你们哪个,对你们有所冒犯,夏侯宴信。 可是强占冒领军资,夏侯宴自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如今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聚众告状,夏侯宴也不得不妥当处置。 “元帅,而且营中还多有传言,元帅太过亲近闵护军,咳咳——这个,有些事儿元帅个人所好,我等自不敢置喙,不过军营之内,还请元帅……” “放肆!”宇泰急忙打断那位将领的话。 大营里的一些传言,宇泰都知道,之所以没有多管,是因为他和夏侯宴都知道闵绯寒的真实身份。 而且宇泰私心所致,也乐得看着两人时不时掐架,因此一些传言,并没有禀报夏侯宴知道。 如今这将领不知轻重的信口就说,日后一旦闵绯寒的真实身份昭显,对她非常不利。 “宇偏将,本将军又没有说错,如今大营传的到处都是,您别告诉我真的不知道!”那将领也是个执拗的,竟然当场就跟宇泰顶了起来! 夏侯宴看着这二人,自然知道内里有事儿,而且还是宇泰知道瞒着没说的。 “到底营地里都传言了些什么?”夏侯宴看着宇泰,见他还是表情怪异,不想如实交代,夏侯宴一转头看着下方的几个将领:“外面都传了什么话?” “说您,说,元帅您喜好,男,男色。那位闵护军是您的……” “噗——”夏侯宴听到前半句脸色瞬间黑沉,可当那将领提起对方是闵绯寒时,夏侯宴又没忍住,笑喷了。 终于明白过来的夏侯宴,瞪了宇泰几眼,也不知那意思是喜是怒。 “咳咳——”夏侯宴忍着笑板正了面孔:“胡说八道什么!本帅就算好色,也该喜女色。只不过是看闵护军年少聪慧,有心培养,你们都瞎?一天放着正事儿不做,想什么东西?” 夏侯宴说完,心里自己补充道,那丫头可不就是个女的么! 训斥了这几个将军几句,夏侯宴才说道:“若说她性子直,言语上冒犯了你们中的谁,本帅是信。可若说她依仗本帅,去冒领强占军资,本帅却是不信的!”夏侯宴说罢,冲着侍卫道:“去传建骑营闵护军来帅帐!” 不一会儿,闵绯寒告进:“见过元帅,不知元帅此时唤小将,可是有什么差遣?” 夏侯宴见闵绯寒来了,陡然觉得这几日的忙碌,忽然消去了大半。 而且这两三日不见,好像觉得这人忽然长高了不少似的。 之前还不怎么觉得,今天被这几个将军状告一通,夏侯宴忽然发现闵绯寒就算一身男装,也真的是——太俊了些,难怪会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传言闹出来。 心中暗暗想笑,夏侯宴神色不显:“这几位将军,来本帅这里状告你,强占军资,刁蛮无礼,你可认罪?” 闵绯寒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几个将军,眉头轻皱:“属下不知这些罪名,都是如何来的,所谓的强占军资,又指的是什么?刁蛮无礼,又是对谁无礼了?” “是呀,你们几个来本帅这里状告,总该有证据吧?若是信口胡说,那本帅可不会包庇你等!”夏侯宴肃容道。 将领之间互相看看,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让了半天,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被推出来说话。 “启禀元帅,这两日不少士兵都瞧着建骑营又送进去几车夏衫。按照成例,每年冬衣夏衫,都是有数的,可是建骑营却是多领多占,实在不合规矩!” 听着这位将领说完,宇泰都觉得这人果然是个单凭一点武力混到将军位的,真是没一点脑子。 夏侯宴也是皱起了眉头,那些夏衫都是他知道建骑营没有配发,才亲手批示下去让军备营尽快送去的,怎么就成了多领多占了! 不过听完这些夏侯宴没有说话,闵绯寒也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卡Kа酷Ku尐裞網 见元帅没吭声,那将领误以为是夏侯宴心中震怒,所以马上又开口:“还有,听闻当日闵护军对军备营的将军屡有不恭,多番言语挤兑羞辱。军备营的将军那日送夏衫去建骑营后,可是一脸阴沉的回他的军备营,可见闵护军何等傲慢!” 静了片刻,夏侯宴开口:“就这些,还有别的么?” 被夏侯宴这么一问,那出头开口的将军支支吾吾一阵,又开口说:“还有他们建骑营,桀骜不驯,对待友军,多有傲慢无礼之嫌,甚至有好几次,当着人前与其他营内士兵有所冲突,实在是护军管束不力!” 闵绯寒听着这些指控,心中觉得实在是好笑。 静静的等着这位将军说完,闵绯寒这才开口:“元帅,属下真的是冤枉。” “嗯,本帅也想听听你的解释。”夏侯宴道。 一旁的宇泰这会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那几个将领,尤其是那个被人推出来开口的将军,完全就是一个出头鸟,替罪羊! “那辆车夏衫,是元帅你得知建骑营新立,军备营疏失下未曾及时分配送来,这才有后来军备营将军送夏衫一事。”闵绯寒说完,看向了夏侯宴。 夏侯宴也很适时的点头‘嗯’了一声。 而那边的几位将军,露出竟是如此的表情,看来是真不知道事情内情。 “因此这强占军资,属下不敢认,否则不止属下,怕是元帅您也得担一个罪名!”闵绯寒说完,还刻意看了一眼夏侯宴。 帅位上的夏侯宴,冷笑了一声,顺势也扫了那几个将军一眼。 “至于军备营将领什么脸色离开,那不是属下能管得了得,脸在他头上长的,什么颜色得去问他怎么回事儿,问不着属下!” 闵绯寒一句话把那将领堵得死死地,而且还让人贼糟心! 看着那将军气极恨极,却又不敢当着夏侯宴的面前发作,闵绯寒心里一阵舒坦。 既然自己没脑子,被人推出来当枪使,那也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当面打脸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一些人忍让,只会让那些人觉得自己软弱可欺,纵容的对方步步紧逼,直到将自己逼入深渊。 虽然不想掺和进一些事儿里,但是如今都闹到脸子上,闵绯寒自然也不是个怂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让人愣是给逼死了! “那你营内的士兵,屡次的羞辱欺负其他营地的士兵,又怎么解释,别以为立了几份小功劳,就可以目中无人!” 闵绯寒抬头盯着那将军问道:“近日来各营中都有不少新兵入营,我这建骑营更是大半都是新兵。 那些老兵教导新兵尚且不及,一些无事闲游,四处乱晃的兵痞子跑到建骑营惹是非,难不成我还要忍着让着? 若依着将军你的意思,建骑营中那些老兵教导新兵时,来了三五个无事的,还要给他们奉茶倒水,揉肩捏背才算是和睦友军? 可我也没见将军你那营地,如此招待前来寻滋挑事儿的人吧?” 夏侯宴闻言出声问道:“有人去你的营地挑衅搅闹?” 当日一早,马迁远几人带着老兵,正在训练那些新入营的士兵,尤其是对于闵绯寒设立的那些训练项目,正在严加教导,仔细传授。 从营外闯进来几个老兵痞子,吵嚷着要学什么‘追月连弩’的操作方法。 李呐子见是来求教的,便好心的带着几个人打算去教,可哪知道没出一刻钟,两帮人就打了起来。 闵绯寒得到消息,拽过李呐子一问这才知道,这些人哪儿是来求教知识的,分明就是借机跑来敲诈胡闹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的,让这些人敢大着胆子跑来敲诈军粮,还说什么这都是不显于明处的规矩,凡是新进升迁的,都要知道孝敬孝敬。 如此大一个西虢军营,元帅为尊,可是夏侯宴都不曾问自己要过半颗粮食,这份‘孝敬’,又该孝敬给谁? 闵绯寒当时就让人将那几人打出了建骑营,这才算让营内恢复秩序! 闵绯寒将前两天营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胡闹!” 夏侯宴真没想到,竟有人敢在军营里这么放肆无忌,什么人都敢去敲诈贪便宜。 “可曾记得那几人什么长相?”夏侯宴问道。 “记得倒是记得,当时是属下让人将那几人强打了出去。只不过现在再去找,怕是不好寻找到了!”闵绯寒答道。 宇泰闻言开口:“不妨事,你将那几人容貌说一下,用不了几时,那几人我便给你带来!” 闵绯寒将前两日来营内胡闹的人,容貌大致说了下,宇泰就先一步离帐出去。 此时这几位跑来告状的武将,也知道坏事儿了,一个个躲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 尤其是那个刚才还蹦的老高,跟闵绯寒跳脚对峙的,更是心内跟油煎似的惶惶难安。 听了闵绯寒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才知道事情和他所知的如此不符。 “怎么样,现今可还要告闵护军?”夏侯宴声音隐隐发冷。 第五十七章 给谁的孝敬 c_t(); 原本气势汹汹要来状告闵绯寒的几个将军,此时一个个跟缩脖儿鸡似的,没一个再出头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就连刚才那个被人推出来当枪使的,这会都明白过来了,再也不肯踏前半步! 夏侯宴冷‘嗤’一声,扫了几个脸色惶惶的将领好几眼才开口:“身为军中将领,怎么没见平日操练兵马这般上心,可这污蔑他人,恶意状告,倒是做的勤奋得很!” “属下知错,还望元帅宽恕!” ‘噗嗵’声接连响起,几人一个个的跪在地上求饶! 夏侯宴看都没看这几人一眼,犹似不知道的说着:“若是砍了你们,稍显重了些,可若是就让你们这么好好的走出去,岂不是日后谁都能来本帅这里攀诬他人?” “……属下等知错。” “闵护军,你看该如何惩处这几人?”夏侯宴竟然问起闵绯寒来。 这一下让闵绯寒没想到,一时被问的呆在原地。 “这个——”闵绯寒哑了半天,也只念出了这两个字儿。 夏侯宴闷声一笑:“你可要记得,治军必严,这几人今天言行,虽算不上大错,可到底是轻信他人的流言蜚语而不智。 因此说到底,是犯了军规,按照军律,要仗责八十!” 几位将领一脑袋大汗,瞬间滑落。 八十军棍打下来,也就差不多死了,就算不死,这一辈子怕也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闵绯寒在军营里这么久了,对于八十军棍也有了个概念,虽然今天这几人真的是活该,可是说到底,闵绯寒都不是个能狠下心,对谁都痛下杀手的人。 “元帅,这几位虽然有错,但是看上去也是被人误导,才会犯错。不如,稍作薄惩,然后让他们戴罪立功,是不是更好些?”闵绯寒细思过后,开口道。 夏侯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是嘴上却:“哼!如此不是便宜他们了!” “元帅,我们知错,这次真的是我们轻信人言,又,又不知事情内里情由,才会犯下大错,还请元帅开恩!”众人一致求饶。 可是夏侯宴依旧不为所动,面上半点想要轻饶的样子都没有。 好在刚才一致跟闵绯寒互扛那蛮子将军这会脑筋一时灵光起来,转身对着闵绯寒:“闵护军海涵,是我不该没有弄清楚事情,就胡言乱语,还,还多有冒犯,让你平白受了委屈,是我的错,还请你多多海涵,多多见谅!” 闵绯寒心道这傻人也有灵光的时候,竟然知道这会求自己好过求上面儿那位! “将军言过,我不过一个低阶武官,担不起将军如此!”可惜了,你已经将我得罪了闵绯寒心道。 夏侯宴在上面坐着看的有趣儿,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落,就等着看闵绯寒会如何应对。 于是有了第一个灵光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脑筋转过弯儿的。 一开始闵绯寒还正儿八经的应对这些人,可是当她无意间瞧见上头那人一脸我就是在看戏的表情,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这些人在如何求饶,闵绯寒都无动于衷,而且还不断示意,暗中把事儿往夏侯宴那里推。 跪在地上的几个将军一时面对夏侯宴,一时面对闵绯寒,转来转去,地上的红绒地毯,都被几人扭动的皱了一大块儿! 这几人说是将军,其实也不过是些六品五品的将军,在各自营内,或许有些权柄。但是放在整个西虢朝来说,不过是豆丁儿大的武将,算不得什么分量较重的人。 因此夏侯宴也不需要顾忌这些人的颜面,一个劲儿的借此跟闵绯寒较劲儿。卡Kа酷Ku尐裞網 只是可怜了这几位,劳累了些! 觉得差不多了,夏侯宴这才接过手,开口道:“罢了,既然刚才闵护军为你们求情了,我就不再对你们施以重罚,不过也不能任由你们这样离开!” 最后夏侯宴判了每人三十军棍,唤上侍卫,将人带下去打过放走。 这边几个将领刚刚领刑离开,宇泰就带着侍卫,押解着五六个蓬头垢面,身形彪悍的士兵进了帅帐。 “元帅,就是这几人,前两日去建骑营闹事儿的!”侍卫将那几人按压在地,宇泰上前禀报。 夏侯宴对着几人也是很有兴趣,盯着仔细敲了个遍,这才直起身子:“你们几人侍奉谁的命令,去问建骑营讨要军粮的?又是谁给立的规矩,说是但凡升迁之人,就理应孝敬?又孝敬给谁?” 夏侯宴问的,正是闵绯寒也觉得奇()怪的。 “说!”旁边的几个侍卫,看着就是老手,对于刑讯问话,颇有能耐。 只是让夏侯宴没有料到的,这几个人看似狡诈奸猾,惯会溜须拍马,应该是些贪生畏死之辈,吓一吓就该全数抖搂出来才对。可这些人,偏偏一个个对夏侯宴的问话,众口紧闭,半字不漏。 这一来,更让夏侯宴觉得必须探出一个结果不可。 而闵绯寒,在一旁看的也是心中阵阵惊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些人如此舍命的维护,甚至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开口透漏半字! 见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夏侯宴也没了耐性:“将这些人严加看押起来,不许他们出半点差错,更不能轻纵放跑了!” 侍卫们领命,将几人押解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看着营内没了人,宇泰也跟着下去,安排那几个犯人关押事宜,因此帅帐内一时间只剩下了夏侯宴和闵绯寒。 “明日我要与马钰主将前往巡视防线,你随着一起去一趟!”夏侯宴道。 闵绯寒一听又要跟着出去,马上就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天天都能听进耳朵里的闲话传言,于是浑身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不了,明日营中的新兵……” “你那建骑营虽然调拨了不少新兵,可是都这么些日子了,难道还是没有安排好?若是如此,本帅倒是对你,有些失望了!”夏侯宴直接开口打断! 有些错愕,闵绯寒看了夏侯宴一眼,忙低下头:“不是,是因为明天打算率领新兵进行一次野练,所以暂时抽不出空!” “哦——?”夏侯宴看着闵绯寒,默了半天:“既如此,那就下一次吧!” 闵绯寒如蒙大赦:“多谢元帅体谅。”说完,闵绯寒又赶忙趁机开口:“若是元帅没有其他吩咐,那属下就退帐了!” 也不等夏侯宴说话,闵绯寒就直直的退出了帅帐! 看着闵绯寒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夏侯宴脸上阴沉,可是心内却觉得好笑。 以前从不见这么怕过自己,动不动还敢跟自己硬扛,现在可好,怎么变得如此——畏惧了! 寻思着,夏侯宴眉角一挑,心道看来那些传言,也未必不是好事儿,既如此,那就留着吧! 本还打算对那些乱传话的士兵聊以警示,可夏侯宴忽然改变主意了,任由外面的传吧! 传的越热闹越好。 出了帅帐,闵绯寒一路上心中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 嘴里碎碎念,心中也是一个劲儿的提醒自己,以后可不能在时时跟着这个人身边了,太容易招黑了! 而且从今天的情况看,怕是这人知道了外面那些传言,却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到底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想着想着,闵绯寒忽然一哆嗦! “难道——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想到这里,闵绯寒又一个哆嗦,然后一转身,往伤兵营走去。 要知道答案,只能去找九儿姐姐了,但愿从她嘴里,能知道个实话! 闵绯寒步子越来越快,不消一刻钟,就到了米九儿安歇的营帐外。 “九儿医师,可在帐内?”闵绯寒探着小脑袋。 正准备歇下的米九儿一听是闵绯寒的声音,觉得两人都是女子,也不避讳:“进来吧,我在的!” 闵绯寒撩起门帘就走了进去,可一见床上的米九儿,瞬间一股子尴尬! “噗”米九儿看着闵绯寒身子微微一僵,就明白丫头想什么呢! “瞧你,还怕看见个什么,我要你负责不成?” 米九儿的调笑,闵绯寒向来是受不起的,当场一阵哭笑不得! 好在米九儿也没有继续打趣下去,闵绯寒走到床边坐下:“九儿姐姐,你老实告诉我,到底那日你给我包扎伤口,之前有没有人看过,看过我的——伤势?” 闵绯寒的话,让米九儿心头一颤。 幸好米九儿反应的快,瞬间就将异状隐了起来,没让闵绯寒看出什么。 只是心里却嘀咕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让这丫头忽然起了怀疑,当初可是瞒得好好的,想必元帅那里,定不会漏了口风。 至于宇泰,那就是个夏侯宴的死忠,自不会暗中透漏什么。 于是米九儿轻轻一笑:“那么依着闵妹妹的意思,是希望有人知道点什么,还是不希望呢?” 被米九儿这么一闹,闵绯寒又窘迫起来,心中焦急更盛:“九二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打趣我了,快告诉我。” 装出一脸无趣的样子,米九儿道:“自然没有了,你又在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当真没有?”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发誓,如果有,就叫我嫁不出去!” 闵绯寒急忙捂住米九儿的嘴:“好了好了,我信你了,用不着发誓!” 见闵緋寒不追究了,米九儿又开始撩骚起来:“怎么这么晚来找姐姐我,莫不是想我了?” 闵绯寒顿时一脑袋黑线,心道怎么如今这个时代,也有这种‘够呛’的人,尤其是这个米九儿,真是—— 米九儿双手挪动道闵绯寒的后背,将她揽在怀里后闵绯寒本正要挣扎开,却听米九儿道:“我最近可是听说了不少传言,你和咱们哪位好看到不行的元帅大人……” 闵绯寒闷声闷气的从米九儿怀里挣出来:“九儿姐姐,在胡闹我以后都不来找你了!” 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服,闵绯寒接着道:“我是男子,在他眼里我是男子!” “哦!是吗?”米九儿贼兮兮一笑,嘴里说着‘放肆’的话,心里却笑道:“你丫的早就被人看了,还傻傻的不知道呢! 男子?只怕人家是喜欢上你这个‘男子’了!” “不过——”闵绯寒稍有犹豫:“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米九儿一听,心道难道真给这丫头瞧出什么了,于是问道:“你觉得,那里不好?” 第五十八章 沉思 c_t(); “也没,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闵绯寒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到底哪里有些不同。卡Kа酷Ku尐裞網 米九儿见闵绯寒说不出,也不逼她。只不过看着闵绯寒纠结的样子,不想让她在费神,便道:“都这么夜了,要不今晚,你——就睡在我这儿?” 听到米九儿的话,闵绯寒一个激灵站起来:“那个,我不打扰九儿姐姐了,你早些休息吧!” 不等米九儿回答,闵绯寒飞一般的闪了出去。 米九儿看着闵绯寒离去的背影,掩住嘴笑了笑,心道这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从军营的传言,被闵绯寒知道后,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夏侯宴。 一开始夏侯宴还真当是建骑营事多,因此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随着几次撞见闵绯寒跑营外乱晃,还跟着米九儿跑去采药玩,这才明白过来。 尤其是看着闵绯寒和米九儿两人腻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明知道两人都是女子,可就是从心里生出一些不高兴,闷闷的不舒服。 “去叫闵护军来见。”夏侯宴坐在帅帐内,对身旁的侍卫吩咐。 一炷香后,闵绯寒进了帅帐。 “昨日和米九儿在营外可玩儿的开心?”夏侯宴问道。 之前夏侯宴说昨天要让自己跟着他去一趟‘风台关’外,看看周遭地势,结果自己找了个理由推却了。 后来跟着米九儿出去采药,怕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传到这位耳朵里了! “那个,我是,我是忙完了军务,才帮着九儿姐姐采点药。”闵绯寒狡辩。 夏侯宴点点头,一脸诡笑:“是啊,本帅也是回营时候,‘一不小心’才看到了你们两个的!” “……呵呵,是挺巧!”闵绯寒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个元帅,您叫我来有何事儿?” “哦,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对于我军下一步怎么走,你有什么想法?”夏侯宴有些期待,不知闵绯寒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满意的提议。卡Kа酷Ku尐裞網 对于闵绯寒方略上的才能,夏侯宴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到不用担心闵绯寒的意见,会让自己失望! 闵绯寒稍作思量,又看着帅帐中央的沙盘地图琢磨了一阵才开口:“元帅我是这么想的……与其我军一直锢防,不如转守为攻……” 刚说到这里,彭瀚韬和马钰,还有右营的几位将军,以及一些高阶武将,从帐外进来。 闵绯寒的话被打断,这也让她才想起,今天好像是例行军议的日子。 真是忘了个彻底,难怪今天夏侯宴会叫人找自己过来。 众人见闵绯寒在帅帐,早就是见惯不怪了,彭瀚韬几人还冲着闵绯寒点头示意,打个招呼! “都来了,那就先听听闵护军的建议吧,正好刚才正说着呢!”夏侯宴道。 马钰等人点点头,静立一旁看着闵绯寒,静候她接下来的话。 “我方转守为攻,应该尽速结束此战,才是正理,据我所知……若是继续跟羌候军纠缠在双方边境,一旦西虢东北方向再生事端,那就会成为两面开战……而且经年累月的缠斗不休,士兵们也早就思乡心切,兵无斗志了!” 闵绯寒说完,恭立一旁,等着在场的诸将,还有夏侯宴商讨自己提出的那些策略和分析眼前的敌我双方局势。 “属下认为闵护军所说,正是眼前我军的状态,尤其是近来东北边境常有情报传回,似乎不怎么太平。”马钰首先站出来说道。 “不错,而且羌候四年前犯境,这一打就是四个年头,士兵们早就打的筋疲力尽,闵护军所言,真的是切中要害,在这么持续纠缠下去,怕……”彭瀚韬更为眼下的局势担忧! 夏侯宴之所以忽然在今天军议时,让闵绯寒首先来说说,就是为了借着闵绯寒探探军中诸将的意思。 昨夜收到的最新情报,西虢东北那边边境的确是越来越不安稳了,虽然眼下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一些小打小闹,已经开始不断上演了。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结束跟羌候这边的纠缠,班师回朝,也让在外征战了四年多的士兵,可以回乡稍歇,以备来日之事! 但是如果要结束跟羌候军的纠缠,那就只能主动为上,先发制人的击破敌军。 因此对于军中各营主将,以及高阶将军们的意思,就显得十分重要。有了彭瀚韬和马钰起头,后面自然不断有人站出来说出各自的看法。 总体上来说,主战的要多一些,但是也总有那么些惯会唱反调的人在。 夏侯宴见众将阐述完毕,又静静的默坐了片刻才开口:“我意,战!” 听到夏侯宴做出最后决定,众将不管赞成攻的,还是守得,此时都脸色一肃,静等身为元帅的夏侯宴调度。 “此一战我军务必要一举击溃羌候军主力,记住是主力,而且是击溃,让他们再无反手之力!”夏侯宴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沙盘地图前,伸手指着几个地点,仔细的吩咐着。 随着夏侯宴一道道命令颁布,身负军令的将军纷纷奉令退帐,下去执行。 是夜,除了前锋营外,汇聚在‘风台关’的西虢军,凡是白天领了任务的将军,大量趁着夜色拔营移动。 闵绯寒虽有些奇()怪夏侯宴竟没有给自己的建骑营安排任务,不过也没多想,看着不断离去的各路军队,闵绯寒只是心里有些叹息,不知等再次汇聚时,又能见到几张熟面孔! “大人。”赵恢在来到身后:“宇泰偏将了来!” “在哪儿?” “正在大帐等您!” 闵绯寒回身,带着赵恢返回营地内。 一进自己的大帐,就瞧见宇偏将端正的坐在一旁,见自己进来,宇泰也是一笑。 “可是有什么任务?”闵绯寒开口问道。 宇泰稍有些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闵绯寒心道有什么难猜的,某人什么时候能忘记找我麻烦过。 看着闵绯寒一脸嫌弃的样子,宇泰领会似的笑了笑:“此次一战,元帅是抱着一举抵定的打算,因此绝不容有失。” “所以呢?我去哪里?又该做些什么?”闵绯寒没有半句废话。 “‘壶关’那里原本有两千多守军,再加上你的建骑营,一共大概有三千人。”宇泰说完,静静的看着闵绯寒。 而对面的人,静静的垂眸思索了一会:“三千人让我死守‘壶关’,他可真是……” “元帅可真是信任你,将命都交给你手里了!”宇泰抢着将闵绯寒的话说完。 只不过这个意思,却跟闵绯寒所想的不同。 听到宇泰这么一说,闵绯寒挑眉‘嗤’笑:“合着我还该谢谢他了?” 可谁知道宇泰听了,反而神色严肃:“你是该谢谢元帅,若不是他,你以为那些将领,会不找你一个无根无底,还蹿升这么快的人的麻烦?你以为就没有人对你有质疑,不满,指责?” 闵绯寒闻言,抬起头正视这宇泰,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些人,心中更因为自己的那个隐秘,有些惶惶。 毫不避忌的跟闵绯寒对视,宇泰继续说道:“元帅有意培养提拔你,他岂能不为你承担,就算有些他不能出面的,也是明里暗里想尽了办法扶你一把。” “所以我就欠他的,该为他玩命儿?”闵绯寒心道。 今天夏侯宴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帖,只有一处疏漏。 闵绯寒当时就发现了,只不过按说这样明显的失误,不该出现在一个久经战阵,更是身担西虢全军将士安危的人身上。 因此闵绯寒当时并没有指出,而是在观望,看看这个疏漏,夏侯宴打算如何补,却没想到今晚这处疏漏,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壶关’正是今天夏侯宴布局里的疏漏处,因为‘壶关’是西虢如今跟羌候势力,除‘风台关’外,另一个可以直接相互通途的地点。 换句话说,‘风台关’是官道,‘壶关’就是密林小路! 若是夏侯宴跟羌候死战时,有一支奇()兵穿透‘壶关’而来,那夏侯宴就等于立于死地之上了! 对于闵绯寒的这句话,宇泰没有任何辩解,更没有劝说,而是说了一句,后日启程后,便再不理会的起身离开。 闵绯寒独自坐在大帐里,脑里子尽是自己从军以后,遇到的各种事情。 想着想着,有些以前钻进牛角尖的事情,很自然就相同透了! “呵——”闵绯寒 忽然发现,自己的确该好好谢谢那个坑自己坑到没边儿的人。 一个半大孩子,进了军营几经生死。 如今眼看着入伍即将两年,也仅仅是即将而已,如今已经是六品的‘和戎护军’了。 或许对于整个儿西虢来说,这个‘和戎护军’真的是个不大的官儿,但是若自己回了芥子村,那这个六品的将军,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若没有夏侯宴的一路护持,一路提拔,怎么可能不到两年,从一个火头兵,成为六品武将?! 就拿今天帅帐内来说,什么时候这种生死胜负定于一战的军议,允许自己一个六品护军参与的?更别说还是第一个站出来,当着众多高位将军,左右大营主将面前,畅所欲言的? 那些高位将领之所以能容忍自己,可以静静的听取自己的建言和提议,或许有自己的确有才能的因素在内,只怕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是夏侯宴看重自己,因此才会…… 之前夏侯宴给自己出的那些难题,虽然的确让自己当时陷入窘境,甚至遇到了不少刁难,可最后自己一一克服,将事情解决,不都是为自己积攒了功劳么。 而这一切,看似都是夏侯宴坑害自己,可最终受益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第五十九章 前往‘壶关’ c_t(); 想着想着,闵绯寒心里忽然有些不痛快了,自己好歹也是名牌军事院校毕业的,虽然刚毕业就因为特殊原因,那个啥了。 可也不是没有真才实学啊,怎么就到了这里,成了靠着别人面子,才能一步步往上爬的人了! 不对,自己其实也没想爬上来,只是想好好活着,混到退役。 “大人!大人!”藤笮和马迁远,两人站在帐外,撩起门帘喊道。 闵绯寒从愣神中被人唤醒,‘啊’了一声。等明白过来,才开口:“传令下去,正被收拾,后天启程!” 藤笮和马迁远二人神情一震:“大人,有任务了?咱么去做什么?” 闵绯寒没好气儿的看了两人一眼:“玩命!”说罢也不理二人,闵绯寒起身离开了大帐。 忽然有些饿了,闵绯寒想去厨帐找些吃的,说起来自从接任第七巡卫所后,真的是很少来这里了。 尤其是第七巡卫所改成建骑营后,基本就没在踏足厨帐一步了! 进了厨帐翻找了点吃的,闵绯寒往走时,瞧见替换她的那个火头兵,正在扒拉什么,于是走过去:“您这是在做什么?” “见过大人!”火头兵见是闵绯寒,急忙站起:“收集点火灰,还有一些没烧尽的木炭!” 看着地上黑漆漆的燃烧了半截儿的黑木炭,闵绯寒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早些歇着,就离开了! 两天后,闵绯寒带着建骑营,一早就启程,往‘壶关’赶去。 帅帐外,宇泰陪着夏侯宴,看着渐渐远去的建骑营的士兵,却瞧不见夏侯宴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你说——这丫头钻哪里去了,怎么没见着她?”夏侯宴细言碎语嘀咕。卡Kа酷Ku尐裞網 宇泰权当没听见,不让一些人着着急,是不会有所举动的! 闵绯寒一路上带着人加急赶路,虽然知道决定性的大战不会这么快打起来,前两日连夜离开的那些,都是故意离去,借以引开羌候军注意的诱饵。 大部分的士兵,都会暗中分批潜回大营和左右大营。 这一招,用的还是当初夺取‘风台关’时,闵绯寒出的那个计谋! 到了‘壶关’,看着城头上旗帜招招,士兵们倒也雄壮。 闵绯寒心道果然是外紧内松,夏侯宴怎么可能让人此地,成为疏失之处,光看着这些精锐士兵,就可以知道夏侯宴是何等重视此处。 行至关下,守城的小将探出头:“来者何人,速速通名,否则一同乱箭,要了尔等小命!” “建骑营和戎护军,闵寒之大人,奉命戍守此地!”杜如明一骑而出,代替闵绯寒答话。 这一次新兵进入建骑营,着实让闵绯寒高兴坏了的,就是从中发现了几个可堪塑造之才。 这杜如明,便是一个非常聪慧,性格又十分稳健之人。 尤其在谋策上,比之邱顺,还有可塑性! 城头上那小将,一听来的是建骑营,当即下令开关门,放闵绯寒等人入关! “小将马跃溪,见过护军大人!”来人纳头便拜! 平时跟夏侯宴怼惯了,就算有时候迫于场合,不得不对夏侯宴老老实实执礼,也是敷衍了事。所以此时这名叫马跃溪的小将,如此正式参拜,闵绯寒真的很不习惯。 “马都尉官不用多礼。”闵绯寒骑在马背上,抬手虚托。 说是小将,可马跃溪比闵绯寒还大着五六岁,可官职高低,他也只能在闵绯寒面前自称小将! 等建骑营进关,陈齐刚和赵恢负责安顿住宿等事,其他人尽数汇聚在‘壶关’内平时用作处理公务的屋子。 马跃溪详细的跟闵绯寒汇报管内诸多情事,就连周边的村落,还有住民都有详细的户籍册表。 闵绯寒觉得一个不起眼的都尉官,竟能将事情做得如此细致有序,实在难得,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左营主将马钰的弟弟。 闵绯寒瞬间汗如雨下,本以为是个凭借自身实力升到都尉官的,没想到背后还有马钰这个大树依靠! 马跃溪看出了闵绯寒的心思,于是正色道:“马钰将军虽然是家兄,但是小将一切功勋,皆是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还请护军大人明鉴!” 呦! 闵绯寒心道还是个硬气的,不错不错,若真的是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主,闵绯寒还担心马跃溪依仗马钰,到时候不听号令,让自己为难呢! 现在看来,是个明事理的,自然最好! 用了一个多时辰,闵绯寒巡查了‘壶关’内外,将一些需要加固修补之处,纷纷指出来,责令尽速补完。 还有一些旁枝细节的不足之处,闵绯寒也一一指出,让马跃溪尽快敦促相关匠人,加紧赶工完善或者赶制。 一切初来的工作忙完,已经月上枝头,繁星稀稀了! 马跃溪本来也对新调来戍守此处的人心中忧忧,可是当他瞧见闵绯寒从一入关,就毫不懈怠的着手处理公务,亲自视察内外一切情况。 尤其是对于闵绯寒提出的各种建议,以及关内存在的种种疏漏缺陷,都做出点评和指导,方便差人完善,让马跃溪心内敬服不已。 原本那些担忧和隐隐的不服,也很快被叹服敬佩取代,直到闵绯寒处理完事情,回房休息,马跃溪都沉浸在这种情绪里。 “大人,嘿,您对这位新来的护军怎么看?”跟随在马跃溪身边的亲信,很是好奇()问道。 马跃溪一醒神:“以后小心言语,还有,不得对大人不敬!” 看着马跃溪一脸钦佩,亲信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闵绯寒牵着马刚出马栏,就见马跃溪和赵恢,还有李呐子、马迁远过来。 “护军大人,您这是要?”马跃溪问道。 “我打算出去查看一下,周围地势,一定要心中了然!”闵绯寒淡笑道。 闻言李呐子等人当即也牵着自己的马,死活要陪着一起去,他们不放心闵绯寒安全。 闵绯寒觉得并无不可,便带着几人和十几个护卫,御马除了‘壶关’,向着南边缓缓一路查勘走去。 用了一上午时间,闵绯寒将四周数里内的大致地势做了一番了解,尤其是关外附近的两处稀疏林地,尤为着重留意查看。 别的一切都正常,唯独在其中一处林子里,发现了不少‘东竹’,花繁叶茂的,长的很是喜人。 辛劳了两天,闵绯寒见猎心喜,特意在生长有‘东竹’之地,停下歇息一阵,才返回关内。 数日下来,‘壶关’左近被闵绯寒彻底走了一遍,心中对于此处的地势、景物、山溪水流等等都心中有数。 两次军情情报往送,也将此处情况一一报之夏侯宴,就等大军举动了。 西虢的中军大营,夏侯宴此刻将一切稀疏掌控,几次预测推演,都觉得近于完满,便大手一挥:“传令,各营开拔,直逼‘庐州’郡城!” 一声令下,万军齐动! 前些日子分散出去的各营兵马,除了用作继续因由牵制敌军的部分兵力,其余尽数潜回,汇聚于中军左右,这次协同中军一同向着‘庐州’郡城移动。 西虢大军七万,将要正面硬撼驻守在‘庐州’郡城的九万余人,加上对方凭借城高墙厚,着实非轻易可攻取之地! 即便如此,夏侯宴依旧一往无前,兵锋直指。 当闵绯寒接到西虢大军进军的情报后,第一时间命令‘壶关’自今日起,全面戒严,不管白日夜晚,都要谨慎值守,半刻松懈不得! 同时,分派手下的几位都尉官,曹长,各自分工,将这几日赶制的‘追月连弩’分发下去,除了建骑营,就连‘壶关’原本的守军,都分的不少。 可是就算如此,闵绯寒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自己能够凭借眼下这点兵力,守住‘壶关’。 数日后,当派出去的探骑传回消息,直对‘壶关’的羌候地域,汇聚了一万多大军,直逼‘壶关’而来! 闵绯寒召集众人,在议事堂准备军议。 “我让匠人负责加筑的那几个箭塔,都完工了么?”闵绯寒凝眉道。 马跃溪站出来:“完工了,昨夜加急将最后部分修筑完毕,由于太晚,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闵绯寒闻言,眉头才稍微松了些。 可是一想起羌候军即将压上来的近一万五千敌军,瞬间又眉头深锁! “这次敌军来势势大,而且是经久蓄锐之师,这一战,只怕异常艰苦。回去你们各自交代下去,不可散漫轻敌,更不许玩忽职守,否则一经发现,就地处死!”闵绯寒心知这次事情的严重,因此收起了不该有的仁慈之心。 军令讲究上令下达,达而赋予实施,才可见成效。 若是之所不做,敷衍了事,必然后果难以预测,更难以承受,因此闵绯寒这会绝不会心软放纵任何人。 甚至闵绯寒性格的,都知道这会收起玩笑,认真的听着闵绯寒的吩咐。 交代完事情,闵绯寒让众人散了,各自去忙,她自己离开议事堂,漫步走在关内街道上。 ‘壶关’不仅仅是一处关卡,还是一个居住着几百百姓的城关,因此街道上这会还有不少百姓游走。 其中几个童子,拿着极快黄了吧唧,气味异常刺鼻的东西,在当街贩售! “这是什么?”闵绯寒被那味道引得注意,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对那几个童子问道。 第六十章 配置火药 c_t();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在那边的山上,有很多!” 一个童子指着‘壶关’北面的高峰,闵绯寒知道,听马跃溪提起过,哪里曾经是一座火山。 想到这里,闵绯寒脑子里忽然一震,从小童子手上拿过一小块,仔细瞧看。闵绯寒嘴角缓缓翘起,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了。 硫磺,这是以前火山爆发后,凝结出来的硫磺! “北峰这种‘黄土’多吗?”闵绯寒问道。 硫磺是赤黄色,气味刺鼻,当地人都叫‘它’做臭黄土! “很多,半山腰上,到峰顶,有不少。”几个小童子争相纷说。 给几个小童子一些碎银子,闵绯寒让他们找了个布带,将现有的硫磺尽数收了。 末了,闵绯寒还告诉这些童子,若是他们再去北峰,可以多捡来些,自己都收,让他们若得了,可去军营那里寻自己贩卖! 匆匆回了关内的住处,闵绯寒放好硫磺,找了个铲子,到处挖土,尤其是周围老房子墙根,或者年岁经久的屋基墙角,就连厕所墙边都翻了个遍。 挖了不少土石,闵绯寒叫人弄来个大锅,先浸泡,然后将杂物隔离出来,开始用大火将水烧煮干。 李呐子等人不知道闵绯寒这是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帮忙,而且看着闵绯寒的样子,似乎也不想让他们搭把手,便围在附近静静瞧着闵绯寒忙碌。 晚上,水烧干,凝结出不少结晶。 收集了这些结晶,闵绯寒片刻不闲,让人叫来了管理后厨的人,弄来了不少木炭。 由于天色太晚,闵绯寒将这些东西凑够,先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关起门来,闵绯寒在屋子里折腾,从早晨到中午,饭都没吃一口,一直到了黄昏,才见房门被人打开。 闵绯寒一脸疲倦,掂着个羊皮布带出来。 李呐子看着闵绯寒忙了这么两天,又不见指派他们帮什么忙,这会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凑过去:“寒之你在干什么?有啥俺们能帮忙的不?” 闵绯寒出来正是寻人帮忙的,于是:“李大哥,你带着人,去砍一些‘东竹’回来,记住,从根上砍,不要伤了其他部分,稍多些最好!” 李呐子一听有事儿干,屁颠屁颠的就带着十几个兵汉子,去砍竹子去了! 由于天色已晚,闵绯寒也没有继续配置火药,所以将羊皮布带放好后,便趁机休息一会。 等李呐子将竹子看回来,闵绯寒又教他们怎么弄,一节节削下来,在一头钻个小孔,然后将配置好的火药,灌装进去,先不封口,因为闵绯寒没有做出火药捻子。 近一夜的功夫,马迁远等人也都跑来帮忙,终于将闵绯寒第一次配置出来的火药用完,一共做出来两百多个‘木竹雷’来。 火药这种东西,闵绯寒打心里不希望出现在这个时代,或者说,不想让这个时代就让火药变成杀人工具! 她虽然迫于压力,不得不制作一些,但是绝对不愿意将方子漏了出去,免得造成难以抑制的后果。 因此火药的调配,都是闵绯寒独自完成,任何人不许插手,更不许在旁看。卡Kа酷Ku尐裞網 后来那些童子送来的硫磺,还有闵绯寒自己熬炼出来的硝石结晶,又从铺子买了不少杂物,来混肴视听,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有了足够的材料,闵绯寒做了不少火药,交给马迁远他们装进削好的东竹里,然后闵绯寒开始制作炮捻子。 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铺子里送进闵绯寒的屋子,然后关起门,直到两天后,闵绯寒手里掂着一大堆火药捻子出来。 然后根据长短,分别截取,装进灌好火药的东竹里。 看着眼前这些自知的‘木竹雷’,闵绯寒心里百味陈杂,既有喜,又有忧! “寒之,你做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李呐子这几天一直帮忙,有事做还好,可现在忙完了,他那好奇()心驱使,又来骚扰闵绯寒了。 “将这些都搬进东屋,不许任何人去碰,最重要的,绝不可以有火源在储藏这些东西的地方!”闵绯寒严谨交代,甚至话语中含着严重的警告之意! 马迁远等人知道闵绯寒如此,定然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所以都保证不会让人靠近东屋,会派专人看守。 留了三根‘木竹雷’,闵绯寒拿着几根特长的炮捻子,带着马迁远、陈齐刚、藤笮、邱顺、杜如明等人出了关,到了林子一处没人的地方。 “将这些买进土里,留出炮捻子。” 闵绯寒亲自指挥,让他们动手做。 等一切安排好,火药捻子也拉出来十多米的距离,闵绯寒:“你们这几天一定很奇()怪,我教你们做的是什么,今天就看看,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威力如何。” 说完闵绯寒就掏出火折子,当着十几个木木的人面前,点燃炮捻子后,瞬速往后躲。 陈齐刚等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跑,但是看着闵绯寒怎么做,他们也都跟着。 十多米的炮捻子,‘滋滋呲呲’的一路向着埋在地底的‘木竹雷’烧过去,顺着土石缝隙,炮捻子燃尽后。 “轰——隆隆——”尘土飞扬,砂石漫天! 巨大的响声真的周围几时丈内,都觉得震动着,原本平整的地面,在飞沙落尽,尘土消散后,露出了个巨大的深坑! 邱顺和赵恢早就被那巨响吓得跌坐于地,马迁远、陈齐刚、闻兴、车郁等人,也是睁目结舌,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远处那巨坑! 卢贲骜是这次调进建骑营新兵中选拔上来的,武勇过人,胆气豪迈。此时也脸色发青,指着那大坑:“护军,那东西是什么?” “保命的东西!”闵绯寒轻声嘀咕,然后转头看着这些脸色异常难看的人:“这是秘密武器,我告诉你们怎么用,接下来陈齐刚、卢偾武还有杜如明,你们三人按照我说的去做,趁夜弄好!” 闵绯寒不打算对火药是什么,给出半个字的解释,唯一需要他们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在关外三百米远的地方,埋下部分‘木竹雷’然后用掏空的东竹,将火药捻子从中穿过,一路埋到关下。 之前除了做出这种埋在地里的,还有一部分小些的,留着候用! 做完这些,闵绯寒让人继续抓紧赶制‘追月连弩’,然后静等羌候军出现在‘壶关’外。 闵绯寒这边的做出了近千‘木竹雷’,有了这些东西在手,闵绯寒好歹有些底气,虽然也未必就能说绝对守得住‘壶关’,但是至少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加上‘追月连弩’,只要夏侯宴那边速度快,一切顺利的拿下庐州郡城,彻底从羌候势力手中将庐州夺下,那么‘壶关’这边就无虞。 即便最后‘壶关’被破,闵绯寒也有信心让来犯之敌,战损大半,在无力威胁夏侯宴的后方! 而此刻的庐州郡城外,夏侯宴的大军也已经跟羌候军对峙起来。 七万对九万,兵力相差两万有余。 今日刚刚扎好营寨,羌候军就像趁着西虢大军立足未稳,出兵强袭。 可惜夏侯宴早有防备,扎营的同时,已经暗暗伏下长弓手,还有近日赶制出来的数千‘追月连弩’,等羌候大军袭杀至面前,一阵箭雨,瞬间让羌候军如死神当头,鬼差迎面。 近万大军未曾靠近营地,就被一阵箭雨射杀近千。 尤其是长弓手之后的‘追月连弩’,让敌军根本靠近不到营地,百步之外,不断的被激射不断的箭矢阻住去路。 羌候战将无论如何在后方驱使,都无法让羌候士兵,突破防线。就算是手持盾牌的精甲步兵,也不过是勉强靠近营寨栅栏,就被西虢枪柄击退,路上又被随后的长弓手和弩矢手一同远射,死伤更甚! 直到黄昏日落,羌候军拖着残兵败部,灰头土脸的撤回郡城内! “嘭——” 郡城内,羌候军大将赫连雏石,看着战败而回的将领,气就不打一处来。突破不进去,就该早些撤军,可这人贪功强进,白白让士兵战死无数。 “下了他的盔甲,关押入狱,等击退来敌,再行定夺!”赫连雏石一挥手。 赫连雏石乃是羌候一方的名将,祖辈代代跟西虢酣战不休,虽然胜少败多,可也是羌候军内部,对西虢军最为熟悉的人之一。 庐州本是另一位勋将驻守,可是后来由于那勋将家人犯错,被羌候摘了脑袋,远守将也被牵连丢了庐州镇守一职。 赫连雏石接任,铁手整治庐州军队,拔出了不少腐坏武职官吏,似的庐州的羌候军战力飞跃式的增强。 自从羌候军再犯西虢,统兵元帅屡次战败,被招回后方,获罪诛杀,后来便是赫连雏石总理局部军务,和西虢酣战至今。 要不是前方将领无能,赫连雏石镇守庐州郡城不能轻动,岂会弄成今日这种兵临城下的局面! 郡城军议堂,陈桐和徐桁二人,看着被推下去的将领,脸色都是同样难看。 看样子当初他二人计划落空,在‘薛谷’没有歼灭西虢军前锋营,回到庐州郡城,赫连雏石还算是留了情面,没有将二人也绑了关起来。 “今日一战,不但没有创伤敌军,反而蒙受数千精英损伤,似的士气大落。”赫连雏石说到这里,一双鹰眸环伺众将:“尔等有何良策,克敌制胜?” 第六十一章 敌现‘壶关’ c_t(); 看着两旁的将领一个个低着头,畏首畏尾的样子,赫连雏石心头就一阵烦躁上涌! 正要开口苛责,却见徐桁站出来:“上将军,属下有一策,或可建功!” 赫连雏石斜了一眼徐桁:“哦!徐将军有良策?说来看看!” 徐桁自上次配合陈桐绞杀西虢军彭瀚韬不成,退回庐州郡城内,便一直郁郁不得志。卡Kа酷Ku尐裞網在加上陈桐的刻意压制,徐桁屡次错失在赫连雏石面前露脸的机会。 这次羌候军新败,陈桐自守不愿出头,徐桁当然不会再次错过晋升的机会,这才出头献策。 “上将军,西虢初来,万事无序。虽然今日冷将军错失机会,未能重创西虢军,但是属下认为,此一败,未必就是坏事!”徐桁道。 “此话怎讲?莫不是徐将军觉得,冷将军不但无错,反而有功?”赫连雏石冷笑着看着徐桁。 “不敢,属下并非此意。而是说,今日这一阵虽败了,却也让西虢人放松了警惕之心,若是我们能够抓住机会……想西虢军跋涉而来,今日又匆忙应战,虽击退了我方进攻,怕是也疲惫至极,只要夜间……” 徐桁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桐当即站出来:“上将军,属下反对!” “陈将军觉得徐将军之策,哪里不妥?”赫连雏石道。 “虽然西虢军初到,可是并未露出疲态,加上近日白天一战,只会让西虢更加谨慎,怎么可能在夜间疏忽防备,让我军有机可乘?!”陈桐说着,扫了一眼徐桁:“再说了,西虢这位元帅,自接管西虢大军以来,何曾犯过这种错失,若今夜贸然袭营,怕是——” 接下来的话陈桐没有明说,但是其意不言自明了! 徐桁暗哼一声:“我观那国姓之贼,不过尔尔,却不想返将陈将军你吓成这般样子。卡Kа酷Ku尐裞網如此鼠须寒胆,怎能率军征战建功!” 徐桁强辩之余,还出言暗辱陈桐胆子小。 陈桐懒得跟徐桁这蠢货废话,睬都不睬一眼:“上将军,夜袭之计,属下以为不可行!” 赫连雏石也觉得西虢不会无能至此,所以心中也不大愿意听从徐桁之言,再去偷袭。 徐桁急于立功,见赫连雏石不为所动,陈桐又在一旁怂恿,自然心中急躁。“上将军,属下愿性命作保,今夜带兵偷袭,若不能搅乱敌营,提头来见!” “这——徐将军何须如此!”赫连雏石心下有些作难。 陈桐轻哼一声:“你一个人的人头,抵得了几人性命?一旦今夜你偷营失败,需要死伤多少我军士卒?一个脑袋,你赔的过来?” 看着二人就要争吵起来,赫连雏石开口打断:“够了,本将军也觉得,夜间偷袭,可能太过危险啊!” “既是如此,上将军,属下还有一策。”徐桁贼心不死道。 赫连雏石微皱眉头,心中觉得徐桁太过不知轻重,但是嘴上依旧问道:“徐将军还有什么良策?” “属下今夜率军与另一侧出城,趁夜潜伏道西虢军后方,明日夜间,请上将军半夜率军从前方袭杀,等西虢大军应战,末将带人与后方杀出,形成夹击之势,定可一鼓作气,将西虢军攻破!”徐恒言毕,挑衅似的看了陈桐一眼。 赫连雏石这次到没有拒绝,而是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若是徐桁之言可以达成,或许这个计策,倒是能有所奏效! 陈桐正要再次开口,却被徐桁拦下:“怎么,莫不是陈将军觉得末将此计,依旧不可?” 陈桐:“倒不是不可,而是细节方面,徐将军如何想的?” 赫连雏石闻言若有所思问道:“莫不是陈将军,觉得此计可行?” 计倒是好计,只不过这率军潜行出去的将领,不是徐桁才可! 徐桁此人急功好利,虽然有几分聪慧,对于计谋也有所长,可是奈何生性粗鄙,不体细微,因此这种需要几位在意细节的事情,陈桐觉得徐桁担不起这个挑子! 陈桐正要另荐别人,徐桁却站出来请命:“属下愿作保,绝不会出纰漏,请上将军下令吧!” 赫连雏石犹豫片刻:“既然徐将军如此有信心,那就给你三千兵马,今夜趁夜出城,明日子时过后,合击西虢大营!” “是!”徐恒兴冲冲领命而去。 见徐桁走了,陈桐站出来:“上将军不该派他去!” 挥了挥手,赫连雏石打断陈桐:“我也知徐将军并非最好人选,但是若不遣他去,怕是此人要心生嫉恨,但愿他能不负所望吧!” 赫连雏石何尝不知道徐恒,可是作为统帅,他也是要取平衡之道的。就算在不待见徐桁,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否则日后难免给自己树敌。 加上徐恒极力自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斥其颜面,反倒不美! …… 夜间,安顿下来的西虢军,从上到下,都是严谨守备,时刻警醒。 “元帅,刚刚有人来报,我方探骑发现右方草木繁茂之地,不断有野兔草鸡闹腾!”宇泰匆匆赶到帅帐。 放了手中的狼嚎毛笔,夏侯宴忽然笑了起来。 宇泰也抿唇:“元帅莫不是猜到了什么?” “你也猜到了,又何必问我!”夏侯宴淡笑一下道。 “那属下这就交代下去,这两日夜间仔细防备,尤其是后方!”宇泰道。 “不,不仅仅是后方,郡城也需要留意。”说到这里,夏侯宴稍作停顿又接着:“我相信赫连雏石,不是这般短智无能之辈,既然他让部属带兵绕到我方后面,应该不会仅此一招!” 宇泰了悟,躬身退下去吩咐人加强警备。 夏侯宴透过帅帐,看着庐州郡城:“可惜了,此计倒是不错,奈何所托非人!若是交给那丫头,怕是我军危矣!” …… 一早,闵绯寒还在蒙头酣睡,忽然被一阵擂门声吵醒。 揉着惺忪睡眼,闵绯寒披着外袍开门:“怎么回事儿?” “寒之,敌军到了,黑压压乌抹抹的,远超一万!”邱顺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闵绯寒也瞬间从迷糊中清醒。 一路上慌手慌脚的穿好衣服,到了关卡城墙一望,好家伙! “这哪是一万之数,分明超过两万有余!”闵绯寒头皮一阵发麻! 三千守关,面对一万人都已经捉襟见肘,时刻都有关破人亡之危,何况这足足两万有余的敌军,怎么可能守得住! 跟着闵绯寒身旁的李呐子、赵恢、马迁远、陈齐刚、闻兴、藤笮、车郁、杜如明、赵脩(xiu)、卢贲骜、王扈,还有邱顺,十二人脸上都是忧色。 不畏死,不代表他们傻,分不清时局。 三千对两万,能活下来才怪了! 远远一里外,敌军正在扎营,丝毫不乱的样子,足可见领兵之人,也是能征惯战之辈。 这一下闵绯寒心头更加凉了,人数众多也就罢了,领兵的又是个惯会打仗的,自己虽然也经历了几次生死,见过两三次打的阵仗,可是亲自带人面对这等敌势,却是头一遭,怎能丝毫不慌! 心头随慌,可是面上却不能露怯,不然军心一旦动摇,就彻底再没有半分指望了。 闵绯寒强忍着心头惊骇,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果然不少,不过无妨,咱们准备做的够了,就算不胜,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攻下此关!” 十二个人,纷纷转头看着闵绯寒,各自心头不同思量。 陈齐刚几人自然是死忠之类的,闵绯寒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而王扈、卢贲骜几人,则是这才新兵种挑拣出来的,虽然才能出众,让闵绯寒瞧上了眼,可是到底没有跟着经历过那几次生死之事,因此多少还有些舍不得以命相赔。 但是身为士兵又或将官,站在战场上,也就别想落个善终,想明白了,这几人才咽了口吐沫,认下了! “那依着护军大人,我们无需太过担心?”藤笮怪声怪调道。 闵绯寒横了他一眼:“怕死啊?我给你匹马你撤!” 藤笮一咧嘴:“怕呀!怕没人跟您收尸!” “……” 藤笮这人,从开始就跟自己不对付,虽然后来被自己折服,可也时不时的跟自己顶撞一下。 这会可好,又犯毛病了! 虽然知道藤笮故意的,就是为了互相杠一下,调解下气氛,可闵绯寒实在是想踹他两脚。 “我饿了,还没吃早饭就被马迁远拉着跑来看风景,咱下去吃饭吧?” 一句话从后面传来,闵绯寒道:“李呐子你够了,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 “叽咕咕” 心理正腹诽,闵绯寒自己的肚子也响起一阵声响。 陈齐刚这百年难得一笑的,都忍不住嘴角抽抽,更别说几个向来欢脱的。 “想笑就笑,不怕憋死!”闵绯寒说完,率先走下关墙。 闵绯寒心道,死就死,先回去吃了饭再说! 时至中午,刚吃过午饭的闵绯寒就听传来阵阵军鼓声。 “咚隆隆——咚隆——咚隆隆……” 闵绯寒抬头望向敌军所在的方向:“呦呵,够没耐性的!” 等闵绯寒到了关头,踩在一张小墩子往城关下头一瞧。 好家伙! 乌压压一片人头,要是都将头上的毛剃了,一个个大白馒头呀! “呔!叫你们将军出来搭话!” 城下一骑飞马上前,剑指城关道。 马迁远开口:“来者何人?先自通名姓!” 第六十二章 夜袭不成反被杀 c_t(); 那人并没有通名,反而指着城关一笑:“听闻这‘壶关’如今的守将,是一位不入流的护军,也配问小爷?一帮土鸡瓦狗,何其可笑!” 藤笮等人闻言神色一冷,正要发作,却被闵绯寒伸手拦住。卡Kа酷Ku尐裞網 “如此说来,足下倒是个名声显赫的?可如今你们是有多缺人?竟让你这等名满天下之人,前来扣关问话?”闵绯寒伸出一颗脑袋,冲着关下之人发问。 一句话堵嘴堵心,让关下那个小将闻言别的满面通红。 关城上兵兵将将,哄笑一片! 闵绯寒见那小将一脸恨色,更进一步道:“看来羌候军内堪忧啊,已到了这般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说完还‘啧啧啧’几声,那一份嫌弃之意,显露无疑。 “无知庶子,我羌候大军……” “成了!别废话了,你也不是那口灿莲花之才,省些力气。有能耐夺下此关,没能耐,就调头滚蛋! 咱们都是刀口舔血走到今天的,都不是被谁吓大的,一两句话也想白得‘壶关’?是你没睡醒,还是觉得天下人都不及你聪明?” 闵绯寒几句话,将城下之人堵得哑口无言! 来人看了闵绯寒两眼,重重一哼,调转马头离去。 并没有如预想一般,羌候来犯之敌没有即刻强攻,而是撤军回营。 看着如流水一般褪去的敌军士兵,闵绯寒冷冷一笑,心道原来是展威风来的。 “传令下去,今夜弩兵不卸甲,夜半时刻,必有敌军来袭!”闵绯寒望着远去的敌军道。 陈齐刚和杜如明同声问道:“大人觉得今夜敌军会夜袭?” “必然的!”闵绯寒转身道。卡Kа酷Ku尐裞網 看到众人不解的神色,闵绯寒:“方才敌方阵后,有人探头探脑,应该是在窥探我们城墙上的布防。 而两军对阵,真要强攻硬取,只需挥军而上便是,在强攻中探出防守虚实,以便司机调整攻击着重点,从而夺城。 用不着这么大费手脚的在暗中窥视,由此可见,敌军是想要探出城上情况,准备夜间奇()兵偷袭,一举破关!” “可是窥探我军布防,做以了解,也未必就是方便夜间攻城吧?”赵脩不信。 “拭目以待!”闵绯寒见邱顺和杜如明还要问,连忙又道:“好了,下去准备,今夜虽不是大战,可也要小心,去吧!” 众人见闵绯寒下了军令,应是退下。 用过了夜饭,‘壶关’外松内紧,部分士兵撤防休息,准备应对今夜敌军的突袭。 值守在城墙上的士兵,脚边蹲坐着建骑营的弓弩手,一把把‘追月连弩’擦拭的油光锃亮。 一盒盒装满了弩矢的箭夹,依次摆在城墙跺旁,随时可以让弩矢手取用。 还有滚木雷石,桐油沸水,样样摆放的整齐! “真的回来么?”李呐子不识闲儿的扯着马迁远问。 马迁远从一开始还开口回到,到被烦的扭过头懒得搭理。可李呐子十分没眼力见儿,仍旧缠着一遍遍反复问着。 然而不用马迁远回答李呐子了,因为一排从城下射来的箭雨,已经可以回答李呐子的一切疑问了! ‘叮叮咣咣’一同乱象,夹杂着些许痛呼,夜色的城下,隐隐乎乎的人影已经愈显愈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马迁远抽出长剑:“备战,所有士兵持盾抵挡敌军箭矢!” 车郁也从城楼下快步奔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弓弩手就位,弓弩手就位!” 原本寂静的夜,瞬间被杀伐之气搅扰乱。 喊杀声很快此起彼伏,扛着攀爬的长梯,后方的长弓手将一支支火箭抛射上了城头。 乍一看去,犹如一场场流星雨般,若不是每每有人命为之流逝,比试一场绚丽的美景! 看着城下数千敌军,争相竟往的冲到弓弩射程范围内,车郁咬着牙继续忍着,直到敌军眼看着就要靠近到不足二十丈处,才挥手而下:“射!” “嘭嘭——嗖嗖嗖——” 一排排弩矢比方才更加激烈的回击起来,尤其是‘追月连弩’的连射特性,使得敌军毫无防备下,瞬间损失惨重。 他们没料到西虢守军手里,竟然会有这等强劲有力,射速如此快的武器,顿时数百士兵就被‘追月连弩’收割了生命。 可是‘追月连弩’的威力,又岂止这一点,一拍箭雨过后,紧接着从城头不断射下弩矢,让冲上前的羌候军士兵恍若进了地狱! 羌候军将领,看着前方不断倒下的士兵,一个个瞧的直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快就有箭矢射下?他们,他们都不用换箭矢吗?” 随着有人说出这句话,羌候军压阵的将军们,一个个脸色都沉了下来。 “看样子守军是猜到了我们晚上回来夜袭,这是算计好了,专门等着我们的!” “是了,否则他们不可能反应如此快速,我军还未到城下,就被这一阵乱箭射的死伤惨重!” 羌候一方阵后的几个武将看着眼前的情形,在哪里商议,意图尽快找到什么方法,突破眼前的困局。 可是还不等他们商议好,‘壶关’城头上,又是一阵箭雨射下来。 “这怎么可能!?” 郑克西一拳砸在自己腿上,看着前方倒毙的将士,心中又痛又恨! 可是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这一阵急雨似的箭矢,竟然又是连续激射数次,才停歇下来。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攻城的士兵便又倒毙数百。 要是照着这个速度死下去,别说攻上城头了,怕是不出两个时辰,就得将这四千多士兵,尽数葬送进去! 郑克西是率领两万羌候军,援救庐州的援军,同时也是想要攻克‘壶关’从背后夹击西虢大军的奇()兵统帅。 因此‘壶关’越早被攻下,于羌候军越加有利,也能尽早的解了‘庐州’郡城被围。 但是今夜这初初试探,却让郑克西心中隐隐乎乎有一种,难以如愿之感! 好在这会儿大部队已经贴近城墙,开始架设梯子,开始攀登城墙了。 李呐子看着已经攻到城下,架设梯子准备抢攻的敌军,贼兮兮转头对着身后几个传令兵:“去,让人将准备好的桐油倒下去!记住,不要一次性倒下去,分个三五次,让尽可能多的敌军沾染上桐油!” 车郁、藤笮、闻兴、马迁远等人也都与差不多的时间,下了同样的命令。 于是‘壶关’城头,几人一组抬着一个个桐油罐,趁着双方箭雨稍歇时,将桐油分几次的倾倒下去。 一刻钟后,士兵们回报,桐油都分批次的倾倒下去,等候各位武官的下一步指令! 但是马迁远等人都没有当即下令,而是任由更多的敌军汇聚在城下后,这才下令火矢射下。 随着数百只火矢落下城墙,点燃了城下的桐油,而那些燃烧起来的火势,顺着沾染了一身火油桐油的敌军身上,开始一个个的不断遍布弥漫开。 神嘶鬼叫,瞬间响彻‘壶关’城下! 浑身尽数被火焰包裹的敌军,开始狂挥乱舞的四处急奔,可是如此一来,就让更多的本没有沾染桐油的敌军,也因此被殃及。 郑克西脸色一阵阵的由青变白,浑身一阵发冷:“何人,到底是何人?” 他其实是相问,敌军守城的将领姓甚名谁,出自哪里等等。 可惜眼前的一幕,将他气的刺激的已经有些神思混乱了,因此说出的话,有些词不达意! 城下被桐油点燃,将敌军烧的彻底乱了阵势,前方的拼了命的往后退缩,想要躲避蔓延开的大火。 而后方则是被武官不断的指挥着向上压,这一下聚在城下那一部分攻城的敌军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李呐子等人,时刻紧盯局势变化,趁机命令弓弩手快速乱箭射杀,就连原本手持武器,准备近身战的士兵,都被责令换过短弓,开始乱箭自由抛射起来。 郑克西惨笑一声:“传令,撤,让人撤下来!快快快!” “呜——呼呜呜——” 一阵战号长鸣,羌候军开始向后撤退,而那些城下被大火包围的,还有那些周身缭绕火焰,还未曾气绝的,顿时成了待死羔羊,凄惨无比! 闵绯寒站在城墙指挥楼,看着眼下的一幕,心中也是别有滋味。 不忍、恍然、恐惧,可是更多的还是无奈! 强忍着眼中的泪光,闵绯寒开口:“传令下去,尽速射杀那些敌军!” 言语清冷,语态果决。 可是无人注意,闵绯寒刚才那道命令中,话音里蕴含着的些微颤抖和咽音! 经历过生死,也主动或被动的杀过人。 闵绯寒不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人,自打来了这个世界,自从进了这个军营和后来遭遇到得一切事情,都让她不得不勉强自己,不断的改变。 杀人,对于一个现代而来的人,是何等难以接受的。 但是双狼山那种绝死之地,不杀何以求生? 亲率队伍,穿梭智斗在羌候后方,寻机焚烧粮草,截断敌军情报探骑,不杀何以带着那些士兵,完成任务后脱身! 闵绯寒并不噬杀,更不愿看着那些浑身被大火覆盖的人,惨死眼前。 战争,不是杀人,就是被杀,闵绯寒没得选。 与其看着那些人活活烧死,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闵绯寒下了命令后,闭眼。 可是脚下,随即被几滴水色晕染。 这是第一次,如此大量的人在眼前……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的说服自己,强迫自己,但是闵绯寒还是无法完全习惯。 “护军大人,敌人退了!”传令兵进了指挥楼道。 闵绯寒睁开眼:“尽快灭火,还有,让各部尽速统计出战损数字给我!” 第六十三章 徐桁被弃 c_t(); 就在闵绯寒这边战事完结,开始清点统计战损时,庐州郡城外。 夏侯宴的西虢军大营,也乱象纷呈,先是从郡城内冲杀而出的羌候大军,一举冲击在了西虢营地的外围防线上。 在夏侯宴亲自率人顽强抵抗时,从后方又杀出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两下夹击,使得西虢大军处于被动! 赫连雏石看着从后方掩杀而来的徐桁,嘴角勾起:“这个徐将军,倒是没有让人失望!” 可是没出一刻钟,赫连雏石的脸上就黑了下来。 因为西虢大营后方,忽然冒出的两千精骑,一下子冲散了徐桁所率的那支队伍。 飞驰而至的铁骑,将徐桁一部冲的七零八落,切割成了几个部分,开始围追砍杀,刀落之地,便是具具尸首! 徐桁更是傻眼,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支奇()兵,简直有如神兵天降的出现在自己后方。 加上西虢大营看似松散的防备,直到他带兵冲上前,才发觉,根本就是守得坚若铁石一般,没有半丝缝隙可循。 “中计,我中计了!”徐桁脸色灰败,双眼满是死志。 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西虢士兵,徐桁惨笑出声:“罢罢罢,怪我,悔煞!” 当初刚一出城,就因为士兵们不知隐蔽,而他身为领军主将,也没有提醒,使得惊起了大量野兔草鸡,被西虢探子察觉,败露了行踪。 夏侯宴将计就计,就等着徐桁从后而来,又扯着配合着冲出城的赫连雏石一通很杀。 徐桁一部是再无逃生之望,而赫连雏石也被夏侯宴亲自率军托在城外,若是斩断前方短兵相交的那些人,羌候军等于白白送了数千人给西虢大军砍。 在加上徐桁那三千,一战下来,羌候军就得损失超过五千精锐,赫连雏石此时心头那个堵,那个恨,可想而知! “上将军,再不撤军,我们只会损失越大。这一战我们中计在先,士兵们已经损了士气军心,再不退,只会越打输的越惨!”陈桐看不下去,出声提醒。 赫连雏石脸色青黑,双眼犹如冒火:“难道就放任前方的那些士兵,被西虢人砍杀?” 陈桐闻言气哼一声:“若不能断臂自保,只会有更多的士兵因此陷进去,此不得已而为之啊!” 赫连雏石一声闷哼,默了片刻:“撤,都给我撤回城内!” 夏侯宴并没有率领大军追杀,而是调转马头,让彭瀚韬负责前方,自己带着一队亲卫,往后方而去。 此时的西虢大营后方,宇泰跟马钰正围杀徐桁带领的羌候士兵,三千人此时已经剩下不足一千,徐桁也是伤痕累累的依旧奋战不降。 计谋败露,又被西虢将计就计的困在这里,徐桁心中以蒙死志。 因此不管谁人威胁恐吓,徐桁都冷笑以对,手中刀剑,不断的砍杀着冲上前的西虢士兵。 直到夏侯宴带人过来,看着眼前依旧跟宇泰死磕的徐桁:“你若想死,自己摸了脖子就是,何苦拖累这些无辜士卒? 你到此时不降,他们也不能降,其结果不过是带累这些人,陪你枉死罢了!” “呛——” 徐桁和宇泰力拼一记,横着长枪:“休要多言,我绝不会为你三言两语,便激得磕头乞降!” “哈——你降不降的真的不重要,我家元帅不过是因夜色已浓,想要尽早歇息,你真当你是个菜了?谁有闲心管你死活,又岂会在乎你投降不投降的!” 宇泰惯会毒舌,不过是在夏侯宴面前,他不敢而已! “只不过是因你一人不死,元帅难以将歇罢了,赶紧的自己摸了脖子,我们好杀尽了这些你带来的羌候残兵。” “你——受死!”徐桁被宇泰激怒,持枪就横扫过来。 可是早有防备的宇泰微微避让,横挪半步后,束手成刀,一下看重徐桁的后颈,将人打昏过去! 拎起昏厥过去的徐桁,宇泰开口咆哮:“尔等主将已经束手就缚,若再不投降,难不成还要舍命顽抗下去?” 不足一千羌候士兵,逐渐停下动作,垂头丧气的被西虢涌上来的士兵按压捆绑。 虽有一小股依旧死战,也被西虢大军很快的淹没砍杀毙。 闹腾了半夜,夏侯宴率领着西虢,扬手给了羌候军一个响亮的耳光。 率领着大军缩回城内,赫连雏石走进军议堂,一把将马鞭摔在地上:“混账的徐桁,竖子不足与谋,定是他漏了马脚,蠢货,他就是一个蠢货!” 满屋子的将领,一个个的缩着脖子,没人赶在这个时候跟赫连雏石对视。 只有陈桐,沉思良久方才开口:“事已如此,上将军发怒也已经为时已晚,倒不如尽快另想办法,击溃西虢军。” 赫连雏石也不是笨的,发泄了一通,散了心中怒火后,就恢复了冷静。 微叹一声,扫视了一下军议堂内的众将,赫连雏石:“都说说,可有破敌良策?” 无人应答,赫连雏石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到了关键时刻,无一堪用之才。 “上将军。” 就在赫连雏石心中苦笑,正要挥手让这些人退下时,陈桐开口了。 赫连雏石眼中精芒一闪:“陈将军乃是细思善谋之人,可是有什么主意?” 陈桐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此刻我军军心受创,不宜再动,不如紧守城池,静待机会。 想那西虢,进入我国内部,虽屯兵围困郡城,但是到底是远来之师,必不可久。 一旦其粮草耗尽,便可不攻自退。再者,我们已经传讯至‘湖州’,只要那边发兵击破‘壶关’,到时就可用两路大军,夹击西虢之敌,何用我们分心劳神!” 赫连雏石听着陈桐的话,心里也在不断分析着。 思量良久后,赫连雏石脸上露出笑色:“陈将军所言有理,那就紧守城池,跟西虢先耗上一段时间!” …… 闵绯寒是第二天早晨,在看到前夜一战的统计战损报告。 损失倒是不大,唯独就是用去不少桐油和弩矢。 “尽快让军中大夫,给士兵疗伤,那些受了重伤的,将他们安置妥当。”闵绯寒看着统计报告,一面交代道。 邱顺领命出去,闵绯寒也一夜未曾休息,不过这会她还睡不下。 从议事的地方出来,一路又返回城关上,想先看看昨夜一战后,城头关墙是否有打的损伤。 好在昨夜虽然羌候军来袭,双方各有死伤,但是所幸敌军没有动用大型的工程器具,因此城墙城门,都没有什么严重损伤。 又检查了弩矢等军备物资,闵绯寒这才稍稍放心,转回住所休息。 可是睡了一个时辰多些,闵绯寒就被闻兴、车郁还有赵恢叫醒。 “我们发现敌军似乎派出不少人,开始往关隘两旁探索。”赵恢有点忧心忡忡。 闵绯寒勉力撑着快要闭合的眼睛,嗯嗯呜呜的应着。 “元帅大人来了!”闻兴好死不死的忽然大吼一声。 他本是想吓唬一下闵绯寒,让她快点清醒,可是闵绯寒之前听到军营里关于她跟夏侯宴之间的传闻,一直是存在心里的一根刺。 这一下醒是醒了,可是盯着闻兴的眼神儿,却充满了‘你皮痒’的意味! 闻兴和李呐子一样,两个人都是那种很‘跳跃’很大大咧咧的性子。 因此二人经常闹点事儿,被闵绯寒逮住就是一顿收拾。这会闵绯寒一瞪眼,闻兴当即缩起脖子,老实下来。 狠瞪了闻兴一眼,闵绯寒:“不过就是想要探查一些小路,还有就是查看是否两旁藏有我军的奇()兵,不足为惧。” 想了想,闵绯寒又提醒:“不过也要严密注意,免得真被他们找到什么我们所不知的地方,让敌军绕到我军后方。” “那可要派出探子?”赵恢道。 想了想,闵绯寒摇头:“不用追着敌军的探子,只需要将我们安置在关内后方山地处的警戒士兵,往更外侧扩展一下警戒范围就可。” “可是这样的话各处警戒点,就会出现间隙过大的情况,会不会……”赵恢犹豫道。 闵绯寒心中有数,若是敌军真的敢分兵绕到自己后面,她还求之不得呢! 关前埋得那些东西,可是一份大礼,就等着有机会送给羌候军这群人。 好在‘木竹雷’都是东竹所制,埋下去时又特别包裹了两层油纸,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受潮! 想到这里,闵绯寒更放心了几分:“是会如此,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防备,若是敌军当真分兵绕路偷袭我们后方,对于我们而言,或许有利也说不定!” 虽然闵绯寒如此说,但是赵恢依旧是忧心忡忡,但是向来习惯了听从闵绯寒,所以赵恢也没在劝说。 闻兴和车郁更善于武勇,自不会跟赵恢一样,多思多忧! 送走了三人,闵绯寒也没心思再睡了,虽然敌军分兵她不怕,但是多做一手准备,总好过事到临头,出现疏漏而丢了性命强。 洗漱完毕,闵绯寒亲自走到关内街道,跟一些出来采买的居民打听了不少事儿。 尤其对于附近有没有密林小道,或者废弃的山路存在,闵绯寒多方查访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 可是生怕仍旧有疏漏,闵绯寒又找到当地的几家猎户,再次询问确定后,在知道关隘外的左侧高峰,就是盛产硫磺的那个火山山峰,曾有一条山路。 后来因为很久前火山喷发,导致山路不通,久久之下无人再去,也就无人知晓,除了经常上山的猎户们偶尔路过,可也不曾在走过那条小山路。 得知这一消息后,闵绯寒忽然想起一计。 回到住所一番深思过后,着人叫来杜如明,有些事儿,打算交代给他去办。 “护军大人,您唤我?”杜如明进门。 闵绯寒指着一旁的椅子:“坐,我有一事,想要让带人去办,可是有些危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第六十四章 设计引出,在引兵伏击 c_t(); 等杜如明坐下后,闵绯寒:“我想让你带人混进羌候军内,从中放出一些风声!” 杜如明心思缜密犹胜邱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闵绯寒,而是坐在那里,脑子里不断的思量,用什么办法,才能平安的混进关外敌军内。 片刻后,杜如明想好了能混进去的办法后,这才抬头:“不知道闵大人要我放出什么风声?” 闵绯寒将北峰那里曾经有的一条小路的情况,跟杜如明提了一下。 “大人,你是想要放出这个消息,引敌军分兵绕至我军防守的‘壶关’后方,来夹击我们?可是属下不解,为何?”杜如明很是诧异。 任何关隘,都严防死守的防着敌人绕到后背,两面夹击自己。可是咱们这位护军,反倒故意引着敌人去绕,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应对,那必然就是傻的。 闵绯寒的心思,又岂是引得敌军分兵,从而消耗掉一小部分敌人这么简单。她是想要激怒郑克西,让他吃个大亏! 而分兵,不过是激怒郑克西的手段罢了。 “我自然有安排,不知你敢不敢去?”闵绯寒问道。 杜如明想了想,看着闵绯寒的双眼:“看来闵护军是成竹在胸了,既如此,我便舍命陪君子,去哪敌军营内走一趟!” “好,如此,你带着几人,进了敌军营地后……”闵绯寒交代完,就让杜如明离去。 天刚擦黑,杜如明带着三个精明的,一路往敌军大营潜去。 扮做附近山中猎户,杜如明等人挑着几框子野味,跑去营地兜售。 “小哥儿,看你这样子年纪轻轻,怕是没当过几年猎手吧?”一个武官翻看着框子里的野兔,一边不咸不淡道。 只不过这人说话时,总是暗戳戳的偷瞧杜如明的神色。 “大人说这话,我虽然接手过我爹的这把弓不久,但是我可从小在这‘壶关’附近山林里长大的,对这里山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山中走兽,林中飞禽,哪有我猎不到的!”杜如明一脸自得,没脸没皮的夸耀自己。 “得嘞!照你这么说,这左右的山林,你是抹黑都能走了?我可不信,不如我问你个问题你若答得出来,我便信你是这附近最好的猎手,若答不出,可是要白送我们三只兔子,如何?”那武官激将! “官爷,这最好不最好,也不当钱使不是……嘿嘿!”杜如明一脸财迷心窍的样子。 那武官盯着杜如明深深看了几眼:“成,只要你说得出,爷就将你这些东西,全数买下,另外在多送你二两银子!”武官心疼的道。 杜如明一听有钱,还是二两,当即笑开了花,嘴里不断的说着让军爷有话只管问。 “这‘壶关’左近,可有什么小路山道?”武官死死盯着杜如明问道。 “……”闻言默了一阵,杜如明一脸纠结,好像想了半天都没什么结果,正要开口说没有时,跟着他来的另一个扮做猎户的小伙子,忽然一伸头:“杜哥,还记得老一辈儿的人说起过,北峰那边似乎……” “去去去,别乱说话!”杜如明不等那年轻人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然后转头笑着道:“军爷,看来您这二两银子我是赚不到了!不过,您看我这些货色都不错,不如您还是都买下吧?” “哼!”那武官愤怒的瞥了杜如明一眼,转头对着刚才说话的那小伙子:“你来,若是你答得出来,这二两银子,就算你的了!” 杜如明赶紧拦下:“别呀,官爷,不是我不告诉您,而是那地方实在是谁荒废的太久了,再加上又靠近一处火山口附近,实在太危险,所以,我是不想军爷们过去冒险!”说完,杜如明一脸我是为你们好的样子。 那武官不削一顾:“别来这套,我看就是你不知道,莫不是故意诓骗爷的吧?” “哪能啊!军爷,当年那地方是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壶关’后面,可是这都几十年没人走过了,当初又出了些事儿,实在是荒废的太久了……”杜如明絮絮叨叨的将那条小路的信息给泄了出去,一点不见可疑之处。 等那军爷买下所有猎物,又打赏了二两银子,杜如明就带着人离开了,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那军爷才神色欢喜的反身回营。 当夜,就有数百人趁着夜色,从敌营内出来,向着北峰一路探寻过去。 扮做猎户的杜如明等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关内,而是潜伏在军营附近,直到见着敌人出来探路,这才随后悄悄跟着。 “大人,咱们不赶紧回关内,还在这里跟着这些羌候军的人干什么?”随着杜如明混进敌军军营的士兵问道。 “少啰嗦,静悄悄的跟上去!”杜如明说完,便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这一跟就跟了两天,直到敌军将那条小路找到,敌人回营禀告,杜如明才带着人快速返回‘壶关’。 闵绯寒得到情报,当即就亲自带人赶到北峰,在那条小道的三分之一处,寻到一个很适合伏击的地点,一番布置,安排了一份大礼等候即将到来的羌候军。卡Kа酷Ku尐裞網 夏季,夜晚山风吹拂,到了深夜,还稍显寒凉。闵绯寒等人,掩身在山道旁的山石灌丛后。 两道人影从山体高处急速靠了过来:“大人,敌军果然动了,大约四千人,向着北峰行军,大约两个时辰后就能进入小道。” “好,继续探查,时刻将对方的行动查明报过来。”闵绯寒道。 等探子离开后,闵绯寒又确认了一次,准备的那些滚石檑木,还有用来罩人的藤条大网都全部就绪,这才彻底放了心,久等敌军出现了。 可能对方也急于攻破‘壶关’,结果没用两个时辰,就远远瞧见那一支绕道的敌军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山道上。 一队羌候士兵头前砍伐树木,搬移路上的碎石断木,不断的向着埋伏点移动过来。 两刻钟后,看着就在眼皮子地下的敌人,闵绯寒并没有下令开始攻击。直到敌军差不多半数通过埋伏点时,闵绯寒才示意陈齐刚开始攻击。 先是一阵急雨乱射,接着闻兴带人推着备好的巨石,从山腰上滚滚而下,瞬间就碾死砸伤了大批的敌军! “轰——”一声声沉闷之音响起。 巨石所过之处,一路尽是鲜血碎肉,还有一些碎骨白惨惨的掺在其中! 领军而来的敌将,第一时间抽刀指挥着士兵们试图反击。 可惜还不等他喊出几句话,就被山腰上一道箭矢正中咽喉,‘呵呵哈哈’穿着粗气仰身倒下,一双眼睛绝望悔恨的望着虚空,随即气绝。 “敌将身亡,不要错失良机,全部冲下去!”闵绯寒见敌军将领被陈齐刚一箭射死,马上指挥士兵冲杀下去。 同时一张张编制好的藤条大网,也被几个人合力张开扔了下来。 凡是被大网罩住的,不是被活活射死,就是被赶上来的建骑营精锐刺死在网内。 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碎石断木,再次的封堵了山中小道,使得羌候士兵无法退却,更无处避让。 一时间杀声震天,惨呼哀告,求饶之声更盛! 闵绯寒站在一块巨石上,凭高而望,看到后路那些没有闯进设伏点的敌军已经缓缓而退。 “活捉他们,别都杀了!!!”闵绯寒站在高处大声喊道。 那些被大网困住的,除了束手待毙,就是被活捉的下场。可是依旧有不少人,困在网中还拼死抵抗,还时不时能戳伤一些自己手下的士兵。 敌军人数众多,自己就带着一千建骑营的士兵,和‘壶关’的两千守军,能少折损些就少些。 看着不断跟敌人开始肉搏,已经出现死伤,闵绯寒急的跳脚,现在闵绯寒都恨不得将一个士兵掰成几瓣用,伤一个死一个她都心疼的不行! 只要不把他们往死逼,应该就会少了很多拼死抵抗,这样一来既能减少士兵的损伤,又能活捉一部分敌军,说不准回头还有什么用。 那些被困的人,见西虢士兵不在非要命的砍杀,也渐渐放弃了抵抗,任由西虢人将藤网收紧,然后一个个将人拽出来捆绑推走! 这一场伏击来得快去的也快,从一开始闵绯寒立心设计,到现在击杀俘获过半,也不过短短三两日的时间。 闵绯寒带着士兵,押送降兵返回‘壶关’。 而羌候分兵绕路的这一部分人,被闵绯寒杀了领军将军,只有五六个校尉带着残兵匆匆退回去。 “明日一早,兵汇关下!”郑克西看着几个狼狈的校尉,气就不打一处来! 喝退了众人,郑克西独自坐在大帐内:“看样子镇守此关的,绝不是平庸之辈。” 回想着这些日子,郑克西心里再没有当初的小瞧之意,两场暗亏,吃的憋屈不说,关键是兵员损伤太厉害了。 上次夜半偷袭,短短一个时辰就被射杀死在城下近千人,加上负伤退下来的,一共快两千士兵无法再战。 这一次更好,直接被人在山中小道半路设伏,去了四千多士兵,回来的不足两千人,连孟鑫都折损在山道上。 郑克西越想心头越烦躁,这些日子派出的细作,唯一打听到的只有镇守此关的是一位西虢新冒头的小将,名叫闵寒之。 不过六品护军,可是郑克西看得出来,这人若不死,日后西虢将在多出一位军事奇()才。 “留之无益,反成大敌!”郑克西松开眉头,双眼一阵狠辣:“既如此,明日混战,看看着人能否趁乱射杀此人!” ‘壶关’外羌候军,郑克西果然因为被闵绯寒算计,开始乱了阵脚。 押解着数百战俘,闵绯寒等人回到关内后,将一切安置妥当,闵绯寒趁着还无睡意,独自走上城楼,看着关外敌营的营火。 “若明日再送贵方一份大礼,不知贵方还有战意否?” 第六十五章 受激不过,强攻‘壶关’ c_t(); 接连重创敌军,一时间‘壶关’内士气高涨,军心也随之稳定下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原本羌候两万大军抵达之日,那等声势自然将守关的西虢士兵震慑的心中惴惴。 虽然有闵绯寒在场镇压,无人多说什么,可是士兵心中谁不是惶惶不可终日,天天都犹如置身死地一般绝望无奈。 但是十天内,接连两场胜仗,一下子将关隘内的士气给提升起来。 闵绯寒此时算是彻底在‘壶关’站住脚了,原先那些对闵绯寒一个如此年轻的将领毫无信心的人,也都犹如抓住了溺水后遇到的浮木,日出时的那一缕曙光,总算能稍微松口气,放放心了! “见过将军!” 闵绯寒徒一出现在关口城楼,不少士兵都一改往日的肃容谨慎,纷纷脸上洋溢着淡笑,不失礼节的对着闵绯寒问好! 听得出来,今天这些士兵们是出自真心实意的,不像往日,完全就是例行公事的向长官致意。 “好,大家辛苦了!”闵绯寒点头。 上了城楼,见李呐子和陈齐刚,还有邱顺、杜如明四人已经到了。 “各位来的倒是早啊!”闵绯寒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主动开口。 四人转脸,看到是闵绯寒,也都停下刚才的交谈,跟闵绯寒问好。 “护军大人,我看敌营似乎有动向,今天敌军可能会强攻关隘!”邱顺道。 往前站了站,闵绯寒抬眼望敌军大营方向看去,果然见营内不少人头钻动,而且军旗也在不停的变换。 虽然离着有些距离,具体的旗号看不清,但是正如邱顺所言,只怕今天敌军真的是要行动了! 好在已经有了准备,闵绯寒倒是没有太多慌乱。 “让他们来,这里还有一份大礼等着呢!”闵绯寒神情闲适说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远处滚滚雷云而动,声声战鼓惊天! 看着由远及近的羌候大军,黑压压一片,转眼就军临关下,闵绯寒虽然心中有谱,可是看着如此数量的敌军,也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十多位敌将在阵前一字排开,居中的正是羌候军这一路的大将郑克西! 之前那位探关小将,再次拍马上前:“关内众人听着,我家将军有话,若是今日尔等投降,便可免死,否则今日破关之日,便是生灵涂炭,鸡犬不留!” 这一句话连喊三遍,早已传遍‘壶关’内外,闵绯寒等人肃立城头不为所动。 士兵们虽彼此互望一番,却也没有谁在这种时刻背弃投降的,毕竟西虢和羌候之间纷争百年有余,早已是生死不两立的局面了。 就算今日西虢众人尽数战死关内,怕也无人会跪地乞降的! 任凭那小将关下叫嚣,闵绯寒都不曾开口说出半字一语,直到那小将看着无人应答调转马头回去,闵绯寒才开口对着身后众人,以及关内诸多士兵:“自今日起,可战死此地,而不可降,若有退半步者,杀!有胆怯临阵奔逃者,杀!有弃械苟活者,杀!里通外敌者,杀!轻言不战者——杀!”闵绯寒说到这里,话音一顿。 然后转身指着城下敌军,:“犯我国境者——杀杀杀!” “杀!杀!杀!……” ‘轰——’的一阵连天杀字,将‘壶关’都震得微微抖动起来。 止步于关外的羌候大军,入耳闻听到这震天‘杀’字,也让他们心头一寒。 坐下战马惊得后退数步,才在郑克西紧勒之下平静下来。 “好军威!” 郑克西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向城关上不自主的暗念出声。 守关的士卒没有这等豪气,真正奋力喊出声的,是闵绯寒的建骑营,是他们带动了整个‘壶关’的气势,让那些守军也随之心生豪气,威凌干云! “杀杀杀——杀!” 闵绯寒抬手,城墙上的喊杀之声为之一收,瞬息间在没有任何响动。 “备战!” 闵绯寒轻吐两字,就见城墙上的守城士兵,纷纷跑动起来,将雷石滚木,搬到墙边随时备用。 手持‘追月连弩’的建骑营士兵,纷纷藏身墙垛之后,准备随时送下去一阵疾矢箭雨! 马迁远、闻兴、赵恢三人赶至城墙东侧,负责指挥东侧的防御。 藤笮、车郁、邱顺三人负责西边,杜如明、赵脩等人居中随时策应,闵绯寒坐镇指挥楼,准备应对各种急变。 郑克西也下令,让前军开始冲击‘壶关’,七千人瞬间急奔压上。 看着城墙上节节攀升的士气,郑克西在不作出举动,一旦让西虢士兵的士气达到顶点,那今天只怕就算攻破‘壶关’也会损失惨重,无力在驰援庐州郡城了! 羌候军战鼓雷动,轰然有声的鼓点越加密集起来,一声声鼓声深入人心,让羌候军的士兵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双目精光暴射的毫不畏惧生死起来。 闵绯寒微微皱眉,这样的敌人,就算能够战胜,怕也是惨胜,更何况双方兵力如此悬殊! 心头一身叹息,闵绯寒只能想着尽人事听天命了! “弓弩手!”看着敌军已经接近城墙,闵绯寒扬手唤道:“射!” “嗖嗖嗖——” 紧随着‘壶关’正中的箭矢,东西两个方向的弓弩手也同时发箭,箭啸长鸣,敌军就有人应声而倒! 霎时间城下被流矢射中的人,随着被羽箭劲弩洞穿身体后,就是血水溅射,腥气弥漫。 “顶起盾牌,快快!”前军将领急忙高声提醒,让步兵持盾硬进。 “轰隆隆——轰隆隆……” 一辆撞车在数十人的推动下,缓缓向着关门挺近。 闵绯寒在城楼上瞧着那撞车:“去,让人在大门前倾倒桐油。切记倒下去就好,不要点燃!” “是!”传令兵急忙转身将闵绯寒的命令传了下去。 “让卢贲骜带着两百人,用强弓压制,尽可能的拖延那撞车行进速度!”有一道命令随即从闵绯寒口中发出。 郑克西看到关上有人强行压制撞车,嘴角微微勾起,心道或许自己将守关的将领想的太好了些,那人兴许远不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精明。 刚升起这份心思,郑克西就猛然一睁眼,提醒自己不可轻敌! 前两次吃亏,就是因为小视人家,这样一来,守城将领命人专门压制撞车前行,就没那么简单了! 郑克西发现这一情况后,马上开始在脑海里琢磨守城之人为何弃本逐末。虽然撞车一旦临门,将会对城门产生巨大伤害,但是在如此远的距离下,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将撞车看的如此重要,更不该专门调人来压制撞车的前行才是…… 郑克西这一琢磨别人心思不打紧,当即就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阵前的变化。 闵绯寒见城下敌军已经开始架设云梯等工程器具,一些大型的辅助类器材,也在相距不过二三十丈的地方设立起来。 “火矢队!”闵绯寒道。 “嗖嗖嗖——” 火雨漫天,虽然是大白天,可是一支支长剑抛射出去后,也犹如流星满天,煞是好看! 抛石车也在关内的地面,将一罐罐桐油从城墙内抛射到城墙外,再被火矢钉射到桐油上,‘轰’的一声就燃了起来! 一些云梯正巧被几罐桐油泼的到处都是,被三五支火箭一碰,瞬间被大火侵吞,不出一时半刻,就烧成焦黑木炭。 东西两端关墙,眼看着羌候敌军已经架设好攀登的梯子,藤笮等分则分守两边的人,下令最后一次劲弩急射后,便准备展开肉搏战了。 “杀——” 当第一个羌候敌人冒头,准备攀登上墙,李呐子就高喊出声,冲着来人砍下去。 虽然羌候军人多势众,但是‘壶关’虽小,却是一处重隘,因此关墙修筑的十分坚固,加上合力的防守,以及有猛将善战者牵头,羌候军攻打的十分吃力。 不断的有人从城墙上坠下,不是重伤,就是濒死! 而后面的人,依旧悍不畏死的拼杀上前,让这一场血肉盛典,不断持续下去! “是否要用那些东西?”杜如明看着已经有敌人攻上关墙,有点发急。 闵绯寒闻言笑道:“这才什么程度,还远用不着那玩意儿呢!” 说完,闵绯寒向着埋在关隘外的那些‘木竹雷’区域看去,羌候大军所立之处,还稍稍有些偏后,还不是能发挥最大杀伤力的地方。 那些埋伏好的‘木竹雷’可是最大的杀器,在闵绯寒的计划里,更是彻底击碎羌候军想要攻陷这座关隘的最大杀手锏,远不到用的时候呢! 关隘上下,喊杀声连天震响,血雨挥洒,刀兵霍霍。 郑克西瞧着已经开始抢攻城墙,心中算是看到一分希望,只要能坚守住,让后面的大军彻底冲上去,那今天一日之内破关,并非不可能! “传令,中军压上去!”郑克西一咬牙。 “是!”传令兵拍马传令,让率领中军的将领知晓郑克西的军令。 随着羌候中军五千人压上,‘壶关’外瞬间就是万头涌动,生死不畏的恨不得推倒‘壶关’城墙! 闵绯寒看着后方再次压上来的大军,转头:“去,将那些‘木竹雷’搬上来,撤下部分弓弩手,让他们按照我之前教给他们的使用办法,将那些东西时不时的点着往下扔!” 杜如晦嘴角勾起,兴冲冲的亲自带人去干了。 要说他对什么最有兴趣,不是兵法兵书,也不是军某韬略,就是对闵绯寒前阵子折腾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 虽然这次没有动用城外埋着的那些,但是就这种小一号的,其威力也是让人闻之肝胆俱碎的。 “羌候贼子,你们见识到‘木竹雷’后,不知还有心饭否?”杜如明心道。 第六十六章 ‘木竹雷,’碎肝裂胆! c_t(); “呲呲——轰嘭嘭——” 城墙上西虢士兵,将‘木竹雷’点燃后往城下投去。 一声声震天巨响,雷霆之威让‘壶关’城墙都跟着晃动起来! 羌候疯狂攻城的动作全都一滞,转眼看着烟雾弥漫的地方。 待烟雾消散,城下出现了一个个大坑,还有旁边散落着的残肢断臂,残缺了肢体的伤兵。 战场的嚣闹为之一静,只余下巨响过后的呆滞和静默。 半响,郑克西微张着的嘴才‘咔’的一下合上。 “那那,那是什么,啊?谁能告诉我,刚才城头上扔下来的是什么?”郑克西一身的冷汗。 “轰轰——” 又是几声巨响,郑克西再次被震得呆若木鸡,看着城下士兵们飞起的尸身,转眼落在十多丈外。 “看什么,继续扔,往远了的地方扔!”藤笮出声提醒。 ‘木竹雷’爆炸后的场景,不仅仅震慑了敌军,同样让城头上不少没见过这东西的西虢士兵,也纷纷愣住了! 藤笮等人连忙拍醒那些处于呆滞状态的士兵,催促他们趁机大量射杀敌军士兵。 建骑营是跟着闵绯寒的亲兵,此刻正是他们再往下不断抛扔‘木竹雷’,配合着‘追月连弩’片刻间大量的击杀,炸死敌军! 城下的羌候士兵反应过来,再也顾不上什么攻城,一个个比来时快了十倍百倍的疯狂向后撤退。 有些来不及攀附着梯子往下撤,直接被刚才‘木竹雷’的威势吓得直接从城墙上往下蹦。 不少聪慧些的建骑营士兵,点燃了‘木竹雷’的火药捻子后,趁着还长,一步步的向着城墙上的羌候士兵逼近过去,那些方才蹬上城墙的敌军,一个个吓得转头不要命的往下跳。 这么一来,城墙上跟下饺子似的! 一些羌候军指挥攻城的武官,还意图阻拦,反被蜂拥而退的士兵推倒踩踏,竟有好几人被活活踩死! 城墙上不断的向下丢,‘木竹雷’烈若雷霆之威,轰鸣‘壶关’前! 闵绯寒看着城下敌军溃败,完全乱了章法,此时正是出城追击,扩大战果的好机会。 “传令,出关追袭敌军!” “吱——嗡嗡!” ‘壶关’关门被人从内缓缓推开,数百精骑当先冲出,顷刻间追上溃败的羌候大部,开始肆意挥刀砍杀。 随后的守城步兵,也尾随而至! 郑克西骑在马上,看着西虢精骑出关,本想做最后努力,指挥全军一起压上,若能趁机打散这些冲出关隘的西虢士兵,或许可以趁机反败为胜。 “将军不可,此时不能将后营也压上去!”副将看出郑克西的意思,急忙开口劝阻:“如今前军溃败,我们在指挥后军压上去,只怕会导致全军混乱,到时就更加难以挽回局面了!” 副将之言让气的有些昏头的郑克西霎时清醒:“副将所言有理,是我差点误了大军性命,退兵,拔营向后退军三里!” 郑克西传令退兵,而马迁远、李呐子、王扈、陈齐刚等人则带着士兵一路掩杀,夹杂着不断向敌军人群里投射‘木竹雷’,这一场直杀得羌候军溃退五里远,才收兵回关! 郑克西本来只打算兵退三里,现在远远离着‘壶关七八里处’,才放心让人扎营立寨。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震惊,郑克西巡视了一下大营,刚回到大帐内,就气的双眼发黑,险些将军案都给砸塌了! 带着两万士兵前来,本以为一个小小的‘壶关’,不过三五日就能手到擒来的攻取下,可现在倒好,这才几天的功夫,战死的,受伤无法参战的,已经将近五千之数了! 在这么损耗下去,别说支援庐州,自己还能带多少人活着退回去,都是未知数了! “给我去查,西虢军今日用的到底是什么!” 郑克西知道,若是弄不清楚今天西虢拿出的是什么武器,也想不出办法防备这东西,那就基本无望攻克‘壶关’支援庐州郡城了! 被闵绯寒制作出来的‘木竹雷’惊得军无斗志,将无战心。 羌候军撤退近十里安营扎寨修整,可西虢这边的‘壶关’却是一片欢欣鼓舞,尤其是今天见识到了‘木竹雷’之威的西虢士兵,依旧互相谈论着。 对于这第一次见识到的东西,顷刻间就让已经攻上城墙的敌军被吓得肝胆俱碎,风一般的撤退。 末了几位武官还带着人马,杀出去一路砍杀,将敌军迫的后撤十里,方才敢安营扎寨。 “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是不是咱们前阵子跟着几位大人去砍回来的‘东竹’做的啊?” “就是就是,我今天帮着打扫整理时,从箱子里捡了两个拿着瞧了个仔细,就是用咱们砍回来的‘东竹’做的!” “真的?哎呦,可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大的威力,你瞧瞧咱们关下那些大坑,哎呦呦——” 十几个士兵换岗休息,凑在一推一人端着一碗酒,边喝便谈论着! 在关内的议事厅里,闵绯寒也跟马迁远等人聚在一起谈说着。 尤其是今天这一场大胜,是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没想到的! 虽然知道闵绯寒奇()计百出,一直都是个脑子灵活,聪明机灵的,可是任谁也没想过,这一次闵绯寒带着大伙做出的东西,竟然会这般,这般厉害! 就算成精看过‘木竹雷’的威力,可是今天真正用在战场上,那才是不一样的体会。 “早知道这东西如此威力,咱们就该做的更多一些!”李呐子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酒,才一抹嘴说道。 藤笮咽下口中的菜:“可不是,这次我都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起到这种效果!” “是呀!今日这一场大胜,其实说起来不算是我们打胜的,完全就是敌人被吓破了胆嘛!”闻兴道。 闵绯寒看着在座的人一个个兴高采烈,心中虽然也高兴今天的战果,可是她也没忘记心中的隐忧。 这种东西就是参考记忆中的leiguan做出来的,虽然用料不一样,但是今天看来威力杀伤性也不差多少。 眼下事态紧急,日后若非必要,闵绯寒绝不打算让这东西流传出去。 “行了,喝一点就差不多了,现在依旧不能松懈。”闵绯寒怕李呐子几个生性好爽的一时忘形,所以急忙提醒道。 看着那几人放下手中的酒碗,闵绯寒接着说道:“晚上依旧不能松懈防备,还有,尽快安抚今日关内被惊吓到的百姓,跟他们说明与他们无害,让百姓安心!” “是!”赵恢起身应道。 如今关内一些政务,都是赵恢一人负责大部分,所以这些跟关内百姓打交道的事儿,赵恢自动站出来承下。 至于晚上关上防守当值,由卢贲骜和王扈二人亲自值守。 安排完一应军务,闵绯寒:“让你们赶制的稍大些的强弓,做得怎么样了?” 马跃溪终于见闵绯寒招呼自己,急忙站起来:“回大人,已经赶制出来二十多把了!” 这个速度有些慢,但是眼下也没办法,闵绯寒点了点头:“尽快在赶制一些出来,回头有大用!” “是!”马跃溪应声。 如今的马跃溪可是彻底的钦佩这个比自己小得多的护军,不仅仅是因为闵绯寒能做出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更因为今天整个战局的时机把握,都让马跃溪为之心服口服! 什么时候该怎么做,闵绯寒指挥的相当有条理,已经到了几近无懈可击的地步。 尤其是最后命人冲出关隘,一路追杀这个决定,绝对是非一般的守城之人,敢轻易下的决断。 要知道一般人镇守关隘,即便有了这种局势,也因为稳妥起见,不会趁机出关追击,都会紧闭关门,任由敌人溃败离去。 而闵绯寒今天的举动,足可见此人不仅聪慧,而且颇具胆气。 这样的人,日后定会前途无量,更为重要的是,马跃溪觉得跟在这种人身旁,更能学到本事。 “那个,那个闵护军,我——”马跃溪想着,便越发的忍不住说道:“我以后能不能跟着您?” “嗯?”闵绯寒被马跃溪的话说的愣了下:“你说什么?你要跟着我?可是你是马钰的弟弟啊!” “他是他我是我,属下只是心中佩服闵大人,所以以后愿意跟随,至于我哥那里,向来不会插手我的事情,大人无需多虑!”马跃溪急着辩解。 其实最近闵绯寒发觉马跃溪这人做事很是稳重,虽然稍显古板不知变通,但却是个可以放心让人信赖的。 见马跃溪像是真的想要跟着自己,闵绯寒想了想:“守住‘壶关’再说,我只是暂时协助你们防御拒敌,你好歹是此关隘的守将,等以后有机会,我看看能不能将你调到建骑营吧!” 听到闵绯寒的话,马跃溪喜笑颜开。 …… 泸州郡城受了数日,任凭西虢如何叫骂,都不出阵。 陈桐站在城头,看着城外的西虢大营:“军容如此严整,来往巡视的士兵也是威严不可侵犯,没想到这西虢的‘幽王’竟是个如此让人忌惮的人才!” “大人!上将军请您军议厅说话!”侍卫走上城墙道。 陈桐心道这些日子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切军务防备也都安排的妥当,此时忽然传唤自己,莫不是别处有什么事情! “何事?”陈桐不由问道。 第六十七章 ‘木竹雷’再建凶威 c_t(); 侍卫摇头,示意不知。 陈桐皱眉,又看了一眼西虢的军营,这才转身下了城墙。 到了军议厅,陈桐施礼后问道:“上将军何事唤属下?” “你来看看!”赫连雏石将手中的军情纸条,交给陈桐。 扫了一眼手中的纸条,陈桐双目瞪圆:“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小‘壶关’就算西虢看在眼中,也不至于两万大军都攻克不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大军被阻在‘壶关’外,已经数日,接连三次被关内守军重创……” 赫连雏石说到这里,懊恼的一拍军案:“真是废物!” 陈桐稍作思量:“上将军可让人调查过‘壶关’的守将是何人?” “听说是一个姓闵的,好像就是个六品的护军,真是——哈!郑克西那蠢货,竟被一个六品小将,挡在‘壶关’不得寸进,实在是丢人!”赫连雏石怒笑嘲讽。 陈桐心头倒是不以为是,郑克西为人他知道,论起才能实际上并不输给赫连雏石多少。 能将郑克西挡在一个小小关隘外,西虢何时出了这么多英才了?! “既然郑克西将军的援军指望不上,本将觉得我们也不能总是这么龟缩城内,明日出城,本将要跟西虢较量一番,岂能容他们日日在城外猖狂!” 赫连雏石愤愤不满,这几日西虢在城外日日叫阵,骂出的话可是让赫连雏石难看极了。 如今郑克西那边还没有攻破‘壶关’,眼看着在拖延下去,军心必然彻底涣散,赫连雏石实在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明天出城一战。 陈桐心知这些情况,但是对于赫连雏石的决定,却不敢苟同。 “上将军,此时出战,与我军十分不利,还请三思!”陈桐站起言道。 “我意已决,明日出战!”说完,赫连雏石拂袖而去! 陈桐叹息一声,心中又多添了一抹烦愁! 泸州郡城内赫连雏石没了耐性,而西虢大营里,夏侯宴刚看过后方几处传来的军报,尤其是‘壶关’的军报,让他脸上笑意持续难散。 宇泰凑上前问道:“什么事儿,让你如此高兴?” “本帅没想到,那丫头这么本事,竟然将郑克西那滑贼,挡在‘壶关’外这么久,而且还让他吃了几次大亏!”夏侯宴一脸得意。 宇泰听到郑克西这人,心头也漏了一拍。 若说别人,或许还好,但是郑克西宇泰却是知道的,羌候军年轻一代难得的将才。十七岁便屡立军功,二十五岁便成为三品的将军。 虽然如今近十年过去,可是郑克西依旧是羌候一方,军中支柱之一。没想到竟然被闵绯寒弄得几次灰头土脸,宇泰不得不说一句,牛! “可是元帅,郑克西毕竟是久历战阵的老将,那丫头她……”宇泰声音渐渐弱下去。 夏侯宴点点头,觉得宇泰所顾忌的,不无道理。 “让马钰加强‘河浦镇’的驻扎兵力,一旦‘壶关’有变,‘河铺镇’立刻发病去救!”夏侯宴说完又道:“马钰的弟弟也是‘壶关’守将,他不会见死不救,你交代一声,他心中有数的!” “是!”宇泰应声退下。 夏侯宴想着闵绯寒万一有个疏失,所以暗中为她在后方留有一个保命的底牌,却不知此刻的‘壶关’内,几近空无一人。 闵绯寒带着关内守军,胆大包天的趁着夜色,潜出关隘,向着郑克西的军营方向移动。 不过这会她身旁跟着的几个武官,缺少了好几人。 闵绯寒蹲在一丛灌木后面,轻轻扯开挡在眼前的枝叶,向着郑克西的军营打量。 “唔!亏了我耍手段连续让他吃了几次亏,不然这种惯会带兵的,全凭正面硬扛,我必然守不住太久!”闵绯寒边打量人家的军营,一边在心里盘算分析着双方优劣。 轻微的唏唏嗦嗦声传来,闵绯寒转头就要斥责,却瞧见是邱顺,于是:“悄悄地,小心惊动了军营的人!” 此时她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羌候军营不远,少有差池,就会让营地里的敌人察觉到! “是,不过刚刚传来消息,那边的事情都完成了,全部按照指定好的地方埋下了东西!”邱顺压低声音道。 闵绯寒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此时差不多是刚刚子时过去。 “传令,子时三刻动手!”闵绯寒说完,转身小心翼翼的压着脚下杂草往后退。 刚刚忙完军务,躺下准备歇息的郑克西,绝对没想到此刻就在他的大营外,西虢竟然倾巢而出的打算偷袭他! 一炷香后,震天的轰鸣巨响,在羌候大营内四处响彻。 伴随着雷霆之音的,是四处缭绕而起的烟火,还伴有凄惨的哀嚎惊叫! 郑克西嗖然惊醒,顾不得穿戴盔甲,披头散发的就抽出长剑从大帐内冲出。 可是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瞬间双目赤红,银牙咬嘣! 满营抱头乱窜的士兵,四处燃起的烈焰招招,滚滚黑烟浓雾冲天而起。卡Kа酷Ku尐裞網 那些被‘木竹雷’炸伤却未死的人,血泪遍布满面,有的趴在地上挣扎求存,有的拼命的往隐蔽的地方爬行,挣扎着躲避。 有的匆匆自营帐钻出,睡眼惺忪,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还盲目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一切都乱的毫无章法规矩。 几位尚且算是镇静的将领,不断的指挥各处士兵,想要将人群控制住,奈何半夜受袭,士兵们之前又被那‘木竹雷’惊得破了胆,那还这么容易冷静的下来! “大人小心!”郑克西亲卫知觉的早,一把抱住郑克西扑倒在地。 “轰隆——” 只觉得地面轻微震动,不远处一股子焦烟升起。 郑克西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这种东西是怎么被扔进大营的! 全都是被绑在比一般箭矢更长一些的箭支,然后用弓箭射进营地里的,而且看样子这些箭支还都是特制的,所用的弓箭怕也是特制的。 “轰轰——隆——隆隆” 又是一阵连续震响,东边的几处营帐,也瞬间被‘木竹雷’炸的尸骨无存! “大人,大人!”一个副将从远处快速奔跑过来:“大人,敌军半夜袭营,‘壶关’必然少人防守,末将愿领一支精兵,夺取‘壶关’!” 郑克西闻言脸上愤恨异常,双目一片赤红:“夺什么‘城关’!给我杀,将这些袭营的敌军尽数绞杀在这里,明日一早只需要推开关门,走进去就成!” “大人,这不妥,他们兵力不足,夜半袭营,必有后招,我们不可轻易冒进,一面中了敌人埋伏啊!” “住口,在胡言乱心,本将就斩了你!”郑克西说完,一转头道:“全体士兵听着,跟随本将军绞杀敌军,切莫慌乱无序,给本将军集合!” 正值此时,陈齐刚和李呐子带着几百西虢士兵,从大营外侧杀尽营内。 因为被‘木竹雷’吓破肝胆,整个过程近乎没有遇到抵抗,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郑克西眼见着士兵被陈齐刚带着的数百西虢士兵随意砍杀,越发的恨了,这一下谁的劝阻都没用了,竟然亲自领着刚刚聚集起来的不到一千人,冲着陈齐刚的方向杀了过来! 有不断从营地外射进来的‘木竹雷’相助,西虢士兵几乎没有损伤什么兵员,就快速的在敌营里进出几次。 等到郑克西带着人止住混乱的军营,冲到营地边缘时,陈齐刚和李呐子已经带着几百西虢士兵撤回了树林内。 郑克西此时怒恨冲冠,毫无理智可言,提剑扬声:“跟本将军杀进去,将那些西虢鼠辈尽数斩尽杀绝!” “冲——杀啊——” 郑克西带着随后逐渐聚合起来的几千兵马,不过几个部将的劝阻,执意追杀进了树林。 闵绯寒接应到陈齐刚和李呐子后,人马合兵一处。 “快撤退,我们人数太少了!”这次李呐子不傻,知道自己这边人少只能跑。 数千羌候敌军就在不远处的后面吊着,一路追杀这闵绯寒这不足一千之数的西虢步兵,在树林子里左右乱转追赶。 闵绯寒带着人,故意引得这几千敌军在树林内乱窜,绕的他们晕头转向。 郑克西这会也因为追的疲累,跑了这么就,累的呼哧呼哧喘气,心头的怒火压抑经过这阵子奔跑,释放了不少,人也逐渐醒悟过来。 “快,快退!”郑克西瞧着情况不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急忙下令撤退,马上往林子外面撤! 闵绯寒一见敌军后撤,心道真可惜,虽然你们明白过来了,但是实在是明白的晚了些! 就在郑克西带着人往后不断退却时,刚刚经过的一处较为林木稀疏的地方,忽然被人射出几支火矢,然后点燃了什么东西似的,地面上冒气星点火光…… 郑克西看着那些火光,心头一阵乱颤。 “轰轰轰轰——嘭嘭——嗡嗡嗡————” 连续几十声巨响,滚滚的黑烟冒着火光的照亮了附近,一股子刺鼻的烟熏味道,让郑克西趴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后面痛哭起来。 数百士兵,被炸的支离破碎,还有几条胳膊腿的刚巧飞到郑克西附近落下。 几点子血点也飘散到脸上,郑克西仰头一声痛呼,随即昏死过去! 李呐子跟在闵绯寒身边,看着百丈外的爆炸处:“要不要回头再杀一阵?” “不,马上撤退!” 说完,闵绯寒掉头就走,李呐子和陈齐刚快速带人跟上。 今夜这一场偷袭,虽然没有杀伤太多敌军,可是差不多也让他们损失过千。 凡事过犹不及,此时若再不退回关隘内,真让敌人反应过来,先一步派骑兵赶去强攻‘壶关’,怕是守关的那三百多人挡不了! 闵绯寒带着人快速在林地穿越,往壶关方向撤退。 郑克西昏死被人抬回大营,几位副官赶上来一瞧,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这,这——将军这是,这是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