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天道》 第一章 少年情怀剑仙梦 .. 第一章 少年情怀剑仙梦 天上白玉京, 九宫十二城。卡Kа酷Ku尐裞網 仙人抚我顶, 结发受长生。 “三叔三叔,太白先生摘星楼一战,连斩七位高手,最终领悟到这长生的真谛。那么他后来真的获得了长生了吗?他现在还活着吗?” 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不断的摇晃着一个中年人的手臂,央求着他继续给自己讲故事。 这个少年虎头虎脑,两只眼睛黑白分明,在眼眶中滴溜乱转。 这个中年人身穿白衣,相貌儒雅,被云流缠的苦笑不已。卡Kа酷Ku尐裞網 中年人苦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道:“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三叔下次再给你讲啊。” 少年缠着中年人道:“云流听上瘾了,再讲一会儿吧。”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每次来都缠着你三叔讲故事,三叔教你的拳法可学会了没?如果没学会,下回三叔再来可就没故事听了哦。” 名叫云流的少年瘪着嘴道:“三叔三个月才来一次,每次就教我三招拳法,云流早就练得非常熟练了,看我打给你看看。” 说罢拉开架势打了三招拳法出来,别看云流年幼,这三招拳法竟然打规规矩矩,像模像样。 中年人边看边捻须点头道:“嗯,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这三招最重拳意,你的拳架是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好好揣摩一下拳意。喏,我示范给你看看。” 说完,中年人起身,将这三招一一的演示给小云流看,边演示边解释道:“创立这套拳法的前辈曾居住在玉龙雪山蓝月谷里,这里有一处在中原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壮丽景点——玉龙瀑布。这位前辈终年在玉龙瀑布之下练拳,感受瀑布的气势,融汇在拳法里,最终创立了这套雪山玉龙拳法。玉龙瀑布每年的四月份,春夏之交时分,水势最大。只见青山蓝天之下,瀑布像一条巨大的白练从高高的山崖跌落,如白虹一头扎进了深涧中饮吸谭水,又像玉龙扑下了山岗。漫天的冰丝带着雨水悬挂在天空中,像是晴天里的雪片在沙滩飞舞。所以这套拳法气度雄浑,尤其是这三招,更是整套雪山玉龙拳法的精髓所在。” 中年人边演示边解说,同样的三招在中年人打来,于拳势中更带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 一瞬间,蓝天、雪山、悬崖都在眼前铺陈开来,其间一条玉龙也似的瀑布从万仞悬崖上飞流直下,撞击在山崖脚下的深涧里,激荡起万朵水花。卡Kа酷Ku尐裞網一条大河自深涧为起点,浩浩汤汤的奔流向山下。 小云流看不懂这拳法中蕴含的深层意思,只觉得气势雄浑,自己仿佛站在高山瀑布之下,一时间心神震撼,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老三果然好拳法,这么多年来你的功夫倒是一点没落下。云流啊,你只要能把这套拳法练成了,你三叔一高兴,说不定就多讲几段故事给你听。” 只见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伸手在小云流脖子处轻轻的拍了拍,就像是长辈宠溺孩子一样。 云流的心神本来为这拳法的雄浑气势所夺,在这一拍之间,回过神来。他望了望眼前的国字脸中年人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父亲。” 国字脸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流儿先出去玩吧,我和你三叔好久没见,要说说话。等晚上再让你三叔给你讲故事。” 小云流有点不情愿,小嘴撅得老高,不过他还是有点惧怕父亲的,只好答应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洛阳城北靠邙山,南临洛河,洛水穿城而过。这条河水属于中原水道之要道,因此无论是农业还是商业都非常发达,有天下商贾出洛阳之称。 云家便是此地著名富商之家,洛阳云家庄在商贾界颇有名望,同时也和江湖人士有所结交,小云流口中三叔便是云流父亲的江湖好友。 江湖人士也是要吃饭的,名下也有不少产业,因此他们之间时常相互走动。 这位“三叔”相貌儒雅,待人亲切,又非常会讲故事,因此云流对他颇为亲近。 他口中的故事或者奇诡壮丽,或者似真似幻,即有仗剑走天涯的剑仙,也有神鬼妖狐的传说,无不让小云流心驰神往。 再加上这位“三叔”也会一些功夫,云流便时常的缠着他教给自己一些仙家本事。 “三叔”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儿也非常喜爱,他年轻时候游历天下,见闻颇广,便捡一些奇闻轶事,仙鬼传说讲给小云流听,又教了些简单的武功招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云流心中对“三叔”钦佩不已。 “呦,小少爷,今天没让你三叔给你讲故事啊。”出门口一个声音问候小云流,声音颇为和煦。 “唉,别提了李叔,今天三叔给我讲了剑仙李白的故事,正听到兴头上呢,被我父亲赶出来了。”小云流垂头丧气的回道。 小云流口中的李叔是云家庄的大管家,年轻时候就跟着小云流父亲闯天下,这偌大的家产,李叔功不可没。 第二章 福善坊中斗鸡乐 .. 第二章 福善坊中斗鸡乐 洛阳城分为南市和北市,两市以洛水为界。卡Kа酷Ku尐裞網 洛水是中原交通的重要水道,东西南北四方的货物资源在这里集散,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更是汇聚了天下富商、南北游人。 其中南市更靠近平民区,这里商铺、酒坊、歌舞坊、赌坊林立,是洛阳最大的娱乐区。 因此有“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春花醉洛阳。”之说。 云流和柱子二人的马车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停在了一家写着“福善坊”匾额的商铺门口。 福善坊是南市专门给这些富家少爷公子提供娱乐场地的地方,在南市一带很是有名。云流几个纨绔子弟,经常来这里喝茶吹牛,架鸡斗犬。卡Kа酷Ku尐裞網 商铺伙计言笑晏晏上来迎接:“呦,这不是云家的二公子吗,赵、钱、孙、李四家少爷早在里院等候多时了,你看是否一切按老规矩办?” 云流点点头,柱子心神领会马上从怀中拿出些散碎银子作为赏钱递给伙计,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里院走去。 伙计在身后高声唱和:“云家公子谢您赏钱,上好的草料和豌豆伺候您高头大马,接风洗尘,祝马主人春风得意马蹄疾嘞。” 唱词声音洪亮,前厅后院都听得清清楚楚,云流平时听惯了这种唱和,然而觉得还是倍儿有面子。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儿,昂首阔步的向里院走去。 里院一群纨绔子弟早已等候多时了,这些纨绔子弟或者是富商家的少爷,或者是权贵家的公子。身份虽然各不相同,他们人生的目标却不差分毫。那就是架鸡斗犬,吃喝玩乐。 云流也是其中的一员,他们都比云流大上一些,平日里他们玩什么也都带上云流。云流少年心性,只觉得有的玩就很开心,因此终日里和他们厮混在一起,惹得云家大管家时常叹气。 好在云流上有一姐一兄,比云流大上几岁,不似云流一般不务正业,年纪轻轻就显示出卓越的商业头脑,帮助家里处理日常商贾之事,游刃有余。 不过云流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因此云家上下也没人明着指摘云流的行为。 里院是一块挺宽敞的院子,里面石桌子、石椅子、石凳子,样样俱全。其时正直阳春时节,桃树李树花开的竞艳,院中一片花海,清香宜人。 石桌前四个纨绔子弟围桌而坐,瞧模样大的十四五岁,小的十一二岁,每个人身旁都站着僮仆。 只有云流最小,不到十岁。五人对外自称洛阳五少,赵大少,钱二少,孙三少,李四少,云五少。 云流常念叨自己很破坏队形啊。 云流刚一进里院,孙三少就高声招呼:“云老五,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是不是在家被老爹打了屁股,走不动道儿了,哈哈哈.....” 其余几人哄然大笑。 云流笑道:“乖乖孙老三,本少爷今天不打你屁股,让你能撒着欢儿跑。” 云流以对方之话反击对方,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孙老三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不由得涨红了脸。 钱老二笑道:“啧啧,看老五进门的模样,昂首挺胸,得意的很呐,这次比赛想必胜券在握了吧。” 云流也笑道:“如果本少爷真的胜过了你们,今天的场地费我包了,怎么样?” 李老四少拍手道:“老五威武,你想出场地费,那自然很容易,不过想赢我,那倒不怎么简单,今天的胜者只能是我,嘿嘿嘿.......” 赵大少年纪最大,他站了出来道:“你们几个都这么有信心啊,我的铁嘴将军可跃跃欲试呢,咱们开始吧。” 说罢他一指笼子里的一只斗鸡。 只见这只斗鸡全身羽毛似黑缎一般富有光泽,腹部是白色的绒羽。体型高大魁梧,躯体健壮,胸部发达,颈部粗且长。最难得的是喙如鹰嘴,长而尖利,铁嘴将军果然名副其实。这只鸡在装饰豪华的巨大笼子里骄傲的站着,其他两只鸡都离他远远的。 云流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老大哈哈大笑道:“这两只斗鸡本来也非常凶猛,然而和我的铁嘴将军一比就逊色许多,他们都是被铁嘴将军打怕了。” 云流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两只鸡,果然鸡冠出有旧伤,许多羽毛也都不完整。不由得暗暗赞叹。 李老四问赵大少:“今天也是你坐庄吗?” 赵大少一拍胸脯道:“废话,我是你们的老大,我不做庄谁坐擂。” 李老四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的凶将军早已按捺不住了。” “凶将军?那是什么?”云流奇道。 “这个嘛,待会你就知道了。”李老四摆摆手,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引来众人的一阵嘘声。 洛阳城的斗鸡规则是这样的。每人押注若干,由一个人出三只斗鸡作为守擂擂主,其他人每人出一只斗鸡轮流上阵,直到把这三只斗鸡全部拿下,算作抢擂成功。 第三章 且提美酒上仙楼 .. 第三章 且提美酒上仙楼 赵老大打开了笼子,把一只瑟瑟缩缩的斗鸡从笼子旁边提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拿这只鸡来参加战斗了。 李老四有点不高兴了:“你用斗败的鸡来和我的凶将军斗,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了?” 赵老大嘿嘿笑道:“我的铁嘴将军虽然厉害,但是比较骄傲,干什么事情都是这两个小弟先上,不然他是不会上的。” 几个人啧啧称奇,原来铁嘴将军还有这种傲气,真是奇哉怪也。 别看那只鸡在笼子里瑟缩着躲在角落里,刚被从笼子里提出来,放在地上,马上就神采飞扬起来。 一身暗红色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云流马上认了出来:“这个斗鸡莫不是红袍校尉。” 赵老大哈哈笑道:“然也。” 红袍校尉是赵老大的心爱斗鸡,斗起来非常凶猛,没想到竟然被铁甲将军欺负成这个样子。 李老四道:“红袍校尉确实厉害,不过我这只‘凶将军’绝对不怕你。” 二人把斗鸡放在一个圈子里,两只斗鸡虎视眈眈对方,似乎都明白可能对手可能比较厉害,谁都没有率先发起攻击。 突然间恶将军跳起来发起攻击,长喙如闪电向对方鸡冠处啄去,“红袍校尉”急忙躲避,哪知“凶将军”这一啄并没有啄实了,只是做了一个样子。就在“红袍校尉”扭头躲避的刹那,“凶将军”再次出击,这次长喙结结实实的啄在了对方的鸡冠上,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红袍校尉”已经挂了彩。 几个人轰然叫好,这只百胜斗鸡果然厉害,竟然懂得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之间迅速出击,取得优势。 “凶将军”得势不饶人,开始发起疯狂的攻击,一时间两只鸡翅膀闪动,扫起了地上的尘土四散飞扬,不一会儿“红袍校尉”就被凶将军压在了身子底下。 “喔喔喔......”一声高亢嘹亮的啼鸣昭示了“恶将军”的胜利。 沐浴在春日阳光下的“凶将军”在众人眼里瞬间就威风了许多,那一簇簇的杂乱毛发也顺眼起来。 李老四双手叉腰,仰天大笑,突然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异物被抛进了喉咙里,他下意识的吞了进去。忽然觉得不妙,望着在身旁捂嘴偷笑的孙老三怒道:“狗头孙老三,你往我嘴里扔了什么东西?” 孙老三一个激灵,他刚才抓了一把土,和水捏成泥丸投进了李老四的嘴里,不过他哪敢说实话。 四下里一打量,只见一群麻雀从空中飞过,孙老三急中生智道:“你看那里,刚才掉进你嘴里的是五谷轮回之物。” 五谷轮回之物? 李老四想了想突然一阵恶心,五谷轮回之物是什么?自然是鸟粪了!赶紧跑到茅房里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一抬头,满茅房里都是大粪,忍不住再次吐了起来。这次尽是吐些清水,比方才更难受。 一群坏小子谁也没揭穿孙老三的调皮之举,都嘻嘻坏笑。 只忙的李家僮仆里跑外跑,照顾李老四。 赵老大本来输了一局,心情郁郁,看到李老四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待到李老四吐完回到院子里,发现众人已经开始了第二场斗鸡大赛。这场比赛是云流的白脖儿对李老大的花将军。 寻找鸡冠都是红色的,而这只斗鸡的鸡冠却是红黄褐三色相间的,因此被赵老大称为“花将军”。 云流的白脖儿也是极其罕见的斗鸡,通体乌黑,唯独脖子处的羽毛是雪白雪白的,特点是极其好斗,是柱子他爹,李大管家帮云流找来的。特点是非常好斗,因此云流对这只斗鸡信心极大。 果然没过多久,赵老大的“花将军”也被“白脖儿”压在了身子底下。 赵老大仰天长叹,众人一阵大笑。 看来李老大这次是输定了。 这时,只听见噗噗的响声不住的传来。众人颇感奇怪,循声望去,只见赵老大那只豪华巨大的笼子里,铁嘴将军不满的用翅膀拍打着笼子,似乎要出来一战,为两个小弟讨回公道。 赵老大突然间大喜,赶紧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打开了笼子门,放铁嘴将军出来。 铁嘴将军从笼子里一出来,就张开了翅膀,向白脖儿飞扑了过去。两只鸡瞬间就打在了一起。 “还没正式开始呢!”云流喊道。 赵老大兴奋的道:“这只鸡脾气大得很,它要是不想斗,谁也拿他没办法,饿它几天都不服软。现在它主动索战,再好不过了。” 只见满庭院都是两只鸡在上下扑腾,“白脖儿”本来也是非常擅长战斗的斗鸡,不过和“铁嘴将军”一比,就差了一些,被追的满院子跑。 云流不住的叹气。 第四章 洛阳城中算无策 .. 第四章 洛阳城中算无策 几位少年也品不出“晚来天欲雨,能饮一杯无。”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听店每个来醉仙楼的客人都想进“未雨厅”,想必是极好的。 五位少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定下来就在这里。 这“未雨厅”果然名不虚传,四周墙壁上有各种诗词题在雪白的墙壁上,其实文人雅士居多,游玩赏乐兴致大发便提笔在墙壁题字。 据说这个流行趋势起源于剑仙太白,太白先生游历名山大川,到处都留有诗词。 有时候实在想不起什么诗词来,就写上“太白到此一游”之类的字迹。 醉仙楼最出名的酒是时令酒,什么叫时令酒呢? 一年四季花开不同,店家便采集时令鲜花,,经过秘法炮制,历时一年方能制成。因此今年喝的往往都是去年酿造的酒。 四时之景不同,而酒亦不同。卡Kа酷Ku尐裞網 正月里的梅花醉,二月里的杏花醉,三月里的桃花醉,四月里的牡丹醉,五月的槐花醉,八月和九月分别是桂花醉和菊花醉。 五人来时是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正艳,品桃花醉正当时令。几人本身年幼,没过多久便醉醺醺了。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李老四大着舌头道:“今......今天是这个月以来,第二次把我整蒙了,怪不得大人们都喜欢喝酒,我感觉就像飘在云里一样。” 钱老二嘻嘻笑道道:“这酒吧,刚喝起来,一点都不好喝,可是越喝越有感觉,越喝越想喝.......” 赵老大脸色微醺,向钱老二比划了一个懂你的手势、 云流奇道:“李老四,你......你说这是你这个月以来第二次被整蒙,之前你也喝过酒吗?” 李老四嘿嘿笑道:“不......不是,当然不是。卡Kа酷Ku尐裞網那次是因为一个算命先生,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算命先生。他算出我最近会得到很多钱,不过如果处理不好,这比钱财非但有可能得而复失,而且自身也要遭受飞来横祸,后来......你......你们猜怎么了?” 众人望着一脸神秘兮兮的李老四同时摇头。 李老四得意之及,随后又沉痛万分道:“我在老爹房间里搜到了一袋银票,不过后来被老娘知道了,又给拿走了。” 云流接着问道:“那你遭受了飞来横祸了吗?怎么又被整蒙了呢?” 赵老大哈哈一笑道:“我猜是他老爹把他打蒙了。” 李老四奇道:“你怎么知道?” 赵老大和钱老二在无人中年纪最大,彼此相视一眼,都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孙老三懵懵懂懂,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流问道:“真有算的那么准的人吗?他在哪里,我要找他算算,我什么时候能遇到神仙。” 众人轰然大笑,找什么神仙啊,能找到他不去找,还会来给你指点迷津,真是笑话。、 云流坚定的说:“三叔说过见神仙是需要仙缘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神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仙缘,我想去问问。”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赵老大摆手道:“云老五想去算仙缘,我们便跟他一块去看看,要是那算卦的胡说八道,我们砸了他的摊子。李老四带路。” 李老四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酒劲上涌“嗝”...... 在众人的一脸嫌弃中,李老四还是带着众人出了醉仙楼,去寻访那位算命先生。 西四牌楼广场,人流如织。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街头打把式卖艺的耍着各种高难度杂技,引得周围人一阵阵的惊呼。 靠近广场的西南角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四人在李老四的带领下,挤开层层人群,来到最前面。 面前是一个挂摊,摊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的左眼上缠了一块黑布,据说是瞎了。 这个人颇为瘦削,形销骨立四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八字胡撇在嘴唇两边,下巴处有一小揪山羊胡子,显得颇为不俗。 摊铺旁边竖着一块旗幡,上面写着一副楹联。 上联:天地一浊客 下联:浮生两断人 横批:算无遗策 “这人真是好大的口气。”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物指指点点,“浮生两断人有一个典故,想当年秦王扫**,鲸吞天下,当覆灭楚国时,李斯门客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言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位老者就是赫赫有名的楚南公,后汉王刘邦麾下第一谋士张良的师傅。他所断言的‘楚灭秦’之语后来果然应验。” “果然厉害,这才一断,那还有一断呢?”旁边好事者忍不住出言问这个书生。 书生摇头晃脑极为得意:“这第二断么,说的就是西蜀丞相诸葛孔明了。昔西蜀主公刘备问天下大势于隆中,隆中主人诸葛孔明断言天下三分,魏蜀吴。那时刘备正寄人篱下,谁也没想到日后真有魏蜀吴天下三分局势出现。因此这一断说的是诸葛先生的隆中断三分了。” 那好事之人感叹道:“这两断确实厉害,这么说眼前这独眼的算命先生,倒是以自己比楚南公和诸葛亮了,果然是好大的口气。” 周围的人群围着挂摊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算上一卦。 那算命先生却气定神闲的看着书,仿佛对围观人群的私下议论充耳不闻。 “给我算一卦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算命先生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望向声音来处。 第五章 云家庄深夜惊变 .. 第五章 云家庄深夜惊变 云流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道:“我有这个朋友的生辰八字,你在算算他的命运吧。” 然后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了生辰。 算卦先生沉吟了一声,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与淡定。 他整个身子都俯在了桌子上,左手不住的掐指捻诀,像是在计算些什么,右手拿起笔来,不住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把笔随手一扔 ,仰天长笑。 “哈哈哈,老夫半生漂泊,没想到真的遇见了这种命格,哈哈哈......”算卦先生仰天大笑,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天煞孤星劫降临,孤克六亲祸八方。其劫煞又逢孤辰寡宿,隔角对星叠加,厉害厉害。劫孤二煞怕同辰,丑合见寅辰见巳。戌人逢亥未逢申,隔角双来便见坉。四时天命柱中既有贵人相助无碍,却免不了遍体鳞伤,刑伤有克。真个是煞局千百个,枉神偏降临,劫煞皆为祸,权星命又孤……” 周围人群望着他这副疯魔样子,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人口绉绉的词,让人听不大懂,只听见什么劫啊煞啊的,看来这小小少年怕是命格不大好。” “我看也是……” 一时间周围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算卦的疯疯癫癫的,估计不会说什么好话。” 赵老大悄悄拉了一把云流。 云流摇了摇头。 “听说高人行为举止并非常人所能理解,我想听听这位先生到底会解出什么样的卦辞来。” 赵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强求,站在一旁等候手舞足蹈的相师回归平静。 半晌,算卦先生才平静下来,他瞥了一眼云流,欲言又止。 赵老大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这人啰里啰嗦,太不爽快,是什么就是什么,在磨磨唧唧,我们直接走人,那卦金你一个子儿也别想得到。” 算卦先生点了点头,拿起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道: “这个生辰八字是极为罕见的命格,一百年也很难出一个,余以为此生也不可能遇到这样的命格。此生辰命犯天煞孤星,必将克父、克母、克师、克友、克妻、克子。注定一生孤苦,唯有一法能够破解,那就是......” 云流听了算卦先生的话大怒,这个人简直在诅咒自己全家死光,再加上酒劲上涌,哪有心情听他说什么破解的法子,一怒之下掀翻了眼前的挂摊。 云流的几个小伙伴也是不怕事大的主儿,赶紧上前乒乒乓乓一通乱砸,眼前瞬间一片狼藉。 算卦先生也不动怒,仰天大笑了三声,也不管挂摊,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几位小伙伴赶紧上前安慰云流,让他不要在意算卦疯子的胡言乱语,并拉着他再去醉仙楼喝酒。 云流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喝酒,赶回福善坊,拉着柱子就要回家。柱子一脸的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啊。 可是望着一脸怒气冲冲的云流也不敢多问,想向其他几位少爷打听打听,四位少爷都是一脸“不管我事”的表情。卡Kа酷Ku尐裞網于是只好收起心里的疑惑,驾着车回云家庄了。 此后的云流一反常态,也没再缠着三叔讲剑仙的故事,平常喜爱的斗鸡、斗蛐蛐之类的事情也不去搀和,众人虽然微微感觉到奇怪,可是少年心性,最是变幻莫测,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正逢多雨时节,天空终日里阴沉沉的,偏偏又不下雨。洛阳城内外一片燥热,小云流也都早早的便安歇了。 这天晚上,乌云遮月,正在熟睡中的云流突然被一阵敲门的声音给惊醒了,正要起身询问,一个身影瞬间就从窗户里跳了出来。 云流吓了一跳,睡意消去了不少,他定睛一看,正是李叔。 “什么情况?大晚上就闯进来了,也不走正门。”云流道。 “嘘。” 陈叔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正门的方向。 云流侧耳倾听。 哒哒哒...... 门外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 陈叔着急的说道:“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家里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偷袭,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护院的几个家丁已经掩护着老爷先走一步了,吩咐我来护着少爷逃走。” 云流小小的脑子里瞬间涌进来大量的信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看到李叔左胳膊上被划开了一个狰狞的大口子,鲜血正在往外冒。 “李叔,你的胳膊.......” “别管了,赶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 “砰”的一声,云流的房门被踹了开来。 门外涌来了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这些人个个手里持着长刀,似乎要择人而弑。 这些人快速潜进了屋内,眨眼间就在屋子里摸了一个遍。 “人呢?” “报告首领,没发现任何人。” “首领,被窝还是热的,他们肯定刚走不久。” 被称作首领的黑衣人慢慢的向里屋踱步,里屋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孤零零的开着,窗外一片漆黑。 他靠近窗台,似乎有淡淡的腥气在鼻尖萦绕,杀人多年的首领极为熟悉这股气息,这是鲜血的气息。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地板上似乎有水渍,他蹲下了身子。 不是水渍,是血迹!这点点血迹一直蔓延到窗户处。 “追!” 他带头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是。” 其他人也跟着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第六章 洛阳城暗夜逃杀 .. 第六章 洛阳城暗夜逃杀 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似乎要将这里包围一样。 “他们发现了我们二人的藏身之所?不,决计不会,如果发现了的话,直接进来把我们杀了就好。嗯,是了,这些人是朝着洛水而去的。” 此时院子四周到处都是脚步声,已经没办法出去了。 一直不敢说话的云流突然惊咦了一声。 “这里不是南市的福善坊吗?” 李叔疑惑的道:“你认识这个地方?” “当然了,之前我和几个小伙伴经常来这边玩耍,从这里去洛水的话,倒是有一条近道。”云流答道。 “在哪?” “在这边。” 云流指挥着李叔七转八转,来到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里。 这处院子显然很久都没人来过了,院子里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和树叶。 此时正值阳春时节,哪里会有枯枝败叶呢?那自然是去年秋冬时分落下的,只是没有人打扫罢了。 这里的枯枝败叶层层叠叠,怕是多年都没有人打扫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院子,也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李叔面色沉稳,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危难事情,都不足以令他惊慌失措。 云流从李叔的背上跳了下来,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用手在枯树枝里摸索着,一块圆形的木板被掀了开来。 李叔认得那是木头井盖,专门盖在井口上,防止灰尘杂物落入其中污染水源。 一条麻绳拴在了井边,绳子尾端延伸向了黑黢黢的水井深处。 云流拽了拽,感觉还颇为结实。就向李叔招了招手:“快过来,这里有一条 暗道。” “这条暗道连通洛水边上?洛阳城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条暗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从这里可以通往洛水的?”李叔疑惑道。 云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这里是我和小伙伴们在玩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里连通着洛水边的一口水井。” 李叔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道:“姑且下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井壁上有凸起的石块,一般来说这样设计是为了方便井下清淤的,此时倒是方便了下井的两个人,配合绳子两个人快速的到了井底。一股潮湿阴晦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深井上窄下宽,不知道原主人是用来做什么的,云流和他一群小伙伴偶然之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这时候倒成了逃命的通道。 这口井不知道废弃了多久,此时井底早已干涸,脚下都是硬邦邦的。 云流摸索着,最后摸到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这个洞口非常的狭小,即使云流不到十岁的年纪,身材矮小,也要弯着腰才能通过,李叔就只能爬着往前走了。 黑暗的通道内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两人相隔并不远。 没过多久陈叔就觉得膝盖一片潮湿冰凉,看来这处通道通往一处水源。 “李叔,有东西挡着了,是木板!之前并没有木板啊!” 前面的云流突然喊了一句,在这狭小的通道里不断的回荡,耳膜被震得有些不舒服。 接着传来一阵脚踹木板的声音。 咚,咚,咚...... 云流踹了几下,感觉踹不开,狭小空间里,也用不上劲。 “我来。”陈叔说道。 云流尽力的侧开身子,陈叔仍然爬不过去。 “先爬出去,这次换我在前面。”陈叔低声说了一句。 李叔身材高大,本身又是匍匐前行,在这狭小的空间也不能转身,就这样倒退了出去。 这次换李叔在前面,云流在后面,又来到那块木板前。 李叔仔细的按了按那块木板,发觉很是潮湿,隐隐有水渍溢出来。 “这后面你来过没有?他通向哪里?不会直接通向洛水河吧。” 云流答道:“之前来过一次,那次没有这块木板堵路,它连着四牌楼广场那边的一口深井。” “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 “去年冬天。” “那时还是枯水期啊,现在刚好春汛,看来对面竖井里都是水了,你先退出去,免得待会出什么危险。” “好。” 云流答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在洞口守着。 不一会儿“汨汨”的声音传来,云流脚下很快就湿了,似乎从洞口流了很多水出来,水流越来越大,慢慢的水流到了小腿附近,这时洞口已经有一半都淹没在水中了。 水流直没到大腿处,才渐渐平缓下来,云流想了想从洞口里钻了进去。 云流从水中穿行,还好水流没有完全淹没洞口,还留有三分之一处供呼吸的,否则这么长一段路,自己靠憋气是绝对游不过去了。 来到刚才的洞口处,木板已经被打破了,径直的穿过洞口,云流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了起来。 “李叔?”云流被这一拎差点惊道了,随机反应过来,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嗯。”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云流放下心来。 李叔把云流背在背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井口附近,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生么危险。 跳出井口,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瞧模样果然是四牌楼广场。 李叔喃喃道:“这道逃生出口竟然设在了两口井里,而且相隔这么远,目标点设置的如此准确,一定是高人特别设计的了,这个高人是谁呢?为什么会设计这口深井呢?” 第七章 洛水上千舟竞驰 .. 第七章 洛水上千舟竞驰 “咔嚓” 随着一声震天的雷鸣,阴郁多日的洛阳城终于迎来大雨。 洛水上,雾气蒸腾。 一只乌篷船随着江河流波,快速的向下游飘去。 这种乌篷船在洛水上很常见,可是雨夜中仍然在江面上行驶的就不大长见了。因为下雨的时候,河流流速极不稳定,如果不小心撞在暗礁上,那就有可能出现船毁人亡的惨事。 船上一个中年人掌着船舵,另一个少年不住的用斗笠往外面舀水。 “李叔,雨似乎越来越大了。”这个少年回头道。 “下大了才好,这样他们就很难追踪到我们。大雨会把一切痕迹化于无形。”名为李叔的人说道。 “可是这大雨对我们行船也危险了许多。”少年喃喃道。 “你要相信,天气对我们越不利,对敌人也就更不利,这种天气他们想追击到我们,难上加难,除非......” “除非什么?” 李叔咬着牙道:“除非他们有追踪灵兽。” “追踪灵兽?灵犬吗?” 李叔摇头道:“追踪灵兽有很多种。灵犬主要负责地面追踪,我们乘船在河里,灵犬就无用武之地了。还有鹰和鹫这种空中追踪灵兽,不过在这种雷雨天气,任何飞禽都不敢起飞。也只有一种神兽能够在雷雨天里自由活动。” 李叔深吸了一口气道:“常言道‘凤育九雏’,传说凤神后裔雷鸟浴九天玄雷而生,其啼声如雷鸣,振翅生闪电,有搅动雷电之威能。只有这种神鸟不惧雷电,可以在雷雨夜中展翅翱翔。卡Kа酷Ku尐裞網” 少年眨了眨眼睛,对这种传说中的神鸟心生向往。 这少年正是云流。 云流和李叔从云家庄一路逃窜到洛水,在岸边寻了一艘泊船,乘船向下游飞驰而去。 “不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大姐、二哥怎么样了。”云流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柱子哥和父亲他们在一起吧。”云流忽然问李叔。 李叔怔了怔,半响不语:“嗯,他们应该在一块儿......” 云流听出李叔声音中带着哽咽,心中微感奇怪,正想询问,异变陡起。 其时天降大雨,江面水雾蒸腾,两岸的各色景物都隐在水雾里,氲成一片片黑色的布景。 笃。 一只羽箭突然穿破浓雾钉在了乌篷船船板上,箭身兀自颤动不已。 李叔张目望去,只见船后千帆竞发,船帆吃饱了江风,笔直的向自己这边驶来。 更多的箭雨刺破夜空纷纷射来,只是在这种风雨天气下很容易就丧失准头,羽箭纷纷落在小船周围的洛水里。 “云流,快躲进船舱!” 云流不等他提醒,早就一头钻进了船舱,透过一丝缝隙向舱外观瞧。 李叔高高撑起船桨用力一扳,小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在水面飞驰,身后的帆船渐渐的隐藏在雾里。躲在舱里的云流张大了嘴巴,钦佩的望着李叔。 不管是李叔还是云流都知道,敌人就在江雾中窥伺,一旦船速降低,马上就会被追上,毕竟人力难以和自然之风相抗衡。 李叔寻思:“再这样下去终究会被敌人追上,只有想想办法了,抢一艘帆船回来才行。” 小船渐渐的降低了速度,隐藏在江雾中的帆船也渐渐露出了狰狞的轮廓。 船速持续降低,很快便与最前方的一艘帆船距离很近了,那船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掌舵,另一人控帆。 那控帆的黑衣人见来船靠近,放下手中的帆布,从腰间取出一条锁链样的物事飞掷了过来,是飞虎爪! 飞虎爪一般是由精钢打造而成,前面是如同虎爪样的铁钩,关节可松可紧。后面坠着长索,可以远距离抓取东西,也可以用来伤敌,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软兵器。 此时飞掷过来,一旦抓在船头,便能控制住这逃窜的小船了。 李叔马上挥动船桨格挡,飞虎爪重量较船桨为轻,“啵”的一声就被弹开。那人甩动锁链,飞虎爪转了一圈缠在了船桨上。 那人大喜,赶紧往回拽动飞虎爪,猛然间手上一股大力传来。 扑通,一头栽进了水里。 “云流,快出来抓紧我的手臂。”李叔怒喝一声。 云流一个激灵从船舱钻了出来抓住了李叔的胳膊。 李叔左手揽住云流,右手将手中船桨飞掷向掌舵的舵手,整个人冲天而起,像一只大鸟一样落在了帆船上。 那掌舵的舵手挥动手中船桨,把飞来的船桨格挡开来,反手砸向落在船头的那人。 那人不闪不避,伸手接过船桨,用力推出。 船桨桨尾捣在了舵手的胸口上,舵手口吐鲜血,一头栽进了水里。 云流眼见李叔如飞天将军一样,瞬间飞落船头,击倒两人,不由得又惊又佩。 “坐稳了,云流!” 第八章莲蓬山顶遇仙人 .. 第八章莲蓬山顶遇仙人 那些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马匹,就跟在二人不远处,等待他们精疲力竭。卡Kа酷Ku尐裞網 李叔反身杀入人群,把这些人都给杀散了,夺了几匹马又开始逃亡。没过多久身后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即使他杀了好几个黑衣人,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人數量也不增不减,仿佛有人安排好的一样。 二人只好一路逃窜,尽捡一些崎岖的山岗乱石行走,希望能够摆脱追杀。 这一路追逃,无论是马匹还是人都极为疲惫,都已经到了极限。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 也许下一刻就倒下了。 “须律律......” 云流二人身下马匹一声哀鸣,马失前蹄,向前扑倒。 李叔反应快极,在马匹跌倒的瞬间就揽住云流一跃而起。卡Kа酷Ku尐裞網 二人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倒地的马匹,那匹马喘着粗气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来,似乎预示着不久之后,两人也将遭受同样的命运。 一股悲伤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萦绕,不过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能轻言放弃,马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黑衣人有心把他们赶上绝路,彼此配合,把他们往山上赶。 两波人一追一逃,逐渐上了山顶。 望着不远处的万丈悬崖,云流二人心底渐渐的涌出了一股绝望,他们两个不再逃跑,转过身面对这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眼见前方是万丈悬崖,再没了路,一时间放慢了坐下马的脚步,慢悠悠的踱了过来。 “首领,我们一路追击,他们三天三夜都没合过眼,也没好好吃过饭,身体和精神恐怕早已经到了极限。我们也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哈哈大笑。 那个被称为首领的黑衣人发出满意的声音. “嗯,不错,耗子终于逃累了,那变成了灵猫的盘中餐了,嘿嘿,嘿嘿。卡Kа酷Ku尐裞網”这个被称为首领的人物,发出的声音似砂纸拉过,仿佛嘴里含着一只袜子在说话,难听之极。 云流二人听得对方这番戏谑之话极为愤怒,这群人显然把自己当作待宰的猪样了。 李叔朗声道:“我云家平生上下,只懂得做些小生意糊口饭吃。全靠各位乡邻抬爱,才有现在的云家庄。云家向来只知道赚钱糊口,平日里也不曾为祸一方,与人结缘。修桥补路,斋僧布道,向来周到。和江湖人士也只是生意往来。这次不知道我云家惹怒了哪方尊神,竟然被千里追杀,还请各位英雄好汉明明白白的告诉告诉李某,也好让李某死了,也做一个明白鬼。” 其中一个黑衣人长刀直指李叔的鼻子道:“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干嘛。组织上吩咐下任务,云家庄上下七十四口人命不能活下一人,现在已经死了七十二人,就差你们两个了。赶快引颈就戮吧,省的劳累我等亲自动手。” “什么?这是真的?” 李叔还没答话,云流一脸的震惊。 他双目圆睁,不敢相信,眼泪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 黑衣人群发出一阵嘲笑的声音。 “将死之人,我们何必欺骗于你?我们组织接到的任务,向来没有出过岔子,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黑衣人中一个人声音说道。 云流泪流满面,他不住的摇晃着李叔的手臂:“李叔,李叔,快告诉我,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 李叔紧紧的握住了云流的小手,欲言又止,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云流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绝望。 “我......我要杀了你们。”云流向这群黑衣人冲了过去,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 云流回过头,只见李叔正死死的抓住自己胳膊,他目光中也是万分沉痛。 “李,李叔,快放开我,柱子和李大娘也都被这群坏蛋给杀了啊,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啊。” 李叔不回答,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云流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想到自己力量如此弱小,连李叔的一只手都挣脱不开,何谈给自己家人报仇? 一时间愤怒和无力涌上心头,不禁放生大哭起来。 那群黑衣人就像在看戏一样,纷纷笑了起来。 “简直是禽兽,连小孩子你们也忍心这样?” 李叔愤怒道,他左右打量着这群黑衣人,只见他们手里都拎着一把长刀,这把长刀的刀柄处和寻常刀柄截然不同,有一定的弧度,似乎是更利于劈砍。 “李某世代居中在中原,却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武器,你们恐怕不是中原人吧!”李叔冷冷的道。 一阵沉默。 “我们少跟他废话,随便上去几个人干掉他便是,我们也好回去复命。”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这群黑衣人不再说话,渐渐的向二人围拢了过来。 李叔将云流护在身后,不住的后退,渐渐的退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就只有舍身石了,除此更无他路。 黑衣人渐渐靠近,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扬刀向李叔砍去。 李叔侧身躲避,一伸手就把刀给夺了过去,然后一脚把来人踹倒在地。 他长刀舞动,在周身形成了一片刀影,任何刀都砍不进来。 “先杀那小孩。”一个声音呼喊。 声音出,长刀落,落出正是云流所在的方位。 李叔急忙庇护,不料身侧一道寒芒闪过,嗤啦一声划在了他左臂上,瞬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第九章 舍身崖李叔托孤 .. 第九章 舍身崖李叔托孤 三人默默无语,李叔喘着粗气,强支撑着站起身来,却似乎随时会倒下去,这是一个筋疲力竭的人,甚至说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陈忘生同情的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欣赏,也带着一丝惋惜。 李叔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向陈忘生拱手道:“多谢神仙出手相救,李某感激不尽。” 陈忘生不答,拉过李叔的手臂,在他脉搏上把了一把。他闭目沉思,良久无语,只得一声长叹。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一个忠义之人,此时却油尽灯枯了。” 李叔微微一笑:“世上哪有能长生不死的人,我活了几十年,见识过不少东西,也知足啦。” 陈忘生点点头:“你倒是洒脱,日盈昃,月满亏蚀,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天地尚无完全体。活得一朝便是一朝便宜。” 陈叔拜谢道:“多谢神仙点化。” 云流不知道两个人打的什么机锋,只是话里话外,似乎在说李叔重伤就要死了。这一路追逃,从洛阳城到这里不下千里之遥,从陆地到水中,再到山崖,如果没有李叔的庇护,自己早就死了不下几百次了,此时二人都安全了,李叔却要重伤死去,这怎么行。 云流此时心急如焚,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神仙不就在眼前吗?在三叔的故事里,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吃神仙的一枚丹药,就能起死回生,自己求神仙赐药,不就能保得住李叔的性命了吗? 只是仙家丹药向来珍贵,如何肯轻易送给他人? 云流想了想没有半分法子,可李叔有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云流扑通一声,朝这位矮胖中年人跪了下来,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一言不发。 陈忘生一时不解,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咦?小友这是何意?” 云流抬起头来,神情满是坚毅,看的陈忘生一阵动容。 “我叫云流,是洛阳城云家老三,从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居住在洛阳城,做一些小生意挣钱吃饭,才活得下来。 我爹爹人非常好,他常教导我‘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话,我们富裕了也不能忘了乡里乡亲们,所以爹爹、大姐、二哥平常常做好事。许多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父亲知道了就花钱办起了云家学堂,供没有多余钱的穷孩子上学。 我大姐开了一家纺织作坊,在农闲的时候找乡里在家闲着的大姐大婶,纺纱制线,赚些额外花销。 我哥哥办了一家孤儿所,许多收容了许多流浪小孩,让他们不再流离失所。 只有我云流是一个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斗鸡、斗蛐蛐,玩乐打架,可是我们全家却只有我活下来,这全亏了李叔一路以来的细心庇护,我浑身没受什么伤,李叔却精疲力尽,浑身是伤。我只想李叔能够治好自己身上的伤,不要再流血。 但是我却不敢开口求神仙您出手救他,我云家向来家训是平等交换,童叟无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没有能够抵换您救李叔的宝贝,我,我只有.......” 云流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感情似抑制不住一般。云家上下全被杀害,自己就只有李叔这一个亲人了,自己不想让李叔就这样死去。他觉得只要神仙能治好李叔的伤,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第十章 遇考验千里寻师 .. 第十章 遇考验千里寻师 李叔一番话说的云流心神激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卡Kа酷Ku尐裞網 “弟子云流从仙家故事,对求仙访道的事情向往很久了,但是一心寻找仙缘而不可得。现在有缘遇到神仙师父,我想这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缘分,恳请神仙师父能够收弟子为徒。” 陈忘生瞥了一眼云流道:“哦,你说你从小就一心访道求仙,那就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 云流一听,额头汗水直流,自己这些年以来除了听人讲故事,就是斗鸡架犬,遛鸟、玩蛐蛐之类纨绔子弟干的事情,正经求仙之事也没干过什么。 不过顽童也有三分急智,他眼睛咕噜噜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 他伸直了身子道:“我是洛阳城人氏,祖上便在洛阳经商。父亲平时爱结交朋友,天南地北各式各样的人。其中有一位大叔,我叫他三叔,三叔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正史野史,仙鬼传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我看来他就像神仙一样,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嗯,江湖多高人,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老夫也愿意和他把酒畅谈的。”陈忘生捻须点头,示意云流说下去。 李叔在一旁简直听呆了,这云流古灵精怪,在回答神仙问题的同时还顺带地夸了一下眼前这位神仙,了不起。夸人夸的如此不动声色,在云流这么大的孩子中少见,看来这次拜师成功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云流继续道:“三叔曾讲过战神许旌阳,人中仙吕纯阳等神仙旧事,最让弟子神往的是剑仙太白先生一剑落七星,顿悟采。” 陈忘生叹息道:“太白先生天纵奇才,一生纵情山水,不萦俗物,是吾辈修士楷模。” 云流两次得到神仙的赞同心中暗喜,继续说道:“云流是一个想到什么,无论有多么艰难, 都会尝试去做的人,即使一遍一遍遇到挫折。卡Kа酷Ku尐裞網我央求三叔在游历天下的时候带上我,旅途虽然艰苦,可是我也见识到了许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景象和事物,我觉得很值。” 陈忘生击掌道:“俗世中人大多蝇营狗苟,计较方寸得失,格局仅限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所以大多数人都不适合做修士。修士行的是逆天之事,他们却在心性一道上,就过不了关。你小小年纪懂得这些很好,很好。” 李叔简直惊了,云流前面说的还似模似样,到后面简直是胡说八道了。他几时出去游历过天下?还记得有次他迷路了,一个人跑到了洛阳城北市,差点让人贩子给拐跑,这应该是他离家最远的一次了吧。 云流并没有注意到李叔变化莫测的诡异表情,他接着说道:“有一天,我跟着三叔来到一个山谷里。这个山谷很奇怪,山下桃花盛开,山上却有着皑皑白雪,据三叔说终年都未曾化过。 就在这青山蓝天之下,一条 玉龙也似的瀑布从万仞悬崖上飞流直下,一头扎进了山涧中的深潭。漫天冰丝夹杂着水滴在天空弥漫,就像晴天里的雪花在沙滩上飞舞。 其间有一个白发苍苍,长眉长须的老人在瀑布脚下练拳,他的拳法奥妙无比,我想破了脑袋也只能记住三招。还想再看一遍的,那老人却像雪花一样消失不见了。” 李叔心想这小家伙真能编故事,我明知道是假的,却也听的心生向往起来。 陈忘生捻须道:“听你所说,这个地方应该是玉龙雪山了。据说玉龙真人当年在此隐居,后来飞升成仙,他留下仙缘,有缘人便能得到他传承。许多修士前去寻找都无功而返,没想到一个凡人少年却有此奇遇,不错不错。你记下的是哪三招?” 云流当场耍了三招拳法,这三招拳法是三叔教给自己的“白虹饮涧”“玉龙雪山”“晴雪飞滩”。 这三招拳法虽然是凡间武学,然而意境高远,是极为上乘的拳法。 陈忘生本身学识也颇为广博,云流的拳架虽然破绽重重,那毕竟是少年远远的观望仙人残影,记下来的招式,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是拳中所带的意境已经完全的被陈忘生捕捉到。他仿佛看到蓝天、雪山、悬崖、瀑布以及漫天的冰丝雪水。 要知道人的思维方式是根据自己的所学所知得来的,云流拳架虽然浅陋,陈忘生却学究天人,小小的启发,便能推演出更多的东西来。 云流道:“弟子脑海中尽是这三招影子,日夜勤练,也变不成仙人,唉。” 云流说完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陈忘生沉思良久,突然出手了。 他一纵而起,而后踏空而行,拳中演示的依稀似云流的拳架,只是随着拳势,周身突然升起了奇妙的变化。 玄青色真气包裹着陈忘生的全身,随着拳势的,渐渐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运行轨迹,这种运行轨迹似乎能带动天地之间的游离能量,大量的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逐渐肉眼可见,最后化为玄青色真气,沿着这轨迹不住流动。 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为巨龙翱翔于九天之上。 随着陈忘生继续舞动拳势,这水柱所化的巨龙从九天之上俯冲而下,携带着赫赫威能,天地此刻都为之变色。 这巨龙围绕着陈忘生潜腾俯奔、上下翻飞。忽而又升腾而起,在九天云雾之间翻滚穿梭,兴云搅雾,神威凛凛。 “喝!” 随着陈忘生一声疾喝,云流耳畔仿佛听见一声龙吟。只见这九天之上搅风搅雨的巨龙轰然破碎,化作万朵雨丝纷纷扬扬。 这雨丝久久不绝,打湿了云流和李叔的头发,脸颊、衣裳。 第十一章 舍身崖明月孤坟 .. 第十一章 舍身崖明月孤坟 李叔望着神仙离去的的方位怔怔出神,半晌发出了一声长叹。卡Kа酷Ku尐裞網 “我自由和你的父亲一起长大,两人在天下游历,那时间还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后来回到洛阳,开始经商。再后来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其实我们的关系就像你和柱子那样。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惨事,真是令人叹息,不过我也快不行了,先走一步后走一步又有什么分别了?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去游历地府吧,嘿嘿.......” 云流默默不语,知道李叔在交代遗言。 “你李婶身体一直不好,生下柱子不久就身染重病,最后走了,那是柱子才两岁......” 云流之前从未见过李婶,原来李婶在自己出生前就死了,怪不得。 李叔絮絮叨叨,似乎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也想是在跟云流说话,转眼间日沉西河,月出东陵,夜幕降临了。 “我从过,人死之前是能见到自己的亲人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翠兰一面,如果能够见到的话,那死一次也值了。” 云流心中想这个名叫翠兰的婶婶一定是个大美人儿,否则李叔怎么会这样念念不忘呢? “翠,翠兰,真的是你吗?” 一声欣喜的呼喊,惊醒了陷入沉思的云流,这声呼喊回荡在山谷和林间,惊起了不少投林的飞鸟。 “啊,啊......” 乌鸦群从林间飞了起来,在上空徘徊了一阵,渐渐的又回到了林间。 这道惊喜的呼喊之后,李叔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良久良久,云流上前一看,只见李叔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身子却一动不动,随着云流的触碰,向身后倒去。 云流吓了一跳,摸了摸李叔的鼻孔,竟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不过李叔此时面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想必他死前已经见到了自己念兹在兹的翠兰婶婶了吧。 此时云流再也没有了哭的力道,这几天变故太多,云家上下七十四口人只剩下自己一人,自己早已经把泪哭干了。 而且连一直保护自己的李叔都死了,一时间哀莫大于心死,他默默地守护着李叔的尸体,四处寻找东西,把李叔尸身埋葬起来。 好在周围有不少黑衣杀手掉在地上没带走的刀剑,便作为工具在山上林间找了一块向阳处,挖了一处坑,把李叔埋在里面,四周用土填好,再上面堆了一些石块,防止附近野兽把坟刨开。 那些黑衣人没有捡走的长刀都随着李叔的入土,当作陪葬品一起埋了,这些长刀都是李叔退敌后的战利品,是一枚枚勋章! 一块长形的石头立在坟头,算作石碑。 其实明月当空,四野一片寂寥,几点残星高悬在夜空,夜空下是一座孤坟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这位少年默默地守在墓碑旁边,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埋在双臂间,肩膀不时的颤抖一下。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任何人看得见他的脸色,月影渐渐的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就这样,他在这块墓碑旁守了整整一夜。 次日,当天边的一抹斜阳升起,云流独自下山,背对朝阳,影子在前,一人一影下山去了。 ...... 清晨,青石镇上车水马龙,小镇市场上人流如织,其间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逢人就问:“你知道云灵山在哪吗?” 此处距离云灵山千里之遥,小镇上的居民有一些一辈子都不曾出过镇子,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耕地、种田、或者做一些小生意讨生活。即使有一些出过镇子的人,也大多是去城里做些生意,谁会知道云灵山在哪里? 小镇居民只知道镇子外面大山不计其数,也没谁闲的没事一一给起个名字。 第十二章 青石镇云流遭劫 .. 第十二章 青石镇云流遭劫 云流虽然不认识这些人,可是见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都笑嘻嘻随行,就放下心来点头道:“好的,你吃烤豆腐吗?” 那比云流大一些的少年笑嘻嘻的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多吃点,等到了那边可就没得吃了。” “没得吃了?” 云流心中疑惑,可是也不以为意,可能是因为路途比较远,等到了那边估计自己就吃完了吧,吃完了就再买呗,反正自己还有不少银钱。 “你别搂着我的脖子,这样不方便走路呢。”云流对那少年说。 那少年嘿嘿一笑就松开了云流的脖子。卡Kа酷Ku尐裞網 一群人渐渐来到一处僻静的胡同里,眼看四下里没有什么人,众人就停下来了。 云流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走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啊,哪里好玩了?” 那搂着云流脖子的少年哈哈大笑,招呼了一声,附近一群少年就把云流包围在核心。 云流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 先前那搂着云流脖子的较大年龄的少年笑道:“这里就是那个非常好玩的地方了,我们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需要你把钱袋子放下来,不然得话可能会出危险。” 云流终于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是打自己钱袋的注意来着。 有道是钱财不露白,云流在小镇上买烤豆腐的事情被这群小混混看在眼里,一个小孩儿身上却带着这么多金钱,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个年龄较大的少年道:“我叫彪子,这几个人人都是我兄弟,我看你有眼缘,不如我们一起做个好兄弟吧。好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缺钱花,我看老弟你手上比较富裕。要不借老哥哥我一点?等哥哥有钱了我一定还你。” 云流心中冷笑,自己也是纨绔出身,没想到自己不欺负别人,却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自己可不怕这几个人,自己可是跟随者三叔练过一段时间的拳法,打这几个家伙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就这样把他们打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眼睛咕噜噜一转,心中就有了一个主意,他要好好戏耍一下这几个不开眼的人。 云流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道:“缺钱花容易啊,我有的是钱,全是从我老爹那里偷拿出来。不过现在我肚子饿了,等我把这烤豆腐吃完了,就掏钱给你们。” 彪子一听心里大喜,原以为自己会浪费一番口舌,威逼利诱,甚至动起手来,才能把钱财抢回来。对方既然这么识趣,那自己等他一会儿又如何? 况且假如能和这小子交上朋友,以后时不时的撺弄他从家里拿点钱出来,自己一帮兄弟们就有的吃喝了。这小子的老爹肯定是一个大财主,不然能随随便便就被儿子偷出这么多银钱来吗? 众人看着云流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一口一口的把手里的烤豆腐吃掉,那鲜香的味道勾起了一众小少年肚子里的馋虫,他们望着云流手中的烤豆腐留着口水。 这些人本来就是和云流差不多大的少年,贪吃心性,让他们这样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一口不能吃,那真是比打自己一顿还要痛苦。偏偏老大彪子一脸镇定自若的等着云流,不让大家下手去抢,一时间众少年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云流大吃特吃。 一个少年悄悄的捅了捅彪子道:“老大,要不我们.......” 彪子赶紧一巴掌拍在了那少年的脑袋上,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虽然他也忍不住想直接动手抢,可是想到日后源源不断的银钱,自己只得忍下去。 毕竟自己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要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不能只顾得眼前的利益,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 “咕咚。” 不知道是谁先咽了一口口水,接着“咕咚”声音不绝,连彪子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了想凑近云流道:“小兄弟,要不你吃快一点,你看你的一众兄弟都馋了。” 云流嘻嘻笑道:“别着急,等我吃完了,带大家去这里最大的酒楼大吃一顿,怎么样?” “那当然再好也不过了。”彪子心里大喜,这小子果然傻乎乎的,没看出自己这些人的坏心眼,于是他只好不去看云流,双眼望天,希望排除这烤豆腐的视觉干扰。 可是那烤豆腐的香味却源源不断的从鼻孔里传来,这嗅觉攻击可比视觉攻击强悍的多了。 云流眼看把众人戏弄的差不多了,一口把最后一块烤豆腐吃掉,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对众人道:“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带大家去酒楼了,改天改天啊。” 说着云流转身就走,这可热闹了一众少年,自己这群人等了半天是所为何来?说走就走? 第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 第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嗯,是啊。你知道在哪吗?” 云流突然听到有人对他说自己知道云灵山在哪里,不由得喜出望外了,他应了一声回过头去,只见身后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长脸细眼,唇边一撮小胡子。 这个男子嬉笑着望着云流,眼睛在这一笑之间眯成了一条缝。 “你要去云灵山吗?我知道云灵山在哪里。” 这声音不大,对云流来说却像三伏天的冰镇酸梅汤,冬天里炭炉烤红薯,让人心中绽放无比的喜悦。 云流重重的点了点头,云灵山长生门在他的眼里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概念,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到达那个地方,只有不断的向路人打听。卡Kа酷Ku尐裞網 “我带你去吧。” 这个男子拎着云流的手走了,那只大手紧紧的攥着云流的小手,似乎生怕云流走丢了。 云流的手被攥的有些疼,他有些不舒服,想甩开这个男子的手。可是云灵山长生门就在眼前,他生怕触怒了这个男子,不愿给自己带路了。 这个长脸男子带着小云流在城中兜兜转转,走了很长时间渐渐的出了城门,来到了郊外,再往前走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两人很快在一栋小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栋乡下小院,竹制的篱笆,沙土和石灰砌成的墙,顶上是一层薄薄的砖瓦,上面铺着茅草。这种茅草既能防有效的削弱晴天里太阳的暴晒,也能有效应对雨天的大雨侵袭。 然而 若是大风天气就不好了,有位落魄的读书人曾经叹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这是?不是去云灵山吗?” 云流升起一丝疑惑。 “嗯,是啊,不过今天是去不了了,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这里面还有许多小朋友,他们也都要去云灵山,还有几个人在赶来的路上,大概在晚上就会来这了。我们明天一块去,路上也好做个伴。” 那长脸男子又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云流完全看不到这个男子的眼睛。记得李叔之前告诉自己,分辨一个人是心怀善意还是心怀恶意,就他的眼睛,眼睛往往反映了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如果你觉得这双眼睛里包含着恶意,即使他再会花言巧语,你也不要相信他。 可是李叔教给自己分辨好人坏人的方法不管用了,他完全看不见这个人的眼睛。 李叔也没有告诉过他,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他心里微微的升起了一丝疑虑。 可是眼前这个长脸男子正在冲自己微笑,似乎不带着任何恶意。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一晚上吧。” 云灵山长生门对云流的诱惑终究很大,他同意了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个晚上。 那长脸男子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他掏出钥匙打开院子大门。 院子里养着三条黑狗,见来了陌生人,汪汪的叫了起来。 这三条黑狗个个膘肥体壮,呲牙咧嘴,腥臭的唾液从牙缝里流了出来,云流有些害怕。 长脸男子大声的呵斥了几声,那三条黑狗乖乖的摇着尾巴,发出讨好的呜呜声音。那长脸男子走进了一个小房子里,不一会儿端出了一盆肉食和面食混合在一起的食物,丢给了那三个大黑狗。 三条大黑狗发出一声愉快的声音,纷纷抢着在盆里刨食吃。 这时从隔壁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又矮又黑的胖子,这个胖子满身满脸的都是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云流看着有些害怕。 他望了一眼长脸汉子和他手中的云流道:“又来一个?” “嗯,是的。”长脸汉子点头答道。 “又来一个?还有很多人也来到这儿吗?”云流心中很是疑惑。 在长脸汉子的带领下,云流来到一间土屋门前,只见这间房子非常的诡异,门旁没有窗子,正门也是用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横放着堵死的。长脸男子去掉木棍,然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门锁,推开大门。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潮湿霉腐的气息从屋子里面迎面扑来来,云流猝不及防被呛的连连咳嗽,他捂着鼻子道:“这里面怎么有一股牲口拉完粪便没及时清理的味道。” 云流睁着双眼望向里面,只见这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窗子,只有墙上几个铜钱大小的洞。阳光从那洞口里射了进来,照在了地上留下几个光斑。 借着从门口射下来的阳光,云流看到屋子里有很多满脸脏兮兮的,身上衣服破旧不堪的小孩子,都和自己一般大小。 阳光从门外照进屋子里,这些孩子却仿佛惧怕阳光一般,又或者惧怕这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纷纷骚动起来,向着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挪动,直到全部隐没在阴影里面,这才停止了骚动。 “不好!”云流心中闪过一阵警觉,知道自己可能受骗了。 他刚想转身跑开,脖子处就传来沉重的一击,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 这是一片漆黑的世界,天空中黑雾翻滚,云层间电闪雷鸣,脚底下是一叶孤舟,周围是一片浓雾。 第十四章 铃铛的铃,铃铛的铛 .. 第十四章 铃铛的铃,铃铛的铛 “我叫云流,白云的云,流水的流。” “我叫铃铛,铃铛的铃,铃铛的铛。” 两人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云流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哎,铃铛,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面来的?”云流好奇的问道。 铃铛回答道:“我家发大水,爹爹娘亲都被水淹死了,我被放进了一个木盆里面,从水上一路飘流,才活了下来。后来飘到了这里,遇到那个长脸的坏蛋,他本来答应带我回家的,可是却把我关在这里很久了,我好想我的爹爹和娘亲,我好想我的家啊,呜呜.....” 铃铛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云流赶紧安慰道:“别哭别哭,我爹爹娘亲也都死了,连一直保护我的李叔也死了,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卡Kа酷Ku尐裞網以后我们俩就做个亲人吧,你多大了?” “听娘亲说我八岁。” “我九岁了,以后你就管我叫哥哥,我管你叫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亲人啦。” “哈哈哈,云流哥哥,云流哥哥,以后我也有亲人啦。”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狭小土房子里,两个人聊起天来。 “我好饿啊,妹妹,你有吃的吗?” “我们这里一天只有一顿的饭吃,在你进来之前吃过一次了,你要想吃饭只有到明天了。” “这群畜生,我要是出去了,非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揍一顿。卡Kа酷Ku尐裞網” “不过,铃铛还偷偷藏了半个面窝窝,我拿给你哦。” “真的吗?” 云流大喜,从铃铛手里接过那只面窝窝,这是半只窝头,云流用手似乎能摸到上面的牙印,显然是铃铛省下来的。 他一口咬在了窝头上。 “啊,好硬,我的牙。” 云流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这窝头太硬了,简直可以用来当武器了。 铃铛对云流道:“你慢点吃,这边有水,你把窝头用牙摸出粉来,然后和水送下去就行了。” 云流感觉到铃铛端了一个东西过来,伸手摸了过去,是一个带着缺口的碗,碗里似乎有一些清水。卡Kа酷Ku尐裞網 他喝了一口清水,马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水又苦又涩又咸,自己在家的时候喂牲口用的水,都比这甘甜。 他一把把碗里的水全都给泼在了地上。 铃铛颤巍巍的道:“你......你别浪费,我们一天也只有一次水供应,大伙都省着用呢。” “大伙?” 云流这才想起来,当那个长脸的人贩子打开大门的时候,这里面似乎有不少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全部都是被那群坏人抓起来的吗?” “是啊......” 云流忽然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他借着墙洞上微弱的光柱,摸到门前,用脚大力的揣着门。 可是他人小,力气小,踹在门上根本无济于事,忽然这扇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这个汉子云流见过,他满脸凶恶相,云流先前就对他印象很不好。 他不耐烦的吼道:“干什么,干什么,踢什么门,找死啊。” 云流不答,一拳向那人打了过去。 那人嘿嘿一笑,一脚就把云流踹了一个跟斗,云流“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砸在土地里,手脚发麻,起不来身子。 “哼,自不量力,还想打老子。给我老实点,再闹打死你。” 那人哼了一声,把门关上了,外面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门上加了一个东西,想必是那碗口粗细的柱子了。 待到那人走后,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黑暗,铃铛赶紧跑到云流的身边,扶起他的身子,细声询问伤情。 云流不答,他默默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窝头,用牙磨碎了,咽进肚子里。 他的眼里早已浸满了泪水,于是他躺在地上,仰头望着上面,那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只是这样的话,泪水不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少年的心里只有仗剑长歌的大侠,奇诡迤逦的仙鬼神狐故事,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哪曾想刚踏入这个世界,便一步一个坎。离了云家庄的庇护,离了李叔的保护,他竟然什么都不是。 直到这个时刻,他才开始认真的思考,怎么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一路玩到云灵山。 第十五章 被囚密室 .. 第十五章 被囚密室 烈日当空,一条长长的官道通向远方。卡Kа酷Ku尐裞網 官道上两个汉子驾着一辆马车,车轮声辘辘。 这两个汉子一个长脸细眼,另一个满身满脸都是横肉,面带凶恶。 车里是一群东倒西歪的孩童,大约有七八个,他们个个萎靡不振,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他们的手和脚都被手指粗细的麻绳捆在了一起,连成一串,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云流和铃铛等人被带上马车,在官道上奔驰了一上午,滴水未沾。再加上马车一路颠簸的非常厉害,一群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这已经是云流自青石镇出来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里度过的。遇到附近有集市或者村镇,两个人贩子就下车买点东西回来,不过车马从来不进村镇。 车马晓行夜宿,一刻不带停歇的,两人轮流休息,轮番驱车上路。 也不知道一路奔行了多远距离,不过凭感觉知道,离青石镇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 这一天马车停下了,两个人贩子从车子上下来,和一个高瘦的青年男子接洽。这男子身高八尺有余,然而身体却极为瘦削,在远处看就像一杆竹竿一样。 “嘿竹竿,新货到了,这次可是有两个好货色哦。”那长脸男子嘻嘻笑道。 躲在马车车帘后的云流点点头,心想这人果然叫竹竿,却是人如其名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竹竿笑道:“老规矩,先出货后分成,过手抽四成,喝酒我请了。”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笑骂道:“最烦你竹竿这样自己不动手干抽成的人了,赶快找好买主,我们喝酒去。” “肥牛啊肥牛,我这个价钱很公道了,要知道组织要拿走一成,打点黑白两道的门路也要用掉一成,我到手只有两成不到。上下打点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你觉得为什么没有人查你们?你这个粗人不懂,就只管喝酒了便是。”竹竿笑嘻嘻的也不以为意,显然是见惯那满脸横肉男子的做派。 “哼。” 肥牛一声冷哼。 “老规矩,我先查验一下货色。卡Kа酷Ku尐裞網” 瘦竹竿说完来到马车前掀开门帘,车内的气味让瘦竹竿一阵摇头:“早就说过你们两个不成器,每次都拿六成的利,却不肯善待这些猴崽子。个个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的哪个金主收?先带屋里去吧,我去城里跟上头联系一下。” 云流这群人脚下绳子全被解开,串成一串,在瘦竹竿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房门前。 云流看了看四周,心里发出 一声冷笑。这瘦竹竿嘴上说善待,周围的环境和之前云流所待得地方一般无二。 一圈篱笆墙围成的农家小院,院里养着恶狗。 被碗口粗细的柱子拦住的大门,里面黑黢黢的没有窗户,只有墙上留有铜钱大小的几方孔洞。阳光从空洞里射进来,给昏暗的斗室里带来微弱的光源,同时也能透透气,防止被关在屋子里的人被闷死。 稻草、石灰和泥土的混合料,夯实而成的土墙,在农村丝毫不起眼。从外面看来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谁能想到这里面竟然是人贩子的中转联络场地呢? 不过伙食相比之前的窝窝头和苦水有一丝改变了,起码能吃到白粥了,也从一天一顿变成一天两顿了。 不过再过几天自己却要被人贩子给卖出去了,虽然不知道会卖到什么地方,自救确实必须的,他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对于这种土墙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墙上打一个洞然后逃出去,不过夯土板结而成的土墙,单论硬度来说,和石块相差无几。但是却有个特性,这个特性足以让云流自救了。 云家庄在庄南地区,有大片的产业,由云家亲戚和家丁管理,云流也常常和柱子一起下乡去玩。经过连天的阴雨天气,墙体变得松软,雨过天晴之后,太阳暴晒,墙壁又重新变得坚硬。但是就在这一湿一干的过程中,许多土房子都是会出现墙体龟裂的现象。 因此水是是土墙的天敌,既然单挖挖不动,就泼上水挖墙。 而且白粥如果放时间长了,就会发酵变酸,对这种满是石灰的墙壁的墙壁具有非常强的腐蚀作用。在农村许多翻新的土房子都是这样拆旧盖新。 其实各城城墙也都是版筑墙体,即内外墙石块中间用夯土夯实,即便于修建,且干结的泥土墙和石头硬度也一般无二。 云流砰的一声把手中的碗摔破,拿起陶制的碗筷碎片,在泼湿了的墙壁上挖起洞来。这种农村的土墙最拍的就是黄鼠狼和穿山甲之类的钻墙生物,有的鸡鸭圈,便被黄鼠狼在夜间挖破墙体,咬死鸡鸭,然后拖走。 第十六章 入夜之后 .. 第十六章 入夜之后 不管肥牛在可怜谁 ,总之这一关是躲过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来到那个被打得少年面前,扶起她的身子,把自己盛的白粥送到他的面前。 那少年就是和云流一起挖墙的孩子,他比云流还要大上一两岁。 “瞒......瞒过去了吗?” 这少年被打得浑身酸疼,可是他似乎明白云流的用意。毕竟是这群少年里面最大的一个,在心智上比其它人要成熟的多。 铃铛带着哭腔,语调中带着颤抖,小心翼翼的问道:“云流哥哥刚才好可怕,你不是真的要打大头哥哥是吗?” 铃铛口中的大头哥哥就是那个被打的孩子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小声的道:“嘘,别说话这么大声,这是我们两个商量好的,你放心了吧。” 铃铛小心的问大头:“真.....真的吗?” 大头轻轻的道:“铃铛乖啊,你云流哥哥说的是真的。” 铃铛扑在云流的怀里,小声抽泣。 吃完饭后,两个人继续干活,这一桶骚臭的尿,最终都用在了挖墙上,夜幕降临,墙也被挖的极薄,只要等入夜时分,几个人贩子睡熟了,就可以逃跑了。 当墙壁上的洞口,不再有光线透射进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黑黢黢的。云流在心里默默地背诵了五十遍云家家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几个少年准备越狱。 “嗷呜.......” 今天估计是十五左右,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院子里的狗也返租似的发出类似狼嚎的叫声。 云流等人却心内忐忑,一切都要小心翼翼,如果被发现那就功亏一溃了。而且此次事件之后,他们必将加强警戒,再想逃走那是难上加难。 云流顺着那个小小的孔洞不断的扣着边角的泥巴,一个锅底大小的洞口就这么出现了,云流继续挖直到把洞口扩大到容纳肩膀通过的大小,云流当先一步出了洞口。 紧跟着是铃铛、大头,等他们一个个都从屋子里出来,众人开始小心的朝原理这栋农家小院的方向一路小跑,渐渐的开始加速快跑。 脱离险境的兴奋不断的在心中蔓延,很多少年在跑路的时候,甚至发出难以抑制的笑声:“哈哈哈.......” 这只是一众正常的生理反应,人在绝处逢生时候产生的喜悦,难以控制,但是动静太大终于引来院子里的狼狗的注意。 “汪汪汪......” 一阵狼狗的叫喊声响起,众人见状心里一惊,只得借着暗夜,加快速度没头没脑的向前跑去。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了男人的怒喝声,火把也亮起了,在恶犬的狂吠声中,一路追来。 “不好,赶快分散逃开,能跑掉一个是一个。” 几个少年一哄而散,呈扇形分散开来。庄子里只有三头恶犬和三个人贩子,自己这边只要分散开跑,对方最多也就抓到三个人。 “啊,救命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响起,紧跟着恶犬狂吠的声音传来。 “有人被抓到了。” 云流一惊,转身就要去救那人。 大头一把抓住了云流道:“不要去,我们打不过那些人,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能就这么轻易回去。” 云流道:“可是有人被抓了,他说不定已经受伤了。” 大头道:“你去了就有用吗?你打得过谁?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还是那个长脸细眼的汉子?你准备前去就这样送死吗?” 云流沉默了,铃铛怯生生的说:“云流哥哥还有大头哥哥,你们不要吵了,我么赶快逃走吧。” “在这边,似乎有好几个猴崽子。” 一个声音出现在左近,云流三人吓了一跳,赶紧朝声音发出来的反方向逃窜而去。 云流忽然记起了那个雨夜,李叔怎么说过的一句话。对方如果有追踪犬的话,走陆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有走水路才能摆脱敌方的追击。 “河......河,哪里有河!” 大头道:“咱们刚来的时候,没有发现院子里有井,如果不是附近有公共的打水井,就是附近有溪流。只是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云流想起三叔曾经给自己讲过的故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如何寻找到水源。 如果附近是大平原,且有面积较大的湖泊或者河流,在晚上风向一般是风吹来的反方向有河流。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河流湖泊面积较小的情况下,不会发生这种现象,但是空气中一定会有潮湿的水汽气息。 第十七章 月夜发狂的野兽 .. 第十七章 月夜发狂的野兽 二人都觉得云流说的有道理,如果离开了水源,对于正在流浪的几人是非常不明智的,可是众人一路狂奔,来到这里。对于来时的路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这树林子里岔路极多,天色又暗,一不小心就会偏离原来的路线。 三个人都是小孩子,方向感不是很好,在林子里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那条熟悉的河流。 渐渐的三个人都有些困倦了,毕竟都是小孩子,体力本来就弱。加上平常也吃不好饭,这一路的逃亡让身体非常的疲惫,体力有些不支了。 然而附近却不是一个夜宿的好地点,先不说蚊虫蛇蚁众多,这取暖就是一个没办法实现的事情,三人身上都没带着能取火的工具。 即使能够取火,也要考虑是否有被人贩子循着火光找过来的担忧。 “啊,鬼火,好可怕。” 铃铛用指着前面的树林,然后果断躲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云流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几点黄绿色的幽光在空中漂浮,闪闪烁烁的变幻不定,这些鬼火似乎在不断的靠近三个人。 铃铛躲在云流背后颤颤巍巍的说道:“云,云流哥哥,以前听我奶奶说,鬼火是小鬼的眼睛,在晚上遇见鬼火的时候,千万不能快步跑开,小鬼见你奔跑就会追上去蒙着你的眼睛。即使你跑了一整夜,也有可能只是在原地转圈。我们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悄悄的离开这里吧。” 云流和大头也惊疑不定,莫非这次真的遇到鬼火了? 早在云家庄的时候,三叔就跟云流讲过许多鬼狐神怪的故事,这些故事虽然听起来津津有味,可是当自己真的遇到,那可真是无比恐惧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树林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感觉就像有很多鬼魂在慢慢的接近三个人一样。 云流胆子大,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其中的一处鬼火扔了过去。 伴随着“呜”的一声哀鸣,那鬼火瞬间就熄灭了。 云流恍然大悟,这应该不是什么鬼火,很可能是鬃狗或者鬣狗之类的野兽。据说无论是鬃狗还是鬣狗都有群攻性习惯,他们彼此配合捕猎,就像人类一样。 一般来说在前面大批狼诱敌,分出几匹狼绕到猎物身后进行突然袭击,许多猎物就死在了样的突然偷袭之下。 想到这里,云流赶快寻找到一棵大树,让三个人都背靠大树,防止有鬃狗或者鬣狗偷袭。 “铃铛妹妹,不用害怕。卡Kа酷Ku尐裞網这应该是某种野兽的眼睛,他们的双眼在夜里会放出幽幽的光芒,看起来跟鬼火一样。不信你扔一块石头过去,砸一下那眼睛,肯定就会熄灭了。” 云流在一旁安慰铃铛,铃铛起初有点不相信,于是听从云流的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其中的一团鬼火扔了过去。 石块扔偏了,并没有打中鬼火,可是其中的几盏鬼火却熄灭了,过了一会儿又亮了起来。这次铃铛的石块正中鬼火,一声带着痛楚的“嗷呜”声音响起。 “像是打中了一只小狗哎。”铃铛好奇的大喊起来。 云流一时间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这鬼火更加靠近了,借着清冷如水的白色月光,三人发现,这确实是一群野兽,是一群鬣狗。 野兽在夜晚,眼睛会发出黄绿色的光芒,从而在夜晚也能像白天一样看的清楚。这种光芒从远处看就像鬼火一样。 看着周围林子里到处都是鬼火的出现,三人心中一惊,莫非已经被这群鬣狗给包围了? 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转身逃走的,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只鬣狗埋伏在附近,如果冒然逃跑的,有可能会被埋伏在附近的狼扑上来咬死。 即使附近没有狼在埋伏,常年狩猎野兽带来的强壮体格,让他们在短时间的奔跑速度比人类快得多,如果直接被从身后扑倒的话,一群鬣狗蜂拥而上,即使是老虎也难逃一死。 因此丛林中有个说法叫:“恶虎也怕群狼。” “铃铛,大头你们两个会爬树吗?”云流询问两个人。 “会。” “不会。” “很好,我也不会。这样大头,你赶快爬上树去,然后把衣服或者腰带垂下来把我们拉上去。你先上,铃铛第二个上,我最后一个上,快。” 云流把话说完,在地上寻了一根较粗的树枝,拿在手里指着群狼。 三叔曾经对云流说过,在野外遇到野兽情况下,一定要找一把武器拿在手里,实在找不到随便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也行。因为它们率先撕咬的绝对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武器,而不是直接攻击拿武器的人。 这一点野兽跟人类不一样,人类讲究擒贼先擒王,所以排兵布阵都是考虑在主将不受伤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削弱对方力量。 而野兽的习惯是,率先攻击距离自己最近而且威胁最大的对象。 嗖的一声,一只灰狼突然出现在云流的侧面,扑向了云流手里的棍子,云流吓了一跳,赶紧撤开棍子,扬手就要打鬣狗的鼻子。鬣狗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忙不迭的窜回树林里。 第十八章 那人骑虎来 .. 第十八章 那人骑虎来 被鬣狗群淹没的云流其实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只是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条破布,看起来极为凄惨。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见铃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莫非铃铛被这群鬣狗给咬死了吗?他赶紧朝铃铛跑了过去。 铃铛脸色发白,双目紧闭,只是胸脯还在一起一伏。云流把手凑到铃铛鼻子前,察觉有呼吸传来,顿时放心了。看来小姑娘只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只是现在的大头很不对劲,刚才他大显神威,把这群鬣狗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四散而逃。现在他却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流响起方才的一幕,杀气腾腾的大头让云流不敢靠近。 “大,大头......” 云流喊了一声,大头丝毫没有答应。卡Kа酷Ku尐裞網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头,然后一掌拍在大头肩膀上:“咱们赢了,真是多亏了你啊。” 大头肩膀动了动,然后猛地一转身,双手搭在了云流的肩膀上,把他扑倒在地。他白森森的牙齿凑近云流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下去。 云流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撑住大头的脖子,不让他咬下来。同时嘴里不断的呼喊:“大头,醒醒,我是云流啊,快醒醒。” 那大头双目通红,似乎丧失了理智,咬了几下咬不下去,抓起云流脖子上的衣服凌空一甩。 云流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甩得飞了起来。眼看就要一头撞在树桩上,像那只撞在树桩上的鬣狗一样,脑浆迸裂。 他身子一缩,把手撑向树桩,同时尽量的让身子往外倾斜,最后砰的一声撞在树干上,跌落在地。 一时间背上疼痛难忍,脊椎骨仿佛要断裂开来。云流趴在地上,几欲昏厥,动也不能动。 眼瞅着大头发疯了一般,仰天长啸,仿佛野兽一般嘶吼,吓得远处的飞鸟群扑棱棱的从林间飞起。 这一声嘶吼之后,大头仿佛脱力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他砰的一声栽进了泥土里一动也不能动。 现在这里除了满地的鬣狗的尸体、鲜血和兽毛,就是躺在地上的云流、大头和铃铛三个人。他们此时都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唯一有些区别的是云流还是清醒的,至于大头和铃铛都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时,令云流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现了,只见从幽暗的树林里慢慢走出来一匹灰色的狼,这只狼骨架很大,身体却非常的瘦弱,一身皮毛光泽暗淡,身上还有斑驳的伤痕,尾巴垂在两股之间,眉毛和胡须也都是白色的,这是一匹暮年的狼。 这只狼慢慢的走到昏倒在地的大头身旁,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又机警的抬头张目四顾,看出来这匹狼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好猎手。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卡Kа酷Ku尐裞網 衰老,无论对美人还是英雄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一匹矫健的狼也是如此。年轻的时候他纵横丛林,许多野兽都是他的猎物。年纪大了,身体衰弱,被新一代的狼王战胜,驱逐出族群。甚至只能跟在鬣狗后面,捡拾他们留下来的食物。 这是一种带着哀伤的苍凉。 这匹老狼围绕着大头走了一圈,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然后朝着云流的方向走了过来。 云流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摒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毛茸茸的嘴巴在云流脸上不断的嗅着,坚硬的胡须扎的云流脸疼。据说野兽一般用胡须来测量物体的大小,看看能否一口吞下。 云流心中慌乱,这只老狼不会要把自己给吞了吧。 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张大嘴缓缓张开,露出黄澄澄的牙齿,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云流吓了一跳,想起身躲开,无奈大头方才那一甩太过沉重,云流的背部脊椎疼痛,全身仿佛没了知觉一样。只能呆呆的望着自己被野兽所吞噬。 忽然,一阵低沉婉转的笛声从林子里传来,笛声悠中似乎满带着凄凉的味道,凄凉的笛声在林间飘荡、绵延、回响,带着无限的愁绪与遐思萦绕盘旋,升上天空。升到那有着洁白皎月与璀璨星辰的夜空里,在云间曼妙轻舞。 云流呆呆的听着笛声,不禁悲从中来,自己的灵魂也随着笛声在云间飘荡,孤苦无依的感觉油然而生,两行清泪不自觉的从眼睛里流出,转瞬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那匹老狼也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它疑惑的偏了偏头,鼻子轻轻耸动,似乎听懂了笛声中蕴含的凄凉之意。 “嗷呜.......” 老狼对月长啸,仿佛又回到了壮年时期的意气风发,原本暗淡无光,贴在身上的毛发根根竖立起来,威风凛凛。这匹狼跳上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再次发出了狼嚎。 “嗷呜.......” 紧跟着四周狼嚎声响起,似乎有人在呼应着老狼王的嚎叫。 老狼不再有狼嚎声音传来,他保持着啸月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沉浸在壮年的回忆里,明亮的圆月之下,仿佛一座石雕。 这时,一阵野兽抓地的声音传来,云流心中一惊,莫非又有野兽来此? 他费劲的扭过头去,只见一只斑斓猛虎从林间走了过来,它目光清冷,似乎不带着任何表情。虎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披黑色纱衣,面带斗笠。斗笠前是轻纱一面,遮挡住了脸颊,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只老虎径直的走向躺在地上的大头,鼻子轻嗅。 “不,不要吃他,不要......” 云流趴在地上,侧着脸艰难的出声道。 第十九章 真正的狼王 .. 第十九章 在野外,最重要的是辨别方位。 山川、河流、星象、大树从不曾多言,却默默的指示着方向与路途。 三叔在之前曾经教导过自己不少在野外辨别方向的方法,此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早晨日出东方,右手指着东方的太阳,左边是西方,前面是北方,身后是南方。 晚上也是月出东方,月落西方,昨夜自己等人逃到河边的时候,明月在前的,也就是说,这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明月所在的方位是北方,那么自己只需要往南走就能找到河流的所在地了。 所以说自己要出发的方位在自己的身后。 方向的事情是解决了,然而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啊,耳听得肚子发出震天般的抗议,赶紧四下里寻找起来,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死去的狼身上。 随后又摇了摇头,虽然说烤狼肉是一项无法拒绝的美味,然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引火工具。 云流在林子里转了转,竟然发现了李子树。 这时节已经快要入夏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李子。这些李子由于没有人采摘一簇簇长在枝头,黄澄澄的看起来极为诱人。 这些李果垂的极低,以云流的身高跳起来也能勉强摘到手里。只不过这些李子结的太多,枝桠太过沉重,在云流的大力碰撞之下,纷纷的往下掉,云流满头满脸都是烂熟的李子,看起来极为狼狈。 这李子早已熟透了,砸在身上就像摊鸡蛋一样,黏糊糊的一团。 摔在地上的明显都不能吃了,他胡乱的抓起砸在身上的烂李子吃进了肚子里面,入口非常甘甜,似乎全天下最美味的食物都比不过这摔烂的李子。 这一段时间云流被人贩子拐走,吃的是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头,喝的是苦涩腥咸的水,吃的最好的是今天的粗粥了。可惜也没有吃多少,大半都倒在了墙上,用来腐蚀石灰、稻草和泥土混合凝结的石墙。自己其实没有喝上几口。 再加上连夜的奔逃,和鬣狗群的战斗,都极其消耗体力。神经绷紧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经过一夜的休息,神经放松下来,饥饿才如潮水涌来。 水果进入肚子,化为甘甜的汁水,给云流带来力量。慢慢的云流跳的更高,他拽到一根树枝,用力一扯,整根树枝都被扯了下来。上面满是黄澄澄的李子,一簇一簇的。云流带着丰收的喜悦原路返回,找到铃铛妹妹。 铃铛还在熟睡,云流就轻轻的把满带着李子的李树树枝放在铃铛身边。 铃铛鼻子动了一动,像是小猫一样耸着鼻子,可爱极了。阳光照在铃铛的脸上,让铃铛有些不适应,渐渐的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醒了过来。 “云,云流哥哥,天亮了吗?” “额,貌似天亮了。” 铃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当她看到身边的一根树枝上缀满了黄澄澄李子,肚子瞬间就感觉非常饥饿。 她抓起李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剥开李子皮,吃起里面的果肉来。 甘甜的汁水从嘴角溢了出来,她丝毫不在乎。左手起右手落,右手起左手落,像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就席卷了大半的李子。 看的云流目瞪口呆。 “嗝.....” 铃铛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时候才注意到云流似乎还没有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一个李子,在身上擦了一擦,送到云流的面前:”“云流哥哥,你也吃啊,我,我太饿了没注意......” 铃铛说着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云流微笑道:“没关系我吃过了,那边有一片李子林,李子有好多呢,我都吃饱了。” 铃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么大头哥哥也吃过了吗?咦大头哥哥呢?” 第二十章 树林奇遇记 .. 第二十章 树林奇遇记 云流不相信有哪个狼会傻到对着月亮摆上一夜的姿势,一直摆到太阳出来还不肯罢休,它不饿吗?自己都饿得不行。卡Kа酷Ku尐裞網 莫非它睡着了? 云流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有可能,它小心翼翼的凑近仔细观瞧,这只狼是闭着眼睛的,只是全身似乎没有一点生气,似乎是死了。 他试着用手戳了戳这只狼,发现它浑身僵硬无比,看来早已经死去了。 听三叔说,狼群想来都是群体出现,如果出现孤狼的话,它一定是被狼群驱赶出的老狼王。老狼王被新狼王打败,就会被放逐出狼群,他的子女也会被新狼王咬死,这叫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这是一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狼,在这世界上亲人全死了,想必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对天咆哮上天对自己的不公吧。 云流对着这匹狼拱了拱手道:“后会有期。” 他们两个人又去了李子林,撤了好几根树枝下来,每一根树枝上都带着一簇簇的李子。他们用自己的衣服包裹着,便上路了。 云流按照三叔交给自己的找路方法,果然找到了那条河。只不过河岸并不是自己来时候的河岸,不知道偏离了多远。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沿着主河流走,一定能找到人家的。 前面是一片大竹林,林子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卡Kа酷Ku尐裞網 从竹林外面观看竹林自然是非常美的,竹节挺拔,上面纤细的竹叶在阳光与传疯中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感觉无比的静谧与舒心。 然而行走在林子里的人就不一样了。 竹叶春生夏长,秋枯冬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早就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踩在脚下一脚深一脚浅,稍不留神就崴了脚。 昭苏万物春风里,更有笋尖出土忙。 这林间到处都有小竹笋在冒尖,一不小心就要被刺破脚,流出鲜血。云流和铃铛被扎了好多次了。现在他们手里每人都拿着一根小竹棍,先探明了路况才好下脚。 最可怕的就是竹林里的毒蛇了,他们身体碧绿,盘在竹子上,一动不动,肉眼便非常难以分辨。卡Kа酷Ku尐裞網在人经过的时候,有可能触动了它,就给脖子上来一下。 还好云流和铃铛足够幸运,只是竹竿被死死的咬住。云流朝地上一戳,就把蛇给戳的头破血流,眼见是不能活了。 二人经过这次事件,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仔细的观察者周边林子里的情况,见到蛇就远远绕开。 也许是两人的小心起了作用,又或者竹竿上的蛇血起了震慑作用,二人一路有惊无险的穿过竹林。 穿过竹林之后,云流二人来到一片桃林,这里桃树有的花开的正烂漫,有的桃花枯萎凋零,一只小小的青桃挂在枝头,还有的桃树上桃子已经长到拳头大小了,只是还是青色的。 桃子一般是夏季才成熟,此时正值暮春时节,属于春夏之交,桃子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因此都是青色的。 最神奇的是,这些桃树的枝头蹲着不少的猴子,似乎是常年生活在不见人烟的森林中的缘故,这些猴子一点都不怕人。 它们一个个蹲在树枝上,露出红红的猴屁股,一脸好奇的望着从林间走过的两个少年少女。云流感觉自己有被围观的感觉,关键还是被一群猴子围观,那感觉分外的诡异。 “云流哥哥,我好害怕,这些猴子不会下来挠我们吧。” 铃铛有些害怕这些猴子,这些猴子体型不小,有的比云流和铃铛还要高大。 云流把铃铛护在身后,一脸淡定的从猴群中穿过。 猴群呜呜呜的叫个不停,似乎是在议论些什么,不都是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吗?该不会是跑到孙大圣的领地了吧。 “砰”,一只桃子砸落到地面上,好在地面都是些枯枝败叶,比较松软,桃子滚了几滚,安然无事,正好滚到了云流的脚下。 云流疑惑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大个的猴子蹲在自己的头顶斜上方,嘴里呜呜的说个不停,并且比划了一个啃咬的动作。 “我的天,这猴子不会成精了吧。”云流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捡起地上的桃子仔细观瞧,这是一颗比拳头大上不少的桃子,最神奇的是,这只桃子并不是青色的硬桃,而是有些泛黄,带着一点红的软桃。应该是已经成熟了的桃子。 云流把桃子毛蹭掉,扒开桃子外皮,桃肉就露了出来,咬了一口,鲜嫩汁多酸甜可口。虽然没有完全熟透,这个味道却正好,带着酸甜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树洞里的故事 .. 第二十一章 树洞里的故事 云流来到树洞前,松鼠吓得都钻进了树洞里面。卡Kа酷Ku尐裞網他探头朝里面望去,借着傍晚的阳光能看见里面还挺宽敞,似乎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钻进了树洞,心里有些喜悦,这里面很宽敞,容纳云流和铃铛完全没有问题。最让云流欢喜的是,在里面竟然发现了简易的弓、兽皮、打火石火镰。 有这些东西,说明附近可能有猎户,猎户虽然生活在山林子里面,却不敢和城镇离得太远,需要时常的拿着猎物进城换一些生活用品。 最让人高兴的是,里面还藏着松鼠摘来的松塔。这是一个人和松鼠的安居地。 云流的目前有一件貂皮的袄子,就是从山民猎户手里收来的。 那张貂皮非常好,用嘴一吹,皮毛就打着旋儿,是极为上等的貂皮。卡Kа酷Ku尐裞網 打火石与火镰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件极好的生火工具。实用性仅次于火折子,云流在乡下闲逛的时候,就见过农闲时分,坐在地垄上的老农,弄打火石点旱烟袋。点完就放进眼袋前的布袋子里面。 云流也见过柱子用这东西生活,很是方便,虽然自己从来没用过。不过大体怎么用还是记得的 。 他出去外面,搜集了一大把干松针,作为引火材料。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云流吭哧了半天,铃铛疑惑的探脑进来,睁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奇怪的瞅着云流。 “云流哥哥,你撅着屁股干什么呢。” “额......” 云流一时间觉得不好解释,思考着应该说点什么话才能保证不卑不亢,语气平和。 铃铛已经大喊了起来:“啊,是打火石。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强自镇定道:“咳咳,是啊,你会用吗?” “这个自然 ,我在家经常帮娘亲生火做饭的。” 云流眼睁睁的望着铃铛走了进来,轻而易举的把火引着了。他想了想,弄了一捧湿的松针过来,洒在了火上面,不一会儿就浓烟滚滚。 云流和铃铛流着眼泪跑了出来,同时跑出来的还有一群大尾巴的松鼠。 待到烟气散的差不多了,二人又返回洞里,那些潮湿的松针早就被烤的干透了,火焰已经升腾起来,空气中还散发着好闻的松香味。 云流就把洞里的松塔放在火焰上烤,毕毕剥剥的声音响起,松子烧熟的味道让二人垂涎欲滴。 铃铛剥开一枚烧熟的松塔,里面的松子就显露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烫嘴这种小事才不会去管。 一只小松鼠探头探脑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对铃铛手里的松塔垂涎欲滴。 铃铛把松塔丢在了一旁,等松鼠自己来拣。 那松鼠本来还挺害怕,可是经不住松子烧熟香气的味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似乎被烫了一下。随后叼起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松塔就往外跑去。 门外传来松鼠被烫的吱吱叫的声音。 这明显是一个贪嘴的幼年松鼠。 霸占了别人的家,还用别人家的粮食请客这件事,云流觉得有一点脸红。好在自己只是暂时性的借住一段时间。 然后就出现了一堆小松鼠排着队在门口探头探脑。 当云流望着门口一排的松鼠叹了口气,铃铛却大叫道:“好可爱哦。” 看来女孩子喜欢可爱的东西是天性。 铃铛一边和一群松鼠分食松子,一边听云流讲故事。 云流口中的故事都是从三叔那里听来的,什么仙鬼神狐、奇闻轶事之类的,捡一些恐怖一点的说了,惹得铃铛惊叫连连。云流看着铃铛惊恐的样子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当初听故事的自己。 铃铛讲起自己的身世,心里很是悲伤。自己的家被洪水淹没是回不去了,即使能回去也不知道回家的路。云流笑着称自己要去云灵山长生门寻找神仙,学习仙术,如果铃铛愿意的话,两人可以一起去。 铃铛高兴的答应了。 “哎,你名字叫铃铛,那你姓什么啊,姓铃吗?” 铃铛眨了眨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打小爹娘就喊我铃铛,我只知道自己叫铃铛,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姓什么。” 云流叹息道:“这么可怜啊。这样吧,我姓云,你既然喊我哥哥,要不然你也姓云吧,以后叫做云铃铛。云灵山上云铃铛,这不是很好玩?” 铃铛笑嘻嘻的道:“好啊好啊,铃铛以后有姓喽,就叫做云铃铛。” 正在贪婪的享受着松子的松鼠的大尾巴一翘一翘的,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捧着肚子的人,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 夜色渐渐深了。松鼠都蜷缩起了身子,把尾巴当作被子,在铃铛身边团成了一个绒球。 ...... 第二天清晨,山谷里面云气蒸腾。当太阳从东方升起,霞光万道,瑰丽无比。 在美丽的景色对于熟睡中的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吸引力,树洞里一群松鼠在两个人身上跳来跳去,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鼻孔。 “阿嚏......” 云流从梦中醒来,揉了揉鼻子,松鼠受到了惊吓,四散离开了树洞。 第二十二章 离天有女吕红药 .. 第二十二章 离天有女吕红药 当二人清清爽爽的来到山脚下,望着不远处的城镇时,一种又喜又悲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 他甚至萌生出了“不如就在这安家,管他什么云灵山长生门。”之类的想法。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真不只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仙人陈忘生其实早看出来了云流在撒谎,云流再早慧也是少年,若是被小小少年唬住了,那他早就死在了波诡云谲的江湖里。即使侥幸不死,也到达不了现在的境界。 不过他并没有戳穿云流,这个小小少年连神仙也敢唬,这样的性格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所以他给了云流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自己谎言的机会。 待到他真的如自己所说的,走过千山万水,找到云灵山长生门,自己便真的收了这个少年为弟子。 有梦想是好事,可是芸芸众生又有多少人跟付诸行动,又一以贯之? 陈忘生见过太多的聪慧少年,即使是天才也难免身陨道消,最后只有自己这个一无是处,却有毅力的人活了下来,成为云灵山长生门八脉首座之一。 造化弄人一句再合适也不过。 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之人才能到达修仙者的顶峰,三者缺一不可,这是陈忘生的信条。 仙法不轻传,这是仙门的信条。 ...... 山脚小溪流过,溪水并不宽阔,但胜在活泼清澈。 小溪的水源源头是一眼泉水,这泉水来自山腰,一直流淌到山底,从山脚奔腾向下,最终汇入大河。 在一丈来高的地方有一根接水用的半截斜削的竹管,有一根麻线连接到地面。 取水的时候只要松开麻绳,泉水就会落到竹管里,待到一定的自重之后,斜削的竹管会翻过来,将水流入一根竹制的连通管里。在水的自重下,一直留到山脚下的大缸里。 如果大岗里的水满了,就拉紧麻绳,便不会有水再留下来。 这水缸旁边是个凉亭,专供进出城的人歇脚用。 如果口渴了就歇上一歇,喝一些从山腰处留下来的山泉水 其时流行十里送别,由于交通不便利,好友或者亲戚之间难得往来一次。卡Kа酷Ku尐裞網等到亲戚或者朋友要走了,主人家往往就会折柳送别,送了一程又一程,以表达两人的情谊深厚。 这也是非常风雅的事情,因此城镇里的一些富户之家就会出资修建这样的纳凉亭,所谓修桥补路建凉亭大概就是这样了。 这些凉亭都是在官道上,既能扬名又显得风雅,因此出资修亭子的富家还是挺多的。 据说滁州有个醉翁亭,就是某个当地官员出资修建的,功能和这种纳凉亭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扬名。 有的官造五里亭、十里亭之类的建筑,还有亭长管束,负责修缮、添水等等。 这种亭子云家在洛阳就有修建,因此云流还是颇熟的,虽然身无分文,也敢找个位子坐了,纳凉喝水,歇上一歇再进城。 从山上看小镇就在山脚下,然而望山跑死马,两个小家伙早就累得不行。 正好有个凉亭,还能喝口山泉水解渴,。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亭子里人不多,一个老农样子的中年人,一顶草帽盖在脸上,隐隐有鼾声传来,似乎是在熟睡。 一个书生样子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读些什么。 还有一个女子,眉头深凝,思虑都挂在脸上,不知道在烦恼些什么。 亭子里来了一对男孩女孩,看样子相互之剑关系不错。 这少年轻轻为女孩,摘下一枚落在发丝上的树叶,神情间非常自然,就像大哥哥在照顾小妹妹。 这个两个孩童虽然衣服破旧,但是干干净净,浑身上下极为爽利。 少女肩头蹲了一只松鼠,瞧模样也在幼年期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四处打量,似乎对周围的人和物充满着好奇。 这是一只极有灵性的松鼠。 两人找了一处干净的长石椅坐下了,神情间似乎颇为疲累。 女孩儿身边的松鼠却显得活泼可爱,在女孩身上跳来跳去。那个满带着思绪的女子望见这一幕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嘴角带着笑意。 忽然她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个小女孩儿,她在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奇怪的话,那松鼠就随着她的话,翻跟头,转圈,拿大顶,就像一个耍杂技的。 “小妹妹,你的兽语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声音清脆好听,就像枝头鸣叫的黄鹂。 女孩儿听见有人问她,骄傲的耸了耸小鼻子道:“我天生就会,没人教过我这些。” 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天机宫 .. 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天机宫 呂念桥人长得俊美,声音也带着阴柔,只是行事风格却狠辣异常。卡Kа酷Ku尐裞網 那一发暗器直接炸死了松鼠和炸伤了云铃铛,那摇头晃脑的书生身体中了十几枚铁弹,立马气绝身亡。 云铃铛被清丽女子拉了一把,仍然中了一枚暗器在胸口,吐了两口鲜血,晕了过去。 那脸上盖着草帽的农夫和云流位置较低,没有中招。 那摇头晃脑的书生却受了无妄之灾,几发暗器正好被钉在了脸上,破骨而入,眼见是不能够活了。 云流眼见铃铛受伤倒地,心里担心冲了过去,只见铃铛脸色惨白宛若白纸,胸口钉着一颗石子,直陷入肉里,怀中的松塔也被砸的粉碎。 看来如果不是松塔的原因,这暗器只怕是要直接洞穿铃铛身体了。 可是眼下铃铛也是面若白纸,气若游丝,生命垂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长得异常俊美的男人。 云流抄起地上的砖瓦,愤怒的朝那个男人投掷了过去。 然而砖瓦还没触及男人的肉身就被直接粉碎,他一双电眼冷冷的向云流瞪来,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左手揽着一个小女孩儿,右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他怒目而视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无力的感觉。 “哼哼,弱小的蝼蚁。” 神念一动,地上的石子渐渐的升腾起来,蓄势待发,目标是凉亭里的少年和少女。 名叫红药的美丽女子一声清叱,双手划过奇妙的轨迹,这些轨迹在交汇处凝结成为了五个节点,这五个节点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 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天地灵气也沿着这五方节点律动,构成了一副玄妙的图案。 “灵契,天澜心月狐。” 天地灵气在沿着这副图案不断流动,阵型周围逐渐升起了一股幽蓝色气体,像雾气一样把这玄妙的图案隐藏在其中。随后一只尾部燃烧着幽蓝色气焰的狐狸破雾而出,这只狐狸体型巨大,宛若成年的马匹一样。 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狐狸,狐狸身体修长,通体雪白,全身毛发如绸缎一般,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透明。一根蓬松且欣长的尾巴在空中轻摆,背部靠近颈处的毛发根根直立,仿佛银针一样。 这是一只银狐,与一般狐狸不同的是,它的尾部还散发着淡淡的幽蓝色气焰,这种气焰并没有温度,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不敢逼近的感觉。 “啪啪啪……” 呂念桥鼓起了掌道:“师妹果然厉害,这天澜心月狐现在已经到灵气蒸腾的阶段了,还是在灵兽没有成年的情况下。若是灵兽到达成年期,恐怕直接成长为三尾灵狐了。不过师妹此时放出这灵狐是什么意思?是打算杀了师兄我吗?吕红药?” 呂念桥直呼吕红药全名,后者不由得一个激灵,她知道师兄对待自己一向极有耐心,如果他开始直呼自己的姓名,那证明他已经有些生气了。 吕红药心神一慌,很快又淡定下来,指挥着天澜心月狐向呂念桥飞扑了过去。 灵狐露出了锋利的利爪与尖牙,闪着寒光,谁都知道,如果被这只狐狸扑倒在地,肯定会被撕得粉碎。 “灵契,雷音箕水豹。” 呂念桥双手亮起淡金色真气,这真气才虚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在这轨迹的交汇处,五点金光耀人眼目,按照金、木、水、火、土五方排列,天地灵气疯狂的涌入这图案中,按照特定的轨迹律动起来。 随后淡金色真气如雾气一般蒸腾起来,逐渐遮住了这个玄妙的图案。 只听见一声雷鸣般的野兽吼叫,一头金钱豹破雾而出。 这只豹子通体金黄,带着黑色的斑点。体型巨大而强壮,一根长长的尾巴遍布着黑色的环状纹路,一摆之间抽在旁边儿臂粗的树干上,树干拦腰折断。 果然是威风凛凛。 那灵狐本来也气势十足,和这只豹子比起来,就显得娇小了了许多。 雷音箕水豹见狐狸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也亮起了锋利的爪子和尖一跃而起。 两只巨兽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似乎彼此之间都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撞击力,他们翻翻滚滚的摔向树林里。 只听见咔嚓声不绝,不知道撞断压垮了多少植物的躯干。 第二十四章 绝世一战 .. 第二十四章 绝世一战 树林深处,两只灵兽盘踞在两块大石头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似乎对彼此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不管树林外面的两位主人打得多么激烈,它们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却只有睡觉、晒太阳。 “吼吼.....” “啾啾......” 两只灵兽边打着哈欠吗,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吼……你觉得他们多久能打完?” “啾……管它呢,常有的事情,咱们晒咱们的太阳吧……” …… 树林外两个人已经开始打上了,只见一团幽蓝色的光芒不断和一团淡金色的光芒相互撞击。卡Kа酷Ku尐裞網战斗威势惊人,方圆几十米都受到波及,这还只是短兵器相接站。 云流早就带着铃铛离开了那座亭子,怀里还揣着一只死去的松鼠。 他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大树不断的摇晃,伴随着劲风的吹来还有大片树叶纷纷落下,落在云流的头上和周围地上,仿佛遭受了暴风一样。 待在大树的后方,虽然受到的波及比较小,但是云流还是想见识一下两个仙人战斗时候是一番什么样子的景象,因而没有赶快带着铃铛逃走。 这个英俊异常的男子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和铃铛,自己想要离开这里,肯地呢更没有人会阻拦。 但是这样一来,铃铛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云流眼见一枚弹丸穿破铃铛的衣服,深深的嵌在了他的肉里。他不敢伸手把这弹丸取出来,因为他以前听三叔说过类似的事情。 一般来说战场军人,在战场上中了敌人的箭矢,不敢直接拔箭。因为箭头都带着倒钩,直接拔出来,不仅仅会带出一大片血肉,甚至可能导致流血不止而死亡。 所以悍勇的军人中箭了,只把箭杆子砍断,留下箭头在肉里面,继续上阵杀敌。等到战事结束的时候,再找随行的军医,切开肉,取出箭头。 据说有一个姓杨的赫赫有名的将军最后没能等到战事结束,就因为重伤死去了。死后从他的体内取出来两升箭头。 这种因为神仙兵器所受的伤痕,恐怕也只有神仙才能解救=吧。 因而云流内心里还是非常盼望着那个名叫吕红药的女子取得胜利,她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毕竟铃铛那只松鼠竟然会亲近除了铃铛以外的人。只有吕红药打败了那个俊美的男子呂念桥,自己再央求吕红药出手救铃铛,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只是可惜了那只松鼠,刚从山上下来就丢了性命。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躲在大树后面眼巴巴的望着两个人大战,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即使嘴巴里被灌满风也忘记了合上。 不一会儿云流的大嘴巴里就飘进来一片树叶,呸呸呸,还有虫子。 ...... 呂念桥和吕红药的战场劲风四溢,周围已经是一片狼藉。 点钢峨嵋刺在吕红药的手中被舞动成了两团幽蓝色的光轮,这团光轮中间厚,两边薄,看似绚丽异常,但是美好的事物 往往带着致命的危险。 光轮的边缘划过树身,儿臂粗细的树干被一刀两断。光轮划过坚硬的岩石,石块整块整块的被切割下来。 呂念桥是一点也不想被这团光轮给碰到,哪怕是一点! 他手里的“锦绣山河”被自己舞成一团淡金色的光罩,严严实实的把这幽蓝色的光轮挡在身外。 幽蓝色的两团光轮围绕着呂念桥上下翻飞,像两只暗夜里的蝴蝶,围绕着金色的鲜花在跳舞。 这场面美极了,似乎两人之间不是决生死的战斗,而只是同门师兄妹之间的友好切磋。 打架讲究的是一个气势,吕红药源源不断的进攻始终都突破不了对方的防线,在气势上面难免大打折扣。 假如对方也是一个和自己功力相当的对手的话,一旦自己的攻势稍微显露了疲态,就会迎来对方凶猛的反扑。 吕红药知道自己此时的气势已经降到了临界点附近,如果再找不出击倒对手的方法,就要迎来对手凶悍的反击。 盛极而衰,衰极而盛,气势的强盛转换其实是一个相对而言的东西。 对于功力差别很大的人,气势根本没什么用处。对于功力相若的两个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可能造成自己的失败,甚至身死人手。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落叶,这些落叶都是湛青碧绿,带着盎然的生机。可是在两大高手的战斗之下,无奈从枝头跌落。 此时正直春夏之交,本来应该是春意融融的树林里却让人感觉到秋天一般的凄凉和肃杀,因为这里杀机重重。 吕红药双手的光轮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亮把真正点钢峨嵋刺,一个幽蓝色的精灵,一个杀人的兵器。 两人战斗中,激起的漫天落下纷纷落下,于这千百落叶之间,一点幽蓝色的寒芒突然绽放,穿过重重落叶,直刺向呂念桥的胸口。 这一瞬间的蓝色光芒变得异常耀眼,这是灌注了吕红药心念的一刺,也是凝聚了吕红药全身力量的一刺,就在这一刺之间,她的全身气势陡然拔到了最高。 第二十五章 像姐姐一样的厉害神仙 .. 第二十五章 像姐姐一样的厉害神仙 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驮着三个人在山道上纵越疾行,速度非常之快,像奔马一样。 云流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狐狸速度飞快,又极为稳健,才造成了自己仿佛飞在云端的假象。 这种又快又稳的感觉他只在洛阳城城主的马车上体验过,那是云家为城主打造的马车,虽然是云家所造,云家家主却没有资格享用这辆马车。因为那是僭越之罪。 不过云流却曾随着洛阳城城主登上这辆马车,半日之内游遍了洛阳城。因为他是小孩子,长辈爱护小孩子带他上马车游玩洛阳城,自然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一阵清香的气息传到云流的鼻子里,痒痒的。 他向左边瞅去,这是一片青色薄纱制成的衣角,再往上是白色的丝绸外衫,再往上就看不得了。即使云流现在未满十岁,也知道非礼勿视的说法,毕竟云家家主在学问一道,对后人的要求是挺严的。 当然也相对宽松,只要云家的子侄辈,能够完成先生交给的学业任务,想怎么胡闹都可以。即使在课堂上拔了那个私塾先生的长胡子,云家都不管。 如果完不成先生交给的任务,那么他就会真正知道,原来云家还是有家规的。 不过云家子弟没有人敢拔那位先生的长胡子,因为打不过他。 被先生打了,如果上报云家家主,迎接他的又是云家家规。 不过云流还是忍不住的抬头偷看了一眼,那山峦起伏之间有一滩鲜血,再往上看,是一张好看的似笑非笑的脸, 云流想了想赞叹道:“这头大狐狸跑的真快啊。卡Kа酷Ku尐裞網” 少年人偷看美女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这自然是不能承认的,赶紧扯开话题有时候也是一件绝妙的手段。 奔跑中的银色狐狸扭头冲着云流的脸颊喷了一声鼻息,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只大狐狸的脾气还挺冲。”云流撇了撇嘴,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脸颊。 吕红药笑嘻嘻的道:“这只银色的大狐狸叫做天澜心月狐,你喊她天澜也可以,万万不敢喊她大狐狸。他生起气来,直接把咱们三个往山下一丢,咱们可就没命啦。” 云流下意识的瞅了瞅周围的高山峡谷,然后乖乖的闭上了嘴。卡Kа酷Ku尐裞網 在这种崎岖的山道上纵掠如平地,速度依然飞快,这在人类里面是武林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而且这只大狐狸明显听得懂人说的话,惹怒了它恐怕真的会被扔下山谷吧。 不过云流少年人心性,让他不说话可是比什么都难受。 “哎,吕红药姐姐,你是神仙吗?刚才我看你跟另一个帅气的大魔头斗法,真的是好厉害啊。” 吕红药闻言噗嗤一乐道:“按照你们凡间的说法,我算是神仙吧。不过刚才那个帅气的大魔头其实是姐姐的师兄,我们是同一个门下的。” “啊?那姐姐也是大魔头了?” 吕红药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云流的脑袋,嗔道:“那是当然,本大魔头要把你和你的小妹子抓起来,做成食物,喂我的大狐狸朋友。” 云流听了这话,吓得缩了缩脑袋,半晌又道:“红药姐姐绝对不可能是大魔头,打伤姐姐的才是大魔头。” 大狐狸扭头冲着吕红药啾啾了两声,似乎在对吕红药的话表示不满。 吕红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少年,咱们大狐狸觉得你的肉不好吃,算是绕过你们一命啦。” 云流把脑袋伸了 出来道:“谢谢你大狐狸,额……天澜大仙。” 眼见着这只银色的大狐狸又要扭头冲自己喷鼻息,云流慌忙改口,他疑惑的对吕红药道:“天澜大仙似乎听得懂咱们说的话哎,好神奇啊。” 大狐狸刚扭过去的脑袋又扭了过来,这次的鼻息似乎还带着鼻涕。 “哎呀呀,天澜大仙我错了。” 吕红药在旁边忍俊不禁道:“看你还敢满嘴胡柴?” 云流正了正色,随即满脸忧愁道:“红药姐姐,我妹妹她被刚才那个大魔头打伤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她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我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吕红药望着少年满脸的忧愁,也在正了正神色道:“放心,我带着你们到一个安全带的所在,然后就开始为她治疗。你既然喊我神仙了,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是不是?” 云流听了了大喜,嘴里不住的道谢:“谢谢神仙姐姐。” ...... 三人一狐很快来到一处山顶,这里常年被山风吹拂,极为干净。 第二十六章 拜师吕红药 .. 第二十六章 拜师吕红药 吕红药倒是颇有兴趣的追问:“哦,你也想成为神仙?可是你知道怎么做才能像神仙一样吗?” 云流从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来,递到吕红药的面前道:“就是凭借这个,红药姐姐认识这个东西吗?” 这枚铜钱外圆内方,精光灿然,是上好的铜精所铸成,不似凡间之物。卡Kа酷Ku尐裞網上面隐隐有云纹,这些云纹纵横交错,最后汇成了两个篆字“长生”。 云流被人贩子所拐,李叔所留的金银铜钱全部被夺走了,幸好自己这枚长生钱被缝在了内衣里面,侥幸逃脱了人贩子的毒手。卡Kа酷Ku尐裞網不然非要被拿走不可,自己的仙缘也就这样断了。 吕红药惊讶道:“这是铜钱乃是铜精所造,凡间难得一见,必然是修士冶炼而成的。” 她仔细端详着这枚铜钱,手扶下巴沉思,口中轻声道:“嗯,这铜钱上号长生二字,莫非是云灵山长生门之物吗?” 云流听了大喜道:“红药姐姐也听说过云灵山长生门吗?” 吕红药点了点头道:“嗯,修仙界,云灵山长生门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在千年之前可是中原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只是后来门中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已经日渐式微了,敬陪五绝末位。不过千年大派的底蕴还是非常深厚的,也出了不少惊才艳艳之辈,不过和当今修仙界的执牛耳者玉京仙山相比,就差了一点。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笑道:“玉京仙山这么牛的门派,实在是让人心生向往。” 吕红药道:“我和玉京仙山的一个长老有点渊源,若是写一份推荐信过去,相信玉京仙山一定能够收你为弟子的。” 云流认真的摇了摇头道:“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却不是我的仙缘。我和李叔的性命都是陈忘生仙师所救,仙人许了我一世仙缘,虽然这段仙缘需要我不远千里一步步的走过去,甚至可能还走不到。不过云流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诺言,既然许下诺言,就一步步的走到云灵山长生门,这也是对我自己的肯定。” 吕红药眼神里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小小少年,有如此心性,实在难得,倒是我冒昧了。陈忘生能收你为徒,反而是他的荣幸了。” 云流一揖到地道:“神仙姐姐好意云流心领了,这里谢过神仙姐姐。” 吕红药哼了一声道::“既然你非要去那个劳什子云灵山长生门,那便自己去寻找吧,想那神仙洞府,我也不知道所在。预祝小少年早早找到仙人,学得修仙法门。” 这就是抬杠了,云流不敢答话,这个神仙姐姐虽然长得极美,可是脾气倒是不好,自己若是乱说话惹得她生气,那就不好了。 吕红药见云流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怒气稍微熄了,转念问道:“你自己不远千里,去寻那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云灵山长生门,你的铃铛妹妹怎么办?小姑娘可是受了致命的伤,重伤初愈,若是随你一路奔波,旧伤复发,可就是i一命呜呼了。你这臭小子是死是活,本姑娘管不了。可你这可爱的妹妹就要因为你的执拗枉死了。” 云流听了心中一动,这神仙姐姐话里话外是有舍不得铃铛的意思。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神仙姐姐所说的一点没错。自己皮实的很,一路千里奔波,倒是浑然没事。铃铛重伤初愈,身子骨弱,却不一定经得起这样折腾。 况且自己当初拜师陈忘生,几乎等于赖在他身上,才获得一个仙缘。可没有说自己身边的人也有进入仙门的机会。既然这神仙姐姐如此亲近铃铛,自己何不促成这段师徒情缘?这样一来对铃铛妹妹也是极好的。 不过他并不能确定吕红药一定会收铃铛为徒,自己当初拜师陈忘生就是千难万难,一番口舌之快,引来这千里寻师。 这吕红药脾气古怪,自己如果有一句说错了,后果恐怕就不是千里寻仙这么简单了,仙人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都难说的很。 不过仙缘在前,不争取一下,如何甘心呢? 对不起,我只是个演员。 云流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然后用手扶在额头上,遮住自己的脸颊,酝酿了一番感情。随后一脸凝重的道:“神仙姐姐说的很对,这一路千里奔波,对于小子我确实没有什么,可是对于重伤在身的铃铛......云流不想看到铃铛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只是如何解决……小子年纪小,见识浅薄,却不得而知。” 吕红药见云流满脸的踌躇,心里颇为焦急,怎么这小子长着一副聪明脸,脑子却这么愚蠢呢?把铃铛托付给我不就好了吗?本大仙莫非还照顾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第二十七章 傲娇的仙人 .. 第二十七章 傲娇的仙人 “云流哥哥,我,我不想和你分开……” “傻丫头,等云流哥哥成为了仙人,就来找你。卡Kа酷Ku尐裞網你乖乖的听神仙的话,吃饱穿暖,把自己养的胖胖的,别等云流哥哥来看你的时候,你瘦成一把柴火,那咱们还怎么一起闯荡江湖啊?” “我,我……” “铃铛,我的父母亲人都被坏蛋杀了,你说我能放过他们吗?” “当,当然不能,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嗯,所以云流哥哥要好好跟神仙学本事,将来给爹娘报仇。卡Kа酷Ku尐裞網铃铛好好的跟在仙人身边,若是有幸学到一点东西,将来就能帮云流哥哥了。” “真,真的吗?我可以帮到云流哥哥吗?”铃铛眼里闪着光。 云流笑道:“当然了,不过前提是你能讨得神仙欢喜,神仙愿意教你本事才行。” 铃铛听到这里,赶紧又冲着吕红药拜了几拜道:“求神仙姐姐收留我,我一直以来都只能靠别人照顾,以前是大头哥哥照顾我,后来大头哥哥被老虎叼走了。 然后便是云流哥哥照顾我,我……我也想照顾他们的,可惜我年龄小,又什么都不懂,一直都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我……我也想能自己照顾自己,不再给别人添麻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能帮上两位哥哥。我要找到那个叼走大头哥哥的老虎,把大头哥哥救出来。我要帮云流哥哥找到杀害他爹爹妈妈的仇人,我.......” 铃铛越说越急,到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焦急的望着吕红药。 吕红药看中了铃铛天生能和走兽飞禽交流的能力,心里非常想收她为徒,可是作为神仙,自己也是要摆足架子的。 她淡淡的道:“哦,小姑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和你非亲非故,有必要帮你做到这些吗?” “我,我……” 铃铛心里满是焦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打动吕红药收自己。扭头向云流望去,只见云流关切的望着自己,眼神眉毛乱动,似乎在向自己打着什么暗号,可是自己一点也看不懂。卡Kа酷Ku尐裞網 吕红药一双电眼冷冷的向云流扫了过来,云流赶紧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待到吕红药视线挪开,云流又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领来,然后是胸襟,等等,胸襟? 一瞬间铃铛福至心灵,朝着吕红药拜了几拜,然后抬起头来道:“仙人容禀。” “小女不幸,村子遭遇大洪水,爹爹说打从爷爷的爷爷那一辈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洪水。我的父母不幸葬身在这场大洪水中,只有小女被爹爹放进一个木盆里,随着洪水漂流,侥幸活得性命。 木盆随水漂流,最后漂到哪里了,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周围的人,周围的路我都不认识,也找不到熟悉的村子。后来我到了一个有好多人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卖吃的玩的,听那边的人说,这里叫什么镇子。我想有这么多人,一定会有人能告诉我怎么回村子。我见人就问回村的路,后来遇到一个长脸的叔叔,他说说可以带我回村子。我好高兴啊,就跟着他走了。 长脸叔叔把我带到了一个小黑屋子里,每天都吃不饱,我才知道自己可能被骗了。周围还有许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他们都是被骗进来的。我吃不饱,就只知道哭。后来大头哥哥出现了,他把自己的食物分了我一份。然后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我。我只觉得在小黑屋子里,其实也是一件蛮不错的事情。 后来云流哥哥出现了,他说自己也是被拐来的,还要带我们逃走。之前有不少同伴试着逃走,后来都被抓回来打得半死,所以我们谁也不敢生出逃走的念头。可是云流哥哥聪明的很,他带着我们一群小伙伴全部逃了出去。 我们沿着河流一路逃进了山里,后来遇到了鬣狗群,我被一只鬣狗给扑倒了,吓得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见满地都是鬣狗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一头老狼,头冲着天,长大了嘴,似乎要把天给吃掉,真是威风的很啊。 云流哥哥告诉我那是一匹死去的狼王。我们得救了,但是大头哥哥被一个老虎叼走了。我打,山里的老虎都是山神爷爷变得,专门叼走坏人。可是大头哥哥是好人,山神爷爷为什么么要叼走他呢? 后来我和云流哥哥在山里流浪,和蛇虫打架,和猴子群打架,又累又饿。后来有幸被善良的松鼠收留,招待我们吃住。临走时候,还有一只小松鼠要跟着我们下山,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果果。 果果是除了大头哥哥和云流哥哥以外,铃铛最好的朋友和亲人。可是铃铛的亲人被杀死了!它是一只无辜的小松鼠,只是想渐渐山外面的世界,却被杀死了。只是因为……只因为那个可恶的男人……” 第二十八章 可怜的孩子 .. 第二十八章 可怜的孩子 他死了就死了吧,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绝情,却又在理。卡Kа酷Ku尐裞網别人的生死是不放在她眼里了,可是却放在铃铛眼里。自己一路以来多承云流照顾,又因云流才得获仙缘,如果云流因此死了,那这个仙缘不要也罢。 想到这里,她苦苦哀求,自己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云流相见,希望仙人能让她最后再看一眼云流,只是远远的一眼就好。 吕红药无奈只能答应了。 铃铛哀求吕红药的功夫,天澜心月狐早就驮着两个人不知道跑了多远,听到要返回的命令之后,不满的“啾啾”了两声,只好反身回去。 待来到那座山的山脚下时,却并没有见云流的踪迹。卡Kа酷Ku尐裞網 铃铛担心的道:“莫非云流哥哥不幸摔下了山谷?” 吕红药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这小子命大,我放在石头上的仙药已经不见了,石头上海带着血手印,准是他留下的。那小子应该是吃完仙药后便下山了。否则以他这一路滚下山坡所受的伤,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不见的。” 铃铛小心翼翼的道:“这么说云流哥哥没死?” 吕红药哼了一声道:“那臭小子命大着呢,他还把你那只小松鼠朋友放在了那瓶仙药的方位,估摸着是算准了我们会回来找他。既然他不在这里,说明不愿再和我们相见。我们走吧。” 铃铛呆了呆喃喃道:“云流哥哥,等铃铛将来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人,那时候我们再相见吧。” 半晌她又对吕红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走之前我要把松鼠果果给埋葬了,它毕竟是我的朋友。” 吕红药奇怪的道:“埋葬?为什么?它并没有死啊。” “啊?真的吗?” “只是受伤比较重罢了,没想到为师被这小少年给摆了一道啊,可恨......” …… …… 天水城是一座大城,有四水绕华城的美誉,其繁华程度不在洛阳之下。 天水城的午后下了一场雨,小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高悬着天水城三个字的门楼,墙边的野草滴淌着雨水,显得垂头丧气的;墙檐上缺了一半的兽首仿佛在哭泣一样,水底从兽首上滴下城墙,正好砸在一个少年人的头上。 少年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道:“谷雨到了。” 这少年满身的泥泞,衣服到处都是破洞和扯烂的布条,一缕一缕的。仔细看去,似乎还带着泛黑的血迹。 他神情间颇为疲惫,随着人流迈进了城门。 守城的士兵面无表情,眼神深邃,目视远方,这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雨停了,雨后的天水城依然到处弥漫着水汽,直到将近傍晚才渐渐散去。夏初的雨水仍然带着一丝凉意,打在身上就显得有些寒冷了。 云流分不清楚这是身体的寒冷还是内心的寒冷。 晚上的天水城也是极美的,街巷间的灯火在这个夜晚不会熄灭。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 一场好雨,预示着寒潮结束,也预示着今年是个丰收年。 他们用这种长明灯的方式庆贺谷雨的到来。 如果在洛阳,此时已经是牡丹花盛开的时候了吧。洛阳城漫山遍野的牡丹汇成花海,成群结队的蜜蜂和蝴蝶在花上、在叶间,在叶下跳舞。 阳光温暖而和煦,谁都不介意在春光中小憩一会儿,伴着馥郁芬芳的牡丹花香,咂摸着醉仙楼的牡丹醉。即使是田间的老农也有资格在这时奢侈一把。 云流躲在天水桥下的桥洞里,隔水望着对面的万家灯火,眼里却是家乡洛阳城谷雨时分,暖意融融的阳光下牡丹花海的盛开得景象。 雨后的天水城还是有点寒冷的,特别是夜晚水汽氤氲的桥洞里,有一种沁入骨髓的寒冷。云流却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暖意,他觉得自己正躺在洛阳城外的阳光下、花海中。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天明时分,云流就病倒了。 天明时分,太阳升起,带走了天水城四处弥漫的水汽,青色石板在太阳的烘烤下滴水不剩,桥洞里反而成了最湿冷的存在。 云流本能的走出桥洞,洗了把脸,找到一处干燥温暖的墙角,躺倒了。等身上湿答答的衣衫被太阳烘干,就会好受很多。 待到太阳升到了头顶,街市便热闹起来,不过这热闹和云流没有任何关系。他浑身乏力,脑袋也昏沉沉的,没有半分欣赏热闹街市的心情和力气。 “当啷”。 一个清脆的响声响起,云流抬起眼皮望了两望,只见一枚铜子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第二十九章 乞丐的江湖 .. 第二十九章 乞丐的江湖 李记馒头店,我记住了。来日定当报答。 “当啷。当啷。” 又是两枚铜钱丢在了地上,不一会儿面前已经有不少铜钱了。 “看来乞丐这种营生还真是不错啊,怪不得听人说,当了三年叫花子,给个黄帝也不做呢。”云流心里默默地想着。 眼见面前铜钱不少,自己的衣服在太阳的蒸腾下,也差不多干透了。就收起铜钱,准备在街市上找家医馆,给自己抓两服药吃吃。 伤寒是一件比较常见的病,因此药价也不贵,自己这些钱,再加上好好央求,大夫一定会给自己抓药的。 就在他伸手捡起地上最后一枚铜钱的时候,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了起来,一只脚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是一只草鞋,草鞋里面是一只黑黢黢的脚,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你踩我手了。” 云流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一句。不是他不想大声说话,而是嗓子已经哑了,声音大不起来。半晌,这只脚仍然没有挪去,反而原地磨了两下。 “这就过分了,看来是故意的。” 他抬起头瞅了瞅,只见三四个小乞丐笑嘻嘻的站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头上缠着一块破黑布,似乎是头领样的人物。就是他把脚踩在了云流的手上,还原地磨了两下。 “挪开你的臭脚。”云流厉声道。 “嘿嘿,兄弟们,听见了没有?有人要我把脚挪开,真是不想活了。” “哈哈哈……” 他身后的小乞丐发出一阵哄笑。卡Kа酷Ku尐裞網 “嘿嘿强子哥,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如果是我,非把他的手踩断不可。” “就是就是,如果是我不但要踩断他的手,还要打破他的头和脸,让这小子凭借一副好面孔,抢我们的饭碗。” “依我看最好连他的腿也打断,没见他还掏钱买馒头吃吗?真是奢侈,谁见过乞丐会掏钱买东西吃的?这是要坏规矩啊,我们以后还怎么讨饭?” 其余几个小乞丐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调笑,仿佛云流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 云流听得满是怒气,大喝道:“再不挪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哟,还要对我不客气,你想怎么对我不客……啊……” 那个名叫强子的小乞丐弯下腰来,凑到云流跟前,阴阳怪气的说道。然而话音未落,只觉得脚踝处一股大力涌了上来,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他的后脑勺撞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砰的声响。 周围几个小乞丐见了这种情形纷纷长大了嘴巴,这脑袋和青石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疼。 果然那个名叫强子的小乞丐被摔的有些发懵,半晌才摸了摸脑袋,触手地方鼓起了一个大包。 “嘶……” 强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住疼痛,四处张望,怒喝道:“刚才那个小乞丐呢?赶快把他抓起来,我非踹死这个家伙不可。” 另外三个小乞丐如梦初醒,四处张望,寻找云流。 “强子哥,在那边。” 一个小乞丐指着云流逃走的背影向强子汇报。 “在那边个屁,你们几个废物赶快追上去啊,他身上有不少铜子呢。逮到他先打一顿,再把他的铜子全给搜刮过来。” “是,强子哥……” 几个小乞丐连声答应,然后迅速向云流逃窜的地方追了过去。 追到一个岔路口,只见周围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乞丐倒是有不少,可是那个脸和手都白皙干净的小乞丐,已经完全看不到踪迹了。 “妈的,跟丢了……” …… …… 天水城,城隍庙。 庙宇破败不堪,檐前阶后的墙头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庙堂上的城隍老爷缺了一只手掌。他脸上虽然布满了灰尘,却依然神态威严,眼窝深邃,望着门外,不知道在望些什么。 在它保护下的小生灵快活的接着蛛,于是城隍老爷就多了一个小护卫,这个小护卫在城隍老爷的脑袋和断手之间结了老大的一张蛛。任何蚊虫飞蛾一旦挑战城隍老爷的威严,就会被粘在上,丢了性命。 一般寺庙为了保持自己 的神秘与威严,把房檐修得很长,所以即使是白天,没有烛火的庙里也有些阴气沉沉。 威严的城隍老爷在火光的不断闪烁之下,显得分外狰狞。 庙前,一个小少年升起了一堆火,火上吊着一只陶罐,似乎缺了半边,却是非常的干净。 这个小少年衣衫上满是破烂和泥泞,就像一个小叫花子一样。脸和手却是干净异常,显示出和普通小叫花子不一样的地方来。 火光在少年的脸上不断的跳跃,少年的因此显得阴晴不定,似乎正映照了少年此时的心境。 第三十章 我是要成为乞丐王的男人 .. 第三十章 我是要成为乞丐王的男人 强子下意识的瞅了瞅身后的几个小乞丐,然后笑嘻嘻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手和脸都比较白净的小乞丐,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种惊慌、害怕和无助的神情。 一如他以前在别的小乞丐脸上看到的神情。他觉得这样能够使他产生愉悦的感觉,一种猫戏耗子的愉快感觉。 也让他有一种自己在此刻就是人上人的感觉。在外面他是人人嫌弃的小乞丐,在这时,他却是掌控别人生死的死神。 可这次,他失望了。 因为从眼前这个白净脸的小乞丐脸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惊慌神色,只看到一双冷冷的眸子在盯着自己。这双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显得有些狰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间跳了一下。 “我们这边有四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为什么要害怕?” 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安慰了自己几句。卡Kа酷Ku尐裞網可是终究不敢太过嚣张,毕竟脑后的大包还在隐隐的发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小乞丐不好惹。 他有些烦躁的走到神像前,狠狠地踢了一下那个木制的神屉,发出“咚”得一声响。 这个神屉上本来应该放上香炉、烛台和供果的,此时却只有一层厚厚的灰,不知道是香灰还是自然散落的灰尘。 香炉烛台早就被他们这帮人拿去换铜子去了。 他出脚的力道很大,神屉被踢的向旁边挪动了少许,发出“吱”的声响。 这次不仅是后脑勺疼,连脚也疼了起来。 不过这声巨响,却让他镇定了下来。 他转头望着那个白净脸的小乞丐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无端生事吗?”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回音,他就继续说道:“因为你破坏了规矩啊,你知道吗?你不该在那个地方讨饭啊。” 云流冷冷的道:“乞丐也有规矩吗?” 强子哈哈了两声道:”“那是自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规矩怎么成?偌大的天水城,每个人负责一片地盘,只准在自己的地盘讨饭,绝对不能越界,你知道吗?” 强子最后的语气在后来变得有些冷冷的。 “大家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何必自相残杀?” “你道这是自相残杀吗?不是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每天都能讨到一点东西。一个乞丐去主人家讨饭,主人家看你可怜或许会施舍给你。可是要是三个、五个乞丐每天都去呢?他们还会一如既往的大发善心吗?不会的。卡Kа酷Ku尐裞網他们只会像苍蝇一样把你驱赶出来。所以只有划好地盘,你去这边讨饭,我去那边讨饭,隔段时间几个人再换一换地盘,这样那些所谓的良善人家,才会源源不断的施舍我们。懂吗?” 强子一步步的挪到云流的面前,火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表情带着一丝狂热。 “听懂了吧,我管这个策略叫做可持续讨饭。未来我要让这种策略遍布整个天水城,甚至整个中原。我是要成为乞丐王的男人。” 强子仰头面向城隍老爷,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美好的愿景。 “咳咳……” 云流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的伤寒似乎有些加重。眼前的汤药也煎的差不多了,便减去了一些柴火,就着衣袖,把汤药端到了一边,等待陶罐温度下降。 强子睁开眼,见那个白净脸的小乞丐正在摆弄陶罐,似乎完全没有在听自己的讲话。 他有些愤怒,走到近前抓着云流的胸前的衣襟说道:“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梦想,即使你生了一副好面孔也不例外。” 云流指了指他的身后。他扭过头去,只见自己的衣角耷拉在火堆里,正在燃烧。 他赶紧松开了云流的衣襟,去踩灭自己衣服上的火。 强子觉得自己的气场此时似乎有些散了,咳嗽了两声道:“我看你讨饭能力挺强,不如就跟着我混吧。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有四个人了,未来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护法当当,怎么样?” 云流心里不住的冷笑,自己本来是纨绔出身,现在虽然家破人亡,流落 天涯,却从没有想过要此生此世都成为叫花子。即使自己没有陈长生这段仙缘,他也不允许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叫花子,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而不是四处讨饭。 嗟来之食,君子不为也。 这是三叔曾告诉过自己的,也成了小少年一生的信条。 十七枚铜子换来一副伤寒药,这是无可奈何,毕竟只有先生存下来,才能谈自己的理想。一旦自己大病痊愈,他宁愿去水路码头扛包,也不愿意伸手乞讨。 云流左右手交叠,掌心冲内,平举齐眉道:“祝阁下心想事成。” 强子见云流这副做派,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答应加入了?不过加入本帮每日要交例钱的,便是每日讨得钱财的五成。我看你讨钱能力优秀,你便留下六成吧,四成上交本帮主就好。别耍花样啊,我们兄弟可是暗中盯梢的。” 云流淡淡道:“我要是拒绝呢?” “拒绝?哼哼,你很快就会知道后果。” 强子身后的三个小乞丐一起围了上来,四人把云流团团的围在核心。 第三十一章 我命在我不在天 .. 第三十一章 我命在我不在天 轰隆。卡Kа酷Ku尐裞網 又是一道雷炸响,雨渐渐的大了起来,街道上的雨水越聚越多,漫过了少年的鼻子。 “咳咳……” 少年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被雨水给呛到了。 少年清醒了过来,他试着想站起身来,可是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只好挣扎着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那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 手里一片通红。 他挣扎起来,向四周打量着,看看自己身在何处。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是一处十字街头,周围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了,远处的倒有不少人家还在亮着灯火,看来已经挺晚了,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脑袋有些发痒,伸手摸了过去,只见满手都是血,看来是破了,只是不知道伤的严重不严重。他只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自己骑在一个小乞丐身上胡乱的捶打,周围一群小乞丐不住的围着自己拳打脚踢,接着后脑勺遭受了沉重的一击,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这里了。 天空是黑漆漆的,还下着大雨。周围是陌生的街道,雨水不断的冲刷着青石板大街,向着低洼处流了过去。 云流觉得自己必须赶快找到一个没有雨水的地方,自己全身都是伤口,在水里泡久了,难免伤势恶化。 其时雨大风急,哪里有干燥的地方呢? 是夜,天水城大雨,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茫然的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他想寻一个干燥温暖的地方不可得。 浑身是伤,加上本身就受着风寒,让这个少年感觉夜路是如此的漫长。 他的头昏沉沉,视线也是一片模糊,牙关不住的得得作响,寒冷和疾病交加,这个小少年还能行走完全是,完全是一种意识支持着他绝对不能倒下。 在这种天气里,自己一身的伤病,如果倒下了,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他就这样倔强的在雨中走着,一步一步,每抬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他依然坚定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轰隆。 天边的闪电照亮了少年的脸,那是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却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倔强。 可是人力有时而尽,他一头栽倒在地,天边的雷声却更大了。 轰隆,轰隆…… 雷声越来越频繁,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声响,似乎是神明在向人间的凡人昭示着他的煌煌天威。 “就这样了吗?我云流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闪电照亮了云流的眼眸,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洛阳城,西四牌楼广场,那个号称算无策的挂摊前。 算卦先生面无表情,冷冷的对云流说道:“你命犯天煞孤星,一生注定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师、克友,与你有牵连的人都会悲惨的死去,唯独你会好好的活着。因为上天要折磨你,让你痛苦,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你而去!因为你是一个注定被命运抛弃的人。哈哈哈……” “我是一个注定被命运抛弃的人……我是一个被命运抛弃的人……所有与我有关的人都会悲惨的死去……” 云流喃喃自语。 “不,我不信,我的命运才不要被命运所决定,永远不要……” 云流愤怒的大吼,他伸手掀翻了那个算卦先生的挂摊,可是那人的笑声却耳边不住的回响,那人的话语也在耳边不住的回荡。 “你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你是个被命运抛弃的人……” 这声音如跗骨之蛆,无论云流跑到哪里,声音都会追着云流去哪里。 一条大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云流的前方,这是?是洛水! 他想也不想的就跳进了水中,一瞬间天地都安静了。 他的眼前越来越黑,意识也渐渐的被河水淹没。头顶上仅有一颗星光在闪烁,这颗星星孤独的在夜空中闪亮,它的周边是无尽的黑暗天空。 “那就是我的宿命之星吗?我果然是天煞孤星吗?” “不!我才不要管什么宿命!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来掌握,才不要让上天来决定。若天要亡我,我便捅破这天!” 第三十二章 孤星入命 .. 第三十二章 孤星入命 “这,不可能……” 福伯一声惊诧,忙伸出手去,把手指搭在少年的手腕上。 少年的脉搏仍然是微弱不堪,只是脉搏中隐隐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是却异常坚韧。 “砰,砰,砰……” 这少年咳嗽了两声之后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福伯却像这少年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他点头道:“嗯,这少年虽然八脉微弱不堪,但是心脉却在渐渐的恢复,而且跳动的越来越稳健。坚韧不拔,顽强抗争,不错,不错。” 林清雪和林惊天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是惊诧异常。福伯作为天水堡客卿,地位超然。从来没见过福伯这样夸过一个人,而且还连用了两个“不错”,这么说眼前这个少年确实是过人之处吗? 林清雪小心翼翼的问道:“福伯,听你的意思,这个孩子还有救活的可能吗?” 福伯点点头道:“本来是没有办法的,老夫第一次为这孩子诊脉的时候,他八脉微弱不堪,尤其是心脉,简直是要断绝一般。这说明这个少年没有求生的信念,如果一个人连求生的信念都丧失了,即使是雪山玉龙髓放在他面前,也是没有办法救活他的。” “那第二次诊脉,福伯说了一句不可能,又连说两个不错,莫非事情又有转机?” 福伯赞叹道:“不愧是林家长女,心思敏锐。老夫第二次为这孩子诊脉,发现他的八脉虽然依旧微弱不堪,心脉却有些异常。卡Kа酷Ku尐裞網他的心脉渐渐的由微弱,转向坚定,说明这孩子的求生意志在渐渐转强。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只要他有求生的意志,凭借老夫的医术,想要救活这孩子,还是有办法的。” 林清雪欣喜的拉着福伯的手道:“真的吗?福伯不愧是天水医神。” 福伯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林惊天微微沉吟,面色有些凝重。 “敢问福伯,能不能看出这人是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这人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咱们把他救了,会不会对天水堡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福伯摆手道:“这个倒是不妨。根据我的观察,这孩子身子骨虚弱,营养不调。然后又身外伤,加重了病情。据我观察应该是走山路,失足导致的滚下山坡。卡Kа酷Ku尐裞網只是这小子运气不错,有正派修士赐给仙家灵药固本培元,才维持伤势不至于爆发。 只是这位修士实在是庸才一个,一点都不懂得真正的医道。这少年并非本源出了问题,而是后天营养不调。就像羊圈破了一个洞,你不去堵上破洞,反而不断的加固其他没有毁坏的圈墙。即使你把羊圈加固的如铁石一般,这些羊还是能从洞里逃走不是? 至于他之后的伤势,先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不能抵御风寒。加上由春转夏,天气骤变,导致内外交困。” 福伯得意的捻着胡须道:“到这一步,许多所谓的名医就会感到非常棘手了。只能先用虎狼药吊住性命,然后慢慢的调养。可是这少年长期的营养不调,已经触及了本源,如何能经得起虎狼之药呢?” 林清雪道:“福伯神医妙手,自然不同于那些凡间庸医了。” 福伯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那是当然。这孩子别看浑身伤势触目惊心,其实都是皮外伤,瞧起来应该是顽童打架留下的伤痕,这倒是好治的很。可难就难在,黑子可是灵物,这一咬又直接触动了本源。” 林清雪瞪了林惊天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纵容恶犬伤人。” 林惊天摸着头讪讪而笑。 “嘿嘿,清雪妹妹,我倒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你想想,如果不是咱家黑子咬了这个家伙,他也就不会得到福伯的诊治。福伯医术超群,能把他全身上下大小伤,包括明伤暗伤都给治了。对这个家伙来说,也是一个福报不是?” “呸,你总是有理由的。雪儿才不听你满嘴跑马车呢。” 福伯却捻着胡须道:“不错不错,灵犬虽然咬伤了此子的根源,老夫却能助这小子修复体内的暗伤,两者相抵,惊天就不欠他什么了。” “哼,福伯总要替哥哥说好话的。”林清雪皱着鼻子,像个小猫一样。 福伯哈哈大笑。 林惊天无奈道:“清雪妹妹总是心地善良,平常会往家里捡一些流浪狗、流浪猫之类的,这次却捡了一个人,真是奇哉怪也。” 福伯道:“小清雪不是一直想和老夫学习医术吗?老夫的医书也被你翻得七七八八了,正好遇见这奇怪的小子,就当给你实际练手了。老夫先把此子的八脉给稳定下来,后面的具体治疗就交由你手。这小子被治死还是治活,与老夫可没有任何关系。就看你对老夫医书的领悟程度了。” 林清雪急道:“那怎么行,我还从来没有给人治过伤呢,如果把他治死了怎么办。” 第三十三章 妖怪来吃人了 .. 第三十三章 妖怪来吃人了 云流正自心潮澎湃,觉得自己肯定落到了某个吃人妖怪的手里,正思考脱身之计,忽然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一道黑影透过外面的日光,映在屋内的地板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妈呀。妖怪来吃人啦!” 一声惊呼,云流吓得直接从水桶里蹦了出来,落在地板,水珠四溅湿了一地。 “啊!” 尖叫声音响起,声音高亢尖锐,直欲破脑而入。云流被这尖叫声震得一愣一愣的,便停止了惊呼。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女孩儿正飞双手捂着眼睛。地上是两只翻到的竹篾子编制而成的篮子,药草撒了一地。 一阵风从门外吹来,云流感觉微微有点冷,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全身一丝不挂,水珠划过皮肤,滴在地上。 “嗖”。 云流下意识的又跳回了木桶里,带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见那个女孩已经飞快的跑远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衣物,却发现了生姜、桂皮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做菜的香料,看来这个吃人的妖怪 倒是颇为讲究,知道在正式蒸煮之前要用香料腌制一下才能入味。 “砰”。 这次大门全部洞开,外面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年长妇女,似乎是老妈子之类的下人。只见她横眉立目,撸胳膊挽袖子,嘴里嚷嚷道:“好你个小色胚,小姐好心好意救你,才刚醒来就耍流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完就要冲上来,拽云流的胳膊,把他从木桶里拽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见状急忙躲闪,可是木桶总共才有多大,云流避无可避,被老妈子攥住了手臂。老妈子人长得五大三粗,力气也不小,直接把云流从木桶里拎了出来。 “救命啊,你们这群妖怪不要吃我,我身体有病,吃了我你们全都得要染上绝症,最后死的凄惨无比。啊……” 云流满地撒泼挣扎,都挣扎不脱,一声凄厉的呼号声音响起。 …… …… “扑棱棱”。 屋外,几只麻雀从柳树上飞了起来,飞向了远方。 “呜呜,好吃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了,你们也吃啊……” 屋内饭菜的香气缭绕,各种菜肴摆满了桌子,旁边是一大盆白米饭。 桌前围坐着三个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老妈子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少年。只见这个少年左夹一口菜,右扒一口米,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眼前就只剩下带着汤汁的空碟了。 那一大盆白米饭盆底也是空空如也、干干净净,不剩半个米粒。 女孩望着少年摸着满意的打着饱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顿了顿,对老妈子道:“王妈妈,劳你再给这位少年做一碗汤吧。” “感谢你的款待,这么说你们不是吃人的妖怪,倒是良善人家了。嗝……自从离开家里,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云流满意的又打了一个嗝,惹得女孩直捏鼻子。 半晌女孩儿才奇怪的道:“为什么你会把我当成吃人的妖怪,我有那么可怕吗?” 云流挠了挠头道:“我睁开眼看到我身处在放在一个咕嘟嘟冒着热气的木桶里,周围还放了不少药材和香料,你要是我,会怎么想呢?” 女孩儿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扑哧一声乐了:“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喜像,嘻嘻。” 女孩儿笑颜如花,俏皮可爱,像一朵绽放的雪莲。 云流从来没见过雪莲花长什么样子,只是听三叔说过,那是极美的。这花只在天山雪峰上生长。而且一般都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因此想要见到雪莲花开,一看缘分,二看本领。 本领是指能够攀援悬崖峭壁如履平地,缘分是指雪莲花极为稀少,又长得隐秘,等闲人难得一见。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 看到女孩儿笑容,云流不知道怎么就响起了三叔说过的雪莲。 细细观察,只见这个女孩儿头上绾着双罗鬟,用蓝色的绸带扎起来,云鬟垂在两耳间。在云流看来,仿佛头上顶着两个馒头一样。 她极为瘦削,肤色却极白,白的仿佛有些透明。一股青气隐隐在眉间缠绕,凝而不散,仿若笼烟。 女孩儿被看的脸微微有些红晕,低声道:“我叫小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云流微微一怔道:“我叫云流,谢谢你救了我。我怎么倒这里来的啊?” 小雪道:“那天哥哥林惊天带我出去打猎,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雨,我看到你倒在我们家门口,一头大狗正趴在你身上撕咬,那是我林家的守门犬,估计把你当成恶人了,哈哈。我看你受伤不轻的样子,就央求哥哥救你一救,可是天水堡规矩很严,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我就央求王妈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好与你治伤。 我家狗儿咬了你,我帮你治伤,那是应该的。不过你本身还受了伤,我就顺手帮你治了。所以你就别怪我纵狗伤人之罪啦。” 第三十四章 交心 .. 第三十四章 交心 云流留在天水堡别院里养伤,忽忽不觉半月时光已过。卡Kа酷Ku尐裞網自觉精神百倍。纵跃之际但觉身轻体健,力气也比原先大上了不少,心里又惊又喜。 他想起了山坡下那颗神仙所留丹药,又想起了那个昏迷的夜晚,孤星闪耀,化作流星坠入自己的身体,那团明亮而温暖的光芒。 还有多日以来承蒙林清雪悉心疗养与三天一次的药浴。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精神头越来越好,浑身也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 林清雪时不时的就来别院里寻找云流,两人玩耍、谈心,好不愉快。 平日里父亲叔伯整日里忙着堡中的大小事情,没有空陪林清雪玩耍。和姨娘婶婶们一起,大多谈论些女红织物之类的事情,闷也闷死了。 妹妹也随奶奶去寺中还愿,据说要住上半年左右。 堡中事情上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用不到林清雪来插手。况且即使她愿意插手,又有谁愿意听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话呢? 她平日里除了研究医术,就是来找云流玩。 这一日林清雪神神秘秘的来找云流,要带云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云流少年人心性,最是贪玩,林清雪神神秘秘的,让云流也心里痒痒的。 …… 一架马车在天水城中疾驰,穿过城门,来到城外,不一会儿便停在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山脚下。 林清雪把马车停在路旁,牵着马匹来到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 云流赞叹道:“想不到你还会驾驭马车。” 林清雪微微一笑道:“我常常来这儿的,这里是只有我发现的秘密所在。每当我有不开心的时候,便驾着车来这个地方散心。不过这里可不是咱们的目的地,咱们要到一个风景极美的山谷去,马车可不能用啦,要走着才能去。你可不要喊累哦。” 云流拍了拍胸脯道:“咱壮着呢。” 云流跟在林清雪的后面,走进了山里。山路崎岖,树林茂密。林清雪在前头带路,脚步轻快,显然对这个地方极为熟悉。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幽静的山谷。 这儿,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只见群山环抱,满目都是葱翠。山风徐徐,清清凉凉的。一条溪水自林间穿来,蜿蜒而过,流入谷底,汇成一个小湖的样子。湖岸开满了红色的杜鹃花,火红一片,像花海一样。 迎风而立,山风吹的人心神具爽。 “这真是一处很美的地方。”云流赞叹道。 林清霜道:“每当我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景,吹吹风,听听鸟叫,不开心的事情便烟消云散了。我现在把这个好地方和你分享,当你烦恼的时候,也能来这里散散心。” 云流笑道:“你是天水堡的大小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会烦恼吗?” “当然会有,是人就会有烦恼,更何况……” 林清霜欲言又止,忽然叹了一口气,转头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神情郁郁。 “你有心事?”云流见林清霜眉头微皱,满面愁云。 “唉……”林清霜一声叹息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好吗?” 云流把胸脯拍的砰砰直响,那意思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林清雪微微一笑。 “娘亲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有人说是我害的妈妈短命。我天生就疾病缠身,福伯说这是九阴绝脉,活不久的。” “啊?” “爹爹虽然一直对我极为疼爱,但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隔阂,他嘴上没说,却一直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堡中的事情上,一年里到有大半时间都在堡外。” 她转过头问云流,眼中泛着点点泪光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 云流望着林清雪,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如许的心事。 他想了想对林清雪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在不开心的时候还能喊一声爹爹。我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望着天边的星星。有人说我就是天上的一颗孤星,注定一生孤苦,你相信吗?” 林清雪拼命的摇了摇头。 “吼……” 忽然间,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把二人吓了一大跳,回头望去,只见丛林中一直吊睛白额的斑斓猛虎慢慢的走了出来。 老虎全身毛色浅黄,身上黑色条纹间布。四肢粗壮有力,尾巴粗长黑色纹路环于其上,像钢鞭一样抽在傍边的树干上发出“啪”的声响。 云流完全相信,再给这只幼虎半年时间,它绝对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丛林猎手。 第三十五章 九阴绝脉 .. 第三十五章 九阴绝脉 云流哈哈大笑,神情间颇为自得。卡Kа酷Ku尐裞網 林清雪也跟着嬉笑,忽然间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流吓了一跳,只见林清雪小脸煞白,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她手捂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病急发作的样子。 “小雪,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云流焦急的问道。 “我,我……药,药……” 林清雪把手伸向怀里,可是药还没掏出来,人就晕了过去。 “小雪,小雪……” 云流喊了两声,不见林清雪回应,心里非常着急。正要把她背起来,离开这山谷,突然想起林清雪把手伸向怀中,嘴里喊着“药”,莫非她怀中有能治疗林清雪晕倒的法子? 他把手伸向林清雪的胸前,突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哪里有不妥。眼见林清雪粉红的嘴唇渐渐的转向了紫色,知道再不拿药,即使把她送回天水堡,恐怕她也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把手伸向林清雪怀中,触手一片柔软。想不到女孩子的胸脯竟然是这么柔软的吗? 他继续摸索,摸到了一个瓶子样的东西,心里大喜,赶紧拿了出来。 只见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羊脂瓶子,这只瓶子很是温润,仿佛天然就带着一丝暖意。 打开瓶塞,只见一股清香逸散开来,使人神清气爽。看来这必是良药了。 从瓶子里倒出一枚丹药在掌中,这丹药通体黝黑,散发着清香。林清雪似乎也闻到了这股药香,喃喃道:“药,药……” 云流见林清雪对这枚丹药有所反应,心里大喜,看来这枚丹药一定能缓解林清雪的症状。他小心翼翼的把丹药送进林清雪的口中。 “水,水……” 云流一拍脑袋,心道:“怎么忘了这茬呢?” 他背起林清雪,飞快的跑到谷底的小湖边,忽然想起了一件为难的事情,他并没有盛水的容器。他捧起一捧清澈的湖水,可是水从指缝里流了出去,待回到林清雪身边,已经所剩无几了。卡Kа酷Ku尐裞網 这可怎么办?周围有没有盛水的容器,他张目四顾,只见满山都是红花绿树,哪里去找容器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长得茂盛的苇叶上,忽然有了主意。只要把苇叶卷起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盛水容器吗? 想到这里他赶紧又跑到湖边,扯掉一张苇叶,胡乱的在水里涮了涮,然后卷成一个漏洞的样子,盛了水,就向林清雪方向跑去。 这个法子果然不错,云流带着水来到林清雪身边把水送到林清雪嘴边,和水送入嘴中。 咕咚一声,药咽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林清雪的脸色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人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云流当机立断,必须马上把林清雪送回天水堡。 他背起林清雪,凭着记忆原路返回。除了山谷,来到山脚下,来到那驾马车前。那马亲热的把脑袋凑到林清雪面前,灼热的鼻息喷在云流的脖子上。 他一把推开这硕大的马头,然后把林清雪送上马车,解开马缰,突然他觉得自己又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情——他不会驾马车。 云流坐在马车上有些手足无措,学着 林清雪的样子,一样马鞭,嘴里喊道:“得儿驾。” 那马踢踢嗒嗒的跑了起来,上了大路,可是与天水城的方位相反。 云流嘴里赶紧吁了一声,拉紧缰绳,停下马车,然后下马牵着缰绳转过马头,向天水城进发。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把马车赶回天水堡别院。 王妈妈见林清雪一直昏迷不醒,赶紧跑去天水堡,通知林家家主。 没过多久福伯赶到,把林清雪接走了。 从那以后,云流几天都没见过林清雪来了。听王妈妈说,清雪天生九阴绝脉,这病是胎里带来的,没办法治好,连有名的神医福伯都只能在发病的时候缓解,却无法根治。 云流道:“我想见见小雪,让我见她一面好吗?” 王妈妈看了云流一眼,沉默良久道:“天水堡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更别说是后院闺房了。不过既然是你把小姐救回来的,我就帮你问问吧。” 那之后,云流几天都没见到王妈妈了。 庭院里的桃花都落尽了,上面结了几个青涩的果实,云流托着腮帮子坐在门槛上,望着这小小的青桃在风中轻轻晃动。 “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知道小雪她的病好了没有。王妈妈说他的病很重,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 第三十五章 倾心 .. 第三十五章 倾心 云流哈哈大笑,神情间颇为自得。卡Kа酷Ku尐裞網 林清雪也跟着嬉笑,忽然间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流吓了一跳,只见林清雪小脸煞白,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她手捂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病急发作的样子。 “小雪,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云流焦急的问道。 “我,我……药,药……” 林清雪把手伸向怀里,可是药还没掏出来,人就晕了过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小雪,小雪……” 云流喊了两声,不见林清雪回应,心里非常着急。正要把她背起来,离开这山谷,突然想起林清雪把手伸向怀中,嘴里喊着“药”,莫非她怀中有能治疗林清雪晕倒的法子? 他把手伸向林清雪的胸前,突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来哪里有不妥。眼见林清雪粉红的嘴唇渐渐的转向了紫色,知道再不拿药,即使把她送回天水堡,恐怕她也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把手伸向林清雪怀中,触手一片柔软。想不到女孩子的胸脯竟然是这么柔软的吗? 他继续摸索,摸到了一个瓶子样的东西,心里大喜,赶紧拿了出来。 只见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羊脂瓶子,这只瓶子很是温润,仿佛天然就带着一丝暖意。 打开瓶塞,只见一股清香逸散开来,使人神清气爽。看来这必是良药了。 从瓶子里倒出一枚丹药在掌中,这丹药通体黝黑,散发着清香。林清雪似乎也闻到了这股药香,喃喃道:“药,药……” 云流见林清雪对这枚丹药有所反应,心里大喜,看来这枚丹药一定能缓解林清雪的症状。他小心翼翼的把丹药送进林清雪的口中。 “水,水……” 云流一拍脑袋,心道:“怎么忘了这茬呢?” 他背起林清雪,飞快的跑到谷底的小湖边,忽然想起了一件为难的事情,他并没有盛水的容器。卡Kа酷Ku尐裞網他捧起一捧清澈的湖水,可是水从指缝里流了出去,待回到林清雪身边,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可怎么办?周围有没有盛水的容器,他张目四顾,只见满山都是红花绿树,哪里去找容器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长得茂盛的苇叶上,忽然有了主意。只要把苇叶卷起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盛水容器吗? 想到这里他赶紧又跑到湖边,扯掉一张苇叶,胡乱的在水里涮了涮,然后卷成一个漏洞的样子,盛了水,就向林清雪方向跑去。 这个法子果然不错,云流带着水来到林清雪身边把水送到林清雪嘴边,和水送入嘴中。 咕咚一声,药咽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林清雪的脸色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人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云流当机立断,必须马上把林清雪送回天水堡。 他背起林清雪,凭着记忆原路返回。除了山谷,来到山脚下,来到那驾马车前。那马亲热的把脑袋凑到林清雪面前,灼热的鼻息喷在云流的脖子上。 他一把推开这硕大的马头,然后把林清雪送上马车,解开马缰,突然他觉得自己又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情——他不会驾马车。 云流坐在马车上有些手足无措,学着 林清雪的样子,一样马鞭,嘴里喊道:“得儿驾。” 那马踢踢嗒嗒的跑了起来,上了大路,可是与天水城的方位相反。 云流嘴里赶紧吁了一声,拉紧缰绳,停下马车,然后下马牵着缰绳转过马头,向天水城进发。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把马车赶回天水堡别院。 王妈妈见林清雪一直昏迷不醒,赶紧跑去天水堡,通知林家家主。 没过多久福伯赶到,把林清雪接走了。 从那以后,云流几天都没见过林清雪来了。听王妈妈说,清雪天生九阴绝脉,这病是胎里带来的,没办法治好,连有名的神医福伯都只能在发病的时候缓解,却无法根治。 云流道:“我想见见小雪,让我见她一面好吗?” 王妈妈看了云流一眼,沉默良久道:“天水堡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更别说是后院闺房了。不过既然是你把小姐救回来的,我就帮你问问吧。” 那之后,云流几天都没见到王妈妈了。 庭院里的桃花都落尽了,上面结了几个青涩的果实,云流托着腮帮子坐在门槛上,望着这小小的青桃在风中轻轻晃动。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小池镇 .. 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小池镇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卡Kа酷Ku尐裞網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塞北的雪,一向为人所称道。只是现在是夏季,去哪里能找到雪月冰莲呢? 云流曾经听三叔讲过,塞外有终年不化的雪山,如果要寻找这种神奇药草,一定是往塞外去。 “我要去塞外雪山寻找雪月冰莲。所以,塞外是哪里?应该怎么去?” 没有人信云流i的话,且不提一个孩子,即使是天水堡家主,派出了堡内的大量精英,去打听雪月冰莲的下落,都没有探听到消息。卡Kа酷Ku尐裞網 林堡主已经回堡了,带回来的是令人沉痛的信息,一无所获。 堡内的精英正在四方打听,福伯始终没回来,他让堡外的弟子带回来一句话。 “清雪是我的徒弟,她马上就要到十岁了,这是她人生的一道关卡,只有雪月冰莲能够救她。老夫若是找不到,也就没颜面回来了。” 这更加坚定了云流亲自去找雪月冰莲的 决心。 即使找不到,把雪从塞外运过来也是极好的,起码能让小雪见识到真正的雪景。 可怜林清雪名为雪,却从来不曾见过雪,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云流为了林清雪能够痊愈,驾着一辆马车,踏上了旅程,目标塞北天山。卡Kа酷Ku尐裞網 …… …… 梅雨时节的天总是阴沉沉的,所以小池镇早早的就迎来了傍晚。 一辆马车缓缓的在城中穿行,木轮轧在青石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这个小镇上的人似乎家家户户都很早关门,街道两旁的摊位纷纷收了起来,商铺老板也悄悄的关上了店铺大门。一阵风吹过,一只竹篾做成的笸箩不住地在青石板路上打滚。风中夹杂着土腥味和水汽。 “快要下雨了啊。” 坐在马车上的少年鼻尖动了动,抬头望天。 马蹄得得,车轮辘辘,停在了一家商铺前。 “店家,还有包子卖吗?” 商铺掌柜正在收拾桌椅和炉灶,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望了两望这个驾着马车的少年。 这是一个颇为清秀的少年,脸上略带风尘之色。他瞥了一眼少年所乘马车,看车轮的磨损程度,显然因为舟车劳顿。 “少年来的真巧,再晚一些这店就关门了。德勒,我给你拿几个包子两文一个,你要几个?”店铺掌柜笑道。 少年比划出六根手指。 接过店家递来的包子,少年笑道:“爹爹病了,让我来镇上找大夫。可是镇上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了。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不应该这么早的关门啊。” 店家接过云流递来的铜子放在抽屉里道:“小少年原来是为父寻医啊,可惜了,如果是平日里,南街的薛大夫医术是不错的,现在啊,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云流奇怪的问道。 “可惜薛大夫死了,就在昨天,也是这样一个阴郁天气……” “薛大夫死了?还有其他医术高超的大夫吗?” “都死光了……” 店家说完这句话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收拾桌椅,炉灶和蒸屉。很快就把这些杂物全都搬进了店里,便准备上门板。 抬头一看,只见那位少年手里吃着包子,呆呆的抬头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对少年道:“小少年,我看你还是赶紧找家客栈住下吧。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可不敢一个人在外面逗留。每个月的这几天,镇上就要出现几条人命,而且死状极惨……” 店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上嘴巴,然后左右打量,满眼都是害怕,似乎自己无意间撞上了什么忌讳。 “店家能详细说说吗?爹爹病重,必须赶快找到大夫,这事很严重,拖不得……” 店家粗暴的打断了云流的话道:“没有,赶快趁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或者找个客栈住下了。继续在镇上游荡,说不定明天衙门又要添一桩人命案了。” 他说完便关上了店铺大门,门后传来上门板的声音。 “奇怪,真的很奇怪……” 少年喃喃自语,手中轻轻拽了一下马缰,马蹄得得声中,车子辘辘向前驶去。 第三十七章 在烈火中狂舞的人 .. 第三十七章 在烈火中狂舞的人 “那薛大夫之死,还有其他大夫的死,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呢?” “老薛啊,那天他应了一个急诊,然而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卡Kа酷Ku尐裞網据那家主人说,薛大夫看完病就回去了。后来还是镇民在一处小胡同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据说表情狰狞……至于其他大夫,我本是想劝你明天一早再去寻医,怕你不听,继续满大街晃荡,才这样说的。” “真是感谢你了……” …… 入夜时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天空里也没有月亮和星辰,街道上的灯光也全都熄灭了。或许因为每个人心中都对这件事有忌讳吧,因此就早早的入睡。 云流心中暗想,莫非这里就像三叔讲的故事一样,真的有鬼神杀人吗?或许只是一个地方奇怪的风俗呢?那些人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凑巧死在了这种梅雨天气里,时间也刚好是月尾的这几天。卡Kа酷Ku尐裞網 死亡是最容易引发人联想的东西,因为这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人都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当做一件事情可能会发生危险,也可能不会发生危险的额时候,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会选择不去做这件事情。 在很多地方,人都会有意识无意识的把死亡和未知的恐怖事件相联系起来,比如冤魂索命之类的事情,因而各地都有各种不一样的民俗传说。这些民俗传说里的鬼怪,往往因为当地风俗的不同,而产生形态各异的鬼魂,其实只是人根据自己的理解,对鬼怪进行添油加醋罢了。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另外,赶紧补充完物资前往塞外才是重要的事情。 这一天旅途奔波,云流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卡Kа酷Ku尐裞網只要把柔软的被子铺在马车里,就是一个好床铺。鉴于这是一辆可以移动的床铺,云流给这辆马车起了一个好名字——“房车”。 夜深了,谁也没注意在厚重浓重如墨的乌云后,一点孤星闪耀。这点星光一闪即逝,瞬间穿透乌云,而后又隐藏在无边的云层后面。 云流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晚上就不应该喝这么多水。两大碗热汤下肚,身子虽然暖洋洋的,小腹却受不了。 他下了车,准备找一个地方解决一下。 “得得得……” 墙外传来木棍锄地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大街上闲逛吗?心真大。 得得声渐渐走远,他一把翻上墙头,只见一个醉汉样的人物,左摇右摆向巷子深处走去,快要到巷口了。卡Kа酷Ku尐裞網忽然他的脸朝云流的方向转了过来,两只眸子在暗夜里发出奇怪的暗红色光芒。 顿时云流浑身汗毛立了起来,冰冷感觉弥漫全身,他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这两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眸子,一动也不动。 两只眸子闪了两下,然后便消失了。 得得得…… 那人转过脸去,消失在了巷口. 云流从墙头上掉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双眼睛里充满着绝望和哀伤,自己一撇之间就深深的陷了进去,那无穷无尽的绝望和哀伤几乎将他淹没。 他想了想,再次翻上墙头,然后从墙头上翻了出去,来到刚才那人消失的巷口,追了上去。 巷子深处隐隐有光亮,云流加快了几步追了上去,在巷子深处,他见到了此生无法忘记的一幕。 只见一个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人影在巷子深处忘我的跳动着舞步,瞧身形应该是自己趴在墙头看到的那个男子。只是他跳动的舞姿却满带着妖娆,仿佛少女穿着彩衣长裙在甩动着水袖,姿势曼妙优雅。 这一幕本该是带着动人心魄的美,然而表演舞蹈的人是一个浑身燃烧着烈火的男人,背景是僻静巷子深处,就显得分外诡异。 忽然那个浑身浴火的舞者脚下的舞步逐渐明快起来。仿佛踏着密集的鼓点,又仿佛万点雨滴敲打房檐。 继而原地旋转起来,全身的火焰也随之旋转升腾,似乎真的披了一袭火焰回转,飘飘欲仙。它越转越快,一道火焰旋风在暗夜中绽放。 “呵呵呵……” 一阵女子的欢笑声从那个武者的嘴里传来出来,这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极大的欢愉。火光中,云流仿佛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裙的女子。这女子身材婀娜,衣袂旋飞之间,一张涂着彩妆的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就像戏台上咿咿呀呀戏子的扮装。布袋子把头勒的极紧,眼睛都掉了起来。脸上敷粉极厚,惨白惨白的,偏偏又带着浓艳的腮红。嘴唇樱桃一点,也是猩红,一眼看去,让人觉得无比诡异。 “兰花指拈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如歌吹……” 声音中带着一抹凄凉,似青衣在咿咿呀呀,诉说着陈年悲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美的事物总是华丽而短暂的,这美得惊心动魄的舞者倒在了地上,全身火焰渐渐的小了,最后熄灭了下来,只剩下一块焦炭留在原地。 云流呆呆的望着这块焦炭,一时间忘记了惊恐。然后如提线木偶一般,转过身子,慢慢的挪动身体,然后开始狂奔,最后来到那道熟悉的墙头。 第三十八章 红衣妖女 .. 第三十八章 红衣妖女 那长官模样的人皱了皱眉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卡Kа酷Ku尐裞網” 仵作谈了一口气道:“今日,那做木偶戏的老翁……” “够了。”长官怫然不悦,打断了仵作的话道,“你我都是官府中人,万事讲究证据。鬼神之事如何胡乱说得?”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长官挺了挺腰板朗声说道:“各位相邻,鬼神之事实乃胡说八道,有奸邪之辈故意造谣生事,以乱我民心。近日里死伤颇多,不过案情之间并没有太大联系,应该属于巧合和意外。本官在这里郑重声明,像这种恶劣的凶杀案件,本官将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纵容。各位散了吧。” 长官一言已毕,围观群众掌声雷动。显然对于安抚民心这一套极为熟稔。 长官安抚完民心之后,低声对仵作说了一句:“回府再说。” 仵作眼睛亮了亮,略带惊讶的望着长官:“你说是……嗯,下差自当从命。” 眼见官兵和人群纷纷散了,云流也回到马车上。马蹄得得,向城门口走去。来到城门口,却被两个手持长枪的守城士兵给挡住了。城门口放了一排马拒,挡住城门洞。说是抓捕要犯,城门戒严,许进不许出。 云流只好返回城中,准备找一家客栈投宿了。 他脑海里全是昨夜夜晚的妖异景象,那在烈火中恣意跳舞的舞者,那拐过十字路口时的惊鸿一瞥,满带着哀伤和绝望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云流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人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确实是鬼怪的话,昨晚为什么没有杀害自己呢? 他驾着马车,在街上信步游走。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传了出来,不由得心头一动,那一晚,那个在熊熊烈火中跳舞的舞者,不也是做戏子打扮吗? 抬头观瞧,只见梁上一块招牌,写着三个大字——云德社。 招牌下站着一个卖票的小厮。 云流问这个小厮道:“奇怪,在我们老家,德云社应该是说相声的才对啊。怎么到了你这边改唱戏的了?” 小厮答道:“没毛病啊,说相声的是德云社。我们是云德社,不是一个地方。” 云流点点头道:“化博大精深。” 买了张票,迈步走进堂内,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就有跑堂的伙计过来伺候茶水点心。 “哟,小少爷也喜欢听我们唱戏啊,你看要点些什么吃食。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摇了摇头道:“我就听一会儿,很快就走,不要麻烦了。” “好勒。” 云流向台上瞧去,只见戏台上跳动着一群木偶,在紧张的锣鼓点中纵横来去,刀兵相向,打得好不热闹。其间更有琵琶声铮铮,慷慨激烈,声动屋瓦,一曲奏毕,台幕暗去,台下掌声如潮水。 更有观众赞叹:“不愧为十面埋伏,精彩精彩,下面的剧目当是霸王别姬了。” 只见台上幕布又亮了起来,场景为军帐中,一个魁梧雄壮的将军木偶及一个窈窕美艳的女子木偶。想来应该是霸王项羽和美人虞姬了。 霸王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手持长剑,边舞边歌。 “劝君王饮酒听虞姬,解君忧闷舞波娑。长百姓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虞姬脸色极白,仿佛涂了厚厚的白色脂粉。腮边却是极其红艳,樱桃小口一点朱红。模样和云流那天夜晚,看到的在烈火中跳舞唱歌的舞者极像。 一点明光在心头亮起,莫非那晚的事情其实和这个云德社,和台上的虞姬有大关联吗? 随着西楚霸王乌江自刎,这出木偶戏终于落幕。云流也起身出了云德社的大门,驾车在街上游荡,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以免到天黑时分,客栈拒客。 入夜时分,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在暗夜里,全身沐浴着烈火,跳舞的人。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晚在云德社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可是自己人小力薄,自己能起什么 作用呢? 得得得…… 一阵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传到了云流的耳朵里,他一个激灵,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地方 听到过。就是昨夜,自己在包子铺掌柜家留宿,那个双眼满带着绝望和哀伤的男子穿过小巷子时候,发出的声响。 他一把推开了大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他疑惑的关门回了屋子。 得得得…… 声音在屋内响起。 他疑惑的向屋内扫视,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升上了心头,这里是?我家?他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床前,只见锦缎的被褥,还冒着热气。莫非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有经历,都只是南柯一梦吗? 砰! 第三十九章 雷击神木(求收藏求月票) .. 第三十九章 雷击神木 少女缓缓的抬起头来,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烛光,云流见到了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卡Kа酷Ku尐裞網眉目如画,黛眉朱唇,一点泪痣点在眼角,显得我见犹怜。 云流向前走了几步,少女却如临大敌,想要纵身逃走,不料长生钱再次光芒大盛,少女全身顿时如被束缚了一般,又跌坐回原地。 “可,可恨。你们男人都该死……” 少女咬牙切齿,怒视云流。 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云流不由得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头。莫非眼前的少女被人始乱终弃之后,开始仇视天下男子,见之就杀吗?以至于连自己这个不到十岁的准男人都不放过? 这是戏文才会出现的桥段吧, 他想了想问道:“那个陈世美是谁?” 少女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云流吟唱道:“肠断乌骓夜啸风,预计又恨对重瞳。前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 少女身子震动了一下。 云流微笑道:“虞姬,你的项王呢?” 少女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流正了正衣冠微笑道:“现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流,是你的灵魂拯救者。” “灵魂拯救者?我……我早已经没有灵魂了。从,从那个下雪天以后……” 虞姬泪流满面,嘴里不住的喃喃。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带着这漩涡。她盯着云流的双眼,云流眼前一阵恍惚。 …… 这是一处山林,清脆的枝叶还带着水滴,一个少年背着箩筐拿着斧头艰难的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走。 这少年口中喃喃道:“爷爷说,最好的傀儡当用被雨天天雷劈中的神木。这种树木因为活得时间太长了,会招来天雷劫降罚。昨晚上天雷滚滚,紫雷横空,按照师傅所说,这属于天劫里的上五劫了。卡Kа酷Ku尐裞網这些天雷大部分雷击都劈在了这块小山上,不知道能不能凑巧找到一块雷击神木呢?” 云流此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身背箩筐,手拿斧头少年的视角就是自己的视角,可是自己却完全不能控制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自己会动、会说话、会思考,少年的感觉云流全部能感觉到,不管是脚陷进泥泞里,那种湿滑感。还是脚下一滑,膝盖撞击山石的痛感。又或者是泥水溅进嘴里,那种带着泥土咸腥气的苦涩。云流都清楚的能感觉到。 甚至连少年对爷爷的敬仰,对雷击神木的向往,云流都能一一感觉到,可以说这个少年就是云流。只不过云流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自己拥有这副身体的所有感觉与视角,但是控制权却不在自己手里,而是由另一个意识控制。 这个少年艰难的在泥泞 的山路上行走着,忽然一阵烧焦的味道传到了鼻子里,他心里大喜,看来这里真的有雷击神木。 云流完全能感觉到这股欣喜的感觉,随着这个少年的跑动来到一棵被烧焦的树桩前。这是一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木,只知道它全身都是焦炭,黑黢黢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少年失望的情绪传到了云流的心里。 这是一段已经被天雷劈死的树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树种,可是完全不能够作为傀儡的原材料。因为这已经是一段死木了,应该是被昨晚神树在渡劫时分,降下的天雷给殃及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神树渡劫,殃及它树。 雷击神木本身必须身具灵性才行,已经死去化为焦炭的木头,只能被卖炭翁拿去卖给贵人家取暖烧火。 少年心里突然又闪过一丝希望,这边有被天雷殃及,劈死的树木。那附近肯定有真正渡劫的主树,只是不知道,这棵真正的渡劫古树,昨晚有没有经受的住天雷劫的洗礼。 如果死在了天劫里,一棵死木对自己完全没有用处。如果神树渡劫成功,成为仙树,那么自己更加没可能取到雷击神木。所以天下被雷劈过的树木虽然不少,真正能够被当作雷击神木的,却很少很少。 因此雷击神木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灵木。 少年找了大半个山谷,从谷底一直来到了山腰,依然没有找到活得雷击神木。即使有雷击木也都是被劈成焦炭的死木。 他看了一眼山顶,响起了爷爷说过的话。 第四十章 你就是一个悲剧 .. 第四十章 你就是一个悲剧 少年是墨家第七十三代子孙。 墨家是修仙界一股不容小觑的隐藏势力,它不像其他门派,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但无论是修仙界势力还是朝廷格局,又或者是红尘人间,都有着墨家的身影。所以墨家是修仙界的一股隐藏实力,也是真正掌握修仙界脉的一股势力。 墨家的族长对外称巨子。 巨子下有七君子,他们分属墨家其支,除了巨子长门一脉,这七支都不在墨家祖山,而是分布在九州各地,暗中掌握着九州的命脉。 墨家一脉在盛世中蛰伏,在乱世里出世,担负着挽救苍生的重担。 时逢乱世,少年墨路是长门一脉的子孙,从小立志抚平乱世,还天下太平。 机关造物是墨家的看家本领,少年却从古籍中偶然得知,墨家的最高造物却并非机关这种死物,而是活物。雷击神木乃是天地偶得的一件灵物,灵意十足。少年以秘法,制成木偶,在江湖间行走。 少年墨路以木偶师名义,行走天下,明里到处演出木偶戏,暗中为天下承平奔走。其中雷击木主体被制成了一个面带着朱砂泪痣的少女形象,其余的边角料混合着樟木做成其他的木偶。 少年墨路心怀大志,愿天下承平的心愿终究没能实现,他也从一个英俊少年,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个朱砂泪痣少女木偶却在红尘漂泊里产生了一抹灵识,她与少年相依为命,为天下承平奔走,浪迹天涯。卡Kа酷Ku尐裞網 不过木偶始终只是木偶,即使是拥有一抹灵识,也只是高级木偶罢了,她没有感情,只有简单的思想,随少年十指牵丝,演一幕幕悲欢离合,她却茫然无知,只知道随着少年十指弹动,口中或婉转或激扬的歌声里,跳动着华丽的舞姿。 少年墨路一生为在红尘奔走,由热血少年,变成英俊青年,又到沧桑中年。 直到那一天,墨路被敌对高手重伤,一路奔逃,流落到一个小镇上,可终究伤重难愈。墨路此时真的穷途末路了。想起自己一生为乱世奔走,到头来一场空,落得这般境遇,堂堂墨门长子,可笑可笑。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墨路撑起帷幕,在幽幽的烛火间,演起了一生最后一场木偶戏。盘铃声清脆,篝火轻轻跳动,墨路口中念词低沉悲伤。 “少年意气志为筹,轻骑只偶笑云州。经年此去人独落,姗姗燕子又重游。” 歌声婉转低回,以诗为结尾,给自己一生作定断。 唱罢将木偶掷于熊熊篝火。 “老夫一生为战乱奔走,一事无成。无妻无子愧对列祖列宗,平生自诩有抱负之人,却终负了天下,负了祖宗。” 木偶一笔一雕尽出墨路之手,衣衫也是上好的丝绸,触火即燃。那带着朱砂泪痣的少女却从火中站起,仿若有了生命。她对墨路深深施了一礼,在熊熊烈火中,捻指曼舞,在火光中打着胡旋,长长的水袖卷起漫天烈火。 “兰花指拈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原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女声凄婉悲凉,带着无限眷念,一身红妆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那段雷击神木雕成的木偶也倒在灰烬里。 苍凉的笑声冲天而起。其时月华如水,映照在大地,无限凄凉。 场景慢慢破碎,如琉璃碎裂,化作万点残星。 云流再睁眼,那男子,木偶,篝火俱都不在,眼前只有一个朱砂痣少女泪流满面。 看来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眼前少女营造的幻境。 少女冷笑道:“待我醒来,他早已了无生机,我却化成了人形,才知道我终于成妖。此后每年此日,我会力量全失,化为木偶,须以人身精血为食,度过这三天才能恢复力量吗,重新成人。你小子运气好,有秘宝护身,若我法力全在,你这枚宝贝虽然厉害,却不能奈我分毫。” 云流不为所动道:“所以你便以为那墨路负了你,从此敌视天下所有男人吗?哈哈哈,真是笑话。” 少女怒道:“你说什么?” 云流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幼,稚。” 少女瞪着眼睛,咬着牙,腮帮子气的鼓了起来,耳朵也红了。半晌她嘻嘻一笑道:“小少年你才多大,比上山砍柴的墨路还要小几分吧。还敢来说我幼稚?真是笑话。” 第四十一章 干将与莫邪 .. 第四十一章 干将与莫邪 少女奋力的挣扎,那枚散发着清玄色光芒的长生钱也疯狂的转动,瞬间青光大盛,似乎在超负荷的压制着少女的挣扎。 云流暗暗心惊,根据少女所说,自己这三天为修炼的罩门弱点,那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的力量也在渐渐恢复。这枚长生钱虽然是陈长生所赠的宝物,却终究只是死物。自己并不懂得这宝物的驱使之法,如果继续下去极有可能被他冲破束缚。 情急之下,云流一声大喝道:“你把自己当作苦情剧中的女主角,不能自拔。你认为墨路对你负心薄情,却不曾想过,墨路正是把你当作他幻想中的爱人,所以才终生不娶的吗?” 少女停止了挣扎,瞪大了眼睛。 玄青色光芒也稍稍减弱,云流一看有戏,赶紧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投进烈火中的你没有死,反而成妖身了吗?并不是因为你的大气运在身,而是墨路以自己的生命注入了你的身体了,以他的血肉融进你的血肉里。卡Kа酷Ku尐裞網所以你们早已经血肉交融不分彼此了。” 少女眼睛里光华闪动,似乎心神动摇。她嘴上喃喃道:“不,不可能,怎么会?” 云流见状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汝可知干将莫邪之故尔?” 少女喃喃:“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终日演唱戏文,干将莫邪的故事怎么会不知道?” 干将莫邪是一对贫寒的铸剑夫妇,两人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丈夫干将别无所长,痴迷于铸剑。别人纷纷嗤笑他,唯有妻子无怨无悔支持他。干将希望让自己的妻子过上好日子,但他只懂得铸剑,便携自己的铸剑四处拜访有名的铸剑师并挑战他们。他削断了无数名匠之作,很快声名鹊起。然而被砸掉招牌的铸剑师们也对他恨之入骨。 世间有一个真正的铸剑大师,人们都说他所铸之剑不仅削铁如泥,还栖息着灵魂。他门下的许多弟子都败于干将之手。一日他们联合起来向师傅痛诉,于是大师向干将送上自己的帖子,邀请试剑。如果干将胜过自己,天下第一的名号从此归他了。干将如约登门,可大师甚至没有露面,只命自己的弟子持剑在门口迎接,轻轻一挥就将干将所铸之剑一刀两断。那些曾经败于干将之手的铸剑师们除了一口恶气,他们放声嘲笑干将,把过往的耻辱加倍回报给他。 干将落荒而逃,失败在心中灼烧。熔炉四时之火不熄,每一把剑都比过去锋利,可是终究只是死物。他执念于铸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妻子过上好日子,甚至连妻子身体日渐衰弱都没注意到。 铸剑疯子的名号传到东皇太一耳朵里,他亲自召见干将,展示自己的神剑。这是一把叫做巨阙的神剑,它是一把活剑,因为里面栖息着灵魂。并把铸造活剑的方法告诉干将,那就是需要一个生命,才能让剑活起来。东皇太一把自己珍藏的上古精铁交给干将。 炉火烧了三天三夜,精铁无论如何都不能烧化,血丝充满了干将的眼睛。他太过专注,没有注意道妻子悄无声息的接近,眼睛温柔而忧伤。她收到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只是写着实现丈夫心愿的方法。自己身体早已病入膏肓,命中注定要拿去成全爱人。干将从炉火的阴影中抬起头,正好迎上妻子最后的笑容,下一刻她便猛然跳进了炉火中。 天明时分,名剑铸成。干将怀中报剑,口中呢喃着自己妻子的名字——莫邪。他手持莫邪剑重访铸剑大师,然而大师早已死去。当他看到大师冰冷的墓碑,支撑他的人生信念终于崩塌了,化作疯狂与绝望。而怀抱中的莫邪剑幻化为妻子的身影,轻声安慰他,只有她永远善解人意,不离不弃。 干将的铸剑炉再次点燃,干将毫不犹豫的扑入了熊熊烈火之中。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少了一对恩爱伉俪,多了一对雌雄双剑。 …… 少女颤抖着说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云流道:“没错,我的意思是说,墨路公子以自己的鲜血为你铸就成妖大道。你与墨路朝夕相处,心里对他早已暗生情愫,所以在他把你丢入篝火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在烈火中一舞算是报答他活命之恩。苏醒之后发现自己成为妖身,便以为自己因为天地庇佑,侥幸活得性命。其实你能获得成妖机会完全来源于墨路公子,以自己的鲜血血炼,换得你一身灵识。” “真,真是这样么……” “只不过剑本是无情之物,你本身却是有情之物。所以墨路只以自己的鲜血为媒,助你激发灵智。他作为墨家长门,却爱上了自己雕刻的木偶,必然不被世俗所理解。你与他朝夕相处想必能够明白他的想法,我这边就不必多言了。” 少女呆呆的回想着和墨路的一点一滴,逐渐认可云流的说法,那么自己这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不是给墨路平添罪恶吗? “我,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不,你有。我非常讨厌佛家,但佛家有一句话却非常有道理。” “哪一句话?”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少女口中喃喃不已,眼泪如短线珠子般下落。云流收回在空中不住震颤的长生钱,玄青色光芒消失,客栈里也暗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世间从此少了一个杀人妖精,多了一个美丽少女。 少女脸上变颜变色,最后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撞破窗户,一道红光穿过窗棂,渐渐的隐在了黑暗中。 屋外,多日来的阴云终于散开,明月高悬,月色如水。 云流关上门窗,呼呼大睡。 第四十二章 受阻玉屏峰 .. 第四十二章 受阻玉屏峰 “嗯,根据墨路所得情报,这里曾有雪月冰莲出世的传闻。这里又被叫做玉屏峰,只因为从山腰处起,山峰便近乎直上直下。又因为山体狭一样。阻挡了冬季北方冷冽的寒风,因此得名。” 女声清脆,芊芊玉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思考的样子。 云流疑惑道:“既然这座山峰有这样一个风雅的名字,肯定是一座名山,那必定有人曾经在这里找到过雪月冰莲吧。” 少女撇了撇嘴道:“这座山峰的名字是墨路起的。这里有真的雪月冰莲,完全来源于墨路的情报。要不然你道以他的实力,为何会遭这么多高手追杀,最后惨死异乡?” 云流“哦”了一声,不再回答。卡Kа酷Ku尐裞網他望着陡峭的山壁,心里直发愁。 少女道:“你还是放弃吧,这山峰如此险峻,除非你插上翅膀,否则绝不可能爬上峰顶的。更别提找到那冰月雪莲了。” 云流又嗯了一声,望着山崖绝壁呆呆出神。 少女看着云流这个样子,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打击云流,便转移话题道。 “咱们还是下山去吧,我见附近有个不定有不少好吃的呢。” 云流又嗯了一声,可是并不答话。 少女一时间感觉有些无趣。 她四处看了看雪景,觉得有些无聊,不一会儿又来到云流旁边。卡Kа酷Ku尐裞網 “喂,我们都认识两个月了,这一路上喂来喂去的,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云流。”云流蹲在雪地上,手指不住的在雪地上划着一圈又一圈 。 “嗯,这个名字不好。流动的云彩,居无定所……” 少女说了两句,偷眼观瞧云流的表情。只见他仍然呆呆的在地上画圈,没有任何愤怒的一丝,再次嗯了一声。 少女在雪地上不断的走来走去,打着旋,仿佛在跳舞一样灵动。 “本来我是没有名字的。我虽然演过无数戏文,每一段戏文里,我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可是我不喜欢。即使是虞姬也好,貂蝉也好,褒姒也好,还有好多好多……不过那都不是我。卡Kа酷Ku尐裞網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唯独我没有,一直叫着别人的额名字。 从今天开始,我要有自己的名字,便以我这身衣服为名吧。这身红衣红裙我最喜欢了,以后你就喊我 ‘红衣’ 吧。” 红衣在雪地上打着旋,仿佛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 …… 云流自从小镇出来,踏上来塞外寻找雪月冰莲的旅途。这名叫红衣的少女,不知为何却要一直跟着 自己。云流本来暗自戒备,以为自己戳破少女心事,她要择机杀掉自己呢,然而少女并没有这个打算。二人就像旅游一样,一块儿走了两个月。 眼见少女并没有要杀自己喝血吃肉的打算,云流也就渐渐的放下了戒备。、 闲聊中,少女红衣得知云流正在寻找雪月冰莲,而刚好自己知道这个宝贝的情报,便拿出来与云流分享。 云流逐渐发现,自己虽然在少女红衣的幻境中,跟着墨路的视角经历了他的一生。然而这一生只是少女给自己看的其中一段,主要是关于墨路与红衣一路以来的纠葛的,然而真实的墨路,其实真的是一个不愧为墨家长门一脉的存在。 在得到红衣关于雪月冰莲的情报后,云流心中大喜。 二人一路来到这塞外天山。 塞外天山是极美的,任何古籍诗词里的描述都远不及自己亲眼见到来的震撼。然而震撼之余就是发愁,这玉屏峰如此陡峭,即使知道雪月冰莲就在这附近也无可奈何啊。 “话说,当初墨路曾经亲眼见到过雪月冰莲吗?”云流转头问正在雪中旋转的少女红衣。 “当然没有,你以为雪月冰莲是那么好见到的吗?” “……” 云流被一顿抢白,不由得一滞,半晌才道:“这冰崖峭壁,这样陡峭,恐怕是墨路亲自前来也没有办法……” 红衣一声冷笑,打断了云流的话道:“那是你,墨路当然有办法。” 云流斜着眼问道:“什么办法?” 红衣道:“不用套我的话,这办法就是说出来,以你现在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做到的。” 云流面不改色道:“你先说来听听。” 红衣沉吟了半晌道,两只寒光闪闪的匕首从袖子里露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终于知道喊姐姐了 .. 第四十三章 终于知道喊姐姐了 望着一脸喜色的红衣,云流有些不以为然。如果不能找到雪月冰莲,那么即使得到再好的仙草灵药又有什么用呢? 这只蜘蛛在陡峭的山壁上爬着,突然从山壁上掉了下来。吓得云流赶快跳向一边,开玩笑,这么大个的蜘蛛,肯定有毒,如果被咬上一口,自己小命就没了。 然而这只蜘蛛并没有掉下山壁,只见一根蛛丝从蜘蛛体内弹了出来,黏在了山壁上。雪蛛在空中荡了几荡,重新攀附在山壁上,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它跌下来的位置。 云流突然跳了起来道:“有了,有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啊哈哈……” 红衣望着疯狂大笑的云流心中精益不定。 “这小子是急疯了吗?在他做出危险事情之前,我要不要先下手把他干掉呢?” 云流激动的抓住红衣的手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咱们先下山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吧,等睡醒了……咦,你的脸怎么通红,是生病了吗?” 眼见红衣的脸色越来越红,云流奇怪的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红衣甩开了云流的手,向山下走去:“吵死了,谁要跟你一起睡觉。” 云流道:“喂喂,我还是个孩子啊,能不能不要讲成人段子啊。” “再说信不信我杀了你!”红衣道。 “额,我知道了,我不说就是。话说以墨路的时间线来看,你比我奶奶还大,我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放心,放……额……” “你死定了。卡Kа酷Ku尐裞網”红衣咬牙切齿道。 一道凄厉的惨嚎响起,隐隐在山间回荡,远处似乎有冰雪垮塌的样子。 云流赶紧指着远处道:“快看,那边是什么……” 红衣咬牙切齿的道:“别想岔开话题,我告诉你……等等!” 红衣顺着云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山峰顶部,先是出现了一条裂缝,接着一道白色的雪线自天际而来,她仔细看了看,惊呼道:“不好,是雪崩赶快离开这儿。” 说完拎着云流的衣领,向山下跑去。 “哎呦,我的屁股。敖,撞到尾巴骨了。你慢点,慢点……” 云流一路惨嚎。 那雪线越来越快,如波浪一般向山下冲了过来,耳旁全是隆隆声响,脚下的山地也在轻微的颤抖,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携带者吞天噬地的气势冲下雪峰,声威赫赫,震撼人心。 红衣边跑边发怒道:“还在叫喊,你是怕雪崩不够大是吧。” 云流辩解道:“我也不想,可是疼啊,如果你的尾巴骨撞到了石头上……” 红衣啐了一口道:“再说就把你丢下了。” 云流赶紧闭上了嘴,苦苦忍住疼痛。 渐渐的云流耳朵里已经满是轰隆隆的声音,即使自己大喊大叫,也完全听不到声音。 “来不及下山了,那边,那边有个藏身的地方,快去那边啊……” 云流大声喊道,红衣也似乎看到了那个山凹,便向山凹方向纵掠而去。 这是一处凹进去的山体,冰雪自山凹两旁奔腾而过,裹挟着大量的山体岩石碎片和大块冰晶。如果真的被裹挟进去肯定会粉身碎骨。 头顶上方也是一暗,冰雪呼啸而过,遮住了天空,好在这出山体凹了进去,下冲的冰雪在惯性作用下,直接飞腾出去。不然恐怕会直接被活埋的。 红衣大声的问云流:“你没事吧。” 云流道:“你说的啥,我听不见。” 两个人相互比划了半天的手势,最后颓然放弃。 在这种天地异象面前个人的力量渺小无比,两人紧闭双眼,紧紧的抱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力量与信心。 云流忽然只觉得身上传来沉重的压力,似乎被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雪崩没有停止的意思,浩浩荡荡的冲向山下,气吞山河。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崩方才停止。 月上中天,明月皎洁,映在雪地上,闪着奇异的光。 一只红色长袖臂从厚厚的积雪里探了出来,紧跟着一个红色的影子冲破积雪弹了出来,然后落入另一处积雪里面,直没至顶。雪地上只见一个黑洞。 不一会儿这个黑洞里面再次弹出了一道红影,红影在雪上一点,人再次改变方向,射进了她先前弹出的黑洞。 “哎呦,你压到我了。”一声痛苦的声音传来。 “少废话,赶快上来,我背你出去。” 一道红影再次从雪洞里弹了出来,这黑影脚尖踏雪,似飞鸿踏雪一般,在雪原上纵掠。 第四十四章 巨型雪蛛 .. 第四十四章 巨型雪蛛 这世间的妖分为两种,一种是未化形的妖,一种是化形的妖。 人修炼的终极目标是成仙,而妖修炼的终极目标是成魔。因此仙与魔的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都是生命的另一种高层次的存在方式,只不过是叫法不同罢了。 不过人到仙的距离只有一步。而非人生命到魔的距离却有两步,首先修炼到化形的地步,成就妖身,然后才能修成魔身。而像红衣这样的雷击神木,修炼到魔的境界却有三步。 雷击神木虽然是天生灵物,只不过得了天地的造化,才会逐渐的生出意识。然而这只属于第一步,又称为开灵识或者开智。 第二步便是要修得人身,这一步又称为化真身或者化形。 第三步才是修成仙魔。 然而要修成仙魔谈何容易? …… 红衣的境界目前来说属于化形境界的妖,而这些蜘蛛还处于蒙昧的状态,只具备初级的灵识,在云流看来,红衣是占绝对上风的。 红衣却道不然。 “境界的高低从来不是判断战斗力强弱的标准,尤其是在判断珍奇异兽的时候。据说洪荒神兽生来就神力惊人,比如上古神兽巨龙,更有以蛟龙为食物的大鹏鸟。卡Kа酷Ku尐裞網所以,这雪蛛虽然不曾修得化形,却擅长寻找各种仙草灵株,以之为食物。眼前这雪蛛大概有磨盘大小,世上罕见。如果真的吃下这充满着月华和冰雪之力的雪月冰莲,怕是马上便会化形了。” 只是瞧模样,这雪月冰莲还没有完全绽放。据墨门古籍记载,雪月冰莲只有完全绽放时分,全部精华内敛,一丝灵光与异香都不曾泄露,才算完全成熟。 这巨型雪蛛,估计是在等雪月冰莲完全绽放,然后吞食吧。 这只雪蛛正面有四只眼睛,两大两小,每只眼睛都是流光溢彩,仿佛要择人而噬。 嗖嗖。 几道黑影从地上窜了起来,正是其余几个拳头大小的小型雪蛛,它们如闪电一般向红衣弹射过来。 红衣全身红色光芒闪耀,两只红袖迎风就长,如流云飞袖一般,把弹来的雪蛛纷纷抽下山崖。 嗖。 一道白光直冲云流弹射而来,这白光正中云流的小腿,缠了上去,大力涌来,云流瞬间就被拉到在地。原来是雪蛛从身体里弹射出来的蛛丝。 他下意识的用手抓住身旁凸起来的冰块,防止自己被拉过去弄死。这雪蛛的力量奇大,即使以云流目前的身体素质,仍然感觉自己快要被拉成了两截。 不过他不敢松手,因为他知道一旦松手,可就不是被拉成两截这么简单了。蜘蛛在吞噬猎物的时候,一般都会朝猎物身体里注射进一些特殊的液体。这种液体能把人身体给融化的只剩下骨头,非常恐怖。 红衣赶紧跑过去,用匕首划断蛛丝。 蛛丝下方的冰层都被划裂了,然而蛛丝却如牛筋一样坚韧异常,难以划断。要知道自己的匕首可是墨门以特殊方法炼制而成的,竟然不能划断这蛛丝。 好在匕首把蛛丝钉在了冰块上,暂时缓解了云流被分尸的悲惨局面。 眼见红衣一脸茫然的愣在原地,云流急忙提醒道:“我这里有火折子,你点着了烧断这蛛丝?蛛丝一般怕火,遇火即燃。” 红衣如梦初醒,接过云流扔过来的火折子,迎风晃了晃,火光出现。 只听见“崩”的一声,仿佛琴弦被勾断的声音。那蛛丝被从中间烧断一根,红衣心里骇然,想不到这蛛丝竟然如此坚韧。 “崩崩崩……” 蛛丝天性怕火,终于被完全烧断。绷直的蛛丝陡然断了,那磨盘大小的蜘蛛直直的撞向了身后的冰墙。 看来这凶物虽然力量非凡,智商却不怎么高。 红衣拔起地上的匕首向雪蛛掷了过去。 只听见“叮”的一声轻响,那匕首撞击在蜘蛛的外壳上,发出一阵火花,这家伙的壳还真硬。 “瞄准腹部!”云流一声大喊,一道匕首刺向蜘蛛的腹部。 第四十五章 帝流浆 .. 第四十五章 帝流浆 “红衣,你没事吧。卡Kа酷Ku尐裞網” “没事,你抓好了,掉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 云流瞅了一眼山下,白茫茫的一片,有些眼晕。据三叔说,在雪地里呆久了,会出现雪盲的情形。雪盲甚至会引发眼睛疼痛、流泪甚至失明。想到这儿,云流赶回过头去不再往悬崖底下看。 他突然想到,自己两只眼尚且对积雪的反光如此敏感,如果是把将要长出六只眼的雪蛛扔在雪地里会是什么情况? 应该会 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雪蛛的眼睛被雪地反光致盲,这样也就失去了对两个人的威胁。卡Kа酷Ku尐裞網第二种情况是,它本名叫做雪蛛,根本不怕积雪的长时间反光。 不过目前来说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冰室的洞口已经被堵起来了,以蛛的坚韧程度,二人是拿其没有办法的。那么这雪月冰莲该怎么办?仙草就在眼前,莫非要放着不管,空手而归吗? “莫非我们真的束手无策了吗?”云流喃喃道。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红衣轻轻的念叨。 “什么?”云流下意识的问道。 红衣没有回答,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即使不用红衣亲口解释,云流也已经知晓了。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被雪蛛蛛封起来的洞口里金光闪耀,一丝丝淡金色从蛛的缝隙里溢了出来,逐渐越渗越多,这坚韧异常,连墨家匕首都不能轻易破坏的蛛竟然开始溶解了。卡Kа酷Ku尐裞網而且这还是好几层的雪蛛叠加在一起形成的加强版蛛。 蛛逐渐溶解脱落,像是遇到高温的蜡烛一样,乳白色的蜡油融化开来,滴落在山壁上,像是烛泪一样。 一只金色的圆球从冰室里飘了出来,仿佛圆月一样升上了天空,越来越高,夜空中似乎挂着两只月亮。接着这只月亮像是遇到了高温一般融化开来,在苍茫夜色的撕扯下,化作万道金色的雨丝。 “帝流浆……”红衣喃喃道。 “帝流浆?”云流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杂书《事物异名录》,其中有记述:“因庚申夜月华,中有帝流浆。其形若橄榄,化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草木精怪受其精气即能成妖,狐狸鬼魅食之能显神通。卡Kа酷Ku尐裞網” 红衣答道:“没错,帝流浆百年难得一遇,墨门古籍中从来不曾记载第二重雪月冰莲会引发这等天地异象。看来是这雪蛛蛛阻隔了雪月冰莲和月亮之间的月华传递,积聚而成的天地异象。虽然无论在规模和效力上都比不上真正的帝流浆,却也是一场难得一遇的奇迹了。这东西属于月华太阴灵气的浓缩版,看来天山大雪峰,从今夜以后要多出不少化形精怪了。” “这帝流浆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作用?”云流问道。 “你未曾修行,不知道灵气感应。等你到我这个境界,就能知晓,在帝流浆月破开的时候,天空仿佛有炸雷轰响,震撼人心。” “我真的是一点雷声都没听到。咦?你刚才说那只巨型雪蛛正面临突破关头,那么现在?” “是的,在这么浓郁的帝流浆冲刷之下,巨型雪蛛恐怕会被迫强行突破,那么现在就是它最虚弱的时候。想要夺得雪月冰莲,这是最好的时机,而且我们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这世间听起来不短,你却要明白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只怎样的精怪。” 红衣说完纵身而起,落在冰室中,只见那只巨型雪蛛模样有些狼狈,即使连墨家利刃都不能刺破的坚硬甲壳片片碎裂,里面露出红色的鲜嫩新壳。巨型雪蛛浑身颤抖,头部甲壳早已碎裂,露出六只眼睛来。每一只眼睛都在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一只闪烁着红光的袖子迎风而长,袖子前方是一只锋利的匕首,这匕首破空而来,带着呜呜的声响。原来石室里月华灵气浓郁,这简单的一次竟然引发了异象。 巨型雪蛛挥舞着前肢格挡这气势汹汹的一击,只听见叮的一声响,匕首被格了开来,它坚硬的前肢却被划破了口子,蓝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巨型雪蛛吃痛,直接向红衣二人扑了过来,却再也没有放出那难缠的蛛。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喷吐的蛛丝过多,蛛丝枯竭。还是因为刚刚突破的巨型雪蛛,暂时失去了再次结的能力。 红衣全身光华闪耀,一身红裙无风自动,越涨越大,覆盖住了整个洞口,那巨型雪蛛一头扑进了红裙中。 冰室内升腾起了剧烈的灵气波动,连雪月冰莲释放出来的灵气都被扰乱了。 这红裙穿在红衣身上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当这件衣服膨胀到不知多少倍之后,原本熟悉的东西,却变得分外诡异起来。 云流只能感觉到这红裙里面有一场激烈的打斗,以至于红裙开始不规律的舞动起来。 随着一声仿佛烟花爆破的声响,那红裙停止了舞动。红裙慢慢缩小,一道婀娜的女子身影显露了出来。藕色衬裤与粉色夹袄,将女子窈窕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然后红光一闪,那红裙又重新回到女子身上,遮住了窈窕身姿。 第四十六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 第四十六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就只有让你的清雪妹妹来天山咯。卡Kа酷Ku尐裞網”红衣歪了歪脑袋。 云流沉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道 :“这是不行的,从天水堡出来到现在差不多走了三四个月,再算上来回的路途,就是我想回去,清雪也等不了这么久吧。”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云流神情黯然,没想到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传说中的雪月冰莲,却没有办法送到林清雪的手上,这真是讽刺啊。 红衣叹息道:“唉,倘若天水城距这里不远还好说,只是天水城据这里有三到四个月的路程,一路之上也没有能够长久保持冰块不化的方法……” “不,一定有的。卡Kа酷Ku尐裞網只是……只是我还没找到……”云流打断红衣的话,他口中喃喃道,哀痛的心情溢于言表。 “当然有办法了,大千世界,神奇的事情多的很呢,你们小小年纪能见得了多少呢?” 云流循声望去只见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穿裘皮大衣的男子,这个男子相貌儒雅,面带和善,瞧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一身裘皮油光水滑,毛发泛着光辉,即使没有风吹过,也仿佛有波浪不断起伏。这据对是上好的水貂做成的大衣,那么眼前的人想必非富即贵了。 红衣却非常警觉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准备做些什么?” 白衣男子微笑道:“不用在意,我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们面前,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们杀了。既然我并没有那么做,说明我并无恶意。是不是啊,雷击神木?” 只见红衣满脸都是震惊,仿佛不敢相信对方竟然直接就看穿了自己的本体。 云流眼珠转了转道:“既然如此,那你准备做什么呢?” 男子笑了笑道:“没什么,我恰巧路过这边,眼见天地间出现帝流浆这等异象,显然有宝物出世,便凑个热闹过来瞧瞧。没想到这宝贝却被人抢先一步了……” 眼见二人把雪月冰莲藏在了背后,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那男子罢了罢手笑道:“既然宝物有主了,咱自然不会跟你争,不过咱是富商之家,倒是可以花银子买下来。当然做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两位小友意下如何。” 云流道:“小子我有必得此物的缘由,还望大人体谅。”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得了这冰莲,若是没有保存的法子,那也不成的。这样吧,你把你的缘由跟我说上一说,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把怎么保存雪月冰莲的法子告诉你了。” 云流喜道:“当真?” 红衣惊讶道:“你知道怎么保存雪月冰莲吗?” 那人不答话,单手在空中虚抓,山体上的积雪无风自动,脱离山体,纷纷扬扬,渐渐汇聚过来。他另一只手做掌状,那些漫天飞舞的雪花慢慢汇聚在他的掌心里,不一会儿竟然成了一个大冰球。随着积雪源源不断的汇聚,他手中的冰球越来越大。 这冰球是如此的巨大,比他本人还要大上几分。 他单掌托着冰球,举过头顶,扔向天空。 万朵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美极了。这绝美的雪景,让云流和红衣二人看的呆了。 那人负手而立,望着二人道:“这便是凝雪之法。” 云流心中暗想,如果能学会这个本事,一定不用担心雪月冰莲的保存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到那人的面前,一揖到地道:“求这位先生教我怎么凝雪。” 那人笑道:“你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教你呢?” 云流道:“先生既然想听我取雪月冰莲的缘由那我便照实情说了吧。” 那人点了点头。 第四十七章 真相我早已看穿 .. 第四十七章 真相我早已看穿 那人说完便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云流和红衣二人。半晌,又测过脸来道:“这样吧,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翻过那处山峰,老夫便破例收你们为徒。不仅传你们凝雪的法子,还把老夫一身所学尽数传给你们吧。” 说完便转过头去,纵身跳下山崖。 二人一声惊呼,心想这么高的峭壁,即使下面都是积雪,直接跳下去,也难免分身碎骨。心中担心,便赶紧跑到悬崖边上,向山下望去。 只见雪地上一个身影纵掠如飞,一纵一跃之间宛若姿势飘逸,人行雪上,宛若在雪地上飘过。又如飞鸿踏雪泥,雪地上半点痕迹也不曾留下,不一会儿便来到他先前所指的悬崖峭壁处。 只见他纵身而起,如一只大鸟一般极速上掠,待到一定的高度,脚踏山壁,借力再起,人便再次高高跃起。卡Kа酷Ku尐裞網这样循环往复,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在宛若能浮在空中。不知道跃了多少次,很快便翻过那处悬崖峭壁,身影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云流和目瞪口呆,目眩神驰。 “神……神仙,神仙又升天了……” “你为什么要加个又呢?” 云流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把心中的那抹震撼甩了出去。 红衣擦了擦眼泪道:“这人肯定是隐世的修仙人没问题了,只是他所提出的条件也太过强人所难了,不要说你这种没有任何修为基础的人,即使是和我同级别的妖,或者更高等级的妖,也没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这悬崖峭壁的。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回过神来,道:“你怎么又哭了。” “你……你讲的故事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如冰雪一般纯真善良的女主角,在男主角落难的时候无私帮助。被救活的女主角,为了挽救女主角性命,不远千里,去寻那传说中的仙草灵药。呜呜,你真是太能编故事了,比墨路编的故事也不遑多让了……” 云流一阵汗颜道:“喂喂,我这并不是为了说服那位先生而编出来的故事啊,这完全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好吧。作为一个整日里沉迷各种宅剧的宅女,你够了啊。某位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技术宅,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哭泣的吧。” “咳咳……”红衣擦了擦眼睛,清了清嗓子然后严肃的说道:“那位隐士高人似乎完全不相信你编的故事呢,还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强人所难的任务让你去完成。别说是你这种完全没有任何修为的人了,即使是修行多年的大妖或者是人类修士,想完全凭借自身的能力爬上去,也不容易啊。卡Kа酷Ku尐裞網最主要的就是体力问题。即使是我,可以凭借匕首不断的上攀,人道中途恐怕也会力竭的。除非在这么高的悬崖峭壁上,有可以供休息的缓冲带。” 云流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这位高人的做法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夺取雪月冰莲,以他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安排这项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仙草的话,那么他想干什么呢?我们身上有他所需要的东西吗?别说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之类的话,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会给我们设计这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如果他只是为了好玩来调戏我们两个人的话,那么他以前爬山的时候一定摔过脑子,完全不可理喻的做法。 排除了两个不可能的选项,那么剩下一个答案,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肯定是正确答案了。这个人一定看上我们身上的某个东西了。会是什么呢? “喂,红衣……喂醒醒,你不会被吓傻了吧。” 云流喊了两声红衣,没听见回声,抬起头来,只见红衣一副呆呆出神的样子。 “额,你好,你在说什么?” 红衣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哦,没事,你继续发愣吧。” “好的。” “……” 云流摸着额头道:“你说我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觊觎的呢?” 红衣瞅了瞅云流,又瞅了瞅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衣服紧了紧,两只大眼睛闪烁着水光,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望着云流,双颊微红道:“坏,坏人……” …… “看来这家伙是给不出什么好的线索了。”、 云流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位高人应该不是觊觎雷击神木的天生灵性,否则他会直接抢人的。况且把这枚宅女抢走,说不定倒霉的是他自己吧。至于觊觎她的美色……恩……望着还在眨着大眼睛的红衣,云流心想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一下问题。 忽然云流灵念一闪,自己在之前曾经对红衣说过,自己有办法独立攀上这座山峰,只是因为凑巧遇到了大雪崩,雪月冰莲出世,而红衣攀岩的 效率明显的更高,因此这件事情自己早就抛之脑后了。莫非这个人其实一早就在观察着我们两个人了? 第四十八章 攀岩二人组 .. 第四十八章 攀岩二人组 云流来到铁匠村,然后就被惊呆了,这里的造铁器的方式效率非常高,每个人只负责铸造铁器的其中一个流程。他们管这套流程叫做流水线作业。 以锻造宝剑为例。 有一拨人专门的人负责筛选材料和高温融化,另外一拨人专门负责将融化的铁水铸成各种想要的模型。还有一拨人负责敲打铁模形成锋利的锋刃,最后由有经验的铸剑师淬火,使之成为真正的兵器。 这一套流程如幸运流水一般,只见村民在铸剑房里进进出出,轮到谁的步奏,他便进去,完成后便出来进入下一间铸剑房。每个人长久以来i都只做一件事,自然没有不熟练的。所以这个村子造出来的兵器良品率较高,受到附近城镇的欢迎。 不过云流却不是来铸造大宝剑的,他又别的用途。 村里那些打了一辈子铁器的匠师疑惑的望着云流所画的图纸,不知道这位小少年到底想干些什么。暗地里一致评价:“疯了。” 好在云流给的银两足够,几人便按照图纸上所画的模样打造起来。 第一样的铁器是在一块良铁上钻了一大一小两个圆洞,就像一只葫芦被切成瓢一样,听说这东西叫做吕字速降环。 第二样铁器是一只椭圆形的铁环,然后在中间截断了一截,并且打了一个孔,用一根金属棒穿过孔眼,做成一个可以随时开合的机关。卡Kа酷Ku尐裞網听说这东西叫做承重锁。 第三件铁器是一个和承重锁差不多式样的环,听说这东西叫做快挂。 后面还有岩钉,膨胀钉,挂片,锤子,铁钻等等奇怪的器具。 然后又向村子里要来牛皮之类的皮革,根据图纸样子,加上其他各种绳子,做成了可以容纳两条腿和腰部的奇怪皮具,云流管这个东西叫做安全带。 还弄了几条老长的解释的绳子,云流管这东西叫做主绳。 “造孽呦。卡Kа酷Ku尐裞網”村中的老人这样评价云流,当云流带着一堆奇怪的器具走出村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感慨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胡乱玩闹,造出一堆没用的东西。要不是给的银钱没毛病,自己这群人早就翻脸不干了。作为铸了半辈子铁器的老铸铁匠,这群人不是很能理解云流的做法。 …… 清晨拂晓。 当红衣看到云流拿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器具堆到自己面前时,脾气爆裂的她差点把这些东西全扔在云流脸上,这是什么?刑具吗?想不到他小小年纪还有这个爱好? 红衣愤愤道:“别想用你手中的烤豆腐贿赂我,它已经凉了,还是刚出炉的热腾腾的好吃……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弄一堆刑具来干啥?” 云流斜着眼看着红衣道:“我就是凭借这个装备从峭壁下面攀上来的,你说呢?” “额……这么说是的哦。这堆看起来很羞耻的东西真有这么厉害,让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废柴都能爬上这悬崖峭壁、?” “话说你为什么要加上废柴两个字?小心我用长生钱困住你啊。”云流一脸不屑的回道。 “那你给我演示一下这东西怎么用。”红衣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 “话是这么说,为什么你的脸会这么红呢?”云流奇怪的问道。 “咳咳……” …… 在红衣的强势围观之下,云流从石室上速降了下去,然后又迅速的攀了上来。 云流自豪的炫耀道:“我管这堆器具叫做攀岩必备套装。” “貌似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你为什么做了两套?” “因为i还有一套是给你做的啊。” 红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脸色又红了起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我才不要穿上这堆羞耻的东西!” …… 第四十九章 百花坳 .. 第四十九章 百花坳 云流艰难的向山崖顶部攀援。山风吹落山体的冰粒粘在云流的身体衣服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的融化成水滴,打湿了衣服。衣服在强烈的阳光下,很快又被烘干。 云流感觉自己就像蒸屉中的包子一样,浑身都在被蒸煮。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自己的**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团灵魂还留在这里。这缕灵魂还在坚毅的向山崖顶部攀爬,一步,两步,三步…… “到山顶了!” 一阵欣喜的声音传来。 云流知道这是红衣的声音,看来她已经攀到山顶了,那么我也? 他默默地对自己说,再坚持一把。卡Kа酷Ku尐裞網 不知道又攀了多久,他的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然而在往前的峭壁悬崖已经没有了,眼前是一片绿水青山,这是一片完全和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我,做到了……” 云流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沐浴在一片光辉里面,这光辉温暖明亮,浑身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这团光辉是如此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然而疲倦如潮水涌来,淹没了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这是一处小木屋,空间不大却极为干净雅致。窗台几净,几株绿植透过窗棂,向室内探进了头,窗外一片绿意,几点阳光透了进来,映在云流的脸上,浑身都是暖意洋洋的。微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天山的雪峰峭壁上吗?那里应该是天寒地冻,到处是冰雪,生机灭绝的地方才对。这种生机盎然的景象是什么情况?” “哐当……” 铜盆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云流转头望去,只见木屋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红裙的女子,她双手捂着嘴巴,一副惊讶的的样子。地上是翻到的铜盆和泼了一地的清水。 “云流,你醒了?” 云流微微一笑,红衣表情从惊讶变成欣喜,几步便跑了过来,左捏捏右捏捏一通乱捏,最后长舒了一口气。 云流揉着浑身被捏痛的地方笑道:“本来是醒了的,你多捏几次,恐怕我就又要昏过去啦。” 红衣满不在乎道:“算你小子命大,讲真的,你是我第二个见到过的,愿意认真、执着的去做一件事情,即使拼了命也要去完成的人。卡Kа酷Ku尐裞網” “第一个是那个废柴宅男吗?” “你才是废柴!” 红衣怒气冲冲的在云流脑袋上砸了一下,听到后者的惨叫脸上露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 “话说,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云流正了正脸色道。 “这里就是那处绝壁险峰的后面啊。” “后面?怎么可能?这里到处都是植物,野花和天山冰天雪地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外面的世界也差不多入秋了,这里还是一片阳光明媚的样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红衣衣服洋洋自得样子:“我开始也很惊讶,没想到冰天雪地的天山,竟然会有这么一处风景宜人的世外桃源。原来这里是白寒秋前辈的隐士桃源。” “白寒秋前辈?” “就是那个会凝冰之法的高人。这绝壁险峰过于的高峻,就像一道屏风挡住了自北面吹来的寒风气流,重山峻岭环绕四周,将这处地方围成一个绝妙的洞天福地。外面是冰天雪地,这里面便是世外桃源。” 云流心中赞叹,嘴里啧啧称奇。 一个白衣白袍,相貌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醒了?” 这人很熟悉。云流盯着这男子看了几眼,“你是白寒秋?”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红衣,微笑道:“不错,这女娃都跟你说了?” 云流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白寒秋的手道:“我通过你的考验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白寒秋哈哈大笑道:“白某人说过的话向来是认的,数十年来,除了白某,也只有你二人进过这百花坳。攀岩装备,嘿嘿,真是奇思妙想。” 云流作了一个揖道:“雕虫小技,让高人笑话了。” 白寒秋摆了摆手道:“雕虫小技就能攀过险峰绝壁,老夫算是开了眼了。小少年心思活络,很合白某的胃口啊。而且你身具七窍琉璃心,心神澄净,玲珑剔透正合本门心法要旨。” 说完他又转身望向红衣道:“你本体为雷击神木,虽然天赋机缘,可惜自己没有相应的修炼之法,修为进展缓慢。若是拜入白某门下,白某当为你选一门合适的功法,进境当一日千里。” 红衣听罢大喜,纷纷拜到在地。 云流忽然面露忧色道:“糟了。我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日,那雪月冰莲怎么样了?” 第五十章 白鱼之祸 .. 第五十章 白鱼之祸 云流撇了撇嘴,转移话题道:“你相信我能让这些猴子给我们送水果吗?” 红衣捏着鼻子嘲笑道:“嘟嘟嘟,吹法螺。” 云流哼了一声道:“你就瞧着吧。” 他在地上四处寻找石块,然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原来白寒秋平时最爱整洁,因此木屋里虽然简陋却极为整洁,连穿的衣服都是洁白,纤尘不染。因此草地上是绝对不能有杂乱的石块的。云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时间不禁有些气馁。 红衣看着云流在地上找来找去的样子大是奇怪,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焦虑症?” “……” 云流瞥了红衣一眼,那意思是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他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的湖畔倒是有不少石块。他便赶去湖畔,抱了一堆石块过来,捡了一块。向树枝上的一只猴子扔了过去。 那猴子一声痛楚的惨叫,不一会儿便窜没了踪影。感情这里的猴儿并没有什么天敌之类的族群,因此不像野山林中的猴子具有攻击性,骤然遭遇袭击,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击,而是躲避。 “喂喂,这些猴子这么可爱,你不要欺负它们啊。” 红衣叉着腰,一副要找云流算账的样子。 云流闹了一个大红脸,随手把石块全给丢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吧自己心中的想法讲给红衣听,搞不好会再次遭到她无情的嘲笑。 悻悻的朝那处潭水走去。 只见悬崖峭壁处,一条玉龙也似的瀑布飞流而下,料想应该是雪水融化而成。雪水冰凉,想必这里便是碧水寒潭了。 云流把手指探进了深潭水面,指尖传来刺痛的感觉,赶紧把手指抽了出来。这处潭水冰冷刺骨,绝对不止是因为冰水融化这么简单。只是由于这处瀑布的搅动使得潭水无法结冰,否则这潭水绝对到冰点了。既然山谷周围温暖如春,那么让潭水如此冰冷彻骨的原因,想必是在水底了。 “这处潭水有古怪。”云流喃喃道。卡Kа酷Ku尐裞網 红衣道:“听师傅说,咱们北辰一脉的秘籍就藏在这碧水寒潭的潭底。这处潭水也是作为辅助修炼本门功法之用,如果身体素质 不够,别说拿到本门功法了,估计会直接冻成一坨大冰块。” 云流点了点头道:“那怎么办?” “努力克服。”‘红衣一脸认真的说道。 “……” 咕嘟,几只水泡从潭底升腾起来,有鱼! 潭面乍破,一尾白色的大鱼从跃出了水面,水珠四溅之间,一道黑影嗖的飞过,将那尾白色的大鱼钉在了潭边的石块上,鱼身兀自颤动不休。 云流认得,那是红衣的匕首。 红衣长袖飞出将匕首卷住,大鱼便被拖了过来。 “我们今天就吃这个吧。”红衣巧笑倩兮。 百花草间火堆升起,串在树枝上的白鱼被烤成了金黄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小瓶里的白盐均匀的洒在了烤鱼的表面,在高温下被融化成了盐水,然后沁透在鱼肉里。 红衣撕下了一小条鱼肉,幸福的笑容从脸上溢出,一丝红晕升腾起来。 “我真的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了。” “好久没吃过?”云流瞅了她一眼重复道。 “嗯,自从墨路他死了之后……” 红衣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间有些黯然,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嗯,好香啊,有这等美味竟然不喊上师傅我,真是该打该打。” 清朗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只见白寒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近前。 红衣把烤熟的鱼身子撕了半片身子递了上去。 白寒秋吃的满嘴流油,口中连连称赞红衣手艺好,有成为贤妻良母的潜质。吃完之后还巴巴的望着红衣手中另外半片烤鱼。 红衣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把手中另外半片鱼肉递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 自己抓的鱼拉着肚子也要吃完 .. 第五十一章 自己抓的鱼拉着肚子也要吃完 白寒秋说罢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半途又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微微侧过脸来,道:“如果吃不完的话,把剩下的部分分给山坳里的动物吧。” 说完他正过脸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过头来,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花草丛中。 “我们要做生鱼片吗?”红衣眨着大眼睛问云流。 “额,听起来蛮刺激的样子。” 眼看着红衣拿出她的招牌匕首来削白鱼,云流馒头大汗的阻止了她。 “话说,你用的这个匕首和之前在雪峰顶上,刺破雪蛛的匕首是同一柄吗?” 红衣满脸奇怪的看着云流道:”“你傻啊,当然不是。” “可是看起来明明一样的说。” “我有七把这样的匕首,很奇怪吗?” “七把一样的匕首?很令人的激动的样子?” “哼,少见多怪。” 云流碰了一个钉子,有些悻悻,不再说话。 红衣手上红光闪耀,匕首削在冰块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要知道冰块坚硬程度和大理石仿佛,能如此轻易的成片削下来,这把匕首的确实锋利无比。 匕首从鱼身划过,一片生鱼片被片了下来,云流就着冰渣吃进肚子里面。卡Kа酷Ku尐裞網入口绵软,似乎要化开,变成冰水流入肚子里。咽了下去,不一会儿,只觉得一股火焰在肚中燃烧起来。 云流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看红衣吃了一小条,并没有觉得什么,等到自己亲身试吃,还是裹着冰块入肚,仍然觉得如同吞了炭火一般。 这是一种烧心的感觉。 仿佛在六月三伏,喝了一碗老白干,还是就着红辣椒喝下去的。 “水。” 这是云流唯一的念头。 他跑到碧水寒潭旁边,咕咚咕咚的把冰水吞入肚腹之中,半晌才觉得腹中好受很多。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从腹中传来。 “茅厕!”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一阵稀里哗啦之后,云流神采奕奕的踱步过来。看着红衣捏鼻子的动作道:“埋了!” 好在谷中奇花异草,香气怡人。小小的五谷轮回之物,还不能构成什么影响。又是一条生鱼片入肚,这次仍然如炭火入肚一般。 咕噜噜灌了一肚子水之后,云流再次找到一个风景绝妙之处一泻千里。 “老家伙不会再耍我吧,红衣你怎么不拉肚子。” “本姑娘仙灵之体,境界早就非同一般。” 只见他随手削了一片生鱼片放进了嘴里嚼了嚼。脸上红霞升腾起来,他修为运起,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初,显然已经适应了白鱼的霸道至阳。 “最多再过两天,这白鱼的至阳之力,我就能完全适应了。你可别拖后腿哦。” “再来!”云流咬了咬牙道。 咕噜噜…… 云流是被红衣拖死狗一样给拖回屋里去的,这白鱼的至阳之力真的是非常的霸道。云流虽然奇遇颇多,到底是没有修行在身的人,这至阳之力就没办法化为自身所用,只能靠身体慢慢吸收,多余的至阳之力,便排除体外。这种做法其实很浪费的,好在碧水寒潭里别的没有,唯独白鱼多得很。加上水温非常低,没有天敌,一时间倒没有短缺之忧。 第二天白寒秋就出发去了天水,而云流继续在谷中和白鱼玩命,他自己也确确实实能够感觉到,这白鱼的至阳之力,在慢慢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 待到第三天,云流便能安然无恙的吃下去一条生鱼片了。而红衣也顺利的吃下了一整条白鱼。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 自第三日以后,红衣每天来碧水寒潭,帮云流捉到一条白鱼之后,便去谷中别处玩耍去了。据说这个谷风景极好,还有许多在非常罕见的奇珍异果,虽然不一定对修行有什么帮助,却胜在美味无比。 这一日云流第一次吃下了一整条白鱼,正自手舞足蹈,不得自已。 忽然,只觉得脑海中,一股尖锐的啸声骤然响起,从天空中飞下来一条巨大的白鱼,是的,从空中飞下来! 这白鱼非常巨大,一口就把云流吞入了腹中。 云流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只得拼命的挥动手臂。 第五十二章 举起手来 .. 第五十二章 举起手来 眼看云流又要拿起被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红衣赶紧补充道:“你这种现象倒是极像我化形时候的样子,据说但凡精怪化形的时候,都会出现白日见神的现象。卡Kа酷Ku尐裞網莫非,你其实是一只白鱼精,你吃了你的同类!” 望着瞪大了眼睛的红衣,云流又好气又好笑。这姑娘的脑子也忒大了吧。他瞄了红衣一眼,那意思是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去体会。 不过,虽然解释不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现象,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碧水寒潭的至阴冰寒,和白鱼的至阳之热。那么,不就可以潜入深潭,去寻找本门的秘籍了? 想到这里,云流大喜过望,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却忽略了自己下半身还光着的事实。 “啊,流氓!” 红衣一巴掌抽了过去。 …… 竖日,碧水寒潭边,云流揉了揉仍然有些发痛的脸颊,红衣昨晚打的那一巴掌还真疼。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自己掉进水里,全身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那么给他祛除衣服的必是红衣了。以红衣这个百年老姑娘的特性,肯定把自己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才对,没想到还会害羞。 红衣此时倒是脸色如常。 “按照我之前推算的时间,吃下一只白鱼,能够在待在潭水里待上一盏茶的功夫。在潭水底部,有一处玉室,想来本门秘籍应该藏在那处的。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进入这个玉室,师傅也没告诉我们应该怎么进去。卡Kа酷Ku尐裞網莫非师傅真的老糊涂了?” 云流微微思量,自己身体素质较以前大大增强,想必能够憋气半柱香的功夫,那么自己必须在半柱香之内往返水底和浮潜出水面,还真是一个挑战啊。 这时红衣已经捕到了两条白鱼。整条鱼入肚,云流感觉即使是全身赤裸,也不会觉得寒冷。那日所见的幻象也没有再次出现。 云流抱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普通一声沉入了水中。 潭水冰凉凉的,自湖水中看天空,入目一片绿意盎然,只在最顶部有白色的光斑影影绰绰,看来这里已经很深了。在红衣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红衣所说的那处玉室。 这个碧水寒潭竟然是呈现漏斗形态,顶部一方潭水,没有多大,越往下,空间渐渐变大。潭底的中心处是一处巨大的白玉,散发着柔柔的白光。站在白玉顶端,向上望去,顶部是一片白晃晃的,它总大小竟然和碧水寒潭潭口差相仿佛。 从白玉顶游过,并没有发现可以进入的入口。整块白玉浑然一体,宛若天成。这东西沉在水底不知道有多久了,却没有水中生物如贝壳,浮藻之类的东西附着在上面。 “咦?这是什么?” 云流发现这浑然天成的璞玉竟然有一处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斑点。他用袖子擦了擦,颜色确实较周围而淡。如果周围的白玉如羊脂一般,那么这个斑点就有些半透明,中间还带着云雾一般样子。 而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类似的斑点,一样的半透明,其间带着白色的云雾。以这只斑点为中心,向周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又找到一只半透且带着云雾的斑点。 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斑点出现。望着这几处斑点的方位,云流不由得心念一动,走到最初发现的半透明斑点,张目望去,果然右前方不远处再次出现一个斑点。走到这处斑点位置,张目四顾果然在不远处还有一只斑点,就这样总共找出了七只半透明且带着云雾的斑点。 把这七只斑点连起来就是北斗七星的方位了。 他突然响起了白寒秋的话:“我北辰一脉,最注重修心……” 古籍有云:“寿昌司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北辰就是北极星,那么这七处斑点组成的北斗七星方位,一定和进入玉室的方法大有关联。他本想继续把北辰星的方位找出来,然而胸中仿佛要炸裂开来。只得和红衣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丢下巨石,划动手脚,向岸上浮去。 碧水寒潭水面上冒出了一个头颅,云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一会儿红衣也从水中浮了上来。 “我找到线索了。”云流面色凝重,“不过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打开玉室的关键。” “你先说出来看看。” 云流将自己在湖中得到的线索如此这般的一说,红衣面色凝重道:“很有可能,既然我们是北辰弟子,那么在北辰星位一定会有线索的。如果真的找到线索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等得到了线索再说,我有预感,打开玉室的关键就在这北辰星位。” 二人一阵闲聊,气息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再次下潜。 找到七星的魁首方位,沿天璇、天枢直线向前摸索了一阵,果然再次找到了一个半透明斑点。这个斑点里的云雾较其他斑点少一些,因此更通透一些。透过这个斑点,隐约可以看见玉室里面的情况。 第五十三章 玉室见闻 .. 第五十三章 玉室见闻 红衣刚落地还未起身,便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长剑出现在了脖子处。卡Kа酷Ku尐裞網 她身子顿时僵住了。 斜眼觑见这是一把玉剑,转过身来,只见云流笑嘻嘻 的手执玉剑剑柄,剑尖抵在了红衣的脖子处。 她一把推开了云流横在脖子处的玉剑,嗔怒道:“臭小子,作死呀。” 云流欺身近前,面部与红衣只有一拳的距离:“我早已死过一次了。” 说完他扬了扬手腕。 红衣一把将云流推开,眼光觑向别处。从云流的方向只能看见红衣侧脸微红。 玉室内顿时静了下来。 半晌,红衣转过脸来,嘻嘻一笑道:“我当怎么了呢,原来你是介意这个事情啊.话说,没有你那一点点血,怎么进入这没有任何缝隙的玉室之中呢?难道让你拿个凿子一点一点的挖进来啊。” “什么叫一点点血,感觉快死了好不好!” 红衣撇了撇嘴道:“哼,本小姐每个月都比你出血多。” “……” 这话就没法往下说了。 玉室内再次静了下来,两人彼此相望,气氛逐渐变得有些诡异。 “咳咳,话说这玉室竟然以鲜血作为进入的钥匙,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云流眼睛转了转,赶紧转移话题。 红衣挑了挑眉毛:“大千世界,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 顿了顿她又道:“这玉髓冰魄,鸡蛋大小的一块,已经是罕有之物了。没想到世间竟然会有人将玉髓冰魄凿成屋室,真是大手笔!” 她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尽是玉桌、玉椅、玉架、玉雕,一切都是玉髓冰魄所成,不自禁道:“唉,倘若公子有这么一间玉室,何至于半生蹉跎?” 云流见她双眼烁烁放光,似乎有两颗金光闪闪的铜钱从眼眶中射了出来。云流觉得如果自己不赶快拦着她,估计她会忍不住把这间玉室里的东西全部搬空,然后拿去卖钱吧。 “咳咳,这个,师门重宝,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云流走到一排书架前,上面放着不少书籍,他拿起了最薄的一本,细细观瞧。 这书籍入手相较一般书籍微沉,封面非纸非布,看不出它本来的材料。 上面书着几个金丝秀成的大字《北辰总论》,打开一看,上面书着几句文字。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万古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除此之外再无别字,翻开第二页上面同样录着几句文字。 “夫造化,上则宇宙日月万点星辰,下则山川水泽九幽十地。而生灵独处其间,上通天理,下虑幽冥。八风皆动,我亦巍然。” 一路翻看过去,后面的文字逐渐变得繁多起来。书上所载的是天地间的奥妙至理,以及北辰一脉对天地至理理解与通达之法。 北辰一脉认为,天上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人间的一个生灵,而生灵所做的事情,便是寻到自己的宿命之星,点亮星辰,从而能够“应命”。 而要感应到自己的命星,首先要遵循天地间的运行规律,而规律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大多只能做到心明,而到实际入手,却不能一概而论。 儒家讲究诵读经典,道家讲究身体力行,佛家讲究观想,此三种法门皆是三大宗派修行的法门,教下门徒众多,最为繁盛。 而北辰一脉由外而内,自成一派。 古有女娲造人说,而北辰一脉的入门法就是雕刻。通过雕刻生灵人物,感受天地大道,追本溯源。 所以北辰一脉的核心便是:入世、出世,知己知彼知天地,以人为核心总览天地万物。 而其旁系涉猎之广无人能及,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经济、贸迁、兵略,无所不涉。 当云流望着周围的一排排书架以及上面的一摞摞书籍,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第五十四章 北辰派的修炼法门 .. 第五十四章 北辰派的修炼法门 这段文字大意讲了雕刻 学习的三种境界,第一种是匠人的境界,即以笔刀雕刻,一刀一划之间,将人物容貌雕刻出来,栩栩如生。 第二种是宗师境界,以气雕刻,弹指间雕像宛然,不仅要做到外形与原本一模一样,还要做到风姿神韵一般无二。他们一动一静之间无不暗合天地至理,世间百态,寻常人,一见便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更有人状若癫狂,而云流只是心神耗费,口吐鲜血,更比前者幸运的多了。 第三种是天人境界,此境界人或以笔刀雕划,或施气塑之,不萦于外物。而以神念贯之,将心中所思所想之意象雕成,所作作品无一不凝聚其极大的心血。而雕像也在此时仿佛具有了生命活力。据说此作品一旦雕成,将会引发天地意象,风云变色。卡Kа酷Ku尐裞網 后面还雕刻了一些在行刀之时,应该掌握的一些呼吸技巧,以及如何收拢心神的秘诀。 云流走到近前寻了一个小块的玉室,随便选了一只趁手的笔刀,依照玉璧所雕刻心法,开始雕刻起来。 一笔一刀,极其艰难,这玉石质地竟然极为坚硬,而笔刀似乎极为驽钝,以笔刀刀刃不断的划拉着玉石石身,竟然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白印。 看来这雕刻并不是轻易就能做成的。 云流抬头间,猛然看到玉璧上所雕刻的一句话:“夫力者,舟也。夫意者,桨也。有舟无桨,舟莫能行。有桨无舟,则无所凭依也。”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照亮了云流的内心,他的心中升腾起一丝明悟:“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雕刻的时候,要以意使力,力发于心。卡Kа酷Ku尐裞網力与意完美的配合,方能完成雕刻。” 云流紧守着这句话,力与意合,调整好呼吸,酝酿半晌,方划出第一刀。果然,这次落刀出,刻痕已经比最初的深了少许。 他不断的收摄心神,调整好节奏,让意与力相互配合,终于划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一刀。刀刻深度适中,只是石块周围有轻微的裂纹。这是力大于意的表现。 但凡力大者,则刻痕使得周围带有裂纹,若意大于力,则刻痕深度不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流终于刻出了完美的一划。 “成了!红衣。”云流欣喜的叫了出来,向红衣看去,只见一朵莲花映在玉板上,栩栩如生。卡Kа酷Ku尐裞網 “……” 云流有些无语。 红衣举着这朵莲花疑惑的问云流道:“哎?你喊我?” “并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流终于歪歪扭扭的刻出了一朵莲叶的样子,大喜之下,饥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方觉得腹中空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寻到红衣时,发现其已经开始雕刻小像了。这进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从玉髓冰魄之中出来,回到岸上,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原来二人忽忽然之间,已经在水底呆了一个昼夜。 在此后的几天里,云流与红衣不断往复来去水底,进入那玉髓冰魄之中研习雕刻之术。此道易通难精,红衣很快便达到了匠人的境界,却始终不能做到栩栩如生。 她手下的玉雕虽然外形与原物一般无二,却失了灵性,显得木讷无声,一看便知道是死物。心中方知这雕刻之道并非一朝一夕之际,就能迅速掌握的。 而云流也终于能够在玉板上刻出一副工整的图画了。那是一尾白色的大鱼,模样和碧水寒潭里的鱼一般无二,只是少了一份生物的灵性。然而工整之极,让人挑不出毛病。 朝来暮去,不觉两个月有余。山中不知岁月,待到百花谷中,许多奇花凋零,云流才恍然时间已经飞速而过,掐指一算已经是两月有余了。 这一段时间里云流过的极为充实,每日里往返于碧水寒潭湖底,在那玉髓冰魄的玉室中研习雕刻之道,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白鱼吃的有些腻歪了。 自云流与红衣在百花坳中定居下来,碧水寒潭中的白鱼算是遭了殃,隔三差五就要被捕食一条。好在这白鱼在谭中生活多年,没有天敌,种群数量众多,到没有绝迹之忧。 云流却有些忧虑了。 一来心中惦记在天水堡中的林清雪,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有,算来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将近年关。谷中虽然温暖如春,外界早已经是深秋之时了吧。 谷中虽然温暖宜人,花期也教一般地方为长,却终究是有寿命的,繁华落尽时候,也便是深秋到来的时候了。、 白寒秋答应代自己送雪月冰莲到天水城,然而此去良久没有音信,心中更增烦忧。 第五十五章 奇怪的村落 .. 第五十五章奇怪的村落 北凉官道,马蹄得得,车轮辘辘,一位少年侧身坐在马车上,手按控马缰绳,马鞭别在腰后。 他并不着急赶路,信马由缰。 这匹马性格温顺,是一匹青色母马。专门供老人和孩子骑乘,即使是没有学过骑乘和驾车之术的云流也能享受信马游缰的快意。 以云流所付的精铁矿价值,换一匹强壮的黄彪马完全没有问题。他也尝试着骑乘这匹黄彪马,然而当云流转了一大圈,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吐的时候心里便暗暗发誓,这匹烈马绝对不能要。 在一堆马圈里云流一眼就相中了这匹温顺的大青马,感受着它扑簌簌闪烁着的大眼睛云流心中认定,这是一匹有灵性的马,这是缘分。 铁匠村的中年汉子也乐滋滋的将这头温顺的青马从马圈里牵出来,套上马车和缰绳,还额外赠送了几大捆草料。 在所有的马匹中,这头马价值最低,也不好出手,如今却有冤大头乐意接手其不甚好? 云流却不管这些,当场就拍定了。毕竟这是唯一一匹他骑在马背上不会眩晕的良马。 “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了,看来我还真的不适合与人相处呢。” 云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那个神神道道的算命先生一语成谶,自己还真是天煞孤星一般的命格呢。 这条官道直通远处的地平线,周围是一片荒野,马车不断的追赶前方的绿草高树并将之抛在身后。 云流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 忽然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惊愕,然后又变成欣喜的样子。卡Kа酷Ku尐裞網 他从嘴里拈出一根长长的发丝,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红衣,是你吗?” 他尝试着喊了一声,接着声音开始大了起来。他向车顶上望去,然后站在车上向车四周望去,然而荒野寂寂,并未见到红衣的影子。 他有些失落的坐回了车上。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当月明星稀、乌鹊归林时分,云流便将马车停下,停在路边,在车厢里休息。经过云流的特意嘱咐,加上铁匠村高超的手艺,车厢里极为舒适。 第二天清晨,云流从梦中醒来,一番洗漱之后便又踏上东去的路途。 当他再次张开嘴打着呵欠的时候,一根发丝便又出现在嘴里。而当他尝试呼唤红衣的时候,却无人回应。四下里袅无人烟,荒野寂寂,唯得得马蹄声常伴耳际。卡Kа酷Ku尐裞網 不过他心里却欢快起来,他知道红衣其实一直在跟着他,虽然不愿意现身相见。 此后的每天云流在打哈欠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一根长长的、乌黑的发丝。 云流真害怕红衣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秃子。 脑海里想象着红衣没有头发的样子,他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 这一日晚残阳如血染红天际,晚鸦投林,云流却来到一处地界。 此处有一界碑上书“子虚岗”二字,想来再行不久便会遇到人烟了。 果不其然,再往前走便见到村舍。一眼望去这村落倒是不小,屋舍俨然,有村民在村中行走。 这个村子很是奇怪,正常的村落道路一般从村外绕过,而这个村落却被一条大道从中间贯穿。云流不得不架着马车从村中穿过,然而一个小女孩儿却挡在了马车前。 这个小女孩儿扎着羊角辫子,七八岁的样子,一双眸子乌溜圆。本该伶俐可爱,但是她那乌溜圆的眸子却没有任何神采。 她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焦点,云流能感觉得到这个小女孩儿在盯着他看,然而当他向小女孩儿望过去时,一种不可名状的心寒隐隐升腾。 太诡异了,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小女孩儿本身容貌颇为可爱,但加上这双眸子却显得分外诡异。 云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赶紧拉住缰绳停下马车。 马车在小女孩儿身前坎坎停住,大青马鼻息几乎喷在她脸上,这个小女孩儿却恍若未觉。 恍惚间,云流甚至怀疑即使马车不停下来直接开过去,这个小女孩儿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你,你好!” 云流试探性的打了一声招呼。 “你有见到我的狗子吗?” 小女孩儿侧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声音空灵而飘渺,仿佛从很遥远的山谷中传来,又似乎是近在耳边的呢喃。 “狗……狗子?我来的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狗子啊,它跑出村外了吗?” “不,不知道。”小女孩儿摇了摇头道,“狗子从来都只跟着我的,可是今天却突然不见了,我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它……” 她说着话,眼泪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只是面部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空洞洞的瞅向云流。 第五十六章 少年大战僵尸 .. 第五十六章 少年大战僵尸 子虚岗有个子虚村,一条大道从村中穿过。 一般来说大道都是从村外经过,很少从村中直穿过去的。而村中的人似乎不经常见到陌生人,云流所过之处,村民纷纷惊叫着跑开。 忽然他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在招手。 “我?”云流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云流高兴的停车下马,来到老妪面前。 “婆婆你好,小子本是外村人,路经此地多有打扰,还望婆婆理解。” 云流拱手作了一个礼,却听那老妪说:“小娃娃,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小子要到一个叫云灵山的地方去。卡Kа酷Ku尐裞網”云流老实回答。 “哦,老太婆我活了七十有三,这地方倒是没听说过,想必离此地很远吧。小娃娃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家里人不担心吗?” 云流眼圈一热道:“我,我早已经没了家里人……” “如此说来小娃娃是一个人来到此地了?” “是的。” “嘿嘿,好,好……” 老妪连道了两声好,不知是在赞叹云流小小孩童一人便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意思,云流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眼见天就要黑了,这里方圆几十里就只有这一处村子,小娃娃要是不嫌弃,不如就在这儿安歇一晚吧。” 云流本来就有此意,闻言大喜过望,又施了一礼道:“多谢婆婆,小子叨扰了。” 老妪笑着点头道:“甚好甚好,你先进院子歇息歇息吧。” 云流点了点头,牵着大青马便向老妪院中走去。 院子很简单,篱笆墙围城,在乡下很是常见。 然而在靠近小院大门的时候,那平日里温顺的大青马却突然间倔强起来,无论云流怎么驱赶,死活都不肯进院子。云流使劲拽了两下,这匹马甚至开始嘶鸣起来,两只马蹄不住的在地上刨着,脖子梗着,鼻息不断喷吐,似乎对这间小院子存着深深的惧意。 云流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不进院,今晚咱俩还是要露宿荒野。” 大青马不住的忽闪着大眼睛,仍然不为所动。 老妪忽然笑道:“老太婆常年和家畜打交道,不如我来劝劝这匹倔马吧。卡Kа酷Ku尐裞網” &nsp; 老妪慢慢的靠近大青马马,那马仿佛受惊了一般,不住的后退,力道之大,云流手中缰绳竟然掌握不住。似乎要挣开缰绳撒蹄逃走一样。 转瞬间老妪手便摸到了马头,那马瞬间安静了下来,体若筛糠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云流虽不知道这老妪有什么魔力使得大青马如此恐惧,却也不愿见这一直跟着自己大青马这样遭罪。于是拉着老妪的胳膊道:“婆婆放过大青马,既然它不想进院子,便任由它待在在门口吧。” 老妪冷笑一声:“今次便饶你一命。” 云流暗道:“这老妪不是一般人,这村子也定非寻常村子,不知道自己此行是祸是福。” 正在踌躇之际,老妪拉着云流的手便往院子里走,力气大的出奇,不似寻常的老太婆。 “婆婆!”云流心中暗叫不好,死命挣扎,然而手臂如同被套上了铁箍一般,丝毫挣扎不开。 “哇,好烫!” 胸前的那枚长生钱突然间发烫起来,云流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然挣脱了钳制。 定睛一看,只见自己胳膊上一灰白干枯的断手仍然牢牢的箍着自己的手臂。 断茬处并没有丝毫鲜血涌出,,仿佛破败的橡皮泥一般。而这截断手也以飞快的速度迅速灰败干瘪下去,最后连皮肉也化为灰烬,只剩下森森白骨。 再看那老妪,只见她正笑着回头望来,接着恐怖的情景只让云流魂飞天外。 只见老妪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瘪下来,本来干净整洁的衣服也变得衣衫褴褛,再过一会儿只剩下一具身穿破烂衣衫的骷髅站在云流的面前。 恐惧到了极点人便说不出任何话来,云流指着老妪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 “嘿嘿,少年郎,快跟着老太婆进院子。” 老太婆,不,准确的说是一具骷髅上下颚骨碰撞,发出骨质得得声响。然而不知道这具骷髅从何处发出的声音,温和而慈祥,只是一具骷髅如何能发出声音? 胸口处长生钱的灼热刺痛了云流,他从震惊、恐惧中苏醒过来,赶紧甩掉仍然箍在自己腕上的白骨便要跳上马车,准备快速离开这里。 放眼望去,这里哪是一座小村子,分明是一片乱坟岗。 云流忽然想起了那块石碑——“子虚岗”。 子虚子虚,原来是子虚乌有的意思,怪不得这个村子会被大路横着贯穿,原来此处根本就是子虚岗的乱坟地,一条大路横穿而过。 第五十七章 此兵名为乾天令 .. 第五十七章此兵名为乾天令 那只趴在大青马背上的丧尸,被这巨大的惯性拖的四分五裂。 云流摔倒在地,丧尸群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在丧尸、骷髅大军面前,少年如同岸堤边的砂石,眨眼就会被汹涌的潮水淹没、消失、无影无踪。 “红衣,我快死了,你仍是不肯见我吗?” 少年默默叹息,发出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 转瞬之间,潮水吞涌上来。 “呔!诛邪,群鬼退散!” 一声清叱自丧尸潮外传来,人虽未至,一抹殷红却如天外流星划开苍茫夜色,带着呼啸风声直插进丧尸潮中。 轰然巨响中,巨大的气浪自这抹殷红为中心爆裂开来并向四周翻涌鼓动,当者披靡。 靠近气浪中心的丧尸轰然炸开,气浪一重接着一重向外传导,最后消失于无形。 这丧尸大军中间竟然清理出一片方圆十丈空白圈,圈中丧尸皆四分五裂。 一个红衣女子悄然立于中心圈,足尖轻点短刀刀把上,不颦不笑,容颜绝世。原来那抹红光正是红衣随身携带的七星刃! 圈中的活人除了红衣女子还有一个少年,这气浪蓬勃汹涌,竟然未曾伤其分毫。 “红衣,你终于肯见我了!” “红衣?你名为红衣吗?容颜绝丽,红衣倾城,果然好名字!” 红衣还没搭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向外看去,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衣黑袍下,一张脸阴鹜而苍白,表情凝重而忧郁,使人一眼望去,便有轻生之意。 红衣并不答话,全身红光亮起,一柄短刃自红袖中飞出,却凝而不发,只浮在空中。 接着是两把,三把,四把…… 云流从没见过红衣拿出三把以上的短刃,即使在天山上面对雪蛛也是一样,而现在? 四把泛着殷红色毫光的短刃凌空悬浮在红衣周身,前后左右,再加上足尖所点的短刃,一共是五把。 云流暗道,看来眼前这个黑袍人比之前遇到的所有妖邪都要危险。 “好一个灵气爆发!以灵气为引子,牵动有灵气生物身上气机,只要在范围之内统统会爆发,这真是很有想法的一招。可是,最奇特的是你身后的少年,竟然对这灵气爆发完全无动于衷,身处爆发中心却没有任何损伤!若非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便是一点修为没有的凡人了。然而即便是普通凡人,他这个年纪也大都身怀少量灵气,这种先天灵气是人体生机勃发的根本!没有这股先天灵气,身体便会迅速衰老。只要身怀灵气,绝对不可能对这一招无动于衷。这小小少年究竟有何特异之处完全不受影响,真是令人奇怪。”黑袍人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红衣的防备姿势,反而对云流表示好奇起来。 红衣叱道:“邪魔歪道速速离去,否则别管本姑娘不客气!” 黑袍人桀桀而笑:“小姑娘,我在此地等了十年,日盼夜盼,就等着纯灵之体送上门来,要我放了这个少年自然可以,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我便考虑放这少年一条生路。” 红衣红着脸啐了一口道:“死到临头还起歪心,找死!” 周身四道短刃瞬间化作殷红流光,这流光带着刺破一切的气势向黑袍人疾射而去。 黑袍人嘿嘿笑了两声,双手负在背后,没有作丝毫其他的动作。然而六道红芒却在黑袍人周身不到三丈的地方陡然生变,他的正前方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当飞刺而来的短刃穿过这层结界时,速度陡然变缓。再到后来竟然停滞不前。 短刃周身赤色光芒不住的震颤,却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的钳制住不得寸进。卡Kа酷Ku尐裞網 红衣一声叱令,欲收回这四把短刃。 短刃周身红芒虽然震颤的更加厉害,却丝毫进退不得。 仿佛这一处空间被人为的冻上了一般,任何身处片空间的物体都无法脱身。 然而黑袍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信步走来,将空中兀自挣扎不休的短刃随手摘了下来。 说来也怪,那短刃本来似有灵性一般,在这方空间里红芒闪动不休。而当黑袍人手指接触到短刃的一瞬间,光芒消失不见。 在这一瞬间,红衣能够感觉到,她和短刃冥冥之中的联系消失了。 黑袍人将空中的四把飞刀全部摘在手里,随手扔在地上,阴恻恻的笑道:“如何?” 红衣并不答话,从怀中又掏出两把匕首,拿在手里。 云流曾经听红衣说过,她一共有七把这样的匕首,那么,她现在终于要全力以赴了吗? “你不过是化形期的妖灵,还有什么招数反抗呢?而我的境界,你无法想象。若你一意孤行,本尊可万万不会手下留情。” 黑袍人似乎并不急于将红衣制服,似乎他的眼里,红衣早已注定失败,对于必败之人自然可以慷慨一些。 猫儿在捕猎老鼠时,猎物总要挣扎一阵,猫儿才会开心。 在黑袍人眼里红衣就是待宰的老鼠。 红衣扬起了手中的两只匕首,红光再次大盛,这一次的毫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刺眼,她全身沐浴在这红色光芒里。 红光闪烁一明一暗,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散落在地上的四只短刃突然间弹了起来,急速飞驰,融进了这红色光芒里。 红衣脚踏大地,七只短刃交汇,炽烈红光猛然爆裂开来,发出炽热光芒。云流下意识的闭上了刺痛的眼睛,这强光竟然如此耀眼! 下一刻,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眯着眼打量战场。 光芒散尽,一柄造型古朴的兵刃出现在红衣手中,这是一柄无锋之兵。 凡兵器,无不逞刃锋之利,斩金断玉,削铁裂石,而这把兵刃非常奇怪,即没有开锋,顶部也是平的,与其说是一把兵刃,更不如说是一把尺子。 这把尺子,通体长三尺三寸,黑漆漆的毫不起眼。然而一直做轻松姿态的黑袍人却瞬间凝重了神色。似乎这一把古朴无华的尺子蕴含着无上的威势,即使强横如他也不敢小觑。 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是什么兵器?竟然有如此威能!” “这是斩你的神兵,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红衣还没发话,云流却抢着大声喝道。 红衣更不说话,她心知此间事情不能轻易作罢,眼前这黑袍人来路不明且实力深不可测,若不能一击击溃,自己与云流二人凶多吉少。 “此兵名为乾天令!” 红衣举起乾天令,通体漆黑的令身隐隐有流光穿梭,随着流光亮起,令身上出现了玄妙古朴的纹路。 灵气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而乾天令照单全收,丝毫不落。 空气中隐隐有猛虎迎风嘶吼,万兽俯首。 又似有蛟龙遨游于九天之上,风雨激荡。 令身古拙无奇,却有划破天地的威势。 “云流快跑!”红衣怒喝道,“有多远跑多远!” 第五十八章 从前有座庙,庙里有和尚 .. 第五十八章从前有座庙,庙里有和尚 那里有人! 云流心中大喜,赶紧将船划了过去。 船只渐渐靠近,云流却惊奇的发现,光柱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水泽,没有任何人影在附近。 诵经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声音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 小船很快停在光柱里,云流扬起头,看向光源。温暖的光芒铺在脸上,很舒适,透过这阳光似乎能看到什么东西! “痴儿,还不醒来!” 一声喝斥轰然在云流耳边炸响,他心头升起了一丝明悟。 “我想起来!我是云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红衣呢?红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脑海中不住冲击回荡,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啊!”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不是一片水泽了,而是一片山岗,树木东倒西歪,似乎经历了暴风的摧残。 “我回来了。”云流眨了眨眼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哎呦,痛痛痛!” “师傅,这家伙不会傻了吧。” 这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额,很有可能,毕竟在黄泉转了一圈,也许把脑子落在那边了也说不定。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你才把脑子落下了!” 云流转头骂道,这两个人绕着弯骂自己没脑子,真是可恶。 “咦?两个大和尚?”云流惊咦道。 “小施主错了,并不是两个大和尚。”中年和尚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肚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寺庙里的弥勒佛佛像。 “就是就是,应该是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小和尚脑袋圆滚滚的,乌黑的眼睛在眼眶里咕溜溜打转,虎头虎脑很是可爱。他大约**岁年纪,见云流向他望来赶紧躲在了中年和尚身后。 大和尚摸着小和尚的圆滚滚的脑袋呵呵笑道:“莫要怕莫要怕,小施主是天上的星君,小和尚是西天的佛陀。小施主不必怕小和尚,小和尚自然也不必怕小施主。” “哦?是吗?”小和尚听了这话从大和尚身后探出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大眼睛眨呀眨。 “嗯……”大和尚微笑不语。 “哈,哈哈,哈哈哈……” 云流忽然笑了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笑,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很好笑,忍着又肚子疼,只好笑了出来。 “小施主为何发笑?”大和尚问云流。 “哈哈,哈哈……”云流大笑,笑的畅快淋漓,笑的不能止息。 大和尚却仍然笑眯眯的,耐心看着云流大笑。 小和尚望了望大和尚,又望了望云流,大眼睛里满是疑问神色。 “哈哈哈,从来没见过这样大腹便便的和尚,你不会偷吃肉了吧,哈哈哈……”云流指着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大和尚笑弯了腰。 “咦,师傅,咱们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师傅你偷吃了周扒皮家的大公鸡?” 小和尚疑惑问大和尚,话音未落,圆滚滚的脑袋瓜便挨了大和尚一巴掌。 “哎呦师傅,你怎么打我……” “你没吃吗?”大和尚神情不变。 小和尚大眼睛里满是委屈。 “师傅给我吃的,而且这么香,我当然忍不住吃了……” 云流慢慢停止了笑声。 当着和尚说吃肉本来就大有不妥,云流一时口快,却不曾想怎地遇见了有一个吃肉的和尚,还偷了别人家的大公鸡! 大和尚不动声色道:“出家人就不能吃鸡了吗?” 云流想了想强忍住笑意道:“常听人言,出家人四大皆空,戒酒色财气,不食荤腥,大和尚却偷鸡吃肉,岂不是有损出家人的形象?” 大和尚神情不变笑咪咪道:“常人都道出家人不吃荤腥,却不知道这是其他出家人的戒律,却并非大和尚的戒律。大和尚不是其他和尚,其他和尚也不是大和尚。” 云流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大和尚的戒律是什么?” 第五十九章 长生钱之祸 .. 第五十九章长生钱之祸 或许是红衣和黑袍人的战斗过于激烈,这里的泥土被崩碎,形成了浮土。卡Kа酷Ku尐裞網 云流伸手在一阵摸索,从浮土里捡起一只陶瓷制成的娃娃来,这是一尊剑仙李白的陶瓷雕像。 剑仙李白在摘星楼一剑落七星的故事坊间流传甚广,因此坊间的说书人,画糖人,泥人铺大多以李白为原型或讲述传奇故事,或者做糖画、泥人,颇受民间欢迎。这只剑仙李白的陶塑便是以之为原型烧制而成,是小云流最喜欢的小玩意儿。 云家庄还未生巨变的时候,云流曾经缠着前来云家庄做客的三叔,让他教自己本事。卡Kа酷Ku尐裞網三叔踌躇半晌不肯答应。 三叔笑着对云流道:“但凡江湖人士都将自家的本领看作最珍贵的东西,若是想学,必须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这剑仙李白的陶塑是景德镇的名瓷,也是云父外出归来给他的礼物。云流以剑仙李白为偶像,因此将这陶塑视若珍宝,等闲人连看上一看云流都不愿意。 三叔对云流一番赤诚打动,便接受了云流的好意,视为师徒之礼。他传给云流三招武学,并告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要考察他有没有勤加练习,用心领悟。 云家庄深夜巨变后云流便再也没有见过三叔,那么这剑仙李白的陶塑是从哪里来的?来过此地的人除了云流和红衣便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了。卡Kа酷Ku尐裞網既然三叔将这陶塑视为师徒之礼便绝不可能轻易送人。想到这里云流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莫非这黑衣人便是三叔?他忽然想起了那张满带着着忧郁的、苍白阴骛的面孔,心中难以置信。 这个黑袍人真的是三叔吗?可是和自己记忆中的三叔模样完全不同,谦和冲淡的世外高人三叔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阴骛的邪魔外道? 还有一种可能,莫非三叔被这个人杀了?又或者这个黑袍人其实和自己全家的血海深仇有莫大的关系? 况且,这人将红衣强行掳走,虽然不知道所为何事,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情。想到这里云流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狰狞可怖的表情! 他胸口玄青色光芒闪烁不停,似乎在呼应着云流的情绪。 坑外,大和尚满是震惊的望着坑中的少年口中喃喃自语。 “这,这灵气波动,莫非是,云灵山长生门之物?” “云灵山长生门之物?那是什么东西?”小和尚歪着脑袋问大和尚。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枚古钱应该是长生钱了!” “长生钱?那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 大和尚面带一丝凝重道:“云灵山长生门前年之前乃是中原第一大派,不过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九州少有门人走动,渐渐的也就不为人所提起。不过毕竟是千年大派底蕴深厚,谁也不敢小瞧。 后来中原其他六大门派迅速崛起,玉京仙门以强横势头力压群秀号称中原第一大门派,派中弟子遍布九州各地。 其次是大觉寺,和咱们金刚门颇有渊源,咱们此次来中原,目的地便是这大觉寺。 齐鲁之地的浩气宗是新兴门派,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又得圣皇扶持,日益壮大,大有超越前三门之势头。 然后是河洛之地翠羽洛神宗,派中多为女弟子,是九州仙门一朵奇葩。并且门派又由于特殊性质跟官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而发展速度也不可小觑。 还有天机谷的天机宫,派中大多驯养灵兽作为战力,在战斗中相当于凭空多了一个帮手,在同等级中威胁很大。 最后是不良府,依托官府势力,窥伺江湖风吹草动,其崛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丝毫不亚于前面几大门派势力。 以上门派排名虽然有先有后,但除了玉京仙山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其他几大门派谁也不敢说比别的门派高多少。” 第六十章 器灵出现 .. 第六十章器灵出现 随着六字真言吐出,大和尚伸出双手手指,指尖金光灿若星辰,只见他五指不断屈伸,在虚空中画圆结印。卡Kа酷Ku尐裞網 头顶之上,万点光粒汇聚而来,形成一个金光灿然的佛门卍字。在卍字笼罩范围内的物事,皆沐浴在金光里。 呔! 大和尚口中一声敕令,这佛门卍字自云流头顶轰然罩下。 只见云流眸中一片赤红,似乎乱了神志,在坑底痛苦挣扎。 巨大的佛门金色卍字从天而降。 云流似有所感,抬头望天空,双臂朝天竖起做托举状。 本来汹汹的金色卍字陡然受到巨大阻力,再也不能继续下压。云流周身三尺附近青玄色光芒大盛,形成的护体青光顽强的抵御着卍字下压。两者相距只有三尺,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存进了。 这护体青光十分厉害,是长生钱自带的防御青罡,当年在小石镇曾让化形期大妖红衣吃了大亏。 此时与这佛门秘法相抗,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唵、嘛、呢、叭、咪、吽!”大和尚再次念动六字真言。 这六字真言又称为六字大明咒,是观世音菩萨心咒,也是观音菩萨微妙心印,有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功德,为十方诸佛赞叹。其中涵盖了我佛所教授的八万四千法门精义,是诸佛慈悲智慧音声显现,诵读之能了脱生死,究竟成就,能断无明,开智慧,消灾解厄。若有得见是戴持之人,则同见于金刚之身,又如见于舍利窣堵波,又如见于如来。 观音大士传下无上妙音,便是佛门无上仙法。 传说西方极乐传下四十九尊佛陀本相,十五位菩萨本相,十八位金身罗汉尊者本相以及五百阿罗汉本相。教凡人有通天成佛之路,于神魂之中观想佛陀、菩萨、罗汉、阿罗汉,以明悟佛法和天地大道,最终得果位成佛。 大和尚年轻时修杀生阿罗汉相,后因缘际会大彻大悟,转而主修降龙金身罗汉相,后来修弥勒佛菩萨本相。此去经年,杀生阿罗汉相、降龙金身罗汉相已大成,而弥勒菩萨相却无论如何不得寸进,只得形似而神非,因此大和尚时常苦恼不能自已。 大和尚在西域金刚寺中修行,无论佛法还是修为均是当代第一,连金刚寺主持方丈都自叹不如。 他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四处游历,辗转西域各个佛寺,始终不得妙法。后来路遇一世外高人,大败大和尚,并告诉他西域金刚寺本自源于中原大觉寺。昔日苦慧禅师远赴西域开创金刚寺,然而苦慧禅师虽然佛法精深,终究以一人之力,所得佛法并不完全,因此后辈弟子所学的法门也并不完备。大和尚天资不凡,若是止步于此不免可惜了。若是仿效有大毅力之人如典籍所载三藏法师,可东游中原,回归大觉寺补完欠缺的佛法奥妙,或可明晰成佛大道。 大和尚闻言如醍醐灌顶,眼前顿时一片光明通途,便即拜谢高人,再抬头却已经不见其踪影。 因此大和尚于金刚寺发下宏愿,哪怕万里之遥,也要取得佛家妙法传度西域。 然而一路远游至此,大和尚尚且不曾显露真正实力,此时,却不得不显出真身! 他深感这长生钱不亏是云灵山千年前传下来的宝物,即使放在眼前这毫无修为的少年手中,仍然有莫大的威能。 只是这长生钱源源不断的从少年身上抽取灵气,不知道少年先前是否服用了灵芝仙草之类的东西,体内灵气尚有积蓄。再耽搁一会儿,恐怕便要气竭而亡。 即便不会立马死去,在短时间内丢掉这么多的灵力,非得大病一场不可,甚至可能疾病缠身,缠绵一生。 大和尚佛法精深,心怀慈悲,不愿云流年纪轻轻就灵气尽没。 第六十一章 杀生罗汉,以杀证道 .. 第六十一章杀生罗汉,以杀证道 黑气散去,一个矮小的身形渐渐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浑身都是灰毛的人,体型不过五尺,却生来一副尖嘴獠牙凶恶状,常人只要瞧上一眼便会心惊胆战,绝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长的如此凶恶的人,这分明是一头凶恶的猿! 这恶猿从坑底一跃而出,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似乎完全忽视了大小和尚的存在。 他勾了勾手指,两半铜钱从坑底升了上来在虚空中一浮一沉。这两半铜钱上铭古意云纹,正是昔日陈忘生交给云流的长生钱,此时却从中间一分为两半,切口处平滑无比,仿佛用利刃从中间剖开一样。 随着两半钱币的不断靠近,断裂之处竟然有丝丝光弧彼此相互呼应,两枚钱币彼此震颤似乎要还原成一个整体。 “哼,还想合二为一,粉碎吧!”恶猿一声怒喝,空中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那两枚长生钱不断的发出嗡嗡声响震颤不休却始终不曾出现丝毫裂纹。 恶猿不断发力却只是让长生钱震颤的声响加大,始终难伤分毫。 “喝!” 恶猿再次爆喝,黑气收于全身,本来细如秸秆的手臂陡然肌肉爆起,臂上青筋如蜈蚣般涌动虬结,不一会儿手臂已经比原来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这变化不仅仅是双臂,他全身肌肉都仿佛被气吹的迅速膨胀起来,骨节仿佛也在节节拔高,发出格格的响声。 剧烈的变化似乎让灰毛人疼痛难忍,他仰天嘶吼,獠牙如野兽般外翻,身形再次拔高了两尺!这一下他身高已经足足的比原来高了一倍! 他浑身毛发根根竖起,每根毛发都泛着黑色流光,全身仿佛穿了一层由钢刺制成的铠甲! 他体型变得巨大,样貌却更加的狰狞可怖,这是一头巨型魔猿! 彭! 如水桶般粗细的肌肉胳膊猛然下劈在虚空中两半长生钱上,两半长生钱本来震颤不休,灵气在周围氤氲,在这猛烈的一砸之下,灵气爆破声音响彻上空,仿佛天雷横空,咔嚓! 这是灵气极速压缩碰撞之后产生的爆破! 铮铮! 两枚铜钱分别向两个方向激射而出,其中一半笃的一声钉入合抱粗细的树干上直没入树身,只留下留下一个半月型小孔。卡Kа酷Ku尐裞網 另一枚撞断几根树枝,没入灌木丛中。 看来承受了这样强烈的撞击,这两枚长生钱依然丝毫无损!那这长生钱中封印的妖魔是如何破开封印的呢? 那巨型魔猿双眼一片赤红,只见他赤红的眸子扫视四周,最后定在了大和尚身上。这里大和尚修为最高,魔猿本能的将其视为了对手! 咻! 魔猿歪了歪脑袋,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待到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来到大和尚进前,竖起两只肌肉峥嵘的胳膊向大和尚狠狠撞去。 大和尚是杀生罗汉怒目拧眉的凶恶相,身体表层也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然而面对速度快急的灰毛人,仍然只来得及将双臂护在胸前。 咚! 仿佛重物撞击铜钟,将大和尚撞进了树林里。 只听见喀喇喀喇声音不绝于耳,一路上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枝,压垮了多少灌木丛。 “嗷嗷嗷嗷嗷……” 魔猿仰天咆哮,双全不住在胸口擂动,砰砰声不绝于耳,这是野兽在宣示自己的力量。 丛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中间走出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大和尚来,大和尚眼眉低垂,法相威严。他被魔猿巨力冲撞,一路上不知道撞断了多少树干,压坏了灌木丛,然而全身上下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只是i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他一身僧袍洗的发白,却仍然整洁如新,没有半分破损,甚至连泥土也不沾染分毫。 “杀心起,诸邪破尽!” 大和尚睁眼,杀气四溢。一道金光冲着魔猿呼啸而至,淡金色的拳头在空中忽然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只带着金光的拳头夹杂着呼啸风声狠狠的朝魔猿砸了过去,魔猿周身都被拳风笼罩在其中。 他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停止了擂胸举动,也举起拳头朝大和尚迎了上去。半空中带着钢毛的拳头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竟然和大和尚分毫无二。 一瞬间,场中砰砰、咚咚声音不绝于耳,魔猿每次击打在大和尚身上,都像巨锤撞击铜钟,声音震耳欲聋。而大和尚每一拳击打在魔猿身上,却传来钢铁之声,这魔猿钢筋铁骨分毫不伤,一时间二人斗得旗鼓相当。 只是本来已经一片狼藉的战场再次惨遭荼毒,拳头相撞溢出的流风相互碰撞、撕扯,场中暴风席卷,树叶疯狂舞动。 小和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坑中,将云流背负在背上,轻轻一跃而出。小和尚身形比云流小了一号,背着他竟然丝毫不觉得吃力,飞快的远离战场。 第六十二章 十方摩尼珠 .. 第六十二章 十方摩尼珠 战场中间,大和尚全身金光巍然,每击出一掌都有龙象之力,其拳法之中更带有巨象长嘶,声威赫赫,宛若天神下凡,不可抵挡。 那魔猿虽然身形魁梧,一只拳头就有大和尚脑袋般大小,然而却渐渐的被压制在下风,守多攻少,渐渐的更无还手之力。 两人身处的战场像是被犁头翻过一遍,不知道多少经年古树拦腰折断栽倒在地。 “堂空龙象散诸天!” 大和尚猛地一跃而起,脚踩虚空,步步生莲,越踏越高。 “年轻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两人交战动静实在太大,云流不得不捂着耳朵和小和尚交流。 小和尚同样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眼见云流嘴巴一张一合,却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不由得大声问道:“什么?你再说什么?” 且不提两人鸡同鸭讲,大和尚人在半空中,后脑勺隐隐佛光出现,紧跟着从半空中倒栽而下,一只拳头直冲向地上不住嘶吼的魔猿。这只拳头似乎燃烧着金色火光,进而火光扩散包裹住了大和尚全身,一只金色巨象从空中咆哮着冲了下来,气势汹汹,挡者披靡。卡Kа酷Ku尐裞網 魔猿全身黑气宛如凝实,双腿微蹲猛地一跃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冲向金色巨象。 黑金两道毫光于半空中接触,发出噗的声响,然后寂寂无声。魔猿一头栽向地下,溅起尘埃漫天。尘埃散去,魔猿一动不动,仿佛没了生命。 大和尚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本来拧眉立目的面貌不在,又恢复了眯眼微笑的弥勒状态。 小和尚一声欢呼雀跃而起,一溜烟的跑向大和尚:“耶,师傅赢了。” 云流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却见大和尚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佛珠,口中不住念叨:“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念珠看不出具体什么材料,只是似乎在手里把玩的久了,十四颗念珠乌黑中透着光泽。卡Kа酷Ku尐裞網只是其中一刻念珠要比其他的明显大了一号,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大家伙死了吗?”小和尚小心翼翼的向魔猿瞅了过去。 魔猿突然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眸子,吓得小和尚一溜烟的躲在了大和尚的背后。 “大和尚,你是佛门弟子,却有杀生之力,不怕佛祖降罪吗?” 大和尚眯眼微笑道:“贫僧修的是杀生罗汉,不计杀生,若有穷凶极恶的妖魔,自当出手除恶务尽。” 魔猿摇了摇头道:“嘿嘿,除恶务尽,除恶务尽,佛家门徒里尽是一些虚假伪善之辈,五百年前如此,一千年前也是如此,今日更是丝毫不差,嘿嘿,嘿嘿……” 大和尚道:“贫僧不知道五百年前施主犯下何种罪行,既然被当时的正道领袖灵云派封印在封灵器中五百年之久,想必是大凶大恶之辈。只是灵云子前辈慈悲为怀,不曾坏了施主性命,只是将施主封印在这封灵器中,这封灵器上道力温和,想必有化解施主戾气之功效,五百年了,施主仍然凶恶不改,枉费灵云子一番好意!” 魔猿张狂笑道:“一番好意?一番好意?哈哈,真是笑掉大牙,哈哈……要不是当年,当年……额,当年发生了什么,老子不记得了!老子是谁?老子完全忘了,完全忘了……” 巨型魔猿身体迅速缩小,全身峥嵘的肌肉也不见,又变成两人原来那副不满五尺的瘦皮猴子样子。 “你只有三魂六魄,正常人却有三魂七魄,我佛门对人魂魄的感知最为敏锐,施主莫非被人抽取了一魂一魄才丧失记忆的吗?”大和尚沉声道。 魔猿似乎完全没有听大和尚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地上挣扎不休。 大和尚叹息,手中黑色念珠竟然泛起了金光,其中最大的那颗念珠流光溢彩,其中不同的颜色在其中交汇变幻,仿佛其中有七彩云霞不断变幻。 第六十三章 一笔可当百万师 .. 第六十三章 一笔可当百万师 大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云流不禁大是稀奇问道:“大和尚怎么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莫非此事连大和尚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吗?” 大和尚摇了摇头道:“小施主之所以昏倒是受了这魔猿妖气冲撞导致的,而且魔猿先前从小施主体内抽取了太多的灵气,若是常人早就灵气枯竭,即便当时完好,也会疾病缠身大病一场不可。贫僧方才把脉,只觉得小施主体内并无任何损伤,真是奇怪。” 云流道:“既然没有任何损伤,那再好也没有了。大和尚能不能告诉我这妖怪去哪了,我身上的长生钱丢了,是他偷走了吗?” 大和尚道:“长生钱是灵云山用来封印魔猿的容器,现在魔猿出来,长生钱自然损坏了。两半钱币遗失在了丛林里面,想找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小和尚忽然道:“我记得这两半长生钱掉落的位置,我带你去找!” 云流听了大喜,几步跟了上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小和尚带着云流兜兜转转,来到一棵大树那里,只见树干上有一个小洞,洞周围分布着条条裂纹。 “就是这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和尚欣喜道。 云流围绕着这棵大树转了两圈,来到树干后面,只见树干上一点铜币凸起,用手抠了抠,半枚金属钱币被抽了出来,看上面古意云纹正是长生钱无疑了。只是钱币只有半枚。 “另外半枚在那边,我带你去找。” 小和尚拉着云流的手臂向另一边跑去,最后在一堆灌木丛中找到长生钱的所在。 这枚长生钱竟然直直的插进林间石块中,直没入一半还多。卡Kа酷Ku尐裞網云流另寻了一块石头将石块砸裂才将长生钱从中间取出来。 丛林中地形复杂,小和尚竟然准确的记得两半长生钱所落的方位真是令人赞叹。 小和尚到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摸着脑袋笑道:“师父说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优点,就是记性好,只过的东西都不会忘记,哈哈哈……” 云流竖起了大拇指:“原来戏文里说的过目不忘的人并不是假的!” 大和尚问起云流为何会在这种地方,云流激动之下将自己全家被害,流落天涯,遇见仙人陈忘生的事情说了,并告诉大和尚自己是要前往云灵山的。 大和尚表示自己从西域远道而来,灵云山的故事对大和尚来说只存在于典籍和别人口中所述,具体云灵山在何方却并不知晓。 云流神情黯然。卡Kа酷Ku尐裞網 不过不管怎么样,红衣是被那黑衣人抓走了,生死不明。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赶紧找到红衣。 想来想去只有向云灵山李忘生或者天山白寒秋求救。不过此去不知道路途多远,只耽搁片刻,红衣便危险一分。 于是只好向大和尚求救希望他能够搭救红衣。 大和尚问云流:“小施主的朋友红衣被谁劫走了,劫去哪里了呢?” 云流茫然的摇了摇头,霎那之间只觉得灰心丧气。 是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空喊着要找回红衣,可是红衣现在在哪却一无所知。天大地大,去哪里去寻找她呢? 大和尚忽然道:“贫僧这次来中原,目的地是长安大觉寺,那里高僧云集,许多有身份的权贵常来此请愿还愿,便是中原天子也时常来此祈福。那里人多消息也灵通,想必能够打听的道你朋友的下落。” 云流想来想去只有如此了。 本来在天山修行再好也没有了,自己一意孤行出山,红衣肯定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才出来的,现在红衣下落不明,必须尽快的调查清楚红衣下落。 而且还有一件事。 他摸了摸怀中的李白陶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三叔真的也落入那个黑袍人手里,肯定也凶多吉少。三叔对自己不错,必须要将黑袍人的身份弄清楚才行。 这一夜的闹腾,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继而云霞被染成了赤黄色。 云流找到自己来时所驾的马车,车身早已支离破碎,想必是承受不住红衣和黑袍人战斗的余波轰然破碎。那马儿早已不见,不知道是死在了丧尸大军中,还是受惊之下挣断了缰绳,自己逃命去了。云流打心底了希望是后者。 天空下,两个和尚一个少年踏上了东去的旅途。 目标,长安。 …… 此去长安八百里山道,非一日功夫能到,而且中间崇山峻岭,地势复杂。若是一路走过去,逢山开道,遇水过桥,实际走过的距离怕是多上一倍也不止。 因此走水道是一个省时省力的好方法。 三人沿着山道一路走至乌鼠山大渡口,这里是塞外连接中原的必经的渡口之一,塞外商人将奇珍异宝、香料、武器等贩运到中原,又从中原将上好丝绸、茶叶、瓷器等东西运回西域,走山路山高水远,地形坎坷,再加上山野之处多山贼、妖怪出没,因此走水路就及其方便。而乌鼠山这样贫瘠的地方,也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水陆码头及其发达。 来往的客商在这里歇脚、娱乐,时间长了竟然成了一个颇为繁华的地方。 大结局 .. 云流欲借店铺书案作画,店铺伙计自然欣然应允。卡Kа酷Ku尐裞網这位小公子出手大方,若是高兴起来,说不定会再多买点东西。 红木的书案上面是青铜狮子镇纸,竹制的笔筒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山水文章”。将刚买的雪白云纸铺在红木书案上,用青铜狮子镇纸压好,早有店铺伙计殷勤的将松烟墨碾碎加水调和细细研磨。 云流将开锋的毛笔沾满了调好的松烟墨,微微沉吟。卡Kа酷Ku尐裞網心中思考着北辰一脉的心法,凝神静气,落笔挥毫。 墨锋在云纸上飞舞,或笔走龙蛇由上到下一气呵成,或如蜻蜓点水,轻触纸面一触即退。 高大的船坞锦带相连,船板上商铺鳞次栉比,船板下有水道供小船穿行。其间更隐隐有跑马在船板中穿行。 眨眼之间乌鼠城的样子跃然纸上。 云流依照北辰心法运笔挥毫、一气呵成,乌鼠城第一印象早已充斥他的胸臆,不发泄一番不罢休。画完之后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沐浴在温水中。 “好,真是好画!这幅画我要了,不知道这画作价几何?”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流潜心作画,并没有注意有人站在旁边。 他转过身向来人望去。 只见一个少年满脸笑意的望着云流。卡Kа酷Ku尐裞網 这少年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非常俊美。他衣饰华美,手中折扇也是不凡。这扇骨是象牙做的,月白色的扇骨几乎和他的白皙的手指融为一体。 扇面画着山水怪石,旁有两句题诗。 “墨染三江水,笔扫云里埃。” 落款是长安褚士勋。 云流自学了北辰一脉的雕刻之道,对书法绘画颇有心得。这扇面上作画、题字均带着横扫**的气魄,必然不是出于寻常人之手。 俊美少年身穿身后带着两个护卫样的人物,然而两人高大魁梧、虎背熊腰,举手投足之际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气势。 云流呆了一呆,洛阳城中有的是俊美风流的少年人,但是像眼前这位一般俊美的还真是少见。 俊美少年自称纵横山庄少庄主胡知。 纵横山庄名为江湖势力,其实背靠皇家。虽然属于江湖中的新势力,其发展势头却已经显示出强横的姿态来。 纵横山庄罗天下英才为己用,巫、医、贸、工、星相、占卜等等三百六十行但有所长,均可入山庄一展才华。 胡芷眼见云流画技超群,为平生仅见,不禁起了招揽之意。 云流犹豫了一下便拒绝了,又踏上了前往寻找灵云山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