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鉴宝斋》 第001章 这都啥玩意儿啊 “叮咚——欢迎光临鉴宝斋！” 听见突然响起的门铃欢迎声，潘天阳迅速将目光从王者荣耀界面挪开投向了店门方向，随即眼前一亮。 进门这位二十来岁，扎着条及腰长马尾，挎着个香奈儿小坤包，穿着一身简单利索牛仔服的姑娘可不得了！ 肌肤欺霜赛雪，柳叶眉、桃花眼、小琼鼻下微笑唇，均匀合理分布在瓜子脸上，颜值不下于九分。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段比例、以及饱满程度，美感同样十分难得达到了九分以上。 妥妥的大美女一枚。 若是收集到灵性，用来做仕女图原型，没溢价都不卖。 这是要开张的节奏吗？ 潘天阳暗喜，让英雄回了泉水，满脸笑容从藤椅上起身相迎： “宝友你好！本店提供有偿鉴定估价服务，不限种类。收购并出售各种新老物件、奢侈品，有什么可以帮您？” 姑娘小心打听：“请问老师您就是店老板，大家都在传的那位‘潘天眼’潘师傅吗？” 潘天阳一脸谦虚：“我的确是店老板，但‘天眼’这个称谓不敢当！有什么可以帮您？” 姑娘道明来意：“早些天我生日，收到三样玉器翡翠饰品礼物。其中一位朋友马上也要过生日了，我想来鉴定一下她们送我礼物的价格方便回礼，不知道要多少钱鉴定。” 得，又是一位进门不看告示的马大哈。 潘天阳笑容不减解释：“鉴定费得看东西的价值，我只收取千分之一。但最低五块钱一件，最高不超过五千，且单件收费达到一千就免费开具证书！” 姑娘心道：这么便宜吗？ 估摸着带来的三样鉴定物品，最贵也不到五千块钱。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待会儿就从店里，挑一件同等价位的物件当做朋友的生日礼物。 这么想着，她将坤包搁在鉴定台上，往外掏出了一个绿油油的镯子，一个白玉平安扣，一只剔透的金蟾坠子。 潘天阳眼角直抽抽。 这都啥玩意儿啊？ 两水货倒也罢了，唯一真的还带嘲讽寓意。 塑料姐妹花？ 姑娘拿起那只绿油油的镯子：“潘师傅，您先帮我看看这个镯子它值多少钱！” 潘天阳稍作迟疑：“宝友，如果您问价只是为了方便回礼，店门口那个一百块俩件随心挑柜台里所有物件，随便挑一个回礼，对方能赚两三倍！” 姑娘一愣：“东西不对？” 潘天阳摊手：“酸洗的，b+c货。帝王绿的天然翡翠镯子要是真的……最少九位数！” 姑娘咬了咬嘴角，将镯子放到一边，拿起了那个平安扣：“这个呢？” 潘天阳笑容和谐：“凑巧，您花一百块钱买俩件随心挑，一个回送镯子的人，一个回送平安扣的人，没心烦了！ 咱大气一点，回礼就送真的，这样才显的咱有格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姑娘不傻，立刻就听出了言外之意，搁下白玉平安扣，拿起那个剔透的金蟾：“就只有这个是真的啊？” 潘天阳点了点头，正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这姑娘，这个真东西带有嘲讽她的‘残酷’真相。 姑娘却高兴像花儿一样：“潘师傅，这个金蟾多少钱啊？是什么材质？我感觉应该是翡翠冰种！” “您的感觉没有错，的确是冰种，而且还是高冰，差一点就能到玻璃种了。这种四五公分大小、两点六公分厚度规格的高冰种，料子本身就值四五万。” 说到这，潘天阳拐弯抹角提点：“不过这物件的雕工和立意不凡，其价值不在料子本身！” 姑娘微微吃鲸：“雕工比料子本身还贵？难道是哪位大师名家的手笔？” 潘天阳无语：“是不是大师名家的手笔我不知道，但这种属于特定版本，是按买家指定来雕刻，所以……” 姑娘眼里泛着小星星，脸上的笑容也荡漾到了美眸中：“意思是独此一件吗？” 潘天阳有点蛋疼，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么理解也没错！” 姑娘捧在手心观赏了一下，越看越喜欢，不由请教问：“大师，怎么能看出是制定的？” “正常的金蟾不可能会雕四条腿，金蟾都是三足，四条腿的是青蛙，但这又是金蝉，以至于跟癞蛤蟆似的……” 说话间，潘天阳暗暗在心里嘀咕着：美女哎，人家这可能是在嘲讽你只配癞蛤蟆呢！ 他忍不住打听问：“宝友，这是谁送您的啊？真有心！” 姑娘笑呵呵回应：“我妈送的！” 潘天阳恍然大悟过来，再也没有了顾忌，明示这位美女：“宝友，您还单身吧？” 姑娘非常吃鲸：“你怎么知道？” 潘天阳乐了：“宝友，物色男朋友这件事情，该提上日程了！阿姨这是嘲讽您，四条腿的金蟾都有了，俩条腿的男朋友您硬是找不到呢！” 姑娘先是有些傻眼。 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用手背捂住嘴鼻‘鹅鹅鹅’娇笑起来。 不但连桃花眼都笑眯了，马尾还一颤一颤的。 潘天阳觉得这姑娘性格是真的不错。 人漂亮，身段还好，眉心也没开，不由提了个醒：“当然，如果姑娘您现在还没中意的男人，也不要因为家里催，就急着定下来。 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相信阿姨也不愿意您轻许终身！ 您看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也单着吗？ 有句话说得好，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稳住，别慌！” 姑娘的鹅笑更是停不下来：“我还没做够小公举，才不要谈恋爱，给人生孩子做黄脸婆呢！” 潘天阳亮了个大拇指：“没毛病！只要家里条件允许，小公举能多做一年就一年，这是上辈子修来的大福气！” 姑娘被侃的身心愉悦。 只觉得这位一米八左右，星目剑眉，谈吐诙谐幽默的年轻鉴宝大师，与她极高的共同语言。 不但在百元两样随心挑柜台里，选了两样由玉石翡翠类边角料制作小饰品。 还加入了潘天阳那个可提供‘随身鉴定服务’的高级宝友群。 更是听从劝导，将冰种蛤蟆留下来，请他托人改回金蟾。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2章 三十年起步 送走高级宝友群第一位客户姚蕾，潘天阳满脸奇异笑容：“名声刚打出去就引来了金凤凰，这年头，躲在山里玩神秘果然没前途！” 心情十分不错的他，一边婆娑着人家姑娘留下的高冰癞蛤蟆，一边哼着四六不着的未知歌谣，回到了舒适的老藤椅上。 途中，不断有剔透粉末，从他婆娑的高冰癞蛤蟆上剥落飘散。 当物件被随手搁在小茶几上时，四条腿的癞蛤蟆俨然已经变成了三条腿的金蟾。 若是细看，还有荧光在其中沿着固定线路流动，像极了仙侠小说中的阵法。 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荧光才彻底敛去，金蟾也恢复了高冰翡翠应有的样子。 而重新回到王者荣耀界面，潘天阳立刻黑了脸，骂骂咧咧退出了游戏：“超神特么也要被举报，真是一群不配赢的孤儿！” 他倒了一杯凉茶打算消消火气。 可门铃迎客声却再度响起。 只见一名二十多岁，个头与潘天阳差不多，将染黄头发扎成小辫子的年轻男人，探着半个身子，朝店里四下张望。 两人目光交汇那一刻，这年轻人突然开口：“兄弟，你们《鉴宝斋》的店主，那个潘天眼在吗？” 潘天阳也一直在暗暗打量这位‘半推不入、随时退走’的年轻人，推敲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防备心态这么严重。 闻言不由笑着起身说道：“承蒙各路同行和宝友抬爱，天眼之名不敢当，我就是店主潘天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年轻人眼前一亮，立刻进了门，边掏手机边朝他快步走了过来：“潘先生，我师父去内地乡下收货，发现了两宝贝。 可又有点拿捏不准，发了两个视频回来，让我过来请您帮忙掌掌眼……” 潘天阳接过手机时随口打听：“你师父是？” 年轻人略显骄傲道：“黄三爷！” “噢，黄先生啊！”潘天阳客套着，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第一个视频上。 入眼就是一件整体布满了绿油油青铜锈，局部与土锈混杂，灰不溜秋双菱形状兵器。 视频里，还有黄先生那方言口音夹生普通话介绍： “这些包浆的地方不是铁锈，是土锈，能扣掉，里头还是铜绿锈，老乡说是地里刨出来，开价要一万……” 年轻人一直满脸期待，等到潘天阳看完了整个视频，才迫不及待的打听：“潘先生，这玩意是真的吗？能卖多少钱？” 潘天阳神色怪异：“你师父已经买了？” 年轻人直摇头：“没有，我师父有些拿不准……” 潘天阳感慨：“拿不准好啊，否则至少十年起呢！” 年轻人却听成了出土十年了：“潘先生，您觉得它能值多少钱？” 潘天阳特无语：“这东西不估价！” 年轻人有点懵。 得，还是个憨憨。 潘天阳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东西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矛，禁止交易，买了起步就是十年有期徒刑。 如果是真的，买了，就犯罪了。 如果是假的，血本无归。 如果我鉴定并估价，保守估计刑1缓3加罚款。 莫问真假、莫问价钱！” 年轻人懵了。 直到看见潘天阳将手机递回来，才忙道：“后面还有个好东西，是个彩瓷观音菩萨。” 一听这话，潘天阳不由得上了心：“两个东西是在同一个人手里吗？” 年轻人一脸懵笔：“这个……我师父没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潘天阳忙上滑了一下，很快看到了那尊三彩菩萨。 可只一眼，就果断退出了短视频，都懒得去听方言佬的介绍，便一脸蛋疼：“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师徒这事闹的，可真为难我啊！” 他点开了年轻人手机电话簿，找到被标注成师父的联系人，确认问：“这是你师父电话吗？” 年轻人满脸懵笔点了点头：“对，是我师父。” 潘天阳立刻发送了通话请求。 好一阵，才被那边方言佬接听：“小金，潘天眼怎么说的？” 潘天阳见他问的这么直白，估摸着身边应该是没人了：“黄老先生，我只能给您五分钟时间报警脱罪，超过五分钟，我这边就要报警脱罪了，就这样……” 黄三爷急了：“不是，潘先生您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潘天阳啧啧称奇：“出土的青铜矛，春秋战国时代，购买十年起步。 出土的唐三彩菩萨，只有武则天那个等级的唐朝帝王陵墓里才有，故宫博物馆都没有的国宝级重器，光购买就三十年起步。 就算你命长，出来还能吃肉吗？ 我可不想进去，所以只给你五分钟，我就得报警脱罪，希望黄老您不要玩火……” 见电话那边的方言佬不吭声了。 潘天阳也不多言，随即结束了通话。 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还给那名黄发小辫年轻人，并劝说：“小金是吧，我建议你就留在店里，免得回头警方还要去找你。 在不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讲究师徒情分那叫尊师重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跟我一样都要脱罪，否则就属于从犯。 今年二十多了吧？ 真犯不着。 咱得为自己负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然，你要愿意拿未来给别人买单，那也是你的自由。 反正你自己掂量，我不会强留你。 回头只会将实际情况告诉警方，完成我的义务。” 小金一时间手足无措，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潘天阳看在眼里，瞅着还有三分多钟时间，再度对这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年轻人展开了劝导工作： “要不然这样好了，你把那两个视频，和你师父电话名片分享给我，回头我一起交给警方，也免得你难受。” 小金连忙点头：“好！” 添加了好友，将视频证据和师父联系方式留下后，年轻人松了口气并很快溜之大吉…… ……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附近派出所一名五十来岁片警，带着一名辅警，在欢迎光临的门铃声中走进了鉴宝斋。 老片警笑呵呵打听问：“小潘，这次遇到的违法文物买卖得多少年起步？”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3章 砸场的来了 潘天阳叫了份外卖将午餐对付过去，打算午休一会儿。 正要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大门上。 就看见那位五十来岁老片警，神色严肃陪同俩位五六十来岁老男人身边去而复返。 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位肯定是魔都博物馆专家或文物局工作人员。 老片警看见潘天阳，打了声招呼。 随即为身边专家介绍：“这个年轻店主就是举报人，刚刚盘下这个店才一周时间，就举报了好几起违法文物买卖……” 老片警话还没讲完，那名五十多岁的文物局工作人员，就有些迫不及待抢过了话头：“年轻人，首先，我们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潘天阳一听这话的前奏，就知道藏在后面的转折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边请他们进店，边装傻充愣：“好说好说，咱也不图财，给颁个什么名誉证书之类的就好，我装裱挂起来当广告，顺带震慑一下各路宵小……” 工作人员后面的话，硬是被堵得讲不出口了。 那位六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瘦竹竿老头，及时开口化解了同伴的囧局： “年轻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凭借两段视频内容断定，里头物件的真伪，而且还是出土文物？” 潘天阳一脸怪异瞅着他：“师门绝学，概不外传！” 五十来岁工作人员有些抓狂：“这是咱们魔都博物馆副馆长，只是想告诉你这种做法太不严谨，无法保证鉴定结果的准确性……”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保证鉴定结果的准确性？” 要是别的事情，潘天阳也懒得哔哔了。 可涉及名誉这种会直接影响生意的问题，那就容不得他做任何退步。 这一行，但凡打一次眼，信誉值就要打一折。 潘天阳笑呵呵说道：“凡经过我鉴定的东西，无论是实物，还是通过视频，真假从来不会出问题。” 钱副馆长盯着潘天阳：“年轻人，你这口气可真够大啊，国内还没有哪位专家敢把话说这么满！” 潘天阳直接的话负责吗？” “自从盘下这家店，时至今日，我已经为说过的话负责整整八天了，以后还会一直负责下去。” 说到这，潘天阳心下一动。 鉴宝斋开张之后，他花了几天时间搞定整个古玩市场同行，不但博得了潘天眼的名号，还赚的盆满钵满。 若是能将魔都这些文物专家搞定，还不得彻底出圈？ 到时候，顾客范围就不再局限于魔都，遇到姚蕾那种姑娘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 那才是大头…… 念及此处。 面前这俩人，在他眼里霎时就沦为了经验宝宝：“两位要是不服气，欢迎发动所有亲朋好友与同事，带着你们觉得能让我打眼的东西来宰我！” 钱副馆长当场解下了钥匙链：“我先考考你，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直对这种学术之争保持沉默的老片警，目光立刻聚焦到那枚奇异的饰品上。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连串问号。 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东西。 虽然整体呈现天圆地方的模样，跟铜钱搭点边。 但里头的‘方’却是由四个橄榄形的镂空构成，‘方’里头又有一个小圆环，在‘方’里隔出了四个三角形。 一般人见了，百分之八十会当做工艺品。 潘天阳有些好笑：“考我？你啊？” 钱副馆长激将：“怎么，不敢了？” 潘天阳收了笑脸，介绍起店里的规矩：“宝友，我这里鉴定估价的收费标准，是以物件价值的千分之一来定，最低五块，最高不会超五千……”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东西不可能白看，得收费！ 钱副馆长回过神后，气笑了：“收费不高，好说，你看吧！” 潘天阳都懒得伸手：“明代中晚期的花钱一枚，可惜被宝友当做钥匙串配饰，损了品相，价值一千以内五百以上，您卖吗？” 钱副馆长破口大骂：“放屁，哪里损了品相？价值三五千的东西，你跟我说一千以内五百以上……” 潘天阳谨遵对等原则：“瞎呀，都裂了还想值三五千，但凡有几颗花生米都不至于醉成您这样！” 此话一出，钱副馆长顿时满脸紧张将花钱凑到眼前一阵瞧，很快就发现了‘方’上的一道崭新裂痕，不由肉疼无比：“怎么回事，我上次保养时还好好的……” 潘天阳补刀：“宝友您当初不给它串钥匙链上，能有这横祸？就是作，没法子！” 钱副馆长气得浑身直哆嗦，怒视着他：“你别得意，实物鉴定算什么本事，等着！” 随即掏出手机，给谁发了个视频连接过去。 等那边接了，立刻一通吩咐：“老伴，把家里那一套西夏钱币拿到鉴定台，还有那本书，今天我要以宝会友……” 潘天阳一点不客气，等他吩咐完了，当即提醒：“宝友，按千分之一收费，最低五块钱一个。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的。 到时候我就拿着扩音器跟在您后面，一路‘博物馆副馆长鉴定估价不付钱’，直到您结账为止……” 老片警都忍不住抿了抿嘴，好悬没有忍住笑。 钱副馆长瞥了潘天阳一眼，豪横道：“也就三百个，不差那一千五！” 潘天阳煞有其事点了点头：“明白，都是单价五千到头的货色！” 钱副馆长正要说什么。 视频那头，他老伴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呢？” 钱副馆长含糊了过去：“古币和书找出来了吗？” “找出来了，现在呢？” “把鉴定台灯光给他打开……”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4章 人艰不拆 钱副馆长对老伴一通吩咐，最后才将手机递给潘天阳，一副智珠在握神态：“年轻人，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了！” “那宝友您可看好喽！” 潘天阳也不客气。 接过了手机，礼貌的跟视频那头的老太太打过招呼，就请她翻开了那本绿皮集册：“老先生，烦请您将镜头对准册子第一个古币……” 结果话还没讲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头第一个竟然就是假东西。 你敢信？ 别看铜币一副绿油油的模样，好像很有年头，但做铜锈不要太简单了，这一点压根不足为凭。 东西，潘天阳能肯定就是假的。 问题在于，一位博物馆副馆长特意拿出来打脸的东西，结果头一个就是假的，这是要闹哪样？ 这里面肯定有诈！ 潘天阳没动神色，让视频那边的老太太对焦第二个古币。 不料一个一个又一个…… 竟然全是假的！ 那股子阴谋的气息，浓郁到仿佛都要顺着屏幕透过来。 情况越来越有意思了！ 由于潘天阳说下一个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那边老太太都跟不上节奏：“小伙子，你这走马观花可不行！ 古玩这一行，就是要沉得住气，要不然家里金山银山都不够造……” 得，又被说教了！ 潘天阳也懒得再不藏掖着：“老先生，刚才看的那些钱币里面就没有一个是真的，一眼假，最低级的假。” 老妇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年轻人，肯定是你看错了，这些钱跟印在书上的图片一模一样，怎么还一眼假了？” 潘天阳似乎明白了什么。 似笑非笑抬眼瞅了钱副馆长一眼，对视频那边的老太太说道：“老先生，什么书啊，方便让我看一眼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老伴肯定是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才特意让我准备好书……” 说话间，老太太十分热情将镜头，转到了一本厚厚的红皮书上。 一枚放大的古钱币在左，一行【钱币上的西夏文字】隶书以竖状排列在右。 潘天阳越发肯定了心中推断，直言不讳道：“老先生，我告诉您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这本书封面上那个大钱币，它就是个假的！ 来，随便翻开几页让我涨涨见识，看看里面都胡扯的什么内容！” 视频那头的老太太压根就不信：“你这孩子，书上还能有假啊？我看你就是脸皮薄，鸭子死了嘴硬！” 潘天阳哭笑不得了：“老先生，这本集册和这本书，都是您老伴送您的吧？” “是啊！” “这本集册和这本书，是您老伴在一个对您，或者您们俩口子拥有重要纪念意义的日子里送您的，对吧？” “他都跟你说了啊？” “我都是蒙的！” 讲完，潘天阳将目光投向钱副馆长：“宝友您可真沉得住气，都这样了还不叫停，是真不怕回去跪榴莲啊？” “年轻人，你确定东西都是假的，书也是假的？不改了？” 钱副馆长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善意提醒说：“你才看了十多个，建议你看完了再说，别说老头子欺负你！” 潘天阳一看，哟、这还开始玩心理战术、诈术了。 他摇了摇头，意味深长望着钱副馆长：“每个喜欢‘作’的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随即，潘天阳对手机那头的老太太说道：“老先生，来，麻烦您翻开这本书，我看看里面的内容，学习学习。” 老太太对这种态度非常满意，很快就翻开了第一页。 殊不知，潘天阳看书是为了打假。 确认了这本书里的内容，不是为了教人认识西夏古文字，而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介绍西夏古币。 立刻就心里有底了：“老先生，您确定集册里所有古币，都能在这本书里找到介绍样本吗？” 视频那头的老太太非常肯定这一点：“对，都能找到，我都一一对照过了……这些年来，缺的也都被我老伴集齐了！” 潘天阳笑了：“老先生，您老伴为了集这本册子，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吧？” “是啊，快二十年了。一下班就去古玩市场，夜市上转悠。” “是不是还花了不少钱？” “这个还好，他本身就是做这一行，总能捡漏淘换到便宜的，最贵也就是两三百块钱一个！” “家里是您管钱吧？” “是啊，谁家不是老婆管钱？” 眼见全对上了，潘天阳开始讲故事：“我刚认识一有家室儿女的宝友，平时下班没时间兼顾爱好，兜兜里也身无余财。 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时间出门溜达，有点小钱捡捡漏，就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费尽心思特意整了一本四六不着，满篇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古钱币书籍。 先亲手制作了部分与书上相对应的古钱币样本。 选了一个特殊的日子，送给家里管钱老婆，然后一通甜言蜜语夹带忽悠。 于是，这两口子就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心愿：集齐书上的所有古钱币。 如此一来，也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感情，非常有意义！ 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位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宝友，终于可以在下班之后，有充足的时间逛古玩市场以及夜市，也有零花钱去捡漏买那些想买的东西……” 老太太总算听出来不对劲：“你是说，我老伴骗了我几十年？” “老先生，您别对号入座啊，我就是讲故事……” “我能不对号入座吗？这本书就是他编写的！” 钱副馆长见老婆急了，这才破了稳重淡定的功，伸手向潘天阳要回了手机，安抚说：“老伴，你还真信这小子胡扯啊？ 三百个古钱币，他看了几个？ 一百多页的书，他才看了几页？ 咱们俩老夫老妻一路过来几十年了，怎么就还不如一个年轻人三言两语胡咧咧？” 潘天阳见他这个时候，都还这么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不由冲视频那头的老太太问道：“老先生，您知道封面那个西夏古币上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钱副馆长满脸震惊：“你认识这些失传了的西夏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5章 大生意 潘天阳仿佛没听到，只是笑呵呵报出账单：“宝友，鉴定费一千五百零五块，承蒙惠顾！” 钱副馆长匆匆与老伴交代了几句，结束视频通话后，死死盯着潘天阳：“你认识西夏文字？” 国内认识这种失传文字的专家不超过二十个，每一位他都认识，其中就没有年龄低于四十岁的存在。 能被他选中用来作假古币的文字，也都是没有破译那种。 可这年轻人竟然认识！ 钱副馆长如何不震惊？ 潘天阳也不吭声，就这么伸着手。 直到钱副馆长回过神，打电话跟儿子要了一千五百零五块。 确认到账后，潘天阳这才回应他关心的问题：“封面铜钱那四个字的意思，分别是：猎、梭、敞、鬓。 猎在上，梭在右，敞在左，鬓在下。 西夏作为一个在历史上绵延了近四百年的古国，能在货币上印这些玩意儿？ 还能有点谱吗？ 真这么搞，别说近四百年，能坚持四个月都是我大宋无能。 除了后世的人为了造假，为了追求没人认识、没人能拆穿，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您也不是一般厉害。 为了达到目的，费那么大心思，特意编一本没几个人能拆穿的假书，再制作一堆假古币！ 可又怎么样呢？ 到头来六七十岁的人了，一千五百零五块钱居然都要找儿子要……” 潘天阳见他脸色渐渐不好看了，当即话锋一转：“看您这么难，不如这样好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什么好东西，急需用钱，完全可以拿那些捡了漏的东西来我这里抵一笔款子。 都是同行，我也不坑你，绝对只赚个利息……” 钱副馆长一门心思追问西夏古文：“年轻人，你是怎么认出那些文字的？如何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潘天阳望着他：“第一个问题：不好意思，师门隐秘！第二个问题：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钱副馆长完全无法确认他到底是真的认识，或也只是在信口开河采，只好先将此事搁下，回归正题： “刚才的视频鉴定可以凭借投机取巧做到，不算。我再让你看几样东西，如果你这回还说对了，我们就相信你鉴定的青铜矛和唐三彩都是真的，都是出土文物。” 潘天阳一脸好笑：“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至于鉴定，如果宝友您有需要，我本人十分欢迎，但收费标准之前也说过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钱副馆长一咬牙，再度拨了个电话出去。 待到那边一接通，立刻笑眯眯询问：“聪儿，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店里啊？” “刚回家，准备午睡一会儿，怎么了爸？”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非常动听，跟银铃一样干脆，很年轻的样子。 钱副馆长如实说道：“你不是一直说爸爸偏心，分给你的东西要么一看就不值钱，要么又黑又丑，只能用来砸人吗？ 我这边有个开古玩店的家伙，说只要他鉴定的东西是真的，就愿意按他开出来的价钱收购！ 把那几样东西都拿出来让他看看，估个价，到时你想卖就卖，爸爸也不阻止你……” 电话那头的姑娘立刻表示怀疑：“你不是说这些既是我的嫁妆，也是留给我做传家宝，不准我卖的吗？” “今天例外！” 钱聪心中疑窦丛生：“您是认真的吗？不会是被人绑了，要我带东西去赎你吧？” 钱副馆长哭笑不得：“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身边就有警察陪着！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我过两三分钟发视频给你，就在视频里鉴定，不用你过来！” “不过去怎么卖？” “你还真要卖啊？” “当然！好不容易才遇到特例，正好最近手头流动资金有点紧，压力大到我常常失眠，真要值钱我就卖两个应急……” 钱副馆长不高兴了：“行吧行啊，你想卖就卖，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了。先鉴定估价，然后你要卖，你再过来。” “那不行，万一到时候你不告诉我地方，我上哪卖去？” 潘天阳可没工夫在这陪着这对父女没完没了闲扯：“姑娘，这里是老城隍花鸟邮票市场，我的古玩店叫《鉴宝斋》，是整个古玩市场里店面最大的那一家。” 钱聪闻言，随即调侃了他一句：“哟，听老板你这声音，年纪不大啊？我就喜欢和年少有为不自卑的人打交道，等着，我去取！” 这一副老玩家口吻，着实把潘天阳雷的不轻，只觉白瞎了这好听的声音…… 不多久，‘老玩家’就主动给老钱发了个视频通话请求过来。 接过手机，潘天阳就看见玻璃茶几上摆着四个银币，其中三个装在专用的透明密封盒里，以及两个块头不小黑乎乎的银元宝，不由眼前一亮。 这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宝友，我先把《鉴宝斋》的鉴定估价行情跟您讲一下。在这里鉴定，我的确会按最低开价购买，但鉴定手续费，是采用的最高市场价千分之一机制……” 钱聪从这一番言论中，听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试探问：“听你这意思，我这四个银币、两个银元宝里头，还有收费标准破了千分之一的值钱货？” 潘天阳不慌不忙回应：“这还没有开始呢，我哪知道啊？咱这属于先说断后不乱，宝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真有值钱货，我也不差这点鉴定费！说吧，接下来怎么弄？” “宝友明白人，烦请先将那个没有装裱的银币拿起来……” 话音未落，就有一只指甲上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出现在镜头里。 得亏指甲长度还属于正常范畴，没变成九阴白骨爪，要不就令人反胃了。 “对焦后就不要动了……哟，北洋光绪龙，七钱二分，品相不错……来，我看看背面……再看看边缘……” 随着视频里那只玉手按潘天阳要求，将那枚硬币来回翻转一圈，结论也随之出炉：“宝友，东西没问题，价格一千到三千都是它，我这边开一千收！”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6章 单价百万的银币 一至三千这个价格，并没有出乎钱聪的意料。 在她看来，父亲当初给的这些东西，四个银元也就是千把块钱一个，两个银元宝可能万把块钱。 目的从来不是让她们兄妹俩卖掉救急，而是留个念想，传承。 好歹父亲是魔都博物馆馆长，知道的朋友都会打听这事儿，没点老物件，不是让人笑话吗？ 把玩着银元，钱聪回了句：“三千是最高价，却不容易出手。一千是抄底价，不愁卖，对吗？” “宝友不愧是生意人，触类旁通！”潘天阳夸了一句，回到正题：“来，我们再看看两个丑丑的、黑黑的、还有坑的银元宝！” 钱聪搁下散装的银元，从两个大小差不多的氧化银元宝里，随意拿起一个凑到摄像头前。 一边好奇打探：“还有三个银元，怎么不一起鉴定了再看银元宝？” 潘天阳没理会这个问题。 瞅着边缘起了卷，里面有俩行落款，以及还有几个大小深浅不一坑洞的元宝，随口问了句： “宝友，你知道这个银元宝上面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坑，有什么说法吗？” 钱聪回忆道：“我爸当初告诉我说这些坑，是古代使用者去买东西，对方找不开，就用一些标准不同的特殊取银器具打进元宝，取出了一定重量的银子。” “对的！”潘天阳：“宝友，正面看着没问题啊。来，反过来看看底。” 钱聪一边将银元宝反倒底朝天，一边调侃：“东西肯定没问题，否则我爸也不会留给我当传家宝，直接告诉我价格就可以了。” 潘天阳乐了：“那可不好说，你家还有一大册假铜币呢。” 瞅着银元宝底下的大小深浅不一蜂窝状的融凝孔洞，以及分布的状态，他这才给出了鉴定结论： “宝友，东西是真的，取银点、铸造工艺等等都对，价格在大万到小六。” 钱聪刚要打听假铜币的事情，结果听了这话，银元宝都没拿住掉茶几上了：“多少钱？大万是多少？小六是多少？” “一到三是小，四五六是中，七到九是大，小六是指的小六位数。”潘天阳干脆点明了价格：“宝友，你这个元宝价值七万到十五六万，我七万收。” 钱聪大喜：“真的假的啊？这么值钱吗？我还以为万把块钱呢！” 说话间，她连忙拿起了另一个，凑到镜头前：“这个呢？两个银元宝的分量差不多，字也一样，取银点数量也差不了俩个。” “看看底。”潘天阳并没有轻易下定论，哪怕已经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钱聪按照他的要求，迅速将这个银元宝翻倒了底部。 直到此时，潘天阳才开价：“两个一起买的话，十五万到三十二三万左右，我出十五万收购。” 钱聪脱口而出：“美得你——” 钱副馆长顿时就笑出声来。 潘天阳看了老专家一眼，回应视频那边的持宝人：“姑娘，这话说的就很外行了，可能不太适合做生意，建议改行算了。” 钱聪也意识到了问题，连忙赔礼：“对不起，我刚才就是一激动没控制住，你别往心里去。 咱们现在看剩下三个银元吧。 我爸特意都为它们加了密封的真空盒子，肯定是为了保护品相，价格一定不菲！” 有了银元宝打底，钱聪对这三枚银币的重视程度，陡然提高了一大截。 潘天阳也没有跟她纠缠不休的意思：“来，宝友，先看那个贵州汽车。” 钱聪放下银元宝，将那个印着老爷车的银币拿起来，凑到了摄像头前，并问了一个十分外行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汽车银币是贵州出的？我还没翻到另一面呢！” 潘天阳：“正因为我一看汽车就知道是贵州出的，所以我正在给你的宝贝鉴定和断价，而你在洗耳恭听！”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此时的钱聪，已经有点乐傻了的意思。 潘天阳提醒她翻面，看到贵州银币那几个字，以及保存的品相后，评断说：“宝友，东西是真的，看品相，差不多中万吧。” “4到6万之间？” “对！” “你这次怎么不说多少收了？” “反正你又不会卖，我安安心心收鉴定费就好了。” “那我剩下两个不看了！” 这，被迫营业？ 潘天阳一脸蛋疼：“宝友，这枚汽车银币我出四万收！” “呵呵……”钱聪傻笑着，放下那枚贵州汽车，拿起另一枚银币凑到了摄像头前。 潘天阳认真瞅着银币上，老年袁世凯身着大总统正装的头像，问了句：“宝友，背面是共和纪念吧？反过来我看看。” “对，就是共和纪念币。”钱聪一边给银币翻面，一边陈述： “这个银币品相很好，又干净，壹圆字体就和现代的硬币一样，看着特别亲切，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物件，它值多少钱？” 潘天阳：“宝友，东西是真的，价格小六不到四。” 钱聪手一抖：“小六不到四，是十万到三十九万？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没毛病，我出十万收。”潘天阳确认了她的说法。 钱聪有点难以置信：“这个银币比那两个银元宝还值钱？” “宝友，底价虽有不如，但高价不止，毕竟有钱人也大多喜欢品相好还干净的东西！” “我明白了！” 钱聪飞速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三千加三十三万加七万加三十九万，这已经七十九万三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这枚心爱的银币，将最后一枚银币拿了起来：“这个呢？能不能让我凑齐一百万？” 潘天阳瞅着这枚同样干净，印着大清银币字体的银币：“宝友，后面是宣统龙吗？” “是龙，提款是宣统年造！”钱聪十分期待：“能让我凑齐百万吗？” 潘天阳确认银币没有问题：“能！我都能开二十万，这枚银币走小拍中六，大拍得破七。” 钱聪略带颤音：“破七？一百万……以上？” 潘天阳十分肯定：“宝友，走大拍，把手续费之类的减掉，到手最多七十万，小拍价到手四十来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7章 我就是逗他玩 趁着姑娘这股激动的劲头，潘天阳开出了账单：“宝友，两个银元宝鉴定费300。四个银币鉴定费1265元，共计1565元，可以微信转账。” 果然。 钱聪满口答应了下来：“小kiss，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就在俩人勾搭成j，互加微信的档口。 在场另外三人，早已各起心思。 瞧见潘天阳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魔都大名鼎鼎文物考古专家手里狂赚了两千多块钱，老片警难免想起了所里刚分配过来的小姑娘。 连他都好几次遇到小姑娘家里踩着下班点，打电话喊她去相亲，催婚催的很急，可惜一直没有瞧对眼的。 若是潘天阳没对象，完全能够撮合一下这两个年轻人。 依着这小伙子的遵纪守法意思，配上小姑娘嫉恶如仇的架势，绝对是天作之合！ 那名五十来岁的文物局工作人员，更是心头火热一片，凑到老钱身边低声确认：“这小青年都对了？” 老钱这会儿才清醒过来，意识到白白送了三千多块钱给潘天阳，肉疼不已。 但出于老专家的职业操守，他还是点了点头：“全对！” 工作人员提醒：“那、青铜矛和唐三彩？” 想起这事，老钱也满脸凝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咱们可都成罪人了！” “那我这就联系上级确认此事了！” …… 款子到账，潘天阳扣了一行‘承蒙惠顾，多多光顾’发过去，顺带将钱副馆长手机还了回去： “宝友，回家如果老先生跟您闹变扭，您可以带几样值钱的东西，和老先生一起过来……” 钱老一脸嫌弃：“给你送钱？嘁——” “有句话叫花钱消灾。”潘天阳一脸揶揄：“到时候我鉴定外加估价，若老先生不信，我可以直接买下来，钱就留老先生手里，不比您一万句解释有力？” 钱老恍然大悟过来，怒视着他：“小子，你算计我？” “宝友，可不带血口喷人，主要是您一大把年纪还硬作，要不哪有这么多事儿？为了家和万事兴，您自己选吧！” “我不能卖别家去？” “除了拍卖行，我这里开价，全国最公道！” “小子，你说我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手里物件还能没几个可以随时接手的下家？哼——”老钱一甩手，直接走了。 那名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匆匆打了个圆场，追了出去。 老片警怕潘天阳这种年轻人好面子下不来台，拍了拍他胳膊安慰说：“有本事的人老了脾气都冲，小潘你别往心里去…… 以你的本事，从别人那里赚钱肯定也不难，不缺这一位，咱还不兴伺候他呢！” 潘天阳见他误会了，笑着澄清说：“老叔，我就是逗他玩，没想赚这种老专家的钱。这次也就是正好赶上，基本是一锤子买卖。” “明白人！” 老片警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闲聊了几句，就开始旁敲侧击女朋友的事情。 确认潘天阳还单身，立刻来了精神：“小潘啊，你对女朋友有什么要求没有？比如长头发，短头发……像那位女明星之类的？” 潘天阳那能看不出这位老片警的意图：“我对外貌要求不高，但是，性格要合得来，有什么事情能想到一处去，相互体谅之类的……” 这年头的单身男女，一句‘求不高，主要看性格’，差不多就等于人间没有能看上眼的对象了！ 可惜，老片警不懂。 带着满脑门子‘有戏’的心思，说：“那巧了，我们单位最近分配了一年轻姑娘。不但模样水灵，为人孝顺，工作认真，性格也正好与你形成互补，回头我帮你撮合撮合……” 潘天阳不好点破，只好陪着笑表示感谢：“那可就劳您费心啦，若是成了，我店里您随便挑几个给孙子玩！” 老片警虚点着他笑骂说：“这是什么话，那我不违法乱纪了？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就这样，走了！” “瞧我这记性，迎来送往惯了，一高兴都忘记您了身份，您教训的对，我等老叔您退休后再送，那就没问题了！” “行了行了，少贫嘴，我尽力而为！” 送走老片警，潘天阳再度返回店里，拿起了那块暂停营业的牌子。 不料转身刚好看见一位盘着发，挎着lv包，双手腕上都带着镯子，左手无名指火钻戒指耀人眼的雍容华贵妇人，在‘欢迎光临……’的门铃声中，进了门。 讲真的，若是这位客人能年轻二十岁左右，绝对是位颜值身段气质不下于姚蕾的貌美女子。 哪怕人到中年都十分出彩，街头回头率绝不会低。 可惜…… 若早二十年遇到，又是一幅仕女图！ 不对…… 说不准有离异了的呢？ 这个念头一起，潘天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慌不忙欢迎：“您好宝友……” 妇人目光从他手上那块‘暂停营业’牌子收了回来，望着他，十分客气确认道：“请问您是鉴宝斋店主潘先生吗？我想请先生帮忙鉴定一个小福瓜，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对，是我！”潘天阳点了点头，解释说：“我只是打算午休一会儿，不碍事！” 妇人这才将手包放在鉴定台上，掏出来一个四公分大小的小吊坠。 一看这玩意儿，潘天阳立刻就给出了评语：“宝友，东西是对的，品质和你俩个镯子差不多，都是翡翠糯飘绿。” 妇人并不关心品质：“先生，这个东西多少钱？” 潘天阳如实回复：“正常行情价八百是它，一千五也是它，要是大商场买的得再乘五以上，若是旅游买的得乘十以上。” 妇人嘴角含笑：“那还行，我老公花了一千。” 潘天阳瞧这架势，那还不晓得这玩意成她心头好了？ 指不定回头就要带上。 于是指导说：“宝友，这玩意你留首饰盒里玩就行了，不建议带出门！” 妇人面露不解：“怎么了？” 潘天阳迟疑了一下，委婉道：“这颗小福瓜真不配您！” 妇人眉头一拧，不开心了：“怎么不配了？我觉得挺好啊，还是我老公送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8章 欺负别人儿子算什么本事 “宝友您先别急！” 潘天阳反问了她一个问题：“您应该知道自己这两手镯和钻戒的价值吧？” 妇人一点就通：“手镯很贵吗？” 潘天阳反倒有些诧异：“您不知道？” 妇人有些尴尬：“听朋友介绍说你这里鉴定估价的收费标准是物品的千分之一，最低五块，最高五千……” 潘天阳见这还凭空多出来一笔生意，笑容越发真挚：“没错！宝友您要鉴定手镯和火钻吗？” 妇人忙摇头：“火钻不用了，家里有购置发票。麻烦潘先生帮我鉴定一下这两个镯子吧。戴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不知道它们值多少钱。” 潘天阳也不纠结那颗火钻没捞到鉴定费：“好嘞宝友，您听好了，这俩镯子啊…… 左手的糯飘绿飘腊还带点紫，行价最少都得破万了，大商场能给您卖到中万以上，旅游景区敢卖到小六。 右手这个虽然小点，可糯飘绿起刚，而且还是老坑料，行价最少小六，大商场能给您卖中六，旅游景区敢卖到破七。 再随口说说您这钻戒吧。 一般人眼拙，看着火彩强烈，可能觉得是高仿。 实际上，它的确就是正儿八经的高级火钻，单是这颗钻，它行价就值破六。 算上18k铂金戒面、镶嵌加工、品牌增值等等，行价接近中六，三十五万以上。 宝友，您要带个千把块钱的小福瓜，人家还不得怀疑您这三样都真不了啊？” 妇人很吃惊：“镯子这么贵？” 紧接着第二句就出了口：“怎么可能？” 见她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潘天阳笑了：“宝友，我《鉴宝斋》开出来的价，只要你愿意出手我就买，一分钱不会差您！您卖吗？” “这可不卖，都是我婆婆给我的。” 妇人婆娑着右手手腕上的镯子，脸上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这是我当年过门时，婆婆亲手给我戴上的，另一个是生了我大女儿后送我的，提都没提价格，我还以为……” 潘天阳瞅着她神态，暗暗嘀咕着，这只怕是婆媳关系不太融洽的阵仗啊！ 忍不住打探问：“宝友，如果我没猜错，火钻戒指应该也是您婆婆送的吧？而且还是在您生儿子的时候送您的，对吧？” 妇人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潘天阳暗道果然如此，胡乱回应：“蒙的！” 但妇人满眼探究的怀疑目光，还是让他决定再说些什么。 想了想…… 潘天阳开导说：“其实吧，像宝友您婆婆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家，大多都有点重男轻女思想。 宝友您其实也不用过于介怀。 反正，您嫁进门后，您婆婆儿子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您手里了，这二十来年的日子，肯定也不算难过。 要和婆婆比高低，最好别从婆婆儿子、您丈夫身上下手。 可以等您儿子娶妻成家那会儿。 到时候您对儿媳妇好一点，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上演，余生铁定满堂福禄，要比您婆婆幸福得多！” 妇人先是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等回过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潘先生怎么知道我在家里管钱？” 潘天阳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一脸的感慨模样：“宝友，就您这一身点缀，却为了个一千块钱的小福瓜，迫不及待的跑来鉴定。 还能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查老公的账，免得您先生藏私房钱，我说的对吧？ 这么个小福瓜，就能让您喜欢得不得了。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您和你丈夫感情很真！ 也说明您以前极少，甚至从没有收到丈夫的礼物。 更说明你丈夫手头一直拮据。 唉—— 男同胞实在是太难了！ 宝友，建议您从店里选个什么物件回赠，也好让您丈夫感动一下，以后更加踏踏实实的赚钱养家！” 这一连串分析，把贵妇人羞的有些过意不去了：“先生店里有什么适合中年男人佩戴，又不会显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不要戒指，不要吊坠，能显示出稳重大气又不失优雅，手串之类的就好了。” 潘天阳也是醉了。 浪费这么多口舌，就只能卖一串不花里胡哨的手串？ 但他还有招：“从宝友要求里，我能感受到您处处为丈夫形象考虑的真挚感情，真是羡煞旁人……您想要购买那种价位的手串？” 妇人想了想：“一千块左右……” 在潘安嘴角抽搐中，她才补了一句：“最多不超过五千！” 潘天阳强忍着如愿以偿的身心愉悦：“有的，请宝友随我来手串柜台！” 前头引路时，他介绍说：“适合男士佩戴的手串有很多种，材质也各有不同，我为宝友推介一款价位在两千至五千之间的品种……” 妇人突然来了一句：“好像小叶紫檀、沉香木、黄花梨之类材质的手串很有名，潘先生您这里有吗？” 潘天阳笑容不减：“的确，宝友提到的这几种材质，应该是圈外民众最为熟悉，觉得最适合用来车珠子做手串的材料。 不过，那些东西的实际价格并不高，毕竟都是用边角料做出来的，我这里好点的就几百块一串。 宝友您不要觉得便宜。 事实上，同样的东西在我这里几百块，去了别家就得上小千了，进了大商场随便都得中千，旅游景区敢卖小万…… 我这里推荐绿幽灵手串。 天然绿幽灵，一种绿色幻影天然水晶，是财富的象征。 除此之外，对免疫系统、心、肺、胸腺、淋巴腺，心脏病、高血压、呼吸困难有辅助治疗功效。 还可以改善失眠，平复愤怒、烦躁、妄想、紧张等情绪。 而且不贵。 像这种1.6公分直径。 绿幽灵手串，单圈二千六，双圈四千八。” 说话间，他从手串柜台里，取了两款淡绿色内部带有不均匀分布状态墨绿物质的绿幽灵手串。 并再度科普道：“绿幽灵就这样，如果里面没墨绿物质，就是水晶。” 妇人扒拉了一圈，问：“一般四十五六岁男人都带几圈？” 潘天阳如实道：“如果追求厚重感，基本都会选择复数！” 妇人衡量时间并不长，就选了双圈……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09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 胡瞾扫码付了款，在等待潘天阳打包手串的过程中，听他提起这份礼物在大商场要卖到两万五，旅游景区能卖到五万。 与之前介绍中常用的三种估价标准一模一样的，不由心下一动： “潘先生，我家里还有两个翡翠坠子，是我自己在商场买的，明天拿过来请你鉴定和估价……” “不用那么麻烦，我有个高级‘随身鉴定宝友群’，宝友您可以加群，等回家了发个视频给我，通过视频我就能为宝友您提供鉴定和估价服务。 收费标准一样，还是千一、最低五块，最高五千，鉴定费超一千免费开鉴定和市场估值价格证书……” 说话间，潘天阳手脚麻利将手串打包好，轻轻推到妇人包包旁边。 并掏出手机，将那个宝友群翻了出来，介绍说：“这是我今天才建的群，迄今为止还只有1位宝友。 也是女士，您可以查看一下，应该与您生活现状差不多。 您大可放心加群。 我可以保证以后这个群的入群标准也会遵循女性、三观、社会地位等要求，不会混进来稀奇古怪的人。” 胡瞾很谨慎，取过手机查看了一下姚蕾的朋友圈，发现品味格调不浮夸，确认情况属实，也没多想就加了群：“那到时候就麻烦先生了！” “宝友客气了！能为vip级别宝友提供vip级别的服务，是我的荣幸！” 潘天阳满脸微笑送走这位名为胡瞾的宝友，终于成功将‘暂停营业’门牌挂了上去。 并从里头反锁上钢化玻璃门，回到三楼那套一居室，一觉就睡到了华灯初上…… …… 不慌不忙洗漱完。 啃着个大桃子下楼开启了店里的照明，重新开门营业，特立独行的《鉴宝斋》，瞬间与整个古玩市场融为了一体。 潘天阳丢掉桃核，抽了几张餐巾纸擦净双手，刚刚回到藤椅上，手机就收到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正是胡瞾发过来的。 “宝友您好！这是已经从公司回家了吗？” “对，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麻烦潘先生帮我鉴定一下。” “这个先不急，宝友您丈夫喜欢手串吗？” 潘天阳开始了售后服务：“如果不喜欢，可以来店里更换一款价值相当的其他品种手串，但仅限一次。” 很快，视频那头就传来了对话交流。 “老康，你觉得手串怎么样？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明天中午……” “不用换了，我挺喜欢的！” “那你可得想好……” 潘天阳最喜欢这种拒绝售后服务的买家，贼省事：“看样子，在康先生眼里，只要是宝友您为他买的东西，啥都喜欢。 这份感情，真是令人心之所向。 也是我们这种单身汪，在当今，仍然对爱情、对婚姻，抱有期待与渴望的真正诱因……” 胡瞾心里甜滋滋的，反手夸了潘天阳两句，说他有本事又帅气，以后准会遇到合适的漂亮姑娘。 把这位宝友哄开心了，潘天阳这才进入正题：“宝友，来，给我欣赏一下您买的翡翠坠子。” “是一个佛坠子，一个水滴坠，都有证书，当时是一朋友介绍在某商场里买的，可听先生你说商场比行价虚高五倍，就想看看我是不是也中招了……” 胡瞾从一个盒子里，将那个佛坠拿了起来，凑到了摄像头前。 潘天阳眨了眨眼：“宝友，东西是翡翠没错，而且还是一个高冰的料子，什么规格您还记得吧？” “二点八厘米长，二点八厘米宽。” “厚度呢？” “稍等，我看看证书……厚度是7.6毫米！” 潘天阳有些迟疑：“料子的确不错，但您在商场买的可能要到五万左右了。” “对，就是五万。” “那您可买贵了，我收购的话只会按料子价出一万，成品这雕工没眼看，还得倒贴我五千改款。” “真差这么多啊？” 胡瞾有些匪夷所思：“商场不是更正规吗？” “对啊，商场凭‘正规’这俩个字溢价五倍，但没别的用处，黑心商家该卖假货依然卖，买这类东西还得找靠谱的实体店。” 胡瞾难堪的脸色，引起了她丈夫的关注。 视频里头传来了康先生的声音：“大师，您好好跟我们讲讲这个佛的价格为什么只值一万，雕工还得负五千呗。 这两个坠子，当初是我老婆闺蜜领去买的。 很好的那种闺蜜，读书的时候她们俩就十分要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断来往，我老婆非常信任她……” 潘天阳秒懂。 从胡女士丈夫的爆料来看，只怕早对老婆那位闺蜜不满了。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康先生的不满，并非空穴来风。 胡女士那位闺蜜是真有点魑魅魍魉行径：“宝友，这个佛要不是朋友推荐，还不一定能卖出去。” 康先生：“怎么说？” “你们看，这佛的嘴和肚子，是不是歪的？” “对，我当时就说这佛的嘴和肚子都是歪的，那女人硬说料子好，一定会升值……” 潘天阳乐了：“料子的确好，具备升值空间，这个没毛病。可料子被雕废了，要重新加工才行。 歪嘴歪肚子的佛坠，一看雕刻师父就是新手或是喝了酒，谁买谁就是给雕刻师买单。 而且这种佛坠也不兴带，会伤运道。 推荐买的人，要么是不懂行，要么是见不得宝友你们好，坏你们运道呢。 我收过来会改做坠子，耳坠，戒面，估计还能卖两万左右。” 康先生已经十分气愤了：“她就是做这玉器生意的，怎么可能会不懂行……” 一直没吭声的胡瞾，默默将佛坠搁回盒子里，拎起另一条水滴坠：“先生，这个水滴坠值多少钱？” “很漂亮的坠子，豆种飘黄冰花，差不多五百左右，商场如果以飘黄冰花为卖点能卖到中千。” 康先生：“当初花了一万五！” 胡瞾闷声说：“这个是我看着喜欢才买的。” 康先生口风一转：“买就买了，只要你喜欢就好，不碍事。” 潘天阳忍着笑：“宝友，要不这样吧，那个佛坠明天您送过来，我给您改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0章 这幅画卖不 想起今天中午给老公买个四千八的手串，都稍稍衡量过。 结果闺蜜一忽悠亏了四万，自己一喜欢亏了一万四千多，胡曌内心难免有些愧疚。 她婉拒了潘天阳这个修改的提议：“我不想要了，以后也不买这些东西了，这个佛坠先生你开多少钱收？一万吗？” 潘天阳也不相劝：“宝友，料子的确值一万！” 胡瞾生怕夜长梦多：“那我们现在给你送过去吧。” 潘天阳有些好笑：“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再好不过了，烦请受累跑一趟。” “不麻烦，正好带个包过去，请先生您帮忙坚定一下，东西也是她上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还苦恼等她生日要回赠什么呢。” 这时，康先生十分惊奇在旁边问了句：“还能鉴定包包？那画和字能鉴定吗？顺带鉴定一下好了，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潘天阳笑道：“宝友，我这里什么都可以鉴定，不过我建议就在视频里，免得带着来回折腾出现什么意外。” “那正好，我也免得从装裱里面取出来。” 康先生非常意动，拉起闷闷不乐的胡瞾：“老婆，为了四五万块钱的事情气坏了身体不值当，认清人就算赚了。走，我们看看字画到底值多少钱，开心开心。” 他一边安慰老婆，一边拥着她来到了书房。 四十多岁的俩口子，这行径，简直就是在疯狂撒狗粮。 要是换个年轻人，指不定就被扎心了，可潘天阳压根不为所动。 神马都是浮云。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副已经装裱好，并挂在墙上的字。 就听康先生介绍说：“大师，这是魔都书写协会主席周慧君老师的墨宝，听我父亲说，是他当初亲自找周老师讨来的。 之前我无意中看到一个报道，周老师的作品拍到八九十万，你帮我看看这幅墨宝是真的吗？现在值多少钱？” 潘天阳让那边对焦了一下落款：“宝友，字迹和落款都是对的，一副十分开门的墨宝，很棒。 我们市场就有周老师的艺术馆，墨宝现在大约一万六一平尺，这幅看尺寸和字数应该价值十万左右。 周老师的墨宝在魔都认可度非常高，而且由于从小患了小儿麻痹症，人生十分励志，以后还会涨，建议持有。” 康先生闻言满口答应下来，并调转了镜头：“您再看看这幅画……” 很快，潘天阳就从视频里看见了一幅山水画。 有山有水，山上有亭，水里有船和山影，船上还有人…… 不但手法炉火纯青，而且意境都有一种要透纸而出的满盈感觉。 妥妥国画大家的作品。 最重要的是，这种带意境的国画，它在潘天阳这里属于超级硬通货，下意识问了句：“宝友，这幅画卖不？” 就听那边笑了笑，介绍说：“听我爸说，这是当年黄老先生来魔都出席什么活动，被请到家里来留下的墨宝，还有珍贵的录像……” “那就不需要鉴定真伪了！”潘天阳看着落款和印章，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位大家：“是黄正襄大家吗？” 康先生连连应和：“对对对，就是黄老先生！” “厉害了！近现代山水画大家，全国侨联文学艺术家协会副会长，海峡两岸书法家联谊会副会长，三峡画院第一副院长，北平湖社画会副会长……” 潘天阳将这位大家的生平职务细数了一遍，有些念念不忘：“宝友，这幅画卖吗？” 康先生直接回绝：“那肯定不卖啊，先生帮忙估个价呗！” 潘天阳顿时就蔫吧了，心中满是遗憾。 若是能买下这幅画，比制作十张高质量仕女图都要血赚。 一张高质量仕女图最高才五个左右，可这么一幅画最少五十个。 虽然前者只需要一些机遇和心思，后者花费不菲。 但很多东西，无法用钱来衡量。 若非那些客户不收因果货，潘天阳守正之心都要歪了。 这次更换载体，足足花了他一千个寿币，余存只剩三个了…… 深深呼了一口气，潘天阳恪守本心道：“黄大家的山水，最近一次拍卖，尺寸只有宝友您这副的三分之一，最后成交价是五十万。 那副画远不如这一副的炉火纯青和意境深远。 按倍数增幅来计算，这幅画的价格应该在二百二十五万左右。 出手时如果附带创作过程的影像，三百万不成问题……” 胡瞾大吃一惊：“这么贵？” 三百万换五十个寿币，贵吗？ 不在一个维度，价值观相差太大，完全无法交流。 潘天阳暗暗自怜自叹：“宝友，还是那句话，如果什么时候想出手了，可以直接联系我，价格一定让您满意……” 康先生满口答应了下来：“好啊！” 一听这调调，潘天阳就知道没戏了，起码在这一代人这里没戏。 胡瞾这会儿已经在三百万的大家名画冲击中，走出了闺蜜给她造成的阴影。 很快带着手机回到了卧室里，从衣架上取了一个圣罗兰包包出来：“先生，您帮我看看这个包真不真！” “宝友，这东西不对啊，看着就不对。”潘天阳招呼说：“来，让我看看流苏里的螺丝。” 都不用胡瞾吭声，康先生立刻上来搭手，拂开流苏露出了里面的心。 只一眼，潘天阳直言不讳道：“这个鉴定费价值五块钱，便宜、省钱！” 胡瞾满眼懵笔：“先生，您怎么判定出来它真假的？” “宝友，这个可是我吃饭的秘密！” “我保证不会对外人透露……” 康先生都为老婆偶尔蹦出来的天真言论哭笑不得，打探问：“大师，是螺丝不对是吧？” 潘天阳装傻充愣：“我啥也不知道。” 这一下，康先生不乐意了：“十年后，那副画可以按当时的市场价转给你！” 潘天阳当即回道：“成交！” “宝友，既然您这么爽快，我也不会藏掖着。” 他很快分享了一个对业内人士而言不是秘密，可对外人十分不友好的知识： “这么跟您说吧，所有奢侈品包包的螺丝，都不会用十字螺丝，只用内六角。”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1章 正能量 “宝友，烦请给黄大家的画拍个照发给我，方便制作证书，一会儿两位伉俪过来就不用费时等候了……” 一通细细叮嘱。 视频通话结束后，胡曌很快就给潘天阳转了3120块钱的鉴宝估价费用过来。 压根就不用他吱声。 或许，这就是讲究的有钱人的日常行为方式吧！ 收了款，以及照片。 潘天阳开始忙活制作证书。 将照片编辑成所需大小后打印出来，粘贴到空白证书上，再填写内容，最后打上鉴宝斋专属钢印…… 林林总总，忙活了十多分钟，终于搞定，只等交付了。 本打算来一局‘农药’，可屁股都还没有在藤椅上做热乎，店里就响起了‘欢迎光临’的门铃声。 ‘时间掐的这么准吗？’ 带着几分诧异。 潘天阳一抬眼，却发现压根就不是胡曌夫妇。 一位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穿着网传的刁丝套装‘t恤、短裤、拖鞋’，面带几分忧色进了门。 两人四目交汇时，男人直奔主题：“老板，我看门口有鉴定估价，收费标准千分之一，最低五块，最高五千……” 潘天阳面带微笑起身相迎：“对的宝友，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早些天带孩子回了一趟老家，那臭小子从太爷爷屋里翻了两个铜钱出来，悄悄摸摸带回来了，我想估个价，如果贵的话就明天给送回去，如果不太贵就等下次回去再带回去。” 说话间，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了两个直径三公分左右的铜钱出来，摆在鉴定台上。 而后，一副手足无处安放模样，略显拘谨说：“麻烦老板了！” 两个大铜钱，一个此时以‘天启通宝’正面呈现，一个以十一两背面呈现。 ‘十一两’的字样，‘十’在上，‘一两’两个字以竖列方式，一起挤在右边。 左边和下边留空。 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制式铜币，明代天启年间首度出现，彻底打破了铜币历史上背面布局的工整和对称…… “宝友您客气了！” 潘天阳微笑不减，将那个以正面‘天启通宝’呈现的大铜钱翻了个边。 随即满眼意外！ 本以为两个大铜钱都是‘十一两’，翻面只是出于鉴定所需的细心态度。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翻面，价值竟然比预估中翻了二十多倍。 原来这一个大铜钱背后，比另一个多出了一个字。 右边留空的地方，有个‘密’字，使得整个反面成为了‘密十一两’。 男人也在一旁补充道：“老板，我在网上查过，说这种十一两的七八千，这个密十一两的十几万。” 潘天阳笑道：“宝友，看来您这次来古玩市场，目的就是为了鉴定真伪，估价有没有都不重要……” 男人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脸：“老板你还是帮忙估一下价吧，网上的说法太虚太乱了，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是在开玩笑。” “先定真伪吧！”面对这种本分的老实人，潘天阳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了：“宝友，这两个大钱品相保存非常不错，都是大开门，一眼真的好东西。 十一两这个，估价四千到六千九以内。 密十一两这个，估价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 如果您决定送回去，那我啥也不说了。 如果您太爷爷儿孙满堂，这玩意又不少，您打算留下的话，两个我愿意出十万零四千收购……” 满脸惊喜的老实男人，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那……那可不行，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我得给爷爷送回去，要不然……要不然我爷爷发现不见了，得、得多着急啊……” 潘天阳略显遗憾收了手：“鉴定费155块，承蒙惠顾！” “噢，好、好的！”老男人忙从兜兜里掏出两百多块钱，数了155付账，只剩下不到七十块。 潘天阳看在眼里，张了张嘴。 本想说点什么。 可惜最后才发现完全找不到恰当的说辞。 人家一片赤子之心，总不能用世俗的蝇营狗苟，去凌辱人家超正三观吧？ 没钱怎么了？ 没钱又怎么样？ 只要问心无愧，只要…… 只要以后可以不后悔，就好！ 潘天阳略显蛋疼取了两个透明塑料盒子出来，并帮忙将两个大铜币做了一些处理，替他装了进去：“宝友，东西您收好了！” 老实人显然也知道这是额外服务，连连点头：“好的，谢谢老板！” 目送这位揣好东西后，那只手再也没有掏出来的客人离去，潘天阳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 玩了一局‘农药’，六分钟协助上单破了上路高地，十三分钟打爆对方水晶，凭借11人头，0死亡，9助攻，以17.1评分拿下全场mvp。 胡曌夫妇终于将东西送过来了。 潘天阳拿到高冰玉佛，翻看了一下，确认与之前在视频里评估的差不多：“宝友，我先给您转五千，再写个条子给你们。 回头等我找人将料子改好了，再联系两位过来取一份回去，剩下的五千到时候一起交付……” 此话一出，胡曌两口子都蒙了。 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两人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骚操作？ 特别是康向山，与老婆对视了一眼后，一副如同见了鬼的样子瞅着潘天阳：“如果我没理解错，大师压五千块钱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我们不来取那件改款后的首饰？” “宝友您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潘天阳看着两位都很狐疑，笑着将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丢了出来：“按理说这尊歪嘴歪肚子佛的局，我这种商人若是没利可图，也没道理参和。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一尊佛。 又与我没有因果，贸然参和进去破局，难免会有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困扰。 但这一次我不打算赚钱，也不图其他，主要是想与两位宝友交个朋友……” 在潘天阳的引导下，这两口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夫妻俩再度对视了一眼，胡曌略显迟疑问：“是因为那副山水画吗？” 潘天阳满脸笑容点了点头：“对，也不对！两位可以放心，交易时我会以市场最高价收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2章 九百年的东西才十块钱？ 就这样，胡曌夫妇留下了高冰料子，带走了山水画的鉴定证书，一张条子和五千块钱的微信转账。 两人离开后没一会儿功夫，潘天阳也打样了。 虽然当下，正是整个古玩市场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段，来来往往的客人游人如织。 甚至会有不少通过口口相传得知鉴宝斋的宝友，会特意赶在下班后，不辞辛苦跨几个区跑来找他鉴定…… …… 高冰料子被潘天阳按头、肚子、胳膊、腿，徒手拆成了六份。 其中五份送到了‘精工坊’，请专业师傅重新打磨和采用18k金镶嵌加工。 至于出自歪肚子那一块最大的高冰料子，和三足金蟾一样，当场就由潘天阳亲手打造成可以收集灵性的法器高冰叶坠子。 第二天中午，精工坊的师傅就按约定，将成品给潘天阳送了过来。 一枚由直径长2.0、宽1.6，厚度0.7左右的高冰蛋面，用18k铂金戒托，制作的高冰铂金戒指。 一对直径0.7左右的圆球18k铂金耳钉。 一对蛋面长2.0，宽1.0，厚0.7左右水滴型18k黄金耳坠。 加工与材料费用加一起，总共开支五千左右。 确认材料和手艺没有打折，潘天阳支付了余款，送走师傅后，很快这三件（套）高冰首饰，摆进了五千档珠宝首饰柜里陈列，等待有缘人。 忙活完，之前点的那份外卖快餐也被黄衣骑手送达。 不料，刚刚动筷子，店里的迎宾门铃声居然响了起来。 潘天阳带着几分稀奇抬头，想看看这个点不去吃饭，却跑来逛古玩市场的英雄到底长什么模样。 结果却发现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穿着灰白色夏季运动服，一米六左右，身段均称的齐耳短发年轻女子。 看那五官小模样，与某位出演‘米岚’角色的女明星还有点像。 毫无疑问，若是收集到了灵性，这也是一副很优秀的仕女图。 至于能不能溢价，那就不知道了。 但……单凭这一枚寿币，也值得他动点脑筋。 蚊子再小，终归是肉啊！ 只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潘天阳正琢磨如何要怎么操作的档口，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昨天片警大叔打探他审美观的一些问题里，似乎有提及‘长发短发、像那位女明星’之类的内容。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高。 不由暗暗嘀咕了句：来得好快！ 转念间，就有了对策。 手脚麻利收拾好快餐，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和嘴巴，并十分讲究喝水漱了口，最后收起了鉴定台上的小桌面。 这才讲开场白：“宝友您好，欢迎……有什么可以帮您？” 庞晶不漏痕迹收起打量和探究的心思，从兜兜里掏出了两枚大小不一的铜币： “我从同事那里听说这里提供鉴宝估价服务，老板很厉害，而且还很便宜，就特意过来鉴定一下这两个铜板。” 潘天阳见她没有要直接搁在鉴定台上的意思，只好伸手从人家纤纤玉指下接了过来，反手在鉴定台上铺开。 两枚铜币，一大一小。 大的上面写着崇宁通宝，反面空空如也。 另一个小的，正面写着祥符元宝，后面也是空空如也。 大的和昨晚那位三观超正宝友的大铜币差不多，小的直径小了0.5毫米左右。 但品相上，完全没办法与昨晚鉴定的那两枚铜币相提并论，连字迹都被铜铁合金土锈给填平了。 这种，基本都是出土的东西。 依照潘天阳的眼力劲，甚至能够判定就在近二十年之内出土。 “宝友，东西您怎么得来的啊？这应该都是近十多年同一批出土的物件！” “对，就是出土时我捡的。”庞晶微微有些吃鲸，如实解释说：“当时读小学，学校建新教学楼，打地基的时候挖出很多这种铜币。 然后学校学生都去捡了一点，我现在只剩下这两个了。 四五年前得知这种出土文物需要上交，也曾经尝试交给博物馆，但他们不要，让我自己留着作纪念，是不是不值钱……” 潘天阳笑道：“这种品相的确有点差，值不了什么钱。比如说这个小的祥符元宝，这种品相，价值不会超过十块钱。 大的这个崇宁通宝还好点，属于退崇版的基础版，收藏门槛，市场需求大，哪怕这种品相也能卖个八十块钱左右了。” 庞晶眨巴着美眸，被这估价弄得神情十分困惑：“为什么几千年的东西，会这么不值钱呢？” 潘天阳仍然一副笑脸：“宝友，没有几千年，这个北宋祥符元宝算下来，才刚好九百年出点头。 再则，古董这玩意儿，也不是说年代越久越值钱。 得参考品相，流传于世的数量等等诸多因素。 年代不是衡量标准。 那些随处可见的石头，随便挑一块都是几亿年的历史。 但除了极少数玉石、翡翠等等宝石，绝大多数石头都分文不值钱！” 庞晶一点就通：“这些钱留存于世的数量很多？” 潘天阳点了点头：“论富裕程度，南北宋两朝是咱们历史书上最强的一个时代，没有之一。 作为当时全球经济最发达国家，外贸也高度发达，基本都处于外部热钱源源不断流入状态。 就和大清那会儿，全世界的银子九成都流入了我国差不多。 可南北宋却因为铜不够，只能用合金制造铜币，最后甚至逼出了世界第一张纸币娇子。 什么情况下，会导出现这种状况，以至于宋朝缺钱到了这种地步？ 其他的因素咱们都不提，但其中民间藏铜币这种情况，一定也十分严重。 越是缺钱，民众越藏。 越是用合金，良币越不会被拿出来流通。 等到推出了娇子，连合金铜币都藏。 除了极少数款式，绝大多数宋铜币一出土，都是成千上万枚那种。 为什么白送博物馆都不要，让您留着玩？ 人家库房里的宋代铜币估计都已经多到成灾了！” 庞晶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明白了。” 这话就不好接了啊。 潘天阳思绪飞转：“宝友，您这才属于正常人思维逻辑，只是其中真相的确有点毁三观，不怪您。”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3章 粘上毛比猴还精 庞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下意识点了点头。 可当她思绪从这个问题上抽离，回归本体后，立刻发现帅气中带点洒脱的年轻店老板，正一脸微笑望着她。 不由有些尴尬。 于是胡乱找了个话题：“鉴定费10块钱对吧？” 说话间，就伸手去裤兜里掏钱。 不料，却被潘天阳摆手制止：“不用了，第一次见面，没道理让你掏钱。午餐吃过没有？我请你去附近餐厅随便吃点什么吧？小胖烤鸭那家的烤鸭不错，罗师傅粉店的味道也很正……” 庞晶先是僵在了那里，一阵反省，以为是那里暴露了身份。 但很快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由皱眉，换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老板，你平日里都是这样和女顾客打交道的吗？” 潘天阳有点蛋疼。 这不戳穿她身份，怎么送法器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这姑娘脑洞和别人不一样。 竟然直接因此，而将发出这种邀请的他当成了老司机对待。 但…… 他怎么可能会让这幅仕女图跑掉？ 于是依旧保持着那副让人很难讨厌和抵触的和谐笑容：“你是第一位！” 庞晶嗤笑：“那我是不是该说，我非常荣幸？” 潘天阳瞧见这情况，果断开大：“如果我没猜错，向姑娘介绍我的同事，是附近警所里的一位片警大叔吧？” 庞晶美眸中这才闪过一丝慌乱，矢口否认：“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大步离去，一副怕他发神经的阵仗。 潘天阳既也不生气，更没有喊住她，只是这么目送着她夺门而去，伸手将那两枚被它们主人落在鉴定台上铜币给叠在了一起。 直到那姑娘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将两枚铜币拿起来把玩。 为什么不喊住对方，提醒她东西掉了？ 开玩笑，这东西可是两人下一次打交道的契机，若是提醒了她，被当场拿走了，那还会有下一次可言？ 不管怎么说，这张仕女图他要定了，哪怕不惜用上美男计也在所不惜！ 一两个寿币呢！ 哼着四六不着的莫名调调，将铜币保存好以后，潘天阳再度铺开阵仗进食…… …… 庞晶发现那两个铜币被遗忘在鉴宝斋时，人已经回到了警所。 也是巧了，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去取回来，老片警拿着洗好的饭盒从食堂出来，瞧见了她： “嚯，晶晶你今天这身打扮，虽然简单，但不是一般俏，是又被家里安排去相亲了吧？这次结果怎么样？” 庞晶脑海中顿时就浮现起了潘天阳，想起了那个家伙莫名其妙猜出了她身份的事情。 这一路回来，她可没少琢磨，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但最终结果却一无所获。 连她本人迄今都没有能察觉到的马脚，居然硬是被那个家伙发现了…… 念及此处，庞晶下意识评价说：“粘上毛比猴还精！” 老片警顿时暗喜，再次开始为潘天阳做公关、做推销：“我昨天给你提的那个小潘，条件是真不错。 不但人高马大，样貌也是一顶一的俊。 还有本事，连咱们魔都博物馆副馆长都在他手上吃了老鼻子亏。 我亲眼所见，接连三个回合较量，副馆长一点办法没有，最后甩袖而去，还是文物局的同事帮忙打圆场。 而且那位年轻人也知进退，为人处世非常老练。 不是有句话叫‘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吗？ 和这种人在一起，只要不抱有抵触情绪，绝对如沐春风，一顶一的良配，你都不用担心他会犯什么事情……” 庞晶大为懊恼，昨天就是听了这句话，今天才过去踩点来着，结果却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超级丢人好不好：“徐叔，你这些话昨天就说过一遍了。” “啊？是吗？哈哈——” 老片警尬笑了一通，强行辩解：“主要从来没有给人牵线搭桥过，业务不行，这点我得承认。 但我说的这些话，可句句在理。 等下班，我带你过去一趟，你们两个年轻人聊一聊，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庞晶忙婉拒：“今晚去不了，我晚上还有一场相亲，我妈同事家的亲戚，特意从南都城过来的！” 这还真不是她在胡扯。 就凭她这张明星脸，而且还能碾压那位女明星的正常身段资本，行情一直处在高位。 自从毕业分配下来，父母在各自单位放出消息后，最近几天里每天最少都要相亲一次，要么中午、要么晚上。 最远的一位，是从北都打飞的过来的，由此可见一斑！ 这一次主动找去鉴宝斋，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除了是老片警的话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何尝没有被那群舔狗型相亲对象给恶心到了，想要主动出击，早早结束这令她神烦的相亲模式的原因在里头？ 老片警可不知道这么多，听说今晚又没时间，只好遗憾作罢，再找机会…… ……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灯火辉煌。 潘天阳起床洗漱，从装满了桃子的冰箱里拿了一只，没滋没味的吃着，下楼重新开门营业。 结果转身没几步，就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抱着一只锦盒冲了进来。 连门铃欢迎声，都没赶上他的速度。 要不是潘天阳感觉背后有恶风袭来，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节点里，侧身避让了开来，一准就要被这个冒冒失失的男人给撞到。 待到这家伙急刹车，猛地转过身来，看清还是个熟人那一刻。 潘天阳也不客气，直接开始吐槽：“干嘛呢您这是？想碰瓷也别选店里啊？我这里全是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主动撞我身上真没用！” “不是，潘师傅，我就是心急了一点，没有碰瓷的意思。”男人连忙陪笑解释：“刚刚从北都城赶回来，直接就奔您这里来了。” 而后，又突然拿出一副主人的姿态，往鉴定台方向申引了一手：“来，您请就位，我给您看一件好东西。” 潘天阳好笑问：“这次又‘亏’了多少钱？” “40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4章 去掉‘万’字还能聊 后知后觉的老男人反应过来后，立即更正说：“什么亏多少钱，我是花了40万！” 潘天阳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将桃核精准丢进垃圾桶，抽了几张纸擦手。 这才拿出应有的姿态，回到柜台里，出现在鉴定台后：“宝友，请将您的鉴定物品取出并摆放至鉴定台！” 老男人揭开精美的锦盒，从里面掏出一个长宽高各十公分左右，背绿、身黄、底黑的龟钮章来。 潘天阳顿时满脸嫌弃，并将已经拿出来的手套，都给丢了回去。 得，还一语成谶了！ 老男人压根没察觉，还在进行骚操作，不断从长锦盒里，往外掏那些总会比上一个小一号的龟钮章。 与此同时，言辞中藏不住兴奋：“这是我在潘家园里淘来的，潘师傅您应该也去过潘家园吧？” 潘天阳呵了一声：“去过！号称可以让人在那一眼暴富，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奇妙异世界嘛。 若不去瞻仰一下，谁好意思说自己是混这一行的啊。 我店里还有十几件从那边市场里淘来的货呢。 只是有点想不明白，连我在那里逛了足足半个月之久，都只从店里掏出来十几样看涨的东西。 宝友您怎么就想不开，觉得比我还牛掰，能在那里占到便宜呢？ 难道当时恰好听到了梁静茹的《勇气》，给了您出手的勇气？” 老男人不敢苟同：“这话潘师傅您可就说的有失水准了，咱们这边市场，不也是每天都有人来，有人走吗？ 就拿这鉴宝斋来说吧。 十天前还是上一任老板呢，谁知道它突然就换了主人，落在了潘师傅您名下？ 只能说啊，您那会儿过去的时机不对，没有遇到什么好东西。 在咱们这一行，终究是运气为王，眼力还要往后挪一挪，财力再次一截…… 若是碰不到好东西，任凭您有天眼之名，任凭您家财万贯又如何，还不是有钱无货买吗？” 这套歪理，也没谁了。 但潘天阳没有放弃对他的抢救，决定另辟蹊径，继续敲边鼓：“宝友，您知道青铜器不准交易吗？ 您觉着，这玩意我是看真好，送您进去来一个‘牢底坐穿’的套餐呢？还是给您看假，让您明白亏了四十万呢？” 老男人笑了：“您少唬我，这又不是青铜器，这是黄铜器，而且我为了以防万一，是用价值四十万的东西换的，那能干违法的勾当吗？ 干了也不会招摇过市，更不会跑您这里来找不自在啊！ 整个市场，谁不知道您是一点因果都不愿意沾，谁让您不舒服，您就让那人亡命天涯吗？” 潘天阳也是醉了，这以物换物的操作，简直就是在断绝一切法律介入以及援助的途径啊！ 如此老套的坑人手段，居然时至今日还能起到很好的效果，而且这次中招的人，还是在这一行交了十多年学费的老宝友。 果然，这就是一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疯狂世界！ 潘天阳再次调整战术，直捣黄龙：“宝友，您觉得这玩意的上家，他们这是干了谁的大墓？ 据我所知，考古界想要成套成套出土这些玩意儿，只有海昏侯刘贺那个级别汉墓才有可能！ 其他那些王侯肯定也有这些东西，可为什么很多都没挖到呢，它们去哪里了？ 您懂我的意思吧？” “那不能！”老男人直摇头，很快又搬出了一套逻辑：“更何况，这东西看着就知道出土有好些年头了，就算真是那种来路，问题也不大了。” 潘天阳见他冥顽不灵，只能无奈放弃抢救了：“宝友，您这一套东西，我可以出三十到五十，多一分都不要！” “三十五十万啊？” 老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这么说，我还赚了十万？卖肯定是不卖的，我是真正的藏家，不存在往外卖的说法，除非我没了……” 潘天阳满脸同情提醒他：“宝友，如果您去掉‘万’字，咱们还能继续聊下去！ 这套玩意儿的铜价和工价，最多就三十到五十块钱，不能更多了！ 既然不卖，那您自己留着玩吧，反正退是退不了。 交换的东西想要维权，那怕是在正规古玩店里，都是痴人说梦……” 老男人脸都黑了，没等潘天阳讲完就打断了他，一副难以接受模样：“不可能，这套东西，怎么看都有年头了，怎么可能是现代工艺品？” “有个屁年代！” 潘天阳贼闹心：“宝友，现代工艺的发达，已经到了一个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您看不到的东西！ 这一行真的不适合您，我劝您借着这次机会，早日金盆洗手上岸吧！ 古董行业，早已经过了遍地是漏的年代。 现如今，谁还不知道去古玩店，谁还不知道走拍卖？ 都是忽悠贪心鬼的黑心鬼！ 要不然，全国各地大名鼎鼎的古玩市场，能倒闭一个又一个？古玩店老板跑路了一个又一个？ 我厉害吧？ 可就算这么厉害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鉴宝斋现在主营的项目并不是古董，而是文玩，是珠宝首饰，是二手奢侈品买卖。 古董的占比，已经从原来百分之九十，跌至四分之一了。 要不是为了吃饱，我何必给人鉴定？ 都是形势所迫，大环境变了，蓝海时代一去不复返，红海时代活下去，活到最后才有机会剩者为王！” 在潘天阳这一番肺腑之言下，老男人脸上血色尽退，微微底下额头，沉默的看着那八个大小不一龟钮章…… 好几秒后才开口，连声音都彻底沙哑：“潘先生，这些东西您给我五十块钱吧，我身上已经没钱打车回家了！” 从一位土豪，变成身无分文的倒霉蛋，需要做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拿出四十万，购买一套价值三五十块钱现代工艺品！ 潘天阳极度无语，从钱包抽了四十五块钱给他：“少了那五块是鉴定费，我店里规矩不能坏。” 老男人接过四十五块钱后，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转身，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正好与背着lv小圆饼包进门的姚蕾擦肩而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5章 你这不是当老板，是当老爸 瞧见这位大叔神色不太对劲，姚蕾特好奇，一直扭头瞅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小心就直愣愣朝鉴定台撞了过来。 潘天阳特无奈的咳嗽了一声：“这位女司机，你该刹车了！” 姚蕾这才醒悟过来，非常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而后迫不及待打听：“那位大叔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您要是花四十万买了这么八个乌龟，然后五十块钱卖掉，也会和他一样！” 潘天阳给出的这个答案，令姚蕾有些傻眼。 “四十万的东西，为什么要五十块卖掉啊？” “假的呀！”说话间，潘天阳带起一只手套，将锦盒拿起来打量了一通。 觉得材质一般般，也不打算留下。 很快将八个乌龟装进去，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包括那只手套。 姚蕾瞪大了美眸，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目光在那只锦盒与潘天阳脸上来回腾挪：“就这么丢了？” “对啊，不然留着做什么？”潘天阳解释说：“这玩意用的铅底座，铅有散发特质，不仅摸多了不长个，闻多了也容易得病！” “噗——”姚蕾被他逗乐了。 但很快就强行收敛了起来，好奇问：“那你干嘛还要花五十块钱收它？”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还真卖啊！”潘天阳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是你花四十万买到的东西，就算是假的，别人开价三五十，你愿意卖吗？” 姚蕾直摇头：“那肯定不卖啊！” 潘天阳双手一摊：“换做是我，我也不卖！” 姚蕾略作思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口嗨，结果把自己套牢了？” “实际上，情况的确如此！” 潘天阳回了个无奈神情，转身去将她留在店里请他‘找师傅’修改的金蟾取了过来：“宝友，已经改好了，您验收一下。” 听到这个口吻，以及客气起来了的称谓，姚蕾有点不高兴。 不过，她转而一想，觉得这应该只是一种职业习惯，于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从鉴定台上拿起金蟾打量了一下：“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您喜欢就好！”潘天阳开始套路说：“最好一直佩戴，这东西养人。” 姚蕾有些不解：“不都是说玉养人吗？翡翠也一样啊？” 为了这位美女能带上它，潘天阳半真半假忽悠：“翡翠和玉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石头）。 宝友可以先带个七七四十九天看看，觉得有效果了，继续带它个九九八十一天，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一直佩戴。” 这说法还真就勾起了姚蕾的好奇心：“一般会有什么效果？” 潘天阳屈指细数：“晚上睡眠好，白天精神足，这是其一。其二，会让皮肤变得细腻红润有光泽，显得越发漂亮。其三，佩戴它有助于提升气质，产生大家闺秀风范……” 姚蕾将信将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试试不就知道了，最长九九八十一天，也不过是三个月的功夫。万一有效果了，相当于自带美颜功能……” 虽然天生丽质难自弃，可作为一位姑娘，怎么可能会拒绝变得更漂亮？ 只是佩戴一个高冰翡翠金蟾而已，又不需要‘换头’。 经过潘天阳一通忽悠，姚蕾当场就将改款后的金蟾带上了。 还特意去落地镜那边观摩了一阵。 觉得带上这个吊坠后，的确要比以前更有神韵了。 特别是潘天阳提及的大家闺秀风范，都能瞧出来一丢丢。 至于这到底是受到暗示后产生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那种效果…… 带着几分小欢喜，姚蕾返回鉴定台前：“加工费多少钱？” “这种小改款不要钱！”潘天阳半真半假说：“正好昨天加群那位女宝友有一件高冰翡翠大改款，你这个料子虽然更贵一些，但只算是搭头。” 姚蕾喜欢这种正常口吻和交流方式，当即笑眯了眼：“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真不给钱了啊！” “对，就是我说的，我为自己的话负责！” 闲聊了几句，姚蕾接过潘天阳为她倒来的茶水，小小的抿了一口，好奇问：“这么大的店，就一个人，客人多的时候忙得过来吗？怎么不请两位销售人员？” 潘天阳笑着解释：“像我这种兼顾了古董项目的店铺，很难请销售，万一出点什么篓子，就很麻烦。 财帛动人心这种情况，毕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除非像你这种生活优越不差钱的姑娘，愿意体验生活，或者想找一份工作打发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姑娘，非常难遇到不说，遇到了也不一定感兴趣……” 他话还没有讲完，姚蕾就迫不及待的用食指，指着自己那张漂亮脸蛋，满眼跃跃欲试：“我可不可以呀？” 潘天阳十分意外：“你确定？” 她条件倒是十分合适，能把四五万的料子当成调侃玩笑来作的家庭……貌似的确有闲得慌的趋势。 于是，潘天阳决定先说断后不乱：“你要是真有想法，可以过来体验一段时间，但我这里是没有底薪的，只有提成！ 我店里除了古董之外，文玩、珠宝玉器、二手奢侈品这三类所有东西，除去本价之后，盈利五五分账……” 一开始，姚蕾听说没有底薪，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这不算什么！ 当她听说提成是盈利五五分后，更是连嘴都合不拢了。 潘天阳觉得这个待遇还是十分不错来着，不管到哪里，都不会再有这么优厚的待遇了，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了？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姚蕾回过神来，立刻开始指点江山：“那里都有问题！你这样分配盈利，到底谁是老板啊？你垫本金，赚钱却跟我五五分，你这那里是老板……” 潘天阳很快明白了过来：“这是……觉得条件太好了吗？” “肯定啊，你这简直就是……”说到这，姚蕾突然有点卡词。 但思绪飞转后，很快举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比喻：“从小到大，也就只有我老爸对我这么好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6章 成年人说再见的方式 突然，姚蕾美眸中满是狐疑，怀疑这是潘天阳泡妞的套路，不由咬着嘴角，盯着他一阵探究之色，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 潘天阳下意识摸了摸脸，才想起起床那会儿洗过，由此意识到什么，哭笑不得：“你可能误会了，给五成利润是出于人脉考虑。 土豪的朋友大多都是土豪。 不是要你利用人脉去坑朋友圈里的土豪。 店里的东西既保真，又漂亮，利润还低，上哪都很难买到，有利于你和她们加深友谊。 对我而言，销量提升了，收益也就高了。 如此，就在供货商、我、销售和顾客之间，达到真正的互利共赢……” 姚蕾这才明白她想太多了，不禁俏脸绯红一片。 这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起码当下，完全待不下去了！ 太丢人了有木有？ 于是忙不迭留下一句‘等回家问过我爸妈了，到时候给你准信’，便很快落荒而逃。 潘天阳一阵好笑。 …… 不多久，同样收到了通知的胡曌夫妇，也带着条子联袂而来。 完成交接后，潘天阳一通不着调的忽悠。 什么解厄，什么就当求个心安，讲的神乎其神。 终于让胡曌丈夫也升起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加入了劝导老婆佩戴的阵营。 原本有些抗拒的她，这才在丈夫康向山的关心下做出退让，带上了这枚由歪佛肚子改款成的高冰翡翠叶子吊坠。 落地镜前，看老婆越端量吊坠越喜欢的样子，康向山也舒心了。 他忍不住好奇向一旁作陪的潘天阳打听：“大师，我记得玉佛除了这一部分，还有一半大小，那些料子改款成什么了？” “做成了一只戒面，一副耳钉，一副耳坠，我带两位去看看吧！” 潘天阳也没有藏着掖着，主动领着这对夫妻，来到了中四柜台区，将那三款物件指了出来： “戒面用的头、耳钉用的胳膊，耳坠用的腿，工钱和18k铂金黄金材料一共五千左右，刚好能回本。” 得亏这两位是当事人，都能听得懂。 否则，又是头、又是胳膊、又是腿，不晓得会多瘆人。 康向山都忍不住乐了：“这套说辞估计大师你也只会对我们讲了，要不然，谁听了还敢买它们？” “那肯定啊，你以为潘先生和你一样缺心眼吗！” 胡曌的目光，已经在三件物品上流连忘返了一阵： 不得不承认，经过改款之后，这些东西都顺眼了许多，完全没有了以前只是凭着料子好，让人捏着鼻子忍下来的变扭与违和。 “的确，歪佛的故事到我这里就结束了。”潘天阳面带微笑在一旁作陪：“新顾客眼里，只会有高冰铂金戒指，高冰铂金耳钉和高冰黄金耳坠。” 聊到这，胡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来老板能赚一笔。 可为了给她解厄什么的，回送了最大的那一份，导致一分钱没得赚，不由有些后悔之前接收了那五千块钱的微信转账。 如果不收，就可以用来当做翡翠叶子吊坠的回购款，也会安心很多。 这个念头一起来，顿时就抑制不住开始生根发芽，促使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潘先生，这三样东西里，哪一件性价比高些？” 潘天阳回应说：“论性价比，戒指最高，耳钉最低，所以两者之间的价格，才会有两千的浮动。” 康向山忍不住暗暗估算了一下。 戒指六千、耳钉四千，耳坠就是五千，加一起正好一万五。 老板收购高冰翡翠料子花了一万，使用18k铂金白金镶嵌和工价一起用了五千，刚好也是一万五。 但其中有一份价值五千的高冰翡翠料子，被改成叶子吊坠用于回赠。 实质上，等同于只使用了一万本钱的材料和改款工价，再加上二分之一的利润，就达到将总成本一万五完全抵消的地步。 或者说，将回赠最大那份，给赚了出来。 正当他想打听翡翠饰品这一行，这种二分之一盈利，属于什么水准时。 就听到老婆对他讲：“老康，我想把这幅耳坠买回去。潘先生店里东西便宜，这样的在商场里可能要卖二三万。” “不止！” 潘天阳笑着更正说：“我店里玉器翡翠等饰品，比实体店还要便宜一半左右。就拿这幅耳坠来说吧，其他店起码要7500。 商场的传统是在这个价格上翻五倍，标5万也很正常……” 胡曌对于这种行业内幕，早已经无力吐槽了。 正好借着话头，继续对康向山说道：“我想买下来配叶子吊坠，坠子没法外露，有了这对耳坠，就能引起她注意。 依着她的性格，肯定会问我多少钱买的，买这些东西怎么不找她。 到时候我就可以让她先估个价，最后告诉她只用了五千，以她的七巧玲珑心，必然会从中悟出什么，自动消失……” 康向山自然不会这么天真。 他对依附在有钱人身边做吸血鬼的那种家伙，了解无疑要比胡曌高出一大截来。 一边是嫁入豪门，一边是豪门，能比？ 但康向山也没有点破的意思：“喜欢就买呗，五千又不贵！” 不料，潘天阳却善意提醒：“你不是通过她买的，让她估价，她给出的肯定是成本价。 以此完成自救，或者说危机公关，来确保自己在你心理的形象和地位不受损？ 不过，我琢磨着她开出来的成本价，也得在7000左右。 如果想要得偿所愿，你可以告诉她真正价格后，再补上一句是由歪佛改款出来的首饰，这样就没心烦了。 当然，我个人建议最好‘看破不说破’。 婉拒几次邀约，差不多就能得偿所愿了。 哪怕再好的朋友，约几次被婉拒后，都会渐渐失去联系，这才是成年人世界里最正确的‘再见’方式……” 康向山忍不住背着老婆，给了潘天阳一个大拇指。 但他很快也傻眼了。 只听潘天阳补充了一句：“胡姐你也不用因为过意不去，就特意购回这些首饰，事实上你买回去和我卖给别人并无太大的区别！”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7章 废二代的套路 送走胡曌夫妇，潘天阳本来打算出门去找点吃的，再视情况决定是回来看店，还是到处去浪一浪，逛一逛。 这花花世界，可比山里有趣多了。 百来天的时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仍然没有玩够呢！ 只是经过近十天的关注，那些宝友似乎也摸透了这家营业时间十分任性《鉴宝斋》的习惯。 这不，刚刚拿起暂停营业的牌子，身后就响起了欢迎光临的门铃声。 回头一瞅，潘天阳不由得眼前一亮。 来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宽大格子衫配黑纱裙，长发扎成丸子头的年轻女子。 虽然那些五官配着一张瓜子脸，显得有些冷。 但也无法否认，这的确是一样貌出众美女的事实。 若收集到灵性，制作成的仕女图，价位应该与那位过来踩点的明星脸姑娘，以及刚刚送走的胡姐差不离什么。 前些日子，来店里的全是大老爷们大妈，害得他还以为选择魔都是个错误。 眼下，两天时间接连遇到四位潜在‘卖家’，只怕是否极泰来的节奏。 这些杂念在潘天阳脑海里一闪而逝，但并不妨碍他换上人畜无害的和谐笑容：“宝友您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是店主潘老板对吧？我想鉴定三个首饰！由于事关重大，我想要最权威的答案，他们都向我推荐了你和官方鉴定机构，但我觉得鉴定机构出的鉴定证书太草率了……”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将手包搁在了鉴定台上，往外开始掏东西。 潘天阳还没来得及返回岗位，就看到她掏出了一个七八公分长，四五公分宽，一公分厚的‘帝王绿’叶子吊坠，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宝友，您既然拿这东西去官方鉴定机构鉴定过了，真没必要让我在鉴定一次了。翡翠这玩意儿，官方鉴定机构出错的概率，基本等于零。” 女子眉头一挑：“你也觉得这是假的？” “不是我觉得它是假的，而是它本来就是个假的，就算宝友您不愿意承认，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潘天阳终于回到了岗位上，可面对客人的质疑，也只能两手一摊：“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毕竟一个帝王绿叶子吊坠，最少小八位数的东西。 被官方鉴定机构，被各种掌眼的人说成是假的……这事儿，落差太大，的确没多少人能坦然接受。 脾气急一点的，还能跟鉴定的人拼命……这都是正常的情绪宣泄！” 女子婆娑着叶子吊坠，好一阵，才轻轻放到一边，再度从包包里掏出了玻璃种的佛坠：“这个呢？” 潘天阳瞅着这个十公分长，五公分宽，两公分厚的佛坠，很头疼的挠了下额：“宝友，这也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块料子就值七位数了。 不过这个比刚才那个好，这个是真玻璃，虽然不是玻璃种，但拿着玩也不伤身体。 那个帝王绿建议丢垃圾桶，酸洗染色，玩多了会神经衰弱和大脑萎缩。 我能问一下，这两东西您怎么来的吗？” 女子低头婆娑着佛坠：“别人送的。” 瞧见这情形，潘天阳立刻蛋疼了，只怕是男朋友吧？ 而且，还得是已经让姑娘心动了的那种男朋友！ 念及此处，他努力往回兜：“送您的人当时有说什么没有？比如材质，价格之类的！” 女子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拿着玩。” 潘天阳琢磨出点味道了：“两个都是一个人送的啊？” “对！” “是不是那人用这两样东西，从您这里换走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 女子再度摇头：“差一点！” 潘天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宝友，个人建议让这‘差一点’永远‘差一点’，或者让它变成差很多，最好是拉黑再删除……” 说着说着，潘天阳突然觉得哪里欠缺了什么。 不由沉下心琢磨了片刻，很快找出了问题所在：“宝友，我很好奇，既然那家伙没能从您这里骗走什么东西。 那您怎么还为了他，甚至连官方机构出具的鉴定结果都不愿意接受？觉得是机器出现了失误呢？” “那人家住汤品，名下好几辆超跑，身边朋友都是这种，出去消费轮流买单，一次最少五万起……” 潘天阳秒懂，这是觉得人家那么有钱，不屑于玩这么低级的手段呢。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自己所知的内情告诉她：“据我所知，在那个圈子里有句外人误解很深的话，叫做‘穷玩车富玩表’。 这句话刚开始，真正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那时候玩豪车的年轻人，都是富人家里的废二代，玩表的才是真二代。 那些上千万的豪车都是家里的固定资产，随时有可能被卖掉腾出资金来周转。 至于为什么要买车，因为富人间有个这样的互助圈，不缺接手人！ 当然，现在这种说法已经过时了。 全套都标配，虽然也都是家里的。 他们天天醉生梦死，花钱大手大脚的行为，都是家里的放纵，无法继承家产的补偿。 但他们每天的开销也有上限，差不多也就一万以上，十万以下，所以才会一群差不多的货色一起玩，轮流买单。 这种行为也成为了鉴定到底是真二代，还是废二代的标准。 废二代没有婚姻自由，娶谁嫁谁都是家里安排，自己找的就是玩玩，哪怕遇到了真喜欢的，最多也就是养着……” 女子听得很认真，但最后却有些不置可否，再度去手包里翻找了起来：“还有一件。” 潘天阳也不恼，爱听听，不爱听拉倒。 讲真的，对这位姑娘拿来鉴定的东西，他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不会还是同一个人送的吧？” “不是，这个是我买的！”说话间，女子掏出了一条手链。 手链主体是18k铂金，上面有五颗一公分长、零点五公分宽，零点五公分厚的玻璃种绿翡翠蛋面，以及六颗零点五公分的爱心紫水晶。 此物一出，潘天阳顿时眼前一亮：“宝友，这串手链您花多少钱买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8章 万般皆是命 女子那张冷脸上闪现过一抹自嘲神色：“它是真的对吧？” 潘天阳点了点头：“满绿玻璃种翡翠，仅次于帝王绿，这种规格的满绿玻璃种翡翠蛋面，一颗十万到三十万，五颗五十万到一百五十万。 紫水晶号称水晶之王，象征烂漫……这个规格五千一颗，六颗三万。 18k铂金链子两千五左右，但可以略过不提。 没有品牌溢价。 材料加上工价，估价在五十五万到一百六十万之间！” 女子呵了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千块钱买的！” 潘天阳笑了：“为什么不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遇到真心中意宝友的有实力男人，正好又是做这一行的，象征性的收您一千块钱，是怕送您、您不收！ 讲真的，如果人家还在，又没结婚，还不是特别对不起观众，而恰好宝友还有联系方式，可以发展一下……” “人不差的，只是当时我觉得他坑我，心里价位四五百，回家之后就拉黑再删除了。第二天他还来找过我，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时我没搭理他……” 潘天阳本想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放下矜持和面子，找回去就是了。 不料女子后面的话，让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免得祸害了那位有心人，也彻底断了收集灵性制仕女图的心思。 真要卖去那边，还不得闹出事情来，砸了招牌啊？ 人一旦没了念想，就会变得中正平和。 潘天阳也不例外。 眼下，就当是在听一乐子：“然后呢？” 女子叹息了一声：“早段时间，我知道了这个手链的价值，就去找他了。结果，那天人家刚好结婚……” 潘天阳暗道了一声好悬。 却挤出来满脸遗憾：“这就没法子了，万般皆是命！” “我打算把它卖了，你这里……” “五十五万。” 女子对这个价格显然不太满意，提出主张：“你不是估价五十五到一百六十万吗？我们折中一下，一百万行不行？” 潘天阳直接摇头：“一百六十万是市面上能卖出的最高价，我从供货商哪里拿只要五十五万，没道理给您一百万！” 女子呵了一声：“我了解过，一家供货商，一年时间里能遇到一次这种好料子，都算提前过年了。 就算有，你想进货也不一定轮得上，无数大珠宝商客户还在前面排队……” 潘天阳笑呵呵说道：“看样子宝友已经钻进这一行了，连这些内幕都了若指掌。” 但随即话锋一转：“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问过很多家了，他们开出的价格应该只有五十五万的三分之二对吗？” 女子冷声道：“我知道你们的行规，那种价格我不可能会出手。” 这是气急败坏了吗？ 潘天阳暗暗摇头：“如果宝友您期待卖一百万，建议走拍卖！” 鉴宝斋的利润只有本价的一半，五十五万拿货最高才卖八十五万，一百万拿货得买一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只有拍卖行能拍那么高。 刨除高昂的手续费等等，到手才一百一十万左右，忙活个把月赚十万，有病吧？ 有那功夫，两三个下午不睡觉，给人鉴定就赚出来了！ “八十万！” “五十五万，多一分都不要！” “七十五万……” 面对女子放弃拍卖渠道，硬卖高价的行为，潘天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宝友，您这是已经上过拍，流拍了对吗？按道理说，不应该才对，最不济破七一点问题没有，你定的红标？” 女子抿嘴没吭声。 但……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怀揣着一百六十万的期待上拍，红标，结果没拍到预期的价格，不甘心出手，强制流拍。 虽然这种情况下手续费能便宜不少，但也属于平白砸了十来万进去。 甚至…… 潘天阳瞅着这位‘心比天高，运比纸薄’女子：“如果我没猜错，当时上拍价应该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以上对吧？” 女子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潘天阳也没客气，直言不讳道：“这是一个能让拍卖行将您纳入黑名单的价格，人家觉得您这是有毛病，伺候您纯属浪费感情！” 很不幸，拍卖行也有黑名单，整个行业共享信息。 就跟车险一样，出了问题下一年的保单价，整个行业都会提价那种。 这串满绿玻璃种手串，如今整个拍卖行业都不再受理，等于断绝了走拍卖的可能性。 按照大珠宝商散货按半价收购的行规，也就他这种店铺良心一点，能开到三分之二的进货价。 思绪飞转间，里头的前因后果，全都被潘天阳分析得无比透彻：“最后一次开价五十五万，下次报价就只开五十万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道惊慌：“成交！” …… 十多分钟后，潘天阳给这条已经被特殊手段清洁过的手链，选了个托，配一个精美的檀木珠宝盒子，摆进了珠宝区高货柜台里。 包括一张刚刚制作出来，还带着余热的鉴宝斋专属证书。 这件东西，差不多可以算是鉴宝斋珠宝区镇区之宝了。 搁在万元高货柜台里，可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没办法，就如那位女子所说，这种高货原料，在原料商哪里排队一万年，都轮不到鉴宝斋这种‘小’店。 各种大珠宝商，早就将高货原料瓜分殆尽，不存在旁落的可能性。 余下的来路只有三种：亲自去赌石、散户赌石、散户成品卖家。 其中散户赌石出货的去路，绝大部分都会流入原料商手里。 他们会派驻业务人员，时时常驻切割场地，关注那些切货的散户，但凡出来点好东西，大多会当场连哄带骗收走。 只有真正懂行的，或是藏家，才有可能从中突围。 但…… 这种比例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出货时也是成品，基本都是跨界发展，囊括了原料到珠宝商的一系列领域，自成一系。 女子属于第三种，这种也是潘天阳的唯一货源渠道。 至于亲自去赌石…… 赌石是不可能赌石的，永远不会赌石！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19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叮咚——欢迎光临鉴宝斋！” 听到背后响起的门铃声，潘天阳瞅了瞅刚刚拿起的‘暂停营业’牌子，一脸蛋疼。 今晚看来要省下晚餐，吃夜宵了啊！ 可……咱也不缺钱啊！ 当他转过身，已经换上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客人是一对赌气中的三十来岁夫妻。 男人手里捧着一只白壁黑沿青花笔洗小盆，昂首挺胸走在前头。 女的抱胸走在后头，脸拉得很长，仿佛写满了‘我现在很生气、不想说话’！ 潘天阳：“两位宝友晚上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能帮两位？” 男人打听：“你是鉴宝斋的店主吗？” “对，是我！” 潘天阳刚刚点头。 不料，那位脸拉得老长的女人，却直接拒绝接受这个答复：“不可能，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这么大一家古董店老板！” 潘天阳哭笑不得：“合着我还得先证明到底是不是店主，才能接待两位？” 女人想了想，很快琢磨出了一个法子：“我倒是有个办法，也不用太麻烦。听说你这里鉴定估价后，都能按估价收购，到时候鉴定费从你收购的钱里扣就可以了，否则我们不给鉴定费！”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潘天阳本着与人为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念想，正要点头答应下来。 可随即就看到了男人手捧的笔洗盆子里面，竟然盛了一小半铜币。 一眼望过去，除了笔洗盆子，铜币竟然全都是假的。 当即婉拒了这个提议：“但我怕两位带来的东西里，就算把真的卖给我了，费用都不够鉴定费。 到时候再跟我掰扯，说我想空手套白狼，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这事情太难了。 要不然，咱们干脆也别相互伤害了，各自高抬贵手，就这么算了？” 女人直接拒绝：“那不行，他说你这里鉴定估价最权威，号称潘天眼，东西都会按估价收购。 这已经是我们第五次下班赶过来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你开门，今晚非要弄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潘天阳脑壳顶都疼，这是被赖上了啊：“宝友，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可不兴强买强卖啊！” 说着说着，瞧见这女人一副‘我不听’的阵仗，觉得这位在气头上，完全不像是个能讲道理的。 于是干脆转移目光，向那满脸从容不迫的男人打听：“宝友，您这到底啥情况？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怎么坑我吧？” 女人却抢着开口：“他花五百块钱买了这一盆东西，我说他又乱花钱，他偏说这次捡到漏了，是我胡搅蛮缠，我非要搞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潘天阳忍不住问了句：“五百块钱，包括这只小瓷盆吗？” 男人终于抢答成功，面带得色说出了进店以来的第二句话：“对！包括盆和里面所有的铜板，都只要五百块钱！” 不曾想，这家伙还是个话篓子，开了口就有停不下来的趋势：“您说我看到这个笔洗小盆子，我能不动心吗？才五百块钱，买下就能赚一笔了，哪怕这些铜钱全是假的也不亏……” 女人却不乐意了：“你少在这里打暗号，对口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之间这一套魑魅魍魉的手段。” 潘天阳也是醉了。 合着还遇上了一位‘总有刁民想害朕’症状的深度患者？ 瞅了瞅男人，见他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话说，娶个这样的老婆，到底图啥？ 纯粹传宗接代？ 以及顺带解决生理问题？ 将目光投向女人，潘天阳直言不讳道：“如果宝友只是想知道您丈夫这五百块钱花得到底值不值，那倒简单了。” 只见他很快转回柜台，来到鉴定台岗位上，先找了个袋子，让男人将里面的假铜币都先装起来。 女人看见这一番操作，顿时就急了：“全部都要鉴定估价，一个都不能少！” 这就一点道理不讲了啊！ 潘天阳脸上的‘客服’微笑都有点保不住，差点破功了：“宝友您确定？” 女人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我肯定！” “这样吧，我们先录一个视频证据，免得到时起了纠纷说不清楚。” 潘天阳掏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提醒：“待会儿等我说完了，两位宝友只需要说‘我、姓名，已经明白了店主的诠释，并认可这一约定具备法律效果’。 如果做不到，那我也没办法招待两位宝友，两位只能另请高明了。 来，两位请听好了： 我，鉴宝斋店主潘天阳，将为这两位宝友提供鉴定估价服务，服务项目收费标准已在店门玻璃上公示。 两位宝友已了解，并由女方物主提出以收购价抵消鉴定估价费用的建议。 我本人接受提议，并提供本次鉴定估价服务。 本店收购物品价格已在店门玻璃上公示，两位宝友已经了解，并无异议。 若物品收购价格不足以抵消鉴定估价服务费用，缺口将由两位宝友另行支付！ 本视频，为留证内容，具备法律效果。 两位宝友同样认可，并无意义。 以上，为鉴宝斋店主潘天阳全部留证内容。 接下来将有两位宝友做出答复，并认可内容同样所具备的法律效果。” 当潘天阳将摄像头对准男人，对方正要开口的档口。 女人又提出了异议：“我不同意！如果东西卖你了，价格还不足以抵消鉴定费用，缺口应当一笔勾销……” 潘天阳笑了：“宝友，您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您丈夫对您无理取闹的包容，以及容忍，那是他作为一个丈夫的担当。 但这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在我店里，就得按我店里的规矩来，如果您不接受，门在后头，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好不送。 如果您非要这么纠缠不清，我只能报警处理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开店的吗？”女人抬手重重一巴掌排在鉴定台上。 不料，这张鉴定台面红绒布下的大理石材料，却让她吃了个大亏。 脸瞬间就紫了。 连潘天阳这种旁人，都替她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0章 祖坟冒青烟 潘天阳怀疑，女人这一巴掌，怕是把体内的洪荒之力都使出来了。 要不然，就是将生活中、工作中、感情中所有的不满，全都通过这一巴掌宣泄了出来。 若不是力气小，又垫了一层厚厚的绒布，这一下都能把她自己手骨拍裂！ 至于这里头的缘由。 这倒是一个值得潘天阳去深思的问题！ 梳理女子进店后的一系列表现，真相只有一个……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今天必须要弄清楚谁对谁错，但她所做的一切，包括无理取闹等等，都只有一个目的：阻止鉴定估价！ 潘天阳有理由怀疑，这对夫妻之间可能有个什么约定，建立在鉴定估价的结果上。 比如谁赢了谁管钱这种。 潘天阳很快驱散了诸多杂念，没有再去瞎琢磨，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提醒一副觉得妻子行为丢人现眼模样的男人： “宝友，我这鉴定台是大理石材质，建议您送您妻子去医院检查一下。鉴定估价的事情，就此作罢吧！” 不料，男人却直接摇了摇头：“麻烦潘先生您先帮忙看看这个笔洗，以及这枚香火钱吧，鉴定完了我再送她去医院！” 说话间，他将笔洗放在鉴定台上，埋头在铜钱里翻找起来，很快取了一枚八卦香火钱，放在笔洗旁边： “就这两样，其他的我知道都是假的。” 潘天阳看着女人一脸委屈模样，捂手在一旁眼泪横流，却十分硬气，一声没吭，看到他关注目光还扭过头去。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反而十分可怜。 再瞅瞅男人，一脸坚持要先鉴定的阵仗。 不但彻底颠覆了之前给潘天阳留下的被压迫印象，那种天性凉薄的架势，陡然变得无比刺眼。 这种落差极大的转变，不由得令他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推断，于是摇头道：“建议两位先处理好感情问题！” 哪成想，这一回却轮到男人不依不饶了：“潘先生，我所有这些东西一起只花了五百，您就说是赚了还是亏了吧。” 潘天阳很无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男人急了，拿起笔洗就是一阵倒腾：“这个装铜币用的盆子，是个清早期的笔洗，白釉黑沿带点青花，大开门的东西，属于民窑精品。 就算底子没做处理，价格最少一千打底，三千也有可能。 但我这个底子上釉了，单凭这一点，价格就得在四千到到六千之间。 更何况，它还有乾隆年款，七千到九千妥妥的，破万也不是没可能。” 话音刚落，男人立刻放下笔洗，拿起了旁边那枚八卦香火钱，一顿逼逼赖赖：“还有这枚香火钱，同样假不了，不敢说多值钱，单凭这个香火钱就能回本了……” 别说，这家伙还真有点道行。 分析的头头是道，除了笔洗年代，其他都说对了。 这让潘天阳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宝友，冒昧打听一下，您当初就读的是考古之类专业吗？还是亲朋好友们有这方面的传承，耳闻目染？”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我没上过大学，家里八辈亲戚都没有人从事这一行，就是单纯喜欢，有空就钻研，略有所得……” 不料，牛皮还没吹完，立刻就惨遭女人哭诉打脸：“他已经买了一屋子的古董，我请人鉴定过，一百七八十万的东西全是假的，一件对的都没有。 我七年前就想要一个孩子，为此一直努力赚钱攒钱，想先给孩子换个更大的家。 他一个月四五千，连自己都养不活。 自从看了那个叫马未都的鉴宝节目，就像着了魔一样。 买了两本鉴宝书之后，就以为无师自通，悄悄摸摸就把家里积蓄挥霍一空。 那可是我从二十五到现在三十一岁，足足七年的积蓄啊，再拖七年我都要奔四了，都要绝经了……” 潘天阳头大如斗，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可这种事情，清官难断家务事！ 正常操作都是劝和。 然而，男人身上的毛病太严重了，除非剑走偏锋：“宝友，听您刚才讲的这些事情，能看来您对这份感情的珍惜，对这个家的重视，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在这方面，您丈夫就不太行了。 毫无家庭责任感，毫无男人的担当，的确不配做父亲。 远的不说，就当下。 作为一个丈夫，看到自己妻子这种情况依然无动于衷，还想先赢了再说其他。 这还是人吗？ 您应该考虑换一个孩子父亲了。 我就纳闷了，您说这种男人当初怎么就取到老婆了呢？ 祖上得积多少德啊？ 估计要到祖坟冒青烟那种地步！ 这种男人就不配有老婆啊！ 您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眼瞎还是母爱泛滥？ 换个女人估计早就绿了他一万次，早把他净身出户一万次了。 像他这种动用夫妻共同财产购置古董，甭管真假，您都可以在起诉离婚的财产分割当中，申请只要财务，不要东西。 他就必须以采购那些东西同等的钱财为参考，进行分割。 一番操作下来，保证让他净身出户，而您也能重新开始。 这年头，说句不好听的话，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单身狗满大街都是。 您模样也没对不起观众，一点不用愁下家。 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您也有一部分责任。 全是您给惯的！ 若是一开始就像泼妇一样闹，说不准还有救。 但现在，已经迟了呀！ 这个男人觉得他翅膀已经硬了，指不定在想您离婚，他能找到更好更年轻的姑娘。 咱先不提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单单您到现在还舍不得放手，他却觉得他能拯救银河系的架势，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动动脚指头也知道。 这就像两个人拉着一只橡皮圈，最后受伤的一定是舍不得放手那个。 至于要如何决断，就看您自己了。 这段感情如果还想继续下去，最基本的需求，就在于两位真想把日子过到一起，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他若铁了心，您就要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两个七年都不算什么，就怕还有好多个七年！”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1章 天黑路滑、人心复杂 潘天阳这番言论，基本都是参考的那个男人神态来走，一直说到他从最初的无动于衷到眼角抽搐，这才调转枪口： “宝友，您应该知道行内有句笑话，叫‘借了两本古董书、看了三期马未都、真品一件没摸过、上手就是宣德炉’。 您真不是第一个觉得您行的新手！ 但您可能是唯一一个和这个业内笑话创造者，那位姑娘一样蜜汁自信的存在！ 您和她才是绝配！ 就算这只笔洗是真的，花了一百七八十万的学费，‘时来运转’赚了一万，就觉着您又行了，甚至觉得你老婆都开始碍手碍脚了，都可以换掉了？ 瞧把您能耐的！ 非要先鉴定是吧？ 行！ 这个笔洗的确是真的，可您哪里来的勇气，估它是乾隆年制，估它价格破万都正常？ 就因为落款？ 我明着跟您说吧，这就是一个清晚期的仿品，行价小四，多一分都没有古玩店收，不相信您可以去试试！” 男人斩钉截铁道：“不可能，落款全对……” 潘天阳乐了：“清晚期仿品，敢不对吗？不对就该掉脑袋了！” 男人脸色未变，拿起笔洗盆子一通复检，好像真能看出东西似的。 潘天阳看到女人瞧见这一幕后，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越发伤心难过了，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毫无收获的男人，抬头就反将了一军：“你怎么证明它是清晚期仿品？” “超过一千我不收。” “我是问……” “宝友，‘超过一千我不收’这句话还不清楚吗？” 男人这才领悟，但随即就嘲讽说：“嘴巴在你身上，你想说多少就说多少，有个屁的公信力？” 潘天阳一脸好笑，也没了客服敬语：“那你到这里来干吗来了，数星星啊？” 男人涨红了脸，很快开始收拾东西，并逼逼赖赖说：“以后我也会开古玩店，有什么了不起的！” 潘天阳毫不吝啬送上了祝福：“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男人哼了一声，去拉女人的手：“老婆，我们走！” 不料，却被女人扭身躲了过去：“明天去离婚吧！对不起，我实在供不起你的古玩店梦想，你去找比我能耐更大，能供得起你这种三十五岁还敢做十五岁白日梦的女人吧！” 泪流满面的女人丢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了鉴宝斋。 男人这才慌了神，正要去追。 却被潘天阳伸手搭住肩头，硬是无法挣脱。 男人顿时无比暴躁扭头冲他吼道：“放手！” 潘天阳压根不为所动：“鉴定费五块。承蒙惠顾，不甚荣幸！” 男人再度尝试，依然挣脱不了，一怒之下从兜兜里掏出一把五十、二十、十块、五块、一块的散钞，直接砸了过去：“不就是五块钱吗，劳资都给你——” 潘天阳大喜，任由这些一团团的纸币砸脸上身上，反弹后掉落在鉴定台上。 这才从中捡了个五块的搁到一边。 而后将其他七八团扒拉到一起，一团团的拿起来还给男人：“这一块是多的！” 男人一副择人而噬模样，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道：“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给劳资放手啊！” 潘天阳也不能明说这是为他好，是在给他找某种差额。 只能很无辜瞅着他，提醒说：“这一块是多的！” 男人正要说话，只觉一股凉意莫名从尾骨直冲脑门顶，那种感觉就像在老家乡下房前屋后突然遇到蛇一样。 这股子突如其来的惊惧，令他下意识夺过这一块钱，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不料，那种诡异的感觉，反而越发凝重了。 潘天阳一副果然如此模样，略显蛋疼又递了一团纸币：“这一块也是多的……” …… 直到将所有一团团的纸币，都以这种面值从小到大的方式，一个一个郑重的交还给了这个男人。 确认这个男人没有半分怨怼，彻底安全了。 潘天阳这才松了手。 脸色苍白的男人获得自由后，也不管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当即抱着笔洗和装铜钱袋子，踉踉跄跄跑出门去。 收回目光后，潘天阳也同样长长松了一口气。 本想在这个剧情大反转的故事里，玩一个‘置死地而后生’的大反转，彻底让这家伙幡然醒悟，从而悔过自新好好过日子。 可万万没有想到，天黑路滑、人心复杂，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仍然超出了潘天阳最坏的揣摩极限。 打破了他‘再癞也不会癞到什么地步’的假设。 结果好了，直接就用成年人的白日梦，把那位对他爱得深沉的女人，给吓的不敢奉陪到底。 也导致潘天阳前功尽弃，彻底介入了这两人的婚姻危机，被一份因果纠缠上了。 得亏这家伙德行使然，反手拿钱砸他。 这一来一去，不但抵消了潘天阳欠他的因果，反而倒欠了潘天阳不少。 让他只能以这种‘欺负人’的方式抹账。 虽然以这种方式收尾同样不完美，但也好过日后继续纠缠不清，新的因果源源不断。 有了这次经历，那家伙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来鉴宝斋了，见到他都会绕道走。 就在这时…… “叮咚——欢迎光临鉴宝斋！” 潘天阳抬头。 只见一名五十多岁，大背头，满脸红光男子，带着满眼稀奇，在门铃欢迎声中大步走了过来：“潘先生对吗？” “对的！”潘天阳脸上自然而然浮现起了一个客服微笑：“宝友晚上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本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白天忙，可晚上遇到您可真不容易，我来这边两次鉴宝斋都没开门。” 说话间，男人掏出一个扁扁的盒子：“幸亏这玩意儿我一直戴在身上，否则今天运气好碰到您开门了，也只能遗憾错过！” 很快，这只扁扁的盒子就被持宝人打开，里面的东西也呈现在潘天阳眼前。 看到这串由长短不一汉白玉管制成的链子，潘天阳顿时无语至极：晚上果然不宜开门！ 还真是天一黑，什么邪魔外道都冒出来了。 “怎么来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2章 上铐子吗 潘天阳话一出口，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就不该问：“算了，我也不问怎么来的了，回头您跟警方解释吧！” 大背头吓了一跳：“什么意思？怎么还涉嫌违法了？这是我一位生意伙伴送我的…… “您不用跟我讲，真的，我又不管这些，我只负责把自己从遇到的违法事件中摘出来，其他一概不管！” 看到潘天阳掏出手机熟练的拨通了报警电话，大背头不由慌了。 伸出手连连摇摆，一脸央求：“别啊，我主动上交不行吗？可潘先生，您总得让我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吧？” 潘天阳压根不为所动：“宝友您放心，只要您真能交代出上家，而且像您所说，是别人送您的，那么您就是安全的。 所以，请不妨碍我报警。 如果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等警察来了，肯定要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必然会说，您稍安勿躁！ 附近就有警所，过来不用十分钟，我都召唤过好些次了，很好使……” 大背头脸色一阵晴一阵紫，为难无比在哪里自顾自念叨：“这真是合作伙伴送我的，早知道，我就不问这是什么东西了。这么一搞，生意都要黄了呀……” 潘天阳将这边的情况和接警中心的工作人员讲了一下，结束通话之后。 才回应大背头的苦恼问题：“早点止损不好吗？我可以给宝友分析一下，您这朋友送这玩意儿给您，要么就是那圈子里的人，要么是没安好心，要么跟您一样也不懂。 如果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您跟他合伙，指不定那一天他资产就要被查封，人被收监，还是得黄。 如果是第二种，明显打算摆您一道呢。 也就是遇到我了，在别人店里都不会有人点破，怕惹上什么麻烦。 如果跟您一样不懂，问题也不大。 不要纠结这些小问题了，回头您就得感谢我。 记得交代完了问题，来我这里请一尊古董古玩佛或者菩萨回家，可以安心安神！” 大背头不傻，立刻就听出了什么：“潘先生，您是说这东西不祥？” “这么说吧，看到这玩意以后，我都打算以后晚上不开门了。”潘天阳直摇头：“挺佩服您，这会儿还敢托在手心里，赶紧搁回盒子里吧……” …… 老徐接到警讯，十分可惜庞晶完美错过，喊了一名年轻体壮的辅警，不多久便赶到了鉴宝斋。 看到那名戳在鉴定台前，额头满是冷汗的大背头，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小潘，这位就是当事人吗？” 潘天阳点了点头：“对，这位就是当前的持有人。” 大背头忙不迭摆手解释：“不是，东西是生意伙伴送我的，就几天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了什么东西呢！” 老徐凑到台子边，往小扁盒里瞟了一眼，见是个斑驳的玉质手串，好奇打听问：“小潘，这东西几年起？” 潘天阳摊手：“这次不好估，据说是别人送的，不是买卖。至于具体真相，就不归我管了。但如果能找到出这个物件的源头，那些人都是死刑！” 老徐顿时就与身边那名大背头拉开了一段距离，明显开始防备了：“小潘，说说具体情况。” 潘天阳讲解说：“这个东西叫尸链，是戴在尸体手上的殉葬品。 材质为汉白玉，上面发黄的斑点、发青的色泽，都是经由尸水、尸油长期侵染后留下的痕迹。 在盗墓还比较猖獗那段时间，赣州麻家渡有一大批汉代墓葬群被人疯狂盗掘，流出了一大批这种尸链。 以您的年龄，应该听说过当年这个案子。 这位宝友带过来鉴定的这一串，应该来自一位八到十五岁以内孩子手上，看出土时间，正好十分吻合……” 老徐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这个案子我知道，当时刚参加工作，后来抓到了六个还是七个人，所有到案人员都已经被枪毙了。” 他郑重其事对大背头说道：“这位先生，这个案子的性质非常严重，得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警所录口供了。 不管过去了多久，郭嘉从没放弃对任何犯罪分子的追捕，希望你能尽快交代清楚问题，争取把自己从案子里摘出去。 小浩，一会儿注意控制一下这位先生。” 年轻人确认问：“要上铐子吗？” 大背头顿时就疯掉了：“还、还要上铐子？我这辈子还从没有上过铐子，我真不是涉案人员，我就是收了个合作伙伴的礼物，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尸链是什么东西……” 老徐看他这幅快要崩溃的模样，也不似作假，不由安抚说：“你不要激动，更不要担心，就录个口供。 像你这种情况，如果没有说谎，等我们抓到你那个合作伙伴，他交代了问题，基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 老徐拎着尸链，和年轻辅警一左一右贴着持宝人，刚刚从城隍庙花鸟古玩市场出来。 迎头就瞧见了庞晶。 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带着眼镜，头发自然卷的男子。 两人似乎要进古玩市场。 老潘也没心思多看，随口打了声招呼：“晶晶，你不是去相亲了嘛？怎么跑来逛古玩市场了？” “这位廖先生说对于古玩比较感兴趣，我就带他过来了。” “噢，那你们慢慢逛，我们先回去了。” 庞晶见老徐压根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辅警小浩神色警惕，不由好奇起来。 很快就瞅见了老徐手上拎着的袋子印字，小跑着追了上去：“又是鉴宝斋老板啊？这个几年起？” 老徐冲这姑娘摆了摆手：“别瞎打听，下班就要有个下班的样子。” 丢下这句话，两人很快带着大背头上了停在附近的警车，走了。 庞晶有些心痒痒。 想追上去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案子，还搞得神秘兮兮。 这时，廖翔走了过来：“庞女士，怎么了？” 庞晶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拖油瓶，只好打消了念头：“没什么，所里同事出警处理案子。 走吧，我带你去整个城隍庙花鸟市场，最大也是最传神的古玩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3章 天真的小孩纸 作为职场精英，廖翔那会看不出这个话题，庞晶非常有倾诉欲？ 之前吃饭时，整个过程中都没说这么长的句子。 当即顺着话题引导：“最大的古玩店我能理解，最传神怎么说？难道有什么镇店之宝，或者老板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 庞晶果然侃侃而谈：“有没有镇店之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就去过一次，也没认真逛过。 不过老板的确很传神，遇到文物案子，都会以涉案能判刑几年起给持有者估价，然后劝主动上交或者主动投案自首。 到目前为止，已经和我们所配合处理了好多起文物相关的案子。 上次甚至惊动了我们魔都博物馆副馆长，和文物局的一位副处级主任亲自到场确认，并采纳了他的鉴定意见。 对了，他才盘下这个古玩店。 还不到十天吧。 而且只有上午一准开门，下午一准不开门，晚上随机开关门。 据说，下午睡觉，晚上出去玩。” 廖翔都有些好奇了：“晚上出去玩？店老板难道是年轻人？” “是挺年轻来着，估计和我差不多大！” 庞晶知道他判定的逻辑。 无论当初还是现在，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年头，喜欢晚上出去玩的可不都是年轻人吗？ 至于玩什么，呵呵…… 难道就找个公园数星星，或数情侣？ 廖翔顺势分析了一波：“这么年轻，就有实力在大名鼎鼎的魔都城隍庙花鸟市场里，盘下最大的文玩店，他家里有矿吧？” 庞晶微微一愣：“你这么一说……好奇怪，我之前竟然从没想过这一茬！” 廖翔自然不信，暗暗在心里嘀咕，你只怕不晓得多少次幻想能成为人家女朋友才对。 年轻又多金，单身适龄女青年，那个不蠢蠢欲动？ 若是颜值身高也过得去，那就更不得了，他公司老板的儿子桃花不断，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念及此处，廖翔心里难免有点小变扭：“你不会以为他年纪轻轻，就能凭本事，赚下来这么大一古玩店吧？” “这个也没想过！” 庞晶摇了摇头。 暗暗在心里嘀咕，之前老徐想撮合她和潘天阳，所使用的词汇里，倒是有很会赚钱一说。 但与‘年少多金’、‘家里金山银山’这些信息一比较，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难道是老徐也看出来，她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姑娘？ 否则，又怎么会刻意淡化这些‘在绝大多数女孩子哪里属于加分项’，在她这里却有可能得不偿失的内容，特意点明靠自己本事能赚钱这一项呢？ 说来话长，实则也就是一瞬间。 庞晶收回心神后，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关注这些东西吧，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廖翔一听这话，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庞晶的神态，不禁有些后悔多嘴了。 本就很感兴趣了，结果还发现身世不凡…… 完了呀！ 为了挽救，廖翔当即开动脑筋，很快有了个不算完美的主意。 在庞晶的引导下，没多久便来到了鉴宝斋…… …… 潘天阳觉得自己动作已经很麻利了。 老片警他们走后，立刻就拿起空气清洗剂，在店里撒了一圈。 可等他收拾好东西，才来到门口，差点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撞了个满怀。 “老板，我来鉴定一个耳环！” 瞅着这位一米五不到，手里抓着两个核桃，在门铃欢迎声中，一边嚷嚷着，一边从他身边风风火火跑过去的十一二岁短发小姑娘。 潘天阳太阳穴隐隐发胀。 只是小姑娘明显可不这么想。 直接跑到鉴定台前，才来了一个急刹车，猛地转过身来朝他招手：“来吗来吗，我就鉴定一个耳环。” 潘天阳平复了一下糟糕至极的心情，挤出一个客服笑脸，小心翼翼劝导：“微微，我要关门去吃饭，你回自家店里玩吧！” 小孩是对面古玩店的小公举。 虽然非常精致，但也难改她人嫌狗不理的本质。 盘下鉴宝斋那天，她就来打过卡，而且给潘天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哪怕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愿去回忆。 从那以后，每次遇到这小鬼，总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 可有些人吧…… 总能让人防不胜防！ 这不，潘天阳话音刚落，小姑娘抬手就将手里两个核桃中的一个，啪的一下在鉴定台上拍碎了： “那你先吃个核桃顶一顶，我就一个耳坠，没等你吃完就鉴定完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吃饭了。” 潘天阳发誓，他已经很小心了。 偏偏这小丫头，硬是能找到问题，让他欠下因果。 这就没法子了啊！ 揉了揉太阳穴，潘天阳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你确认这玩意能吃？不会是从你家店里拿出来的文玩核桃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就是文玩核桃！但是能吃，我每次来都会拿两个吃了补脑子！” “你这脑子……”潘天阳顿了顿，十分委婉评价说：“虽然的确要补，但核桃不一定管用！” 小女孩一本正经打听：“那什么管用？我可以让我妈买给我吃！” “我要是知道就去当医生了，搞什么古董文玩翡翠奢侈品？” “当医生更赚钱吗？要不然我以后当医生好了，专门用针管扎人，小孩纸看到我就会吓得哇哇大哭！” 小姑娘非常兴奋，眼里冒着光。 若配上一条黑色小尾巴，一把鱼叉，脑门再顶两只角，妥了！ 来到鉴定台前，潘天阳瞧了瞧那颗碎裂的核桃，又瞅了瞅小姑娘手里剩下那个，确认压根就不是文玩核桃，而是正常的食用熟核桃。 立刻心如明镜。 难怪怎么轻易就能被一个小姑娘拍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应该是她家大人哄她不吃，故意这么设套，让她自己偷着吃呢。 真是个天真的小孩纸！ 本着因果已经结下了，不吃白不吃的原则。 潘天阳拿起果香扑鼻的碎核桃，一边灵巧拨开壳，一边催促：“耳坠呢？拿出来啊！我现在已经饿得能一口吞下你这种小孩纸！”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4章 你把这玩意儿叫耳环？ 宋薇瞅了瞅潘天阳嘴巴，特意用两根是指比划了一下：“你才这么大一张嘴！” 紧接着，用空着那只手捏了个拳头：“连我手都塞不进去！” 最后一摊手：“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才能一口，吃下我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 “用说的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真的去做呢？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说一套、做一套’吗？” 宋薇有点直眼，仿佛转不过弯来。 潘天阳丢掉吃剩下的核桃壳，拍了拍手，催促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核桃吃完都没见到东西……” 啪—— 宋薇再度将剩下的核桃在鉴定台上拍碎，一把抓起来，递给了他：“那你再吃一个玩。” 那既视感，就好像在说：来根华子！ 潘天阳瞅了瞅小手里的碎核桃，又瞅了瞅正在掏东西的小姑娘。 十分无语的接了过来，继续吃。 反正从现在开始，能少说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不带讲就对了。 这小姑娘是真有毒！ 不一会儿功夫，小姑娘从兜兜里掏出了个18k铂金环钻，戒面镶嵌的那颗，至少有一点五克拉的钻戒，放在鉴定台上：“就是这个耳环，好漂亮的！” 说话间，把潘天阳拉到了自己之前站的位置：“你看，它还闪闪发光的。” 而后，又从他右手边换到左手边：“而且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它的时候，都是不同的地方在闪闪发光，好神奇的！” 潘天阳有点无语：“你、把这玩意儿，叫耳环？” 宋薇有点迷糊，瞅了瞅戒指，又瞅了瞅潘天阳：“这不是耳环吗？” 潘天阳很怀疑这小姑娘在逗他玩：“你家柜台里那么多戒指和耳环，你从小看到大，会分不清楚？” “我没注意过啊！” “这个理由很强大！” 潘天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丢掉吃剩下的桃核壳，拍净手，拿起钻戒观察了一下。 上面镶嵌的那颗1.5克拉以上大钻石肯定没有问题，带着活彩。 18k铂金也没问题。 很快，他就在戒指内环，看到了au750，1.5ct字眼，证实了这一点。 不由哭笑不得：“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打开家里装这东西那个柜台的？” 宋薇：“我没打开啊，都不知道钥匙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密码。” 潘天阳一想也对，那种贵重物品的柜台钥匙和电子密码，不可能让这个迷糊鬼碰到和知道。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从这小姑娘神态来分析，瞧着也不像是开玩笑：“那这东西哪来的？从你妈首饰盒里拿来的？” “才不是的！” 宋薇生气了：“我都说了，这个戒指是我捡到的，是捡到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 潘天阳不由上了心：“说说在那捡到的，都告诉谁了？” “我今天去上学，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吵架，然后那个男人开车走了，女人就把这个戒指，还有耳环，项链都取下，砸在那个男人的车子上。 这个戒指莫名其妙的就蹦蹦跳跳跑到了我脚边。 我准备捡起来还给她，可她已经开车走了。 我把它交给老师，老师让我带回家还给我妈，不要弄丢了，还给我妈打了电话。 我说是捡的，可她不信，你说气人不气人？” 潘天阳乐了：“换我是你老师，知道你家情况，也不信啊！” “为什么？难道它是假的？” “要是假的，说不准你们老师就信了。” 宋薇终于后知后觉领悟了：“难道它很值钱？” 潘天阳略做衡量：“白度、颜色、净度，就算没证书要打三折，最少也值十万了！” “十万？那岂不是能买十万个泡泡糖？” “泡泡糖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一颗啊！” “一块钱。” “那确实能买十万颗！” 宋薇顿时满眼星光提议说：“我卖给你，你给我十万颗泡泡堂吧，一天给我五颗，一个月一百五十颗……” “呵——回头泡泡糖涨价要两块钱一颗了，我不就亏了吗？你啊，赶紧拿回家给你爸或者你妈吧！” “不给，给了他们，他们最多给我买一盒泡泡糖。” “不给也行，你自己收藏起来，放到存钱罐之类的地方！” 宋薇一脸闷闷不乐接过了钻戒：“可我想换泡泡糖吃！” 潘天阳心下一动，立刻大包大揽：“这还不简单吗？回头你把这钻戒藏存钱罐时，拍个过程视频，再来我这里，我给你买两盒泡泡糖！” 宋薇有些难以回信：“真的吗？” 潘天阳神情十分认真且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 宋薇非常感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 怎么听着就这么变扭呢？ 完全就是狗血剧里的对白套路啊！ 潘天阳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弦又绷紧了，模棱两可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可爱吧！” 宋薇一副恍然大悟神情：“你是不是喜欢我，想要等我长大了做你女朋友？” 潘天阳忍无可忍：“我看你是作业太少了，才有功夫偷偷看那些狗血电视剧是吧？回头我送你一整套课外习题册好不好？” “不要，我要泡泡糖，不要课外习题册！” …… 刚刚领着打飞的过来找她相亲的廖翔来到鉴宝斋大门口，庞晶就看到一个只到她下巴的齐耳短发小姑娘，从里面嚷嚷着‘回头就来拿泡泡糖，是两盒’冲了出来。 并直接冲向了对面的珠宝店里。 一回头，就看到鉴宝斋里年轻老板戳在门口，目光正在她和廖翔两人脸上来回审视。 鬼使神差间，她下意识解释了一句：“这是南都来的廖翔廖先生，对古玩很感兴趣，我就领你这里来了。” 话一出口，随即就意识到两人的关系还不熟，完全没必要。 说了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由生硬的转移话题：“刚才那小姑娘怎么回事？” “对面的调皮鬼，用两个核桃讹了我两盒泡泡糖，二位先逛一会儿，我去看看那里有泡泡糖卖，顺带吃个晚餐。” 庞晶满眼怀疑：“你这一去不会明天才能见到人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5章 神一样的逻辑 开玩笑，寿币送上门来了，怎么可能出去浪？ 还有小姑娘因果没了结，这玩意对别人没影响，却能让他抵寿。 迄今为止，还没赚到一个寿币，两副仕女图属于长线投资，那副十年后的山水画同样远水解不了近渴，仅剩的三个寿币…… 是真心经不起挥霍呀！ “放心，既然你特意带朋友过来，我肯定不会放你鸽子。对了，你们吃没？不如我请两位……” “吃过了。” “老板客气了。” 潘天阳见两人神情不似作假，也没纠结。 很快锁上玻璃门，暂时辞别了这对明显在相亲的男女，离开古玩市场找泡泡糖和吃食去了…… …… 廖翔刚才一直在打量那位潜在竞争对手。 好在，并没有从对方神态中，察觉到任何威胁。 在这年轻人眼里，庞晶或许就只是一个明星脸美女，或者会时常打交道的美女而已。 甚至都没有那种在街头看到美女的惊艳神情。 看到她和自己在一起，不但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流露，还一副很揶揄的样子。 如此种种，让他安心了不少。 收回目光后，廖翔心里轻松了一大截，也有心情开玩笑了：“我感觉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庞晶摇了摇头：“不会。” 如此肯定的说法，让廖翔难免提起了一丝警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怕就怕：郎无情、女有意！ 当今社会上，各种对年少多金小伙死缠烂打的漂亮姑娘，就是不愿相信她只是个玩物，任别的男孩多爱多宠就是不屑一顾。 更何况，那位坐拥这么大一家古董店的年轻店主，无论从样貌、气质、身高，都全方位碾压他…… 廖翔藏着揪心，小心翼翼试探：“这么肯定？” “别忘了我的职业，他只锁了玻璃门，没拉卷帘门，灯光也没关。” 廖翔恍然大悟：“噢——” “我对古玩不懂，先随便逛逛吧。” “没事，接下来我会带你走进这个在外人眼中无比神秘，充满机遇的行业……” 两人离开十来分钟不到。 一位二十来岁，身材均称苗条，五官柔和女子，挎着包包，握着手机，踩着红色高跟鞋，寻寻觅觅来到了鉴宝斋大门前。 看到招牌上的店名，终于眼前一亮，并随之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 用指纹开启手机屏幕，点开微信，发了个视频请求给介绍她过来的朋友。 待到对面接通了。 忙将镜头对准了鉴宝斋：“小丽，你说的是这家鉴宝斋吗？” “对，店老板是个很帅气，很淡雅的气质帅哥，号称潘天眼，鉴定估价五块钱一件，开出的最低价是他店里的收购价…… 你运气真好，我听说这里晚上很少开门…… 你进去呀，别回头那些知道鉴宝斋开了门的上班族跑过去，你明明先到还得排队，那也太糟心了！” 女子很无奈：“我怎么进去啊，又不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能变成蚊子飞进去，他大门里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视频那头似乎还在公司加班的圆脸妹子，顿时尬住了：“那你等一会吧，灯都没关，应该很快回来了……” 安抚了好友一通，在收线之前，她特意叮嘱了一句：“回头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结果！” 女子还是那句话：“我觉得应该是你看错了。” “我肯定东西不对，至少有三分之一不对……算了，我不跟你争，你等大师的鉴定结果吧，先这样，我还要赶工呢！” 圆脸妹子气呼呼挂断了视频通话。 这让女子也有些后悔，忙扣了句对不去发过去。 等到从手机上一抬眼，就看到有个五官十分精致的十来岁的小姑娘，戳在她跟前，微微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宋薇率先打破沉默：“小姐姐，你也是来找我男朋友鉴定的吗？” “你、男朋友？”女子嘴巴都合不拢了。 宋薇点了点头：“对啊，鉴宝斋的老板就是我未来男朋友，我已经预定了。” 女子顿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这件事情，鉴宝斋老板知道吗？” 一提到这事情，宋薇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开心：“刚才我试探过，可惜他用要送课外练习册婉拒我了。但是，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女子一听，既觉得那位店主十分有趣，也觉得眼前这小姑娘挺可爱，正好没事可做：“你有什么办法？” 宋薇挺了挺胸，中气十足道：“等到我大学毕业了以后，就不用做课外练习册了。” ‘噗——’ 女子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这想的可够远了。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有意思吗？ 宋薇不乐意了：“你笑什么？哪里好笑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是，我没那意思。”女子连忙摆手。 发现成效不佳，于是决定转移话题：“那什么，小妹妹，你今年读几年级了？” “五年级，明年就六年级，可以小学毕业了。” “那你还要读六年级，初一、二、三，高一、二、三，大一、二、三、四，加起来十一年……” 宋薇撇了撇嘴：“我今年也十一岁了，回想起来，还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吗？” 女子直接听傻眼了。 这神一样的逻辑，竟然令她无言以对。 宋薇看在眼里，得意了：“到时候，你们这种漂亮小姐姐都老了，我才是最漂亮的女孩子！” 扎心了呀，小老妹！ 女子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那么，你知道你未来男朋友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吃饭去了，半个小时应该就回来了。” 说话间，宋薇抬手看了眼儿童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最多还有十五分钟就会回来了。” 得到大致时间，女子轻松了不少，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小妹妹，你这说话的尾音腔调，是学的蜡笔小新吗？” “我不知道呀，懂事的时候就这样了。也有人这样问我，所以我特意去看了蜡笔小新，感觉是有点像。但那个动画片里的小新有点傻乎乎的，我很不喜欢！” 女子很想说，你们其实好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6章 农夫与蛇 泡泡糖，潘天阳只找到了两种。 一种桶装的小西瓜样式，一种盒装方方正正块状。 桶装的是一块钱一个，一桶一百个。 盒装只有六十块，两块钱一个。 于是一样买了一种。 回来，果然看到那讨命的小丫头就在店门口蹲守，身边还有位柔情似水的漂亮姑娘。 作为一个女人，若是一眼就能被冠以‘柔情似水’这个词汇来形容，无论五官样貌还是身段，肯定都属于一明您善良！ 在这个普遍任人唯亲的时代里，这种不因亲疏关系定成败真假的品德，非常难能可贵，就很棒……” 汪聪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快，另外四个圆筒里的铜币，也都被潘天阳一一倒了出来，铺在了鉴定台上。 随即就有些发愁的挠了挠额头。 别说，这位宝友的朋友，那鉴宝水准，的确有点一言难尽：“宝友，您的谨慎非常有道理！” 汪聪眨了眨眼，试探问：“东西都对啦？” 潘天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您那位喜欢古玩的朋友，她给出鉴定的结果，的确不太靠谱。 这里面两百个铜币，压根没有一个是真的！ 历史上，清朝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生肖铜币，但凡有一个是真的，那就算是填补清朝历史上一项空白了。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些东西只能是现代工艺品。” 汪聪有点难以接受这个鉴定结果，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潘天阳见状，稍一琢磨，打探了一句：“宝友，您收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黑的十五块钱一个，黄的二十五，一起四千多块钱。” 想起她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多，要不是本地人，都养不活自己，汪聪心里就贼难受。 更何况，卖这些东西的人还是…… 像她这种性格，遇到这种事情，差不多就该水漫金山了。 那双美眸中升腾而起的雾气，让潘天阳忍不住头大如斗。 飞速开动脑筋，最后确认问题只有可能出在那个卖假货的人身上：“宝友先别着急，您跟我说说看，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您找回来。” 汪聪吸了吸鼻子：“东西是我们小区一个老大爷卖我的，由于子女都不怎么管他，生活不是很好。 然后我们小区业委会，就发动大家帮扶一下。 我和另一位大姐报了名，时常送些东西，帮忙搞搞卫生之类。 早段时间，老人生病住院了，没钱。 然后就拿出了这些东西。 小区里没人感兴趣，我只好花半个月工资给他买过来。 我还说，以后如果他想买回去，或者他子女想买回去，只要按原价就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7章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听了这个故事，连潘天阳都有点忍不住替这位宝友难过。 瞧这事闹的，它是人该干的事情吗？ 用人心不古、世道险恶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那人丧尽天良的行为。 难怪老年沦落到子女疏离，说不准就是当初造孽…… 当下这个光活着就要拼尽全力，连父母、甚至儿女都很难照顾周全的年代，好心人已经不多了。 想要遇到一位，多难得？ 结果还不知珍惜。 撸羊毛，也不是这么个撸法啊！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不得臭在房间里？ 那种人，简直就不值得同情。 搞得现在，潘天阳还要寻思合适的说辞，来安抚这位三观遭遇重创的宝友：“宝友，您先别难过。 咱们看待一个问题，得分两面。 比如说这些铜币，抛开真与假，它首先是一个老人生病住院所需医疗费用的另一种呈现方式。 我想宝友当时愿意掏半个月工资换过来，一定不是因为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大价值，更不是因为那几天刚好发了工资。 对不对？ 当初宝友想到的，肯定是以四千多块钱换下这批铜币，就能让老人继续接受医疗救治。 否则，宝友当时也不会说这些铜币，老人或老人子女可以原价收回去……” 在潘天阳的开导下。 汪聪更换了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情绪果然平复了很多。 那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这也让劝导的人，获得了不小的成就感。 潘天阳再接再厉：“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就当那四千多块钱，是捐赠给有需要的孤寡老人好了…… 若是忽略掉那个老人的不耻行径，单从一种做慈善的角度出发，那种难以接受是不是就淡了？” 汪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四千多块钱对我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这就对了！不管外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只需守住本心，活出自我，必然各自风情万种……” 面对说话这么好听，人又帅气，相处时令人无比轻松的店主。 想起之前宋薇小姑娘故事里，男主角行为方式，汪聪莫名感受到了同类人的气息，难免有些心生亲近：“谢谢你，我心里舒服多了。” “宝友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讲到这，潘天阳话锋一转：“宝友，能冒昧打听一下，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吗？” 汪聪并没有藏着掖着：“我今年刚刚从xx大学护理专业毕业，目前在小姑家大药房里工作。怎么了？” 潘天阳顿时就尴尬了。 准备好的那一套用来挖墙脚的说辞。 比如：八千一个月，这份工作在魔都有点低。 就没法说出口了。 不由苦笑说：“我盘下这个店还没多久，一直在物色值得信赖的导购，到目前为止，才发现两位。 一位说要问问家里意见。 一位就是您。 不过…… 既然您在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而且还在亲戚家那里帮忙，那我想要挖墙脚的心思就彻底没戏了！” 汪聪却眼前一亮：“我正打算换一份工作呢！” 潘天阳有点意外：“你小姑家药店生意不好吗？” “生意倒是挺好的，主要是工作环境以及相处的方式，让我有点不自在。”汪聪怕他误会：“你可能不懂那种在亲戚家工作的感受，总之……就是很变扭！” “这个我还真了解过！”潘天阳乐了：“无论是在朋友公司工作，亦或是是在亲戚家公司工作，情况同样如此。 不过有了这一层关系，也更加安稳一些，遇到更好的机遇时还能试错。 要不然这样好了，你来我店里做一个月的导购试试。 待遇方面。 这里没有底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提成。 比如说，你卖出了一样东西，抛开成本之后的利润，我们五五分账……” 为了让她了解的更加清楚，潘天阳将她引领到了高货柜台旁边，指着那块刚刚收购来的玻璃种满绿翡翠手链： “就拿这边柜台里这块的翡翠手链来说，它的成本价是五十五万，本店销售价是成本价基础上加二分之一左右，定价八十五万。 如果你把它卖掉了，那么就可以分十五万，成交第二天早上交割……” 单单无底薪，利润五五分账，就让汪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结果听说分成日结，而且一单生意有可能赚十多万。 汪聪顿时就有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鉴宝斋要不是在门庭若市的城隍庙花鸟市场，哪怕觉得老板是自己人，哪怕她凡事往好里想，都难免会在心里打上一个问号。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要不然就是老板有所图，比如说‘他喜欢我’？ 就在此时，潘天阳又开口了：“店里除了古玩类，文玩、珠宝首饰、奢侈品，都由你们负责。 我每天上午会坐镇，进行鉴定估价服务，中午睡觉，晚上出去玩。 中午和晚上，店里所有事情，都会交给你们处理……” 汪聪忍不住提了一个问题：“万一中午和晚上有客人想看古玩呢？” 潘天阳一副理所当然模样：“你们不用接待，只需要转告他们这块不归你们负责，真有需要，请他们早上过来。 客人如果提出希望我能配合，直接替我婉拒就可以了。” 好吧，这又是个谜一样的操作。 汪聪非常明智，再度将这种理解不能的困惑搁到一边，继续打探令她疑惑，或者说需要适当警惕的地方：“店里会招聘几位导购？” 万一只招她一个，孤男寡女什么的，容易瓜田李下说不清。 至少目前她还没想过谈朋友，或者说没有想过要和潘天阳谈朋友。 对于使用这种手段追女孩的行为也不认同…… 潘天阳笑了笑：“你放心，至少二位以上。具体几位，视生意情况而定，目前两位应该就够了。” 汪聪稍稍放心了不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可以等另一位导购同事上班的时候，再过来上班吗？” 潘天阳知道，这事妥了：“当然可以！只有一位导购，我还要陪着，也不是个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8章 抱剑而行 离开城隍庙花鸟市场，汪聪很快将鉴定结果告诉了小丽，让视频那头的胖脸姑娘又得意、又有些尴尬。 总体上，得意多一点。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有一小部分铜币不对劲，有比较明显的做旧特征，那能知道所有东西都是工艺品？ 再加上汪聪神情并没有太差。 一时间，小丽也没有特意安慰这位好朋友，夸夸其谈起来： “也就是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到家，否则，你都不用花这一千块钱的鉴定费！” 说到这事，汪聪就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没有收我鉴定费。” “不可能！鉴宝斋老板的规矩最大，鉴定费这种事情完全没得商量……” 小丽话还没讲完，就自己断了，随即满脸八卦模样：“难道是，老板看上你了？” 汪聪莫名就想起她也有过这种念想。 只不过店老板那句‘她一个人去上班，害他还要作陪’的言论，彻底让她明白，那些念想都是一厢情愿。 如今只剩下丢人现眼的尴尬：“你想太多了，老板招我做导购，我答应试试，才把鉴定费免了，说是自家店员福利。” 小丽当然不信，一阵穷追猛打：“招你做导购只怕是制造‘近水楼台先得月’环境的借口吧？ 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来什么套路没见过，居然也会傻乎乎相信。 那些男人会的套路，指不定还没有你见过的多，你就不能长点心吗？” 汪聪苦笑：“一开始我的确也这么想的，可后来发现，这些想法的确是我想太多了……老板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懂！” …… 市场内。 庞晶看着廖翔一副霸拽炫酷的剑侠模样，抱着刚刚花三千多块钱购买的古董宝剑，心里直摇头。 孩子气什么的，出现在女孩身上，可以称之为可爱。 但出现在一个成年男人，特别是三十来岁男人身上，就是中二病复发了。 并且，庞晶觉得这个人的古董爱好，有点不务正业。 三千块钱买什么不好？ 她一个月工资呢，结果就被用来买了一块破铜烂铁，还说什么值好几万，梦里值好几万吧？ 真是好笑，都锈成那个样子了，除了缺心眼会买，鬼要啊！ 她那两个宋代的铜币，足足九百多年，才值十来块钱。 论品相，不比这个更好吗？ 价值观极度不匹配，导致庞晶已经不愿意陪这个男人浪费时间了。 念头一起，不由朝鉴宝斋那边望了一眼，正巧看到汪聪出来：“那家伙回来了，走，找他看看这把宝剑到底值多少钱。” “不用看，三万五万都是它，错不了！” 刚刚捡了个漏，廖翔正意气风发呢，压根不觉得需要找人鉴定。 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 身边这位可是相亲对象。 这么交流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引起反感呢。 他连忙亡羊补牢：“当然，去看看也好，免得庞女士你觉得我是在乱花钱，因此留下不好的印象。” 庞晶一听，也有些尴尬。 细细想来，如果这破烂古董剑，真有那么值钱，三千买回来倒也不算不务正业，反而算是一种投资方式。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散家摊位区，直奔鉴宝斋…… …… “叮咚——欢迎光临鉴宝斋！” 潘天阳边操控英雄回城，边抬眼朝门口望了过去。 看到是庞晶和那个男人回来了，不由得换上了客服笑脸，起身相迎。 接待了这两位，今儿晚上就能直接下班了。 因此，客服笑容都更加真诚了几分。 瞧见那柄被男人当宝贝抱在胸前，一副不愿意撒手模样的宝剑，目光在手柄处还镶嵌着白玉赤龙上转了一圈。 也找到了话题：“哟，看样子这位南都城来的朋友，收获不小啊！” 廖翔笑道：“主要是运气好，遇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摊位上就摆着这一柄古剑，特意过去瞧了一眼，就发现真是个宝贝。 正好庞女士也想知道最权威的鉴定估价结果，搞清楚我是被人坑了，还是捡到漏了，劳烦老板帮忙掌掌眼。” 廖翔神态稳得一批，上前将将古董剑横摆在鉴定台上，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潘天阳笑了笑，先是报出了店里鉴定估价规矩。 确认对方没有异议，才开始佩戴手套，以及做初步评价：“宝友，这柄古剑配的剑鞘是个现代工艺品，值不了几个钱。 不过古剑的确有一眼。 从剑柄镶的白玉赤龙雕刻初步判断，应该是明代产物……” 廖翔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几分得色：“当时我也是这么断代的，讨价还价了一番，就买下来了。” 庞晶倒有些吃惊：“这是真的呀？” “八九不离十吧！” 潘天阳上手将宝剑翻了一个面，发现这一边剑柄上，只是镶嵌了一块带菱形的白板白玉，心里大致有谱了。 接下来，又观察了一下在黑色剑柄处，生出的星星点点红锈痕迹，再度确认猜测。 最后是观察剑条。 缓缓将宝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过程中出现的晦涩扰阻，表明剑条身上锈迹十分严重。 可才抽出一半，就意识到之前的推断，还是太保守。 整个一米二的剑条，竟然早已经锈的边刃都不完整了，不由有些失望：“宝友，能冒昧打听一下，它花了您多少钱？” 庞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玩意儿最终的鉴定和估价了：“三千！怎么样，是买贵了，还是买值了？” “三千块不贵！” 潘天阳给了廖翔一个大拇指，夸道：“能从散户摊位上淘到这种货，宝友您运气不错，我就没有过这种运气。” 随后，开始出鉴定结论和市场估价：“剑是明中晚期，赤峰、通辽那一带富贵人家的民用品。 东西没问题。 这玩意儿虽然看着破损严重，但早期明显有做过十分良好的保存痕迹，否则剑条早就该锈断了。 市场估价，应该在一到三万之间。 不过剑条的锈蚀已经很严重了，稍稍出一点意外，导致剑条折断的话，价格就会打个一折。 需要尽快找这一方面的高手，进行保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29章 弄巧成拙了呀 廖翔觉得潘天阳对古剑的鉴定估价，以及保养的建议，还算比较中肯。 也就是对一万的地板价，稍稍有那么一丢丢不满意。 但…… 念及这是对方的收货价，也就释然了。 将目光投向庞晶，正要说点什么‘显摆一下’。 却发现这位姑娘正一脸不可思议，不由心下一动，决定乘胜追击。 很快取下手腕上一块表，放置在鉴定台上：“老板，听说你这边也鉴定和收购奢侈品，帮我看看这块表！ 这是当初我参加工作没多久时，一位同事出差在酒店床头捡到的，我花一万块钱买了下来……” 庞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捡到的遗失物品，而且还是贵重物品，难道不应该交给相关部门吗？ 那个同事发现之后带回家，还转卖掉，本就不对了。 这家伙明知道表是捡来的，依然愿意花高价买下来，这是什么行为？ 如果这块表是赃物，那就是销赃了啊！ 就算不是赃物，道德水准也有缺失，不是什么好人。 刚才还觉得这个家伙有本事，投资三千块转身就翻了至少三倍呢。 结果被这事情一闹，庞晶心目中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度，直接扣光了都还不够…… 潘天阳瞅着鉴定台上那块整体呈现白钢质地，表面呈深绿色，边缘有一环齿轮状的男士手表。 拿起来，斜对着灯光瞅了一眼，评价：“打光看，表面非常完美，没有划痕和磨损，说明宝友在使用中比较爱护！” 将表冠处呈现在眼前，上面有一个抽象的‘羽毛球’图案。 尾巴上拖着小球的五道杠，以逐渐聚集趋势链接到一个椭圆形小圈上，圈口下面均匀分布着三个点。 很抽象的皇冠图案：“表冠图案也是对的。” 紧接着，潘天阳将手表翻到背面，这才发现瑕疵：“背面痕迹有点多了，擦痕、划痕都有，这些非常损品质和价钱。” 廖翔解释说：“当时买过来就这样了，如果哪天想出手了，我会找人抛光掩盖掉，问题不大。” 庞晶一听这话，直接给他打上了诚信缺失标签：好感—100！ 潘天阳没有吭声。 这的确是最完美的办法，他买下来了，也会处理一下，否则价格会相差好几万呢。 但……他没说出来啊！ 顺着表带里里外外一打光，确认没有问题后。 潘天阳翻到表带接口，看了一下里面的各种标记、皇冠，最后综合评估到：“东西是对的，绿水鬼，国内二手行情，就这块表当前的状态，大致能出八万到十万左右。” 廖翔实在受不了这价格：“我抛光一下，到十二个以上绝对没问题。” 潘天阳不以为意：“品相好的话，当然另当别论。像宝友您说的那样处理，的确可以到十二十五之间！” 廖翔闻言，不禁心下一动：“老板，你这边有能卖到十五个的买家资源？推荐一下呗，我给你两千中介费。” 他不是潘天阳遇到过的第一个想要借用买家资源，将东西卖出最高价的持宝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 拍卖行哪里买家资源更多，收费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呢。 能卖十五万的客户资源，哪怕只比十二万的客户资源增值了三万，但这不到十分之一的中介费是怎么算出来的？ 潘天阳一脸和谐微笑提醒说：“宝友，您如果开个店，一样能遇到！今天遇不到，今年一定能遇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廖翔顿时无语。 只要入了这一行，谁不知道这个道理？ 兴致一去，就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鉴定费多少？” “一百三十块，谢谢惠顾！” 潘天阳报出价格，就看到对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收费有问题。 果然…… 廖翔一脸不服气：“老板，你不是吧，这块绿水鬼也收费？” 潘天阳还是那副和谐笑容：“宝友，鉴宝斋不存在以宝会友的说法，上次魔都博物馆馆长来这，想要考考我，我都收了他三千多。” 廖翔满眼狐疑：“真的假的？” 庞晶在一旁确认了此事：“真的，当时我们所同时就在现场，回去绘声绘色讲给我们听了！ 就是之前在市场大门口，和辅警一起，带走那个中年人的同事。” 至此，廖翔才一脸蛋疼掏出钱包，暗暗琢磨着为了卖弄实力，平白多花一百块，只要效果到了，倒也不算亏。 就算请个捧哏的，也不止一百呢。 刚刚付了款，准备喊庞晶一起闪人，却听见背后门铃‘欢迎’声响了起来。 三人齐刷刷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一位穿着十分朴实，大约七十来岁的老大爷，被门铃声弄得有些进退维谷在哪里。 潘天阳当即欢迎：“宝友，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给一些钱鉴定估价。” 老大爷一边陈述着他的来意，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 “当年去存钱，银行的人说留着可以升值，就留了十多年了。 最近有点缺钱，想知道现在值多少钱，换一点。 邻里把我指到这里来了，在市场问了几家，他们都让我来这里……” 潘天阳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 否则那些店家不可能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还好心指到了他这里。 但…… 事已至此，哪怕里头有坑他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万一出点什么事清，更他没鉴定估价有关，都没法补救了。 这些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潘天阳随即向廖翔和庞晶道：“两位，麻烦将鉴定台面稍稍让一下。” 由于不知道鉴定行业要保持一定安全距离规矩，庞晶很郁闷，觉得明明就没有在台面前好吧。 不过，仍然还是往旁边挪出了一米距离。 廖翔倒是反应了过来，往庞晶身后一戳，让出了位置。 老大爷冲两人微微鞠了一躬。 潘天阳也同时向两人道了一声谢。 很快，来到鉴定台前的老大爷，就掏出了一包零钱。 一分、两分、五分、一角、二角的纸币。 以及除二角外同等面值的硬币。 全都是人民银行发行的第三套法定货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0章 这年头，女人都不简单 讲真的，这些钱币硬币如果保存得当，的确有收藏价值。 可老大爷掏出来的这些，从品相上来看…… 只有面值！ 廖翔都忍不住笑了：“大爷，你这些钱币除了面值，可没有因为十多年收藏溢价，品相太差了。 现在拿去买东西都没人收，只怕连面值都没有。 当初银行的工作人员估计也是不想清算，才哄你说有收藏价值，忽悠你呢……” 庞晶直接开怼：“你难道不知道人民银行正式发行的货币，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拒收，否则会给予重罚吗？” 廖翔很郁闷：“我当然知道，可店家不收也是普遍存在的事实啊！总不能这家不收就报警，那家不收就报警吧？ 银行倒是收，可十个工作人员里能遇到一个收，那就算是烧高香了。 咱们看待问题，要尊重客观存在的事实，也要考虑普遍存在的现状，不能太过于理想化……” 潘天阳没有介入这对相亲男女的内讧。 依旧那副和谐笑容，向纵横交错脸庞上已经浮现出了不安的老人打听：“宝友，能说说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老大爷迟疑了一下：“早几年儿子出了一场事故，人没了，儿媳留下闺女改嫁走了，开学已经有段日子了，学校的午餐费、校服、校牌等费用加起来要五六千……” 庞晶撇下廖翔，对老人说道：“老大爷，您的情况如果真困难的话，可以向居委会、或者辖区内各个机关单位求助。 相信我，但凡领导有点脑子，最后都十分乐意在单位内发起募捐，以单位的名义肩负起对孩子的教育资助……” 廖翔还以为她要提议老人去找直属教育管理单位，学校之类的。 不只是他，连潘天阳都这么认为。 却万万没有没想到，她居然提了这么一个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主意。 都对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见解，有些傻眼。 可稍稍琢磨一下，就不难发现，这个法子可行度并不低。 你甭管人领导到底是真有善心，还是为了图什么，能起到作用，能把事情解决了，就是好事！ 于是，整个事件，就与潘天阳一毛钱关系没有了。 庞晶大包大揽，要替老大爷办了这件事情，今天晚上就陪老大爷回家去查询情况，制定相应的计划。 也就是几人离开之前，老爷子忍不住问了潘天阳一句这些小面额纸币硬币的价值，说家里还有不少。 潘天阳才捞着话说。 内容实质上和廖翔那一番言论差不离太多，就是去掉了那套‘低于面值’的不当言论。 送走三人，潘天阳就打了烊…… …… 这天晚上，万事俱备的他，终于向组织绑定了这个新身份，再次拥有了互市的资格。 生意不错。 所有秦代藏品被一扫而空，之后那些朝代的古董，也都有可观的交易量。 抛开杂七杂八费用，一宿赚了七枚寿币。 终于可以期待一下那副十年之期的山水画了。 …… 翌日一早，潘天阳精神抖擞来到鉴宝斋开了门。 没多久，便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五官样貌较好，身材也保持的不错。 鉴于胡曌的珠玉在前，这位绝对够资格了。 但当她拿出藏品之后，潘天阳就彻底断绝了那点小心思。 看着这串由上百颗一厘米厚度，直径一厘米左右‘边缘泛黄呈现玉质，中间呈黑色或黄色骨质’圆柱形状物件串联而成的链子。 潘天阳有点心疼绒布。 昨天那个尸链还隔着一直盒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今天…… 不得不换了！ “宝友，您这件手串，是怎么请回家的？里头的传承清晰吗？” 妇人就听懂了最后一句：“是买的，自驾去西边旅游的时候，发现有一家这样的店，里头都是这种手串，说是大德高僧的那啥。 都是一两万一件。 我一开始没敢买，觉得瘆得慌。 但我发现当地人对那家店都很尊重……” 潘天阳哭笑不得：“宝友，您提到的尊重，是路过的时候会诵经之类的，对吧？” 妇人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然后我就买了一串回来。 本来好好的，我天天唱大悲咒盘它。 昨天遇到一个客户，认出了它，骂我心理不正常，拒绝了合作。 这让我很迷惑，就想来问问……” 潘天阳立刻明白她这是求安慰来了！ 只是…… “宝友，这种东西如果想要不让人误会，要花上千万以上。 不是买，是请回家供奉一段时间，到约定时间再送回去。 得去西边真正的庙里，找真正继承了老上师法脉的大师傅。 只有他们用传法老上师的遗骨，一边诵经，一边打磨，制成的嘎巴拉，才不会有问题。 一两万请不到，更别提买了。 但凡能买的这种，遗骨来历基本都与违法犯罪直接挂钩。 宝友您知道这些遗骨的主人，是怎么过世的吗？ 寿终正寝？横祸？疾病？ 前者人家安安稳稳过了一辈子，临了遭劫，能保佑您？ 至于后两种。 人家都没落个善终，结果还被这样对待，能保佑您？ 待会儿，鉴定台上这块绒布我都要换掉……” 妇人这才彻底慌了：“我该怎么处理它？” “宝友，嘎巴拉的问题，除了西边，其他地方基本无解，不兴这！ 建议送西边庙里，请一位大师傅帮忙诵经化解，记得给香火钱。” 妇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香火钱多少合适？” 潘天阳：“这个得看您心意！” 妇人还是不放心：“潘师傅，送到西边庙里请大师傅超度，就没问题了吗？” “只要大师傅真的愿意接下，并承诺会做诵经超度，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如果您还不放心，可以在那边请一尊佛回来供着，求个心安……” 昨晚那串汉墓尸链，潘天阳事后还让持有人回来买个观音坠子求个心安。 这窜嘎巴拉骨链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沾。 送走这位心事重重进来，忧心忡忡离去的妇人。 潘天阳立刻开始鼓捣鉴定台上的绒布。 从手脚麻利程度上，不难看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1章 尽力抢救 刚刚换上一块全新的绒布，又有客人触发了门铃欢迎声。 抬眼看到一位带着无框眼镜，身高和他差不多，年长了几岁的男子，拎着一盒东西直奔鉴定台而来： “请问你是鉴宝斋老板潘先生吗？” “对，是我！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鉴定一些东西！” 男子很快打开了话匣子：“是这样的，早段时间我爷爷过世了，我回去奔丧。 完了家里叔伯们把我们这些后生叫到一起，按照爷爷遗嘱分了一些东西给我们……” 说话间，男子将用塑料袋子装着的一只鞋盒子拿了出来，从里面取了两大四小六个元宝。 以及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五个银币，一个天圆地方款式的铜板。 “我爷爷在遗嘱里说，这些东西给我，让我在魔都买套房，好成家立业。 然后，其他堂兄弟就闹，说不公平。 但遗嘱公正过，他们也没办法。 只是我不想自家兄弟闹得那么僵，就说带回来请人鉴定估价再说……” 瞧这话说的！ 真不能过脑子。 但凡去琢磨，一个伪君子跑不掉。 合着如果这些东西真值一套房子，自家兄弟老死不相往来都值得了是吧？ 没眼看啊！ 潘天阳也不吭声，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明一直在听。 但目光，已经将这位宝友带来的东西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直等这位宝友讲完，潘天阳才笑着问了句： “宝友，您也不太相信这些东西，够在魔都给您买套房吧？ 毕竟魔都房子动不动就上千万一套，小点的也要几百万。” 男子被问得有些尴尬。 都没敢说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而是顺势点了点头： “家里老人可能意识不到这些，毕竟老家县城的房子才三四十万一套。” 潘天阳开了个玩笑：“宝友，要不然这样吧，我给您一千万，这些东西归我？” 男子直接傻眼：“真有怎么值钱啊？我记得有次在大卖场里看到过，大的这种元宝标价才十八万，比这个精美漂亮多了。” 潘天阳怕他信以为真，这才补上一句：“当然，您要说卖，就当我没说！” 紧接着，伸手将两个品相非常好的五十两大银元宝摆到一边： “这两个大元宝，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一个，两个一起卖五十万没问题。 你说的十八万那种，搁现在能翻一番。 至于小的这种十两元宝，三到四万一个，四个一起能卖十六万左右。” 才回过神的男子，再度长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模样：“这就六十六万啦？” 潘天阳点了点头：“宝友，我这都能按最低价收购，不用怀疑，您就是富三代。 只不过老爷子太低调，小时候没让你享受过富三代应有的待遇，直到过世才让您知道这一事实。 不过在魔都，这六十六万还不够首付，您还得继续奋斗才行！” 男子指着五个银币和那个铜板：“这些不能凑一凑吗？” “这些凑不了！” 潘天阳将五个银币都排版好，介绍说： “都是很寻常的袁大头，保存也不算好，七八十一个。 铜板崇祯元宝，二十块钱到辞都出来了。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趋势。 真当自己是大爷呢？ 潘天阳收起了笑容，神色成谜，再度替他想了个变通的法子： “宝友，您既然特意找来鉴宝斋，就应该听说过我这没得价讲。 如果的确没钱的话，这五个银元里您可以随便留下一个，加上铜板一起，刚好九十左右！ 一个月内，如果宝友您有空了，或者什么时候路过这里，都可以用九十块钱将东西取回去，如何？”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2章 当场就哭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 开这么大一家店，是缺这九十块钱的人吗？ 何必呢？ 不但我麻烦，你不嫌麻烦啊？ 还是说你们有钱人，都这么抠？” 潘天阳很无语：“宝友，为了这家店，我奋斗了不知道多年。 像您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得六七十万的富三代，可能没法理解其中的艰辛……” 本是苦口婆心的劝导，可万万没想到，话才开始，就激怒了男子： “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种话我可不爱听啊！ 能继承到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爷爷当年奋斗的结果吗？ 如今传到我手里，既是老人当年奋斗结晶的实质传承，也一种神圣的仪式，让我意识到奋斗的重要性。 否则以后我的孩子就和你一样，只能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有所成就。 你不应该对我获得老辈人手里的遗产心生嫉妒。 要怪就怪你祖上还不够努力，要么就是能力不行……” 潘天阳挠额。 这就没法善了了啊。 再抢救这家伙，就等同是赞同他的说法，就轮到他要遭天谴了！ 没任何迟疑，潘天阳选择了自救：“那你走吧！” 男子蒙了。 潘天阳挥了挥手：“走好，不送！” 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虽然有点想不明白，但也没多费心去琢磨，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迫不及待的确认说： “真不要？不要我可走了，到时候你别后悔！” 潘天阳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挥了挥手：“走好，不送！” 男子二话不说，手脚麻利收拾好东西，丢下一句再见，便快步离去。 生怕老板反悔，突然叫住他。 虽然到那个时候，他完全有理由堵住对方讨要鉴定费用。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浪费那么多口水呢？ 潘天阳换回和谐笑容，迎接那位与快步小跑富三代擦身而过的新客人进门： “宝友您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进门这位地中海发型的四十多岁老男人，将手里捧着那一只三十多公分长宽高的正正方方泡沫箱子，轻轻放在鉴定台上。 出于好奇，随口打探问：“老板，刚才那个人拿来鉴定的东西是真的啊？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满脸得色……” 潘天阳笑而不语。 “得，我不问就是了。” 老男人一副‘我懂’的样子，揭开了泡木箱子，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介绍： “这些都是我特意从老家带回来，找潘师傅你鉴定的传家之宝……” 第一个被取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半两的青铜钱币。 品相在收藏界属于没眼看那种。 还是个出土货。 但应该在四九年之前就出土了，算得上大开门的东西，问题不大。 可就是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却能让潘天阳多看几眼。 老男人介绍说：“这枚半两青铜币，是秦汉古币。 据我考究，应该是秦半两。 可惜品相有点寒碜，老板你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开多少？” 潘天阳回应说：“宝友，东西是真的，但品相……市场价在百元之内，不能更多了！” 老男人等了两秒，却不见下文，不由主动打听： “老板，大家都说你比较喜欢秦代物件，这个半两我让你的话，你能开多少？” 潘天阳笑了笑：“的确如此，我可以按市场最高价，给您一百！” 老男人当即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一百那太少了，我又不缺那一百块钱，还不如留着自己玩！” 这并非在搞价格。 讲完，老男人就将半两搁在一边，再度掏了两个用透明塑料密封盒装起的……西夏古币！ 都是天圆地方形式。 一个是银币，一个是金币。 从文字上来说，很符合它们金币银币的身份。 不过…… 老男人介绍说：“这是我家老爷子，当年在那边出差的时候，从夜市里淘到的西夏岁币。 我研究过，这应该是西夏进献给大辽或大元国的岁币，而不是大宋进献给西夏的岁币……” 末了，老男人十分期待问：“老板你看，这两个岁币是真的吗，值多少钱？” “宝友，这两个岁币是假的。” 老男人有点蒙，满脑门子大写的问号。 潘天阳为他解惑说：“宝友，西夏终其一朝从没有向大辽，大金，或者大元进献过一次岁币。 后期的确有主动提出向大元进献岁币，而且大元也认可了，但大元没有等接收这一批岁币就灭了西夏。 而且，岁币从来就不是货币。 无论大宋给西夏的岁币，还是给大辽的岁币，亦或是给大金的岁币等等等等，都不是以货币形式呈现。 而是丝绸、瓷器、盐、铁器等等商品。 在的古代，人们就知道货币权的重要性了，小国寡民不提，大一点的怎么可能用别人家打造的货币？ 大宋那点小心思，无论西夏、大辽、大金、大元，都有不得志读书人点破。 误以为岁币是以货币形式呈现，只是见识层次的局限。 据我所知，历史书上就有提到过岁币是商品，而非货币。 宝友，您当时考据，应该是直接略过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 再有一点，这两个岁币，它们的质地，也不是白银和黄金啊，做一个成分鉴定就知道了……” 老男人正要说什么，外面市场突然一阵喧哗。 老男人是一个称职的围观群众，想去打听吧，可又不敢离开鉴定台，生怕传家之宝被掉包或者怎么样。 得亏有人嚷嚷着跑进了鉴宝斋，解决了他的选择性综合症： “小潘，刚才是不是有个二十五六岁男人，在你这里鉴定了两个大元宝，四个小元宝，几个袁大头？” 老男人抢答说：“对，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头装着红色的鞋盒子！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来人也不吊胃口：“老惨了……抢红灯过马路，结果袋子破了，鞋盒掉出去正好被一辆土渣车整个压扁。 说是在这鉴定过，索要六十六万赔偿。 你们猜怎么着？ 交警过来后定的他闯红灯全责，直接蒸发六十三万，当场就哭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3章 一个莫得感情的白日梦破碎机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六个银元宝全碾扁了啊？” “那当然了，金银用牙都能咬动，要不然做宝石戒指之类的，怎么都用合金？还不是怕一不小心就，宝石掉了吗？” “现在只能当银子卖啦？” “都扁了，不按银子卖还想当元宝卖啊？买家傻呢？你买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吗？四五块钱一克，刨除杂质，也就三万左右了。” 潘天阳默不作声看着两人聊得火热。 心里却在嘀咕，从这个结果来看，那玄之又玄的判定机制，并没有计较那家伙的辱骂，单纯当做他与对方的因果纠葛处置。 难怪人们动不动骂天骂地，完全没鸟事。 压根就不鸟人们呢。 他很好奇，如果当时继续抢救，判定机制会不会也不跟如今的他一般计较。 当然，尝试是不可能尝试的。 有过一次就够了。 就在这时，第二个积极分子跑到鉴宝斋来求证此事。 眼瞅着还没完没了。 潘天阳不得不做出回复：“的确是这我里鉴定的，当时鉴定费六百九十块钱，非要抹掉九十的零头。 各种借口理由，我见招拆招，到最后急眼了，一副欠钱大爷模样，我见说不通，干脆一分钱都没要。” 这些爱热闹的人，倒也没有多想，纷纷说活该之类的，很快就出门将这个核实消息，传扬了出去。 鉴宝继续。 地中海老男人瞅着自己那两个金币和银币。 耳边却反复响起之前那位热心围观群众‘金银能用牙咬动’的言论。 不由得，也有些怀疑它们是假货了：“潘先生，这，真的都是假的？” “宝友，您咬一下就知道了。” 潘天阳还是那副和谐微笑：“如果能咬动，我按真的陪您。哪怕您这两个钱历史上就没有真的，七位数以内价格您随便开！” 老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将它们都取了出来，一通撕咬。 开玩笑呢？ 这两东西他自己估价，也就是十几二十万。 现在有个九十九万的机会……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以至于场面不可描述，像极了某种生物啃骨头。 为了咬动它们好卖个好价格，最后，老男人连牙釉质都崩掉了一块。 这才看着毫发无损的金币和银币，不甘心的放弃‘垂死挣扎’：“有没有可能是合金？” 潘天阳乐了：“宝友，您这两本来就是合金，只不过里面，唯独没有金和银！” 老男人不开心了。 丢下金币银币，再度从泡沫箱子里取了一个高脚白瓷鎏金杯出来。 脚高七八厘米左右，杯子与脚同等高度，杯口直径约十厘米。 这个造型，乍看起来有点头重脚轻的意思。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白瓷上的鎏金画。 宝莲，仙鹤，闲云…… 精美？不，像极了小学生涂鸦。 一点都不像汉人在精瓷上对完美的追求，反倒有些少民的粗狂和抽象特色。 老男人拿着它在潘天阳面前一阵转悠，时不时亮亮杯脚底部，时不时亮亮杯口里的图案花纹。 并一阵解说：“我查证过，元代历史上有这东西。就当时的工艺来说，这种做工已经达到了极致。 北都博物馆里也有怎么一个东西，跟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无论是惯用的纹饰，金彩，都是如此。 所以我非常怀疑，这个和那个一样，也是同一个窑口，同一批师傅，采用相同的手工艺烧制出来。 您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 潘天阳也是醉了：“宝友，这东西如果对的话，哪怕杯脚上出现了竖裂，最少都要几个亿！” 老男人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从来没有因为这几条竖裂就轻看了它，在家里一直被当宝贝，是我孙子孙女都不准碰一下的东西。” 潘天阳看着这位做着亿万富翁梦的老男人，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叫醒他，肯定会很残忍。 但…… 要是看真，到时候对方要卖给他怎么办？ 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个工艺品吗？ 稍作衡量，潘天阳就有了决断：“宝友，这东西怎么得来的？” “还是我父亲，出差的时候在什么地方的跳蚤市场买的，据说花了几百块。那个年代的几百块，相当于现在几万了。” “按这么算的话，那这笔交易可就亏大发了。” “嗯？”老男人心里有点不妙了。 潘天阳直接打碎了他的白日梦：“宝友，回家以后孙子孙女要玩，就给他们玩吧，别弄破伤到手就成。” “假的？” “工艺品！” “不可能啊，那个年代，哪有作假的条件？” “宝友，有个词叫做‘撸社会主义羊毛’，您觉得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为了让这位宝友能够缓过这口气来，潘天阳特意说了一段单口相声： “不论什么时候，我们身边都有一些潜伏的敌人和坏人，由于伪装太好，我们排查的手段又很有限，这些人甚至已经打入了我们内部……” 不曾想，老男人回过神后，又从泡沫箱里面取出来了一件重器。 这是一个整体呈现青色，釉面上布满了不规则细小裂纹的瓷坛子。 看物件的器型，应该是用来盛汤的器皿。 老男人拿着，又是一阵展示，横传三百六十度，竖转三百六十度，简直面面俱到，不留任何视觉死角。 那情况，就和之前的高脚杯一样。 都不愿意让潘天阳上手，生怕他会一不小心怎么样。 在这个过程中，老男人一阵解说：“这东西不用我介绍，潘先生一眼也能看出来是什么了。 宋代汝窑汝瓷，为宋代‘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之首，在我国陶瓷史上，素有‘汝窑’为魁之称。 虽然缸内有一大块不知道由什么东西侵染遗留下来的斑驳。 但并不妨碍其价值。 全世界存世的还不到一百件。 这东西如果对的话，至少也得几个亿……” 潘天阳有点想挠额头。 干掉了一个亿万富翁的白日梦，已经很残忍了。 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 会不会太残忍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4章 是不是玩不起 潘天阳想了想，确认不愿意为这种亿万富翁白日梦买单，便果断做了刽子手：“宝友，这个也是假的！” 地中海老男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嚷嚷：“不可能——怎么可能全不对，全是假的？” 潘天阳一点都不意外，但仍然尽力安抚：“宝友，没有全是假的，那个半两是真的！” 不料，这话却火上浇了油。 暴躁老男人拿起半两直接朝门外丢了出去：“我去特么的半两，劳资才不要它是真的，劳资要其他是真的，随便哪一个都行！” 这是……玩不起啊！ “宝友，您冷静一点，注意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一下得亏没砸到人，否则又得扯皮了。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它并不会因为您不愿意接受，暴躁，就发生改变。 就像我，哪怕于心不忍，也不可能改变鉴定结果，毕竟我不可能花那么大价钱买这些东西。” “鉴定费多少钱？” 老男人气呼呼的横了潘天阳一眼。 仿佛是在怪他打破了亿万富翁的白日梦。 令他从此以后就不能在这一行，在家里孩子面前，以这种亿万富翁的姿态去面对一切了。 潘天阳很无奈：“宝友，鉴定估价费用一共二十五！” 收了钱，又送上了一丢丢宽慰话儿，把老男人送走。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梦碎鉴宝斋的宝友，出门就把那个丢掉的半两给成功找了回来，再度走进了鉴宝斋：“老板，这个半两卖你了，一百。” 得，这是要把鉴定费赚回去呢！ 潘天阳哭笑不得，找了七十五，二一添作五，将这个半两淘换了下来。 没办法，秦朝物件是硬通货，在他这里从来不缺买家。 哪怕是这种品相，估计也能卖十个辰币。 一百块钱，换十个辰币，超值了。 若是能将辰币拿出来卖，一个辰币一百万可能有点难，但十万绝对会卖脱销，甚至会被包圆了那种。 八千七百六十个辰币，就是一个寿币，就是一年寿命了。 地中海老男人捏着一百块散钱，抱着泡沫箱刚刚来到店门口，迎面遇到了几个彪形大汉，下意识让出了道。 当头那人光着头，带着大金链子，手里捧着个一米大的青花鱼缸，里面套娃了一只青花小碗，率先走进了店里。 随后六个大汉，两人一组，分别抬着三个体积不小，还套着蛇皮袋的东西进了门。 光头男子目光迅速锁定潘天阳，张口就是浓浓的夹生普通话：“后生仔，你就是鉴宝斋的潘天眼大师？” “天眼不敢当，但宝友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我了。欢迎宝友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光头男子也不啰嗦，将鱼缸摆到鉴定台上：“请大师鉴定三个东西。” “三个？” 潘天阳瞅了瞅鱼缸和里头的小碗，又瞅了瞅那六个人抬进来的东西，不禁心下一动：“宝友，那三件是一个元代套件？” 光头顿时惊为天人，亮出了一个大拇指：“厉害，不愧是天眼，套着蛇皮袋都能猜到。” 随即，就示意那六个汉子，取下蛇皮袋，并将东西现场组装了起来，呈现出了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大肚宝瓶。 潘天阳老了挠额头…… 就听光头宝友介绍：“大师，这东西我家里还有一个，是一对。说是元代的宝瓶，生意伙伴抵债让给我的……” 潘天阳打探了句：“宝友，这么大的元代组合宝瓶，这还不得抵上百万？” 光头宝友比划了一个剪刀手：“两个宝瓶抵了两百万，这一大一小两个青花瓷加起来三百万，一共抵五百万。 但这两个宝瓶，他硬要我找一百万回去。 说他舅舅二十年前花了两百万，这么多年了，起码也得增值一半了，我就想来看看到底有没有升值，免得被忽悠了。” “钱给了吗？” “那当然没有，我又不傻。大师帮我看看，这玩意儿现在值多少钱。” 潘天阳听说还没给钱，就不急了：“宝友，咱们先看小的吧！这一大一小，两个青花抵了三百万是吧？” “对，碗一百万，缸两百万。” 光头宝友复述从抵债人那听来的说辞：“碗说是清早期的青花，工艺还不够成熟，所以颜色有点深。 但釉色摆在那里，破百万一点问题没有没有。 缸是乾隆的，说那会儿青花工艺已经非常成熟了，所以十分精美。 论品相，一点都不比那拍出上亿的青花，什么鬼谷下山图差，只差遇到那种傻大户的机会。” 潘天阳哭笑不得：“宝友，青花有宋元明清之分，没道理到了清代就工艺不成熟的说法。” “宋朝就有青花了？” 潘天阳点了点头，拿起青色泛黑的小碗，在手里随意端详了一下。 鉴于这是抵账物品，完全可以退回，他给出评价也比较直观：“宝友，这是个清晚期民窑的青花小碗。 小窑口，连底部都没上釉，也就是没有复烧。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因为不值得浪费那个功夫，面对的市场，是普通人家。 稍稍讲究一点的富贵人家都不会买这么没品的器皿。 价值的话，大概在三百到九百之间。 由于千元以下玩家比较多，所有价格浮动比较大，遇到喜欢的估计能出到七八百，但不会破千。” “不破千？”光头宝友目瞪口呆。 “对！” 潘天阳将小碗放到一边，开始翻看那只山水青松图精致的鱼缸：“宝友，这是个新东西，四九年以后的器皿，也就是说，这鱼缸就是个工艺品，价值大概五六百块左右。” 光头宝友有些想不明白：“这玩意上不是有个乾隆款吗？” “工艺品就是想落什么款就落什么款，它被制作出来初衷，是以工艺品存在，让人们知道乾隆年间就能制造这种东西了。 只不过现代人想法太多，把这么一个工艺品套上各种传承故事，最后再去感动别人，赚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钱回来……” 光头宝友神色一阵惊疑不定，朝那只大宝瓶瞅了一眼：“不会一个真的都没有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5章 宝友，我这不提供对人的鉴定估价服务 正围观的地中海老男人，就是前车之鉴。 这一次，潘天阳委婉了很多：“宝友，按抵债价格来说，您带来这三样的确没有一件值那个价位。”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种抵债的情况，宝友您完全可以退还物品，不会因此蒙受什么损失。” 可哪怕如此，光头宝友脸色依然有些难看，虚点着那个黑漆漆的大宝瓶：“这个东西有什么说法？” “一个仿元代组合瓷器的现代石粉压制工艺品，这么大的工艺品，应该能卖一千块钱一个了，如果是石雕的得上万。” 光头宝友抚了抚头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我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假，可看人还有两把刷子，当时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忽悠人。” 潘天阳笑道：“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对方当初就被忽悠了。他们打心眼里认定这些是真的，是对的，在宝友您面前自然不会没有什么破绽。” 得到提醒，光头宝友这才有些明悟：“隔行如隔山，看来我也不适合掺和这玩意儿。” 滞留在店里看热闹那地中海老男人闻言，暗暗长叹一声走了。 这一行，哪里是隔行如隔山？ 简直就是水深不见底，淹死的往往都是像他这种浪里白条啊！ 潘天阳非常赞同光头宝友的说法：“古玩行业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市场下沉期，捡漏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但凡您觉得捡大漏了，基本也等于上钩了。 就连内地以及偏远地区的农村，都差不多满是套路。 超过万元的物件，不上拍的民间交易，都不会有万元以上的利润空间。 正确的打开方式，就是以当前市场价格入手某件看涨的东西，让时间来推高市价，属于长线投资……” …… 送走光头宝友，潘天阳刚刚从紫砂壶里倒了一杯茶水，还没捞着喝，就听见门铃声再度响起。 与以往日常相差无几，持宝上门鉴定估价的宝友络绎不绝。 然而…… 转头才发现，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 姚蕾踩着门铃欢迎声，满脸灿烂笑容直奔鉴定台，俏生生戳在两米之外：“老板，你看看我，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姑娘今天穿着一身大红色阿尼玛修身运动服，把个出众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偏偏又透着一股子亭亭玉立的小清晰感。 一头及腰的长发扎成了麻花辫，垂在饱满胸口，气质由此多出了一抹俏皮可爱。 配着那副五官精致的笑颜，看着贼赏心悦目。 抱着纯粹欣赏的视角，潘天阳应邀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料，姑娘还特意在原地来了个三倍六十度的慢动作回旋，一副要充分展示自我的阵仗。 令潘天阳忍不住挠了挠额头：“宝友，我这不提供对人的鉴定估价服务！” 姚蕾乐了：“本姑娘还用鉴定估价吗？肯定保真且无价啊！” “对对对，你讲的都对！” 潘天阳附和了一声，推断说：“今天看着的确要比之前都舒服了很多，佩戴了那枚貔貅吊坠吧？” 姚蕾不乐意了：“明明就是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虽然吊坠我也带了，但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潘天阳安心了。 只要吊坠戴上了，就好！ 他随口猜测问：“是家里答应你来体验生活了吧？” “猜对了！”姚蕾打了个响指，这才一步跳过了两米距离，来到了鉴定台前：“老板，我是不是今天上班？” “可以啊！” 潘天阳放下茶杯，将姑娘招进了柜台里，领着她来到文玩、珠宝首饰以及奢侈品这边，准备传经授业。 鉴宝斋店面在城隍庙花鸟市场所有店铺里，的确是面积最大的一家。 但…… 也就一百平。 长二十米，宽五米，十分标准。 大门开在五米的位置，正对着鉴定台。 两米宽的过道，正好将二十米长店面，隔成了一边五米，一边不到十五米。 二十平方这边是古玩区，除了柜台，还有靠墙的固定货架，高至天花板，都是用的防爆玻璃加密码指纹锁。 用红色胶布，按年代划分出了春秋、秦、汉、隋唐、南北宋、元明、清七个大小不一区域。 摆放着数量不等的各种古董。 此时，标注着秦的区域内已经空空如也。 潘天阳领着姚蕾前往的区域，大约有七十平。 这边横向没有货架，只有里外两个柜台。 里面柜台里，横向十多米，全是珠宝首饰，翡翠玉器等等。 潘天阳介绍说：“和上次讲的一样，店里除了古玩，其他文玩、珠宝首饰以及二手奢侈品，扣除本金后利润对半分。 如果你觉得销量有问题，或者遇到喜欢搞价格的那种客人，可以适度在你那一份分成里做出让利。 至于具体让多少，这得看你自己想让多少。 但不要计算错了自己的分成份额，免得东西卖出去了，回头还得倒贴我的利润。 除了百元两件随心挑和百元件不准打折，免得扰乱市场。 超过千元的商品，每一样都有标价。 标价的三分之一就是总利润，其中一半就是你的利润。 转角后那几米柜台里，全是二手奢侈品，帽子、包包、手表、首饰等等。 外面那个回形柜台里都是文玩，近现代瓷器，钱币，各种材质的手串，琥珀之类的东西……” 姚蕾亦步亦随跟在潘天阳身后，满脸满眼好奇之色，四处打量着。 每当对方目光投过来，都会点点头表示在听。 像极了新生…… 令潘天阳直乐呵。 正要说点什么，不料门铃声再度响起。 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手挽手进了门，并很快锁定了这边。 男人好艰难才将目光从姚蕾身上挪开，遥遥开口打听：“请问鉴宝斋老板潘先生在吗？” “在，我就是！” 匆匆回应了一声，潘天阳扭头吩咐姚蕾：“你自己先随便逛着，大致了解一下各种商品的布局。” 姚蕾连连点头：“嗯嗯！” 很快，潘天阳就回到鉴定台，满脸和谐笑容招呼客人：“欢迎两位宝友光临鉴宝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们？”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6章 六十万的东西洗成了六万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连准备领证结婚了，然后爷爷给了我一些东西，说是让我卖了付个房子的首付。” 年轻男人狠斯文，说话间，将手里拎着的杂牌女式大肚包搁在了鉴定台上。 往外掏了两个长宽二十厘米的透明硬塑料盒子出来：“一个盒子里装的银币，一个里面装着纪念币。” 潘天阳瞅见里面个数不少，不由提醒说：“宝友，这些如果都一个个鉴定估价，就算里面没有单价破五千的东西，每个算五块，服务费用也不低了。” 女子在一旁回应：“没事，老板你鉴定吧，我们来之前，就从朋友那里了解过鉴宝斋的情况了。” 潘天阳仍然有些迟疑。 之前就遇到一个爷爷给东西让‘买房’的富三代。 念及此处，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要不然这样好了，银币我一个个鉴定估价，避免出现问题。 纪念币这一种，我按同类鉴定估价一次。 两位宝友可以放心，其他东西造假可以说是工艺品，这种纪念币造假就是犯罪，而且还是重罪，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很低。” 小两口对视了一眼。 最后文静女子想了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斯文男人这才答应下来。 “好的，两位宝友稍等！” 潘天阳这才上手，率先揭开了银币的塑料盒子，从里头拿了一摞十枚出来，先看了一眼边缘，这才一字在鉴定台上排开，又一个个翻面…… 都是那种大肩章袁大头。 十个全是真的，但…… 潘天阳并没有吭声。 直到整个塑料盒子里足足十二摞，共一百二十个，全都拿出来一个个鉴定过了，这才开口： “宝友，银币全是真的，不过……我能打听一下，您爷爷给您的时候，它们就这样吗？上面的包浆，怎么看着最近才被洗掉？” 文静的女子脸色微微一变，小心翼翼问道：“包浆是指那一层黑的黄的脏东西吗？” 潘天阳心里莫名就有些不妙，觉得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瞧这位准新娘的形容词，只怕是有点洁癖啊。 就在他迟疑不定时。 文静女子再度发问：“是不是洗掉了那些脏东西，就不值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潘天阳身边的姚蕾，也忍不住掺和了进来：“脏东西洗掉了不是更好看吗？” 刚刚逛完了珠宝首饰柜台和奢侈品柜台。 她就从那边出口，去文玩外柜台里逛了一圈。 发现那些银币铜币之类的脏东西，也觉得有点恶心，打算回头给洗刷刷一下，让它们变得更加干净一点呢！ 可照当前的情形来看，似乎还不能洗？ 潘天阳瞅了瞅她，转过头去就直言不讳道：“宝友，这些银币现在大概值两百到五百一枚，如果包浆还在的话，大概两千到五千一枚。 真正保存这么干净的，得二万到五万一枚，带转光的十二万到十八万一枚。” 此话一出，不但鉴定台前那小两口目瞪口呆。 姚蕾也是暗暗大呼侥幸。 文静女子咽了口咽口水：“也就是说，我洗掉了五十四万？” “如果包浆品相都很好的话，恐怕如此。” 斯文男人脸都黑了。 六十万的东西，现在只剩下六万了？ 这事情搁在谁身上，能不糟心？ 文静女子更是有些手足无处安放。 潘天阳看在眼里。 如今事实讲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亡羊补牢：“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银币流通时经历的环境和主人都不同，二千到五千都有可能。按二千算，只有十来万。” 直到听了这句话，女子这才稍稍好转一些。 男人强忍着肉疼拍了拍女朋友肩膀，说了声没事，就催促鉴定纪念币。 仿佛这样，可以让心里好过一点。 潘天阳二话不说，揭开了那个纪念币盒子。 确认了里面是十二种不同的纪念硬币，首先将里头唯一一款铜质纪念币拿了出来，稍稍翻转了一下，就给出了鉴定结果和估价： “宝友，这是第二版猴币，业内俗称二年猴，能见转光，品相完美，三十块钱一个。” 将二年猴放进去后，这才从右下角第一摞里开始鉴定估价： “女子运动会纪念币，能见转光，品相完美，五十块钱一个。” “植树节纪念币，转光、品相完美，二十块钱一枚。” “国际和平年纪念币，转光、完美品相，四十块钱。” 一连鉴定了四种，价格从二十到五十块钱一个不等，比洗过的银币还要便宜，导致小两口神情都有点走形了。 就连姚蕾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几度欲言又止。 关键时刻，潘天阳给第五种纪念币完成了鉴定：“广西桂林自治区成立纪念币，转光、品性完美，九百一枚。” 小两口脸上才放松了一些，可很快想起这个只有十枚，不禁再次暗淡下来。 只有天真烂漫的姚蕾喜形于色。 剩下七种纪念币的行情和之前那四种差不离什么，都是几十块钱一枚的东西。 潘天阳刚刚鉴定估价了最后一枚，正要说点什么。 就看见男人再度从女友的包包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就在鉴定台上，垒起了厚厚一堆保存品相堪称完美的纸钞。 年代从前朝到本朝的都有，面值从一分到五千应有尽有。 讲真的，单单从这些东西里，也不难看出这位宝友的爷爷，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脑子里琢磨着这些东西。 潘天阳从上往下，一叠叠往下鉴定估价。 首先就是本朝第一套人民币，劳动人民最光荣的一角和二角、五角。 连捆扎带都没有解开，如今装在密封塑料袋里，还能见到当初的荧光：“宝友，这都是一百张吗？” “对！” “有荧光，品相完美，宝友，这三种都是十块钱一张，一千块钱一叠。” 将这三叠一角、二角、五角的放到一边后。 潘天阳再度拿起了一叠。 这次是五元面值，图案是炼钢工人。 依然没有拆扎带，依然起荧光，品相依旧完美。 “宝友，这种荧光和品相，一百到三百一张，一百张的话这一叠价值一万到三万。”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7章 是个狼人 听到这个报价，斯文男人和文静女人，终于如释重负。 以至于女人再也没忍住，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惹得斯文男人一阵小声安慰：“不要紧，还有这么多纸币。” 潘天阳笑了笑，再次拿起了一叠前朝货币，孙老先生一元红边头像纸币：“宝友，这种，品相完整的成色，市场价格五十到七十左右，这一叠五千到七千块钱。” 刚刚放松下来的小两口，这一下，又暗暗七上八下忐忑了。 潘天阳就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读卡机，拿起了一叠五十块面值的本朝建国纪念钞：“宝友，这种完美品相和荧光，三百块钱一张，这一叠三万块。” 紧接着，是一叠本朝百元面值的航天纪念钞：“宝友，这种只有面值，面世还没出三年呢。” 姚蕾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五十的值三百，一百的只有面值？不都是纪念币吗？年代这么重要？” 潘天阳回应说：“对啊，年代越近，保有量越高。既然到处都是，谈什么升值？” 姚蕾：“那为什么一块的孙先生，只值五六七十块钱一张呢？” 潘天阳笑着反问了她一句：“你知道这种一块，最疯狂的时候要多少才能吃一碗面吗？” “多少？” “几千万！” “不会吧？” “用麻布袋装五千乃至上万面值的那种一捆捆的钱，满满一麻布袋才能买一斤米的纪录片，现在都还有，你可以去网上找一找。如今一张能吃十几碗面，这已经升值了几十亿倍了！” 潘天阳将航天纪念钞隔一旁垒放好，再次拿起了一叠本朝货币。 一元的拖拉机女司机，还是荧光和品相完美：“宝友，这种品相差不多也是五十到七十一张，这一叠五到七万。” 紧接着，是本朝第二套人民币中的货币了。 全红一元，宝塔二元，民族大团结五元。 瞧见潘天阳将这三种钱币一叠叠拿下来，摆在鉴定台面前，一叠叠各种找光，甚至用小手电给光确认什么。 最后连紫光灯都用上了。 认真程度远远超过之前所有鉴定物品。 在场几人全都下意识屏声静气，生怕打搅了他。 翻来覆去好一阵，潘天阳才将各种鉴定工具收拾好，再度确认了一个事实，面前这位宝友的爷爷，绝对是个狼人。 他笑着冲小两口说道：“恭喜宝友，这三款都是对的，荧光、水印、品相完美，五千到一万一张，五十万到一百万一叠，首付绰绰有余了！” 连姚蕾闻言，都忍不住‘喔——’了一声。 文静女子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捂住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斯文男人也是满眼惊喜，抱着未婚妻，不断向潘天阳确认：“真有这么值钱吗？” “是的，不过您如果卖在本店，三叠只有一百五十万。” 潘天阳笑着提醒说：“建议宝友送评，本市人民银行就有专业的本朝货币鉴定机构，只有拿到了那边的鉴定证书，以及装入他们专用的密封连号透明塑料盒里，才有可能卖到三百万，收费不算高。” 斯文男人连连点头：“谢谢您提醒，我知道了！” 潘天阳回了句理应如此，放好这三叠钱币后，再度开始了下一轮的鉴定。 “九三年深圳火车站百元钞，一百多到三百。” “九四年山区医院百元钞，一百出头。” “第四套姐妹绿两元，三五十左右。” “第四套红一元，也是十几块左右。” 说到这，潘天阳特意表明：“宝友，我当前开出的价格，是建立在您爷爷保存这些钱币的完美程度基础上，零流通，零曝光，否则没有这么高的价格。” 斯文男人连忙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潘天阳这才继续。 这一次，他拿起了一大捆连包裹纸张都没有揭开的纸币。 辨认出是第四套一角面额后：“宝友，这个就只有面值了。第四套人民币发行的时候，一角面值基本没有流通价值，有需要的地方也用的硬币，所以这个保有量基本等同于印刷发行量。” 从那一堆钱币中，潘天阳还找出了外币，以及莫须有的假币。 一分的汽车…… 林林总总算下来，足足有二十七种。 连九七年的姚蕾都跟着大开眼界，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种钱。 最后，计算鉴定估价费用，一共七百五十块钱。 那三叠第二版，如果不是以种类鉴定估价，费用就值三千块了。 但…… 潘天阳并没有收到鉴定费。 小两口将不值钱的外钞、架空假钞、只有面钞的货币收起来后，商量了一通，又将那三叠第二版人民币收了起来。 而后，斯文男人和潘天阳打商量：“老板，剩下这些我们想每一种留一个作纪念，其他都卖给你……” “可以！” 潘天阳对这种永远不会亏的买卖，当然抱着欢迎态度，统统吃下不提…… …… 那小两口离开后，潘天阳将东西整理了一下，密封、拍照之类的，然后放置到了文玩柜台里。 姚蕾犹如一只无尾熊，始终亦步亦随跟在他身后。 看到柜台里的东西好多好多了，就很疑惑问他：“老板，你一直收东西，也没见卖出去什么，还不得一直投入资金啊？” “卖不出去我收来做什么？做慈善啊？” “那这么久了，怎么都没见人进来？” 潘天阳笑了笑：“之前店里处在收货阶段，卖的事情才开始。你等会儿，我先打个电话将另一位销售叫过来，再和你们讲讲卖的事情。” 姚蕾满眼好奇：“另一位销售？” “对啊，总得给你找个伴吧？要不然你一个年轻漂亮姑娘，守着这么大一家店，遇到了歹徒怎么办？” “你不是在店里吗？” “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店里啊！” “那你都不在店里，就不能顺带放我假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神情，一时间，竟令潘天阳无言以对。 不愧是体验生活的大小姐啊！ 都没等潘天阳想出好的说辞来，姚蕾又补刀了一句：“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在店里，我就给自己下班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8章 这是老板娘的活儿 潘天阳听说过‘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听说过‘被子生病了，我要照顾它’，可从没听说过‘老板下班，我也下班’！ 这特么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销售，这是给自己找了位监工啊！ 销售想要当监工也不是不可以。 可监工的对象，能不能别是老板？ 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老板他娘，或者老板娘的活儿？ 当然了，潘天阳也没觉得这姑娘是看上他了。 正常来分析，应该是人生无聊到爆炸，仅有的两个朋友还是俩不值当深交的混子。 把他当成了朋友，想要跟他一起玩呢！ 潘天阳哭笑不得：“像你这种年轻人，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玩，哪怕家庭条件优渥，而且只有你一个孩子。 这辈子压根无需奋斗，继承下来的江山就足以挥霍一辈子了。 但在这之前，咱们是不是先定一个小目标，就算不是‘先赚它一个亿’，也得实现财务自由吧？ 到时候父母生日，用自己赚来的钱给买礼物，你会不会特有成就感？你父母会不会特别幸福？” 姚蕾张了张嘴，虽然下意识想说点什么。 可老板的话，貌似很有道理的亚子，也令她十分意动。 没办法，好孩子就是这么好对付。 潘天阳再接再厉：“另一位销售，也是位很漂亮的姑娘，但她的性格和你不太一样。你是活泼大气，她是温柔婉约……” 当姚蕾从这里得知了汪聪经历过现实版‘农夫与蛇’后，也对那位善良的销售小姐姐好奇起来。 催促着老板赶紧打电话。 就这样，汪聪在半个小时后抵达了战场。 好吧，这位姑娘还有点迷糊。 身上的某某大药房白大褂都没脱，甚至没发现…… 姚蕾噗的一声就笑了：“美女，你把工作服穿跑了，那边老板还不得找你麻烦啊？” 汪聪这才意识到，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结果脱下了白大褂，又发现外套留在大药房那边。 此时的她，就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薄的圆领针织衫。 特别雄伟…… 特别细腰…… 就连对一切美好事物都自带欣赏心态的潘天阳，都忍不住暗暗嘀咕，昨儿晚上都没看出来这么有料呢？ 还真不是一般会藏。 至于弹力牛仔裤呈现的完美腿型，本该获得‘腿玩年’美誉，眼下反倒不显眼了，就是衬托的身段比例十分完美这亚子。 为两人介绍了一下。 等到她们客套完，潘天阳很快转入了正题：“店里的情况，我已经大致告诉你们两了，接下来是网络上的部分。 也就是说，你们除了店里的生意，还有一个玩家收藏网，以及一个行业群的生意……” 领着两人来到鉴定台后面的电脑桌前，开启了那台添置以后就没开启过几次的电脑，登录了一个网站。 将两人招近身后，介绍说：“这是国内最大的玩家古玩和文玩交流网站，类似于电商界的小猫。 网站我设置的主页，点开就是它。 以后店里收到的新品，都需要将图片、简介、价格发布到玩家藏宝楼里。 注意看，藏宝楼里有两种上传选择。 一种是待出售，一种是珍藏品。 ‘待出售’要自己标价，‘珍藏品’可以不标价……” 姚蕾和汪聪都是十分认真的女孩子。 在潘天阳介绍这些东西的时候，两人前倾的身子越来越靠近他了。 以至于让夹在中间的他，一下子就闻到了两股幽香。 一股像玫瑰，一股像幽兰。 倒是很配这两位颜值不相上下，身高相差不多，身段比例也基本一致姑娘的性格。 以后就能闻香识女人了？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目不斜视的潘天阳很快收起了杂念，将网站上的情况细细介绍了一遍。 一句话，以后上传、回复之类的活儿，也是她们俩的。 末了，又特意介绍了一下这个收藏网站需要注意的问题：“这边的收益，利润和店里差不多，一样是老规矩。 至于什么时间段由谁负责，你们俩自行商议，一人一天都行，怎么能接受怎么来。 但记住一点，这里不是真正的网购，平台不提供那种代为保管货款的服务。 全都是买家先付款，卖家再发货。 如果货有问题，比如说与图不符，再提供证据投诉。 网站会从卖方押金里面把钱补给买方，然后永远封杀卖方的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银行卡号码等等。 所以，不要p图，不要修图，不要染色，不要调光，不要掩饰缺陷，不要隐瞒问题…… 因为有很多家伙就靠找茬发家致富，里面甚至有网站的工作人员，以及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 我交了一百万押金，可以出售三十万以内的商品，你们俩个不要坑我。 还有，先收款，再发货。 收款绑定在我卡上，找我确认，记住没有？” 暗暗咂舌的汪聪连连点头：“记住了！” 姚蕾一脸轻松‘哦’了一声。 潘天阳分辨看了看俩人，确认无误后，随即转入了下一个话题：“再有就是企业群这边…… 情况和收藏网站上差不多，但因为都是同行，所以这边的利率，只有店里和收藏网站上的一半。 平时无需理会。 如果我觉得什么货品多了，会告诉你们，将东西照片、视频、价格等等，在上面发布转手消息。 这个是老板亲自到店提货……” 将店里的事情交代完了，潘天阳随即话锋一转：“除了店里的工作，我个人还有悬赏任务。 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在网站和企业群里逛逛。 如果遇到秦代的东西，可以推送给我。 只要最后成交了，我会给成交价一成的佣金答谢。 但受限于法律法规，很多东西不能买卖，只能以物易物，我这边不一定有对方看得上眼的东西。 而其中还会掺杂不少比如违法的出土物件，咱们不招这种麻烦。 所以成交概率不是很高，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能宽下心来帮忙搜寻这些东西，就算帮我忙了。” 汪聪仍然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姚蕾却满眼探究之色瞅着他……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39章 这样撸老板羊毛真的好吗 姚蕾终究还是没能敌过心中的好奇心：“为什么是秦朝古董，不是其他什么朝代的古董？” 潘天阳寻声望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里，与姚蕾那张近在咫尺仍旧完美无瑕的俏丽脸庞，仅仅只有不到二十公分距离。 据说，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上的男女，只要保持沉默对视超过十秒，就能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 然而…… 潘天阳已经收集了不下千份灵性制成仕女图售卖，见过太多绝代佳人，在岁月侵蚀中上演的红粉骷髅变化。 再加上…… 当年能够从芸芸众生里脱颖而出，获得师父这份宝贵的传承。 不就是师父中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邪，断了长生根，没能搭上先秦选族在组织内崛起晋升为二级文明的顺风车吗？ 潘天阳很快清醒过来，一脸和谐笑容回应说：“买方市场。” 可能是暧昧情愫还来不及萌生，就被鲨掉了吧。 姚蕾也没感受到不妥，‘噢’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买方市场吗，就是有客户需要这些东西。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姚蕾刚刚想起这一茬。 那边汪聪就抢先将问题问了出来：“老板，我听朋友说过，好像宋代以前的东西不能交易？” 潘天阳再次寻声望了过去，依旧以那一张和谐笑容，对这位近在咫尺美女销售的问题作出了回应： “你那位朋友应该是被人忽悠了，没有宋代以前不得交易一说。 这方面问题虽然比较复杂，但大致有三大行为准则，以及一项基本操守。 其一，以49年为界，之前出土出水的东西，在业内一律都叫‘大开门’的东西，之后都属于违法物品。 其二，依法继承或接受赠予、从文物商店购买、从具备相关资质拍卖公司购买、合法物品交换或转让、及符合其他行为准则。 其三，具备文化价值、历史价值的物品，禁止任何形式破坏和交易。 我面对一件古董，首先要用这三大行为准则来过一遍，如果没有问题，基本就不会触犯法律法规。 但一般人还会受制于真假…… 不让你们卖古玩，主要是用来交换秦物…… 至于基本操守，则是从远古时代一直到乾隆60年，也就是公元1795年以前的所有文物，不得携带出境……” 好为人师很爽，传经授业却很累。 暂时满足了两位如花似玉美女销售各种好奇心。 潘天阳看了眼时间，离中午饭点还差大半个小时，就让她们去熟悉店里的东西，自己品着香茶，躺在藤椅上，开始了农药局。 这是一款很有意思的游戏。 哪怕你明明拥有荣耀2000分、乃至某英雄国服第一的实力，在新赛季开始后，但凡没能抢先打回王者组。 运气再背一点，都有可能在钻石组里蹉跎一整个赛季。 这是他初始载体因为尝试寻找组织规矩红线所在，不小心过界了，受到惩处发生不可逆苍老，使用往生果更换到当前载体后，从大山来到城市，接触到的第一款游戏。 当前载体的原主人是个傻子，二十来岁都没想过大奈奈，就喜欢玩这个！ 水准自然不用说，倔强青铜。 最大梦想，不是晋级秩序白银，而是再玩一局。 他或许都不知道段位。 潘天阳也分析过，自己之所以会一得空就想来一局，除了打发无聊时光，估计也是生理记忆的锅。 …… 手牵手的两位美女销售，逛到了古玩区。 看着‘春秋、秦、汉、隋唐、宋、元明、清’七大历史时区。 两人先是窃窃私语讨论了一下，为什么春秋以前的夏商周等朝代，以及三国至于五代十六国等等被直接忽略。 隋、元这些都没有设立专区。 很快就聊到了秦专区的空无一物现状。 姚蕾一副女福尔摩斯姿态，瞟了瞟老板那边，悄声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得这边所有货架都是满的，你呢？” 汪聪微微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迟疑着回应：“当时我没细看，不过……好像有东西，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否则会有明显的差异印象。” 姚蕾继续探究：“我昨天上午来的，你呢？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晚上。” 姚蕾当即轻轻拍了一下手：“我猜测，一定是昨天晚上，有位对秦代古董情有独钟的大藏家，把老板手里所有存货都包圆了。 看其他年代物件的标价，成交价格至少千万级别。 按老板的行事风格，二分之一的利润，应该赚了三百万左右。 正好咱们俩今天入职，不如就愉快的决定，中午让老板请客吃大餐吧……” 汪聪先是被千万级别的交割震慑，紧接着就被这位同事的冒失决定吓了一跳：“这、这样……不好吧？” 姚蕾不高兴了，望着她：“把‘不’字去掉再说一次！” “好吧？” “看，这不就达成一致意见了吗？我们果然适合做朋友！” “我不是……” 汪聪连忙摆手。 可还没来得及表明意思。 姚蕾就直接转身冲潘天阳嚷嚷了起来：“老板，你昨天发财了啊，秦代的古董都一次清空了，正好我们入职，中午不请客庆祝一下吗？” 潘天阳头都没抬：“可以啊，能叫外卖的店随便选。” 对于昨晚互市交易的收获，他是打心眼里开心。 就像只能活三年那种病入膏肓倒霉鬼，突然被告知现在可以活十年了一样。 多出来的东西，压根不是七年那么简单。 是无限可能！ 为此，潘天阳并不介意向这两位美女销售分享这份喜悦。 毕竟，这两位也有凭颜值体态，令他身心愉悦。 不料…… 姚蕾却眉头一挑：“点外卖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点钟家菜的家宴套餐。” 听老板说外卖随便点，汪聪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结果姚蕾的话，却令她心头狂跳，好悬没有眼前一黑，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钟家菜？ 家宴套餐？ 听说最便宜的四菜一汤，也要四位数！ 这样撸老板羊毛真的好吗？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0章 本店三大守则 “可以啊，你点就是了，回头找我报销。”潘天阳依旧没有抬头，脸上的和谐笑容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动。 哪还有和宝友之间那种锱铢必较？ 姚蕾眼睛都笑眯成了月牙儿，高兴的送上了赞誉、比心手势、外加飞吻：“老板大气！比心，嗯啊——” 倒不是没吃过钟家菜。 她母亲不想做饭的时候，都是订的这家店里的家宴套餐外卖。 一个星期里，除去早餐，大概会有十次不做饭。 只是觉得潘天阳这个态度，就很棒！ 跟她爸爸一样，有求必应！ 一旁，汪聪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带着满眼狐疑，瞅了瞅老板，又瞅了瞅身边的额姚蕾。 可怎么看，这两人也不像猜想中‘他喜欢她、她喜欢他’那种关系，不由小心翼翼提醒：“老板，钟家菜很贵……” “不用担心，鉴宝斋除了没有底薪，其他方面的福利标准，和提成一样不可思议。在职期间，衣食住行等等，鉴宝斋都包了，只要你们有需求。” 汪聪彻底石化。 姚蕾却来了兴趣，拉着她直奔凑到了潘天阳身边：“衣食住行等等全包，标准是什么？‘等等’包括了什么？” 潘天阳目光依旧逗留在农药界面上：“以住房为例，在职期间，可以获得某品一臣中等住宅的居住权。 至于‘等等’包括了什么。 包括一切可以帮助你们提升形象，保持良好心态，培养高尚情操等，一切有益于提升鉴宝斋品牌价值、服务质量等效果的事物。” 这一次，连姚蕾都傻眼了。 好在，细细分析了一下，很快就找出了这种看似宽泛无上限福利，其中存有一条红线，并不存在索求无度的可能性： “老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些福利，都有类似住房一样的标准？” “那肯定啊！” 当下，潘天阳正处于一场十分胶着排位赛的团战中。 他挑选的英雄是关二爷，已经被击杀了四次，击杀数也才六个，助攻零。 基本处于鲨掉一个挂一次状态，眼下好不容易才攒了两个人头。 在团战初期，潘天阳并没有入场，而是选择了绕后潜伏，直到四个队友全灭，敌人全部残血准备转场去打龙，队友被气得四票认输的时候。 从草丛里一个大招全部突到，外加一个环刀，直接干掉四个。 剩下那残血闪现逃跑，试图保住狗头。 却仍然被潘天阳使用突进加跳斩的连招，一刀带走。 直到此时，手机上才传来一连串高昂的击杀报幕声，和一道夹杂其中却相对柔和提醒声： “doublekill！”双杀 “triplekill！”三杀 “quadrakill！”四杀 “pentakill！”五杀 “aced！”团灭 “killingspree！”大杀特杀 “rampage！”杀敌如麻 “unstoppable！”势不可挡 “shutdown！”终结 “godlike！”横扫千军 “shutdown！”终结 “lengendary！”天下无双（超神） 玩农药，不超神等于浪费时间。 潘天阳达到成就后，也趁势选了投降…… 这骚操作，有没有把那四个因为他不参团气得发起投降，刚刚又为他完成五连杀超神兴奋或傻眼的队友活活气死。 潘天阳不知道，也不在意。 谁让游戏里没有因果呢？ 完成超神，他的游戏就结束了呀！ 彻底没心烦。 潘天阳抬头看身边这两位养眼的貌美店员。 结果发现一个满脸都是好奇，探究。 另一个全程懵圈。 乐了！ 特意解释说：“想要享受本福利，第一条限制，是在职。第二条限制，不准高于我这个做老板的，持平也不行。 你们俩都得比我低一个档次。 比如说代步车，由于我没有，连自行车都不会提供。 比如说衣服，我衣柜里春夏秋冬装各有多少套，你们可以按照那个规格数量降低一半，每个季度添置一次……” 姚蕾飞快分析起来：“照这种规定，那岂不是说我们想要给你买车买衣服之类的，好享受福利，也会血亏？” 潘天阳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汪聪终于回了神，小心翼翼问了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被辞退？” 这个问题，很到位。 潘天阳正没找到机会点明此事呢，结果，打瞌睡遇到了枕头：“被辞退只有一种原因，违背本店三大守则。 首先，遵守法律法规。 其次：遵守普世道德观。 最后：遵守本心善良。 遵守法律法规就是字面意思。 遵守普世道德观讲解起来比较复杂。 不过我挑中两位，这方面基本不会有问题，除了谈恋爱。 一旦你们开始谈恋爱，就不适宜继续抛头露面，无法从事本店这份工作了……” “等等！” 姚蕾抛开满脑子浆糊，死死盯着他，一副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的亚子：“谈恋爱，为什么就不适宜抛头露面了？” 潘天阳挠了挠额头，很是伤脑筋的组织着言辞： “因为男朋友会担心女友在这里，遇到比他更加帅气有钱会撩的陌生男人。甚至怀疑我跟他女朋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从而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店员男友是个心理极端的家伙，因此报复社会，或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导致最终留下终生残疾乃至一命呜呼。 这里面因果太大。 潘天阳伤不起。 为了安抚这两位刚刚入职的店员，他特意补充了一句：“离职时，除了房子、珠宝等极少数保值或增值的东西会收回。 其他贬值的东西，你们都能带走。 比如以后我如果买了车子，你们配到了车子，直接属于你们，包括平时配置的服装等等……” 汪聪越来越迷糊了：“老板，我们能够产生那么大的收益吗？” 姚蕾也在一旁直点头。 潘天阳半真半假说：“从销售的角度来讲，肯定不能，而且这部分，你们都已经从提成中拿走了。 但…… 你们身上的附加值很高。 只要上心一些，用你们的细心和耐心给我多找一些秦代的东西，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栩栩如生的兽牌，化石兽骨……” 至于能够收集灵性制作仕女图的美女资源，潘天阳压根没提，免得这两位误以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1章 你管这个叫企业文化？ 见两位养眼的店员俏丽脸庞上，都浮现出了几分明悟。 潘天阳对于首次将组织规则，进行本土化论述的结果，非常满意。 不由暗暗自得。 组织三大纪律，都被用活了呢。 “三大守则中，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条，遵守本心善良。 只有先做到这一点，才能保证另外两大守则维持住最基本的体面。 我曾因为尝试优先考虑前两大守则，稍稍忽略对第三守则的重视，导致遭受了生命难以承受之重的损失（罚没全部寿币，载体不可逆衰老）。 如今，但凡遇到与第三守则有关的问题，我都会优先遵守第三守则，哪怕会与第一或第二守则起冲突。 当然，以后两位在店里工作时，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基本只有第一第二守则……” 姚蕾忍不住与汪聪对视了一眼。 发现对方眼里，也全都是浆糊，越发迷茫了。 完全听不懂。 老板到底在讲什么东西啊？ 生命难以承受之重，指的是什么？ 哪怕与第一第二守则发生冲突，也要遵守第三守则。 岂不是说，为了遵守本心善良，哪怕要违法犯罪，或受道德谴责，也在所不惜？ 这……不好吧？ 两人莫名就有些心慌，有点害怕…… 好在，老板随后的诠释，将这个令人头疼的复杂问题，从她们身上拿开丢掉了。 只要遵守第一第二守着就好。 无论姚蕾还是汪聪，都能做到这一点。 松了一口气的两位姑娘，开始确认除了谈恋爱必会被开除外，还有什么雷。 潘天阳乐了：“不用担心，我说过你们两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否则我也不会招揽两位（给自己找麻烦）。 比如：不能找托或代售来历不明的物品，搞歪门邪道等等。 比如：利用那些前来购物小两口、夫妻之间的感情，在一旁煽风点火，从而牟利等等。 这些事情，你们会去做吗？” 姚蕾嘁了一声：“当然不会！” 汪聪也连连摇头：“我不做！” “那不就结了吗？” 潘天阳瞅了眼时间，刚好十一点：“点餐吧，午餐时间到了……” …… 姚蕾大肆介绍了一番钟家菜的选材考究，烹饪精致，送餐周到…… 汪聪听得一脸神往。 潘天阳却从中听出了一套相当出众的经营理念。 直到套餐送过来，真正动筷子品尝到，才意识到钟家菜卖的不仅仅是经营理念，还有实打实的内容。 每一道菜肴，滋味都不比附近某家店里的烤鸭、某家店里的面食差。 咋听好像在调侃和路边馆子差不多。 可实际上，一家店的所有菜品，都能达到与这种名声在外路边馆子招牌相提并论，基本也证明了实力。 于是，他愉快决定，以后就定钟家菜的午餐和晚餐了。 已经吃惯了钟家菜品的姚蕾，当然举双手赞同。 头一次吃钟家菜的汪聪，也把身心愉悦的开心写在脸上。 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姚蕾和潘天阳的成就感来源。 前者，是觉得向朋友分享了好东西，而朋友们恰好也喜欢，就很棒！ 后者，是觉得达成了‘唯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成就。 …… 午餐过后，照例是潘天阳的午休时间。 姚蕾非常不满意，抱着他胳膊，硬是不让上楼： “我认为午休这种事情，咱们三个人应该轮流来，每人午休一天才合理，最多老板你在一个星期里可以休息三天。 如此一来，也符合店员的待遇比老板待遇次一点的要求……” 潘天阳头大如斗，很想提醒：姑娘，你都二十来岁了，该有点男女之防了好吗？仗势逞胸？这不好吧！ 一旁，汪聪目瞪口呆看着这幅拉拉扯扯的场景。 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显然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天真要求。 可又不好劝，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然而，更令她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老板挠了挠额头，竟然答应了姚蕾的非分之情，让汪聪再度怀疑这两人之间有故事。 当店里只剩下两姑娘后。 一个占了老板藤椅小憩，一个坐在电脑前开始熟悉网站，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姚蕾：“聪头，你有没有发现鉴宝斋的规矩很奇怪？” 汪聪：“还好吧，应该是企业文化比较独特。” 姚蕾瞪大了美眸，变成侧躺：“你管这个叫企业文化？” 汪聪点了点头：“我之前工作的药店，也要遵守一些行为准则！ 古董店这种地方，也算是比较容易接触违法犯罪的行业，有相应的行为准则很正常啊！” 姚蕾没上过班，有些将信将疑。 但很快就挑了一个难以忽略的疑点来举例： “那你怎么解释遵守本心善良为最高守则，必要时那啥？” 汪聪笑着解释：“老板当时说的是优先遵守，不是仅遵守！ 也就是说，在优先遵守本心善良的基础上，再适当参考第一或第二守则来做决断。” 姚蕾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这才尴尬的转移话题：“那你觉不觉得老板很奇怪？” ‘是挺奇怪，对你太好了！但凡正常一点的老板，早给你开除了！’ 汪聪暗暗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句，却没有接腔。 网站上，老板之前上传的不少东西都有人留言询问。 可能是因为上面标注了以物易物，以及鉴宝斋地址，老板觉得那些真有意兑换的人会过来，并没有理会。 看了十好几条。 里面大多是询问能不能用其他年代东西，或多少钱直接购买的留言。 由于古玩部分不归她们管。 汪聪也没有进行回应，很快就转入了文玩区，发现上面留言更多，怕是没一个星期都处理不完…… 姚蕾没等到回复，以为这位是不喜欢在背后评论人，再度转移话题： “老板说等他睡醒了，就带咱们去卖场大采购，回来配全套珠宝首饰…… 你喜欢那个牌子的ol装？ 是那种正式一点的套装，还是偏休闲一点的搭配装，咱们两应该保持大体上一致……” 汪聪一脸尴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些……我都不懂！” “那你现在就在电脑上查呀，迪奥、红贝缇、百图……总能找到你喜欢的品牌和款式！”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2章 我的同事是个混子 姚蕾如数家珍报出这些品牌。 有些汪聪从电视广告上看到过很多次，但从没去了解过。 又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东西。 可现在不一样了。 店里标配哎！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每个季节三套。 并且根据挑中的ol服饰，在店里配相应的珠宝首饰店，提升个人形象。 只是…… 如果没有点开这个文玩界面，看到这些消息就好了。 现在，汪聪做不到丢下工作不去理会：“到时候我就和你选一样的好了，反正也不懂那些……好了，我要开始工作啦！” “现在哪有工作！” 姚蕾不乐意了，觉得汪聪这是嫌她烦：“谁不知道鉴宝斋中午从不营业，晚上得看老板的心情营业？ 起码要一周以后，老板造成的影响才会逐渐消除，那时候才是咱们实现财务自由，一展拳脚的时候。” “后台已经有很多留言，询问老板之前几次上传的文玩情况！” “真的假的？” 姚蕾一骨碌起身，凑上去观察，发现果然如此，不由迷惑了：“为什么之前都没看到？” 这就没办法愉快玩耍了啊！ 明天就轮到她处理网上这些东西呢！ 好烦啊！ 姚蕾飞速思索着破局的办法，很快，目光渐渐汇聚在汪聪侧脸上，一个念头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要不然，把网上的业务都给她？ 反正我又不需要赚很多钱，她一定不会拒绝，绝对各取所需。 至于帮老板找东西，没客人的时候用手机也可以啊！ 越琢磨，姚蕾美眸中的星光就越盛……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汪聪回应说：“之前老板打开的界面，是其他玩家也能看到的前台展示界面，这个界面才是登录后的藏家个人后台……”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带着几分探究进了鉴宝斋，随即发现了电脑前那两位回头张望，颜值一以后不但下午会营业，晚上也会。 宋玉只感觉亚历山大。 这可是一家鉴定估价后，只要持宝者愿意出售，就能以估价值买下东西的店铺。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为了整个城隍庙花鸟市场一绝。 整个魔都藏有圈子里，都有鉴宝斋的传说。 得亏那家伙只有早上营业的习惯，对所有上班族十分不友好，导致这里还没有能和夺走整个市场的气运。 否则，不晓得有多少同行要关门大吉。 虽说古玩市场已经过了蓝海时代，现在文玩和珠宝首饰之类的才是主流，但鉴宝斋的年轻老板荤素不忌，连二手奢侈品都不放过…… 宋玉越想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你们老板到时候也会陪着你们一起在店里待着吗？” 汪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老板说他只有上午在店里，下午和晚上店里的生意都交给我们两负责打理。” 宋玉眼前一亮，藏着满心期待：“到时候万一有人来鉴定怎么办？你们还不得通知他吗？” 提起这事情，姚蕾就心态失衡：“通知了也得有用啊，我们老板说了，如果有客人想谈古玩的事情，就让我们转告对方明天上午来……” 宋玉都来不及去差异这位美女导购的语气似乎不对劲。 哪有员工这么评价老板的？ 持宠而娇吗？ 就因为她透露出来的内容，而陷入了心跳加速的狂喜中。 还有一条生路，还有一条生路啊！ 然而…… 姚蕾一脸不惯着他神情：“不过，既然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上班了，他想偷懒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为什么？” “我可是因为他给人鉴定估价的过程特别有意思，才自荐来做导购……”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3章 告状 宋玉望着这个心直口快的漂亮姑娘，一边暗暗着急，一边忍不住暗暗嘀咕： 这姑娘得亏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要不然…… 还不得沦为‘人丑作妖’的典范？ 到底啥关系？ 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知不知道鉴宝斋这么搞，整个市场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 宋玉脸色惊疑不定确认问：“姑娘，你是潘老板女朋友吗？” 姚蕾忙不迭矢口否认：“不是，你别乱说啊，我们只是朋友！” 这个答复，终于让宋玉松了口气，也找到了一套合适的说辞：“这么说，是姑娘你喜欢他，但你们目前还没有确认恋爱关系？ 姑娘，你这可就有些冒失了。 据我所知，潘老板是一个特别爱玩的人。 作为一位年少多金的小伙子，又正好是单身，这很正常。 当今这个时代，除了玩不起，有能耐的男孩子谁不是如此？ 喜欢他就不能太管着他，否则就会让他产生抵触情绪，从而疏远你，毕竟他已经有位母亲了。 这里头的道理，你懂吧？” 姚蕾面红耳赤：“我……我没有喜欢他，只是朋友！” 宋玉自然不信，只当她是脸皮薄，不由安抚说：“我明白，还没确认恋爱关系，的确只能算异性朋友。 但我刚才讲的那些话，都很有参考价值，你回头好好琢磨一下就知道了。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 可这一层纱，轻轻揭开，无疑是最好的事情。 你现在就属于直接撞了出来，整个人被纱布包着，就跟贞子一样，吓跑都算轻的，吓死都有可能……” 一旁，汪聪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别笑——” 姚蕾先是不满的轻轻推了汪聪一把。 完了瞪着宋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把他当成了朋友，难道在你眼里，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能有纯洁的友谊了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吗？” “只能说有你这种想法的人，都不配拥有异性朋友，红颜知己。你的思想已经不单纯了，从现在开始，我拒绝和你说话！” 姚蕾气呼呼丢下这句话，就坐到了电脑前，丢给两人一后脑勺。 宋玉越发认定了心里的猜测，忍不住暗暗好笑。 要不是把老板当成自家男朋友了，谁家导购敢这么大脾气？ 再好看，也得被老板开掉了好吗！ 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拉仇恨的。 依据他对潘天阳行事风格的了解，估摸着这位姑娘肯定做不长。 最多也就是几天的阵痛期，就该受不了，摊牌了。 忍耐毕竟都是有限度的。 何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较而言，面前这位穿着针织衫，处事得体的姑娘，不管颜值身段还是气质，各方面毫不逊色，无疑讨喜多了。 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姑娘，但凡长得漂亮一点点，就不知道姓什么。 这个就非常难得了，指不定能笑到最后。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念之间。 宋玉当即和颜悦色与汪聪交流起来…… …… 潘天阳下楼时，外头天色已经暗了。 还没等他招呼两店员打烊，便有一阵香风袭来。 姚蕾俏生生戳在他面前，抢白道：“老板，你午休后没有一会儿，对面文玩斋的老板就跑来打探消息了……” 这是，告状吗？ 潘天阳不动声色，默默聆听着，很快乐了。 姑娘，抛开老宋心里那点小九九不提，事实上，你的行为举止让人产生这种误会，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好吗。 不是人家老宋不纯洁，是你……太单纯无邪了啊！ 回头你问问汪聪，估计那位善良姑娘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潘天阳肯定不会点破。 等到姚蕾气呼呼讲完了，才慢理斯条回应说：“我之所以只在上午营业，其他时候另有安排，其实是遵循的第三守则，以及第二守则。 如果全天营业，整个城隍庙花鸟市场，就没有别家什么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宋发现鉴宝斋中午没有打烊，迫不及待的跑过来，试图一探究竟的原因所在。 他们是真的怕……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们是我，面对现在这个情况，在三大守则之下，会怎么办？” 姚蕾和汪聪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中。 心地善良的汪聪，最先做出回应：“只有一个办法，老板您之前的状况不变，我们来负责下午和晚上的销售市场。” 如果目标只有姓宋的一个人，姚蕾肯定会不服气，必给出一个率性而为的答案。 谁让那个油腻老男人一直说她喜欢老板？ 明明就是老板待她像女儿一样好，工作的时候说话又特别有意思，还能增涨有趣的姿势…… 她所做的一切，就和小朋友看动画片，老想看下一集差不多。 若没有也就罢了。 既然有，敢不让她看试试！ 小时候可能还只会哭闹，或装乖巧懂事。 现在不一样了喔。 脸上顶着好看，撒娇不够就缠，任你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牵涉到了整个市场从业人员的饭碗，以及鉴宝斋三大守则。 姚蕾很沮丧：“好像只能这样了！” “不要难过了，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 走啦，咱们打烊去采购。 三套秋季ol装，单套价格不低于五万，或总共不超过十五万，蕾儿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比如说，那家商场能够一次解决问题。 完了我好带你们去某品一臣那边完成住户登记……” 姚蕾迅速从情绪低谷里挣脱出来，美眸中开始泛起熠熠星光： “有，恒龙！我最喜欢的逛的几个卖场里面，它是第一选项，没有找到满意的东西才会依次往下找。” 逛卖场什么的，无疑是女孩子的最爱哇！ 汪聪作为本地姑娘，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恒龙。 只不过…… 当下，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惊叹什么，早被单套不低于五万，三套不超过十五万的采购标准给吓到了。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4章 有钱真好 啥也没干呢，光给买衣服就花十五万。 就算是一个季度的，但一年下来六十万。 还都是辞职能带走那种！ 姚蕾不谙世事，家庭富裕，可能不觉得这算什么。 但…… 汪聪的感触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甚至联想到了某种令人窒息的可能：被养了…… 可…… 老板又从没有表露出那种意思，连眼神都没有，只要遵守店里的三大守则，其他完全就是一副爱咋滴咋滴态度。 以至于她一下子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辞职？ 舍不得！ 留下？ 又好怕！ “聪头，你发什么呆呢？赶紧打烊啊，咱们逛卖场去啦……” …… 十点半。 潘天阳领着两位完成住户登记手续的姑娘，乘电梯直抵某栋的顶层后，刷卡和指纹进入了该楼层01户。 姚蕾顿时就被客厅落地窗外的江景吸引，‘哇——’了一声。 左脚踩右脚脱掉网球鞋，迫不及跑了过去，很快辨明方向，指着最热闹的一个地方：“老板，那边是外滩？” 潘天阳也没管她，应了一声‘对’，为十分拘谨的汪聪取了一双拖鞋。 “谢谢！” 汪聪如今都不敢与老板直视了。 实在是…… 这个男人本就不错的样貌，外加温文尔雅气质，本就很吸引女孩子了。 再加上出手阔绰，以及巨富身家…… 讲真的，没有女孩子能顶得住。 自从走进恒龙，那玲珑满目的昂贵奢侈品，就令这位美女失去了所有自持的底气。 走进某品一臣后，入眼竟是大气奢华的气息，更是让她归零的底气，彻底变成了负一万加，产生了浓浓的自卑感。 不像姚蕾，鞋子一脱就敢踩着地毯往里闯？ 哪怕换上了老板给她取的拖鞋，她每一脚都踩的格外小心翼翼。 置身在这宛如宫殿一般的环境下，从鞋底反馈回来的软绵绵，就像她此时的心境，以及身体…… 这时，姚蕾将目光从对面热闹的画面中收了回来，在房间里四处探索了一番，询问刚刚关上门的潘天阳： “老板，这就是我和聪头的宿舍吗？会不会太大了？跟我家一层差不多大，有一千多平方吧！” 潘天阳：“一千二百多平方好像，不过，你们的宿舍在对面02户，只有四百多平方，这是我住的地方！” “呵呵——这样啊，我还以为……” 姚蕾顿时就尴尬了。 汪聪整个人都绷紧了，一副石化的亚子。 潘天阳发现后，再次安抚这位柔情似水的姑娘：“不要胡思乱想，只是过来给你们取房卡，顺带让你们认认门。” 很快带着两张房卡，招呼两位提着大包小包的姑娘，来到了对面02户大门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误会。 这会儿，汪聪俏脸红扑扑的，仿佛喝酒上了脸。 但…… 姚蕾依旧活泼，很快发现这一层只有两户：“老板买下了整个一层吗？” “对啊，只有这样，才能私有化整个楼层电梯门和消防通道门。在没有自然灾害等特殊原因，工作人员会开放所有权限情况下，没有房卡，外人无法进入本楼层。” 协助两人完成房卡和指纹绑定，潘天阳连大门都没有踏入，道了声晚安，就回了对面01户。 留下两姑娘忍不住面面相视。 姚蕾率先打破僵局：“聪头，你今晚在这里留宿吗？” 汪聪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要回家？” “当然啊！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夜不归宿，像什么样纸？只要带套工作服回家，明天直接穿去鉴宝斋就可以了。” “那我也回家吧，这么大房子，一个人……有点怕！” “选好卧室在走……” …… 洗完澡，潘天阳换上了一身清爽且丝般柔滑的绸缎服。 路过冰箱，顺手取了瓶纯净水。 开启了那间姚蕾探索时唯一没能进入，飘窗外仍然是江景的禅室。 面积八十多平的禅室很空旷。 除了厚厚地毯上，只有一张低矮的小桌，一个团蒲模样的垫子。 桌面就摆着三样东西。 一个年头不低的黑漆漆熏香炉子。 旁边一盒高档熏香。 盘腿落坐，伸手从熏香黑檀木盒子里取了一块。 也不见用火机之类的东西，便点燃熏香块，丢进了香炉中。 不一会儿，令人心安的淡雅香味，从香炉渺渺烟雾中溢散开来，弥漫了整个房里。 剩下那样物件比较大。 占据着直径一米左右小桌三分之二的部分。 是个由青黑红三色构成，造型看似很古朴，却又透着一股金属感的八卦罗盘。 不到五分钟，潘天阳就熟练将当前混乱不堪的罗盘内圈，按某种规律一环环归入某个特定位置。 外围再按照地球在太阳系里当前运转轨迹，当前经纬度，当前年月日时分等等设定好。 最后拧开纯净水，整个倒入罗盘中。 明明不到两厘米厚度，间隙纵横交错的罗盘，却是深不见底，将整瓶水尽数吸收殆尽，毫无半点满溢。 十个呼吸后。 罗盘动了。 当前年月日时分那一环中，与分钟对应的分格，自行跳转了一个刻度。 紧接着，地球在太阳系中当前运行轨迹那一环，自行跳动了好几个刻度。 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 若非一直盯着那些刻度，哪怕目光就在罗盘上，都很难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动。 当罗盘完成自检。 原本的青黑红三色，逐渐锐变成一种常人难以辨别的白。 它具备着光的属性，却又不是光。 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等潘天阳睁开眼，已经置身于一个古朴中夹杂着金属质地的圆台上，被一道温和无比的光柱托浮着。 四周是无尽的黑。 像深渊，像虚无，像梦境…… 一道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声音在他耳边，在他心间，在他意识中同时响起： “欢迎您，来自主编号01314520宇宙，子编号019880203星球观察员，感谢您为组织付出的一切，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是一段很公式化的用词。 就和鉴宝斋门铃那句‘欢迎光临鉴宝斋’一样。 潘天阳无喜无悲让意图浮现在交流思维当中：“前往主编号01314520宇宙，子编号019880203星球选族市场！”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5章 怒其不争 笼罩着潘天阳的光柱瞬间爆闪。 再度睁开时，已经置身与一片光怪陆离的环境中。 这是一座巨大的浮空岛。 岛尖朝下。 朝上的截面最宽直径一万多米，最窄处不足三千米，错落有致分布着无数两三层高的秦风楼阁。 它们分别围绕着九栋九层的楼宇，将整个平台大小不一划分成了九大区域。 而这九栋最高的楼宇上，又分别对应悬停着一座小型浮空岛。 每一座，倒立面上都布满了奇异纹路，时断时续绽放着并不刺眼的光明。 这并非潘天阳第一次进入这座宛若仙境般的秦族市场。 每一次，都会沉醉其中。 但…… 蹲守在市场入口这座高台下那十数名掮客，立刻就发现了他： “客官，您需要导购吗？我能为您提供性价比最优等货源，只需要一百辰币……” “客官，整个市场没有我包打听不知道的商品信息，只要十个辰币……” “老板，不管您需要什么，我都可以为您提供免费指引……” 市井之气冲天，渺渺仙境，顿时充满铜臭味。 人生若只如初见…… 潘天阳摇了摇头，才抬脚，整个人就消失在进入市场的这座高台上。 这一幕，顿时就令那些啥也没捞到的掮客们作鸟兽散。 回到附近自家地盘继续蹲守，等待下一位客人。 见怪不怪已久…… …… 明月楼。 位于该市场九宫奇物区，靠近浮空岛边缘地带，一座不起眼的二层楼阁。 上一秒才从掮客包围中脱困。 下一秒，潘天阳就在乍现青光中，出现在明月楼通堂里。 两位阅览古籍的古装女子，霎时抬头。 用那双宛若装满星辰的美眸，朝这边凝望了过来。 见果然是期待中那人，纷纷起身做万福： “奴家见过先生！” “妾身见过先生！” 此二女，皆为妇人发式，肤若凝脂，宫装罗裙。 一人瘦小，宛若十五六岁少女，瓜子脸，杏眼儿花瓣唇，娇俏可人，名为李师师。 一人丰盈，宛若二十五六岁妇人，鹅蛋脸，瑞凤眼微笑唇，端庄秀丽，名为陈圆圆。 皆是潘天阳收集灵性制成的仕女图所化。 奈何因果太深，哪怕真身早已作古，灵性幻化出来的仕女竟然是真灵。 在这边，真灵自然无人愿意沾染，最终被遗留在了明月楼中，成为了入籍仕女。 简称：砸手里了！ 潘天阳笑着摆了摆手：“两位无须多礼……” 话还没讲完呢。 明月楼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位头上包着夫子巾的络腮胡老人，朝四方拱手： “老夫今天运气不错，难得占了个先，谢……” 罗里吧嗦了一大通。 这才提着衣襟下摆，跨过半米高门槛步入楼内，冲潘天阳拱了拱手：“明月居士万安，老朽公羊孙！” 潘天阳回了一礼：“公羊先生万安！” 而后，满是歉意道：“公羊先生白跑一趟了，此次并无携新品入市，只是来取互市籍令。” 老夫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 “居士，如此说来，明月楼又到了货物源源不断时？” 潘天阳毫不意外：“最多月余，先生可静候佳音！” 此话一出，明月楼里响起了无数回响： “甚好！” “居士有心了！” “……” 这要换个正常人来，一准要被搞得汗毛直立。 潘天阳笑呵呵朝四方拱了拱手。 将这些大客户对付过去，又送走了公羊孙老夫子，明月楼总算恢复了清净。 来到二楼。 就见一个二十来岁，女扮男装，或者说穿着文官服的明媚女子。 伺候着另一位十七八岁身着皇帝服饰女子，在案前书写什么。 这对…… 也不知道是那一任观察员，收集到的灵性。 只可惜那时候秦族还未崛起晋升成为二级文明，没资格开启互市，以至于最终都变成了隐形资产，一任一任传了下来，落到了潘天阳手里。 最后，成了砸他手里四副真灵仕女图之二。 可比起楼下那两位，这两位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类型。 这不，女官感应到什么，朝这边望了一眼后，立刻开始作妖：“陛下，上师徒孙过来问安了！” 在这里，潘天阳完全没有了地球上的兢兢业业。 面带和谐微笑，顺手从一只瓷缸里取了一卷没有装裱的字画，上去就对着上官婉儿官帽一阵敲：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作妖时，完全想不起真身是怎么被拉菜市口砍掉的是吧？” 别看这画卷软绵不着力。 可落在潘天阳手里，却自有神异之处。 每一下，都能打的她真灵震荡，却又不至于涣散。 没几下，上官婉儿就开始告饶了：“上师息怒，饶婉儿一次！” “放肆！” 十七八岁女皇勃然大怒。 讲真的，那威严气势，着实不似盖的。 别的不说，单单大声程度，普通人正要被吓一机灵。 不料，潘天阳反手就将打击目标变成了她，画卷一阵敲头：“我让你放肆！让你放肆！ 明明那么聪明一姑娘，做了上下五千年所有女人都没做到的壮举，如今怎么就硬是分不清形势？ 这都八百年了，你还这幅德行，是把智力定格在十七岁了吗？ 能不能开开窍？ 非要见一次教训你一次，眼泪吧啦才能摆正位置是吧？” 话还没说完呢，这位女皇果然就眼泪吧啦了。 只不过，没求饶，维系住了千古一帝最后的体面。 潘天阳倒也没过分，见着眼泪就收手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把话撂在这里，二楼以后也要对外营业。 师师都快攒够出一颗凝体果了。 圆圆最多半年也够了。 就你们天天不思进取，真要在明月楼里靠着市场规则，以真灵姿态长生久视？ 丢不丢人？ 当年从秦朝选拔来的那五千童男童女，在百家悉心教导下，在组织内部这个公平公正大环境里，硬是将秦文明提升到了二级。 如今哪一位不是手握一方世界的大佬？ 你们就隔着个大汉朝，一个千古女皇，一个女官之首，能不能有点追求？”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6章 老板你很自信啊 潘天阳逼逼赖赖了一阵。 见这两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女子压根不为所动，仍旧还是那一副要等老上师的姿态。 不知道为什么。 潘天阳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有点手里的鸡腿突然不香了那种感觉。 秦族文明晋升为二级，获得互市资格之前，地球上每一任观察员，都不可能获得寿币。 寿币，是组织的万界通用货币体系。 没有互市，就没办法获得，自然没法长生久视。 这是无需质疑的事情。 潘天阳继承的前任遗产，上至始皇帝中后期，下至他获得传承的北宋，每一任的审美都迥然不同，足以证明是一任任长年累月积攒的结果。 结果，明月楼仅有的四位真灵里面，属于那位前辈收集灵性异变而来的两位，对那位前辈始终念念不忘，这一等就是足足八百年。 而且，一位是史上唯一公认的女皇，一位有着女官之首美誉。 反观他收集并侥幸异变而成的两位…… 虽然乖巧懂事，却一直在努力攒钱，试图获得自由身离开明月楼，走出这个二级市场，真正融入秦族世界。 这，曾经是潘天阳最大的梦想。 后来，就绝望了。 两者之间达到同样目标的难度，宛若云泥之别。 他凭借无数任前辈近千年的积累都不够，她们却只需要一千寿币购买一颗凝体果。 如今那笔富饶遗产被尽数罚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言归正传。 从人性角度来说，四位真灵、两种截然不同抉择，比较后得出的结果很扎心！ 不过…… 若从心善角度来说，就很棒，要多鼓励和祝福她们！ 叹了口气，潘天阳取了白玉质地的籍令，转身下了楼：“若真有重逢之日，两位当下，更理应自强不息！” …… 一直等到楼下那两狐媚子恭送的声音传回来。 上官婉儿强行平复了那份心有余悸，满眼忧虑： “陛下，我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老上师……” 梨花带雨的女皇霎时满眼冷冽。 直叫女官立刻闭嘴并深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 取了籍令，潘天阳立刻前往组织设在在秦族市场的管理机构。 十分肉疼的花了两个寿币，将姚蕾和汪聪的情况收录到了显示着鉴宝斋那一面。 完成了此行目的。 这一道保障，可以解除很多后患之忧。 比如，分割店员下班后的个人因果…… 潘天阳没打算将籍令亲自送回去。 准备在市场随意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上市。 于是直接松开了那块白玉般的籍令。 整个籍令立刻开始自行分解，不等落地就彻底消散。 明月楼二层。 取走籍令的地方，那块籍令正飞速凝聚重新还原出来…… …… 某品一臣。 当香炉中不在逸散渺渺熏香烟雾时。 刹那间，一直在按照某种无序韵律顺着反着缓缓旋转的罗盘，突然停了下来，刻度尽数呈现杂乱无章状况。 充斥整个房间，那非光似光的‘白’也尽数消散。 潘天阳很快睁开了双眼。 感受到组织的规矩枷锁重新恢复，澎湃无尽的力量变得无比微弱，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一夜时间，竟就这么过去了…… …… 潘天阳来到鉴宝斋时，姚蕾和汪聪已经开门营业。 并且，店里还有两位男性顾客。 一位二十多岁，十分健谈，假借购物不断对她们的信息旁敲侧击，特别注重是否拥有男友这一点。 没办法，谁让本就属于顶配美女的两位店员，穿着ol装后，更是令人挪不开眼呢？ 就连那位五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其行为举止，也像极了开屏的孔雀。 只恨不能将自己银行卡里的存款数，用一种公信力极强的方式报出来。 好利用钞能力提升魅力，拉低年龄相差造成的困难。 作为老板，踩着‘欢迎光临鉴宝斋’门铃走进店里。 潘天阳毫无半分羞愧。 只是，才露面，姚蕾就开始甩锅了，对那位年轻客人介绍说： “那位就是我们老板，要不然先生你先过去鉴定吧？” 年轻人自然不舍。 不过，看到美女店员一副甩包袱姿态，立刻将安耐住了心思。 决定先鉴定，通过估价来展现他的实力。 “好，就听你的！” 送上自认魅力十足的微笑，年轻人十分潇洒转身。 提拎着袋子径直朝刚刚进入柜台，戳在鉴定台后的老板走了过去。 待近了，有些眯眯眼的他才发现这个老板还把挺高，而且颜值不低，身上更有一股子文绉绉的气质。 联想起这位潘天眼的种种传说，心头不由咯噔了一声。 这绝对是劲敌！ 潘天阳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心态不对，笑容越发人畜无害： “宝友你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年轻人不为所动，决定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好让那位美女店员知道，她老板在他面前啥也不是： “你就是鉴宝斋老板，那个潘天眼？这么年轻，不会是营销出来的吧？” 潘天阳笑道：“宝友，我这里不提供自辩业务，也不会强买强卖，鉴定与否，选择权始终在您手里！” 末了，还将鉴宝斋的鉴定估价费用详细描述了一遍，免得到时候麻烦。 碰了个软钉子的年轻人非常不爽。 若不是想要踩着他彰显不凡，指不定扭头就走。 至于来时向母亲自告奋勇的事情，大不了找个缘由推诿过去。 反正从小到大，母亲最疼他，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开始重视大哥。 这些念头在年轻人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即似笑非笑说道： “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样子，老板你很自信啊！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吧，鉴定费用不是问题！” 说话间，将装在袋子里的一只长四十公分，高十公分，宽十公分的扁长木盒子，搁到了鉴定台上。 扬了扬下巴：“东西就在里面，是我爸朋友抵账给我爸的东西。” “宝友，按照业内规矩，在见到东西完好之前，我是不会入手的！ 如果真要鉴定，还请宝友您将东西取出来，摆放在鉴定台上，收手后，再换我入手！”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7章 我带上这条腰带一定特别漂亮 业内规矩？ 年轻人瞅着潘天阳，皱着眉头，十分怀疑这是一种刁难。 不过，看到麻花辫美女过来瞧热闹，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找茬，迫不及待的动手，将扁长盒子从袋子里取了出来。 并揭开盒子，将里面东西呈现在美人面前。 是一条腰带，宽十公分左右，白色镂空金属镶嵌着一片片长八公分、宽五公分、厚0.5公分的黑色牌子。 从品相上来看，这种黑白配非常棒，绝对是富贵人家的饰品。 姚蕾没见过，眼里满是小星星，好奇在一旁打听：“这是腰带吗？” 年轻人面露得色点了点头：“对，18k铂金翡翠牌腰带，长60公分，宽10公分，20块翡翠牌，金属重量150克，翡翠牌200克。” 末了，傲娇的向潘天阳介绍说：“这玩意，是我爸朋友明您父亲的朋友，以它抵两百万，这种做法非常讲究。” 年轻人一听这话，就觉得这是一个坑。 劳资刚拿来鉴定，你就说土豪都是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博美人一笑，偏偏想撩的美人就在旁边看着。 这怎么搞？ 有可能卖两百万的东西，谁会拿来撩妹？ 万一美人收了东西，十动然拒，劳资还不得亏出血？ 一时间，年轻人脑子里思绪纷乱，最后眼前一亮：——这不会是仙人跳吧？ 抱着这种猜疑，他吐槽说：“就算校长那个级别的二代，也没有送过谁价值怎么昂贵的礼物吧？” 潘天阳不做评价：“这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宝友，鉴定费1500。” 年轻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显然是在回避问题。 你特么不同意劳资的说法，岂不是说世界上真有那么豪的人？ 一旦美人认同了这种观念，那劳资还怎么撩他？ 万把块钱的东西就是极限了，几百万的东西，这谁玩得起？ 可…… 他又不好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万一旁边的美人觉得他是个爱认死理，或小气的人，那不全完了？ 琢磨了一通。 确认在这个话题上，拿这个滑不溜秋的老板没法子，只能另寻办法。 作为一名出生就在罗马的存在。 在付鉴定费这一方面，年轻人还是非常爽快来着。 甚至都没有去纠结鉴定估价费用1500块，是参照上拍价格走，十分爽快就掏手机扫码支付了所需费用。 但…… 年轻人却并没有放弃踩着潘天阳上位，在姚蕾心目中塑造更高形象的念头。 这不，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法子：“老板，听说你这里鉴定估价，只要持宝人愿意出手，都会以买下来？ 我这个腰带如果想出手，你店里会开多少钱，真能拿那么多钱出来吗？” 潘天阳仍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和谐微笑：“宝友，如果您父母愿意出手，本店会以八十五万的价格收购！ 至于本店能不能拿那么多钱出来收购…… 您可以回家告诉您父母，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带着东西来店里变现试试。” 年轻人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老板竟然这么大口气。 八十多万，他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 还是说…… 这纯属口嗨，吹牛皮？ 要不然，就是搞古董珠宝的家伙，全都是现金流充沛的狗大户！ 至于真相到底是哪一种，年轻人猜不透。 完全没法子从这个文绉绉的年轻老板脸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时，旁边的美人突然开口：“老板，要不然把它买下来吧，我换身礼服，带上这条腰带一定特别漂亮。”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8章 做梦去吧 年轻人傻傻望着姚蕾，整个都裂开了！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位和某音女神潘南x有几分神似，而且脸型线条等等更加自然的纯天然美女……结果却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那种失恋的感觉，无比强烈。 果然不是正常的店员呢。 我早就该想到了啊。 谁家店员能穿得起好几万一套的迪奥ol装？ 念及此处，年轻人将目光投向了还在招待那中年顾客的美人。 那位也是吧！ 作为一名资深的哈韩，进门那一刻，他就觉得这位姑娘五官样貌有几分秋瓷x的风韵，虽然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攻略有些天真烂漫的姚蕾。 但…… 从未想过会遭遇双杀。 老板才是真人不露相，享尽齐人之福的大佬。 心碎了一地的年轻人咬牙给了潘天阳一个大拇指：“兄弟，你好手段，牛逼！但想买我这条腰带，做梦去吧！” 很快，这年轻人就收拾好东西，愤然出门扬长而去。 姚蕾眨了眨眼，戳了戳潘天阳：“那家伙怎么了？不卖就不卖，有病吧？” “你戳人家痛脚了呗！” 姚蕾不服气了：“我那戳他痛脚了？” 潘天阳随口分析了一波：“腰带是被人抵债给他父亲的，他能卖？偏偏你还说要买下来，要是不来这一手，怎么下台？面子不要了吗？” 两人正低声嘀咕呢，门口传来了‘欢迎光临鉴宝斋’的门铃声。 一位中年男子，神情略带忧色，进门后在店里扫了一眼，最后锁定了潘天阳，直奔鉴定台而来。 “老板，你就是潘天眼吧？我想请你看些铜币……” 说话间，男人从兜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子，放在鉴定台上摊开，并介绍说： “这是我在老家起屋子，挖地基的时候搞到的一些铜币，现在不是有个农村宅基地政策吗？ 正好手里有点闲钱，又赶上了政策，就准备先把宅基地占着…… 当时挖了一个罐子，里面全是这些东西。 我打电话报警，来的人把罐子和里头的东西带走了，结果又挖了一个罐子。 不过第二个罐子挖坏了。 挖机师傅和我都特别害怕，就瞒下来，把东西分了。 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就查了一些法律书籍，但又似是而非。 后来混入本地的文玩古董交流群，得知你这里的事迹，特意赶了回来。 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哪个朝代，判刑的话要判多久，或者罚款的话要罚多少。” 此话一出，姚蕾彻底合不拢嘴了。 潘天阳也十分意外。 盘下鉴宝斋至今，这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不是来鉴定估价，而是来断定刑期和罚款的存在。 这…… 也太优秀了吧！ 他有些哭笑不得。 目光在朔料袋里扫了一圈，又怕这种方式，对方难以信服，才伸手进去将三十多个铜币大致翻看了一下： “宝友，我这么跟您说吧，按照惯例，第二次弄破了储存铜币的罐子，如果您接着报警，问题同样不大。 毕竟这并非您主观意识层次的破坏，而是相关单位没有重视的结果，也没脸追究您的责任。 反倒是瞒下来，和挖机师傅分了，这操作才真有问题。 显然违反了咱们国家核心价值观，以及相关法律法规。 不过…… 您这些铜币都是宋代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太高的经济价值，大多几块钱一个，多的几十块。 而且由于存世比较多，文化和历史价值也不太高。 按照相应法律法规…… 问题如果东窗事发，哪怕相关单位顶格追究此事，也就是三五天拘留，要么罚款五百到一千块这样子。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弥补。 您可以主动带这些东西，给博物馆送过去，除了几个还值几十块的，其他人家都会给你退回来，让你自己留着玩。 到时候，拿着人家开的凭证，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中年男人还是有点个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那个罐子破了……” 潘天阳忍着笑：“宝友，宋代用来装铜钱的陶罐不值钱，就是很普通的陶器坛子罐子，金银元宝才有资格用瓷罐，那个如今比金银贵。” 男人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潘天阳点了点头：“保真！” “那太好了，鉴定费多少钱？” “一百八十五。” …… 目送这位忧心忡忡而来，兴高采烈而去的奇特客人。 姚蕾同样很兴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到鉴宝斋上班这个决定，看来我选对了，天天都能涨见识！” 潘天阳瞅着她，暗暗嘀咕：姑娘，你这态度可不对，那像是来工作的？完全就是来看老板逗乐子的啊！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那一寿币的入籍费用，还不得打水漂了？ 这怎么行？ 后知后觉的潘天阳，思绪飞速转动起来，决定想个法子，好好鞭策一下这姑娘。 想摸鱼？ 不存在的！ 哪怕不会卖东西，买东西总会吧？ 正好，这姑娘和所有女人一样，都喜欢买买买，如果实在不行，就将两位店员的工作，划分成买和卖两部分好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废物，大多只是还没能找到合理用处。 在知人善任这方面，潘天阳不觉得会比任何人差。 最多不过花些心思循循善诱罢了：“昨天晚上，你们俩有没有帮我在收藏网上找东西？不少大客户又催我了！” “没有，昨晚我回家了，和父母说了以后就住某品一臣宿舍……” 说到这，姚蕾不晓得想起了什么画面，俏脸突然有些发红：“他们说今天晚上来某品一臣拜访一下你，确认一些事情，没问题吧！” 这倒是没有出乎潘天阳意料。 不管他们心里有多少疑问，只要实力摆在那里，一切都不是问题。 “几点？” “下班之后！” “九点半下班，十点到家没问题，不过那也太晚了，今天晚上九点下班吧。” “好！”姚蕾连连点头，美眸里满是星光，忍不住抱着他胳膊，感动说：“老板你对我真好！” 潘天阳有些头大。 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真的好吗？ 今时不同往日，很多手段都能防止闹出人命来呢……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49章 贫穷的笑容 自从获得传承，加入组织至今八百年。 依着潘天阳对组织规则的解读，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感情方面，唯一需要注意的问题，是不能有子嗣？ 曾经在各种红线附近反复横跳。 虽然最后遭了‘雷’劈，但很多底线也了然于胸。 就是学费有点贵，不知道多少代前任的积蓄，大几千寿币被直接清空。 否则，哪有今日的手头拮据？ 姚蕾看他莫名其妙的发呆，不由心下一动，红着脸小声问了一个问题：“老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潘天阳迅速回过神来，扭头瞅着她：“这是你的感觉，还是你家的分析结果？” “虽然我一开始也觉得咱们是朋友，但现在，我觉得这种推断很有道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像爸爸一样好！” ‘小姑娘，按实际年龄，你得叫祖宗！’ 可为了那一枚寿币，潘天阳硬是将这句真心话吞了回去，满脸贫穷的真挚笑容：“你开心就好！” 俏脸红彤彤的姚蕾，当场懵逼。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开心就好？ 难道是不好意思，故意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掩饰？ 这时，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功夫和精力，汪聪终于完成这一单交易。 送走了那位口气很大，采购金额相对于鉴宝斋却很小的顾客。 带着货款，返回收纳柜台存钱以及打小票。 姚蕾忙松开潘天阳的胳膊，生怕被看见了。 完全没有了昨天抱住就不撒手的坦荡。 做贼心虚凑上去打听：“聪头，那人最后买了什么东西？” “选了七枚邮票，一共三百块钱。” “啊？”姚蕾直了眼：“将近半个小时，笑都笑僵了，才赚了五十块？” 汪聪笑了笑：“还好吧，总比昨天一位客人都没有要好，有了第一笔买卖，第二笔还会远吗？” 说话间，她绕过了姚蕾，略显忐忑来到潘天阳身边： “老板，昨天我在收藏网站上回复了不少宝友的留言，发现其中有不少宝友，购买倾向非常强。 今天我和蕾儿交代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说以后网上的这些事情全交给我处理，不知道可不可以？” 姚蕾有些忐忑，眼巴巴望着潘天阳。 不料，潘天阳毫不迟疑点了点头： “我最开始就说过，店里除古玩以外的事情，你们两商量着来就行了！” 得到这个答案，姚蕾顿时就欢呼起来：“老板你实在是太英明啦！” 明明放弃了一大块蛋糕的她，却好像捞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让人不忍直视。 汪聪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小心翼翼提醒说：“但这样一来，蕾儿的效绩，肯定会比我低很多……” 续昨日那个枕头后，她再度送出了一个枕头。 让还在找机会提这一茬的潘天阳，都颇感惊喜。 忍不住怀疑这位美女，是他福星。 要不然，连着两次刚打瞌睡就有枕头，那也太巧了吧？ 见她一脸忐忑，不由笑着摆了摆手，道： “没关系，她以后就侧重专门负责帮我找秦朝古董、意境山水画、栩栩如生的兽牌、骨化石这些东西好了。 到时候，她的效绩问题，就变成向我推荐了多少东西，而不是替我赚了多少钱了。 当然，在这方面，并非彻底交给了她一个人。 有空的时候，你也可以寻找这些东西推送给我。 只要最后成交了，同样会有丰厚的提成奖励，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关注国内以及特区所有拍卖行…… 他们都会将上拍物品的照片以及信息公示出来……” 汪聪感动坏了，连连点头。 姚蕾更是满眼星光。 没办法，这份活儿她喜欢啊！ 比起赔笑脸去接待那些眼珠子乱飘的恶心心顾客，当然还是做老爷一般的顾客更令人身心愉悦。 潘天阳趁着气氛不错，也对这两位美女店员，展开了第二次传经授业。 将国内大大小小拍卖行的公众号都告诉她们，叮嘱她们进行关注，为一个月后，明月楼恢复正常运营做准备。 “有了这些公众号，也不要忘记了在收藏网站上搜寻相关目标物品，包括留意企业群那边的信息。 现在古玩市场不好做，时不时就会有老板选择清货离场。 这种机会，抓住一次就能收割一波，不容错过……” 两位美女店员连连点头，将这些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姚蕾仅仅只是记在了心里。 汪聪已经开始在心里做起规划，试图将所有事情做一个归类，好从中拎出时间线，提高工作效率。 昨晚的经历，令她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很美，令人沉迷。 一个靠自己奋斗就能得偿所愿的机会，她不愿意错过！ 也是巧了，刚刚处理好了这些事情没一会儿，门铃声响了。 “欢迎光临鉴宝斋！” 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连端坐在电脑桌前的汪聪，都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 见进店里的年轻人手里一大箱东西，确认是来鉴定估价的宝友，这才回过身去继续处理收藏网站上的信息。 潘天阳让英雄回了城，换上和谐笑容相迎：“宝友你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是店主潘先生吗？” “对，是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是这样的，我从朋友那里得知了鉴宝斋的情况，就特意回老家了一趟，将家里一些老物件带了过来，想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值多少钱。” 得亏鉴定台很大。 这位宝友将一米长，半米宽，三十厘米厚的白色不透明方箱摆上去，都只占了五分之一。 他很快揭开了箱盖，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当头就是两把由‘当百’通宝串联的金钱剑，每一枚铜钱上都系着流苏，且连流苏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老款翡翠银器饰品，玛瑙银器饰品，头饰，首饰。 男子介绍说：“这些都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奶奶说是上一辈人传下来的，还有一些铜币、银币……”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50章 大户人家的底蕴 这些老物件以前的巅峰颜值，肯定很漂亮。 可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如今都有点难以入眼。 说句不好听的话，地摊上的那些假玩意儿都要比它们好看很多。 这不，姚蕾瞅着这些灰扑扑的金属镶嵌物件，除了那两把金钱剑，一点上手的兴趣都没有。 并且问出了一个十分外行的问题：“银子不是白色的吗？怎么成灰色了？” 正戴手套的潘天阳，随口解释了一句：“银子氧化后就是这个样子。” 不料，姚蕾又提了一个问题：“这上面镶嵌的是什么，怎么看着干巴巴的？” “没有保存好的翡翠就这样子，纯红色的是玛瑙。” 为了不让这心直口快的姑娘说出什么扎心的话来，潘天阳补充了一句：“少说多看好好学。” 姚蕾吐了吐舌头，不再吭声了。 潘天阳先查验的两把金钱剑，一把由‘当百’的大康熙通宝编制而成、一把由‘当百’的大顺治通宝编制而成。 从上到下，每个通宝都瞅了一眼，包括流苏。 很快，鉴定估价结果就出炉了：“宝友，您家祖上是大户人家吧，这两把金钱剑都是对的，连流苏都是老的。 距今百年左右，保存完好。 这两种品相的‘当百’顺治和康熙通宝，一枚大概三十到五十块钱。 剑面正反共五十枚，护手十八枚，剑柄十五枚，一把大约2500到4500块钱。” 得知带来的这两把金钱剑，竟然是按铜币估价，而不是物件本身，年轻人有点想不通。 看到老板讲完了，而且正打算将金钱剑放回去，不由有些急：“老板，这种金钱剑难道没有溢价吗？” 潘天阳理解持宝人这种心情。 但…… 还是点了点头：“宝友，在业内，金钱剑的价值都是按铜币本身价值来定。” 年轻人难以接受：“可您刚才也说了，我这些流苏之类的全是老东西，难道一点溢价没有嘛？” 潘天阳笑道：“宝友，单算铜币不到二千五和四千五，流苏这些的溢价大概在十块到三百五块。” 年轻人立刻就满足了，连连点头：“噢噢，这样啊，那我没问题了！” 潘天阳继续鉴定，选择的还是铜币和银币。 银币只有两个，都是袁大头。 一个带胡子有肩章和横带领子的民十年，有淡彩、奶油光，是明显把玩的痕迹。 只可惜把玩之前，银币的品相就有点残，黑色斑斑点点两面都有不少。 “宝友，这个银币在业内术语叫t点年，按品相，大概一千一到一千五左右。” 搁下后，潘天阳拿起了另一枚品相更差的银币。 正面整个袁大头像都有一大片黑印，背面也有一小团，但其余部分色泽虽然泛黄，却还留有转光。 这就非常可惜了。 要知道，银币带转光的都是流通极少的高品质。 如果没有黑色印记，哪怕哪怕色泽有问题，同样轻松能破万。 “宝友，这个银币在业内术语叫横点年，价值八百到一千左右。” 放回原处后，潘天阳拿起了旁边那一串大中小三种规格不一的铜币：“宝友，这些铜币品相都不错，大的和金钱剑一样，一枚都是三十到五十。 中等的二十到四十，小的十块钱一个。” 年轻人连连点头，表示对于潘天阳的鉴定结果并无意义，并催促说：“老板，看看这些珠宝首饰吧！ 之前您说这些老翡翠没有保存好，翡翠保存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现在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值钱了？” 潘天阳：“宝友，翡翠玉石这些东西，想要保持它应有的品质，需要时不时沁点水，否则就会出现您这些宝贝的情况。 明明都是起荧光甚至起刚的好料子，看着却干巴巴的，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似的。 这么跟您说吧。 如果它们还是曾经那个样子，加上年代的增值，价格最少会比现在翻十倍，甚至能够达到一百倍。” 年轻人微微张了张嘴，傻傻问道：“现在它们值多？” 潘天阳也觉得蛮可惜：“现在一件就值大几百到一千了。五十三件，大约三万八到五万三。” 年轻人飞速在这个估价上添了两个零。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想也是，三百多万到五百多万的东西，就因为不会保养，只值三万多到五万多，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姚蕾满眼同情。 汪聪也忍不住回头瞧稀奇。 年轻人非常不甘心：“老板，像这种情况还能抢救一下吗？” 潘天阳迟疑了一下：“办法不是没有，沁在橄榄油里，的确能够让它们变得润一些，但价值回不到最高值了。 水润和油润，完全是两回事。 这就好比一位美人，大姑娘时期的时候水灵，和嫁人后的圆润，虽然各有滋味，但区别很大……” 年轻人才不管这些呢：“老板，要沁多久才够？” “常温下七天就够了，你要不放心沁十天也行，擦拭干净以后再阴凉处晾一个月，不要风吹日晒，纯阴晾。 最好将沁制过程拍个视频，特别是沁之前的品相要交代清楚，否则就属于根脚不明，容易被当成水货对待。 如果不缺钱，建议持有。 当代市场，这种加工过的东西，玩家普遍比较抵触。 愿意入手的人，也是赌以后整体风向变化……” 潘天阳一番叮嘱以及建议。 年轻人大感受用，连连道谢，最后爽快无比支付了1285块钱，将东西收拾好，开开心心的走了。 姚蕾有些迷糊。 这个人不是因为保存不当，损失了几百万吗？ 怎么还能高兴的起来？ 于是，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并好奇打听：“老板，沁油之后那些东西增值多少？” 汪聪回答了姚蕾的第一个问题：“道理很简单啊，已经亏了几百万，却突然听说如此这般操作能挽回几万块钱，等同于一种失而复得，哪怕不是全部，也得到了一次强有力的安慰。” 就在姚蕾若有所思时。 潘天阳回复了她第二个问题：“沁油后，如果带着视频，能翻一到两倍。如果不带，可能一文不值，或卖出最高值。”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第051章 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潘天阳刚刚洗完手，出门就遇到过来叫他的姚蕾。 姑娘一脸凝重汇报情况：“老板，店里又来客人鉴定估价了，是一对公公和儿媳妇，我感觉不好搞。 儿媳妇怪公公乱买东西，公公觉得眼光独到，全是捡的漏，还说没有人比他更厉害，很拧巴……” 潘天阳心里立刻浮现起了一股子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事儿，可能真不好搞。 单单是公公和儿媳妇这种关系，一旦意见不合闹到这种需要找外人介入的地步，往往就意味着家庭矛盾，已经累积到了快要爆发的地步。 好在，回到店面，看到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和四十多岁的妇人的状况，潘天阳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人的确满脸不乐意，很生气。 妇人却只有无奈，并无气愤。 说明两人之间不属于针尖对麦芒。 换上个人畜无害的和谐微笑，潘天阳欢迎道：“两位宝友好，欢迎光临鉴宝斋……有什么可以帮您们？” 因为位置关系，老人率先发现潘天阳，一直在暗暗打量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 不过，但他表露身份后，当即眉头一挑，十分不客气：“你就是店老板？这么年轻，行不行啊？” 妇人在一旁安抚：“爸，这位老板虽然年轻，可当下声名远播，是整个魔都最厉害的鉴定估价大师，人送外号‘天眼’，实力有目共睹。” 老人嗤笑：“实力？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底蕴？这种靠吹捧出来的货色，忽悠一下你们这种外行还差不多，今天我就要揭穿他的假面目……” 此话一出，不但妇人尴尬坏了，投向潘天阳的目光里满是歉意。 连姚蕾和汪聪都有些生气了。 这不，姚蕾直接反驳了：“老人家，你这话是不是太武断了？我们老板的本事，整个城隍庙谁不知道？ 那些老板看到我们中午开门，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觉得生意没法做了…… 怎么，你觉得你比整个市场所有老板都厉害？” 老人横了姚蕾一眼：“你就是个凭样貌捧哏的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套路！” 姚蕾气得直跺脚：“谁是托？你把话说清楚！我只负责关注拍卖行行情和藏家手里有意出售的东西，其他都不管，怎么捧哏做托……” 潘天阳挠了挠额头，制止说：“蕾儿，你别掺和了，找东西去吧。” 急了眼的姚蕾，表示我不听：“就不，我要好好看看这老头买的那些东西，到底有几件真的……” 老人丝毫不惧：“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有没有一件是假的！” 随即，又气势十足冲‘假装做和事佬’的潘天阳说道：“年轻人，老头子今天就让你好好开开眼！” 他转身将两个大号行李箱放倒在地，‘呲溜’、‘呲溜’扯开了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展示了出来。 “你店里的东西我刚才都扫了一眼，没几件能上台面的东西，我这里全是重器，随便一件拿出来，都能在你这家小店里成为镇店之宝……” 迎着老人挑衅目光，潘天阳略显好奇绕过鉴定台，来到了那两只大号行李箱前。 一边全是宣德炉，青铜羊头斧，青铜鼎，青铜罐子，青铜熏炉这类东西。 还别说…… 这些器物如果都是真的，的确全是重器，搁在博物馆里都不虚那种。 一边全是小件，什么烟枪，印章，小型瓶瓶罐罐…… 粗粗扫了一眼，潘天阳蹲身从小件箱里，将那只黄铜水烟枪挑了出来，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仰头问老人：“宝友，这物件您多少钱入手的？” 老人对这个视角非常满意，傲娇的一抬下巴：“三千五！” “额——” 潘天阳略显无奈将东西交给了妇人，说道：“这件是真的，价值大概二百到五百。” 老人脸色大变，当即就怒了，直接口吐芬芳：“你放屁！” 那中气十足的阵仗，将妇人都吓了一跳。 得亏潘天阳还没松手，要不然，这唯一的真货就要破相了。 这还不算完。 老人一把抢过铜质水烟壶，居高临下开始痛斥潘天阳：“我这个物件是南宋老东西，整个市面上都见不到几件，你说二百到五百？” 潘天阳也不吭声，等老人吼完了，这才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宝友，您知道烟草是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吗？” 老人一脸不耐烦：“这跟我的宝贝有什么关系？” 姚蕾吐槽：“怎么没关系？烟草如果没传入，那来的水烟壶？连最基本的因果关系都不懂，真是好笑！” 汪聪忙拉了她一把，小声劝说：“蕾儿，你别添乱了……” 姚蕾不乐意了：“什么叫添乱，我只是让他明白错在那里！” 老人瞥了她一眼：“你知道烟草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吗？” 潘天阳接过了话头：“明万历年间烟草才传入我国，当时叫吕宋烟。南宋那会儿，还没有这东西呢。” 老人嗤笑说：“南宋海上贸易那么发达，沿海有人吃螃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潘天阳笑道：“宝友，您要这么喜欢抬杠的话，那我就将烟草的历史，跟您好好科普一下。 明嘉靖年间，这东西才开始从原产地四散传播，并抵达吕松地区。 南宋海上贸易再发达，也不存在烟草，自然不会存在水烟壶这种东西。 您觉得它是南宋的东西，理由完全不成立。 在我眼里，它的造型和制作工艺，就是个清晚期的东西，比较符合当时的特征，不能更老了。” 老人一点都不虚，梗着脖子声张他的立场：“就算不是南宋的，也是明嘉靖年间的东西，不可能是晚晴的东西！” 要是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倒也罢了。 可他这幅不讲道理的姿态，着实把姚蕾气的不轻，就连汪聪也觉得这位老爷子有些不讲道理。 妇人更是尴尬的手足无处安放，转移话题：“老板，你在看看其他东西吧！” 潘天阳摇了摇头：“宝友，其他物件不用看了……” 老人立刻觉得抓住了年轻老板的把柄：“你是看不懂了吧？”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