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被美男套路了》 第1章 她不能死 夏藜眼前一片黑暗,四肢冰冷,只感觉一阵隆隆的水声响彻在耳边。 没注意,潭水顺着鼻腔灌入了肺部,窒息一般的难受! 这是哪儿,怎么感觉在水里? 不能死!凭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本能,夏藜立刻闭气,双手在水里划动,向上努力划水,让脑袋冒出了水面,忍着身子的冰冷,爬上了岸边,使劲咳嗽,将肺内的水都咳了出来, 夏藜趴在岸上,艰难的呼吸着,实在是没力气了。 她不是被车撞飞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到了传说中的忘川河? 夏藜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却在抬头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彻底惊呆了! 原来这潭水紧连着断崖峭壁,峭壁两边长满绿色植被,郁郁葱葱,只见一股清流从峭壁之间,宛如银河从天而将,顺着青青石壁汇聚在沸腾的深潭里。卡Kа酷Ku尐裞網 更令夏藜惊呆的是,顺着清流落下来的,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扑腾一声巨响,落在了深潭里面。 没多久,落水的人冒出了一颗脑袋,是一名年轻的男子,正向着就近的岸边努力的划水,快到岸边的时候,似乎失去了力气,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沉。 咦?这里哪里来的人?难道和她一样,也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眼看着那人脑袋也要沉下去了,夏藜也顾不得许多,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蹚到了冰凉的潭水里,拖着男子的身子,费力的往岸边拽。 男子努力撑开眼皮,一看到夏藜,眸内立刻闪过一抹异色,一把将她推倒在岸上,同时,他的身子也重重的落在水里,击起来一片水花。 “有病啊!好心救你,还推我!” 夏藜只感觉后背被岸边的小石头磨擦的难受,盯着面前的男人,气呼呼的骂着。 “离我……远一点!” 望着眼前没几两肉的黄毛丫头,男子掩去了眸底的冰冷,全身戒备,却似乎已经筋疲力尽,没过多久,彻底昏了过去,脑袋扎进了水里。 “活该,让你推我!” 气归气,夏藜嘴上不饶人,却也不想让这个男子真的被淹死,再次靠近男子,却吓了夏藜一跳。 刚才没仔细看清楚,现在却看到,眼前的男子胸前衣衫已经被血液染红了一片,嘴唇也被冻得一片青紫。 夏藜喘着粗气,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总算将这个落水男子拖到了岸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哎,你醒醒!” 夏藜轻轻拍打着面前男子的面颊,出声喊着,可惜,男子没有一丝反应。 还别说,面前男子的模样还挺帅,小麦色的皮肤,浓密的眼睫毛,俊挺的鼻子,就是太不知好歹,好心救她,还推她,哼! 夏藜不再多想,瞧着四下无人,对落水男子的身体进行了简单的检查,腹部挨了一刀,刀口挺深,皮肉都翻开了,身上遍布各种擦伤,还有以前留下的一些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夏藜将落水男子躲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习惯性的摸了下自己的颈部。 真好!她脖子里戴的吊坠还在,这个心形吊坠里面藏着她的宝贝,那就是她的医药空间,右手拇指覆盖在吊坠正面,三秒的指纹识别,夏藜进了空间,将救急药箱取了出来。 将落水男人的腹部刀口消毒,缝上,包扎,又给其它的一些擦伤涂沫了伤药,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后,夏藜再次躲到另一颗大树后面,将急救箱放回了空间。 出了空间后,夏藜就感觉脑袋一阵阵的胀痛,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一股脑的钻入了她的脑袋里面,让她不自觉的扶着树干,跪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 她原本是26世纪的生物医药博士,刚刚和合作的科技公司,一起研发出了能小批量生产止痛药的医药空间。 可,止痛药还未上市,她便遭遇不测,被车子撞飞了,重生到了这个和她同名的农家女孩身上。 说起来,这女孩还真是可怜,全家世代居住在天水村,本来靠着几亩薄田勉强能吃上饭,奈何做父亲的夏满江嗜赌成性,欠下巨额赌债,娘亲李氏常年卧病在床,弟弟夏青年幼需要照顾,唯一的姑姑夏春花也担心受牵连,带着全家搬到别处去了。 如今赌场的人上门逼债,一顿打砸抢夺,逼得这个女孩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跳河自杀。 夏藜记挂着落水男子的伤势,又回到他身边照看,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喊叫声。 “原来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跑到这里来了!” “快说,你爹夏满江去哪里了!” 夏藜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正一路往她这里追来。 夏藜想带人逃走都来不及,为首的莽汉转眼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溜起来,顿时,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你……放开我!” 夏藜使劲挣脱,奈何面前的人力气太大,她动不了分毫。 第2章 分期还债 靠近了,夏藜真的被吓到了,抓她的莽汉脸上有道镰刀形刀疤,从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她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抱着双手,目露凶光,一看就不好惹。卡Kа酷Ku尐裞網 刀疤男不时向远处看过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隐隐的,还有女人求情的声音。 “杨老板,算我求求您了,能不能放了我们娘俩,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家男人去哪里了。” “娘,我想下来,我害怕,快放我下来!” 很快,哭闹的声音渐渐逼近,传到夏藜的耳里,让她心情十分的难受,就像针扎一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老板,人被我抓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刀疤男献宝一样,将夏藜推到了他口中的老板面前,夏藜偷偷看了过去。 一个一身绸缎衣服,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子,晃着手里的扇子,笑眯眯的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汉,手里都抓着人。 其中一个拖着走的中年女人,眼角刻着深深的鱼尾纹,眼圈通红,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面颊滑落,面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发髻散乱,衣衫补丁摞补丁,面前的女人和夏藜脑海中的李氏重合起来,她是原身的娘。 另外一个被被壮汉抱在怀里不停哭着的孩子,眼神里是满满的恐惧,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那是原身的弟弟夏青。 夏青不安的扭动身子,嗓子都哭哑了,瘦的皮包骨,看得夏藜一阵心疼,同时也气愤,这些催债的混账,竟然连弱母瘦儿也抓了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就在夏藜打量李氏和夏青的时候,身边的刀疤男立刻恭敬的给中年男子弯腰行礼。 夏藜又看了一眼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她脑海中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不过看那个刀疤男对他的恭敬,这个人,应该就是这群人的老大,她微微皱眉,心中越来越不安。 “你是夏满江的女儿,夏藜,对吧!” 中年男人继续摇着扇子,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着问道。 夏藜没有说话。 “臭丫头,我们老板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刀疤男说着,举起了手掌就要揍夏藜,被中年男人出手阻止。 “老七,你太粗鲁了,吓着人家了。” “夏藜,你别害怕,老七是和你在开玩笑。” “你可能不认识我,这镇上的人都称呼我为杨财神,俗称财神爷,我在镇上开了一家赌场,你爹啊,手气太差,在我这赌坊,连续输了四百两的银子,等催他还债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我呢,也不想为难你们母子三人,只要你告诉我,你爹去哪里了,我立刻让他们放了你们。” 杨财神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人已经拉着李氏和抱着夏青往潭水边走,很显然,夏藜说不出来夏满江的下落,他们就准备把这两人扔到潭水里去,夏藜的目光紧紧追着李氏和夏青两人的身影,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她的态度立刻就变得乖顺起来,恳求着杨财神。 “财神爷,求您放了我娘和我弟吧,我爹他已经好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我现在都恨死他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全家人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夏藜越说越气愤,眸子里隐隐有火焰在跳动。 杨财神眸子幽光闪烁,唇角微微一撇,扇子扇的更快了,末了,把扇子一合,拍在掌心里,看向潭水边的两个大汉。 “你们两个,把李氏和夏青扔下去!” “慢着!财神爷,您就算真的把我们三个人都丢到谭水里喂鱼,受损失的还是您啊,除了多了三具尸体,您的债务还是追不回来啊,还请您好好考虑一下!” “再说了,出了人命,您就不怕我报官,向县太爷告状吗?” 夏藜真的被面前的杨财神整怕了,不得不把县太爷搬出来。 “实话告诉你,夏藜,你爹逃走的事,我早就上报了县太爷,他老人家还给我出主意,直接把你们抓起来卖掉抵债呢。如果你们胆敢反抗闹事,就算我弄死几个人,我想县太爷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杨财神笑的格外灿烂,很明显没把夏藜的威胁当回事。 “……” 夏藜这次是明白了,敢情这杨财神和县太爷早就串通好了!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和眼前的财神爷继续周旋了。 第3章 活下去最重要 “财神爷,您杀了我们,钱也回不来啊,您再看看我这身子骨,身上没有几两肉,浑身脏兮兮的,我娘常年卧病在床,弟弟也年幼,您就算把我们卖了,又能换多少钱,吃亏不还是您啊,不如,您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每个月分期还债,再多还您一些利息,您看,是不是更合适?” “就你,还分期还债?哈哈哈,异想天开!” 杨财神摇着扇子,冷笑连连。 “财神爷,我是认真的!我娘和我弟的命都差点没了,您看,我像撒谎的样子吗?如果第一个月我没有还上债,您再清算我们三人,也不迟,何况,如果我还上了,对您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啊!算我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夏藜真的是豁出去了,什么脸皮啊,尊严啊,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这天水村的普通人家,就算一个月不吃不喝,能攒下一两银子就不错了,你还大言不惭的要一个月还给我三十多两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嘴巴,我没喝醉,脑子还算清醒,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一个女人的话!” 杨财神收了脸上的笑容,厉声责问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财神爷,我敢说这话,自然有自己赚钱的路子,您就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看看我这个小女人能不能还上您的债务,如何?我相信财神爷您和其他人不一样,有独到的眼光和魄力。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你少给我戴高帽子,你爹就是一个骗子,没钱就跑路,谁知道你这做女儿的会不会趁机跑路呢?这样吧,你爹之前就已经把地契和房契输在赌桌上了,你们夏家现在正在种的几亩薄田和居住的宅子,我理应先收回来,算上二百两的利息,四百两的债务,你第一个月,还给我五十两的银子吧!” “算我发善心,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个人的能力如何,省的镇上的人说我杨财神苛待你们病母弱女,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拿不出银子,就别我不顾年乡里乡亲的情分了,你们三人就相当于全都签了卖身契,如何处置你们,可都是我说了算!” 杨财神的目光透着一股子狠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出了一手心的冷汗,颤声说道。 “那就多谢财神爷的好意了,我爹的借据,还在您身上吧,那我们就需要重新在这借据上补充一下新的还债条款了。” “好一个狡猾的夏藜,你是怕我说话不算话吧!成!” 杨财神让身边的老七拿了笔墨过来,就着老七的背脊,拿出了夏满江留下的借据,将分期还债的条款和违背条款的严重后果,都写在了上面,拿给夏藜看。 “夏藜,看清楚,分一年时间还债四百两银子和二百两利息,每月还款五十两,若无法还债,你,李氏,夏青,从此就是我杨财神的人,随我任意处置,你,有意见吗?” “闺女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摁手印啊!” 此时一直被抓着的李氏,一听这杨财神的话,立刻提醒夏藜,她是真的害怕了,一点也不想死。 “财神爷,我没意见。” 杨藜后背一层冷汗,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李氏和眼泪汪汪的夏青,郑重点了头。 随后老七按着夏藜,李氏,夏青三人在借据上按下了手印。 此时,一直昏倒在地上的落水男子也醒了过来。 第4章 他的名字 他挣扎着身子坐了起来,俊美的面容惨白,气息微弱,低头看着腹部包扎的伤口,看向被杨财神等人团团围住的夏藜,想起来刚刚想要靠近他的,正是那个丫头,而他的举动,也成功引来了杨财神等人的关注。卡Kа酷Ku尐裞網 “老板,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醒了!刚刚这个臭丫头,一直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 叫老七的刀疤男立刻和杨财神汇报。 “财神爷,他是我救起来的一个无辜落水的人,身上还有伤,求您,不要为难他。” 夏藜此时真的是分身乏术,很害怕刚刚救起来的男人再出什么意外,何况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一个快死的人,管他做什么?出了人命,都是我们的麻烦!” 杨财神看了一眼落水男子腹部的伤口,满不在乎的说着。 说完,他又在夏藜的身上打量了一会,警告道。 “夏藜,劝你还是死了想要带着家人着逃跑的心思,我的人以后每天都会盯着你。” “财神爷,我们不敢。” 夏藜紧紧攥着拳头,低声回道。 “记着,就好,时间到了,我会来找你拿银子的,我们走。” 杨财神说完,带着人离开了,李氏和夏青被人被留下原地。 夏藜此时才敢拿衣袖擦额头的冷汗,身子发虚,发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吓死她了。 “夏青,我可怜的孩子!” 李氏走过去,将依然在哭泣的夏青抱在了怀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看向夏藜。 “闺女,我们现在房子和田地都没了,还背了巨债,每个月要还上五十两银子,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李氏抱着怀里的夏青,声泪俱下,眼里透着满满的绝望,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虽然夏藜对李氏和夏青还有些陌生的感觉,但她还是尽力去适应她在这个时空有家人的事实,毕竟她过去独身生活多年,家中父母早早的去世,对于亲情反而有些陌生。 夏藜迟疑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抹了一把李氏眼角的泪,出声安慰着。 “娘,你放心,咱们这个家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人欺负您和弟弟的。” “我的傻闺女,自从你那不负责任的爹走了以后,咱们家就不断有人来骚扰,打的打,砸的砸,你也日被吓得躲起来哭泣,如今,你竟然敢和那些赌场的人理论,娘却半点用都没有……” 李氏说着,又哭了起来,夏藜有些伤脑筋,反而不知道如何安慰下去,毕竟如今这个状况,实在是差到极点了。 “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哭泣,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活!” 落水男子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面色惨白,额角隐隐有冷汗冒出来,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 “我救了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上来就对人指手画脚,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有,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被人踢落悬崖落到潭水里差点淹死吗?!” 夏藜此时心中有些焦虑,被落水男子一激,立刻怼了回去。 “我……我只是路过的商旅,碰到了打劫的匪徒,逃跑途中……被人刺中腹部,失足跌落悬崖。” 迎着夏藜审视的目光,落水男子眸光闪烁,迟疑了一下,说道。 “是吗?那你叫什么名字?” 夏藜盯着面前的落水男子问道。 “孙淳,这次,多谢了……” 孙淳说着,对夏藜微微拱手。 “多谢什么?你这个人好奇怪,说话说半截就不说了。” 夏藜相当不满孙淳,但是孙淳却死活不说话了,又恢复了一张冷脸,靠着树干休息。”……“ 夏藜被孙淳气的差点吐血,想要再找他理论几句,夏青的声音却同时响了起来。 “娘,我好饿,有吃的吗?” 此时哭累了的夏青,抓着李氏的手臂,轻轻摇晃着。 “孩子,你忍忍,一会就不饿了,先睡会儿。” 李氏眼眶含着泪花,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着夏青。 夏藜一看,夏青已经哭的没了力气,嘴唇干的起了一层皮,双手不断的拉着李氏要吃的,看来是真的饿了,她的心里一阵泛酸。 夏藜看了一圈四周,折了几片肥厚宽大的叶子,去河边打了一些清澈的水,双手捧着叶子送到了夏青的嘴边,李氏推醒了夏青,和夏藜一起,照顾着他喝了些水。 夏藜还没松一口气,只听身边传来咚的一声,她望了过去,之前刚才还扶着树干站着的孙淳支撑不住,又倒在了地上。 他脸上不断的渗出汗水,腹部也不断的有新的血液冒出来,似乎是牵扯了伤口,看起来,他的表情相当痛苦。 “喂,我说你,想要活下去,就不要乱动,我现在手里没有一分钱,没办法给你抓药,换新的绷带,老实一点。” 夏藜走了过去,要伸手去帮孙淳将松开的绷带再系紧一点,被他推了回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 第5章 为卖药找合理的说辞 孙淳挪着身子,重新靠着树干坐好,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咬着牙,想将松开的绷带重新系上,可是手却一直打着哆嗦,抬起来,又落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瞧着孙淳费力的挣扎着,就是不去帮他,等他折腾够了,靠着树干喘气的时候,直接下手行动起来,当孙淳试图伸手阻止夏藜的时候,无力的手,全部都被她无情的打落。 她熟练地帮着孙淳系好了绷带,无视他的冷脸和戒备,径直回到了李氏和夏青的身边。 “娘,我们现在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可能需要投奔亲戚了,暂时找一个可以落脚的房子,才好暂时安顿一下。”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说道。 “让我想想。” 李氏一听夏藜的话,陷入了一阵思索,随后,茫然的摇头。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姑姑一家子跑了,村里人因为爹也厌极了我们,如今想想,能投奔的,也只有你外婆家了。” “只是你那混账爹去你外婆家闹过几次,结果被你两个舅舅打回来了,我们这一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收留我们。” 夏藜本来一听到还有投奔的去处,眸光内一下子燃起了希望,结果一听后面的话,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再一看面前的三个人,她就忍不住叹气。 李氏的脸色苍白,有病在身,走路需要人搀扶,夏青又饿的走不动路,身边的孙淳身子又有伤,更是需要人照料。 她自己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个时候,赶路明显不明智,可是想想自己刚刚经历的被逼债的那糟心的场面,夏藜心里就堵得要命,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想要活下去,也只能靠她自己卖空间研发的止疼药了。 可是原身并不会医术,她要如何说,才能让李氏相信?正当夏藜伤脑筋的时候,忽然记起来,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立着一座水神庙。 建庙当初,也是由于天水村四周多河道,又处在这万丈瀑布深潭的下游,多水患,村民们为祈祷河流不再发水患特意建起了这座水神庙。 建庙之后,即使年年干旱,这水也不曾断流,更不曾发生过水患,也因此,这水神庙在村民眼中,地位俨然已经不一般,这样想着,夏藜心中立刻有了说辞。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远离孙淳,靠近她耳朵小声说道。 “娘,我和您说件事,您可千万要保密,不要外传。不瞒您说,在您和弟弟被杨财神带过来之前,女儿早就想不开,跳进了这潭水里面……” “什么!?你跳潭水里面了??” 李氏一听夏藜跳潭水了,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身子。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见李氏被吓得不轻,立刻安抚她。 “娘,您不要担心,您看我不好好的呆在这里吗,您听女儿说啊,本来女儿跳入这潭水里面,打算一了百了,可是就在这半生半死之间,忽然水神庙里面的水神君显灵,在女儿耳边重复说一个神秘的药方,告说是靠它就能让咱们家起死回生,让女儿千万不要想不开。” “女儿也因此有了活下去的意识,努力划水,捡回了一条命,也是机缘凑巧,救下了这位同样从断崖上面落水的孙淳,女儿这才感觉有底气,和那杨财神理论一番啊。” “原来是水神大人显灵啊!那我们可要好好的拜拜他,多谢水神大人救了女儿你一命,还送咱家一个神秘的药方。” 李氏不疑有他,说着就拉着夏藜还有夏青,三人一起朝着水神庙的方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孙淳靠着树干,看着面前三人虔诚叩拜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白这她们又在搞什么鬼。 三人叩拜完毕,夏藜救拉着李氏小声说道。 “娘,你和弟弟一起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我要去镇上一趟,去验证下水神大人说的这药方的真假,如果是真的,说不定真能给咱家带来一丝希望,还上这巨额债务呢。” “那你路上可要小心点。” 李氏一听夏藜要去镇上,拉着她又是一番叮嘱。 “我会的,娘,您放心,不过这药方的事情您可要保密,千万别外传,否则咱们一家可就没活路了。” 夏藜提醒着李氏。 “你放心,娘肯定不会乱说话。” 李氏说着,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也顺势堵住了夏青的嘴巴。 夏藜看着嘴角牵出一丝微笑,又看了一眼靠着树干的孙淳,还是走过去和他说了一句。 “孙淳,我要去镇上一趟,这次我救了你,就麻烦你多照看下我娘和我弟弟。” “一个时辰,时间一到,就不是我的事了。” 孙淳说完,闭上了眼睛。 第6章 以身试药 “你……!” 夏藜气的跺脚,手指攥拳,气的想打人,最后看着孙淳腹部的伤口,还是忍了下来,可是把他和母亲弟弟放在这岸上,她也不放心,想想这水神庙就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咬咬牙,夏藜还是决定将他们送到庙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快点起来,我扶着你去水神庙里,长时间靠在地上,对你伤口恢复不利,会受凉的。” 夏藜说着,不顾孙淳的冰块脸,扶着他到了水神庙里,又折回来扶着李氏,领着夏青去了水神庙,给三个人找了一些干草垫在地上,至少不让他们着凉,又一番叮嘱之后,夏藜也不再啰嗦,靠着脑海中的记忆,向着镇上走去。 路上碰到不少同村的乡亲,每个见到她的人,都自动的躲了过去,装着不认识,夏藜总算明白了他们这一家人在村里有多不受欢迎 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的时候,夏藜左右看着没人后,钻到了小路旁边的林子里面。 夏藜右手拇指覆盖心形吊坠,指纹识别三秒进入了空间,空间内之前只储存了几瓶为数不多的止痛药,尤其是研制止痛药的中药原材料很少,急需补充。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的刀口愈合需要药材,李氏身子弱,积劳成疾,需要补药养着,一家老少还饿着肚子,她急需用钱。 夏藜从储药柜拿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透明瓶子,瓶子里面放了六颗白色的止痛药,她小心收好药瓶,出了空间。 一想到在古代推销她的止痛药,夏藜就头痛,好在之前她就是研究医药的,没少和中医大夫学习,有医术傍身,她就能从熟悉的医馆的大夫身上下手,找到一位日后重要的合作伙伴,成为她做生意的好搭档。 好在镇上距离天水村也不远,夏藜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镇上。为了找到一位医德比较好的大夫,夏藜透过街头卖菜,卖小玩意的商贩多方打听,最终锁定在镇上一名叫丁良的大夫。 夏藜到达丁良的医馆的时候,几位看病的人刚刚离开,丁良一身正坐在桌案前执笔写些什么,旁边的年轻伙计正在柜台忙着整理药材。 “姑娘,你是哪里不舒服?” 正当夏藜打量医馆环境的时候,丁良已经走了过来。卡Kа酷Ku尐裞網 “丁大夫,我是一名药材商,过来您这里是想给您推荐一味药,顺便也在您这里买点药带走。” 夏藜回道。 “抱歉,姑娘,如果您不是来看病,还是请回吧,我这里很忙的。” 丁良说着,赶着夏藜往外走。 “哎……” 夏藜还想多说两句,就在这个时候,医馆外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两个男子扶着一名体型健硕的大汉走了进来,直接把夏藜挤到了一边。 “丁大夫在哪?赶快给王大头看看!” 其中尖下巴的男子冲着医馆大喊。 “来了,这是怎么了?” 丁良立刻迎了上去。 “丁大夫,我胳膊折了,赶快给我治!哎呦,疼死了!” 王大头被扶着坐在椅子上,表情相当痛苦。 “别碰这,疼!!” 当丁良尝试触碰王大头胳膊的时候,许是碰到了他的痛处,王大头直接一把将丁良推倒在地上。 “我这里有止痛药,你吃了就一点也不疼了!你要不要?” 夏藜趁机立刻跑了进去,冲着王大头喊道。 “那你啰嗦什么,赶快把药给我!” 王大头痛的早就失去了理智,一听夏藜的话,立刻冲着夏藜吼道。 “别……” 丁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旁边尖下巴的男人早就从夏藜手里抢了过去,塞进了王大头的嘴巴咽了下去。“哎,不疼了,真不疼了。” 没一会,王大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小丫头,你的药真管用!” 王大头看向夏藜,夸赞道。 夏藜笑而不语,看向满脸疑惑的丁良。 “真不疼了?” 丁良走到王大头面前,尝试性的按了一下大汉折了的胳膊。 “不疼了,没什么感觉,你赶快帮我把胳膊治好。” 王大头催着丁良。 “好,好。” 丁良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夏藜,又回过头给王大头治胳膊。 王大头治好了胳膊,走到夏藜面前问道。 “小丫头,你这药不要钱吧?” “当然要,这药很珍贵,十两银子都算便宜的了。” 夏藜认真说道。 “什么!你敲诈吧!” 王大头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都有些不敢相信,就连身边的丁良都有些吃惊。 夏藜看到王大头身上挂着一把匕首,抢了过来,手快的在大汉的右手手背上划了一道子,血珠立刻滴落在地上,王大头却似乎反应慢了半拍,一直看到血珠,才大声喊叫起来。 “你干什么,疯了!” 第7章 不怕你说出去 “疼吗?” 夏藜问道。 “我……没感觉。” 大汉一听夏藜的话,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了,左手盖住流血的右手手背,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有气愤,也有惊奇,更有一丝恐惧,见鬼一样的盯着夏藜。 丁良早就过来给王大头简单包扎了一下,眼神中依然闪过一抹复杂,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我说了,这药很珍贵,它是止痛药,除了有一点麻沸散的功效外,其他任何疑难杂症所引起的疼痛,吃了它,疼痛感都会立刻消失,就连女子生产,有了它,也会实现无痛生产。” 夏藜解释着。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给我划的这一刀子,确实没有任何感觉,刚才胳膊也不疼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王大头上下打量着夏藜,回道。 “兄弟,你们两个人身上,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王大头和两边的男子说道。 三个大男人搜遍了全身,也只凑出一千文钱,送到了夏藜面前。 “小丫头,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这次就当我好心行善了,我也不为难你们,我暂时收下这些钱。” “好,那我们走了。” 王大头明显心虚,转眼就没了人影,旁边的丁良一直盯着夏藜,就连刚才看病的王大头没给他诊金的事,也似乎忘了,盯着夏藜问。 “姑娘,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夏藜暗中观察面前的丁良,高高瘦瘦的个儿,脸型偏长,目光专注,这样的人给她的印象十分谨慎,并不容易被说服。卡Kа酷Ku尐裞網 “我如果以身试药,您可能会不相信,但是刚才的人可真不是我的托儿。” 夏藜无奈的说着。 “我认识王大头,他是我的老主顾,在隔壁街上卖肉,他脾气火爆,三天两头的和人打架起冲突,经常来医馆治伤,但他是不是给你做托儿,实在是难说,也许他就是贪图你给的银两也说不定呢?” “我亲自试药,如果你是假的,我肯定拉你送官,卖给病人吃的药,可不能儿戏,拿药来。” 丁良说完,向夏藜讨药。 夏藜肉疼的拿出了一颗送到丁良手上。卡Kа酷Ku尐裞網 丁良就着一杯白水,将药服了下去,等了没一会,他果断拿起桌上的一把刀在住左手臂划开了一道,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疼吗?” 夏藜问道。 丁良低头看着血珠,再下手捏了捏伤口,沉默的走回柜台,伙计已经拿了绷带帮助他包扎,等到丁良回来的时候,对夏藜躬身行礼。 “姑娘,请原谅丁良刚才的无礼,在下世代在这镇上行医,靠的就是这诚信和拿手的医术,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快速止痛的药,初次的效果已足够惊人,如果真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引起的病痛,那就是造福百姓。” “您客气了,丁大夫,小女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急需用钱,自然也舍不得将这祖传的药方公诸于世,我也是多方打听,才找的您合作。” 夏藜说着,眼圈就红了。 丁良却并没有怎么被夏藜的话打动,继续问道。 “姑娘,敢问这止痛的药效能持续多久,对孕妇和幼儿有副作用吗?” “丁大夫,您可以称呼我夏藜,这药效能持续一个月,纯中药,对人无害,您熟悉药材,我把研制这止疼药需要的药材写给您看。“ 夏藜说完,拿了毛笔,将需要的药材写了出来,交给了丁良。 “你不怕我传出去?” 丁良拿着药方单子,紧紧的攥着,眼睛亮的有些吓人。 “还缺少一味珍贵的药草,缺了这药草做药引,我给您的方子,就是一堆毫无关系的普通药材罢了,所以,我不怕你散出去。” 夏藜干脆回道。 丁良苦笑不已,顺便也放下了手里的药方子。 “我知道丁大夫,您是谨慎的人,这样,我手上还有六颗药,已经浪费了两颗,剩下的四颗我一会全部给您,前期您可以尝试给镇上家底丰厚的病人使用,价格一律定在五两银子一颗。” “以后,每隔三天,我来给您送两颗止痛药,每颗止痛药多卖出的二两银子,算是给您的抽成,这里面也包含了我定期从您这里拿的一两银子的止痛药的药材原料的成本钱,剩下的算是我的。” “您每卖出一颗药,都要留下客人的姓名,住址,所患何种疾病,吃药的效果,需药止痛药的数量,您都一一反馈给我。咱们再根据我说的,定下一个合作的契约,您看,如何?“ 夏藜说的口干舌燥,瞧着丁良的反应。 第8章 比女人还讲究 丁良沉吟半晌,叹道。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这姑娘,可真刁钻,又想让找我合作,又担心我从中牟利,在这镇好多拿不出钱看病的乡亲,我都免费义诊,分文不取,又如何会做这样的事呢?“ “丁大夫,我三天时间,才能使用一两银子的原料药材研制出来两颗止痛药,还要上山采药,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自然要找可靠的人,大家共同盈利,造福乡邻。“ 夏藜表情严肃,一步不让。 “也罢,我是真看中这药了,自然也不想错过,那以后的合作,就按照姑娘说的办。“ 夏藜自己直接下笔写了两张合作的条款出来,拿给丁良看,两人商议妥当,各自签字摁手印,随后夏藜把身上剩余的四颗药交给了丁良,合作契约一人一份。 夏藜把合约收好,又给孙淳拿买了一些愈合伤口的药材,揣着一千文钱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对面小店里面的肉包子的香味就直接往夏藜的鼻子里钻,她的肚子此时也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响起来。 夏藜走了两步,来到对面的小店,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屉包子,就着茶水,吃了个饱,又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三屉包子分成三份带走。 一想到日后要投奔外婆赵氏,夏藜打算买一些日用品给自家人用,再给赵氏一家买些小礼品,省的日后张口求人困难。 夏藜来到了集市上,花八十文钱,租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位驾马车的车夫,带着车夫开始采购日用品。 花了七十文钱买了十斤米,装了一小袋放在马车上,一百五十文钱为李氏,夏青,孙淳及她自己,每人置办了一身便宜的用来换洗的衣服,三百文钱购置了三条棉被,四十文钱买了一些菜,油盐酱醋,又花了一百六十文钱,买了一些考究的糕点和一匹花布当做礼物送给赵氏一家。卡Kа酷Ku尐裞網 等着夏藜把购置的东西装满半个车厢的时候,一千文钱花的也快花完了,她招呼着车夫快速向着天水村走去。 当马车进入天水村的时候,夏藜为躲避同村乡邻的打扰,全程躲在马车里,一直到马车来到了水神庙门前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夏青哭闹的声音。 “娘,我饿,好饿啊!” “乖孩子,忍忍,娘哄你睡觉好不好?” 李氏无奈的拍着夏青的小身子,却还是无法安抚夏青。 夏藜从马车上拿了包好的包子,分给车夫一个打打牙祭,剩余的带到了水神庙里,同时,她也听到了庙里李氏,夏青,孙淳三个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孙淳尴尬的咳了一声,很快就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夏藜也不拆穿他,看来三个人真是饿坏了。 夏藜将手里包子分三份交给了李氏和夏青两份,夏青拿了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李氏拿着手里的包子显然是有些舍不得吃,一直看着夏青,不时心疼的给他拍打后背。 “还有呢,孩子,你慢点吃。” 夏藜把剩余一份给了孙淳,孙淳拿着手里的包子,望着夏藜两手空空,开口问道。 “你的呢?你怎么不吃?” “我在集市上早就吃过了,放心,我才不会虐待自己的肚子呢。” 孙淳看着夏藜不像说谎的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一下手,捏着油纸包藜的包子,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不时拿着帕子擦自己脸上的油腻,看的夏藜不断翻白眼,忍不住出口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吃饭,比女人家还讲究。” 孙淳这次许是吃人嘴短,只顾低头吃饭,也没有说什么。 夏藜难得心情好了一次。 “女儿,你是真的吃了吗?这买包子的钱,你是哪儿来的?” 李氏脑子里一堆问号,问着夏藜。 夏藜走过去低声对李氏耳语。 “娘,这是那药方换来的啊,有医馆大夫看中了它,直说这药方是宝贝,还配了药,给病人试用了,药效很好,病人很感激,付了我药钱,那大夫也答应以后和我合作,一起卖药赚钱,咱们以后生活有着落了。” “好,真好,我们要多多拜谢水神大人,你赶快拿一个包子孝敬给水神老人家。” 李氏说着,拿了一个包子送到夏藜手上, “是,娘。” 夏藜接了包子,送到供桌上的碗里,对着水神君的塑像,虔诚的拜了拜。 等到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夏藜催着李氏。 “娘,我用病人给我的药钱租了一辆马车,还买了一些日用品,咱们赶快往外婆家去吧,赶车的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呢。” 第9章 神秘的男人 “好,我们赶快走。卡Kа酷Ku尐裞網” 李氏说着,就要站起来,夏藜立刻扶着李氏往外走,夏青吃饱了,也有力气了,紧跟着李氏往外走。 夏藜和车夫一起将李氏和夏青送上了马车,当夏藜准备回头接孙淳上马车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扶着墙根,慢慢走了过来。 吃了前几次亏,夏藜没有傻乎乎的上去帮人,看着孙淳一步步挪过来,走几步,喘一口气,左手扶着马车,右手捂着腹部伤口,踩着马凳,费力的钻进马车。 孙淳这个人还真引起来夏藜的好奇,这个人处处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就像一块冰块,处处防范,和她保持距离,冷的吓人,她现在救了他,却又不能弃之不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卡Kа酷Ku尐裞網 “师傅,辛苦您了,咱们现在就赶往李家庄,把人送到,您就可以回去了。” 夏藜收回心神,提醒着车夫。 “好嘞,姑娘。” 马车车夫是个机灵人,一见夏藜也坐在了车头,立刻挥着马鞭,向着李家庄赶去。 李家庄距离天水村并不近,就算是坐马车,也需要将近一个时辰,夏藜一行人来到李家庄时候,太阳已经缓缓西斜,日头不再那么温暖,早春的节气,给人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田野里的麦苗伸展着细弱的腰肢,随着凉风泛起一阵阵碧波绿浪,村民们在田间地头忙着除草浇水,脸上洋溢着质朴的微笑,不时有几只从南方归来的春燕,发出阵阵悦耳的呢喃声,在田野间盘旋,传播着春日到来的喜讯。 夏藜坐在车头,目不暇接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田野的自然风光,乡间泥泞不平的小路,隐藏在树林后面的庄子,都给她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只是在田埂间劳作完毕,回家的乡邻,有人似乎认出了夏藜,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扛着锄头,拉着身边的人快速的跑掉了,连给夏藜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很显然,这李家庄有人十分熟悉她们一家人,夏藜有些后悔今天来投奔赵氏了,可是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马车车夫将她和李氏等人送到赵氏家门口,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就赶着马车回镇上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很明显有人暗中通知赵氏去了,夏藜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包括外婆赵氏在内的,外公李保全,大舅李玉山,二舅李玉平,大舅妈周氏领着儿子小石头,二舅妈钱氏背后躲着女儿李小霜,一家子齐齐的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目光里,藏着满满的戒备和疏离。 孙淳站在原地看戏一样,同样也打量着李家人。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带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难不成,你是为了你家那口子之前大闹娘家,现在过来赔罪的?” 周氏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地上的一堆日用品,说出来的话也酸溜溜的。 “大嫂,我们……” 李氏心中很担心自己说来投奔,会立刻被娘家人赶出去,说话犹犹豫豫的。 夏藜安抚的拍了拍李氏的手背,直接抱了一匹花布送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赵氏手里。 “外婆,您平时没少照顾我们一家子,这是外孙女孝敬给您的布料,您拿去给自己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我的乖孙女儿,你们来都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再说,你们也不是没钱吗?我怎么好要你们的东西,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做衣服吧。” 赵氏话里话外,一直都在套着夏藜的话,想问出来买东西的钱氏哪里来的,奈何夏藜不会轻易告诉她。 “外婆,您放心,我那不负责任的爹早就躲债逃走了,他是不敢回来骚扰你们的,而且这以后,家里的债务由我们一家子来承担,追债的人是不会来打扰你们的,我们家的田地和房子都被杨财神收走了,就想着您能暂时收留我们一家子。” 夏藜说着,便拿出了和杨财神立下的还债字据给李氏看,其余的人目光都往字据上瞧。 “这一个月五十两的债务,也太吓人了吧,你们能还上吗,那些追债的人来找我们可怎么办,我劝你们还是赶快走吧,省的还不上银子,还连累我们一大家子!” 周氏说着,翻了翻白眼。 第10章 投靠 “大舅妈,您放心,这字据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还不上银子,我和我娘,还有我弟都会被卖掉抵债,不会连累外婆一家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觉得要投靠人家,所以说话也就客气了很多。 李玉平从赵氏手中接过了字据,认真看了以后,冲着赵氏点头,证明夏藜的话没有假。 “女儿,你也别怪娘一开始不敢放你们一家子进来,我们实在是怕了,现在既然你们没去处了,我们倒是有一处空宅子,本来是打算留给大孙子小石头娶媳妇用的,现在你们就先住着吧。” 哪里想到,赵氏刚刚说完,不等李氏反应,周氏就跳了起来。 “娘,那房子既然是留给您孙子的,您怎么说让就让呢?再说了他们一家子三张嘴,本身就是一个大负担,我们过的都紧巴巴的,哪里闲心管她们一家死活,这还带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周氏说着,拉了下身边一直偷偷观望孙淳的钱氏的衣袖。 “对啊,娘,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钱氏表面上劝着,心里可不这么想,周氏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在家族里横行多年,横竖这宅子她也捞不着,挫一下周氏的锐气也不错。 “你们都别说了,我闺女自从嫁给夏满江那个混蛋,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这么多年,我这当娘的也没帮上什么忙,这签的还债的字据你们也看了,如果还不上债……” 赵氏说着眼圈就红了,周氏和钱氏两人面面相觑,李氏不好惹得自己的娘再伤心,又迈步过去,劝慰了赵氏几句。卡Kа酷Ku尐裞網 李小霜从头到尾目光一直黏在孙淳身上,也没搭理自家人的争论。 “娘,要不……” 李玉山刚想点头同意把自家宅子让出去,结果收到周氏的眼神警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玉平是在看不下去大哥李玉山怕老婆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出来:“娘,姐姐一家挺可怜的,不如让她们暂住一段时间吧。” “哟,小叔子,敢情这宅子不是你家的,说给就给,还真是站着说话都不嫌腰疼。” 周氏讽刺的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大嫂,你!” 李玉平气的直想打人。 “都别说了!宅子是我们李家的,再吵闹,我让老大休了你!” 赵氏使出了杀手锏,瞪着周氏。 “娘,我这不是说着玩的嘛,房子让姐姐住可以,但那个男的又是谁!把他赶出去,咱们家的宅子怎么能让一个外人住呢!” 周氏被赵氏一威胁,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说话也不时看着赵氏的眼色。 赵氏没理她,从衣兜里拿出钥匙来,递给夏藜,“这是宅子的钥匙,外孙女你先拿着,你们过去收拾一下吧,不过,你们也知道外婆家人口多,米粮少,你们这……” 赵氏说着,一脸为难的看向夏藜等人。 “外婆,您肯收留我们,给我们宅子住,我们全家人就很感激了,粮食我们自己想办法,这地上的一些日用品,就是我们自家人吃用的,这糕点您也拿着,您放心,这钱是我们清清白白挣来的。” 夏藜说着,把布料和糕点一起往赵氏手里放。 赵氏抱着东西,目光落在了孙淳的身上,“他是谁?不会是来路不明的人吧?” 夏藜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孙淳,“外婆,他被土匪打劫了,腹部受了重伤,碰巧被我救下了。” “只是你们一家人自己吃饭都成问题,还带着他,真的是累赘啊。” 赵氏看着孙淳,心里很是介意,小心的嘀咕着。 “外婆,我们既然碰到了,总不好见死不救。” 夏藜到底也不好真的将孙淳赶出去,也只能劝着赵氏。 “算了,到底是你们自己养活他,我也累了。钥匙给你,那个宅子的地址你们也知道,自己去简单收拾一下吧。” 赵氏说着,拍了拍夏藜手里的钥匙,抱着布料,提着糕点,回家去了。 夏藜望着手里的钥匙,苦涩笑了一下,总算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 第11章 你叫什么名字? 周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给李玉山使了一个眼色,也没跟李氏他们一家辞别,便拉着儿子小石头,一家三口回家去了。 “姐,我帮你们搬东西。“ 李玉平看着李氏身子弱,夏青又年幼,夏藜身边还还跟着一个身上有伤的男人,全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一家如果也走了,只剩下李氏一家人孤零零的,未免显得自家人太凉薄了些,还是主动站了出来,扛了一袋米和三床被子,往院子里走去。 “我也帮你们。” 钱氏提了一些油盐酱醋,对着自家闺女使眼色,李小霜立刻向着孙淳走了过去。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身上有伤,不如让我扶着你走吧。” 十七岁的李小霜个子挺高,瓜子脸,单眼皮,皮肤白净,已经出落成一个俏丽的大姑娘,她痴痴地瞧着面前的孙淳,小麦色的皮肤,浓密的眼睫毛,俊挺的鼻子,就算冷着一张脸,也吸引的她小心脏砰砰的跳着,她立刻主动跑了过去,扶着孙淳往院子里走。卡Kа酷Ku尐裞網 “多谢姑娘,我自己走就可以。” 孙淳拂开拽着他衣袖的李小霜,一步步的往前挪着。 “那怎么可以,您可是病人,要好好照顾你才可以。” 李小霜说着,又贴了上去,无论孙淳怎么赶,她就是不走。 夏藜捡起了剩下的几件衣服,放在了弟弟夏青的怀里,引导着弟弟夏青紧紧跟她在身后。 在她扶着李氏经过孙淳的时候,夏藜悄悄地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孙淳转过头来看她的时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孙淳也不傻,这个节骨眼上,李家人能留下他们已经不错了,于是他不再那么抗拒李小霜的靠近,任由她扶着去了。 当夏藜一行人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走路来到赵氏安排给她们住的宅子的时候,夏藜真的有些吃惊。 面前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宅子,泥巴糊起来的院墙,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五间土屋连在一起, 房顶铺着厚厚的茅草,房檐还挂着一串串大蒜和红辣椒,院子里有一块篱笆围起来的菜地,此时只有一些野草冒头,一口水井,水井旁边摆了一张圆桌,四个矮凳。 夏藜扶着李氏在座位上休息,往回看了看,李小霜还在扶着孙淳,往正往亭子的方向过来。 她认真的看了眼孙淳,只见男人的脸上已经冷的可以刮下二两冰霜了,他的唇角紧抿,始终保持沉默,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李小霜的纠缠,推开了她,自己走到了圆桌旁边坐下。卡Kа酷Ku尐裞網 李小霜还想再靠近孙淳,却注意到孙淳拉下来的脸色,她顿时站在了原地,没敢上前。 这时,夏藜走到了孙淳面前,劝道:“小霜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吓到人家了。” 她想要掀起他的衣服,看看他腹部的伤口恢复的如何,可又看了下四周的人,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打的什么心思,整个院子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了,你不必装傻。” 孙淳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有气,盯着夏藜的眼神也就不怎么友善,冰冷之中又多了一丝不满。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懂。” 夏藜打着哈哈,又带着明显不想离开孙淳的李小霜,去收拾房间。 夏青明显年龄小,一来到陌生的环境,就有些拘谨,躲在李氏的怀里,死活不肯出去。 “哎呦喂,就这么一会,舅舅外甥女两家人关系就这么亲密了?” 一听那尖锐的嗓音,夏藜就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个为房子不断跳脚的周氏来了。 周氏一进院子,就撸起了袖子,跑进了屋子里,把李玉平和钱氏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推了出来,还把夏藜带来的东西直接扔了出来,地上顿时狼藉一片。 “哎,嫂子,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婆婆可是同意把这宅子让给姐姐一家住的!” 钱氏身子瘦瘦的,和腰圆膀肥的周氏一比较,哪里是对手,轻易被赶到了一边。 李玉平气的脸色发青,“大嫂,你不要不讲理!” “这宅子和宅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和你大哥辛辛苦苦为儿子准备的,哪里不讲理了!” 周氏说,冲着身后的李玉山喊道。 “愣着干什么!快把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柜子,都弄走!” “好。” 李玉山说着,去了房子里,果真去搬桌椅板凳去了。 周氏满意自家男人的听话,挑衅的看着夏藜等人。 夏藜望着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火爆的脾气一上来,就想要去修理周氏,身边的衣袖忽然被人大力拽住,她扭头一看,是孙淳。 第12章 听我的话 他面无表情的说:“院子和院里的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要带走,你去做什么?” 孙淳的话就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瞬间熄灭了夏藜的怒火。卡Kа酷Ku尐裞網 “多谢。” 夏藜冲着站在面前的孙淳道谢,孙淳依然冷冷的,没什么回应。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夏藜其实也慢慢的摸清了这厮的脾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家伙。 一想到这里,夏藜的嘴边不自觉划过一丝微笑。 夏藜走到周氏面前,陪着笑,“大舅妈,很抱歉,但是我们真的没地方去了,我们只是暂住一段时间,以后还会搬走的,这宅子还是你们的。” “少啰嗦,我看到你们全家就讨厌,你那爹是什么东西,整个就是一赌棍,你们被坑了,现在来坑我们,如果不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早把你们赶出去了!” 周氏掐着腰,说的唾沫横飞。卡Kа酷Ku尐裞網 没一会的时间,李玉山就把柜子,桌椅板凳都放在了板车上,拉着板车准备往外走,却被周氏拉了回来。 “床呢?那不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吗?” “算啦,不要太过分,再怎么说,这是我亲姐!” 李玉山到底还是知道害臊的,看着周玉山和钱氏鄙夷的目光,也不管周氏再说什么,拉起来板车就跑了。 钱氏笑嘻嘻的起哄:“嫂子,要不你自己去把屋子里的床搬走吧,还有厨房里的灶台。” “你少来,再怎么说最后这些人滚蛋以后,这也是我家的宅子,没你们家什么事!” 周氏挥挥衣袖,瞪了一眼夏藜,扭身离开了。 “你……” 钱氏被堵的满脸通红,身子气的哆嗦,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神色,瞧着夏藜看她,立刻笑了。 “你这大舅妈性子就是这么讨人厌,不就是生了一个小子吗,瞧她拽的样子,你们在这好好住着就行,我家还有几件不用的桌椅板凳,你们要不嫌弃,我就给你们拿过来,你们暂时先用着。” 夏藜这边还没有回话,钱氏已经走到了李玉山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当家的,你快去把咱们家暂时不用的桌椅板凳搬过来啊!” “好,我这就去。” 李玉山说着,转身去了自家,陆续搬了一些桌椅板凳过来。 “麻烦弟弟,弟妹了。” 李氏感念李玉山一家的恩情,对着钱氏又是一顿感谢。 “姐姐,你客气了,一家人嘛,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啊,我家姑娘可能会来的勤快些,你们可不要嫌烦就好。” 钱氏说着,又把眼光瞟向了孙淳。 孙淳厌恶的转了转身子,他最讨厌被人盯着看了,又不是山上的猴子。 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李小霜,歪着脑袋,始终缠在孙淳的身边。 孙淳没说话,冷着一张脸,当四周的人全都是空气。 夏藜却暗自偷笑,她和家人能得到钱氏母女的照顾,这次还真的多亏了孙淳,美男计有时候,还真挺好使的。 “不做饭吗,没看到太阳都快落山了吗?快去收拾吧!” 孙淳不想被一群人围着,站了起来走到夏藜身边,咬着后槽牙赶人。 “放心,我马上就做!” 夏藜立刻回应着,她真的要被孙淳的臭脸给逗笑了。 “哥哥,你这是去哪里?你身子还有伤呢!” 李小霜见孙淳一凑近夏藜,立刻上去拉着他,被他避开。 孙淳盯着李小霜,“你就这么关心我,那你听我的话吗?” “当然。” 李小霜点头如捣蒜。 “那快去帮你的表姐去收拾收拾,一起做晚饭吧。” “好啊。” 李小霜说着,跑去了夏藜身边,跟着夏藜一起捡被周氏丢在地上的东西。 钱氏有些叹气,自家闺女可真是傻的透顶,人家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明明是喜欢这个男子的,怎么就被赶去和夏藜一家掺和呢。 “外甥女,我看着你们四口人,怎么也要三张床,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我哪里还有一些大的木板,天黑之前,帮你们搭上两张床,铺在屋子里,勉强能睡,你们看,怎么样?” “那就多谢二舅了。” 夏藜正犯愁这件事,没想到李玉平心还真是细,帮她想到了。 “那好,我立刻去办。” 李玉平说着,将之前带来的桌椅板凳摆在了屋子里,又出去忙活床的事。 “那我再去找一些干净的被褥过来,你们这只有三床被子,晚上会冻着的。“ 钱氏说着,也随着李玉山出去了。 夏藜让李小霜去房间收拾一下,等支开了她,她便直接走到了孙淳身边。 “孙淳,这次我们能留下,很不容易,所以……”夏藜恳求的望着他,“无论你有多不喜欢小霜,还请你稍加忍耐,二舅一家人今天里里外外帮了我们不少。” “如果我不同意呢?” 第13章 加把火 孙淳扫了一眼面前的夏藜,故意反问道。 “那我们就等着被扫地出门!” 夏藜板起了脸,严肃的道。 说完也不再理睬他,她忙着把买来的柴米油盐和蔬菜一起放到厨房,再从屋子里找出几块布巾,找出水桶带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大肆洗刷厨房和正房的几件屋子,擦桌椅板凳和窗台。 随后夏藜回到厨房做饭,好在李玉山好心,没把厨房留下来的干柴抱走,厨房里的用具一用俱全,看得出来,他们没少在这边居住,难怪周氏这次发那么大的火气。 “小霜,你帮着烧把火,我好把这里面未动的碗筷洗刷一遍。” 夏藜吩咐着总是偷偷往外看的李小霜。 “好啊,表姐。卡Kа酷Ku尐裞網” 得到李小霜的回应后,夏藜再次打了一桶水,洗菜,摘菜忙个不停,李小霜似乎没怎么干过活,柴灶迟迟不见火苗,反而把她熏的眼泪直流,夏藜无奈,把她请了出去。 就在她忙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孙淳走了进来,惊得身边的李小霜又要进来,却被孙淳又支了出去。 “你身上有伤,还是我自己来吧!” 夏藜说着也要把孙淳赶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 “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住我。” 孙淳说完,也不再理会夏藜,他低头,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拿着干柴往灶膛内放,夏藜立刻拿起来放在灶台上的打火石,点燃柴火,两人合力将灶膛内的火弄好。 夏藜叮嘱着孙淳,“你只管坐好,往里面添柴就可以,不必管其他的。 孙淳仔细扫了一眼夏藜,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捂着腹部,将一块块的干柴往灶膛送,干柴烈火交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红红的火焰中,男子的额头布满汗渍,小麦色的脸也被火烤的红通通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在极力的忍着什么。 锅里的水很快被烧热,夏藜手脚不停的洗碗,刷锅,一直把碗刷的光可鉴人,才放在一边,又换了一次水,把菜洗干净,切段,在锅里炒熟装出来,她忽然猛的一拍脑袋。 “糟了,我忘记在镇上买馒头了,今儿晚上只能吃米饭了。” 夏藜说着话,就看向孙淳,却只看到他一直专注着往灶膛藜添柴,似乎也没有怎么搭理她。 夏藜面对着孙淳总是感觉有些挫败感,自己有这么招人讨厌? 她一边摇摇脑袋,一边不时的偷看几眼孙淳,却还是没有的得到对方任何的回应。 夏藜甩甩头,倒也不介意,重新刷锅,加了水,多放了一些米饭,将炒好的菜和米饭一起煮,她还是不放心孙淳的身子,走到灶膛身边,和他说道。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凳子都被大舅舅带走了,屋子里东西也都被搬空了,还好有一张床,我把棉被铺上,扶你去躺着休息。” 夏藜说着冲着孙淳伸出了手。 孙淳倒是也不客气,拽着她柔弱的手腕,一手扶着灶台咬牙站了起来,半个身子靠在了夏藜的身上,压得她的身子后退了几步。 “我自己走就可以。” 看着夏藜瘦弱的身子,孙淳扶好她,挪动脚步往厨房外走,没走几步,就被夏藜拉住了手臂。 “这个时候,你身子有伤,就少逞强。” 夏藜说着,牢牢抓着孙淳的手臂,也不看他的冷脸,扶着他走出了厨房。 李小霜一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淳哥哥,我知道你的名字啦,是姑姑告诉我的,你这是要去哪里,我扶着你去吧!” 夏藜主动叫住了李小霜,“小霜,你去厨房帮着烧一会火,锅里还煮着饭呢。” “可是我想和淳哥哥呆在一起啊,表姐,你不会想和我抢淳哥哥吧!” 李小霜说着,立刻拉起了孙淳的另外一只胳膊,很有上来和她抢一番的冲劲儿。 “松开。” 孙淳面无表情的看向李小霜,眸子冷硬,声音低沉干脆,盯着李小霜看。 李小霜还想和夏藜争辩几句,可是一看到孙淳面上浮现的厌恶神色,她到底不敢造次。 不舍地松开了他的衣袖,闷闷不乐的回了厨房,她盯着灶膛,拿着烧火棍发泄的拍打出一簇簇星火。 夏藜扫了一眼李小霜,等再回头时,孙淳已经挣脱她的身子,走出了一小段距离。 夏藜赶忙追上孙淳,两人一进屋子,就看到了李玉平和钱氏二人在屋子里忙个不停。 小院里,一间厨房,一间堂屋,剩下的三间屋子正好够李氏夏青母子,夏藜,孙淳三个人居住。 第14章 休息一会 此时几间屋子变得空荡荡的,李玉平从家里拿了两块宽大的木板,铺在了另外两个房间里当做床。卡Kа酷Ku尐裞網 钱氏带来一些干净被褥,铺在了两个板子上面,另外一张床也铺了一些,再把夏藜买的三条被子分别铺好,看起来才有了一点床的样子。 夏藜一见二人忙碌着,立刻上去表示感谢。 “二舅舅,二舅妈,谢谢你们,今天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连睡觉都没地方。” “夏藜,你客气了,你们一家人如今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晚上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我心里才踏实一些,只是让你们睡木板,算是委屈你们了。” 李玉山一说这个,满脸的不好意思。 “就是啊!” 钱氏也随声附和,目光却一直黏在夏藜挽着孙淳的手臂,眼珠儿一直在转,不知在琢磨什么。 “二舅舅,二舅妈,小霜正帮着我们烧饭,一会你们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们为了我们忙前忙后,我们一家人,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请你们吃一顿饭,算是对你们表示感谢。” “算了,你们自己生活已经很困难了,我们就不吃了,夏藜,不好意思,小霜我也带她先走了。” 李玉平说着,拉起了发呆的钱氏,他对着孙淳礼貌的点头,去厨房将还在生闷气的李小霜带出来,临走前,把之前运送木板的板车也拉了回去。 夏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李玉平行事从不拖泥带水,说帮她,二话不说,全家都上,说走,也是干脆,拉起板车,携带妻女就回了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困扰,倒是让夏藜十分感动。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中还真是感慨,李玉山和李玉平,这两个舅舅,今天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到夏藜回神的时候,孙淳已经倒在了床上睡着了,显然已经是累坏了,当她试图靠近他的时候,孙淳却在瞬间睁开了眼睛,吓了她一跳。 “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会,你暂时别打扰我。” 孙淳说完,再次合上眼睛,陷入深眠。 夏藜蹲下身子,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他时刻做着防备,剑眉深锁,焦虑不安,整个人就是行走的冰块,又冷又硬,让人捉摸不透,她站起了身子,给孙淳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夏藜担心厨房里面的饭,快步跑了过去,灶膛内的柴火已经快熄灭,她立刻又添了几块木柴,当她掀开锅盖的时候,米汤已经泛出一片白沫,米饭熟了,蔬菜也已经被煮烂了。 夏青估计快饿坏了,一闻到米饭的香气,一路小跑,赶到了厨房,李氏身子弱,在后面慢慢的走着,眼圈还是红红的。 “姐姐,我饿了。” 夏青拉着夏藜的手,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米汤,口水直流,小身子透着一股兴奋劲儿。 “夏青,你乖乖站好,一会就开饭。” 夏藜看着厨房内,除了灶台,地上放着的就是干柴,还有存放蔬菜的菜篓,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吃饭的地方,也就是说,她们只能站在灶台旁边吃饭。 夏藜到底有些不忍心,低头把厨房里的干柴堆成堆,扶着李氏坐在了木柴堆上,灭掉灶膛里的火,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巾给李氏擦干净脸和双手,又拉着夏青走到水井旁边,打了一盆水洗干净了小脸。 夏藜掀开锅盖,将菜端了出来,又拿出三个碗舀米饭,给孙淳留了一些菜放在锅里。 “姐姐,我要吃米饭!” 夏青说着就要去抢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米饭,夏藜一出手直接把他伸出来的小手拍了回去。 “再饿也要讲规矩,否则就饿着。” 说着夏藜板起了脸来,倒是瞬间吓住了夏青。 “不敢了,姐姐。” 夏青小手藏到了背后,可怜巴巴的望着米饭,他看一眼李氏,又看了一眼夏藜,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女儿,你弟弟想吃,就给他吧,小孩子长大了就懂事了。” 李氏宠溺孩子宠惯了,到底看不得夏青受委屈。 “娘,弟弟年纪不小了,已经五岁了,必须要立规矩了,否则出去,会被人家笑话不懂事的,您专心养身子,以后弟弟交给我管教就可以了。” 夏藜说着,拉着夏青走到灶台一边,把冷却了一会的米汤倒了一小碗,端给他。 “说,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夏青缩了缩脖子,莫名就有些害怕夏藜,又看了她一眼,才伸手抱住了碗,不敢下口喝。 “喝吧。” 夏青这才哆嗦着,喝了一小口,夏藜转身的功夫,他抱着碗小步躲到了李氏的身边,夏藜端了半碗汤,又夹了一些菜放在碗里,送到李氏的手里。 第15章 跟他没完 “娘,没有馒头,米饭多放了一些,我给您的碗里放了一些菜,您将就着吃吧,等到卖了药,还了债务,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一些了。” 李氏接过米饭,看着里面飘着的绿菜,满脸的欢喜。 “这家以后就交给闺女你打理吧,我这病弱的身子,一点都不中用。” “娘,您的身子就是被我那不负责任的爹给糟蹋的,他打您,骂您,这么多年您也没有好好看过大夫,身子自然弱,没关系,以后您只管吃一些补药,多休息,保持开心愉快的心情,身子自然会好起来。” 夏藜数落夏满江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倒是让李氏有些讶异。 没想到夏藜和过去真的不一样了,尤其是从天水村的深潭开始,夏藜被水神救回来以后,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转而一想,这样也挺好,最起码,家里有主心骨了。 “好,一切都听闺女的。” 李氏接过了夏藜递过来的筷子,就开始大口吃饭,不再想其他的。 夏藜一直等两人吃完饭,送了两人回屋休息,自己才开始吃饭。 夏藜将碗筷洗刷干净,收拾好厨房的时候,窗外的西边天空已经铺满了晚霞,片片火烧云徘徊在天际不舍离去,地平线蔓延开一条条橙红的边际线,随着夜色渐浓,光芒渐渐褪去,被黑夜吞噬。 夏藜关了小院的门,看了一眼孙淳,他依然在沉睡,李氏和夏青也早早的睡下,想着四下无人,夏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了门阀,指纹解锁脖颈挂着的心形吊坠,进入了空间。 夏藜将空间内剩余的研制止痛药的中药原料药材全部凑到一起,放在了仪器里面,按下自动配药程序,药材被搅碎成粉末。卡Kа酷Ku尐裞網 利用空间计算机模拟靶点,设计出针对止痛药的化学结构,合成止痛药,再静置一天,第三天,止痛药便可立即出售。 可惜空间里的原料药材有限,就算全部都用尽,夏藜也只能研发出二十颗止痛药的药丸,数量有限,每一颗都变得十分珍贵。 夏藜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从储药柜内拿出两颗止痛药,先给李氏吃一颗调养身体。 至于孙淳……她还要多观察一下他,毕竟彼此还没有那么熟,还没好到立刻送药的地步。 尤其是这种药,对任何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会容易引发人的贪念。 她就是因为这种药,被竞争对手下手害死的。 夏藜出了空间,就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米汤,将止痛药溶解在米汤里,给李氏送了过去。 李氏还在睡熟,夏藜唤醒她的时候,她还迷蒙着双眼,迷糊糊的听了夏藜的话,就着夜里的月光,捧着碗将汤水咽了下去。 夏藜再将从丁良药铺给孙淳买来的中药搭配米饭,配成药汤。 她端了一些菜,又拿了绷带一起往孙淳的房间送,当她伸脚轻轻踢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露出了孙淳的身影,吓了她一跳,险些把手里的汤碗甩出去。 “你来做什么?” 夜色中,夏藜看不清孙淳的面部表情,却可以听出他话语里的冰冷。 “你吓死人了,大晚上不休息,神出鬼没的!我给你这没良心的家伙送药,送饭!” 夏藜被吓得不轻,立刻怼了回去。 孙淳看着夏藜手里端的东西,自觉理亏,退了几步,打开了房门,请她进来。 屋门打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片银白,屋子里没有蜡烛和油灯,夏藜只能把汤碗递到孙淳的手里。 “快喝下去,再神出鬼没的话,我跟你没完。” 孙淳一直对她有戒备,夏藜可以理解。 毕竟之前他遭人打劫,身子受了严重的伤,但是这种被人时刻防备滋味真的难受。 孙淳也不和夏藜顶嘴,仔细看了她一眼,到底接过了汤碗,夏藜又把烫好的蔬菜,还有筷子递到孙淳面前,他照旧接过。 等孙淳吃完,夏藜将碗送到了厨房洗刷干净放了起来,末了,就着灶膛里未完全灭掉的火星,点燃了一个火把,举着来到了孙淳的房间,让本打算休息的他又从木板床站了起来,不过孙淳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次,我是给你换药,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举着火把点,离床远点站好,别乱动。” 夏藜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火把递给了孙淳。 火把熊熊燃烧,不时冒出一丝青烟,将房间一角照的透亮,两个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第16章 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孙淳右手高举火把,火光映照下,紧靠着夏藜,也仔细看清了她的面容,小脸面黄肌瘦,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还是一个没有长开的小丫头,只有那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灵气,让人舍不得移不开目光。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并没注意到自己被面前的人仔细的打量着,她正忙着脱掉孙淳的外衣,将旧的绷带扔掉,火光映照下,她看见他的伤口已经结痂。 当初临时缝的几针确实救了他的命,否则,这个人还不知道在哪里躺着呢。 夏藜下手要按下他的刀口,手臂却立刻被孙淳抓住。 “你在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我按一下,看看你腹部的刀口恢复的如何。” 夏藜看着孙淳一脸戒备的样子,没好气的说着。卡Kа酷Ku尐裞網 “伤口一直发痒,疼,睡不着,你一按,说不定更疼了,还有你在我腹部弄的什么怪东西,竟然还用缝衣服的针线来处理伤口,看起来丑死了。” 孙淳十分嫌弃的说道。 “等过些日子,这些线自然会脱落,如果你嫌弃难看,我现在就可以拿剪刀给你切断,若是血尽人亡了,那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夏藜说着,还真的站了起来,往外走,结果她刚走了一步,就被孙淳一把拉住了手腕,使劲一拽,夏藜没有防备,身子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这一撞,孙淳的身子直接被挤到了墙角,夏藜似乎撞到了他的伤口,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火把也落在了地上。 “让你拉我,你现在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伤口?!” 一想到自己撞到了孙淳,夏藜心中就发慌,低头捡起了火把,立刻撑着墙角站好,看着孙淳捂着腹部蹲在地上难受的样子,心中就满满的内疚。卡Kа酷Ku尐裞網 “疼……” 孙淳蹲在地上,靠了好一会,才露出一张被疼痛折磨的难受的面孔。 “先别说话,快张开嘴,吃了它,你会好受很多。” 看不得孙淳被伤口的疼痛折磨,夏藜最终还是心软的,她拿出剩下的一颗止痛药,掰开他的嘴巴,塞到了进去。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孙淳的嘴巴里蔓延,他整张脸都难受的纠结在一起,差点要把药丸吐出来,但还是在夏藜的逼迫下,艰难的咽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嘴巴里苦,腹部痛的让他紧咬牙关,这种滋味不要太销魂。 “我扶着你躺床上休息一下,你好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刚才我是吓唬你的,哪里想到你会当真,还真的上来就拉我手臂。” 夏藜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孙淳的肩膀。 夏藜将手里的火把放在了一边的墙角,借着火把的亮光,吃力的扶着孙淳,将他扶到了木板床上。 也许是止痛药的药效起效了,孙淳面上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牢牢的抓着夏藜的手,他下意识立刻松开,俊脸微微发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样?还疼吗?” 夏藜倒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她一边问他,一边掀开了他的中衣,看见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有血液渗出来,中衣也染上了一片血红,还没愈合的刀口,被她一撞,情况又糟糕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感觉刀口不疼了。” 孙淳确实感觉伤口没事了,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但是瞧着自己腹部沾血的中衣,还有夏藜手中不断往他腹部刀口洒下的伤药,缠绕的绷带,无一不在提醒他,伤口又有新状况了。 “我的独门绝技,止痛药,可以让你一个月内不再受腹部伤口的折磨。” 夏藜想了一下,还是含糊将止痛药的药效遮掩了过去。 夏藜给孙淳包扎好绷带,就上手准备脱孙淳身上的中衣,紧张的他立刻拿手挡住。 “你的衣服沾染了血液,盖在身上,对伤口恢复不利,”她看着他,“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名大夫。” 夏藜一顿噼里啪啦的话,倒是让孙淳的有些窘迫起来。 “我自己脱就可以。” 孙淳让夏藜住手以后,自己直接把中衣脱了下来,露出精瘦的小麦色皮肤,身材相当不错,只是手臂,肩膀,前胸还残留一些刀疤。 “你真的是被土匪打劫的普通路人吗,我看你全身留下的刀疤,一看都是长时间留下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话微顿,她到底是色上心头,“还别说,身材不错。” 夏藜双眼放光,不自觉的靠近孙淳,惊的孙淳立刻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第17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可真是一个色女,我还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我常年在商路上行走,自然会一些拳脚,身上有伤疤,有什么奇怪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说着,往床的内侧挪动了些,防备的看着夏藜,刚刚还说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这会又…… 真是口是心非。 “你原来也会紧张啊,我以为你是一个十分淡定的人呢。” 夏藜也不好做的太过分,看着孙淳的脸又恢复了一副冷冷的样子,便拿过他脱下来的中衣放到了床边。 “自己明天起来,想办法洗了吧,明天我要上山采药,你帮我看家。” 夏藜说完,拍拍手,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准备离开。 “今天,还是多谢你。” 难得开口的孙淳,在夏藜转身走的时候,开口说了出来。 “不必谢,我也不是白救你,未来日子里,我需要你出力的地方可多着呢,你好好养身子吧。” 夏藜无所谓的挥挥手,潇洒走出了屋子,倒是让孙淳特别后悔他刚才一时的开口。 他忽然对夏藜有一丝丝的紧张,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要如何折腾他,可转念一想,相处的这一天,夏藜对他还算是不错。 所以慢慢的,他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黎明时分,月亮悄悄躲进了云层,公鸡跳上了墙头,再次呼唤主人家起床,笨鸟早早爬出了鸟窝出去找食物,新的一天开始了。 夏藜早早的就醒了,除了身上一床被子,底下就是简单的几层被单,她躺在硬床板上睡了一晚上,硌的她腰酸背痛。 她一咕噜爬了起来,将被子叠好,伸伸懒腰向着水井旁边跑了过去,摇上来一桶水,洗了一把脸,再看向院子时,却吓了她一跳。 孙淳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他今天换上了,她在镇上的集市里,给他买的粗布长衫,长发用黑色的发带随意的绑在身后,露出他那一张小麦色的俊脸,他的额头上铺了一层薄汗,脚步却不停,依然在坚持走动着。 “这才是你受伤的第二天,你就急着下地走路了?虽然你腹部的伤口不疼了,但依然需要卧床静养,经不起你这样子的摧残。” 夏藜佩服孙淳的毅力,但是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却不认可。 孙淳却道:“早晨空气清新,舒爽,我再走动一会,今天剩下的时间都会卧床休养。” “随你了,反正又不是我的身体,自己不珍惜,伤口开裂了,别来找我。” 夏藜说完去了李氏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李氏和夏青的身影,当她找到厨房的时候,李氏正在做饭,夏青坐在灶膛旁边,有模有样的往灶膛内填木柴。 “娘,你的身子一直不舒服,以后做饭这种事,我来就可以。” 夏藜担心李氏的身子,立刻说道。 “没事的,闺女,娘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娘的身子现在不疼了感觉轻松了许多,娘心情好,就起来的早,左右闲着没事,就起来带着你弟来到厨房做饭,再说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娘也想让你好好休息啊。” “饭都熟了,快来吃饭吧,菜娘直接煮到汤里了的,你们暂时将就着吃。” 李氏笑着,就把菜从米汤里捞了出来,洒了一些油盐酱醋,简单调了一下,舀满了四个汤碗,便出了厨房的门,招呼着院子里的孙淳。 “年轻人,饭菜都做好了,你也进来吃饭吧。” 应下李氏的呼唤后,孙淳在水井旁边简单洗漱一遍,来到了厨房。 本来就不大的厨房,由于同时塞了四个人,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孙淳望着灶台放的饭菜,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丝嫌弃,他端了一碗汤喝完,便就起身离开了。 夏藜望着匆匆离开的孙淳,再看看他没有怎么动过的筷子和蔬菜,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不由翻了翻白眼。 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的,条件差,大伙儿都先忍忍吧。 夏藜照顾夏青和李氏吃完饭,随后送她们回房间休息,自己就着蔬菜喝掉两碗汤,她现在的身子也不过十八九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营养品,就只能多喝米饭汤补充营养了。 夏藜很开心,李氏吃了止痛药,除了身子依然病弱,没有精神和气力,但是免除了病痛的折磨了,也算一大进步,孙淳也一样,没了腹痛折磨,适度锻炼,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 她明显的感觉到,救助李氏和孙淳的决定是对的,只要她身边的人都康复起来,这个家就算有希望。 只是夏藜这一时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赵氏嘹亮的嗓音。 “闺女,外孙女儿,你们都起来了吗?” 夏藜走出了厨房,向着院子望了过去,只见赵氏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粗布衣裳,花白的头发梳的干净整齐,用一支木簪子固定,满脸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搓着双手,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夏藜的面前。 第18章 她是不是做错了? 夏藜道:“外婆,娘和弟弟刚吃饱饭,现在在屋子里休息,您怎么来了?” “好外孙女儿,我昨儿听你二舅妈说,你大舅妈和你大舅,把你们屋子里的桌椅板凳都搬走了,害的你们连休息用的床都没有。外婆特地过来看看,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和外婆开口要就可以。” 赵氏说着,气的直拍大腿,”你大舅一家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没事,外婆,这本来就是大舅家里的东西,我们现在还住着他们家的宅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他们拿走是应该的。” 夏藜陪着笑脸,安抚着赵氏。 “还是我的好外孙女懂事,你们就暂且忍让大舅妈,她毕竟给我们老李家添了大胖孙子,是有些霸道,你们忍忍就过去了,别太跟她一般见识。” 赵氏拍拍夏藜的肩膀,笑着说道。 “外婆,您放心,我们会忍让大舅妈的,不会让您在中间为难。” 夏藜笑嘻嘻的应着,却自动和赵氏隔开了一段距离。 赵氏望着疏远的外孙女,笑的着实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外婆再多嘴一句,你那个混账爹之前欠下的债务,你们真的能还上吗?如果还不上,他们会不会来李家庄讨人?” “你也知道,外婆一家子都是朴素的庄户人家,最怕和官府还有赌徒打手纠缠了,大伙儿都知道,这镇上的赌场老板杨神仙和县太爷交情很好,你爹招惹了他们,外婆真是手心里都替你们捏着一把汗。” 赵氏说着,面上浮现了一丝恐惧的神情。 夏藜一听赵氏的话,内心又把夏满江问候了一百遍,内疚感浮现上来,她发誓等攒够了银子,就带着家人离开,也不再让李家人担惊受怕。 “外婆,您放心,我爹欠下的债务,我们一定会还上,如果还不上债务,我们全家会主动离开,不会连累您和家人的。” 夏藜诚恳的说道。 “好外孙女,你们莫怪外婆心狠,外婆实在是怕了,这是外婆私存的一两碎银子,你收下,给你娘和你弟弟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赵氏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往夏藜的手里塞。 “外婆,您赶紧收回去,这是您省吃俭用留下的银子,我们怎么能拿!” 夏藜感觉自己还是有些误会赵氏了,她虽然看起来有些胆小怕事,但是对待李氏和她还算是很尽心的,从这一点上,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好好回报这个作为外婆的赵氏。 “外婆,您能顶着得罪大舅妈的压力,逼着她把房子让出来给我们住,害得您和大舅妈之间有嫌隙,我和娘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要拿您的银子,您快收回去吧。” “哎,你这孩子。” 赵氏无奈的叹气,一番推让之后,夏藜还是把银子送还了她。 “外孙女儿,这钱,外婆先收着,你什么时候想用了,就和外婆来拿,外婆年纪大了,只想一家老少平平安安,你娘身子有病,弟弟年幼,你就是她们的依靠,如果实在还不上债务,其实像你爹一样,逃走,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赵氏归根结底,还是担心夏藜一家会给自己一家老小带来麻烦,哆嗦着嘴巴,说了好几遍,顾虑重重的离开了。 夏藜一路将赵氏送了出去,转身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隔着一扇窗,正巧可以看到站在窗子前望着院子的孙淳,两个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孙淳即刻转过了身去,避免和夏藜的目光接触。 夏藜被孙淳的举动惹毛了,推开孙淳的房门便走了进去。 他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窗外的阳光柔柔的的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整个人慵懒又随性。 孙淳也懒得睁开眼睛,更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并不知道夏藜进来一样。 夏藜抱着双手,直接来到了孙淳的面前,不客气的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一道阴影直接压在了孙淳的眼前,让他不耐的睁开了眼睛。 “孙淳,你听着,一会我要去李家庄外面的翠山采药,以后每隔两天,我要去镇上卖药,你若有时间的话,就多帮我留心下母亲和弟弟。” 孙淳依然躺在床上,没有挪动身子,只是扫了一眼夏藜以后,便又继续闭眼假寐。 夏藜气的转身离开了。 她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这样一个只会冷眼看热闹,嘴巴又毒的人,怎么会好心帮她呢? 随着夏藜的脚步声渐远,四周很快恢复一片安静。 孙淳睁开眼睛,伸手抚向已经没有痛感的腹部,嘴角划过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 第19章 找茬 夏藜表面上拜托他,帮她照看她的娘亲和弟弟,实际上,是想让他帮她,留意那个难缠的周氏别来找她们一家的麻烦吧? 夏藜来到李氏房间,想通知她自己要出门的时候,李氏和夏青已经睡熟,夏藜便没打扰她们,转身离开了院子,向着李家庄外的翠山进发。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循着脑海的记忆,穿过李家庄,一路找寻,当她看到眼前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崖的时候,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翠山不仅仅是一座山,而是一座连绵的群山,山脚下林木遍地,半空望去,山峦叠翠,晨光中,群山被薄雾笼罩,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 止痛药的药方,除了她之前公布出来的一部分原料药材,最大的秘密,就是她没有说出来的味药草。 普通药铺购买不到,因为这种药草,需要采摘另外三种其他新鲜药草在空间内单独提炼出来,药草的新鲜度,配制的量的精准度,仪器空间的环境等各种条件,缺一不可。 夏藜首先在山脚下附近,找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右手拇指指纹识别戴在脖颈内的心形吊坠,三秒后进入空间。 她从急救药箱内,找了一些熏走蛇鼠走兽的药喷洒在身上,又拿出一个专门保鲜药草的医用药包,背在身上,出了空间。 她搓搓双手,准备找一些低矮的山段爬。 迎着山林间的晨雾,阳光透过层层翠盖,洒下一地碎金,夏藜望着眼前满山的药草,欢喜到差点泪奔。卡Kа酷Ku尐裞網 她以后基本不用去丁良的铺子里,买研发提炼止痛药的原料药材。 有这里满山的药草做药材原料,自己就地取材就好了,又节省成本,一举多得。 夏藜也不再多想,开始爬山采摘她需要的各种药草,不知不觉越爬越高,即使身上挂满汗珠,也不觉疲惫,没多久,夏藜身后背的医用药包,便都装满了新鲜的药草。 夏藜越往上爬,越能看到稀有的草药,甚至在一些灌丛中,找到了珍贵的药材——何首乌。 何首乌为多年生植物,块根肥厚,长椭圆形,黑褐色,养血滋阴;润肠通便;截疟;祛风;解毒。卡Kа酷Ku尐裞網这些印在脑子里的药草知识,一下子跃入眼帘,抚摸着长势旺盛的何首乌,夏藜心中美滋滋的,她的脑袋里已经萌生了,如何培养种植何首乌赚钱的想法。 空间里面,有先进的医用研发止痛药的器具,自然也少不了医用培养药材的培养液,她这次选了十几株生长旺盛、健壮无病虫植株的何首乌茎藤,剪成长25cm左右的插条,打算放在培养液当中,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即可培养成熟,长出块根。 到时采摘鲜食或晒干入药卖掉,都是不错的选择。 夏藜采摘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中间进出几次空间,把采摘了四五包的药草,全部送进了空间储存起来,又摘了一些治疗风寒、痢疾、刀伤的药材储存。 她重点采摘了一些鲜嫩的何首乌的茎叶,和其他药草抱在怀里,准备拿到镇上丁良药铺卖掉。 当夏藜抱着满怀的药草回李家庄的时候,路上遇到不少乡邻,都好奇的睁大眼睛打量她怀里的药草,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夏藜笑而不语,礼貌的对着众人点点头,快步往回赶。 就在夏藜马上进入院子的时候,却看到了周氏和李氏两人纠缠在一处,李氏坐在地上不停的抹眼泪,被周氏一路拖着走,嘴里听不清她在说着什么,因为她现在满耳朵听到的,都是周氏刺破耳膜的争辩声。 “姐姐,你现在身子看着也没什么事了,我们家田地多,小石头年纪小,正是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你赶紧和我走,帮我下地干活!” 周氏说着,拖着李氏的身子往外走,不想身边的夏青不干了,拽着她的一只手不放。 “大舅妈,你放开我娘,快放开。” “小孩子家,一边玩去,松开我的手!” 周氏说着,猛地一甩手,直接把夏青甩在了地上。 “哇……” 夏青直接倒在了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弟妹,我真的干不了啊。” 李氏根本没有周氏力气大,一路被她拖着走,愁苦满面,却没有力气和勇气反驳周氏,一直处于被周氏欺负的位置。 第20章 少来装病 这一切看在夏藜眼里,火气蹭蹭的上涨,她将怀里的药草小心放在了厨房的菜篓里,舀了满满的一盆水,端了起来,来到了周氏面前,将水盆放在脚边,扶起了扶着的夏青,拍去他身上的泥土,来到周氏身边,笑着说道。 “大舅妈,您可能不知道,我娘身子病了多年,现在走路都困难,哪里有力气去帮您干活呢?我们全家还有债务要还,可能真的没时间帮您,侄女给您道歉,还望您能谅解。” “少来装病,我今儿还看着你娘带着你弟在院子里散步呢,整天只吃饭,不干活,真当自己是城里享福的夫人吗?也不看看你们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你娘帮我们干活,也是应该的。” 周氏依然抓着李氏,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说着又要往外拖。 “大舅妈,我答应过外婆,不和您起冲突,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一家人。” 夏藜伏低了姿态。 “哎呦喂,瞧瞧我这侄女可真会说话,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真的欺负你们一样,行啊,你娘不是病了吗,那换你,和我走,下田去干活。” 周氏说着松开了李氏,要上前来拉夏藜走。 夏藜轻轻推开了周氏,一脸为难。 “大舅妈,您真的打算不放过我们一家吗?” “快随我去干活,少啰嗦。” 周氏真的烦了,上来再次拉夏藜,夏藜手快的端起了脚边的水盆。 “不走,那就不要怪侄女对您不客气了。” 周氏见到夏藜端水盆,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端着长辈的架子,瞪着夏藜。 “你想拿水盆泼我,给你一个胆子,我看你敢不敢!” 夏藜倒也不客气,端起来水盆朝着周氏泼了出去。 “啊!你,你这个臭丫头,竟敢当真下手!” 周氏也不傻,见夏藜真的泼了过来,想躲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全身被浇成了落汤鸡,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答,衣服也湿漉漉的挂在身上,全身凉透了,也狼狈透了。 “臭丫头,我要好好教训你!” 周氏说着就要扑上来,却被闻讯赶来的赵氏和钱氏一把拉住。 钱氏不停的劝着周氏,阻止目前夏藜和周氏的战局再升级,“嫂子,你消消气,夏藜年纪小,不懂事,咱们不和她一样,咱们先回自己家换换衣服,好不好?” “不行,今天不教训这个臭丫头,明天她就敢上房揭瓦,无法无天!” 周氏说着,就要把钱氏推开,教训夏藜。 “那我闺女和外孙呢,她们又哪里招惹你了?” 赵氏扫了一眼李氏身上的泥土,还有脸上挂着泪痕的夏青,质问着周氏。 “娘,您也知道,我们家田地多,想让姐姐过来帮忙干活,谁知姐姐不愿意,夏藜这个死丫头,就拿水盆泼我,您可要好好教训她!” 周氏拍拍身上的水,理直气壮的对着赵氏告夏藜的状。 “夏藜快给你大舅妈道歉,无论如何,对着长辈泼水,就是你的不对。” 赵氏看了一眼夏藜,面容严肃的说着。 “对不起,大舅妈。” 夏藜看着满脸得意的周氏,低头道歉。 “大儿媳,现在孩子给你道歉了,那做婆婆的就来说说你,你明知我女儿身子有病,她们母子三人孤苦无依,背负巨债,你为何还要为难她们。” 赵氏说的每句话,都让周氏面色难看起来。 “娘,姐姐难道就每天什么都不干,坐吃等死吗?” 周氏不甘的说道。 “闭嘴!你胡说什么,快给我闺女道歉。” “娘,你可不能偏心,明明是她们一家占了我们的房子,夏藜这个臭丫头现在又拿水泼我,儿媳凭什么给她道歉,我不干!您可不要忘了,您和爹每年吃的粮食,可有一半是我们一家给的,不是你闺女给的!” 周氏说完,气鼓鼓的转身走了。 “哎!我们家娶了这样一个跋扈的媳妇,也真是造孽!” 望着周氏远去的身影,赵氏不断的叹气。 “娘,大嫂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就是有些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罢了,心还是不坏的。” 钱氏立刻忙着打圆场,缓解面前尴尬紧张的局面。 “娘,都是我的身子弱,连累了夏藜,也连累了您,实在不行,我过去帮大嫂干活,也可以的。” 李氏被来势汹汹的周氏吓着了,更不想让夏藜和赵氏为难,就想着答应周氏提出来的要求。 “不必了,闺女,娘和你爹帮不了你们一家人什么,但也不会让你们一家人吃亏,否则,娘晚上会睡不着觉!这么多年,你也要改改你柔弱的性子,否则,太容易挨欺负了,还是夏藜有骨气。” 赵氏欣慰的摸摸夏藜的脑袋,叮嘱着。 “夏藜扶着你娘回屋休息吧,以后大儿媳再过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尽管来找我。” 第21章 笑够了么? 赵氏说完,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夏藜扶着李氏回屋的时候,看着还留在原地的钱氏,好奇的问了出来。 “二舅妈,您刚刚怎么和外婆一块过来? “我闺女又来找孙公子了,我过来找她的时候,正巧看到大嫂拉着姐姐去干活,你又不在家,孙公子示意我去找婆婆来解决,这不,我们刚过来,就看到大嫂被泼水了嘛。” 钱氏说到这里,嘴巴笑的快咧到后脑勺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大笑了出来。 一想起是孙淳找来的外婆,夏藜心里对孙淳又多了三分好感。 看来刚她采药前对他说的话,孙淳听进去了,可是她对他的身份还是保持怀疑。 夏藜也不管钱氏笑的有多开心,扶着李氏带着弟弟回房间休息,李氏还在抹眼泪,整个人被周氏一闹,情绪一直都没有缓过来。 夏藜扶着她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劝慰李氏。 “娘,对不起,让您和弟弟受惊了,我们一家子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所以有时候难免会受一些委屈,但是我们也不能总是被欺负,以后大舅妈再来找您的麻烦,我不会放过她,绝不是简简单单泼她一盆凉水这么简单了。” 夏藜说着,眸子里闪过一丝怒火。 “好闺女,娘没事,你最好不要和你大舅妈起冲突,娘帮她干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想让你外婆和你为难,都是娘没用,还拖着一个生病的身子,拖累你和你弟弟,不如死了拉倒,也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背负那么多。” 李氏越说越伤心,竟起了寻死的念头,这到把夏藜吓到了,她忙不迭的劝着李氏。 “娘,您放心,等我们攒够了钱,我就带着您和弟弟离开,不会再让你们受大舅妈的气,但是你可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您想让我和弟弟成为没娘的孩子吗?您一定要坚强的活着,好吗?” “答应我,娘不可以再有寻死的念头,好不好?”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一遍遍的叮嘱着。 “好,娘答应你,娘不会寻死的,可好?” 李氏望着满脸焦急的夏藜,到底不敢吓着她,立刻点头答应。 夏藜好不容易安抚了李氏,又哄着夏青破涕为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散了架一样,当她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孙淳正被钱氏母女团团围着。 “孙公子,您是哪里人啊,可曾娶妻生子,家里可置办产业?” 钱氏满脸堆着笑,查户口一样,堵着孙淳问个不停。 “娘,您问那么多干嘛,淳哥哥长得仪表堂堂,就算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嫁给他,您以后有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婿,您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李小霜花痴的围着孙淳团团转,看的钱氏一直叹气。 “傻闺女,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家里要有产业才可以啊,最好有十几亩田地,家里有生意,父母双双亡,独子,这样才好呢,以后家里的财产都是你的啦。” 钱氏说着似乎感觉还是不解气,直接伸手拍了一下李小霜的脑门,气的李小霜直跺脚。 “娘,你下手轻点,淳哥哥还看着呢!” 李小霜被钱氏数落的,整张脸都垮了,惨兮兮的站在一边,感觉脸上特别没面子,跺跺脚,就跑出了院子,钱氏似乎没察觉到自家闺女的不满,又追着李小霜数落去了。 孙淳一脸淡漠的站在院子里,沉默不语,他坐在屋檐底下的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仿佛刚刚的热闹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夏藜笑的快岔气,她刚刚没有过去,只是竖着耳朵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 实话,她也特别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细,毕竟相处了一些日子,她也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孙淳,其他的一无所知。 “笑够了吗?” 孙淳的视线落在了夏藜的身上,冷着脸问道。 “没有啊,这么好笑的事情,我哪里能笑够,小霜这么喜欢你,不如你就从了她吧。” “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把你父亲的赌债还上,比较现实。” 孙淳怼了夏藜一句,继续懒洋洋的晒太阳,一点都没有被夏藜所影响他的悠闲心情。 “听二舅妈说,刚刚是你让她去找的外婆,谢谢你啊。” 夏藜看了一眼孙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心里还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嗯。” 孙淳懒懒的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夏藜回了一句。 “你会医术?昨天你给我吃的止痛药,吃了以后再也腹部也没有一点痛的感觉了,而且,我今天不小心伤到了手腕,虽然手腕流了血,却一点也没有痛的感觉,你这药倒是挺神奇。” 孙淳说着,掀开了衣袖,露出了右手腕,上面有一处刀伤划痕,此时伤口依然在滴血。 第22章 帮他包扎 “你,你手腕受伤了,我帮你包扎!” 夏藜被孙淳惊到了,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发现了止痛药的药效。 “不着急,我其实对你手上的药更感兴趣。” 孙淳说着,眸子透着一股浓浓的好奇,很有和夏藜畅谈一番的兴致。 “你如果在意自己的伤口呢,我可以免费帮你包扎,算是报答你今日为了我娘的事,出的一份力,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恕我不奉陪。我早说过,这止痛药是属于我的独门绝技,不外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比较好。“ “帮我包扎。” 孙淳倒是没有继续追问,朝着夏藜伸出了手腕,一反平常的冷漠,对夏藜倒是起了一番探究的心思。 “警告你,不要随意跟踪我,更不可以再刺探任何有关止痛药的事情,休想打这药的注意,如果被我发现你有这方面的心思,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赶出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说着从厨房的菜篓里,挑选出了一些治疗伤药的药草,揉搓成草汁液,涂抹在了孙淳的手腕上,回到自己房间,找了一些上次给孙淳包扎伤口剩余的绷带,又给他包扎了手腕。 “说实话,我确实对这药很感兴趣,毕竟作为一名生意人,这是一个罕见的商机,把握好了,富可敌国,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没有坏到去霸占他人的宝贵资源,只是感觉你傻傻的将这药随意的低价出售,还只是为了还掉区区五十两银子的债务,真的是暴殄天物。” “你口气好大,五十两银子,你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你的家世想当显赫嘛,方便告诉我,你家是做什么的吗?家里可娶妻,你住在什么地方?你什么都不说,万一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可不敢收留你!” 夏藜面容严肃,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一刻不放松。 “刚刚二舅妈和小霜问你的东西,你可以不在意,但是现在这些东西,是我在问你,你到底是谁?家住在哪里?” 孙淳瞧着夏藜严肃的表情,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犹豫,略作沉思,好一会,才叹气说道。 “家族在京都长期经营一些丝绸生意,算是殷实的小户人家,我是家里颇受宠的庶子,长期被嫡长兄和嫡母所忌惮,爹爹去世以后,他们将我赶来了这偏僻的荒村自生自灭,我原以为他们肯放我一马,哪里想到,路上杀我的那些人就是嫡母派来的人,如今我躲避在你这里养伤,又是从断崖上落在水里,他们找不到尸体,也许会认为我死掉了。” “我不想自爆身份,是怕给你们招来麻烦,还望谅解,毕竟这件事说出来也会吓着你,我自己也不想再提任何和京都有关的事情。” 孙淳说着,眸子深处渐渐晕染了一层冰霜。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里也有些沉重,看着孙淳冰冷的面色,眸子里浮现出来的压抑,倒是不像是在说谎,人家都说了不愿意提及,她也不好再去撕开孙淳的伤疤,最后也只能沉默。 夏藜松开了孙淳的手腕,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这药珍贵,若是放在军中,便是上等稀有好药,你自己思量一下,到底如何安置你手中的止痛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相信你也明白,这种药大范围的流通,对你未必是好事。“ 孙淳说完,也不等夏藜作何反应,看了眼手腕上的绷带,拿衣袖遮盖住,回到了房间,砰地一声关起了房门。 夏藜望着面前紧紧关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孙淳提醒的事,她何尝不明白? 止痛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但是她现在若想还上债务,只能靠止痛药……就算再危险,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物以稀为贵嘛,等到还清债务,她会慢慢缩小止痛药的销售范围。 夏藜到了厨房,将草篓里采摘的何首乌的根茎扎成一捆,又把其他的一些治疗刀伤、伤寒的药草分类捆成一小捆,抱在了怀里。 夏藜敲开了李氏的屋子,此时夏青已经睡熟,李氏正昏昏欲睡,见到夏藜进来,立刻清醒了过来。 “闺女,你刚采药回来,怎么不回去休息一会?” 李氏笑着看向夏藜。 “娘,这些是我从山上采来的药草,十分珍贵,如果不及时卖掉,就会枯萎烂掉,我们就没办法换成钱了,所以,我要及时将药草送到镇上的药铺里卖掉,你先睡一会,中午我会回来做饭。” “好,娘这里挺好,闺女你不必担心,你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李氏一听夏藜要去拿药草还钱,想着家里的债务,立刻上心起来。 “那我先去了,娘。” 夏藜抱着药草,辞了李氏,出了屋子,走到了院子,又向着孙淳的房间看了过去,只见本来还站在窗边的孙淳,咔嚓一声,将窗扇放了下去,夏藜便看不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了。 夏藜也不在意,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一路穿过李家庄,向着镇上上去。 孙淳听着夏藜的脚步声走远,又伸手抬起了窗子,向着夏藜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 第23章 还能活多久? 而后,他低头望着右手腕上,夏藜给包扎的伤口,眸底涌动,对夏藜的好奇更加浓厚。卡Kа酷Ku尐裞網 一个当初被恶霸催债逼得跳入深潭的女子,没有死掉,还会医术,手里捏着的,是连他都没见过的,罕见止痛药的药方。 这一切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吸引着孙淳不断地探究下去。 晌午的阳光总是热烈又欢快的,直直的打在夏藜的身上,也晒的她怀里的药草有些蔫了。 夏藜不敢耽搁,顺着上次去镇上的小路,又一次拐进了小路旁边的林子里面,右手拇指指纹识别脖颈内的心形吊坠,进入空间。 她回想着孙淳的话,还是坚持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只拿出了四颗止痛药,便出了空间,脚步加快,向着镇子上走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半柱香时间不到,夏藜就出现在了丁良的药铺门口,丁良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夏藜姑娘,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屋子里请!” 丁良说着,唤着药铺里的伙计给夏藜上热茶。 夏藜走的又饿又渴,将怀里的药草放在了桌子上,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抱着茶杯一饮而尽,她的目光黏在了桌上的一盘点心,顿时挪不开了。 丁良见状便笑着道:“姑娘,您肯定是饿坏了吧,这盘点心,您随便吃,不够,我让伙计再去买。” “不用,我吃两块就够了,谢谢丁大夫。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拈起一块糕点,一边吃着,一边冲着丁良摆手。 想了下,她又问:“丁大夫,止痛药卖的如何?有人买吗?” “夏藜姑娘,您随我过来。” 丁良说着,带着夏藜进入了药房后面的休息室。 他抱出来一个红色的盒子,从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铺着一层锦缎,里面摆放着金元宝,看的夏藜心中一动,双眼放光。 “夏藜姑娘,这是四十两银子,来丁某店里看病的客人里面,不乏大户人家,仅仅几天的功夫,这药就被抢购一空,而多出来的二十两银子,都是几位大户人家争相哄抢抬价,高价买的。” 丁良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到了夏藜面前,“这是买药的几户人家的花名册,你看一下。” “辛苦丁大夫了。” 夏藜接过了丁良手中的花名册,大部分人家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丁良有没有从中做假账。 人性毕竟经不起考验,尤其是每天还要经手这么多的银子…… 夏藜看着上面的名字,手指忽然攥紧了册子,眸子也变得锋利起来,几乎想要把册子撕碎,“杨财神也从你这里买药了?” “是啊,这镇上的最大的赌馆就是他家开的,前阵子,他的老爹得了怪病,日日头疼,一头疼就大发脾气,免不得一顿打砸,生生打死了身边伺候的几个小丫头,恨不得追着杨财神打,”丁良叹了口气,“他们这对父子开赌场,设陷阱,坑害的那些赌徒家破人亡,可是他们又有县太爷撑腰,谁敢招惹他们,真是造孽。” “丁大夫,杨财神的老爹得的是什么怪病,能救得回来吗,还能活多久?” 夏藜追着问道。 “查不出来,这杨财神的老爹,日日喝花酒,又娶了十几房的夫人,生活奢靡,酒肉穿肠,坏事做尽,最多不超过半年。” 丁良脸上竟然透着一股解气的愤慨,“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吧。” “看来这杨财神父子开赌馆,确实赚了不少黑心的银子,又收取高利贷。” 夏藜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极好的点子在脑海中形成。 “夏藜姑娘,您说的对,这杨氏父子,开设赌馆,为了吸引人去,前几次会让参与赌博的人赢几次,到后来却是输掉的次数更多,就算有人赢了一些银子,最后又全部投进了赌博当中,真是罪孽!大道理谁都懂,但是人一旦沾染了赌博,就停不了手啊。” “好多赌徒最后卖掉妻女来还债,咱们镇上开设的花楼里面,就有不少好人家的闺女,被不负责任的爹卖到里面了,哎。” 丁良说到最后,只能叹气了。 夏藜听着也只能苦笑,她的家人,不也是被不负责任的赌徒爹给坑害的吗? 第24章 她是狠心人 “丁大夫,当时我们签订的合作契约写好的,一颗止痛药抽给您二两银子的抽成,如今经您的手卖到了四十两银子,这里面的十两银子直接是您应得的,余下的三十两,我要带走,您看?” 夏藜看着面前的盒子,征询丁良的意见。 “那丁某就不客气了,这十两银子,就收下了。” 丁良说着,拿出了三十两银子送到了夏藜面前,目光却盯着夏藜放在桌上的药草,忍不住赞道。 “夏藜姑娘,你带来的药草里面竟还有何首乌,这药材可是很珍贵的。” “对啊,我带来就是想卖给您的,您给估个价,看能给我多少银子。” 夏藜小心将三十两银子小心藏在了衣袖里,问道。 “这些何首乌数量不少,但是胜在药材珍贵,我给您一两银子。” “好啊,丁大夫,那您把我需要配制止痛药的四两银子的药材,也一起拿给我,下一次,我就自己上山采摘了所有的原料药材,但是我会固定每次给您十两银子的抽成,如果止痛药卖的好,您的抽成自然会更多。” 夏藜掰着手指头,噼里啪啦的说着。 “姑娘,您可真是赚钱的好手,能遇到您,也是丁某的福气啊,这样以后,再把一些药材免费送给穷苦的人家,丁某也不至于入不敷出。“ 丁良捋着胡子,笑的十分欣慰,将夏藜带来的药草小心的收了起来,他并拿了四包配制止痛药的原料药材给夏藜,又并拿了一两银子给夏藜。 夏藜抱着药材,收了银子,准备走的时候,丁良却立刻拉住了她。 “夏藜姑娘,您还没给我这次的止痛药呢。卡Kа酷Ku尐裞網” “我这次只给您两颗。” 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两颗止痛药给丁良。 “这,怎么比上次还少呢?” 丁良不解的问着。 “杨财神的人,再来给他老爹买止痛药,这两颗药,五十两银子卖给他们,其余的就不要卖了,我们把这个药炒热。” “杨财神他们的人,一直都是欺负别人,他们舍得买这么贵的药吗,会不会过来抢药,把我这小店给砸了?” “丁某毕竟在这个镇上行医多年,还是比较熟悉杨财神等人的秉性的,姑娘,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卡Kа酷Ku尐裞網” 丁良还是十分害怕杨财神等人的。 “丁大夫,您不必怕,如果他们敢强买强卖,您就把这药卖给其他的有势力的大户人家,难道这个镇上,能和杨财神抗衡的人家,一家都没有吗?” 夏藜提醒着丁良。 “有,有一家行走的镖局,在这小镇上设了一个小据点,个个都是打手,杨财神不敢招惹的就是他们。” 丁良慢慢回过味儿来。 “这两颗药您就为杨财神准备着,我把剩下的两颗也给您吧,其中一颗,麻烦丁大夫您想办法让镖局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常年走镖的人,经常会受伤,对这药更有需求,剩下的最后一颗,留给那些买不起药,又常年忍受病痛的人家吧。” “好,夏藜姑娘安排的妥当,丁某就按照姑娘说的办。” 丁良接过了夏藜递过来的余下两颗止痛药,收入了自己的怀中。 夏藜和丁良告辞,带着药材往回走,回到街上。 她拿出了手里卖何首乌得来的一两银子,想着给家里买点东西,在街上买了一些好的菜,四块肉,又买了一些馒头,四匹细布,给弟弟夏青买了一些孩子爱玩的小玩意儿。 夏藜经过一个书画摊子的时候,看着上面摆弄的文房四宝,还有一些书籍。 不知道那个孙淳会不会喜欢,毕竟那个人是做生意的。 夏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叫做孙淳的人影响了,鬼使神差的就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和几本书,打包带走。 当她租了一辆马车,将买的东西一路带到李家庄的时候,这次李家庄的乡邻又奔走相告,很快李家老大李玉山,周氏,李老二李玉平,钱氏,李小霜,李保全一家子,包括李家庄的一些左邻右舍,都跑过来,围着夏藜。 夏藜也很意外,这李家庄的人为啥对她的动向这么关注,她不就租了一辆马车吗? 车夫帮着夏藜把买东西全部拿了下来,放在地上摆了一堆,周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第一个跑到夏藜面前,嚷道。 “夏藜你这个小丫头,可真厉害,每次从镇里回来就坐马车,买的东西也不少,说你们没钱,谁信呢?既然你们有钱买东西,为何还要占着我们家的宅子住着,你们自己花钱去买一个宅院不就好了?” “就是,就是,这夏家的闺女可真不厚道!” 四周的邻里一听周氏的话,对着夏藜一阵指指点点。 第25章 周氏又来挑衅 “大舅妈,这事儿,我一会和您详谈。” 夏藜懒得理会四周人的指指点点,从衣兜里摸出来八十文钱塞到了车夫的手中。 “师傅,谢谢您,这是给您的租马车的工钱。” “客气了,姑娘,您还真是有心,买了这么多吃的给家里人!” 车夫白了一眼四周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吃瓜群众,收好了夏藜递过来的钱,对着夏藜微微点头以后,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外婆,外公,你们大家来的正好,上午我从山上采了一些药草,卖了一些钱,所以多买了三匹布和三块肉,送给大家。” 夏藜说着,把多买来的三匹细布和三块肉,分别塞到了赵氏,周氏,钱氏的手里。”这?好外孙女,你怎么又给外婆送东西呢,上次你送的布匹和糕点,我还留着呢,再说了,你还要还债,就不要总想着给我们买东西了!” 赵氏抱着布匹和肉,心里一阵羞愧,她没给闺女一家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反倒是一直拿人家的东西,她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外婆,我和娘还有弟弟来到李家庄有两天了,多亏你留下我们,可以让夏藜安心找活儿挣钱,这些东西都是您该得的,拿着吧。” 夏藜劝着赵氏,她是真心实意的想报答这位赵氏。 “哎呦,夏藜,你可真能干,短短几天的时间,又是买肉又是买布料的,比我们在田地里干活来钱都快,舅妈都没好好问过你,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营生啊?” 钱氏羡慕的望着夏藜地上买的东西,恨不得把地上的东西都带回自家。 “我在镇上和大夫学习医术,也时常采摘一些药草卖掉换钱。” 夏藜想了想,说了一个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理由。 “呀,那我们外甥女可真是有出息了,以后就是大夫了,真是好事一件呢!” 钱氏称赞着夏藜的能干。 “二舅妈您客气了,夏藜也只是幸运罢了,毕竟还我们家还背负巨债,不努力赚钱怎么行?” “乡邻们,这是我在镇上买的一些糕点,你们大家如果不嫌弃,就尝尝,算是夏藜感谢乡邻们这些天对我们一家子的照顾。” 夏藜说着,忍痛割爱的将买给弟弟的一些零嘴拿了出来,堵住这些吃瓜群众的嘴巴。 “哎,这可使不得,我们其实也没做什么!” “对,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这怎么好意思啊,夏藜。” 众人虽然嘴上忙着拒绝,一双双的眼睛却随着夏藜手中的糕点转动,手也很诚实的伸了出来,接过了夏藜递过去的糕点,有人舍不得吃给了自家馋嘴的孩子,有的大口吞了进去,个个都夸夏藜心地善良,刚刚还说夏藜不厚道的人群很快一边倒了。 “既然大伙儿糕点也吃了,没事就散了吧,下次夏藜有什么好吃的,肯定给大伙儿送去!” 夏藜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直接开口赶人走。 “好啊,正好我想起来家里饭还没做呢。” “对,我也正好有事要忙。” 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李家村过来围观的人群,很快作鸟兽散,只留下了外婆赵氏一大家子人留在原地。 “外甥女,你买的这些东西,舅舅给你送到院子里去。” 李玉平说着,直接抱起了夏藜吗买来的东西就走了。 “夏藜,正好快晌午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娘和弟弟肯定也在等你呢,我带着小霜先回去了啊。” 钱氏说着,拉着还想找孙淳的李小霜回自家去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外公李保全走过来拍了拍夏藜的肩膀,正准备带着赵氏回去的时候,不想,被晾在一边的周氏跳了出来,指着夏藜的鼻子讽道。 “夏藜,你这个小丫头不要以为买条肉,送我一匹细布,就能堵住我的嘴巴了,房子的问题呢?你打算怎么解决。” 第26章 别太过分了 “大儿媳,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把我这做婆婆的放在心上,你忘记我说的话了吗,这房子可是我们李家人的,哪里有你指手画脚的地方!” 赵氏都快被周氏给气死了,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媳妇! “娘,您难道不想要下一年的粮食了吗?您别忘了,您和爹现在手里也只有几亩薄田了,没有我和我家男人,你和爹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周氏怼了赵氏一句,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卡Kа酷Ku尐裞網 “老大,管管你媳妇!看看她都是怎么和你娘说话的!” 赵氏气的骂着站在一边不吭声的大儿子李玉山。 “李玉山你给我听着,如果今日,你敢开口说一句话,以后你就不用进我的屋子了,小石头再也不会认你这个窝囊废的爹!” “你们……哎” 李玉山一看到赵氏和周氏对着掐起来了,无助的抓着脑袋,站在原地一副无可奈何,到底也没敢吭一声,气的赵氏身子发抖,指着李玉山的鼻子骂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怂货,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娘……” 李玉山最后到底是感觉丢人,干脆谁也不理会,转身走开了。 “外婆,您先回吧,房子的事情,我来和大舅妈说,您最好不要和大舅妈闹僵,否则连累您和外公,就是我的不是了。” 夏藜俯在赵氏的耳边低声说着,打算劝着赵氏离开。 “不成,我怎么能让大儿媳胡作非为!” 赵氏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大舅妈,不如这样,既然房子是您的,我们一家人也住了进来,我们每个月给您房租好不好,您如果愿意,就说一下,按一个月算,您打算收多少房租?” 夏藜想探探周氏的想法。卡Kа酷Ku尐裞網 “小丫头,你的脑子还是挺灵光嘛,这样吧,你一个月给我五百文钱,我没和你要一两银子,已经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 周氏得意的笑着。 “大儿媳,你别太过分,一两银子都够我们这里普通的一户人家三个月的花销了,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欺人太甚!” 赵氏说着,扔掉手里的肉和布匹,在地上找板砖,打算拍周氏一脑袋包。 “娘,你要做什么!” 周氏没想到赵氏真的要拿板砖拍她,吓得她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准备随时跑路。 “外婆,您别冲动,您放心,这些钱我还拿得出来的,快,把板砖放下。” 夏藜说着,抢走了赵氏手里的砖头,从随身的衣袖里摸出了一两碎银子交到了周氏的手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大舅妈,这一两碎银子您先拿着,我想这些钱应该足够我们全家在您的房子里,住上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吧。” “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丫头肯定有钱!早给不就完了,真是的!” 周氏抱着银子,用牙齿咬了一下,亲了一嘴巴,将银子收入衣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抱着布匹和肉,扭头走掉了。 “外孙女儿,你给人家当学徒,学医术,老板就给你这么多钱吗?” 赵氏真的没想到夏藜出手这么阔绰,一时被惊到了。 “外婆,我还卖给他药材呢,可不是白白和他学东西。您看,我能出钱摆平大舅妈的纠缠,堵住四周人的嘴巴,那以后说不定也能还上我们家的债务呢,您放心吧。您以后还是少和大舅妈起冲突,否则,我真的是罪人了。” 夏藜说着,还想往外拿钱给赵氏,却被眼尖的赵氏出手阻止了。 “好外孙女,你赚钱不容易,就不要再给我这个老太婆了,只要你们全家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回吧!” 赵氏摆摆手,转身和李保全走掉了。 夏藜深呼吸一口气,回了院子,李玉山和夏藜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夏青开心的捧着夏藜给他买的糕点过来献宝。 “姐姐,吃一块!” “嗯,好吃,夏青你也多吃点。” 夏藜蹲下身子,张嘴吃掉了夏青递过来的糕点,李氏拉着夏青的手,笑成了一朵花。 “夏藜啊,你买回来的这细布布料真好,正好娘身子也不疼了,以后就在家里做针线活儿,给你和夏青各做一身衣服。” “好啊,娘,那你去看看布料,我去做午饭。” 夏藜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却被李氏一把拉住。 “还是娘去吧,娘现在身子好了,整天躺着不做活儿,浑身难受。” “娘,你,真的可以吗?” 夏藜保持怀疑的上下打量着李氏。 “我可以,吃了你带来的那些补药,身子真的好多了,也有力气走路了,你快去休息。” 李氏说着,赶着夏藜去休息,自己带着夏青去了厨房,洗菜,切肉的忙碌起来。 夏藜走到厨房门口,盯着李氏看了好一会,看着李氏干活的样子,身子还能承受,才离开了厨房。 感觉到了夏藜的关注,李氏麻利的切菜,动作熟练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一直到夏藜离开,李氏累的立刻放下手里的菜刀,大口的喘着气,扶着案板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她不能当这个家的累赘,就算在苦再累,她也要撑下去。 一下子不需要夏藜做饭,她倒是有些不适应,回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安静的放在一边的角落的给孙淳买的笔墨纸砚和书本,趁着现在有时间,夏藜打算把东西送给孙淳。 第27章 拌嘴 夏藜来到孙淳的房间门口,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依然没有人回应,夏藜直接推开了孙淳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人,正当夏藜担心他的时候,孙淳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去了哪里?” 夏藜看着孙淳面上古怪的笑容,问着。 “出去散心去了,意外看了你和你大舅妈的一场大戏,戏散了,我自然要回来了。” 孙淳说着,一眼就看到了夏藜手里的书本和文房四宝,眸子中闪过一丝讶异兴奋。 “这些东西都是我买来的,你想要吗?” 夏藜晃晃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来了逗弄孙淳的兴致。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如果存心逗我,那我不要了。” 孙淳说着,还真把夏藜往外赶,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等等,那些笔墨纸砚和书本是我专门买给你的,其实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一方面是用来给你解闷的,另外一方面,是让你帮着教导夏青读书认字,他都快六岁了,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样整天跟在我娘的身后了。” “这跟我有何关系,我不想教什么小孩子。” 孙淳一听要教导小孩子,躲开的决心更大,对书本的兴趣也大大的减少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是吗,那你现在走吧!我家可不养闲人。” 夏藜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角落,推着孙淳往外走。 “夏藜,你还真动手,你忘了,是你救的我。” 孙淳即使再冷静,也被夏藜的动作给惊到了。 “那又如何,我能救你,也能把你丢掉,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就要按照我家的规矩来,没有你耍性子的地方。” “让我想想。” 一听这话,孙淳态度顿时温和了不少。卡Kа酷Ku尐裞網 他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自然也没有底气和夏藜争论下去。 “那就当做你同意了,书本,笔墨纸砚都给你买好了,你闷了就看书,闲了就教我的弟弟读书认字,等你身子好了,你就帮我们一家做饭。” “什么!!!” 孙淳一听要自己做饭,脸都涨红了。 “不乐意啊,你现在就可以走啊,大门就那里,随时欢迎你离开。” 孙淳到底也没有离开,随手拿起了夏藜在集市上的书摊上买的几本线装书,翻了几页,看着夏藜满满的期待,又把书本放回了角落里。 “你可真幼稚,看看你买的都是什么书,话本故事书,还有三字经,中庸这种老古董的书,我真的提不起兴趣来看。” “三字经是给夏青认字用的,中庸嘛,给你买的,话本故事书你不喜欢看,我拿走好了。” 夏藜说着要去拿走话本,却还是孙淳一把扣住。 “你也说了,是买给我的,那就没你的事儿了。” “那你答应教我弟认字了!” 夏藜兴奋的问着。 “看心情。” 孙淳说着,将夏藜推出了房间,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我看着你的表现,如果你没有尽到义务,还是继续当一个懒虫,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 夏藜拍着门板,大声喊着,喊完话,她才感觉刚刚和周氏一场争论的火气,散开不少,她靠着门板缓缓坐了下来,听着孙淳房间内传出翻书本的声音,心也慢慢静了下来,竟然靠着门板睡了过去。 孙淳翻了一会书,看着新买的砚台,毛笔,纸张,也想写毛笔字,可是一看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张床,真的什么也没有,直接让他趴在地上写吗,真是笑话。 第28章 他生气了 孙淳一拉开房门,夏藜的身子顺势向后倒在了他的身前,孙淳立刻双手接住她。面前的夏藜依旧在昏睡,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秀眉微微微皱着,看得出来真的是累坏了。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孙淳伸手轻怕夏藜的面颊,出声问着。 “干嘛,别打扰我睡觉。” 夏藜迷迷糊糊的被人拍着脸颊,伸手下意识去阻挡,又睡了过去。 孙淳无奈,看了眼自己的腹部的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扶的动她,他蹲下身子,吃力的扶着夏藜站了起来。 当夏藜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好一会才稳住,一步一步的扶着她走到了床边。 孙淳正准备扶着夏藜倒在床上,夏藜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声怪叫之下,压着孙淳的身子,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夏藜的脑袋撞到了床头,咚的一声,将她惊醒了。 “哎,头好疼!” 夏藜抚摸着脑袋,睁开了眼睛,面前的孙淳正黑着脸从她身边坐起起来,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是不是你推的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夏藜怀疑的看向孙淳。 “是你自己睡在了我的门外,我好心扶你到床上去睡,你自己不争气,撞到了床角。” 孙淳开始整理床面,也不看夏藜。 夏藜摸着脑袋,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床面被她一折腾,变得有些乱糟糟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孙淳正一遍遍的抚去床面的褶皱,长发顺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到了面庞,遮住了他的眉眼,他整理床铺的动作缓慢,一丝不苟,比大姑娘都细心,倒是显得她自己粗枝大叶,不修边幅。卡Kа酷Ku尐裞網 “你生气了?” 夏藜看着正孙淳一直忙碌,并不怎么搭理他,试探性的问着。 “不会,只是看不惯这床乱糟糟的,看着挺别扭的。” 孙淳忙完,坐在了床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氛有些尬,夏藜第一个受不了,起身准备离开,被孙淳叫住。 “你去哪里?” “和你处在一起有些不自在,回去睡觉。” 夏藜心里憋不住话,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 “和我聊聊天。” 孙淳将书本放在一边,主动挽留夏藜。 “我很忙,要还债,没空陪您磕牙。” 夏藜挥挥手,大步往外走。 “我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你就不想和我学学吗?” 孙淳的话成功吸引了夏藜,她嘴角展露一丝笑容,重新坐回孙淳的床边,双手托着腮,满脸期待的看向他。 “说吧,你想教我什么生意经?” “嗯,不如你先帮我买一张书桌吧,你看看,你只买了一堆笔墨纸砚,让我在哪里写字,怎么教导你的弟弟认字读书?” 孙淳摸着放在床边的书本,看了一眼夏藜,建议着。 “这个没问题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夏藜爽快的应了下来。 “说说吧,看我能帮你什么,在你卖药的生意上。” 孙淳靠近夏藜坐着,认真的看着面前风一样来去的女子。 “你也知道,止痛药是我的独家秘方,我需要时间来自己配制药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再去单独销售药物,目前也只有镇上丁良丁大夫的医馆帮我在卖,可是这种药的利润空间很大,即使丁良人品在镇上也算有口皆碑,但是每次经他手那么一大笔银子,时间长了,他自己能经得起诱惑吗?” “还是人的问题,你既然不放心他,那就再找一个人安插在铺子里,跟踪丁良大夫几天,看看他售卖给病人止痛药的价格,是否和当初你们商议的一样,你最好定期让他做一份账目,配制止痛药的成本,售卖的利润,你许诺他的抽成,你自己的净利润,账目清楚,这才是做生意的关键。” 夏藜却双手捧着面颊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点头,就像乖乖听话的学生。 “我身边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啊,我的那些舅舅,舅妈,都靠不住,他们也有自己的田地要忙,也没办法顾我这边的事情,不如你帮帮我,好不好?毕竟你和我相处了几天时间,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丁大夫,看看他是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夏藜撒娇一样的拉着孙淳的手腕,不停的摇晃着。 “嗯。” 孙淳被面前的女子给逗乐了,勉强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29章 不许反悔 “你可不许反悔!” 就像分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夏藜拉着孙淳的手,郑重说着,她可是受够了他的毒舌,能得到他乖巧的应答,可真是太难得了。 “这两天委屈你自己翻翻书,再等你腹部的伤口再恢复的好一些,我就租马车送你到他的医馆铺呆一段日子,正好我也要到钱庄存钱,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镇上。”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一会。” 孙淳说完,又开始推着夏藜往外走。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又开始赶人。” 夏藜被孙淳推到了门外,又吃了一次闭门羹,但是心中好受了许多,最起码她也算是和这个冰山男达成了一次共识。 正午时刻,李氏满头大汗的从厨房走了出来,呼唤夏藜和孙淳吃饭,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李氏,夏藜心中特别过意不去。 “娘,下次还是我做饭吧,你看看你的脸色,把你累坏了,就是我的过错了。” 夏藜看着面前面色不好的李氏,心里的愧疚更深。 “傻闺女,我不一直都这样吗,难道你想让我躺在床上一辈子吗,再说了,我也只是简单的做几顿饭,又不下田劳作,没事的。” 一道菠菜炒肉,六个馒头,四碗米饭汤,摆在灶台上,算是一顿丰富奢侈的饭菜。 “娘,好吃。” 夏青吃的满嘴是油水,喝掉一大碗汤,小脸上洋溢着深深的满足。 “好吃,你就多吃点,娘再给你夹一些菜。卡Kа酷Ku尐裞網” 李氏爱怜的抚摸着夏青的脑袋,不断的给他夹菜添汤。 孙淳看了一眼吃的欢快的夏青,默默把肉菜让了出来,自己只吃了几口青菜,喝掉一碗汤,撂下筷子准备离开,全程和李氏夏青无交流。 “哎,你走什么,我娘做的肉你也没吃几口,你多尝尝。” 夏藜说着,夹了一块肉放在了孙淳的碗里。 孙淳微微皱眉,盯着夏藜看了一眼,迟迟未动,夏藜这才想起来这个怪胎有洁癖,之前看他一遍遍的疯狂整理床铺的样子,她就猜到了。 “不吃啊,我自己吃!” 夏藜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说着准备把放在孙淳碗里的肉夹回来自己吃,不料,孙淳按住了她的手,主动夹进了自己嘴里,细嚼慢咽吃掉以后,拿手帕擦了一下嘴巴,撂下筷子,又自己去洗手帕。 看着孙淳依旧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夏藜都想拿筷子抽他。 “这孙淳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看他吃饭的样子,倒是挺讲究的,不如下次吃饭,娘单独给他分出来一份饭菜,这样他也不必这么尴尬了。” 李氏和夏藜商议着。 “大家一起吃就好,饭菜差,他慢慢习惯就好了。” 夏藜说着,低头大口喝汤。 “哎……孙淳公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被匪徒打劫,流落在外,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到底着急成什么样子,等到他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帮他找找家人吧。” 李氏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 第30章 他的主动 “娘,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毕竟还要征得孙淳的同意。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仔细想了想,对李氏回道。 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孙淳也许回到了家人身边,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夏藜突然没有胃口吃饭,整个人心里都是空落落的。 这几日过的算是风平浪静,夏藜照旧上山采药,进空间配制药材,把丁良卖止痛药的三十两银子藏了起来,还有四百七十两的债务银两,只要她加油赚钱,说不定用不了半年的时间,她就可以把五百两银子的债务全部都还上。 第四天天未亮,夏藜早早爬进了空间,将她这几日配制好的止痛药拿出了四颗,藏在了怀里,打算今日就去镇上送药,并打算把她藏在家里的银子带去,存在镇上的钱庄里。卡Kа酷Ku尐裞網 结果夏藜刚刚出空间,房间就被人大力的敲响,吓得她心肝一颤,心里随之警惕了起来。 空间的事情千万不能暴露,否则,她会被这个封建时代的人当成妖女抓起来的。 夏藜深呼吸一口气,理了理衣领,再三检查,等她确认脖颈内的心型项链被藏好以后,才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是你,有什么事吗?” 夏藜看着第一次主动找她的孙淳,十分意外。 “什么时候去医馆?” 孙淳靠在门板上,表情淡淡的,深邃的眉眼平静如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夏藜望着面前的孙淳,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救了我的命,吃你们的,住你们的,再不多帮你们,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唇角挂着一丝笑意,仿佛初春融化的冰雪,带来了一丝暖意,也让夏藜看的有些失神,一时没有适应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夏藜伸手想摸摸孙淳的额头烫不烫,有没有生病,却被他反握住了手腕,表情郑重。 “我是认真的,你一个弱女子撑起这个家,实在是辛苦,我想多为你分担一些。” 听着多日对她态度冷淡的男子,忽然心疼起她的辛苦,夏藜只感觉内心的一角被戳中,眼角微微发涩,却忽然伸手推了一把面前的孙淳。 “我可没在你面前卖惨,你收回你的同情” 夏藜说着,推开面前的孙淳,大步走到了院子,努力掩去心中的酸楚。 多日的奔波,和杨财神努力争取还债期限的胆颤,和跋扈的周氏努力周旋的劳力劳神,林林总总,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夏藜不曾感觉多苦,一步步蹚过来,顺其自然。 如今,被孙淳一句状似随意的一句话,竟也让她一度情绪失控。 孙淳没有追上去,他一直靠着门板,望着前面女子的背影,瘦弱却坚强,努力肩负一家人的生计,她的苦中作乐,始终感染着他,让他处在这样的困境中也不觉得苦。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吃饭了!” 李氏做好了早饭,喊着站在院子里发呆的夏藜,房门口出神的孙淳,两个人默契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起向着厨房走去。 第31章 不要乱动 “娘,吃完早饭,我要带着孙淳去镇上的医馆一趟,让大夫给他仔细看看,顺便让他帮我盯一下丁大夫,看看他帮我卖的止痛药,有没有耍滑头,可能需要在医馆住上一两天。” 夏藜边站着吃饭,边对李氏说着。 坐在柴堆上的李氏愣了一下,立刻摇头。 “这可使不得,孙公子腹部的伤口刚愈合没几天,需要休息,不宜远行。” “伯母,我去了医馆,一来丁大夫正好可以给我看病,二来我也好正好借机观察一下他的人品,也好确认夏藜是否能长久的将止痛药交给他去卖,这样对丁大夫,对夏藜都有莫大的好处,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孙淳难得今日多解释了几句,李氏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勉强点头同意。 “孙公子,那就麻烦你替我闺女多留心那位丁大夫了,如果你感觉身子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李氏笑着叮嘱着孙淳。 “是,伯母。” 孙淳点点了头,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去镇上?” 李氏追问着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娘,我们打算先步行去,您放心,我现在会配药,自然也算半个大夫,会照顾好孙淳的,不会让他累着,更不会伤着他的身子。” 夏藜担心李氏放心不下孙淳的身子,及时宽慰她。 “你们早去早回,有空,我也帮孙公子做一身衣服,希望你不会嫌弃。” 李氏心中感念孙淳对夏藜的帮助,主动提了一句。卡Kа酷Ku尐裞網 “那就多谢伯母了。” 似乎受不了这种太亲近的感觉,孙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厨房。 “娘,那我们先走了。” 夏藜说完,离开了厨房,去追孙淳。 “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 夏藜拍了一下孙淳的肩膀,问道。 “我只有一个小包袱,你去我房间帮我拿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孙淳说完,转身向着院门口走动,夏藜推开孙淳的房间,里面依然打扫的干净整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夏藜一就看到放在了床上的一个小包袱,她打开一看,里面也只装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东西少的可怜,夏藜默默拿起了小包袱,出了院子。 “我们走吧。” 孙淳一看到夏藜拿着他的包袱出来了,动身准备赶路,不料夏藜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准备带着他走。 随着夏藜的靠近,孙淳身子一紧,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把手往回抽。 “不要乱动,你现在是病人,我带着你走,可以省了你的力气,听话。” 夏藜说着,再次主动握住了孙淳的手,也不管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拉着他往前走,孙淳为难的咳嗽了一下,使劲往回拽自己的手,却在看到夏藜盯着他看的时候,默默放弃了挣扎,任由夏藜带着他往前走。 女孩子鲜活青春的朝气,就像春日里高高升起来的艳阳,温润怡人的微风,浸染着快乐与活力,让孙淳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第32章 住在一块 听着夏藜哼着的一些从未听过的欢快的小调,一路说给他解闷的见闻,夏藜带着他走一会路,再休息一会,时间一长,他也就慢慢的不再对她时刻防备着,接受了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刷存在感的小女人。 和煦的春风吹拂在两人身上,让人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你累吗,如果累了,再休息一会。” 夏藜拉着孙淳的手,两人走到了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夏藜松开了牵着他的手,自觉的靠着一棵树,微微眯起了眼睛,感受着春日的温暖,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我还好。” 孙淳也靠着一颗树休息,看着空空的双手,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看着已经靠着树干睡着的小女人,刚刚还在问他累不累,结果她自己先睡着了。 似乎被夏藜的睡意感染,孙淳也闭眼休息起来,却也只是假寐,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意识清醒,立刻催着夏藜醒来。 “懒猫,别睡了,要赶路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着了?” 夏藜睁开眼睛,望着已经升到高空的日头,着急起来,拉着孙淳就要赶路。卡Kа酷Ku尐裞網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夏藜有些埋怨孙淳。 “那我不如不叫醒你,让你一直睡到太阳落山就好了,或者我现在回去,你自己跑着去找丁大夫也可以,省的我成为你的累赘?” 孙淳望着夏藜着急的样子,随时泼冷水,非要气气她不可。 “孙淳大哥,您行行好,别闹了,咱们慢慢走就可以,刚刚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责备您。” 夏藜一路哄着孙淳,牵起来他的手,一起赶路。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倒也乖巧,虽然面上浮着一层冰色,却也任由夏藜拉着一路往镇上的医馆赶去,平时夏藜一个人花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到的路程,她和孙淳两个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孙淳的面色也由红润逐渐变得苍白,半个身子靠在了夏藜的身上,一直撑到了丁良的医馆,两个人都疲惫至极。 “夏藜姑娘,您来了。 “伙计,快上茶!” 丁良一边帮着夏藜扶着孙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唤着伙计上茶待客。 机灵的伙计,早就上了两杯茶放在了夏藜和孙淳之间的茶几上,悄声退了下去。 “夏藜姑娘,这位是?” 丁良瞧着孙淳苍白的面色,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闭眼切脉诊治,微微皱着眉头。 “年轻人,你这身子?” “丁大夫,这是我们村上的乡邻,他出去做生意,路上遇到了劫匪,砍伤了腹部,我没时间给他治疗,所以这次特地带到您的店铺里来了,可能需要在您这里住上几天,您看,方便吗?” 夏藜说着,掀起了孙淳的外衣,露出了他腹部上一道长长的刀口给丁良看。 “这伤口若再深一点,就伤到脏腑了,劫匪下手可真狠,公子能捡回来一条命,真是万幸啊。” 丁良一边检查孙淳腹部的伤口,一边感慨的说着。 “夏藜姑娘,您放心,既然是您村上的乡邻,我自然会用心照看的,住几天自然是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伙计将客房收拾出来。” 第33章 我帮你一次 丁良说着,召唤过来伙计过来,把准备房间的事情吩咐下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趁机站了起来,等丁良和伙计说完话,凑到丁良耳边,说道。 “丁大夫,这几天,止痛药卖的账册可否给我看一下?杨财神,按照我们商议的价格买止痛药了吗?” “夏藜姑娘,按照和您商议的策略,我把药卖给镖局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杨财神确实如您所说,他反而更加急着购买药,直接给了二十两银子,把药提前买走了,剩下的免费送给了一些病人,您稍等,我这就把卖药的账册和买药的人的花名册给您送来,您回椅子上坐会儿。卡Kа酷Ku尐裞網” 丁良说着,去拿账册去了。 “这几日,你就盯着这位丁大夫,看他具体卖止痛药是否中饱私囊,我一会就悄悄记下来他免费赠送药物的人家,看看他是否说谎。” 夏藜低声靠近孙淳叮嘱着。 “你这药卖的可真够累的,不如你自己亲自去卖好了,如果丁大夫真的靠这个药做了假账,你又能如何?你有证据证明他做假吗,客源都是他积攒下来的,你日后离开了丁大夫,又如何自立?” 孙淳懒洋洋的说着,却句句刺到了夏藜的心里,她无措的低着头,这种事情她想了很多次,孙淳说的话没有错。 “你日后能长期呆在丁大夫的店铺内吗,帮我盯着他,一起销售止痛药。” 夏藜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点儿为自己辩解的气力都没有了。 “我这几日先暗中观察他吧,如若他是值得信任的人,自然也解决了你的忧虑,如果你选择信任我的话,我会把自己的观察结果告诉你。” 孙淳说完,端起来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喉。 “不选择相信你,我又能信任谁,我的身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夏藜趴在桌子上,有些沮丧。 “那好,我就帮你一次。” 夏藜还想说些什么,丁良已经走到了夏藜身边,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将她请到了自己的书房,关上了房门。 “夏藜姑娘,这是这几日卖止痛药的账册,买药的客人的花名册,还有卖止痛药得到的六十两银子,去除您承诺给丁某人的十两银子,免费送给病人的一颗药,剩下的三颗都被大户人家高价买走,一共五十两银子,您清点一下。“ “看来这药卖的挺火的。” 夏藜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心中有些发慌,这钱来的太快,她有些不踏实。 “夏藜姑娘,”镖局的人买了一次药以后,感觉效果非常好,已经和我提前预定了一百颗药丸,您看?” 夏藜对于丁良汇报的事情并未感到奇怪,止痛药受欢迎的程度在她的预料之中,此时丁良的眸子里可是满满的兴奋之色。 “丁大夫,配好十颗以内的止痛药,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我们家人少,时间也有限,配药药方更是我们家的秘密,不能随意泄露,所以一直都是小批量的流入市场,目前来看,镖局的人想买,就只能让他们等了。” 夏藜仔细想了想,还是控制量,小范围的流通,省的招人眼红。 “这就有些可惜了,不过既然姑娘有难处,那就按照姑娘说的办,这止痛药的名声可是在咱们红河镇传开了,尤其是大户人家,争相上丁某这里提前预定,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您就赚的盆满钵满。” 丁良说着,满面喜色,胡子都翘起来了。 第34章 随他喜欢 “嗯,不过,还是丁大夫您经营有道,日后就辛苦您了,我们共同赚钱盈利,这是我配好的药材,您拿好,若下次杨财神再来和您卖药,五十两银子卖给他,其他客户可以稍微便宜一些。卡Kа酷Ku尐裞網” “一切都听姑娘的安排。” 丁良说着,对夏藜拱手,相比从前,对夏藜更是看重。 “我那位乡邻就打扰丁大夫几日了,他在您这里的花费都算在我的账上。” 夏藜收好银子,默默将花名册上的买药的人的名字和地址记了下来。 “姑娘,您客气了,这位年轻公子的花费,丁某免费为他诊治。看他腹部的刀口,再过一两个月,基本可以恢复痊愈,丁某为他陪几副调养身子的汤药喝着就可以了。” 丁良态度诚恳,夏藜也没再推辞。 夏藜走到丁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旁边的伙计跑到了丁良身边,弯腰说道。 “丁大夫,客房已经收拾干净,夏藜姑娘带来的公子随时可以进去休息。” “不急,让这位公子在这坐会,我去写一个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给这位公子抓药,熬药,熬好了送到了公子的桌上。” “不送他回房间休息吗?”伙计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他若是喜欢,在店铺里呆着,都随他,毕竟他是夏藜姑娘带来的病人,我们要优待这位公子。” 丁良捋着胡子,笑的神秘。 “这公子的行为举止,怎么看,怎么都像监工的人。” 伙计摇摇头,接过丁良写完的方子,忙着抓药熬药去了。 一连两天,孙淳自从进入了丁良安排的客房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倒是让丁良有些奇怪。 他明明觉得,这公子是夏藜姑娘请来监督自己的啊? 之前和夏藜签订合作的契约的时候,她就曾流露出来不信任他的意思,所以才让他保留了买止痛药的客户的住址名字和账册。 他行医多年,自然明白诚信对于一个医者的重要性。 即使如今手中每次流过的银子数额诱人,他也不敢拿自己的个人声誉开玩笑,自然也不想断了售卖止痛药获得的长远利润。 孙淳站在客房的窗前,可以清晰的看到来来往往丁良铺子的人,从来者的穿衣打扮,谈吐气质,从丁良手中买走的止痛药的数量,丁良获得的银两,他自然瞧的一清二楚。 丁良更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将药卖给了抬价更高的富户人家,最后一颗止痛药则送给了一些买不起汤药养身子的,前来看病的乞丐或者是贫苦人家。 对于丁良这种明显做给他看的行为,孙淳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不明白丁良是故意的,还是平时就是这样给人看病卖药的。 孙淳也趁机出去,悄悄和四周的人打听这位丁良的为人,走了一圈回来,心中也着实佩服丁良,若他不是装的,确实很得人心。 有一些止痛药被丁良免费送了出去,夏藜单独记住了这些免费收止痛药的人的名字和地址,主动寻了附近的乡邻一路打听找了过去。 不过看到的景象,确实让她有些不舒服,因为那些人比她混的还惨。 这里面的人有买不起药的乞丐,有没钱看病的贫苦人家,当夏藜侧面和这些人打听丁良为人如何的时候,很多人把丁良夸成了活菩萨,更有的人直接把舍不得吃的止痛药拿给了夏藜看,她心中倒是逐渐认可了丁良的为人。 第35章 承认关系 只是让夏藜无法忍受的是,就在她调查丁良的当天,有个服了止痛药的老乞丐,在被疾病折磨了几个月,药石无医的情况下后,毫无无痛苦的离开了人间。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此时更加明白,她在这个时代销售止痛药的意义,于己,是为了活下去,对于他人,是为了有尊严的生活,甚至体面的离开这个世间。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夏藜的心情很是低落,感觉整个人都坠入了无底的黑暗,看不到一束光芒,她甚至有些迷茫,调查丁良的目的是什么? 她如今看到的这些被疾病折磨的底层百姓,是否有解救他们痛苦的那一天? 镇上的街道两边,陆续有人家亮起了烛火,微弱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空里看起来,是那样渺小。卡Kа酷Ku尐裞網 等她站到丁良医馆门口的时候,站在柜台抓药的伙计一眼看到了夏藜,同她打招呼。 “夏藜姑娘,你还没回去吗?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伙计说着,拉着夏藜进了医馆坐下,并热情的给她送上了一杯热茶。 “谢谢你,丁大夫呢?” 夏藜捧着热茶喝了一口,问着伙计。 “丁大夫啊,他去了镇上的刘员外家里给刘夫人看病去了,顺便送去止痛药,姑娘,说起来,还都是你的功劳啊,这镇上的人都要把我们这医馆的门槛给踏破了,这止痛药,可是一药难求啊!” 伙计说着,面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不过他瞧着夏藜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还是很机灵的转了话题。 “姑娘,您是不是有事找丁大夫?” “嗯,今日我去镇上办事,不想竟然耽搁到这么晚,就想着过来投奔丁大夫,顺便和我那位乡邻叙叙旧。” 夏藜略一思索,找了一个理由说道。 “真不巧,姑娘,我们医馆的几间客房原本都是为病人方便治病准备的,如今都住满了病人,只余孙公子的房间还有一个床位,要不,我去镇上的客栈给您安排一间客房,费用算在我们丁大夫的账上。” 伙计眼珠子骨碌一转,请试着夏藜的意见。 “暂时不需要这么麻烦,我直接在孙淳的房间凑合一晚上就可以,丁大夫来了,我和会和他打声招呼。” 夏藜喝掉最后一杯茶水,将茶杯放在桌上,下了决定。 “好,那就依姑娘,您请跟我过来。” 伙计说着,在前边引路,带着夏藜去了医馆二楼的客房。 此时走廊两旁的几件客房有的敞开了门,走过去,可以一眼看到里面正在喝药的病人,还有的躺在床上休息,更多的是房门紧闭,但却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当伙计引着夏藜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的时候,此时的区域却相当安静,听不到任何的杂声。 伙计敲了三下房门,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谁?” “是我。” 不等伙计回复,夏藜抢先出声。 房间内安静了一刻后,房门被拉开,孙淳迎面走了出来,望着夏藜一脸的疲惫,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孙公子,夏藜姑娘外出办事,这夜色也暗了下来,她无法赶回去,她说今夜就和你同住一间房,你看……” 伙计并不清楚二人的关系,一直小心的问着孙淳。 “你先去忙吧。” 第36章 同一个房间 孙淳说着,对着伙计一笑。卡Kа酷Ku尐裞網 听言,伙计哪里还不明白,忙应下道:“好,那小的就先下去。” 伙计立刻笑着应下,穿过走廊,下了楼房。 夏藜一等伙计离开,大步跨进了孙淳的房间,此时的房间除了中间摆了一张小桌意外,两边各摆放了一张小床,门边的角落摆着洗脸架和铜盆,靠着门口的窗台大开,摆放着一盆花,透过窗子可以俯瞰整个一楼医馆。 “你这地理位置真不错,竟然可以观望整个医馆,这是你自己挑选的房间吗?” 夏藜靠近窗台,问着孙淳。 “是丁良丁大夫安排的,他很聪明,似乎知道我留在这里的目的,这医馆因为你的止痛药确实带来了不少病人,几乎都把这小医馆都给挤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把你爹欠下的赌债给还掉。” 孙淳看了一眼房门外,见无人偷听,便关上了房门。 他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回答着夏藜的问题。 “我刚来一楼的时候,丁良去了镇上刘员外的家里。” 夏藜没有看孙淳,目光却还是牢牢锁在一楼的医馆门口。 “但是近几日,丁大夫在接待病患的过程中,所有收银子的环节都是在医馆内进行的,你说的那位刘员外,他花了五十两,高价买走了一颗止痛丸,是为了缓解她的夫人多年的头痛。丁大夫也是被刘员外派来的人请过去的。” 孙淳说着,从放在小桌上的盘子内捏了一块点心,吃了下去。 “丁良免费给一些看不起病的病人送了止痛药,为了调查这件事的真假,我按照他给我的花名册找了过去,是有几位得到止痛药的人,但是有的人到死也舍不得吃,有的人吃了以后,减缓了病痛,体面的离开了,但是大部分人都在忍受着病痛折磨,对了,那边是红河镇最偏僻的角落,住的都是一些生活贫苦的人。” 夏藜说着,不自觉的牢牢抓住了窗扇,手背青筋凸起,面容也变得有些严肃。 “那又如何,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能救得了谁?你的债务还完了吗?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去承担更多的责任。” 孙淳说完,也不再搭理夏藜,闭上了眸子准备休息。 “可是……” 夏藜还没说完就被孙淳不客气的打断了。 “所谓医者仁心,以医技普济众生,世人称之,便有悬壶济世之说,你想要成为这样的人之前,还是那句话,把你自己这一身麻烦解决掉,才有精神和气力去发挥你的仁心仁术。” 夏藜被孙淳打击的十分受挫,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孙淳已然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将她逼到了床边,不给她任何退路。 孙淳后退了几步,结果一不小心,身子被床腿绊倒,直接向后倒在了床上,孙淳顺势压了下来,双手撑在了她身子的两侧,压制了她的身子,俯身凑近她的唇边,眼看着就要吻下来,倒是让夏藜的心狂跳起来,这家伙,是打算自动送上门吗? 第37章 她好大的胆子 夏藜微微一靠近,吻住了孙淳,触电般的感觉惊得他后退了一步,刻意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惊诧的望了一眼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好大的胆子!” 孙淳本来也只是吓唬一下夏藜,她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他只是想让她住嘴罢了,哪里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亲他?! “我不顾男女之防,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你的房间,等于在众人面前,宣布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不是也默许了吗? 夏藜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撑着下巴,盘腿坐在了床上,心情甚好。 “我只是不想让你流落大街罢了。” 孙淳走进桌边,吹灭了桌上的烛火,移步到窗边,就着暗夜里窗边吹来的凉风,驱散面颊的火热与绯红,更不想被对面的夏藜看见他的狼狈,好更加放肆的嘲笑他。 “原来你比女子还要娇羞,传出去,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吧,毕竟,你是一个男人。” 夏藜一看屋内的烛火被某人吹灭,就忍不住想笑,她刚刚可是调戏了那个一直冷着脸的冰山男,真是不可思议。 孙淳靠着窗边,微微抚额,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与悸动,在黑暗中重新站好,双手背在身后,耳边听着夏藜的笑声,心中不由更加恼火,猛地欺身而上,伸出手撕扯她的衣服。 “住手!” 夏藜再也笑不出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孙淳,抬脚就向着孙淳的腹部踢去,却在想起来他腹部伤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就在她后悔万分的瞬间,右脚被孙淳一掌扣住,一拖拽,夏藜的身子从床边滑了下来。 夏藜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着地面倒去,孙淳手快的松开了她的腿,扣住了她的细腰,扶住了她的身子。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吓死我了!” 夏藜惊了一身冷汗,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面颊苍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孙淳望着面前被吓得不轻的夏藜,心情好了很多,“你不是不怕我么?” “混蛋。” 夏藜推开孙淳,安静的躺回了床上,再也不敢随意调戏这个男人,却忽略了孙淳在黑暗当中,依然准确的抓住她身子的好身手。 孙淳依然站在窗边,抚摸着唇边残留的女子的香气,阵阵凉风拂去了他面上的燥热,让他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他沉默了太久,日日如同行尸走肉,如今,才感觉死水一般沉积的日子,有了一点点的活力。 站在二楼走廊,端着食盒的丁良望着已经熄灭烛火的孙淳的房间,微微笑着,又走下了楼去。 被孙淳折腾了一番的夏藜,这一夜睡的并不好,总是担心,他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她真是太冒失了,竟然去想着调戏他,哪里想到,会被孙淳弄的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当真是丢人丢到底了。 她睁大眼睛,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缩到墙角。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心虚,一晚上都在暗中盯着孙淳,奈何,一直到天快亮,人家孙淳睡得香甜安稳。 清晨,当夏藜下床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早就没了孙淳的身影,只是在距离她挺近的桌边新摆放了一面铜镜和梳子,门边角落的洗脸架上铜盆里有新换的热水,正冒着丝丝白烟。 夏藜起床,整理床铺,拿着镜子一照,险些把手里的镜子摔碎在地上。 此时的夏藜,面容憔悴,顶着一双熊猫,气色看起来相当糟糕。 她气的要死,抱着镜子站了好久,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孙淳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夏藜面颊微热,拿着镜子挡住了自己的脸,阻止孙淳靠近他。 “你不要过来,我的面色现在很难看。” “一晚上都不睡,面色好看才怪,给你。” 孙淳说着,朝着夏藜扔过去一个红色的盒子,惊得夏藜放下了手中的铜镜,向着一边躲去。 啪嗒一声,红色盒子稳稳地落在了小桌上,等到夏藜拿起来,打开,才发现是一盒胭脂。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 夏藜拿着胭脂,一时脑袋短路。 “用胭脂遮掩你脸上的黑眼圈吧,你现在可难看死了。” 孙淳说着,拿出了食盒内的小笼包吃了起来,香喷喷的肉包子的味道在房间内飘散,竟也惹得夏藜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把包子给我留着。” 小笼包的威力很大,夏藜再也没有心情继续懊恼下去,将正在吃饭的孙淳连人带食盒全部赶出去以后,梳发,洗脸,涂抹胭脂,整理房间,一通忙活下来,整个人气色倒也恢复的七七八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夏藜打开房间,孙淳正靠着栏杆休息,食盒还在他的手里拿着。 “收拾好了?给你,吃吧!” 孙淳说着,将手里的食盒塞到了夏藜的手里,一个人走远,下了一楼。 夏藜打开食盒,除了少了一层小笼包,剩下的两层都是白白嫩嫩香喷喷的包子,食盒的底层摆放了一碗甜汤。 这是夏藜穿越到这个时空,吃的最好的一次,还是那个她救下的男人,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了她,夏藜心中有丝丝的感动。 当她来到一楼的时候,孙淳正和丁良坐在一处,两人不知谈论着什么,之前还只对她恭恭敬敬的丁良,此时竟然把他曾经拿给她看的花名册,卖止痛药来往的账目,全部拿给了孙淳看。 丁良一看夏藜走过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夏藜姑娘,那位孙公子,是你的相公吧。” “……” 夏藜正想警告丁良,不能将她与他两人之间来往的账目给外人一看,结果一听丁良的话,整个人都懵住了。 “娘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昨日你我一同测试丁大夫的为人,本来就有些失礼,丁大夫为人大气,不但没有明着拆穿我们,还给我们送上吃的喝的,说什么,我们都需要给丁大夫赔不是啊。” 孙淳走了过来,揽着发呆的夏藜,拉着她回到了一楼丁良医馆待客区的座位上。 夏藜暗自瞪了一眼孙淳,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孙淳的手里抽了回来,对着丁良微微一笑。 “抱歉,丁大夫,昨日我们确实做的有些不妥。” “丁大夫,还是请您把这花名册和账册都收起来吧,这个,毕竟是挺重要的东西。” 夏藜笑着提醒丁良。 “好。” 丁良说着,将两本册子拿起来,送进了自己的书房,锁了起来。 孙淳端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望着瞪着防备着自己的夏藜,心中微微有一丝失落,但对夏藜的小心谨慎,还是认可的。 “孙公子,夏藜姑娘,你们这次夫妻齐上阵,监督丁某那么久,这日后,是信任丁某呢,还是,认为丁某是一个不可靠的人?” 丁良拿着衣袖擦着脑门上的冷汗,看起来还是十分紧张。 夏藜对于自己带着孙淳来红河镇,试探丁良这个行为还是感觉挺失败的,无论她按照丁良给的花名册,还是对他的试探,都在丁良的眼皮底下,恐怕也是难有什么发现。 最糟糕的是,她一回来就和孙淳斗嘴打闹,一直都没有仔细问过他对丁良这个人的看法如何,现在人家都亲自过来问了,夏藜倒是感觉有些为难。 “丁大夫,你是一个可靠的人。” 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腕,出声回道。 夏藜吃惊的望着直接下了结论的孙淳,但也只是一瞬,面色恢复如常,对着丁良微微一笑,算是认可了孙淳的说法。 “哎,夏藜姑娘,孙公子,你们总算认可丁某了,这两天丁某可是吃不好,睡不着啊。” 丁良稳了稳心神,抱着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丁大夫,我和娘子打扰了你这两日,实属抱歉,还是多谢你的款待,我们二人,现在就要趁着天色还早,早点回去。 孙淳说着,拉着夏藜站了起来,对着丁良客套几句,离开了丁良的医馆。 走了一小段路,夏藜拉住了孙淳的手腕,不解的问道。 “你为何直接说丁良可靠,你我之间毕竟都没有查出来,丁良确实百分百的没问题,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他愿意展现给我们的。” “看一个人是否忠诚可靠,这是一门学问,需要时间的洗练,更需要从细节处处的着手,丁良行医多年,附近的百姓对他有口皆碑,若不是他真的医德良好,那么便是伪装的很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我皆无法下结论。” 孙淳捏着夏藜的肩膀,诚恳的问道。 “不说丁良,你对我,有多少信任?” 夏藜没想到孙淳会如此问她,盯着孙淳探究的眼神,她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孙淳的距离。 淡淡的笑了笑,她转身大步往李家庄的方向走去。 孙淳望着走远的夏藜,唇角微勾,这个女人还算有点脑子,只是他的心里的失望的情绪,却一层层的扩大,再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都不曾感觉到一点温暖,只有无尽的空虚寂寞冷裹挟全身。 虽然,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夏藜伸长了手臂遮挡着住了头顶逐渐变得热烈的阳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两步,回头看去,孙淳站在原地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没有往前走。 第38章 他们的关系 “你是聪明人,我不想说谎,对你,我真的谈不上信任。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抱歉的看着面前的孙淳,少了平时的风风火火,此时的安静从容的夏藜,倒是让孙淳有些不适应。 “这些我都知道,毕竟我也不知道能呆在你身边多久。” 孙淳说完,主动和夏藜隔开了一段距离,面色也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疏离,仿佛昨夜与她亲密接触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夏藜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着他道:“我们往回走,还要走上一个时辰,不如我去镇上租一辆马车,我们坐马车回去,你腹部的刀口还在恢复期,身子不能再经受折腾。” “暂时不需要,你前两次每次坐马车回去,都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是还要去钱庄一趟吗?” “你现在身子有伤,我有责任保护你,钱庄,你和我一块去。” 夏藜真的被孙淳的疏远气着了,她肚子里藏不住话,想什么就说什么,又一次握住了孙淳的手,气鼓鼓的拉着孙淳往钱庄走,不给他一丝挣扎的机会。 钱庄就在镇上最昂贵的地段,夏藜拉着孙淳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庄子门口讲究的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的铁质钱币,门口有青衣伙计在招呼客人在排队,夏藜拉着孙淳站在门口,叮嘱着。 “孙淳,你等我一会,我存上钱,马上出来。” “不等,时间长了,我自己走回去。” 孙淳说着,走到了一边,晒太阳去了。 夏藜不敢耽搁,排队进了钱庄,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了钱袋子,把这两次丁良给她的九十两银子一起交给了钱庄柜台的伙计,给了伙计存钱的费用,填写了存钱的票据,写上了个人的名字,伙计给了夏藜一张存钱的票据,作为下次取钱的凭据。 她收好票据,就急着跑出了钱庄。 夏藜一出钱庄的门,就看到孙淳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望着天空发呆,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她立刻走了过去,催着他。 “我们可以走了,这次,我还是给你租一辆马车,你的身子需要休息。” “好啊,你去租马车吧,走着回去,我确实很辛苦。” 孙淳说完,推着夏藜租车。 夏藜带着孙淳租了一辆马车,穿梭在林间小路山,一路向着李家庄飞奔。 阳光穿过碧绿的翠盖,在地上洒下一地碎金,随着春风的吹拂,地上的草儿舒展着纤细的腰肢,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片绿浪在田野间翻涌。 夏藜放下了车帘子,视线重新移到了躺在马车闭目养神的孙淳身上,他这两天似乎也累坏了,从上马车开始,就再也没有同她说一句话,她自然也不愿意承认,孙淳也许在生她的气。 夏藜悄悄挪动身子,靠近坐在角落里的孙淳,仔细欣赏着他的美色,比起村里的那些糙汉子,真是不这个男人知好看多少倍,鼻子俊挺,剑眉入鬓,眸子含冰,总是拒人千里之外,这次在客栈难得温柔一次,却也只持续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又恢复了冰块脸,还发小孩子脾气。 一想到这里,夏藜就忍不住想笑,虽然她与他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没到达当自己人的地步,但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发觉孙淳为人还算不错,给了她不少帮助。 当她睁大眼睛想往前再凑近一点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长还算不错,让她不由得想要靠近他。孙淳忽然睁开了眸子,惊得夏藜心脏狂跳,但也只是一瞬,她不但没躲避,反而却鬼迷心窍一样,吻上了他的面颊,如蜻蜓点水般,迅速抽离,不留一丝痕迹。 望着孙淳猛然呆住的瞬间,夏藜唇畔忍不住绽放一丝笑意,她其实亲完也愣了,但还没有孙淳反应大……她坐回到了车厢一角,自觉的和他隔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色胆包天啊。” 孙淳拿手抚摸了一下夏藜问过的面颊,深深地盯着夏藜,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意外。 “我只是偷偷吻了你一下而已,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何况还是我主动的。” 夏藜说到这里的时候,只感觉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烧着,到底是羞涩涌上心头,不敢多话。 “我只是感慨,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一个色女,真是被盯上了,跑都跑不掉。” 孙淳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夏藜唇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忍着娇羞,安静的坐在一边的角落里,重新掀开了车帘子,欣赏外面的景色。 马车在夏藜居住的小院门口停下来,车夫机灵的在地上放了马凳,孙淳睁开了眸子,留恋的看了一眼装饰朴素的车厢,朝着不远处的夏藜招手。 “扶我下车。” “你这次什么忙都没帮上,还把路给堵死了,我日后不得不仰仗丁良了,他如果被我查出来中途贪污银子,我会把你们两个一起送官,才不管你的死活。” 夏藜说着,拍开了孙淳的手,提前一步掀开了车帘子,踩着马凳下了车。 “你舍得吗?” 孙淳说着,跟着出了车厢,他的面色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冷漠,似初融的小溪,目光全程盯着夏藜,朝她伸出了手,夏藜扶着他下了马车,依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夏藜从怀里摸出八十文钱给了车夫,车夫朝着夏藜挥挥手,赶着马儿走了。 “淳哥哥,你去哪了,怎么到现在都才回来,你们两个干嘛拉着手啊!” 听到小院门口有动静,一直焦急等待着孙淳的李小霜,一下子冲了出来,一看到孙淳和夏藜二人,面上的兴奋之色立刻褪去,换上了一副怒容,跑到了两人中间,要把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给分开。 孙淳带着夏藜后退了一步,轻松扣住了她的手腕,逼着李小霜退了好几步,又松开了她的手腕,虽然他力道算是很轻,却也让她手腕发麻,哀哀叫了一声,委屈的哭诉起来。 “淳哥哥,你欺负我,我可是巴巴的等了你两天,你怎么这样对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李小霜说着,眼圈红了起来,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跺跺脚,跑回了家。 夏藜默默看着跑远的李小霜,如果放在之前,她也觉得孙淳对待小霜有些过分,但是如今看来,这也是为了小霜好,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她与孙淳的关系也不再简简单单的是刚认识的关系。 她心中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小霜靠近孙淳,她多少是有些介怀的,更不能让小霜受到伤害,她能尽早放下,也是解脱。 孙淳大步跨进了院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氏带着夏青一直守在院子里,看着孙淳的面色不佳的走掉,又紧紧的关闭了房门,自然是看到门口刚刚发生了什么,等到夏藜一进院子,就迎了上去。 “闺女,娘刚刚看到你和孙公子,你们牵手站在一起,气走了小霜,你们这是?” 李氏走了过来,握住了夏藜的双手,她有些不敢想,夏藜竟然这么快就和孙淳走到了一起。 “娘,你不愿意以后家里有一位女婿坐镇吗?” 夏藜显然比李氏从容多了,回握住李氏的手,算是默认了和孙淳的亲密关系。 “可是,可是小霜她不是喜欢孙公子嘛,女儿,你们表姐妹这是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这可如何是好,小霜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丫头。” 李氏这次算是把自己担心的说出来了,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感到有些忧愁,不知如何处理面前焦头烂额的场面。 “娘,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小霜的,有吃的吗?” 夏藜不想让李氏过多的担心这件事,摸着空空的肚子,一路向着厨房里跑去,揭开了锅盖,里面竟然煮了一锅的地瓜粥,黄灿灿的汤汁,金黄的地瓜,夏藜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迫不及待的盛了一碗,吃了小半碗下去,才感觉胃好受了一些,脑子也慢慢的回归理性。 “娘,您和弟弟吃了吗?” “吃了,都吃了,这是娘特地留给你和孙公子吃的,一会你也给他送一碗过去。” 李氏瞧着夏藜吃的香甜,叮嘱着夏藜,带着夏青坐在了柴堆上,满脸挂着笑容。 “那,娘,您能告诉我,这锅里的地瓜哪来的吗,我记得,并未给家里买过地瓜,还有这做粥的苞谷面。” 夏藜对家里的存粮十分清楚,她确定没有买过苞谷面和地瓜。 “嗯,是你大舅妈今早送过来的,她说前一阵做的不好,特地送来一些地瓜,给我们尝尝鲜,表达一下歉意。” 李氏说起来的时候,眼神四处闪躲,不安的抓着衣服,似乎很担心夏藜会不开心。 果然,夏藜一听是周氏送来的地瓜粥,砰地一声,将碗放在了灶台上,脸色拉了下来,有些后悔吃这些食物,让她相信钱氏会道歉还有可能,周氏真的是可能性不大。 “闺女,你大舅妈说,你给了她三个月的房租,她以后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而且还会友好的和我们相处,真的,否则,她怎么会送地瓜粥过来呢,听娘的一句劝好不好,和你大舅妈和睦相处,这样,对你外婆来说,才少让她担心啊。” 第39章 被拒绝 “答应娘,好不好,和你大舅妈好好相处。” 李氏走过来,拉着夏藜的手,劝着她。 “娘,你忘了大舅妈是如何欺负咱们的吗,我们最好和她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否则,谁又知道她想搞什么花样,之前不断找咱们家的麻烦,就是不高兴我们住了她的房子,现在给了她钱,才消停几天,如今,哎。” 夏藜望着李氏一脸息事宁人的样子,很是泄气。 “好,娘,我只答应你这一次,如果这次,大舅妈再说出格的事情,我对她是不会客气的,反正租房子的钱,我们给她了,不欠她任何人情。” 夏藜算是临时妥协了,为了李氏,也为了外婆赵氏。 “好闺女,你赶快盛满一碗地瓜粥,给孙公子送去,人家毕竟帮了我们,去吧。” 李氏拍着夏藜的肩膀,叮嘱着,说完,带着夏青走出了厨房。 夏藜洗掉了自己的饭碗,重新拿出了一个干净的碗,盛满了一碗地瓜粥,拿了一个勺子,来到了孙淳的房间,咚咚敲了几下房门,随后传来了孙淳清冷的声音。 “进来吧。” 夏藜推门进去的时候,孙淳正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书本,微微皱着眉,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她抽走了他手上的书本,将手里的地瓜粥送到了他手上。 “我娘做的地瓜粥,给你尝尝。” “你喂我。” 孙淳将手里的粥碗推到了夏藜的手里,靠近她,唇角邪魅一笑,慵懒的躺在了床上,双手托着脑袋,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凭什么我喂你啊,自己吃。” 夏藜说着,就要再把碗送出去,没成想,孙淳的下一句,却惹得她跳脚,分分钟想把鞋子脱下来,拍他。 “好啊,那我让李小霜过来喂我,你也愿意?” 孙淳说着,远离了夏藜,重新靠在床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啊,那就让她来喂你吧,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吗,所有人都必须围绕着你转吗,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慢慢做美梦吧,孙公子。” 夏藜说着,将碗放在了他手里,转身走了出去,空留孙淳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夏藜远走的身影,他勾起了唇角,端着碗,一勺勺的将碗里的地瓜粥吃的干干净净。 “你躲在外面有意思吗,我已经吃完了,好歹,也算是帮你测试丁大夫了,这碗,劳烦拿回去洗了。” 随着孙淳的话,一直躲在门口的夏藜,慢悠悠的背着手,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掩饰嘴角的笑意,拿了碗,瞪了一眼孙淳,匆匆走了出去。 夏藜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孙淳这么快发现,还是有些紧张的,硬着头皮,拿了碗,就跑掉了。 只是,夏藜还没开心多久,才消失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李小霜,又跑来了,示威一样,来到了夏藜身边,和她打招呼。 “表姐,你看我这一身细布裙子好看吗,这是你送我娘的那一匹布做的衣服呢。” 李小霜说着,特意在夏藜身边走了两圈,就像一直翩翩起舞的花蝴蝶。 “嗯,好看,小霜,你是李家庄里的一枝花啊,谁也没你好看。” 夏藜努力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她却这个表妹真的讨厌不起来。 一方面是李小霜单纯,没有什么坏心眼,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脸上,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很容易被人瞧出来,所以,大部分时间,夏藜都是让着这位小姑娘的。 “表姐,那你喜欢淳哥哥吗?你是不是要和我抢他?” 李小霜蹲在了夏藜面前,一脸期待的问着。 “这个,我……” 夏藜倒是有些语塞,她自己说喜欢有用吗?如果她爽快承认了,孙淳不喜欢她,那可怎么办? 孙淳可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喜欢她,她的容貌顶多算的上清秀,个头也不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会看的上这样的自己吗?他与她也只不过算得上是共患难的人罢了。 “表姐,你没有拒绝,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了?” 李小霜说到这里,小脸就垮了下来,“也对啊,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你们还天天呆在一个屋檐下,你们关系好是正常的,我不反对你喜欢她,但是我要和你竞争,谁抢到淳哥哥,淳哥哥就是谁的,我不会让着你的!” 李小霜说完,消失在了夏藜面前,向着孙淳的房间跑去。 夏藜洗掉了手里的碗,收拾好厨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孙淳的房间被李小霜大力气的关上,夏藜洗掉了手里的碗,收拾好厨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孙淳的房间被李小霜大力气的关上,莫名紧张起来,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溜到了窗边,暗暗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一点也不担心李小霜靠近孙淳,反而担心李小霜的身心健康,那个冰山男损起人来,真的是没有底线,不知道越挫越勇的小霜,最后能否挺住。卡Kа酷Ku尐裞網 她就在窗边等着看好戏就好了。 此时,孙淳在房间里,正闭目养神,全程不说话,李小霜,拿着手里亲自绣的荷包,往他身边凑,却迟迟不敢上前,生怕孙淳再把她赶出去。 “什么事,小霜?” 孙淳睁开了眼睛,瞧着面前明显有些局促的李小霜。 李小霜咬住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攥着荷包,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有些发颤,哆嗦了一下,还是鼓着勇气将荷包送了出去,小脸微微泛红。 “淳哥哥,给你,我绣了好久呢。” 孙淳望着面前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看呆了李小霜,她手里的荷包掉在了地上的,都没发现。 “小霜,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心也善良,容貌姣好,比起你那疯疯癫癫的表姐,不知道强出多少。” 孙淳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荷包,斟酌着言辞,谨慎的说道。 “那,你是不是接受我了?哎,荷包怎么掉在地上了。” 李小霜说着,捡起了荷包,小心翼翼拍打着上面的灰尘,靠近孙淳的床前问道。 “我,不能要你的荷包,你还是拿回去吧。” “为什么,淳哥哥,你刚刚还夸我呢。” 李小霜说着,满脸的委屈,刚刚的羞涩早就消失不见,留下的也只有满满的不甘,上前走了两步,抓着孙淳的手,摇晃着,努力把荷包塞到他的手里。 “荷包是定情的信物,我们不适合,小霜你会找到更合适的人,听话,拿走。” 孙淳将荷包送还到李小霜的手里,神色也冷了下来,轻轻推开她,硬着心肠也不再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 “我不会放弃的,淳哥哥。” 李小霜,后退了一步,拉开房门,匆忙跑了出去,自然没有发现注意到,偷偷守在窗边偷听偷看的夏藜。 “夏藜,你给我过来,躲在一边,偷听墙角,是不是很过瘾?” 孙淳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了夏藜的面前,双手扶住了墙壁,将她圈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娘和弟弟还在房间里呢,万一被她们看到,成什么样子。” 夏藜说着,强行推开了孙淳,拉着他进了他的房间。 “李小霜,还在死缠着我,你看怎么办?” 孙淳躺在床上,无力的皱着眉头,面对这样的女子,他是懒得应付的。 “她心肠不坏,只是被我二舅妈和二舅宠坏了,性子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想要逼着她放弃,就要让她死了那条心。” 夏藜托腮,坐在床边,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忍。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孙淳的追问着夏藜,哈欠连连,几乎倒头就要睡着了。 “这件事交给我办吧,她还年轻,我不能伤害她,只能让她知难而退,你也累了,快躺下休息吧。” 夏藜走过来,帮着孙淳盖好了被子。 “我的头有些疼,你帮我揉揉吧。” 孙淳巴巴的望着夏藜,恳求的说着。 “不要撒谎了,你吃了我的止痛药,一个月之内,是不会有痛的感觉,不过,看在你帮我的份上,帮你也是可以的,安心睡吧。” 夏藜说着,扶着孙淳躺下,双手按在他的两边太阳穴,帮他一下一下的按着。 “力道重一点,好。” 孙淳说着,缓缓睡了过去,夏藜一下下的按着,看着面前男子赏心悦目的容貌,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也都消失不见,只是安静的这样的坐在他的身边,也感觉心安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夏藜竟也打起了哈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靠着孙淳,睡了过去,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阵阵花瓣随着微风的吹拂,落在了院子里,春日的时光,总是温暖而厚实的,让人沉醉其中,不愿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还在休息的孙淳和夏藜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夏藜啊,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怎么,怎么就和孙公子睡在同一处呢?” 周氏带着小石头,推开了孙淳的房间,指着夏藜的鼻子说道。 “表姐,你羞不羞啊。” 小石头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周氏的样子,指着夏藜说着。 “表姐,你们……你们!” 第40章 你们太过分了 李小霜手里握着一件男式的衣服,看着面前的夏藜和孙淳睡在一处,直接将手里的衣服扔在到了夏藜的面前,气呼呼的跑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二舅娘平时待你和你娘一家人不薄吧,你,你为何这样的和你的表妹过不去呢,你明知道她是真心的喜欢孙公子的,你这样插在他们二人中间,是不是太过分了。” 钱氏说着,面色不善的离开了。 “哎,弟妹,别走。” 李氏去追往回走的钱氏,奈何钱氏正在气头上,一挥手,将李氏往一边推去,可能力道没把握好,直接将李氏推到了地上。 钱氏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氏,眸子里闪过犹豫的目光,到底没有停下步子,往外走去。 “娘,娘,你怎么了?” 夏藜一看到李氏倒在了地上,立刻抓起将李小霜扔在她身边的衣服,跑到了钱氏面前,将衣服塞到了她的怀里。 “二舅妈,男女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强行撮合,孙淳他不喜欢小霜,你强行撮合,对谁都不好,您能明白吗?” “麻烦您给我娘道歉!” 夏藜说着,面色难看的跑到了李氏身边,扶起了她。 “那,那也是你行为不检点!” 钱氏心虚的指责夏藜。 周氏带着儿子小石头,站在一处看戏。 “钱伯母,我是真的不喜欢小霜,这不干夏藜母女的事情,以后,也请您和小霜,不要再来我这里纠缠了,否则,对你的女儿名声也不好听,我和夏藜是什么关系,恐怕,也没有您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权利,请您将李伯母给扶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钱氏面前,面色不善的说道。 “孙公子,我们小霜喜欢你是不争的事实,实际上,我也不同意这件事,可是女儿认定了你,我也只想满足她的愿望罢了,你可以不喜欢,麻烦你不要伤害她!!” 钱氏瞪了一眼孙淳,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娘,你有没有事,让我看看。” 夏藜扶着李氏,检查着她的身子,扶着她做到了台阶上。(!&^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快去追你二舅妈,和她解释清楚,你不是故意的,快去。” 李氏说着,推着夏藜去找钱氏。 “娘,我和孙淳之间,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你没看到我们两人衣服都是穿戴整齐的吗,二舅妈,一心想把小霜嫁给孙淳,可是孙淳并不喜欢小霜啊,二舅妈糊里糊涂,难道您也跟着二舅妈一起误会我吗?” 夏藜这次,真的怒了,扶着李氏坐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闺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是,好歹你去和二舅妈和小霜解释一下,说你和孙公子两情相悦,让她们谅解,毕竟,你二舅和二舅妈,还有小霜,帮助了我们一家不少啊,我们做人,还是要宽容一些,毕竟,你要理解为人父母的心,你二舅妈也只是想给自己女儿找一个好归宿啊。卡Kа酷Ku尐裞網” 李氏苦苦劝着夏藜,希望她能挽回和钱氏的关系,夏藜一个人脑海中回忆起来的,都是她和李氏等人来到李家庄这里,全家被周氏一家人冷落,只有李玉平和钱氏一家人过来帮她的各种往事,如今两家人却因为这件事闹僵,她也感觉有些可惜。 就在夏藜想要去追赶钱氏的时候,孙淳叫住了她。 “夏藜,不要去了,如果这次因为这件事,能让李小霜死心,让钱伯母也打消了撮合我和她女儿的念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相信,玉山伯父,他作为一家之主,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实在无法挽回,就由我去和伯父解释。” “你?怕是你去了,小叔子会拿木棒,把你打出来吧!” 周氏站在一边,不厚道的笑了。 夏藜懒得理会看热闹的周氏,压住了心中的不快,回头看了一眼担忧的孙淳,仔细思考了一下,对着他点头。 “好,我先不去,等过一晚,看看二舅舅是什么反应,如果因为这件事,他们一家不再来这个小院,我也认了,等过一段日子,我再去和舅舅解释清楚。” “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孙淳走到了夏藜的身边,同她站在一处。 “你们看着处理吧,最好别因这件事,伤了我和二弟的关系,他们一家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李氏到底也是护着自家闺女的,夏藜不想去,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强迫她,毕竟她也不容易,小小年纪,一个人扛起这个家的全部责任,如果有个男人,愿意同她一起承担,给她幸福,李氏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娘,你说的,夏藜记住了,你的身子一直不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夏藜乖乖的应下了李氏,随后准备送她回去休息。卡Kа酷Ku尐裞網 “哎,姐姐,你别急着去休息,你忘了,还有我们娘俩儿啊!” 周氏一见夏藜要送李氏去休息,立刻凑到了李氏的身边,拉着她做说客,省的一会夏藜不客气的,将她和儿子小石头赶出去。 “夏藜啊,娘都快忘了,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你大舅妈之前送了一些地瓜和包谷面给我们吗,她也是来和我们和好的,她希望以后我们两家以后友好相处,有空多走动。” 李氏瞧周氏着急的样子,给夏藜耐心解释着周氏的来意。 夏藜不耐的抓了一把头发,深呼吸一口气,头也有些疼,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真的不想再和面前的周氏纠缠下去,径直走到了周氏面前,警告她。 “大舅妈,我们一家现在不再欠你的人情,无论你这次刻意接近我娘,是什么目的,我都想把丑话放在前头,你再做任何欺负我娘和弟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客气!” “夏藜,你这个丫头,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周氏努力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忍着夏藜的脸色,暗地里却恶狠狠的握起了拳头,眸子深处,更是闪过一丝不快。 “夏藜,你这次就给你大舅妈一个机会,她这次难得主动登门。” 李氏也不想夏藜在娘家人面前,被人刁难,主动帮助夏藜和周氏缓和关系,虽然她打心里也不喜欢周氏这个弟妹。 “娘,这次我就听您的,主动和大舅妈和好,您呀,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您的身子呀,一直都不好,就别让我挂心啦。” 夏藜说着,拉着李氏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一直等到夏藜出来,周氏站在边儿上,心中都有些忐忑。 “夏藜呀,既然,你都答应以后我们两家友好相处,那,大舅妈也就不耽搁你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啦。” 周氏说完,匆匆拉着小石头走掉了。 夏藜拍拍双手,唇角扯出一丝嘲讽,周氏走的可真是快呀。 “你也累了,回房间去休息吧。” 孙淳拍了拍夏藜的肩膀,叮嘱着。 “你别说,你一说我脑仁儿就疼,感觉整个脑袋都炸了,我真的要回去躺一会儿了,家里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是有些烦人呀。” 夏藜头昏脑胀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插上了插销,直接躺在了木板床上,昏昏大睡。 院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的热闹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的可以听到鸟儿的鸣叫声。 孙淳,坐在台阶上,揉着太阳穴,有些伤脑筋,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吵闹,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的是名副其实。 第二天,天刚刚亮,周氏就把小石头送到了李氏这里。 李氏还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而别人就充满了周氏,叽里呱啦的声音。 “姐姐呀,你今儿可得帮我看看,孩子呀,小石头呀,就是有些害怕好动,你多夸他两句,看着他就行了,什么活都不用你干,这是我从地里,摘的一些,黄瓜,你先拿着,小小意思。” 周氏说着,就把手里提着的几根黄瓜,放在了李氏面前。 “姐姐,这可使不得,我们不能老要你的东西呀。” 李氏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推着周氏,客气的说着。 “姐姐,你也别客气啦,小石头,快喊姑妈。” 总是说着,将她身后的孩子,拉到了李氏面前。 “我才不喊呢,我就不感。” 小石头说着,推开了周氏。 “姐姐,我家的孩子啊,就是有些皮,你多迁就点,他就交给你啦,那我先走了啊。” 周氏也不管李氏什么反应,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李氏望着,面前的小石头,顿时就有些傻眼了,她以后这是要帮着周氏看孩子呀。 “我现在饿了,你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好?” 小石头仰着头问着有些发愣的李氏,眼神中闪着不耐,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弹弓和石子,把石头放在弹弓夹里面,微微眯眼,冲着灶台的方向,使劲一拉弹弓,松手的瞬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素白干净的碗,应声而碎,碎片被弹飞,擦过李氏的面颊,又落到了地上,惊得李氏差点跌倒在地,更把正在灶台烧火的夏青吓哭了。 第41章 教训熊孩子 “娘!我害怕,呜呜!” 夏青脸色惨白,丢掉了怀里的烧火棍,扑到了李氏的怀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小石头鄙视的望着坐在地上的李氏母子,跳着拍手大叫。 “打中了!我又打中了,真是太好了!” 小石头说着,又要拿石子去打灶台上的碗,被吓到的李氏伸手要抓住他的弹弓。 “小石头,你听姑妈的话,不要再打了,打碎了碗,就没办法吃饭了,乖。” “那你就多准备几个碗啊,好啰嗦!” 小石头一脸的愤怒,将弹弓从李氏手中夺了回来,却没想到,还没好好把玩,弹弓又被人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是谁抢我的弹弓?” 小石头扭头的瞬间,夏藜不客气的拍了他的头,并把弹弓扔到了厨房外面,揪着他的耳朵,滴溜到了厨房门外。 小石头哪里肯乖乖被人教训,对着夏藜又抓又咬又踢打,她的手背,手腕,被小石头咬的一片红肿,小腿也被他踢得差点站不住。 夏藜彻底蒙了,第一次遇到这样顽劣的熊孩子,怒火上涌,忍着身体的疼痛,将他按在了地上,对着他的屁股一阵拍打,打的小石头再也没力气闹下去,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是坏人,欺负我,我要找我娘去。” 小石头说着,一把推开了夏藜,哭着跑出了院子。 夏藜摸着肿胀的手腕,满脸的愤怒,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双拳紧紧的握着,双眸有火焰在燃烧着,她真是被小石头气坏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娘,你怎么样,你的脸流血了!” 夏藜向着厨房望了过去,一道血珠顺着李氏的面颊往下流,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有吗?” 李氏伸手抹了一把,才看清楚手上确实沾了一道血迹,不由得大吃一惊,面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回想刚才的一幕,无奈的说道。 “是刚才小石头拿弹弓射碗,飞出来的碎片擦过了我的面颊,弄伤的吧,我竟然没察觉。”(!&^ “我扶您先起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不过,那个小石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藜说着,进了厨房,扶着李氏站了起来,夏青被吓得不轻,一直往李氏的怀里钻。 夏藜拿干净的布巾,泡了清水,帮着李氏仔细清洗了伤口,有回了房间,进了空间取了干净的治疗伤口的药草和绷带,出了空间,离开房间,回到厨房,把药草捏成汁液,帮李氏敷在了伤口上,并拿绷带包好。 李氏摸着,脸上的伤口,眸子里是隐藏不住的无奈。 “是你大舅妈把孩子送过来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走了。” “那她送孩子过来是干什么?难道是让我们帮她看孩子吗?这样一个顽劣的孩子,谁会喜欢?” 夏令营,扶着李氏,坐在了厨房的柴堆上。 “姐姐,我不喜欢小石头,他看起来好凶啊。” 夏青,来到李氏身边,一脸的恐惧。 “小石头真的是太顽劣了,我看起来都有些害怕,这样的孩子长大了谁能管得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李氏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夏青拉到了怀里。 “闺女,你刚刚是不是把小石头给教训了一顿?他现在可能是去找他的娘了,万一你大舅妈回来闹怎么办?” 李氏忽然想起来,刚刚小石头跑出去的样子,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夏藜。 “娘,你和弟弟赶快回到房间,把门栓给拉上,我去找孙淳,我们躲起来,一会儿等到大舅妈来了,让他扑一个空。” 夏琳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跑过来的周氏,心中实在有些愤恨,就不由得想起了这个点子,就想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顽劣的小石头。 “这样好吗,万一,你的大舅妈过来了,看到房间是关着的,他不得把门给砸了。” 李氏摸着夏青的头,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那我们一起都藏起来吧,让大舅妈拖一个空,就让她去吵去闹,反正我们听不见也看不见。” 娘,我们现在赶快去找,我也去把孙淳给找来,我们几个一起藏起来。 夏藜说着,扶着李氏站了起来,带着弟弟,一起藏到了屋后的,林子里。 夏藜又折回来,敲开了孙淳的门。 “孙淳,赶快起来,我们一起藏到屋后的林子里,一会儿大舅妈就要过来了,他肯定是找我们的麻烦的,赶快走。” “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总是会掀起一阵阵的波澜,生活还真是不平静,等我一下。” 没一会,孙淳拉开了门,在夏藜的搀扶下,也藏到了屋后的林子里。卡Kа酷Ku尐裞網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周氏风风火火的带着哭泣的小石头,找到了夏藜的院子。 “人呢?都给我出来!看你能把我们家小石头打成了什么样子,你们还是不是人呀?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丢不丢人呀,都给我滚出来!” 周氏扯着嗓子,带着小儿子,趾高气扬的敲开了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奈何就算她喊破了嗓子,依然没有人理她。 “娘,他们肯定都藏起来了,他们都是坏人,您一定要好好的给我教训他们,否则以后他们还怎么把您放在眼里。” 小石头人小鬼大,最知道如何讨周氏的欢心,也知道如何激起,她这个做娘的怒火。 果然,只见周氏,撸起了衣袖,眸子里似乎点燃了两把火,轻轻拍了拍小石头的头。 “儿子你放心,当娘的一定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你且给我看着。” 周氏说着,将夏藜院子里的东西推的东倒西歪,一阵拳打脚踢,激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厨房里的碗筷,都被她扫落在地上,就连夏璃房间里的被褥都被,扔了一地。 周氏在搞破坏的过程中,忽然想起来夏藜现在开始赚钱了,就动起了偷钱的念头。 “儿子快,把这院子里的每个房间,每一个人的衣服都给我,翻好几遍,只要找的钱都算你的。” 周氏蹲下身子,对着小石头,兴奋的说着,“好啊,娘,你看我的。” 小石头说着,跑去了每一间房,把看到的衣服都翻了个底朝天。 “娘,我在夏藜的衣服里找到了一百文钱,剩下的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堆破东西。” 过了没一会儿的时间,小石头拿着一串钱跑到了,周氏面前邀功。 周氏气喘吁吁的走到了小石头面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真是讨厌,我们找了那么久,就找到了这么点钱,儿子给我砸,砸完咱们回家。” 随着周氏的下令,小石头肆无忌惮的在院子里搞破坏,周氏也在一边,协助。足足忙活了半炷香的时间,母子二人满意的走了。 当天快黑的时候,夏璃带着李氏,夏青,孙淳回到了院子里。 “娘,我们的院子,被弄的乱七八糟,厨房的碗筷也被砸了,我房间里的一百文钱也不见了,咱们大家的房间都被小石头和大舅妈给破坏了。” 夏藜拿着一个火把,检查了院子和所有的房间,对李氏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辛辛苦苦,积攒的这点家业,他们是要把我们给逼死吗?老天爷呀,我们可怎么活呀。” 李氏望着满院的狼藉,哭着坐在了地上。 “你今天,把那个孩子给打了,就应该想到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孙淳望着眼前的局面,平静的说着。 “那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欺负我娘吗!不教训一下那个顽劣的孩子,他会长记性吗。” 夏藜气呼呼的说着。 “那你看看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你教训以后,希望看到的吗,这个孩子,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和周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没有用对方法,怎么教导那个孩子。” 孙淳也懒得说很多话,懒洋洋的坐在了台阶上。 “孙淳,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去,教训那个孩子,他没大没小,让人头疼,根本就是一个野猴子。” 夏藜有些伤脑筋,蹲在了地上,十分颓废。 “这个孩子很明显被你大舅妈宠坏了,不满足他的愿望就会闹得天翻地覆,这种孩子你是惹不起的。” 见夏藜还是愁眉不展,他忽然笑了下,“现在你也把那个孩子给打了一顿,他也把我们东西给砸了一遍,两家人互不往来不是挺好的嘛。” “先收拾一下吧,咱们再呆几天,这里,我不想再待下去了,过一阵子咱们搬走。” 夏藜说着,把院子里的东西,破坏掉的堆在了一边,好一点儿的捡了起来。 “你们去收拾吧,我躲了一天,真的好累呀,我要带着夏青去休息了。” 李氏说完,拉着夏青回到了房间。 夏藜深呼吸一口气,坐在了孙淳的旁边,靠着他的肩膀,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你真的想好,要离开李家庄了吗?” 孙淳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问着身边的人。 “我想好了,真的要离开,这里有一个惹人烦的大舅妈,顽劣的小石头,天天缠着要嫁给你的李小霜,难道你愿意呆在这里吗。” 夏藜抬起头来,观察着孙淳的表情。 第42章 你发什么疯? “我真的无所谓,四海为家,到哪里都可以,只要能自由的快乐的活着。” 孙淳的脸上,是一种看不透未来的迷茫。 “还是你洒脱,我肩上有生活的重担,还要去思考如何,养活娘和弟弟。” 夏藜叹了一口气,她根本不知道,来到这个时空,除了担负起这个家的责任,自己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有目标就好,走一步看一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像我,每天混混沌沌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行尸走肉。” 孙淳难得会分享一些个人的想法,说完这些,他又恢复了沉默。 剩下的时间里,孙淳和夏藜,两人安安静静的呆着,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静谧的星空下,略微可以听到晚风的呢喃,小虫的啁啾,老狗的呼噜声,这一切看起来,是这样的温馨,和美。 不知多久的时间,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一丝风声再也听不到。孙淳听着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望着黑夜中,模糊的面庞,唇角微勾,扶着睡着的小女人,将她扶着回到了他的房间。 “你真的好重,少吃点饭吧。” 孙淳捏着有些发酸的手臂,将夏藜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别碰我,我要睡觉。”夏藜胡乱的拍了一下孙淳的脸,又昏睡了过去,孙淳摸着被打的脸,面色有些发黑。 半夜,夏藜只感觉一阵冷,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拉被子的过程中,隐隐的感觉身边似乎有人。 她感觉自己在做梦,伸手过去拍打了几下,只听耳边传来一阵脆响,隐隐的还有男子的低吼声。 “夏藜,你在发什么疯!”!%^* 睡着的孙淳,被一阵拍打,又醒了过来。 随着一阵声音的传来,迷蒙的夏藜,睡意早就被吓飞,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身边确实坐起来一个人,她啊的一声尖叫,直接从床上翻滚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她的脑袋撞在了墙上,痛得她怀疑人生。 孙淳,下床点亮了烛火,烛光映照下,夏藜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说,是不是你想图谋不轨?!”(!&^ 夏藜第一时间质问孙淳,她紧张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好,都算穿在身上。 只是当她再仔细打量着四周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难道是她自己摸到人家房里的? 她潜意识里已经这么心急了? 一想到这里,夏藜心里就像有一百只爪子在抓,难受死了。 “我本来要送你去自己的房间的,是你哭着闹着,缠着我,要来到我的房间,这都是你自己的意思。” 孙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呢?”夏藜一时之间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她尴尬的看了一眼孙淳,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我也醒了,那我现在就回自己的房间,省的被三姑六婆看到了,又要说我不顾廉耻,再见。” 夏藜说完,站起了身子,对着孙淳摆摆手,灰溜溜的逃了。 孙淳眨眨眼睛,吹灭了手里的烛火,回到了床上,继续休息。 可是没有了身边人的陪伴,他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睡意。 翌日清晨。 夏璃伸了伸懒腰,推开了房门,来到了井边洗漱,等她仔细的观察院子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 昨天晚上夜色深沉,有一些东西看不清楚。等到天亮一看,才知道,周氏和那个小石头,在她的庭院里做了多少破坏。 夏藜蹲在地上,双拳紧握,很想把小石头找出来,狠狠的揍上一顿。 夏藜不想李氏出来以后看到心痛,手快的将手边那些东西收拾起来,能用的留着,不能用的扔掉了。 孙淳洗漱完毕,也帮着夏藜一起收拾。 “你们两个人可真勤快呀,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钱氏抱着双臂,看到了夏黎和孙淳,一脸愤怒的走进了院子。 “二舅妈你来了呀,小霜她还好吗。” 夏藜就像没有听到钱氏的酸话一样,有礼貌的问候着。 “我闺女闹着不肯吃饭,宁可饿死,也要嫁给孙淳,我这做娘的,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们的。” 钱氏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二舅妈,你说什么?” 夏藜有些被吓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她没想过这个丫头竟是得不到,便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夏藜啊,你扪心自问,你来到了这李家庄,我和你二舅对你一家人如何,你忍心这样欺负我们家的小霜吗,她现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闹着要绝食自杀,你,你怎么能将她这个可怜的孩子逼到了这样的将境地啊!?” “算舅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就把孙公子让给我们家的霜儿好不好,就算让我和你二舅给你做牛做马,我们也都愿意。” 钱氏说着,提起了裙子,直接跪在了地上,要给夏藜磕头,吓得夏藜立刻扶起了她。 “二舅妈……男女的感情事,确实不可强求,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开导小霜,不是一味的顺着她的意愿,这样真的会害了她,您要想清楚。” 夏藜扶着钱氏,要拉她起来,奈何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不管,我的女儿现在就想和孙公子在一起,她得不到就会死,你现在自己能挣钱了,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比我们家的小霜强了不止百倍千倍,日后恐怕也不缺男人,直接将他让给小霜,又怎么了?!” 钱氏脖子一横,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继续逼着夏藜,惹得四周的街坊也纷纷聚集到了夏藜家的小院门口看热闹,对着夏藜和跪在地上的钱氏指指点点。 站在边上的孙淳,悄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一路在夏青的带领下,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了李玉山的家里。 夏青敲开了李玉山的家,一条大黑狗被拴在了院子里,龇牙咧嘴的冲着夏青狂吠,吓得他躲到了孙淳的身后,也把在屋子里照顾李小霜的李玉平给招了过来。 “孙公子,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李玉山一脸的憔悴,胡子拉碴,似乎休息不好,眼珠有些发红,他盯着孙淳,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听伯母说,小霜在闹绝食,情绪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 孙淳礼貌的对着李玉平笑了笑,直接说了来意。 “我劝孙公子,你还是不要过来了,我家的闺女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她小时候要什么,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给她,但是,她现在闹着要嫁给你,你一来,她不就更有了折腾的底气,我也听她说了,你拒绝了她送的荷包,想来,公子是瞧不上我家的闺女,她现在是死是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等过一段时间,她想开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李玉平说着,对着孙淳摆手。 “孙公子还是离开吧。” “伯父,请听小辈把话说完,小霜,我想和她说清楚这件事,她看上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只是有些执拗,现在伯母还在夏藜的家里逼着她,把在下让给您的闺女,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还是开导好了小霜,你们二位才会好过一些吧,还请伯父给在下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伤害她,只是和她讲明白。” “你说什么!小霜她娘在逼着夏藜!真是丢人,你去和小霜讲清楚吧,不过我李玉平还是警告你一句,如果因为你,我闺女真的寻了短见,我肯定和你没完。” 李玉平说着,匆忙走出了院子,去寻钱氏去了。 “哥哥,我害怕那条狗。” 夏青躲在了孙淳的身后,怯生生的望着一直对着他们狂吠的黑狗 “无妨,它只是在看家护院,不用怕它,你跟着我走就可以,有大哥哥保护你。” 孙淳将夏青揽在了身侧,一路穿过了院子,来到了李玉山的房子面前,一间间房敲了过去,直到敲开了紧挨着堂屋的一侧房间,才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爹,我不吃饭,您别来了。” 孙淳立即回应:“小霜,是我,孙淳。” 只是当孙淳一说完,房子里立刻没了声音,恢复了安静。 他悄悄推开了房门,正看到李小霜在穿鞋子,似乎急着要出来,只见李小霜穿好了鞋子,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却像面条一样,软软的向着地面扑去。 “小心!” 孙淳大步走到了李小霜的面前,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子。 李小霜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孙淳扶住了她,小脸微微诧异,有气无力的问道。 “淳哥哥,是你,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闹着不吃饭,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孙淳扶着她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顺便观察着屋子里的摆设,雕花木板床,粉红的床帐,圆桌凳子,梳妆台,胭脂,口脂…… 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闺房摆设,一样不少,就连衣柜里面,也挂了不少花花绿绿的裙子,窗台上摆了一盆花作为点缀,南窗开了,惹来一群蝴蝶盘旋飞在窗台,靠近她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米饭,一小碗青菜。 夏藜和这位李小霜比起来,过的生活真的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李小霜还在被家里人宠在了掌心里,夏藜却已经独自担负起了一家人的生计。 第43章 闹事 “我就是没心情,之前被淳哥哥拒绝了,感觉没脸见人,所以独自关在房里,闷了几日,不想我娘和爹爹以为我在寻短见,苦苦的劝我,我做女儿的让他们操心,已经不孝顺了,只是好多话憋在心里,又不知道和谁讲。” 李小霜说完,看了一眼孙淳,又低下了头。 “其实,我早就和你讲过,强扭的瓜不甜。” 孙淳瞧着李小霜一脸的病容,到底不好刺激她,纵使有千言万语,到嘴边的,也只化成了这一句。 “我到底比表姐夏藜差在哪里,论家境,我家可比她强多了,姑父是个赌鬼,他们家欠了一屁股债,我家里还有几亩好的水稻田,爹娘身体健康,家里还有一点存钱,我自己也会刺绣,还能给你添一个大胖小子。” 李小霜说着,就忍不住又抓住了孙淳的衣袖,急切的解释着。 “小霜,不是你的问题。” 他看着她,“我来只是你要明白,我是人,并非物质可以随意退换。何况,你离开了我一样能活下去,但是你的父母离开了你,却会痛不欲生。” 孙淳说着,抽离了李小霜一直握着他的手,“而夏藜和我会负疚一辈子,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场面吗?” 李小霜整个人此时宛如雕像一样立住,愣了好一段时间,只喃喃的说了一句。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他目光淡淡,“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李小霜眼睛一红,盈盈欲泣。 孙淳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过往他绝不会这般轻柔处理问题,奈何此人是夏藜的表妹。 他耐着性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向着房门外走去。 “淳哥哥,你站住,别走,我,我还是,想经常能看到你,以后可以来看看我吗?” 李小霜,哽咽着说了一句。 孙淳眸色一闪,“只能看你表现了。别再纠缠于我,或许可以。” 言罢,他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我没想过让你为难过呀,只是自己很伤心而已,哪里会想到伤害到了你们呀。” 李小霜喃喃的说着,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孙淳走出门的时候,夏青一直守在门口,看到他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 “大哥哥,咱们可以走了吗?” “走。” 孙淳带着夏青,向着门外走去,正好碰到了李玉平拉着钱氏往回走。 “你让我做什么?我还没和夏黎说清楚呢,无论如何,她总要给我们闺女一个交代。” 钱氏挣扎着,闹着要找夏藜理论。 “你够了,还不嫌丢人吗?咱家闺女现在闹绝食,你也出去给我出丑,咱全家都在丢人,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难道你想让小霜的事,闹得成为整个村里的笑话吗,真的逼着闺女自尽,你才肯罢休?” “这……” 钱氏似乎死了心,一听自己可能逼死李小霜,立刻安静了下来。 李玉山趁机带着钱氏回了家,没有和孙淳打一声招呼。 当孙淳带着夏青回到小院的时候,夏藜已经回到了房间,四周的人也早就散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夏青乖,去找你娘。” 孙淳夏青打发走了,来到了夏藜的门前,敲了几声。 “是谁?” 房间内传来了夏藜啜泣声。 “是我,孙淳。” 孙淳低低应了声。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明天再过来吧,我自己想安静的呆一会儿。” 夏藜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拒绝了孙淳。 “刚刚我去找了李小霜,已经解释她说清楚了,希望这件事还有转机,真的不要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孙淳说完,等了一会儿,房内依然没有动静,他离开了。 夏藜坐在床板上,她听到了,刚刚孙淳站在门外说的事情。 她现在脑子嗡嗡的一团乱,一方面担心,李小双真的绝食而死,另一方面也担心,周氏不停的找麻烦,这个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让她防不胜防。 有时候,夏璃真的很想逃离这一切,但是一想到肩上的责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默默的吞在了肚子里。 李氏一直躲在房间里,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看到夏青回来了,立刻拉着他的手,打听外面的事情。 “儿子乖,告诉娘,小霜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霜姐姐呀,她不停的拉着大哥哥的手,一直在哭。” 夏青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按自己的理解,和李氏说了一遍。 “乖儿子,去玩儿吧。” 李氏一听夏青的话,心情不由得又沉了几份,打发夏清出去玩去了。 整个小院里,气氛都是阴沉沉的。 李氏不停的唉声叹气,却也没有想到好的解决办法。 她既不能逼着女儿,把孙淳让给李小霜,却又不能不管李小霜的死活。 这可如何是好? 夏藜躲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想着家里这些窝心的事情。 她和孙淳的感情,一直都是隐晦的,现在她也只是承认喜欢孙淳而已。 她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怕孙淳拒绝她。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她能做的,便是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断李小霜的念头,唯有让她成长起来,她才能顺利走过这关。 对于周氏,她更是不会有丝毫心软的地方。 而教训小石头……能让他受到教训,便是对周氏最大的惩罚。 想清楚了这些,夏藜反而而心情,开阔了许多,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只是老天爷似乎成心在考验夏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院子里再次热闹起来,周氏带着儿子小石头,闯进了院子里。 “夏藜,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出来,昨天我把儿子小石头,放在了你们的院子里,你们这些大人,竟然合伙欺负一个小孩子,打得他屁股上一片红肿,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 “邻居们都出来瞧瞧呀,看看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德性,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随着周氏破锣嗓子一样的大声喊着,刚刚消停一会儿的院子又再次喧哗起来。 四周的村邻居,也都赶过来凑热闹,对着夏藜又是一阵指指点点,就连瞧着她的目光,也充满了不满和鄙视。 夏黎呆在房间休息,哪里想到又被周氏给吵醒了。 她睡前还在想着怎么应对周氏来找麻烦呢,没想到这么快,这位大舅妈就上赶着过来碰壁了。 吱呀一声,夏藜推开了房门,跟着她一起到院子里的的,还有李氏,夏青,孙淳,一起向着周氏走了过来。 “大舅妈,你在这里嚷嚷着贼喊抓贼,你怎么不说说昨天,您和您的小石头,把我家的厨房破坏成了什么样子?厨房里的碎碗,筷子,都还在里面呆着呢,要不要让大伙都过来瞧瞧?” 夏藜噼里啪啦的把准备好的话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四周的乡邻一听她的话,脸上都是一阵诧异。 “乡邻面可别信这个臭丫头的话,你们看看我儿子的屁股上,这些都是什么!” 周氏说着拉过了儿子小石头,脱下他的裤子,露出了屁股上那一道道的五指山手印。 “你们大伙儿都看一下,这就是夏藜那个小丫头下的狠手,她能对一个孩子如此狠心,足可以证明这个女人的心有多黑,她的话,有多不可信!” 周氏说着脸上,满脸的愤恨,眼角有些发红,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说夏藜,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呢!” “对呀,再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和一个孩子过不去,羞不羞呀!” “夏藜,快给你大舅妈道歉!” 四周看不过去的热心乡邻,纷纷对着夏藜,又是自责,又是批评,好似夏藜真的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一般。 “叔叔婶婶们,就是夏藜这个姐姐的她打的我,我现在屁股都一直疼,你们可都要给我做主呀。” 小石头说着,眼圈也红了,跟着周氏,一起难过的流眼泪。 “我多说无益,不如各位乡邻随我来,看一下厨房,我们的院子,你们便知晓我舅妈为人如何。” 夏藜说着带着众人,来到了院子里,打开了厨房的门,指着厨房的边边角角,院子里的各个区域,一切,破碎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各位乡邻看。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一方说,你们打了孩子,另一方说,周氏破坏了院子里的东西,我们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呀!”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夏藜在厨房里,捡起了小石头曾经使用的弹弓。 “那各位乡邻看看,这个弹弓是不是小石头,曾经使用的呢?你们大家看看,这个弹弓的手板上还刻着石头两个字呢,平时小石头很霸道,什么东西都要有自己的标记。大伙儿可以仔细的瞧一瞧。” 夏藜说着,就把弹弓拿给了周围的邻看,四周的人看到了,弹弓手板上刻着的石头两个字,纷纷把目光投向周氏和小石头。 “你们都是骗子,这个弹弓谁都可以做,石头两个字谁都可以写,拿这个来冤枉我和我的孩子,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信呢。”周氏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大儿媳,我就知道,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人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那这一串铜钱呢?你能说都是你的吗?昨天可是有不少乡邻,看到你和小石头,两次出入,夏黎家的院子,这个你怎么辩解?” 赵氏揪着大儿子李玉山的耳朵骂个不停:“老大你来说,是不是你媳妇和儿子,欺负夏藜一家,如果你敢说谎,那你以后就不要在李家庄里混了,把我们老两口送你的宅子都给吐出来,从此以后,你带着你的媳妇和孩子,滚出这个庄子。” 第44章 他出事了 夏藜有些不解的,看向外婆赵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大舅李玉山给带了过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娘,您别打了,我承认,这都是儿子小石头砸得夏藜家的院子,钱也是我媳妇偷的,我都认了。” 李玉山羞得满脸通红,缩着脖子承认。 “我们全家对不起夏藜,对不起姐姐,都是我没有管好自己家的人,让他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更对不起各位街坊,各位乡邻,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我代替他们,给大伙赔不是。” 一向怕老婆的李玉山,这次在自己老娘的威胁下,终于服软,也感觉自己家的人太丢人了,羞愧得给,四周的人赔礼道歉。 “你这个窝囊废,干什么给他们赔礼道歉?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真是都让你把脸给丢尽了。” 周氏拉着李玉山,不满的说着。 “你这个不懂事的婆娘给我闭嘴,你看看你带着孩子都做了些什么?以后我们要怎么在庄子里立足,没有房子住,去睡住大街上吗?你给我消停点儿。” 李玉山真的恼了,冲着周氏大吼道。 “我看你今天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敢上房揭瓦了,看我怎么教训……” 啪的一声,随着一声脆响,周氏还没有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身子晃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李玉山。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窝囊废,我和你拼了。” 周氏说着就要扑上去,和李玉山拼个你死我活。 “你再闹下去试试,我还打你。”!%^* 当李玉山再次出手打人的时候,周氏瞬间被吓住了,骂了一句,吓得躲了回去。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合起伙来欺负我和孩子,好啊,李玉山,你自己在这里住吧?我和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你们这里了。” 周氏哭着,带着小石头跑回了家。 “娘,你看那房子,能不能别收回去,我们一家就指望着它住呢。” 李玉山羞愧得满脸通红,厚着脸皮,向老娘赵氏说道。(!&^ “原来都是为了房子呀,刚才那一出还以为你真的,成了一家之主呢,真是扫兴。” 四周的街坊邻居也都懒得看下去了,对李玉山的表现十分不满,各自散了忙活去了。 “老大,你给我记着,如果你的媳妇和儿子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真的要把房子给收回来,不给你们一次教训,你差不多都忘了,我是你的娘吧?小石头虽然是我们李家的大孙子,但是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否则长大了就是祸根,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回去吧。” 赵氏说完,眼圈里就有些发红。 “娘,那我先回去了。” 李玉山,说完头也不回的,追媳妇和孩子去了。 李玉山前脚刚走,赵氏后面身子就垮垮的向后面倒了过去,吓得夏黎,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外婆你怎么了?身子有没有好点,我扶你回去休息。” 夏藜扶住了赵氏的身子,担忧的问着。 “咳…外婆没事,就是一看到你大舅那怕老婆的样子,心里就有火,这么多年,家里家外都得媳妇给管着,连孩子也骂他窝囊废,我真是难过……我可怜的外孙女,如果不是街坊邻居喊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羞愧。卡Kа酷Ku尐裞網” “没关系,外孙女儿,你不必担心,在这安心的住下去,毕竟老大住的房子的房契,还捏在我们老两口的手里,他不敢造次。” 赵氏不断的安慰着夏藜。 “可是外婆,刚刚,您在大街上这样说大舅和大舅妈,你不担心,他们以后没法在庄子里混吗?” 毕竟闹了这一出,四周的乡邻心里会怎么想? “混什么?不给她一次教训,不在大家面前揭她的老底儿,她以后恐怕会更嚣张吧,只有让大家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让她彻底的丢了一次脸,我想,她以后也不敢这么放肆的做坏事儿吧!” 赵氏冷哼了一声。 “外婆,您说的有道理,那我先扶您回去休息,您出来这么久,外公肯定在家里等着急了。” 夏璃看赵氏这么激动,也不敢再刺激他,只能安慰着赶紧送她回去。 赵氏叹了一口气,在夏藜的搀扶下,慢慢悠悠,走了回去。 一直等到夏藜送赵氏回来,院子里才再次安静下来。 李氏,夏青,孙淳三个人都站在院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院子里一片狼藉。 “娘,厨房里的碗都被大舅妈砸破了,也没办法做饭,想必你们都饿了,我去院子里清点一下,看看还缺少什么东西,去镇上一起买回来,再去买些包子回来,你们在家等一会。” 夏藜走到了满面愁容的李氏面前说道。 “可是,你大舅妈不是偷了你房间里的钱吗,夏藜你好好想想,还少多少钱,实在不行,我们去找里长,让你大舅妈把钱都给吐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李氏一想到夏藜的钱被周氏给偷了,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即使她的性子再软弱,一想到日后的的生计困难,一样愤怒。 “娘,你放心,大部分钱我都存在了钱庄里,身上还有一点碎银子,放在房间里的那点钱也是留着应急的,大舅妈最多也就得到了那点钱,她的恶名已经在庄子里传开了,以后应该不敢再这么放肆,今天的事情,够她喝一壶的了。” 一听夏藜耐心的解释,李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将夏青牢牢的抱着,生气的说道。 “日后,再也不会让她踏进这个院子一步,来一次,都拿扫把赶出去。” “好啊,娘,就按照您说的办。您和夏青都在家里等,一个时辰内,我一定回来。”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笑着说道。 “我帮你清点需要买哪些东西吧,也让你轻松一点。” 孙淳说着,已经开始在厨房、院落各个地点清点起来,并准备了纸张和毛笔,随时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写在购物清单上。 “我来收拾,这院子的东西不多,应该很快就清理出来。” 李氏也带着夏青,开始在院子里清理那些被破坏的东西,一件件的都堆在院子里,一起装在了编织袋里,准备一会丢出去。 “那大家就一起行动吧。” 夏藜说着,带着众人一起忙活起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到一会的时间,孙淳就把一张需要买的购物单子交到了夏藜手上,李氏和夏青也把碎掉的各种家用物品收拾起来,一起带了出去。 “孙淳,就麻烦你多留心帮我照看娘和弟弟,我去镇上一趟。” 夏藜准备动身前,专门叮嘱孙淳说道。 “尽我所能。”孙淳坐在台阶上,一边收拾院子一边回道。 “夏青扶着娘去村子里专门收废弃物的大伯那里去了,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我先去看看。” 夏藜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都在跳,心也发慌,还是决定出发前,把李氏和夏青一起带回来为好。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孙淳说着和夏藜的一起出发,寻找李氏和夏青,但是等到他们刚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了李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路传了过来。 “不好了,是我娘的声音。” 夏藜说着,微微皱眉,一路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李氏坐在村口的井边,抱着夏青湿漉漉的身子,泣不成声,四周的人围在井边,伴随着一阵孩子尖叫的声音。 “你们放开我!” 小石头冲着抓着他身子的男子喊道。 夏藜望着旁边被抓住的小石头,他正低头再次试图去咬抓着他的人的手,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到了李氏身边,抓着她的身子,急切的问道。 “娘,这是怎么回事,夏青怎么了?” “是小石头这个孽障,把夏青推到了井里,是他!如果不是村邻好心将他救起来,说不定,现在夏青就没命了!” 李氏哭的凄厉,声音沙哑,指着还在挣扎的小石头控诉。 “是他找死,谁让他碰上我的,谁让你们欺负我娘的,最好淹死他,再也别醒过来!” 小石头大声的叫道。 夏藜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冲到了小石头的面前,不顾他的踢打叫喊,冲着他的面颊,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小石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 “快去救救你弟弟,他的命最重要。” 孙淳拉着愤怒至极的夏藜,在她耳边喊道。 “夏青,你怎么样?姐姐来救你,你一定要醒过来呀。” 夏藜恢复了一丝理智,跑到了李氏面前,从她怀里抱过来了夏青。 “大家都帮忙找大夫吧,把夏青救过来,才是正事!”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夏藜扶着夏青,“我就是大夫,我自己的弟弟,我来救!” 夏青的落在井水里,被冷水一泡身子已经冰凉,夏藜将夏青平躺在地上,有节奏的压着他的胸口,不停的对他做人工呼吸,经过一番抢救,夏青终于将肺里的水都吐了出来,有了一点意识。 “呜呜……冷。” 夏青抱着身子,哭着说道。 “快把姐姐的衣服穿上,来。”夏藜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夏青披上。 夏青伸着双手到处摸,却始终摸不到夏藜,眼前又一片漆黑,他一下子慌了,哽咽而压抑的问着:“姐姐,天黑了么,我怎么看不见了?你在哪里啊……” 李氏身形一震,险些往后倒去。 第45章 弟弟失明 好在孙淳及时的扶住了她。 他眉头微微蹙起,转眸望向夏藜,只见她眼眸一滞,而后抬起手,在夏青的面前晃了晃,“这里,姐姐在这里……” 夏青摸着找了过去,却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重重的失落感袭上身心,不安与恐惧令他无措,夏青顿时就放声哭了起来,“姐姐,我怕,你在哪儿?” 夏藜眼睛一红,连忙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身子,不停的安慰着,“我在这,姐姐在这。” 李氏脚一软,脸色竟比夏青的还好白上三分。 她哭着也抱住了夏青,一时间悲愤心痛,竟泣不成声。 夏青虽年幼,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算是天黑了,娘亲姐姐都在这,怎么可能不点灯? 他连连颤声的问:“娘,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瞎了?” 李氏顿时忍不住哭出了声,缓了缓情绪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就一个儿子,就一个啊,如今眼睛看不见了,她跟夏藜,日后可怎么办? 孙淳皱着眉头,抬手握住了夏藜的手,夏藜的眼睛红了又红,强自镇定,轻声安慰着夏青:“可能是溺水的后遗症,你别担心,姐姐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夏青信任夏藜,娘亲在身边使他稍许安慰,加之年幼,也便没有太多深想。 夏藜拍了拍李氏的肩膀,家里没有担得起大任的人,此刻谁慌了神都可以,却独独不能是她,“娘,回家吧?” ……!%^* “我的大孙子,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刚刚在家里休息没多久的赵氏,被老伴李宝山搀扶着,赶到了村口的井边,来到了夏青的旁边,拉着他的手,哭的涕泪横流。 孙淳一直紧紧的跟在夏藜的旁边,担心她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时的小石头吓得蜷缩在地上,他的脸被夏藜打的肿胀起来,看着夏藜一路朝他走来,不断的往后挪动身子,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再也没有人出面维护这个闯祸的顽劣孩童。 “你娘呢?”(!&^ 孙淳第一时间握住了夏藜的手,问着坐在地上的小石头。 “去了外婆家,我爹去找娘去了……” 小石头说完,双手抱着膝盖,小脸一片惨白,不敢看孙淳和夏藜一眼。 “那正好可以修理你!” 夏藜挣脱开了孙淳的手,上前抓住了小石头的身子,将他抱了起来,架到了井边,将他脑袋朝下的塞到了水井里。 人群骚动起来,纷纷朝着夏藜看了过去,就连刚刚还在哭着看望夏青的赵氏,都被夏藜的举动吓到了,她连忙扑到了夏藜的脚边,给小石头求情。 “我的好外孙女,你可不能把小石头扔到水井里啊,我们老李家可就这一个大孙子,他死了,我们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夏藜此刻怒火攻心,耳边听着赵氏的求情声,也只是令她顿住了几秒的动作而已。 无论四周的人如何惊吓,她终是抓着小石头的两条腿,将他不断往下放。 漆黑一片的水井,冰冷的空气,无边的黑暗,都打破了这个顽皮孩子的想象力,吞噬着他的胆量,任凭他哭的撕心裂肺,挣扎的脑袋都碰在了冰凉的石壁上,夏藜都没有放手。 “娘!快来救救我,有人欺负我……呜呜!” 小石头的嗓子已经彻底沙哑,他的哭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你还要欺负夏青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夏藜直接将小石头拖了上来,放到了地上,面前的小石头眼睛一片通红,浑身打着哆嗦,一看到夏藜,吓得爬到了一边,和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完全判若两人。 “小石头,快,到奶奶这里来。” 赵氏走到了小石头面前,却吓得小石头,哇的一身大叫,一把推开了赵氏,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跑去。 “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我要去找娘,找爹,呜呜。” 小石头哆嗦着身子,起初跑的时候有些不稳,直接撞到了树上,反应过来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小石头可真是像极了他娘,心肠真狠,竟然想把夏青丢到了水井里。” “这次,夏藜对他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如果是我家的孩子,直接一顿鞭子上去了。” 听着四周此批彼伏的议论声,赵氏也顾不得跌倒了,也没时间去关心夏青了,麻溜的站了起来,去追小石头。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追小石头,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家可就断后了!” 赵氏说着,急急忙忙的拉着李保全往小石头走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四周的人,看着没什么热闹可图,虽然也愤愤不平,却也渐渐的散开了。 孙淳走到了夏藜身边,怕她伤心,开解道。 “小石头毕竟是李家的长孙,你的外婆重视,也是情理之中,目前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夏青的眼睛上才好。” “等到弟弟的眼睛好了,立刻搬走,我不要再这里多留一天。” 孙淳拉住了夏藜的手,劝着她。 “如果你感觉委屈,可以哭出来,不必憋在心里。” 夏藜只感觉心口有热血上涌,眼角红的她有些发疼。 她不客气的靠在了孙淳的肩膀,任凭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牢牢的抓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啜泣。 孙淳拍打着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他不善言辞,只能给她默默的支持,今天的事情一幕幕的上演,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真心让人喘不过来气。 缓了好长的时间,一直等到她哭不出来,嗓子也沙哑了,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哭出来就好了。” 孙淳伸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的手,回小院。 等到两人回到院落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夏藜心口直跳,冲到了李氏的房间,只见李氏正抱着夏青的身子,一下下的拍打着,哄着他入睡。 李氏一看到夏藜和孙淳进来,食指放在了唇边,提醒二人不要出声。 夏藜点点头,悄声走了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夏青的眼睛,切脉,一番检查下来,心里慢慢有了底。 夏藜扶着夏青躺了下去后,带着李氏和孙淳一起走到了院子里,温声说道。 “娘,弟弟现在只是短暂性的失明,主要是受了冷水的刺激,等过一天,再看看,问题不大的话就容易恢复了。” “真的吗?谢天谢地,青儿的眼睛保住了,真好。” 李氏说着,抹着眼角的泪水的,对着老天一直祈祷,跪拜。 “我去镇上抓药,顺便把我们需要的东西买来,明天,我们就离开李家庄吧,回天水村。” “娘,孙淳,你们都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就走。” 夏藜目光坚决的说着。 “这么快就走吗?可是到了村子里,我们住哪?青儿的眼睛还没恢复。” 李氏有些犹豫,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 “娘,这个你放心,明天我去天水村,买下一家直接能入住的房子,找几个工人,再把房子简单修葺一下,购置一些家具,很快就能布置好,这个李家庄,我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趁着这几天的时间,我就把要带走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再和你的外婆外公说一声,咱们就走。” 李氏留恋的望了一眼四周的院子,说道。 “娘,你忘记弟弟是怎么落到井里的吗,我们走的时候,不要惊动任何人,更不要让大舅妈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回头走的时候,我会多留一些钱给外婆和二舅妈,感谢这些日子,他们对我们的照顾,您答应我,好不好?”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这些日子累积的情绪,让她彻底对这个村子的亲戚寒了心。 李氏被夏藜的表情吓到了,想到这些日子,她所遭受的委屈和愤怒,也就把其他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好,娘答应你。” “那我就留在院子里,帮着照顾夏青,防止你大舅妈再回来找伯母和夏青的麻烦。” 孙淳走到了夏藜面前,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孙淳,我先去镇上买一些吃的回来。” 夏藜拜托了孙淳一句,对着李氏点点头,大步向着镇上走去。 半路上经过小树林的时候,夏藜进了空间,取了四颗止痛药,小心的放在了怀里,出了空间,继续赶路。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夏藜就到了镇上,她首先来到了丁良的医馆。 到了中午,医馆没有病人,丁良坐在诊台上,正低头写着什么,机灵的伙计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告诉了夏黎来到的消息。 “夏黎姑娘,你来了,这两天我可是非常的想念你呀,又没药了,还有啊,我手上还有银子要交给你呢。” 丁良兴奋地来到了夏藜的面前。 “丁大夫,我弟弟夏青六岁,他被顽劣的孩童,扔到了井里,也许是冷刺激的,他现在的眼睛暂时性失明,你有没有一些对应的药,帮我抓一些,我带回去给他熬药。” 第46章 准备离开 夏藜暂时没有心情去理会止痛药的事情,立刻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了丁良。卡Kа酷Ku尐裞網 “受冷水刺激,那就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最好卧床静养,不要到处走动,等他眼睛好了,才能允许下地,我给你抓一些温补的药材,这几天好好养养身子,等他康复了能看见东西了,那身子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丁良边捋着胡子边说。 “丁大夫,这几天我弟弟,都不能坐车走动吗?” 夏藜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的有些担忧。 “夏藜姑娘,请放心,只是注意卧床静养而已,按时休息几天,等令弟恢复光明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那就麻烦丁大夫了,一会儿我把自己带来的四颗药也交给你,你有空的话带我去你的房间,把银子给我吧。” 夏藜伸手去怀里摸药,对着丁良说道。 “那夏藜姑娘稍等,我立刻去准备温补的药材。”丁良说着跑到了柜台前,和伙计一起准备药材。 当丁良把包好的一包药送到夏藜手里的时候,夏藜把四颗止痛药丸,摆到了桌面上。 “姑娘您这几次送来的药材都被,镖局的人提前订走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每个月,咱们的药材都会被他们抢购走。” 丁良对夏藜说道。 “那以后的止痛药的销售生意,就麻烦您多操心一下,我想把精力全部放在,止痛药的钻研上,还有一些我家人的事情,最近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可能没有太多心思去跟踪您的销售,但是,我选择相信你。” 夏藜诚恳的说着。 “多谢姑娘的厚爱,我们合作,差不多也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你选择相信我,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我肯定会好好的销售止痛药,这次给您的银两我直接放在柜台了,我这就给您去取,整整六十两银子。” “那么多吗?丁大夫?” 夏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是镖局的人提前高价买走,一点机会也没有留给别人,我也没有抬价的机会,反正我感觉咱们还是亏了呢。” 丁良有些惋惜的说着。 “那您为自己留了十两银子的抽成吗?”夏藜追问着。 “姑娘,这是全部的银两,你打算给我多少抽成都是您说了算。” 丁良笑着说道。 “给您十五两银子吧,再多了我都不敢给了,因为我自己还有其他的用处,请丁大夫见谅,以后银子多了,我自然会再多给您一些。” 夏藜边说着边拿出了十五两银子,放在了丁良的身边,把其余的银子收了起来。 “姑娘给的已经很丰厚了,丁某很感激,没有什么怨言。” 丁良爽快的收了银子,夏藜和丁良拿了药材,走出了医馆。 夏藜现在身上有四十五两银子,拿出三十两存在了钱庄,剩下的十五两银子留在了身上,她要用了这些银子买房子买家具,为自己的新家购置一些新的东西。 她不敢耽搁时间,匆匆买了一些小笼包,带到了李家庄。卡Kа酷Ku尐裞網 夏黎担心周氏回来找夏青的麻烦,几乎一路都是小跑着,跑回了李家庄。 好在等到夏藜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周氏,孙淳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她的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夏青一直闹着要吃东西,正好给他吃一些吧。” “好,我买了小笼包,马上给他吃。”夏藜说着,跑到了李氏的房间里。 “娘,我饿了,有东西吃吗。”夏青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李氏。 “夏青,姐姐买吃的东西来了,你等一下,姐姐马上把小笼包递到你的手上。” 夏琳说着把,把买来的小笼包的纸包塞到了旁边李氏的手里,从纸包里面拿了一个小笼包,递到了,夏青的手上,握着他的手,送到了他的嘴边,让他亲口尝一口。 夏青闻到了包子的香味儿,张口吃了一大口,满足的笑了。 “真好吃,姐姐买的包子最好吃了。” “夏青乖,好吃,你就多吃几口。”夏藜拍着弟弟夏青的脑袋,哄着他说道。 夏藜把放在李氏手里的包子,分给了孙淳一些,自己又吃了一些,“我去烧一锅大米,大家一会儿都喝一碗汤,这样才有体力,刚刚镇上的大夫说,夏天还要多休息几天,等到他重新看到东西了,才能下地走动,所以这几天我们不着急走。” “还是我去煮米饭吧,你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你已经太累了,不要把身子弄垮了。” 孙淳吃完了手里的包子,不由分说,拉着夏藜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让她先休息。 “我…” 夏藜还想说什么?却被孙淳,用食指点住了嘴。 “听我的。” 孙淳,面容严肃,不容夏藜拒绝。 夏藜的眼圈红了红,但是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好啊,难得有人替我干活,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休息一下呢,有劳你了,孙公子。” 夏藜说完,拍了拍,孙淳的肩膀…… 孙淳嗯了一声,离开了房间,帮着夏藜带上了门。 也许她是真的累到了极点,夏藜一沾枕头就,直接睡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鸡鸣的声音。 她似乎感觉有些幻听,推开了房间,伸了一个懒腰,邻居家的公鸡正从院墙往下跳。 清晨特有的湿冷的凉爽侵袭了过来,不禁让夏黎打了一个寒颤。 “休息的如何?”孙淳站在夏藜身后,吓了她一跳。 “我是睡了多久?”夏藜懵懂的问着。 “你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没印象吗?”孙淳靠近了夏藜的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边,让她的心跳加剧,小鹿乱撞。 “谢谢你帮我照顾弟弟。”夏藜有些羞赧,不知所措的说了一句。 “某人平时不是很主动吗?不断垂涎我的美貌,如今竟然也会害羞。” 孙淳话语淡淡的,唇角微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去看看弟弟,他可能醒了。” 夏藜说着,逃跑的不见了踪影,至于身后传来孙淳温润的笑声。 夏藜来到李氏的房间的时候,李氏正帮着夏青擦嘴角,旁边的一个碗已经空了。 “姐姐,我很乖哦,我自己已经吃完了一碗米饭,娘还夸我了呢。” 夏藜蹲在了夏青的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夏青最乖了。” 夏藜悄悄伸着手指,在夏青的眼前晃了好几下,面前的夏青没有任何反应。 李氏望着面前笑嘻嘻的夏青,面色一下子,黯淡下来。 夏藜悄悄对着李氏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太紧张。 李氏什么也没说,她现在卯足了劲儿,一直盼望着,儿子夏青可以看见东西,但是目前看来,她只能继续等下去。 快中午的时候,赵氏来到了院子里,她想去看看夏青,被夏藜挡在了院子里。 “夏藜,昨天真的是外婆做的有些不好,一心只顾着大孙子小石头的安危,却忘记了你的弟弟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外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是想把外婆自己的眼珠挖出来给夏青安上,只要他能看得见的话。” 夏藜站在原地,微微笑着,对赵氏说道。 “外婆,我弟弟过两天就会好,您不用内疚,小石头是您的大孙子,无论如何,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你维护她是应该的,毕竟他是李家的香火嘛。” “真的吗?那外婆就放心了。” 赵氏一听夏黎的话,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没等赵氏,完全松懈下来,夏黎在下一句话,差点吓到赵氏。 “但是我的弟弟夏青也是我们夏家的香火呀,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依然看不见东西,那,我就要把小石头送官府,让县太爷来秉公处理。” 赵氏心肝儿胆颤,身子哆嗦着,直接跪在了夏藜的面前。 “夏藜,就算外婆求你好不好?你千万不要去报官,留下小石头一命,如果你报了官,县太爷肯定要拿小石头问话,而且小石头也可能会因此遭受皮肉之苦,他只是一个孩子,真的承受不了呀!” “外婆您起来,如果您想要小石头免了这牢狱之灾,那么,就不要再让小石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因为每次看到他,都会让我们想起夏青的遭遇,我会忍住去报官,求县太爷把他给关起来,狠狠的教训一顿。” “好,外婆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小石头,出现在夏青的面前,否则就打断他的狗腿。” 赵氏立刻做保证。 “外婆,那您还是回去,好好看看着您那个宝贝大孙子,我弟的事您放心,我和娘可以照看好。” 夏藜扶起了赵氏,送她往院子外面走,没有让赵氏见夏青一眼。 “那外婆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夏青,外婆保证一定会好好看好小石头,不会让那个顽劣的孩子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赵氏哆嗦的嘴巴,来来回回,就重复这一句话,到底也不好意思,多留在原地,悻悻的离开了。 第47章 打翻了醋坛子 “还在发什么呆?”孙淳走到了夏藜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赶快把你昨天买的药拿过来,熬好了给夏青喝,这样他才能好的快一点。”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我立刻去熬药。” 夏藜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温补的中药材拿了出来,拿到了厨房里,开始熬药。 当夏藜把熬好的药端到了夏青的面前的时候,稍微苦涩的药味儿,立刻让夏青,微微的皱眉。 “姐姐,我闻着这药挺苦的,可以,少喝点儿吗?” 懂事的夏青,不好直接拒绝姐姐的好意,商量着问道。 “夏青,你只有喝了这药,才能早点看到东西呀,早点喝完,早点恢复不是很好?” 夏藜和夏青商量着说道。 “而且你喝完以后,我手里还有两颗蜜枣给你吃哦,这样你的嘴巴里就不会很苦啦,赶快喝掉。” 夏琳想起来丁良在给她的药里,还送了几颗蜜枣,立刻又说了一句。 “姐姐,你不用说了,不管有没有蜜枣,我都喝,你把碗给我。” 夏青说着,主动伸出了双手去接碗。 夏梨把碗送到了夏青的嘴边,帮他一块儿扶着碗,夏青强忍着苦味,把药给灌了下去,把碗交给了夏藜,旁边的孙淳已经从厨房把蜜枣拿了过来,塞到了夏青的嘴里。 “好甜。”夏青,吃着蜜枣,开心的说着。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夏青按时喝药,就有希望,恢复视力。 第三天,夏藜像前两天一样给夏青送药,夏青忽然指着夏藜脸问道。 “姐姐,您是没休息好吗?为什么你的眼圈还是红的。” 夏藜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药碗给丢出去,惊喜的望着夏青。 “夏青,你能看到姐姐的脸吗?你真的看到了吗?” 李氏开心的抱着夏青哭了起来,孙淳听到了李氏屋子里的动静,也走了过来,默默的扶住了夏藜,真的担心她有把碗给飞出去。 一家人辛苦了几天几夜,总算,迎来了夏青恢复视力的好消息。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李家庄?” 孙淳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望着身边的夏藜。 “最快就这两天之内了,离开这里之前,你最好把你欠下小霜的人情债给了结了,否则,你就单独留下好好安抚她,我和娘还有弟弟先走。” 夏藜把玩着手里的一根药草,扫了一眼身边的孙淳,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狡黠。 孙淳目光沉着,思虑良久,谨慎的回道:“小霜,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很多道理她现在还不明白,这次,让她受一次挫,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霜才十七岁,情窦初开的姑娘,她认定了你,把全部的热情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又是送香包,又是送吃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你真的不怕她为了留住你轻生吗,毕竟她已经开始绝食了,二舅妈也恨上了我,逼着我将你让给小霜。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说着说着,小脸微微发红,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低着头,专注的把玩手里的药草。 “嗯。” 孙淳的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表面上依然淡淡的,对于夏藜的暗示装作没听懂,并未回答出一二三来。 夏藜低着头把手里的药草撕扯成一节一节的,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等到孙淳的只言片语,气的撅起了嘴角,瞪了孙淳一眼,越发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到底不敢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小霜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这两天我和娘就收拾东西,清扫屋子,如果我们走的时候,还是传出小霜绝食,想不开的消息,你就留在这里,陪她一辈子吧。” 夏藜说着,跑到了屋子里,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孙淳笑了一声,他闻到了空中传来的浓浓的醋味,小女子的暧昧,纠结,羞涩,在他面前全部显露无疑,他就想看着这个小女人急的团团转的样子。 半柱香的时间,李氏和夏藜已经开始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打包好,开始洒扫庭院。 孙淳也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些个人用品,还是放心不下李小霜,和夏藜打了一声招呼,向着李小霜的家里走去。 夏藜担心孙淳会被钱氏和李玉平打出来,一直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孙淳其实早就发觉了藏在他身后的夏藜,却没有拆穿她,一切随她去了。 只是当孙淳走进了李小霜的宅院里,夏藜就不好跟过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院子里的大黑狗一见陌生人过来,狂吠不止,很快就惊动了院子里的钱氏和李玉平两口子,钱氏一看是孙淳,掐着腰站在院落里,防备的看着孙淳。 “孙公子,你今日来到我们的小院,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钱伯母,我今日是想看看小霜,有没有恢复食欲。” “钱公子,你如果是想清楚了,接受我们小霜做妻子,那我就将你迎进去,否则,你还是请回吧。” 钱氏倒是没有周氏那样泼辣,但是这次为了保护女儿,还是当仁不让的强硬起来。 “年轻人,经过你上次的劝说,我们闺女已经开始吃饭了,但是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还没有从你不接受她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一直郁郁寡欢的。我想,等过些日子,当她彻底的把你忘记的时候,就不会这么难过了,你再见她,也只是给她空留一丝念想。” “我这个做爹爹的,不忍心她受伤害,你还是请回吧。” 孙玉平情绪倒是相当稳定,但是提到李小霜的时候,面色还是有些严肃,对于孙淳的访问,保持一种戒备的神色。 “既然这是伯父,伯母的意思,那孙淳就尊重您二位的意思,打扰了。” 孙淳对着钱氏和李玉平拱了拱手,转身准备走人,身后却传来了李小霜柔弱却略显急促的声音。 “淳哥哥,你等等,我想见你,你方便进来说话吗?” 只听吱呀一声,紧靠着堂屋的一侧房门被人打开,李小霜一身粉色布裙从门后露出半张脸,急切的唤着孙淳。 “小霜,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让人看见了,笑话你一个女儿家!”李玉平急着劝道。 “女儿乖,你回屋子里去,晚上,娘给你炖鸡汤喝,好不好?”钱氏也跑到了李小霜的跟前,柔声劝着,拉着李小霜往屋子里走去。 “娘,爹,你们都别劝我了,我也只是想和淳哥哥说说话,又没做什么见不人的事情,这次我乖乖吃饭,也是淳哥哥劝我的,我只听他的话,难道你们真的想看着我再次绝食,饿死自己吗?” 李小霜苦着一张脸,对着钱氏和李玉平撒娇,一双水眸含着无限的委屈,任人看了过去,都硬不下心肠狠狠拒绝她的请求,更何况是一向把女儿宠上天的钱氏和李玉平。 李玉平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孙淳,靠近李小霜靠的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孙淳那个小子,敢欺负闺女,你就大声喊人,我和你娘就站在院子里,堵住他,让他跪在地上,给闺女你赔礼道歉。” “好啊,有爹在,闺女什么都不怕!”李小霜笑着冲着李玉平眨眨眼睛。 钱氏还想给李小霜说一些什么,但是被一边的李玉平给拉到了一边,夫妻二人并未走远,一直站在院子的一角盯着孙淳。 “淳哥哥,你来我的房间吧,我现在身子弱,力气也小,走不远路。” 李小霜冲着面前的孙淳招手,小脸难掩兴奋的色彩,似一只欢脱的小鹿,心情雀跃着,紧张着。 “我就站在门口就好,门打开,这样也不会毁你的清誉。”孙淳站在门口,身形笔直,淡淡笑着,和李小霜保持着客套的距离。 “好啊,淳哥哥你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我坐在床边就好,对了,”李小霜端着一碗飘着翠绿葱花的面条,“今日,娘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面条,你要不要也尝尝?” “既然是你娘做给你吃的,你好好吃吧,我不饿。” 孙淳礼貌的拒绝了李小霜的好意。 李小霜失望的笑了下,将面条碗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规矩的端坐在床边,笑道。 “淳哥哥,你这次要和我说什么?” “我今日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如何,今日看你气色还不错,也吃饭了,那,我就放心了。” 孙淳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李小霜急着去追孙淳,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惊得孙淳止住了步子,上前扶起了她。 钱氏和李玉平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李小霜和孙淳两人的互动,一看到宝贝女儿跌倒在了地上,气的钱氏就要上前找孙淳理论,被李玉平一把拽住。 钱氏望着自家闺女急着挽留孙淳的样子,心里也在着急,眼珠一转,挣脱开李玉平的手,急着解释。 “我不是找那个小子的麻烦,我是在帮咱们的闺女,你让开!” 钱氏推开了李玉平,悄悄靠近李小霜的屋子,当她悄声走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是惊动了孙淳,他听着身后的动静,眸子划过一丝凌厉,惊觉的转身看向钱氏。 第48章 你确定要离开? “伯母,您这是有什么事?” 钱氏有些懊恼,她明明动作已经很轻了,为何还是被这个人发现了,他是属耗子的吗? 钱氏的眼角扫了一眼门上的锁,似乎是下了决心,伸手推了一把孙淳,想将他赶进房间,却哪里想到,孙淳的身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弱,孙淳手快的一把握住了钱氏的手腕,扣住了她的身子,痛的钱氏一声惨叫。卡Kа酷Ku尐裞網 “哎!好痛,松开,快松开!” 钱氏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断的嚷着,让孙淳放开她,惊得李玉平也赶了过去。 “孙公子,麻烦你放了我媳妇。” “我也只想要将你同小霜锁在一间屋子里,撮合你们,没有恶意,不必这样对待我吧!”钱氏委屈的喊道。 “淳哥哥,你能放了我娘吗,她不是存心想要锁你的,小霜给你赔罪好不好,你放心,日后,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了。” 李小霜被眼前的阵仗吓坏了,立刻跪在了孙淳面前。 孙淳松开了李氏,扶起了李小霜,冷声对钱氏说道。 “我不喜欢被人强行安排,这样的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否则传出去,对小霜的声誉影响也恶劣,还请钱伯母慎重。” “小霜,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你一定会嫁一个好人家,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的对待。” 孙淳对李小霜说完之后,对着李玉平微微拜了一下,“对不住了,晚辈还有事,先离开了。卡Kа酷Ku尐裞網”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 “淳哥哥,你还会经常来看我的吧!”李小霜冲了出去,追上了孙淳,拽住了他衣服的一角,轻声问道。 “有机会吧。” 孙淳没有回头,眸内闪过一道柔光,抿紧了唇,略作停顿,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李小霜手中的衣角瞬间消失不见,她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孙淳的身影走远,眸内蓄满了泪水,她隐隐的觉得,孙淳今天是特意过来看她的,就像和她告别一样。 可惜,这种感觉还来不及确认,身后就传来了钱氏抱怨孙淳的声音。 “真是油盐不进的家伙,反应倒是挺快,我的手腕和肩膀现在还疼着,真是没想到那个孙淳,还会拳脚功夫。” “娘,你是说,淳哥哥会武功?” 李小霜一双水眸,立刻被兴奋所替代。 “我的肩膀疼,你只关心孙淳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都不管你娘的身子吗,我可是为了闺女你受的伤,傻闺女。”钱氏抱怨着李小霜…… “娘,我这就扶您进去。”李小霜立刻陪着笑脸,勾住了李氏的手臂,亲昵的说着。 “别吵吵了,还不嫌丢人,今天那个小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没有让你的鬼主意得逞,否则,咱们闺女的清白就毁在你这个当娘的手里了。” 李玉平一边骂着钱氏,一边和李小霜一起扶着她,进了屋子。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躲在李玉山家的院子外面,在看到孙淳出来的时候,就隐匿了自己的身形。 从其他巷子绕了回去,一路风风火火的跑了回去,生怕孙淳发现了她,在李玉平的宅子里发生了什么,她倒是无法知情,不过只要能确认他没有被扣下,她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了地。 等到孙淳回到院落的时候,李氏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打包收拾完毕,带着夏青坐在院子里玩耍,夏藜则在厨房里忙着做最后的清理。 孙淳来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夏藜一脸的汗水,想必刚才她往回跑,跑的挺累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咳嗽了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夏藜眼角瞟到了孙淳回来的身影,放下手中的扫帚,迎着孙淳的视线,一步步的移步到了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的全身,点了点头。 “看来,二舅妈和二舅,没有把你大卸八块,小霜也没有将你扣在他们院里,你还算平安的回来了。” “不,你错了。”孙淳咳嗽了一声,状似无奈的叹气,“钱伯母差点将我和小霜,一起锁在了屋子里,她是打算让我和小霜生米煮成熟饭……” “你说什么?二舅妈要把你锁在小霜的房子里,她怎么能这么做?我去找她理论!” 夏藜一听孙淳的话,立刻跳了起来,抓起地上的扫帚,要去找钱氏理论。 “她没有得逞,被我及时发现了,她的手腕和肩膀还被我反扣住了,现在还在皱眉喊疼,估计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你去了,还不把人家的房子给掀了。” 孙淳拉住了夏藜,看着她着急上火的样子,心中的郁闷去了大半,更喜夏藜此时生气的女儿娇态,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感觉生活都有了生机,不再死水一潭。卡Kа酷Ku尐裞網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彪悍,我只是对这件事感到气愤而已,不过作为当事人的你,都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夏藜说完,拿着扫帚继续扫地。 “你说是要搬走,咱们要搬去哪里?” 孙淳换了一个话题,问夏黎。 “我们回天水村,先找牙行购置一处宅院,再去镇上租一辆马车,把咱们现在这个院里的东西都带过去,再去镇上购置一批新的家具,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那样我们的新家就安排好了。” 夏藜打扫完了厨房,把扫帚放在了一处的角落里,抬头看着孙淳说道。 “我能帮你做什么?” 孙淳依靠着厨房的门框问道。 “你现在腹部的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短途走路算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长途走路的话,你的身子会吃不消,对你身体的康复也不利,所以目前你主要的任务,便是帮我照看娘和弟弟,别让外人欺负他们。” 夏藜盯着孙淳,认真的说着。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原来村子里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怎么欢迎你们一家人,在这里也只是你大舅妈一个人对你们一家人不利,但是回到了天水村,那将是全村的人对你们不利,你真的想好了吗?” 孙淳不想夏利,带着一家人去冒险,只是想善意的提醒一下她,避免她因为一时急于躲避周氏,而又让自己一家人,落入另一个生活的困境。 “孙淳,你说的我都懂,但是这个李家庄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乡,这个房子咱们住的再舒服,它也是大舅妈家的房子,我住的没有安全感,天水村的村邻,可能会做些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现在全村的人都避我们家如蛇蝎,我想只要村里的人不打扰我们,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就算真的有人找麻烦,我也不怕。” 夏藜听着孙淳一说,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 她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回到天水村以后,任何事情都逢凶化吉。 但是不尝试怎么知道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呢,毕竟天水村是夏青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一家人生活的家园,无论如何,总比外面的地方强。 “只要你自己有主意,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办就可以,我没意见。” 孙淳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相比之前对夏黎的亲近,这几句话说的反而有些疏远。 夏藜望着孙淳远走的步伐,有些懵懂的问自己,她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夏藜,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来到了孙淳的门前,咚咚咚,敲了三下。 “门没有关,你进来就可以。”孙淳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藜推门而入,孙淳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他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了床上,似乎对这间屋子还有些留恋,四处看着。 “刚刚我有说的不妥的地方吗?你走的那么无情,真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夏梨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可能是我太过于干涉你的生活了,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多管闲事,而且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有些,越过了个人的界限,我曾经发誓,不乱说话。因为我说错话,连累过无辜的人。” 孙淳安静的靠着床头,目光看向远方,就像说其他人的事情一样。 “原谅我,最近我看你身边事情多,人也挺崩溃的,所以不知不觉多说了一些话,但是以后我只想闭嘴,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做的尽管来找我。” 孙淳说完,闭上眼睛,靠着墙头假寐。 “那你帮我看着娘和弟弟,不要让大舅妈过来找麻烦,我去镇上找牙行的人,问问天水村有没有空余的宅子。” 夏藜看的出来,刚刚似乎触动了孙淳的伤口,让他想起了过往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识趣儿的转了话题。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孙淳懒懒的应了一声。 夏藜离开了孙淳的房间,对李氏和夏青又叮嘱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去了镇上。 夏藜首先来到了丁良医馆,找到了丁良,先行询问过丁良有没有适合的人员推荐,丁良说他病人之中有一个是做牙行的,给出了地址,让夏藜去找。 夏藜应好,道了声谢之后,便告别丁良,来到了镇上的庄宅牙行。 牙行里面的人熙熙攘攘,生意十分火爆, 第49章 难缠的周氏 夏藜问牙行里的一位小哥,丁良说的那人是否在这,能否帮忙引荐一下? 小哥初始还不高兴,夏藜从怀里摸了几文钱出来给他,他的表情才稍稍缓了下,“阿木在里头呢,我帮你喊他一下。” 夏藜道谢,在原地等阿木出来之后,便与他交谈了几句,说是丁良引荐她来找他的,阿木态度立即便亲热了许多。 两人交谈一番,很快找了一辆马车,带着夏藜来到了天水村去看房子。 夏藜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来天水村,乍然回到了这里,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尤其是当车子经过水神庙和潭水的时候,那里是她穿越过来的地方,一眼看去,分外亲切。 阿木带着夏藜停到了一处有些落魄的宅院,这里是四五间茅草屋连在一起的房子,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屋子里也是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一样家具都没有,短期内无法住人。 “这房间是不是也有些太落魄了?”夏藜有些尴尬的问着阿木。 “姑娘,我和您说过,天水村的生活条件相比其他村子确实比较差,符合您的要求的,要有四五间茅草屋的院儿,也就这一处了,您找人打理一下院子,再找工人修葺一下,我相信房子肯定大变样。再说了,这处院子,卖家只要十两银子,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呀。” 阿木卯足了劲儿推销房子。 “好吧,那我先买下这一处了,房主在哪儿,可以麻烦阿木将他请出来吗?” 夏藜左右看了一圈,天水村里的人可能还在田地里忙活,这个时候,村子里走动的人也并不多。 “这是王阿婆家的房子,你稍等一下,她家里男人已经常年生病,急着用钱,不得已才打算出手这处宅院,你稍等,我把她喊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阿木就带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太太过来,灰白的发丝爬满了头,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布满了皱纹,双眼浑浊,一看是夏藜,脸色当下就拉了下来。 “夏藜,怎么是你,你们一家不是已经离开天水村了吗?怎么还回来买房子,现在村子里的人可还是有些厌恶你们,你走吧,虽然我现在特别需要钱,但我也不想给自己招来麻烦,房子我不卖了。” 王阿婆说着扭身就要走。 “王阿婆,您等等,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有稳定的收入了,和过去不一样了,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夏藜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塞到王阿婆的手里。 王阿婆本来还想拒绝,可是一眼看到了钱袋子,却也挪不动脚,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又看了一眼夏藜。 阿木起初还有些不明白,这两家人有什么恩怨,可是他也能看得出来,王阿婆确实不想把房子卖给夏藜,可是她又特别想要这笔钱,阿木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帮夏藜拿下房子了。 “王阿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夏藜之间有些什么过节,但是我有一个建议,不如您听一下,如果以后村子里的人真的特别讨厌夏藜一家,而且村民迁怒到您身上的时候,您就让夏藜刻搬走,她给您的银子也不再退还,您看如何。卡Kа酷Ku尐裞網” 阿木冲着夏藜眨眼,示意她先别反对,把房子先买下来再说。 “那你就别怪我这个老婆子欺负你们,毕竟夏藜一家在天水村,可是出了名的恶名声,我能收留她们一家人一阵儿,已经是对她们仁慈了。” 王阿婆眼珠转了转,梗着脖子说道。 “王阿婆,我再加一条吧,如果半年之内我们能守住房子,而且没有给王阿婆一家带来麻烦,那以后这房子可就归我们了,这些条款都要写在买卖契约上,阿木做见证人。” 夏藜可不是傻子,她当然要有自己的条件,不能傻乎乎的答应王阿婆提出来的霸王条款。 “我也不想做一个坏人,那以后我就和村邻说,是别人买下的房子,但是没想到来住的是你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王阿婆佝偻着腰,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藜。 “好,那我答应婆婆。”夏藜仔细思考了一下,爽快答应了。 “阿婆,那既然你和夏藜两方都谈好了,那你就把房契拿出来吧,我这里也有购房的契约你们双方在上面按下了手印儿,夏藜在房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房子就算买卖成功了。” “好。”夏藜和王阿婆一起答应了。 当太阳西斜快落山的时候,夏藜终于把房子的房契拿到手了,这个时候,天水村的村民也相继往家里走,夏藜担心有人会认出她,来找她的麻烦,便躲进了阿木的马车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姑娘,天色已经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您回家,稍后再回镇上。” 阿木机灵的对夏藜建议着。 “那就多谢阿木了,这是二两银子的中介费,我也不知道你们行情收多少,算是对您的谢意,您收下吧。”夏藜说子,强行把银子塞到了阿木的手里。 “姑娘,您给的算是丰厚的了,平时人家都给一两银子,我还是把剩下的一两银子还到你手里,这也是我们的规矩。”阿木不容夏藜多说什么,只收了一两银子,剩下的退还给了她。 “我回来了。”夕阳铺满天空的时候,夏藜回到了院子里,手里晃着一份房契,容光满面。 “你买到了房子?”孙淳接过了房契,看着上面的条款,咳嗽了一声,凑近她身边小声问道,“你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夏藜一听孙淳的话,面色变得阴晴不定,为难的摇头:“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和人打交道,去了天水村,可能还会遭受了全村的白眼,举步维艰形容我们家里的处境,一点都不为过。” “你还真是一个傻姑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如果是你,就带着家人搬到一处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购置一处宅子,逍遥度日,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你这样下去,会很辛苦的。” 孙淳将房契递到了夏藜的手里,眸子里泛着柔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我舍不得走,剩下的话,夏藜默默在心里说道。 “嗯,理解。”孙淳抚摸了一下夏藜的小脸,算是安慰她,“不过,天水村的人对你们家的成见比较深,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 “那处院落里面长满了杂草,有四五间茅草屋,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窗户都是破的,房顶也是漏的,需要找人清理院子,重新翻修屋子,大概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住人,我们暂时还不能搬走,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 夏藜挎着小脸说道。 “这些都好说,你找人就可以了,你只要记住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那些村里人真的找你的麻烦,我会一点拳脚功夫,必要时,可以充当院里的护卫。” 孙淳得意的扬了扬唇角。 “有你这句话,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夏藜的心中微暖,顿时有了信心。 “夏藜,你买到房子了?” 李氏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带着夏青来到了夏藜的面前,好奇的问着。 “娘,买到了,但是需要请人翻修一下房子,我们晚几天再搬过去。”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说着。 “修房子,肯定要花不少钱吧,不如我们买一个小一点的院子就可以,只要有落脚的地方,你赚钱也不容易,再过半个月,杨财神就要带人来要钱了,咱们能省着点,就省下来。” 李氏心疼夏藜,也考虑着家里的困难,不愿意浪费钱。 “娘,钱的事,您不必担心,有我呢,只要您和弟弟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夏藜及时安慰着李氏,她心里有些暖,家里人对她的关怀,足以成为她的后盾,给她勇气面对任何的困难。 “你不是要找人翻修房子吗,就让我过去监督他们吧,左右我也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相信村子里的人,也不会故意找我的麻烦,等到房子修好了,你再带着你娘和弟弟过来。” 孙淳建议着。 “你说的啊,那就不许反悔,我正愁修房子的时候,还要兼顾买家具,难分身呢,你自己毛遂自荐,我岂有不应的道理,左右要给你一次施展才华的机会啊,是吧!” 夏藜笑嘻嘻的围着孙淳,总有一种人才自动送上门的惊喜,“可是,你要哪里住呢,还需要帮你找住的地方,也是件挺麻烦的事情。” 孙淳笑道:“以我的姿容,和你房契上的房主王阿婆,讨一处休息的房间,应该不难吧,说不定,她会主动留下我喝茶。” “你就吹吧,我看到时候,你会不会睡到大街上,到时候,不要哭着找我就好。” 夏藜自然是相信面前的人走到了哪里都无法让人忽视他。 第50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孙淳虽不像戏台上粉面书生那样美艳惊人,但是他那颀长的身材,俊俏的面容,足以吸引一大票目光,就连年纪大的王婆,恐怕也会舍不得拒绝他。卡Kа酷Ku尐裞網 “那明天,你和我一起到镇上去吧,一起找好瓦匠和木匠,再去购买一批木材,选购一批家具,日用品,这样算下来,好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夏藜心中默默的肝疼,她手中的十五两银子,已经花了十一两,还剩四两银子,请了瓦匠和木匠,估计钱就没了,她还得找丁良拿银子了,木材一点都不便宜,还有新式的家具也要花钱,夏藜一想到这些,赚钱的欲望更大了。 “娘,明天,您和弟弟,还有孙淳,我们一起走,我不放心你们两个留在家里。” 夏藜对着李氏建议着。 “娘全都听闺女你的,你说怎么办,娘就怎么办。”李氏现在对夏藜特别依赖,心中是满满的骄傲。 “我也听姐姐的。”夏青歪着脑袋,拉着夏藜的手,乖巧的应着。 “那,我们就大干一场,为我们的新家努力。”夏藜开心的笑了。 很多时候,生活就是一根刺,触摸上去,会扎人,充满了威胁感,让人不敢触碰,总是展示着它的尖锐和蛮横,但是,会促使生活中的人学会长出一层自我防卫的铠甲,戴上护甲套,掌握更多的工具,去砍掉尖锐的刺,学会让刺成为生存的工具。 不想被生活打到,只能学会坚强。 傍晚的时候,周氏破天荒的带着小石头来到了院子里,拍打着小石头跪在地上,给夏藜一家人赔礼道歉。卡Kа酷Ku尐裞網 “快跪下,给夏青赔礼道歉,快。” 周氏嗓音尖锐的,拉扯着自家的孩子,摁着小石头的肩膀跪在了地上。 “娘,你弄痛我了!”小石头,噘着嘴,瞪着眼,推着周氏的手臂,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 “夏藜啊,姐姐,之前是我家孩子不懂事,他就是想给我这做娘的出口气,和夏青也是闹着玩的,拖着夏青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滑,让他落到了井水里,无乱怎么说,都是我儿子的错,你们打也打了,这次,就原谅我们孩子吧,千万别去报官。” “这是我买的鸡肉和一篮子鸡蛋,你们拿去给夏青补补身子,再说,村里人现在也都不搭理我们了,也没有孩子敢和我家小石头玩耍了,我们也受到惩罚了,你们能不能放我们孩子一马?” 周氏说着,把买的一篮子鸡蛋和油纸包包着的鸡肉,往李氏的手里送。 李氏看了一眼夏藜,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些东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不情愿的小石头,想到自己儿子差点毁了一双眼睛,而面前的小石头,毫发无损,心头的怒火蹭蹭的上涌,将周氏连东西推到了一边。 “你们的东西,我们不要,你带着你家的儿子离我们家夏青远一点,再远一点,我们怕了,惹不起你们一家人,请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吧,算我这做娘的,请求你们了,大家都做娘的人,还请你们理解。” 李氏唯恐周氏再翻脸骂人,小石头再起来为周氏出头,伤到了夏青,说完,护着夏青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那你们的意思是,还会去县衙告我们家小石头吗?” 周氏刚刚摆出来的笑脸,没有维持多久,又恢复了一贯的霸道状态,提高了嗓音,质问着夏藜。 “儿子,起来,人家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何必跪着。”周氏说着,拉起了小石头,将一篮子鸡蛋挎在了手上,鸡肉被小石头夺走了,护在了怀里。 小石头示威一样,瞪了一眼夏藜,一蹦一跳的走远了。 “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如果你敢告我们家的小石头,我会和你们一家人拼命,对了,这房子以后你们也别住了,大家都撕破了脸,你们好意思继续住下去吗,限你们这几天之内,赶快搬出去,再怎么说,我婆婆也是和我们站在一起,你们还是打消了继续靠着她为你们撑腰的想法。” 周氏撂下了狠话,扭着腰走远了,惊得夏藜差点下巴落到了地上。 “她这是来赔礼的,还是来示威的,她真的一点羞耻的感觉也没有吗?”夏藜十分不解。 孙淳的眸子冷的可以掐出水来,“你觉得呢?” 夏藜沉默了会,做了决定,“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家人,躲得越远越好,她这样管教孩子,细思极恐。明天我就带着娘和弟弟去镇上的客栈,躲避两天,等到房子修葺好了,直接搬去天水村。” “那就住最后一晚上。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伸了伸懒腰,靠着台阶坐下,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神情,他抬头望着星空中的圆月,俊朗的眉眼,也似染上了一层霜,唇角微扬,自成一片风景。 夏藜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眸子深处不由得惹出一片遐想。 这样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男子,到底是如何长大的,他都经历过什么? 她也是和他相处了一段日子,才慢慢的混熟,可以说一些家常的话,他有时候也是一个话痨,但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似乎又成了那个当初刚刚认识的冰山男,对什么都保持着戒备,难以亲近。 “你盯着我,在想什么?”孙淳的眸光盯着夏藜失神的样子,不客气的拆穿她。 “没,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去镇上。” 夏藜说着,神色慌张的往房间里走,半途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也顾不上疼痛,关上了房门,躲了起来。 孙淳笑了出来,继续欣赏美好的月色,静谧的夜里,凉风送爽,送来了夜风里虫儿的鸣叫声,也让他有了睡意,他支撑不住,进入了房间休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藜带着孙淳,李氏和夏青,一起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打包好,放在了屋子里,锁上了屋子,四个人向着镇上走去。 这是四个人第一次,一起出行。 夏青就像一只放出笼子的鸟儿,一路上蹦蹦跳跳,看着任何新奇的东西,都拉着李氏和夏藜说个不停,李氏一路照顾着夏青,唯恐他摔倒受伤,不知不觉就把夏藜和孙淳落在了后面。 林荫小路上,草叶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树叶安静的挂在枝头,没有一丝风,初阳在东方刚刚露头,凉凉的空气侵袭人的身体,让人不自觉的抱紧双臂,寻找一丝温暖。 夏藜风风火火的在路上走着,不时伸展着双臂,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不时扯下一根树枝,在采上几棵野花,编织成一个花环,戴在头上,不时跑两步,似一只欢脱的小鹿。 “早上好。” 夏藜双手圈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对着远处的山林,大声喊道,很快山林返回了一道回音. “早上好!” 孙淳瞧着夏藜一路疯疯癫癫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幼稚。” “我乐意啊,这么好的春光,怎么能浪费了,来你和我一起喊。” “孙淳!”夏藜拉着孙淳,一起向着山林喊道。 孙淳脸红了红,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手看,“你自己喊。” “你可真沉闷,就像老人家一样。” 夏藜摇摇头,没有勉强他,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缓解路上的无聊,倒也随性。 孙淳安静的跟在夏藜身后,望着她的身影在眼前疯癫,欢脱,不知不觉,这道身影渐渐成为他心中的一道印记。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镇上,夏青许是很少来到镇上,看到任何新奇的东西,都忍不住的张大嘴巴,看都看不完,跑过来拉着夏藜的手,小声问着。 “姐姐,你带我和娘,到镇上,去做什么,我想吃小笼包,可以吗?” “姐姐带你和娘来,就是请你们吃小笼包的啊,还有新房子住呢,你喜欢吗?”夏藜摸着夏青的脑袋问着。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小笼包了。”夏青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李氏面前,说好消息去了。 夏藜带着李氏和夏青来到了红河镇上一家普通的客栈面前。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飘过来的饭香味儿,还有一些穿金戴银的富贵人家,李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羞赧的多看了一眼夏黎。 “闺女,咱们现在身上穿的这么难看,和客栈里的那些富贵的太太老爷真的不是一路人,咱们适合进去吗?住进去应该很贵吧,要不我和青儿去破庙里将就几天也是可以的,就不要浪费钱了。” 夏藜看了一眼客栈的那些,穿的挺不错的男男女女,确实感觉自己考虑有些欠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好好的给李氏和夏青置办一身出门穿的衣服,之前买的那些花布都放在了屋子里,没有裁制新衣,实在是浪费了。 “娘,您跟我过来。”夏藜说完,拉着李氏和夏青,后面跟着孙淳,四个人来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成衣店。 第51章 牵手 李氏一看夏藜竟然把她拉到了这样奢侈的地方立,刻被吓到了,拉着夏藜往回走。 “闺女,这可使不得,太破费了,我和青儿都是普通人,哪里穿得起这样奢侈的绸缎衣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真的穿不起这样的衣服,闺女,你饶了我吧。”李氏难为情的站在了原地,非要拉着夏藜走人。 成衣店的老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子,穿着一身好看的绸缎衣服,手腕上戴了一副碧绿的翡翠镯子,看上去有些富态,眼角瞅到了夏藜等人,马上迎了上来。 “几位顾客,是给谁买衣服啊?” “老板你好,我是打算给我娘和弟弟购置两身新衣服,您这里有有好看的细布衣服吗,我想挑两套衣服。” 夏藜猜李氏可能坚决不会穿绸缎衣服,所以她临时改了主意,打算给理事和夏青购置两套细布衣服。 “有啊,我这里有好多打折处理的衣服呢,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半价优惠。”成衣店的老板目光闪烁,笑着说道。 夏藜一听是打折处理的衣服,本想开口拒绝,哪里想到李氏却应了下来。 “好啊老板娘,什么衣服最便宜?你给我和我儿子拿两身过来吧,我们不要多贵的,只要能穿出门见人就行。” 李氏本来打算走人,但是看着夏藜,坚决要给她买衣服,又担心买贵了,所以赶快抢先说给老板听。 “那这位大姐,就带着您的孩子跟我过来吧,您看看您相中什么衣服呢?我都给您优惠。” 女老板是个机灵的主,赶快拉着李氏和夏青进了店。 夏藜也进了店,帮着李氏和夏青挑选两身合适的衣服。 “大姐呀,您和您的儿子穿上这两身衣服看起来还真的是,就像变了人一样,打眼一看就是夫人和少爷,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呀,今儿个我也就不多您银子了,你们给我四两银子就成。”成衣店的女老板话说的非常漂亮,收钱的时候却是没有松口,四两银子对夏藜来说,就是今天她口袋里的全部家当。 “不成,四两银子怎么那么吓人?我以为挑两身细布衣服就会便宜些呢,怎么还是这么贵呢?”李氏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说着马上就要把身上的新衣服给脱下来。 “哎,我说你们是不是没见过好衣服?随便一件绸缎衣服都要十几两银子呢,这细布衣服可是普通人家经常穿的呢,如果你们买不起,我马上拿走,千万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们也不想想,这是两件衣服,我才收你们四两银子,已经算是非常便宜了,真是不识货。”成衣店的女老板说着就要从李氏身上扒衣服。 “老板,这两件衣服我们全买了,你给包起来吧。”似乎是受不了女老板的刺激,夏藜咬咬牙,还是决定把衣服给买下来。 孙淳拍了拍夏藜的肩膀,提醒她。 “你买了可别后悔,如果不想买可以走,切莫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外人瞧不起我娘和我弟,她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给他们买最好的,吃最好的,那我做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拼命赚银子,好偿还我那不靠谱的爹造下的孽,就要让我娘和我弟也跟着一起受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夏藜说的最后已经有些生气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我只是不想让你破费银子,因为你自己赚的也并不是从天上刮下来的,你的一片孝心,完全可以有其他方式去表达。” 孙淳神情严肃,算是告诫夏藜。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氏坚决不肯要那两身衣服,直接让成衣店的老板把衣服给拿走了。 “夏藜,你要明白,你是想让娘和弟弟穿的是新衣服,不被人瞧不起吗,但是我们活着又不是为了成全别人的目光,咱们自己过的舒坦,坦坦荡荡就好啦,咱们去找镇上最便宜的客栈吧,买衣服的事情还是算了。” 夏藜还想说什么,但是李氏已经带着夏青走远了,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四个人在镇上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一两银子可以住四五天,而且包括每天的饭菜和热水。 夏青和李氏被安顿在了客栈里,夏藜带着孙淳去丁良店医馆里收银子,夏藜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孙淳,但是他一起来到了丁良的医馆里。 “姑娘,您今日过来是什么事情?”丁良百忙之中抽空走过来,问着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老规矩,丁大夫,我是来收银子的,你手中有多少就给我多少吧,因为我真的有急用。”夏藜开门见山的说道。 “姑娘来得可真巧,这几天刚刚卖出了一颗止痛丸,得了十五两银子,你如果有急事就全部拿走吧,抽成最后再给我。”丁良说着从柜台里拿了十五两银子给夏藜。 “多谢丁大夫,我今天真的要多感谢你,因为我急着去办事,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夏藜也没有客套,不等丁良作告别,带着孙淳匆匆离开了医馆。 夏藜和孙淳在镇上转了一圈,找了瓦匠和木匠,两个清扫院落的男子,又在镇上买了一批家具和一些生活用品,等一切都买的差不多的时候,十五两银子已经花了十两银子。 夏藜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孙淳虽然在一边话不多,但是经常在关键的地方提醒她。 两人将一切都安排好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正午,日头变得强盛起来。 “木材和瓦将,还有两个清理院落的两个男子差不多下午就能到天水村,咱们购置的这些家具日用品,也已经和老板商量妥当,等到房子院落收拾好,他们就一并给送过来。”夏藜对孙淳说道。 “这些东西我一个人过去安排就可以了,你暂时回避一下。” 他想到夏藜不能立刻进入村里,以免引起村民们的反感,再过来对院落的整修,进行干扰。 “这五两银子你也拿走吧,省得到时候用银子的时候为难。”夏藜苦着小脸儿,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孙淳。 “不用,我拿一两银子就可以了,该买的都买了,到时候我找王阿婆寻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这些工人他们清理完院子,然后再修葺房子,再加上明天一天的时间就能做完,下午的时候,他们还会自己回镇上,这些都不用我们操心,对了,”孙淳顿了顿,他状若为难的看着夏藜,“我忽然想起来到明天中午的时候,似乎还要管他们一顿午饭……” “明天我在镇上,多订一些饭菜,让他们送到天水村,不会饿了这些工人的,只不过这些动静比较大,天水村的村民们都不傻,他们肯定会好奇,盖房子的人是谁?到时候我们搬家的时候肯定会有一番不小的麻烦。”夏藜愁眉苦脸的道。 “盖房子本来就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放开一点,不能窝里横,到了外面却成了怂包。” 孙淳直戳夏藜心底,她的脸色难看起来,拍了一下孙淳的肩膀,“你说谁窝里横,我现在担心也很正常嘛,倒是你,把活干不好,监督不好,就把你给踢出去,院落盖好了也不让你住。” “好我不说了,那我先去吃饭,都快饿死了。”孙淳说完,拉着夏藜进了一家小饭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下午孙纯就带着瓦匠,木匠,清理院子的两个工人,还有运送木材的工人,一起进入了天水村。 夏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闲了下来,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孙淳去做。 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和孙淳一起买家具的时候,只给每个人买了床,衣柜这些东西。 当初承诺给孙淳买的书桌,却没有兑现,夏藜决定再去买一个书桌和一批书,购买几匹细布,为家里每个人裁制一身新衣服,而这一切安置好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夏藜的心情十分紧张,尤其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在小饭馆订了一些饭菜,全部都放在了几个食盒里,跟着送饭菜的人一起到天水村。 夏藜没有以真正的面貌示人,和饭馆的伙计穿了一样的衣服,把自己的眉毛加粗,脸色也用脂粉化成比较暗淡的颜色,不说话,打扮成一个小伙计的样子,坐了餐馆送餐的马车来到了天水村。 当夏藜来到了购买的宅院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除干净,还开辟出来一小块菜地,四间茅草屋院墙被推翻,重新盖了新的院墙,茅草屋的屋顶的草垫子也已经被揭开,工人正在喊着口号架木材,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屋子里木匠正在维修坏掉的窗子,计划一会,在厨房里打出和灶台相连接的火炕来,整个宅子院子已经变得和夏藜原来看到的破败模样完全不一样。 孙淳正在一旁监督着,不时走进木匠旁边说一些什么,就连屋顶上正在加木材的几个工人,也不时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夏藜看的两眼亮晶晶。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古人果真诚不欺我。 第52章 美男计 而一会,夏藜便在孙淳的旁边看到了一个人——王阿婆。卡Kа酷Ku尐裞網 不知是不是夏藜眼花的缘故,她竟然看到了今天的王阿婆,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衣服比原来变得更加的干净整洁,就连花白的发髻上,也插了一个木簪子,眉梢眼角挂着笑,忙着给孙淳还有其他工人送茶送水。 夏藜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家伙果然是男女老少通吃呀。 不等夏藜说话,其他送餐的伙计,已经提着食盒,往孙淳那里去打招呼。 孙淳望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夏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唇角微勾,朝她走了过来,“这扮相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丑。”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好吃你的饭吧。” 夏藜说着,气呼呼的把手中的食盒塞到了他的手里。 孙淳不怒反笑,他打开了食盒,看着里面的鸡腿,豆腐,青菜,甜汤,啧啧称奇。 “这饭菜看起来还真的挺丰盛,有劳了,小伙计。” 王阿婆听到了动静,往孙淳这里走了过来,也一并瞧着夏藜,吓得她连忙躲到了孙淳的后面。 孙淳却好像故意一样,闪开了身子,把夏藜拉到了王阿婆的面前。 “哎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丑啊,你还是赶紧走吧,省得影响了我们孙公子的食欲。”王阿婆不客气的接过了孙淳手里的食盒,帮着他布菜。 “婆婆说的对,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丑,咱们走吧,她真的影响人的食欲。”孙淳咳嗽了一声,差点笑出来,瞟了一眼夏藜尴尬的脸色,和王阿婆走到了院子里,唤着其他工人一起过来吃饭。 夏藜虽然被孙淳取笑了,但是她还是非常开心。 王阿婆都没有认出她来,可孙淳却一眼就瞧出了她。 不知为何,夏藜的心里喜滋滋的,她不愿再深想下去,一个人站在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孙淳。 孙淳打发走了王阿婆,等到工人们都吃完饭,他指挥着饭馆的伙计们将食盒收拾起来,趁机,也拉着夏藜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傻丫头,你自己吃饭了吗?” “还没,怕你们饿着,就提前在小饭馆订了饭,给你们送了过来。” 夏藜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只顾着偷偷的观察孙淳,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吃饭,一被她提醒,肚子反而咕咕叫了起来,她的脸不由得就有些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会回到镇上,就自己吃饭,倒是你们,按照现在的进度,是不是还需要明天一天的时间,看起来工程量还真不小。” 夏藜忙着转移话题,一点都不想被面前的孙淳取笑。 “院子清理的差不多了,重点还是这房子,房顶需要重新翻修,窗子需要翻新,厨房里的灶台和火炕也需要重新修葺,我们找的人手少,那就需要多花些时间了。” 孙淳打量着面前的院落,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我昨天给你买了一些书和一个书架,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如果你回头看着不合适,可以再退回去,购置新的。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说完,观察着孙淳的反应。 “好,我回去看看,如果真的不喜欢,那就退了,我自己去选。”孙淳没有夏藜预料中的惊喜,反而是一板一眼的思考了一会,又回复了夏藜一句。 “哈,那你可要好好看看,不合适,你自己去换,我先走了,快饿死了。” 夏藜说完,拉着小脸喊着其余的几个饭馆伙计,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孙淳望着走远的马车,眸子划过一丝狡黠。 这丫头总是想让他夸她两句,可是他偏偏不如她的意,不知时间久了,她会不会造反? 孙淳不由得对夏藜接下来的反应有了更多的期待,但是他的好心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当察觉身后有人靠近的时候,他收敛了嘴角的笑意,警惕的转身,看向来人。 “孙公子,今晚你住的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王阿婆没想到孙淳反应这么快,她只是刚刚靠近,面前的孙淳已经转身,发现了她,她捂着心脏,小心翼翼的问着。 “王阿婆,多谢您肯收留晚辈一晚,这是一点钱,您收好,给阿公买药也用得着。” 孙淳从袖口里拿了几十文钱,送给了王阿婆,拉着坐到了一边的矮凳上。[] “那,就多谢公子了,其实,之前夏藜那个丫头买我家这个宅子的时候,已经给了我十两银子,如今你又给,我这个老太婆,真是赚到了。” 王阿婆欢喜的,将钱收到了怀里,笑的满脸都是褶子。卡Kа酷Ku尐裞網 “也是夏藜的幸运,遇到了您这样好的长辈,还肯把房子卖给她。” 孙淳说着,也坐了下来,陪着王阿婆聊天。 “其实原来这个院子就是留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如果我的儿子现在还活着的话,也有公子你这么大了,说不定我这个老婆子连孙子都能抱上了,可惜啊,他短命福薄,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我和老头子两个人,无依无靠的,也只能把这宅子卖了,换点钱养老,给老头子看病。” 王阿婆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抹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的和孙淳说道。 “这人老了,老了,就忍不住爱回忆往事,孙公子你莫见怪,只要夏藜这丫头,别给我添麻烦,连累我和老头子,反正这房子已经卖给她了,她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都和我没关系了。” “你放心,婆婆,我们不会打扰您和阿公生活的。”孙淳安慰着王阿婆。 “那好,年轻人,婆婆相信你,年轻人就是好啊,长得也一表人才,夏藜那丫头,可真是有福气,碰到你这么好的人。” 王阿婆看着孙淳,就十分喜欢,忍不住一顿夸。 []“婆婆,您过奖了,刚刚我给您和阿公留了一份饭,你们带过去吧。”孙淳说着,将单独留出来的几碗菜和馒头送到了王阿婆的手上。 “这怎么使得,这么好的饭菜。”王阿婆看着,忍不住流口水,却还是客气的退让着。 “阿婆,您拿走吧,我今晚还要打扰您一晚呢,您不收着,我怎么好意思去住呢?收下吧。”孙淳将菜碗送到了王阿婆的手里。 “好,好,以后,和孙公子做邻居,我这个老太婆也放心了,你是一个懂礼数的年轻人。”王阿婆收了饭菜,端回了自家院子。 王阿婆一走,孙淳扫了一眼院子里忙碌的众人,表情严谨,神思陷入了一阵愁绪。 该来的总要来的,任凭他刚才将话讲的再漂亮,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实质性的改变,他能帮那个那个傻丫头一点,是一点。 孙淳收了心思,专心协助瓦匠、木工修葺院子。 这么大动静的修房子,自然引起了天水村里好事人的关注。 早就有人偷偷的过来探访了,尤其是看到孙淳这样出色的年轻人,他们更是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出半天的时间,就有好多以村里以互助友爱为理由的年轻姑娘,过来给孙淳送吃的,想就近和心仪的男子相处一番。 还有想寻一份活计挣钱的年轻男子,都找了过来,帮着孙淳修葺房子。 大伙儿都知道孙淳目前修葺的院子之前属于王阿婆,更直爽的一些姑娘,已经暗自托了媒婆跑到了王阿婆的家里打听孙淳的身份背景,寂静了好久的院子,霎时变得热闹起来了。 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裙姑娘,跑到了孙淳的面前,提着食盒,凑近他的面前,柔声细语的说道。 “公子,第一次见你,也不好空手来,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糕点,你尝尝!”说着,这位红裙姑娘,素手打开了食盒,捏着一块粉粉的透着桃花香气的糕点,递到了孙淳的嘴边。 “哎呀,现在孙公子正忙着干活呢,肯定口渴了,还是喝一口,我泡的春茶吧,这水可是选自水神庙的深潭呢,特别解渴,公子,您喝一口。”绿衣服的胖女子,端着一壶茶,堵着孙淳的去路。 “公子,想必您没有尝过我们村里的春饼呢,这是我刚做出来的,要不,您赏脸,尝一口。” 孙淳瞧着身边一圈自动送上门来的姑娘,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些,明知这些人是好意接近,心中却没来由的感到烦躁。 “孙公子,我家还来了媒婆,打算询问你的身家背景呢,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你看?”满脸好奇的王阿婆,离开了小半天,又来到了孙淳的身边,问着他的个人意见。 就连本来还在院子里忙着活计的男人们,这个时候,看着被一群姑娘团团围着的孙淳,不由得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有看好戏的,更有的心里暗暗吃味,这孙淳还真是讨女人欢心哪,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呀! 孙淳突然格外想念夏藜了。 如果这个傻丫头在的话,应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姑娘给赶跑了吧? 他现在正是求人做事的时候,如果摆着一张冷脸赶人,怕是还没在天水村立足,就把人都给得罪光了…… “孙公子,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担心那个丫头知道了,过来寻你的麻烦?”王阿婆一脸八卦的凑近孙淳的耳边问道。 “嗯……她知道了的话,会和我闹个三天三夜。” 第53章 突变 “这个丫头以前看着还挺害羞的,听你一说,还真是泼辣,那公子你还是尽快和这些姑娘撇清吧,否则,这村子以后估计要炸锅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王阿婆拉着孙淳的衣服,提醒他。 这会被晾在一边的姑娘,媒婆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孙淳的回复,恨不得直接跑到孙淳和王阿婆的面前,想弄明白这两人到底在嘀咕什么,说了这么长时间。 孙淳换上了一副冷淡的表情,靠近王阿婆的耳边低头和她说了几句。 随后,转身又去监工了。 等到这群姑娘和媒婆准备去追赶孙淳的时候,王阿婆立刻赶到了众人前面,拦住了。 “王阿婆,你这是怎么回事,孙公子人都走了,你怎么还阻拦我们呢?” “对呀,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啊,阿婆你到底问清楚了吗?” “就是,就是,我们还等着和他多相处一会呢。” 听着叽叽喳喳的一群抱怨的声音,王阿婆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捂着耳朵,等到四周人安静下来,才清了清嗓门,回道。 “大家都回吧,这孙公子,有妻室了,他不方便说这些隐私信息,就拜托我这个老婆子来和大家说,大家都散了吧!” 王阿婆说完,也走快了几步,逃离了小院,留下呆住的众人,一脸唏嘘的看着彼此。 “真是可惜,怎么就有妻室了呢?” “那个女人下手可真快!” “浪费了我一早上的时间,早知道,我就不起来那么早了。” “那他还想要再娶一房妻子吗?”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但是没有人理会这个问话的姑娘,大伙儿齐刷刷的送了她一波白眼,随后众人知趣的散开了。 等了好长时间,孙淳才现身院落,王阿婆找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孙公子,你有妻室了,想必以后,不会再有姑娘过来打扰你了,你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只是夏藜以后日子,可就不一定了……” “我想,这是她自己该操心的问题,和我没什么关系。”孙淳微微一笑。 “对,让那个丫头自己去解决,我这个老婆子也赞成。”王阿婆兴奋的拍着大腿,到底还惦记着自家老头子,不好出来太长时间,忙着走人。 “孙公子,今天村里这么多的年轻劳动力,帮你干活,你应该很快就把这院子修好,那我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我走了。”王阿婆说着,走回了自家院子 孙淳现在耳边清静了,只是想到以后…… 他又不免蹙了眉,他说那个丫头是他的娘子,不知夏藜,会如何面对这件事? “孙公子,这四间屋子的房顶,我们已经已经整修完毕,你看看如何?”邻近傍晚的时候,十几个年轻汉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拉着孙淳去验收干出来的活计。 “对了,还有厨房里的灶台和火炕,我也忙完了,孙公子一起给看看。” 木匠将工具全部收在了袋子里,找到孙淳,说道。 “各位,今天辛苦了,我去看一下。” 孙淳说着,在瓦匠的带领下,沿着四间屋的边边角角,窗扇门槛,房顶院墙,厨房灶角,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对着众人拱手。 “诸位辛苦了,尤其是今天专门过来的天水村的几位小哥,这是我给你们的工钱,希望不会嫌少。” 孙淳说着,将夏藜给他的一两碎银子,都分给了这些过来帮忙的年轻男子。 “没关系,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多谢孙公子。” 天水村过来帮忙的年轻男子一一接过了孙淳递过来的工钱,和他道了谢以后,一一散去,最后也就只剩下了瓦匠、木匠和两个工人。 “几位师傅,麻烦你们今晚回到镇上,去一家叫香满园的客栈,找一位叫夏藜的姑娘,让她明日找一辆马车,把李家庄的东西带到镇上,和大伙儿约好时间,一块儿带着新家具都运到天水村的这个院子里,明日还要辛苦大家,帮助把我们把新家布置完毕,真的要拜托大家了。”孙淳对着剩余几人叮嘱着。 “孙公子客气了,你给我们几个人的工钱,挺丰厚的,我们自然不余遗力的把活儿干好,把你说的事情带给夏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点赶回镇上,明日过来,再把剩下的活儿做完。” “明日见,孙公子。” 四个人和孙淳告别以后,赶回了镇子,独自留下孙淳一个人站在院落里,望着修葺一新的院落,房子,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种归属的感觉,真心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一辈子村夫也挺不错的,只是他知道,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也许是前一天忙的太久了,隔天清晨,孙淳一直都没有起床,王阿婆也是真心喜欢孙淳,主动把脸盆和水送到了门前,敲响了他的房门。 随着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孙淳立刻醒了过来,扶着床,小心腹部的伤口,穿上了衣服,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拉开了房门。 “孙公子,这是洗脸水和毛巾,这都是我家里没用过的,你先拿着用吧。” 王阿婆说着要把水和脸盆放到了孙晨房间里的洗脸架上。 “阿婆,还是我来弄吧,您这么大年纪了,晚辈怎么好意思劳烦您?” 孙淳说着,手快的接过了脸盆,放在了洗脸架上,他的动作起伏间,白色的中衣被拉开,露出了腹部的一条狰狞的伤疤,心疼的王阿婆直叫。 “年轻人,你腹部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儿,看起来受了好重的伤,快,你快躺回床上。” 王婆面色惨白,扶着孙淳,重新躺在了床上。 “夏藜那个丫头也真是不知轻重,明知道你身子有伤,还让你来回跑。”王阿婆不知不觉对夏藜又有了一分埋怨。 “阿婆,你也知道村里人对夏藜一家人有成见,这是我主动揽下来的活计。” 孙淳面色淡淡的,帮着夏藜说话。 “你就是一个善良的,体贴人心的好孩子,夏藜这个丫头遇到了你,是她这辈子的福气,幸亏今天过来修房子的是你,如果是夏藜那个丫头,我说什么也不会理会她的。” 王阿婆说到这里,面色有些难看。 “王阿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闻着有些饭香的味道。”孙淳瞬间转移了王阿婆的注意力。 “我手上现在有点余钱,买了一只松鸡,给你这个年轻人补补身子,你一会儿洗漱完了过来和我一起吃吧。”王阿婆,这个时候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阿公还是不能吃饭吗?”孙淳多问了一句。 “他的牙口坏了,只能吃一些松软的东西,松鸡这种美味与我们家老头子是无缘了,他现在长年卧病在床,我也只能给他喝一些汤,大夫说他一辈子到死也就这样了,只是可怜了他身上这怪病,每次发作都痛得他流眼泪,我这个老婆子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也许夏藜可以帮着您的老伴儿,缓解他身上的疼痛。”孙淳思索了片刻,说道。 “她又不是大夫,能做什么?”王阿婆显然不相信夏藜能够帮助他的老伴儿减免痛苦。 “您可以拭目以待,只是您对她的态度,得稍好一些。便是她不计前嫌,把药给您老伴送过来,您拿了以后,心里踏实吗?” 孙淳的话虽然语气平和,每句话的分量却相当重,王阿婆听了他的话,心里沉甸甸的,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 “那以后我对那个丫头态度好一点吧,毕竟和孙公子以后是前后院儿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 王阿婆说完,转身离开了孙淳的房间,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孙淳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重,但是想到以后夏藜回来,可能会面对很多的问题,他想把王阿婆作为解决问题的一个突破口。 一顿早饭,王阿婆吃的神思飘飘,差点把肉塞到了鼻子里,孙淳也没有去打破她的出神。 孙淳吃完饭回到了自家院子里,人都没有来,他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一会儿呆。 昨晚,夏藜才接到镇子上的人的通知,清晨天不亮,她就租了一辆马车,赶到了李家庄,请车夫帮忙一起把原来住的院子里的东西都搬到了马车上。 把房屋都打扫干净,锁上了房门,钥匙留在了第一次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藏钥匙在窗台上,唤着车夫分别去了赵氏和钱氏的家里,这两家门口放了一些钱,敲响了两家的门,等到钱氏和赵氏走出来的时候,夏藜早就跑得没了人影。 随着马儿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清晨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夏藜坐在车头上,留恋的望着李家庄的一草一木,还有那长满了药草的翠山山脉,她当初还打算在这里长住呢,看来她以后还得去新的地方找药草了。 半炷香的时间,夏藜带着满车厢的东西,来到了镇上,和瓦匠木匠以及运送家具的伙计会合,一群人向着天水村出发。 第54章 为父还债 孙淳在院里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人来,支撑不住,靠在一边儿的墙根儿开始打盹儿。 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两三辆马车停在了院子的门口,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孙淳。 “孙公子,我们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往屋子里搬家具?”有伙计跑到了孙淳的面前,问道。 孙淳揉了揉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夏藜的身影。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夏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快步跑到了孙淳的面前。 “夏藜姑娘,房子呢,我已经检查完毕了,你去看一遍有没有需要再翻修的地方。”孙淳邀请夏藜进了院子。 “好啊,那就检查一下孙公子将房子修成了什么样子。” 夏藜在孙淳的带领下,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看得十分仔细。 “孙公子做得非常好,我没有什么意见。”夏藜的眸光里透着对孙淳满满的赞赏。[] “现在没什么问题,就把家具搬到房间里吧,每个人的房间都布置了床,衣柜,屏风,你的房间再布置了个书架,文房四宝,我和娘的房间多购置了两个梳妆台,其他的像厨房的一些日用品,也都购置好了,到时候直接搬到厨房就可以。” “孙公子,你愿意吗?”夏藜问着面前的孙淳。 “完全同意,按照你说的即可。”孙淳说完,走到了众人面前,按照夏藜的要求,指导着众人把家具分别安放在了每一间屋子里。卡Kа酷Ku尐裞網 一个时辰不到,整个院子焕然一新,房间里也布置的井井有条。 “各位都辛苦了,我沏了一些茶水,现在喝着正好,大家都过来休息一下,喝口茶。”夏藜招呼着众人过来,把一壶茶放在了大树底下的小桌上,拿出来五六个茶碗,分别倒上了茶水。[] 几个伙计是真的累坏了,每个人看起来都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拿着脖子上的毛巾,不停的擦汗,回到了大树底下,也顾不得地上有泥,席地而坐,抱着茶碗大口咕咚咕咚的喝茶。 “夏藜姑娘,孙公子,之前您就把工钱结算给我们了,如今我们也都把活干完了,你们再检查一遍,如果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们喝完手里这碗茶,再休息一会儿,可能就要回去了。” 一个搬家具的伙计对着夏藜和孙淳说道。 “一会儿我们和你们一块回去,把我的家人给接来。”夏藜对着伙计说道。 “好,夏姑娘,那我们一会儿就一块儿走。” 伙计也不再啰嗦,咕咚咕咚两口把手里拿着碗里的茶水,全部喝光,随后回到了马车上。 “一会咱们把这个院子锁上门,也一起去镇上把我娘和弟弟接回来吧!”夏藜走到了孙淳的身边,提醒他。 “你和他们一块去吧,我帮你看院子。” 孙淳神情严肃,眉宇微皱,和平时的松散模样完全不一样。卡Kа酷Ku尐裞網 “那好,你要小心一点,我一会儿马上回来。”夏藜鼓起勇气,踮起脚尖,抱了一下孙淳,她的心脏狂跳,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去和孙淳亲近。 孙淳感觉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双手悬在半空,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紧紧的抱住自己,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重叠在了一起。 “好好在这里呆着,一会我就回来。”夏藜说完,顾不得脸红,也顾不得其余人的目光,掀开了车帘子,进了马车里。 “师傅,咱们去镇上吧。”随着夏藜声音的传出,也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好啊,夏藜姑娘。”马车车夫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着马儿,快速上路,往镇上跑去。 “原来你和夏藜一家人有关系,亏我原来还喜欢你,我呸!” 只是眨眼的功夫,孙淳的身后,涌进来好多天水村的人。 “就是啊,我昨天还帮你们修房子了呢,哪里想到谁帮了最可恨的人,夏满江还欠我家的钱呢,之前把我打伤了人跑了,我休养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说话的人上前一把拉住了孙淳的衣领,满脸的怒气。 “说你是不是知道夏满江躲去哪里了,你和他们一家人是什么关系,你既然有钱,在这里修院子,卖宅子,买家具,给工人发工钱,那你也把夏满江欠我们的钱都还给我们!” “对还钱,不把钱给还了,我们现在进去就把你们的屋子给砸了,把里面的家具也都给毁了。” 好多男人都围了上来,把孙淳围在了中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激烈起来,就像被煮沸的水,激烈的翻滚着,也许只要孙淳一句话讲的没有让众人满意,他们就会闯进屋子里进行破坏。 望着面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孙淳心里也有些无奈。 就算他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他的腹部有伤口,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肯定还有很多人趁机跑回院子里做破坏,那到时候才真的是得不偿失,他只能等,等着夏藜回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莫不是夏藜那个丫头的相公?昨天还有村里的许多姑娘来找你套近乎呢,看来应该找你的是我们这些债主,你现在给我们一个说法,你岳父欠我们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猥琐的讨债的债主,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棒,在孙淳面前舞得虎虎生风。 “夏藜去镇上接他的娘和弟弟去了,一会儿就回来,给我们半炷香的时间,多谢各位好汉了。”孙淳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言语诚恳。 “各位乡邻,孙公子是一个好人呀,你们千万不要为难他一个人,他说了,夏藜那个丫头会回来,就不会骗你们,我这个老婆子也给这位孙公子做保证,他真的没有骗你们。” 王阿婆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显而易见,她在天水村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有人扶着她,两边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她走到了前面。 “既然连王阿婆都给你求情了,那我们就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还是没有人来,那我们就把这院子里的家具打砸抢光,看看谁心疼。” “多谢各位乡邻,多谢王阿婆。” 孙淳稳住了身子,巧妙的按住了面前男子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男子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孙淳按在了地上,孙淳点了男子的穴位,男子立刻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面色涨得通红,瞪着孙淳,努力挣扎着,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和大伙儿动手,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你们一群人,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想把这院子里的家具毁掉,我不介意,让你们所有人都尝尝这位大哥现在所受的滋味。” 场面上围拢过来的一群债主,本来个个脸上还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劲儿,可是一看到躺在地上痛苦万分,却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的他们的带头人,再看看站在原地一脸闲适的孙淳,一个个仔细掂量了一下自己那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的身手,暗自吞了吞口水,楞是一个也没有出声,安静的站在原地。 甚至有一群人,悄悄后退了几步,给孙淳留出了一个出口,让他可以自由行走,但是手里防卫的木棒依然紧紧的攥在手里,一刻不敢松懈。 现场安静的只可以听到地上的起哄男子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剩下的人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 王阿婆望着面前的这些壮汉竟然都不敢和孙淳动手,心里暗暗的对孙淳又高看了一眼。 夏藜回到镇上的时候,在香满春客栈接了李氏和夏青。 她认真的想了想,她们如今返回天水村居住,村里的左邻右舍早晚会认出她们,那么找麻烦的人肯定很多,没有银子傍身,始终是不行了。 到底还是去了丁良的医馆,从他那里取了三十五两银子,夏藜给了丁良十两银子的抽成,三个人坐着马车一路返回了天水村。 果然不出夏藜所料,当她坐着马车进入村子的时候,隔着车帘子,远远的就看到了她所买的院子四周早就围满了人,孙淳的身影完全被淹没在人群里。 “师傅,马车现在这里停下来吧。”夏藜提前让车夫停了马车。 李氏也看到了远处聚拢在院门口的人群,拉着夏藜的一角,眸子里是满满的担忧。 “是不是村里人都过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应对?” “娘,您别担心,没事的,一切都有我顶着,您和弟弟一会去水神庙暂时躲起来,我不找您,您和弟弟千万不要出来,等事情解决了,我再接你们进院子。” “那闺女你呢,你怎么办?”李氏还是放心不下夏藜。 “没事的,娘,我能把这件事摆平,您要相信我。”夏藜拍着李氏的手,坚定的说着。 夏藜给了车夫车钱,将李氏和夏青接下了马车, 而后她带着李氏和夏青,一路避开人群,来到了上次躲藏的水神庙。 这里一直都是天水村的禁地,除非重大节日庆典,一般人很少来到这里。 “娘,你和弟弟在水神庙呆着,哪里都不要去,这里没人过来,你们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些时间,我来接你们回去。” 第55章 他受伤了 夏藜安抚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李氏,拍拍夏青的脑袋,蹲下身子说道。 “夏青,姐姐不在,你就是一个小男子汉了,要记得保护娘,知道吗?” “我一定会保护好娘的,不让坏人来欺负她!”夏青小小年纪,却如小大人一般硬气的点了头,倒是把一直愁容满面的李氏给逗乐了。 “傻孩子,我还没那么懦弱,需要你来保护。”她说完,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将夏青牢牢抱在了怀里。 她望着夏藜,“闺女,你快去吧,我不能拖你的后腿,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娘,那我先走了。”夏藜冲着李氏挥挥手,大步走出了门,她放心不下孙淳。 他的身上还有伤口,不能让那些人再把他打成残废,否则,她良心也会一辈子受谴责。 一想到这些,夏藜提着裙摆直接飞奔了起来。 “看,夏藜那个丫头过来了,孙公子没说谎!”王阿婆第一个指着夏藜飞奔的身影,喊了起来。 随着她手指指的方向,众人一起望了过去,眸子里都渲染了兴奋的色彩,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刁难这个小丫头。 越靠近人群,夏藜反而放满了脚步,仔细的整理衣裙,将耳边的碎发拨到了耳后,露出了一张笑脸,迈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人群中搜寻,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终于在人堆里面找到了孙淳,他正坐在人群中央的空地上,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壮汉正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巴大涨,口水哈喇子都流到了前胸的衣襟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夏藜一看孙淳,他毫无损伤,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地上,双腿前伸,双手把玩着一根草,十分欠扁。 两人目光相撞,孙淳唇角微弯,双手平摊,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以表示自己尽力了。 夏藜的小脸微微一红,感激的冲着他点点头,努力露出一丝微笑,收拾好心情,再度面向众人。 “夏藜,你来的正好,这是当初你爹和我借钱的时候,打的欠条,上面还有他的手印,一两碎银子,你什么时候还钱!”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第一个向夏藜发难,手里晃着一个借条。 “我这里也有五百文前的借据。” “我手里是三百文钱!” …………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夏藜只感觉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声音。 她平声说话没人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突然大声吼了一声,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听我说!” 也许是起到了作用,众人开始安静下来,夏藜呼了口气,这才平静的道:“你们一个个排成一列,一个个到我面前来,有借据的拿着借据过来,没借据的,找人作证,有了人证,我就把欠我爹欠下的债务还给你们,没有借据和认证的,可以去县衙告状,请县老爷审判。” 孙淳说完,走到了孙淳的身边,俯在他的耳边,低声吩说了几句,孙淳点点头,起身回了屋子,拿了纸笔放在了大树底下的小桌上。 “你真的肯还钱?”本来还准备打一场口水仗的众人,看着夏藜如此干脆,一时竟都不敢相信。 “那你们可以试试。”夏藜收了笑脸,严肃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钱包,望向众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夏藜手中的钱包上。 “我没有什么借据!是你爹偷了我的钱!,那是我养老的钱,当时他找我和酒,趁着我醉酒的功夫,偷走了银子,足足有三两!”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翁,胡子头发一片花白,瞪着夏藜怒吼道。 “这是咱们村里的胡老爹,他只有一个闺女,嫁去了外地,现在无依无靠,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爹的。”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帮着胡老爹说话。 “老爷子,我信您。”夏藜倒不想和一个老人家较真。 但她也没再说下去,沉默的站在桌边,打开了钱袋子。 一个时辰过去,夏藜手里的钱袋子很快就瘪了下去,等到付完村里人的欠款,最后也只剩下了十两银子。 众人领了钱,纷纷散开,夏藜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以为会受到村里人的刁难,甚至有人会上前扔臭鸡蛋,但是当把钱财散出去以后,人们都选择领了钱走人,根本连找茬的心思都没有。 不得不说,钱财有时候,真的可以摆平很多事情,给足了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尊严。 “人都走了,你还在想什么?你不是已经把钱都还上了吗?”孙淳走到了夏藜的身边,望着她有些出神的样子,劝道,顺便把记录的还款单子拿给她看。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不想看这些东西,堵心,都是那个人造的孽,却连累家人替他赎罪受苦,我非常非常讨厌他,等有朝一日见到他,我肯定要狠狠的教训一顿!” “如果今时今日没钱,那我和我娘,我弟,现在真的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地步,是被全村人的口水淹死,还是一辈子都逃到外地,不敢回来,还是被杨财神卖掉呢?” 夏藜说着,推开了孙淳送到她面前的还款单子,面色沉了下来,十分的难受。 “你说的都会成为现实,下场应该挺惨的,毕竟是你的父亲有错在先。” 孙淳淡淡的笑着,将收款单子收了起来。 “好了,你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伯母和夏青呢?” “我娘被我送到了水神庙,我把她和弟弟一起接回来,还是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家。” 夏藜说完,不等孙淳回应,向着水神庙走了过去。 但是令夏藜吃惊的是,水神庙里面并没有李氏和夏青。 “娘,弟弟,你们在哪里?快出来,我接你们回家了。”夏藜一遍一遍的喊着,在水神庙的四周开始一点一点的寻找。 但是毫无所获,夏藜并没有找到人。 “娘,夏青,你们在哪里呀?快出来。”夏藜一路从水神庙找到了深潭附近,除了耳边震耳欲聋的瀑布声,什么都没有。 夏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李氏和夏青回到了村子里? 夏藜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一路回到了天水村里,一条一条的巷子接着寻找。 “你们不要打我,我也只是回来看看而已,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各位大爷,算是我求求你们了。” 李氏的声音从巷子深处传了过来,让夏藜的心也提了起来。 她加快了步子,提着裙摆跑了起来,当她一路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条路是通向原来李氏和夏青以前住的老宅子。 那是一座看起来十分破败的茅草房子,泥土砌的矮墙上,已经爬满了青苔,院子里摆着一桌丰盛的酒肉,桌面上还摆满了刚刚啃完的骨头以及一堆喝完的酒坛子。 院子里面站着两三个穿着对襟短衫的莽汉,一个个五大三粗,歪嘴斜眼儿,眼如铜铃,四肢粗壮如铁棒,声音粗犷如狮吼。 此时一个莽汉手里抓着一个小孩儿,正在空中来回的扔着玩,但随之而来的是孩子凄厉的尖叫声,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夏青。 李氏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脑门儿都出现了一片淤青。 但是哪里有人会在乎这些? 那些莽汉笑得嘻嘻哈哈,有的还不停的鼓掌,兴高采烈的就像看耍猴戏一样。 这一幕看在夏藜的眼里,简直是禽兽不如,把这些人直接送入官府也不为过,偏偏在他们背后给他们撑腰的后台就是官府,夏藜此时脑子急速的运转着,想着如何化解这件事,不能硬碰硬,那就智取。 夏藜的心里在滴血,双拳紧握青筋爆凸,尽管她心里是出离的愤怒,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小女子给各位好汉问好,也给杨财神大爷问好,麻烦各位好汉把小女的问候带给财神爷。” 夏藜走到众人面前,躬身一拜,把姿态给做足,给足了这些人的面子。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夏满江的女儿夏藜,你带着你娘和你弟弟这些日子跑去了李家庄,怎么不躲了,是不是混不下去了,小石头是不是很不好惹?你的大舅妈是不是也很难缠,哈哈哈哈哈哈哈!” 右眼上有刀疤的莽汉笑的十分开怀。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夏藜一问出来,心中就后悔了,他们知道这些肯定是跟踪了她,还能说明什么? 那她卖止痛药这件事,杨财神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夏藜的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后怕,杨财神在暗中派了多少人跟踪他,跟踪了她多久?为何她一直都未察觉? 记忆中,周氏虽然是一个泼辣的人,但是做事一直都不敢违背赵氏的意见,今年的周氏却格外的出格,不仅敢大声责骂赵氏,就连把周岁的小石头也比以往顽劣很多,做事狠辣,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会有的手段,尤其是小石头,把夏青扔下水井这件事想想就很诡异。 明明小石头只比夏青大一两岁,夏青也有六岁了,一个八岁的孩子,如何有力气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直接抱起来扔进了井里?小石头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之前夏藜不曾深思的一些问题,如今一个个都浮现在了,脑海里,也越来越发现这些都是一个个的漏洞。 第56章 她是他的人 再深究下去,联系面前这些莽汉挑衅的话语,夏藜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 李家庄的周氏和小石头发起的一次次的闹剧,虽然表面上看,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折腾出来的,但深究幕后,最大的黑手很可能就是杨财神。卡Kа酷Ku尐裞網 “小丫头,你不用猜了,你的大舅妈和小石头就是我们爷指使的,本来我们爷派我们跟踪你,是想把你们一家人全部赶回天水村,但是后来发现你们在那里,并不受欢迎,有人找你们麻烦,我们爷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果然你们没呆多久就回来了。” 眼角有刀疤的莽汉此时说的让夏藜后背发冷,都说女人心计颇深,男人阴起来也令人发寒。 “大哥那您把我弟弟放下来好吗?咱有话好好说。”夏藜小心的同这些莽汉商量着。 “我们爷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之前让周氏和那个小石头找你们一家人的麻烦,也是想敲打你们,你们甭想着逃出我们爷的手掌心,老实巴交的,按时还银子,才是正道,否则你们的苦日子将会伴随你们到死。” “今天,你弟弟被我们摔着玩,这是他活该,谁让他偷偷往这个院儿里来,你们每个人都记清楚了,这个院子以后是我们财神爷的,如果再有人过来,偷偷摸摸的往里面瞧,就不是把他扔着玩儿的事儿了,会打断他的一双狗腿,把孩子还给他们。” 随着刀疤男的话音的落下,夏青直接被人扔到了地上。 “儿子,我的儿子……”李氏哭的撕心裂肺,向着夏青被扔落的地方扑了过去。 夏藜也在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准备接着夏青。卡Kа酷Ku尐裞網 “哈哈,这个游戏看来非常有趣儿,肯定能让你们印象深刻,以后再也不敢往这个院子里踏进一步。”刀疤男阴恻恻的笑着。 夏藜直接扑到了地上,并没有接住夏青,反而摔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夏藜的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夏青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这样被人胡乱的扔到地上,他还有活命都有机会吗? 但是她心中预料的夏青摔的惨烈的哭声并没有出现,耳边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就连刀疤男的笑声也消失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夏藜从地上站了起来,望了过去,只见夏青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孙淳的怀里,小脸儿被孙淳捂住,很明显,他被吓坏了。 “各位大哥,如果是别人把你们的孩子来回扔着玩,你们还笑得出来吗?”孙淳抱着夏青在刀疤男周围转了一圈,冷着脸问道。 “没有人敢惹我们的孩子,他如果敢,我就打断他的腿。”刀疤男率先吼了出来。 孙淳嘲讽的笑了一下,出其不意的点了刀疤男身上的穴位,刀疤男立刻变得痛苦万分,倒在地上蜷缩着,和夏藜刚刚进天水村看到的那个平头讨债的男子一样的下场。 四周的汉子一脸惊奇的看着那个刀疤男,如临大敌的站在一起,准备随时围攻孙淳。 “你把我们老大怎么了?信不信我们几个把你打成肉酱?”其余的莽汉都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对孙淳发出了警告。卡Kа酷Ku尐裞網 “一个时辰以后,你们老大就会自动恢复,让你们老大也遭受一个时辰的痛苦,这叫礼尚往来,夏藜我们走。” 夏藜此时已经把李氏给扶了起来,站在了孙淳的身边。 随着孙淳的提醒,她冲着孙淳点点头,扶着李氏跟在孙淳的后面,无视那群汉子,走出了巷子。 出人意料的是,那两个莽汉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一起把那个刀疤男抬回了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 “多亏你来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那三人……真的非常感谢你,孙淳。” 夏藜扶着李氏跟在孙淳的后面,一遍一遍的说着感谢的话。 “是啊,孙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李氏满脸都是泪,眼圈已经红肿,说着直接跪了下来。 “伯母你赶快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孙淳说着抱着夏青,吃力的走着,额角都渗出了汗珠。 “你腹部还有伤口,我弟弟已经六岁了,多少还是有些重,我来抱着。” 夏藜扶起了李氏从孙淳的怀里接过了夏青。 “我身子确实有些不舒服,我先坐一会儿。”孙淳说这直接坐在了地上,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你还好吗?”夏藜此时心里充满了负疚,一直都是孙淳在帮着她,如今回到了这个村子,却发现麻烦重重,早知道她就听他的话,不来这里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来这个村子,你也不会受累,我们也不必吃这么多苦。”夏藜此时竟然有些埋怨起自己来。 “你可不是会说这样话的人,怎么,后悔了?”孙淳坐在地上,笑着看着夏藜。 “今日来到这里,面对着很多残酷的真相,未来日子一片黑暗,但我不会怕,不趟出一条路开来,我都会瞧不起自己。” 孙淳道:“一直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你就贫吧,杨财神是什么人,豺狼虎豹,满肚子坏水儿,他都算计到了我外婆的家里。” 夏藜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可能就是他派人扔到井里的心里的,恨意就一层层的翻涌起来。 止痛药杨财神知道多少?她能瞒过去吗?夏藜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那几个人一定会找他们的主子告状的。你扶我起来吧,不能让他知道我身上有伤。” 孙淳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夏藜走过去,扶着他站了起来。 “难道你不担心王阿婆不会出卖我,她早上可是看到了我腹部的伤口。”孙淳说着看着夏藜的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夏藜说这些。 “你这个人这么机灵,有什么法子能堵住她的嘴吗?”夏藜想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专心的扶着孙淳走。 李氏已经恢复了体力,在抱着夏青跟在后面。 “她的老伴儿,常年瘫痪在床,饱受疾病的折磨,如果你给他一颗止痛药,减轻了她老伴的痛苦,她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自然不愿意出卖我们。” 孙淳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严肃的夏藜,斟酌着词汇,说了出来。 “止痛药一颗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效果,并不能一劳永逸,我尽量帮助他们吧。”她眉头紧皱,“我最近急需拿止痛药换银子,杨财神那个豺狼不知道以后会狮子大开口,要更多的钱,我现在想想心里都有些怕。” “没必要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既然我们都来到这儿,已经没有退路了。”孙淳说到这里,眸子里的光线明明灭灭,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藜打开了院子里的门,扶着孙淳走了进去,“你先休息,等吃饭了我再喊你。” “等一下……前两天你不在的时候,村里的姑娘,争着抢着跑到我这里,给我送好吃的。”孙淳说到这里,整个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和他们说的,那些姑娘现在又在哪里?”夏藜咬着后槽牙,盯着孙淳,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问着,孙淳扫了一眼夏藜的神色,唇角挂起神秘的笑容,“这个嘛,怎么说呢?” “快说,不说今晚饭就没有你的,我会把你给关在院子门外,不让你进来。”夏藜这个时候推了一下孙淳,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夏藜呀,你和你相公可回来了,真是担心死我这个老婆子了,你现在出手这么阔绰,直接拿银子把众人给打发了,我还以为今天要闹个昏天黑地呢,吓得我直接躲在了屋子里,不敢出来,哪里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真的和你爹不一样啊,真是有福气,还嫁给孙公子这么好的相公,昨天还有一堆姑娘过来打听他的婚事呢,还是你这个丫头下手快。” 王阿婆跑到了两人面前,说得那是热火朝天,就差拿个喇叭昭告全村了。 夏藜似乎不敢相信的再次问了一遍,“您说,我“相公”他很受这些,村里的女子都喜欢?” “我说你这丫头,你可不要为难人家孙公子,你家里情况这么复杂,人家还不嫌弃你,还把你给娶了,你可要感恩呀,对人家好一点,孙公子说了,要是你知道村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你会吃醋,会大闹三天三夜,这可使不得呀。” 王阿婆一直都在为孙淳说好话,唯恐夏藜会为难他。 可是夏藜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王阿婆说什么,她的心里,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放两个字,相公。 他在外人面前说,他是她的相公,这是代表喜欢她的意思吗? “你还别说,昨天村里的未婚的姑娘都跑了过来,还有的直接让媒婆过来打听孙公子的身家背景,如果不是孙公子说,他已经娶妻了,我想这些姑娘可能要坐上三天三夜都不肯离开。”王阿婆看了一眼孙淳的好模样惋惜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夏藜立刻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目光有些慌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第57章 她生气了 “你还以为什么?”孙淳立刻反应过来,追着夏藜问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对了,我们还没吃饭呢,我赶快去做。”夏藜说着,一把推开了孙淳,恼羞地回到了院子里。 王阿婆拍了拍脑袋,“这丫头还真生气了啊……她不会真的跟你闹上三天三夜吧?” “阿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夏藜毕竟是我的娘子,她不会对我怎样的。”孙淳心里这时有些灰暗,他猜到了这个小女子在想些什么? 他是临时把她当成了一个阻挡其他女子接近的屏障,只是没想到会伤到了她。 “好,那你小心点,多哄哄她。”外婆讪讪的说了几句,就回自己的院落了。 厨房里,夏藜乒乒乓乓的忙成了一片,可是碗,似乎有些成心和夏藜作对,从她的手里滑落,心直接砸在了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夏藜愣了一下,蹲下身子去捡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一不小心就被瓷片上的锋刃割破了手指,血珠滴落在了素白的瓷片上,宛若盛开的一朵曼陀罗花瓣,刺目且耀眼,伴随着疼痛。 “生气也不用这样虐待自己吧,手给我。”听到动静的孙淳大步走了进来,抓着夏藜的手,吸吮着她手指上的血珠,神情专注,一脸的担忧。 一直到夏藜的手指不再冒血珠,孙淳才松开了她的手,拿清水给她清理伤口,随后想到面前的夏藜也是一个大夫,打趣的问她。 “你明明有止痛药,为何不吃??” “我还是喜欢保留这项感知疼痛的能力,这样我就会长记性,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说着夏藜看了一眼厨房的菜篓,拿了一根有些枯萎的有止痛消炎药效的药草,递到了孙淳的手中。卡Kа酷Ku尐裞網 “揉碎它,敷在伤口上,从你衣服上撕下来一片布条,绑上就好了。” “昨天,我在那群姑娘面前,提你是我的娘子,其实……”孙淳一边帮着夏藜包扎伤口,一边小心的解释着,却还是被夏藜给打断了话。 “既然你在外人面前都说了你是我的相公,那你就要履行起来相应的职责,对不对?”夏藜的眸光透着一股兴味,凑近孙淳,拉着他的手臂,主动问着。 “嗯,你说的有道理。”孙淳一时不防,被夏藜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回道。 他从自己外袍上撕下来一片碎布条,给夏藜包扎好了伤口,扶着她站了起来。 “以后,我会称呼你为相公,这样时间长了,外人自然也就看不出端倪,我们要做戏做全套,那不如我们一起住在一间屋子里吧!”夏藜拉着孙淳的手,问道。 “会不会太突然了?毕竟,你还是一个姑娘,不太合适。” 孙淳心脏狂跳,夏藜逼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他都快忘记了,这个姑娘一向都很主动,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正当这时,李氏突然从外屋进来,对着他们两个人道:“饭菜,还是我来做吧,你们帮我看着青儿,他被吓坏了,又哭又闹,都怪我,没看好孩子,让他多糟了这一份儿罪。” 李氏自责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娘,你这是做什么,干嘛要为难自己,你去做饭,弟弟,我和孙淳去看着。”夏藜放开了孙淳的手,安慰着面前的李氏。 “闺女,那你好好的看一下青儿,他现在在房间里。”李氏眼圈红红的,哽咽着说道。 孙淳趁着李氏和夏藜说话,提前去了厨房,将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打扫了出去,清理好了厨房,为李氏做饭腾地方。 夏藜听着李氏的诉说,来到了李氏和夏青居住的卧房里,夏青此时正缩在墙角里,小脸惨白,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浑身打着哆嗦。 “姐姐,我怕,他们……都欺负我。”夏青一看到了夏藜,放声哭了出来,却还是一动不敢动。 夏藜从怀里摸出了手帕,擦去了他脸上的污渍,将他抱在了怀里,无声的陪着他。 孙淳站在门口,望着面前紧紧相拥的姐弟,内心隐隐有一点触动。 没有过去打扰二人,他依靠着门框,托着下巴,默默的候在那。 夏藜哄了夏青好久,哭闹不休的小家伙,才在姐姐的怀里睡了过去。 夏藜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把夏青抱在了床上,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刚刚睡着的夏青,再一次被吓醒,躲进了夏藜的怀里。 “姐姐,什么声音?我怕!” “夏青,不怕,有姐姐在,快睡吧!”夏藜轻轻安抚若受惊的兔子一样的夏青,皱着秀眉,准备向外望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杀猪般嚎叫的声音,顿时惹得夏青挣扎的更剧烈,直接挣脱了夏藜,躲到了床底下,倒是让夏藜更加心疼。 院子外面,李氏吓得关上了厨房的门,也不敢出来。 刚刚被孙淳教训的刀疤男,这次一口气带来了十几个打手,要报上午被孙淳教训的私仇。 一群人一个个手里拿了木棒,连个招呼都懒得打,跑进了院子,一起朝着孙淳冲了过来。 尽管孙淳身手不错,一会的功夫,放到了一片人,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有人拿着木棒拍在了他的额头上,手臂上,留下了一片淤青。 夏藜躲在屋子里,格外着急。 她担心孙淳撑不下去,毕竟他的腹部还有伤口,还有六七个人围在他的四周,就想趁着孙淳自顾不暇的时候下狠手。 “让你这个臭小子找我的麻烦,今日,就让你尝尝我们兄弟的厉害,打到你哭爹喊娘!兄弟们,一起上,都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是,大哥!” 随着刀疤男的一声令下,剩下的几个汉子再次向着孙淳冲了过去,手里的木棒一起朝着他的方向打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孙淳直接一脚踹飞了两个大汉,拉起来一个汉子直接当成了肉盾,向着其他人招呼了过去。 “打死你!” 众人以为扑过来的是孙淳,超兴奋的状态下,早就不管不顾,棍棒上去就是一顿伺候,可怜的“肉盾”被打的惨叫连连,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孙淳找准了机会,直接点其他了几个人的穴道,让他们一起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打滚。 等到孙淳站稳脚步,他们才发现,原来的“肉盾”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刀疤男。 “活该,让你们欺负我们!” 夏藜走出了院子,抬脚踢了那个刀疤男几下,痛得他嗷嗷叫,身子蜷缩在了一起,护住了脑袋。 “你们还敢不敢再欺负我相公?”夏藜蹲下身子,揪住刀疤男的耳朵使劲拉扯。 “女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疼,姑奶奶,放开我的耳朵吧。”刀疤男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此时就像一个脓包,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护住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敢去找杨财神,带更多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我就让我相公点你的穴道,让你三天三夜都解不开,痛的你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你信不信?” 刀疤男此时眼泪鼻涕都流到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狼狈。 夏藜得意的转眸望向孙淳,却突然看到了孙淳身上的伤口,她脸色大变,“你受伤了,等等,我去拿药草帮你包扎!” 她跑到了厨房,将菜篓子里的所有的治疗伤口的草药,全部拿了过来,搓成汁,涂抹在了他的额头上,手臂上,又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自己的卧房,把绷带全部拿了过来。 “……” 孙淳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他鞍前马后,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夏藜帮着孙淳缠上了手臂和额头,她此时心情起伏剧烈,眸子里满满的是担忧。 “还疼吗?我缠的松紧度合适吗?不舒服,你说一声,我再调整一下。” 夏藜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但是她还是有些发抖。 孙淳望着面前有些小心翼翼的夏藜,唇角微勾,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着。 “我没事,”孙淳靠近了夏藜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早就很想教训他了吗?为夫这是在帮你出气。” 孙淳靠着夏藜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部,竟让夏藜耳根微微泛红。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挣脱了手,转而抱住了他,“孙淳。” 孙淳微愣,不知所以然。 却也没有想着推开她。 那些躺在地上嗷嗷叫的汉子早就被他们两人隔绝在外。 “姑奶奶,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我真的好疼呀,能放了我们吗?”就在这个时候,刀疤男不合时宜的喊了起来。 “对呀,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真的疼,我想回家见我娘子,我想吃她给我烙的大饼!” “呜呜,我想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这些莽汉们,都惨叫成了一片,场面一片滑稽。 夏藜被这些人给搅得一点女儿家害羞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不撒手,依旧抱着男人的腰,转头瞪向他们,“这是我相公,我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谁让你们自己过来找罪受的,活该,你们就难受着吧。” 第58章 别出声 夏藜的嘴巴一点也不比孙淳的好多少,对着这些人,她就是想让他们好看。 “好好,你们继续,我们不说话了,弟兄们都快把嘴巴给缝起来。”刀疤男一声令下,躺在地上难受的十几个莽汉,乖乖闭上了嘴巴。 就连的孙淳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差点笑出来。 孙淳靠近夏藜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真的撑不住了,要去休息,你给他们灌一些迷药,让他们动不了。” 孙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夏藜的身上,险些让夏藜站不稳,但是夏藜还是及时支撑住了他。 “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这些大爷的。” “好。”孙淳回道。 他额头和手臂都挂了彩,脑袋有些眩晕,虽然肚子的伤口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完全由夏藜扶着他走。 夏藜一手扶着孙淳,一手拉开了他的房门,将他扶到了床上,脱掉他的鞋子,给他盖上了被子。 “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夏藜哄孩子一样安慰着孙淳。 “那我先睡了。” 孙淳真的是累极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夏藜在他的床边守了一会儿,确定孙淳睡着了以后,她才轻手轻脚的给他带上了门。 夏藜穿过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插上了插销。 拇指按在了勃颈内的心形项链上,指纹验证,三秒过后进入了空间。卡Kа酷Ku尐裞網 从之前在李家庄的翠山,摘的一些草药里挑选了一些,容易让人肚子痛的一些“治人”草药,藏在了衣袖里,出了空间,夏藜离开自己的卧房,再次来到了厨房,敲响了房门。 她让李氏开了门,自己进了厨房,准备了一些辣椒水和拉肚子的药汤,然后给刀疤男他们灌去。 接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颗药草,沾了一些辣椒水,往刀疤男的一双眼睛上洒了过去。 刀疤男痛苦的无法形容,嗓子眼儿里是辣椒水,眼睛里也是辣椒水,这种感觉十分刺激,眼睛辣的发痛又发热,嗓子辣的说话都费力气。 夏藜看效果不错,接着给给其他的剩余十几个人轮番上了辣椒水的惩罚,辣的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下一轮夏藜把药汤给端了出来,躺在地上的那些莽汉望着夏藜手中的碗,疯狂的挥动双手,恨不得双脚也一起舞动,拼了性命,都在阻止夏藜,来到他们的身边……刀疤男许是真的给激怒了,看到夏藜过来,双脚向着她的方向踢打过来,夏藜意识到,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穴道就要解开,不能再耽搁下去 夏藜把刀疤男的脚给踢了回去,把他的手给按了下去,掰开刀疤男的嘴巴灌了一大口。 刀疤男企图吐出来,都被夏藜捏住嘴巴灌了下去。 其余十几个汉子也是花样百出,奈何穴道没解开,都被夏藜灌了一肚子疼的汤药。 一番折腾下来,夏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那些莽汉们也已经衣襟湿透,有的已经开始出现了肚子疼的症状,双腿蜷缩在一起,抱着肚子,痛得打滚儿。 夏藜忙活完,把两只碗也都扔了出去。 她想看看夏青如何了,便来到了李氏和夏青居住的卧房,开了锁,进了屋子。卡Kа酷Ku尐裞網 此时的夏青已经重新回到了床上,拉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睡着了。 夏藜实在不想再把夏青给吵醒了,蹑手蹑脚的帮他盖好毯子,重新锁上了屋子。 她回到了厨房,把窗外的那些惨叫的声音自动隔绝出去。 李氏担心外面的人会报复,小心的问着夏藜。 “闺女,那些人真的没有事吗,以后会不会对我们报复更狠?” “娘,他们没有伤胳膊,断腿儿,只是偶尔的拉一下肚子,辣辣眼睛,咱们也只是小惩小戒,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外面的那些汉子终于支撑不住,有人率先在地上滚到了厨房边上,不停的敲打着厨房的门。 夏藜怕吓到了李氏,自己走了出去,把求她的那些莽汉,又赶了回去,带上了厨房的门。 夏藜走回自己的房间,取了纸和笔,写了一堆条件和要求,准备让这些汉子一个个摁手印,让他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过来,惹是生非,可是想了想他们这种人怎么会遵守呢?还是放弃了。 她将自己写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角落里的纸篓里,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地上来回翻滚的那些人,警告他们。 “你们这些人刚刚被灌下去的两碗药汤,是为了惩戒你们,以后长记性,不要再过来,随便打扰我的家人,你们记住了吗?” “嗯嗯嗯……” “记住了!” “不敢了!” 一群人,嗯嗯啊啊的,都回应着夏藜。 “快到晚上的时候,你们的药效就会退掉,但是你们每个月都要来我这里一趟,拿解药,否则你们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疼的打滚儿,因为只有我有解药。” 夏藜看着他们,“好了以后赶紧滚,如果敢捣乱,我以后肯定不给你们解药,都记住了。”言罢,她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回应,回到了厨房,拉着李氏走了出来。 “娘,我们都去休息吧,不用管他们,夏青需要人照顾,您快回房吧。”夏藜把手里的钥匙交给了李氏。 “那我先去照顾青儿了,你自己也早点休息。” 李氏接过钥匙,打开了房门,又把门反锁了。 躺在地上的众人,都望着夏藜的身影,嗯嗯啊啊的叫着,却无人理会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想到自己是孙淳的娘子,夏藜不由得感叹一声,还要装装样子,便进入他的房间。 孙淳的房间内一片漆黑。 她刚刚开门,身子就被人一把扣住,吓着她要大声喊人的时候,孙淳突然靠近了她的耳边,扣住了她的腰,声音沙哑的说道。 “别出声,我带你去床上休息。” 夏藜还想说话,下一秒却低叫了声,孙淳直接将她腾空抱了起来,两三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了床上,他紧挨着她,一起躺了下来。 夏藜此时心脏狂跳,这是她第二次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还是紧张万分,身子悄悄的往床里边挪了一部分。 孙淳一手勾住了她的腰,再也没有别的动作,没多久,夏藜就听到了头顶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主动翻过了身子,抱住了孙淳。 孙淳身体僵硬了一下,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沉默着,没有说话。 夏藜即使胆子再大,也只敢做到这一步。 两人都在等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就这样互相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她以为两人就这样相拥到天明的时候,忽然感觉额头一阵湿热。 孙淳吻了她,夏藜整个人有些呆住。 夏藜害羞的在黑夜中悄悄的笑了,孙淳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 “一夜好眠。” “你也是。” 夏藜说完就不敢再说话,睁大眼瞧着数着绵羊,不知不觉,周公就造访了她。 当清晨的第一束光亮透过窗棂洒进室内的时候,夏藜醒了过来,呆呆的望着灰色的床帐,她只感觉腰部有轻微的重量,孙淳的手臂依然压在她的腰上。 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男性的特有气息在她的周身萦绕。 人生第一次,与一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相拥到天明,她竟然睡得如此安稳,也是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夏藜侧眸,睁大了眼睛好奇的去观察孙淳的面庞,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小手在他的鼻翼上刮来刮去, 不时又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摩擦,素白的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玩儿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 似乎还觉得玩的不够带劲,她一眼瞟到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悄悄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拿了下去,越过孙淳的身子,从桌上拿了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水,在孙淳的脸上开始描眉画乌龟,又在下巴四周勾了一圈。 夏藜以为自己奸计得逞了,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吓了他一跳。 “娘子,你是不是玩的挺开心?”孙淳睁开了眼睛,盯着夏藜,“不如也让为夫给你的脸上画一圈,嗯?” “你什么时候醒的?!”夏藜下的手有些抖,整个人都僵住,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心虚,孙淳轻松从他的手中拿走了毛笔,不客气的在夏藜的脸上画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松手啊,不要……我的脸会很丑的!”可惜夏藜哪有孙淳动作快,一只手就把她的整个人给掀翻在床上,她的脸也成了孙淳任意描摹画作的地方。 “莫要觉得委屈,为夫可是让你随意创作了。”孙淳轻声笑了起来。 “你才是深藏不露的坏家伙。”夏藜力气没有孙淳的大,整个人都被控制在床上,小脸垮得特别难看。 当孙淳画完,不知从哪里拿到一个小镜子送到她手上的时候,夏藜看到脸上的自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倒在床上。 “你这是画的什么东西呀,我的脸都被你搞得成了丑八怪。” 夏藜一脸嫌弃的撇嘴,整理好衣衫,下了床,拉开房门跑到了院子里,外面早就不见了昨晚来找茬的那些人。 李氏的房门还未开,夏藜立刻抓紧时间,倒了盆子水,将脸上的墨迹清洗干净,做贼一样,动作迅速,目光随时在院子里侦查一番,直到再次照镜子,自己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她才呼出了一口气。 第59章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院中一片狼藉,之前留出来的菜地已经被昨晚那些前来找事的莽汉糟蹋的乱七八糟,大树底下的小桌也歪倒在地上,本来关好的厨房,房门也大大的敞开着。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走了进去,放眼看去,灶台上摆放的几只碗被砸的粉碎,锅里的几个馒头也不翼而飞。 她的秀眉微微皱着,眸子里跳跃着一片小火苗,出了房门拿了扫帚将破碎的碗筷收拾了起来,扔到了装废弃物的篓子里,重新将厨房洗刷了一遍,看着才算舒服了一些。 “这群畜生,还是恶性难改,偷吃馒头,砸碎碗筷,他们肯定还会找事的。” 夏藜拍着门板,叹了一口气。 “来一次,打一次,怕什么。”孙淳一直观察着夏藜,瞧着她一边发火,一边收拾厨房,走过去,拉着她坐到了厨房的矮凳上,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素帕,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入水盆内,将素帕打湿,拧干,走到她旁边,给她擦面上的灰尘。 夏藜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生气。 湿湿凉凉的帕子拍在了脸上,浇灭了她心里的怒火,也让她混沌不清的脑子慢慢的恢复理智。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伤春悲秋,家人要生活下去,钱还是要还,我不怕杨财神他们。”夏藜紧紧抓住孙淳的手腕,发誓一样的说道。 孙淳就像安抚孩子一样,回握住她的小手,冷峻的眸子星光点点,薄唇轻启:“那就好好干。” “嗯,我去准备早饭。”夏藜不舍的松开了孙淳的手,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孙淳则去一边,默默的把灶台又洗涮了一遍,往灶台内送木柴,帮着夏藜把锅烧热,将炒菜的油盐酱醋等调料都摆好,再把菜篓里的大葱剥干净放在了夏藜面前。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望着忙前忙后的孙淳,眉梢眼角透着兴奋,干劲儿更足。 她忙着把菜摘干净,再放在案板上切成段儿,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来一个新的盘子,洗干净,将菜放在了盘子里。 “锅已经烧热了,你可以炒菜了。”孙淳提醒着夏藜。 “好嘞,马上烧菜。”夏藜说着一一将调味料洒在了锅里,等锅发出滋滋的葱香味的时候,将菜放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配合着,炒菜,煮汤,倒也默契,没多久的时间,一顿有菜有汤的早饭就出锅了。 “不好了!夏藜,青儿的额头很烫,总是说胡话,你去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李氏突然跑到了厨房,拉着夏藜的衣袖,急的眼泪都落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夏藜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我去看看。” 她跑到李氏的卧房内,只见夏青躺在了床上,嗓音哭的沙哑,不安的翻动着身体,夏藜摸着夏青的额头,微微皱眉。 “青儿怎么了?”李氏跑进了屋子里,趴在床边,拉着夏青的小手,哭着问道。 “夏青额头很烫,可能是感染风寒了,娘,你赶快拿几块湿毛巾,打一盆水,交替的敷在夏青的头上,再拿一块毛巾擦他的手心,脚心,帮助他降温,我去准备一碗退热的汤药。” 夏藜叮嘱着李氏。 “好,娘这就去。”李氏擦了眼角的泪,扶着床站了起来,急着往厨房里找湿毛巾。卡Kа酷Ku尐裞網 便在此时,孙淳出现在门口,“厨房内存放药草的菜篓内,已经没了,可能需要你去采摘一些,夏青我照看一会吧!” “你真是太好了!我房间里还收藏了一些药草,这就拿过来。” 夏藜拍了一下孙淳的肩膀,往外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辗转反侧的夏青,匆匆回了房间,并插上了插销。 她从脖颈内摸出心形项链,右手拇指三秒指纹识别,随即进入了空间。 夏藜换上了隔离服,进入了储药室,从保鲜储药柜中拿出了几棵治疗风寒退热的药草,收入衣袖中,离开储药室,脱下隔离服,出了空间,关好房门,就冲向了厨房。 从存放盘子里的木制架子上端出了砂锅,拿清水冲洗干净,将药草放入砂锅,按比例兑水,将砂锅放入角落搭建的小灶上,不断的往砂锅底下放入木柴,使用火折子引燃木柴。 夏藜越是心急,事情越是出错,反复弄了几次,都没有引燃,不是火折子落在了地上,就是木柴引燃又灭掉,好不容易引燃,又差点将砂锅弄翻,急的她一脑门的汗水。 “我来,你去照顾夏青。” 孙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夏藜手忙脚乱的样子,拉开了她。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蹲在砂锅面前,一边扇风,一边往砂锅底下添柴,火势渐渐起来,金黄透红的火苗舔着砂锅,没一会的功夫,砂锅内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等到砂锅开了,你看看里面汤药的颜色,等变成茶色的时候,起锅,将药汁倒入碗内,小心别烫伤,晾一会,再送来就可以。” 夏藜看孙淳没什么问题,将剩余熬药的任务也交给了他。 “好。”。 “那就辛苦你了,我去看看夏青,他的身子这几天不断的出状况,太令人挂心了。” 夏藜满脸倦容,这几日的奔波让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此时,却也也无心顾忌自己,大步往李氏的卧房跑去。 “青儿,你的额头好烫,娘给你敷脸,让你好受一点。” 李氏说着,从水盆内拿出一条毛巾,给夏青擦脸,手背,脚心,又拿了一块毛巾敷在夏青的额头。 “闺女,你来了,快看看青儿,他现在好点了吗?” 李氏一看到夏藜,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冲着她招手。 “好!” 夏藜来到夏青面前,望闻问切一番后,望着已经睡着,不再哭闹的夏青,她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娘,弟弟的身子温度没有那么烫了,不过还得接着给他敷脸,擦身子,一会再喝一副药,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只是这一段时间,他受了不少惊吓,身子又弱,咱们需要好好的照顾他。” 夏藜望着躺在床上的夏青,微微皱眉,甚是放心不下。 “那要怎么办?这个孩子最近确实吃了不少苦,我这当娘的,真是没用!”李氏哭成了泪人,抱着夏青,无力的蹲在地上。 夏藜无奈,扶起了李氏,宽慰她:“娘,您莫要伤心,我这就告诉您,让弟弟在短期内恢复的办法,您可要打起精神,好好照顾他!” “那……要怎么办?”李氏强忍着眼角的泪水,枯瘦的双手紧紧抓着夏藜,哽咽的问着。 “给他换一个环境,让他转移注意力,我弟目前已经六岁了,到了读书的时候了,不过咱们村子里没有私塾,需要每天送他去镇上。” 夏藜想了想,对李氏说道。 “可是,娘辅导不了青儿读书,每日都需要送他去镇上,这体力,娘的身子也实在是不中用了。”李氏一脸为难,不时低头给夏青擦着身子。 “那不如就让我去送夏青读书,辅导夏青读书?” 孙淳说完,端着一碗茶色的汤药走了进来。 “刚刚听到了伯母和夏藜的对话,晚辈贸然自荐,希望不会唐突了伯母。”孙淳将汤碗放在了桌上,对着李氏拱手算是赔礼。 “孙公子,您真是太客气了,您肯答应送青儿读书,我这做娘的都要开心死了,您怎么会失礼呢?” 李氏擦干眼角的泪,努力展现一丝笑意。 “娘,孙淳既然答应了,那就让他送我弟去读书吧,左右他也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出去锻炼一下身子也不错,虽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他相比一般男人,更胜在相貌俊朗嘛。” 夏藜刚刚说完,孙淳的脸已经黑透。 “咳,这药汤怕是要凉了,还是给夏青喝下去吧,晚辈还有事,先告辞。” 孙淳说完,冷冷看了一眼夏藜,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人家孙公子呢,他一路帮着咱们家,怎么就成了百无一用的书生呢。” 李氏轻声责备了夏藜。 “您还真是偏心眼,这么快就帮着外人,不帮自家闺女,我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嘛,谁知道他那么小心眼,开不起玩笑。” 夏藜小声抱怨着。 “傻闺女,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李氏无奈的摇头,低头轻轻拍打着夏青的小脸,将他唤醒。 “青儿,快快醒来,喝了汤药,咱们再睡。” “娘……” 夏青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无措的抓着李氏的手臂,嘴唇发干,声音嘶哑。 “娘,我扶着他。” 夏藜说着,扶起了夏青,方便李氏给夏青喂药,她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倒是没有将刚才李氏的话放在心上,也为日后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夏青喝完药就睡了过去,李氏继续陪在夏青身边,但还是忍不住叨念夏藜几句。 “闺女,你还是过去看看孙公子,给他说几句好话,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道谢总是应该的。” “我知道了,娘。” 夏藜抱住了李氏,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面颊,站了起来,去找孙淳。 孙淳的房门大开,他正坐在书桌上,拿着一本书,一页页的翻看着,神情专注,夏藜走了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他。 第60章 一天时间就够了 孙淳眼也没抬,“我知道你会过来,道歉的话就不用讲了,明日你要和我一起去镇上,帮夏青选一家私塾。” “今日我要去村口外的九龙山采药,明日去镇上找丁大夫送药,正好可以和你一起去。” 夏藜只关心什么能赚钱,什么能养家,孙淳的小情绪,她是没办法随时留意了,“那你今日好好帮着我娘照看夏青吧,你也可以自己找点其他事情做,打扫院子也可以,自己合理安排吧!” 孙淳并没有回话,夏藜缺根筋,又回了了李氏的房间,摸了摸已经睡着的夏青的额头,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拉着李氏的手,笑道。 “娘,我弟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再好好休息一日,差不多就可以下地走动,我和孙淳商量好了,明日就送他去镇上的学堂读书,您今日可以有空给他缝制一个书包。” “真的?青儿要去读书了!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开始缝制吧,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李氏兴奋的看了一眼夏青,确认过额头不烫以后,就开始忙着找针线筐,布料。 “娘,我不是给您几匹布料吗,您以后有的是空闲时间,正好可以做衣服,毕竟我弟以后就专心读书了。” 夏藜又开始操心李氏以后的个人生活安排了。 “娘想起来了,这布料都锁在了箱子里了,娘今日就拿出来。” 李氏说着,就要去摸身上的钥匙。 “娘,您先忙着,我要去九龙山采药,新家已经安顿下来,那群坏人也被收拾了,您安心在家呆着,千万不要让我弟出去,也最好别出去和别人搭讪,毕竟村里人,对我们有成见。” 夏藜不放心,还是叮嘱了李氏几句。卡Kа酷Ku尐裞網 “闺女你放心,发生了这么多事,娘吃了苦头,记住教训了。” 李氏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夏藜一眼,低头开始开箱子上的锁。 “那您先忙着,我去采药。” 夏藜说完,回房换了一身耐脏的衣服。 她背了一个背篓,走出了家门,和王阿婆打了一个照面。 夏藜满面笑容,正想和王阿婆打一个招呼,对方却像见鬼一样,一脸的惊慌,迈着小短腿,挪到了自家院子里,躲进了屋子里,紧紧关上了房门。 夏藜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她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巷子,往街上走去,巧合的是,之前还找她讨债的同村乡邻,却同王阿婆一样,见了夏藜都躲到了一边,有的还因为没看清路,栽倒了沟里,更有孩子看到夏藜直接哭了起来,吓得躲到了父母的怀里。 还有顽皮的孩子,躲在角落里,偷偷望了夏藜几眼,都被父母揪着耳朵,拉进了家里。 夏藜一路走过去,只感觉背后有几十只眼睛偷偷的看着她,整个街道空荡荡的,明明是四五月的艳阳天,她却感觉仿佛落进了冰窖一样的寒凉刺骨。 这种被人刻意避开的群体行为,还是令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夏藜大步走出了村子,穿过水神庙,绕过深潭,又穿过了一小片林子,绕着溪流往山上走,看着满山的药草,她又来了精神,搓着双手,看着四下无人,开始往空间内采摘研发止痛药的原料药草。 夏藜前脚刚走,王阿婆在屋子里伺候自家老头子睡下以后,走出了院子,探头探脑的往夏藜家的院子里望。 李氏和夏青的房门紧闭,根本就没有露面,唯有孙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拿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不时喝一口茶水。 “王阿婆?来,进院子里和一口茶。” 孙淳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做贼一样的王阿婆,挥手让她进来。 “不了……我站着就好。” 王阿婆吓得后退了一步。 “王阿婆,您在怕什么??” 孙淳想了想,还是直白问了出来。 “你们……怎么招惹了杨财神的人,他们可是惹不起的人,以后你们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王阿婆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嗓门,责备着孙淳。 “哦?怎么说?” 孙淳反问道。 “总之他们就是魔鬼,你们得罪了他们,不把你们折腾死,他们不会罢休,你们真是给这个村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大家能不绕着你们走?我这老身板,哪里能躲过那些莽汉的拳脚,不说了,我先躲躲。” 王阿婆说着,摆摆手,脚底抹油溜走了。 孙淳听着刚刚王阿婆说的话,又想到了早上厨房被那些莽汉打碎的碗,无故消失的几个馒头,明显看出那些人已经怀恨在心,刚刚夏藜一个人去了九龙山…… 孙淳将手中茶碗放在了小桌上,站起来身子,他走到了李氏和夏青的房间,敲开了她们母子房间的门。卡Kа酷Ku尐裞網 “孙公子,有什么事?” 李氏拉开了房门,小心的看了一眼院子外面,轻声问着。 “伯母,夏青身子怎么样了?” 孙淳看不方便直接进屋,便问李氏。 “他喝了药以后,额头不烫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我守着他呢。” 李氏明显松了一口气,面上也浮现一丝笑容。 “伯母,九龙山怎么走,您能告诉我吗?“ 孙淳开门见山的问道。 “出了村口,绕过水神庙和深潭,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 李氏猜到孙淳这是要去找夏藜,痛快告诉了他。 “伯母,我先离开一会,您琐好门,我和夏藜回来之前,谁来都不要开。” 孙淳严肃冷峻的样子吓到了了李氏。 她愣了片刻,立刻点头如捣蒜,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把门反锁了。 听着门后传来清脆的上锁的咔嚓声,孙淳守在门外守了片刻,瞧着四周还算安全,他扶着腹部,缓步往外走。 孙淳一路走过去,虽然没有夏藜受到的冷遇明显,但是村中部分人也是对他敬而远之,只有一些对他还存爱慕心思的姑娘,悄悄躲在他的身后,远远的观望着,眸子里是满满的遗憾。 此时的夏藜已经在九龙山上摘了满满的的四五篓子药草,全部存储到了空间的保险储药室,她在空间内,把研制止痛药所需的原料药草整理好,放在了研发仪器里面,这次采购的药草量不小,三天后预计可以收获二十颗止痛药。 一切准备就绪,夏藜出了空间,重新背上了背篓,一路往山下走,边顺手摘一些药草,一路走下来,倒也把菜篓装满了,治疗各种外伤、风热、腹痛的一些药草都被她摘了一些,存放在篓子里,留作日常生活中备用的药材。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热辣如火,夏藜也被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拿手挡着阳光,小心的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在山上逗留差不多一个时辰,当夏藜下山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却惊得差点将背上的篓子丢在地上,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刀疤男带着三个莽汉从林子里穿了出来,他的眼睛此时肿的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嘴唇肿的像肥肠,一步步向着夏藜逼近。 “臭丫头,敢对我们哥几个,下黑手,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她!” 刀疤男一挥手的瞬间,夏藜双拳紧握,抓紧了背篓,朝着刀疤男砸了过去,菜篓在空中打了一个璇儿,直接擦过刀疤男的眼睛,落在了地上。 “我的眼睛好疼!臭丫头,背篓刮伤了我的眼睛!” 刀疤男一声嘶吼,双手捂着眼睛怒骂。 “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其余几个莽男一路围着刀疤男问着,夏藜趁着空挡拔腿就跑。 “你们几个蠢货,围过来做什么,赶紧去追啊!” 刀疤男捂着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拍打着身边的几个手下的脑袋。 “是,大哥,咱们追那个臭丫头!” 一个头脑机灵的人带着其余两人,一起朝着夏藜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夏藜远远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追赶声,一路往小树林深处跑去,忽然半途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夏藜一个不防,一声惊叫,身形不稳,顺带着来人,两个人一起翻滚到了地上。 “那个臭丫头刚刚还在这儿呢,这会儿跑去哪里了?” “都别说了,以这儿为中心,四处找找,她一个人肯定跑不远!再说了,她的家还在这村子里呢,还怕找不到人吗!” “就是!” 三个莽汉一阵嗤笑,向着四周一路搜寻起来。 此时的夏藜就藏在附近的林子里,她靠近了,才发现救下来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淳。 “别说话,跟我走。” 孙淳靠近夏藜耳边,低声说道。 “嗯。” 孙淳的一双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感受着掌心厚实的温暖,夏藜狂跳的心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感觉踏实不少,乖乖点头。 她一路由着孙淳带着左右闪躲,绕开三个莽男的追踪,一路从水潭的后方跑了绕了过去,发现青藤遮掩的地方,有一个洞口,孙淳拉着夏藜躲了进去。 “洞里会不会有蛇?”夏藜呆在黑漆漆的洞里,紧紧的拉着孙淳的手。 第61章 有我在 “有我在,不用怕。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摸出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点亮了它,整个洞口也随着亮堂起来,可以看清楚洞壁上爬满的青苔。 洞口被青藤遮掩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响彻洞外,洞内明显相比洞外凉了不少,夏藜不自觉的往孙淳的怀里钻。 “帮我拿着火折子。” 孙淳说着,将手里的火折子递到了夏藜的手里。 夏藜着实有些懵,不明白孙淳要做什么,但是当孙淳脱下来衣服的时候,她的眸子一瞬间都都亮了。 孙淳利落的将衣服给她穿上,并细心的系扣子,自己往洞口黑暗处走去,将她护在了洞口附近,防止洞口深处真的有虫蛇等伤害到她。 夏藜感受着身上衣服传递的温暖,她望着孙淳,唇角不知不觉扬了起来。 夏藜听着外面那些莽汉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瀑布流水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和夏青,“我担心他们找不到我们,会去村子里找我娘和夏青的麻烦。” 孙淳如实回道:“很有可能。” “那我们不如悄悄出去查探一下,如果他们当真去了村子,我们一起回村教训他们。” 夏藜咬紧牙关,紧攥拳头,目光坚定的说着。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打探。” 孙淳拒绝了夏藜的提议。 夏藜明确反对:“你身上有伤,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这怎么可以,我是那种自私的人吗?” “ 孙淳静静的凝视着她,不容置喙,“听话。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顿时就没了下文,随后她抿了抿唇,“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们好一起回去。否则,时间一长,我就会自己出去。” “好。”孙淳摸了摸夏藜的小脸,走了一步忽然又退了回来,“蛇最怕硫磺粉了,我刚刚在你身上看到了,好好利用。” 孙淳说完,拨开洞口的青藤,身影消失在洞口。 夏藜尴尬的望着挂在腰间的荷包,拍了下自己的的脑袋,“早知道,就藏起来了。 …… 孙淳从洞口出来之前,仔细查探了四周的状况,一个莽汉的身影都没有,也听不到他们找人的声音,四周只看到满山青翠的林木草地,潺潺的流水。 他出了洞口,走了两步,藏在了灌木丛后面继续查探,一步步往前走,一直到他走出几十米后,才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了被打晕在地的三个莽汉。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他猛然转身,劈手砍了过去的瞬间,一双粗粝的手掌适时截住了他发起的攻击,“公子,是属下——” 孙淳抬眸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中的冷厉一滞,“雷恪?” …… 夏藜此时已经出了洞口,正一路小心翼翼的四处查探,很快就碰到了孙淳,两对眸子撞到了一起。 夏藜有些心虚,尴尬的笑了笑,首先打破僵局,“放心不下你和娘还有夏青,所以出来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你答应过我,好好呆在洞里的。” 孙淳面容严肃,寸步不让,一路逼着夏藜步步后退。 “可是我也说过,等不及,就会出去。” 夏藜昂着头,眼圈有些红:“你昨日病情复发。我怕你敌不过他们了,万一被那些人带走,他们又去抓娘和夏青威胁我,那该怎么办?你们可都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孙淳站在原地,冷硬的心塌陷了一角,竟然不忍心再去责备她。 孙淳失神的片刻,夏藜往前跑了两步,扑到了他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胸口。 “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明明只是认识了半个月,可是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 孙淳的唇角扬了起来,抱住了夏藜的身子。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外面看到那些莽汉了吗?”夏藜担心的追问着孙淳。 “没有,村子里并没有他们的下落,”孙淳眸子快速掠过一丝复杂,回道。 “那咱们赶快回村子里吧!那些混蛋,肯定是进入村子里捣乱去了!我先走一步,你身上有伤,跟在后面慢慢走就可以。” 夏藜收起了小女儿的心思,推开了孙淳,大步往村子里走去,孙淳静静的望着夏藜离开的背影,而后一会,才追随着她的脚步走去。 夏藜懒得理会村中人是什么态度,一路狂奔。 到了院子的时候,一眼看去,院子和早上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李氏和夏青的房门紧紧的关着,她推了一下,进不去,才发现里面反锁了。 “娘,我是夏藜,你和弟弟在房间吗?” 夏藜大声喊了起来。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想起了夏青稚嫩清脆的声音。 “娘,是姐姐,你开门,我要出去见姐姐!” 李氏拿着钥匙开了锁,将门打开,夏青一阵风一样扑到了夏藜的怀里。 “姐姐,你去哪里了,我想你!” 恢复健康的夏青,脸蛋红扑扑的,又有了孩童的快乐,倒是让夏藜有些意外,抱着咯咯笑的夏青,看着李氏脸上重现的笑容,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回头看着进了院子的孙淳,她也笑了。 “那些坏家伙竟然没来捣乱。” “也许他们有其他事情呢,毕竟你还欠着他们老大的债务,你是跑不了的。” 孙淳及时泼了她一盆凉水。 “我会努力赚钱,尽快还掉债务,和他们撇清关系。” 夏藜倒是冷静下来,她只想尽快远离这群无赖。 孙淳面色冷清的应着:“放心,我会帮你的。” “行了,都回来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日子一要天天过,饭也要一口口吃,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和青儿就感觉这个家有希望。” 李氏赶着夏藜和孙淳去休息,劝道。 “娘,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您和弟弟的,不会随意让那些混蛋得逞的。” 夏藜将夏青放在了地上,拉着李氏的手,承诺着。 “闺女,你还是听娘一句劝吧,咱们怎么斗得过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呐,以后还是躲着他们吧,娘最希望的就是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咱们受点委屈真的不算什么。” 李氏想着这几天院子里的动乱,心中依然留有阴影,总是担心夏藜和孙淳两个人会有危险。 “娘,我理解您的一片好意,但是对于杨财神那些人来说,一味的躲避,只会让他们更加欺负我们,换不回任何平安,我们虽然明着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但是咱们教训他们的方式有很多,让他们知难而退,不敢欺负咱们,才是最好的局面。” 夏藜不是那种藏头缩尾的人,对于李氏的话,并未采纳。 “行吧,但是闺女你一定要记住,好好保护自己,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李氏明显感觉夏藜比以前更有主见,她再劝下去,作用也不大,也就不再说什么。 “快中午了,你们肯定都要饿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李氏说着,带着还想缠着夏藜的夏青去了厨房。 夏藜轻轻揉着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在九龙山下的小树林附近,拿背篓砸了刀疤男后,就没再拿回来,背篓里面还有一些刚刚采摘的药草,扔了实在是可惜,她还是决定拿回来。 夏藜决定好,就要往外走。 “刚回来,你又要去哪里?” 孙淳准备要回房间,看着夏藜往外走,顺便问起了她。 “之前我上山采药,把背篓忘在了山上,这次准备拿回来,再采一些药,给王阿婆的老伴看病,你之前不也说了,想让我搞好和乡邻之间的关系吗?” “我和你一起去。” 孙淳说着,走到了她身边,拉着她往外走。 “你是病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回去休息!” 夏藜不放心孙淳,本来他的伤口就长,极难恢复,他那天为了对付那几个莽汉,还牵动了伤口,要她怎么放心? 夏藜说着,还是心疼他的身子,要拉着他回房间休息。 “你忘记刚才山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孙淳站着未动,抓住了夏藜的手不放,力道也有些加重,痛的她不适的皱眉。 “你放手,弄痛我了!” 夏藜说着,挣脱了孙淳,揉着自己的手腕。 她看了一眼孙淳,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想跟着我去,可以,但是到了山上你要坐在一边休息,我自己去采药草,有危险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样,您老人家满意了吧!” 孙淳望着面前的夏藜,眸子有些复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还真是让人不放心,但还是点头同意。 “半柱香的时间,我们还是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太久,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小心为上。” 孙淳想了想,还是从夏藜的软肋着手,激起来这个小女人对家人的保护意识。 “你说的对,杨财神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过来,我们快去快回。” 夏藜到底是放心不下李氏和夏青,主动拉起了孙淳的手,一路往九龙山走去。 村子里的人早就因为刀疤男带着一群人在夏藜的院子里大闹了一场,对夏藜一家退避三舍,唯恐杨财神的人,到时候也一起找他们的麻烦。 夏藜和孙淳在村中一路走过,大街小巷,看不到一个人影,二人倒是坦然。 第62章 我们回去吧 两人来到九龙山脚下的小树林里,一路找着,背篓依然躺在原来的地方,药草也在,只是被太阳一晒,有些干枯了,她蹲在地上,将散落在地上的药草一根根的捡了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又一路上山,一路采摘,没一会的功夫,背篓装满了药草。 她一路往山下走去,孙淳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两人休息的间隙,孙淳背着手站在小树林子里,和之前相比,神情有些冷肃,一直到夏藜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有所反应。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感觉你总是走神,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端着一张脸,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夏藜有些担心的问着。 “没事,你如果休息好了,咱们就回去吧。” 孙淳说着,转身往回走。 “你等等我,我准备晚上,去给王阿婆的老伴看病,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夏藜追着孙淳的脚步,说道。 “去吧,尽量在天色快晚的时候,大白天的,王阿婆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你进去。” 孙淳思索了一下,提醒着夏藜。 “好啊。”夏藜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乡邻的接受,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红河镇 红河镇的夜晚,灯火璀璨,夜市上人流窜梭如织,男女老少出来散步购物,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销售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衣帽扇帐,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酒肆茶馆,花楼更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人们走在街上欣赏着各色稀罕物件,或是登上茶馆听一段话本故事,这多半是寻常百姓的日常消遣。 寻求刺激的人,自然会去红河镇的赌场玩几把或者去花楼寻一位漂亮姑娘潇洒一晚上。 对于普通红河镇的百姓来说,却是痛恨死了这两个地方,因为这镇上大部分赌馆、花楼都属于杨财神家族名下的财产,一脚踏进财神赌馆,背负大大小小赌债数目的人多如牛毛,卖掉妻女送入花楼抵债的更不在少数。 也因此,红河镇的百姓,给杨财神暗地里起了一个名号,害人不浅的魔鬼。 红河赌馆是男人的地狱,花楼更是普通女子的火坑,一脚踏进去,这一辈子都毁掉了,杨财神经过哪里,哪里便是一片伤心地。 此时的斗金赌馆内,杨财神坐在二楼的包厢内,望着人山人海的一楼赌场,看着一桌桌的银钱,都被扫进了自家的口袋,满意的点点头,抽了一口烟斗,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有节奏的晃动着。 一身名贵的绸缎衣服穿在身上,剪裁得体,单薄的唇角勾着一抹笑容,却未达眼底,眸色暗沉,让人心中发毛,不敢轻易靠近他的身边,。 “爷,这是这个月需要催债的花名册,请您过目。” 贴身侍从将一个花名册递到了杨财神的手里。 杨财神从一楼热火朝天的赌博现场收回视线,接过花名册,目光从一个个名字上掠过,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毛笔,开始勾划名字。 “左半边部分交给老六去要债,中间这部分交给老七,右半部分交给老八,老五他们几个继续负责管理镇上的其他赌场。” “爷,其他几位管事都没问题,只是这老七” 贴身侍从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杨财神不悦的皱眉。 “废什么话,有屁快放!” “这老七在九龙山被人给打了,现在在家静养,下不了床,跟着他的十几个兄弟也都受了伤。” 贴身侍从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身子也开始抖起来。 哗啦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在二楼的包厢里响起来,一楼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二楼的方向看了过去。 “噗” 一楼的某个人忍不住放了一个响屁出来,放屁的人瞬间脸色惨白,自觉捂住了嘴巴,开始往桌子底下藏。 奈何,灯火通明的屋子,即便人多,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众人的目光又一次性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不用杨财神发话,一直守在一楼维持赌场秩序的老五带人走了过来。 “财神爷,饶命啊!” “少废话,二十板子打完,扔出去,看他是否欠债了,还不上,老规矩,典当家产,妻女抵债。”老五个字矮小,却一脸横肉,目光凶狠,一句话说完,众人皆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打手将人带走,赌馆的伙计,及时跟了过来,查看被带出去的人赌博的具体情况,拿着毛笔做记录,拨动算盘,核算是否欠债。卡Kа酷Ku尐裞網 同一时间,二楼包厢传话出来。 “继续营业!” “都愣着干什么,财神爷都发话了,继续下一局,看看今晚我的手气如何!” “好,好,我也试试自己的手气,一两银子全押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仿佛刚刚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一样,一楼大厅,赌博照常进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个个脸红脖子粗,想赢的心态占据了一切,一头扎了进去。 赌场门外,二十板子下去,被打的人已经血肉一片模糊,半生不死,等待他的或许还有一堆待还的债务。 二楼的包厢内,一边的丫头颤抖着身子,将打碎的茶盏收拾了出去。 从一到六,几个管事齐齐跪在了杨财神的面前,脑袋都快贴在了地面上,一个个默不作声,等着他问话。 “查清楚了吗,老七是被谁打成这个样子的,因为什么事?”杨财神瞧着地上的六个管事,出口问道。 “爷,属下今日刚去见了老七,他同属下说明了事情原委,原来是天水村的那个臭丫头夏藜,竟然当着老七的面说您的坏话,老七气不过,上九龙山想教训她一顿,哪里想到,让那个臭丫头被人救跑了。” “老七他们在追的过程中,还被人偷袭了,一直到醒来,才发现自己被打了,多亏了兄弟们够义气,一路扶着老七,一起回到了镇上。” 老四站了起来,当着杨财神的面,和将刀疤男(老七)串通一气,将刀疤男之前对夏藜做的种种离谱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描述成了夏藜的罪状,成功的激起了杨财神对夏藜的厌恶。 “老七这个废物,连一个臭丫头都对付不了,我已经想办法,将她们一家人从李家庄逼了回来,没想到他还是将事情给搞砸了,老四,以后他的底盘和人就归你了,提前和那个臭丫头要五十两银子的债务,拿不出来,就把她的家人卖掉,敢打的我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杨财神气的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 “多谢爷!我一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始终挂着笑脸的国字脸老四,整个人开心的要飞起来,嘴巴咧的都快到了后脑勺,其他的管事嫉妒的看着老四,心里泛着酸味。 “先别高兴得太早,老四,如果你办不成事,我就要剁了你一根手指头,让你长长记性,我的赌馆,可不养废人。” 杨财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他的几个管事偷偷笑了出来,老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脑门出了一丝冷汗,依然对着杨财神做保证。 “肯定不会给爷丢脸,一定会把事儿给您办成。” 老四目光坚定的对着杨财神做保证。 “好啊,老四,你一向做事稳重,我看好你。” 杨财神的面上这才浮现一丝放松的表情,接过贴身侍从送过的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 …… 天水村的晚上,万籁俱寂,家家户户关上了房门,早早的休息了,就连村里的老狗也躲进了窝里。 夏藜心情忐忑的站在了王阿婆家的门口,她不敢冒然上门,最怕一开始就被王阿婆不客气的赶出来。 夏藜注意到王阿婆居住的房间窗口还透着亮,她清晰的可以听到王阿婆老伴剧烈咳嗽的声音,吱呀一声,王阿婆打开了屋门,端着一个水盆,走了出来。 隔着一扇篱笆门,夏藜一眼看到了王阿婆的身影,克制住心中的紧张心情,主动喊了一声。 “王阿婆,我能帮您的老伴看病,帮他减轻痛苦,您放我进去吧!” 黑暗中,王阿婆并未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但是夏藜说的话,她却听得分外的真切,放下了手里的水盆,顺着声音的来源,一路找了过来。 王阿婆找到了门口,凑近了看,一双浑浊的眼睛蓦然睁大。 “夏藜,是你?” “阿婆,我是夏藜,现在是晚上,没人知道我来找您的,我今晚过来就是想帮您看看阿公的身子,看看是否可医治,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砰地一声,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王阿婆来不及回应夏藜,转身向着屋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藜担忧屋子里老人的情况,深呼吸了一口气,也随着王阿婆的方向,一路跟了过去。 “老婆子!我想喝水!” 屋子里,瘦的皮包骨的老人,身上卷着被子直接从床上翻滚了下来,连带着旁边小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打碎在地上,一脸的痛苦,躺在地上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第63章 把她抓起来 “老头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渴了,水,我马上给你水喝!” 王阿婆说着,又拿了一个新的茶碗,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老人的嘴边,老人趴在地上,双手捧着茶碗,张开嘴巴,咕咚咕咚的,将茶碗里的水喝光了。 夏藜趁着桌上的蜡烛,这才看清楚,面前的老人眼窝凹陷,皮肤惨白,脸上布满了折子,只有一双眼珠灵活的转动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阿婆的身上。 王阿婆伺候着老伴喝完了水,准备扶着他到床上,可是老人实在是太重了,试了几次,王阿婆都以失败告终。 “王阿婆,我来帮您,咱们一起把阿公扶到床上去。” 夏藜说着,走到了老人一侧,主动扶住了他的手臂。 “那就麻烦你了。” 王阿婆看了一眼夏藜,和她一起,将老伴从地上扶到了床上,王阿婆帮着老伴盖好被子,帮着他抬高背后靠着的枕头,让他躺在床上靠的舒服一些。 “王阿婆,我来帮阿公看一下病情吧!”夏藜看着,忙着打扫地上摔碎的瓷片的王阿婆,有礼貌的问着。 “人就在那里躺着,你帮着看看吧,看完你和我说下老头子的病情后,赶快离开,左邻右舍看到不好,我不想被大家围攻孤立。” 王阿婆将东西打扫好,暂时放在了门外的角落里,等着明天一起丢出去,回过身看向夏藜,直接说道。 “我动作快点。” 夏藜说完,当着王阿婆的面,转身来到老人床前,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医用的垫子,将老人的手腕放在了垫子上,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她的心中微微发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然对着王阿婆笑的老人,心情越发沉闷。卡Kа酷Ku尐裞網 王阿婆的目光牢牢的锁在夏藜的身上,瞧着她的神色并不明朗,待她走出了屋子,王阿婆给老伴盖好被子,关上了屋门,走到了夏藜身边问道。 “夏藜姑娘,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 “王阿婆,阿公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大脑失智,饱受受病症的折磨,可能过不了多久,他连您也不认识了。” 夏藜不想隐瞒王阿婆,将她老伴的病情据实告知。 “那……他还有多久的寿命,我想让他多吃些好的,少受些痛苦,他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我只想让他剩下的日子好过一些。” 王阿婆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躲到门的一边,省的里面的老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夏藜拿出一颗止痛药送到了王阿婆的手中,“阿公他……维持的好的话,大概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这里有一颗止痛药,市面上要好几十两银子才能买到,这个您先拿去给阿公吃,能保证阿公剩下的这段时间,不受病痛的折磨。” “这,这可怎么使得,这么贵的药,我家老头子真的用不起!”王阿婆抖着手,整个人都被止痛药的价格给吓到了,本能的把药往夏藜的手中推。 “阿婆,您收下吧,当初全村人都躲着我们,只有您肯把宅院卖给了我们一家人,让我们能在天水村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凭这份恩情,您就值得收下这颗药,。” 夏藜将药推到了王阿婆的手中,匆匆离开了她的院落,只留下王阿婆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望着黑漆漆的夜色,想到日后漫长的日子,只剩下王阿婆一个人过,夏藜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她能做的就是让阿婆的老伴少受些痛苦。卡Kа酷Ku尐裞網 她回到了自家的院落里,一眼望去,孙淳房间的烛光瞬间灭掉了。 这个家伙……是不放心她,等着她回来么?。 夏藜的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甜蜜,被人牵挂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半夜,一道暗影从屋檐落在了夏藜的院子里,悄悄出现在了孙淳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房门立刻被孙淳打开,来人直接进入了房间。 “公子,那杨财神的底细属下查清楚了,势力庞杂,镇上所有的赌馆和花楼都是他们的产业,养着几百名打手,杨财神为人阴损狠辣,贪婪无度,夏藜姑娘这次遭遇的麻烦,比较棘手,我们只能暗中提供保护。” “很多问题,可能需要夏藜姑娘一个人面对,我们无法直接插手。” 雷恪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 “夏藜是一个有韧劲儿的人,她不会退缩的,我也会在旁边协助她的。”孙淳沉吟片刻,走到了窗边,目光看向窗外浓浓的夜色,“他们是不是还在寻找我的下落?”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一直在寻找您的下落,但是悬崖下面是深潭,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公子您放心,只要时间一长,您不随意露面,他们就会以为自己的偷袭计划成功了,进而放弃对您的追寻。” “不随意露面吗,可能有点困难。”孙淳无奈的笑着。 雷恪单膝跪地,“夏藜姑娘人身安全的事情,公子您交给我们就可以,我会保护好您和夏姑娘一家人,还请您暂时少露面。卡Kа酷Ku尐裞網” “尽量。”孙淳思索片刻后,回道。 “公子英明!明日,杨财神就会过来找夏藜姑娘催债。”雷恪将收集到的消息,告诉了孙淳。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公子!” 雷恪起身,快速离开了。 天刚刚亮,夏藜还在一片睡梦中,却被院子里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给惊醒,她迅速穿好了衣服,推开门,望了过去。 院子里的东西被踢的东倒西歪,站满了一群短衫打扮的莽汉,为首的人一身青衣长衫,一张国字脸,鼻头一颗痣,眼珠子四处转着,看到夏藜出来,色眯眯的绕着夏藜转了一圈,不满的摇头。 “这个丫头,个子不高,身上没有几两肉,太瘦了,抱在怀里也没有手感啊!” 夏藜听着面前男子放肆挑衅的话,心中恶心的要死,一看面前的货色就是一个老色鬼,见到女人就兴奋,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夏藜悄悄数了一下,色鬼后面足足跟了有二十多个打手,比起上次刀疤男带来的人,看上去块头更大,一个个一脸横肉,抱着拳头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深深地压迫感。 夏藜感到有些紧张。 这些人来势汹汹,到底是什么人,要来做什么? 李氏和夏青应该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吧,孙淳呢,他是不是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 她该如何应付这群人? “这位爷,请问,您来到我这小院,有何贵干?” 夏藜瞧着面前的这群人,心中慢慢有了底,最近和她有冲突的人,也只有以刀疤男为首的那群家伙,难道他们是为了刀疤男的事情过来找她麻烦的? “你猜啊,小丫头。” “把这个院里的其他人,都一起请出来吧,我有事要和他们全家人说,兄弟们,行动起来吧!” “是,四哥!” “你们做什么!” 十几个打手不顾夏藜的阻拦,一群人呼啦啦的冲过去,一间间屋子去找人,一脚踢过去,房门砰地一声,发出巨响。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闯进屋子里的人,都空手出来了。 “四哥,屋子里没人,整个院子,只有这个丫头。” 其中一个搜房的莽汉上前回道。 “人都跑了?怎么这么巧?”老四狐疑的瞧了一眼夏藜,亲自绕着整个院子和屋子找了一遍,确实没人。 李氏和夏青还有孙淳都去了哪里?他们竟然不在院子里? 夏藜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但庆幸的是,他们这群人扑空了! “四爷,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夏藜恢复了冷静,先把面前的麻烦事解决了,再去找李氏他们,她倒是想看看这人想玩什么花样。 老四回到了夏藜面前,对着两边的手下怒道。 “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四哥!”两个莽汉站了出来,直接抓住了夏藜,将她押住。 莽汉的力道挺大,夏藜的手被扣押的一阵酸痛,不适的皱眉。 老四不耐烦的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份还债的契约,展开里面的内容,在夏藜面前晃动。 “小丫头,好好看清楚了,这个你不陌生吧!今天,我们就要得到五十两银子。” 夏藜望着眼前的分期还款契约,还真是分外熟悉,就是靠着它,她们一家人才有了喘息生存的机会和还钱的空间。 “是小女和财神爷签订的为期一年分期还款的契约书,本金加利息共五百两,每月还五十两银子,可是距离这个月的还款期限还有十天左右,您提前来要银子,这般不守信用,传出去,对财神爷的声誉影响不好吧!” 夏藜希望这些人能说话算话,毕竟上面有杨财神本人的签字。 “小丫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你之前伤了我的七弟,惹怒了我们的财神爷,他很不开心,让你提前还债,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可别不知好歹!” “你的七弟?”夏藜一时有些愣住,转而想起了刀疤男。 “少在我面前装蒜!他之前守在天水村,带领几十个弟兄,脸上一道那么长的刀疤,和你有过几次接触,你会不认识?” 老四撇嘴,显然是认为夏藜在装傻。 第64章 捏着她的下巴 “老子没时间和你耗下去,有银子就赶快交出来,没银子,就把你娘和你弟的下落交代出来,我把你们三个人一起卖掉,好拿着银子给财神爷交差!” 老四是个急性子,看着夏藜磨磨蹭蹭的样子,就来气。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中却是一万个不乐意,杨财神这个家伙,出尔反尔,现在签订的契约也成了一张废纸,她日后要如何应对这种随时变化的局面? “您的意思是,财神爷他依然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 夏藜沉思片刻,问着面前急的来回走动的老四。 “废话!如果不是这样,现在,我和你要的就不止是五十两银子,而是五百两银子!” 老四直接走到了夏藜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发火。 “别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莫说你姿色不错,便你只是一个女人,我也会饥不择食的!” 老四说完,目光挑衅的在夏藜身上游移,不自觉的靠近了她。 夏藜的眸子喷着火焰,真的很想一脚踢出去,将他踢成残废。 奈何她还是没那么鲁莽的,强忍着恶心,心中慢慢的生出一计来。 “四爷,您这是在夸我长得漂亮吗?我想起来屋子里还有点好东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银子,我存在了钱庄,一会您和我一块去拿就可以了,您看?” 夏藜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厌恶,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笑容,面颊闪过一丝红晕,即刻惹得面前的老四,忘了东南西北。卡Kа酷Ku尐裞網 “那还等什么,赶快带爷去看看那!” 老四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夏藜的小手,被夏藜猛的一下给打开了。 “四爷,我这好东西,可是只能您一个人看,其他人可不能跟着!” 夏藜望了望四周的二十几个莽汉,心中隐隐有些头疼,凑到了老四面前,低声说道:“您让他们都远远地走开,最好离开天水村,否则,人家会不好意思!” 夏藜说着,冲着老四撒娇,她自己都快吐了。 “好啊,这次爷就听你这小丫头的!”老四说着,冲着面前站在院子里的二十个莽汉发话。 “你们都退到村外,在那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一个时辰内,谁也不许踏入这个院子半步!” “是,四哥,我们肯定不会破坏您的好事!” 一群莽汉嘻嘻哈哈的离开了,整个院落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四凑近了夏藜,整个人变得猥琐不堪。 “小丫头,咱们屋子里请吧,你想给我看什么好东西?” “进屋之前,四爷您肯定口渴了,我去给您倒一杯热茶,咱们一会进屋好好聊!” 夏藜悄悄观察着老四的神色,笑着说道。 “女人啊,可真啰嗦,去吧!”老四不耐烦的挥手,赶着夏藜快去快回。 夏藜对着老四微微一笑,转身的瞬间,却变成了暴怒的面孔,走到了厨房内,趁着关门的空档,从竹篓内找了一些起昏迷作用的药草,搓成了汁液,泡在了茶杯内。卡Kа酷Ku尐裞網 “四爷,您先喝了这碗茶。”夏藜捧着一杯温茶,送到了老四面前。 “还别说,一大早赶路,还真有些渴了!”老四说着接过了夏藜手中的温差,一口喝光,直接将茶碗扔到了地上,上前走了两步,要拉夏藜的手。 “走,小丫头,咱们去屋子里,看”老四走了两步,就感觉头晕脑胀,双腿酸软,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老色鬼!真是欠扁!”夏藜上前冲着老四的身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海扁了一顿老四,夏藜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平复心中的紧张和害怕。 她现在不知道李氏和夏青的下落,更不知道孙淳在哪,现在她要怎么办? 银子肯定要还,但是她要当着杨财神的面,让他当场签字确认,省的后期赖账,坚决不能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夏藜想到这里,跑去了厨房,将拉肚子的药草再次泡在了温茶内,来到了老四面前,掰开他的嘴巴,灌了进去。 许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老四并不怎么配合,喷不出来不少,夏藜又往他嘴里灌了一些,这才罢手。 就在这个时候,孙淳从门外走了进来,夏藜警觉的抬头,手里的茶碗也惊得打翻在地上,一看是孙淳,她眼圈当场发红,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了他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就是不松手。 “吓死我了,这些混蛋提前过来要债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所幸我把他药倒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意识的男子,感受着身边小女人的紧张,伸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身子。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勇敢,机智,能及时的保护好自己。 “那你呢,大早上的跑去哪里了,娘和夏青也不见了,刚刚那些人冲进了屋子里,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夏藜理智回归,望着面前的孙淳,着急的问着。 孙淳风轻云淡的道:“是夏青一直早上在哭闹,缠着伯母说想吃蘑菇了,上次和你去九龙山,我看着山上有不少新鲜的蘑菇,就带着伯母和夏青过去采摘了,我怕你担心,所以赶回来和你说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正好,你将娘和夏青带走,让他们免受了惊吓。” 夏藜对孙淳是满满的感激,心里欢喜,一把抱住了孙淳,主动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算是对他的奖励。 孙淳的面颊瞬间炸了,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一路烧到了耳根,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其他地方。 孙淳浑身不自在,转移话题的问着夏藜。 “你打算把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夏藜望着孙淳别扭的样子,很想笑,但还是极力忍着,紧紧拉着他的手,就是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不过,孙淳问的话,还真是急需她处理的事情,想了想,说道。 “去亲自找杨财神吧,当着他的面清账,把第一个月的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可是你把他的两个手下都给灌药了,你要如何给他交代,不要想着和这种人讲道理。” 孙淳面上的红色渐渐消退,循循引导着夏藜去思考。 “这个嘛?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种说辞,就看到时候杨财神吃不吃这一套,再加上那两个家伙被我下药了,他们日后的腹痛还会发作,如果他们乱说话,到时候就不让他们多吃些苦头好了。” 夏藜神神秘秘的说着。 “杨财神呢,他可不是你能药倒的。”孙淳不放心夏藜这个傻丫头自投罗网,试图吓住她。 “我也害怕,但是怕解决不了问题,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主动谋出路。”夏藜收起了嬉闹的表情,松开了孙淳的手,神情严肃的说道。 “可你只有一个人,还要去冒险吗?”孙淳握住了她的手,试图阻止。 “我还有你啊,你帮着我护住娘和夏青,你是我现在信任的家人,还有丁大夫,他帮着我销售止痛药,是我合作的伙伴,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不用劝了,我自己想的很清楚了,这一次,必须去,还要斩断杨财神的赌馆对止痛药的染指,这种地方,我是不会把药卖给他们的。” 夏藜说着,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找了一根粗绳,来到了老四的面前,把他的手和交都用绳子绑了起来。 “孙淳你快回九龙山吧,不要让这个色鬼的人看到,他手下有二十多个莽汉,我娘和夏青就交给你了,我要好好和这个家伙聊聊。” “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孙淳劝不住夏藜,也只叹了这一句。 “相信我。”夏藜睁大眼睛,诚恳的说道。 “我相信你,但,不会让你独自去赴险,伯母和夏青现在很安全,你也要相信我,我和你一起去,。”孙淳说着,回到了厨房,舀了一瓢水,直接泼到了老四的脸上。 夏藜没想到孙淳的动作如此利索,心中勇气倍增,配合的跑到了厨房,把案板上的菜刀拿了出来,直接抵在了老四的脖子上。 “疼!肚子好疼,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把菜刀拿开!” 被冷水泼醒来的老四,腹痛难忍,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抵在脖子上的菜刀直接被吓傻了!脑子一下子也清醒了过来。 “我的肚子好疼,姑奶奶,把刀……拿开,求你了!” 老四腹部的脚痛一阵阵的袭来,痛的他缩着身子,想伸手,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上了。 “你算计我,臭丫头!” 老四痛的失去了理智,对着夏藜破口大骂起来。 “你的腹痛以后还会时不时的发作,随时折腾你,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不但不给你解药,我还把你扔到悬崖底下去喂狼!”夏藜说着,拿着菜刀在老四的脸上晃了几下。 “不要,我……不要去……疼死了!”老四又惊又怕又疼,眼泪顺着面颊直流,后背一片冷汗,浸湿了长衫,嘴巴哆嗦着,恐惧的望着面前的夏藜。 “那你就乖乖听话,不要惊动你的手下,你肯定不是走着来的吧,快说,你的马车在什么地方?” 第65章 赌场风波 夏藜的菜刀再次靠近老四,菜刀的锋刃划开了一口老四喉咙的血口,他疼的抽了一口气,哆嗦着嘴巴回道。 “就在天水村外的路上,那里没人……守着,别杀我。” “一会,我的夫君驾着马车送我们去镇上,直接找杨财神,让你的人先回去,胡乱耍花招,先了结了你的小命!” 夏藜威胁着老四。 “好……”老四此时吓得已经什么都不敢说了。 夏藜偷偷看了一眼孙淳,只见他背着双手站在一边,凝神盯着老四,不放松一丝戒备,心中更加有底气。 “帮我带着他去天水村外,我知道一条近道。”夏藜向孙淳求助。 “好。”孙淳走到老四身边,解开了老四腿边的绳子,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骚气,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夏藜也被熏的后退了一大步,捂住了口鼻。 “你出门,还是拿着这个比较顺手。”孙淳从袖口取出一把匕首送到了夏藜的手中,把她手中的菜刀拿了过来,小心的放在了厨房的角落,丢弃不再使用。 “好精致的匕首,。”夏藜抽出匕首,望着匕首上面的精美的花纹,啧啧称赞,却吓得地上的老四缩着脖子,满脸的恐惧。 夏藜拿着匕首,在他的面前比划了几下,老四吓得哭了,身子不断向后缩。 “不要!” 夏藜懒得理会老四,两人带着他往外走,一路上四哭丧着脸,路上几次尝试开口喊人,都被夏藜手中的匕首吓得闭嘴。 整个天水村,家家闭门闭户,大家早就被老四来的一群人吓得躲在了家里,唯恐自家人遭殃。 快接近天水村外的时候,孙淳提醒夏藜:“小心这个家伙撒谎,我看着他,你前边去看看,有没有马车,他的人有没有守在那里。” “好。”夏藜把匕首交到了孙淳的手中,她沿着村口的水神庙,走到了村外,那里确实停着一辆马车。 不过老四还是撒谎了,他的人全部都在马车四周纳凉,聊天,有的人竟然还聚众赌博。 夏藜悄悄的躲了起来,回到了孙淳的身边,此时的老四明显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嘴角咧着一丝笑容。 “你们……放了我!马车边可都是我的兄弟,你们……怕了吗?” 孙淳站在一边,一脚踢了过去,老四直接跪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啰嗦!”孙淳立在一边,没了耐心,看向夏藜。 “带着他上马车,他就是最好的靶子,那些草包不敢随意动手的。”孙淳提醒着夏藜,并把手中的匕首还给了夏藜。 夏藜接过匕首,使用匕首砍断了衣裙的一小条碎步,绑住了老四的嘴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拖着孙淳走到了马车边,立刻引发了老四手下一群人的哄乱,赌博的人也不赌了,跳了起来,众人一起团团围住了孙淳和夏藜两人。 “放开我们四哥!” 有人上前挑衅着吼道。 “你上前一步,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都滚到一边!”夏藜挥着手中的匕首,在老四的脖子上抹去,吓得一群人后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再敢上前。 “呜……”老四被绑了嘴巴,瞪着他的手下,去没有起任何效果。 “我带着他去找财神爷,亲自还赌债,你们在前边带路吧,少玩花样!” 夏藜和孙淳早就看透了这群人的怂样,小心的赶着老四上了马车,一群人不断往后退。 “我去驾马车,你小心的看着他,匕首不要离手。”孙淳靠近了夏藜耳边,小声叮嘱着。 “嗯。”夏藜点点头推着老四进了马车,拿着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此时老四一脸无奈,腹痛又折磨的他难受的要死,死心的闭上了眼,不说话。 夏藜担心这个老四再玩什么花样,拿着身上准备的绳子,又绑上了他的双脚,快速把匕首拿在手里,随时看着他。 孙淳看了一眼车里的动静,瞧着夏藜没事,才放心的驾着马车上路。 “兄弟们,大家分开,一部分去给财神爷报信,一部分紧紧跟着这辆马车,他们竟然想送死,咱们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剩下的莽汉还有脑子活络的,在孙淳将马车带走的片刻,迅速反应过来,指挥着剩余的人分开行动。 莽汉们快速的反应过来,按照刚才人的吩咐,行动起来。 孙淳紧紧的跟着前面去给杨财神报信的莽汉,同时侧耳倾听着四面马方的动静,以防遇到埋伏,能随时有退路,撤出去。 夏藜靠在车厢的一角,手里的匕首紧紧的抵在了老四的脖子上,牢牢的盯紧了他,一刻不放松,防止外面的莽汉随时进攻上来。 她现在和孙淳只有两个人,十分危险,必须提高谨慎,冷静对待。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他们就一路来到了红河镇。 镇上的百姓早就对斗金镖局的人熟悉不过,自动的退避两边,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有的人禁不住惊吓,自动跪了下来,把孩子紧紧的护在怀里。 当孙淳来到赌馆面前的时候,首先被牌匾上的日进斗金四个打字吸引了过去,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这个赌馆所在的街道,在他驾驶着马车进来的时候,早就被两排短衫莽汉封锁,他们现在,插翅难飞。 孙淳还未下马车,斗金赌馆的矮个子老五,跳上了马车,手里的匕首抵在了孙淳的脖子上。 “小子,别乱动!” 孙淳暗自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举起了双手,任老五翻着他的身子。 夏藜听着帘子外面的动静,第一时间拉开了帘子,将老四带了出来,瞪着面前的老五。 “你的人也在我的手里,你现在最好老实一点,不要乱来!” “你一个臭丫头,也敢和我讲条件?”老五根本就没有把夏藜放在眼里,徒手上前准备争夺夏藜手里的刀子。 令老五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的孙淳竟然轻易的夺走了他手里的匕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整个过程他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捂着肚子,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孙淳和夏藜两人趁机将老四从马车里拽了出来,带到了马车外面。 “啪啪啪!” 随着一阵清脆的鼓掌的声音,杨财神站在在二楼窗口,露出了半个身子,俯身看着夏藜和孙淳两个人。 “年轻人好身手,我说夏藜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蛮横了,原来身边藏了一个高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 杨财神说着,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五,老五身子不自觉打了一个了冷颤。 “老五,还不赶快把夏藜和这位好身手的年轻人,一起请进来?” “是,爷。” 老五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夏藜和孙淳面前,冷声道。 “随我进去!” “呜呜!”老四冲着前面的老五呜呜的求救,此时的老五心中窝着一团火,瞪了一眼老四,没再搭理他。 夏藜早在下马车之前,就解开了老四脚上的绳子,她和孙淳一路带着老四穿过一楼的赌馆大厅,上了二楼。 此时的斗金赌馆一楼空荡荡的,鸦雀无声,整个空间装饰的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奢华大气,空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玫瑰花的香气,闻着,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闭气,不要去闻空中的那些花香。” 孙淳靠近了夏藜,低声提醒。 “怎么闭气啊,我不会。”夏藜懊恼的皱眉。 孙淳顿时感到有些无力,想了想,还是贴着她的耳边说道:“那就掐自己的手臂,这屋子里的香气有问题。” 夏藜重重的点头,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臂,痛的她抽了一口冷气,精神也恢复了过来,紧紧的靠在孙淳的身边,小心的走了过去。 二楼的包厢里,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靠在杨财神的两边,嬉闹着,在望到孙淳的瞬间,愣住了,都被他的好容貌吸引了过去,忘记了说笑。 “嗯哼。”杨财神不满的哼了一声,两边呆住的女子立刻反应过来,陪着笑意,给杨财神斟酒,捶背。 “夏藜,你接连打伤了我的两名得力助手,这件事,你打算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杨财神坐在主位上,朝夏藜发难。 “大家拳脚切磋,受伤在所难免,我想财神爷,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夏藜无辜的眨眨眼睛,反问着杨财神。 杨财神气的呛了一口茶水,弓着背剧烈的咳嗽着,他身边的两名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立刻帮着他捶背顺气。 夏藜撇嘴,没想到这句话的威力那么大,抿紧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整个赌馆的人目光纷纷落在了夏藜的身上,一个个面上挂着坏笑,敢惹杨财神,这个臭丫头可真是活够了。 孙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人的一举一动,牵起了夏藜的手,将她护在身边。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夏藜心中微暖,看了一眼全身处于戒备状态的孙淳,她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应对杨财神的刁难。 第66章 刚刚做的不错 杨财神不耐的推开了身边的女子,端坐好身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缓了一会,正色道。卡Kа酷Ku尐裞網 “老四和老七这两个家伙都是废物,栽在了你这个丫头的手上算他们倒霉,但是你记着,今日你就要把这个月的欠债,一分不差的交上来,记清楚了,是五十两银子。” “这个月还有十天就结束,既然财神爷您亲自开口催债,我手上确实也正好攒了五十两银子,不过钱还在钱庄里,我和相公需要出去取银子。”夏藜望着杨财神难看的面色,镇定的说着。 “来我的赌馆,不带银子,现在又说在钱庄里,你确定不是在耍我?”杨财神微微眯着眼睛,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站在他身边的两个莽汉,往前走了两步,随时准备将夏藜拿下。 孙淳握紧了夏藜的手,盯着杨财神身边的两个莽汉。 “有没有,您派人和我去一趟就知道了,不过,在取银子之前,我把话说在前头,您拿了银子,要在契约上签字,销了这五十两的债务,防止您后期赖账!” 夏藜刚刚说完,一边的老五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呵斥她:“你一个黄毛丫头,休要胡说八道,我们爷会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赖账吗?” “老五,退下。”杨财神挥退了老五,唇角挂着一丝邪笑:“我当初可是难得发了一次善心,也是抱着一丝玩笑的心态,放你们折腾一个月,现在时间到了,我的耐性也到头了,如果你敢戏弄我,后果很严重。” “老五,你就陪她走一趟,至于你的相公,就留在这里。” 杨财神此恢复了一贯的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心情甚是不错。 不等老五回应,孙淳上前一步,将夏藜护在身后,提出了反对意见。 “财神爷,我不放心娘子一个人去,要亲自待她去取钱,你们可以派人跟着。” 老五一直记着刚刚在门外被孙淳打倒在地的耻辱,不等杨财神发话,抡起来拳头,向着孙淳的胸口砸了过去。 “小心!”夏藜尖叫一声,随着身子被孙淳飞身带开,闪退一边,老五扑了个空,砰地一声,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杨财神摔了手里的茶碗,六七个莽汉一起冲了上去。 夏藜紧张的抱住了孙淳的身子,孙淳手中直接飞出了六七枚飞针,只听一阵阵惨叫声传来,这些莽汉还没靠近孙淳的身,就被飞针击中,一个个似秋风扫落叶般,倒在了地上。 夏藜几乎都都要尖叫出声,没想到身边的人,武艺如此高强。 当孙淳带着夏藜往前走的时候,剩余的莽汉第一时间护住了杨财神,防止他伤害到了他们老大。 孙淳揽着夏藜,“财神爷,请问,在下可以带着娘子,出去取银子了吗?” “你怎么称呼?”杨财神再也端不住,躲在一众莽汉的身后,面色凝重的问着。 “孙淳。”孙淳面对着杨财神的追问,平静的回答着。 “走,我们去取钱。”孙淳看也没看杨财神一眼,带着夏藜下了一楼,两边的莽汉自动闪到一边,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老五,跟上去。”杨财神怒意难消,他万万没想到孙淳这个人武艺如此高强,身边几十个手下,竟然都怕了他,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是,爷。”老五抹了嘴角的血迹,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一直出了钱庄,夏藜才感到深深的后怕,无尾熊一般,牢牢的抱住了孙淳的手臂,整个人都有些懵。 “是我太小看这些人了,竟然傻乎乎的要一个人过来,如果不是你跟着,我今日真的会被这些人欺负。” “现在,知道怕了?”孙淳面容泛着一层冰,扫了一眼紧紧跟在后头的老五,他刚才也只是震慑了那些人罢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的腹部伤口还没完全康复,胜负真的很难说。 “很惭愧,我以为自己有了银子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可事实上,他们真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夏藜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就像冬日霜打的茄子。 “我也只是出出力罢了,如果你没有努力的赚钱,我们也还不上银子,你没有那么糟,是他们势力庞杂,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对付的了的,承认自己势单力孤,并不丢脸。” 孙淳摸了摸孙淳的脑袋,给她加油打气。 “可是,离开了你,我又算什么呢?”夏藜眼圈有些发红,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那你以后就努力赚银子,花钱请江湖上的高手保护你,和县老爷搞好关系,等你的势力足够庞大,你觉得,杨财神还敢随意欺负你吗?” 孙淳引导着夏藜去思考,他不能随时随地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一辈子,只希望这个小女人,能够学会保护自己。 “会有那一天吗?听起来,真的很有诱惑力,我要成为你说的那样的人。” 夏藜望着孙淳,坚定的说着。 “好啊。”孙淳捏捏她的面颊,叹气:“你还是太瘦了。” “你这是嫌弃我?” 夏藜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小脸,有些在意起来,转身看孙淳的瞬间,意外注意到了后面紧紧跟着的老五,看着他想要吃人的目光,吓得立刻转过了身子紧紧拉住了孙淳,往前赶路。 孙淳自然注意到了夏藜的变化,侧耳倾听着后面老五的气息和走路的节奏,时刻防着他,省的他突然发动攻击,伤害到了夏藜。 夏藜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了取钱的小票,一路穿过几条巷子,拐到了红河镇的钱庄。 “不要离开我半步,钱取出来了,放在你身上,安全一些。” 夏藜拿着小票,找到了钱庄熟悉的伙计,取出了五十两银子,把银子放在了随身的钱袋里,送到了孙淳的手里。 “没问题。” 孙淳接过了钱袋,收入怀里,拉着夏藜一路往回走。 老五紧紧的跟在距离夏藜和孙淳两三米远的地方,当看到五十两白花花银子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是想当诧异的,他以为这是夏藜那个丫头骗人的把戏,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钱。 孙淳早就注意到,除了老五,身边还跟着其他几路杨财神派出的人。 夏藜和孙淳回到赌馆,将一包五十两银子全部放在了杨财神的面前的时候,他完全不见之前的玩笑心情,牢牢的盯在银子上面好一会,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夏藜身上,目光甚是复杂。 “财神爷,我如约把银子放在了您的面前,那您可不可以,在契约上,签字确认。 夏藜说着,把从老四身上搜出来的契约,还有之前自己身上保留的契约一起摆在了杨财神面前。” “我现在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你们走吧!” 杨财神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财神爷,我如约还上了银子,难道您真的准备耍赖!” 夏藜第一时间摸出了匕首,抽出利刃,插在了杨财神面前的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震得桌子上的茶碗轻轻的晃动。 杨财神住了脚,望着双手拿着匕首,满脸怒容的夏藜,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谁?敢在老子面前讲条件!你有资格吗?” 夏藜心中的怒火蹭蹭的上涨,那种被侮辱的感觉,在心中被无限放大,感觉整个人都在火中煎熬。 “财神爷,您不要逼我,我现在把钱看得比命都重,但是也不会随意忍受您的欺负!小心我一把火把您这赌馆付之一炬!” 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一口气吹下去,火折子燃起了火焰。 “你敢!” 杨财神狠狠甩了一下袖子,目光凶狠的瞪着夏藜。 “你看我敢不敢!我今日亲自把银子带过来,就是为了当面和您,把五十两的债务清掉,防止您耍赖,毕竟,这斗金赌馆的名声早就在红河镇烂透了。” 夏藜说着,已经抓起了帷幔。 杨财神目光紧紧的盯着夏藜手中的帷幔,唯恐她真的一把火把这屋子给点了,咬着牙,对着身边的人,怒吼。 “愣着干什么,赶快把纸笔拿过来!“ “是,爷!”身边的贴身侍从立刻应下,没一会的功夫,端着托盘,将笔墨纸砚都送了过来。 杨财神一手托着衣袖,一手执笔,弯腰在两份契约上,写了已还五十两几个字,并盖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夏藜抓住机会,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将桌上属于自己保存的那份契约,拿了回来收入怀里。 “多谢财神爷!” 夏藜说着,带着孙淳,一起离开了斗金赌馆。 出了赌馆的大门的那一刻,夏藜的整个心脏都是狂跳的,她感觉自己的腿都变软了,不会走路了,牢牢抱住了孙淳。 两人默契的往人群密集的街市上走了过去,没一会的功夫,就把一路跟随他们的杨财神的人甩掉了。 孙淳带着夏藜藏到了一处茶楼里面,二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一处,暂时休息。 “刚刚做的不错。” 他扬了扬唇角,算是对夏藜的夸奖。 第67章 听你的话 夏藜紧张的呼出了一口气。 “我都快要被吓死了,真的很怕杨财神会宰了我!” “富贵险中求,你这也算是从狼嘴里,为自己讨回一点点公道了。” 孙淳浅浅啜了一口茶,总结道。 “如果以后每次,还钱,都这么费劲,我真的有命活到下次吗?这次当着他的手下,折损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会记恨我的!” 夏藜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叹气。 “我如果当初,听你的话,跑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一家人的地方生活,也许就没有这么辛苦了。” “不清楚。”孙淳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出神,阳光柔柔的照在他的脸上,也难以探清楚他眸子里的深沉暗影,到底隐藏了怎样的愁绪。 “你都陪我奔波了大半日了,身子怎样?” 夏藜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孙淳的身边,,探查了他的脉象后,眉头皱了起来。 “你的身子有些虚脱,脉象也紊乱,都是我不好,带着你到处跑。” “我如果不去,你的小命就没了,没关系,回去休息几日就好了。” 孙淳收回心神,安慰着夏藜。 “那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夏藜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单,推到了孙淳面前。 “你喜欢吃什么,都一一点了,我今日请客。”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孙淳接过了菜单,招来了店里的伙计,对着菜单上面一些荤菜,素菜,汤,包子,都点了一些。卡Kа酷Ku尐裞網 伙计看着孙淳点完,笑着回道。 “二位,这些菜一共一两碎银子,还请你们先付款。 夏藜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苦哈哈的将身上不多的钱贡献了出来,伙计接过钱,跑去催菜去了。 “你说的要请客,我当然不会客气。” 孙淳坏坏的笑着。 “那是当然。” 孙淳忽然有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尴尬,坐在一边,笑的很难受,心痛,她可从来没吃过这么贵的菜,简直是奢侈啊。 不过一想到,孙淳不顾性命危险,一路护着她,反而释怀了。 “你好好的吃,管饱。” 夏藜很快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此刻,她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能和他呆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二位,饭菜来了!请慢用。” 伙计将饭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热情的招呼着。 “伙计,拿一个食盒过来,我们要把桌子上一些饭菜带走。” 孙淳叮嘱着伙计。 “客观,您稍等。”伙计应着,很快拿了一个食盒过来。 孙淳把桌子上一小半的包子,荤菜,汤都放在了食盒里面,这才开始吃饭。 “你这是留给我娘和夏青的?” 夏藜问着。卡Kа酷Ku尐裞網 “对。”孙淳应道。 “这些菜,你多吃,好好养身子。”夏藜眼圈有些发红,把一些好的饭菜都堆在了他的碗里。 他的善良,夏藜其实是真真切切能感觉到的,有他陪在身边,夏藜不再感觉前路漫长了,反而更多了一些期待。 “赶快吃饭,愣着做什么?” 孙淳望着面前又傻呆呆的夏藜,提醒着他。 “嗯,我马上吃。”夏藜回过神来,埋头吃饭。 当二人返回天水村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孙淳一路带着夏藜回到了九龙山,二人爬到了九龙山的半山腰一侧的溪水处,夏藜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石头上睡着的夏青和陪在一边的李氏。 “娘,我们回来了。” 夏藜唤着李氏。 “你们去了哪里?怎么离开那么久?害得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李氏以为自己在做梦,望着站在面前的夏藜,拉着她的身子转了一圈,高兴的落泪。 “娘,我和孙淳去找杨财神还债去了,怕你们担心,就把你和夏青留在了山上。”夏藜和李氏解释着。 “那还是要感谢孙公子,你能安全的将夏藜带回来。”李氏说着,要给孙淳下跪,被他拉了起来。 “伯母,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孙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礼貌的应着。 “娘,我饿了。”夏青无力的趴在石头上,小声的喊着,他的嘴唇已经干裂,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肚子咕咕的叫着,抗议着。 “夏青,姐姐给你洗洗手,一会我们吃好吃的。”夏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走到溪边,打湿了帕子,拧干净帕子上面的水分,回到夏青身边,擦干净他的双手和小脸。 李氏走到溪边洗干净了双手,主动提着孙淳放在边上的食盒,走到了夏青旁边,把里面的饭菜都一一摆在了平滑的石头上,拿出了筷子,给夏青喂饭。 “你们两个都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吧,我先照顾青儿吃饭。”李氏劝着孙淳和夏藜。 “好,娘。”夏藜坐在一边的石头上,问着面前的李氏,“以后杨财神可能会经常找我们的麻烦,您怕不怕?” 李氏手中的筷子抖了一下,沉默了一阵,将菜喂到了夏青的口中,回道。 “怕,但是能躲就躲吧。” 夏藜给逗乐了,她以为李氏会哭天抢地,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中有愧又有些欣慰。 “家里的债务娘也插不上手,赚钱更是没有什么能力,如今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好好照顾夏青,努力配合你和孙公子的安排。” 李氏给夏青喂完饭,拿着帕子帮着他擦干净嘴巴,自己才开始吃剩下的饭菜,其实好菜都喂到了夏青的嘴里,李氏吃的也不过是一些素菜,馒头和汤,夏青看的一阵心酸。 “我想回家,娘,这里的石头好硬!”夏青拉着李氏的衣服,喊着。 “我们一会就回家,你耐心等一会。”李氏边哄着夏青,边收拾着一边的剩饭剩菜。 “伯母,一会我护送您和夏青一起回去。”孙淳站在一边,看着躺在硬邦邦石头上休息的夏青,心有不忍。 “我们回去,现在安全吗?”李氏担心回去,再遇到了杨财神的人过来闹,还是有些不放心。 “夏藜还掉了这个月的欠债,我也教训了他们,这些人暂时不敢过来擅自滋事。”孙淳安抚着李氏。 “那好,一会我就带青儿和你们回去。”李氏听着孙淳的话,暂时松了一口气,将食盒跨在了手上,坐在夏青的旁边,安抚着他的情绪。 孙淳将夏藜带到了一边的角落,二人面色都有些担忧。 “这段时间,我暂时会保护伯母和夏青,你最近也少出门,多销售止痛药,未来三个月内最好还上杨财神的债务,然后带着家人尽快离开天水村。” “这是目前唯一能挣脱杨财神魔掌的办法了吧,毕竟整个红河镇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我们想要在他的手底下过上安宁日子,真的很难。” 夏藜双手捂住了脸,靠在石壁上,一脸的无助,早上她还想在这个时空混成一个女强人,现在认清了现实,感觉一下子跌落在了谷底,整个人的精神都是萎靡的状态。 “认清了现实,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孙淳望着面前无助的夏藜,听着四周潺潺的流水声,闻着空中飘来清幽的花香,神情淡淡的,安静的陪在一边。 夏藜的身子顺着石壁一路滑到了地上,感受着后背石壁上传过来的丝丝凉意,抱紧了双臂,露出一张疲倦的面容,睁开惺忪的眸子,望着四周绿幽幽的原野,一望无际的晴空,心情豁然开朗。 “你说的对,认清现实,努力赚钱,先把债还掉才是正道。我现在很累,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咱们下山回家吧。” “好。”孙淳点头同意。 随后李氏和夏青,跟随着夏藜和孙淳,一起下山,回到了天水村。 —— 红河镇斗金赌馆 望着夏藜放在桌上的钱袋,杨财神莫名感觉一阵烦躁,挥手将钱袋扫到了地上。 两边的手下吓得低垂着脑袋,恨不得地上有一个地洞,立刻将自己藏起来。 “来生,派几个人,去把老四和老七这两个废物的脚筋挑断,跟在我身边那么久,竟然栽倒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当真是耻辱。” 杨财神捶打着桌面,怒道。 “是,爷。”贴身侍从来生点头,挥手带了十几个人出去了。 老五站在一边,浑身打着颤,很担心一会杨财神看着他也不顺眼,找他的麻烦,可惜,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正想脚底抹油溜出去的时候,杨财神叫住了他。 “老五,上午的事情,你怎么看?” “爷,您是指哪方面的?” 老五后背冷汗直流,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头问着。 “那就把你想到的都讲出来,我听听。”杨财神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问道。 “这……”老五一瞬间有些卡壳。 “嗯?”杨财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五,有些不耐。 “是……夏藜这个丫头,她手上钱的来源,爷,您不好奇吗?” 老五抓耳挠腮的想了一圈,既不敢提自己被孙淳打的糗事,更不敢说杨财神被孙淳逼的自保,又无奈向人家妥协的事,最后也只敢把话题转移到了夏藜手中有钱的事情上。 “那你去调查一下吧,看看这个丫头从何处赚来的这么多钱,三天后给我一个答案。” 杨财神说着,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五,“这次不要再把事搞砸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下一个被挑断脚筋的人,就是你。” 第68章 出事 “……”老五吓得瘫在了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红河镇丁良医馆 隔天清晨,医馆刚开门没多久,丁良坐在书桌前忙碌着,柜台的伙计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急的满头大汗。 “丁大夫,不好了,夏藜姑娘生病了,她的相公现在就站在一楼找您!” “什么,夏藜病了?”丁良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眼里是满满的疑惑。但他还是走出了书房,来到了一楼,此时的孙淳正站在屋子里,一直盯着二楼的方向。 “孙公子,夏藜姑娘怎么了?”丁良着急的问着。 “丁大夫,您方便随我走一趟吗?和止痛药有关。”孙淳凑近了丁良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丁良望着面前的孙淳,眸子内的好奇更加浓厚,想了想,还是点头。 “没关系,我暂时让伙计看着医馆,随孙公子走一趟。”丁良说着,走到了伙计面前,耳提面命的叮嘱了几句。 伙计去后院牵了一辆马车到医馆门口,丁良拿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上了马车,孙淳驾驶着马车离开了医馆,伙计随后在医馆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关上了医馆大门。 马车一路进入天水村,在夏藜的小院内停下,孙淳和丁良二人先后下了马车。 丁良还是第一次来到了夏藜的院子里,望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庭院,清凉新鲜的空气弥漫在周身,一阵阵悦耳的鸟儿的鸣叫声,在耳边回荡,他顿时感觉身心愉悦。 “丁大夫,您这边请。” 孙淳引着丁良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的夏藜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发髻整齐的梳在耳后,面容有些苍白,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冲着进来的丁良微微一笑。 “丁大夫,抱歉,我身子这两天不舒服,今日还要劳烦您亲自给我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丁良望着室内简单朴素的布置,客气的摆手。 “夏藜姑娘,这是丁某应该做的。” 丁良说着,坐在了夏藜床前,按在了夏藜的手腕上,闭目切脉。 夏藜冲着孙淳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或者是情绪起伏有些大,夏藜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惹来孙淳的冷眸对待,夏藜望着孙淳的面色,乖乖的躺在床上。 孙淳身为大夫,闭目切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了这二人的互动。 夏藜也感觉老天爷在帮她,她本来打算装病,来把丁良给哄骗过来,哪里想到,自从回到这个院子里,夏藜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脑子就成了浆糊,迷迷糊糊的,打喷嚏,头晕,她真的生病了。 自然她的状况,引得孙淳皱眉,却还是拗不过她的坚持,先暂时不治病,把丁良请过来亲自给她看诊,让她生病这件事更有信服力,这一耽搁,她的病情也就愈加严重,必须通过休息来缓解。 “夏藜姑娘,我来之前给您带了一些药,你一会让家里人熬上一副汤药,喝下去,好好休息几天,这风寒的症状应该能缓解。”丁良睁开眸子,说道。 “好的,丁大夫,不过,这次我让相公亲自带您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您先记好。卡Kа酷Ku尐裞網” 丁良想到来的路上,孙淳叮嘱的话,点点头,等着夏藜继续说下去。 “我们最近和财神赌馆有些过节,所以,为了不牵连丁大夫,这段时间,我们明面上还是不要来往,我这里有二十颗止痛药,您拿好,这个月您通过卖止痛药得到的银子,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去找您取。” “如果您回去以后,有人追问您来这个院子的目的,您正好说,今日我生病了,您过来诊治,咳咳。” 夏藜说完,忍不住咳出了声音。 丁良沉默了好一段时间,面色微变,眸子里闪过一丝恐惧,却在看到夏藜病容的瞬间,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忍,但还是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夏藜姑娘,说实话,我也不想惹杨财神的人,您说的对,这段时间,我们之间疏远一些,对双方都好,那丁某就先写一副方子当幌子吧,如果有人追问,也好应付。” 丁良通情达理,也富有智慧,没有表现出过分避嫌夏藜,也承认恐惧杨财神,拿捏的尺寸,让双方都感觉到了舒服。 孙淳站在一边,默默的打量着丁良,确实也对他的高看了一眼。 夏藜暗中对着孙淳使眼色,他点头,随后从柜子内,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红木匣子,送到了丁良的手边。 丁良在孙淳的桌边写完了药方子,拿起了红木匣子,打开看了一眼,红橙色的药丸,相比以前给的小小的白色的药片,这次的药透着一股清香的芳草味道,让人忍不住去吃。 “夏藜姑娘,您这次做的止痛药,圆润通透,味道清香,病人一定会非常喜欢。”丁良望着匣子内的止痛药,甚是喜爱,忍不住夸赞着夏藜。 夏藜点头,想笑,但是头痛却更加厉害,身子就止不住的咳嗽,孙淳走过去,扶着她躺了下去,靠近她的耳边叮嘱着。 “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 夏藜点点头,闭眼休息,不再说话。 丁良将装止痛药的匣子放入了包裹内,拿起了写好的药方收入怀中,将之前携带的治疗风寒的药留在了桌上,随着孙淳离开了房间,上了马车。 孙淳赶着马车将丁良送到了镇上,拿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一个人步行回到了镇上。 丁良刚刚回到医馆,将装止痛药的药匣子锁起来,没多久,医馆外面就响起了伙计呼救的声音。 丁良下了一楼,望过去,伙计正被老五按在地上,呜呜的哭着,桌椅也被老五踢倒在地,现场一片狼藉,就连来医馆就诊的病人,都被吓跑了。 丁良望着面前个子不高,凶神恶煞的老五,藏在衣袖里面的双手打着颤,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他认得老五,客气的上前打招呼。 “五管事,今日是什么风,将您吹了过来?” “丁良,据我手下调查,近半个月以来,夏藜三番五次的来到你的医馆,和你来往密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五一脚踩在了伙计的脑袋上,伙计的脸紧贴着地面,嘴巴歪斜着,呜呜的哭着,却又不敢大声,只能无助的看着面前的丁良。 丁良知道老五这是拿着伙计威胁他,脑海闪过无数的想法,他一直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财神赌馆的人盯上,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回五管事,夏藜姑娘家里有病人,经常来拿药,今日她相公过来,也是为了接我过去,给她看病,这是我刚刚给她开的药方子,还请您过目。” 丁良拿出他写好的药方交给了老五。 老五随手接过了药方子,当着丁良的面撕的粉碎,上前一步,拽着丁良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 “少说废话,你和夏藜到底什么关系?” 丁良的身子依然抖着,咬紧了牙关:“大夫和病人的关系。” 老五气的将丁良抵在了柜台上,右手高高举起了拳头,向着丁良的下巴一拳头打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丁良的一颗门牙落了出来,身子顺着柜台滑了下去。 伙计被吓得蜷缩在地上,再也不敢发出一道声音。 丁良只感觉唇齿有湿热的血液流出来,短暂的麻木后,剧痛袭来,他颤抖着右手抹了一把唇间的血,眸子内倒映着老五狠辣的面容,他整个人处于崩溃的状态,眸子一片血红。 老五慢慢蹲在了丁良面前,吓得丁良靠在了柜台上,却退无可退。 “不要打……”丁良被打怕了,颤着声音说道。 “那就说清楚,你和夏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多次进出你的医馆,难道只是为了看病?” 老五捏着丁良的下巴,邪恶的笑着。 “没,没关系。”丁良靠在了柜台上,恐惧在心中无限扩大,却依然没有打算出卖夏藜,身为医者,他的内心难以跨越叛变这道坎,就算被打死,他也不想被夏藜唾弃,何况夏藜对他还不错,给了他不少银两。 “老东西,真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老五踢了一脚丁良,到底不敢把人彻底打死,省的惹上人命官司,愤愤的离开了医馆。 “丁……大夫,你还好吗?”趴在地上的伙计,此时望了望已经空了的医馆,爬到了丁良的身边,去扶他起来。 “疼……”丁良望着空空的医馆,万分悲伤,他医馆的生意这是要败在自己的手里了…… 老五愤怒的走在巷子里,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手掌变得一片血红,气的要炸了,丁良都被他打成这样,还是没有把夏藜的底子给查出来。 两个莽汉胆小的跟在他的后面,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完全把自己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 “麻花,过来!”老五喊着其中一个手下。 “五哥,什么吩咐?”留着萝卜头的龅牙莽汉,凑近了老五的身边,颤声问着。 “多派上几个人,日夜守在丁良医馆,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会去见夏藜和她的家人,如果有见,立刻汇报给我。” “是,五哥。”麻花应下,立刻去办事了。 老五一个人郁闷的一瘸一拐的找了一家酒馆,喝酒解闷去了。 …… 第69章 你是不是还没有看够? 天水村 夏藜喝了一副汤药,又睡了一天一夜,身子好了七七八八。卡Kа酷Ku尐裞網 之前孙淳待人修理院子的时候,单独留出了一块菜地,她此时正趁着春季大好时光,此时的她正趁着现在空闲,将一些之前在镇上集市上购买的一些蔬菜种子种上。 夏青跟在夏藜的身后,拿着水瓢给种上的种子浇水,忙得不亦乐乎。他之前在李家庄被小石头欺负的不敢出房门,一直缩在屋子里的角落里,如今过了一段时日,总算鼓起勇气迈出了房门。 李氏坐在大树底下,正在裁制夏藜买的几匹细布,她不时抬头看几眼忙碌的姐弟俩,一脸欣慰。 春日的午后,小院难得呈现温馨的一幕。 从院子外散步回来的孙淳,望着夏藜忙碌的身影,紧绷的精神难得放松下来,竟感觉这春日的阳光也变得和煦温暖。 夏藜一眼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孙淳,阳光下的他,披上了一层光影,透着一股神秘感,他有她难以想象的高强武艺,更能够在她陷入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身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倍感信赖。 “你们先聊着,青儿肯定累了,我带他去休息。”李氏望着面前已经走神的闺女,心中暗喜,带着夏青离开,给两个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你是不是还没看够??” 孙淳走到了夏藜面前,靠近她问道,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终于让夏藜回过神来,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眸子不再闪躲,理智回归,正视孙淳。 “我看的是蓝天白云,你看多好的天气。卡Kа酷Ku尐裞網” “是吗?”孙淳盯着夏藜,唇角带着笑意,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夏藜这次彻底耍赖,双手牢牢的抱着孙淳的脖子,,顾忌他身上的伤,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就这样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怀抱的温暖。 孙淳双手悬在半空,想要抱,却迟迟不敢大大方方的回抱住她,放下,又感觉有些不甘心,矛盾的进行着一场拉锯战。 她的感情外放,热烈,来的快,喜欢的就表达出来,他的感情变得反而有些迟钝,与人接触,反应冷淡,需要时间慢慢熟悉。 “不知道丁良现在怎么样了?当初他走的那么匆忙,赌馆的人有没有找她的麻烦?” 夏藜不舍的离开了孙淳的怀抱,担忧的说着。 “可是之前,你和丁大夫约好了,这一个月,你们之间不见面。” 孙淳不客气的拆台。 “我们可以悄悄出去吗?比如帮着夏青去镇上找一个私塾,我们可以假装正好经过丁良医馆,好不好?” 夏藜不死心的拉着孙淳的双手,问着。 “你可以出门去走一圈,回来以后,再告诉我,要不要出去。” 孙淳说完,拍了拍夏藜的肩膀。 夏藜埋头,将小院菜地里面的种子都种完,又重新浇了一遍水,这才回房间,脱掉了身上的粗布衣裙,换上了一身青色细布长裙,对着镜子,整理了发髻,简单收拾完毕,出了小院。卡Kа酷Ku尐裞網 她穿过一条条巷子,整个街上,没有遇到一个乡邻,反倒是杨财神的手下,一个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赌博,干什么的人都有。 当夏藜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向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夏藜心中一阵恶心,后退了几步,转身拼命往回跑,当她气喘吁吁的推开小院的大门,冲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孙淳正坐在大树底下喝茶,看书。 “是不是很渴,过来喝杯茶吧!” 孙淳说着,亲自倒了一杯温茶,摆在了小桌上。 夏藜并未及时回应,她口渴的厉害。 孙淳感觉耳边刮过一阵风,一道人影飞奔过来,抱起了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他浅浅的啜了一口茶,和夏藜的狼吞虎咽,形成鲜明的对比。 “寸步难行,满大街都是杨财神的人,他这是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吗?”夏藜将茶杯放到了桌上,气的手都在发抖。 “那你告诉我,还想出去,看一眼丁大夫吗?” 孙淳望着面前的夏藜,追问道。 “去,我还是不放心丁大夫,只是要想办法,将这些家伙给弄走,太碍眼了!”夏藜托腮说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 “……”夏藜这次愣住了,她以为孙淳还是和之前一样,会继续帮助她。卡Kа酷Ku尐裞網 “我帮你,也是随时看心情的,不长脑子,就要自己承受后果。” 孙淳面容严肃,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夏藜沉默的立在一边,她意识到,这次孙淳坚决不允许她擅自行动了。 她走到了孙淳的面前,伸出双手尝试抱住他,皆被他挡了回来,冷淡的面容,一丝情面也不留。 夏藜的火爆性子也上来了,直接扑到了孙淳的怀里,一个不防备,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对不起,我压在你刀口上了!真该死!”夏藜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直接将孙淳扑倒在了地上,她说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恼的要死。 孙淳腹部并无任何疼痛的感觉,只是感觉到身上这个女人的重量,实在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还好吗呜!”夏藜还未说完,只感觉唇齿间一阵疼痛,她睁大了眸子望去,孙淳这个家伙,捧住了她的面颊,咬上了她的唇,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 夏藜当真是又惊又吓,不敢在有任何的动作,看着孙淳霸道的将她收入怀中,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孙淳被夏藜给惊到了,他心中有火气,这才“惩罚”了这个小女人,让她消停一会。 “这几日,安静的呆在院子里,不要犯傻。” 孙淳再次强调了一句,才松开了夏藜。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先看看你的身子上的伤口。” 夏藜说着,顺势站了起来,拉开孙淳的衣服,看着上面依旧完好的刀疤,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我不能老依赖你,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才是。” 夏藜说着,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孙淳知道这个丫头想出去的心思还在,看不到丁良安安全全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 夏藜回到了房间,上了插销,右手拇指按在了脖颈内的心形吊坠,三秒进入了空间,望着空间内的被填满药草的储药柜,操作台上研发新型止痛药的仪器,她想研发一剂能够让对手短时间内快速晕倒的药。 夏藜不甘心被困住,在空间内转了好几圈,最后还真的被她找到了能安全出游的好办法,昏迷药草。 上次,杨财神手下老七来院子里闹,就是被她灌了含有昏迷药草的汤水晕倒的,这次,她要改良一下药材了。 夏藜说着,换上了隔离服,戴上了医用口罩,全身消毒后,进入了储药柜,取出了药草,选取了一些其他含有诱人香气的药草,按照不同比例混合在一起,又加了一些现代特殊药剂,仪器放入仪器里面。 半小时以后,夏藜又给自己多戴了三层医用隔离面罩,手中多了四五瓶食指大小的喷剂玻璃瓶,她小心的藏在了身上,不让香气跑出来弄晕自己,她换下了自己的衣服,出了空间,她几乎都要开心的跳起来,一会她要好好的测试一下,这个昏迷药剂是否起效。 此时的阳光已经爬到了高空,变得不再那么让人喜欢,热烈且刺眼。 夏藜从衣柜里面找出了许久不穿的一件男式衣服,将头发高高的挽起了一个男式发髻,脸上使用眉笔将眉毛加粗,面上选取了暗色的胭脂,将面色涂的发黑,口脂也涂上了暗红的颜色。 整个人站起来模样丑化了不少,对着铜镜一朝,她自己算是满意了,一会就要看看那些守在门外的莽汉是否能骗过去一会就要看看那些守在村子里的莽汉是否能骗过去。 夏藜有时候,都想骂杨财神可真是脑子有问题,整日派这些莽汉守在她的门口,除了起到了打草惊蛇的反作用,还能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想把她困在院子里,等着饿死吗?” 夏藜此时再也笑不出来,被困住,等着饿死,这? 夏藜站在了院子门口,愣了足足有三秒钟,透过院子向外看了过去,巷子口没人,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她快速的拉开了院子小门,向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一路沿着这些莽汉看不到的区域跑了出去,好在夏藜够机智,绕过了平时必须经过的水神庙,从一处宅院的矮墙上翻了出去,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绕了大半个村子,可惜,她到底必须经过一个地方,那就是天水村的村口,那里有四五个莽汉坐在树荫底下正在赌博,声音喊的震天响。 夏藜躲在林子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深呼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不等他说话,早就注意到她的莽汉,一个个停了手,抱着膀子,堵在了她的面前。 “干什么的?丑八怪!” 为首的大胡子莽汉率先开口。 夏藜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瓶子,四个莽汉瞪大了眼睛,朝着夏藜手中的瓶子望了过去。 第70章 他们开始有了秘密 夏藜轻轻按了一下瓶口,只听刺啦一声,白色的水雾喷了出来,清香诱人的花香在空中弥漫,钻人鼻孔,夏藜第一时间捏住了鼻子,屏住呼吸,四个莽汉感觉特新奇,还主动凑近夏藜的瓶子,嗅了嗅。 “我感觉头好晕。” “我也想睡。” 两个莽汉接连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两个人反应明显也慢了半拍,同样没躲开晕倒的命运。 夏藜看着四个人都被放倒了,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看到,抓住机会,快速离开了村口,一路往镇上狂奔。 半柱香时间不到,她就来到了镇上,在面摊上狼吞虎咽的喝了一碗面,思虑再三,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立刻动身去找丁良的想法。 就在个时候,夏藜一眼就看到了旁边街角站着的一个小乞丐,一身破烂的衣服,整张小脸脏乎乎的,只可以看到一双眼珠子在动,眼巴巴的望着面摊,不时舔舔舌头。 她走到了小乞丐的面前,手里晃着十几文钱,小乞丐睁大了眼睛,伸手就要上来抢。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这十几文钱给你。”夏藜握住了手里的钱,说道。 “你快说,什么事,我都快饿死了。”小乞丐有些懊恼,歪着脑袋着急的问着。 “你认识丁良医馆吗?”夏藜蹲在小乞丐面前问道。 “认识啊,丁大夫是大好人,经常免费给我们看病。”小乞丐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那你去帮我看看,他现在还在医馆吗?”夏藜凑近小乞丐,出声问着。 “不用问了,他前两天刚被赌馆的人打掉一颗门牙,两天都没出门了。”小乞丐低声说着,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唯恐没人听到一样。 “你知道是谁打的吗?”夏藜莫名的心一沉,她也不对这个小乞丐抱多大希望,毕竟还是个孩子。 “听大人议论,是赌馆的人,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钱,我先拿走!” 小乞丐说着,趁着夏藜不注意,抢走了她手里的十几文钱。 夏藜整个人都呆住,丁良被赌馆的人给打了?她这是连累了丁良啊,难道杨财神他们已经知道了止痛药的事情?赌馆的人肯定已经盯上她了! 夏藜的眸子蓄满了泪水,她不后悔这次不停孙淳的劝阻,偷跑出来打听丁良的安危,她只怪自己太傻太天真,连累无辜的人! 夏藜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也不关脸上上的妆有多花,回到面摊,把面钱放在了老板的桌上,起身快步离开了。 夏藜一路从红河镇跑回了天水村外,泪打湿了眼眶,她一直躲在村外,不敢进去,唯恐一不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被那些守在村口的莽汉识破,连累自己的家人。 一直等到了晚上,守在村子里的那些莽汉渐渐散去,夏藜才借着夜色,往家里赶。 她一开院门,就看到了坐在大树底下的孙淳,他一个人就那样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人一树一杯茶,再配合空中高悬的一弯月牙,倒是增添了三分萧瑟。 夏藜一时心虚,走到了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了他,期望这个男人发现她偷跑了以后,不要生气。 孙淳感觉到了身后的人,一口喝干了茶碗里的水,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力,只听一声脆响,茶碗瞬间变成一堆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一地。 夏藜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想要逃开已经来不及,被孙淳从背后拉住了手腕。 “想跑?”孙淳转身看向夏藜,声音降到了冰点,眸内更是深深地失望。 “不跑难道被你当成茶碗,捏的粉碎?”夏藜的嗓音都有些发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孙淳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有些不适应。 孙淳陷入沉默,并未回应夏藜,他的面容藏在暗夜里,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丁良被杨财神的人打伤了,已经关闭医馆有两天的时间了。”夏藜声音哽咽着,睁大一双湿润的眸子,使劲睁开了孙淳的控制。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孙淳的话冷冰冰的砸在地上,没有一丝温情。 “你说的对,所以,我自己跑去打听丁良的消息了,下一步,我暂时会断掉和他的联络,不想再牵连到他,自己亲自去销售止痛药。”夏藜算是对下一步的出路,做了一个新的打算。 “你去见他,他本人怎么说的?”孙淳情绪有些消沉,但还是稳住了心神,盯着夏藜的眸子,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底。卡Kа酷Ku尐裞網 “为了安全起见,我并未亲自去见他,拜托的一个受过丁大夫照顾过的小乞丐去打听他的消息,你放心,我出去回来来的路上,已经多次躲过了杨财神的人。”夏藜昂着头,腰杆挺直,直视着孙淳。 “是吗?”孙淳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不信?”夏藜自尊受到了伤害,心中泛着委屈,却感觉自己的话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浩瀚的大海,并未激起来多大的水花,反而很快被海水迅速吞没,消失不见。 “你自己相信就好。”孙淳丢下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夏藜感觉心中有些空,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失了一样,失控的抓住了孙淳的手,不让他离开。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回来。” “你误会了,我只是呆在屋子里有些闷,现在乏了,想休息。”孙淳背对着她说道。 “我只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如果离开,让你很生气,我真的感到抱歉,让你失望了。” 夏藜望着孙淳的背影,低声道歉。 “你想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想想如何还债,摆脱杨财神,才是你最该放在心上的事情。”孙淳勾起了唇角,安慰着夏藜,随后松开了她的手,大步离开,回到了房间。 夏藜站在庭院里,望着清朗的月夜,感受着夜里的凉爽,抱着双臂蹲在地上,双眸有些发热,有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来,肚子咕咕的叫着,她才注意到桌上,摆了她爱吃的饭菜。 “还说没等我,骗子!”夏藜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倾泻出来,拿起了筷子,大口吃饭菜的时候,才发觉饭菜还是热的,心中顿感一阵暖流涌进了心田,更给了她努力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天不亮,夏藜就从家里出发,去了九龙山上,期间杨财神派过来盯梢的人,一路紧紧的盯着夏藜的一举一动,从不让她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夏藜背着篓子,摘了满满一篓药草,就返回了小院,关起了房门,连续两天都没有出门,将那些盯梢的人,关在了门外。 她在室内,将药全部送入了空间,一个人在空间内着配药,储药,忙碌不停。 第三天,也只得到了五颗止痛药,这些药,足够她得到一百两的银子,前提是,她要找到合适的买主,并且不惧怕得罪杨财神。 夏藜将止痛药放在了一个漂亮的荷包内,收入了衣袖中,走出了屋门。 李氏和夏青除了必要的吃饭,这几天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走出过院子一步,只有孙淳一直呆在院子里,坐在大树底下,乘凉,看书,喝茶,打发这春日的时光,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只是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也会给人无尽的想象。 夏藜还是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握紧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干净,擦了一下嘴角残余的茶水,目光看向孙淳。 “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亲自去销售止痛药,找新的买家。” 孙淳放下手中的茶碗,并未有多大的吃惊,只是淡淡叮嘱了夏藜一句。 “你这相当于直接公布,你是止痛药的实际拥有人,没了丁良做掩护,日后你会非常艰难。” “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吧,正面冲击,才更有挑战,不是吗?”夏藜高昂着头,情绪高昂,战斗力满格。 “就是可惜了那二十颗止痛药,你之前可都送给了丁良。”孙淳的话语里,也是满满的遗憾,这种药其实在小范围内流通才会发挥它的最大价值,放在大环境内,如果不能造福百姓,反而引发贪婪和祸患,那就是最大的悲剧。 “我现在想起来,就肉疼,那些药,现在价值不低于三二百两。”夏藜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呆呆的望着茶碗出神。 “你既然都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了,那就堂堂正正的去丁良医馆,把要药拿过来吧。” 孙淳正要再给自己的茶倒一碗茶的时候,夏藜痛快的按住了他的手,主动给他倒茶。 “会拿回来的,只是过些日子吧,杨财神盯紧了丁大夫,我过去了,也只是再次连累他而已,我应该给杨财神找个麻烦,让他去头疼一下了,给丁大夫一个喘息的机会。” 夏藜说到这里,望了望村口的方向,眸子里是满满的愤怒。”你想找谁销售止疼药?” 孙淳忍不住问道。 “秘密,说出来,多没意思。”夏藜眨眨眼睛,神秘的说着。 “所以,你要自己去?” 第71章 多谢主子 孙淳眸子闪过一丝失望,不确定的问着。卡Kа酷Ku尐裞網 “对,自己去。” 夏藜平静的回答。 孙淳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他从夏藜的眼神当中已经读出了结果,她正试图挣脱对他的依赖,这个丫头,心底的斗志被杨财神激起来了。 “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特别的软弱,离开了你就无法生存下去,这样,让我感觉自己特别没用。”夏眼笑了笑,掩饰了心中的情绪,“给我加油吧,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主动开口,先出门了。” 夏藜说完,站起了身子,离开了小院。 听着小院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孙淳望着夏藜帮他添满水的茶碗发呆,他们二人做事,开始有了分歧。 夏藜有强烈的自尊心,什么都希望靠着自己,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想到了就会风风火火的行动,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她也不后悔,相反,他才是那个走一步,考虑三步,多做筹谋的人,想要协同到一起,还需要时间。 恶心的事情还在继续,夏藜前脚刚刚离开了小院,后面守在村子里的杨财神的人大摇大摆的尾随了上去,根本都懒得遮掩了,一个个带着猥琐的笑意,对着夏藜的身形,打扮穿着指指点点。 夏藜假装没看到一样,一路穿过了村口,走到了村外通往红河镇的小路上,最后也只剩下四个莽汉跟着,她在路途中停了下来,对着身后的四个莽汉招手。卡Kа酷Ku尐裞網 “几位大哥,过来都聊聊天吧,一直忙着赶路,你们不闷吗?” “小丫头,你是想帮我们解解闷吗?哈哈!”几个人猥琐的笑成一团,大步来到了夏藜的面前。 夏藜从随身摸出了透明小瓶子,拔下了瓶塞,捂住了口鼻,清幽的香味在空中飘散,几个还在大笑的汉子,手软脚软的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猪头!找打!恶心!”夏藜心中憋着一口气,一个个上去踢了十几脚,发泄心中的怒气,直到每个人的脸被她踢的肿的和猪头差不多,她才感觉有些解气,拍拍手,呼出一口气,收好她研发的让人分秒晕倒的药剂,大步穿过林子,往红河镇跑去。 这一次,夏藜没来得及装扮自己,她跑去了成衣店,买了一件男式长衫,又在街边小摊上买了脂粉,口脂一类的化妆品,找到了无人的角落,进了空间,换上了长衫,将自己发髻挽成了男式发髻,简单的加粗了眉毛,将自己化妆成了一个面相发黑的伙计模样。 她出了空间,向着红河镇北郊的镖局据点走了过去,由于是镖局走镖人的场地,龙鱼混杂,普通百姓并不来这里。 棕色的旗子插在镖局的大门上,旗子上黑色的红河镖局四个大字分外醒目,两个石狮子镇守在门口,两个守卫把守门口,其中一人看到了夏藜过来了,主动将她拦下了。 “小兄弟,你过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我是来镖局拜,托你们帮我护送一样贵重的东西,需要找你们老大详谈。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想了想,咬牙塞了一两碎银子,给拦住她的守卫。 一身灰衣劲装打扮的守卫,看了一眼把自己的脸涂抹的黑乎乎的夏藜,摇摇头,把银子给了她。 “银子不能要,这是我们镖局的规矩,你想见我们老大,恐怕有些困难,他有事出门了。” “是镇上的丁良医馆的丁大夫拜托我过来的,其实他是被杨财神的人给打了下不了床,特意让我暗中送一些药给你们老大,我担心被人盯上,才迫不得已撒了谎。”夏藜一脸为难的说道。 守卫一听是丁良医馆的人,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主动拉开大门请夏藜进去。 “既然是丁大夫的人,小兄弟就请进来,我们老大他还在休息,我引领您进去说话。”他们老大不是刚才出去了吗,这会就在院子里休息了?夏藜倒是想笑。 夏藜一路紧跟着守卫往里面走,一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三进的院落!一进的院子,住着住着镖师,一些准备上路走镖的马车也整齐的排在院落内,院落内走动的人多,却安静有秩序,丝毫不显聒噪。 二进的院落居住的全部都是平时走镖的护卫,还存放了一些客人送上门请镖师保护,安全送达的贵重财物,还居住了一些肉镖,即被镖师重点保护的人,所以二进的院落的院门好几处都是上了门锁,有护卫严格守卫。 夏藜也是被守卫带着从通道快速走过,并未做任何停留。 一直到了三进的院落,夏藜才陆续看到了一些走动的仆役和丫鬟。整个院落相比前两进,占地面积广阔,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假山流水,观景亭台,水榭游廊,奇花名木扶疏繁茂,夏藜几乎都以为自己来到了现代的那个著名古代景点。 这种三进院落,建筑低调奢华,仆人规矩有礼,实在是在红河镇这样的地方很少见,毕竟地方势力最出风头的也是杨财神这样的地头蛇,他的赌馆装饰配置,走的也是暴发户的风格,到处都是金光闪闪,不闪瞎人的眼珠子不罢休。 她忽然感觉自己找对了人,能在红河镇这样不起眼的小镇上,有财力打造隐秘舒适院落的人,定然是不缺银子花的,何况走镖本来路上变数多多,想要安稳做生意,自然少不了和各方搞好关系,这镖局老大背后的人脉关系,相比也不比杨财神弱。 夏藜一路紧跟着守卫的步伐,走的她脚痛交通腿麻,这种大户人家,修建那么大的院落干嘛,走路都能把人给累死。 四五月的光景,游廊下方的荷花还未开放,莲叶一片片的铺在水面上,迎风招展,看着倒也养眼,不知不觉缓解了夏藜的疲累。 “夏藜姑娘,您在这亭子里坐坐,千万不要到处走动,我去找管事报信,看我们老大起来了没有。” “好,我等着。”夏藜说着,走到了与游廊相连接的亭子里坐下,专心欣赏园林内的景色。 池塘里的鱼儿在夏藜靠近的时候,主动游了过来,红色的锦鲤,黑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肥鱼,都在她的身边聚拢,夏藜注意到亭子角落放着一些鱼料,她低头抓了一些洒了下去,鱼儿快聚拢在一起,抢了起来。 夏藜看的开心,不自觉的探了身子,双手拍水,拨动水面,玩的过火,一个不留神,只听扑通一声,她直接栽进了水里,惊起了一片水花,很快被水吞没,也吓到了四周的仆役丫鬟,众人一时傻了眼,愣了一会才有人想起来大声呼救。 夏藜只感觉耳边一阵隆隆的水声,本能的滑动手脚,让自己身子浮了上去,小小的脑袋露出了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向着亭子的方向游动,当她抓住亭子一角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朝她伸了过来。 夏藜仰头看去,只见一张干净好看的面容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一身的白衣,对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极了无害的小白兔。 夏藜就像着了魔一样,乖乖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小白兔”的手,借着他的助力,从水中站了起来,走进了亭子里。 此时的夏藜头发湿漉漉的,乱的就像鸟窝,头发和衣服上的水顺着地面滴答,在地面形成了一片水渍。 “多谢你救我,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阿嚏!”夏藜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身子开始冷的发抖,双手抱住了手臂,着实有些狼狈。 “姑娘,你客气了。”“小白兔”看了一眼身边的仆人,机敏的侍女已经送来了毯子,盖在了夏藜的身上,帮着夏藜暖身子。 “姑娘,您还是随我过来,我伺候您洗一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擦干。”丫鬟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有一股魔力,夏藜乖乖的被丫头一路带着走。 走了两步,忽然她身上的荷包掉在了地上,让夏藜从迷迷糊糊的状态快速反应过来。 当她低头蹲在地上伸手去捡的时候,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和她一起抓住了荷包,两个人目光也撞在了一起。 夏藜手快的将荷包拿了过来,收入了怀中,对着一脸善意笑容的“小白兔”再次道谢。 “这次又要谢你了,帮我捡荷包,不知道怎么称呼公子?”夏藜紧紧抓住了身上的毯子,望着他。 “杨雪宸,红河镇镖局的老大。”“小白兔”挂着温润的笑容,对着夏藜拱手。 “我记住了,先失陪,阿嚏!”夏藜被冻得打了一个冷战,对着杨雪宸微微一笑,在丫头的带领下,换衣服去了。 “主子,小的之前见到的确实是一个黑皮肤的男孩,没想到,她竟然是女人装扮的,小的该死,还请主子惩罚!”带夏藜进来的守卫,跪在地上请罪。 “你立功了,把丁大夫派来的人引到这里,对我们镖局是一件大好的事情,这是十两银子,赏赐给你的。”杨雪宸说完,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送到了守卫手里。 “多谢主子!”守卫开心的接过了银子,嘴角都挂着笑意。 随后杨雪宸打发走了守卫,一个人想着刚才掉在地上的荷包,他猜的没错的话,里面装的就是止痛药,止痛药特有的清甜味道,他自是再熟悉不过。 第72章 寻找合作方 夏藜换好衣服,擦干头发,被丫头一路引到了花厅之内。 杨雪宸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茶浅浅的啜了一口,看到夏藜进来的瞬间,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目光热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抱歉,夏藜刚刚来的路上,为了安全起见,我才假扮了男子。”夏藜对着杨雪宸解释着。 “无妨,夏藜姑娘,你这次是替丁大夫送止痛药的吗?”杨雪宸开门见山的问着。 “准确的说,丁大夫是帮我在销售止痛药,我们之前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奈何家父欠下了杨财神一笔举债,我和杨财神之间最近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他开始派人四处跟踪我们全家,找我们的麻烦。” “也间接的连累了丁大夫,让他被杨财神的手下打伤,杨财神已经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止痛药,他早晚会回来找我的麻烦。” “我今日来的目的,其实也只是想清楚的问一下杨大哥,您是否有魄力,以后继续和我合作,稳定购买我的止痛药,并且不惧怕杨财神的势力。” 夏藜有些紧张,担心杨雪宸会拒绝,但还是主动讲了出来。 杨雪宸微微一愣,没想到夏藜如此坦白,沉思了一会,勾唇一笑。 “夏藜姑娘,既然是日后可以供给我们镖局止痛药,自然是求之不得,我们和杨财神都是公平购买,谁也没有阻止谁,自然是不会惧怕他们。” 夏藜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看来她之前猜测的没错,他还是挺有实力的。 “那好,日后我们必定友好合作。今天我带来了五颗止痛药,一颗平时的售价也不低于二十两”夏藜还没说完,就被杨雪宸打断。 “夏藜姑娘,今日你带来的这五颗药,我们全要了,一颗四十两,一共二百两银子,你接受吗?”杨雪宸大手一挥,身边的管事已经拿了一个圆盘过来,管事掀开了红绸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二百两银子。 夏藜定定的望着圆盘上的银两,一时看呆了,但是她还没说话的时候,杨雪宸又说道。 “日后,夏藜姑娘,你有了药,可以第一时间给我们镖局吗?” 夏藜想了想,她自然是不会和钱有仇,只是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她还是不能把话说的太满,轻易承诺,还是有风险的,对个人信誉影响也挺大的。 “我只是小批量的研制止痛药,一个人采药,一个人配药,药出来需要三天时间,每颗药都很珍贵,如果你们需要,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做承诺,每次第一时间给你们,如果有迫切需要这药来救命的普通百姓,就算他们买不起药,我也会免费赠送给他们,用来减轻痛苦。” 夏藜认真的说道。 杨雪宸愣了一秒,随后赞同的点头。 “夏藜姑娘,宅心仁厚,杨某佩服,只要您想着我们镖局就好,我们镖师常年到处奔走,遭遇的匪徒不计其数,对止痛药的需求很大。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也需要长期稳定的客户来购买止痛药,我会将你们放在心上,只要你们不怕杨财神找你们的麻烦就好,不过,你们都姓杨?”夏藜说到最后,心中就有些抵触。 “我和他,除了都姓杨以外,没有任何关系。”杨雪宸无辜的解释着。 “你放心,我不会让杨财神,太为难你的,否则,我们镖局受伤的兄弟,去找谁拿止痛药?” 杨雪宸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诚意十足。 “那好,成交。”夏藜说着,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存放着五颗止痛药,她全部送到了杨雪宸的面前。 杨雪宸想连玻璃瓶和药一起拿走,但是被夏藜阻止。 “你们装药的器皿呢或者手帕也好?”夏藜问道。 “在这里。”杨雪宸说完,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长条红色匣子,他拉开匣子,露出里面铺着锦缎的空间,夏藜将药丸一一倒进了里面。 “你手里的小东西,倒是挺别致。”杨雪宸盯着夏藜手里的透明玻璃瓶,羡慕的说道。 夏藜警觉的将玻璃瓶收在了怀里,忙着转移话题。 “小玩意儿,那我可以将银子带走了吗?”夏藜看向银子,小心脏跳的厉害。 “当然可以,它们现在就是你的了。”杨雪宸说完的时候,管事已经将银两当着她的面,都放入了一个随身背着的小包裹里面,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夏藜接过银子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当着众人的面,她还是暂时压抑住了激动的心情,规矩的将包裹背在了身上。 “那夏藜先告辞了。” 夏藜说完,等到杨雪宸点头以后,在旁边管事的带领下,离开了园子。 杨雪宸打开匣子,望着里面躺着的五颗红色的圆润的药丸,目光闪过一丝复杂,邪魅一笑,再次将匣子关闭。 夏藜离开了镖局以后,趁着无人,暂时躲了起来,确定镖局的人没人跟踪以后,她才呼出一口气,找出了脖颈内的心形吊坠,右手拇指按在吊坠上,三秒指纹验证,进入了空间,她将今日赚的银两藏小心的放了起来,躺在空间休息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恢复精神。 她将储药柜内一些研制止痛药的中药原材料找了一部分出来,研磨药草,配药,将药按不同比例放入仪器之中,一切就绪,就等着三天以后,新的止痛药出来。 夏藜出了空间,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离开了镖局,刚刚回到了镇上,她就发现自己遇到麻烦了,老五早埋伏在一边,带着人向着她的方向聚拢过来。 夏藜心脏狂跳,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动作会这么快,心中更是庆幸,能及时将银子存在了空间内,她没有办法,打不过人家,只能努力往外逃走,靠近她的莽汉,最快被她手中的昏迷药剂给药倒。 昏迷药剂的芳香味道在空中随着风快速的传播,莽汉一个个的倒下,夏藜早就捂住了口鼻跑出了老五的视线范围。 老五不傻,并没有贸然上前,一直躲避在角落里,他早就注意到了空中的芳香味道和一个个倒下的手下,拿帕子捂住了口鼻,在夏藜跑出去没多久,一路追了出去。 就在夏藜以为自己跑出去的瞬间,埋伏在外围的杨财神拉紧了手中的弹弓,飞出去的石子,直接将夏藜手中的昏迷药剂瓶打碎,药剂散落一地。 夏藜愣住的瞬间,在后面追上来的老五,一掌拍在了夏藜的背上,她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随着夏藜手中的药剂瓶摔碎,昏迷药剂散发出浓烈的芳香味道,随着风吹,进一步在空中扩散。 杨财神的身子也有些不稳,老五及时上前扶住了他,却依然难以挡住杨财神昏迷倒下去的身子。 老五捂着口鼻,望着倒了满地的人,心中真是又惊又怕,没想到夏藜这个丫头这么难对付,一时也不敢擅自上前抓夏藜,担心她身上再有其他的迷药,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上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拍了两下夏藜的面颊,她没有任何反应。 老五小心翼翼的将夏藜的身子扛了起来,一路带回了斗金赌馆,他前后又找了赌馆内的人,过来将包括杨财神在内,晕倒的众人一起带了回去。 夏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整个房间的装饰都是刺目的金色,稍微动动脑子,再想想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明白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藜走到了房间门口,拉动房门,才发现门外上了锁,她被关在房间里了。 夏藜没有哭闹,安静的呆在房间里,想着能脱身的办法,但是显然杨财神没有长时间关着她的打算,没多久,就有人把她带了出去。 二楼一侧的大厅,杨财神坐在主位上,两边站满了莽汉,她微微咧嘴,看来这些人早就清醒了。 她研制的昏迷药剂顶多撑上一个时辰,让她短暂时间内方便脱身,如果她被捉住的话,那就不妙了,就像现在。 老五全程压着夏藜,将她带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亲自给夏藜倒了一茶杯,送到了夏藜的手上。 “我不渴,多谢。”夏藜说着,接过老五递过来的茶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怎么,怕老五给你下毒?”杨财神坐在主位上,盯着夏藜,问道。 “您既然肯邀请我坐在这里,没有伤害我,自然是不会在这茶水里下毒。”夏藜客气的回答着。 “果然是聪明人,夏藜,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实话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丁良医馆内,他卖的止痛药,都是你配制的,这次,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请你过来,也是想和你商议一件事。” 杨财神站起了身子,眸子里满满都是算计,唇角带着笑,朝着夏藜走了过来。 “你把这止痛药的药方送给我,你爹欠我的债务,咱们两清。” 第73章 服软了吗? “那,可以给我几日思考的时间吗?我想回去看看我娘和弟弟,反正我们全家都在你的监控之下,真的是插翅难飞,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夏藜忍住了心中的厌恶,保持面上的笑容,和杨财神商量着。 “这几日,你就安心住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药方交出来,我就放你自由身,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们一家人,你好好考虑清楚,否则,我一样有办法,逼着你将药方交出来,你爹的债务,还得照旧还。” 杨财神邪邪的笑着,不客气的拒绝了夏藜。 夏藜隐去眸中的一丝愤怒,望着站在她身边的老五手里的匕首,倍感威胁,她从杨雪宸的镖局那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杨财神的人给捉住了,难道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夏藜眉头越皱越紧,陷入了空前的焦虑之中,愤懑之中,推开了一边的老五,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老五并没有生气,看着夏藜离开,示意两边的人立刻跟了上去,把守在夏藜的房间门口,防止她逃跑。 夏藜一个人困兽一般烦躁的呆在房间里,想跑跑不出去,只能这样呆呆的困在房间里,心情低潮的时候,不免想起孙淳,如果当初来的时候,他跟在身边,会不会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她现在特别想念孙淳,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过来救她?她真是没用,第一次自己出来售药,就被抓了。 三天后 守在村子里的莽汉忽然就都不见了,李氏带着夏青找遍了天水村,在村口等了三天,都没见到夏藜的身影,哭的眼睛都肿了,孙淳这两日也不见了踪影。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两个人,她谁都没有找到,问遍了乡邻,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她陷入了空前的绝望当中。 红河镇斗金赌馆 “她怎么样,服软了吗?” 玩弄着手上扳指的杨财神,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老五。 “回爷的话,那个丫头,她前两日不肯吃东西,饿的撑不住了,今天连续吃了两碗米饭,剩余时间就呆在时间里发呆,对于药方的事情一个字都没说,嘴巴硬得很,”老五凑近杨财神说道。 “爷,我们就是对那个丫头太好了,她饿了两天都知道没饭会饿死,如果我们连续饿上她几天几夜,我想,不用费多大功夫,她肯定就自己认输了,药方再重要,哪里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说的有道理,今天开始,一粒米都不许给她吃,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再说,现在她这个家里,就靠着她在支撑了,如果她死了,她那软弱的娘,年幼的弟弟,吃软饭的男人,不也跟着一起饿死了吗?” 杨财神说到这里的时候,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赞道。 “老五,好好干,帮我弄到这个药方,少不了你的油水。” “给爷卖力干活,是老五的荣幸。”老五跪在地上,趁机对杨财神再次表忠心。 杨财神眸子闪过一丝嘲讽,并未多说什么,挥手让老五退了出去,一个人望着夏藜所在的房间出神,无论如何,他要从那个丫头的手里,拿到这个药方,它可是赚大钱的聚宝盆。 夏藜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被饿的是第几天了,她此时四肢软弱无力,面色苍白,精神不集中,只能倒在床上企图通过睡眠,来减轻头痛的折磨。 “她现在怎么样了?”老五站在门口,望着两边的莽汉。 “回五管事,这个丫头前后已经连续三天未喝一口水,吃一粒米,估计再接着饿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其中一名莽汉站在边上小声的说着。 “说重点,夏藜到底有没有求饶,说药方的事情?”老五才懒得关心夏藜的死活,他只想自己得到药方以后,送给杨财神邀功,好得更多的银子。 “她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莽汉挠了挠头,反应迟钝的说道。 “废物!她不说,你不会问吗?木头脑袋!”老五暴怒的拍打守卫的脑袋。 莽汉被打的不敢还手,心中有怒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墙角里缩,期盼杨财神下手轻一点。 许是感觉这样也什么意思,老五一脚踢开了面前愚钝的莽汉,从自己腰间取了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夏藜此时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醒醒!快醒醒,臭丫头!”老五不客气的拉扯着夏藜的手臂,可惜没有任何反应,他心中急的冒火,就在拉扯之中,夏藜手臂上的衣袖被扯下一块衣料,露出一块健康红润的皮肤,虽然看上去比不上富家小姐的白皙水嫩,但是属于年轻女子特有的魅力还是挑起了老五的色心。 他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暗,伸手去拉扯夏藜腰间衣服的腰带的瞬间,忽然房顶上空传来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一阵爆裂声过后,数块瓦片砸落下来,好巧不巧的,一一落在了老五的脑袋上,砸的他的脑袋一头包,甚至脆弱的额头也糟了难,血珠顺着脑袋往下流,一个人脑袋晕晕的,倒在了床上,没了意识。 此时二楼厢房的另一间屋子里,正在和妾睡得正酣的杨财神,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门口的缝隙里,被人悄悄下了迷烟。 没一会,他和美妾二人纷纷晕了过去,几名黑衣人悄悄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将他从床上拖到了地上,三下五除二剥光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剃光了他脑袋上的头发,将他光溜溜的装进了麻袋里,一路带去了位于天水村附近深潭上方的悬崖,拿着一根绳子将他光溜溜的吊了起来,将他绑在了上的一颗老松树上。 悬崖上气温比地面偏低,阴冷的风在夜半时分打着卷,无情的吹在了他的身上,将还在睡梦中的杨财神冻醒了,他打了一个喷嚏,全身冷的打哆嗦,茫然的望着黑洞洞的四周,被粗绳磨砺的手腕传来的痛感,让他彻底才意识到,自己被吊了起来。 夜风吹过,他头顶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借着空中时隐时现的月光,他仔细看着身边的一切,愤怒在周身蔓延,他踢打着双腿,企图挣断绳子,逃出一片生天。 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哭哭啼啼的怨天尤人,他是跺一脚,整个红河镇都要抖一抖的财神爷,只有其他人惧怕他的份儿,他定会平安逃出去的。 全身打着冷战,牙齿都在打哆嗦,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半夜时分绑架他!老五呢,整个赌馆的人呢,都睡死了吗,为何没人听到动静过来救他! “不要挣扎了,你被吊在了悬崖上,这棵树勉强能支撑你的重量,不过不知能撑多久,你不识好歹,乱折腾,摔死,那也是你活该!” 黑夜中传来男子的嘲讽的声音。 “你是谁!敢来绑架老子!信不信,明日整个斗金赌馆的人都会和你过不去,识相点就把爷给放了!”杨财神被吓到了,再也不敢乱踢打折腾,就这样任由绳子将他吊着,他可一点也不想死。 “欺负贫弱无依无靠的百姓,敲诈来你赌馆赌债的人,还想去抢夏藜姑娘手中的药方,你可真是贪得无厌的恶徒,你就在这里饿上三天三夜吧,冷风吹着,绳子吊着,多享受啊!最好有野兽来吃掉你,那才是为民除害!” 黑夜中男子的声音愤慨,有种报仇的快感。 “夏藜,你们和夏藜什么关系,是她派你们来教训我的吗!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势力!”杨财神艰难的思考着,思维还算清晰。 “不只一个夏藜,是为了所有被你欺压的无辜百姓!这就是你欺负他们的下场!”男子的声音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黑夜中,杨财神只能听见风声在悬崖上调皮的来回的奔跑着,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 “别走!放我下来!”意识到自己被丢弃在悬崖上的杨财神,拼尽全力的喊了起来,一声声,不停歇,却全部被黑夜吞没,没人理会。 夏藜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晃动着清脆的风铃声,蓝色的铃铛挂在窗台,在风中一圈圈的摇摆,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外面恬静宁和的院落。 她一时感觉这些景色既陌生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了,正在她困惑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袭绿衣的丫头,夏藜望着她手上端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肚子咕咕的叫的更厉害了,可是现在的她全身乏力,脑袋嗡嗡的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牢牢的盯在了馄饨上。 “夏藜姑娘,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中间也只断断续续在昏迷中喝了一些水,肯定饿坏了吧!”丫头说着,将圆盘放在了桌上,扶着夏藜坐起来,垫高她身后的靠枕,扶着她躺下,一勺一勺喂混沌给她吃。 夏藜微微撑大了嘴巴,咀嚼,咽下,不起眼的动作,却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足足吃了一炷香的时间,丫头胳膊手都酸了,将吃完的碗放在桌上,走到一边的洗脸架上,那干净的毛巾,拧干水,擦了擦她的嘴巴,又端了一杯茶,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如此安静修养了两天,她的体力才慢慢的恢复,能下床走动,虽然脚步依然轻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但是能主动走出去,她已经开心的不得了。 夏藜走到了游廊边,望着湖里争抢着吃饵料的锦鲤,她才意识到,她的记忆才开始回归,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现在是在红河镇上的镖局,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74章 神秘人 她之前不是落在了杨财神的手里吗?难道是杨雪宸救了她吗?他们仅仅也只有一面之缘,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吗? 孙淳呢?他在哪里?当日她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告诉了他去找神秘的生意伙伴,并没有将具体的事情告知他。卡Kа酷Ku尐裞網 她那么多天没回去,李氏肯定担心坏了,孙淳会来找她吗? “夏藜姑娘,你好点了吗?”夏藜正失神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问候的声音。 夏藜回过头,一身白衣的杨雪宸手里握着一把折扇,露出一口招牌的大白牙,冲着她微微一笑。 “我,怎么会在你的府上,明明……”夏藜还没说完,就被孙淳接了话。 “几天前,你刚刚离开镖局,便落入杨财神手里的消息,当天傍晚我就收到了消息,奈何,镖局的规矩便是不能主动挑起来争端,我们也只能一直等合适的机会想搭救一把夏藜姑娘。” “五天后的一个夜晚,不知为何,杨财神的斗金赌馆失火,房子被烧的一干二净,听说他的得力助手老五命丧火海,杨财神本人也突然神秘失踪。” “前不久才被他的手下在靠近天水村的断崖上找到,他被吊在了一棵树上,已经奄奄一息,后来被手下紧急送入了县城,请了最好的大夫紧急救治,这才勉强保下一条性命。” “杨财神的老爹要报官,被杨财神拼命压了下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杨雪宸话锋一转,眸色中透出一丝同情,盯着夏藜说道:“杨财神失踪的夜晚,夏藜姑娘你便神秘的出现在了我的府邸外,我的手下认得你,便立刻通知了我。” “当时的你,身子很差,什么意识都没有,身子软软的,也没有一丝力气。” 夏藜听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一场梦,究竟是谁将她救出了虎口?还狠狠教训了杨财神,最搞笑的是,杨财神竟然也放弃了报复,这可真是奇事一桩。 “夏藜姑娘,你是有福之人,竟然能得神秘高手,暗中护佑。” 杨雪宸往前靠近夏藜走了两步,神情当中透着一丝探究。 “你收留我,不怕杨财神日后知道了,会报复你?”感受着湖面吹来的凉爽微风,夏藜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他不敢,这次被修理的差点死翘翘,等他恢复过来,肯定也不敢这么嚣张了,他会明白,人外有人。” 杨雪宸笑的恣意,哗啦一下展开扇子,轻轻摇着扇子。 “我救了你,你会承我的情,日后卖给我的止痛药,一颗封顶不要超过一百两银子哦。”杨雪宸望着夏藜,说道。 “你可真是重利的商人,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止痛药会卖到那么高的价格。” 夏藜一脸惊奇,她确实没想那么多。 “单纯的人儿,你这次能答应吗?”杨雪宸紧追不舍的问着。 “今年,一颗止痛药,不会超过一百两银子。”夏藜想了想,回道。 “好,你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啊。”杨雪宸合起来扇子,拿着折扇拍了怕掌心,惋惜的说着。 夏藜咳嗽了两声,看向杨雪宸。 “麻烦杨大哥,方便派人去天水村通知一下我的家人来接我回去吗,他们肯定在四处找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你的家人?你的身子还没康复,大夫说,你还需要卧床静养半个月。”杨雪宸没想到夏藜会这么快离开。 “孙淳,这是我的相公的名字,还有我娘和弟弟都住在天水村村,麻烦杨大哥了。”夏藜说着,弯腰给杨雪宸拜了一拜,结果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惊得杨雪宸立刻上前扶起了她,站在不远处的丫鬟也跑了过来,两人合力扶着她回到了房间。 “你放心,我会尽快派人寻你的家人,你这会,说了太多话,耗费不少精力,先休息一会吧。”杨雪宸说着,扶着她躺在了床上,盖好薄被,唤来了站在园子外的管事,去天水村找人。 …… 天水村 李氏彻底累倒了,躺在床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盼着夏藜回来,可惜过去了好几天,她还是没有见到夏藜,唯一值得欣慰的消息,便是三天前,孙淳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上去似乎很疲累,提前买了三屉包子回来,给她和夏青当口粮,叮嘱她好好养身子,夏藜会回来后,便回房休息,再也没出来过。 日子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三天,李氏难以抑制对夏藜的想念,她趁着自己身子好点,便下床穿好了衣服,准备带着夏青再去村口转转。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 “请问夏藜的家人在里面吗?” 李氏听着有人提到夏藜两个字,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燃起一丝希望,拉着夏青走出了卧房,来到了院子里。 李氏打量着面前穿着绸缎衣服的富态中年人,他的身后跟着几位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恭敬的走了过去。 “请问你们是谁?刚刚我听着你们提到了我家闺女的名字。” “对,你是夏藜的娘吧!”镖局管事打量着一身粗布衣衫面容憔悴的李氏问着。 “是,请问你是哪位?你认识我们夏藜吗?”李氏的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渴盼,跑到前面抓住了镖局管事的衣袖,急切的问着。 “我是镇上镖局的管事,夏藜姑娘,就在我们镖局。”镖局管事低头望着李氏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有些尴尬的说着。 李氏顺着管事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动作,触电般松开了手,表情一时有些窘迫,目光讪讪的对着管事道歉。 “不好意思,我是太想见到闺女了。” “没事,我也是奉我们家主子的命令,过来传个话,夏藜姑娘就在我们府上多待几日,她在给我们主子看病,不久她就会回来见你们。”镖局管事仔细斟酌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李氏拍着胸脯,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夏藜姑娘的相公呢,孙淳在吗?”镖局管事四处打量着院子,问着。 “相公??”李氏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一脸的吃惊。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镖局管事盯着李氏的面容上的表情,眼珠子咕噜一转,追着问道。 “没……没什么。”李氏摆摆手,闭上了嘴巴,事关夏藜的名声,她这做娘的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多说什么。 “孙淳,他在房间里休息。”李氏沉默了一会,回道。 “那就辛苦您和您女婿说一声,我的话也带到了,就先回去回禀主子了。”镖局管事收起了眸子一闪而逝的复杂,对着李氏拱拱手,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一直为出面躺在屋子里休息的孙淳,隔着一条门缝,望着门外的管事离开,掩上了房门,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扶着墙,艰难的回到了床上,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面颊滴落在了地上。 夏藜没事了,那就好。 之前一个月,他太要强,没有修养好身子,就四处奔波,仗着止痛药的药效,他一时都以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一个月过去,止痛药的药效失效了。 加上这几日为了寻找夏藜体力耗尽,身心俱疲,腹部疼痛也如浪潮一般,猛烈的席卷而来,痛的他站不直身子,只能躺在床上,咬牙忍着,连续两天滴水未进。 李氏又担心夏藜的安危,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孙淳身子的不舒适。 李氏一想到刚才镖局管事对夏藜和孙淳二人关系的称呼,虽然一时有些吃惊,心中自热是乐见其成的,这两人日日相处,有感情也是自然的,但是这么早就对外宣布二人的关系,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李氏这般想着,就走到了孙淳的房门外,敲响了他的房门。 “孙公子,你在吗?”李氏站在门外,礼貌的唤着。 “伯母……有事吗?”孙淳躺在床上,浑身难受,望向门外,艰难的应着。 “我,想和你说说有关夏藜的事情。”李氏站在房门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空……”孙淳痛的皱眉,不耐的回道。 “嗯,那有空再谈吧。”李氏听出了孙淳情绪里的急躁,不敢再打扰他,立刻退了出去。 …… 红河镇镖局 “回主子,属下已经把话给带到了。”管事走到了杨雪宸的面前,拱手回道。 “好。”杨雪宸应着,摇着手里的扇子,驱赶热气。 窗外池塘里的荷叶已经开放,粉红的花瓣看上去宛如孩子天真的笑脸,蜻蜓立在花瓣上,感受着荷花的清香。 “我娘她怎么说,孙淳呢,他现在如何了?”夏藜在旁边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厅,望着镖局管事问道。 “回夏藜姑娘,我只说你在帮着给我们主子瞧病,过几日就会回去,你娘听了以后,明显放心了,她只盼着你身子好了,早点回去看她。”管事笑着说道。 “孙淳……我相公呢,他怎么说?”夏藜立刻改了口,一脸期盼的问着。 第75章 以身相许? “老奴并未看到您的相公,就拜托你娘给他传话了。卡Kа酷Ku尐裞網”管事瞧着夏藜这么关心孙淳,再想想之前李氏对他提到孙淳是她女婿的时候,给出的震惊反应,分外感觉,这一家子人的关系有些神秘。 夏藜面上浮现失望的表情,呆呆的立在原地好一会,对着管事道谢。 “还是多谢杨大哥和管事二位,你们为了我的事,辛苦奔波。” “客气了,反正,今年这一年,你也承诺了,卖给我的每一颗止痛药的价格都不超过一百两银子,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我派人跑跑腿就能解决的事情,真的不算事。” 杨雪宸说着,对着夏藜眨眨眼睛,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一下子把夏藜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严肃表情又给冲垮了,忍不住笑了。 “对,我承诺过,不超过一百两,有要肯定首先想着你们,行了吧。”夏藜无奈的抚额。 “对嘛,就是这样,商人重利,更注重利益的平等互换,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不会对夏藜姑娘吝啬,能搭把手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杨雪宸笑的分外灿烂,眸子里闪烁着的点点算计,却让夏藜笑不出来,也讨厌不起来,不掺入私人感情,只关注利益互换,这大概就是她想寻找的最佳的合作伙伴吧,有势力,有财力,更不惧杨财神的折腾,她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我今天想回去了,日后有了药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夏藜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她急着想回去看看孙淳,特别想见到他。 “你还没康复,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杨雪宸走到了夏藜身边,不解的问着。 “我自己也懂医术,知道如何调理照顾自己,早点回去见见家人说不定好的更快呢?。”夏藜对着杨雪宸笑笑,有些歉意的说道。 “但是,今天可能还需要麻烦你的人送我回去,我更不知道这次是谁救了我,真的不是你吗?”夏藜盯着杨雪宸,试探的问着。 “如果真是我救的,这份天大的恩情,我想,都可以免费和你要上几十颗止痛药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只是,真的不是我救的,你需要去自己找出来救命恩人。”杨雪宸鼓励着夏藜。 “还是谢谢你。”夏藜对着孙淳点头致谢。 “我们也相处了几日,算是朋友了吧,就不要这样子谢来谢去的,真的挺累的。”杨雪宸说着,将站在不远处的管事招了过来。 “你去准备一些这几日夏藜姑娘爱吃的点心和水果,再挑选几匹上好的绸缎,一起送上马车,亲自将夏藜护送到天水村。” “属下这就去办。”管事应下,快速的带着人去安排了。 夏藜还想说什么,都被走到面前的杨雪宸给挡下了。 “我们以后就是生意上来往的伙伴了,我送的东西你就安心收着,否则就是太见外了。” 夏藜瞧着他如此热情,也就不再推辞,点点头,随后,与他道别,上了马车,随着管事离开了镖局。 杨雪宸并未出门去送夏藜,只是一个人站坐在亭子里,出神的望着湖面,陷入沉思,到底是谁救了她? …… 夕阳布满天空的时候,夏藜重新回到了院子里,镖局管事带着人将马车上的吃的点心水果和几匹上好的绸缎衣料都搬了下来,一一送入了夏藜的房间里。 李氏一听院子里有动静,走了出来,一看到夏藜,眼泪就涌了出来,跑上前去,抱住了夏藜,哭出了声。 夏藜身子还没康复,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冲撞,被李氏一抱,身子向后倒去,一边的镖局管事,皱眉上前扶住了夏藜。 “你这是怎么了?”李氏发现了夏藜的不适,担忧的问着。 “娘,我没事,只是这几日有些累了,想回房间去休息。”夏藜有心隐瞒自己的病情,冲着一边的管事暗中摇头。 管事也是无奈,忍住告诉李氏实情的冲动,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和李氏将夏藜扶回了床上,和夏藜告辞,带人离开了天水村。 “娘,我现在好饿,好想睡觉,你可以帮我做点好吃的吗?这些都是我帮病人看病,他们送的好吃的和一些绸缎,你都拿走吧。”夏藜指着房间里刚刚送回来的东西,说道。 “你别骗我了,你身子不舒服,我还能看的出来,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看看。”李氏说着就要往外走。 “娘,我真的没事,自己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状况,您先帮我做点吃的吧。”夏藜说着,就要下床去拦住李氏。 “好,娘给你做好吃的去,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李氏担心夏藜的身子,还是妥协,自己去厨房给夏藜做吃的去了。 夏青站在夏藜的门外,望着姐姐苍白的面颊,尽管想吃那些堆在夏藜桌上的点心,但还是懂事的悄悄离开了,跑到厨房,帮着李氏干活。 夏藜迷迷糊糊的昏睡期间,猛然想起来,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孙淳身上的止痛药的药效肯定也过去了,他腹部肯定又疼了。 她忍着身子的不适,走到门边,插上插销,拿出颈项内的项链,指纹解锁,进入空间,取出了临时保存的两颗止痛药,自己吃掉了一颗,留下一颗放在身上,出了空间,回到房间。 夏藜吃了止痛药的瞬间,除了走路依然感觉像在踩棉花以外,身上的其他不适感瞬间消失,药效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拉开了房门,敲响了孙淳房间的房门,里面没人回应。夏藜靠着自身的重量,使劲推开了孙淳房间的门,里面的场景让她大吃一惊。 孙淳的房间东西洒落一地,一片狼藉,他一个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腹部,嘴上咬着一块木棒,房间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对于夏藜的闯入,他并未有任何反应。 夏藜步伐缓慢的走到了孙淳的床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颗止痛药,伸手想去拿掉孙淳嘴边的木棒的瞬间,被他捏住了手腕,他此时也睁开了眸子,看向面前的夏藜,目光冷厉。 “这颗止痛药,你吃掉,会好受些。”夏藜没有被他的目光吓到,左手掌心摊开,一颗色红色的药丸露了出来。 “不吃。”孙淳吐掉了嘴里的木棒,冷硬的回道。 “不吃,你腹部的剧痛会一阵一阵的折磨你,这止痛药除了起到抑制各类疾病所带来的剧痛,还具有强身健体的功用,你想下床走动,就吃掉它!” 夏藜说完,出其不意的掰开了孙淳的嘴巴,将药塞到了他的嘴里,随即拿手掌堵住了他的嘴巴,逼着他把药吞了下去。 孙淳生病期间,身子虚弱,还躺在床上,反抗能力更弱,夏藜已经修养了几日,自然能控制住孙淳。 “什么都不要想,更无需闹脾气,所有的不满,等你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再来找我发泄吧,现在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夏藜轻抚孙淳的面颊,劝着他,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孙淳拼出全部的力气,将她拉到了自己胸前,吻了上去。 夏藜一时被惊到,平时都是她主动,这个家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真的想念她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孙淳才放开她,此时的孙淳的面颊烧的通红,瞪了孙淳一眼,这才发现,刚刚还蔫了的孙淳,此时他的面容慢慢恢复了红润。 “你身子还疼吗?”夏藜脑海里有无数个问题,想去问他,最后倒了嘴边,也只这一句。 “吃了你的药,不疼了。”孙淳嗓音低哑的回道。 “刚才为何拒绝吃药。”夏藜还是有些恼怒,抓着他的手问道。 孙淳轻轻将夏藜的手推开,一个人倒在了床上,闭眼休息了一会,慢腾腾的回道。 “疼,能让人恢复理智。” “这几日,娘没有发现你的不适吗,为何你的房间如此乱?”夏藜说着,扶着床,坐到了地上开始收拾落了一地的衣服。 “没让她进房间,我自己忍一会就好。”孙淳看向夏藜:“前两日,你一直未回来,我去镇上找你,没有看到你。” 夏藜将衣服叠好,放在了柜子里,听着孙淳的话,心中一暖,想到这几日的辛苦,被关在赌馆的种种煎熬,心中虽有酸楚,却庆幸总算逃出生天,捡回一条小命。 “是神秘人教训了杨财神,听说还把他的赌馆烧了,还救了我,他将我送入了镖局,我很好奇,到底是谁,想找到他,我想报恩。” “如何报恩,以身相许吗?”孙淳躺在床上,眸色深沉,嘴角牵起一丝笑容。 “那多俗气,人家能做这种事,肯定是侠肝义胆的义士,对杨财神这路货色,早就看不下去了,所以出手教训,我能做的就是多送一些止痛药给他吧。” 夏藜务实的说着。 孙淳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眸子,不再回话。 无论夏藜说什么,他的反应也是意兴阑珊,听到到最后,睡了过去。 第76章 药方 夏藜将地上的东西仔细规整起来,累的倒在了孙淳的身边,不久也昏睡了过去。 等到李氏做好饭过来喊人的时候,她才找到和孙淳睡在一起的夏藜,这次,她没有去打扰两人,担忧多日的二人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正是她多日期盼的结果,至于两人对外宣称的夫妻关系,她也暂时不打算干预,准备静待花开。 夜半,夏藜被饿醒,额头冷汗直冒,胃部一阵抽痛,忍不住低呼出声,。 “疼" 孙淳同样未进一粒米饭,休息了几个时辰,他的腹部刀伤复发的疼痛,随着止痛药的药效发作,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他下了床,摸黑点亮了蜡烛,就着烛光,看清了夏藜痛苦的神情,大步上前,揽住了她。 “怎么回事?” “在赌馆接连饿了四五天,落下了毛病,只要不及时吃饭,就会胃痛难忍额!”夏藜说完,痛的颤了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抓着孙淳的手腕,指甲同时也刺破了他的手腕,孙淳忍住手腕传来的疼,打横抱起了夏藜,出了房间,将她放在了树下的矮凳上,让她靠着树干坐下。 “我去找吃的,你忍忍。”孙淳说着要走,却发现夏藜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你去哪儿,不要离开我,我害怕。”夏藜说着,身子疼的直打哆嗦,整个身子已经虚脱。 “我去厨房,马上回来,乖!”孙淳俯身在夏藜的额头烙下一吻,清凉的触感,让痛的迷迷糊糊的夏藜一下子清醒过来,忍不住抬头看向孙淳,同时放开了他,呆呆的望着孙淳去了厨房。 他竟然吻了她,真是不敢相信!夏藜此时感觉自己在做梦。 孙淳找到厨房的蜡烛点亮,舀了一些水到了水盆里,洗干净双手,拿着帕子打湿,走到夏藜面前擦干净她脸上的薄汗,又擦了双手,匆忙赶回厨房,掀开灶台锅盖的瞬间,看到里面还冒着热气的热饭热菜,他知道,肯定是李氏热了好几遍,给他们留下的饭菜。 孙淳把饭菜端到院里树下的小桌上,夏藜伸手去抓筷子,却痛的手发抖,手中的筷子落到了地上,她一脸困窘,低头去捡,却被孙淳阻拦,但她还是努力推开了他。 “我自己来。”夏藜说着,忍着胃痛的折磨,颤抖着手,去捡筷子,第一次没抓住,就重复一次,再次手滑,她直接跪在了地上,从泥地上一点点的捡住了筷子,递到了孙淳的手里,此时的她,挥汗如雨,面色白如纸片,微微喘着粗气,但是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坚毅,让孙淳一时动容。 “你坐着就好,我来喂你。”孙淳说着,扶着夏藜靠在树干做好,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些菜到装米饭的碗里,又换了一把勺子,舀起来一勺米饭送到了夏藜的嘴边。 “吃下去,你的肚子就不会痛了。” 夏藜眼角有些发红,长大了嘴巴,一口吞下了米饭,慢慢咀嚼,咽了下去,两勺米饭下去,她就推开了孙淳再次送过来的一勺米饭。 “吃不下去了。”夏藜连连摆手。 “你饿了四五天,多吃一些,补补身子。”孙淳再次说出四五天这个词的时候,感觉整颗心都被人揪住,痛的发麻,他将米饭放到桌上,抹去夏藜嘴边的米粒。 他端了一碗米汤,亲自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再喝几口汤,对缓解你的腹痛有好处,乖。” 夏藜此时只感觉天旋地转,把一个孙淳看成了三个,他的身影不停的在眼前晃动,但是他说的话,却清晰的传到了耳朵里,张开了嘴巴,勉强喝了几口汤,再也吃不下去,一个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孙淳将夏藜送到他自己的房间,给她盖好棉被,看着她谁的安稳,没什么问题,才出来将剩余的饭菜吃了一些,随后收拾碗筷,送入厨房洗涮干净,拖着疲惫身躯回到房间。 孙淳将夏藜收入自己怀抱,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哭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怀里的夏藜猛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大声喊道:“饿,想吃饭!” 夏藜伸手抚额,脸上出现一层薄汗,呼出了一口气,望着四周,一双红肿的眼睛望向孙淳。 “抱歉,我,好像做了噩梦,把你吵醒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夏藜说着,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躺在孙淳的旁边,试探性的挽住了孙淳的手臂。 “你生病这段时间,可以留在我这里。” “真的?”夏藜此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一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主动,她怎自然要好好把握,把心中的那些抱歉,不好意思全部都去掉吧!她要好好的享受被人照顾的生活! “自然不会骗你,快睡吧。” 孙淳给她盖好被子,一路看着她睡着,才安心的躺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两人掌心相触的温度,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只是他还没来的及搞清楚,便进入了梦乡。 天还未亮,夏藜早早的醒了过来,担心李氏会看到她和孙淳在一起,趁着孙淳还在沉睡,悄悄脱离了他的怀抱,整理好衣服,下了床,离开了他,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躺在床上,又呼呼的睡了过去。 孙淳望着身边空空的床位,感受着上面残余的温度,唇角微扬,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睡意,他发誓,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否则,如果她出了事,他会内疚一辈子。 不知为何,夏藜这几日感觉孙淳和平时冷漠疏离的他比起来,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同样话不多,但是每天定时催她吃饭,将饭菜亲自送到她的嘴边。 他还每天来往于镇上,买一些蔬菜,水果,点心,肉类,让李氏做给她吃。 经过半月的精心调养,夏藜的身子好的七七八八,每日能安稳的睡上一夜。只是连续半个月,每晚,她都睡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了,总是担心有一日自己会被驱逐出去。 可惜,老天爷对她还真是不怜惜,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晚上,夏藜和往常一样准备进入孙淳的房间休息,却发现房门已经打不开了,当她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间内传来了孙淳低沉的声音。 “夏藜,你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我哪里好了,晚上没你在身边,还是会做噩梦,睡不着,全身都不舒服。”夏藜站在门外,小声说着,实则却不断的在推着房门,企图能走进去,奈何还是被关在了门外。 “对你名誉有损失,回去吧。”孙淳说完,熄灭了房内的烛火,不再发一言。 夏藜一个人站在门外,望着高空悬挂的弯月,在孙淳门外呆了半个时辰,却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的身子熬不住,最终还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 听着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黑夜中呆在房中的孙淳,算是缓缓松了一口气,夏藜呆在门外的半个时辰,对他何曾不是煎熬,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去打开这扇门,但还是忍住了冲动,将她逼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天还未亮,夏藜第一个出了房间,打了一盆清水洗漱,收拾房间,洒扫庭院,去厨房做一家人的饭菜,等到她把一切忙完的时候,李氏和夏青刚刚起床,孙淳也罕见的没有出来。 她病了大半月,一直没有钱进账,这让她心中非常恐慌,毕竟还有债务要还。 夏藜一个人简单吃了早饭,把其他饭菜都留在了锅内,拿了背篓,准备往院子外走的时候,李氏第一个叫住了她。 “闺女,你这是去哪里?身子还没好全,就不要乱跑。” “娘,我去九龙山采药,准备研制我的止痛药,再不抓紧时间,什么时候能把债务还完呢?” “您放心,我的身子已经康复了,一个人出门,没什么问题的。” 夏藜拉着李氏的手,笑着宽慰她。 “伯母,我陪着夏藜一起去,您看,好不好?”孙淳说话的同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衣衫整洁,说话掷地有声,和半月前被腹部疼痛折磨的虚弱模样,完全不同。 “可以,有孙公子陪在夏藜的身边,那我就放心了。”李氏连连点头。 “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去真的没事,又不是上山打老虎,只是采药嘛。”夏藜固执的摇着头,采药期间,她需要随时出入空间,当然不能带着孙淳,否则她持有空间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到时候,大家还不得把她当做妖女关起来烧掉? “听话,你要顾忌自己的安危。”孙淳发誓要保护她,就不会同意她一个人外出,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 “孙淳,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担心我一个人有危险,但是采药这件事关系到止痛药的配方,配方很宝贵,我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放我一个人去,好吗?”夏藜沉默了一会,神情严肃认真,对孙淳说道。 第77章 买卖 李氏站在原地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还关系到止痛药的配方,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决定还是不干涉女儿采药的事情为好。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把匕首,你收下,关键时刻可以防身。”孙淳深思熟虑过后,还是放弃了陪夏藜上山采药的打算,放夏藜一个人去,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靠近她,是对她有图谋,保护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时刻守护在她的身边。 “谢谢你的理解,孙淳。”夏藜当着李氏的面,主动抱住了孙淳。 孙淳一时呆掉了,望着她身后的李氏,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双手悬在半空好一会,才放在了夏藜的后背上,轻轻抱住了她。 “你们年轻人,日久生情,可以理解,不过,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定亲?”李氏望着夏藜和孙淳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样子,算是看出了二人互相喜欢对方,主动问了出来。 “娘,这个你肯定要问孙淳了,我是喜欢他没错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夏藜说着,盯着面前孙淳,一脸坏笑。 “伯母,这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夏藜,你不是要去山上采药吗!” 孙淳的眸色暗了暗,心中进行着艰难的斗争,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对夏藜做任何承诺,他担心后期自己会辜负她,随即岔开了话题。 “嗯,那我走了。”夏藜说完,一个人大步离开了院子。 夏藜对孙淳相当失望,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这段时间他对她照顾有加,细心呵护,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和保护,为何,到了最关键的点,他反而回避了呢? 李氏也有些诧异的望着孙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不喜欢她的闺女,还天天腻在一起,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当然,她也只是自己想想罢了,她的个性太软弱,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中泛着委屈,一个人一路狂奔,跑到了九龙山上,找到了无人的角落,任泪水决堤,默默蹲在地上伤心了一会,等到泪水流干,就着旁边悬崖上流泻下来的潭水,洗了一把脸,任山间的凉风吹走脸上的水珠,一个人对着山大声狂喊了几次。 等到四周回荡着的都是她一个人的回声的时候,夏藜望着远处的蓝天百元,广袤的原野,这才感觉到一个人是有多么渺小,很多问题,无法想得通,就交给时间去处理吧,她能做的,就是继续没心没肺的活下去。 经历过这场生死,她反而把很多事情看淡了,她要找寻她的救命恩人报恩,让李氏和夏青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希望能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拼出来一番产业,这一辈子滋润的活下去,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她这次被杨财神伤害,原因便是这止痛药引起的祸端,她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在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基础上,让这药造福更多的人,保护好它,坚决不能让一些阴险贪婪的人得到它。 夏藜心中有了亟待解决的问题,便没有功夫去想其他的事情,一路往山上走,专心的摘药草。 一路上,夏藜特别小心,几乎是走一步,看一眼四周,确定四方无人的时候,再躲起来,藏在暗处,查看是否有人跟踪她,如此反复了几次以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摘了几篓子药草,全部储存在了空间内。 最后夏藜又摘了满满的一篓,带回了家,但是此时的院子却相当的热闹。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十几个青色长衫护卫,将院子赌的水泄不通,一身白衣的杨雪宸,摇着手里的扇子,坐在大树下的矮凳上,和孙淳在聊着什么,一边的李氏在忙着端茶递水。卡Kа酷Ku尐裞網 站在杨雪宸身边的管事一眼看到了夏藜,低头对杨雪宸说了一句,杨雪宸顺着管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对着夏藜摆摆手。 夏藜无奈的抚额,这位大爷过来,是催着要止痛药了吧,还没等她开口回应,早就有护卫跑了过来,帮着夏藜把一篓子药草拿了过去,跟在夏藜身后,恭敬的问她。 “夏藜姑娘,这药草,您打算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厨房里就可以。”夏藜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护卫立刻走了过去,将篓子放在了厨房的一角,随后回到了杨雪宸身边复命。 “夏藜,看你的样子,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吧!”杨雪宸亲自走了过来,嘴角噙着笑容,上下打量着夏藜。 “多谢杨大哥关心,身子好多了。”夏藜咧嘴一笑,上前一步,拉住了杨雪宸的手腕,和他一起回到了树下的矮凳上,亲自端起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了他的手上。 杨雪宸有些好奇,这次夏藜为何对她如此热情,偷偷瞄了一眼对面沉默不言的孙淳,心想,这夫妻二人见面为何不互相打个招呼? 他虽然心里奇怪,面上却还是挂着招牌笑容,接过了夏藜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光。 “茶水很好喝,刚刚我已经喝掉了三杯了。”杨雪宸苦笑着,对夏藜说道。 夏藜差点笑出声,捂住了嘴巴,忍了好一会,眨眨眼睛,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杨大哥,你这次来,恐怕也不是为了只喝几杯我们的茶水吧,难道是一时放心不下我的身子,专程过来看望我?” 夏藜说着,偷偷扫了一眼孙淳,对面的男人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正低头喝茶,仿佛其他事情和他无关一样,这让夏藜心里很挫败。 “自然是过来看看夏藜姑娘,你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杨雪宸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的十分热情。 “你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比较好,我记得杨大哥说过,你是重利的商人,讲究平等交换。”夏藜开门见山的说道。 镖局管事惊讶的看了一眼夏藜,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孙淳喝着手里的茶,打量着镖局管事和杨雪宸,睫毛微微抖动,掩饰了眸内一闪而过的担忧,面对夏藜找来的这人,他竟看不透。 杨雪宸和孙淳对视一眼,礼貌地点头,收回视线,微笑着看向镖局管事。 镖局管事点点头,从怀里摸出来两份定期购买止痛药的契约书,送到了夏藜的手上。 夏藜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标明了买卖止痛药的双方,契约的时间,以及每颗止痛药的价格,并承诺一年之内,止痛药的浮动价格,不得超过一百两银子。 夏藜见他这么爽快,心里悬着的心顿时落下。 “怎么样?还有其他想法吗?如果合适,咱们一起商量,加在契约上。” 杨雪宸打着商量的问着,心里很期待这份合作。 “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夏藜将契约平摊在树下的桌子上。 “好啊,那咱们就分别签字吧,这件事就算敲定了。”杨雪宸乐呵呵的招呼管事过来,准备签字。 “等等,让我看一眼。”孙淳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来桌上的契约仔细看了看,扫了一眼杨雪宸一脸无辜的样子,靠在夏藜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夏藜微微吃惊,她还真没有考虑那么多。 她见杨雪宸疑惑的目光,清咳两声,“不超过一百两可以,但是从现在起,你们除了用于自己镖局里面的兄弟,不得私自转卖销售,从中获取暴利。” “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签订这个契约,如果杨大哥,你还要再考虑一下,我们可以暂时放放。”夏藜说完,感激的看了一眼孙淳,他果然足智多谋。 缩小流通量的话,以后两人还完债,可以靠止痛药来谋生,卖给其他人,就不用过这种潦倒的生活。 “那目前定价多少?”杨雪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旁边的孙淳,眸中满是欣赏,原本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的扇子,此时紧紧地攥在手里。 “六十两银子吧,放在红河镇,这个价格已经刷掉了绝大多数人家。” “浮动价格就不写在契约上,一切遵照市场上的规律,杨大哥,你还有其他意见吗?”夏藜含笑说着,有神的眸子看着对面的男人。 “日后的止痛药无论数量有多少,必定送上我们镖局一份,这一句,加在契约上。”孙淳叮嘱着身边的管事。 镖局管事点点头,拿出来两份白纸,写了新的契约内容,拿给夏藜和杨雪宸看。 “夏藜姑娘,您仔细看看。”管事又重新写了两份契约,把其中一份交到了夏藜的手上。 夏藜唇角微扬,点头:“再加一句,如若发现杨雪宸私自倒卖止痛药,合约立刻失效,他从其中牟取的暴利双倍赔给夏藜。” “我有点后悔今日过来看望夏藜姑娘了,怎么办?”杨雪宸展开扇子,哗哗的摇着,随后唇角微弯:“不过,谁让我瞧上了你的药呢!” 杨雪宸拿着契约,沉思良久,挥手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没问题了,你这个丫头,太狠了。”杨雪晨看着夏藜在契约上面签字,心肝疼,感觉损失了不少银子。 “我有点头疼,先回去了。”杨雪宸说着,拿着折扇敲了敲脑袋,心心念念流失的银子。 “主子,老奴扶着您走,您慢点。”镖局的管事快步追上了杨雪宸,一路扶着他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启动,站在院子里的十几个护卫,一路跟着马车离开了。 小院很快恢复了安静,夏藜坐回树下的矮凳上,将面前的契约收了起来,望着坐在对面的孙淳,问道。 “你感觉这个杨雪宸如何?” 第78章 丁大夫出走 “看不透。”孙淳放下手中的茶碗,干脆回道。 “我一会要去镇上,你和我去吗?”夏藜试探性的问着。 “做什么去?”孙淳站了起来,站在树荫下,望着面前的大树。 “去看看丁大夫,再去把他手上的二十颗止痛药拿回来。”夏藜说完,站了起来,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 “一起去吧,我就在门外等你。”孙淳说着,往门外走去。 夏藜回房,换好衣服后,在铜镜前满意一笑,走了出去。 孙淳拂手站立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望了过去,一时有些看呆,当夏藜对着他眨眼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猝不及防,那种眼前一亮的惊艳,实在是让他心动。 夏藜望着孙淳有些失神的样子,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 “怎么样,我这身打扮,你喜欢吗?”夏藜的一双眸子闪烁着璀璨的星光,期待的问着孙淳。 孙淳一听喜欢这两个字,心中那个警铃又适时的被拉响了,李氏前不久就问过她,什么时候和夏藜定亲…… 可他现在,什么承诺都给不了。 “你喜欢就好。”孙淳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抱住了夏藜的腰,将她放在了地上,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夏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孙淳,感觉被人一下子从天堂推向了地狱,有些失落:“经历这么多,你还是不喜欢我。” 心中想的,被她不自觉的低喃出声。 孙淳一时站住,悲凉的声音让他有种抓不住眼前人儿的感觉。卡Kа酷Ku尐裞網 望着前面倔强的夏藜,孙淳轻轻叹了一口气,眉眼之中流露出一丝冷意,悄悄侧目看了一眼巷子口的身处,一个黑影快速的躲了起来。 孙淳衣袖中飞出一枚银针,只听巷子的角落里,传出一阵闷哼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两人一路走出了天水村,街市上依然人流如织,叫卖声不停,一片热闹的场景。 夏藜一路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了丁良医馆,面前的医馆大门紧闭,门前坐满了乞丐,还有的小贩直接把摊子摆在了医馆的旁边,夏藜一时愕然,她万万没想到,几日不见,丁良医馆竟然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孙淳站在夏藜的身后,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将四周的人群看了一圈,四周依然有的暗中跟随他们的人,他和夏藜又被人跟踪了。 “跟我来,不要出声。”孙淳走了出去,悄悄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夏藜被孙淳突来的亲密动作一惊,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跟着他往巷子里走去,走到了巷子深处,发现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尽头是一堵墙。 “别躲了,都出来吧,跟了我们一路,不累吗?”孙淳大声喊了出来,察觉到怀里人的害怕,放在柳腰上的手抱得更紧了。 孙淳的话落。 四五个深色衣衫的年轻人从躲避的巷子口窜了出来,招呼都不打,直接拔出了手里的匕首,朝着夏藜的心口刺了过来。 孙淳衣袖翻飞,四枚银针飞出去的瞬间,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四把匕首同时落在了地上。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再次蹲在地上去捡匕首,孙淳再次甩出四五枚银针,直接打在了四个人的面门上,他们一个个应声倒地,再也没有了反应。卡Kа酷Ku尐裞網 “他们死了吗?” 夏藜望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小声的问着。 “没有,封了他们的穴道,需要昏睡一天才会苏醒过来,只是这次的封穴时间较长,他们可能会落下终身头疼的毛病,想要做坏事,基本上是没时间了。” 孙淳冷冷的说着。 “你这次,下手也不轻。”夏藜听着,眉头微皱。 “他们从天水村一路尾随我们到了镇上,没要他们的命,已经是客气了。”孙淳说着,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弯腰从脚边一个人身上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了一封信函和一百两银子的支票。 “人是杨财神的老爹请来的江湖杀手,想要花一百两银子,取你的人头。”孙淳将拆开的信封拿给夏藜看。 夏藜听着一阵心惊胆战,愤恨的攥起秀拳。 “好了,我们走。”孙淳擦干了手上,将匕首扔在了原地,拉着夏藜快步走出了巷子,就在他们穿过丁良医馆的时候,忽然一个小乞丐,扑到了夏藜怀里,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交到了夏藜的怀里,转眼就跑了,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夏藜还想追上去,被孙淳拦住。 “小心有诈,盒子给我拿着,我们先回去。” 夏藜想了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丁良医馆,摇头。 “盒子我先拿着,一会,还要去丁大夫的医馆看看。” 孙淳望着夏藜一脸内疚的样子,点点头,同意,随后拉着夏藜的手,一起来到了丁良医馆的门口。 医馆的大门早就上了锁,上面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给人一种萧索凄凉的感觉,夏藜站在门外,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有些发红。 孙淳暗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靠近夏藜身边,低声叮咛。 “我知道你此刻难受,但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孙淳说着,拉着夏藜往外走。 “我还不想走,想多呆一会。”夏藜一挥手,后退了一大步,怀里抱着的红色条形盒子却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有十几颗红色的圆形药从盒子内蹦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是止痛药!” 夏藜一瞬间喊了出来,蹲下身子将一颗颗药丸捡了起来,重新放在了匣子里面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躺在盒子内的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她打开了信纸。 孙淳低头望着长条盒子内的止痛药,眸色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夏藜从信里抬起头,似乎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包袱一样, 对着孙淳,微微一笑。 “丁大夫他把二十颗止痛药全还给了我,他在信中给我道歉,说他能力有限,以后不能继续和我合作下去了,他很怕杨财神会再来找他的麻烦,已经带着全家老少搬离了红河镇,去了其他地方居住。” “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结果,这样,丁大夫再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我们回去吧,你娘和你弟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后者点头,离开孙淳的怀抱,再扫了眼四周,两人离去。 拂晓,吃完早饭,刚走出门的夏藜被门外的一群人惊到了。 找上门的人,夏藜一个人也不认识,可是闻着为首的人身上冒出来的一股子酒气的味道,她厌恶的后退了一步。 “夏藜姑娘,我们是斗金赌馆的人,财神爷请我们来,是想和您讨一颗止痛药,我们一百两银子买一颗也可以,财神爷的老爹病危,现在生病十分痛苦,希望您能发发慈悲。” 夏藜心中一阵犯呕,屋里的孙淳走出来,和夏藜并肩站着。 “我们没药了。”夏藜警惕地看着来人,往孙淳那边靠了靠. “这……”为首的人望着夏藜一脸的怒容,眼珠骨碌一转,试图威胁道:“夏藜姑娘,您和财神爷作对,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你还想在这个红河镇立足,劝您还是识趣比较好。” 夏藜站在原地,不怒反笑,没有妥协的意思。 来人看了看站在夏藜身边的孙淳,阴沉着脸,带着手下撤退了。 夏藜的身子其实是有些颤抖的,紧张的抓住了孙淳的手。 “你不必害怕,有我在。”孙淳明显感到了夏藜的恐惧,回握住了她的手。 —— 斗金赌馆 杨财神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着,旁边的侍女小心的端着汤碗伺候他喝药,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一把推开了丫鬟,药碗也应声摔碎在了地上。 “进来……”杨财神挣扎着坐了起来,对着门外的人喊道。 房门被打开,之前和夏藜讨药的下属,一路跪在了杨财神的面前,胆颤的回道。 “爷,昨天我们派去的几个兄弟去围堵夏藜,被她身边的男人给给抽了脚筋,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废人,我今日上门去求药,也被夏藜无情的拒绝了,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她身边男人的对手。” “废物!全都是废物!”杨财神挣扎着,伸手去拍跪在地上的下属的头,却扑了空,整个人的身子直接向着地上栽了过去。 “爷,您怎么样!”跪在地上的属下,根本不敢过去,只能隔了一段安全的距离,问着。 “废物……扶我起来。”杨财神一个人倒在地上,没有办法,只能收起了自己凶恶的面相,喊着属下过去扶他。 属下小心走过去,联合丫鬟,将杨财神扶到了床上。 “我爹……咳”杨财神刚问起了自己的老爹,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老爷子……他身上的病复发了,把房间砸的乱七八糟,老太爷其实现在还在痛苦的挣扎着。”属下小声说着。 “背我去见我爹!”杨财神大声喊道。 “是。”属下说着,背起了杨财神去了隔壁的房里。 老爷子的房间里,东西被砸的碎了一地,根本没有地方下脚,两边伺候的丫鬟见到了杨财神,拿着扫把打扫房间。 杨老爷子的床边摆了一张椅子,下人扶着杨财神,刚刚坐到了椅子上,就被病痛折磨的发疯的杨老爷子掐住了喉咙,骂道。 “药……止痛药!” 第79章 免费义诊 杨财神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咳嗽出了声,身子差点栽倒了一边,幸亏身边的手下及时把他从杨老爷子的魔掌中救了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这一屋子的废物,连老爷子都伺候不好,不如就都和他一起去陪葬好了!” 杨财神的话音刚刚落下,屋子里的下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有人想要逃走,都被门外的下人挡住了去路,直接抓了起来。 天水村 这日,天气晴好,夏藜摆弄着手里的一些药草,这几天她上山又摘了不少药草,大部分都存进了空间内,剩下的一些就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晾干,做药材储存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多日不见的王阿婆走了进来,一看夏藜和孙淳两人都在房间里,立刻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哎呦,夏藜和孙淳,你们小夫妻二人都在呢,我正巧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下呢。” “王阿婆,您请坐。” 正在树下看书喝茶的孙淳,新倒了一杯茶送到了王阿婆的手里。 “什么事?阿婆?”夏藜也凑了过来,坐在了树下。 “我家老头子前两天刚走了。”王阿婆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哽咽的说着。 夏藜和孙淳二人对望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丝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的老人。 “我呢,过来一方面就是感谢你们小夫妻二人,我家老头子,吃了你们给的止痛药,走的什么时候,没受什么委屈。” “另外一方面呢,这几日,有村子里的乡邻听说夏藜会医术,就想托我这把老骨头过来,恳求夏藜给村子里一些没钱看病的一些人看看病,希望能让他们少受一起委屈,你们看,成不成?” “自然是没问题。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爽快地应了下来,她本来还担心村子里的乡邻会因为杨财神,对她一家人退避三舍,如今有人上门求医,她自然求之不得。 有了王阿婆打头阵,那些曾经躲避夏藜一家人的乡邻,一个个的陆续来到了夏藜的院子里,让夏藜给他们诊治。 前来看诊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从普通的发热咳嗽,到严重的疟疾,腿脚不方便,甚至有些人是被家里人抬着担架来到了夏藜的院里,。 夏藜从早忙到晚,连续半个月帮人诊治,累的连饭都吃不上。 李氏心疼女儿,主动在一旁帮忙捣药,给病人熬药,送水,照顾那些生病的人。 孙淳帮着夏藜给病人写药方子,建立看诊的病人个人档案,方便夏藜以后及时记住这些病人的病况,好去病人家里复诊。 病人渐渐多了,院子里的药草就供应不上了,尤其是一些人的病比较严重,需要的药草就有好多种,夏藜不得不每日上山去亲自采摘。 几日后,当她正忙着摘药草的时候,雷声隆隆,雨水说来就来,。 夏藜背起了背篓,匆匆往山下赶,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身上,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都在陡峭的山路上,夏藜一时脚下打滑,整个人沿着狭窄的登山小道,一路摔了下来。 她背上的篓子也一路翻滚了出去,身上摔的到处青一块,紫一块,一脸的污泥,看上去相当的狼狈。 就在夏藜陷入绝望的时候,雨幕之中,一个披着蓑衣的樵夫,背着一捆柴,从山脚下林子里面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夏藜,赶到了她面前,大致扫一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夏藜姑娘,我背您回去。” 夏藜道谢。 樵夫羞涩一笑,将夏藜背到了背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水里,往外走。 雨幕当中,走来一个一身长衫的年轻男子,一眼看到了樵夫背上的夏藜,直接扔了手里的油纸伞,小跑过去,焦急的问道。 “她怎么了?” “孙公子,我是上山砍柴的樵夫,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夏藜姑娘倒在了地上,就把她带了回来。” 樵夫说着,蹲在了地上,把后背上背着的夏藜送到了孙淳的怀里。 “嗯,多谢您。”孙淳淡淡的应下,绷着一张脸,掩饰不了眸子里的生气,担忧,这个女人,是没脑子吗,下雨了,不知道赶快回来,还把自己搞的从山上摔下来,不想活了吗?? 孙淳还是仔细检查了夏藜身上的伤处,看着她身上磨破的裙子,露出腿上的青青紫紫的伤痕,脸上被树枝刮破的一条条的伤痕,心疼不已,轻柔的将她抱在了怀里,往回赶。 旁边的樵夫,立刻捡起了地上的伞,一路给孙淳举着,送他们回去。 “大哥,我送夏藜回去就可以,您先回去吧。”孙淳准备让樵夫先走。 “没关系,夏藜姑娘帮我们乡邻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我护送你们也是应该的。”樵夫大声喊道,隔着雨帘,他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孙淳点头,抱着夏藜,一路往院子里赶去。卡Kа酷Ku尐裞網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李氏站在院子里,伸长了脖子往外望着,当她看到了孙淳抱着浑身湿淋淋的夏藜进来的时候,吓得都哭了起来。 “伯母,夏藜从山上摔了下来,全身各处都有擦伤,您去烧一锅热水,帮她擦一下身子,处理伤口。” “好,我马上去。”李氏望着夏藜的样子,心都要碎了,立刻跑去了厨房,忙活着烧水,夏青懂事的跟在一边,往灶膛里一块块的添加木柴。 孙淳将夏藜身上的脏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留下贴身的中衣,将她全身裹上了棉被。 “我没事了。”夏藜望着面前忙前忙后的孙淳,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孙淳坐在了夏藜的身边,扶着她躺在床上。 夏藜乖乖的点头,此时的她身子各处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整个人极度虚弱,对孙淳的依赖也不知不觉的加深。 “热水烧好了,闺女交给我吧。”李氏来到了夏藜的房间的,催促着孙淳离开。 孙淳一直等候在门外,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才发现,一路打伞送他和夏藜一起回来的樵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孙淳站在房门外,望着满天淅淅沥沥的雨水,洒落在院落里,形成一层层水雾,心中绷紧了一根弦,侧耳倾听着房中夏藜的动静。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夏藜后背和大腿处的瘀伤慢慢消肿,手臂和小腿处的瘀伤摩擦比较狠一些,只能躺在床上,等待几日的恢复。 当李氏走出房门的时候,孙淳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来到了夏藜的窗前,此时的夏藜刚刚进入梦乡,意识尚且模糊,并未感觉到孙淳的到来。 他望着夏藜脸上留下的一道道刮痕,她的整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心中微微抽痛,拿着李氏放在桌上的药草,一点点又一次涂抹在了夏藜的脸上。 药草本来就有去除伤痕消肿的功效,夏藜只感觉脸上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挺舒服,甚至让她忽略了身上其他地方的痛楚。 她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孙淳。 “先睡一会吧,你忙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孙淳一看夏藜苏醒了,提醒着她再多睡一会。 “我想多看你一会,如果睡下了,说不定你就回房间了。”夏藜摇头表示拒绝。 “你伤成这个样子,我不会走。”孙淳说着,握住了夏藜的手,安慰着她,“听话,再多睡一会,醒来,身子就会好了。” “嗯。”夏藜感受着孙淳满满的关心,乖乖点头,回握住孙淳的手,睡了过去。 不到半天的时间,夏藜上山采药受伤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整个天水村的乡邻都听说了,纷纷带着自家老母鸡下的鸡蛋,米粮,河里捞起来的两条草鱼,家里圈养的鸡鸭,大伙儿手里提着东西,一起赶到了夏藜的院子里,进行看望。 “夏藜姑娘,听说你从山上摔下来了,现在身子还疼吗?” “我带了鸡蛋过来,你多拿一些。” “夏藜姑娘,这是两条鱼,你炖了,补补身子。” 众人有的举着油纸伞,有的穿着蓑衣,聚集在夏藜的小院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说着。 “夏藜没事,她现在抹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各位乡邻拿着东西回去吧。”李氏无措的站在院子里,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只能劝着众人回去。 “各位乡邻,我娘子现在正在休息,我带她多谢大家的关心,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被雨水打湿了身子,又生病,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孙淳拉开了房间,和李氏一起送众人离开。 “既然夏藜姑娘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这鱼我就放在你们这里了。”男人说着话,就把盛放两条鱼的篮子直接留在了院子里,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将自家的东西放在了院子里,一个个退了出去,唯恐李氏和孙淳追上来一样,众人一个个走的飞快,各回各家,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这?”李氏望着摆了满院子的东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伯母,收下吧,这也是乡邻们对夏藜辛苦为他们义诊的回报。”孙淳说着,低头将众人带来的米,鸡鸭,鱼,都一一带进了厨房。 夏藜的身子好了以后,在孙淳的陪同下,重新上山,摘了几篓子药草,配了几十副药,送到了天水村各户人家。 夏藜女菩萨的名号,也就在天水村慢慢的传开来,夏家重新在天水村,受到了众人的爱戴和拥护。 如此一来,夏藜在天水村重新开始生活的信心也慢慢的建立起来,更有了留下来的勇气,希望靠着自己的一身医术,建立新的生活和事业。 “孙淳,我想留在天水村生活。”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夏藜躺在床上,拉着孙淳的手,小声说着。 “好。”孙淳应下,他倒是无所谓,对他而言在哪里都算是流浪。 第80章 还债 傍晚,一家子吃完晚饭,夏藜环顾了一圈之后,轻咳两声。 “我今天要和你们宣布两件事哦,这第一嘛,就是要把夏青送入镇上的学堂里了,;这第二,我要去镇上租下下一间铺子,开设医馆,正式接诊病人。” “这,闺女,你去哪里弄那么多银两去租下铺子?”李氏一脸担忧的问着。 “娘,这个你放心,我有大主顾,他会帮我付租金的。”夏藜神秘的笑笑。 “等铺面下来,进了药材,招到伙计和坐堂的大夫,生意上了轨道,我就会把铺面交给大夫管理,剩下时间,陪伴您和夏青,集中时间把债务全部都还上。” “嗯嗯,成。”李氏听了夏藜的话,彻底放下心来。 孙淳拉着夏藜走出了房门,玩笑道。 “你自己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是不是不需要我也可以了?” “哪有,当然需要你,没有你,那些混蛋无赖来了,我怎么能把他们赶跑?”夏藜解释着。 “嗯,那我就是保卫铺子安全的打手了?”孙淳调笑着,忍住想抱她的冲动。 “这……你会认字,武功又高强,聪明又机智,一次次的化解我们一家人的危机,没了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是我最离不开的人。” 夏藜一脸着急,小脸都红了,倒是把孙淳给逗乐了。 “嗯,我信,不为难你了,我们走吧。” 孙淳说着,拉着夏藜走出了院子。 “你这是要去找杨雪宸那个娘娘腔?不要忘了把二十颗止痛药带上,否则,你怎么和他谈判?”孙淳提醒着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诺,在这里!”夏藜说着,指了指肩上的一本小包裹。 —— 斗金赌馆 杨财神的父亲这几日死掉了,近几日刚刚办完丧事,斗金赌馆的内外裹着白色的布条。 赌馆内,桌椅被堆在了一边的角落里,整个大殿内,到处空荡荡的一片,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一楼大厅内的桌案上,摆放着杨老爷子的牌位和一些果盘,桌案中央的香炉内插着几十根香,炉内冒着丝丝烟气,呛的人睁不开眼。 杨财神跪在了垫子上,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端起来桌案上的酒碗,在地上倒了一圈,只听砰地一声脆响,他手里的碗直接砸在地上,惊得守在两边的莽汉打了一哆嗦。 “赶在他们去镖局之前,你想办法去教训夏藜那个女人,如果你办不成,老子把你的腿给卸下来。” 杨财神眼角闪过一丝狠辣。 “是,爷,您等我的好消息。”老大听着吓得全身一哆嗦,领了杨财神的命令,很快自动退了出去。 当夏藜和孙淳一路来到了镇上,准备往北郊走去的时候,路上忽然传来了女子的惊叫声,夏藜第一时间向着一边的林子里跑了过去,只见林子深处,一名红衣女子被一男子推到了地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了圆润白皙的手臂,女子哭的撕心裂肺。 孙淳手里直接飞出了银针,直接刺到了男子的后背上,只听得男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尽管后背疼的厉害,男子还是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外逃走。 “姑娘,坏人都被打跑了,你不必担心,我扶你起来。”夏藜说着,悄然打量着眼前涂抹胭脂,穿戴华丽的红衣女子,再悄悄看看四周的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红一女子一看就不是那种吃得了长途拔的苦头的人,她是怎么来到这北郊的,再走几步就是杨雪宸的地界了,这一切都有些奇怪。 夏藜心中存着疑虑,明显的的连动作也慢了下来,全身紧绷神经,扶着女子站起身来。 红衣女子暗暗打量着夏藜,衣袖间露出一把光亮的匕首,向着夏藜的胸口刺了过去,夏藜惊叫一声,身子直接向后缩了一步,跌倒在地,同一时间,孙淳手中直接飞出了一把锋利的飞刀,刺向了女子的腹部。 女子哀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腹部,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腹部被飞刀刺入,一鲜血直接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 夏藜一声惊呼,后退了几步,靠在了树上,全身都打着颤,出了一身冷汗。 孙淳几步走到了夏藜的面前,看着她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一脸担忧。 “你还好吗?” 孙淳还没说完,夏藜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脖子,吓得哭了起来。 “她为什么要杀我?”夏藜惊得直拍心口。 “大千世界,什么的人都有,这次吃了亏,下次就懂得防范了。” 安慰好夏藜,两人一起往杨雪宸的地界走去。 两人身影渐渐看不见后,杨雪宸带着管事从树后走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杨雪宸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花厅,等着丫鬟给孙淳和夏藜两人倒上了热茶,他笑着问道。 “你们二位过来,所为何事?” “是为了送这个。”夏藜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裹内取出了长方形的盒子,把盒子打开放在了桌上,露出了里面二十颗止痛药。 杨雪宸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就要去触碰桌子上的止痛药,被夏藜伸手盖住了盒子。 “这些药都有纪念的意义,我要留下一颗,当做念想吧,毕竟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销售止痛药,给我带来了特别大的帮助。”夏藜说着,将九颗止痛药全部拿了出来,自己将最后一颗留在了盒子内,放入了包裹中。 “这丁大夫,还是挺有情义的,就算被打,也不肯出卖自己的生意伙伴,实在是难得。”杨雪宸感慨的说着。 “你准备以多少银子卖给我这些药,我全都要了。” “给我一千一百四十两银子吧,我这也算是把手里所有的止痛药都销售给你了。” “管事,去钱庄取银票吧。”杨雪宸倒是不含糊,直接唤来了管事,大声说着。 “是,主子。”管事说完,带着人退了出去。 “孙淳,夏藜,你们两个就在我这里多等一会吧,银票一会就送到了你们手上。”杨雪宸没事人一样,也不再顾忌什么形象,直接歪倒在了椅子上,一手托着脑袋,拿着扇子随意的摇着。 孙淳一直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仿佛所有的事都和他没关系一样,成了一个透明人。 夏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孙淳的身边,从他身后自然的抱住了她,像小狮子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时开心的笑着,逗弄的孙淳有些不自然。 他第一时间抓住了夏藜不安分的小手,将她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杨雪宸望着面前仿若无人一样,亲密相处的夏藜和孙淳,心中不知总是有些受伤,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受伤的嚷道。 “我说你们二位,这可是在镖局,是我的底盘,但是你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小手,搂搂抱抱,真的是,让我这没娶妻的人,情何以堪,实在是很受伤。” “那你也赶快娶一位如花美眷啊,你们拉拉小手,我一点也不生气的。”夏藜笑嘻嘻的呛着杨雪宸。 孙淳的脸有些红,专心低头喝茶,并不理睬面前两人的唇枪舌剑。 管事来到了杨雪宸的身后,将几张薄薄的银票和一百四十两的银子送倒了他的手上。 “你仔细清点一下,一千两的银票,一百四十两银子。” 夏藜点头,清点了几张银票和银两,并将银票拿到了孙淳的面前,让他也仔细的看了一遍。 “没问题。”孙淳看了看,将银票送换到了夏藜手中。 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夏藜让孙淳确认过以后,才小心的将银票和银两一起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杨雪宸望着面前互相信任扶持的两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片羡慕,同样是在这偌大的花厅,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就连这个大宅子里所有的镖师和下人都归属于他,却从未能填补他内心空出来的那一片孤单无助,无论有多大的风雨,从来都是他一个人面对。 等到杨雪宸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花厅早就没了夏藜和孙淳两人的身影,他咳嗽了一声,拿着扇子在身前扇了两下,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来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管家站在一边,瞧着主子不自在的样子,弯腰凑在他身边汇报。 “主子,刚刚夏藜姑娘瞧着您正在走神,她不好上前打扰您,就暂时和老奴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嗯,没事。”杨雪宸无所谓的摆摆手薄唇微勾。 —— 夏藜和孙淳两人回到了镇上,夏藜首先将手里一半的银两存入了钱庄,只留下了四百五十两的银票攥在手里。 两人一路在镇上四五家名字叫做日进斗金的赌馆中穿梭,终于在最后一家的斗金赌馆,找到了正在二楼包厢休息玩乐的杨财神。 只是这一次差别最大的是,站在赌馆里的人,人手准备了一柄长枪或长柄大刀留在身侧防身,神情严肃戒备。 只是当孙淳牵着夏藜的手,一起往二楼走的时候,莽汉们立刻垮了台面,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闪身让开了一条路,自动的往二楼的方向退,一路退到了二楼的包厢杨财神的身边,将杨财神紧紧的保护在身后,长剑,长枪一致对外,指向夏藜和孙淳两个人。 “这是欠你的四百五十两的银票,你自己好好数清楚,还请财神爷,把我和您签订的分期还债的契约拿出来,我也把自己留的一份分期还债契约拿出来,我们双方一起把上面的欠债划掉。” “从此以后,我们夏家再也不欠财神爷您一分钱,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夏藜说着,就把自己手上的契约也和银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第81章 你们误会了 “因为你,我的手下老五没了性命,一家赌馆被烧成了灰烬,现在和我提还完这些欠债就没事了,可能吗?”杨财神猛地一拍桌子,站在两边的莽汉,一起将长枪向着夏藜的方向刺了过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一把搂住了夏藜的细腰,左手衣袖间飞出几枚银针直接向着杨财神的脸上刺了过去。 杨财神被吓得第一时间,抓了其他莽汉挡在了身前,几枚银针飞过去,刺伤了挡在杨财神身前的几个莽汉的眼睛。 “快抓住他们!快!” 孙淳带着夏藜从二楼的包厢跳下了一楼,趁着一楼没人,两人快步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没人的巷子里,直到看不到有人来追,夏藜才松了一口气,蹲在了地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精神。 “我和杨财神早就结下了梁子,给他银子,他也不要,只记着之前被修理的仇,这次还债都成了困难,幸亏我把银票提前带了出来,万一他收下银票,赖账,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这根就是一笔烂账,他从来就没打算放过你。”孙淳站在边上,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对付这种人,只有拳头比他更硬的人才能把他制服吧。”夏藜无意说了一句,想到了这里,她心中已经有了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拉着孙淳的手,征求意见。 “我准备让杨雪宸去和杨财神谈判,把这件事解决掉。” “杨雪宸是一名生意人,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想做之前,最好三思。” “回去吧,我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如果一定要去求杨雪宸,就算要付出代价,我也认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藏在衣袖之中的手紧紧的攥住,并未多说什么,牵起了夏藜的手,离开了巷子。 夏藜早上和孙淳再次来到镇上的时候,就听说了杨财神被人夜里暴打的事情,她心中无比吃惊,想起来上次杨财神被人暗中带到了野外饿了几天几夜的事情,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想什么呢?”孙淳站在她的身边,问着夏藜。 “没什么,就是有些吃惊。”夏藜微微一笑,心中越来越好奇,还有上次在斗金赌馆救她出来的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会不会是一路人? “他们在那儿!”随着一阵急促的喊声,几个斗金赌馆的人向着夏藜的方向追了过来。 夏藜一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下意识的往孙淳的身边靠着,面容严肃的看向来人。 “你们想做什么?”孙淳一脸戒备,牵着夏藜的手,问着这些莽汉。 “二位误会了,我们爷,今儿是打发我们几个过来请你们二位,再回赌馆一次,咱们一起把夏家欠我们爷的债务给清算一下,从此以后,两家既往不咎,再无任何关系。” “我们信你,才有鬼,你们赶快滚!” “姑奶奶,算我们求您了。”几个莽汉齐齐跪在了夏藜的面前,给她磕头,他们双手作揖,砰砰的磕在地板上,没一会功夫,脑门都青了。 夏藜这次是铁了心,不再理会这些人,拉着孙淳就往外走。卡Kа酷Ku尐裞網 “姑奶奶,您要不信,您就拿这把刀杀了我。”为首的莽汉当真拿了一把匕首送到了夏藜的手里,请求她测试真假。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昨天还牛的想吃人,今天突然低声下气的来求人!”夏藜扔了手里的匕首,后退了两步,一脸的疑惑。 “姑奶奶,您也听说昨晚我们爷被神秘人打了的事情吧,爷说了,如果不和您握手言和,把债务的事情和您了结,那些人会要了我们爷的性命啊!” 莽汉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拼命的解释着,唯恐夏藜不相信。 “我们该怎么办?”夏藜一时也没了主意,问着身边的孙淳。 “听从你自己的想法。”孙淳站在一边,并没有打算介入,他眼神冷峻的望着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日进斗金赌馆,嘴角牵起来一丝嘲讽。 “姑奶奶,您和我们爷从此握手言和,把债务的事情了结了,从此以后,您在红河镇不就多了一个大靠山吗,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您了,对您自己来说,不也是好事一件吗?” 夏藜握紧了孙淳的手,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准备和杨财神重新谈谈,看能否把事情了结。” “你想去做,就做,还有我在你身边。”孙淳拍了拍她的肩,鼓励着她。 夏藜环顾左右,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莽汉:“那就让杨财神来这附近的茶摊吧,只能带四五个人,多了,我们就走人。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我们爷他下不了地。”莽汉哭丧着脸,为难的说着。 “那好啊,我们不用谈了。”夏藜作势要走,一边的莽汉立刻恳求:“好,我和和我们爷说说,尽量说服他。” “记住了,正午,我们在这里的茶摊会合,如果你们没来,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面。”夏藜说完,拉着孙淳离开了。 几个莽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浪费时间,很快协商一致,跑回了赌馆去找杨财神汇报。 —— 此时的斗金赌馆内,被打了二十鞭子,喝了一夜冷风的杨财神,蔫蔫的趴在床上,浑身哆嗦着,再也没有了昨日怒骂夏藜时的威风。 丫鬟站在边上,将碗里的姜汤一勺一勺的往杨财神的嘴里送,老大站在边上,一脸焦急的往门口的方向张望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没过一会,一楼门外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一群莽汉满头大汗的跑到了赌馆的二楼,冲着老大招手,老大走了过去,和几个人聚在一处,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老大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 杨财神推开了喂汤的丫鬟,冲着老大的方向招手,手臂伸展牵动了他背上的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 “爷,还真有事和您说,刚刚派出去的人带了那个臭丫头的话,她让您亲自过去她指定的茶摊,将欠您的债务给清算干净,还让您带过去的人数不能超过五个。” “咳咳……”杨财神气得咳嗽不停,脸都涨红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一口气,“这个臭丫头……得寸进尺!” “爷,其实您可以坐在轿子里,属下陪您过去,有什么话,属下替您和那个丫头交涉。” 老大想了一会,对着杨财神提着建议。 “咳……”杨财神一脸的气愤,闭着眼喘了一会,感受着后背上一阵阵火辣的疼痛,最终还是妥协了,冲着老大点头。 “好,你……替我说。” 午时,夏藜和孙淳两人准时坐在了茶摊内,和小二要了一壶茶,两个人喝着茶,等着杨财神等人的到来。 没一会的时间,夏藜就看到了四个莽汉抬着一顶轿子往她这边走,轿子旁边跟着赌馆的老大,她暗中戳了一下孙淳,叮嘱他。 “甭管他们一时出什么幺蛾子一定要将杨财神抓在手里,这样我们手里也有人质,不怕他们。” 孙淳忍住笑意,郑重点头:“好。” 两人刚刚商量完,杨财神的轿子已经到了二人面前,老大躬身掀开了杨财神门前的轿帘,夏藜一眼望了过去,杨财神歪倒在了轿子的一角,他的身后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耷拉着眼皮,嘴唇歪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颓废,但是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分期还款的合约。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藜在看他,杨财神努力撑开了眼皮,颤抖着手抓住了轿子一角,坐正了身子,瞪着夏藜。 老大俯身靠近杨财神,杨财神俯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只见老大连连点头,从杨财神的手里接过了契约,放下了轿帘,走向了夏藜。 “我们爷的身子不舒服,我今儿全权代表他。我们爷的意思很明确,把四百五十两的银子拿过来,我就勾掉这份契约,我们两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孙淳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对着夏藜点点头,暗示她四周没有埋伏的人,随即窜到了杨财神的轿子面前,趁着几个莽汉不注意,将杨财神从轿子里拽了出来,反扣了他的双臂。 杨财神后背有伤,又突然被孙淳反锁手臂,痛的大叫。 “放……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大砸碎了手中的茶碗,瞪着夏藜。 “为了防止你们作妖,万一我把银票给你们了,你们赖账怎么办!”夏藜反问着老大。 “那我把契约给你,你自己划掉可以吗?但是你要同时把手里的银票给我!”老大也急了,说着,就把手里的契约直接推到了夏藜的面前。 “嗯!……”杨财神瞧着老大的动作,更生气了,不断的晃动着身子,怒气冲天,快被老大的愚蠢行为气死了。 夏藜也不客气,直接将契约拿了过来,从桌子旁边拿了提前准备好的毛笔,蘸了墨汁,将契约上签署的债务内容和自己的签名划掉了,也在自己带来的契约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随后在老大焦急等待催促下,大步走到了杨财神面前,将银票塞到了他的怀里,并当着他的面,撕了两份分期还债的契约。 “怎么不把银票给我!”老大跑到了夏藜面前,不满的嚷着。 第82章 购买铺子 “我欠的只杨财神的债务,不是你的,自然是要把钱交到他的手里,有什么问题吗?你这么着急,难道是想独吞?” 夏藜盯着老大,一脸的探究。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贪爷的钱。”老大被夏藜盯的一时心虚,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杨财神盯着老大吞吞吐吐的样子,气的胡子都歪了。 “看清楚,财神爷,我已经把银票全部交给你了,我们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藜说完,对着抓着杨财神的孙淳点点头,孙淳意会,随后将杨财神推到了老大的手上,和夏藜离开了。 —— “真是解气,能把债务还清,而且杨财神还不敢乱来,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夏藜走在了大路上,伸展着双臂,就像一只废除牢笼的鸟儿,欢脱快活。 孙淳跟随在夏藜的身后,望着面前享受自由时光的女子,心中也由衷的为她开心,自从认识她以来,能见到她这样开心微笑的时间并不多。 大部分时间,她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不停的采药,制药,和大夫打交道,和杨财神的人周旋,和奇葩亲戚斗智斗勇,生活水深火热,一刻不得安宁。 如今,她终于摆脱了债务,摆脱了杨财神,重获自由,算是功德一件了,他心中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孙淳,我还是太开心了!”夏藜扑到了孙淳的怀里,无尾熊一样缠绕在了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着,身子跟着一颤一颤的,惊得旁边树枝上的鸟儿扑棱棱的震动翅膀飞走了。 “开心就好啊。”孙淳抱住了夏藜,一步步的往前缓慢行走,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和她一起沉浸在难得的欢快之中。 “我不管,我要大吃一顿,你知道吗,去除还给杨财神的四百五十两银子,加上之前我存在钱庄的一些银两,现在我手上积攒了七百六十两银子,买上一间不大的铺子,再购进来一批药材,请一个大夫,满打满算,基本够用吧。” 夏藜说着,主动吻了一下孙淳的面庞,惹得孙淳的面皮一阵发红,过了好一会功夫,他才缓声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 “买铺子,找伙计和大夫,为夏青选择合适的私塾,都需要你全程帮我哦,你不许离开,也不要想着我这边没事了,就想离开。”夏藜心中一直记挂着孙淳曾经说过离开的事情,不免有些忐忑。 “我暂时不会离开你,你不必如此紧张。”孙淳安抚的拍了拍夏藜的身子,将她放在了地上,你不是想要大吃一顿,庆祝一下吗,我们赶快去吧。” “好啊,我们大吃一段,庆祝一下。”夏藜平复了心底紧张的情绪,拉着孙淳,找了镇上最贵的一家饭馆,去了二楼的包厢,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做好。 “二位客官,你们今儿想点些什么吃的?”小二热情的上来打招呼,并将一张菜单送到了夏藜的手上。 “糖醋鱼,茄汁豆腐,青椒炒虾仁,油焖笋各来一份,再来一份养胃小面汤,四个馒头。”夏藜拿着菜单,点了几分平时都甚少吃过的好菜,对着小儿说道。 “好勒,客官,小的记下了,一共五两银子。”小二笑眯眯的冲着夏藜伸出了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诺,这是五两银子,你一会再拿一个食盒,拿几个干净的盘子,筷子,我们要把一些饭菜打包带走。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中确实有些心痛银子,可是一想到以后就是好日子了,她有的机会赚钱,便也舍得花这些钱了。 “客观稍等,一会就给您送来。”伙计收了银子,喜滋滋的忙活去了。 暖风拂面,卷起了夏藜耳边的长发,随着微风起伏,衬着她面上的浅浅的笑容,一身的翠色衣裙,看在孙淳的眼中,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坐在一边,手里攥着茶杯,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想到红河镇内的有势力的人和官府之间种种的勾结,心中越发的沉闷,他希望夏藜以后做生意,不要卷入这里面的是非,否者,处理起来,也是十分的棘手。 小二很有眼色,在征求了夏藜的同意后,将所有的饭菜主动分成了两份,一份留在了饭桌上,一份放在了食盒内。 “这些饭菜不知道是不是你爱吃的,我忘记问你了,你都尝尝。”夏藜有些懊恼的说着,每样菜都夹了一些,放在了孙淳面前的碗里,很快,孙淳的碗里堆了一座座小山。 “我没有什么忌讳,这些菜都爱吃。”孙淳相当给面子,喝了一杯茶水,对着夏藜说道。 “可是你吃的好少,筷子也没动几下,不喜欢吃油腻的饭菜吗?”夏藜有些忐忑,小女儿的情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今日你是主角,为了庆祝你还完债务。”孙淳淡淡说完,夹了一块豆腐,小口咬着,又喝了一口汤,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不吃了吗?”夏藜望着面前没吃几口就落筷的孙淳,关心的问着。 “吃不下,有些疲累,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孙淳说着,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眼圈,无奈的笑着。 夏藜仔细看了看孙淳的面容,可不是,一对明晃晃的熊猫眼,面容憔悴了不少。 “那你多等一会,我吃完,找一间客栈让你好好休息一个时辰,随后我们回天水村。” 夏藜体贴的说着,低头大口吃饭。 她总是怕他会离开,只想拼命的对他好,试图留住孙淳。 夏藜吃完饭,没有立刻离开,和孙淳两人再默契的坐了一会,随后招呼小二过来结账走人。 “我们再去客栈休息一个时辰吧,刚刚你不是说很累吗?”夏藜挽着孙淳的手臂,关心的问着。 “咱们一起回天水村,耽误一个时辰,这饭菜都要凉了。”孙淳笑了笑,主动将夏藜手中的食盒接了过来,提在自己的手里。 夏藜想了想点头,随后拉着孙淳来到了车马铺租了一辆马车回天水村,方便让孙淳靠在马车内休息,她和车夫打了一声招呼,随后车夫驾着马车送了两人回到了天水村。 当两人回到了院子里的时候,李氏带着夏青主动迎了出来,看着两人安全无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今天还债顺利吗?杨财神有没有为难你们?”李氏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担忧的问着。 “还好,他没有为难我们,当面结清了债务,以后我们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夏藜笑着回道。 “那就好,我们以后总算摆脱了这个恶魔。”李氏拍着心口说道。 “姐姐,这里面装的什么好吃的,闻着好香啊!”夏青围绕着放在桌上的食盒,口水直流。 “糖醋鱼,茄汁豆腐,青椒炒虾仁,油焖笋,都是你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要不要尝尝?”夏藜蹲下身子,轻抚着夏青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要吃!我和娘都要吃!”夏青的声音脆脆的,听起来特别舒服,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从小就孝顺,懂得体谅家人,夏藜心中十分欣慰。 “走,娘带你去洗手,否则不干不净,吃了有病。”李氏哄着夏青,领着他去厨房打了一盆清水,洗手洗脸。 “我娘也挺有意思的,她今天心情看的出来也不错。”夏青将食盒内的吃的,一盘盘的端了出来,感慨的说着。 “希望以后你们一家人的生活也像今天这样,越来越好。”孙淳坐在矮凳上,认真的说着。 “那是当然了,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一定要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这里面也包括你哦。”夏藜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孙淳的表情,心中隐隐的怀着一份期待。 “嗯。”孙淳点点头,随后陷入沉默。 夏藜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最近三翻四次的试探孙淳,但是他一直对她若即若离,当她陷入危险的时候,他会全力以赴的帮助她度过难关,可是当她再次试图亲近他的手,他并未冷硬的回绝,可是回应也是淡淡的,让她相当失落。 “我现在有些疲累了,先回房休息,你陪着夏青和你娘吃饭吧。” 孙淳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插上了插销,夏藜心里有些放不下,追了过去,当她尝试推门的时候,却推不进去,听着房内的动静,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 夏青坐在树下的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夏藜和孙淳带来的好吃的,李氏坐在旁边,不断的给夏青夹菜,不时拿着帕子擦去他嘴边的油渍,等到夏青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去开始吃饭。 等她吃饭,洗完碗筷收拾干净厨房,准备收拾一下院子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夏藜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树下发呆,便走了过去,陪她坐在一处,握住了夏藜的手,关切的问着。 “闺女怎么了,你都还完债务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夏藜心中堆积了太多的失落,有苦无处诉,被李氏一问,情绪瞬间崩溃,趴在了李氏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忍着眼眶中的泪,不让它落下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并不想让家人过多的担忧,只要靠一会,就好了。 “是不是和孙公子闹别扭了?你们两个日日处在一起,有个小打小闹实属正常,只要你多体谅他一点,你们会过上好日子的,总比娘强!”仿佛是想到了过去自己挨打挨骂的梦魇,李氏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想再想下去。 “娘,他说自己早晚要走,所以,不能给我任何未来的承诺。”夏青并未觉察到李氏的不适,一心沉浸在了自己的小情绪里。 “那你们还是保持合适的距离吧,否则,日日处在一起,到分开的时候,对你而言,伤害太大。”李氏一听夏藜的话,想了想,还是劝夏藜离开孙淳。 “给我一些时间吧。”夏藜一时愣住,松开了李氏的手,站了起来,慌乱的走了几步,匆匆回了李氏的话,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李氏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夏藜一夜未睡,眼睛略显浮肿,天不亮,她就早早的起来,打了一盆冷水,冷敷自己的小脸,借此让自己放松一下,收拾完,又回了屋子,再闭眼多睡一会,一直等到孙淳过来敲开她的房门,夏藜才醒过来,走出房间。 第83章 身子好些了? “我不饿,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夏藜问着孙淳。卡Kа酷Ku尐裞網 “是谁说的今天要去买铺子?难道还掉了债务,你准备天天睡大觉?”孙淳瞧着夏藜似乎有些不开心,忍不住逗她。 “我想起来了,咱们走吧,饭菜你还是放回厨房吧。”夏藜说着,直接绕开了孙淳,走到了门外等待。 孙淳将饭菜端到了厨房,走到了门前的时候,夏藜已经往前走了一小段,和以往说说笑笑的气氛不同,这次夏藜格外收敛,和孙淳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只剩下了沉默,气氛一时有些窒息。 夏藜一开始也感觉有些不适应,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开口说几句缓解气氛,可是一想到以后,这个男人不在,她到时候陷入的太深,受伤害的还是自己,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从现在起就与他慢慢疏远,这样等他离开,也不至于太过悲伤。 孙淳自然察觉到了夏藜的刻意疏远,他心中微微感到涩痛,就像被人在心口划了一刀,虽然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当事情的发展真的如他所愿的时候,却还是那样的难受。 两人一路沉默的来到了镇上,此时镇上的集市早就热闹起来。 夏藜和夏青二人首先来到了钱庄,取了四百两的银子,用作租铺子或买铺子的资金。 夏藜和孙淳两人来到了位于红河镇黄金地段的牙行,夏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上次协助她在天水村买房子的牙行阿木。 “夏藜姑娘,您这次过来,是又想买什么房子?” “我想买一个铺面,开医馆。”夏藜开门见山的说道。 阿木的眼珠转了转,想了想手中控制的房源,瞧着夏藜上次出手也挺阔绰,主动问了起来。 “夏藜姑娘,这开医馆,肯定要选在人流多,地段繁华,风水好的地段,不瞒您说,我手中正有几处铺子,我这就带您去看看,只有有您看中的,价格一切都好谈。” 阿木说着就要引着夏藜去看房子。 “官牙在哪里?这在镇上买卖铺子,可不比村子里,没有官牙出具的官方房屋买卖契约和官牙盖在契约上的红章,怕是夏藜到手的房屋,也真的很难被官府承认,到时候被处罚一半购置房屋的银子,这后果谁来承担?” 孙淳站在了夏藜的身边,冷眼瞧着阿木,不客气的问着。 “这?自然是夏藜姑娘选好了铺子,我们请官牙老爷过来监督交易,促进这桩买卖顺利的完成。”阿木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 夏藜听着阿木结巴的解释,心中也立刻警醒,她初来乍到,对古代的一些买卖潜规则还真是不懂,今天还真是惊险! 夏藜感激的看了一眼孙淳,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收起了笑脸,面向牙行阿木。 “你不要再耍什么小伎俩,否则,这桩生意,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卡Kа酷Ku尐裞網” “不敢,真的不敢。”阿木急的满头大汗,连连摆手。 “我们去看铺子吧。”夏藜并未对阿木的道歉有任何回应,沉下脸,催着阿木走。 “好,好,我带着你们去。”阿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努力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一路带着夏藜和孙淳往街上走。 夏藜回头偷偷看了一眼,不期然的和孙淳的目光相撞,她只感觉心微微一震,快速的回了头,装作无事一样,往前走,心却依然跳个不停,小脸发热,经过热闹的集市的时候,顺手买了一把团扇,不停的扇着,试图扇走面上的灼热。 一路人走走停停看了四五处院落,夏藜一时也没有想好选哪一户,但是当阿木带着他来到了最后一处院落的时候,她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面前的一处院落,门前坐满了乞丐,门上铺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上去萧条破败不少。 阿木推开了门,挥舞着空中的灰尘,对着夏藜和孙淳二人介绍着。 “夏藜姑娘,这处院落,前铺后院,前面您可以开医馆,后面院落里有田径,还有菜园,果园,铺子不小,只是一时还没来得及收拾。”阿木刚刚说完,夏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处院落,卖给了你们牙行多久了??” “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主要是这位丁大夫走的挺匆忙,卖的价格也不高,毕竟这宅子也是百年的老铺子了,院落有些破旧。” “其实刚才看过的那几家,铺面都比您看到的这处好,地段也更繁华,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其他的铺面?”阿木不死心的又问夏藜。 “我就买这家了,去把官牙老爷请过来吧,我们当面签订购房契约,完成这桩生意。”夏藜坚定地的说着。 “好,您稍等,我去请官牙老爷过来。”阿木虽然不解夏藜为何独独喜欢这处看上去有些破旧的铺子,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跑腿干事去了。 “你还是喜欢丁良丁大夫留下来的铺子吧。”孙淳瞧着面前的铺子,走到了夏藜的身边,观察她有些湿润的眼眶。 “丁大夫虽然搬离了红河镇,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开店,心里比较安宁。” 夏藜说着,努力展开一张笑脸,但是还是难以掩饰眸中的一丝失落。 在官牙的监督下,阿木和夏藜在房屋买卖的官契上签署了各自的名字,夏藜四百两银子亲自交给了阿木,阿木确认过银两后,将房契交到了夏藜的手中,双方各留了一份买卖房屋的契约。 当阿木和官牙离开,夏藜握着手中的房契,心中有了一份踏实的感觉,她以后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走到了铺子门口,看到了孙淳,主动走了过去,问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刚刚突然腹痛,也许是之前留下的刀伤发作,这会好多了,铺子买下来了吧。”孙淳扫了一眼夏藜手中的房契,问着。 “买下来了,正好四百两银子。”夏藜的心情难道轻松了一刻,晃了晃手中的房契,小脸在眼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健康的红润,让他忍不住下手去捏,他也去这样做了,靠近了她,轻抚着她的面颊,慌乱的心也慢慢得到了平静。 夏藜一时呆住,望了望铺子门口的乞丐,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了一大步,孙淳收回了手,眼神流露一丝失落。 “各位,这院落就是我的了,以后可能还要麻烦各位换一个地方呆着。”夏藜礼貌的跟靠在铺子前面的一群乞丐说话,希望能免去必要的麻烦,并亲自给每人送了几文到十几文钱。 “你是经常出入丁大夫医馆的女子吧,我们认识你,丁大夫平时对我们不错,不会为难你。”为首的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夏藜瞧了一会,率先离开了。 “是。”夏藜笑着应着。 在老乞丐带领下,其余的乞丐一起离开,夏藜心中又对丁良多了一丝愧疚,孙淳想靠近她,犹豫了一瞬,还是留在了原地未动。 半月不到,夏藜和孙淳两人联系药材商进购了一批药材,借助人牙子购买了两个懂药的伙计负责抓药和招待病人,请了一位坐堂的大夫,协助夏藜打理医馆。 一家人从天水村搬到了镇上居住,夏青开始在镇上的私塾读书,李氏则想法子每日给大家换着花样做各种可口的饭菜,生活安静又惬意。 日子平静的度过了半年,孙淳与夏藜两个人的关系依旧是不冷不热,可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每个她睡前的夜晚,都有一个男人默默的站在她的窗外守护着她,就算她带着伙计回村子里的九龙山去采药或者去镇上的集市采购日用品,孙淳也主动跟在她的身边。 但是,当夏藜呆在医馆看诊病人的时候,孙淳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在院子里,更不在医馆。 刚开始不是很在意,但时间一长,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经常被半夜吓醒,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等到他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夏藜一颗悬着的心,才会安稳的放回肚子里。 这日,夏藜如往常一样呆在医馆准备接诊病人的时候,一位衣衫褴褛,满脸胡茬,眼珠浑浊的中年人不顾医馆伙计的阻拦,冲到她面前跪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大叔,你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夏藜以为是没钱治病的人上来求医问药,赶紧起身,准备将来人给扶起来。 “闺女,我是你爹啊!”中年男人哭着喊道。 夏藜一听,呆愣在原地,孤疑这打量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和那个叫做夏满江的爹的样子做对比,可不就是眼前的人吗? 夏藜起身的动作停住,坐回原地,继续帮着手头的工作。 “闺女,听说你帮着爹还上了债务,真是爹的好女儿,现在,爹再也不用和过街老鼠一样生活,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爹知道悔改了,你让爹回家,成不?”夏满江可怜兮兮的求着面前的夏藜。 第84章 一会回来 夏藜望着面前跪在她面前忏悔的中年男人,心中充满了陌生感和怨恨,要不是她,前面能有那么多苦? 此时店铺内的客人都一脸惊奇的望着面前的两人,准备看这一场好戏,夏藜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各位乡邻,你们也帮我求求我闺女吧,他现在不让我这个当爹的进家门!”夏满江见夏藜没有让步的意思,哭求的起来转身,再次跪在地上,朝着店里来看病的客人不住磕头。 “夏大夫,这是你爹吗?” “这做闺女的怎么能让爹跪在自己面前?” “夏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群不明事情真相的人,瞧着夏满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同情心瞬间膨胀,看待夏藜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跪在地上的夏满江趴在地上,偷偷望着四周人的神色,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擦着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水。 一边的伙计赶快跑了过来,将围观的人群请到一边,该抓药的抓药,看病的看病,无事情的直接请到了门外,留给夏藜和夏满江一些私人空间。 夏藜颇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将跪在地上的夏满江扶了起来,从身上给了他一锭银子,干脆说道。 “你拿着这些银两,走吧。” 夏满江望着手里的银子,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偷偷观察着夏藜的神色,假意推让道:“爹怎么能要闺女的钱呢,爹如今年岁大了,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回来安心和你娘过日子。” “哎,你娘呢?青儿在哪里?”夏满江说着,环顾整个医馆,都没有找到了他想见的人。 “她们不在医馆。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本能的护着家人,时刻放着夏满江。 “别紧张,闺女,我就是随便问问,还别说,你这医馆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的,是买的,还是租的,你怎么有那么多的银两?” 夏满江站在医馆内,左右打量着,眼珠不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夏藜站在医馆内,谨慎的望着面前的夏满江。 “爹就是想和你们团聚,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嘛。” 夏满江讪讪的笑了笑,盯着夏藜的神色,小心的应付着。 “你走吧,我们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夏藜说着往外走,却不想夏满江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夏藜不客气的甩开了夏满江,推着他往外走。 “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赶啊,求求你了,闺女,你收留我吧!” 夏满江说着,又坐在了地上,拖着夏藜,死活不让她往外走,店内的客人此时再次围了过来。 “夏大夫,你不能这么对待你爹啊,做子女的怎么能让长辈跪在你面前?” “就是啊,夏大夫,我们看你医德不错,可没……”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责备夏藜。 “我爹是赌鬼,欠了巨债就跑路了,扔下了我们母女三人不管,如今看到我们过上好日子了,今天又回来了,你们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藜面色平静,看向众人。 来看病的人听着夏藜的话,个个愣住,有的人再望向跪在地上死缠烂打的夏满江的时候,神色变得鄙夷,直接转身离开了医馆,有的人则忙着找伙计抓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站在原地,给夏满江求情。 “夏大夫,说不定你爹他这次真的悔改了呢,无论如何,你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对啊,做爹的就算有万般不是,他也是你爹啊。” …… 夏藜只感觉脑仁一阵发疼,再听这些人念叨下去,她真的要当场晕倒了。 夏满江再次拉着夏藜求情。 “闺女,你看就连外人都说你不能这趟对待爹,你总要听听大伙儿的建议吧。” 夏藜秀眉微皱,推开了夏满江的纠缠,面向众人。 “多谢各位的建议,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我让白大夫帮你们诊断一下。” “奥,好。” “我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夏藜随后将最后几位客人带去了坐堂大夫白英那里,一个人走到了一侧的书房内,夏满江趁机跟了过去,偷偷的将夏藜给他的银两揣入了怀里。 就在夏藜思考如何将夏满江给赶走的时候,李氏提着食盒进了医馆大厅,在人群中寻找夏藜的身影,夏满江瞅准时机冲出了书房,跑到了李氏面前,抓住了她。 “怎么是你!!”李氏身子瑟缩一下,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食盒里面的盘子也着一起震动,汤汁洒落了一地。 “对啊,婆娘,我就是你男人啊,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夏满江说着,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表现的十分兴奋。 “你来这里做什么,走,跟我走!” 李氏说着,匆匆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提起了食盒,拉着夏满江进了后院。 夏藜想阻拦已经来不及,唤了伙计打扫地上的汤汁污渍,让坐堂大夫帮着照顾医馆,匆忙赶去了后院。 当夏藜赶到后院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只见夏满江坐在后院的石桌上,一脚踩在座位上,手臂靠在膝盖在,挽高了衣袖,抓着食盒里的一根鸡腿啃的欢实,一边的李氏正在给他倒酒喝! “娘,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能把他带到家里来,难道你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把我母女三人丢在天水村,受杨财神欺负的吗?” 夏藜将李氏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小声的对着李氏说道。 “他说自己在外面饿了好几天了,都没吃过一顿饱饭,我瞧他怪可怜的。”李氏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声的解释着。 “那就让他吃完饭,赶紧走人,我刚刚还给了他一锭银子,他有手有脚,在外面安分找一份活干,饿不死他的。” 夏藜又坐回到了夏满江的旁边,对着夏满江沉声说道。 “刚刚我也给你银子了,吃了这顿饭,你赶快离开这里吧。” “闺女,我回来这一会,你连爹都没喊一声呢!”夏满江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水,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夏藜深呼吸一口气,冲着夏满江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亲自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从腰间的荷包内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纸包,撕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的药粉全部倒入碗内,到了一壶温水,轻轻晃动瓷碗,碗里的水变成了奶黄色。 她端着瓷碗送到了夏满江的面前,温声说道。 “温度正合适,你刚刚吃了油腻的鸡腿,喝碗甜汤解解腻吧。” “还是闺女对我好!”夏满江说着,抱着碗咕咚咕咚几口就把整碗汤给喝光了,拍着肚皮,打了一声哈欠,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李氏喊道。 “婆娘啊,我现在乏了,你的房间在哪,扶我进去歇息。”夏满江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了没几步,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迷迷糊糊的嚷道。 “怎么这么头晕那。”说完,夏满江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氏被吓了一跳,上前走了两步,要去扶夏满江,被夏藜上前阻止。 “娘,刚刚我在给他喝的碗里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这就去找马车,把他给扔出去,你千万不要发什么慈悲心留下他,否则,倒霉的就是我们全家,好吗?” “那你准备把他扔去哪里?他会不会被饿死?”李氏愣了下,问着夏藜。 “还没想好,他逃出去那么久,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吗?娘,夏青一会就要回来了,您是不是还没给他准备午膳?” 夏藜尝试着支开李氏。 “对,青儿一会就要回来了,我要去给他准备好饭菜,那你爹呢?”李氏一时感觉有些为难。 “这里还有医馆内的伙计,您去忙就可以,娘。”夏藜笑着对李氏说道。 “那好。”李氏说着,去了厨房忙碌。 夏藜去了镇上,找了一辆马车过来,唤着医馆的两个伙计,一起把夏满江扶上了马车,夏藜一路驾着马车,赶到了红河镇的荒郊野外,直接将夏满江从马车上推到了路边,随后驾着马车赶回了镇上。 到了傍晚的时候,孙淳赶回了镇上,手里提了一只山鸡,面颊上挂着汗珠,看起来有些疲累。 “你这是去了哪里?”夏藜忙完了医馆内的事情,返回了后院,赶在孙淳回房间之前,追上了他。 “最近看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上山练一下武艺,猎来了这一只山鸡,给夏青补补身子吧。”孙淳说着,将手里的山鸡放在了石桌上。 望着被捆了双腿,拖着长尾巴的山鸡,夏藜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她笑了笑。 “谢谢你,夏青一定会非常喜欢吃的。” “今天,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孙淳主动靠近夏藜,忍住想要牵她手的冲动,柔声问着。 “嗯,暂时没有,你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吧,一会我们一起吃晚饭。”夏藜掩去了心中的慌乱,笑的有些苦涩。 孙淳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暗中环视了一圈院落,回道:“好,我先回房休息一会。” 晚饭时分,李氏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不断的给夏藜,孙淳,夏青三个人的饭碗里夹菜,没一会的功夫,三个人面前的饭碗里的菜就堆了小山一样高。 “娘,这些菜够了,再多我就吃不下了。”夏藜护住了自己的碗,向着李氏讨饶。 “娘,我也够了。”夏青皱着小脸,同样阻止李氏夹菜。 “伯母,您别只顾着我们,一会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孙淳主动给李氏碗里添了一些饭菜,劝着她吃饭。 第85章 辛苦你们了 “我就是想让你们多吃一些,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卡Kа酷Ku尐裞網”李氏笑了笑,低头吃饭,其余几个人也不再说话,一顿饭吃的还算温馨和睦。 当孙淳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李氏凑到了夏藜身边,低声问着。 “夏藜,你把你爹扔在什么地方了,他没事吧。” 不成想这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孙淳的耳里,他顿了顿,侧耳听着身后夏藜和李氏母女二人的对话。 “娘,天色也不早了,你收拾完早点休息,那个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他。” 夏藜叮嘱着李氏,不经意间看到了孙淳还停在院子里,当她故意停顿不再说,孙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好不容易劝着李氏回去休息,夏藜揉着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间,却不期然被身后的一只手轻轻推了一下,将她带进了房间是,随后来人关上了房门。 “你爹回来了,为何不告诉我,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孙淳担忧的问着。 “他确实死缠烂打的赖在了医馆不走,我娘心软,让他得逞跑到了后院,胡吃海喝一番,我直接给他碗里下了迷药,找了一辆马车将他扔到了镇外。” 夏藜坐在了床边,懒洋洋的说着,一提到夏满江,眸子里是不容忽视的厌恶。 “这阵子我就少出去,留在医馆陪你,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孙淳说着,转身,往前走了几步顿住,似乎在等待身后的人说上一句什么,最终还是轻微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房门被无声的关上,夏藜愣在房间里,望着孙淳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矛盾,她也很想上前扑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心中的警戒线一直都在提醒着她,万一他走了,以后的日子,她要如何自处? 两人之间仿佛结了一层淡淡的冰,彼此的心此时都偏冷,无法越过这层冰,到达对方的内心。卡Kа酷Ku尐裞網 翌日,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医馆内来看病的人寥寥无几,坐堂大夫和伙计三人一起和夏藜忙着整理医馆内的药材,李氏坐在后院的廊檐下,缝制新衣服。 孙淳打开了房间,走过前堂后院相连接的小道,走到了医馆柜台前,瞧着夏藜忙碌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看着她平安无事,正要转身往回走,不期然夏藜的声音传了过来。 “来都来了,搭把手吧,帮我把这灯笼挂在医馆的门口吧。” 孙淳望了过去,只见夏藜的手里提着一个南瓜形状的红色灯笼,朝着他招手。 “好。”孙淳心里一暖,大步走了过去,接过了夏藜手中的灯笼,走到了医馆门口,迎着细雨找合适的悬挂的位置。 预想当中被雨淋湿全身的事情没有出现,他身边多了一把油纸伞,夏藜将大半个伞偏在了他那一边,她自己的身子被雨水淋湿了一大片。 他快速将灯笼挂了上去,接过了夏藜手中的油纸伞,拉着她一起进了店里。 身材偏瘦的伙计天瑞急急地跑到了她面前,说道。 “掌柜,我们给一位病患配药,急缺一味红花,一个时辰以后,客人要来取药。” “这么着急吗?”夏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身上湿透的衣服让她有些不舒服。卡Kа酷Ku尐裞網 “掌柜,您现在身子沾了雨水,不如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出去吧。”一直沉默寡言的坐堂大夫白英,走了过来,和夏藜说道。 “白大夫,您年纪大了,还是我去吧,您帮我坐镇店铺,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好吧,外面风大雨大,掌柜,你小心些。”白英捋着胡子,叮嘱着夏藜。 “嗯。”夏藜点头,跑回了后院,回到自己房间,拿着毛巾将擦了擦长发,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披了蓑衣和斗笠,准备出门的时候,小手被孙淳拉住。 “我和你一起去。”孙淳说着,撑着油纸伞,带着夏藜走进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夏藜的心狂跳不止,想阻止孙淳跟过来,张了张嘴,却还是忍住了。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在雨中快速的穿行。 夏藜睁大眼睛鼓起勇气,向着孙淳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果然将油纸伞偏向了自己这一侧,他的另外一侧衣服已经湿透。 “你真是一个大傻子,我自己有蓑衣,淋不着的。”夏藜说着,握住了伞柄,偏向孙淳。 “我就是想让自己感染了风寒,让你来照顾我,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你了。”孙淳停在了雨幕当中,没再往前走,对着夏藜告白。 “不,我不会管。”夏藜倔强的摇头,大步往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孙淳将手中的油纸伞扔在了地上,任由雨水无情的落在身上,他的衣衫,长发都被雨水浇透,雨水顺着面颊落下,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这是做什么,你会被雨水淋生病的!?”夏藜正想责备孙淳的时候,她忽然被他大力的拥入怀中。 “是我太傻,自以为能离开你,却傻傻的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对你的思念。”他说着,停顿了下,像是承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抛开你。” 夏藜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样,眸中有泪珠闪烁,声音颤抖的问着:“真的?” “嗯。”孙淳应了一声,大力的抱住了夏藜,“雨水越来越大了,我们赶快去找药吧。” 短暂的拥抱之后,孙淳和夏藜分开了一段距离,他捡起了地上的油纸伞,拥着夏藜寻找距离他们最近的药铺买药。 二人回到医馆的时候,天瑞天宝两个伙计立刻迎了上来,送上了毛巾给两人,方便两人擦脸上的雨水。 夏藜和孙淳分别接过了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过了好一会,眼前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我们从其他药铺购买的红花,你们拿去给病人配药吧,不要让人家久等,阿嚏!”夏藜说完,忍不住打了一根喷嚏,从怀里摸出来一包保存完好,未被雨水打湿的红花药材,送到了天瑞的手上。 “掌柜的,孙公子,你们两位也赶快去后院洗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这就去准备姜汤,一会给你们二位送过去。” 天宝善解人意的说着。 “那就辛苦你们了。” 夏藜说着,看了一眼孙淳,两个人默契的一起去了后院。孙淳在雨水里淋了太久,身子早就湿透,额头发烫,整个人天旋地转,即使是铁打的身子,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刚回到房间就彻底昏了过去。 夏藜洗完热水澡,擦干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走出了房间,却见天宝哭丧着脸,在孙淳的房间外来回徘徊。 “掌柜的,你可出来了,你快去看看孙公子,他到现在都没出来,我站在门外喊了许久,他都不应。” “我去看看。”夏藜的一颗心紧紧的提了起来,冲到了孙淳的房门面前准备推门而入,奈何里面许是里面插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力气大,去把门撞开,撞坏了也不要紧。”夏藜对着面前的天宝喊道。 “既然掌柜都这么说了,我就试试!”天宝说着,后退了几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着孙淳的房间撞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脆响。孙淳的房门一下子被撞开,天宝也顺着惯性跌倒在了地上。 夏藜冲到门口扶起了天宝,一眼寻到了躺在床上早就昏迷不醒的孙淳。 夏藜跑到了孙淳的旁边,摇晃着他的身子,手却不小心碰触到了孙淳的面颊,发烫的温度吓到了她,他发烧了,那场雨肯定把他淋病了。 “天宝,你去准备一桶姜汤,在里面撒上去风寒的药物。” 夏藜急的满头大汗,催促着有些呆住的天宝。 “是,掌柜。”天宝仔立刻跑了出去。 为避嫌,夏藜主动走到了房门外等待。 房间内,天宝帮孙淳脱下湿透的衣服,扶着他躺在床上,并盖上了一条薄被,接着在孙淳的房间内放入一个木桶,准备热水,放药材,帮着孙淳进行药浴。 夏藜坐在院子里,等的都要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医馆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天瑞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后院来找夏藜。 “掌柜的,不好了,昨天那个人又跑来了,全身脏兮兮的,还赖在门口不走,就连刚刚几位病人都被他轰走了,您快去看看。 夏藜一听,随着天瑞回到医馆,万万没想到,她已经把夏满江扔出去那么远了,隔了一夜的功夫这个家伙又回来了,还在医馆门口闹事! 可是,她挂着房间内正在泡药浴治病的孙淳,担心他临时有什么需要,她根本就不敢走开,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闺女,你还是回去守着孙公子吧,我来料理他。”李氏自然看出来夏藜的心事,主动走了过来,劝着夏藜。 “娘,这怎么可以,您去了,他肯定又觉得留下有希望了。”夏藜当场拒绝。 “可是娘也不懂医术啊,孙公子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他吧”李氏一说着,推着夏藜进了后院。 一个时辰后,天宝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脸疲惫的对夏藜笑着回道:“掌柜的,孙公子身上的高温已经退了,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 “辛苦天宝了,去休息吧。”夏藜感激的拍了拍天宝的肩膀。 天宝憨憨的笑了笑,离开了后院。 夏藜推开孙淳的房间,一阵潮湿沉闷的感觉铺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燥热,他还在沉睡,额头渗出来薄薄的汗珠,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下来了。 第86章 他生气了 夏藜守在孙淳旁边没多久,累的趴在床边昏睡了过去,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到门外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卡Kа酷Ku尐裞網 不知过了多久,孙淳缓缓的苏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夏藜,唇畔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抚弄身边的女子的红润面庞,心中顿感一阵熨帖。 许是手感不错,孙淳一遍又一遍的抚弄夏藜的面颊,惹得昏睡的人儿发觉,她皱了皱眉,捉住了不安分的大手,再次睡了过去。 孙淳停止了捉弄,爱怜的摸了摸夏藜的乌黑的秀发,努力撑着身子让自己坐起来,结果手一滑,身子歪倒在床上,惊醒了夏藜。 “怎么了?”夏藜睁开眸子,看着面前的孙淳。 “我想下床走走。”孙淳温声说道。 “你现在刚刚退去风寒,不能吹凉风,今天哪里都不许去,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夏藜严肃的说道。 同一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夏藜起身去开门,天宝端了一碗汤药走了就进来。 “掌柜的,这是我给孙公子熬的祛风寒的汤药,先放在这了,有事您随时吩咐我。”天宝说着,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天宝。”孙淳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的回道。 天宝笑着摸摸后脑勺,退了出去。 孙淳喝完药之后,把药递给夏藜。 藜将碗放在了桌上,还想和孙淳多呆一会,弥补一下这段日子两个人之间错过的时光,耳边却传来一阵聒噪的声音。 夏藜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李氏正扶着全身沾满泥水的夏满江往屋子里走,她被吓了一跳,走到李氏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氏阻止了。 “你爹他一路从镇外摸回来的,路上摔了好几次,现在身子还发着烧,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李氏说着,眼圈就有些红了。 夏藜一时愣住,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在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和跟在李氏身后的天瑞,天宝使了一各眼色,两个伙计跑了李氏面前,接过了夏满江,扶着他进了李氏的房间。 随着一阵忙活,夏满江被李氏伺候换了衣服,洗了热水澡,吃了祛风寒的药,李氏更是陪在夏满江的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整晚,第二天已经累得昏倒在旁边。 夏藜心中对抛弃妻儿出去躲债的夏满江无感,冷漠的站在一边,并未靠近,就这样安静过了两三日,夏满江风寒痊愈,却依然没有离开床一步,每日都等着李氏将饭菜做好,送到他的嘴边。 当夏藜被李氏拉着去见夏满江的时候,一直卧床不起的夏满江许是心虚,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了外衣,下床站好。 “你好些了?”夏藜冷冷的问着夏满江。 “好闺女,多亏了你娘用心的照顾,好多了。”夏满江说着,主动靠近李氏,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李氏有些不好意思,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夏满江直接拉到了怀里。 “你们,这是?”夏藜一时愣住。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娘她重新接受我了,爹发誓,从此以后安分守己的和你娘一起过日子,帮你看顾医馆。”夏满江道。 夏藜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抚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离开了李氏的房间,她需要透一口气,好好理一下思绪纷乱的大脑。 这才一天,李氏就倒戈了阵营,接受了夏满江,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 夏藜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李氏随后紧跟了过来,挨着她坐了下来。 “娘知道你非常不理解,但是你要给你自己和你爹彼此一个机会,也许这次他是真心悔改了,想要回来和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呢,你难道也想让娘孤孤单单的过完下半生吗?” 李氏的话让夏藜心微微一沉,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些,一时也也只好沉默着。 “留他一段日子,可以吗?”李氏靠在夏藜的身边,姿态放的相当低。 “嗯。”夏藜闷闷的应了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隔着一扇门,藏在房间内的夏满江,将院内夏藜的表情瞧的一清二楚,唇角微微一勾,闪过一丝窃笑。 夏藜郁闷的回到了孙淳的房间,他正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瞧着夏藜进来,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她的手上。 “在郁闷什么?”孙淳瞧着夏藜的神色,出声问道。 “我娘准备接受夏满江了,以后的日子感觉天都要塌了。”夏藜的表情一阵阴郁,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那你打算怎么办?”孙淳侧面打探道。 “零容忍,只要他敢再去赌博,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坚决教训一顿,将他丢出去。”夏藜坚决的说道,眸中闪烁着强烈的怒火。 “那不就完了,你姑且看看这个人的表现,省的破坏了你和你娘之间的感情。”孙淳说着,安抚着夏藜,只是他的眸中却隐隐的闪过一抹担忧。 “掌柜,这是这个月的盈利,一共二百两银子,您核对一下。”伙计天瑞将账册和算盘一起放在了夏藜的书桌前。 “好,你先去忙,我来核对一下。”夏藜说着,拿起了算盘,对着账册一页页的核对起来,噼里啪啦的拨动算珠的声音让她心中甚是愉悦。 ###第71章别胡思乱想 夏藜核对完账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感觉十分满足,虽然没有之前销售止痛药赚的银子多,但是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很踏实。 止痛药是一种超时代延缓人各种疾病疼痛的新药,利润巨大,容易招惹更多人的垂涎,引发诸多纷争,她本能在在控制流量的流通。 在能找到发挥止痛药更大的效用之前,她坚决不会让止痛药落到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的手里。 就在夏藜闭目深思的时刻,忽然感觉肩上一阵放松,睁开眸子一看,孙淳正站在她的身后,帮她揉肩。 “你又在想什么?”孙淳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让夏藜听着十分舒服。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夏藜握住了孙淳的手,笑着说道。 此时,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的处在一室,温馨幸福。 孙淳没多久离开了夏藜,去了林子里练习武艺,忙活个人的事情。 夏藜留在医馆内,和天瑞天宝,以及坐堂大夫白英一起忙碌,令她意外的是,夏满江竟也跑了过来,忙着给病人端茶递水,找机会,给她和店里的其他人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夏藜一时被夏满江这样的举动惊呆。 李氏走到了她身边,一脸的满足:“闺女,你爹他最近真的有在改变,他现在和我说话很小声,也帮我洗衣服,洒扫庭院,护送夏青去私塾念书,这真的是我能见到的最好的日子。” “我也愿意看到这样的好日子。”夏藜望着夏满江忙碌穿梭的身影,低声回道。 随着医馆内来的人越来越多,夏藜没有再和李氏继续聊下去,开始去接待新来看病的病人,彻底忙碌起来,省得再胡思乱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夏藜暗中观察了几天,夏满江一直安分守己,她一时也放松了警惕,和孙淳两人一起个去了天水村的九龙山采摘研制止痛药的原料药草,这一去就是两天一夜,晚上就回到天水村原来的院里留宿。 三天后,夏藜和孙淳一起再次来到了位于红河镇北郊的镖局,这次,她只送了两颗止痛药。 花厅内,前来迎接的并不是杨雪宸,而是之前的管事。 “你们的主子呢?”夏藜一时好奇,主动问道。 “主子回京城了,有要事需要他紧急处理。”管事亲自端着茶杯送到了夏藜手上,热情的回应着。 “我们的镖局生意遍布全国各处,上次也是恰逢主子来红河镇办事,便多呆了几日。”管事细心解释了一句。 “那你们主子还挺忙。”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各红色的方盒,放在了管事面前,并打开了盒子, “这里面是两颗止痛药,还请管事带给你们主子。” “夏藜姑娘客气。”管事仔细看了看止痛药的成色,随后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钱袋,往外拿出了几十两银子放到了桌上后,将钱袋直接送到了夏藜手里。 “这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夏藜姑娘收好,我们主子临走之前让老奴带话给姑娘,他挺欣赏您,会再回来约您喝茶。” “我看你们管事是在惦记我手里的药还差不多。”夏藜捧着手里的钱袋子,两眼放光,小心翼翼的将钱袋揣入怀里。 “这……” 管事无奈的笑了笑,并未回话。 孙淳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子盯在了管事的身上,冷冷的盯着他,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管事无奈干笑着,试图缓解这尴尬的场面。 夏藜一直都在偷偷的观察孙淳的反应,很好,有了醋意,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嘛。 孙淳并不想夏藜过多的接触杨雪宸,就算来他的镖局,他心中也十分不爽,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拉着夏藜离开了。 第87章 不小心?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回来的路上,夏藜主动挽住了孙淳,靠在他的肩膀上,打趣的问着。 “看着其他男人明晃晃的招惹你,放在哪个做相公的男人眼里,都不会容忍。”孙淳说着,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了夏藜。 “答应我,以后你的眼里,心里只能容下我,其他男人想都不要想。” “那你就娶了我。”夏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一直在打鼓,手心紧张的出汗。 “会的。”孙淳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却也快速的回应了夏藜。 夏藜闻言,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缓缓落地,心中的另外一个问题也浮上心头,“最近你隔三差五的外出,到底在秘密的做什么?” “和我家族的生意有关,这次我流落红河镇,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孙淳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安慰着夏藜:“等我忙完了,再一一给你说清楚,好吗?” “随你,反正我自己还要忙医馆的事情,整体脚不沾地的,也没空天天盯着你。”夏藜略感无趣,也就不再这个话题上绕圈子。 孙淳再次离开夏藜去忙其他的事情,夏藜独自一人回到了医馆,天瑞天宝和坐堂大夫白英完正在忙着给病人看诊,抓药,只是她没有发现夏满江的踪影。 夏藜心中怀着一份好奇,便来到了后院,李氏正在井边洗衣服,看到了夏藜过来,悄悄测过了身子,似乎是在躲避她。 夏藜心中有疑,凑近了李氏,主动挽住她的手,“娘,这些衣服我来帮你洗吧。” “这,这怎么使得!”李氏触电一般,挣脱夏藜,站了起来,露出脸上肿胀的淤青。卡Kа酷Ku尐裞網 “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夏藜轻轻触碰了一下李氏的面颊,痛的她再次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夏藜。 她嗫嚅着说道:“没……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夏满江呢,他人在哪?”夏藜说着就要去李氏的房间找人,被李氏一把拦住了去路。 “他不在屋子里,说是去酒馆会朋友了。”李氏一时紧张,说完就低下了头。 “娘,他哪来的钱去酒馆,他见的都是狐朋狗友!”夏藜气的肝疼,这才几天,那个男人就暴露了本性。 “他也只是喝醉了酒打人,平时待我还是不错的。”李氏小心的解释着。 “娘!夏满江都打人了,你还替他辩解,他祸害我们一家人还不够惨吗!到现在了,你还在护着他!”夏藜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吓得李氏瑟缩着蹲在了地上。 “是娘的错,你不要生气了。”李氏一紧张,就回到了洗衣盆的旁边,使劲的搓衣服。 “娘,是我错了,不该大声和您说话。”夏藜安抚着孙淳的情绪,去了医馆,拿了伤药,给李氏涂药,扶着她回房休息了。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夏满江拖着醉醺醺的回到了医馆,躺在医馆门口打闹,吓走了客人,砸碎了医馆内招待客人的茶杯,激动处,甚至拿着茶壶要打坐堂大夫白英,场面相当混乱又惊险。 夏藜来到医馆大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乱糟糟的场面。卡Kа酷Ku尐裞網 白英被夏满江吓的躲在角落里,胡子都在颤抖,天瑞和天宝虽然气愤,却碍于夏满江是夏藜的父亲,一时之间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何况还有李氏站在边上看着呢? 夏藜表情平静,隐去了眸中的愤怒,出声喊道。 “天瑞你们两人去找一根粗绳,将躺在地上的这个酒鬼给我绑起来,吊在后院的树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下来。” “是,掌柜!” 天瑞一口应了下来,开始跑去找绳子。 “掌柜的,我这里有迷药,给他灌下去,保管他闹不起来。”天宝说着,从柜台那里摸出了白色的纸包。 “去给他灌上一小杯,让他昏睡一小会就可以。”夏藜回道。 “好嘞,掌柜的。”天宝说着,跑去一边招待病人的桌上,找了一个茶碗,撕开白纸包,倒了一些迷药,抱着茶壶倒了半杯,走到了夏满江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都走开!”夏满江虽然醉酒了,自保意识还是很强烈的,躺在地上,伸着双腿胡乱的踢打着,其他人根本没办法靠近。 “掌柜的,必须摁住了他,我才能把迷药给灌进去。”天宝为难的说道。 “那我这老头也过来帮忙吧!掌柜的,我和你摁一起住他!”白英估计心中也有气,出声应援。 “好,白大夫,我们一起上。”夏藜说着,上前靠近夏满江,夏满江胡乱挥舞双臂,夏藜上前准备抓住他的双臂,却在拉扯中,反被夏满江狠狠打了一耳光! 只听啪得一声响,夏藜顿觉面颊一阵火辣辣的疼,没多久,脸就肿的像馒头一样鼓, 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李氏被吓的捂住了嘴巴,白英也瞬间愣了,天宝手中的茶杯也差点飞出去。 “别靠近我!滚远一点!”夏满江还在地上大叫着,踢打着双腿撒酒疯。 “掌柜,绳子来了!”天瑞及时出现在了医馆,声音里透着兴奋。 夏藜忍着面颊火辣辣的疼痛,冲着天宝天瑞喊道:“你们两个都过来,摁住他的双手双脚,我和白英大夫把他绑起来。” “好,掌柜!”天宝天瑞齐上手,瞬间摁住了夏满江,白英和夏藜一起将夏满江绑了起来,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夏满江拖到了后院,吊在了树上。 李氏跟在旁边,摸摸自己被夏满江打的淤青的面颊,再看看夏藜一脸的愤怒,心中愧疚不已。 夏藜没有让众人靠近她一步,独自拿了伤药回了房间,把药放在了桌子上,靠着床发呆,脸上不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折磨着她敏感的神经。 孙淳回来就发觉了院中气氛的不对,天瑞天宝垂头丧气的在医馆抓药,白大夫也忍不住叹气,李氏赶到了他面前,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淳,他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伯母,这是你们的家事,做晚辈的不好评论,但是,还请你们停止伤害夏藜。”孙淳说完,阴沉着脸走开了。 李氏无措的愣在原地,她,也只是想让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而已,这也有错吗? 孙淳来到夏藜的房间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呆的靠在床上,脸上挂着鲜红的五指山手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困在自己的情绪里。 孙淳扫了一眼放在桌上未动的伤药,陪着她一起呆在房间里。 “帮我上药吧。”沉默良久,夏藜嗓音嘶哑的说道。 “有点痛,你忍着。”孙淳一手拿着伤药,一手拿着棉签,靠近夏藜,在她面颊上擦了一下,痛的夏藜躲开了棉签。 “没事,你继续。”夏藜再次回到孙淳面前,闭上了眼睛,坚定的说着。 孙淳尽量放轻动作,加快了速度,给夏藜涂抹完伤药,扶着她躺在床上。 “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上一觉,一切都会变好的。”孙淳安慰着夏藜,“今晚,我哪儿也不去,陪在你身边。” “好。”夏藜说着,挽住了孙淳的手臂,闭眼睡了过去。 入夜,雨水哗哗的下着,洗刷干净了院内菜叶上的污泥,冲走了地板上的灰尘,也惊醒了吊在树上的夏满江。 “来人啊,快把我放下来,有人吗?”夏满江此时感觉浑身憋闷,脑仁疼,雨水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流,夜里的凉风无情的吹着,冷不丁又打了一次喷嚏。 可惜,就算他叫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打理他。 李氏呆在房里惴惴不安,一直等到凌晨时分,猜着夏藜等人睡着了,无人察觉,她悄悄走出了房门,打着一把油纸伞拿了蓑衣来到了院子里。 “臭婆娘,你还知道来看我!咳咳!”夏满江一看到李氏出来,激动的喊道,奈何一张嘴,雨水顺着流进了他的嘴巴里,呛的他不停咳嗽。 “你少说话吧!”李氏责备了他一句,将蓑衣披在了夏满江的身上,随后离开。 天不亮的时候,李氏又偷偷的拿走了蓑衣,这一夜她过的心惊胆战,担心让夏藜发现会生气,又真的害怕夏满江会被雨水淋死,心中纠结万分。 雨后的天气变得烈日炎炎,太阳高挂天空,晒得夏满江全身流汗,他已经喊得嘴唇发干,嗓子也哑了,再没有任何力气去闹腾。 李氏担心真的会闹出人命,硬着头皮敲开了夏藜的房间,瞧着她的脸上的肿胀消去了不少,心里好受了多了。 “闺女,脸还疼吗?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去做。” 夏藜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脑袋昏昏沉沉,一看到李氏,她的心就犯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爹他,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传出去对你也不利。”李氏忍了忍,偷偷看了一眼夏藜,绞着手指,还是说了出来。 “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你爱吃的鸡翅。”李氏瞧着夏藜神色不明,求助的看了一眼孙淳,低头走了出去。 随着房间关闭,夏藜睁开了眸子,眼角有些发红,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咔咔的声音。 第88章 你先吃饭 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走了两步身子就不稳的往前倒下,被孙淳一把扶住。 “无论你想做什么,就算心中再气,还是先吃饱饭。” 夏藜摸着微微肿胀的脸,靠在了孙淳的身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窝囊,被自己的爹打了,也只能闷在房间里?”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子相残,兄弟暗中下黑手的事情还少吗?”孙淳神情冷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首先不能倒下。” “可是我好累,好不容易有了几天清静日子,又被他破坏了。”夏藜靠在孙淳的肩上,心中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一肚子的话,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不想抱怨,更不想求人同情,这是弱者的表现。 “你心里难受,哭一哭就好了,总会撑过去的。”孙淳趴着夏藜的背,哄着她。 当李氏端着鸡翅,甜汤进来时候,夏藜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洗漱,化了淡淡的妆,遮掩哭的红肿的眼睛。 李氏还是有些不安,将饭菜放在了夏藜的面前,就在她想着说点什么哄夏藜吃饭的时候,夏藜已经自觉的将饭菜端了过去,大口的吃了起来。 孙淳呆在一边,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李氏同样脸上露出了笑脸。 “慢点吃,锅里还有。”李氏开心的说着。 “娘,夏满江必须离开我们家。”夏藜放下手中的碗筷,严肃的说道:“您放心,我会照顾您一辈子,不会让您孤独终老的,日后夏青长大了,他也会孝敬您的。” “让他走吧,我本来也以为他这次是改邪归正了,谁知道,还是老样子!”李氏说着眼圈又红了,擦了擦眼泪,说道:“娘,以后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毕竟这次他动手打了你,又在医馆大闹!” “多谢娘的体谅!”夏藜说着,重新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饭菜吃干净。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也只是想给夏满江一个教训,叹了一口气,松口:“孙淳,麻烦你去把他放下来吧。” “好。”孙淳淡淡应着,出了房门,李氏和夏藜一起跟了出去。 李氏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她真的担心夏藜因为恨夏满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孙淳手中的飞刀抛出去,顺势砍断了绑在夏满江身上的绳子,夏满江的身子随之落在了地上,痛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夏藜过去仔细检查了夏满江的身子,和李氏一起扶着他回到了房间,经过一番救治,又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夏满江总算缓过来一口气,能下床走动。 当夏满江走出房间,看到在院中喝茶的夏藜,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当爹的被自己的闺女给教训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冲到了夏藜面前,抢走了她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愤怒的咆哮着。 “你真是翅膀硬了,敢把你的老爹吊在树上,差点害死我!”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当初你喝酒赌博,心情不好就打骂我娘,教训我和弟弟,后来又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丢下我们一家人不管,害得我们被债主逼的活不下去,受尽了其他人的冷眼!”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过两天平静的日子,你又回来捣乱,我娘可怜你,收留你,可是你呢,拿着她的钱出去喝酒,又打骂他,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这次,吊你一天一夜,就是给你的教训,现在你也没事了,拿着这五十两银子,滚蛋,再回来捣乱,打断你的腿,滚!” 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五十两银子扔到了夏满江的脚边。 “你……你一个臭丫头,敢教训老子!”夏满江气的心中冒火,举起手就要打向夏藜。 孙淳眸中充满鄙视,一脚踢出去,夏满江被踹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愣了半晌,惊恐的看向站在夏藜身边的孙淳,这才真正注意到他。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不要再纠缠夏藜和伯母,否则,下次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孙淳说着上前走了一步,吓得夏满江立刻跪地求饶。 “好汉!住手,我马上走,马上走!”夏满江说着抓起了地上的钱袋,逃出了院子。 生活恢复了平静,一连十几天,夏藜守在医馆寸步不离,防止夏满江回来闹事。 孙淳除了晚饭时分会准时回来呆在夏藜身边,其他时间继续“玩失踪”,她曾经想过去跟踪,也试了几次,每次总是走到了一半就不见了孙淳的身影,时间一长,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夏藜还在发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六个大汉抬着三个担架闯进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扑到了夏藜面前哭了起来。 “夏大夫,你赶快救救我的娘子和孩子,她们刚刚跳进水里了!” “大哥,您先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夏藜说着,找来了白大夫一起帮忙诊治,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躺在担架上的一名女子,两个五岁的女孩最终还是没有挽救过来。 “抱歉,大哥。”夏藜说着,心情沉重的拿白布盖住了面前女子的面容,白英也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娘子和两个闺女都得了怪病,常年受病痛折磨,如果我狠狠心,把房子卖了,和夏大夫你买几颗止痛药,也许娘子就不会想不开,带着两个孩子跳河自尽!” “其实,娘子她早前求过我买止痛药,可是,我手里真的没钱啊,更不敢把房子卖了,让一家老少流落街头,现在我后悔死了!” 男子说着,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却惊得夏藜心中一阵发凉。 “大哥,你从何处听说的止痛药?” “夏大夫,整个红河镇,谁人不知您手中有这种珍贵的药,但是我们都知道,您现在暂停了销售,除非您主动赠送!” 男子说着,难掩脸上的痛苦,趴在妻儿的尸体上,泣不成声。 夏藜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一样,疼的身子都站不稳,送走了男子和他的家人后,她久久不能释怀。 孙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夏藜一个人呆在房间出神的想着什么,上前拍了一下她,吓了她一跳。 “谁!”夏藜吓得忽然转身,难掩眸中的慌张。 “你在想什么?我回来你都没发现。”孙淳好奇的问着。 “我在想,要不要放开止痛药的销售渠道,今天有一户人家,母女三人相继得了怪病,因不堪忍受病痛折磨,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跳河自尽。” “我还是那句话,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孙淳握住夏藜的手,神色平静。 夏藜神色凝重,一时陷入为难之中,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我选择继续销售止痛药,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夏藜果断的说道。 “有关止痛药,你有那么多的顾虑,难道你是担心有人窃取你的药方?”孙淳试着问道。 夏藜认真盯着孙淳的面色,点点头又摇摇头:“既担心秘方被抢走,又担心止痛药落入歹人手里。” “那就控制药量吧,比如一个月只卖五颗,药只卖给你愿意卖的人。”孙淳思索了一下,建议着。 “正和我的心意,这样既能控制买药的数量,也能将药送给需要它的人。”夏藜点头赞许着。 “你真是我的智囊!”夏藜一展笑颜,扑到了孙淳的怀里,挂在了他的身上。 孙淳唇角微弯,用力的回抱住了夏藜,勾住了她的细腰,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两个笑在一处,笑声在整个院子里传播,惹得天瑞和天宝也在一处偷偷乐着。 没多久,夏藜医馆开始出售止痛药的消息,就像鸟儿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红河镇,家里有病人的人家,天不亮,就在夏藜医馆的门口排起了长龙,一颗止痛药的价格也从六十两飙到了八十两,但是依然没有减损大伙儿买药的热情。 熬了几天,夏藜再也吃不消,只能换了一个计策,五颗止痛药,隔七天卖一颗,形成固定的销售时间。 如此几次,夏藜做算能睡一个好觉,身子也慢慢的得到了休息,和往常一样,当夏藜在睡懒觉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她。 但总有不如意的时候,这天天不亮,门外响起了天宝砰砰敲门的声音,气的夏藜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稍微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隔着一扇门,对着天宝问道。 “有什么事吗,大清早的敲门?” 天宝憨憨的抓了抓脑袋,小声的对着夏藜说道:“掌柜,北郊镖局的杨雪宸公子来到了医馆,点名要见您,现在还和孙公子两人在医馆门口打起来了!” “什么?!”夏藜一听,匆忙换上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裙,将发髻绑成了麻花辫,冲出了院子,来到了医馆。 只见医馆的门口早就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夏藜挤进去一看,只见面前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只见两人或拳或掌,你来我往,打的是难舍难分,劈,砍,踢,锁喉,一番纠缠下去,谁也没有打服谁。两人的招式不断变幻,看在旁人眼里,早就变得眼花缭乱,却惹得人们不断拍手叫好。 夏藜一时看得入迷,竟然也和周围人一起鼓掌叫好,一直到孙淳手中多了一把飞刀,几掌之内,切到了杨雪宸的喉咙处,管事在一边叫着住手的时候,夏藜才如梦初醒。 四周人也倒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等着看面前两人如何解决面前的局面。 “孙公子,切磋而已,可不能来真的!手下留情啊!”管事一脸惊惶的望着紧紧贴在杨雪宸脖子上的飞刀,都要哭出来了。 “孙淳!”夏藜冲到了两人面前,望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心跳不知觉的加快。 第89章 你总算出手了 “夏藜妹妹!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我被你相公拿飞刀给咔嚓了,你肯定会救我的,对不对!”杨雪宸大大咧咧的冲着夏藜招手,眨眨眼睛。卡Kа酷Ku尐裞網 “哎,怪不得我相公会拿飞刀对付你,你真的是脸皮非常厚啊!”夏藜翻翻白眼,冲着杨雪宸摇头。 “夏藜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公子啊!”镖局管事唯恐夏藜撒手不管,凑到夏藜的身边,一脸紧张。 “相公,杨大哥怎么招惹你了,会气的你想拿飞刀戳他?”夏藜靠在孙淳身边,好奇问着。 “夏藜妹妹,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多说了一句,以后你和孙公子过得不开心了,你们和离,让夏藜妹妹嫁给我就可以啊,以后止痛药也名正言顺的归我了,省得出钱买了。” 杨雪宸一说完,旁边的管事一脸完了的丧气表情,不断的摇头叹气。 “相公,快拿飞刀把杨雪宸给宰了!”夏藜这次可一点也不客气,主动建议着。 “那好吧。”孙淳说着,手起刀落,飞刀擦过杨雪宸的耳边,却在下一瞬间,夏藜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飞刀被杨雪宸用两根手指夹住。 杨雪宸眸中隐去一抹复杂,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飞刀被他轻声掰断,手一扬,两片飞刀被甩在了地上。 四周看热闹的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紧接着,响起来一阵叫好的声音。 “主子,您总算出手了。”管事微微一笑,跟着一起鼓掌。 夏藜暗暗心惊,能在眨眼间接住孙淳的飞刀,并轻声掰断的人,杨雪宸是第一个,他的武艺也不弱! 夏藜暗暗的去打量孙淳,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杨雪宸。卡Kа酷Ku尐裞網 “哈哈,听闻孙兄弟武艺不凡,我就特想和你切磋一下,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杨雪宸哈哈笑着,打破了目前尴尬的局面。 “过奖了,杨兄弟武艺才是真正的出众。”孙淳拱了拱手,一手揽住了夏藜的细腰,邀请杨雪宸。 “杨兄弟既然来了,里面请!” “好啊。“杨雪宸说着,从腰间取了扇子,展开轻轻扇着,大步进了医馆。 “散啦,都散啦!”伙计天瑞将看热闹的人驱散,随后跑进了医馆。 “这次,你们是来取止痛药的吗?”夏藜将杨雪宸好和管事请进了后院,亲自给杨雪宸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手上。 杨雪宸低头将一杯茶喝完,随后感叹:“喝夏藜妹妹一杯茶还真是艰难,被你相公欺负,还被你刁难,委屈死了。” “杨大哥,你能正经一点吗?”夏藜真的无语了。 “我很正经啊,有说错了吗?”杨雪宸晃着扇子,一脸的笑意。 “我真的是想来看看夏藜妹妹,诺,这是送你的。”杨雪宸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方形盒子,推到了夏藜面前。 夏藜一时好奇,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碧绿的翡翠指环。 “这是?”夏藜拿起了指环,仔细端详,做工精美,上面还刻着夏藜两个字,指环中间刻着一颗小巧的红色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这是送给妹妹的,日后你出门,遇到为难之事需要找人相助或是需要找我,都可以用这个作为信物,我的手下镖局的人都可任你差遣。 “无功不受禄,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夏藜开口拒绝。 “不瞒你说,家母身染重疾,每日忍受病痛的折磨,如今我买了止痛药给她,她现在不仅能下床走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比原来好了许多。” 孙淳来到了夏藜身边,拿起翡翠指环仔细看了看,微微拧眉,扫了一眼杨雪宸,把指环拿到鼻间嗅了嗅,冷声说道:“杨雪宸,还请你把指环上面的追踪粉擦掉。” “追踪粉?”夏藜一听这药粉的名字,心中警铃大作,“杨大哥,枉我这么信任你,你还做这些小动作!” “孙公子,果然是高手,能识破这种香料的人,可不多。” 杨雪宸神色如常,顿了顿,笑着说道:“夏藜妹子,你也不必生气,这个在我们镖局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它是为了便于我们自己人互相联络,即使人失踪了,也能寻到踪迹,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如果你感觉侵犯了你的个人隐私,只要在上面撒上一层猪油,自然会去掉这层味道,只是这种追踪粉味道淡雅,一般人是识别不出来的。” 杨雪宸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了孙淳的身上,这让夏藜有些不舒服,她皱了皱眉秀眉,回道:“我一直都清楚相公,他不是一般人,杨大哥,你这种做法真的伤了我的心,这翡翠指环,还是退还给你,还请你帮我和您的母亲解释一下。” 夏藜从孙淳手中接过了盒子,送还到了杨雪宸的手里,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要了,追踪粉顾名思义就是追踪人的下落,万一她在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被人追踪,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以后还会销售给我止痛药吗?”杨雪宸握紧了扇柄,面容上没了笑意。 “诚信往来,不搞小动作,我们还是朋友,生意照做。” 杨雪宸收起了翡翠戒指,看向孙淳和夏藜:“今日,算是出丑了,多谢二位的包涵。” 杨雪宸说完,带着管事离开了。 “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夏藜一时有些不解。 “这就难说了,这位杨公子确实挺神秘,你手上的止痛药可真是一个香饽饽,掌握了它,说不定能控制一个军队,甚至换取无数的财富。”孙淳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动心那是假的。 “对啊,你总算见到了它的威力了吧,我一开始拿出来就是冒了风险的,没有它,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还完债务,摆脱了贫困,只怕日后所带来的危险和麻烦,也是无穷无尽的。” 夏藜一脸苦笑 “那你就勇敢一些,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孙淳将夏藜拥入了怀里,安慰着她。 —— 斗金赌馆 “夏满江,你手上的五十两银子,已经全部输光了,还有吗?”一边的光头,晃着他的身子,吼道:“没银子了就赶快滚出去,我们不和穷鬼打交道,省的欠债跑路!” “兄弟你们,你们说呢!”光头说着,推着夏满江往外走。 “对!输不起的赌鬼,每次欠债都跑路,赶快滚出去!”其他的赌徒跟着一起起哄。 “谁说我是穷鬼!我闺女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每日都有银子赚,我每次没钱,她都给我花,谁说我是穷鬼!” 夏满江气的躺在了地上,大声喊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能赚钱的女儿。 好巧不巧,正在二楼包厢喝酒休息的杨财神,低头看到了他找了半年都没找到的夏满江,他的心中微微一动,联想到了最近镇上疯传的有关止痛药的消息,心中生出一计,暗中招来了属下。 就在夏满江死皮赖脸躺在地上闹腾的时候,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来到了他的身边,热络的帮夏满江同光头求情。 “大哥,大家都是出来玩玩的嘛,何必互相为难呢,我可是听说夏大哥的闺女现在在售卖止痛药,全镇的有钱人争着抢着去买,止痛药可卖到一百两银子一颗呢!夏大哥有这么厉害的闺女,怎么可能没钱呢!” “不如,今天就先让夏大哥和杨老板支三百两银子花花,大哥的闺女都这么有出息,相信大哥的手气肯定也很好!” “对,我闺女她有很多钱!这位小哥都替我说话了,你还不信!”夏满江这次更有底气,直接跳了起来,指着胖子怒斥。 “都别吵了,你们的谈话我都听清楚了,这次,我们老板说了,单独赊给夏满江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内换清债务,这利息嘛,夏满江算是我们赌馆的熟客了,五十两银子。” “夏哥,你闺女现在赚钱如探囊取物,拿走了镇上大户人家不少钱,相信,这点钱,你也不会放在眼里吧!” 老大嘴角掐起来一丝嘲讽,望着面前的夏满江。 “当然!这点钱算什么。”夏满江心一横,虚荣心发作,从老大身后的随从手里夺走了圆盘,哗啦一声,把圆盘上的三百两银票全部倒在了赌桌上。 “今晚这些银子,我全押了。” “我就说嘛,夏哥出手就是阔绰!”老大说着,和夏满江勾肩搭背,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 “夏满江,你现在欠了赌馆三百五十两银子,必须画押!想逃,没门!你以为我还像上次一样,信你的鬼话,让你回去拿银子!” 杨财神来到了一楼,盯着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夏满江,冷酷的笑着。 “那你们要………怎么办嘛,求求财神爷,放我一条生路!”夏满江跪在了地上,他全身都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说话都哆嗦。 “去把你闺女手里的止痛药的药方给我弄到手,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到野外去喂狼!”杨财神说着,抽出腰间的匕首,走到了杨财神的身边,拽出了他的右手。 “不要!!”随着一声惨叫,夏满江的右手小指,被杨财神一刀砍了下去。 “救命!”夏满神这次是真的哭了,被吓得全身发软。 老大冷笑着,抓着杨财神的手,在欠债欠条上摁上了手印。 第90章 你这是干什么? 夏满江从来没像此刻这样绝望,他心理默默想着,这次怎么这么倒霉,被人给抓了,他还能有跑出去的机会吗? “把他给驾起来。”杨财神一声令下,两边的手下走过来,将夏满江扶了起来。 “财神爷,我还钱给你,好吗?”夏满江乞求着面前的杨财神。 “你会还钱!?我信你的屁话,才是傻蛋一个!要么,你想办法把止痛药的秘方给偷出来,要么,现在就把你扔到野外喂狼。” 杨财神没有丝毫耐心,看着面前的夏满江还在摇摆,抬手正要下命令,夏满江吓得,立刻大叫。 “我去……把药方偷出来!” “去给他包扎一下手,每天派人跟着他,如果他想耍花样逃走,直接把他给宰了,无需对我汇报。” 杨财神说完,站了起来,看也不再看夏满江一眼,径直上了二楼包厢。 —— 夏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望着头顶的万里晴空,叹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许是那些买不到药的人在念叨你吧。”孙淳点了点夏藜的鼻子,打趣道。 “那我得好好采药了,好尽快把药卖给他们。” 夏藜笑了笑,不再胡思乱想,借口口渴打发夏藜去打水,她多摘了一些研制止痛药的原料药草送进了空间,在空间内配好十颗止痛药的药量,送入仪器中,又去储药间取出五科止痛药收入了怀中,出了空间,等着孙淳回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水,喝吧!”孙淳将水壶送到了夏藜的手里,手里握着一束野花。 “这是送我的?”夏藜一时有些吃惊,瞧着孙淳手里的花,但是心里泛着甜蜜。 “今日看着满山的野花开的烂漫,像极了你的笑颜,就想把它们采了送你,希望你喜欢。”孙淳真诚的对着夏藜回道。 瞧着孙淳红红的耳朵,不好意思的样子,夏藜将水壶放在了地上,对孙淳说道:“这花儿也叫媚儿香,具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你帮我佩戴在发髻上吧!” “好。”孙淳走到了夏藜身边,将野花插在了她鬓边的发髻上,夏藜的心噗噗的跳着,她伸手摸了摸花儿,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问着孙淳。 “好看吗?” “嗯。”孙淳点点头,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 “掌柜的,这是给您的这个月的账册,请您过目。”天瑞说着,将几本薄薄的账册送到了夏藜的手边。 “嗯,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夏藜说着,停下了手边的活计,专心的抱着算盘,对着账册一页页的对账,随着时间慢慢延长,夏藜的面色也越来越古怪,瞧着柜台前忙碌的天瑞和天宝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再看一眼坐堂大夫白英,夏藜心中有些发毛。 思虑了半个时辰,夏藜趁着医馆内看病的客人走完,亲自将三个人请到了书房。 天瑞,天宝,白英三个人狐疑的望着夏藜,不明白她突然找他们是什么意思。 “你们三人在医馆开业以来,一直勤勤恳恳的努力工作,其中的辛苦自不必多说,我也把大家当成自己人,只是今日这账册上的银两,我核对了三遍,最后还是少了五十两,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俱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掌柜,我和天宝,都是您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卖身契都在您手里,我们怎么敢做这种事?” “对啊,您可千万查清楚,我们的生死可都在您的手里,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们是万万不敢的。” 天瑞和天宝二人先后求情,倒是让夏藜心里有些愧疚。 “掌柜,我都一把年纪的了,不至于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让自己晚节不保。”坐堂大夫白英镇定自若,没有一丝慌张。 夏藜陷入了一阵迷茫,相处多日,她自然清楚这几个人的秉性。天瑞头脑灵活有眼色,讨人喜欢,天宝蠢萌善良,性子单纯,白英年纪最长,性子沉稳,早就将一切看淡,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现在出来干活都是为了解闷。 “这一个月可有人靠近锁银两的柜台,夏藜想了想,问道。 “掌柜,您的母亲昨日支走了五十两银子。”她说有急用,天瑞想了想说道。 “本来夫人叮嘱我暂时不必说出来,她会亲自和您解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您发现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夏藜心中有气,到底什么事,李氏要隐瞒自己,她抿紧了嘴唇。 夏藜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后院,将院子和李氏的房间都找遍了,没找到李氏,整个院子空荡荡的。 夏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再次来到了医馆柜台,追问天瑞,“你可知道今天我娘去了什么地方吗?” “回掌柜,夫人没说,只是看当时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天瑞想着当时的情形,描述道。 “好,这件事,你知我知,其他人就不要透露了。”夏藜望了望正在忙碌的天宝和白英,叮嘱着天瑞。 “掌柜,您放心,我不会乱嚼舌根的。”天瑞拍着胸脯做保证。 天暗了下来,一家人围坐在庭院内吃饭,李氏同往常一样,给在座的每个人夹菜,态度谦和。 夏藜一直在偷偷的观察李氏的神色,虽然她努力的展示一张笑脸,可惜她眼角的通红和嘴角的淤青还是出卖了她,夏藜的神色黯淡下来,抓起来桌上孙淳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呛的她猛烈的咳嗽,一张脸涨的通红,眼泪也被逼出来了。 “怎么了,闺女?”李氏听着夏藜的动静,走过来帮着拍打她的背。 “我没事。”夏藜推开李氏的手,平静的回答。 “喝口茶,缓缓口中的辣味。”孙淳送到她手上一碗茶,瞧着这对母女的疏离,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李氏感觉到了夏藜的推拒,心中感觉钝痛,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娘,我想吃那盘菜!”夏青伸着小手,指着距离他挺远的一盘菜,小声说着。 “好,娘给你夹菜,青儿。”李氏强颜欢笑,拿过夏青的饭碗,给他夹了一些菜。 天刚刚亮,李氏早早的送夏青去私塾,她前脚刚走,夏藜后脚就悄悄的紧随其后,结果她刚走出巷子,身后就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倒抽一口气,回过头看向来人,轻声责备道。 “你吓死我了!” “我看你昨晚心事重重,不放心,所以今早探探情况。”孙淳淡淡的说着。 “赶快随我走,一会和你细说!”夏藜叹了一口气,拉着孙淳两人,一起暗中去追李氏。 李氏离开私塾,一路去了镇外的破庙,徘徊良久,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她身边,从她手中夺走了钱袋子,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臭婆娘!我让你把她的药方偷出来!我要的是止痛药的药方!不只是给我银两,你耳聋吗!” “我给你钱不就完了,你怎么那么贪婪!那是水神大发慈悲,赐给闺女的保命药!”李氏歪倒在地,哭着说道。 “我是他爹!杨财神为了想得到药方,在赌场算计老子!还砍去我一根手指头!还不是因为这个孽障!都是她的错!”夏满江满脸狰狞,往前走了一步,李氏满脸惊慌,往后爬着。 “臭婆娘,你给我听着!一会,赌馆跟踪我的人就要过来,如果我得不到药方,他们就会把我丢去野外喂狼,你以后就成了寡妇了,你真的就这么狠心,看着我被他们害死?” 夏满江说着,蹲在了李氏面前,露出被只剩下四根手指的右手,李氏倒抽一口去,吓得眼泪直流。 “可是,可是虎毒不食子,你不能逼着我去害女儿,你打死我吧!”李氏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你!”夏满江气的举起了手,夏藜早就忍耐不住,想要冲出去,被孙淳一把拽住,冲着她摇头。 “就是一个药方嘛,给杨财神不就完了,现在那么多人眼红咱们闺女,一看这药方就是惹祸的根源啊,今天是杨财神,明天可能还有别人啊,你想让咱们闺女一辈子招人恨!?”夏满江放低了声音,诱导着李氏。 “这?当然不行!”李氏立刻反应过来,而后摇头:“可是,我做不了闺女的主,更不能伤她的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臭婆娘,冥顽不灵!”夏满江,怒火上涌,抓起身边的棍子,就要朝着李氏打过去! 这次孙淳再也拉不住夏藜,她冲过去,将夏满江推到了地上,愤怒的吼道:“你再打我娘试试!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疼死我了!”夏满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也听不进去,他刚刚跌在地上,下意识的用手撑地,结果碰到了断指,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孙淳走了过去,将惊呆的李氏扶了起来。 “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受谁的指使,你只要再打我娘,再想偷我的药方,我真的会给你拼命!”夏藜说着,拔下头上的发簪,向着夏满江的面上划了过去。 “救命!闺女救命!”夏满江被夏藜的举动吓坏了,打着滚,躲避夏藜的进攻。 “夏藜,杀了他,你也会背上不孝的罪名!”孙淳再次出手,抓住了夏藜的手腕,防止她做出以后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第91章 祸害 “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别人!”夏藜心中的怒火早就冲破了理智的控制,望着面前总是给家里带来生存危机的男人,她心中只有恨。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算娘求你了,不要因为这个男人毁了你自己,好不好?”李氏走到了夏藜的身边,请求着。 夏藜望着李氏的泪水,孙淳眸中的担忧,再望着躺在地上颤抖的男人,忽然感觉心中一阵悲凉,放下了手。 孙淳趁机拿走了她手中的簪子,将她拉到了怀里:“你娘,已经救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夏藜紧抿着唇,沉默着。 孙淳抓住了时机,搂着夏藜准备带她离开,身后传来了夏满江沙哑的声音。 “救救我,闺女。” 夏藜站住,回身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夏满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夏藜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传来夏满江怒骂的声音。 李氏愣在原地,猛然醒悟到,刚刚她是偷偷出来的,而夏藜在夏满江打她的时候,突然走出来,这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此刻,她有些不知所措。 “臭婆娘,是你故意把那个丫头引来的是吗?我,我打死你!”夏满江挣扎着,要爬起来。 李氏望着眼前只知道怒骂别人,从不知反思自己的男人,心中彻底凉了下来,冲着夏满江说道。 “我就算是守活寡一辈子,也不会再管你!”李氏说着,身影彻底消失在夏满江的视线里。 “都走了,没良心的人!” 夏满江偷偷望着四周,这次他没能从李氏手中要来止痛药的药方,日后再想去医馆也是绝无可能,就算他死在外面,估计这群人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吧,如今他能投靠的人,也就只有从小相依为伴一起长大的姐姐了。 他必须逃走,一想到这里夏满江再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忍着右手断指的疼痛,颤颤巍巍的躲进了旁边的一堆杂草里面。 当跟踪夏满江的两个赌馆莽汉再次来到破庙的时候,两个找遍了破庙内外,也没找到人 “刚刚我明明看着走出去的只有他的家人,怎么这一会人就不见了!快找,别让他跑了!” “对,人跑了,我们两个就遭殃了!” 两个莽汉在破庙找了好几圈,仍然找不到人,不得不跑出了破庙外面找人,一直在杂草堆等到天黑的夏满江,趁着夜深人静,连夜逃出了红河镇。 斗金赌馆 “你们这两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就把人给跟丢了!拉出去,挑断脚筋!”杨财神气的,又摔了两个上号的茶碗,心疼的一边的老大别过头去不忍心去看。 “财神爷,饶命啊!” “饶了我们吧,财神爷!” 老大挥挥手,守在门口的几个莽汉,把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起拉了下去。 “爷,您也不必伤神,夏满江已经断了一根手指,他跑不了多远的,夏藜的医馆他是不敢进去了,那么他这副残废的样子,能投奔的人肯定一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老大凑在杨财神耳边说道。 “那就少啰嗦,还不赶快去抓人!另外,还是要把破庙四周再重新翻找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对付夏藜那个臭丫头,他可是一个好棋子。” 杨财神邪佞一笑,把玩着手里的扳指。 “爷,要不我们暗中找人,再把夏藜教训一顿,让她以后跪在您的脚边。” 老大笑嘻嘻的说着。 “你个蠢货!还嫌老子受的警告少吗!有人暗中帮助那个丫头,根本就不能明着找她的麻烦,懂不懂!” 杨财神给了老大一个爆栗子,怒骂着。 “是,爷说的对,是属下愚昧。”老大摸摸被打的疼的脑壳,偷偷撇嘴。 —— 夏藜被头疼的毛病折腾的茶饭不思,萎靡的倒在房间里,不发一言,闭着眼睛休息。 孙淳陪在一边的,衣不解带的照顾,房间外,李氏一筹莫展的呆在石凳上,整个医馆一片愁云惨雾。 “其实这是杨财神挑起来的一次争端而已。”孙淳一针见血的说着。 “只要他一天活着,我们家就永无安宁。”夏藜心中烦闷的要死。 “我真的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了,油嘴滑舌耍无赖,永远无底线。”夏藜无奈的叹气。 “这也许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挺过去就好了。”孙淳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我宁愿不要这个劫难。”夏藜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发作,孙淳靠近她后方,帮着她揉着太阳穴。 “先别按了,我想睡一会。”夏藜说着,靠在了孙淳的身上,睡了过去。 孙淳眸中闪过一抹优思,紧紧攥起来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叹了一口气,给夏藜盖上了薄毯。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感觉精神好一些,李氏亲自端着一碗莲子汤送到了夏藜面前。 “闺女,这是娘亲手熬制的莲子汤,听人说,莲子汤可以安心养神,你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喝掉它,让身子变得舒服一些。” 夏藜瞧着日渐憔悴的李氏,并未多言,接过了李氏手中的汤,喝了下去。 李氏见夏藜肯喝汤,面上也多了一丝笑容:“那天都是娘的错,你爹……他之前被砍断了手,我瞧着他可怜,谁知道他竟包藏了祸心,是娘害了你。” “娘,你能做到以后不要再管他的事情了吗,他就是看准了您的好心肠,欺负您。”夏藜放下汤碗,劝着李氏。 “娘,知错了,只是,他说以后除杨财神,还会有其他人惦记你的药方,闺女,你千万要小心啊。” “咱们钱够花就好,财多容易引发灾祸。”李氏苦苦劝着夏藜。 “我会小心的娘,以后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您都要及时告诉我。” 夏藜再次叮嘱,李氏沉默的点头,拿了空碗退出了房间。 夏藜在孙淳和李氏精心的照顾下,身子恢复了活力,头疼的毛病也不见了踪影,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掌柜的身子恢复,大家干活的尽头也更足,天瑞天宝两个伙计,更是抢着干医馆的活,主动买一些话梅,蜜饯等小吃送到夏藜面前,让她开心一些。 夏藜也似乎忘记了所有不愉快,和众人打成一片,照常接诊病人,售卖止痛药。 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打乱了一切。 天刚刚亮,伙计天宝刚刚打开房门,就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给推到了地上,女人一副盛气凌人样子,踩着天宝的手指,怒气冲冲的往后院走,声音尖锐刺耳。 “人呢!都给我出来!”女子说着,搓着双手,高高的挽起了衣袖,气势汹汹的一脚踢开了通往后院的侧门。 夏藜一就听到了院中传来的刺耳的嗓音,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迎了出去。 李氏捂住了夏青的嘴巴,躲在房门内,隔着一条门缝,观察着屋子外面的情形。 夏藜观察着来人,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裙,一身湿气,愤怒的似乎要喷出怒火来,死死的盯着她。 紧跟着天宝进入后院的还有一位同样身穿细布衣裙的女子,头上插着一支珠花,面上精心化了淡妆,一双细长的眉眼围着夏藜上下打量,唇角微微翘着。 当她看到夏藜身上的绸缎衣裙,手腕上戴的翡翠镯子,眸子闪过一丝嫉妒,更在孙淳走出来的时候,眼珠子差点跳了出来,被眼前面容俊逸,气质不凡的男子所折服,心中如小鹿乱撞,兴奋不已。 许是年轻女子的目光太过冒犯,孙淳心中起了一阵厌恶,不着痕迹的走到了夏藜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借此宣告两人的关系。 果然年轻女子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哼了一声,走到了中年女子身边。 “怎么?多年不来往,就不认识我们了?”中年女子冷哼了一声,瞪着夏藜。 夏藜此时已在脑海快速搜罗一番,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和夏满江一起长大的亲姐夏春花,因为讨厌夏满江赌博,带着家人搬到了别处,此后再也没有联络过,如今,突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站在她身边的穿着打扮比夏春花还要好的,肯定是她的女儿,金喜儿 夏藜心中泛着疑虑,但面上依然挂着笑容,吩咐着站在一边的天宝:“天宝,去给姑姑和表妹喜儿端两杯茶,他们都是我们家远道而来的客人。” “是,马上送来。”天宝揉着被夏村花踩痛的双手,暗中瞪了一眼夏春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干活。 “不必了!我们现在没心情喝茶,夏藜,你娘在什么地方,让她滚出来!”夏春花出声吼道。 “姑姑,您说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夏藜微微笑着,眸中却已经闪过一丝冷意。 “你爹死了,活活的被催债的人赶着,失足落下了山,你知道吗?”夏春花质问夏藜,眼圈红红的。 夏藜心中微微一震,平静的回道“不知道。” “你……”夏春花一时被噎住,气的手都发抖:“如果不是你冷漠的不肯救助你爹,他会活活被人逼死吗?” “你说什么,他死了吗?”房门大开,李氏领着夏青走了出来,显然不相信。 “弟妹,你总算出来了,我雇了一辆马车将他的尸身带回来了,你不准备去门外看看吗?” 夏春花说着,眸中怒火更盛。 李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娘!你醒醒!”夏青扶着晕倒的李氏,大声喊了出来。 “娘!”夏藜也跑了过去,将晕倒的李氏扶了起来。 李氏醒来就坚持去看夏满江的尸体,他的身子摆在后院,夏藜临时买了一副棺木,将他的尸身子放了进去。 第92章 我饿了 天气越来越热,他的尸身已经开始有味儿,一张脸早就摔的面目全非,身子也多处骨折,此时的夏满江再也折腾不起来,安静的躺在棺木里面。 李氏眼圈红肿,拿着毛巾帮着夏满江擦脸,将她之前给他偷偷做的一身新衣服拿了出来,给他穿上,她恨他怨他,可是当他死了以后,她感觉一颗心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片虚无。 “现在你哭的倒是挺伤心,早干嘛去了!”夏春花守在棺木前,数落李氏。 夏藜一脸愤怒的走了过去,瞪着夏春花,后者讪讪的闭了嘴,后退了两步,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巴,嚎啕大哭。 “孙公子,如果给我家这个死男人伸冤,去告杨财神,有希望吗?”李氏扶着棺木,哭的眼圈通红。 “伯母,他是为了躲避杨财神等人,失足落入了悬崖,这种属于意外死亡,官府是不会受理的,如果您想给他伸冤,困难比较大。”孙淳实事求是的说着。 李氏沉默下来,最后看了一眼夏满江,眼睁睁的看着棺木被雇人抬走,往天水村运,其他人紧随其后,一起将夏满江的棺木送入了天水村夏家的祖坟。 夏藜全程没落一滴泪,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裙,发饰点缀了一朵百花,表情肃穆。 这一场葬礼,除了李氏母子三人,夏春花母女,孙淳,再没其他人。 一群人回到了位于红河镇上的医馆后院,李氏勉强收拾出来一间厢房给夏春花母女居住,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简易梳妆台,再无其他东西。 “弟妹,我们母女大老远赶来,让你能最后见上你男人一面,好好安葬他,如今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虐待他的姐姐吗?” 夏春花板着脸,逼问着李氏。卡Kа酷Ku尐裞網 “姐姐,明天我再去给你换新的被褥和家具,今晚时间太仓促,你和喜儿两人将就一晚上。”李氏歉意的说着。 夏春花板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舅妈,我和我娘都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金喜儿小声的问着。 “有,有,我这就去拿给你们。”李氏说着就要去厨房,被出门的夏藜看到阻止。 “舅妈和表妹既然不喜欢这厢房,你们可以去镇上的客栈住,那里有人定时送饭菜,房间也宽敞干净。” “你这个丫头,是要赶我们离开吗?亏我们大老远的回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亲戚吗?”夏春花一脸不可置信的怒道。 “表姐,你心肠也未免太歹毒了,这天都快黑了,我们母女能去哪里?”金喜儿也忍不住回击夏藜。 “夏藜,让她们留下吧,她们母女二人也挺不容易的。”李氏心肠软,加上对夏满江突然的去世,心中有愧,对夏春花也有几分补偿的心思。 夏藜瞧着面前盛气凌人的母女,再次联想到夏春江今日刚刚下葬,实在是不适合吵架,尤其对方还是他的姐姐和侄女。 最终,夏春花对带着金喜儿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厢房,李氏心中在那时送了一口气,偷偷向着她的闺女夏藜,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厢房内,夏春花嫌恶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被褥,闻着房中的潮气,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才感觉好受一些。卡Kа酷Ku尐裞網 金喜儿推着夏春花的手臂,小声嘀咕:“娘,看夏藜的意思,住不了几天,我们就要被她们赶走,这可怎么办?” “我真的好喜欢那位公子啊,能不能多住几天,你不是说了要给舅舅出气吗,我们能留下来,一切才有回旋的机会啊!” “放心,闺女,你娘是是谁?整个村子里的悍妇都被娘治理的服服帖帖,李氏就是一个软包子,夏藜是一块硬骨头,咱们以后只要专心对付她就够了,置于那位公子,就看女儿你的努力了,娘会努力给你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夏春花摸了摸金喜儿的笑脸,满意的轻叹:“以闺女你的美貌,还怕比不过那个臭丫头?” “娘,你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金喜儿被夏春花夸的洋洋得意,走到了梳妆台前,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的容貌,早就忘记,今日他们母女是来奔丧的。 金喜儿一想到夏藜身上贵重的穿戴,不由得心生妒忌,拉着夏春花的衣袖问着:“娘,我身么时候也能穿上像夏藜那样好的衣服,戴上她那样好看的首饰吗?老天真是不公!”说着,她重重的拍了下梳妆台,抒发心中的怨气。 “闺女,你先忍忍,只要咱们搞到她手中的止痛药方,还怕得不到你想要的人和东西?”夏春花,咧着嘴,笑的阴森森的。 金喜儿一听夏春花的话,也跟着笑起来,母女二人的笑容倒映在在铜镜里面,看上去相当阴森恐怖。 李氏坐在房间里,瞧着窗外随风摇晃的树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抱紧了身边的夏青,拉高了被子,缩到了被子里面,睡得分外不安。 夜里,空中雷声隆隆,一道闪电飞过,瞬间照亮了整个院落,随着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夏藜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门外的身影,小声的问着。 “是谁!” “是我。”孙淳低沉的声音,仿佛具有安抚人心的魔力,夏藜狂乱慌张的心,瞬间安静下来,跑出去,打开房门,扑到了孙淳的怀里。 “我好害怕,害怕那个人夜里会来找我,我始终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夏藜的身子瑟缩抖着,牢牢的抱着孙淳的脖子。 “别怕,有我在!”孙淳打横抱起来了夏藜,反锁了房门,将她放在了床上,和衣躺在她身边。 夏藜点点头,乖乖的躺下,靠在他的怀里,听着门外的雷声,黑暗中,他握紧了她的双手,两人依偎在一起。 风声越来越大,拍打着窗户,在外面留下一道道晃动的阴影,雨水无情的落在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夜,每个人过得并不安宁,可以说各怀心思。 黑夜中,厢房一侧,房门被轻声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跑到了夏藜的房外,来回走动,不时敲几下房门,将睡下没多久的夏藜生生吓醒。 夏藜一看到的外面的身影,本能的喊叫出来,却一瞬被孙淳捂住了嘴巴,他轻声说着:“不要出声。” 孙淳悄声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望着门外来回漂移的黑影,陡然来开房门,一掌拍了上去。 “呃!”随着一阵痛呼,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黑夜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夏藜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点亮屋子里的蜡烛,举着蜡烛走到了门口,在烛光的映照下,金喜儿一身湿哒哒的站了起来,冲着孙淳抱怨。 “孙公子,我好心过来看望你们,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夏姑娘,你连门都不敲,有半夜鬼鬼祟祟来看朋友的吗”孙淳冷冷的问着。 “我……”金喜儿被孙淳堵得说不出话来,呜呜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雨水无情的落在了她身上,冻得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闺女,我可怜的闺女,你怎么坐在地上,会生病的!”夏春花打着伞冲进了雨中,将金喜儿扶了起来,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孙淳和夏藜,不满的怒喝。 “你们心肠可真狠,眼睁睁的看着我闺女倒在雨中,也不扶一把!” “姑姑,表妹刚刚似乎是中邪了,我们一时也不敢惊扰她,不如你把她领回房间好好照顾吧!”夏藜神神秘秘的说着,吓得夏春花打了一个冷颤。 “你不要胡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夏春花护女心切,手打着哆嗦,拉着哭哭啼啼的金喜儿回了房间。 一阵雷声劈过,厢房中传出一声惊叫声,孙淳和夏藜互相对看了一眼,眸色闪过一丝复杂。 “想扮鬼吓人,小心自己被鬼吓死!”夏藜此时胆子壮大了不少,雨声再大,当理智渐渐回归,她也就能从容应对。 “这两个女人来势汹汹,你的好日子,怕是又要被打搅了。”孙淳望着黑夜中的雨水,提醒着夏藜。 “我不怕,谁来打扰我们的好日子,我都会将他们赶走,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 夏藜看着心事重重的孙淳,劝着。 “好,不过,最近你还是小心为上。”孙淳提醒着夏藜。 “我会的。”夏藜点头,随孙淳两人回了房间。 李氏躲在房间内,听着门外的吵闹声,眼泪又打湿了枕巾,她害怕夏满江真的会来找他,毕竟前阵子刚刚见面,她还对他说了狠话,没想到如今已是天人永隔,一切发生的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如今,真的成了一名寡妇。 天亮了,院内的积水映照着澄净的天空,朵朵白云高挂空中,显示今日的好天气。 一阵聒噪的声音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夏春花跑到院子里,大声吵闹着。 李氏一夜未睡,眼睛红肿,盯着一对熊脑眼打开了房间,走出了房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藜和孙淳两人一样被吵醒,整个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夏春花一见人都来了,坐在地上,哭喊着:“我闺女生病了,你们谁来看看啊!” “姐姐,不如就让夏藜去看看,她懂医术的。”李氏上前准备扶夏春花起来,被她一把推开。 “那你赶快让你闺女去看看啊,愣在这里做什么!” 夏藜瞧着夏春花推李氏,心中来气,出声提醒她:“姑姑,麻烦您对我娘放尊重一点,否则,我也不会去给你闺女治病。” 第93章 我不想喝 “算了,夏藜,还是赶快切看看吧。卡Kа酷Ku尐裞網”李氏摆摆手,催着夏藜快去。 夏藜瞧着李氏憔悴的不成样子,不忍心再惹她伤心,和孙淳一起去了厢房。 房间内,金喜儿倒在床上,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一会哭一会笑,在床上翻来覆去,双手不断的挥舞着,像是在驱赶着什么。 夏藜面色严谨,朝前走了两步,被孙淳拉住:“当心,我去看看。” 孙淳步履坚定的走到了金喜儿面前,她挥舞着双手,拖着哭腔坐了起来:“不要过来,不要……” 孙淳及时封住了金喜儿的穴道,让她彻底安静下来,扶着她躺回了床上,回身看向夏藜。 “你过来看看她吧,我看着不像是装的。” 夏藜摇摇头,不做任何猜测,径直走向金喜儿,抓住了她的手腕仔细探了过去,又掀开她的眼皮,对着她一阵望闻问切之后,轻声叹息。 “她明显是被吓到了,脑子不清晰,胡言乱语,目前来看,还有风寒的症状。” “夏藜,求求你啊,救救我的闺女,昨晚我带着喜儿回房之后,她就失控的失声尖叫,我安抚了一晚上,一夜未合眼,你们快帮我看看吧。”夏春花,这次全然没有了跋扈的劲头,拉着夏藜的衣袖,恳求着。 “看来真的不是做坏事啊,否则吓人不成,反被吓,得不偿失的。”夏藜一想到昨晚金喜儿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就来气。 “那是喜儿中邪了,你和孙公子都是大度的人,肯定不会和她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对不对?”夏春花叫苦不迭,本来还想和金喜儿演一场戏,能住在这个院子里一段时间,现在愿望成真了,可是她的闺女也真的搭进去了。 “我给她开一副药,这段日子,就让她安心躺在床上休息吧。”夏藜到底心软,松口说道。 “太好了。”夏春花一听金喜儿有救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也总算明白了,在这个院子里,夏藜她是得罪不起的,做任何事还是收敛点好。 在金喜儿卧床静养的这段日子,夏春花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李氏也每日换着口味的给金喜儿做一些好吃的,还送了一些素色的布匹和首饰给她。 夏藜见着夏春花母女二人还算收敛,也就暂时放下心防,专心医馆的生意,随着夏藜和几个伙计的用心经营,医馆在红河镇打开了名气,就连镇下的十几个村庄,也有不少乡邻专程赶过来看病,每日医馆的门口都排起了长龙。 夏藜几个人忙得是脚不沾地,喝口水的时间都显得弥足珍贵,孙淳心疼夏藜的辛苦,最近几日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帮着她照顾医馆的生意。 —— 金喜儿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身子基本康复,此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望着夏春花送来的汤药皱眉,嫌弃的将汤药推倒一边,皱眉说道。 “娘,这药好苦啊,我不想喝,你倒掉吧!” “闺女,听话,你千万不要喝下去啊,这样你的身子才会棒棒的。”夏春花笑着哄着闺女。 “不喝,苦死了!”金喜儿抓起桌上的药碗砸在了地上,抓起被子盖住了头装死。 “你要不要吃酸梅,这是你最爱吃的。”夏春花瞧着金喜儿脾气又上来了,哄着她。卡Kа酷Ku尐裞網 “我想吃猪蹄,娘,你让人给我买去吧。”金喜儿从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撒娇说道。 巧合的是李氏端着一碗甜汤进来了,望着地上洒了一地的汤药皱眉。 夏春花装作没看到,将李氏手中购得甜汤端过来,放在桌上,拉李氏的手,佯装心痛的说着。 “弟妹,我闺女她不想吃药,一心闹着吃猪蹄,你看看,能不能辛苦你上街,给她买来,做出来,好吗?” 李氏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苦,瞧着夏家的亲人也只剩下这个夏春花,点头道:“这都是小事,你先好好照顾喜儿,我这就去买猪蹄做给她吃。” “那就辛苦弟妹了。”夏春花一路将李氏送走,关上了房门,走到金喜儿床边,拉住了她的手,宠溺的说道。 “乖女儿,这次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啊,娘,你赶快把地上的药渣和破碗收拾出去吧,还有啊,这个舅妈送来的什么鬼东西,布匹都是素白色的,首饰也是白色的珠花,我又不是她闺女,这是强迫我给她男人披麻戴孝吗?” 金喜儿说着,下床,将放在衣柜上的布匹扔在了地上,使劲踩着,白色的珠花也扔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段。 “傻丫头,你要低调,懂吗!你这样子让夏藜看见,会把你赶出去的!”夏春花掐着金喜儿的手臂,目光闪过一丝凶狠,警告着。 “娘,你弄痛我了!”金喜儿眼泪都飙出来了。 “那你就收敛点,你这样子没脑子,早晚会坏事,我宠你也是有限度的。卡Kа酷Ku尐裞網”夏春花将金喜儿从床上拉到了地上,金喜儿的脚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被碎瓷片刺伤。 “娘,你轻点,我的脚被割伤了。”金喜儿这次也不闹了,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你想得到,就要懂得低头,一味的逞强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懂吗?”夏春花,教训着金喜儿。 金喜儿摸着流血的脚,恨恨的低头:“知道了。” 李氏端着猪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金喜儿的脚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绷带,眼角挂着泪痕,蹲在墙上的一角,双手抱着膝盖,阴沉着脸。 夏金花蹲在地上收拾着一地的碎瓷片,一脸的不悦。 “发生什么事情了?喜儿的脚怎么回事?”李氏关切的问着。 “没事,她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踩在了瓷片上,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夏春花绷着脸,说道。 “那也很疼啊,以后可得注意点。”李氏瞧着这母女二人面色都不自然,识趣的往外走:“猪蹄,我已经坐好,放在了桌上,一会儿你让喜儿尝尝。” 夏春花没有搭理李氏,李氏前脚刚走,房门就被她砰地一声关上了。 李氏望着身后关上的房门,心中有那么一瞬的不舒服,这母女二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闺女,你要收敛你的性子,那样孙淳才会多看你两眼啊!”夏春花继续诱惑着金喜儿。 “真的吗?”金喜儿半掀着眼皮,扫了一眼夏春花,目光依然死死的盯在自己受伤的脚上,心里的刺也慢慢的生根发芽。 “那是当然,娘都是为了你好,你如果继续保持刚才你摔碗骂人的鲁莽性子,是个男人都会被你吓跑了。” 夏春花劝着。 “我懂了,娘,这一切我会记住的!”金喜儿眸中闪过一丝狠辣,双手撑着床,一点点挪到了床边,一只脚着地,蹦到了桌边坐下,抱着一碗猪蹄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 “这喜儿可真可怜,被雨水淋病了,又被瓷碗扎了脚,一天天的呆在屋子里闷着,都见不到太阳,要不,夏藜,你有空就去找喜儿聊聊天,你们好歹是表姐妹。” 李氏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劝着夏藜。 “娘,我真的走不开,现在医馆天天人员爆满,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夏藜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和那个爱作的姑娘呆在一起,她会疯掉,何况她说的事情也是事实。 “不如就想孙公子去陪陪夏藜。”李氏说完就立刻闭上嘴巴,小心的看了一眼夏藜,心知自己说错话了。 夏藜忍住心中的不悦,严肃的对李氏说道:“娘,我和孙淳对外宣称夫妻关系,怎么能让他们两人单独会面。” 李氏对着夏藜歉意的笑了笑,离开了夏藜的房间,夏藜望着李氏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我娘,她最近变得有些”夏藜欲言又止。 “是你爹的死刺激了她,她现在对你姑姑和表妹关心,也想让自己的愧疚减轻一些。” 孙淳有意识的加重了夏藜一直回避的父亲两个字,不意外的看到了夏藜的面色变得不悦,但是他作为旁观人,还是将自己的所管所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娘心肠软,性子柔弱,愿意对所有人献出一片善心,可惜她还没学会拒绝,一直让自己活得很痛苦。” 夏藜说着,下了床,结果身子就直接朝前栽了过去,孙淳心里一惊,上前扶住了她。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身子刚刚恢复吗?”孙淳担忧的问着。 “累,连续,忙了四五天,没睡够。”夏藜说着,倒在了孙淳的怀里。 夏藜感觉自己的身子整个都是往后拽的,她的脑子很沉,在孙淳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在就昏睡了过去。 “夏藜?夏藜。”孙淳轻唤了几声,夏藜依然没有反应,她真的累坏了。 孙淳把夏藜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孙淳走到了医馆,临时吩咐天宝几个人,将医馆挂上了休业的牌子,让累坏了的三个人也休息一天。 夏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月亮悄悄爬上了高空,四周隐隐传来蛙鸣,她看着一直陪在身边的孙淳,悄悄刮着他的鼻子,结果手刚刚动了被几下,就被孙淳扣住,将她拉倒在他的身边。 “别闹,好好休息。”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想出去走走。”夏藜说着,下了床,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了一身绯色的衣裙,长发那一根素簪固定,来到庭院里散步,孙淳睡意全无,跟着夏藜一起走了出来。 此时,金喜儿坐在石凳上,右脚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眼睛拿着帕子擦眼角的泪水,迎面看到夏藜和孙淳,撑着石桌站了起来,往前蹦了两下,结果身子不稳,朝着孙淳扑了过去。 第94章 还能忍 “小心。”孙淳一只手扶住了金喜儿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 “多谢孙公子。”金喜儿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孙淳,轻声说道。 夏藜瞧着金喜儿眼眶含泪,脚步受伤的虚弱样子,加上孙淳这一英雄救美的戏剧一幕,心中隐隐的有种别扭的感觉。 她笑着上前,主动挽住了金喜儿的手臂,巧妙的将孙淳挤到了一边去,瞧着金喜儿瞬间黯淡的神色,关切的问道。 “脚还疼吗?” “没事,还能忍。”金喜儿挎着小脸,推开了夏藜,感激的朝着孙淳甜甜一笑。 “孙公子,谢谢你刚才及时扶了我一把,才没摔倒。” “无妨。”孙淳打量了一眼金喜儿,沉声说道。 金喜儿似乎有些兴奋,瞧了一眼石桌上摆放的葡萄,蹦了两三下,扶着石桌,摘下一颗剥皮,再单只脚蹦了两下,抓住了孙淳的手腕,送上了葡萄。 “孙公子,你吃了吧,算是喜儿对你的感谢。” 孙淳暗自瞧了一眼夏藜喷火的眸子,隐去了嘴角的笑意,拒绝了金喜儿。 “你还是自己吃吧,我和娘子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孙淳刚刚说完,夏藜走了过来,扶着金喜儿坐回了石凳上。 金喜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手牵手,有说有笑的离开,嫉妒就像有毒的藤蔓,一圈圈的爬满了自己的心,纠缠成一团黑乎乎的阴影,只有怨和妒,怎么好的男人,好的衣服和首饰全部落在了她的手上。 李氏更是把夏藜这个女人放在手心,宠爱有加,哪里像夏春花这样的,直接将她推到了碎瓷片上,害得她的脚割伤了都不关心,只想着怎么得到夏藜的药方! —— 夏藜和孙淳一路走到了镇外的小树林,两人在停下来。 夏季林子间的蚊虫多,叮咬的人心烦意乱,孙淳不悦的皱眉,望着四周的密林,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夏藜忍着笑意,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戴在了他的身上,“这里面放了艾草,藿香,驱蚊草,除虫草,可以有效驱蚊。” “挺好。”孙淳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摸着青色的香囊,爱不释手。 “你呢!?”他忽然看向夏藜。 “诺,这儿还有一个!”夏藜指了指腰间佩戴的香囊,似乎是想到了刚才他和金喜儿的肢体接触,拉下了小脸。 “下次,远离金喜儿,你没注意到,她一看到你就望你的怀里扑吗?” “嗯,好。”孙淳抿嘴笑,低头应着。 “你笑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们家族的女人个个都很主动吗。” 夏藜心中隐隐有了危机感。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有钱人家,多娶几个女子,也没什么吧。”孙淳挑眉,故意逗着夏藜。 “你娶其他女子试试,我一脚把你踢出去,我们没以后,更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夏藜插着腰,小脸气鼓鼓的,瞪着孙淳。 孙淳难得见夏藜撒泼吃醋的模样,顿觉她更加可爱,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她揽入怀里。 “我这人很懒的,懒的去应付女人,懒的去逃女人欢心,可是和你在一起,你让我有了兴趣去了解你,对付你一个,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是吗?时间长着呢,看看你的表现吧。”夏藜心情有些复杂,更因金喜儿的存在,感觉以后的日子更加不清净。 两人在林间漫步,一起看晚霞夕阳,畅谈之间,时光从之间流走,不知不觉,到了吃晚膳的时候。 庭院内,四角都被红红的灯笼点亮,点点光辉照在一角的菜地里,别有一番风景。 夏藜和孙淳刚刚回到听院内,夏春花就热情的招呼着两人落座。 “夏藜,孙淳,快尝尝姑姑给你们做的饭菜,算是报答你们对喜儿的救助,还有弟妹对喜儿的照顾,之前我对你们态度不好,还请你们谅解,毕竟,我那不成才的弟弟刚刚出了事。” 夏春花说着,就拿着帕子捂住了嘴巴,一脸的哀伤。 “姑姑,您客气了,先吃饭吧。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受不了女人的哭哭啼啼,出声劝着。 夏春花瞧着夏藜肯喊她姑姑了,而且态度还挺好,瞬间破涕为笑。 “好,咱们吃饭。” 饭桌上,夏春花不断的给李氏,夏藜,孙淳,夏青每人夹菜,舀汤,还说一些众人爱听的话,一晚上倒也有趣热闹。 夏藜悄悄打量着夏春花,比起刚来的时候一身的粗布衣裳,现在的她换上了素色的绸缎衣裙,头上戴着素色簪子,脸上擦了胭脂,手腕上戴着透明的玉镯,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十岁。 坐在一边的金喜儿,也换上了素色衣裙,长发上插满了素色的珠花,簪子,素钗,唇间涂抹了大红的口脂,看上去靓丽动人。 对比坐在角落的李氏,虽然自从家里生活好了,但是她的穿着打扮依然朴素无华,一身灰色的绸缎长裙,发髻被素色的头巾绑住,面色苍白,无任何修饰,眼角的鱼尾纹,明显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她们哪里来的钱去买衣服首饰?”夏藜不用猜也能知道钱从哪里来的。 看在夏春花母女不辞辛苦将夏满江的尸身送回来,金喜儿又吃了不少苦,她并未多言。 日子进入了六月份,夏天到来,耳边蝉鸣阵阵,走在路上没一会,衣服被汗水浸透,路上行人稀少,都躲在了家里乘凉避暑,来医馆看病的人,也少了。 她不甘生意就这样清冷下去,一想到在现代的夏季,可以吃到爽口的冷饮,去热的冰箱,空调,再看看现在不停摇着扇子躲避酷暑的自己,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一个想法应运而生,如果她自己开一间冷饮铺子,把客人吸引过来,留住了客人,那她医馆的生意,不就照样红火下去吗? 夏藜想到了就做,跑遍了整个红河镇,找了四五个卖冰镇酸梅汤的小贩,和他们谈合作,夏藜做出资人和老板。 四个小贩负责开发新奇的夏日饮品,夏藜做参谋,在饮品中加入一些对人体有益的药材,既滋补身子,又驱赶严寒,又进购了一批团扇和冰块,花了四百两银子盘下了医馆紧挨着的一间铺子,买了一批桌椅。 一个月后,夏氏冰品小店在一阵鞭炮齐鸣中开业了,整个红河镇的人都被都惊动了,统统跑来凑热闹,整个二层的小楼都被挤爆了。 ‘甜碗子是消暑小吃,把新采上来的果藕芽切成薄片,冰镇消暑小吃,用甜瓜里面的瓤,把籽去掉和果藕配在一起,用冰镇了吃;“冰美人”是把青胡桃砸开,把里头的带涩的一层嫩皮剥去,浇上葡萄汁,冰镇了吃。" 爽口的冰镇酸梅汤,将乌梅、山楂干、甘草反复冲洗后,放水中浸泡半小时,捞出,放入锅中,添足量水,大火烧开,转小火熬煮半小时,加入冰糖,继续煮10分钟,关火,将冷却后的酸梅汤过滤,冰镇了喝。 夏氏冰品小店第一天推出的三道主打冰品,迅速俘获了大家的心,夏藜趁机请来了做凉菜的师傅,又开发了几道开胃的凉菜,一楼卖冰饮,二楼招待吃凉菜的客人,冰品小店生意超火爆,留住了大批回头客。 那些讨厌三伏天买止痛药的客人也赶到了冰品店乘凉,买饮品打发时间,夏藜的医馆再度恢复了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 李氏和孙淳,都赶来帮夏藜打理生意,招待客人,金喜儿脚伤好了以后,也跟和夏春花,在店内做帮手,干了几天。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冰饮店开发饮品的带头人初年兴奋的拉着夏藜报喜。 “老板,咱们第一个月就进账百两银子!” 店内 夏藜接过初年递过来的账本,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头:“这就是好的开始,继续努力,你们四个人开发饮品有功,每人有三十两银子的打赏,做菜量的师傅和你们一样的赏银。” “多谢,老板!”初年说着,跑去告诉了其他人,店内的人都跑来感谢了夏藜一番,个个满面红光,干劲十足,更有好几人主动跑来夏藜的店里应征跑堂的伙计,夏藜手上正缺人手,随手应允,精心挑选了三个,一下子解放了身边的亲人。 天色将晚,蝉鸣暂停,一家人围坐在庭院内乘凉,天气热的人吃不下热饭,冰饮成了所有人的最爱,李氏从厨房内,将一杯杯冰饮送到每人手上,再讲一些凉菜端到院子里。 夏春花尝了一口菜,眉头一皱,跑到了厨房,拉着李氏的手说道。 “弟妹,这菜不好吃,你一会再做一样新的吧,还有啊,我今天在成衣店看上一件新式的裙子,给我和我闺女各买一件,挺好的,不过我没钱了,你看。” 巧合的是夏藜来到了门外,将夏春花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未发一言,站在门外听着。 “你需要多少银子?”李氏在做饭用的粗布衣裙上,擦擦手,艰难的问着。 第95章 有什么舍不得? “不多,反正这个月我和闺女的花销也没了,你给我们三百两银子吧!”夏春花伸出三根手指头,盯着李氏回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可是我哪有那么多银子,我手头的银子都是夏藜给我的日常花销,如今都给了你们,你们如今花钱怎么越来越大手大脚了?不能省着花吗?” 李氏苦苦劝着夏春花。 “弟妹,你想想,你的闺女头脑好,那么会赚钱,我们多花一些怎么了?你们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夏春花强词夺理的说着。 “我没钱了,夏藜挣钱不容易。”李氏拒绝给夏春花钱。 “那就去和夏藜当面要,反正我们也帮过你们家打理生意,要钱也是应当的。”夏春花说着往外走,和夏藜不期而遇。 “我们正聊着你呢,原来你就在门外,夏藜,你方便给我们花销吗?”夏春花瞧着夏藜,伸手要钱。 “姑姑,你只帮了我们不到十天,我们家每个月给你们母女一百两银子做花销,你从我娘这里前后拿走了三百两银子,你住了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全家待你不薄,你何苦狮子大开口!你们住了这么久,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今晚,你带着金喜儿离开我们家吧!”夏藜冷冰冰的开始下逐客令。 “我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给一百两银子,也没问题的。”夏春花瞧着夏藜发火了,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我今晚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卡Kа酷Ku尐裞網”夏春花说着,拉着还在吃的金喜儿跑进了厢房,关上了房门。 院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李氏没想到她给夏春花的钱都被夏藜知道,一时有些心虚,偷偷看了一眼夏藜,主动拉着她的手。 “娘,也只是看着她们可怜。” “我们才可怜,辛苦赚的家,都养了这些闲人,她们也只帮我们十天,其余时间,她们都在逛街,买衣服,去客栈里面喝茶听戏,院子里内外的活都是您一个人再忙活,何苦呢,娘!”夏藜有些无奈,但是她必须敲醒她。 “我手边没钱了,下一步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助到闺女?”李氏泄气的说道,她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做错事情,拖夏藜的后腿,此时她更愿意听夏藜的安排。 “后面我会和姑姑和表妹谈清楚的,只要您不再管她们的事情,让她们学会自食其力就是好事一桩。”夏藜叮嘱着李氏。 “好,娘听你的。”李氏性子软,做不得坏人,更不愿惹夏藜不开心,宁愿躲起来,避免纷争伤了两方和气。 天一亮,夏春花拉着金喜儿找到了夏藜,此时夏藜和孙淳准备出门,被夏春花挡在门口。 “姑姑,你是有什么舍不得吗?我可以资助你做一个小生意,以后慢慢做大,也会赚不少钱的。”夏藜善意的说着,她想缓和的处理这件事。 “不,我是说,日后我们生活费降到一百两就可以,少的时候五十两,我们也能接受,你也知道,喜儿他爹没的早,我们母女无依无靠,之前还靠着喜儿在戏园子卖唱换些钱花花,可是你看看,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总这样抛头露面的买超,日后会很难找到好人家的。” “算是姑姑求求你了,别赶我们母女走。”夏春花拉着夏藜的手,恳求道。 金喜儿其实挺厌恶夏春花求人的姿势,感觉连着自己也矮人一截了,她悄悄看了一眼孙淳,他的目光全程都追在了夏藜身上,根本就没有看过他一眼。 夏藜推开了夏春花的手,冷静回道:“姑姑,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说过了,可以给你一笔钱做生意,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算姑姑求求你了!”夏春花直接跪在了夏藜面前。 “娘!”金喜儿也大吃一惊,上前去拉,被夏春花无情的推开。 孙淳拉了拉夏藜的手,提醒她:“今天,我们是不是需要去采药了。” 夏藜望着跪在地上的夏春花,心中真的难办,她扶起了夏春花:“姑姑,要不,你好好想想,自己以后打算怎么过日子,你也是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我们还有事,先出门。” 夏藜说完和孙淳一起离开了房间,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李氏感觉这些场面自己也有些待不下去,找了借口,去冰品铺子去帮忙招待客人,院子里只剩下夏春花母女。 “娘,我们拿了钱走人就好了,何苦留在这里求她们,看她们的脸色!”金喜儿恨恨的说着。 “闭嘴,你懂什么!这两个月,你买胭脂,衣服,首饰这些钱哪来的,还不都是老娘和李氏那个女人手里,一点点的抠来的,如今被她闺女逮住了,她不敢给我们钱了,当起了缩头乌龟,可真是一个软骨头,年纪大了,什么都要听闺女的,真是窝囊废!” 夏春花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忍不住皱眉头,从腰间摸出了烟斗,开始抽了起来。 “娘,你怎么学会抽烟了?”金喜儿很无语。 “财神爷教的。”金喜儿一听,心中更发憷,“是把舅舅逼的跳下悬崖的那个债主,娘,你怎么和那种人交往!” “你知道个屁!他的人找上了我们,如果不把止痛药的药方给他找到,他就诬告我们,是我们把你舅舅推下悬崖,拉我们进衙门见县老爷!”夏春花提起来这件事,烟斗也懒得抽了,吹灭里面的星火,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可以告诉夏藜和孙淳啊,毕竟这件事和他们有关。”金喜儿想了想,建议着。 “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到时候,如果真的闹上衙门,以夏藜那个丫头的性子,她肯定以为真的是我们干的,那县衙老爷收了杨财神的贿赂,更想把我们屈打成招,我们哪里有什么活路。” 夏春花愁的直叹气。 “这段日子,您又是讨好她们,又是卑躬屈膝,药方可有踪影?我们得到了什么?这样的日子,我一点也不想过。”金喜儿气的咬牙。 “别说废话,你自己现在吃好的穿好的,好意思说不喜欢钱!你不是说要将孙淳给抢到你手里吗,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夏春花刺激着自己的闺女。 “那种男人,我抢不回来,他是人,不是东西,不是我想抢,就能得到的,但是得不到,我可以毁掉。”她拉着夏春花的手,提醒着:“娘,刚刚他们说是去采药,我记得他们经常去位于天水村的九龙山,我们赶快去找他们,说不定,里面的药草就是配方。” “你说的对,咱们赶紧走。”夏春花这次反应过来,和金喜儿两人跑去追赶夏藜和孙淳。 —— 九龙山 来过无数次的九龙山,这里依旧流水潺潺,草木葱茏,漫步山下林间,鸟雀惊飞,花香弥漫鼻尖,让人心情愉悦。 一路上,夏藜和孙淳两人采各种看到的药草,一路从山脚出发,不到半个时辰,已经爬到了半山腰。 说好的要追上夏藜和孙淳,弄到药方的夏春花母女二人,只爬了没一会,便累的腰酸背痛,躲到了阴凉处纳凉。 一直到夏藜和孙淳二人从山上下来,夏春花和金喜儿不得不躲了起来,她们一直尾随在后面。 “我好像吃了太多冰饮是,肚子有些不舒服。”夏藜刚刚准备找理由离开,好进入空间,孙淳却一直给她使眼色,夏藜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跟我过来!”孙淳说着,拉着夏藜就往外走。 “你想干什么,我们采的药还没拿。”夏藜小声的嘀咕着,却还是随着孙淳离开。 “她和孙淳一起离开了,这正好是我们的机会。”夏春花说着,拉着金喜儿就往外走。 “娘,这药方这么保密的事情,她们不会这么不小心落在外面吧!”金喜儿显然不相信。 “不管是不是,总要拿去看看,我们好给杨财神较差!”夏春花懒得理会金喜儿,一个人跑了过去,左右看了看,趁着四下无人,将夏藜的菜篓翻了个底朝天,她也不认识药草,感觉看上去都一个模样。 费劲巴拉的翻找了一通,直接抱了一捆,藏在了怀里,跑到了金喜儿身边,拉着她走。 “娘,要不,我们再多跟踪他们一会,说不定,还有有其他的收获呢?” 金喜儿还想多留一会。 “不了,我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不回去,容易惹人起疑心。”夏春花说着,心脏狂跳,拉着金喜儿走了。 当四周恢复安静,夏藜和孙淳两人从藏着的林子后面走出来。 “看来,又多了惦记你药方的人。”孙淳勾唇一笑。 夏藜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我娘拿钱供养了两只白眼狼?吃我们的,穿我们的,现在还在惦记我的药。” “嗯哼,你很幸运啊。”孙淳大步往前走,潇洒恣意,步履轻快,夏藜反而步步仿若灌了铅块一样,步履沉重。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她们啊!” 第96章 偷药方 “我明白了。”夏藜说着向着夏春花和金喜儿一路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许是心虚的缘故,夏春花和金喜儿两人走得很慢,一路瞻前顾后,一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才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镇上,来到了杨财神的赌馆。 夏藜和孙淳两人只能在赌馆门外等待。 赌馆内,夏春花的脸上多了两个鲜红的五指山手印,嘴角含着血,跪在地上,不敢哭出声音。 金喜儿被两个莽撞押在地上,含恨的瞪着地面。 “你们两个人当我是傻子吗?普通的祛风寒的药草也拿来糊弄我!”杨财神坐在高位上,重重地拍打着桌面。 “财神爷,冤枉啊,我们也是跟踪了夏藜许久,才终于找到跟踪她采药的机会,看着她小心宝贝的模样,以为是止痛药的药方,所以立即偷来孝敬您。”夏春花捂着嘴角,浑身发颤,生怕说错一个字,又要挨打。 “爷,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平时距跟踪的兄弟没回报,她除了吃喝玩乐买买,平时就是和夏藜顶嘴对抗,根本不得夏家人的信赖,指望他去偷来药方,真的让人难以信服。” “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老大还没说完话就被金喜儿打断了。 “慢着,你们放了我娘,药方我来偷。” “你?一个黄毛丫头,休要口出狂言。”老大瞧着金喜儿的容颜,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改变了说话的口气。 “小丫头,那你说来听听。”杨财神此时存了逗弄的心理,“如果你说的不让我满意,你和你娘我都不会放过。”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夏春花警告金喜儿。卡Kа酷Ku尐裞網 “老巫婆,你给我闭嘴。”老大一扬五指山,吓的夏春花,立刻闭了嘴。 “夏藜现在还不知道我娘在为财神爷,您做事儿。只要事情还没有败露,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夏藜绝对想不到,她身边的亲戚会将她出卖,我们埋伏在她身边,足以给她沉痛一击。” 金喜儿说完,跪在地上,仰头看向杨财神。 杨财神沉默了片刻,眸子闪过一丝阴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那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不过我需要财神爷帮我找两个流氓,他们要听从我的吩咐。”金喜儿说完,勾唇一笑。 “你想要做什么?”杨财神盯着金喜儿,神情阴郁。 “到时候财神爷就知道了。现在您要告诉我,帮不帮我?”金喜儿心脏狂跳,她在赌一把。 “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玩花样,给你三天时间,没有结果,到时候我会好好收拾你们母女二人,不要惊动任何人,放她们离开。” 杨财神下命令。 “可是她们……”老大还是有些不服气。 “没有可是,我觉得那个丫头说得有道理,照我的话去做。”杨财神已经不耐烦了。 “是,爷,属下这就去办。”老大说这代人放了夏春花和金喜儿。 老大派了两个莽汉给金喜儿,随后金喜儿让两人藏在了暗处,她带着夏春花逃回医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个人多在房间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连几天,金喜儿和夏春花母女二人不但规规矩矩,而且还主动帮着李氏忙整理屋子,洒扫庭院。 夏藜和孙淳监视了这对母女二人两天,迟迟没有找到揭穿她们的机会。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苦想许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引她们现形。”夏藜说着,附在孙淳耳边悄声告诉了他。 “我不同意,你会有危险。”孙淳第一反应是拒绝。 “相信我,咱们总要主动出击,才能有机会看清楚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夏藜劝着孙淳。 “好,我们分开行动,一旦情况有变,你要立刻想办法让自己脱身,明白吗?”孙淳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放心夏藜。 “好。”夏藜笑着抱住了孙淳,送他一个香吻,不意外的又看到他的脸变红了。 天一亮,一家人洗漱完毕,围坐在后院石桌上吃早膳,夏春花瞧着孙淳不在位子上,眼珠骨碌一转,笑着问夏藜。 “夏藜啊,你相公去哪里了,我还准备给他盛饭呢。” “姑姑,他出去办事了,估计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夏藜不在意的说着。 “哎呦,那就可惜了,我的喜儿做了她拿手的鲫鱼汤,想给大家尝尝呢,孙公子这次错过了。” “没关系,下次公子来了,我再做就是。”金喜儿有些羞涩,却依然能让四周人清晰的感受到她对孙淳的关心。 李氏悄悄看了夏藜一眼,瞧着她不甚在意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金喜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吃饱了,今日有事出门一趟,你们慢慢吃。”夏藜说着,放下了碗筷,大步走了出去。 金喜儿和夏春花两人对望一眼,先后找理由出了门,夏春花一路紧跟在夏藜后面,金喜儿暗暗通知了两个莽汉,没多久,几个人汇聚到一起,一路尾随在夏藜后面。 夏藜在集市上买了一些肉包子和馒头,将肉包子和馒头分给了街边的乞丐,又给一些生病的乞丐分了一些自己带的药物,随后一路走走逛逛,在街上买了一个荷包,拐到了酒楼,要了一壶酒,端着走到了外面,喝了没几口,走路就摇摇晃晃,一路拐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她可真会享受,又是逛街,又是买酒喝。”夏春花眸中闪过一丝嫉妒,四处看了看,发现巷子里面,空无一人,可真是天赐良机! “你们两个,上去把她绑上,拖到没人的角落里。”夏春花板着脸,下命令。 “嗯。”其中一个黑脸莽汉应下,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咚的一声,敲在了夏藜的脑袋上,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两个莽汉将夏藜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麻袋里,一路背到了镇外的林子里。 两个莽汉将夏藜绑在了树上,金喜儿上来就把她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不意外的,没有找到止痛药。 “她身上没有止痛药,娘。”金喜儿失望的对着夏春花说道。 “那就把她弄醒,从她嘴里问出来。”夏春花想了想,回道…… 两个莽汉自然也急着想在杨财神面前立功,一听夏春花的话,一个黑脸莽汉冲到了前面,一巴掌打在了夏藜的的脸上,将她从昏迷的状态打醒。 夏藜只感觉耳边一阵酸麻的疼痛,摸着发烫的面颊,她睁开眼睛,只感觉四周的世界一片混乱。 视线渐渐清晰,两个莽汉抱着胸,站在她面前,透过这两个高大的身影,她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夏春花和金喜儿。 “我怎么会在这里,脸好疼!”夏藜狼狈的问着。 “我的好侄女,别管你在哪里,你只要知道,只有你交出来止痛药的药方,你才能免去皮肉之苦。” 夏春花手里握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鞭子,放在手里把玩着。 夏藜头皮发麻,这夏春花看上去贪婪无度,没想到耍起狠来,一样令人发毛。 “娘,把鞭子给我吧,我来打。”金喜儿从夏春花手中接过了鞭子,走到了夏藜身边。 “夏藜,别兜圈子了,止痛药的药方交出来。”她说完,手里的鞭子就甩了出来,夏藜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啪的一声,鞭子抽到了夏藜身后的树上,直接将树皮抽开,她的脸上也被鞭子震到,耳边嗡嗡的疼。 夏藜的心狂跳,这对母女俩没一个善茬,狠辣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她深呼吸,忍着心中的恐惧,看向金喜儿:“我全身被捆着,心中不舒服,放了我,否则,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药方。” “这里哪里有你讲条件的地方!”黑脸莽汉骂着夏藜。 “我给你们药,你真的会放了我吗?”夏藜出声问着。 “当然了,你早点给,也不用吃这些苦了。”金喜儿咧嘴笑道,眸子里溢满得逞的满足。 “药给我藏起来了,你放开我,我带你们去找药。”夏藜似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少给我耍花招,你只要告诉我们,药方在什么地方,我们自己去找。”金喜儿一点也不信夏藜的话,时刻提防着她。 “那你们就什么都别想得到。”夏藜闭上了眼睛,拒绝交谈。 金喜儿才不信邪,将鞭子交给了身边的黑脸莽汉,叮嘱着:“接着打,看她什么时候能把止痛药的药方交出来。” 黑脸莽汉扫了一眼面前姿色不错的金喜儿,心中歹念凸起,接过了鞭子交给身边的同伴,凑近他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同伴唇角露出一丝窃喜,快速接过了鞭子。 黑脸莽汉则一把拉住了金喜儿的手腕,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你做什么!放手!”金喜儿心中突感不妙,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向着莽汉的手臂刺了过去。 “啊!”莽汉吃痛的大叫,手背被簪子划开一道伤痕,一巴掌打在了金喜儿的脸上,夺走了金喜儿手中购得簪子,扔到了地上。 “你这个疯子,放了我女儿!”夏春花意外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再也顾不上夏藜,跑上去救金喜儿,抓住了黑脸莽汉的腿,不松手。 “老婆子,你还是好好去追问止痛药的下落吧!”黑脸莽汉一脚踹到了夏春花的肚子上,将她踢到一边。 “呃!”夏春花痛的蜷缩成一团,眼睁睁的看着泪眼朦胧的金喜儿被黑脸莽汉拖到了林子深处。 “闺女……”夏春花此时想死的心都有。 第97章 我想起来了 “慢着!大哥!”在莽汉手中的鞭子举起的瞬间,夏藜的嗓音喊的嗓音都破裂了。 “你想把止痛药的药方交出来了?”莽汉举着鞭子问道。 “对,我想起来了,但是药方存放的地方比较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可以给我松绑吗,我去带你找去。”夏藜谨慎的问着。 “好吧!!”莽汉手解开了夏藜身上的绳子,高高举着夏藜手中的鞭子,防着她逃跑。 “赶快去找药!”莽汉不耐烦的催促着夏藜。 夏藜手腕被绳子摩擦的皮肤泛红,忍着手腕的疼痛,悄悄摸向腰间的药粉,冲着莽汉洒了出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莽汉直接晕倒在地上,她一路跑出了林子,和孙淳迎面撞到了一起。 “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夏藜心脏狂跳,扑到了孙淳怀里,眼泪哗啦一下流出来了。 “县太爷昨晚去喝花酒了,起来的晚,所以县衙开门的时间也晚,我和天瑞一起报的官,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我提前过来了。” “看到你平安,我总算放心了,刚刚来的路上,肚子突然痛了起来,我先去找个地方躺一躺。” 孙淳说着,不等夏藜回话,直接绕到了林子后方,不见了踪影。 县衙的衙役紧随其后,随着天瑞一起冲了进来,将晕倒在地的莽汉和呜咽的夏春花一起抓了起来。 “官爷,辛苦了!”夏藜上前给几个衙役作揖。 “客气,夏藜姑娘,你的手下报官说有四个人绑架了你,但是现场只有两个人,另外的两个人呢,你清楚吗??”为首的衙役头子,问着夏藜。 “那个混蛋,将我闺女拖到了前面的林子里,官爷,求你们了,救救的闺女!”夏春花第一个抢话喊道。 衙役看了一眼夏藜,后者点点头,一群人冲进了林子里,眼前的一切,震惊了所有人。 金喜儿衣衫不整的倒在了地上,全身各处一片青青紫紫的伤痕,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呆呆的望着天空,趴在她身边的黑脸莽汉竟然睡着了。 “这个混蛋!你们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人渣!”夏春花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张嘴咬伤了衙役的手臂,冲到了黑脸莽汉面前,尖锐的指甲抓了上去,在黑脸莽汉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五指山手印。 “疼!滚开,臭婆娘!”黑脸莽汉,一掌拍在了夏春花的胸口,将夏春花打倒在地上,想跑的间隙,被在场的衙役抓了起来。 在场男人众多,夏藜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给她穿上,将她交给了衙役。 “夏藜姑娘,既然你诬告这几人合谋盗取你的止痛药药方,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衙役头子,对着夏藜说道。 “好。”夏藜点头。 孙淳出来的时候,夏藜已经和衙役走了有一会了,他内心矛盾交加,不忍心让夏藜一个人面对,却又不得不回避县衙的人,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他只能在医馆内等待。 天快黑的时候,夏藜和天瑞一起来到了医馆,她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坐在石桌上一言不发。 天瑞来到了孙淳身边,悄声告诉了他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孙公子,掌柜随着衙役去了县衙,你猜县老爷是怎么判的?两个莽汉和夏春花,一到县衙,就被县老爷赏了二十大板,他们立刻承认了合谋企图夺取掌柜止痛药药方的事实。卡Kа酷Ku尐裞網县老爷直接将几个人全部抓了起来,了事了。” “后续的呢?杨财神等人没有被县老爷传唤吗?”孙淳心中其实也隐隐有了答案。 “没有,掌柜要县老爷找来杨财神当庭对峙,被县老爷一阵乱棍赶出了县衙。” 天瑞说完,一直摇头叹气。 “天瑞,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孙淳说着,目光已经移向了夏藜那里。 天瑞点头,退了出去。 “你不用劝我,我现在还好,没什么问题。”夏藜心情沉重,却努力掩饰,对着孙淳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 “杨财神和县衙有勾结,这是市井皆知的事实,你不必为此难过,胳膊拧不过大腿,暂时忍忍也无可厚非。”孙淳抱住夏藜,安慰着她。 “我要加倍努力,把医馆生意做强做大,绝不会向这些人低头。”夏藜坚决的说着。 “嗯,加油努力!”孙淳赞许的点头,隐去眸中的担忧,抱紧了夏藜。 当夏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阳光照在屋子里,带来刺目的光亮,夏藜揉揉眼睛,拉上了屋子内的帷幔,洗漱完毕出门,就看到了天瑞风风火火的和她汇报消息。 “掌柜的,昨日绑架您的那两个莽汉回红河镇了,正巧让我在街上给看到,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天瑞说着,小脸涨的通红。 “我知道了,你先去照看医馆。”夏藜面容平静的打发天瑞离开了,一个人扶着石桌,缓缓坐在了凳子上,心情沉重。卡Kа酷Ku尐裞網 “闺女,你姑姑和喜儿都被抓了,是吗?”李氏出声问着夏藜,将洗好的水果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们二人联合杨财神的手下,绑架了我,逼我交出来止痛药的药方,被孙淳和天瑞报官抓了起来。” 夏藜那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吃了起来。 “喜儿被人强奸,这事也是真的吗?”李氏说到最后没了声音。 “对,她被自己找来的莽汉毁了身子。”夏藜一点也不同情夏藜,这是她自己作的。 李氏张了张嘴,想到夏藜这两天的糟心事情,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陷入沉默。 “夏春花和金喜儿被县老爷关了起来,要关上一年的时间,她们二人的衣物,今天我会全部清理干净,扔出去。”夏藜说着,去了厢房,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 不到一个时辰,夏藜就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好,扔了出去,回来的路上,她听到了一个差点跳起来的消息。 杨财神昨晚醉酒,在二楼包厢踩空,摔到了一楼的地板上,失去了呼吸,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名下的赌馆,花楼,全部都被神秘人买下,杨财神的手下带着他的尸体,连夜逃出了红河镇。 夏藜感觉这一切都不可思议,她还什么都没做,老天爷就替她收拾了这个混蛋,想想还真是解气,就是不知道买走他名下财产的神秘人物,是谁了。 夏藜不由得再一次想到了,在暗中多次帮助她的神秘人物,她要到哪里去找到他,他会在自己面前神秘现身吗? 晚上,孙淳回到了院子里和夏藜,李氏,夏青一起吃饭。 李氏一反平时温吞软弱的个性,突然给夏藜跪了下来,惊得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来。 “娘,你这是做什么!”夏藜扶着李氏站起来,但是她坚持跪着。 “都是娘的错,是娘可怜你姑姑和表妹孤女寡母两个人,生存艰难,坚持留她们在府内,哪里想到,会给你惹来这么大的乱子,都是娘愚钝。” “娘,这不是你的错,咱们好心留下她们,没错,错的是她们贪婪无度,和杨财神勾结,注定不会落下什么好结局,她们被关在牢里一年,对她们而言,也许是好事。” 听着夏藜的话,李氏心中总算好受了一点,站了起来,回到了座位上。 “作恶多端的人,老天爷会收了他,以后咱们安心过日子。”夏藜说着,端起来孙淳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辛辣的酒味,让她咳嗽不断,眼泪都流了出来。 “还行吗?”孙淳眸中难掩心动,望着夏藜佗红的面颊,心猿意马。 “我今天有些累,想早点休息了,一会你们收拾一下碗筷吧。” 李氏瞧着面前恩爱的两人,早早回到了房中休息,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李氏一离开,孙淳一把将夏藜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如愿以偿的吻到了心中念念不忘的可人儿。 夏藜靠在孙淳的怀里,心中溢满了甜蜜。 劳累纷争的日子里,能有一个肩膀让她短暂休憩,有一个在她背后支持她,鼓励她的男人,是她心中莫大的宽慰,那些心酸的过往,如一片云烟,飘散长空,只留下满满的喜悦和幸福。 高空悬月,清风拂过心田,送来夏日的一缕清凉。 一年的时间呼啸而过,夏藜的生意越做越大,手底下的医馆一路开到了靖安县城,举家搬到了县上,红河镇的医馆留给了天宝和白英两人打理。 冰品铺子也从县城开到了县城,新增了三家分店,夏藜从红河镇上的冰品铺子内抽调了三位开发饮品的师傅,到县城分别管理新开的三家冰品铺子,负责管理人员和开发新品,每个月末几间冰品店铺的账册统一送到夏藜的手上。 县城新开的医馆也全权交给天瑞打理,负责招坐堂大夫和抓药待客的伙计,夏藜则在大后方统一指挥,同时专心研发新的饮品和止痛药方。 短短一年的功夫,夏藜利用空间的技术优势,研发了新的止痛药,吃一颗,可以止住一年的时间内,因各种疑难杂症引发的病痛。 这种止痛药造价不菲,市场上流出去的一颗最少也要上千两银子,买得起的人家也只有那些靖安县城和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巨贾富户。 夏藜手中存的银钱也达到了上万的数目,她将手中的钱大部分存到了钱庄内,一小部分拿到了市场上去投资镖局大老板杨雪宸手下的镖局,酒楼,钱庄,短短一年,赚取的利润也如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夏藜成了整个靖安县城当仁不让的首富。 夏藜手中的止痛药也在一年的时间内,吸引了县城各方的注意力,盛名远播京城,一些京城中的名流贵人都纷纷来到夏藜的医馆求药,应市场的需要,夏藜在离国经济不错的十几个县城内开了分号医馆,为病人看病,售卖止痛药。 她早就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为了果腹和债主苦苦周旋的女孩,如今的她是名满离国的富商医女夏藜。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人红是非多,夏藜现在的成就,有人羡慕她年纪轻轻作用万贯家财,更有人红了眼,拼了刀子,准备把她手中赚钱的止痛药给抢过来,更有过往有恩怨的人,伺机报复她,让她不得安宁。 唯一能给让她放下所有戒备,推心置腹的人,也只有孙淳。 第98章 你不陪我么? —— “闺女,我们现在终于能重见天日了!”走在大街上,衣衫褴褛,皮肤粗糙黯淡的夏春花,拉着金喜儿,感慨的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身子脏了,人也进过牢房,已经没有好人家愿意要我了。” 金喜儿双眼无神,阴沉的面容上,只有满满的恨意,原本清澈有神的眸子,再也没有了。 金喜儿绝望了。 “闺女,你想想,是谁害得我们落到今天的地步!?”夏春花拉着金喜儿的衣袖,恨恨的说着,眼神里面的凶光,恨不得将夏藜生吞活剥。 “都是夏藜那个贱人!是她害得我被人羞辱,玷污身子,当时她自己明明得救了,却一心只顾着逃走,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都是她害得!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金喜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发出咔咔的声音。 头顶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睛,金喜儿闻着不远处小摊上传来的肉包子的香味,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包子摊面前。 小贩正在给客人装包子,本来还一张笑脸,在瞧着金喜儿和夏春花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推着她们二人往外走。 “乞丐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做生意!”说着,拿起了放在摊子上的擀面杖朝着两人打了过来。 金喜儿怒意来袭,直接推倒了面前冒着烟气的蒸笼,在路边人群发出的尖叫省中倒在了地上,人群一哄而上,抢夺蒸笼内的肉包子。 金喜儿被伙计手中的擀面杖打中了后背,痛的她发出一声惊呼,被伙计拽着,无法走人。 夏春花跪在了地上,抱着伙计的裤腿,挣扎着喊道。 “你放了我闺女!” “还我钱!我这一家老小还指望着卖掉包子换钱,买药治病呢!”伙计被夏金花的无赖气的不行,直接要钱。 “我,我没钱……再说,抢走包子的也不是我们啊!”夏春花第一时间把责任怪到别人头上,回了头,才发现刚刚抢包子的那群人早就不见了,街上人来人往,她能去找谁。 “少来扯这些没用的,你们现在就和我去见县老爷!”小贩一脸怒气,拉着夏春花和金喜儿就要往外走。 “我不要,不去!”金喜儿一听又要去县衙,这一年来在里面遭受的侮辱和欺负,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她挥着手,坐在地上挣扎着,死活不去。 “你看,这一两银子,够不够赔给你的,小哥?”一道柔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一身紫色锦缎裙装的李氏,发髻上插满了钗环,身后跟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小丫头,她手里捏着一锭银子,正准备往伙计的手里塞。 “原来是老夫人啊,这钱,足够我卖好几天的包子了。” 伙计讪讪的笑着,还真不敢去接这银子。 “她们我认识,这银子是我替她们赔偿给你的,收下吧。”李氏瞧着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夏春花和金喜儿两人,心有不忍,打算帮她们解围。 “那好,既然是老夫人求情,那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卡Kа酷Ku尐裞網”伙计接过了钱走人了。 李氏从怀里摸出了钱袋,走到了夏春花的面前,交到了她的手里,转身走人。 “弟妹,你等等我!”夏春花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追到了她的面前,瞧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在身上抹了抹,一脸的委屈,直接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弟妹,我和闺女刚从牢房里出来,你能收留我们两个吗?” “我已经给了你们一包银子,足足有五十两,你们二人做个小本生意,养活你们二人是没问题的。” 李氏端正了身子,平静的看向夏春花,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她和夏藜学了不少做生意的本事,行事也稳妥了不少。 “你也不收留我们了吗?”夏春花说着开始抹眼泪。 “你们之前伙同杨财神的人绑架了夏藜,还企图夺取我们手上的止痛药,这件事,我没办法原谅你们母女。”李氏顿了顿,正色回道。 “我……”夏春花说着,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金喜儿跌跌撞撞扑到了夏春花的面前,担忧的喊道。 当她扶住夏春花的身子的时候,察觉自己的手被人悄悄捏了一把,她立刻心领神会,哭的更加伤心,也“恰巧”的晕倒在了地上。 “夫人,你看这怎么办?”小丫头无措的跟在李氏的身后,怯生生的问着。 “去找车夫过来,把她们扶上马车,送回医馆医治一下。”李氏无奈的说道。 “是,夫人。卡Kа酷Ku尐裞網”小丫头领命立刻去找停在附近喝茶的车夫牵着马车过来,将夏春花和金喜儿两人送去医馆。 夏藜正在医馆一侧的书房检查几个铺子送来的账册,一看到送进来的金喜儿和夏春花,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她们两个刚刚出了牢房,在路上晕倒了,饿了好几天,看着怪可怜的,我想等她们治好病,就送她们离开。”李氏第一时间和夏藜解释着。 “好,娘。”夏藜爽快的应了下来。 “娘,这两天您好生看着她们,不要给她们惹是生非的机会。”夏藜想了想,还是提醒一下李氏。 “嗯,娘肯定全程紧盯着她们。”李氏应了下来,心中紧紧绷着一根弦,坐卧不安。 烈日炎炎,太阳炙烤着大地,路上行人匆匆往来于靖安镇上的三个冰品铺子里躲避,中暑的人更是大批量的往夏藜名下的医馆内躲避治病拿药。 位于夏藜医馆对面的茶楼上,一位胡须半百的老翁,喝着手里的凉茶,目光灼灼的盯着夏藜忙碌的身影,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问着身边的下属。 “这位年轻的姑娘,就是夏藜?” “是,老爷,您久居京城,有所不知,这一年来,这家医馆的老板靠着售卖一种能止住由各种疑难杂症引起的身子疼痛的的止痛药,在全国各地开医馆分号,挣了不少银子,咱们开在在靖安县上和红河镇上的这几家医馆,因为她们家的竞争,生意一落千丈。” 瘦瘦弱弱的白面书生,将几本账册摊在了老翁的面前,身子微微抖着。 “一年下来,这几家医馆,就损失了几千两的银子,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老翁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吓得年轻书生直接跪了下来。 “回老爷的话,这夏日三伏天,人们总爱去夏藜开的冰品铺子吃饭,自然看病的人也都跑去了那里乘凉,再加上每月跑去他们医馆排长龙买止痛药的人特别多,这一来二去,人都跑到了他们的店铺。” “你们脑子都灌水了吗?就不会动动脑子,把客户都给抢回来吗?这个女人在靖安县开医馆,有没有和我们胡氏医馆打过招呼?她手下的药材都是从哪进的货?” 老翁面色阴郁,沉声问道。 “回老爷,我们回去想计策,争取把客人都吸引过来,这个女人一年前,直接买下了几间铺子,开了医馆和冰品铺子,并未知会咱们靖安县的其他医药同僚,她医馆中的药自然是从咱们底下的药材商那里进购的。” “老爷我控制了北方六省的药材供应,人脉遍布京中,她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捏碎她,简单的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这次,你可要给我办的票漂漂亮亮的。” 老翁说完,捋了捋下巴上灰白的胡子,浅浅啜了一口茶。 “青宁一定好好表现,不让老爷您失望。”叫青宁的瘦弱书生上前一步,弯腰躬身对着老翁回道。 —— 金喜儿醒过来的时候,房内已经点了蜡烛,她打量着四周的布置,房内干净整洁,木质地板,床、梳妆台看上去是那样华贵大气,和一年前的房屋布置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夏藜还真的过上了有钱人家的生活。 而她,如今混的只能用凄惨来形容,她不甘心,她更恨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夏藜。 金喜儿一想到这里,抹去了腮边的泪水,望着还处在昏迷当中的夏金花,悄悄下了床,倒了一杯水喝。 李氏听着房中有动静,推门而入,来到了金喜儿面前。 “你饿了吗?我让人去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那就麻烦舅妈了。不过,我肚子疼,想出去一下。”金喜儿说着往外走。 “你去带着喜儿过去。”李氏吩咐着身后的小丫头。 “是,夫人。”小丫头说着,带着金喜儿出去了。 金喜儿咬紧了牙关,她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急了一脑门的汗,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走出去没多远,她故意跌在了地上,痛呼一声。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立刻去扶她。 “你去和舅妈说,我脚腕扭伤了,现在疼的受不了。”金喜儿皱眉喊道。 “可是?这……”小丫头慌了,李氏可是吩咐她,让她一步不能离开金喜儿的。 “快去!我脚如果废了,你赔得起吗?”金喜儿一声怒吼,小丫头被吓着了,慌忙穿过游廊,跑去了前院找李氏。 金喜儿找准了时机,站了起来,绕过游廊,穿过小花园和假山凉亭,往前院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她几乎都要迷路了。 当她一路趁着月光来到二进的院落的时候,隐隐的听到院子里面传出来谈话的声音,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双拳握紧,悄悄跟了过去。 “今晚,你不陪我了吗?”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里,撒娇问着。 第99章 做噩梦 “我们毕竟还没成亲,还是分开比较好。”孙淳刮了一下夏藜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可是,我真的想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最近你似乎特别忙,天一亮人就不见了踪影,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夏藜小脾气上来了,追着孙淳问道。 “你误会了,是家里的人找到了我,我目前也着手处理家族的事务,我那位兄长正趁着我不在家,想霸占家产,父母还健在,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孙淳抚摸着夏藜柔顺的乌发,安抚她的小情绪。 躲在一边的金喜儿听着两人的对话,眼中是满满的震惊,原来这两人还没成亲!那他们整天公然睡在一间房内,对外宣称是夫妻,是将众人都当傻瓜吗? 她不会让夏藜和孙淳这两人舒服过日子的!她不会!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金喜儿又摸黑返回了原地,小丫头正满地的找她,看到金喜儿,责备起来。 “你不是脚疼吗,怎么一会功夫,就没人影了?” “一时好奇,多转了几圈,感觉脚也没那么疼了。”金喜儿小声的说着。 “就知道你在装!夫人果然没有猜错,别乱转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送你们离开!”小丫头就像赶苍蝇一样,赶着金喜儿。 金喜儿低着头,紧紧跟在丫头后面回到了房间,夏金花也醒了,正坐在桌子旁边,抓着一个鸡腿吃的欢实。 金喜儿拧着头,憋着心中的一口闷气,泄愤一样,抓了一个肉包子大口吃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此时夏藜和孙淳二人也一起走了过来。 夏藜将手腕上的一个包裹放在了金喜儿的身边。 “这里面有几件干净的换洗的衣服,你和姑姑两人先将就一下,拿着今天我娘给你们的五十两银子,回到你们村子,省吃俭用,好好过日子吧。” 金喜儿点点头,直接接过了包裹,夏金花还想说点什么,被金喜儿一把按住。 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李氏坐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金喜儿偷偷支开丫头,不知跑了哪里,她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和夏藜说,担心又要引发一场不愉快,还是忍了下来。 金喜儿拿着桌上的帕子擦了嘴巴和手,换上了一副笑脸:“听说表姐和舅妈你们当初欠下了巨债,也是走投无路,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想学学你们,毕竟以后就靠我自己养活我娘了。” “其实当初,我们一无所有,也是暂时投靠了娘家,靠着夏藜一点点的采药卖药还债,日子才一点点的好起来。”李氏瞧着金喜儿有上进的劲头,心中欣喜,便将过往的经历,一点点的告诉了她,希望她也能像夏藜一样,通过自己的奋斗,过上好日子。 “你只要好好思考,自己会什么,比如我懂医药,我娘会裁衣服,孙淳认字,聪慧,就做我的智囊,找到自己擅长的,你人漂亮又聪慧,还怕没饭吃?” 夏藜也替金喜儿高兴,这个姑娘总算不糊涂了,知道过日子了。 “那我好好想想。卡Kа酷Ku尐裞網”金喜儿心说,这一群白痴,站着说话不腰疼,赚钱那么容易,她早就过好了! 但是,她也把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套出来了,她们就好好等着! 天一亮,金喜儿就带着夏金花坐上了马车走了,夏藜和李氏等人俱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咱们医馆来了一位瘦弱的书生,专程来找您。”天瑞找到了夏藜,说道。 “他找我做什么?”夏藜显然不认识这个人,出声问着。 “这个人自我介绍名叫青宁,是离国北方六省最大的药材商胡慵安排在红河县打理药材生意的管家。”天瑞回道。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一直留在夏藜身边的孙淳已经等不及。 “你不是很忙吗,现在有空陪我了?”夏藜略感惊讶,看向孙淳。 “那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陪着了。”孙淳佯装不快,转身就走。 “你回来啊,真是小气!”夏藜哄孩子一样,将孙淳拉了回来,“你留在我身边,我自然是开心啊,我们走吧。” 夏藜挽着孙淳的手臂,两人一起快来到了医馆二楼的待客处,夏藜远远地看到了一位一身青衣的瘦弱书生,坐在客位上,状似无意的打量着四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青宁站起了身子,来到了夏藜面前,对着作揖:“夏藜姑娘,想必您也听您的人介绍过了,在下是药材商胡慵老爷子分派打理靖安县药材生意管事青宁。” 夏藜站定,瞧着对面这位扮相清秀的青宁,心中的好奇心更盛,这人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孙淳看着青宁倨傲的做派,唇角闪过一丝嘲讽,拉着夏藜来到了主位坐下。 “青宁,请坐。不知,你这次来我这小庙是有何贵干?”夏藜不玩虚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我是代表我们老爷和夏姑娘问声好,并想和夏姑娘洽谈一下止痛药合作的事宜。” 青宁回道。 “你们想怎么合作?” 夏藜一听,牢牢的盯着他,很快来了兴致。 “夏藜姑娘贡献你的药方,我们提供研发药物的原料和售药的渠道,毕竟我们老爷垄断了北方六省的药材供应,分号药铺更是遍及全国各地,只要属于咱离国的国土,就有我们老爷的铺子。” 青宁自豪的说道。 “哦,那利润如何分配?虽然我们庙小,人少,但是在离国经济发达的十几个府县也开了分号,如果能和胡慵老爷的分号铺子合作,自然是一桩好事。”夏藜顺势也把自己的实力摆上了台面,就是想看看青宁作何反应。 “和我们胡慵老爷合作,自然是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夏藜姑娘提供药方有功,我们老爷的意思是,利润占比,夏藜姑娘占到三成,我们老爷占到七成,毕竟药的成本和销售成本都是我们在付出。” 青宁刚刚说完,就被夏藜果断的拒绝了。 “我不管你们老爷什么名头,这次合作我拒绝,药方是我个人的,从没有和人分享的打算,青宁公子,你还是请回吧。” 孙淳坐在一边,瞧着青宁难看僵住的面色心中的担忧再度袭来,这止痛药果然是人人垂涎的肥肉,引发的争抢,怕是愈演愈烈了。 此后的日子里,他必须寸步不离她的身边了,好好保护这个小女人! “夏藜,还请你仔细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得罪了我家老爷,对你可没什么好处,你担得起后果吗?” 青宁警告着夏藜,句句话毫不留情的砸在地上。 “天瑞,送客!”夏藜大声喝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青宁说着,冷笑一声,转身下楼离开了医馆。 夏藜站在二楼窗口,望着青宁坐上华丽的马车离开,心中也压下了一块大石,沉重的透不过气来,叹道。 “他身后的胡慵,原来来头那么大,这次我是得罪了一尊大佛啊。” “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孙淳劝着夏藜。 “真是气死了,背后势力大,就无法无天了吗?”夏藜不服气,双拳紧握,却还是难解心中的闷气。 “可能你要失望了,他们确实仗着势力大,无人敢惹,无法无天。”孙淳声音冷酷,面色严厉,给了夏藜致命的打击。 “我才不怕他们!如果人人都服软,正义什么时候能得到伸张,只会更加助长他们作恶的胆量!” 夏藜重重的将拳头砸在了桌上:“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会让他们打倒的。” “那就不要多想,有困难随时找我。”孙淳摸了摸夏藜的头,鼓励着她。 天不亮,夏藜早早的起床来到医馆坐镇,亲自督促天瑞检查医馆的医药,检查坐堂大夫给来看看诊的病人所写的药方是否合格,几个冰品铺子的小二对待客人的态度是否有礼,就连红河镇上的医馆,夏藜也没放过,严格监督。 接连几天连轴转,一丝都不敢懈怠,夏藜最终还是累的倒在了路上,被孙淳接回去休息。 “药方!药方让我看看!”一声惊呼,夏藜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看四周的摆设,才发现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拉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地,被孙淳拦住了。 “夏藜,你看看,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孙淳唤着还有些迷糊的夏藜。 “可是我看到,有人来找医馆的麻烦,说我们药方有问题。”夏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担忧的说着。 “你这是做噩梦了,这几天,你做的很好,红河镇和靖安县城的这几家医馆根本没出什么乱子,外面的分号医馆也在正常开张营业,要对自己有信心。”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赶快睡吧。”孙淳安抚着夏藜,将她重新扶回了床上。 天刚刚亮,夏藜和孙淳出了院子,天瑞和天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个个就像屁股点了火一样,直接向着夏藜撞了过来。 第100章 知不知羞 “小心!” 孙淳揽住了夏藜的细腰,将她抱离了原地,只听咚的一声脆响,天瑞天宝两个人直接撞到了他们身后的柱子上,两个人顺着柱子滑到了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稳重,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再将铺子继续交给你们打理?” 夏藜稳了稳心神,责备天瑞和天宝。 天瑞摸了摸额头上起来的大包,理顺衣服,低头回道:“掌柜的,咱们开在外地的十几家医馆急需购买一批药材进行补货,可是不知为何,之前和咱们合作良好的药材供应商,一夕之间都变了卦,说什么也不肯将要药材卖给咱们。” “还说什么,是您得罪了他们的大老板。”天瑞说到最后没了声音。 “你们两个先回去,照常开业接诊病人,安抚各地的分号,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夏藜面不改色的吩咐着两人。 “是,掌柜的。”两人说完,一起出了院子。 “这么快就给我苦头吃了吗?”夏藜感觉心中憋了一口气,被人打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那你是不是就要向那位胡慵老爷子低头,将你手中的药方交出去?”孙淳反问夏藜。 “自然不会,他想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那我就来一个草船借箭。”夏藜胸有成竹的说道。 “你打算从南方大批购药吗?毕竟南方的府县,他虽有分号,却未完全做到垄断。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好奇问着,俊朗的眉眼牢牢的盯着夏藜。 “那也难保他不会再运输药物的船只上做手脚,毕竟南方水路居多,变数太多,费时费力不讨好,我是这样想的。”夏藜说着,凑到了孙淳的耳边将自己想到的告诉了他。 “那你这样长期下去,客人如果全部跑到了对方那里怎么办,也没有人愿意来回跑路,生病的人也没那么多的耐心去等待。” 孙淳认为这种办法并不合适。 “他们的目的就是打压我,逼我将药方交出去,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夏藜握住了孙淳的手,“相信我,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遇到问题,只会哭闹求助的夏藜了。” 孙淳欣慰夏藜今日的淡定从容,收敛了急躁性子的她,如今办事果断爽利,确实成熟了不少。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他笑着点头,隐去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厉,这个胡慵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给他撑腰,为何之前从没听说过他? —— 十天后 “青宁,这段时间从账册上来看,在红河镇和靖安县城的几家医馆的业绩有所回升,你也断了夏藜那个黄毛丫头采购药物的渠道,你做的不错。” 胡慵坐在凉亭内,望着池内的荷花,顺口说道。 “多谢”青宁还没说完,就被胡慵打断,紧接着他的面色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但是动作还是太慢了,成效太差,我的亲随可是汇报说,她分布在其他府县的十几家医馆依然照常营业,只是开了药方,来我们的医馆买药,她依然在正常的销售着止痛药,我们除了增长了一点业绩,可是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啊!” 青宁面色惨白,吓得跪在了地上,声音有些发颤:“属下办事不利,求” 砰地一声,胡慵将手中的茶杯砸到了青宁的脑袋上,滚热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去,滴落在脖子上,烫的他的脸部红肿一片,额头被茶杯砸破,温热的顺着面颊,滴落在地上,一片刺红。 “不想听你废话,做出结果来给我看,办不好,你就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胡慵说着,拍了拍双手,等候在一边的红衣女子抱着一把琵琶走了进来,对着胡慵盈盈一拜,红唇微微一勾,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开始弹奏琵琶,任由他撕开了她衣服,胡作非为。 男人女人厮混的笑闹声不绝于耳,青宁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血珠,站起了身子,黯淡退了出去。 女人手里的琵琶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更像他的自尊被人踩在地上,讽刺之极。 夏藜站在医馆门口,连续打了十几个喷嚏,望望头顶高挂的艳阳的的,“又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她掐着腰,对着大太阳吹鼻子瞪眼,将心中的惊吓情绪发泄完以后,重新整理心情准备开始接诊病人,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夫掀开了帘子,走下来两个人,直接让夏藜愣在当场。 “怎么,一年多的时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还是说,当了有钱人,就瞧不起你这个大舅妈了!”周氏从马车上下来,直接来到了夏藜的面前,越过她,径直进入了医馆,上上下下的参观,一副上门挑事儿的样子。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看了一眼随后走过来的金喜儿,瞧着她诡异的笑容,就能猜到周氏肯定是这个女人找来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夏藜疑惑的时候,近几日一直没有外出,紧紧跟在她身边的孙淳也适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娘子,这是怎么回事?”孙淳瞧着周氏和金喜儿都在场,顺势喊了出来。 许久没有被孙淳这样称呼过,她一时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她们突然就来了。” 每一回的功夫,医馆内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位看诊的病人,天瑞机灵的将人都请到了医馆内排队,留个夏藜等人一个沟通的空间。 “娘子,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孙淳拉着夏藜就要往回走,被周氏一把拦住。 “娘子?!孙淳,我没听错吧!你们二人并未成亲,更未定亲,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亲热的称呼对方?据喜儿所说,这一年来,你们隔三差五的就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啧啧,我那位好姐姐,都不管管夏藜吗?” “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就这样厚着脸皮,日日相公,相公的喊着,与来历不明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你不知羞吗?” 随着周氏大喇叭一样的嗓门的狂轰滥炸,大街上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就连医馆内看病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目光,齐齐围着夏藜和孙淳二人打转。 夏藜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到了耳根,她站在医馆门口,听着四面八方聒噪的议论声,看着周围人不友好的指指点点,好奇甚至略带鄙视的目光,这一切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无情的插在了她的心口。 周氏叉腰站在人群中央,得意的瞧着四周人的反应,不时地和金喜儿对视一眼,两个人凑近站着,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大家安静,请听我讲!我是外乡人,做生意路过天水村,被歹徒袭击落入深潭,是夏藜姑娘救下了我,我在她家养病数日,对夏藜姑娘萌生爱慕,更挣得了伯母的同意,和夏藜简单举办了成亲仪式。” “许多亲戚朋友也没有通知,大家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我孙淳再次承诺,今年我们一定会隆重的举办一次成亲仪式,请各位街坊四邻前来做见证人,如何?”孙淳有礼的给各位看热闹的人行礼作揖,唇角始终挂着笑意。 “我女婿说的对,当时家里穷,没有钱大办酒席,宴请宾朋,只给他们二人前简单举行了成亲仪式,实在是遗憾,今年,肯定会大半一场,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李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人前,同孙淳一起给四周的人一遍遍的解释着。 “我夏藜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也是一名商人,常年抛头露面的在外开医馆,接诊病人,不在意这些虚礼,我们夫妻关系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什么好怀疑的,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还请大家来我开的两家冰品铺子吃点冰品消暑解渴,今天的都算我请客!” “真的?夏老板亲自请客?” “这天气还真是越来越热了,咱们赶快进去!” “哇,免费请客啊,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周氏一看人都走了,心中也慌了,无措的站在原地,求救一样的看向身边的金喜儿。 她这才发现,金喜儿早就不见了人影,街头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也太尴尬了。 “大舅妈,人都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你从哪里来,还请你回哪里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夏藜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大嫂,你大老远来县城一趟也不容易,这一碗冰镇酸梅汤你拿着喝了吧,一会我安排马车,送你回李家庄,好不好?”李氏不想让周氏脸上太难看,及时给她递台阶。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还稀罕你们一碗破冰吗?我自己有脚可以走,不用你们管!”周氏自尊心一上来,直接将李氏怼了回去。 “娘,你就不要管了,人家都说我们假惺惺,我们还是走人吧!”夏藜说着,拉着李氏往医馆内走,孙淳也离开了,只留下李氏一个人留在原地。 “该死的金喜儿,怎么就不见了,我身上只装了几十文钱,看来都要花在租马车上了,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李氏又渴又累,望着医馆旁边的冰品铺子,肚子饿的咕咕叫,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扭身去找车马铺,租了一辆马车灰溜溜的回去了。 夏藜站在二楼,望着李氏走远的身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当被众人声讨的时候,就算脸皮厚如她,也差点绷不住,实在是考验她的承受力。 第101章 泼辣 夏藜呆坐在窗边,托着下巴闭眸休憩,只感觉头脑一片轻盈,睁开眼睛,察觉到有人在帮着她按太阳穴。卡Kа酷Ku尐裞網 她转头看向身边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我知道作为女孩子贸然提出这种问题,有失体面,可是我不是其他人,如果你还是无法给我一个承诺,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孙淳的动作一顿,眸子闪过一丝复杂,只感觉心口一阵锥痛,只感觉有什么珍爱的东西要远离自己,他失控的抱住了夏藜,沉默了一会,整理情绪说道。 “我当着众人的面已经承诺了,今年就会风光的将你娶进门,成为我的妻子。”孙淳诚挚的说道。 “我等着。”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里,抱住他,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稳稳的放了下来。 “金喜儿并未离开靖安县,她们母女二人一直逗留在附近,住的是客栈,以后等她们身上得以银子花完了,可能还会过来和你们要,你打算准备怎么办?” 孙淳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和夏藜说道。 “乱棍打出去,好吃懒做的亲戚,我是坚决不来往的,也不会被她们欺负。”夏藜眼神不眨,透出一股子怒意。 “我娘好心收留她们母女,没想到真的是养虎为患,今天又来上门找我们的麻烦,已经被寒了心。” 夏藜说完没多久,靠在了孙淳的怀里睡了过去。 孙淳抱起了夏藜回到了后院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当孙淳出门的时候,天瑞站在一边,小心的陪着,却还是忍不住摇头叹气。 “孙公子,这掌柜的,不知为何惹上了头疼的毛病,一遇到怪事烦心事的时候,头疼的毛病就会发作,药石无效,只能靠休息来缓解,她实在是太遭罪了。” “真的没有办法医治了吗?”孙淳才不信邪,他一定要治好她的头痛。 “这种病病因复杂,属于顽疾,发作起来要人命,只能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查查看,除非掌柜肯吃止痛药,这样无论什么怪病,她都觉察不到,也不必忍受这份辛苦,可惜,她还是坚持不吃。” 天瑞无奈的说道。 “那就不吃,忍着这份辛苦,总能找到病因,我会带她去京城治疗。”孙淳盯着夏藜憔悴的容颜,心焦难耐。 —— 夏藜醒来的时候,天空一片阴沉,空气干燥沉闷,热的人喘不过来气,她的额头上还搭着一块湿毛巾,窗户大开,可以看到外面菜地里的蔬菜叶子耷拉着,没任何精神。 孙淳倒她的身边睡着了,额头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夏藜感觉脑子轻飘飘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扶着床下了地,穿上鞋子,走到了洗脸架旁边,从铜盆内拿出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拧干净水分,走到孙淳旁边,擦他脸上的汗水,给他的身子降降温。 天瑞站在门外急的团团转,,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手里的账册都快捏碎了,不知该如何和夏藜交代。 夏藜自然注意到了门外的天瑞的身影,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向天瑞。 “医馆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吧!” “咱们医馆急需购进大量的药材进行补货,可是不知为何,所有的药材商,拒绝将药卖给我们,经过多方打听,小的才发现,是胡慵的管事青宁在中间使坏,断了咱们买药的路子,目的就是逼着您低头,交出止痛药的药方。卡Kа酷Ku尐裞網” 天瑞耷拉着脑袋,十分沮丧。 “这几天,就通知各地分号医馆的负责人,大家暂时放松休息下,好好看着铺子,过几天,自然会有大量的药草送上门!”夏藜斗志被激发,她才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沉吟良久,夏藜心中慢慢有了思绪。 “好嘞!”天瑞一听还会有药材送上门,整个人立刻满血复活了,大步跑了出去,向各地分号传递好消息去了。 “你想到解决目前药材短缺的办法了?”孙淳对于夏藜的决定,有些意外,却也隐隐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想到了,我必须找到他,只有他才能有办法帮助我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夏藜看向孙淳,坚定的说着。 “你应该猜到我说的是谁。”夏藜走大了孙淳的身边,坐了下来。 “猜到了,可是这个人对你怀有不轨的企图,我不想让他靠近你一点。”孙淳的脸色并不好看。 “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切,真的不想被胡慵打败。” 夏藜抓住了孙淳的手,情绪一时有些激动。 “我明白,你去吧。”孙淳将夏藜带入了怀里,“我说过,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真的会崩溃。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心中漾满了温暖,抱紧了孙淳,感受着他那强健的心跳,心中越发踏实。 天刚刚亮,夏藜和孙淳二人便早早的离开了医馆,乘着马车,来到了红河镇的北郊。 夏藜和孙淳刚下马车,守在要塞的守卫便暗中将消息传给了镖局内的人,没一会的时间,一身雪白长衫的杨雪宸,嘻嘻哈哈的带着管事,亲自过来迎接夏藜和孙淳两人。 “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 杨雪宸看上去神采飞扬,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忧愁一样。 “杨大哥,今日我们过来是有事相求。”夏藜态度诚恳,神情严肃,倒是让杨雪宸有些不自在。 “里面请吧,你们都来了,站在外面算什么!”随着杨雪宸的邀请,孙淳拉起了夏藜,带着她一起来到了镖局的花厅。 花厅内的一草一木,每样布置都和原来一样,似乎时间在这里静止一样,没什么变化。 “你们是想干什么?”杨雪宸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漫不经心的问着。 “想请杨雪宸大哥帮个忙,你能不能帮我筹集一批药材,我……”夏藜还没说完,就被杨雪宸打断。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杨雪宸笑嘻嘻的回道。 “哦?那你怎么想的?”孙淳上前一步,将夏藜护在了身后。 “我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看,夏藜妹妹怎么做?”杨雪宸伸了一个懒腰,斜斜的躺在了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嘴角翘着。 “只要你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夏藜想了想,认真回道。 “很简单啊,只要你陪我十天,我可以帮你从南方调取一批药材,哦,对了,我就是控制南方十几省的药材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杨雪宸挑眉笑着。 “你就不怕胡慵会对付你?听说这个人不好招惹。”夏藜担忧的问着。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想帮谁就帮谁,他管不着。”杨雪宸嗤笑一声,大喇喇的说着。 “不过,我也只能帮助你这一次,未来三个月,我有要事要办,需要留在京城,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过你身边还有孙淳在呢,我也不必太担心。” 杨雪宸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孙淳。孙淳心头一震,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好了,条件我已经说完了,夏藜你能做到吗?” 杨雪宸说着,已经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夏藜此时万分焦虑,快速回应道:“我答应你!” “夏藜!”孙淳面色沉了下来,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怒意。 “目前能帮我解决难题的,只有他,我知道你不开心我和他天天呆在一起,但是这次,还请你暂时忍耐一下。”夏藜拉着孙淳,哄着他。 “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不许有任何肢体接触。”孙淳忍了忍,还是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十天之内,还请你相公离开我的镖局,不要耽误我们两人相处。”杨雪宸又折了回来,不怕死的说道。 “哎!松手,我的手!”杨雪宸惊叫一声,他的手臂被孙淳反扣在了背后,杨雪宸惊叫的同时,身子一滑,从孙淳的手中溜了出去。 “孙淳。”夏藜拉住了孙淳,冲着他摇头,眼圈已经红了一圈。 “好,我答应你。”孙淳将夏藜拥入怀,咽下了心中的不甘。 望着相拥的两人,杨雪宸哗啦一下,摇开了手中的扇子,慢悠悠的摇着,眸中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影,缓缓收住了嘴角的笑意。 五天的时间不到,杨雪宸调动了水路和陆路的精锐商队,将一批药材从南方掉到了北方,按时分给了夏藜手上的十几家医馆,解决了夏藜的燃眉之急。 夏藜也没闲着,被杨雪宸每天带着逛街,游湖,骑马打猎,每天换着花样的玩耍,日子过得丰富多彩,就像一场梦。 杨雪宸可一点也不守规矩,每次趁机都想把夏藜灌醉,想亲吻她,甚至想进入她的房间,都被夏藜一脚踢了出去,甚至在杨雪宸的酒水中下了迷药,三两下就把他放到,杨雪宸没有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孙淳何尝不知道杨雪宸这个人行为有多放肆不顾忌,若不是夏藜及时修理了他,估计孙淳早就冲了上去,拿剑将杨雪宸戳成筛子。 天刚刚亮,夏藜早早洗漱完毕,来到了镖局的花厅,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包子,小米粥,素菜,两个小丫头正在盛汤,布菜。 另外一个丫鬟正将新采摘好的鲜花插到了窗台上的花瓶内,花叶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花儿娇美明艳,在微风的吹拂下,满室馨香迷人。 夏藜刚刚落座,杨雪宸在管事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紧挨着夏藜坐了下来,上来就要去抓夏藜的手,被她拿着筷子敲了过去,孙淳快速缩回手,笑的没皮没脸。 “你太泼辣了,我平时怎么没发现呢?” 第102章 你暗算我? “你没发现的地方还多着呢。”夏藜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一副新筷子,夹菜吃饭,也不再理财杨雪宸。 “那就趁这几天的大好时光,我就多多了解夏藜妹妹。”杨雪宸笑着,全程都在瞧着夏藜吃饭,早膳自己也没吃几口,就让丫头撤了下去。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你肯定也认识。”杨雪宸神神秘秘的诱惑着夏藜。 “什么地方?”夏藜果然被挑起了好奇心,追问着杨雪宸。 “去了,你就知道了,给我一个时辰时间,我先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下,你下去院子里喂一会鱼打发时间吧。” 杨雪宸说完,就一头扎进了书房,再也没出来。 夏藜心中对杨雪宸的身份充满了好奇,自然没心情去喂什么鱼,将身边跟着伺候的丫头打发走,她坐在亭子的一角,瞧着管事带着护卫,将一摞摞的账本送入了杨雪宸的房间。 夏藜站了起来,离开了亭子,悄悄去了杨雪宸的书房外,此时他的书房门窗大开,和花厅一样,摆满了开的旺盛的花朵,远远的可以看到,此时的杨雪宸完全换了一副样子。 俊眉微皱,笔耕不息,书桌上摆满了账册,身边更是埋首跟着十几个账房,一起核对账册,身边的丫头不停的给众人端茶递水,忙得热火朝天。 夏藜悄悄退了出去,走到了亭子下专心的喂鱼儿。 一个时辰过去,杨雪宸准时站到了夏藜的面前,此时的他刚刚沐浴完毕,长发湿哒哒的披散在身后,一身青衣袍子半开半散,露出开阔的胸膛,神情慵懒,唇角挂着笑意,惊得夏藜退到了亭子外。卡Kа酷Ku尐裞網 她将亭子四周的帷幔打散,遮挡住了杨雪宸的身影,抬脚跑出了院子,独留身后杨雪宸哈哈大笑。 夏藜回到了房间,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肚子里,坐了好一段时间,心情才平复下来。 不过,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几天头疼的毛病一直都没有发作,身子轻盈矫健,奔跑跳跃自由自在,精力旺盛,一点也没有睡意,玩的乐不思蜀,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来这镖局的理由。 她还在发呆,突然听着门外的敲门声,走了过去,打开房门,不意外看到一张笑的张狂的面庞。 “走吧,我们需要上路了。”杨雪宸换了一身月牙长衫,头发拿一根发带松散的系在了后面,一身湿气。 “好。”夏藜躲开了杨雪宸一段距离,一路走在最前面,出了院门上马车,坐在了一角,杨雪宸紧随其后,不给夏藜一点躲避的机会。 当杨雪宸再次靠近夏藜坐下的时候,猛然发出一声闷哼,扶着马车站起身子,从身后拿起来一颗刺猬球。 “你暗算我?”杨雪宸一脸惊奇,马车此时已经启动,他左右检查了一遍马车,这才放心的隔着夏藜一段距离坐在了垫子上,右手把玩着刺猬球,眸子闪烁着精光。 “小小礼物,算是回敬你的动手动脚。”夏藜轻拍了一下双手,惊得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了扇子,遮住了面颊。 “哈哈。”夏藜笑出了声,心情甚好,拉开窗帘一角欣赏车子外面的漂亮景色。卡Kа酷Ku尐裞網 此时的杨雪宸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直接侧躺下来,休息起来,全程都未和夏藜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夏藜第一个跳下了马车,跑到了潭水边,她早就发现孙淳的身影了,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抒发自己多日的思念之情。 孙淳亦回抱住了她,在她额头烙下一枚轻吻。 两人感受着彼此浓浓的情意,早就把四周的一切排除在外,形成一个闭合的二人小世界。 杨雪宸摸着依然有些疼痛的臀部,瞧着不远处相拥的二人,心中可真不是滋味儿,摇着扇子走到了一边的石头上坐下,缓解这一路上车马颠簸的疲惫。 管事站在一边,瞧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主子,您还好吧!” “我很好啊,能有什么问题。”杨雪宸摇着扇子,眸子内却闪过一丝慌乱,咳嗽了一声,朝着夏藜和孙淳喊了一句。 “你们两个可以了,总不能把我一直晾在这里吧!” 过了一小会,夏藜和孙淳两人一起来到了杨雪宸身边坐下,管事已经命人从马车上拿了一块干净的桌布铺在了一块大石上,并拿了一些茶果点心、小菜酒水放在了上面,随后众人远远的退下。 “来吧,今日我们三个欢聚一堂,好好的享受这好山好水。”杨雪宸说着,给两人杯中斟满了酒水。 “藜儿,杨雪宸这几天有没有欺负你?”孙淳神情严肃,眸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意,沉声问着。 “容我考虑一下。”夏藜端起了酒杯,瞧着对面的杨雪宸,唇角微微翘着,沉吟了一下,回道:“他确实有想找过我的麻烦,不过嘛,你可以问问,他得手了吗?” “孙公子,您放心,我们公子绝对不敢怠慢夏藜姑娘的,反而,反而是夏藜姑娘经常欺负我们主子。”管事一脸委屈的上来替自家主子辩白,生怕再发生一场争斗。 “管事你先退下吧,这又什么好遮掩的呢,我承认,自己确实对夏藜妹妹,有着浓厚的兴趣,出于欣赏之意,更愿意多多靠近她,毕竟你们两人,男未婚女未嫁,我这样也不算逾越吧。” 杨雪宸的话刚刚落下,孙淳拿起面前的酒杯朝着杨雪宸的方向洒了出去,只听哗啦一下,杨雪宸展开折扇,将酒水通通挡了回去,一来一往,火花四溅,二人同时伸出拳头,击打在了一起,各自身子不稳,倒退了一步。 “夏藜姑娘,你快去劝劝,这两个人又打起来了。”管事站在一边,喊着夏藜。 “打去吧,不打不相识。”夏藜端起来酒杯,一杯杯的喝着。 孙淳和杨雪宸二人自然也在夏藜的一句话之下,同时发出了攻势,只是几十招过后,依然难分伯仲,杨雪宸手中的折扇刺向了孙淳的喉咙,折扇的一段已经露出了尖锐的锋刃,孙淳手中的飞刀同样刺向了他的心口,二人打的难解难分。 就在管事忍不住冲上前去调解的时候,二人竟然同时后退了一步,各自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一起回到了石桌边,碰杯喝酒。 “孙淳,打完了吗?歇一会吧,不要辜负了杨大哥的一番好意啊。”夏藜说着,给孙淳夹了一些小菜,亲自喂到了他的嘴边。 孙淳一时微微愣住,张开嘴,吃了下去,小麦色的肌肤竟然微微泛红。 “哎,在孙淳兄弟面前,夏藜妹妹温柔的化成一缕春风,在我面前,则凶巴巴的,还真是让人伤心啊。” “杨大哥,我知道你很神秘,也很有钱,是一位生意天才,你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看透,虽然你嘴巴上整日喊着喜欢我,可是,如果我真的朝你扑了过去,恐怕你会立刻收拾行囊跑路了。” “你的外表是热情的,可是你的心门是紧紧关闭的,外人想要进入你的内心,恐怕也是不容易的吧。” 夏藜几句话,成功的让面前笑的春风灿烂的杨雪宸止住了笑意,他愣了一下,复又笑了出来,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 “知音难倪,如今能得到夏藜妹妹诚恳的话语,也不枉我这次出手帮你。人与人之间,见面三分笑意,吃吃喝喝就好了,想那么多,会老的。” “今天啊,也是我最后一天招待你们二位,以后的日子还是要靠夏藜妹妹你自己好好的努力,争取将生意做大做强,祝夏藜妹妹早日成为咱们大离国的第一位富有的女商人。”杨雪宸眸中此时多了一抹认真,说着举起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水。 “这次,多谢你的出手相助,但日后,我不会再让藜儿委屈自己,去陪任何男人。” “她的事情,我会替她解决。”孙淳神情严肃,眸子精光闪烁,喝光杯中酒水,将夏藜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跟着你!?恐怕,日后会非常辛苦吧,孙淳,你还是不要过早的把话说满,为好。”杨雪宸不怀好意的笑着,成功的看到了孙淳眸中闪烁的小火苗。 “好了,我有自己的生意要忙,每年都有大把的钱赚回家,我养他还差不多,辛苦是当然的了,谁家做生意,生活是容易的?” 夏藜说完,瞧着杨雪宸无奈的摇头,心中好奇更盛,正想追问下去,孙淳及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藜儿,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毕竟杨兄弟明日还要启程回京,就让他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那好吧,杨大哥,多谢这几天你的关照,我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没有头疼,你也好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早日给我找个嫂子。” “噗!”不意外的,杨雪宸刚刚喝进嘴里的酒水,一口吐了出来,他慌的连连摆手:“不,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女人拘束!” 杨雪宸似乎有些躲避夏藜的眼神,也或许是真的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差点撞到了石头上,管事立刻走上前扶住了他,唤着四周的下人将杨雪宸送上了马车。 “杨管事,这是我购买药材的银票,麻烦你交给他,先带着你们家主子回去吧,我和相公想走回去。”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交到了管事手中。 “好,那我就先带着主子回去了,夏藜姑娘和孙公子保重。”管事说话的空挡,四周的下人已经将石头上的桌布酒壶酒杯等一应物件收拾妥当。 夏藜和孙淳目送杨雪宸的马车离开,望着四周潺潺的溪水,重叠的山峦,葱茏的树木,两人斜斜的躺在青草地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 第103章 就算你恨我 “夏藜从杨雪宸的手里购进了一批新药,她手上的十几家分号医馆再次红火起来,我们的业绩又下来了,青宁,这就是你给我办事的结果吗?” 胡慵坐在自家茶楼内,望着斜对面生意兴隆的医馆和冰品铺子,责问着青宁。卡Kа酷Ku尐裞網 “属下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搭上杨雪宸的线,都是属下低估她的实力了,不过爷还请您放心,根据探子汇报,杨雪宸最会离开靖安县,三个月之内都很难回来,这是我们整到她们的绝佳机会。” 青宁皱着眉头,跪在了地上,给胡慵解释着,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后背已经湿透。 “知彼知己,方百战不殆,信息都获取不全面,你就贸然的去找夏藜的麻烦,可真是愚蠢至极!自己去领五十板子吧,以后滚出靖安镇,不要说是我胡慵的人!” 胡慵站了起来,转身走人。 青宁惊骇的抬头看向胡慵,心中的恐惧呼之欲出,直接跪在了地上,抓住了胡慵的腿,哀求着。 “爷,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这样绝情啊,求求您,留我一个容身之地可以吗?”青宁真的怕了,眼泪鼻涕流到了一地,抓着胡慵的裤腿不放。 胡慵冷哼一声,守在门外的手下走了进来,直接将青宁拖了出去,丫头跑进来打扫地上的污渍。 “真扫兴!”胡慵怒甩衣袖,走了出去。 胡慵站在二楼栏杆处,招了身边的以为守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守卫立刻跑了出去,他盯着夏藜的医馆,唇角微微露出一抹奸笑。卡Kа酷Ku尐裞網 仅仅十天不到的时间,夏藜手上的十几家医馆,从生意火爆的状态再次转为门可罗雀的状态,生意一落万丈,无人上门。 夏藜的情绪也随之跌入到了谷底,她能觉察到,这一段时间,医馆重重的不顺利,是她得罪了人,她医馆的生意妨碍了某些人的既得利益,这次,是人家故意上门来找她麻烦来了。 “掌柜的,怎么办?咱们已经联系四五天没病人上门了。”天瑞站在一边,垂头丧气的说着。 “那你打听清楚原因了吗?”夏藜看着空荡荡的大街,问道。!%^* “他们见到我们医馆的人,就像躲瘟神一样,绕着我们走,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天瑞回道,整个人神情低落,变得有些沉默。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医馆停业,也不会少了你们的银子的。”夏藜瞧着天瑞低落的样子,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生计,出声说道。 “不是钱的事,掌柜,是小的为您感到憋屈,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如今您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天瑞说着,气的将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你不必气恼,我自有办法调查清楚真相。”夏藜站了起来,拍了拍天瑞的肩膀:“我相公回来以后,让他去城外破庙找我。” “不可,掌柜,那里是乞丐的聚集地,他们会对您不利的!”天瑞惊得脸都白了,企图阻止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他们和我很熟了,不会有事的,你好好看着医馆,按我说的去做。”夏藜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天瑞自知无法阻拦夏藜的想法,也只能耐心的等孙淳回来。 夏藜走了没多远,便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她绕了几个巷子,成功的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 当夏藜来到了破庙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破庙里面传来的咳嗽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她在门外徘徊了一阵,看着里面没人,这才大步进了破庙,关上了破庙的房门。 夏藜一关门,破庙内的老人妇孺尖声惊叫了起来,本能的往一边躲避,孩子也跟着哭闹,整个破庙内乱哄哄的一片。 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青壮男子,拿着木棒,石块已经围了上来,逼着夏藜往外走。 “夏藜姑娘,还是请你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之前你也没少帮助过我们,但是,为了大家好过,你还是走吧!” “你再不离开,胡慵的打手就会过来,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他们围攻!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胡慵威胁了靖安县的所有人,现在没人敢踏入你们医馆一步!” 几个青壮男子,神情虽然带着戒备,却还是不忍夏藜蒙在鼓里,将实情告诉了她。 夏藜心中怒火中烧,看了一眼四周病弱的妇孺,还是硬不下心肠立刻走人,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放在了地上。 “谢你们告知,这十两银子,你们先拿着,去给生病的妇孺买药看大夫,别再让她们难受下去。” 夏藜说完,转身走出了破庙,身后的大门毫不留情的背关上,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眸子里烈焰在燃烧。 当她独自走上大街的时候,烈日当头照,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眼睛砂的厉害,她头疼的毛病又开始发作,身子支撑不住的跪在了地上,此时的街头行人稀少,只有一顶黑色的饺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街头,向着夏藜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拿手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尝试睁开眼睛,透过缝隙只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跑了过来,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 干净的素帕擦过她额头和眼角的汗珠,一把伞撑在了她的上空,遮住了毒辣的阳光,过了好一会,夏藜才缓缓恢复意识,看清了陪在身边的人,正是孙淳。 “你来了?” “我当然要来,你一个人晕倒在街头,真是吓死我了。”孙淳一脸的担忧,说话间都透着一股焦灼的情绪。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醒过来了。”夏藜强颜欢笑,苍白的面颊,衬着干裂的嘴唇,看上去非常虚弱。 “二位,不如你们都去我的茶楼内喝杯凉茶,好好休息一下吧!”醇厚苍老的声音从黑色轿子里传出来。 黑色的护卫掀开了轿帘子,一身黑色长衫,花白长发的胡慵从轿子内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浑浊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夏藜,唇角微微一咧,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夏藜惊喘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了孙淳的手臂,眸子内燃烧着烈焰,感觉脑子都要炸裂,她只感觉整个人来者不善,心中莫名的紧张。 就在个时候,她忽然感觉手背一暖,低头一看,孙淳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背,给她无言的鼓励。 “请问您是哪位?上来就请我们去喝茶,这不妥当吧。”夏藜没给胡慵什么好脸色,冷冷的说着。 “我是胡慵,常年居住在京城,如今久闻夏藜姑娘的盛名,特来相约一见。”胡慵皮笑肉不笑,指了指身旁的一座茶楼。 “现在太阳毒辣,不如咱们去二楼一叙。”胡慵邀请这夏藜和孙淳。 “多谢,不过我娘子身子不适,需要紧急诊治,下次有机会再约。”孙淳明确拒绝了胡慵,横抱起了夏藜大步往外走。 守在胡慵身边的几个护卫,准备上前去抢人,被胡慵伸手挡了下来。 “由着他们去,后面有他们好看。” “是,爷。”几个护卫退了回来,胡慵皱眉返回了轿子,被一群人抬了回去。 “你刚才好厉害,我好喜欢你!”夏藜靠在孙淳的怀里,笑着说道。 “他这么欺负你,我忍不住都想上去将他的满地找牙。”这是他这么久以来,首次直白的露出愤怒的情绪。 “这个人,我查过,他的根基深厚,后台很硬,想要绊倒他,非常困难!” 孙淳叹了一口气,劝着夏藜:“藜儿,你放下手上这些医馆的事情,带着你娘和弟弟,和我一起走好吗?咱们离开这里。” “要去哪里?逃避眼前的困境,去做一个缩头乌龟吗?”夏藜被孙淳的话激怒了,更忽略了刚刚他所说的查过两个字的暗示意味,她现在满脑子的愤懑,无法排解,根本听不进去有关孙淳的任何劝告。 “我只是让你换一个地方去生活,也许就不用再去面对胡慵这样人的刁难,不是更好吗?”孙淳耐着性子引导着夏藜。 “不,这里有我的全部,我的医馆,我的家人,我开医馆的兄弟姐妹,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的,胡慵想欺压我,逼着我像他低头,交出止痛药的秘方,让他去做梦!” “他想逼着整个靖安县的百姓不敢来我医馆看诊抓药,那我就要他看看,我会不会被他打到!” 夏藜态度坚决,丝毫不退让,或许是情绪激动,过度用力,她直接晕倒在了孙淳的怀里。 “藜儿!你醒醒!”孙淳望着晕倒的夏藜,心中那份担心失去她的恐惧再度来袭,一个冒险的念头正在脑海中生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眸子复又睁开,声音低沉肃冷。 “藜儿,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带走你。” 孙淳想到了这里,抱起了夏藜回到了医馆,让坐堂大夫帮着夏藜开了一些消暑解热,缓解头痛的汤药喂给夏藜喝,又让李氏给夏藜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将医馆的事情暂时交给了天瑞打理,抱着夏藜,带上李氏和夏青一起坐上马车,离开了靖安县城。 第104章 低调一点 “孙淳,这是怎么回事,这次我们是要去哪里?”李氏坐在马车上,照顾着昏迷的夏藜,问着坐在一角闭目养神的孙淳。 “带着你们离开靖安县,避开这里的争斗。”孙淳干脆说道。 “那你和我闺女商量好了吗,她也同意了?”李氏心中不解,小心的问着。 “嗯。”孙淳淡淡应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 夏青自从进入私塾读书,彻底爱上了看书,坐在马车内不发一言,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着。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李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毕竟这次走的太匆忙。 “去京城,给藜儿看头痛。”孙淳回道。 “京城?”李氏彻底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活了大半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可只有靖安县。 “哇,去京城,那里有靖安县好吗?”此时就连夏青都忍不住放下了书本,小声的问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充满了期待。 “京城足足有十个靖安县那么大,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过前提是你要用功读书,这样才有可能留在那里。”孙淳捏了一下夏青的苹果面颊,拉着他教他认字读书。 “我一定会留在那里的。”夏青认真的说道,随后跟着孙淳认字。 李氏悄悄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十分欣慰,开始专心照顾夏藜,拿着帕子给夏藜擦额头的汗珠,拿着扇子给她扇着,让她好受一些。卡Kа酷Ku尐裞網 许是老天眷顾,天气阴沉,凉风送爽,下了几天的小雨,气候并不炎热,车夫趁着老天爷开眼,加快了速度, 四天的时间不到,一行人就到了京城。 将车夫打发走,孙淳就进了一家成衣店,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精心改造了一番,变装后的孙淳皮肤黝黑,一口龅牙,脸上有痣,嗓音低沉。!%^* 当孙淳一走到了李氏面前,惊得李氏捂住了嘴巴,过了好长的时间才认出是孙淳。 “孙淳,你这是?”李氏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我们身上带了重金,容易吸引人的注意,低调一些,反而安全。”孙淳的解释很快得到了李氏的拥护,一听关系到了自家银两的安全,李氏说什么也不再多嘴了。 孙淳安排几个人住在了京城郊外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内,天刚刚亮,夏藜就被孙淳带着进了城门,去找京城中有名的大夫给夏藜诊治头痛的顽疾,花了三五天的时间,全部看了一遍。 此时的夏藜已经苏醒,被迫接受了远离靖安县,来到了京城的事实,她的头痛病正在发作,精神很差,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孙淳带着去看大夫。(!&^ 当他们二人看完了一圈名医,回到京郊客栈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夏藜,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和孙淳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 “送我回靖安县。” “你也听到大夫对你的诊断了,是由于长期积劳成疾,心中郁结难以解开才造成的头痛,想要彻底治愈,你就要远离之前紧张过度,操劳过度的生活。” 孙淳将夏藜带入了怀里,出声劝着:“嫁给我,你一样可以过上舒心无忧的生活,所有的风雨由我来替你抵挡。” “不,有病我可以治疗,但我不想什么都靠着男人,我也有自己想干的事情,才不想一辈子被锁在一个宅院里了此残生。” “夏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我也是为了你好!”孙淳一时想不通,苦苦劝着夏藜。 夏藜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孙淳的靠近。 “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如果你还不了解我的想法,那么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你走,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夏藜指着门口的方向,赶孙淳出去。 许是心中有气,孙淳定定的看了一会夏藜,转身离开了房间。 眼泪滴落在手上,夏藜趴在了床上,无声的抽泣,她不能认输,无论如何,就算失去这个人,她也要坚持住自己的阵地。 房间外,孙淳一个人拿着一壶酒,独自倚靠在门前,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心中的愁绪积压在心底,希望喝酒能缓解一下,却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 酒壶空了,被他扔在一边的角落里,孙淳倒在了夏藜的房间外,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孙淳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他身处的房间正是夏藜的,可惜,夏藜人已经不见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跑出去找人的时候,猛然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一张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我带家人已回去,勿念,夏藜字。” 砰地一声,桌子上的茶杯被扫了地上,碎了一地。 孙淳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纸,手背青筋暴露,眸子内闪过一丝心痛,她还是那种暴烈的性子,说走就走,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她宁肯坚持做她自己,也不愿意栖息在他的臂弯下吗?还是,她已经放弃了他? 一幕幕的过往浮现在了心中,孙淳闭上眸子,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傻,她的不顾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一幅幅动态的画面,挥也挥不去。 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这就是爱情吧。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现在这个人还给了他一幅地图,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松开她的手,再也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他会尊重她的生活方式,站在她的身后,做她坚强的后盾。 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孙淳起着快马离开了京城,夜幕渐渐落下,空中雨丝飞扬,他心中牵挂着还未痊愈的夏藜,星夜狂奔,一刻不停歇息。 还在睡梦中的夏藜,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醒了过来,望着窗帘外黑漆漆的夜,心中落寞空虚,尽管有千般不舍,她还是趁着孙淳睡熟的时候,带着李氏和夏青离开了京城,踏上了返回靖安县的归途。 “藜儿,你还是多睡一会吧,这样日夜赶路,你身子会受不了的。” 李氏劝着夏藜,心中忧心不已。 “我没事,娘,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夏藜唇角微弯,冲着李氏笑了笑,陷入沉默。 车夫许是连夜赶车太久,精神不佳,陷入睡意的瞬间,手中的缰绳随之松开,马儿失去了控制,一路撒欢儿往前跑,雨夜,雾气重,路面湿滑泥泞,马车在一路狂奔中,陷入了泥泞的水洼,车子失控的撞在了树上,直接翻了过去。 随着马儿在黑夜中的奔腾嘶鸣,伴随着马车内的一声声惊叫,车夫在睡梦中惊醒,立刻陷入一片现实的噩梦当中,直接被马儿甩飞出去,身子撞到了树上,失去了意识。 夏藜在马车翻倒在地的瞬间,死亡的恐惧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她忽然万分悔恨就这样负气离开,将孙淳独自留在了那个客栈,她以后再也见到他了…… 李氏死死的抱住了怀中的夏青,想要拉住夏藜的瞬间,却随着马车一起倒了下去,一切都来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在生与死之间,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天快亮了,雨水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靖安县城外,孙淳放慢了马儿的速度,他在想,见到了夏藜,该说什么,怎么说,才不会再让她将他赶出来。 走着走着,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马车掀翻在地上,马儿已经挣脱了马车,不知所踪。 孙淳只觉心猛地一抽,整个人直接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这辆马车他认得,正是他之前带夏藜去京城的路上乘坐的马车。 孙淳将马儿拴在一边的树上,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马车旁边,看着撞在树上的车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醒醒!夏藜呢,你们怎么回事!”孙淳猛拍着车夫的面颊,唤着。 “在……马车内。”车夫悠悠转醒,指着歪倒在泥地里马车,声音嘶哑的说完,随后又晕了过去。 孙淳将车夫拉到了一边,靠在树上休息,他走到了马车边,就着歪倒的马车,他掀开了车帘子,将夏藜和李氏及夏青一一拖了出来。 所幸几个人身上只是有些轻微擦伤,并未造成大的伤害。 孙淳将三个人安置在路边,他陆续从马车内取了水壶,拿着水泼在了几个人的脸上,李氏和夏青很快醒了过来,两个人一见孙淳,眸子内浮现一丝希望。 “姐夫,你终于来了!呜呜!”夏青扶着树干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扑到了他的怀里。 “谁教给你的?”孙淳一时有些不适应夏青的称呼。 “我娘啊。”小孩子童言无忌,却让李氏面色尴尬,她低着头不说话,转身去照顾身边的夏藜。 “你去休息吧,过一会我们就走。”孙淳只觉心中特别畅快,他愿意当这个孩子的姐夫。 孙淳再次轻拍夏藜的面颊,她依然没有反应,靠近了才发现,夏藜的额头肿起来一个大包,显然是撞在了车壁上面,昏了过去。 “伯母,夏藜额头肿起来一个大包,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陷入昏迷不醒,咱们需要赶快走,不能再耽搁下去,夏藜需要紧急救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105章 你醒醒 孙淳面容微沉,和李氏解释着夏藜的病情。卡Kа酷Ku尐裞網 “好,那咱们赶快走,救治藜儿要紧。” 孙淳将马车扶正,将自己骑来的马儿套在了马车上,扶着夏青,李氏首先进入了马车,随后抱着夏藜送入了马车内,让李氏帮着照看着,最后扶着额头受伤的车夫坐在了马车一侧,孙淳坐在了另一侧,赶着马车回到了靖安县。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天瑞一看到孙淳抱着夏藜,吃惊的问着。 “来不及细说,你赶快让坐堂大夫过来,快!”孙淳一路急匆匆的抱着夏藜往后院走。 “是,孙公子!”天瑞二话不说,跑到了的医馆内,将坐堂大夫拉到了后院。 “你快给藜儿看看,她做的马车翻了,额头撞到了车厢上,起了一个大包。”孙淳一看到了大夫过来,立刻描述夏藜的病情。 坐堂大夫听了以后,仔细查看了夏藜额头上的大包,掀开她的眼皮仔细瞧了瞧,又握着夏藜的腕切脉,过了好一会,对着孙淳仔细说道。 “孙公子,掌柜万幸救助及时,如果再晚一步,伤口就会感染,脑中就会残留淤血,后果不堪设想。” 坐堂大夫面容严肃,说的玄玄乎乎,孙淳可耐心一点点的听完,他直接打断了坐堂大夫,问道。 “那现在你要如何治好藜儿,她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公子的话,掌柜现在无大碍,额头这是轻微擦伤,有些许感染,待老朽准备几副汤药让掌柜按时服下,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卡Kа酷Ku尐裞網” 坐堂大夫声音有些打颤,瞧着孙淳越来越冷厉的面色,立刻改口:“老朽这就去准备。” 坐堂大夫说完,转身准备汤药去了。 “我这就去盯着坐堂大夫,公子您好好的陪掌柜的。”天瑞自然也察觉到了孙淳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匆匆退了出去,房间很快只剩下孙淳和夏藜二人。!%^* “藜儿,你醒醒,我回来了!”孙淳坐在夏藜的床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目光牢牢的盯着夏藜,望着她额头的擦伤,憔悴的面容,心有不忍,伸手轻轻触碰她受伤的额头。 “不要碰!疼。”似乎是触到了夏藜的痛处,她睁开了眸子,抓住了孙淳的手。 “你醒了?”孙淳眸中一,回握住了夏藜的手,担忧的问:“还疼吗?一会他们就会端药过来,你喝了以后好好休息,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康复。” “还好,没那么疼了。”夏藜说着,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孙淳扶着夏藜坐了起来,给她垫高了靠枕,让她斜靠在床上,哪里想到,夏藜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牢牢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这是真的吗?我以为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马车翻倒的瞬间,我心中无比悔恨,丢下你一个人在旅馆,我”夏藜还没说完,就被孙淳以吻封住,化作一阵喜悦升腾在两人心间。 当门口被人大力推开,惊得两人匆忙分开,夏藜面颊通红,缩到了杯子里面,孙淳咳嗽了一声,看向门口的方向。 “公子,这药已经熬好了,我先放桌上。”天瑞眼角藏着笑意,却还是掩不住心虚,不等孙淳答复,转身就要往外溜,结果还是被孙淳给叫住了。 “天瑞,站住,把门带上,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是,小的记住了!下次一定记得敲门!”天瑞眼珠一转,三步并作两步,逃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夏藜,吃药了,起来吧。”孙淳走到了床边,想拉开被子,却发现已经被她紧紧的拽住,他俯下身子,拉开被子一角,看见某人气呼呼的表情,低低的笑了出来:“生气了?” “哪有,我才没有。”夏藜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尽管她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此时,却还是躲避着孙淳灼热的目光,她不敢看,也不好意思去看。 “下次?”孙淳眸中闪过一丝促狭,靠近夏藜,被她一把推了过去。 “你不是说要我喝药吗,还不赶快端过来。”夏藜赶快转了话题,催着孙淳。 孙淳并未过多为难夏藜,笑着端了汤药,送到了她的手上,她轻轻抿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好,捧着碗,大口喝掉了整碗汤药。 “这几天好好休息。”孙淳顿了顿,瞧着夏藜面色还算好看,谨慎说道:“以后我尊重你一切合理的决定,不再擅自做违背你心意的事情。” “给你足够的空间,让你自由飞翔,这次你离开,让我清醒的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 “真的?”夏藜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个人竟然瞬间开窍了,同意她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卡Kа酷Ku尐裞網 “你靠着自己稚嫩的肩膀养活了一家人,还上了债务,我一路见证,又如何会骗你,毕竟当初擅自带你离开靖安县,也是想彻底治好你的头痛顽疾,让你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可是,这场分歧下来,你碰伤了额头,我日夜兼程狂奔到你身边,也差点累死,我们谁都没赢,与其这样,不如就按照各自喜欢的方式来生活,我现在好累,让我睡一会,真的撑不住了。” 孙淳说着,靠在了夏藜的怀里睡了过去。 此时的他已经疲惫至极,均匀的呼吸传来,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孩子一样,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给他掖好薄毯,躺在他身边一起睡了过去。 孙淳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帷幔上,留下一片阴影,柔和却并不刺目,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就感觉脑子有些头痛,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并不舒服,感觉脑袋就像被人向后拽倒一样,他只能再次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休息,才能感觉轻松一些。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夏藜端着一碗解暑的酸梅汤走了进来,孙淳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一样。 夏藜只看了一眼地上排列有些错乱的鞋子,床上掀开一半的薄毯,唇角微微一弯,走过来揪住了孙淳的耳朵,毫不留情的戳破他。 “别装了,我发现你醒了,赶快起来,把酸梅汤喝完,里面加了缓解疲劳的中药,能让你的身子舒服一些,更能起到助眠的作用。” “还不起来?”夏藜走了过去,准备戳他的咯吱窝,孙淳一翻身下了床,抱住了夏藜,阻止她继续恶作剧下去。 “我喝,只是感觉头脑还是有些发胀,我到底睡了多久?” “你睡了两天一夜,赶快喝了酸梅汤。”夏藜声音沙哑,踮脚轻吻了孙淳面颊。 “这算是给我的奖励吗?”他望着夏藜,勾唇一笑。 夏藜抿紧唇,端起来桌上的酸梅汤,塞到了他的手上。 孙淳盯着夏藜躲避的眸子,邪邪一笑,将酸梅汤喝了下去,顿时感觉头脑一片清明,萎靡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赶快再去睡一会,多休息补充体力。”夏藜说着,拉着孙淳往床边走。 “不了,我休息的够多了,再睡下去真的受不了了,京城内买的治疗头痛的药,你熬着喝了吗?”孙淳追问着夏藜。 “没。”夏藜有些心虚。 “记得按时喝,医馆现在生意如何?”孙淳瞧着夏藜面容上挂的黑眼圈,猜得她又有新的烦心事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我手上的十几家分号,前来买止痛药的人也少了,尤其是有些医馆开在了胡慵的地盘上,医馆内一个人都没有,药材虽然及时补充上了,可惜目前看来也没什么用。” “他这是打算把你逼上绝路。”孙淳的面容泛起一层冰霜,凝眸看向夏藜:“他能同时威胁几个地方的富贵人家不敢进入你的医馆买止痛药,可见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 “我打算和他谈判。”夏藜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可是他真实的目的是逼你交出药方,和他谈,没什么意义。”孙淳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胡慵的企图。 “如果他还是那么恶心人,自然我也不会再理会这种人,大不了,咱们举家南迁,我就不信他能把整个离国的官员都能贿赂,替他卖命。”夏藜这次下定了决心,再努力最后一次。 “好。”孙淳见夏藜下定了决心,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了她一句:“我陪你一起去找他,一定不要远离我的视线。” “嗯。”夏藜明确点头。 二人商议完毕,夏藜催着孙淳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午后手腕阳光不那么毒辣,两个人出门来到了胡慵位位于靖安镇上的茶楼。 二人刚刚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二楼走下来一个黑衣守卫,过来邀请二人上楼。 “夏藜姑娘,孙公子,我们爷已经在二楼恭候二位了,楼上请!” 夏藜和孙淳两人俱是一惊,他们并未提前通知胡慵,他是怎么知道的? 夏藜和孙淳二人在黑衣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内,此时的胡慵端坐在窗边,欣赏着窗外的绿树蓝天,听着耳畔的脚步声,转过头看了过来。 “夏藜姑娘,孙公子,不用吃惊,你们来的路上,我就看到了,不知你们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第106章 你可愿意? “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找胡慵你谈谈医馆合作的事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联合自己的人力物力一路打压我,逼得我的医馆到现在都开不下去,您的目的不就是想得到止痛药的药方吗?” 夏藜微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砸在了地上,让人无法忽视。 “对啊,你交出来秘方,咱们共同发财赚钱,不也是天大的好事嘛?你们二位都请坐。”胡慵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得意的笑着。 “不用坐了,今日我和相公过来,就是想和您说一句,您这是痴心妄想,如果您同意,日后我研制出来的止痛药,每个月定期共给你几颗,用于你们渠道销售,价格不得超过一百两银子,没颗药抽一半的提成给我。” “如果胡爷您感觉难以接受,那么我们以后也不必再来往,这医馆,我也不开了。”夏藜说着挽着孙淳的手臂,准备离开。 旁边窜出来的黑衣守卫要去拦住夏藜,被孙淳一脚从二楼踢了出去,只听砰地一声响动,守卫直接砸到了一楼的方桌上,又顺着方桌翻滚到了地上,惊得楼上的几个守卫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孙淳拍了拍手,站在夏藜的身侧,拉着她要下楼,此时身后传来了胡慵苍老浑厚的声音。 “好,我答应,五五分,夏藜姑娘回来吧,咱们共同签下一个止痛药分销合作的契约,再经过官府印押,咱们双方立下的契约也算是生效了。” 胡慵牢牢盯着夏藜,问道:“不知夏藜姑娘可否愿意?” “那得麻烦胡慵老爷子,首先把你们威胁百姓,不准他们来我们医馆的事情解决完,我们才有谈判合作的必要,对了,以后合作的契约上也要加上一条,禁止双方采用下作手段暗地里谋害合作伙伴,否则,日后如果被对方查出来,就把事情公之于众,作恶的一方要遭天打雷劈。” 夏藜说着,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胡慵,心里痛快极了。 “夏藜姑娘,你可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你今天是仗着有相公宠着了,胆子更大了吧!” “你们来到了我这里,又是打人,又是提条件,看来,我不答应夏藜姑娘,你是真的准备诅咒我了。”胡慵咳嗽了一声,旁边的守卫立刻送上了一杯清茶送到他手上。 “那胡爷的意思是,答应我提出来的这些条款了?”夏藜明显有些怀疑,这个老头子会有这么好商量?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和夏藜姑娘分享利润罢了,既然强求不得,共同合作,也算化敌为友,省的外人总说我一个老头子总是欺负一个小丫头。”!%^* 胡慵说着,摆了摆手,一名黑衣守卫走过来,听了胡慵的吩咐,跑出去办事去了。 一个时辰后,出去的黑衣守卫返了回来,对着胡慵耳语几句,站到了一边。 “夏藜姑娘,我的手下回来说,以后靖安百姓不得进入夏家医馆买药的禁令已经解除,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签订契约了?” 夏藜沉思了一会,回道:“那就明天签约吧,我去验证一下胡爷是否真的解除了禁令。” “好。”胡慵爽快应着。(!&^ 夏藜和孙淳在街头走了好几圈,真的见到了许多进入他们家医馆买药的人,夏藜医馆的生意恢复了,几个分号的医馆也在同一天涌进来不少就医问诊的病人。 下午时分,两人依约来到了胡慵的茶馆。 胡慵拍了拍手,只一会功夫,二楼走上来两名身着官府的官差,站到了厢房内,几个守卫一起抬了一张长方桌过来,摆上了笔墨纸砚,几张桌椅,邀请夏藜等人坐下商谈。 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拉着她到自己身边护着,和胡慵,两名官差一起商议合作契约的事宜。 “夏藜姑娘,里面的契约条款也是刚才你和胡老爷一起补充完毕的,你看一下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一名眉心有疤的官差,将一份写好的契约送到了夏藜的手上。 夏藜接过契约,孙淳凑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商讨里面的条款,左右仔细检查了几遍,两个人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孙淳扫了一眼不远处捋胡子的胡慵,对方正兴致勃勃的和衙役品茶聊天,看上去十分惬意,孙淳暂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只是对于胡慵肯退步和夏藜合作,心中有些不解。 “二位如果对合作契约没什么意见,那我们以后就按照这个契约来办事。”胡慵笑意满满的说道。 “没问题。”夏藜点头同意。 “为了庆祝咱们双方今日合作意向打成,老头子我今天还在酒楼备好了一桌酒席,请夏藜姑娘,孙公子,两位差爷,咱们在一起好好聚聚,如何?”胡慵摆上了东道主的架子,邀请着众人。 “胡爷,还真是抱歉,我娘子身子现在还在生病,需要时间好好休养,就不方便参加您准备的酒宴了,就让两位差爷陪着胡爷好好的开怀畅饮,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了。” 孙淳一说,夏藜当时就“凑巧”的微微蹙眉,揉着太阳穴,身子不稳的靠在了孙淳的怀里,低声说着:“相公,我头疼。” “既然夏藜姑娘身子不适,孙公子你就带着她先行离开吧。”胡慵勾唇一笑,目光幽黑如深潭,让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考虑什么。 “好。”孙淳对着众人一一道别,扶着夏藜,一起往一楼走。 两个人刚刚走出茶楼门口,一辆马车正好停在了两人面前,正在孙淳疑惑的时候,车夫对着两人躬身一拜。 “二位客人,我是奉了我们胡爷的命令,送你们回去。” “那就多谢了。”孙淳客气的应下,抬头向着二楼的方向望了过去,正巧看到了坐在窗口的胡慵,孙淳冲着胡慵礼貌点头,抱起了夏藜,进入了马车。 “夏氏医馆。”孙淳说完,车夫立刻领会,驾着马车向着医馆的方向跑去。 “这个老头子今日突然示好,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夏藜凑在孙淳耳边低声说道,生怕被外面的车夫给偷听去了。 “以后要时刻小心。”孙淳也无法言明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只能暂时劝她谨慎一些。 两个人一回到医馆,车夫便调转车头,回胡慵茶楼去了。 “该怎么打倒胡慵,我如今被迫向他低头,以换取咱们的一线生机,感觉自己特别窝囊!”夏藜心中气愤异常,手掌直接砸在了墙壁上,形成了一片淤青。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好每一步,总会打败胡慵,还靖安县一片清净。”孙淳摸了摸夏藜的脑袋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拿出来干净的斯丝帕,将她受伤的手掌包裹了起来。 夏藜在后院休息了四五天,吃了从京城带回来的头痛药,受伤的手掌换了几次药,安排天瑞及时整顿手上的十几家医馆,在第六天,悉数重新开张营业,令人失望的是,一个看诊拿药的病人都没有,医馆依旧冷冷清清。 她的内心陷入了焦灼之中,感觉被胡慵这个老狐狸给耍了,虽然签订了所谓的契约,但是她的医馆生意依旧一落千丈,反而还要给他们送去不少止痛药,分给这个老狐狸不少利润,越发觉得自己是个蠢材! 日子过了四五天,夏藜医馆的生意仍毫无起色,胡慵那边的人拿药的频率却越来越多,她悄悄的跟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所有人在她的医馆门前排队买止痛药的昔日盛况,现在出现在了胡慵医馆的外面,里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昔日追着喊她掌柜,说好话讨药的人,此时全部拿着手里的银两,争着买止痛药。 “不要看了。”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夏藜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爆炸了,“我啊,现在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啊,自己却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现在我去质问这个老狐狸,为何没有病人来上门看病,他肯定会说啊,他又没有再去派人威胁这些老百姓,他们不去我的医馆看病,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如果不给他止痛药,他反而会拿着契约威胁我啊!” 夏藜此时才意识到,她搬起了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脚啊!从始至终,受益人一直都是胡慵。 “没有人天生会做生意的,你那么善良,当初被胡慵逼得根本没有任何退路,他还和县衙的人狼狈为奸既然这样,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孙淳安慰着夏藜。 “还有啊,胡慵卖出一颗止痛药,就要给你一小半的利润,可你知道杨雪宸那个滑头吗,他除了每颗止痛药卖给你六十两银子,你可知他拿去京城倒卖多少银子?签订契约又如何,你真的能看到杨雪宸在背后的小动作吗?胡慵最起码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每次给他多少止痛药,我们收回多少利润,都是有账面可查的。” “仔细来看,我们并不算吃亏,占最大便宜的,反而是杨雪宸那个家伙,但是杨雪宸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找药材,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忽略他占的小便宜,所以,你无须自责,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我们自己的利益如何最大化!” 孙淳的话,无疑是一道明灯,给夏藜指出了新的前行方向,她心中渐渐有了思绪,激动地抱住了孙淳,“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107章 你回去休息吧 “我今日说的有点多,你自己好好考虑。” 孙淳微微轻叹一口气,感受着怀里女人的雀跃,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只要心中还有希望和热情,困难总是会过去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瞧瞧你的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夏藜说着,拉着孙淳回到了医馆,催着他去休息,许是这阵子一直牵挂夏藜医馆的事情,孙淳真的熬坏了,没多久,他就陷入了深眠。 夏藜心中有了目标,反而比之前更加冷静,在孙淳旁边也睡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之前和胡慵签订的加盖官府印章的合作契约复印了几十张,让天瑞找人贴遍了靖安县的大街小巷,就连她手上的其他十几个分号医馆,也让人如法炮制了一番,让所有人清楚,她已经和胡慵和好,并且合作卖药的好消息。 到了第四天,就有一些之前看不上病,但是清楚夏藜心软,会给他们免去医药费的穷苦人家,尝试着上门找上了夏藜。 能有人来,夏藜自然十分开心,如愿免去了这几个人的医药费,免费赚了一波好口碑。 那些暗中观察的普通人家,留意到去夏藜医馆看病的人,剩下几天确实没有受到胡慵派人来找麻烦以后,便更有胆量来夏藜的医馆看病抓药,夏藜的医馆生意也慢慢的比之前好了一些。 许是夏藜张贴出去的和胡慵合作的契约上面加盖的官府印章,真的起到了安抚人心的作用,靖安县城下面的十几个村子内有需要看病的人家,也纷纷来到了夏藜的医馆买药,她的医馆生意总算是全面恢复生机了。 她终于能暂时睡上一个安稳觉。 此时的胡慵,瞧着被他一步步击垮的夏氏医馆,此时,竟然还能重新开张,生意比之前竟然看上去更好了,气的跳脚,自然脸色也更加难看,开始夜夜睡不着的人换成了胡慵,不整垮夏藜,他就不是胡慵了。卡Kа酷Ku尐裞網 —— “开门!快点开门,救人啊!” 这天,天还未亮,医馆门外就就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天瑞迷迷糊糊的打开了房门一看,竟然是一位口吐白沫的老汉躺在了担架上,被几个青壮年抬着急吼吼的抬到了医馆。 “你们大夫呢!赶快出来给我爹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就狂吐不止!”为首的男人急的跳脚,提着天瑞的衣领吼道。 “这,我们的坐堂大夫还未过来,掌柜的也去天水村的九龙山采药了,现在真的没大夫能给您的老爹看病,不如您去别家的医馆看看?”!%^* 天瑞平时也只懂得一些基本的药理,按照大夫开出来的药方给病人抓药,这治病,还真不会,一时也没办法,只能暂时请这些求医的人去其他的医馆试试。 “你这是在赶人吗!”为首的男人显然十分不满天瑞赶人的行为。 “爹,爹!” “爹,你醒醒!” “爹,咽气了!”(!&^ 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哀嚎,三个壮汉围绕在了老汉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个场面彻底吓呆了天瑞,他很无措,一大清早的,刚刚睁开眼睛就撞见了这档子事。卡Kа酷Ku尐裞網 刚刚还站在天瑞身边,被喊大哥的男人,满脸惊骇,冲到了老汉面前,探了探老汉的鼻息,眼珠子泛着血丝,站了起来,走到了天瑞面前,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了我爹!如果不是你磨磨蹭蹭,我爹也不会被耽搁,更不会死!” “不是我……”天瑞倒在了地上,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珠,委屈的说着。 “大哥,拉他去见官!让青天大老爷帮咱们做主!” 一边的矮个老二,伸着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指着天瑞吼道。 “走,兄弟几个抬着咱爹,我带着这个人,一起去县衙。”老大说着,几个兄弟一快速行动起来。 “能不能等我们掌柜回来,要赔银子,要见官,我都会好好配合。”天瑞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尝试着和几个人商量着。 “少废话!刚才怎么不见你反应快点,救了我爹,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你有委屈,还是去县衙和官老爷去说吧!” 几个男人再也懒得听天瑞说一句话,拉着他,抬着已经咽气的老汉,向着县衙赶去。 县衙门口,老大拿着鼓槌咚咚咚的击鼓喊冤,安静的县衙立刻有了动静,十几个压抑分站两边,一声声威武,倒是惊得天瑞的心脏狂跳,怎么办?夏藜不在身边,他又不是大夫,一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谁呀!大清早的,打扰本老爷的清梦!”胖墩墩的县官安亭,在一边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来到了朝堂坐下。卡Kа酷Ku尐裞網 一边的师爷忍不住靠近安亭的身边提醒他:“老爷,您的官帽带歪了。” “知道了,退下!”安亭不耐的,扶了扶歪掉的官帽,一双细长的眼睛扫了一眼担架上的老汉,围着老汉的四个青壮男子,还有一边跪在地上的天瑞,出声问着。 “堂下所跪何人?何事来击鼓?”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我是靖安镇莲花村的林老大,旁边三个是我的手足兄弟,担架上躺着的是我的老爹,今早我们几人送了老爹来夏氏医馆看病,谁知,这个人磨磨蹭蹭,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老爹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白白丢了性命!” 林老大指着天瑞气愤的说道。 “边上跪着的人,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林老大说的可是事实?”安亭一拍惊堂木,问着天瑞。 “回官老爷的话,我叫天瑞,是靖安县城夏氏医馆的人,林老大的老爹,确实是在我们医馆丢了性命,可是,可是我们医馆内的大夫当时都不在,小的当时已经说了情况,请他们快速去别的医馆求医,可是,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那就是说,还是你们医馆准备不周,怠慢了病人,导致病人丢了性命!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安亭打断了天瑞继续说下去,直接当堂宣判。 “夏氏医馆枉顾病人性命,耽误了病人最佳的治疗时间,天瑞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将天瑞打入打牢,三日后问斩,夏氏医馆赔偿林家人丧葬费一百两银子!” “多谢青天大老爷!”林家四个汉子一听,俱是眼睛一亮,激动的跪在了安亭的面前。 “官老爷,我是冤枉的,官老爷!!”无论天瑞如何喊叫,都没有人理会他。 几个衙役将天瑞抓了起来,将他带回了牢房。 还在天水村九龙山采摘药草的夏藜和孙淳二人,在山上见到了跑来山上送消息的坐堂大夫,二人猛然听到医馆死人,天瑞被判死刑的消息,当即下了山,坐着马车往回赶。 当他们到达靖安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藜担忧天瑞的生命安全,一刻也不敢耽搁,跑到了县衙的门前准备找县令,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将斩杀天瑞的判决收回去。 当她敲门的时候,整个县衙却是死一般的安静,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拍门,都没有人回应。 “现在时间太晚了,我知道你担心天瑞的生死,不如我们就在县衙的门口守一夜,或直接去把县太爷给找出来。”孙淳说道。 “可是要去哪里找县太爷,现在府邸的门关闭着,平时他可是都住在这里的。”夏藜此时也困惑起来,毕竟她现在可是一点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那就在这守株待兔好了,他反正早晚要回到这里的。”孙淳将夏藜带入怀里说道。 “好,我们在这里等他,这件事太奇怪了,天一亮,我们就去找告发天瑞的那家人。”夏藜心中发慌,双手发抖,紧紧的抓着孙淳的手,靠在了他的怀中,目光牢牢的盯着府邸的大门。 “你在这里藏好,我打算去这府衙内查看一下。”孙淳抱紧了夏藜,贴在她耳边说道。 “你要进去?”夏藜显然有些吃惊,但是一想到平时孙淳超群的武艺,她也就不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了。 “对。”孙淳点头,暗夜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上的表情。 “那你小心!我一会藏在对面巷子里,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夏藜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为了救天瑞出来,她豁出去了,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孙淳在夏藜的额头烙下浅浅一吻,飞身探入府衙之内,夏藜趁机躲到了对面的巷子里,等待着孙淳回来。 暗夜中,孙淳从衣服内取出来一块黑布遮住了面容,一个人沿着县衙的院墙,飞入县衙的后院,沿着游廊探着。 他一路穿过后院的假山、凉亭、荷花池,并未找到县令安亭的身影,此时后宅内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只有几个守门的衙役聚在一处唠嗑。 孙淳绕过了这些人,穿过后院的月牙拱门,进入了一处宅院,碰巧遇到一个小丫头,他瞅准时机,窜了出去,捂住了小丫头的口鼻,拖着她到了一边黑暗的角落里,沉声说道。 “不要喊叫,否则我立刻掐死你!” 第108章 你怕黑? “嗯……”小丫头全身抖的厉害,拼命点头。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家的老爷呢,他在县衙吗?”孙淳冷声问道。 小丫头不停的摇晃脑袋。 “那我松开你的嘴巴,你告诉我去哪了,你如果敢叫人,这把匕首可不会放过你!”孙淳说着,衣袖内滑出来一把匕首。 小丫头点点头,眼泪低落在了地上,已经抖如筛糠。 孙淳一只手将剑鞘弹了出去,握住匕首,放在了小丫头的颈项上,另外一只手松开了她的嘴巴。 “老爷在百花楼。”小丫头刚说完,准备回头看孙淳的瞬间,被他一掌打晕,倒在了地上。 孙淳不敢耽搁时间,飞身跳上了院墙,一路在黑夜中飞奔,无声落在了县衙府外,暗中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县衙门口高悬的两个灯笼,四周一片安静,并无行人走动,他趁机奔到了对面的巷子口,一路找了过去。 此时的夏藜坐在了一户人家门前的石墩上,门口挂着一盏灯笼,她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好长,一个人抱着胸,紧张的朝着县衙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望着。 当一条人影一出现在了巷子口,夏藜全身发毛,第一时间窜到了人家门口,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隐藏起来。 “夏藜,你在哪里?夏藜?”孙淳一路压低了声音,进入了巷子,一点点的找着,就怕夏藜会错过他,或者自己已经走人了。 “我在这里!”夏藜真切的听到了孙淳的声音以后,立刻跑了过来,扑到了孙淳的怀里。 孙淳一把抱住了夏藜,不断的揉搓着她的小手,给她吹热气,赶走她身上的凉意。 “原来刚才那个人影是你啊,吓死我了。”夏藜拍拍胸脯,深呼吸一口气。 “原来你也怕黑。”孙淳取笑着夏藜,在看到她抡起拳头的时候,一把抓住,小声说道。!%^* “咱们走,我知道这个县老爷在什么地方了。” “在什么地方?”夏藜迫不及待的问着。 “你和我去就知道了。”孙淳说着拉起了夏藜,向着靖安县城夜晚最繁华的地方走去。 县太爷的府邸位于靖安县城的黄金地段,穿过两条街道,就到了靖安县城最大的青楼,百花楼。 远远的望去,百花楼上下点缀着红色的灯笼,空中弥漫着酒香和花香以及脂粉的香气,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进进出出,各种露骨的情话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夏藜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香气,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孙淳:“我们现在要怎么把这位县太爷给找出来,别到时候人没找到,老鸨倒是把咱们两个赶出来了。 “跟我来。”孙淳神秘一笑,找了一个斗笠戴在了夏藜的头上,他自己也蒙住了面容,拉着夏藜的手进入了百花楼。 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鸨,瞧着进来的打扮怪异的还蒙着面的一男一女,微微皱眉,眸子内闪过一丝疑惑,却依旧换上了一副笑脸,甩着帕子迎了上去。 “二位,这里是百花楼,敢问,这位蒙面的公子带着一位姑娘进来,这是何故?难道说,我们百花楼里的姑娘,您还看不上?” 老鸨说话的时候,她身后的几个姑娘已经将孙淳团团围住,拉着孙淳要走人。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本来就对这些女人就不感冒,一侧身,躲开了一群女人的靠近,走到了老鸨身边,凑近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老鸨的神色一慌,盯着夏藜看了一会,右手一挥,跟上来一个丫头。 “你,去带着这位姑娘和公子,去后院,不要声张,走露一丝消息,撕了你的皮!” 老鸨凶巴巴的说着,吓得小丫头微微一抖,立刻低头应着:“不敢,妈妈,我绝对不敢!” 小丫头带着夏藜和孙淳一走,有好奇的青楼女子,凑过来拉着老鸨问着,“妈妈,这是哪里来的两个怪人,您怎么还将他们往后院带?” “你懂什么,那是咱们县太爷的小妾带着人来接他回家了,心里不满县太爷来咱们这儿,还不敢声张,真是够委屈的。”老鸨一脸鄙夷的说着。 “您怎么知道她就是县太爷的小妾?”青楼女子明显有些不相信。 “废话,今晚县太爷是秘密来百花楼的,除了咱们,知道这个消息的,自然只有他的府邸的人了!这还能有假!”老鸨拿着扇子,狠狠敲了一下问话青楼女子的脑袋,教训着。 “妈妈说的是,青儿懂了。”叫做青儿的青楼女子,不敢再问下去,委屈的退到了一边。 小丫头许是真的被吓到了,领着夏藜和孙淳往后院走的时候,全程保持沉默,一路弯弯绕绕,后院一丝星火也没有,最后走到了一处宅院面前,小丫头敲了敲门,屋子里面男女沉重的喘息声瞬间停了下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是谁!”男子低沉怒骂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丫头一听屋子里的怒骂,吓得立刻转身逃了出去,孙淳拉着夏藜躲到了暗处。 “老爷,外面是什么人?”女子娇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耗子的叫声。”男子打开了一条门缝,左右看了看,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孙淳抓住机会冲了上去,一脚踢开了房门,房门被撞开,直接将门后的男子撞到了地上,孙淳上前将男子扣在了地上。 屋子里传来女子的惨叫声,趁着夜晚的月光,女子趁乱想要逃走,刚跑到了门口,就被孙淳一脚绊倒在地上,夏藜抓住机会,拿了一条毛毯,将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亵裤的女子包裹住,按在了地上,任凭女子哭闹,不为所动。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老爷我是谁!”男人气急败坏的喊着,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一颤一颤的,俨然中年油腻男一枚。 “这不是县衙的父母官,安亭安大人吗,一向在百姓心中是清廉勤政的印象,如果被人发现,竟然还出入百花楼,私会漂亮的姑娘,你猜百姓会怎么想?” 孙淳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安亭心中惧怕,他不等孙淳继续说下去的,认命的求饶。 “英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放了天瑞,不要找夏藜的麻烦!” 孙淳干脆说道,趁着安亭发呆的时候,使劲扭了一下他的手腕,痛的他龇牙咧嘴,求爷爷告名奶奶的喊着。 “这事情,你们着实让我为难了!确实是夏藜的医馆内的大夫不作为,耽误了病人的时辰啊!” 安亭此时脑子清醒了些,反而不再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开始和孙淳等人谈判。 “既然你感觉为难,那我今晚也就将你给宰了,这样以后县城里面也就少了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孙淳说着,手里的匕首已经朝着安亭的喉咙刺了过去。 “千万不要,我可以免去他的死刑,但是活罪难逃。”安亭一双细长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孙淳手里的匕首,吓得腿不断的打哆嗦。 “好汉,饶命,我能做到极限就是这样了,否则放了人,我的上司也不会放过我,这件案子已经上报了。”安亭久居官场,自然是晓得如何演戏。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孙淳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孙淳的话喉咙很快露出了一丝血迹,痛的他直流眼泪。 “我放!这个人我放就是了!”安亭再也人受不了惊吓,大声求饶。 “那希望安大人说到做到。”黑暗中的孙淳全程蒙住了自己的面容,并未让安亭识破,就是不知道以后不会不会被人给查出来,他决定来一次狠的。 “如果今晚的事情,大人泄露出去了,那么你的小命就如同自己的面前的这缕发丝。”孙淳下手敏捷,匕首干脆的削断了安亭耳边的一缕发丝,只听咚的一声,安亭已经吓得晕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这个安亭就是一个墙头草,万一以后他认出我们来,伺机报复我们怎么办?”夏藜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到时候他认出我们来,他肯定是想杀了我们。”孙淳面色一沉。 “这?”夏藜这个时候动了一些狠辣的心思,还真想现在这个时候就把混蛋县令给办了,但是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放心,他伤害不了我们的,就看看他这两天会不会放了天瑞,等着,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孙淳说着将安亭抓住,带了出去。 天一亮,百花楼陷入了一片安静,安亭悠悠转醒,顿感全身冷飕飕的,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自己上半身衣服都不见了,全身只留下了一条裤子。 他被丢在了百花楼的楼顶,往下一看,双腿当场就软,吓得哭了出来,当下趴在了房顶上,大声呼救,引得百花楼四周的人纷纷过来观看。 百花楼的老鸨被人叫醒,走出来一看,竟然是县令安亭,被吓了一跳,立刻派人将安亭救了下来。 但是县令安亭被人丢在百花楼屋顶晾了一夜的事情还是在短短的一日传到了整个靖安县,虽然众人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件事去成了整个靖安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真是奇耻大辱!”县令安亭愤怒的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碎在了地上。 “老爷,您想想,昨晚百花楼里面的人威胁要您放了那个叫天瑞的小子,他们肯定是和夏氏医馆的人有关,您要不要将他们的人给叫过来,一一对质,如果真的是他们的人,那您完全可以将他们给抓起来。”师爷陪在一边,建议道。 第109章 杀了他 “今天府衙公开审判天瑞,将夏氏医馆的所有人都请过来,本官今天要好好和他们算算账。卡Kа酷Ku尐裞網”安亭恶狠狠的说道。 “是,大人!”师爷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夏藜和孙淳两个人忙碌了一晚上,早上刚刚睡下,就被院里的李氏喊了起来。 “藜儿,你赶快醒醒,县衙里来人了,让你和孙淳一起去一趟。” 李氏的话无异于一颗炸弹,将安静的小院炸的乱哄哄的,两个人洗漱完毕后,心情各异的跟着府衙来的衙役一起来到了县衙。 此时的县衙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头攒动,李氏和夏青被挤在了外侧,只能踮脚往公堂看。 “大人,不知您让我和相公过来,所为何事?”夏藜冷静的望着坐在高位上,早就变了脸色的安亭。 “什么事,你的下属天瑞,面对前来求医的病人,磨磨蹭蹭,耽误了病人的最佳诊疗时机,导致病人死亡,现如今他已被判了死刑,而你作为这医馆的实际老板,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念在天瑞承担了大部分罪责。” “本官维持原判,你和你相公赔偿病人家属一百两丧葬费!”安亭一拍惊堂木,两边的衙役敲着棍子,一阵威武,倒是让站在外侧的百姓有了意见。 “好好的医馆,怎么还把人给治死了?” “听说当时,他们还把病人往外赶呢!” “那老汉可惜了,好端端的人就给耽搁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卡Kа酷Ku尐裞網” “这种枉顾别人性命的人,就该杀!那个天瑞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县令大人杀了天瑞!” “杀了他!”!%^* ………… 流言蜚语就像病毒一样,快速的在整个公堂飘荡,不到半天,外围的百姓人都一边倒的支持了县令安亭的判决。 夏藜和孙淳二人一脸的无奈,无论两人在公堂上说了什么,都没人听进去,但是她还是不能就这样任事情发酵下去,她清楚昨晚和孙淳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县令安亭根本就是耍他们二人,她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大人!如果是我们医馆的人,耽误了病人的救治,我们愿意承担罪责,不过,这位病人的尸身请来仵作查验过了吗?病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夏藜盯着安亭问着。(!&^ “真是笑话,你们是医馆的大夫,不清楚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吗?还来问本官!”安亭怒拍惊堂木,怒问夏藜。 “实不相瞒大人,天瑞不是大夫,他只认识一些药草,在医馆负责抓药,无法给病人看病,他当时劝病人离开去其他医馆找大夫看病,所作所为,并无过错,只有查明病人突然发病死亡的原因,也许就能洗脱天瑞身上的冤屈。” 夏藜越说心中越气,整件事捋下来,疑点重重,最关键的证人就是那个老汉的尸身,她必须找到机会去检查一番。 “大人,我娘子说的对,还请大人重新检查一番已故病人的尸身,说不定病人的死亡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呢?”孙淳的话无疑,一时激起三层浪,所有人都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现在天气这么热,老汉的石头身在县衙放了三天,早就开始发臭,家属实在不愿意让老汉继续受苦,已经将他的尸身火化安葬了。”安亭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唇角微微翘着,看起来相当得意。 “你说什么?火化安葬了”夏藜面色难看,眸子里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大胆!竟敢对大人直呼你,无礼!”一边的师爷站了起来,对着夏藜一顿吼。 孙淳淡淡扫了一眼师爷,冷厉逼人的寒意,让师爷莫名的感觉一阵心虚,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件案子,被告天瑞亲口承认已故的病人就是在进入你们医馆内求医,大夫迟迟不现身的情况下,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才导致死亡,这是枉顾人命,天理昭昭,岂容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医馆开业。” “杀了你的属下天瑞,只罚了你们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本老爷开恩!夏藜,你一介女子,休要在公堂胡闹,再还嘴,掌嘴!这件案子,维持原判,人犯明日午时斩杀!退堂!” 安亭心中似出了一口恶气,重重的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满脸红光的向后堂走去。 跪在一边始终保持沉默的天瑞,只感觉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斩杀两个字,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夏藜悲愤交加,追着安亭的背影准备往前冲,被身边的孙淳一把抱住。卡Kа酷Ku尐裞網 “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抓进大牢里!”师爷站在角落里,盯着情绪失控的夏藜,嚷道,两边的衙役也虎视眈眈的盯着夏藜。 “掌柜的,你一定要救我!掌柜的!”天瑞再也无法冷静,对死亡的恐惧让他猛然推开了两边的衙役,跪在了她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她。 夏藜眼眶内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拉着天瑞的手,强忍住泪水,咬牙说道:“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你救出来!” “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把这个死刑犯给拉走!”随着师爷一声令下,有两个衙役围了上来,将天瑞从夏藜身边抢了过去。 “掌柜的,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天瑞的声音越来越大,夏藜情绪一度崩溃,她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孙淳的怀里。 “藜儿,你一定要坚强,挺住!”孙淳焦急的呼喊着夏藜,防止她真的晕过去。 此时的夏藜头痛的要炸裂,她咬牙支撑住,牢牢的抓着孙淳的手臂。 “是不是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孙淳横抱起来夏藜,贴在她耳边问着。 “嗯。”此时的夏藜已经疼的什么也做不了,尽管她心有不甘。 孙淳抱着夏藜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师爷追了上来,挡住了孙淳的去路。 “你们两个留下一百两银子,再走人,拿不出的话,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就去牢里作伴吧!” 一群衙役一听有银子,自动自发的围了上来,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立刻跳了出来,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团团围住。 “要钱没有,要命嘛,还真的只有这两条!”孙淳说完,冷冷扫了一圈的人,抱着夏藜往前走,四周的衙役哪里肯给孙淳机会,直接向着他扑了上去。 可怜的一群衙役,被孙淳打的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走出去恐怕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师爷站在一边,吓得不敢说话,当孙淳抱着夏藜走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装腔说道。 “没有银子,那就明天拿来!烦死了,赶紧走!”说完,师爷自己脚底抹油,往后堂跑了出去。 孙淳抱着夏藜大步走出了县衙,此时空中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看热闹的百姓早就散开了,李氏牵着夏青,手里高高的举着一把伞,给孙淳打着,防止雨水落在了他和夏藜的身上。 李氏的眼角红红的,早就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此时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头发和衣服湿漉漉的,夏青也敏感的察觉了今日气氛的不同,乖乖的跟在了李氏的身后,即使雨水打湿了身子,也未曾哭闹过一句。 似乎是连老天爷也感知了人间的悲伤,第二天雨水依然下着,午时一到,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的县令安亭,将桌案上斩杀的令牌冷酷的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空地上早就挤满了看行刑的百姓,有的人指着天瑞破口大骂,有的眼角有些发红,更多的人保持沉默。 “我是冤枉的”随着一句未完的话,高高的大刀砍了下来,一颗人头翻滚到了地上,人群当中有胆小的人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雨水下的越来越大,红色的血液混进雨水,成了一片片的血水。 安亭把抬头,向着不远处茶楼的一角,挥挥手,唇角勾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菜市口安静了下来,四周除了一片血水,再无任何人影。漫天世界,暴雨倾盆而下,血水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天瑞!”一声惊吓,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毛巾也随之落到了地上,惊醒了陪在一边的李氏。 “藜儿,你醒了!”李氏激动的抱住了夏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嗓音嘶哑,脸色憔悴,挂着两个黑眼圈,看在夏藜的眼里,她更加过意不去。 夏藜望望外面的夜色,抱着李氏问着:“娘,我是不是睡了一天?你听我说,距离天瑞被砍头,还有半天的时间,麻烦你帮我做点吃的吧,我要趁着天还未亮,早点起来,想想怎么才能救他想办法去救他!” “好,我给你去做饭。”李氏已经绷不住,捂住了嘴巴,跑了出去。 夏藜望着李氏的背影,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掀开了身上的薄毯,下了床,往门口走去,却看到了李氏倚靠着门框哭的厉害,许是看到了夏藜,李氏急匆匆的躲到了厨房假装忙碌着。 夏藜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李氏怎么了?为何还会哭的那么厉害? 孙淳呢?他又去了哪里?夏藜心中有许多疑问,也许是太过想念孙淳了,夏藜忍不住去了他的房间。 第110章 他死了 令夏藜诧异的是,孙淳并不在房间,地上突兀的多了一个火盆,里面似乎烧过什么东西,桌上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孙淳不是一个邋遢的人,他的房间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这里乱的像是长时间没有人住的样子,孙淳到底去了哪里? 她举着手中的蜡烛,将房间重新打量了一次,心中的疑惑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啊!”忽然李氏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呼叫声,夏藜冲出了孙淳房间,拿着蜡烛,冲了过去,夏青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夏藜见手中的蜡烛安放好,走过去,将地上的夏青扶了起来。 “怎么了?夏青。”夏藜轻拍着夏青的后背,将他扶着坐到了床上。 “我害怕,天瑞哥哥被砍了头,好多血!呜呜。”天瑞抽泣着,扑到了夏藜的怀里,声音也是断断续的。 “你说什么?夏青是做噩梦了吧,没事的,过一会,就没事了。”夏藜后背发凉,安慰着夏青。 “不是的,是真的!前两天,我亲眼看着天瑞哥哥被那个大坏蛋大人砍了脑袋,好大的雨,到处都是血” 夏青还没说完,李氏疯了一样跑进了房间,捂住了夏青的嘴巴,慌张的说道。 “孩子胡言乱语,藜儿,你不必理会,厨房里我已经做了一碗你最爱吃的面,快去吃吧!” “娘,孙淳不在房间,他的房间很乱,一看就是很久没住的样子,他去哪里了,您在隐瞒我什么?还是夏青说的都是事实,天瑞,真的被砍头了?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娘!” 夏藜追问着李氏的,满眼是泪。 李氏没想到夏藜的心思这么细,面前的夏藜面如死灰,眼眶布满血丝,整个人都不正常,她一时不忍说出真相。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瞧着李氏不回答,果断的站起身往外冲,身后传来了李氏失控呜咽的声音。 “藜儿,天瑞已经被砍头了!” 李氏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打在了夏藜的身上,她像是被定住一般,任雨水打落在身上,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李氏被吓坏了,冲到了雨中,抱住了夏藜。 “藜儿,都是娘不好,娘不该隐瞒你,你要打要骂都冲着娘来,都是娘的错。” “娘,天瑞没死,对不对,你听错了?”夏藜趴在了李氏的身上,声音沙哑的问着。 “他死了。”暗夜中,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刃,彻底切断了夏藜心中的念头。 李氏扶着夏藜站了起来,两人同时回头一看,正是她醒来一直找寻不到的孙淳,此时他身披深色斗篷,头戴斗笠,站在雨中,手中捧着一个白色的罐子。(!&^ “你再说一次!”夏藜冲到了孙淳得身边,双眸蓄满了泪水。 “他死了,你必须面对这个现实,这是他的骨灰坛子。”孙淳说着,将骨灰坛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孙淳抿紧了唇,颤抖着手,接过了坛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个人转身,步履沉重的回到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李氏紧张的跟了上去,跑到了夏藜的门前,想要敲开门,被孙淳出手阻止。卡Kа酷Ku尐裞網 “伯母,还是给藜儿一些私人空间,让她有时间去消化这些事情。” 李氏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间陪着夏青。 房间内,夏藜抱着骨灰坛子,沉默不言,她的泪早就在听说天瑞被砍头的那一刻就流干了,一个人枯坐在黑夜里,靠着门框,脑海中闪过的是天瑞这近一年的时间,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人为的迫害了,无论如何,她是不甘心的。 如今,更由于她这个病弱的身子,错过了救下天瑞的最佳时机,她更痛恨自己,既然无法让天瑞死而复生,那她肯定要帮他报仇,让迫害天瑞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夏藜抱着骨灰坛子睡着了,睡梦中,她梦到了天瑞,头和身子是分开的,浑身是血,哭着喊冤,伸手要来找她,真的将夏藜吓醒了,当她睁开眼睛查看四周,依然是她自己的房间,怀里的骨灰坛子还安稳的呆在了她的怀里。 夏藜打开了房门,雨停了,院中多了几处水洼,小院中的菜地里的菜叶也被雨水洗刷一新,身上披着晶莹的露珠,空气清新,阳光高挂空中,暖风拂面,这又是一个新的一天。 不期然,再次看到孙淳靠在了她的门前睡着,此时的他一脸倦容,警觉性也大大的降低,就连她靠近他都未曾发觉,依然陷入深眠之中。 李氏似有不忍,走到了孙淳旁边,和夏藜一起,两个人将孙淳扶到了他的房间休息。 简单整理收拾了孙淳的房间以后,夏藜出和李氏两人站在院中休息,李氏拉着夏藜的手,解释着:“那天你和孙淳从县衙回来,你就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发烧说胡话,还伴发头痛,情况很糟,是孙淳不吃不喝,苦守了你一夜,你才脱离了危险,他又担心天瑞,马不停蹄的去了行刑现场。卡Kа酷Ku尐裞網” “当时雨吓得特别大,县令安亭斩杀了天瑞以后,衙役就把他的尸身扔到了乱葬岗,是孙淳冒雨将他的尸身取了回来安葬,这一去一直到昨晚才回来,你不要怪他,天瑞这件事,他也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娘,我知道了。”夏藜收敛了情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将自己关了起来。 李氏叹了一口气,事情一路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医馆遭受重创,死人事件后,再无人问津,就算她偶尔到街上买菜买布料,若不是她多付一些银钱,人家都不想卖给她,她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也足够戳伤人心,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冲上去和别人打一架吗?说的清楚吗? 李氏自知自己的性子软弱,买完东西,没事的话,也就深居简出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午间的阳光灼热,夏藜一路从后院走到了医馆,远远的看到了一群孩童追着坐堂大夫,往他的身上扔西瓜皮和烂菜叶子,嘴里不停的骂着。 “治死人的庸医!庸医!” “打他!治死人的老头子!” 此时的坐堂大夫年岁已大,步履蹒跚,满头银发,只是拿着手护住了头部,一路无言的赶路,看在夏藜的心里,气得她火冒三丈。 她一路追了过去,捉住了一个孩童,将他头朝下的举了起来,出声问着:“你信不信,我一会就把你扔出去。” “坏人,快放我下来!”孩童挣扎着,踢打着,抓着夏藜哇哇叫着。 “那你还欺负爷爷吗?说,不说我就继续吊着你,小孩子要尊敬长辈,懂不懂!”夏藜教训着面前调皮的孩子。 “我才不,你们都是坏人,害死了人,一点都不值得尊敬!”小孩子说完,抓住了夏藜的一只手臂,咬了上去。 “哎!”夏藜吃痛的送开了手,孩子的脑袋瞬间往下坠了过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在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同时也接住了被吓的啼哭的孩子。 一闻到熟悉的气味,夏藜下意识看了过去,正是孙淳,每当熬不下去想要崩溃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现身. “呜呜!快放下我!”小孩子头朝下,在空中飘来荡去,被吊在孙淳的手掌心里,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那以后还欺负老人家吗?”孙淳声音低沉,黯哑,让孩子再次收到了惊吓。 “不敢了,真的被不敢了!”孙淳放下孩子的瞬间,小孩子踉踉跄跄的的一路哭着跑了出去,其他躲在一边的孩子也似乎被吓着了,一哄而散。 “您还好吗?”夏藜松开了孙淳,走过去扶住了坐堂大夫。 “我没事,小孩子不懂事,不用放在心上。”坐堂大夫摆摆手,摘了头上的烂菜叶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近了医馆。 夏藜望着坐堂大夫蹒跚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就这样任由其他人误会她的医馆和家人朋友吗? “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了。”夏藜蹲在地上,将一地的烂菜叶子和西瓜皮捡了起来,目光坚决的说着。 “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点子,只是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孙淳说着,靠近了夏藜耳边悄声说给她听。 夏藜心中有些紧张,看向孙淳:“那四个兄弟,知道以后,会气的把我们生吞活剥吧!” “他们没鬼,就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把自己的老爹下葬,好了,我们快点行动吧!”孙淳对夏藜说道。 “好。”夏藜点点头。 “你记得把头痛药按时服用,否则,我不会带你去。”临出发前,孙淳叮嘱夏藜。 “你看!”夏藜将一碗熬好的汤药,当着孙淳的面,按时喝了下去。 孙淳轻刮了下夏藜的鼻子,两个人简单收拾了行囊,匆匆去了莲花村。 坐了一个将近一个时辰的马车,二人终于来到了河流遍布,铺满粉色莲花的村子,进入村口之前首先就要横渡一条大河,河口停泊着一条小船,船夫正坐在床头抽着旱烟纳凉。 “老伯,我们想去莲花村,您方便载我们过去吗?”夏藜问着穿了一件短汗衫的船夫。“十文钱!”船夫也不含糊,直接伸手要钱。 “好。”夏藜从怀里摸出了钱,送到了老船夫的手里。 “你们去村子里做什么?”夏藜和孙淳两人一上船,老船夫边划船,边问着。 “去村子里找一户姓林的人家,不久前,那户人家的老人刚刚去世,他们家有四个儿子。”夏藜刚刚说完,老船夫了然的应了一声。 “原来,你们去找那一家子混混啊。” “混混?”夏藜一时有些不解。 第111章 都别杀我 “这莲花村谁家不知道,一世勤快的林老头,是个病秧子,养了四个混蛋儿子,平时全村人都躲着,这四个败家子,好吃懒做,村子里分的几亩水田,年年荒着,穷的他们都吃不上饭,后来老头病情严重了,就被四个儿子扔在了村外的一件茅草屋子里等死,。” “您的意思是,这位林老爹,本来就快死了?”夏藜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甚至有些气愤。 “那是自然,没人照顾,没钱治病,可不就快死了?”老船夫冷哼了一声。 当她看向坐在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的孙淳的时候,瞧着他眸中的淡然,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好了,船到岸了,你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里面走,这条巷子的倒数第二家,就是林家。”船夫指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对两人说道。 “多谢您。”夏藜和老船夫道谢后,和孙淳两人上了岸,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户人家的情况了?”夏藜追着孙淳的脚步,问着。 “嗯,安葬了天瑞以后,就感觉那个老人死的有些蹊跷,就提前过来找了一趟,好在这几个人心大,还没离开,就抓紧时间将你找了过来。” 孙淳脚步不停,边走边说。 “那咱们赶快走,万一他们跑了,就真的完了!”夏藜说着,风一般跑的不见了踪影,她一路穿过巷子,跑到了倒数第二户人家,巧合的是,正迎面撞上这哥几个背着包裹准备跑路。卡Kа酷Ku尐裞網 “赶快走!”林老大一看是夏藜,大叫一声,兄弟几个一起散开,绕过夏藜大步逃走。 “想跑,站住!”夏藜追了上去,一脚将林老大绊倒在地上,将他肩上的包裹扯了下来,包裹内哗啦一声,掉落出来几十两银子,还有一些手镯珠串等首饰。 “放手,这都是我的!”林老大一看落出来的珍宝,疯了一样的,扑到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财宝。 夏藜懒得理会面前已经疯狂的林老大,将包裹撕成一条一条的碎布条,将他摁在了地上,反绑上了他的双手和双脚,让他无法逃走,顺便堵上了他的嘴巴。 等到夏藜忙完这一通看向其他三个人,都已经被孙淳踢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一个个看起来面上手上都挂了彩,痛的他们龇牙咧嘴。!%^* “都老老实实的,想跑,没那么容易!”夏藜趁机,也将其他三个人的双手和双脚都绑了起来,顺便堵上了他们的嘴巴。 “老实说,你们三个人手上的金银财宝,哪里来的,不说,就将你们扎成筛子!”夏藜也不含糊,直接从孙淳手里拿了一把飞刀,在四个人的手臂上,每人赏了一刀,血珠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四个人痛的倒在了地上,冲着夏藜点头又摇头。 孙淳站在一边,紧盯着几个人,防止四个人趁机逃走。 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拼命冲着夏藜拼命点头,她走过去拿下了他嘴里的布条,林老大喊了出来。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说,都说,求你们别杀我!”(!&^ “你们的爹到底怎么死的,说实话!”夏藜心中火气正盛,匕首在她手中来回晃着,上面沾染的血迹仿佛催命符一样,吓得林老大差点尿裤子。卡Kа酷Ku尐裞網 “我说!我爹其实当时早上到你们医馆之前就咽气了,他得的是肺病。”林老大声音颤抖的说着。 “那为何你们要诬赖我们医馆!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有人被砍头了!”夏藜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们哥几个,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拿钱收买我们,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鬼迷心窍了,就……啊!”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夏藜狠狠的踩了林老大的脚,痛的他倒抽一口气,嘴巴都歪了。 “是谁拿钱手买你们?还有,你爹埋在什么地方了?”孙淳忽然出声问着身边的老三,此时他已经摘掉了老三嘴巴里的布条。 “是镇上的胡慵胡老爷,我们兄弟几个曾带着爹去他的医馆看病,正巧被他碰上,是他给了我们一笔银子,教我们诬赖夏藜医馆,我爹被埋在……在村外的荒山。”老三瞧着早就被夏藜整的没有人样的林老大,老实回道。 “又是他们!狼狈为奸!”夏藜心中的愤怒宛如一片火焰,似乎都要将她吞噬,老三也不敢吭声,缩在一边躲着夏藜。 “冷静。”孙淳提醒着夏藜。 夏藜平缓了一下情绪,走到孙淳身边耳语几句,两人协商一起行动,将林家其他三个兄弟打晕在地上,找了一根粗绳子将他们绑到了一起,带着林老大,找了几把铁锹,上山让林老大指认已经埋葬的林老头的位置,忙活了半天,在天黑之前将林老头的尸体挖了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 “尸体已经腐烂,味道也难闻,这件事还是需要官府的仵作查验出真实的结果。”夏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颇有些无奈。 “作为靖安县的县令安亭,他判了冤假错案,枉顾人命,是不可能派仵作出来检验尸体打自己的脸的。”孙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边的林老大牵起来嘴角,笑的猖狂得意。 “你们就算打死我们兄弟几个,也无济于事,县令老爷和林老爷,一个管权,一个管钱,你们都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拿什么去和他们斗?不要自不量力了,还是认栽的好。” “如果被他们二位知道了,你们敢来找我们兄弟的麻烦,你们想过后果吗?”林老大虽然被殴打的鼻青脸肿,却还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越说胆子越大,直接躺在了地上耍老赖不起来。 “那好啊,反正天都要黑了,今晚,你就好好的陪着你的老爹,我们先回去了。”夏藜说着,拉着孙淳就走人。 “哎,不要,你们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山上!”无论林老大怎么哭喊,夏藜懒得理会他,一掌将他拍晕,世界立刻清静了下来。 “这副尸骨是洗刷天瑞和我们医馆的关键,咱们暂时把它收拾好,藏起来吧!”夏藜对孙淳说道。 “林家几个兄弟呢,你打算怎么办?”孙淳追问着夏藜。 “我不知道,安亭和胡慵两个人官商勾结,一手遮天,想要翻案,简直是难上加难。”夏藜无助的蹲在了地上,目光中充满了迷茫。 “也许,我们可以造势,找更高一级别的官员为我们做主,翻案,将安亭和胡慵拿下。”孙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内闪现一丝痛苦,拳头握紧了松开,似乎在苦苦挣扎着什么。 “那,我们就要去找知府大人,如果我们遇到的这位大人,再和面前的县令安亭一样,又是一个昏官,拿我们怎么办?要一直这样被欺压吗?” 夏藜说出句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懑,以前在电视内演的官商勾结的戏码,她只当笑料一般轻松看过,如今真当事情就这样残酷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才能深刻体会出,什么叫做绝望。 “如果真是这样,这诺大的离国当真是烂到骨子里了,需要刮骨疗伤自救了。”孙淳嘲讽的叹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买通杀手,直接将这两个人杀死,远走天涯。”夏藜颇有些被逼上梁山的疯狂。 “相信我,我们暂时不要对这个国家的人全部失望,好人还是很多的,不可能每个官员都是贪官。”孙淳紧扣夏藜的双肩,诚恳的说着。 “那我们就把这副尸骨收拾好,把林家的四个兄弟一起带走。”夏藜瞧了一眼昏迷在一边的林家老大,说道。 “你有想过怎么将这些人带走吗?”孙淳又向夏藜抛出来一个难题,他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夜景,除了孤坟荒草,冷月悬空,还不时能听到乌鸦的叫声。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夏藜刚说完,附近就惊动了一阵呱呱叫的声音,接着几只黑色的乌鸦啪啪的震动翅膀,从他们附件飞着落在了另一处荒坟。 “啊!”夏藜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扑到了夏藜的怀里。 孙淳抱住了夏藜,感受着她内心的恐惧,安慰着她:“莫怕,有我在。” 夏藜只感觉心中发毛,后背浑身发冷,嘴唇都在颤抖,或者是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她鼓起来心中的勇气,捧住了孙淳的面颊,主动吻了上去。 冰凉的红唇轻触的瞬间,融化了孙淳心中的防备,冷然的心此刻似乎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抱紧了怀里的小女人,积极热烈的回应她。 冷月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害羞,躲到了云层里面,薄雾轻洒,夜已深,寒意上升,却依然无法冷却两颗火热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夏藜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依偎在孙淳的怀中,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望着四周的黑夜,也能鼓起勇气多看几眼。 “我们把他们装进麻袋里,再塞到一个大箱子里,运到县城,去县城找一间空房子,将他们绑起来,直到能翻案那天,再将他们放出来。” 夏藜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非常手段。 “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快速行动,尽量赶在天亮之前,把他们都装进麻袋,至于箱子,我去想办法弄到。” 第112章 这女人太可怕 夏藜点点头,二人趁着黑夜,将林家已故老人的尸骨收拾起来,拿衣服包裹住,将林家老大扶着送到了林家院子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背着尸骨下山,几次差点吐出来,心中更是被吓得要死,却还是忍住了恐惧,一想到天瑞被冤死,她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被绑了一天的林家四兄弟,一醒来就吵着要水喝,夏藜趁机在水中下了迷药,将四人迷晕,和孙淳一起将四人装进了麻袋里。 孙淳在林家转了一圈,找到了几个木箱子,正好将四个人都装了进去。 天快亮,夏藜和孙淳两人将几个箱子抬到了村口,两个人的力气已经耗尽,累的倒在了地上,附近的村人过来见到,主动帮忙,将几个箱子抬上了小船,分了几次,将箱子运到了河水的对岸。 又和村民借了一辆板车,将几口箱子都抬了上去,付钱找人帮着找了一匹马,赶着板车,随着夏藜和孙淳两人的马车一起进了靖安县城。 为了避免有人跟踪,两人秘密将板车带进了夏藜平时经常去的靖安县城外的破庙附近,找了一间小院,将林家四兄弟交给了破庙内的人。 “夏藜姑娘,你把这几个人交给我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昔日破庙内为了自保,将夏藜赶出来的几个做苦力的男人,问着夏藜。 “相信前阵子我们医馆死人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天瑞被县令斩杀,但是他是冤枉的,他平时也没少照顾你们,给你们送药送吃的。” “如今,他喊冤而死,我只想求你们一次,帮我看住这几个人,直到帮天瑞洗刷冤屈那天,好吗??”夏藜拿出了一百两的支票送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我们愿意,毕竟夏藜姑娘平时没少帮助我们,上次将你赶出破庙,我们内心也不好受,如今良心受到了谴责,夏藜姑娘还肯给我们一次机会,真的很感谢,这钱,我们也不会要,夏藜姑娘还是拿回去吧!” 几个男人说完,将银票推回了夏藜手中。 “那就辛苦你们几位,我和相公还有不能在这里过多逗留,先行离开!”夏藜说完,和孙淳一起坐车离开了破庙,回到了医馆。 只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又是一场风波! “啪!”夏藜刚走到医馆门前,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迅速肿胀起来,她捂着面颊,耳边伴随着一阵聒噪的女人的吵闹声。!%^* “夏藜,这是不是你卖出去的止痛药!我相公生病疼痛难忍,家里人买了几颗药,给他吃下以后不久,就没了气息!”一身紫衣绸缎的女人,伸着食指,指着夏藜痛骂着。 “这夏氏医馆刚刚害死了人,怎么还不消停,又闹出一条人命!” “就是,人心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这女人太可怕了!” 随着紫衣女人的吵闹,看热闹的路人快速围拢过来,对着夏藜指指点点,批评着夏藜。(!&^ 夏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有意支开了孙淳,就是想一个人安静的走一走,思考一下如何为天瑞洗刷冤屈,哪里想到回来就被人打了。 “说你呢,低着脑袋做什么!还我相公的命来啊!”紫衣女人瞧着夏藜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扬手又要上来给夏藜一巴掌,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反手打了回去。 紫衣女人明显愣了一下,随之痛呼一声,身子不稳的跌在了地上,捂着脸放肆吵闹! “快来人啊!凶手又要做恶了,她杀了我相公还不够,现在恼凶成怒,又想要杀了我灭口,救命啊!” “我与你素不相识,今日你上来就打我,还血口喷人,说我杀害了你相公,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了?”夏藜心中本来就有火气,被这女人一闹,情绪达到了沸点。 夏藜往前走一步,眸子里有烈焰在燃烧,紫衣女人畏惧的往后退,衣服上沾了泥土也顾不上了,而后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换成了一副委屈悲伤的样子。 “我的相公死的好冤啊!大好的人生就被一颗破止痛药给毁了!大家快看啊,就是这个女人卖出去的止痛药,害的我的相公丢了性命!” 紫衣女人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红色的方形盒子,露出里面的三颗血红的止痛药,接着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停在了夏藜的医馆门前,紫衣女人拉开白布,露出来男人惨白如纸的面容,他的嘴唇发紫发黑,惊的四周的人纷纷上前察看,无不惋惜扼腕。 “这不是咱们靖安县的大善人扶桑老爷吗?”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翁,挑着一个扁担,瞧着死去的男子,忽然喊道。 “上个月,我们村被暴风雨给淹掉了,不少房子垮塌坏掉,许多人受伤,无家可归,不得不跑到县上乞讨为生,扶桑先生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以后,不顾自身有病,亲自带着自己府上的人,赶来给我们送钱送粮。” “多亏了扶桑老爷啊,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老翁一脸包子褶挤到了一起,叹道。卡Kа酷Ku尐裞網 “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啊,大家要帮我做主!”紫衣女人趁着众人起了同情心,指着夏藜,大声哭喊。 “原来是你这个女人,我这个老头子,就是为了报答扶桑老爷,也和你拼了!”老翁说着,拿起来肩上的扁担,朝着夏藜打了过来,四周的百姓一时也是群情激愤,跟着老翁一起围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夏藜忽然被人从混乱的人群中拉了出去,直接躲到了医馆里面,顺带插上了门闩。 夏藜知道是孙淳救了她,心中不无感激这个男人,总是无时不刻的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给与她支持和希望。 和孙淳回到医馆的时候,夏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屋子里的桌椅、药柜东倒西歪,茶杯碎了一地,一地狼藉。 “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 “还开医馆,我看就是一个害死人的庸医!” “害人精!” 听着医馆外面,一句句难听刺耳的话,夏藜心中的滋味真是五味杂陈,心痛也罢,失落也罢,如今的情况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 夏藜镇定的站在屋子里,目光在屋子里到处看着,发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将门外的刺激的话语全部隔离。 “闭上眼睛,无须看,捂住耳朵无须听,既然知道这些事不是你自己做的,就问心无愧,无需担忧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孙淳的话就是雪中送炭,成功的让夏藜失落的心重新找到了希望。 “多谢你,可是这些躲不掉的,既然麻烦找上门了,那么我就勇敢面对好了。”夏藜最终还是选择睁开了眼睛,放开自己的耳朵,不再畏惧外面的各种声音。 门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夏藜颇有些意外,和孙淳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顺着医馆一侧的小门直接闪身进入了后院。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的,一切以脱身为上!” 孙淳说着,揽住夏藜,一跃而起,飞到了后院的墙壁上,跃到了一墙之隔的邻居院内,闪身藏入了花园里面。 正值盛夏,园内种满了各色花木,枝繁叶茂,恰好掩住了两人的身影,不仔细看,还真的挺难发现。 夏藜和孙淳躲听着隔壁院内的动静,衙役已经踢开门尝闯进了内院,到处搜捕,不一会传来女人孩子哭闹的声音。 “是娘和夏青,他们肯定被抓了!”夏藜说着,站起来准备回去,被孙淳一把拦住。 “你去了也只是被抓!清醒一点!“ “如果我不回去,我娘和夏青肯定会被安亭这个昏官给斩杀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送死!”夏藜情绪一度失控,气愤的说道。 “所以,你也陪她们一起送死,是吗?”孙淳松快了夏藜的手,冷道:“好,那你去吧!我不拦着!” 夏藜微微愣住,自从他们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她不曾受到他的任何冷待,这次,孙淳是真的生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墙之隔的院内安静了下来,孙淳走出了花园,背着双手,站在空地上,夏藜远远的也只能看到他清冷的背影。 许是心虚,没过多久,孙淳再度回到了夏藜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刚才,你不能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我自然知道你担心伯母和夏青的安全,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这件事很明显,都是他们提前谋划好的,你如果被抓了,也只是羊入虎口罢了,想要打到他们,我们二人更要仔细筹谋。”孙淳回过身,握住了夏藜的手,和她耐心解释。 夏藜此时冷静了下来,点点头,却依然难以散去眸中的忧愁。 “这次,被安亭如此栽赃陷害,我不甘心,想尽快找出这件案子里面的关键证据和证人,如果真的能证明他和胡慵勾结,我会将他们一起送上断头台,只是” 夏藜说到这里,陷入了沉默。 “日后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教给我来解决,杀掉他们,并不是不可能!”孙淳唇角微勾,坚定说道。 听着孙淳的话,夏藜紧张的心暂时得到了一丝休憩的空间,她越发觉得,孙淳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她一时也说不出来。 “他们欺人太甚,杀我的朋友,诬陷我的家人,毁我的家业,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会全部还回去!”夏藜眸中闪烁着怒意,凑近了孙淳耳边,将她心中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第113章 原来还有个杀人犯 “和我想的差不多,就这么办!”孙淳同意了夏藜的提议,二人达成了一致,开始行动起来。 两人一直在邻居院中藏到了深夜,孙淳带着夏藜趴在了墙头向着院中望了过去。 院中灯火通明,四五个衙役坐在石凳上赌博,声音嘈杂,吵闹不休,石桌上摆着几碗酒水和一些吃的。 孙淳将手中的石子朝着通往医馆的侧门的方向扔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响,石子准确的撞在了侧门,又弹了出去,落在了黑暗中的角落里。 “是谁!”几个衙役被石子惊到了,纷纷站了起来,朝着侧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凭什么让我去,你怎么不过去? “好了,都被吵了!丢死人了,一起过去!” 几个衙役吵闹一番,最终几个人选择一起过去看,互相推推搡搡,出了侧门,向着医馆里面看了过去。 孙淳找准机会,跳进院子里,在几个人的酒碗、酒壶内洒了迷药,又回到了夏藜身边。 许是什么都没发现,几个衙役又一一走了回来,兴致勃勃的赌博猜拳,行酒令,小半个时辰不到,四个人齐齐倒在了石桌上。 “时间紧迫,我们快速行动。”孙淳同夏藜低声说道。 “好。”夏藜点头,两个人同时从墙上落到院子里,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银两,先后出了屋子。 孙淳带着夏藜从院子里跃到了医馆的屋顶上,潜入漆黑的夜色,两个人一路穿街过巷,发现街上好多衙役在搜捕他们二人的下落。 “果然,他们在满城的搜捕我们,现在最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个落脚点。”孙淳望着浓浓的夜色说道。!%^* “破庙我们是万万不能去的,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我们就藏到县令安亭的府衙上吧,在那里,我们不是更方便寻找证据吗?”夏藜同孙淳商议道。 “也好,不过你我还是需要修饰一番。”孙淳的话点醒了夏藜,两个人默契的点头。 天亮了,出门的百姓便在街上看到了一张张悬赏夏氏医馆夏藜的寻人图纸,赏金五百两,一看到这个消息,人群躁动了起来。 “哇,五百两赏银,足够我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夏藜平时看着像是好医生,原来还是个杀人犯!”(!&^ “害了两条命,怎么还不自首投案,还有脸逃!” 此时一直藏在人群中的夏藜,已经化妆成了一个黑脸厚唇的丑女,低调的站在人群中,听着四周人的冷言冷语,悄悄的攥紧了拳头,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和化妆成一个小厮模样的孙淳,走到了一边无人的巷子里面。 “你放心,这些人的嘲讽对我没效果,我只会更加坚强。”夏藜露出一抹苦笑,转身隐去了眸中的一抹泪光。 “在我面前,就无需装坚强,想哭就哭出来。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拉住了夏藜的手,劝道。 “娘和夏青还在牢中受苦,他们还等着我去救,没时间哭,咱们还是赶快去安亭那个狗官的家里去看看吧。” 夏藜说完,拉着孙淳的手往前走。 “好。”孙淳和夏藜两个人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靖安县县衙斜对面的客栈,订了二楼一间客房,等待进入县衙的好机会。 一直在县衙观察了两日,终于被两人找到了进入县衙的好机会。 “县衙每日天不亮,会有几辆泔水车从后门出来,晚上的时候,会有人再推着泔水车进去,且来来去去的陌生面孔不少,正是我们进去的好机会。”夏藜兴奋的说着。 “那我们今晚就试试。”孙淳喝完手中的一杯茶,回道。 夜幕降临,二人出了客栈的门,沿着调查的路线,将前来取泔水的两个伙计打晕,堵上嘴巴,藏了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推着泔水车,进了县衙的后院,再将泔水车藏到无人的角落里。 孙淳带着夏藜一路穿过县衙后院,通过游廊,来到了县衙,许是抽了不少衙役出门去抓人,此时衙门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两个人一路摸黑来到了县衙大堂右角,监门内有一照壁,为了防止囚犯逃跑,通道只有一面,一入监门,就有接连拐四个直角、五道门的甬道。 甬道两侧内壁上有几个灯台,两个人一路蒙面,途中洒了不少迷香,所到之处,衙役犯人统统晕倒在地。 内监是四合院形,东西南三面是普通式监房,北面有两幢无窗窑洞式监房,这是关押死刑女犯的女监,李氏和夏青正关押在这里。 往里面走隐隐的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和孩子的哭闹声。 “你们放了我娘!呜呜!”夏藜心中一听就是夏青的哭声,她心中一紧张,手松开,迷香落了一地,孙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拥入怀中,两个人躲避在女监门外,悄悄看着里面的情形,但是眼前的一幕有些惨烈,也让他们分外震惊。 “舅妈,你的宝贝闺女现在还在外逃,相信过不久,你们母女就会团聚。”一声尖锐的女声刺入夏藜的耳中,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个她多次放过却一直加害她的金喜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害她!”李氏被绑在了十字架上,手臂上是一条条鲜红刺目的鞭痕。 啪的一声,金喜儿重重的打了李氏一巴掌,她的嘴角被打出血,不停的咳嗽着。 夏藜眼角的泪水又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她体内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等待时机爆发。 “她比我吃的好,穿的好,又得到孙淳这样好的男人的厚爱,还恬不知耻的在我面前炫耀,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恨她!凭什么好东西都让她一个人得到!我不甘心!” “我现在是县令安老爷最宠爱的女人,捏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等着夏藜那个贱女人被老爷抓来,到时候,会选一个好日子,送你们地下团聚!” 金喜儿说完,大声笑了起来,身后的小丫头却莫名跟着发颤。 “继续打!”金喜儿冷声喝道。 “是,夫人。”一边的衙役不敢怠慢,拿着鞭子再次向着李氏打了过去,夏青被倒吊了起来,一样被鞭打,孩子稚嫩的哭声,让夏藜心如刀绞。 当她要冲进去的时候,孙淳却及时在她颈后点了穴道,让她晕倒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她阖上了眼睛,眼角却依然有泪水滑落。 孙淳抱起了夏藜,悄声出了牢房,临走一刻,猛然推了一把门,监门沉重的响声,惊动了沉睡的众人,牢房内人群躁动起来,茫然的望着四周,随后惊慌的查点犯人,防止丢了自己的饭碗。 “是谁在捣乱!”金喜儿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大声喊到,四周的人噤若寒蝉,低头站立在一边。 “真是晦气!”金喜儿怒甩衣袖,大步走出了牢房,穿过衙门大堂,往后院走,当穿过半月拱门的时候,一个小石子被人从角落扔到了石板路上,金喜儿一脚踩上了石子,只听砰的一声响,她的身子向后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夫人!”身边的丫头仆役上前将她扶了我来。 “血!啊,血!”金喜儿摸着后脑勺粘湿的一小块隆起,大声惨叫起来。 “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找大夫!”仆役不敢怠慢,快步往院子外走。 “我去找老爷,他正在自己的小院休息!”另外一个机灵的丫头向着另外一侧小路跑了出去。 孙淳总算帮夏藜出了一口恶气,抱着夏藜,在暗夜中一路紧跟着丫头,打算去找安亭的下落。 当小丫头跑进了一处院落,孙淳也埋伏在了这所院落的屋顶,只是没多久,刚刚进去的小丫头被赶了出来,他趴在屋顶,揭开一片瓦,将夏藜放在身边,探身往房间内望了过去。 安亭此时躺在床上休息,此时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正是当日状告夏藜谋害亲夫的紫衣女人,死去的扶桑老爷子的发妻。 “安老爷,你可要说话算话,我跟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带我。”紫衣女人攀着他的脖子撒娇说道。 “林萱儿,现在包括你和你相公的家产都归了我,如果你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老爷我这人生可算圆满了。”安亭吧唧一口亲了紫衣女人,笑的合不拢嘴。 “讨厌,不过说真的,能跟着老爷您,也是我林萱儿的福气,不过萱儿还是感谢您肯收留妾身。” “那个老男人是自然病死的,无任何人为的迫害症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来什么死因,老爷您可真厉害!”林萱儿唇角微弯,笑的花枝乱颤。 “小意思!”安亭轻抚林萱儿的面颊,得意的笑着。 “不过,老爷您为何让妾身陷害那个叫夏藜的女人?”林萱儿好奇的问着。 “谁让那个女人不懂规矩,在靖安县内卖止痛药,发了财,竟然不懂得分出一部分来孝敬我和胡爷,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怪得了谁?”安亭冷哼一声,放下了帘子,向着林萱儿扑去,引来林萱儿一阵阵笑声。 天亮以后,安亭一离开房间,趁着院内无人,孙淳跳入院内,将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林萱儿打晕掳走,藏了起来。 第114章 告状? 夏藜一醒来,看到房中熟悉的摆设,想起来这是她和孙淳藏身的客栈,此时孙淳正一人站在窗边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卡Kа酷Ku尐裞網 一想到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一幕,夏藜心火上涌,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褥,走到了孙淳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孙淳瞧着夏藜眸中的怒火,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劝道。 “伯母和夏青被金喜儿的人鞭打,我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但是你要坚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将我打晕带回客栈,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夏藜追问着孙淳。 当孙淳将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夏藜以后,她沉默了片刻,靠近孙淳。 “林萱儿在我们手上,安亭和胡慵肯定会全县搜捕,她是我们弄倒这两个狐狸的关键,但是这个女人又怎么会给我们作证?” “这就需要我们的努力,她这样一个自负且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女人,又怎么能受得了咱们的折腾。”孙淳深谙人性的堕落与软弱,又如何瞧不出林萱儿的弱点。 “胡慵与安亭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我打算上北上青州,状告这二人。” 夏藜下定了决心,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状子。 “你可知胡慵的底细?就去状告他们?”孙淳扫了一眼夏藜,出声问着。 “只知道他常驻京城,多次往返于青州靖安县和京城,控制着北方六省的药材生意,他在京城中的关系,我猜也是根基深厚的。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握着毛笔,笔墨不小心落在了白纸上,形成一团黑墨,她将面前的白纸揉成一团,扔在了桌下的废纸篓里。 “胡慵结交了不少京城中的权贵,想要绊倒他,并不不容易。但是青州知府,据说调任青州之前,在京城朝中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很多人不敢招惹他的,你若有冤情,找他,就对了,你写好了状子,我可以帮你送到青州府衙。” 孙淳坐在了夏藜身边,捧着她的小脸,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夏藜此时对孙淳,脑中多了无数个问号。!%^* “和你说过,我的家族生意在京城,算是一个豪门小户,京城中的名人轶事,自然多有涉猎。”孙淳首次纰漏个人的一些家族背景,却让夏藜心中多了重重压力。 “是吗?我都未曾留意,原来你还是一位富家公子,之前真的是怠慢你了。”夏藜心中有些感叹,却不曾有任何自卑,家人是她最在意的,能救出他们,才是她现在最该关心的事情。 “今晚有办法让林萱儿开口吗?她夫君的尸体现在何处,我们不曾得知,需要追问出来。”孙淳提醒着夏藜。 “我有办法。”夏藜说着,从房间抽屉内拿出一把匕首,收入袖袋。 “那我带你过去。”孙淳握住夏藜的手叮嘱:“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意,但是要记得点到即止,她死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我明白。”夏藜点头。 深夜时分,一处废弃的民宅内,夏藜见到了已经被关押了一天的林萱儿,此时的她面容布满汗渍,发丝粘在额头,嘴唇发干,模样相当狼狈。卡Kа酷Ku尐裞網 “水……”林萱儿哑着嗓音喊道。 “想喝水,就老实交代,你相公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藜蹲在林萱儿面前问着。 “我……”林萱儿闻言,犹豫了片刻,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继续渴着吧。”夏藜和孙淳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关押林萱儿的房间。 撑了不到一个时辰,林萱儿似乎真的渴的受不了,在屋子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将一块立在身边的木板踢在了地上。 听到了房中的动静,夏藜第一时间走了进来,林萱儿挣扎着喊道:“在……我相公书房后面的花园里!” “那里有人看守吗?”夏藜抓住林萱儿的手臂,问道。 “有衙役守着……水。”林萱儿紧紧的盯着夏藜手中的水壶。 夏藜拿下水壶的盖,拿着水壶往壶盖里面倒了一些水,送到了林萱儿的嘴边。 她直接咬住了水壶的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几口喝完水壶内的水,请求夏藜:“还想喝,夏藜姑娘。” “金萱儿,你把受谁指使,诬赖我害死你相公的前因后果,全部写出来,我就给你水喝。” 夏藜举着手中的水壶,对着金宣儿晃着,不断有诱哄着她。 “你打死我,我也不说,说了,命就不保了。卡Kа酷Ku尐裞網”金宣儿说完,闭上了嘴,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那你以为我不敢将你怎么样吗?”夏藜说着,再次拿出了匕首,靠近金宣儿的面颊,在她面前虚晃了两下,吓得金宣儿第一时间向后躲。 “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在你的脸上留下点什么,我手中的匕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行动了。”夏藜悠悠的说着,成功的在金宣儿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和动摇。 “你怕什么,只是毁容而已,你的命还在。”夏藜说着,手中的匕首已经紧紧的贴在了金宣儿的的面颊上。 “不要!毁了我的容貌,还不如杀了我!”林萱儿哭了起来的,拼命挣扎着,企图能逃离面前危险的处境。 “那你就把自己如何陷害我杀了你相公的前因后果都写清楚,否则,今晚,你就会失去你这张好看的脸。” 夏藜微微笑着,手里的匕首拍在了林萱儿的面前。 “我没耐心了。”只听刺啦一声,夏藜猛然划开了林萱儿颈部的衣衫,露出肩部一片雪白的肌肤,肩部的凉意让林萱儿彻底吓住,失控的尖叫。 “够了!求你了,我写!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林萱儿的声音穿透力超强,几乎都要把房子给震碎了,就连一直站在外面的孙淳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半个时辰后,夏藜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走了出来,对着纸张吹了一会,送到了孙淳的面前。 虽然看不清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到底写了什么,但是上面鲜红的手指印孙淳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瞧着孙淳眸子里的困惑,夏藜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她招了,都是安亭和胡慵两个人一起策划的,主要是胡慵从来他的医馆求医的病人里面仔细甄选出来的特例,和之前恰巧死在我的医馆面前的那个林老爹一样,用的是一样的伎俩。” “这个人是我们打败胡慵和安亭的关键,我们必须把她好好的藏起来,不能被人找到。”夏藜面容严肃,拉着孙淳的手说道。 “嗯,还有藏在破庙附近的林家四兄弟,也需要转移。”孙淳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他也还没想好将人藏在那里妥当。 —— “什么,人不见了?”胡慵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我也是回来才发现的,胡老哥,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就是林萱儿出去买胭脂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安亭走到了胡慵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他。 “有谁会买胭脂买一天?人都消失那么久了,你才来告诉我!”胡慵推开了安亭,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夏藜那个丫头呢,还没抓到吗?” “没,你也知道,她身边的男人孙淳是个硬货,武艺高强,有他在身边护着,我们也不容易找到。” 安亭皱眉,有些为难。 “你手上不是有她的老娘吗,还怕她不会现身吗,你的脑袋是木头吗,就不会转转!”胡慵忍不住嘲讽安亭。 安亭叹了一口气,心中自然是不服胡慵的冷嘲热讽,却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陪着笑脸道:“我也是被气糊涂了,早忘了这一茬,你放心,回去,我定会抓住那个丫头。” “赶快把林萱儿找回来,既然她现在是你的女人,就管好她,夏藜那个丫头也不要放过。”胡慵心情平静了一些,站起身准备离开县衙,身后传来了安亭的声音。 “胡老哥,你看我今年还能不能再官升一级,我孝敬给你的那些银子,够不够?” “想要搭上老夫的关系,光有银子有什么用,更重要的是你要让我满意,要有脑子!”胡慵说完,冷哼一声,背着双手离开了。 “老家伙,横什么。”安亭嗤了一声,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没一会,朝着门外喊道:“师爷!派更多的人出去找林萱儿和夏藜这两个人女人,找不回来,你们所有人都别回来见我!” “是,老爷。”师爷听着安亭恼怒的声音,甩了甩头,出去找人干活去了。 天刚刚亮,夏藜和孙淳从城外民宅往县城赶,在城门口就看到了县衙的人在城门口搜捕,许多赶去城中卖菜卖小玩意的商贩都被衙役全身检查,小推车,板车更是一个都不放过。 夏藜看了一眼自身的装扮,黑脸厚唇,朴素的粗布衣服,俨然丑女一枚,孙淳装扮也土的掉渣,英俊的面容装扮成了黑脸包公,就是不知道那些衙役会不会认出他们来,毕竟他们这次搜查的比前两日严多了。 “你的手一直在抖,是在紧张吗?”孙淳瞧着夏藜的样子,出声调侃。 “哪有,是你看错了。”夏藜反驳道,瞧了一眼孙淳眼中的笑意,抿紧了唇,大步往城门口走。 第115章 多谢 孙淳微扬唇角,上前两步,握住了夏藜的双手,与她保持相同的节奏。 夏藜不紧张是假的,人往前走一步,心跳就越来越快,当她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暖,看了一眼紧紧靠在身边的孙淳,内心有了勇气,那种紧张的感觉也悄然消失不见,牵着亲近之人的手,迈着稳健的步子,向着城门口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城门口的衙役一瞧夏藜和孙淳两人,将他们拦下。 “我们夫妻二人……进程买东西。”孙淳卡着嗓子说道,听起来,他的嗓音更浑厚低沉,不容易让人起疑。 “是吗?”衙役扫了一眼夏藜,嫌恶的将她推到了地上,不怀好意的嘲讽着。 “还真是丑女配丑男,天生绝配,滚过去吧!” “娘子!” 孙淳隐去眸子内一闪而过的冷意,快步扶起了夏藜。 夏藜不出声,低着头,躲在了孙淳的身后。 “赶快走,丑死了!”衙役看着表面懦弱胆小的夏藜,不耐的开始赶人。 “多谢官爷!”孙淳拉着夏藜小心的通过了城门口。 两个人快步进了城,发现许多官兵正挨家挨户的搜查,街上行人寥寥,都躲在了家里不敢出门,平时热闹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 夏藜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担忧,躲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使劲儿捶打着墙壁。 “我好后悔,昨晚没有将娘和夏青救出来,现在一想到金喜儿的狠辣,心中无比恐惧,总担心她会做出更绝的事情来。” “如果真那样做,伯母和夏青就背上了逃犯的污名,就算最后证明她是无辜的,也会无端惹上牢狱之灾。”!%^* 孙淳站在夏藜背后,平静说道。 “那总比呆在金喜儿手下安全,她根本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我娘和夏青会没命的。”夏藜抓着夏藜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 “那我今晚就把她们给救出来。”孙淳轻抚夏藜的发丝,温柔说道。 “真的?你一个人可以吗?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连累你,怎么办?”夏藜真的不想连累孙淳,心中虽然欢喜他的努力付出,却还是不愿让他去冒险。 “今晚,你就好好的写诉状,人员转移的问题就交给我,你娘和夏青,还有林萱儿,林家四兄弟,我都会帮你转移出去。”孙淳将夏藜带带了怀中说道。(!&^ “这么多人需要转移,怎么可能做到?除非你有帮手?”夏藜此时心中猜测,他肯定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对,我的帮手就是我的随从雷恪,不久前,他就已经找到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安危,如今你身边需要有人帮忙,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孙淳简单介绍着。 “好,那就拜托你了。”夏藜说着,对着孙淳跪了下去,惊得他立刻将她给扶了起来。 “夏藜,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见外!”孙淳其实有些后悔将自己的背景提前透露一小部分,现在她如此见外,那以后呢,她又会如何,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吗? “既然你的下属找到你了,查不多也到了你离开的时候,你这样帮助我,真的会连累你的,尤其是帮助犯人逃狱,更是会给你的名誉和前程带来恶劣的影响,我不能这么自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不想因此害了你!”夏藜说着推着孙淳就要往巷子外面走。 “夏藜!我是你相公!我怎能抛弃你呢?别说了!”孙淳说完,伸手捂住了夏藜的嘴巴,狠狠抱住了她。 “我知你个性强烈,不想欠下任何人的人情,但是,这次,你必须接受!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我怎能袖手旁观!” 孙淳眼神炽热,意志坚定,竟也让夏藜不忍再拒绝下去。 “那你打算把人都送到哪里?”夏藜试探着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早点回去,否则,那些衙役发现我们,就不好了。”孙淳说着牵起夏藜的手,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进了之前藏身的客栈。 当夏藜还想叮嘱孙淳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感觉颈部一麻,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床上。 孙淳点了夏藜的昏睡穴,又给她灌了一小杯茶水,将她抱上床,盖上了薄毯,随后关好了房门,出了客栈。 当夏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让她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阵心慌,点亮了室内的蜡烛,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孙淳,当她转身整理床铺的时候,在枕头底下看到了一封信,是孙淳留的。 当她展开信封,上面也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我会将所有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勿念,孙淳。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将信贴在心口,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进出客栈的人,听着底下人的嬉戏打闹,说说笑笑,迅速回神,将信封踹入怀里,重新铺上一张干净的白纸,研磨,执笔写新的诉状。 根据之前面医馆内突然死了林老爹,被县令安亭冤杀天瑞,再到被林萱儿诬告她毒害扶桑老爷,两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写清楚。 当夏藜写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深夜,将纸张晾干,仔细叠好,和孙淳留下的信封存放在一起,夜空下,窗外依然有搜查她和林萱儿的衙役在附近巡逻。 夏藜将屋子内的蜡烛吹灭,一个人借着窗外的亮光,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 黑夜中,孙淳对着空中的吹了一声口哨,随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您有何吩咐。”正是身形壮硕的,一脸络腮胡子的雷恪。 “今晚你我需要一起夜闯县衙,救出来李氏和夏青两个人。”孙淳的话刚刚落下,就被雷恪强行打断。 “公子,你万万不可去,万一……”雷恪自然一万个不愿意,苦劝着孙淳。 “雷恪,这是命令,不是与你商量。”孙淳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不容拒绝。 雷恪面露难色,最后却只能无奈的接受,“雷恪,谨遵公子的命令。” 两个人聚在一起,简单对县衙的地形在做了了解和沟通,半个时辰后,二人在县衙大牢洒了大量迷药之后没多久,悄悄进了县衙女监,趁着夜色,在一群晕倒的人之间,两人找到了李氏和夏青。 二人不敢耽搁,背上人,秘密出了监牢,雷恪找了一辆马车,暗中重金贿赂城门口驻守的官兵,将人送了出去,孙淳也秘密回到了夏藜身边。 雷恪往返几次,又把林萱儿与被藏在破庙附近林家四兄弟,全部转移走。 本是一件好事,却在孙淳收到雷恪送来的消息的时候,让他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你的随从在纸上都写的什么?”夏藜瞧着孙淳凝重的神色,试探的问着。 “你娘被人挑断了脚筋,日后只能卧床静养,不能走路了。” 孙淳说完,夏藜满脸的震惊,直觉的摇头:“我不信,一定是你的人看错了,对不对?” 夏藜抢过了信纸,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眼泪夺眶而出,满脸愧疚:“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早早的将娘给救出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藜,你不要过于自责,我们谁都不想这样的!好在,人,我们都救回来了。” 孙淳紧紧的拥住夏藜,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到底是谁挑断的我娘的脚筋,是不是金喜儿?”夏藜牢牢抓着孙淳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满脸愤怒的问着。 “我们去的时候,金喜儿确实也在现场,只是没有亲眼看到是不是她做的。”孙淳据实说道。 “那和她也脱不了干系,我不会放过她,这笔债,会从她身上全部讨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我想去看看娘,她现在肯定很伤心。” 夏藜摇晃着孙淳的手臂,哽咽着问道。 “你的诉状也写好了?”孙淳将夏藜扶到了桌边坐下,那出怀里的帕子,擦去她腮边的泪水。 “写好了,你可以看一下。”夏藜将昨晚写出来的诉状交给了孙淳。 孙淳接过状子,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拿出匕首刺啦一下划破了夏藜的右手食指,握住她的右手,在状子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手印。 夏藜仿佛不觉得痛一样,目光牢牢的盯着诉状上的血红手印,盯着孙淳:“还需要补充什么吗?” “你写的很清楚,相信知府大人到时候会还给你一个清白,惩治伤害的你人。”孙淳将诉状仔细叠好,交到了夏藜的手中。 天亮后,夏藜和孙淳两个人收拾好行囊,离开客栈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外已经挤满了要进城的人,却全部被衙役无情的赶了出去,惹得一群赶着到城内找活干、做小生意的百姓的一片怨声载道。 “官爷,麻烦让我们进去吧!”一位三十岁的男子尝试着突破城门口官兵的防线,已经挤进来半个身子,却还是被官兵无情的抓住狠狠踢了几脚,扔了出去。 其余还想往里面挤的人纷纷后后退,惶恐的看着城门口的官兵,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的站在外侧等待。 城门内的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处,身份穿着明显比急着进城谋生的人好一些,见着有官兵阻挡,也并不急着出城,有的人干脆往回走,还有一些人留在原地等待着。 第116章 出不去 “所有人都回去!今日谁也不准进城,要犯就藏在城中,我们今日就要活捉他们!”随着城门口官兵的大声呼喊,随之有几个官兵直接将画着夏藜和孙淳两人的画像在人群中晃动。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有谁知道这两人的下落,能提供消息的人,赏银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 “我一辈子能赚到五十两银子吗?”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刚刚还有些怨气的人,纷纷被眼前的消息和赏银所吸引,纷纷看向四周,寻找可能是夏藜和孙淳的人。 站在城门口内的夏藜的手心,不知不觉的又出了好多汗,她深呼吸,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无声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跟紧我。”似乎是感知到了夏藜的紧张,孙淳揽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回走,迎着城门口官兵追随的视线,他们走了一段路,拐进了一家成衣店,随意选购了两件衣服,又去了对面一家茶楼,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观察着城门口的动静。 “昨晚明明把娘和夏青都救走了,为何这些人只字不提?”夏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在心中想了无数个解释,还是想听听孙淳的想法。 “说出来不就打草惊蛇了?守城门的官兵自然打死也不会说他收受贿赂,偷偷放人出城的消息,他们肯性以为你娘和夏青人还躲在城里。” “所以,他们封锁城门,悄悄在城中搜索,就是为了暗中抓住我们?”孙淳说完,握着一只素白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悠然的喝着。 “我们今天看来出不去了。”夏藜失望的望着城门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焦虑,很想立刻就能看到李氏,却还是只能忍住,在这里耗着。 “我们悄悄弄走了林萱儿和林家四兄弟,还救走了伯母和夏青,他们肯定要气死了,自然会拼命想要把人追回来。卡Kа酷Ku尐裞網” “那我们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一段时间。”孙淳安抚着夏藜焦躁的情绪,想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我……”夏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胡慵带着一群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悄悄踢了孙淳一脚,装作身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低头喝茶。 孙淳自然留意到了夏藜的异常,继续为自己斟酒,不时看着窗外的风景,余光悄悄留意着胡慵的动静。!%^* “今日,可有可疑的人来茶楼?”胡慵惯常在茶楼四周巡视着,问着身边的管事。 “回胡爷的话,今日客人来的挺多,属下还真的未曾留意到。”管事擦着额头的汗,小心的回答着。 胡慵神色不明,目光在二楼四周一一扫过,状似无意的到处走动着,对身后的管事说了一些店内需要改善的地方和细节。 当他走过孙淳和夏藜二人的时候,孙淳悄然在桌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贴心的为她夹菜。 夏藜心跳越来越快,握着茶杯的手,几乎都拿不稳,目光牢牢的锁定在茶杯上。(!&^ 胡慵在二楼来回转了好长一段时间,当他准备下楼的时候,夏藜明细松了一口气。 “抓住坐在窗口的那一对面容丑陋的男女!”胡慵转身喊道。 埋伏在茶楼外面的官兵拿着弯刀,闯进了茶楼,向着二楼的方向赶了过去,准备将夏藜和孙淳二人包围。 “走!”孙淳也不含糊,站起来,转到了夏藜的身边,抱住她,从二楼的窗口跃了出去 二人一落地,孙淳吹了一声口哨,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儿嘶鸣的声音,一匹健壮的马儿朝着两人飞奔过来,停在了孙淳面前。 “上去,不要怕,我在你身边。”孙淳说着,扶着夏藜坐上了马。 “我怕,真的不会……骑马!”夏藜坐到马上,身子趴了下去,紧张的抱住了马儿的脖子。 “有我在。”孙淳随后上了马,坐在夏藜身后,护住她的身子,握紧了缰绳,一夹马肚,大喝一声,向着城门的方向冲了出去。 “抓住夏藜和孙淳,赏银五十两!”胡慵站在茶楼门口,朝着众人喊道。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比赛的号令,无论是埋伏在茶楼外的官兵,站在街上观望的路人,还是城外等着进城的百姓,纷纷被五十两的赏银给惊到了,自动形成一道道人墙,挡住了夏藜和孙淳两人的去路。 “怎么办?”望着前面一排排的人墙,夏藜心中紧张的不行,急的鼻尖出汗,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钱袋子,将里面的铜板全部洒了出去,走过一地,洒过一场。 “钱!天上落钱雨了!” 有人大声喊了出来,随后一群人跑了过去,争着抢着去往地上捡钱,直接将后来追赶夏藜和孙淳的官兵给挤到了后面。 城门口的官兵显然是不会将这点钱看在眼里了,一群人排成一道人墙,朝着夏藜和孙淳围拢过来。 “抱住了马脖子,坐稳了!”孙淳说完,手中多了几枚飞刀,向着官兵甩了出去,紧接着传来有人受伤的声音。 “我的脸被划伤了!” “我的手臂!” “快闪开!”‘’ 一群官兵先后受伤,纷纷倒在了地上,几个勉强躲过一劫的人,却再也没有了挡着夏藜的勇气,跑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夏藜和孙淳从城门口跑了出去。 “射箭!快射!”埋伏在城墙上的安亭,瞧着两人逃走,立刻开始下一拨的围攻。 无数的箭如雨丝一样密集,朝着孙淳的马儿射了过来。 “呃!”身后的孙淳传来一声闷哼的声音,扑到在了夏藜的身上,惊得她身子一颤。 “你受伤了吗?”夏藜担忧的问着,她夹进了马肚,回身看了一眼不断射来的箭,扶住了孙淳的身子,和他一起握住了缰绳,控制着马儿的方向。 “没关系,我……还能撑。”孙淳后背中了一箭,血液顺着伤口一点点往外流,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再无法专注的控制一切。 “那就靠在我的身上,我帮你!”夏藜刚刚说完,突然马儿剧烈的跳跃了起来,夏藜回头一看,竟然是马的屁股上挨了一箭,刺激了它,直接将她和孙淳一起甩了出去。 “夏藜!” 孙淳大声的喊了出去,两个人落下去的瞬间,夏藜牢牢的护住了他,自己垫在了他的身下,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失去了意识,万幸他后背上的箭没有受到任何撞击,暂时护住了心脉。 “他们两个从马上落下下来了,围住他们!”安亭兴奋极了,真是老天帮助,才没能让他们逃走。 “是,大人!” 衙役也好,守城的官兵也好,全部追了过去,胡慵和安亭二人紧随其后。 “夏藜,醒醒!”孙淳趴在夏藜身边,不断的唤着她。 “不要喊了,她已经死了,放心,一会,我会送你去地下与她团聚。”安亭扭动肥胖的身子,喘着粗气,指着孙淳说道。 “是吗?”孙淳冷冷一笑,虽然已经失血不少,精神也弱了一些,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几分清醒。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胡慵一挥手,几个官兵走了过去,要将孙淳抓住,却依然碍于他手里的飞刀,不敢贸然上前。 “放下你手里的飞刀,否则,我就将你女人射成筛子!”胡慵指了指身后的弓箭手,。 他一个人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夏藜不会武功,他真的担心伤到了她,孙淳犹豫了一瞬,当着所有人的面,最终还是将飞刀交了出去。 一个官兵趁机上前踢了一脚孙淳,将他踹翻在地上。 孙淳强忍着胸口的不适,努力趴在地上,不让自己的后背着地,防止碰到伤口。 四周的官兵瞧着孙淳不再具备任何威胁,一个个摩拳擦掌围了上去,就在安亭和胡慵以为他们得逞的时候,远远地跑来一辆马车,下来四五个蒙面黑衣人,三拳两脚,轻松将一圈的官兵衙役踢了出去,将夏藜和孙淳扶上了马车。 “放箭!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胡慵躲在了弓箭手后面,沉声喊道。 “护送马车先走,我断后!”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其余几个人全部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冲了出去,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拿着长剑扫落了一批弓箭,立刻跳上了那匹后背受伤的马儿,狠心拔下了马儿后背上的弓箭,马儿吃痛的嘶鸣一声,疯狂的朝着前方飞奔,转眼不见了人影。 “大人?” 余下的人见到孙淳和夏藜都被人救走了,追了一路无果,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安亭和胡慵面前。 “胡老哥,这可怎么办,人都跑了!”安亭记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满脸愁容。 “废物!派人去追啊,封锁几条到青州的路!他们还能上天不成?”胡慵这次真的被气死了,到嘴里的鸭子就这样眼睁睁的被人抢走,却有无可奈何。 “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赶快找人去!”安亭恼羞成怒,上前踢了几个官兵一脚,赶着众人继续找人。 “是,是,大人!”剩下的士兵,不敢耽搁,临时找了几匹马追夏藜等人去了。 “弓箭手,你们也都骑快马追!”胡慵指着自己身后的人,命令着。 “是,胡爷!”弓箭手头子带着一队人沿着夏藜和孙淳逃走的方向一路追踪了过去。 乱哄哄的城门口,总算安静了下来,四周看热闹的人早在夏藜和孙淳与县衙的人争斗的时候,跑的无影无踪,大伙儿眼睛亮心中更清楚,县衙的人肯定会秋后算账。 “胡老哥,咱们这次是不是太被动了,夏藜那个臭丫头,一次又一次的能从我们的手里挣脱走,到底是什么人在帮助她!”安亭满脸困惑,忍不住问胡慵。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丫头一天不死,我就一天难以安眠。”胡慵浑浊的眸子内闪过一抹忧虑,背着双手,在原地踱来踱去。 “其实,我的的人,昨晚在天牢内发现了迷药,李氏和夏青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暗暗救走的。”安亭心虚的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说!你不是说把他们单独关起来进行保护了吗?”胡慵面色铁青,手指都在发颤。 第117章 我们到了 “我,我怕说了,胡老哥你会更气,还有林家那几个兄弟,也……不见了。卡Kа酷Ku尐裞網”安亭说到最后,瞧着胡慵要杀人的眼神,立刻补充道:“胡老哥,你放心,反正天瑞已经被砍了头,林老头也死了,这几件案子差不都都结案了,扶桑这个案件,我今天就把案件上报知府,广发通缉令,全国通缉他们,让他们插翅难飞。” 安亭说完,一直在小心的瞧着胡慵的神色,手心都捏出了汗。 胡慵色才稍微好看一些,“那就全国通缉他们,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的画像挂出去。” 安亭闻言,拍手道:“好,那老弟我这就去准备!” “安亭,这次,你再搞砸了,以后你也不必来找我,你继续做你的糊涂县令好了!”胡慵鄙夷的瞪了一眼安亭,随后拂袖离开。 一直到胡慵离开,安亭心中的气都没有消,他悄悄的攥紧了拳头,又再次打开,眸子里闪着一抹狠意,问着身边的师爷:“老爷,我真的很蠢吗?” “是胡爷在气头上,老爷,您不必放在心上。”师爷小心的劝着安亭。 “这个老东西,不就仗着他手里的药材生意垄断权吗?强取豪夺,吞并北方六省的药材生意,害了多少人,沾了多少人的血,如今又要利用老爷我手中的权利,去杀人,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老爷我小心了一辈子,如今已被他拉下水了,这可不能便宜了他。” “听着,我暗中和他往来的金银账务,还有有关夏藜的案子,这桩桩件件都和老爷我没任何关系,都是胡慵那个老狐狸逼迫老爷我做的,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你就把我写的和胡慵有关的小册子拿出来,这样,老爷我或许能留下了一命。” “老爷,您今日为何这样?”师爷一时也被吓到了,莫名的感觉后背发凉。卡Kа酷Ku尐裞網 “那你以为呢,老爷我一个秀才,未有任何功名,如何一路爬到了县令的位置,除了家底丰厚外,还有一个不错的脑子!脑子可是一个好东西,装疯卖傻可以保命,留下证据更是可以保下全家的命。” 安亭勾唇一笑,望着城门发呆。 “老爷,那个册子,现在?”师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册子拿到手了。 “你急什么,不到万不得已,老爷我是不会交出来的,自然也希望一辈子都不会用到它。”安亭诡异的一笑,扭着肥胖的身子,朝着县衙走去。 师爷莫名的感觉后怕,这安亭,又捏了他的多少把柄?!%^* —— “公子,我们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雷恪掀开了帘子,对着孙淳回道。 “大夫也在吗?”孙淳将夏藜抱在了怀里,焦急的问着。 “大夫已经在大厅恭候了,您请。”雷恪不敢怠慢,亲自掀着帘子,一边的随从放好了马凳。 孙淳点点头,亲自抱着夏藜,踩着马凳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雅致干净的小院,陌生的感觉迎面而来。(!&^ “公子,这是位于青州的一个小村庄,整个庄子已经被我们秘密买下来了,四周的土地,房屋,包括佃农在内都是咱们的,以后夏藜姑娘在这里安心养病,定居都不成问题,这是房屋的房契,土地的地契,还有所有佃农的卖身契。” 雷恪说着全部呈给孙淳看。卡Kа酷Ku尐裞網 “这里位置隐蔽,环境也不错,确实不易被人发现,你做的不错,你先替我保管,等到夏藜醒了,我会亲自交给她。”孙淳说着,抱着夏藜进了大厅左侧的一间卧房。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夫,背着药箱已经等候在房间,看见到了孙淳,恭敬的给他行礼。 孙淳没时间客气,将夏藜放在了床上,看向大夫:“快帮她看看,目前伤势如何?” “是。”大夫一眼看到了夏藜脑袋上起来的大包,望闻问切一番,随后轻叹一口气:“万幸,头部只是受了轻微撞击,身上没有其他的严重伤口,只要卧床静养一个月,会有好转。” “一个月?”孙淳一听,心立刻沉了下来。 “是,姑娘撞到了头部,必须卧床静养一个月,稍后老夫会开一些药给这位姑娘。”大夫恭敬回道。 “那就辛苦大夫了。”孙淳面色苍白,身子不稳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雷恪立刻上前扶住他,忍不住劝道。 “公子,您后背的伤口已经流了很多血,还请大夫赶快为您抑治疗箭伤。” “老夫可以先帮着公子拔下后背的伤口,再回去为公子和夏藜姑娘一起抓药。”大夫也是机灵的主,仔细瞧着孙淳后背的箭伤,忍不住暗中惊叹,这个人能坚持这么久,不出一声,真是硬汉。 “好。孙淳随后被雷恪扶着,去了大厅另外一间房间,趴在了床上,等待大夫治疗。 “大夫,这是麻沸散,你给我们家公子洒上吧,消毒以后,取出箭头的时候,他可以少受一些苦。卡Kа酷Ku尐裞網”雷恪说着,将一个白色瓷瓶交到了大夫手上。 “当真有这么珍贵的药物,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大夫双手捧着麻沸散,双眼放光,就像捧着无价之宝一样,小心的把玩着。 “大夫,赶快为我们公子治疗吧。”雷恪看不得大夫磨磨蹭蹭的样子,催促着。 大夫的脸皮微微一红,立刻开始行动,拿出一把镊子一样的小东西,放在火上烤了一会,拿出剪刀,将孙淳后背上与伤口粘连的衣服小心的剪开,那些黏在一起的,他也只能下手,快速撕开,孙淳痛的皱眉,紧紧的抓住了被褥。 雷恪从大夫手中接了一块软布塞到了孙淳的嘴巴里,让他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公子,您先忍忍。”大夫示意雷恪过来,和他一起按住了孙淳,随后大夫洒上了麻沸散,拿着镊子夹住了箭头,飞快的拔了出来。 孙淳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有人按住他,也上了麻沸散,但是那种钻心的的疼痛,还是真切的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处,让他整个人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 当听到盘子里传来哐当一声,放箭头的声音,孙淳才敢将嘴里的软木吐掉,整个人虚软的趴在了床上,陷入深眠。 “公子?”雷恪担忧的上前照看,被大夫制止。 “公子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需要好好的休息补充体力。” “那就辛苦大夫抓药,多多照顾我们公子和夏藜姑娘。”雷恪说着,将大夫迎出了院子。 第二天天不亮,孙淳就醒了过来,看着后背缠绕的一层厚厚的纱布,还有床边的一副拐杖,微微皱眉。 “公子,这是大夫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是让您靠着拐走两天,为了缓解您背部伤口的拉扯,让您的伤口尽快恢复。” 雷恪主动解释着。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孙淳本能的排斥拐杖,他不会承认自己受了一次伤,就成了一个需要靠拐行走的废人,凭着一股毅力,孙淳自己披上了衣服,穿上鞋子,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一步步往前走,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子不稳的栽倒了地上,拉扯的背部伤口,传出一阵针扎一样的剧痛,孙淳抿紧唇,在地上坐了一会。 “公子!”雷恪忍不住上前,想要扶起来孙淳,被他拦住。 “我自己可以。”孙淳说完,双手撑在地上,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穿过大厅,来到了夏藜的房间。 “她怎么还没醒?”孙淳望着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藜,担忧的问着。 “大夫说夏藜姑娘今日就会醒来。”雷恪对着孙淳躬身行礼,礼貌回应着。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大夫给她开的药呢,熬好了吗?”孙淳看了一眼雷恪。 “为了方便照顾公子和夏藜姑娘,属下擅自将如霜从京中调了过来,她现在正在熬药,还请公子原谅。”雷恪跪在了地上给孙淳请罪。 “无妨,她来了正好可以照顾夏藜。”孙淳目光牢牢盯着夏藜,坐在了她的床边,轻抚小女人的面颊,眸内是掩盖不住的怜爱。 “公子,药熬好了。”说话间,一位黑衣劲装的冷面女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送到了孙淳身边的桌上。 “如霜,以后就辛苦你贴身照顾夏藜了。”孙淳端起了汤药,吩咐着如霜。 “是,公子。”如霜单膝跪地,低头领命,面色冷漠,毫无任何情绪。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孙淳捏着勺子,搅动着汤药,随口问着。 “靖安县的县令安亭已经开始全面通缉公子和夏藜姑娘,您二位的画像已经贴遍了整个靖安县,他也把案件往知府上报了,现在到处都是抓捕两位的官兵。” 雷恪面色并不好看,说完低下了头,这事态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掌控,形势非常严重。 孙淳搅动汤勺的动作停止,微微拧眉,将汤碗交给了身边的如霜,站了起来。 “真的?他们将我和夏藜的画像公开了?” “千真万确。”雷恪躬身回道。 “夏藜写的诉状,你立刻上交给青州知府,再将我写的一封信函一起带过去。”孙淳说着,从夏藜怀中取出一份诉状,将自己写的信函一起交到了雷恪的手中。 雷恪不敢耽搁,立刻接了信函和诉状,出门去办事。 孙淳心中不宁,摘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交给了如霜,并附在她耳边悄声吩咐了一句。 “属下领命。”如霜刚好给夏藜喂完药,接过了孙淳递过来的玉佩,给他行完礼,退了出去。 第118章 公子 “娘!”夏藜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四周陌生的摆设,一时愣住,直到看到身边的孙淳,她抓住了孙淳的手,急着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们现在是在青州的一个小庄子里,你放心,我们成功逃离了安亭和胡慵的追捕,现在包括这个庄子,庄子里的佃农,房屋都归属你。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说着将之前雷恪留下的一些庄子的房契地契以及所有佃农的卖身契送到了夏藜的手里。 “这,都是你买下的吧,我不能收。”夏藜说着,就要把东西全部还回去。 “你和我还分得清楚吗?当初我被你救下的时候,你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都没有选择放弃我,如今你自己蒙难,我又如何恩能冷眼旁观,况且,你我早就是一体,不要想那么多。” 孙淳的话让夏藜一时愣住,这么久以来,他们确实早就像一家人相处,金钱往来,她从未在意,如今,她这样生分,是在意他是富家公子身份所以有意疏远吗? 夏藜一时也有些想不通,但她绝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无论他是谁,她喜欢的依然这是这个人。 “好,那我先收下。”夏藜将地契等物件小心收好,问着孙淳:“我娘和夏青呢,她们在哪里。” “你现在先把伤养好,到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们,你放心,她们现在很安全,有专人照顾,那些证人也跑不掉。” 孙淳轻抚夏藜的小脸,安慰着她:“目前我们还在逃亡中,靖安县的县令安亭早就将你我的事情上报了知府,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抓捕你我的画像,轻易出去,很容易被抓住,也会连累伯母和夏青。” “好,那我先养伤。”夏藜想了想,觉得孙淳说的有道理,点头回道。 “目前县衙的人到处在抓我们,那我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夏藜忍不住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托雷恪将诉状送去给了知府宋濂大人,剩下的时间,我们就耐心等待消息,相信大人会秉公办案。” “希望如此”夏藜还想说什么,可是头部起来的大包,引起了头痛的旧疾,让她忍不住皱眉。 “还是很痛吗?我们还是少说话,你早点休息,刚刚给你喝了一碗药,许是过一会,才能起效。”孙淳说着,扶着夏藜重新躺在了床上。 ——!%^* 青州知府 夜色凉如水,青州知府宋濂此刻正在后院凉亭下对月饮酒,旁边一位青衣女子坐在一边谈着琵琶助兴,琴音丝丝入扣,又如潺潺流水,叮叮咚咚,引人遐想,宋濂正听得入神之际,只听附件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 宋濂闻声望了过去,凉亭外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留的满脸络腮胡,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瞧着他的模样有些眼熟,仔细一回想,立刻惊得站起了身子,挥退了身边的青衣女子。 “雷恪拜见知府大人!”雷恪走到了知府宋濂面前,恭敬行礼。 “快快起身,你怎么会出现在青州,你不是一直紧紧跟随在……”宋濂还没说完,就被雷恪制止。(!&^ 宋濂激动的胡子都在颤抖,浑浊的老眼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还活着,是吗?” “对,公子被人救了下来,如今隐居在青州境内,这件事还请您保密,这关系到公子的性命安全。”雷恪说着,直接跪在了宋濂的面前。 “这可使不得,怎么说,老夫也教过……公子两年,算是他的师傅,又怎么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宋濂上前扶起了雷恪,看了一眼四周,凑近雷恪。 “雷少侠,你今日为何会现身本官身边?”宋濂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实不相瞒,当初公子被刺杀,落入悬崖深潭,被一位叫做夏藜的姑娘救下,我也是最近才找到公子的下落,公子在养伤期间,和夏藜姑娘互生情愫,本来以为也是美事一桩,没想到这二人遭遇这么多的困境。” “等等,夏藜这个名字,我听着好熟,难道……就是靖安县那位传闻害死了人命的夏氏医馆的女老板?”宋濂努力回忆着。 “公子现在名唤孙淳,且夏藜姑娘是冤枉的。”雷恪哪里肯允许他人说自己主子和夏藜的一分不好,本能的起身维护。 “身为公子看上的姑娘,本官相信夏藜姑娘肯定是被冤枉的,有关止痛药的事情,老夫也略有耳闻,知晓胡慵和安亭这两个人之间的猫腻,却苦于一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毕竟胡慵的根基在京城,他并非单纯的商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每年他送出去的部分财宝都流入了京城的世家大族手中,所以暗中想要保下胡慵的人不少。” “本官建议可以先把安亭这个芝麻官给办下来,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靠出钱买来的官职,如今是时候除掉他了。” “只是这胡慵,他实在是太狡猾,做事从来不脏了自己的手,不过如今他得罪了公子,那本官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宋濂不知不觉腰板硬不少。 “但是,公子希望事情一切低调处理,这是夏藜姑娘专程写的诉状和公子写给您的密函,还请大人过目。” 雷恪说着将信函和诉状一起恭敬的交到了宋濂的手上。 宋濂礼貌的接过,也请雷恪一起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宋濂全部看完后,使劲拍了一下桌面,“他们真是欺人太甚,竟然这样陷害夏藜姑娘,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卡Kа酷Ku尐裞網” “对了,本官想起来,前两日靖安县的县令安亭还上报了夏藜姑娘的案件,说是夏藜和公子一起潜逃,需要全国搜捕,老夫暂时压了下去,只限制在了青州境内,如今看来,还是闯了大祸!” “来人,赶快通知靖安县县令安亭,立刻撤下所有对孙淳和夏藜的逮捕令,将所有张贴出去的两人画像,连夜全部撕掉!天亮之前给我清理完毕!” “是,大人!”贴身随从立刻领命去办事。 “这两桩案子,牵扯到了被冤杀的天瑞,还有一名县令官员,一个盘踞北方六省的药材商,我们需要快刀斩乱麻,案件不能过夜。”宋濂神情严肃的说道。 “关键的认证都在我们手上,想要快速结案,不是难事。”雷恪说道。 “那天亮的时候,就请公子和夏藜姑娘现身知府的公堂了,案件审完以后,随后本官会出一份公文,还夏藜姑娘的清白。” “我会把大人的想法上报给公子,今晚就麻烦大人提前布置人手,天亮之前,一定要将这二人捉住,防止他们逃走。” 雷恪显得有些兴奋,对宋濂回道。 “这件事交给本官,今晚就会把这两人都抓到。”宋濂干脆的回道。 “那我就先行离开,一切拜托大人了。”雷恪说着,转身跳出了知府的后院,连夜回到了青州下辖的农庄。 —— “老爷,不好了,知府大人派人来信了,让您连夜把贴遍整个青州的夏藜和孙淳二人的画像全部撕下来,并撤掉对他们二人的逮捕的命令。”师爷猛敲着安亭的卧房,大声喊道。 “什么!”安亭猛地坐了起来,满脸惊惶。 “老爷,管他什么知府,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金喜儿拉着安亭的手臂,撒娇挽留。 “美人儿!这是知府大老爷,不听话,你我可没什么好日子了!”安亭一刻不敢耽搁,匆匆穿上了衣服,出了门,只留金喜儿一个人生闷气。 “你说什么,放过夏藜和孙淳这两个逃犯!知府大人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了!” 安亭穿戴好官服,依然不相信。 “老爷,这是知府大人的亲随送来的口信,哪里有假啊,咱们还是赶快行动吧,万一天亮之前弄不完,咱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师爷苦着脸,劝着安亭。 “胡慵呢,他现在在哪里,赶快去找他,这两桩案子,可都是和他有关系,快去派人找他!”安亭对着身边人喊道。 “老爷,一会属下就派人去找胡慵老爷,眼下咱们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赶快把夏藜和孙淳二人的画像找人全部撕下来吧!”师爷急的跳了起来,催着安亭。 “好!”安亭也被催的乱了方寸,带着人开始满大街的撕画像。 青州农庄 “雷恪,这次的事儿你办的很好,宋濂一出马,这次夏藜洗刷冤屈的事情,很有戏了。” 孙淳明显放松了不少,眉宇舒展,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这也是宋濂大人心系公子,努力配合我们。”雷恪恭敬回道。 两个人谈话期间,夏藜走了过来。 “我听着你们讨论的案件似乎有了眉目,有希望重审案件吗?”夏藜扶着门框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如霜呢?她不是负责照顾你吗?”孙淳直觉的看向夏藜的身后。 “她办完事回来,已经是深夜了,看起来很疲累,我让她先休息了。”夏藜无畏的摆手,“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一点也不需要其他人随身不离的跟着,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夏藜解释了一番,再度回到原来的话题。 孙淳叹了一口气,捏了一下夏藜的面颊,解答夏藜的疑问。 “知府大人收到了雷恪送去的诉状,他已经决定重审了,不过天亮的时候,需要我们将证人全部送过去,还需要你与胡慵,安亭对簿公堂,只是我担心你的身子……” 孙淳还未说完,夏藜上前握住了孙淳的手,摇头:“我没问题。” “那一会,我就让雷恪收拾马车出来,我们天亮之前就要赶到青州官衙。”孙淳也想立刻解决掉这件事情,让夏藜恢复安宁。 “好。”夏藜强撑着身子,靠在孙淳怀里,看着雷恪前前后后的忙碌,没一会她就在孙淳怀中睡了过去。 “公子,夏藜姑娘身子还有些虚弱。”如霜醒了过来,主动走到了孙淳面前,她还是不放心夏藜。 “所以,这一次,你要注意在周边负责保护夏藜,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次,我不方便露面。”孙淳沉声吩咐着。 “是,公子。”如霜接过了夏藜,扶着她上了马车,孙淳上了另外一匹马。 第119章 公子必须回避 “夏藜姑娘,你醒醒,我们到了!”如霜轻轻唤着靠在她肩上睡着的夏藜,此时的夏藜的头依然痛着,一团浆糊,她靠着如霜,茫然的看着四周。 如霜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瓷瓶,放在夏藜的鼻尖,来回晃动着,瓷瓶中清幽的花香,刺激着夏藜的脑子,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望着面前的白色瓷瓶,睁大了眼睛,眸子里透出了一丝兴奋。 “这是什么?感觉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夏藜望着如霜手中的小瓷瓶。 “这是清心丸,起到令人提神醒脑的作用,如果姑娘,喜欢,案子审完,我就把方子写给姑娘。”如霜恭敬的回答。 “谢谢你哦,如霜。”夏藜拍了拍如霜的肩膀,她自己下了车没走两步,身子就往前倒,如霜上前两步扶住了她。 夏藜看了一眼天色,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孙淳呢?”夏藜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雷恪驾着马车以外,她醒来以后就没看到过他。 “杀害公子的人,我们仍然没有抓到,为了避免让公子过度曝光,引起那些杀手的注意,不得已,公子必须回避。”如霜凑在夏藜耳边,低声解释。 “我能理解。”夏藜一想到孙淳到现在依然有被杀害的风险,心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后背发冷,“我们进去吧。” 与夏藜想象的不同,这次知府官衙采取的是非公开审案,大堂上,安亭跪在了地上,不见胡慵的身影,之前她和夏藜带去的那些证人,全部跪在了地上,林家四兄弟,林萱儿,包括林家四兄弟的老爹和扶桑老爷子两副尸骨。卡Kа酷Ku尐裞網 衙役分站在大堂的两侧,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仵作对着两具尸体检查着,林家四兄弟和林萱儿却早就支撑不住,一个个面色苍白,瞧着仵作的眼神也如受惊的兔子,全身打着哆嗦。 “夏藜拜见知府大人。”夏藜对着坐在高堂上的宋濂躬身一拜,直接跪在了地上。 “嗯。”宋濂见夏藜跪在了地上,本想的想让她起来,可惜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还是忍住了。 如霜站在官衙的角落,暗中保护夏藜。 所有人注意不到的官衙后堂,孙淳正坐在一边,由宋濂的正室夫人陪着,密切关注着大堂的审判过程。!%^* “回大人,经过对两副尸骨检查,发现林家老爹属于普通的肺病死亡,且病史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具体死亡时间,其实早在林老爹被四兄弟抬着送到夏藜医馆之前,已经死亡。” “至于扶桑老爷,从表面上看,是正常的死亡,其实是中毒死亡,毒素来自是青州境内的一种叫做麦仙翁的毒草。” “这种草的种子及茎叶均有毒,为有毒杂草,由于此植物是田间杂草,在收获季节常与作物的种子混杂在一起,因而常造成人畜中毒。人中毒有腹痛、呕吐、腹泻、眩晕、低烧、脊柱剧烈疼痛和运动困难,有时昏迷或死亡。” “根绝田间老农作证,扶桑老爷确实在乡下田间作物遭遇暴风雨袭击的时候,亲自带着府内的下人一起赶到田间,帮助佃农们抗灾救助庄稼,也就是那个时候,扶桑老爷不小心感染了麦仙翁的毒,回去以后,脊柱剧烈疼痛,腹痛,晕眩,毒发身亡。” “所以,表面上看,扶桑老爷子的家人给老爷子买了止痛药治病,是止痛药惹的灾祸,实际上却可能是扶桑老爷的家人救助不及时,没有及早发现毒素,让老爷子错过了最佳的救助时间。”(!&^ “只是这种病毒,一般的大夫也可以及时确诊出病因,如果扶桑老爷子的夫人林萱儿是请过大夫的话,她应当是了解内情的。” “回禀大人,这是小人从两副尸骨身上查到的一些真实信息和一些尚不明确的疑问,具体真相,还望老爷明察!”仵作说完,对着宋濂躬身一拜,退到了一边。 林萱儿面色陡然变得晦暗不明,身子明显在发抖。 “既然这是两起有疑问的案件,那就一桩桩的来,首先是林家的老人的案子,仵作仔细检查出来的尸骨信息,靖安县的县令安亭,你怎么看?”宋濂猛的敲击惊堂木,大声喝道。 “大人,下官冤枉啊,这可是凶犯天瑞自己亲口承认的,下官那里里还有他临死前亲自画押招供的认罪状子呢,又有林家四兄弟作证,确实是夏氏医馆救助不及时,耽误了老爷子救命的时机啊!” “下官真的是秉公办案啊!”安亭眼珠左右转着,不时偷偷抬头看向坐在高堂上的宋濂。 “林家四兄弟呢,你们怎么想的,有一句假话,你们就做好吃牢饭的准备!”宋濂再次猛拍惊堂木,惊得林家四兄弟一阵胆颤。 “我说,我说,我爹他,其实在去医馆的路上就死了,是胡慵老爷子找上的我们,让我们一起演一场戏!他说,县老爷会保护我们,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杀了那个叫天瑞的人,我们兄弟四个到现在,日日都做噩梦!” “我们一点也不想害人啊!” “求大人饶了我们!” “我们哥几个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林家兄弟四个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一个个哭成了泪人。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们胡说,是不是又受了夏藜那个丫头的赏赐,所以你们口径一致的陷害本官!”安亭指着林家四兄弟一顿骂。 “安亭,仵作查验的真相都在这里,林家兄弟也认罪了,只有你还在抵赖!你看看这是什么!”宋濂说着,将手上的一张看诊求医的单子递给了身边的衙役,衙役拿着送到了安亭的面前,让他仔细看。 安亭看完,当场脸色惨白,大声喊冤:“大人,这这林家老爷子去胡慵医馆看诊的单子很有可能是造假啊!这做不得什么证据的!” “您可以找来胡慵来作证,他肯定和下官一样,证明这是造假的证据!”安亭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胡慵这个大腿,死命不放。 “很遗憾,你说的胡慵,他昨晚早就主动招认了,他亲口承认,你们两个互相勾结,打压夏藜,企图得到止痛药的秘方!” 夏藜跪在地上,猛的抬头看向宋濂,她刚刚进门的时候,可是听到有人告诉她,胡慵这个老狐狸早就在安亭撤掉抓捕她和孙淳的命令的视乎,就狡猾的连夜跑路了! 看来,这位宋濂大人,是要套安亭,这下有好戏看了! “不可能,大人,您是不是听错了,胡慵他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断自己的后路!”安亭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却也不由得心中忐忑,昨晚他派人去找胡慵,派去的人却一直没有回信,他一直忙到了早上,等到给知府宋濂汇报工作,却不想立刻就被抓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中了宋濂的计!! “那就将安亭拉出去打上三十大板,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板子硬!”宋濂真的要被安亭胡搅蛮缠的的功力气到了,不打他一顿,自己心口都要憋死了。 “大人!大人,别打,我认罪!都是胡慵那个老狐狸威胁我做的!这是下官保命的小册子,里面清楚的记了每一笔和胡慵来往的银钱记录,还有一些他霸占夏藜医馆贿赂下官的银两!”安亭一看两边的衙役真的要过来,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从怀中摸出了册子。 有衙役将小册子送到了宋濂手中,他仔细看着里面每一笔笔来往的银钱,眉头越皱越深,猛的一拍惊堂木,“第一笔银子,就是你通过胡慵买官的银两,对吗!这胡慵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安亭被吓得全身发抖,跪在了地上,埋首不敢说话,身边的林萱儿更是抖得猛擦额头的汗珠。 “你误杀了夏藜医馆天瑞的性命,这些年也谋害了不少无辜的人,鱼肉百姓,留你性命实在是难以对靖安县的百姓交代,今日我就将撤去你靖安县县令的职务,将你关押青州官衙打牢,将斩杀你的案件上交巡抚大人,快的话,秋后就可以下来斩杀你的命令!” “大人饶命,宋大人饶命!”此时的县令安亭是真的害怕了,眼神充满绝望,直接扑到了地上,往前爬,结果被衙役抓住,拖出了大堂。 许是看到堂堂县令都被斩杀,林萱儿再也招架不住,主动跳了出来认罪,把脏水都泼到了不在公堂上的胡慵身上。 “小女也认罪,都是胡慵,是他主动找的我,本来老爷的病查出了中毒的原因,是他威胁的我诬告夏藜,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害夏藜姑娘,好得到她手中的止痛药的秘方!!” “胡说,你如果没有和县令安亭有染,被胡慵抓住了把柄,你又如何肯乖乖听胡慵的指挥,做出这等谋害亲夫,冤枉夏藜的恶毒行为!这就是你自己所说的冤枉吗?” 宋濂大声驳斥林萱儿的狡辩,让她心中大骇,不敢置信事情已经被人了解的如此清楚。 “你还嘴硬,是不是也想和安亭一样,被打上三十大板,才肯认罪!?”宋濂说完,衙役就走到了林萱儿的身边,准备拖走她,结果林萱儿被吓得晕倒在了地上。 “林萱儿伙同安亭,胡慵谋害亲夫,罪不可恕,在安亭行苟且之事,形成恶劣影响,和安亭一起关入官衙大牢,秋后问斩。” “今日,本官当堂宣布,原被告夏藜,与林家老爷子,靖安县城扶桑老爷两个人的死亡,无任何关系,夏藜无罪,夏氏医馆亦是清白的,夏藜当堂无罪释放。” “本官另外派人在青州境内张特榜文,宣告夏藜姑娘的清白!” 第120章 会死人的 当宋濂拍下惊堂木的时候,夏藜都呆住了,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并未多说什么,这位知府大人就主动还了她清白。 “夏藜姑娘,你还不谢谢知府大人?”如霜悄声来到了夏藜身边,提醒她。 “多谢知府大人,还小女清白!”夏藜认真给宋濂磕了头,惊得宋濂主动走了过来,扶起了她,看了一眼身边如霜的提示,他笑了笑。 “夏藜姑娘客气了,之前,你相公和本官在京城有缘见过几面,今日见他的家人蒙难受委屈,相识一场,能帮的自然会帮,况且还给无辜人的清白,也是本官的职责。 宋濂说话期间,瞧着大堂上的几个林家兄弟想要跑路,一声大喝:“来人,将林家四兄弟抓起来,这几个人见利忘义,无辜害的夏氏医馆的天瑞丢了性命,本官判他们去离国的南疆做苦役,去偿还欠天瑞的罪孽!” “什么,去南疆做苦役!” “大人不要啊,做苦役会死人的!” “饶命啊,大人!” “拉下去!”宋濂懒得理会林家兄弟几个的求饶,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夏藜忽然十分讨厌自己病弱的身子,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如霜立刻上前人扶住了她。 “姑娘!夏藜姑娘!”如霜的喊声,直接让一直呆在后堂的孙淳再也无法冷静呆着,大步来到了大堂,从如霜手中接过了夏藜,抱在了怀里,面容冷酷,眸中是满满的担忧。 “恩师,这次多亏您的相助,来日,我会报答您的恩惠。”孙淳急着走,主动对宋濂承诺。 “这可就折煞老臣了,怎敢和公子讨赏赐!”宋濂说着,一脸的得意,胡子都跟着翘了起来,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意。 “只是这胡慵,果然是一条狡猾的狐狸,让他跑去了京城,以后想要再抓他,就不容易了。”孙淳有些无奈的叹气。 “都是老臣考虑不周,放走了胡慵。”宋濂此时还真是有些想撞墙,他还是轻敌了,让胡慵给逃窜了。!%^* “无妨,日后自然有收拾他的时机,夏藜身子不适,恩师留步,我就带着她先回去了。” 夏藜说完,对着宋濂礼貌的点头,大步往官衙外面走,如霜立刻跟了上去。 宋濂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几次想开口留人,可是想了想目前离国这纷乱复杂的局势,还是住了嘴。 “如霜,你赶马车,雷恪垫后,如果有人跟踪过来,全部杀掉,我们绕一圈远路,避开这些可能尾随的人,再回去。” “是,公子!”如霜和雷恪同时应下。(!&^ 孙淳望着怀中的夏藜,焦虑且愧疚,她只休息了一两日,便被带了出来,万幸,终于还了她清白。 如霜驾驶着马车绕开了青州,往青州外走了一段,雷恪留在原地,等待了半日,见没有人跟来,天快黑的时候,一群人才赶回了农庄。 夏藜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望着庄子里的点点亮光,她欣喜的问道:“这是庄子里的农户家里透出来的烛光吗?” “对,我们现在住的农庄被群山环抱,位置隐蔽,山路难走,只有不到一百户人家,佃农们一个月下山采购一次,所以我们也不容易受外人的打扰。” 孙淳指着远处的一片灯火,对着夏藜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可是,你不是要回京城了吗?毕竟,你的人都找来了。”夏藜心中有些疼痛,却还是主动问了出来,“还是你打算以后就将我和娘还有夏青安置在这里以后,你就离开?” 孙淳微微愣住,没想到夏藜一针见血的问了出来,苦笑道:“杀害我的凶手都不曾找到,我又如何敢回去,肯定是要躲上一段时间的,当然我更舍不得离开你的身边,我如果走,肯定会带你一起离开的。” “真的?”夏藜一时忘了伤心,目光定定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我不想因为一点点误会,让你我之间有了嫌隙,让你伤心,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在乎的女人。” 孙淳说着,将面前有些发懵的夏藜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安抚面前这个小女人不安的心。 “你离开也没关系啊,我自己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夏藜不安的在孙淳的怀里蹭了蹭,有些小孩子气的回道。 “那好啊,今晚我就要雷恪收拾好行囊,我们离开。”孙淳说着就把夏藜放在了一边,转身往外走。 “孙淳,你回来!”夏藜急性子一上来,也顾不得一切,冲上去抓住了孙淳衣襟的一角,结果扑空,车子一晃,身子失去了平衡,身子向着后面倒了过去。 “啊!”夏藜尖叫着,喊了出来,只不过预期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抱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淳。 “吓死我了。”夏藜死死的抱住了孙淳的脖子,上去狠狠咬了一口,痛的孙淳一声闷哼,扣紧了夏藜的手腕,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松开。 “你放开我,痛。”夏藜忍不住低声喊道。 “不放。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性子一向沉稳,这次被夏藜一闹,也有了小情绪,强硬拒绝。 两个人就像一对淘气的孩子,谁也不退让一步,就这样耗了半路。 一直到马车停在了小院门口,夏藜一把推开孙淳,掀开车帘子,踩着马凳走到了地上,身子却不稳的向前扑了过去。 孙淳从马车大步跳到了地上,稳住了夏藜的身子,将她带入了怀中,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跨往屋子内走去。 夏藜心中有气,勾住孙淳的脖子,主动吻住了他。 如霜一直紧跟在两人后面,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时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大步,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 孙淳万万没想到,夏藜比他更主动,一时僵住,脖子和耳朵一片通红,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不已,一直保持着抱住夏藜的动作,站在原地未动。 “你害羞了。”夏藜攀住了孙淳的脖子,凑近他耳边低声笑道,说着又凑近他耳边吻了一下。 “你太坏了。”孙淳转身看了一眼早就背过身去的如霜,将她抱着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哈哈,咳咳。”夏藜被逗得哈哈大笑,忍不出咳嗽了两声,被孙淳扶着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息。 “好了,你调皮够了,多休息,别闹了。”孙淳坐在了孙淳旁边,宠溺的望着面前的小女人,将她耳边的乱发拂到了而后。 只是面前的夏藜未有任何回应,她似乎疲累到了极点,脑袋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孙淳摸了摸夏藜的额头,不自觉的皱眉:“怎么额头这么烫?” 他立刻站了起来,推开了房门,唤着门外的如霜:“夏藜额头很烫,如霜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是,公子。”如霜躬身行礼后,出门去请大夫。 没多久,老大夫就被如霜拽着来到了小院,大夫苦着一张脸,背着药箱,躬身来到了夏藜面前,仔细替她检查过后,对着孙淳叹道。 “这夏藜姑娘,看上去十分疲惫,额头发烫,咳嗽,明显是没休息好又感染风寒的缘故,导致原来的病情发作,这阵子千万让她好好休息,必须卧床静养半个月,好好服药,才有可能缓解头痛。”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夫,她的头痛的病症无法根除了吗?”孙淳微微拧眉,担忧的问着。 “这……许是夏藜姑娘有心结,人生在世,难免受各种情绪影响,她要看开些,学会放下,才有可能解开头痛的折磨。” “老夫还是给夏藜姑娘开一些祛风寒,缓解头痛的药物。”大夫诚恳的说道。 “如霜,去和大夫拿药吧。”孙淳挥手说完,一个人坐在了夏藜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捧在掌心,一个人陷入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小女人有了心结? 夏藜一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悠悠转醒,期间孙淳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夏藜对孙淳的重要性,看在旁人眼里,更是对着两人的感情有了新的认识不言而喻。 这天,夏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一时十分向往,央求着如霜:“如霜,我可以出去转转吗,一直闷在屋子里,真的要疯了。” “夏藜姑娘,您才卧床静养四五天,身子还很虚弱,实在不适合出去。”如霜无视夏藜的央求,转移目光不去看她失望的眼神。 如果真的放了夏藜姑娘出去,孙淳还扒了自己的皮,如霜一想这些,更加坚定了让夏藜呆在屋子里的想法。 “我饿了,想喝甜汤,你可以去帮我做一碗吗?”夏藜眼珠骨碌一转,对如霜撒娇道。 “属下真的不擅长厨艺,姑娘。”如霜眼神黯了黯,一脸无措。 “但是我真的很想喝啊,这几天吃的都是我们从青州带来的肉干,已经很腻了,想喝一些清淡的甜汤来解腻。”夏藜摇着如霜的手,缠着她说道。 “咱们刚过来,人手不足,不如属下去找一位庄子里的大娘给您做,您看可以吗?”如霜苦恼了一会,总算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她习惯了舞剑弄枪,刀尖上过生活,让她做饭,当真是为难到了。 “好啊,那你快去吧,我等着你。”夏藜催着如霜。 “好,属下这就去,姑娘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如霜大步跨出了屋子,夏藜在床上躺了一会,确定如霜没再回来,唇角微弯,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伸了一下懒腰,走出了房间。 望着院子里繁茂的花木,盛开的花儿,头顶悬挂的艳阳,看着不远处到处嬉戏打闹的孩童,她心中那种郁闷之气一扫而散。 夏藜找了院中一处矮凳,坐在了凳子上,托腮开始发呆,这几天许是喝药的缘故,她的脑子感觉就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线团一样乱呼呼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一段时间,夏藜的思绪逐渐明朗起来,前几天在青州大堂上审案子的过程,再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心中的疑问不断的冒出来,暗暗记下心间,准备和孙淳商议。 不知不觉就在太阳底下呆了不短的时间,夏藜感觉面颊有些发热,额头也出现了一些汗珠,拿手遮挡住了阳光,开始往屋子里走,只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停在了自己面前。 第121章 我想喝汤 她微微疑惑,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人,就像被抓到逃学的孩童一样,心虚的笑了笑。 “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偷跑出来?”孙淳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夏藜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太闷了,所以出来逛逛。” “哎!你放下我!”夏藜刚说完话,就被孙淳抱了起来,吓得她喊了出来。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想出来散步的话,天气不热的时候,我专门陪你出来,剩下的时间,你要呆在房中好好养身子。” “能做到吗?”孙淳凑近夏藜的耳边,呼出的气息让她浑身不自在。 “能,你放我下来。”夏藜挣扎着,却毫无效果,被他抱着进了屋子。 “如霜呢,她去了哪里?”孙淳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我想喝甜汤,就让如霜找人做去了。”夏藜不敢看孙淳,低着头说道。 “嗯,原来你把人家给支走了。”孙淳在夏藜身边坐了下来,右手有意无意的弄出声响,惊得夏藜躲到了一边。 孙淳唇角翘了起来,不客气的在夏藜的脑袋上弹了几下。 “真的很疼,你能不能轻点。”夏藜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满的瞪了孙淳一眼。 “不让你长点教训,又如何懂得守规矩,你现在身子在发热,头痛的顽疾又复发,实在不适合长时间站在阳光底下。”孙淳说着,就像一位严父一样,不厌其烦的说着。 “大夫说,你有难以解开的心结,郁结在心中,所以,压力大了,身子疲惫了,很头痛的顽疾会反复发作,我很担心你。” “你有什么心结,可以告诉我吗?”孙淳握住夏藜的手,耐心问着。!%^* “我,哪有什么心结,你也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想到什么就去做,喜欢你就把你抢过来了,使唤你干活也是毫不客气,哪里会有什么心结,哈哈。”夏藜打着哈哈,笑的没心没肺。 “我之所以头痛,肯定是被胡慵那个老狐狸给气的啊,害死了天瑞,打垮了我的生意,害的我的医馆关门,我也只是那一时生气,身子受不了会引发头痛,但是那都过去了,你看现在案子都结了,我也获得清白了。” 夏藜不想让孙淳担心,努力展现笑颜,却笑得嘴巴有些僵硬。 孙淳本来还愁得心中打结,瞧着夏藜努力微笑的样子,莫名心情放松了不少,他将面前有些紧张的小女人拥入怀中,低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不是想要除去我脑中的头痛顽疾吗,那就把胡慵这个老狐狸抓住千刀万剐,把我娘和夏青找回来,我想见见他们。”夏藜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眸中有种淡淡的忧愁。(!&^ 孙淳自然感觉到了夏藜情绪的变化,松开她的身子,承诺道:“我答应你,会把胡慵抓住,亲自送到你面前,让你处置,你娘和夏青,天黑之前我就让雷恪接过来,但是你不许再哭,更不许自己偷偷难过,有什么委屈都要告诉我。” “那太好了,我会等着你把胡慵送到了我面前这一天,娘和夏青就辛苦雷恪了。” 夏藜感觉身子有些疲累,靠在了床上。 孙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按着夏藜的头上的穴位,“我手中按下的这些穴位,会有效缓解你的头痛。” “嗯,确实感觉舒服不少,而且,如霜还给了我一瓶清心丸,闻了这种药丸,我的脑子就会清醒很多。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感慨的说道。 “清心丸是我们家族独有的药丸,确实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不如以后,你就每个月服食一颗止痛药吧,这样你也可以免去头痛顽疾的烦扰。”孙淳边按着夏藜头上的穴道,边建议着。 “我不吃,头痛可以经常提醒我自己曾经承受的痛苦,让我记住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咱们不是在京城拿了一些止痛的药物吗,你放心,我会按时吃,也会找出自己头痛的病因,彻底治愈这个顽疾。” 夏藜躺在床上,神情慵懒的说着。 “可是,我很担心,你一次次的倒在我的面前,你理解那种心痛的感觉吗?我很怕失去你!” 孙淳暂停了按穴位的动作,低下了头,拉近和夏藜的视线,主动吻住了面前诱人的红唇。 夏藜一时惊住,身子不敢乱动,最近她总是被面前的男人偷袭,真是有种错觉,什么时候他开始如此主动?这个男人不是总是容易害羞吗? 夏藜睁大了眼睛,主动握住了孙淳的手,内心早就偷偷笑了出来,果然她主动一点,这个男人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 夏藜抹了一把红唇,下了床,堵住了孙淳的去路,“你准备时候娶我啊,让人家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人?” 孙淳只感觉一时愣住,这女人,还真是够大胆!明目张胆的催婚! “你在思考什么,难道你不想娶我?”夏藜的眼圈有些红,她是很主动,可是也是要脸皮的,如果当真被男人当面拒绝,她也会伤心的! “我会娶你,但是婚期要我来定。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望着夏藜期待的眼神,将她揽进了怀里。 “嗯。”夏藜应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十分安静,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大大咧咧。 “公子,姑娘。”站在屋子外面快被晒成人干的如霜,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夏藜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某人的怀抱,,犹豫之间,却被某人强硬的按住,她也就赖在人家怀里了。 “如霜,进来吧,委屈你在在门外站了那么久。”孙淳的话,惹得夏藜更是有些想逃走的冲动。 “是,公子。”如霜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走了进去,将托盘内的甜汤送到了桌上。 “姑娘的甜汤属下找人做好了,正合适入口。”如霜说完,主动站到了一边。 夏藜不是无情的人,瞧着如霜如此忙碌一番,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拿了帕子走到了如霜面前,帮着她擦面颊上的汗珠。 “我自己擦就可以。”如霜后退了一步,随意擦了几下,直接走了出去,这让夏藜很不舒服。 “如霜生气了吗?” “你无须在意,她生性淡漠,不习惯和人太过亲近,不苟言笑,但是很忠心,时间长了,你就了解了。” 孙淳给夏藜解释道。 “嗯。”夏藜听了,点点头,准备以后再好好地和如霜相处。 太阳西斜,院子里想起了一阵马儿嘶鸣的声音,夏藜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和如霜一起走了出去。 “姐姐!”夏青踩着马凳下了地,看到夏藜,小跑两步扑到了她的怀里。 “夏青,姐姐想死你了。”夏藜抱起了夏青,在院中转了一圈,惹得夏青咯咯的笑。 “好了,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把孩子放下来吧。”孙淳扶住了晕头转向的夏藜,将夏青抱住交给了一边的如霜。 雷恪背着被挑断脚筋的李氏,往西厢房中走去。 李氏趴在了雷恪的背上,一声不吭,暗自擦了擦眼角的泪,躲避着夏藜的目光。 “娘!”夏藜追到了李氏的面前,瞧着她更显苍老的样子,眼圈当场红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雷恪有些呆住,他背着李氏一时不知是该走还是该就这样呆着。 “背我进去吧,雷少侠。”李氏伏在雷恪背上,小声的请求着。 “好。”雷恪点点头,对着夏藜歉意的笑笑,背着李氏进入了西厢房,夏藜准备跟进去,被雷恪阻拦了下来。 “夏藜姑娘,你娘她,不想见你。”雷恪一脸的为难,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做恶人。 “为什么?我娘是在怪罪我没有早早的去见她吗?”夏藜小声的问道。 “老夫人自从被断了脚筋不能走路以后,就彻底的消沉了下来,每日只喝一点粥,剩下的时间就一直都在发呆,谁劝也没用。 “我要去见见我娘。”夏藜再也忍不住,绕过雷恪主动跑了过去,房间内李氏躺在床上,正暗自垂泪,一见到夏藜进来,立刻转了身子,拿着被子挡住了脸。 “娘,你看我一眼。”夏藜蹲在李氏身边,小声的呼唤着她。 “你别过来,娘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谁都不想见。”李氏带着哭腔,就是不肯转身间夏藜一眼。 “是谁挑断了娘的脚筋,是不是金喜儿,我现在就找人也把她的脚筋挑断!”夏藜说着,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藜儿,你难道也想变成和金喜儿那样狠心的女人吗,是娘当初瞎了眼,给她们送吃的和用的,她们是两条毒蛇,害苦了你,都是娘的错。” 李氏说着,哭声越来越大,听在夏藜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大概知道了李氏在为什么而伤心,默默回到了李氏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娘,每个人都有可能错信人的,您不必自责,您想想,如果您不在了,我和夏青不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以后谁来照顾我们?” 夏藜一声声的说着,希望让李氏心中好受一点。 “可是,我的腿都废了,还能做什么?”李氏死死的拽着被褥,艰难的问着。 “您还可以刺绣啊,给我们裁衣服啊,还可以陪着我们说笑啊,您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和夏青最大的安慰。娘!” 夏藜轻拍着李氏的后背,还想多说一些,这时候孙淳走了进来,悄悄将她拉了出去。 “你们母女刚刚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但是你还是要给伯母一些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断了脚筋这件事。” “是我忽略了娘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了,谢谢你。”夏藜对着孙淳诚恳的道谢,又看了一眼李氏的房间,想了想,还是给她一些时间去好好消化发生在身上的一切。 第122章 你住手 “真的很想把金喜儿的脚筋也断掉,让她也尝尝和娘一样的痛苦!”夏藜一想到李氏遭受的痛苦,心中就如针扎一样,浑身不自在。 “金喜儿早在安亭出事的当晚就不见了,我们的人都没找到她。”孙淳无奈的说道,也不意外的看到了夏藜又失望又愤怒的样子。 “金喜儿我会找人继续追查她的下落,这段时间,你就把重心放在照顾伯母身体的事情上吧。”孙淳想转移夏藜的注意力,劝着她。 果然,一提到李氏,夏藜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再次看了一眼李氏的房间,“我是大夫,娘的脚我会好好给她治疗,如果能下地走路,也许,娘的心情会好一些。” 夏藜说着,再次冲进了西厢房,准备再给李氏检查一下双脚。 李氏此时躲在被子里,还在伤心自己以后不能走路,听到房中的动静,吃惊问道:“是说在那里!” “娘,是我,再看看你的脚。”夏藜一进屋子,感受着浓浓的悲伤的氛围,心中也随着低落下来,但她还是选择重新振作了起来,她不能自己倒下,李氏还要靠着她照顾。 “你随意。” 李氏不再报什么希望,回应也是有气无力的。 夏藜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间的门,拉上了帷幔,走到床一侧,拉开了李氏身上的被子,轻声碰触她的脚,惊得李氏翻身看过来。 “娘,你别担心,我帮你仔细看看。”夏藜按住李氏的脚,仔细检查了一番,期间触碰到李氏断脚筋的地方,痛的她倒抽一口气,想要出手制止。 “疼,藜儿,住手。” “娘,我仔细看了看,你主要是脚后跟的韧带和肌腱断裂了,您的脚还有救!”夏藜唇角挂着一丝笑,对着李氏说道。 “真的吗?可是,之前雷少侠找来的大夫,都说娘的脚没救了,这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李氏眸中重新焕发了生机,只是一想到大夫之前的话,还有有些不敢相信夏藜说的话。 “娘,不管别人怎么说,您对藜儿的医术还没信心吗?您放心,再过二十几天时间,您就可以下地走动,但是想要彻底恢复,可能还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康复时间,这期间,您只能短距离走路,可以接受吗?”!%^* “只要还有希望能下地走动,娘都能接受!”李氏说着,喜极而泣。 “这二十几天,藜儿就采摘一些野生的药草治疗您的韧带和跟腱,外敷在您的脚上。”夏藜越说越兴奋,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好,娘什么都听藜儿的。”李氏全力支持夏藜,她只想自己可以赶快能下床走动,不要像个废人一样,日日只能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 “那就只能辛苦娘这二十几天依然要在床上呆着了,这是恢复的关键时期,还希望娘能忍受。”夏藜给李氏重新盖好了薄毯,扶着她躺好。 “没关系,娘能忍受。”李氏握着夏藜的手,心疼道:“这段时间,就辛苦藜儿你来伺候娘了。”(!&^ “娘,您说什么呢,藜儿照顾娘是天经地义的,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夏藜抱住了李氏,安抚着她的情绪。 许是终于卸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没多久,李氏便睡了过去,夏藜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李氏,小心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伯母怎么样了?”孙淳一直站在院中不曾离开,瞧着夏藜走出来,迎了上去。 “万幸,娘的脚还有救,只要敷上二十多天的外用药草,在花上半年近一年的时间进行康复训练,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好,但是下床走动,自由活动是没有问题的。”夏藜笑着回道。 “可是之前,我们找的大夫明明说老夫人的脚没救了。”雷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着孙淳解释:“难道是我们碰上庸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夏藜笑了笑,正色道:“这附近有草药吗?我想摘一些药草配制止痛药和治疗娘的脚伤的药。” “自然是有的,出去了咱们这个庄子外,就有连绵的群山,山上就有不少的草药,姑娘您身子不舒服,可以让我们去采摘。”雷恪这几天为了安排保护庄子的人手,将农庄内外查了一个底朝天,附近的地形自然也是十分熟悉的。 “暂时还是我去采摘吧,这样配药更方便些。”夏藜自然的拒绝了雷恪的提议。 “如霜你今天留在院中,帮我照看一下娘,可以吗?”夏藜一时不放心李氏,拉着如霜的手问着。 如霜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无言,看了一眼孙淳,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如霜,你就照顾伯母吧,我陪藜儿上山去摘药草。”孙淳吩咐着。 “可是姑娘的病还没有康复,大夫说让她卧床静养半个月,姑娘只在屋子里呆了四五天,就跑出了屋子。”如霜还是不放心夏藜的病情,忍不住说道。 “我的身子早就好了,不需要再躺在床上了,真的!”夏藜唯恐众人不相信,特意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努力展现一张笑脸。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个如霜放心,我对藜儿的要求也是十天以后再和她去山上采摘药草。”孙淳忽然说道。 “什么!可是我娘等不了啊!她还盼着二十天以后下床走路呢!”夏藜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可是,大夫也说了,再过十几天你不好好休息,就会错过治疗头痛顽疾的好时机!”孙淳也在担心夏藜,自然不允许她这样不在意自己。 “我娘的病不能拖,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盼头,如果时间再一拖再拖下去,还不要了她的命。” 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这一次,不会再任由你胡闹下去,必须卧床休息十五日,伯母交给我们照顾。” 夏藜望着孙淳严肃认真的眼神,心中颤动了一下,眼前的孙淳,和以前她刚刚救下来的那个陌生男人一样,冷淡,疏远,让人捉摸不清,那后期的温驯,任她差遣的男人,是不是他的伪装? 一想到空间还有不少她储藏的止痛药,再看看眼前寸步不让的男人,夏藜思虑再三,点头:“好,我答应你。” 一边的如霜和雷恪双双松了一口气,这两位终于达成了一致,否则,他们都担心,两人会不会争论到天黑。 “为我娘摘的药草,我会写下来,但是,你们认识吗?”夏藜说着,看着面前的三人。 “我们找大夫上山帮忙采摘就可以。”孙淳一句话成功打消了夏藜的担忧,她点点头,回到了屋子里写满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孙淳。 “好,拿着这张药单,去找大夫,你们一起上山采药,再按照药方配药。”孙淳将药方单子交给了如霜。 “是,公子!”如霜和雷恪二人齐齐应下,出发找大夫采药。 “回去。”孙淳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夏藜心跳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你靠近我做什么,!”夏藜刚刚说完,孙淳直接走了过来,将她扛在了肩上,送去了屋子。 “你是强盗吗,行为那么粗鲁!”夏藜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小抱怨着,下一瞬,被孙淳抱着甩在了床上。 “你……呜!”猝不及防,夏藜再次被孙淳偷袭,双唇相触,那种羞涩的感觉让夏藜整个人略显不自在,一向占据主动方的她,现在真是狼狈,瞪大了眼睛,双手无措的抓着裙角,心脏狂跳。 一直等到了孙淳放开她,才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小脸涨得通红。 “喝药。”孙淳将放在桌上的汤药端到了夏藜的面前,眸子里是不容反驳的霸道,将她逼到了床角,不给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不喜欢被强迫。”夏藜扭头看向其他地方。 “好,你自己喝,不强迫你。”似乎是被夏藜的无理取闹真的搞的有些累了,孙淳没再勉强,给足了她自由的空间。 夏藜接过了孙淳手上的汤药,捧着碗,大口喝了下去,随后将剩下的一只空碗拿给孙淳看。 “很好。”孙淳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床,“乖乖躺下休息,伯母的事情,我和如霜会好好照料。” “我……”夏藜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却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床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不要闹了,好好休息这几天。”孙淳细心脱掉了夏藜脚伤的靴子,将她扶着躺到了床上,盖上了薄毯,拿着空碗走出了房间。 院中,夏青一个人蹲在地上,拿着一本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不哭不闹,看上去十分可爱。 孙淳将空碗放在了厨房,来到了夏青身边,将他抱在了怀中。 “了解里面讲的什么?”孙淳问着身边的夏青,指着里小人书问着。 “桃园三结义,讲的是关羽,张飞,刘备三人结拜兄弟的故事。”夏青的声音清脆干净,听在耳内让人感觉精神振奋。 “嗯,那你给我讲讲吧。”孙淳笑着说道。 “好啊,姐夫。”夏青这一句姐夫喊得孙淳心情大好,他的嘴角微微翘着,听着六七岁的孩子讲述桃园三结义的故事。 午间的阳光毒辣热烈,照的人烦躁上火,人人都躲在了房中避暑。 农庄内也只有一位大夫,却还是被被如霜和雷恪两个武艺高强的人押着上山采药,不说青州这边的山峰海拔不低于一千米,上下山之间,一眼忘不到底的的盘山索道,仿若竖立在人界的天梯,更吓得他叫的哑了嗓子。 “两位大侠,这夏藜姑娘药方上的最后一种药材在山顶,可这小道窄的只能一个人过去,我是不是不就不用去了?”大夫此时腿软,脚软,望着山顶,眼冒金星,不用说,又恐高了。 第123章 辛苦了 “这个简单,我一个人跳到顶峰,拿着绳索套住大夫,拽着你去采药。卡Kа酷Ku尐裞網”雷恪存心捉弄可怜的大夫,兴致一来,还真的抽出了腰间的绳索的一端,挂在了大夫的腰上,在大夫一片的尖叫声中,带着他攀爬上了山顶,半空吊着大夫,采完了最后一株药草。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草菅人命!让我这天生恐高又胆小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们的主子摘药草!” 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被折腾的七魂去了六魄的大声抱怨着! “大夫,辛苦您了,这是给您的银两。”雷恪掏了掏耳朵,给面前的大夫一边赔礼道歉,顺便塞了五十两银子给他。 瞧着沉甸甸的银两袋子,大夫的面色虽然依然有些惨白,眸子里却多了几分神彩,双手紧紧的攥住了银子。 “这是我应得的。”大夫说着,将银子收入了怀里。 “大夫,这药方上面的药草咱们可都废了不少力气采集齐了,这配药,熬药,你也给一起配完,熬好吧。”雷恪是个粗人,银子交给了大夫,也不再感觉有何愧疚,催着大夫。 “我今日也累了,你们去派一个人跟着我走吧,这里面的药草种类不少,前前后后要熬制两个时辰,天黑之前差不多能熬出来,我正好也把余下的药材都配好,你们按时熬制就好了。“ 大夫说完,看了一眼如霜和雷恪。 “我去吧,你回去和公子说一声药都采摘好了,让他和姑娘也安心。”如霜主动说道。 “好,那就辛苦霜妹子了,我这就回去和公子回复。”雷恪说完对着如霜作揖,随后大步向着小院走去。 夏藜醒过来的时候,西边的天空已经铺满了霞光,橘红,暖黄,火红,各色霞光五彩斑斓散发着夏日的余晖,瞧着夏藜都有些痴迷了,她的头脑此刻感觉无比轻盈,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新的。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放在桌边的清心丸,将白色的瓷瓶拿过来,拔下塞子放在鼻尖轻轻闻着,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夏藜一想到晕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自然能意识到是孙淳给她喝的那碗药起的效果,让她陷入长时间的沉睡,身子能得到有效的放松,更能防止她偷跑,她明白他是一片好心,但是这样的隐瞒,她还是有些小小的的不满。 但是她还是不忍心去怪他,想来想去,最后心中的所有也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夏藜想起来止痛药的事情,插上门闩,拿出脖颈内掩藏的心形项链,右手拇指三秒指纹识别后进入空间,空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她之前留存在仪器内的止痛药,早就配配制好,现在已经启动了长期冷冻保存状态,她拿出里面的十几颗止痛药,存放在了随身携带的条形匣子内,保存好,带出了空间。 此时门外也想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夏藜将药匣子放好,走到了门口匆匆打开门,孙淳面露急色,将她带入了怀中。 “你是生气了吗?这么长时间不开门?” “对啊,你在我的药碗内暗中下了睡眠散,枉我那么信任你!”夏藜佯装生气的尝试推开面前的孙淳,反而惹来面前男人更强烈的情绪。 “那也是为了你好,防止你乱跑,日后几天,我还会在汤药里面放睡眠散!”(!&^ “孙淳,你!”夏藜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这个男人疯了吗! “不要有任何意见,你也打不过我,这二十几天,我会一刻不离的呆在你的身边。 孙淳笑的十分邪恶,和平时冷漠疏离的那个冰山男人形象真是有天壤之别。 “每天都要昏迷半日吗?”夏藜的内心是拒绝的,她要想办法改变现状。 “听我的话,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你好好的休息,十天后,我还你自由身。”孙淳说完,点住了夏藜的穴道,让她一刻也动不了身子。 “放开我。”夏藜最讨厌这种一动也动不了的感觉,指甲嵌入了掌心,气的面颊鼓鼓的。 “答应我,不要乱跑,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我就放了你。”孙淳坐在了凳子上,瞧着夏藜愤怒的要喷火的眼神,心中也隐隐的有种内疚的感觉,但是他宁愿做一次恶人,也要让这个小女人好好休息,将她的头痛的顽疾治好。 “好,我答应。”夏藜忍了很久,整个面露不耐。 孙淳解开了夏藜的穴道,她猛的推开来,跑了出去。 此时雷恪正欲找孙淳,瞧着夏藜气呼呼的冲出去的样子,自动退到了一边,瞧着孙淳随后出来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公子,夏藜姑娘这是怎么了?”雷恪摸摸脑袋,小心的问着。 “没什么,藜儿在闹情绪。”孙淳背着双手,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要不要属下追出去,保护夏藜姑娘?”雷恪建议着。 “如霜是不是快回来了?”孙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道。 “是,大夫说过,天黑之前,药可以熬好,也为我们配好接下来每日需要给李老夫人熬制的药物。” 雷恪躬身应道。 “好,那你去追夏藜吧,记得一定要安全的将她带回来。” 孙淳看了一眼夏藜跑出去的方向,催促着雷恪。 雷恪应下立刻追了出去。 没多久,如霜提着几包配好的药和一个食盒,走了回来。 “这是大夫给伯母配好的药吧!”孙淳说着,接过了食盒。 “是,公子。”如霜刚刚应下,孙淳就提着食盒敲开了李氏所居住的西厢房。 房间内点着一支蜡烛,李氏垫着高高的靠枕,正望着窗外出神,瞧着孙淳进去,眸色一亮。 “孙淳,你怎么进来了,夏藜呢?” “回伯母的话,藜儿在生我的气,因为我在她的药里下了睡眠散,她醒来发现了,担心因此无法照顾您,所以跑了出去。” 孙淳瞧着李氏,有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氏。 “藜儿一直记挂着我这个做娘的,难为你了!”李氏无奈的笑了,忍不住向外看去。 “伯母,您放心,有雷恪跟着,藜儿不会有事的,这是让雷恪和如霜找来大夫一起采摘的药草熬制的汤药,都是按照藜儿给您写的药方来给您配的药。” “一会还有外敷的药物,这是二十多天的药量,就像姑娘说的一样,二十多天以后,老夫人您就能下地走路了。”如霜跟在孙淳身后,补充道。 “那就辛苦你们了!一直照顾着我母女,多亏了你们!”李氏感激的热泪盈眶。 “伯母,治疗您腿疾的汤药熬好了,是如霜从大夫那儿专程带过来的,我喂您,来。” 孙淳说着,端了药碗,拿出汤勺舀了汤药,轻轻吹了一口,亲自送到了李氏的嘴边。 “伯母,您喝吧。” “这,这可使不得,我自己喝就可以。”李氏有些受宠若惊,说什么都要自己喝。 “伯母,如今我和你们早就是一家人,早就不分彼此了,您不必见外,来,把汤药喝了吧。”孙淳再次劝道。 “老夫人,您打算让我们公子这样一直举着汤勺吗?”如霜瞧着李氏为难的样子,问了一句。 “好,我喝。”李氏许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光了勺子内的汤药。 孙淳暗中冷冷的扫了一眼如霜,她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 李氏也不再推辞,专心喝药,没一会功夫,一碗汤药就喝光了。 “老夫人,这是外敷的药草,我帮您上药!”如霜接亲自跪在地上,将涂抹剁碎调好的药草,仔细涂抹在了李氏的脚上。 “真的辛苦你们了,还要伺候我这个老婆子。”李氏除了夏藜以外,从未被人伺候过,一时心中慌张又不安,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跑掉。 “老夫人,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养伤,多休息,这样,您就可以早点下床走路,也可以去见夏藜姑娘了。”如霜劝着李氏。 “好,好。”李氏连连点头,目光也不知不觉的看向了窗外,想要下地走路,除去看看的心愿更强烈了。 孙淳站在旁边,瞧着李氏的样子,十分满意面前的局面,只要她心中还有希望,就会有动力好好生活,她的腿说不定很快真的好起来了。 夏藜本来气的跑了出去,她以为孙淳会立刻追出来,哪里想到,等了好长时间,除了等来雷恪,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一个人闷闷不乐。 “雷恪,孙淳呢,他怎么没来?”夏藜站在外面好久,望着漆黑的夜空,还是忍不住问了雷恪。 “公子他”雷恪还未说完,就被夏藜打断。 “好了,你也不用说了,他都派你过来了,肯定是不想自己来吧,我累了,咱们回去吧。”夏藜说着转身跑了回去。 “哎,夏藜姑娘!”雷恪心中还真的替自家公子冤枉,这夏藜姑娘性子也太急了,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当夏藜跑回院子的时候,西厢房灯火通明,不时传出来阵阵欢声笑语,夏藜闻声走了进去。 只见烛火掩映下,孙纯正端着一碗甜汤,一勺一勺的亲自喂到了李氏的嘴里,一旁的如霜如常一样守在一边,淡然的看着这一幕,只是唇角依然可见一丝温柔的浅笑。 夏藜看着不知不觉眼角有些湿润,守在门口,心中刚刚对孙淳的小小抱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感动,他融化了她心中的那份冷硬,也让她自己明白,真的需要成长的其实是她自己。 第124章 别闹了 纵使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两人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无论他是谁,什么身份,他能这样温柔点的对待李氏,足够证明他的真诚,他是真的将李氏和夏青当成自己的家人。 过去的他,无依无靠,意外闯入她的生活,与她一起经历生活的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如今他迎来了自己的亲随,她们一家人也重新进入了一个新的低谷,他亦然不离不弃,跟随在身边,这份情,需要她好好珍惜。 “藜儿,过来,愣着做什么!”李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发呆的夏藜,招呼着她一起进来。 “娘!”夏藜跑了过去,蹲在了李氏面前,看了一眼身边的孙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伯母,您是不是还想喝粥,我再给您盛一碗。”孙淳拿着空碗说道。 “我这个老婆子,已经吃饱了,不用麻烦了。”李氏连连摆手,瞧着孙淳越来越顺眼。 孙淳微微笑着点头,将空碗交给了身边的如霜。 “藜儿,你是不是还在和孙淳闹脾气呢,你年纪不小了,要懂事,听孙淳的话,懂吗?”李氏拉着夏藜的手,苦口婆心的劝着。 “娘,我担心您的腿。”夏藜忍不住抱住了李氏,眼圈又红了。 “傻孩子,你来之前,孙淳和如霜两人,已经将需要喝的汤药和外敷的药草都送到了娘这里,他们辛苦摘药,熬药,配药,给娘敷药,你要好好感谢他们!” 李氏说着,给夏藜看她刚刚敷上不久的药草,腿上已经绑上了一层绷带,但是屋子里依然飘着淡淡的药草味道。 “你看,你不在,也有孙淳照顾娘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乖,好好的听他的话,剩下的十天,每天喝药,睡上半天,只有这样,你时常发作的头痛才能治好啊。” “娘,我听您的话。”夏藜心中斗争良久,如今李氏有人照顾,她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你一直都是娘最放心的孩子,一个人打拼到现在,还上了家里欠的债务,如今又赢了官司,咱们一家人有现在的生活不容易,你和孙淳一定要好好地,互相珍爱对方,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缘分。” 李氏说着,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夏藜和孙淳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齐齐陷入了沉默,目光牢牢盯着两人放在一起的双手。 如霜和雷恪两人站在外面,悄悄看着房间内的一幕,也是五味杂陈,有不忍,更有担忧,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无声的夜风里。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李氏打了一声哈欠,开始催着人离开。 “娘,那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事情都和孙淳说。”夏藜说着,瞧了一眼对面一脸无辜的男人。 “傻孩子。”李氏抚摸着夏藜的脑袋,最终还是困意来袭,昏睡了过去。(!&^ 小院里,如霜将请来的大娘做好的几盘清淡的饭菜一一摆放在了桌上,随后退了下去,只余下孙淳和夏藜两人在院中用晚膳。 夏藜主动站了起来,盛了一碗饭送到了孙淳的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歉:“今日是我太冲动了,没有好好听你的解释,真的抱歉。” “今日也是我太强硬了,违背了你的意愿,强行在你的汤药中放入睡眠散,没事先和你商议,我也有错。” 孙淳接过了饭碗放在了桌上,拉着夏藜坐到了身边的,再次解释道:“我问过京城中的名医,你心中有心结,休息不好,引起了你的头痛,只要你专心休息十天,好好喝药,这种顽疾恢复,还是有希望的。” “有你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趁着这次机会,就好好的休息一次。”夏藜乖巧的点头,主动抱住了孙淳,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心中格外踏实。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夏藜每日按时服食汤药,搭配的睡眠散,让她每日有半日的时间都在昏睡,孙淳一边照看夏藜,剩下时间都耗费在了照顾李氏的事情上,整个人几天不见明显瘦了一圈。 “公子,老夫人和夏藜姑娘都睡下了,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雷恪站在一边,心疼的说着。 “无妨,胡慵的下落找到了吗?他真正的主子是谁?”孙淳问道。 “回公子的话,胡慵回到了京城以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我们的人暗中寻了不少线索,全部中断。” 雷恪无奈的说道,说着跪在了地上。 “还求公子惩罚。” “继续追查,起来吧。”孙淳沉思片刻,说道。 “属下还获知了一条重要信息。”雷恪依然跪在了地上,低头望着地面,声音也有些发抖,说完没了声音。 “什么消息?莫要吞吞吐吐的。”孙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雷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京城传来消息,皇上已经封了八皇子为太子。”雷恪说完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孙淳一眼。 “嗯,我知道了。”孙淳点点头,沉默了好一度时间,忽然间说道:“距离我遇袭也有半年的时间了,这次就好好的查查,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手。” “上次,我们在回归途中,遭到对手疯狂反扑,活着的兄弟不超过十人,公子您还被打下悬崖下的深潭,属下找了您半年的时间,饱受精神的煎熬和折磨,但是属下依然相信您还活着,所以半年来反反复复的去您落下去的地方查访,却什么有效的痕迹也没发现,对方做的十分彻底,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凶手雇佣的都是江湖中的高手,人在死亡的瞬间,尸体就化作一阵灰尘,都是属下无能。”雷恪几乎都快要哭了,这段时间,他除了找到雷恪,召集旧部保护孙淳以外,其他的事情却是毫无进展。 “无妨,证据只要你我们有心,总会抓到的,你也不必沮丧,起来吧。”孙淳说着扶起了雷恪。 “公子,夏藜姑娘醒了!”如霜来到了小院里,出声说道。 “嗯,我去看看。”孙淳说完,转身拐进了夏藜的房间,此时的她脑袋还算清明,望着孙淳进来,直接从床上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惊得后面跟进来的如霜和雷恪二人俱是一惊,两人愣了片刻,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孙淳轻轻拍着夏藜,感觉到了这个小女人的惊慌。 “你是不是想走?”夏藜不满的问道,同时捶打着孙淳的后背,颇有些惩罚的意味。 “傻丫头,你听谁说的,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身边?”孙淳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探究,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一向严谨的如霜是不是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别骗我,女人的直觉很敏感,我刚刚么梦中梦到了你带着雷恪和如霜忽然离开,一封信也未留下,只留下我一个人到处疯狂的找你,你呜” 夏藜来不及说完,就被孙淳以唇封口,两个人缠绵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面对怀中小女人的不安和敏感,他吻了吻小女人的额头,沉声允诺:“那如果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夏藜一时愣住,没想到幸福忽然来的这样突然。 “与我成亲,可好?”孙淳蹭了蹭夏藜的鼻尖,声音低沉,宛若陈年的老酒,令人沉醉其中。 “让我想想。”夏藜心中小鹿乱撞,猛地推开了孙淳。 孙淳微微眯着眼,眸子里充满了疑问,想看看面前的小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就不相信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还有什么问题,刚才可是某人一直担心我的离开,现在忽然又想想,小女人,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看不透你,你到底是谁?”夏藜后退了几步,不去看他。 “我说过,不论我是什么身份,心中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我们相处这么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看不清楚?” 孙淳心中也有了一丝慌乱,却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出声问着夏藜。 “我心里很乱,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夏藜平复了心中的慌乱,唇角泛着一丝苦笑。 孙淳翩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面前的人在眼前消失,,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一次次的呐喊,追上去,一定要追上去,可是,倔强如她,率真如她,又如何能接受一次次变换身份的他,他对她来说,永远都是一个谜,看不透,猜不明,尽管心中多有感伤,却还是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夜晚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凉风裹挟着雨丝斜斜的闯了进来,翻动着桌上的书页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吹动着夏藜的发丝随风飞扬。 夏藜一个人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的雨丝发呆,她一时陷入犹豫,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成亲。 房间内,孙淳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淅淅沥沥的雨丝,同样心神不宁,房门外想起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进来。” “拜见公子。”雷恪全身都湿透了,站在门口没敢进来。 “她怎么样了?”孙淳目光看向门口,声音清冷,如依然有些颤抖。 “夏藜姑娘,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也不睡,如霜一直在身边照看着。”雷恪打了一哥喷嚏,发出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孙淳忽然说道。 “现在吗?”雷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再次问了一次。 “对,联系如霜今夜离开。”孙淳再次强调。 “是。”雷恪一时想不出孙淳这样做的用意,忠诚的执行他的命令。 细雨下了一夜,夏藜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睡着的,但是她心中却很想立刻见到孙淳,天刚蒙蒙亮,她就跑了出去,敲响了孙淳的房门。 第125章 成亲 “孙淳!孙淳!”夏藜猛烈敲打着房门,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推开了孙淳的房门,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拿起了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走了,勿念,孙淳。” “孙淳!”夏藜放下纸条,开始四处找寻孙淳的下落,但是他找遍了整个院落,都没有任何消息。她失落的推开西厢房的门,李氏正在床上刺绣,看到夏藜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疼的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关切的问着她:“藜儿,你怎么了?” “娘!”夏藜心痛的无以复加,那种失去心爱的人感觉令她追悔不已,扑到了李氏的怀中,哭成了泪人。 “孙淳,他不要我了,只留了一张纸条,人就不见了!”夏藜抹了一把眼泪,气愤的捶打着被褥。 “怎么会,他那么在乎你,可能只是暂时出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或者在和你怄气,你要不要尝试答应他提出来的事情?”李氏轻声问着夏藜,拿着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娘,你早就知道了吗?”夏藜听着李氏的话,心中十分意外。 “对,昨晚他临走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看上去很伤心,但是依然细心的将娘每日需要服用的药,分类配制好,一一放在了娘的身边,给娘道别后,就离开了。” 李氏轻抚着夏藜的乌发,说道。 “娘,那你把她留下啊,怎么能放他走呢,他有没有说什么,走之前?” 夏藜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要将孙淳重新追回来。卡Kа酷Ku尐裞網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李氏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藜儿,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放手了呢?” “我”夏藜一时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一骨碌下了床:“我把他追回来!” “夏藜!”李氏喊出话的瞬间,夏藜一个人已经冲出了西厢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装。 “冷静,我必须冷静!”夏藜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简单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拿了一些银两细软,重新来到了西厢房,在李氏面前跪了下来。!%^* “娘,您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去把孙淳给追回来,如果,如果我这一天依然没有把他带回来,那就是我的命,我会死心,安心回来照顾您!” 夏藜说完,站了起来,向外跑了出去。 “可真是一个傻孩子!”李氏擦着眼角的泪,望着夏藜跑出去的方向,喃喃说道。 匆匆跑出了院子,天空阴沉一片,乌云压顶,马儿早就被孙淳等人带走,夏藜背着包裹只能步行。 当她一路走出小院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尚早,与小院相隔的寨子里的人们还在睡梦中,她自己根本不认识路,自从孙淳将她带回来养伤以后,她走的最远的路也只是小院附近的林子。(!&^ 现在好了,面前出现了三个岔路口,她要去哪一条? 夏藜无法拿定主意,直接从衣服上撕下了三个布条,分别缠绕成了不同的形状,丢在了三个岔路口,夏藜直接从最左边的一条一路走了出去,可是走到了尽头,发现是上山的路,远路折返,剩余两条路,只有一条是通往农庄外的小路。卡Kа酷Ku尐裞網 等到夏藜找到准确的下山出路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了高空,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一想到李氏还在院里,没有人照顾,她的心中就万分愧疚,走的每一步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孙淳,真的走了吗?”夏藜望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路,心中沮丧万分,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如今孙淳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反而能更加冷静的想清楚,她到底想不想嫁给孙淳! 只是,一想到日后,那个男人就不在她身边了,她的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只知道,如果错过了这个男人,她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想清楚这些,夏藜也不再犹豫,勇敢走上了找人的道路,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毒辣,她只感觉额头有些灼热,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栽了过去。 当她意识逐渐涣散的瞬间,只感觉眼前有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随后晕了过去。 “公子,您这样做,夏藜姑娘醒来,会不会更生气?”雷恪站在孙淳身后,小声问着。 “雷恪,你别问了。”如霜敲了一下雷恪,跟在他身边低声提醒着。 孙淳望着头顶的烈日,确实有些自责,为何还要折腾这个小女人,明明她还在养病,他为何还要想方设法的逼着她做选择? “公子,水!”如霜将水壶递给了孙淳,他点点头,倒了一小瓶盖喂倒了夏藜的嘴巴里,随后将水壶重新交给了如霜,抱着夏藜往院子里赶。卡Kа酷Ku尐裞網 一刻钟后,孙淳抱着夏藜赶回了院子,将她平放在了床上,如霜端着一碗汤药送了过来。 “公子,夏藜姑娘的汤药熬好了.” “好。”孙淳坐在了床上,将夏藜放入自己怀里,从如霜手里接过了汤药,舀了一勺,送进了夏藜的嘴里,却不曾想,汤汁都流了出来,她根本无法下咽。 “公子,我帮您。”如霜说着,主动扶着夏藜,让她微微仰着头,孙淳赞赏的的点点头,稍微用力,掰开了夏藜的嘴巴,一点点的将汤药喂到了她的嘴里,等到一碗汤药喂完的时候,孙淳已经满头大汗。 “公子,老夫人的汤药也熬好了,您先休息一会,我去服侍吧。”如霜不愿意孙淳如此辛苦,主动想为他分担一些辛劳。 “这点辛苦都不算什么,我答应了藜儿,在她休息养病期间,照顾好伯母,就一定会做到,藜儿,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 孙淳下了床,在夏藜的额头烙下一吻,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去了西厢房。 “伯母,晚辈今天的做法有些唐突,让您担心了,还请您原谅。”孙淳说着,将晾了一会的汤药,送到了李氏的手中。 “你不必自责,只有这样做,藜儿才会明白,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李氏对孙淳越来越满意,接过汤碗,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如霜等待在一边,准备给李氏敷药。 “伯母,您真的准备将藜儿交给晚辈了吗?”孙淳接过李氏递过来的空碗放在小桌上,一个人跪在了她面前。 这次李氏并未阻拦,嘴角挂着一丝,满意的微笑,“能管住藜儿,并能真正对她好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我这个闺女,任性,有点生意头脑,却也是个孩子,希望你能接受她成为你的妻子。” “晚辈愿意娶夏藜为妻。”孙淳说完,对着李氏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西厢房门口雷恪悄悄转身,明明是身形高大的糙汉子,却也忍不住飙泪,如霜保持着淡漠的表情,却也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眉梢眼角透着一份失落。 “起来吧,孙淳。”李氏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却依然止不住的落下来开心的泪水。 “娘,你怎么哭了?”夏青一直安静的呆在角落里,被面前的一幕感觉到了异常,拉着李氏的手臂,好奇的问着。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李氏轻轻捏了捏夏青的苹果脸。 —— 夏藜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天色暗了下来,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红色喜袍,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穿上喜袍了?”夏藜心中无比惊骇,刺眼的红色喜字,纱帐,红烛,让她只想逃开这间屋子,她跑向了门口,拉开房门,被眼前同样一身喜袍的孙淳给惊到了,面前的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剑眉朗目,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揽住了夏藜的腰身,将她带入了怀中。 夏藜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推开孙淳,右手紧握成拳,毫不客气的打了出去,却也在瞬间,被他握住了手腕。 “怎么?新婚第一天,娘子就要谋杀亲夫?”孙淳邪邪的笑着,眉梢眼角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 夏藜怎肯咽下这口气,自由的手左手再次朝着孙淳打了过去,再次被面前的男人控制住,动也动不了,眸子中是掩盖不住的怒意。 “你骗我!”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娘子?”孙淳放开了夏藜,收敛了玩笑的心思,认真问道。 夏藜抿紧了唇,打量着屋子内的装饰,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背对着孙淳,移步到了桌边。 孙淳心中不由得越发紧张起来,仔细一想今天演的一场戏,似乎真的让她很生气,转身往门外走了出去。 夏藜侧耳倾听着身后的动静,转身看了过去,那个男人竟然又不见了! 她走出了房门,在院中找了一圈,除了布满星辰的夜空,不见的任何人影,她又气又怒,“走了就不要回来!” “你可舍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险些让夏藜情绪崩溃,她也不管不顾的冲到了男人的怀里,又捶又打。 “骗子!大骗子,为何总要逼着我!” “我何曾不再逼着自己,因为我总怕你会讨厌我,更不想让你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嫁给我,是不是能让你安心?” 孙淳抱紧了怀中的小女人,唇角微微翘着,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二人,无任何虚应的人需要迎合,更无繁杂的礼仪需要遵守,这就是他最喜欢的成亲仪式。 夏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她主动脱去了男人的袍子,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第126章 新婚夫妻 “大骗子,你今日娶了我,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休想离开我!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夏藜凑近了孙淳的耳边,霸气宣誓着主权…… “我娶你,喜欢你,想与你携手一生,这些都是千真万确,天地可鉴,我不是骗子。”孙淳揽住面前小女人的腰身,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占据了主权,将夏藜压在了身下,右手轻轻一弹,纱帐徐徐散落。 “公子,这算成亲了吗?”屋顶上,雷恪抱着一壶酒,对月饮酒。 “当然算。”如霜夺过了雷恪手中的酒壶,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滚入喉内,烧着她的俏脸一片酡红。 “公子与夏藜姑娘今日大喜的日子,你的情绪也挺激动地,还哭上了。”雷恪虽然是一个糙汉子,却依然粗中有细,十几年的同伴,他哪里不清楚如霜的心思。 奈何,奈何,缘浅缘深,落花难懂流水意,镜花水月一场空。 天色渐亮,夏藜睁开了双眼,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她顿时面颊绯红,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准备绕过身边男人的时候,不料一只半路伸出来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娘子,你要去哪里?” “我身子不爽利,想去洗澡。”夏藜说完,脸色更红,不自然的抓住了腰上的手,想要拿开,却不料孙淳稍微一使劲,再次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惊得夏藜本能的抗拒。 “相公,你再休息一会吧。”夏藜说着,再次想要坐起来,身边孙淳的一句话,却成功的让她泄气。 “娘子,你在躲什么?” “没什么,我身子真的很热,还是先出去一下。”说着夏藜直接下嘴咬孙淳的手腕,惊得他一时也不敢惹急了夏藜,松开手的瞬间,夏藜找准机会,绕过他下了床。 却在双腿着地的瞬间,倒抽一口气,身子的疼痛再次提醒让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回头瞪了一眼“无辜”的孙淳,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让她全身都不舒服。 “慢着,娘子。”孙淳眯着眸子,瞧着夏藜难受的样子,心有不忍,叫住了她。 “什么事?”夏藜警觉的转身看了过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防备着突然来袭的危险。!%^* 孙淳披上了衣服,走到了夏藜身边,横抱起了她往门口的方向走。 “你放下我,我自己可以走。”夏藜的面颊红的就像一只煮透的虾子,不安的在孙淳的怀里来挣扎着。 “安静点,否则,我会再次将你扔在床上。”他的话就像捏住了夏藜的死穴一样,她立刻乖乖的放弃了挣扎,双手死死的攀住了他的脖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守在门口的如霜听到了房中的动静,拉开了房门,对着两人躬身一拜,“公子,夫人,热水已经在隔壁房间为准备好。” “好,如霜,你进去收拾一下屋子吧。”孙淳随口说道。(!&^ 如霜愣了一下,随后应下:“是,公子。” 夏藜猛然想起了她起身的瞬间看到的被褥上面的一抹落红,她当时羞的几乎都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被外人看到了,她还如何有脸见人?一想到这里,夏藜猛地从孙淳怀里跳了下来,将他和如霜两人统统推出去,插上了门闩,跑到了床边。卡Kа酷Ku尐裞網 她掀开了被子,被单上面清晰的流下了一片落红,果断的抽出了被单,看了一眼床脚的火盆,有一瞬间她是想把它烧掉的,却还产生了动摇,将它整齐的叠好,藏到了床底下。 门外早就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夏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门口的孙淳正抱着胸,好笑的瞧着夏藜,如霜也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 “如霜,这房间我来收拾吧,今天你先休息。”夏藜紧张的对着如霜说道。 “好,夫人。”如霜对着夏藜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孙淳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绕过了夏藜往床边走去,夏藜吓得立刻关上了门,追着孙淳来到了他身边。 只见孙淳掀开了被子,眸内闪过一丝了然,转身在房中巡视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床底下露出的一角被单,他弯腰蹲下了身子,将整个被单勾了出来,展开的瞬间,夏藜直接扑了上去。 “哎!我的头!”夏藜扑了空,被单早就被孙淳收走,尽管她的身子已经被新任相公成功拦截在了怀里,却还是没有挡住她的脑袋和床的亲密相撞。 孙淳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将夏藜横抱在了怀里,放在了床上,瞧着夏藜又气又恼又痛苦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心疼,走到了柜子边,拿出了跌打损伤的伤药,来到了夏藜的身边,强行按住了她的身子。卡Kа酷Ku尐裞網 “别动,为夫帮娘子擦药。”孙淳说着,打开了药膏的盒子,食指涂抹了药膏,轻轻擦在了夏藜额头肿起来的红包上。 清清凉凉的药膏让夏藜舒服不少,她乖巧的闭上了眸子,享受着孙淳的照顾。 孙淳伏低了身子,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在她的额头啄了一下,惹得夏藜睁开了眸子,二人目光相触,一股暧昧在空中弥漫。 “我感觉额头不疼了。”夏藜感觉要被这种尴尬的气氛溺毙,起身的瞬间,却再次撞到了孙淳,痛的她忍不出拿手揉着脑袋。 “知道痛,那就老实一点,安静一点,今天的你反常又无脑,是为了这个吗?”孙淳再次将被单抖了出来,瞧着上面一片渲染的红,眸子里闪烁着精光,似乎存心和夏藜过不去一样,在她面前又晃动了几次。 夏藜这次全程装死,拿手挡住了眸子,不再和孙淳有任何互动,任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没一会的时间,她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起身一看,只见被单已经被孙淳放在了火盆中燃烧,丝丝白烟在房间弥漫,没一会的时间,火盆中只剩下一片灰烬。 “为什么要烧掉他它?”夏藜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已经成为我的女人,无需这件俗物做物证,难道你还想留着它做纪念不成?”孙淳唇角微微翘着,眉毛一挑,眸内泛着更多的探究。 “你想烧就烧。”夏藜说完,一溜烟逃了出去。 望着小女人又羞又气的跑开,孙淳唇角微抿,心情格外愉悦。 夏藜一路逃到了隔壁的房间,如霜已经在这里忙活着,将皂角、猪苓、毛巾等洗浴用品摆放在旁边浴桶架子上,屏风一侧的衣架上摆放了夏藜沐浴完毕需要穿的新衣裙,屏风后面的浴桶盛满了热水,正冒着缕缕热气。 夏藜一时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到,这可比她原来沐浴的地方高级奢华多了,尤其是猪苓这种沐浴用品,闻着就有香料的味道,这可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的奢侈品。 “姑娘,我来服饰您沐浴。”如霜说着,走到了夏藜身边,帮着她脱掉身上的衣裙,夏藜一时没注意,已经被如霜脱去了外侧的衣裙,露出脖子,手臂上的一串串粉色吻痕。 如霜也只是愣了瞬间,宛若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准备继续帮着她脱掉肚兜,却已经让夏藜羞的低下了头,她再次穿上了衣服遮盖住了吻痕,硬着头皮说道。 “我习惯自己洗,如霜,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您有任何需要随时传唤如霜,属下就在门外。”如霜领命退了出去,细心关上了房门,守在了门外。 夏藜守在房间,坐了一小会,平复了一下又羞又窘的心情,走到了屏风后面,试了下一年木桶内的水的温度正合适,才褪去了衣服,走到了木桶里面擦洗身上的吻痕,感受着水的温暖,洗去她所有的紧张和不适。 夏藜沐浴完毕,使用干净的抹布将湿发擦干,换上了一身绯色长裙,走出了房间,如霜上前引着她往孙淳的房间去。 “夫人,公子已经在房间等候您了,说有事相商。” “嗯。”夏藜点点头,硬着头皮重新回到了孙淳的房间,此时房间内已经收拾一新,桌上摆放了一瓶新鲜的鲜花,空中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孙淳此时正坐在长桌旁喝茶,长发使用一支玉簪固定,换上了一身宝蓝色长衫,腰间垂挂一个碧色翡翠,手中拿着一本看着。 “过来,让为夫瞧瞧。”孙淳招呼着夏藜。 夏藜感觉特备别扭,站在原地未动,“你自己走过来看就好了,我不想动。” 孙淳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走到了夏藜身边,瞧着面前穿着一身绯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人,“不习惯这种衣服?” “确实不习惯露着肩膀的拖地长裙,又不是宫殿内的娘娘,走路一点都不方便,身子也不爽利。” 夏藜说着,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那你想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想怎么过日子?”孙淳拉着夏藜坐到了凳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耐心问着。 “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日子就好了,穿粗衣,吃粗饭,赤脚走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就好了,自由自在,不用考虑什么公子,夫人的名头,不用担心你每日的巡查,更不用适应贵公子少爷那样的相处方式,见到你如霜和雷恪都要行礼,那我是不是每日见到你,都要行礼?我感觉这样的生活很累,不是我想要的。” 夏藜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这几日和孙淳相处的烦恼全部说了出来,她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会给孙淳这位大少爷带去多少烦恼,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127章 一场梦 孙淳坐在主位上,沉思良久,喝掉了手中的一杯清茶,笑了笑:“是如霜和雷恪没有搞清楚这里的环境,日后就提醒他们,不用动不动行礼,我们和正常的百姓一样相处过日子就好,藜儿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你就做你自己就好。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轻拍着夏藜的肩膀,试图让她平复心中的压力。 夏藜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之前无论遇到多少艰难困苦,她都会自己一个人咬牙挺住,晚上躲在被子里,和着泪水吞进了肚子里,第二日照样就像没事人该怎么生活,就怎么做,如今,身边有了一个人,肯照顾她的情绪,为她的生活让步,这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谢谢你,孙淳,肯娶我这个麻烦的女人,我这辈子都要赖定你了,你以后想赶都赶不走!”夏藜扑到了孙淳的怀里,就像一只猫儿一样,粘着他不放。 “我给藜儿买下了这个庄子,其实就想和你过一段安稳的的日子,之前,你一直都在还债奔波,现在起,我只想你好好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好吗?。” 孙淳凑近夏藜的耳边,轻声问着。 “你说的,就像一场梦,过惯了动荡日子的人,忽然有如今的平静的日子,真的不敢相信。”夏藜唇角泛着一丝苦笑。 “有我在,藜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孙淳轻轻拍手,雷恪走了进来,将之前存放起来的农庄内的农庄地契,众多佃农的卖身契都送到了她的手中。 “以后,你就是这个庄子的女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全都归属你打理。” 夏藜双手接过了地契,捏着薄薄的一摞纸,却明白这里面包含了多少人的人生!她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卖身契,从头数到尾,包括老人孩子在内,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 “夫人,这个庄子位置偏僻,经济落后,更无上好的耕地资源,只有看不到尽头的连绵山脉,树林,村子尽头是一片湖泊,倒了雨水充足的春夏季节倒是有不少肥鱼。卡Kа酷Ku尐裞網”雷恪简单黑夏藜介绍了村子里的状况。 “那村民们平时主要靠什么为生?”夏藜接着问道。 “回夫人,这村子里的人家,常年靠着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再去山上采摘一些药草拿去山下换一些钱,来维持生活,咱们院中的一些桌椅板凳,雕花床都是属下从青州采买以后运到村子里来的。” 雷恪说完,暗中收到了孙淳责备的目光,立刻垂下了头,不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雷恪。”夏藜将地契和卖身契全部拿好,站了起来,回到了的自己的房间,锁到了柜子里。 夏藜一走,雷恪跪在了孙淳面前。 “公子,都是雷恪嘴巴不严,将不该说的话,全部都透露了出来。” “你去把如霜找来。”孙淳吩咐着雷恪。 “这?”雷恪一时有些不解,却还是乖乖的执行命令。(!&^ 当如霜和雷恪两人全部都站在孙淳身边的时候,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这里是农庄,日后你们两个人就不要随意在外人面前对我行礼,不要让夏藜起疑,和之前在医馆的时候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的和四周的人相处。” 孙淳拍了拍如霜和雷恪两人的肩膀的,对着两人诚恳说道。 “是,公子。”雷恪和如霜两人,立在原地,强忍住了行礼的冲动,接受了孙淳的命令。 —— 夏藜心中烦闷,主动来到了李氏的西厢房。 “娘,你感觉自己的脚怎么样了?”夏藜瞧着李氏盯着自己的脚发呆,主动过去,按住了李氏的脚,仔细检查患处的恢复状况。卡Kа酷Ku尐裞網 “疼,闺女你松开手。”李氏微微皱眉,想要阻拦夏藜进一步按下去。 “娘,你的脚现在还有知觉,距离正常走路的日子也不远了。”夏藜抱住了李氏,兴奋的说道。 “真的吗?”李氏心中的愿望渐渐实现,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夏藜的手臂不放,不时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娘,您的脚再好好修养一段日子,肯定会好起来。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常伴在您的身边,相公买下了咱们居住的这个庄子,所以,闺女要好好的管理他们,为庄子里的人谋一条生路。” 夏藜贴着李氏的面庞说道。 “真的?”李氏显然有些不相信。 “娘,这是真的,只是我们负责了这个庄子,不是为了做什么夫人,去享福的,我们要对这整个庄子的人负责,让他们能吃上饭,能赚钱养活一家子人!” 夏藜耐心的解释着。 “好,好,闺女,只要你好好干,娘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李氏轻拍着夏藜的身子,眸子内不时有泪水流出来,甚是欣慰。 “那这几天,我就麻烦如霜姑娘照顾你,我要常出门了。”夏藜歪着脑袋,冲着李氏吐舌头。 “可真是一个傻孩子!你要稳重一点。”李氏到底还是不放心夏藜,叮嘱着她。 “好了,娘,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可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庄子。”夏藜抱着李氏的脖子,鼓励着她。 “会的,娘一定会快点好起来!”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抱紧了夏藜,心中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生活总会越来越好,只要心中依然有一颗火热的心。 夜晚凉如水,万籁俱寂,星辰闪烁着调皮的眼睛。 夏藜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画改改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找出满意的改造农庄的方案,眼前的一张纸又揉成了一团球,扔到了废纸篓内。 孙淳走到了夏藜身边,瞧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张小脸沾满了墨水,一个人愁得趴在了桌上,不断的和自己置气的模样,感觉十分有趣,不自觉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是谁啊!”孙淳拿了一面镜子,在她面前照着。 “就算是一张花猫脸,我也不在意,想不出好的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好办法,我又如何能做好这个庄子的女主人?”夏藜气呼呼的说道。 “那好吧,娘子,今晚就不用休息了,好好想一晚上,本来为夫还打算明日让庄子的负责人福伯带着你去村子内各处转转,也许能想到好的发展庄子的好办法,看来真的是为夫多此一举了!哎!” 孙淳说着,暗自叹了一口气,身边的夏藜却像仿佛悟透了什么一样,跑到了他的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 “不,我真的需要人带着我到处走走,与其在这里守着一张地形图苦想,不如实地走走,也许就能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我的好相公,你可要把福伯介绍给我啊!”夏藜说着,靠着孙淳的身边,送了他一个香吻。 “那你现在就听为夫的话,去把你的花猫脸洗掉,我不想晚上抱着一只花猫入眠!”孙淳一脸嫌弃的笑道。 “是吗?”夏藜说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墨迹,趁着孙淳不注意,抹到了他一脸。 孙淳站在原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身为有严重洁癖的人,内心当真是绝望到底,恨不得现在就跳到了水池内彻底清洗一遍。 夏藜瞧着孙淳难看的面色,心中也有些感应,转身走到了洗衣架身边,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泡在了水盆内,拧干净了水,走到了夏藜身边,替他擦干净脸上的墨迹。 “没关系,不用擦了,夜深了,我们休息吧,花猫脸我也喜欢!” 孙淳将夏藜手中的毛巾重新扔回了水盆内,横抱起了夏藜,放在了床上,右手轻轻一弹,烛火瞬间熄灭。 夏藜感觉最近的孙淳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过去的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给她默默的坚持,而今的他,更像是一家之主,主动站在了风浪口,,给她最真实的支撑。 对于未来的一切,虽然她还是有些担忧,但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清晨,夏藜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里,身边的男子面容虽然不是清秀书生的模样,刚硬的线条下,亦不失温柔,她忍不住上手去顺着男人的面颊一遍遍的摩擦,把玩,不厌其烦。 夏藜玩的兴致浓厚,不想很快就被醒来的孙淳发现,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 “娘子,你是有多痴迷为夫的美貌?” “哪有,我只是一时无聊,和你开玩笑的。”夏藜打着哈哈,暗中推开面前的孙淳,却使不出一丝力气,小心的防备着他乱来。 “我渴了,相公,你可以放开我吗?”夏藜轻轻推了推孙淳,笑着问道。 “不好,我还想多抱一会你。”孙淳说着,凑近了夏藜的脖颈,蹭了蹭,开始动手动脚,夏藜呼吸急促起来,趁着他松开手的瞬间,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他从床上推到了地上。 只听咚的一声,孙淳一时没有防备,脑袋撞上了床帮,形象可以说从神坛跌落到了人间,长发散落在肩上,中衣敞开露出结实精瘦的好身材,瞧着夏藜直流口水,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也忘记了去扶起来孙淳。 孙淳揉着有些痛的脑袋,利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瞧着小女人的痴迷模样,倒也不动气,俯身靠近了夏藜:“不如,我们不出门了,今天一整日都好好的休息,好不好?” 孙淳说着凑近了夏藜的耳边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有了魔力,一时让夏藜沉迷期间,一直当他试图再次褪去她的肚兜的时候,身上的凉意令她从痴迷状态快速回神,仓惶从床上逃了下去,推开了孙淳,匆匆穿上了衣服,躲到了角落里,瞪了一眼孙淳。 “哈哈!”孙淳放肆的笑了出来,声音洪亮又悦耳,甚至院落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惊得夏藜冲了过去,将孙淳扑倒在床上,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小声点,小心别人听到了。”夏藜小声的提醒着孙淳,瞧着他的目光一直往自己的身上看,再次推开了他,之前看上去还是不是面红耳赤的男人,如今两个人成了亲,才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兽! “砰砰碰!”一阵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的小世界,夏藜走到了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猛然发现她的发髻依然有些散乱,拿着梳子仔细梳了一遍,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孙淳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惯常的淡然,夏藜都有些不习惯。 如霜端着水盆和毛巾走了进来,习惯性的拿着毛巾去给孙淳擦脸,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娘子,过来,给为夫擦脸。” “好。”夏藜一时有些愣住,转过来身看了过去,如霜一时无措的拿着毛巾站在原地,低着头,小脸微红。 夏藜观察着如霜不自然的面色,从她手中接过了毛巾,走到了孙淳身边,唇角闪过一丝窃笑,一张毛巾直接盖在了孙淳的脸上,大风扫过一样,微微用力,擦了下去,接着是脖子,手臂,一遍扫过。 “女人,温柔一点,小心为夫惩罚你!”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腕,向着她的面颊偷去了一枚香吻。 如霜瞧着眼前亲昵的小夫妻,再次退了出去,站在门外。 第128章 夫人辛苦了 二人笑闹一阵,夏藜将毛巾放在了水盆内,擦了擦自己的面颊和双手,再次坐在了梳妆台前,瞧着一头长发,习惯性的再去拿一根簪子将长发随意的挽起来,孙淳站在一边,瞧着她的举动,凑到了夏藜面前,提醒她。 “娘子,你既已嫁做人妇,发髻自然要挽起来,就不方便留作姑娘的时候的发髻了。” “那,要盘什么发髻?”夏藜之前的发髻简单易打理,现在一想到要盘发髻,心中开始打鼓。 “如霜,进来帮着娘子盘发髻,顺便也教她梳一些简单的人妇发髻。”孙淳说着话的时候,微微挑眉,目光完全黏在了夏藜的身上,竟也瞧的她有些招架不住,转过了身去。 一场成亲,促进了两人更多的交流接触,关系也变得亲密无间,空中也仿佛多了一丝甜蜜的味道,也是夏藜这一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候。 “是,公子。”如霜走了进来,走到了夏藜身后,亲自给夏藜梳发,手法灵动,动作纯熟,将夏藜的长发灵巧了挽在了头顶,拿着一支步摇固定,为她涂抹胭脂,口脂,上素色的珍珠耳饰,搭配为夏藜新换上的一身素色长裙,看起来典雅端庄又不失少女的俏皮。 “如霜的确心灵手巧,但是,看上去过于华丽了,我们现在住在庄子里,还是低调朴素一点好,有没有木簪子,布料朴素一点的衣裙,今天我还要去见福伯,要让庄子里的人们接受我,就要穿戴朴素一些。” 夏藜说着,转过身瞧着已然拿着一本书在看的孙淳。 “随你的心意,穿戴朴素一些,容易和庄子里的人们亲近一些。” 如霜给夏藜撤掉了头上的步摇,挑选了一支珠花插在了夏藜的发髻上,搭配素色长裙,看上去清秀了不少。 “夫人,您看看是否满意?”如霜帮着夏藜换了装扮,站在一边问着。 “辛苦如霜了,这几日就麻烦你照顾娘,我需要来往庄子里。”夏藜拉着如霜的手,歉意的说道。 “娘我已经安排人照顾了,如霜负责跟着你,保护你,在旁边做娘子的助手。”孙淳说完,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走到了夏藜的身边,和她说道。 “谁来照顾娘?”夏藜明显不放心,问着孙淳。 “庄子里请来的年龄大一些的女子,这样娘也有人陪着,不是挺好的吗?”!%^* 夏藜沉默着,并未说什么。 “这位照顾娘的人,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的热心肠的好人,人称玉娘,若娘子不放心,我们可以去庄子里重新打听。” “我相信相公。”夏藜抓住了孙淳的手,神情认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藜心中的疑虑也慢慢散去。 孙淳点点头,带着夏藜简单吃了一些早饭,后带她来到了李氏的房间。 “娘,如霜今日就随着娘子去村子里转转,女婿找了庄子里和您年纪差不多大的玉娘来照顾您,她身边已经没有亲人,自愿以后跟在您的身边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孙淳的话刚刚说完,李氏立刻摇头拒绝。 “这可使不得,我一个人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哪里还要其他人过来照顾,女婿,真的不需要。” 李氏这几日每日按时喝药敷药,加上夏藜和孙淳成亲,她的心情也随着开朗了不少,嘴角的笑意也多了起来,和过去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说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娘,玉娘过来以后,也只是在您腿脚不方便的时候,照顾您一段时间,您腿脚好利索以后,玉娘就是您的伴,可以一起说说话,也不错啊!” 夏藜的话似乎让李氏心动不少,夏青现在每日都痴迷读书写字,她腿脚不利索,根本无法抽身好好照顾,现在来了一个人,代替她照顾夏青,也算是暂时让她安心。 “那就试试吧。”李氏的话一落,夏藜和孙淳两人默契的点头一笑,两个人离开了李氏的房间,就看到了院中站着一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头发花白老翁,规矩的低着头,雷恪守在一边,靠近老翁,低声吩咐着什么,老翁不断的点头。 老翁一看道破夏藜和孙淳走了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规矩的弯腰行礼。 “拜见公子,夫人。” “福伯,您快起来,在这庄子里您就是长辈,我初拉乍到,对庄子多有不熟,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协助呢。”夏藜上前扶起了福伯,热情的招呼着。 福伯有些受宠若惊,整个人被夏藜的笑容给暖到了,刚刚雷恪交给他需要注意的规矩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说话也就不怎么约束,怎么想就怎么说。 “夫人您客气了,老福我在这庄子生活了几十年,算的上了若指掌,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福伯得意的捋着灰白的胡须,笑盈盈的说着。 “那您带我去庄子里看看吧。”夏藜说着,邀请福伯带路。 “夫人您就跟着老福走。”福伯说着,已经在前面带路,夏藜一路跟了上去,如霜亦步亦趋的跟在夏藜身后,随时保护着。 “雷恪,你去找将我手中的这封信秘密交给我的师父青州知府宋濂。”等到身边只剩下雷恪的时候,孙淳表情明显严肃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到了雷恪的手上。 “是,公子。”雷恪将信件收好,走了出去。 —— “福伯,这就是大伙儿居住的寨子吗?”夏藜跟着福伯出了小院,经过三道岔路,来到了旁边的村落问着。 “夫人,这里正是大伙儿居住的寨子,咱们这个村落地势高,能避免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和暴风雨的袭击,还能起到避免野兽的伤害的作用,房屋冬暖夏凉,也是耗费了大伙儿几十年的心血和汗水。” “咱们寨子四周多山,地势陡峭,车辆来往不便,经济更是落后,人口稀少,咱们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各处逃难到此的难民,忍受了几十年的苦生活,艰难的生存了下来。” “大伙儿靠着在山上采摘药草,捕鱼,砍柴维持生存,攒钱去山下买媳妇,一代代的延续下来的。” “您随老福看看,这四周都是山地,河塘,大伙儿之前尝试种下的粮食都死掉了。”福伯一路带着夏藜离开了寨子,沿着上山的路一路爬了上去,目及所处,漫山遍野被青草杂木所覆盖,地势越来越高,蜿蜒曲折的小路绕着山脉蔓延,看不到边际。 根本没有适合种植粮食的良田,甚至一些地势低洼的丘陵地貌也不复存在,夏藜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孙淳可真是聪明,寨子四周都是险峻连绵的山脉,如果不是福伯一路带着她,将她随意扔在一个地方,她都会迷路,就算找人,那也是难上加难,这里太适合藏身了。 就是可怜逃难到这里生存的人了,种不出粮食,可能就吃不饱饭,她需要想办法帮帮他们了! “夫人,您看看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休息?”福伯瞧着夏藜微微皱眉,以为她走累了,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主动问道。 “带我去寨子里看看吧,刚才你我也只是路过,还没有进去和大家见面呢!”夏藜走到了福伯面前,笑着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这,夫人,您真的要过去吗?”福伯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憋了一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是不是我去了会打扰大家?”夏藜面上浮现担忧的表情。 “不是的,夫人您切莫这样想,这可是折煞我这个老头子了,只是这寨子里有些脏乱差,根本无法与夫人居住的小院干净,漂亮。”福伯苦笑着说道。 听着福伯不自然的举动,夏藜盯着他不时拉低的衣摆,这才注意到里面露出来的一截补丁,她转移了目光,并未过多停留。 “没什么,福伯,我也出身穷苦人家,我和娘日子最差的时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靠着外婆接济,才勉强有口水喝,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啊,当时做梦都想吃肉。” 听着夏藜的述说,福伯不自然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含泪花,“我们这儿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将藏了一年的腊肉拿出来吃上几顿,平时在河里捞出来的鱼儿也是立刻拿去山下去卖,换点钱买粮食吃。” “福伯,那你带我去看看大家吧。”夏藜说道,苦日子她自己亲身经历过,能帮助的,她会尽全力做好。 “夫人,您随我来这里。” 福伯说着带着夏藜沿着原路返回,来到了寨子里。 寨子内的房屋围山而建,复式结构,小路之间是从山上人力搬下来的石头铺就,二楼的屋檐下,可以看到每户人家晾在横杆上的衣服,大部分是补丁摞补丁,颜色也是偏黑色,灰色的粗衣布料,鲜艳的颜色几乎看不到。 孩子赤脚在寨子里跑着,背上背着主篓,里面是山上采的一些药草,还有的孩子手里抱着一只扑腾乱跳的活鱼,小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每个经过福伯的男人女人会双手合十,对着他打招呼。 “福伯,好!” “好,好。”福伯亦会恭敬的双手合十,回敬着每个人。 夏藜瞧着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容,不知不觉受到了感染,也随着笑了出来。 “福伯,寨子里的人是不是都信奉佛教?我感觉你们每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有礼。” 夏藜好奇的问着。 “是的,夫人,几十年前寨子里出现了一次怪病,就连寨子里的大夫都无可奈何,是一位云游的师父看到后,主动帮助我们找出了病因,度过了难关,救了全村的人,寨子里的人为了纪念师父,修建了佛堂。”福伯为夏藜介绍道。 “既然您来了,我就召集大伙儿都来和您见一面。”福伯越来越兴奋,主动说道。 “那就辛苦福伯了!”夏藜笑着应道。 福伯点点头,带着夏藜来到了整个寨子的活动中心——佛堂,简单介绍:“夫人,佛堂是寨子里男女老少日日前来诵经礼佛的地方,有重大活动,也会在这里聚集,老夫这就遣人去将大伙儿找来。” 福伯说着找到了几个在佛堂礼佛的人分散各处去找人。 夏藜打量着面前的佛堂,木质的房间中央,供奉着泥塑的菩萨,供桌上摆放着一些时令野果,佛堂内地上摆放着几十个垫子,供人使用,只听到一些男女诵经的声音,透着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氛。 夏藜上前随着众人拜了拜,起身的瞬间,吓了她一跳,身后已经来了不少人,整个佛堂站满了人,人群中上来一个小姑娘,将编制好的花环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夫人,这是我送给您的花环,我给您戴上!”小姑娘一身黑色粗布裙子,长发使用草绳随意的绑住,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人看上去瘦弱矮小,面颊呈现病态的苍白,却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 如霜想要将小姑娘抱走,被夏藜拦了下来。 “谢谢你,小妹妹!”夏藜蹲在了小姑娘面前,让她将花环带到了头上,她抱着孩子起身的瞬间,佛堂内外的男女老少纷纷跪在了地上。 “拜见夫人!” 夏藜一眼望去,大部分人都穿着草鞋,脚掌露在外面,男人穿着白色的短衫,头上围着白色布巾,深色短裤。女人统一使用木簪固定长发,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身着粗布灰色长裙,深色裤装,草鞋,一个个低着头,规矩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孩子却个个瘦的皮包骨,赤脚跪在地上,这让夏藜心情相当沉重。 “大家快起来。”夏藜上前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夫人让大家起来了,大伙儿也别跪着了。”福伯是个机灵人,他一说,大部分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少夫人,这是我们今日新捞出来的几条肥鱼,您拿去补补身子。” “夫人,这是我们新摘来的一些果子,您尝尝鲜。” “夫人,这是我们从山上采来的一些药草,送给您!” 夏藜只能将女孩放下,人们热情的将自己手中拥有的东西无私的送给夏藜,她摆手想要拒绝,却依然难以招架众人的热情。 “夫人,您就收下吧,我们虽然给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一片心意。” 福伯跟在夏藜的身边,热情的说着。 “夫人,收下吧!” 四周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夏藜心中盈满了感动,眼圈有一点红,收下了众人送来的鱼和果子。 如霜全程紧跟在夏藜的身后,无声的陪着她,保护着她的安危,自然手上也帮着提了几篮子果子。 “公子来了!”夏藜还处在感动的情绪里,身边的福伯大声喊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模样的人,扛着几十袋子米粮等食物送到佛堂门口。 众人瞧着孙淳过来,再一次安静的跪了下来,佛堂内,肃静的场所,众人显得有礼且规矩。 夏藜站在原地,瞧着众人簇拥下的孙淳,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篮子,框子,鱼,全都接了过去,给了身后的随从,霸道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公子和夫人抱在了一起!”送夏藜花环的女孩笑嘻嘻的喊了起来,旁边跪着的人,许是女孩的娘亲,吓得悄悄将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脚边跪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夏藜被孙淳圈在怀里,一时忘记了众人,附在他耳边悄声问着。 “想你了。”孙淳扣在夏藜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揽的更紧,唇角挂着和煦的笑容,她一时看的痴迷,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似乎是察觉了四周诡异的安静,夏藜还是推开了孙淳,整理了一下妆容,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十袋米粮,蔬菜,几十条肉,疑惑的看向孙淳。 第129章 多谢夫人 “相公,这是你购买的?” “对,送给这里的村民的,雷恪已经将寨子里的情况汇报给我了,这次,为夫说什么也要帮助娘子一次。” 孙淳说着,习惯性的握住了夏藜的手,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今日娘子来见各位,还收了大家的礼物,作为她的相公,也想代表娘子谢谢大家,这些食物就当做娘子的谢礼。” 孙淳说着身边的一些伙计已经自动将米粮和蔬菜和肉,在福伯的帮助下,一份份的发了下去。 “多谢公子,多谢夫人!”佛堂内的众人,虽然目光牢牢的黏在了粮食上面,却没有人上前哄抢,每个人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等待分配,对着夏藜和孙淳不断的磕头道谢。 “大家都客气了,我还收了你们的礼物呢!这是你们应得的!” 夏藜走了过去,帮着福伯将米粮一批批的分出去的,几个伙计瞧着女主人都亲自上手分配了,一个个更加干劲儿十足,热情的招呼着走过来拿粮食的人家。 孙淳看着也心动不已,走到了伙计身边,开始将蔬菜和肉类也一起帮着分,福伯站在一处角落里,瞧着众人都分到了粮食,一时激动的又开始流眼泪,他们的寨子遇到这夏藜和孙淳这两位大善人,他们村子以后有希望过上好日子了。 众人一个个上前领取粮食,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躲在角落里,眼睛热切的望着,却一直坐在原地未动,夏藜感觉有些奇怪,拿了手里分好的粮食,走了几步送到了她的手中,老妇人感动的对着夏藜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夏藜还想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老妇人双手动作的瞬间,她身穿的裙子被掀开一角,露出里面两只空荡荡的裤腿,双腿到膝盖以下都是空的,两只裤管来回摇摆。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藜的目光,老妇人又羞又囧,拉扯着裙摆盖上了裤管,夏藜并未多说什么,将老妇人抱着到了怀里。 周围的人看到了夏藜的举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赞赏的神色。 “婆婆,您的家人呢?”当夏藜问出老妇人的话的时候,本来就有些眼红的妇人,呜呜的哭了出来,痛哭流涕,夏藜一时惊慌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夫人,这位钱婆婆早年丈夫早早过世,儿子又被拉去参军,老夫人也是从家乡逃难到此,她早年从山上采采药,摔断了腿,又误食了山上的毒草,毒哑了嗓子,说不出话来,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的人,。”福伯在一边解释着。!%^* “那现在谁来照顾这位钱婆婆?”夏藜担忧的问着。 “钱婆婆目前居住在胡氏家,胡氏也是一个热心的女人。”福伯说着,唤着站在佛堂角落里的一位拘谨的妇人。 夏藜望了过去,不自觉的惊呼道:“原来这胡氏就是刚刚送我花环的孩子的娘!” “是啊,夫人,您说,这是不是缘分!”福伯在一边感慨的说道。 “民妇拜见夫人。”钱氏来到了夏藜面前,跪了下去。(!&^ “快起来。”夏藜立刻拉起了面前拘谨的钱氏,“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肯照顾孤苦无依的钱婆婆。” “福伯,一会多分给胡氏一份粮食。”夏藜吩咐着福伯。 “没问题,夫人。卡Kа酷Ku尐裞網”福伯说着,跑到了伙计那里,又多拿了一份粮食送到了胡氏的手里。 “这?”胡氏一时有些犹豫,不敢伸手去拿。 “我给你这些粮食,是为了感谢你的善心,日后还需要多多照顾胡氏,你愿意吗?”夏藜轻声问着。 “我们母女也是从其他地方逃难到这个寨子里的,钱婆婆身子没出问题之前,就收留了我们母女,没想到她后来吃了毒草,又摔下了山崖,我们更加不能抛弃钱婆婆,这都是我们母女应该做的。”胡氏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就以后钱破婆破旧继续麻烦你了,不过,我很喜欢你的女儿,可以让她伴在我的身边吗?我身边正好缺一个机灵的小丫头。” 夏藜说着,爱怜的摸了摸胡氏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瞧着夏藜,一点也不认生,主动走了过来牵住了夏藜的手,“夫人,您真的要收留我吗?” “对啊,你以后想跟在我的身边吗?可能以后你就见不到娘了,你愿意吗?”夏藜拉着小丫头的手,故意问道。 “可以啊,这样娘亲以后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她经常饿着肚子,把饭留给我和钱婆婆吃,我不想让娘饿着。” 小丫头说着,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胡氏。 胡氏的眼圈有些发红,扭头不去看小丫头,手却在不自觉的抖着。 夏藜心疼面前懂事的丫头,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这丫头还没名字,奴婢平时都唤她丫头。卡Kа酷Ku尐裞網”胡氏嗓音有些沙哑,哽咽了一阵,强压住心中的不舍,跪在了夏藜的面前。 “既然夫人喜欢这个孩子,以后她就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了,这名字就请夫人来起吧。” “那就叫丫丫吧,随你这做娘的姓,胡丫丫。”夏藜将丫丫揽进了怀里,说道。 “那,以后这个丫头就交给夫人了,民妇以后就专心照顾钱婆婆,赚钱养活我们两个人。”胡氏说完,直接跪在了夏藜的面前。 “你快起来吧,我也只是喜欢这个丫头,以后丫丫还是会经常回到你的身边,我不会独占她的。” 夏藜真的理解胡氏心疼女儿的心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抚胡氏的情绪。 “多谢夫人。”钱氏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 “娘!”夏藜一松开胡丫丫,怀里的小丫头立刻冲进了胡氏的怀抱,哭的很伤心。 夏藜望着面前哭的伤心的母女,回过神望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孙淳,靠在他身边小声问道。 “我这样子,算不算拆开了人家母女,是不是很坏啊!” “你也算是帮着胡氏解了围,以她一个女人的能力,一直担负两张嘴,压力可想而知。” 眼前的眼泪并未让孙淳有多撼动,他只相信能力越强,才更有可能保护家人的生命安全。 “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确实挺喜欢这个丫头的。” 夏藜瞧着面前紧紧相拥的胡氏和胡丫丫,其实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面前的小丫头,她只是想把这个机灵善良的孩子留在身边,减轻胡氏的压力,也让自己的身边热闹一点。 “想开点,你今天做的很好。”孙淳不想夏藜因为一个小丫头,再过度担心,让头痛的顽疾复发,他现在呵护夏藜就像呵护一个婴儿一样的,十分珍爱。 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没有阴谋诡计,对他无利可图,他愿意付出现在拥有的一切,去守护。 “福伯,这里是佛堂,不适合太过喧哗,这里剩下的粮食和蔬菜,就麻烦你分给一些没来的人家,让每户人家都有粮食。” 脱离了孙淳的怀抱,夏藜叮嘱着身边的福伯。 “福伯,你给自己的家人分粮食了吗?”夏藜猛然想起来,跟着自己辛苦了半天的福伯,问道。 “还没,少夫人,只要寨子里的人家都分到了粮食,老福能不能分到,没那么重要。” 福伯站在一边,笑的十分满足。 “粮食不够了,可以再去买,福伯,您不必担心。”夏藜说完,从伙计那里为数不多的粮食里面,拿出了一小袋塞到了福伯的手里。 福伯还想说什么,瞧着夏藜坚定的眼神,还是接受了粮食。 当送完粮食,蔬菜,肉,夏藜和孙淳同众人告别,胡丫丫懂事的跟在了夏藜的身边,牵着夏藜的手,眼珠依旧不断的冒出来眼泪。 夏藜一时心软的,拉着胡丫丫的手:“小丫头,你还是回到你娘的身边吧,你现在年纪还小。” “夫人,您还是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吧。”小丫头不太懂得什么大道理,她一心只想着减轻胡氏的生活压力,又感觉自己一路来到了这里夏藜身边,担心会被赶出去,再次说道。 “夫人,丫丫会劈柴,炒菜,手脚也灵活,您还是收下我吧。” 胡丫丫跪在了夏藜的面前,再次请求着。 “那好吧,丫丫,你同我走吧!” 夏藜同胡氏点点头,带着胡丫丫,离开了佛堂,向着外面走去。 小丫头跟在夏藜的身边,还是忍不住回去多看了几眼胡氏,咬着嘴唇,都要哭出来了。 孙淳暗中观察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着实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原来夏藜这个丫头这么喜欢孩子! 夏藜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的举动,慢慢的成了孙淳的努力的目标,他也很想有一个和夏藜的孩子,一定很有趣。 夏藜回到了小院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走断了,她好久都没有这么累了,将胡丫丫在那时交给了如霜安排,一个人回到房间,很快睡了过去。 —— 夏藜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旁边的孙淳,他正安静的睡在旁边。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星辰铺满了夜空,圆月高挂枝头,窗外传来阵阵蛙鸣和夜虫的叫声,夏藜睡不着,绕过孙淳来到了院子里,望着夜空发呆。 第130章 娘子 阵阵夜风吹来,她略感有些凉,抱了抱双臂,只感觉身上一重,回头一看,是孙淳拿着一件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卡Kа酷Ku尐裞網 “怎么出来了?”孙淳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柔声问着。 “房子里有些闷热,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夏藜望着空中闪烁的星辰,说道。 “那我们就在院子里多坐一会。”孙淳说着,横抱起了夏藜,坐在了石凳上。 夏藜主动抱住了孙淳,瞧着四周无人,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欣赏着静谧的夜景。 “娘子,你看看,这颗星星,亮不亮?”孙淳轻轻晃动着夏藜,低头问道。 可惜,怀里的小女人没多久就睡着了,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孙淳唇边泛着一丝笑意,站了起来,抱着夏藜进了屋子,将她放在了床上,打开了窗子,拿着蒲扇轻轻给她扇着。 如霜紧握着手中的剑,站在窗外,看着恩爱非常的孙淳和夏藜,眸子有些湿润,转过了身去,看着寂寥的夜空,默默的回到了角落里。 天亮了以后,李氏和平时一样,坐在床上,喝药,外敷药,刺绣,一个人打发漫长的时间,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意外被人敲响。 李氏望了过去,如霜带进来一位灰色粗衣的妇人走乐进来。 妇人肤色暗沉,双手布满了茧子,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见到李氏直接跪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玉娘拜见老夫人。” “你快起来,怎么就跪下了?”李氏腿脚不方便,坐在床上,很不习惯有人下跪。 “老夫人,这是公子找来服侍您的人,她现在无儿无女,以后就长期陪伴在您的身边了。”如霜对着李氏介绍着。 李氏想起来,之前夏藜和孙淳就和她提过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两个人的动作这么快。!%^* “玉娘,我现在腿脚不方便,等我好了以后,你陪着我就可以,不必伺候,你只管照顾好青儿就可以。”李氏对着跪在地上的玉娘说道。 “奴婢以后尽管听老夫人的安排。”玉娘跪在地上,看着地面,小声回道。 “那你起来吧,别总是跪着。”李氏再次说道,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是,老夫人。”玉娘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氏身边。 “玉娘第一天过来,服侍老夫人您,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今日就先教玉娘一天。”如霜和李氏解释道。(!&^ “我都听你们的安排。”李氏似乎感觉到了疲倦,一个人又赶了一会刺绣,喝完了药,就睡下了。 “老夫人心慈人善,不代表她好欺负,若被我发现你有怠慢的地方,肯定把你赶走。卡Kа酷Ku尐裞網”如霜对着站在旁边的玉娘警告着。 “奴婢不敢。”玉娘说着再次跪在了地上,目光中闪烁着极大的恐惧,身子也抖个不停。 “那就好。”如霜盯着玉娘,望着已经睡过去的李氏,心中缓缓叹了一口气,主子太心软,奴婢就会怠慢,她是见了太多,真的不想李氏无缘无故的被人轻视,她必须时常敲打着玩玉娘,让她知晓做人做事的基本道理。 夏藜一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去看身边的人,却在扑空了以后,在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孙淳的人影,出了房间,如霜守在房间内,瞧着夏藜来回找人的焦急情绪,上前主动说道。 “回夫人的话,公子去了青州知府,和知府大人有事相商。” 夏藜一时有些发窘,唇角微微绽放一丝苦笑:“没关系,他有事嘛,我可以理解。” “公子也是想让夫人您多睡一会,所以没和您说,就离开了。”如霜担心夏藜心情不好,出声解释着。 “嗯。”夏藜点点头,不想让这件事在心头发酵,立刻转移了话题:“如霜,一会随我去看看娘,不知道她的脚恢复的如何了。” “已经安排了玉娘过来照顾,夫人可以放心。”如霜利落回复道。 “嗯,我还是过去看看比较放心。”夏藜说着,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内,玉娘正帮着李氏敷药,夏青坐在桌上吃着饭,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姐姐,过来和我一起吃饭啊。”夏青见到了夏藜,拉着她往桌子上坐。 “好啊,我们一起吃。”夏藜说着,拉着身后的如霜一起往桌子上坐,惊得如霜往后退了几步。 “夫人,属下不能同主子一起坐。”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主子属下,大家都是姐妹,不必介怀。”夏藜一点也不给如霜拒绝的机会,拉着她一起坐到了桌子上。 “我给夫人和如霜女校添两副碗筷。”玉娘说着,走到了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筷过来,夏藜坐在桌上瞧着金面前的几个菜,凉拌黄瓜,木耳炒鸡蛋,几碗肉粥,饭菜清淡,正符合李氏的胃口,夏青一个乖孩子,并不挑嘴,她和如霜也都是随意的人,吃什么也不挑剔。 整个早晨,玉娘一直都在忙前忙后,甚至顾不上吃饭,夏藜看在眼里,对如霜找来的人,基本是满意的,至于为人处世如何,还需要时间的淬炼。 “玉娘,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夏藜说着,拉着玉娘和如霜坐在了一起。 “这怎么使得,夫人,这是规矩!”玉娘许是被如霜灌输了一堆规矩,此时和玉娘一样,全身不自在的坐在了饭桌上。 “你们两个赶快吃,否则饭菜都凉了,吃完饭,我还要去寨子里忙。”夏藜一说,如霜和玉娘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情绪有了动摇。 “好了,大家都赶快吃饭!”夏藜说着,将筷子都塞到了两个人的手里。 “对呀,你们赶快吃吧,我和藜儿一个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主仆,大家都是一家人。”李氏望着饭桌上的两个人,也劝道。 “是。”如霜说完,接过了筷子,吃了一口菜。 玉娘瞧着如霜动了筷,也跟着吃了起来,不时地悄悄的查看夏藜的神色,这拘谨的样子,倒是更让夏藜有些心疼。 吃完了早饭,夏藜和李氏简单说了一些家常话,便离开了院子,来到了寨子里。 福伯正在院子里忙碌着,瞧着夏藜和如霜来到了寨子里,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夫人,您来了。” “福伯,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您商议协一下,我想到了一些让咱们寨子里的大伙儿过上好日子的点子,您暂且听听。” “夫人,这天气热,您这边请。”福伯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迎着夏藜往自家院子走。 夏藜和如霜两个人以前以后进了院子,福伯热情的送上了两碗白水,放在了桌上。 夏藜打量着福伯的小院,两层复式小楼,院子里种了一些草药,养了一些鸡鸭圈在了院子里,典型的农家小院。 “这是我家婆子炒的花生米,夫人尝尝,这是从山下的集市上买来的。”福伯说着,将一盘花生米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夏藜望着眼前炒的有些糊掉的花生米,一圈黑,一点油水也没有,强忍着心中的抵触,吃了一颗,一碗白水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如霜也勉强吃了一颗,擦了一嘴的黑灰,喝了白水,不再动筷子。 “福伯我们来之前已经吃完了,你们拿去吃吧。”夏藜将花生米推到了福伯面前。 “那我们就吃了。”福伯似乎也饿了很长时间,将厨房内忙碌的老伴拉到了桌子旁边,得到了夏藜的允许后,两个人坐在座位上,拿着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等到福伯重新洗干净脸和手,再次坐到夏藜面前的时候,她直接问道。 “福伯,昨天我和您在寨子四周看了看,我们现四周的环境群山环绕,物产丰富,尤其是以药草丰富,我们与其将上好的药材零零散散的低价卖出去,不如所有人动员起来,统一采摘某一类药草,我来统一收购。” 夏藜说完,就连一边的如霜也愣住了,一时没没能明白过来她的意图。 “夫人,您来统一收购吗?您哪来的钱,堆积的这些药材您要再统一卖出去吗?”福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虽然这个点子不错,统一采购药草,每户人家都可以定期得到一笔收入。 “实不相瞒,福伯,我自己也是一名大夫,虽然之前开医馆遭受了不少波折,险些关门大吉,不过现在我准备收拾手上的十几家医馆,重新开业,正缺少大量的药材,有寨子里的人帮我采购,你们能得到一笔收入,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第131章 不罚你了 “钱的事情,福伯就不用担心,之前我自己就积攒了一笔银两,付给大家工钱还是绰绰有余的,咱们寨子里的一百人,算是我的人,怎么样?”夏藜刚刚说完,福伯直接跪在了夏藜面前。 “真的太感谢夫人给大伙儿一条生路,我们日后就听夫人的命令,您让大伙儿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福伯,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我们不能只靠着从山中采要草,四周的一些荒山,我打算种上一批药草,比如天麻、白芍、丹参、柴胡,草乌,很多适合荒山单独开采种植的药材品种,目前我也暂时想到这些,后期还要看土壤土质和药材的生长情况,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好好经营。” “现在我们处在夏季,四周的群山还有许多药草,我们主要将精力集中在采药草这件事上就好。”夏藜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些采摘药草的单子,亲自交给了福伯。 “福伯,这里面是我最近需要的药材单子,有些不认识药草的,可以和我说下,我来带领大家识别,至于每户人家采摘的量的多少,我会找来医馆的伙计,来称量,给与不同的工钱,多劳多得。” “但是,就需要福伯,你统计下每户人家的情况,家主的名字,家庭内的成员,每家每户每天采摘的量,上报等级,我的伙计会按时称量,好将工钱及早的发到大家的手上。” 夏藜说完,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如霜适时的将一碗水端到了她的面前,夏藜感激的接过,大口喝了起来。 “夫人,您真是大善人,统计寨子里的人员名单的事情,您放心,明天,我就可以交到您的手上,这药材单子,老福简单看了看,确实有几种不认识,到时候采摘的时候,就麻烦您给我们讲一讲。”福伯拿着药材单子,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说道。 “没问题,那今天我们就先说到这,还真有些累了。”夏藜说完,和福伯告别,带着如霜离开了寨子,回到了小院。 小院里,孙淳已经外出回来,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喝茶看书,好不惬意,倒是夏藜说了一上午的话,有些疲惫,坐到了孙淳的身边,又灌了几杯凉茶,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可是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涨涨的,靠在了孙淳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藜儿?”夏藜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轻轻拍了夏藜几下肩膀,扭头看了过去,才发现面前的小女人已经昏睡了过去,他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孙淳微微蹙眉,将夏藜抱在了怀里,送入了房中,夏藜睡的很沉,以至于孙淳轻轻捏了她的面颊,小女人依然沉浸在梦乡,没有任何反应。 “如霜,夏藜一上午都去了哪里?” 孙淳面色微冷,责问着如霜。 “回公子,夫人上午一直和属下呆在福伯的院落里,商谈寨子里的人的生计问题,都是属下的错,一时听的入迷,忘记了夫人有头痛的顽疾,不能长时间呆在阳光下暴晒。”!%^* 如霜说着,就要跪下,被孙淳拦了下来。 “无妨,你下次记着提醒藜儿,这次就不罚你了。” “快去唤大夫过来,提藜儿看看身子。”孙淳说完,身后一阵静默,他疑惑的看了过去。 只见如霜无奈的回应道:“回公子,上次我们为夫人采摘治疗头痛的药草,带着寨子里的大夫攀上了山顶,大夫被吓坏了,虽然收了我们给的银两安抚住了情绪,却还是担心咱们再去打扰他,所以回去没多久,就悄悄离开了寨子。” 孙淳转身去看如上,眸子泛着一层霜,虽然未出一句责备的话,却还是令如霜腿脚有些发软,暗恋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触及到了这个男人的爆点,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公子,大夫,我给您请过来了。”雷恪适时的出现在了门口,让一直处于紧绷情绪的如霜明显松了一口气,看了雷恪一眼,立刻低下头。 “那快请进来。”孙淳走到了夏藜身边,轻抚着她的面颊,温声说道。 “大夫,请。”雷恪领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大夫匆匆走了进来。 大夫主动弯腰给孙淳行礼:“拜见公子。” “大夫,还请快看看我的娘子,不必行礼了。”孙淳让开一步,说道。 大夫背着药箱,来到了夏藜面前,仔细给夏藜切脉,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夏藜的额头上,随后对着一脸焦灼的孙淳解释道。 “回公子,夫人只是短暂的身子虚弱,休息一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 年轻的大夫面容清秀,唇角含笑,语气轻快,让孙淳明显放松不少。 “我娘子这头痛的顽疾?你可瞧出来了?”孙淳依然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 “令夫人的头痛顽疾目前已经有缓解的症状,但是依然要每日早日休息,注意保重身子。”年轻大夫叮嘱着孙淳。 “那意思是依然没有除根?”孙淳面色陡然严肃起来。 “这种病属于长期积劳成疾造成的,想要根除,所谓善念种善果,放下烦恼,心魔根除,烦躁自然散开,又何来头痛呢?” 年轻的大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孙淳躬身拜了拜,拔掉了夏藜头上的银针,收拾好药箱,大步往外走。 雷恪上前拦住了大夫的去路:“大夫,站住,我们公子还没允许你离开!” “雷恪,放大夫离开吧!”孙淳坐在床边,轻抚着夏藜的鬓边的发丝,说道。 年轻大夫唇角勾着笑,微微侧开身子,背着药箱离开了,雷恪却有些不明白,这年轻大夫说些含含糊糊的话,也未给公子一个明确的答复,公子为何会让他离开? 如霜站在了角落里,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蹙眉,望着面前将爱妻牢牢挂在心中的男人,心中是彻底的幻灭,她的心底已经下了大雨,心中却更加由衷的敬佩面前的男人,她跟随他多年,作为忠诚的属下,她看重的难道不正是这份在尘世间最可贵的情深意重吗? 他那么珍爱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好夏藜,无论他是否能看到她的一份真心和忠心。 夏藜一直昏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只感觉头昏脑涨,脑子一点也不清醒,低头一看,孙淳守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夏藜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起来。 夏藜放下茶杯,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一转身,忽然看到孙淳一言不发的站到身后,着实被吓了一跳,双眼圆睁:“你想吓死我吗?” “你才像吓死为夫把,今天又晕倒了,大夫说你有心魔,发恼郁结于心,长期积劳成疾,让你的身子虚弱,引发头痛的顽疾。 “你若不放下,无论吃多少药,依然无法治好这个顽疾。” 孙淳的话,仿佛一个石子投进了安静的湖底,引起湖水一阵阵的涟漪,夏藜只感觉心中有些烦乱,背过了身去,目光闪烁,无措的拽着衣襟。 “心结吗?想她现代的一名医药博士,风光无限,研发了止痛药这个举世无双的新型药物,前程似锦,若没有小人陷害,她现在或许过着舒心自在的生活吧,却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就是因为这止痛药,她成了异世界的孤苦无依的魂灵,重生在了夏藜这个小丫头的身上。” “又是因为止痛药,她经历了多少人年的陷害刁难,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一点点起色,又被人搅和的一夜回到了解放前,现在的一切又是重头开始,想让她不恨,又如何能放得下?” “藜儿?你心中的牵挂可否与为夫说?”孙淳牵住了夏藜的手,关切的问道。 “止痛药。”夏藜微微拧眉。 “你在忧心有人会对你的止痛药的秘方不利?”孙淳听过夏藜说过几次,这种药的威力有多大,他自然深有体会,联想着一两年以来,夏藜吃的种种苦头,何尝不是他人对她手中止痛药秘方的贪恋? “大夫说过,你心中有心结,我不想这种药的秘方给你带来的种种磨难,让你自己心怀怨恨,忧心过度,对你的身子毫无益处。 “止痛药是给人带来福音的好药,它没有罪过,你无因此药招来的种种磨难,并不是你的错,只是错在人的贪婪之心罢了,放下你心中的怨恨,放下对药的过度执着之心,想着吧这一颗心放空,去想着如何去帮助其他更多无辜忍受病痛折磨的人,去惩戒那些企图霸占药方的人,让善良有安放之地,让罪恶有惩罚之处。” “藜儿,你有一颗仁善之心,就好好的去做这件事,惩戒恶人,如若老天不惩罚他们,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求你莫要再在内心深处怀有怨恨。” 孙淳的话,就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了夏藜的心中,她细细的回想这件事,只觉眼眶湿润,抱住了孙淳的脖子,陷入无声的沉默之中。 “天瑞因为止痛药被人无辜害死,我的人生,因为止痛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无法想象,它带给我的是一种怎样的锥心之痛,失去一切,不恨是假的,若要感谢,那就是它让我见到你,遇到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夏藜说到动情处,泪水从面颊滑落,落到了孙淳的脖颈内,他只感觉一阵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再次抱紧了她。 第132章 一起面对 “止痛药没错,错在贪婪的人。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的话,一次次的在她的心中重复,也让她的惊慌的心的得到了一阵阵的安放。 “你要找回你自己,不要让恨埋没了你自己。” 孙淳说完,将夏藜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好好考虑,对了,我已经和寨子里福伯商量过了,这寨子内的一百多户人家,算是我的人,我打算重新将手上的十几家医馆,重新整理一下,再次开业。” “这次的药材,就让寨子里的人去山上采药,我来统一收购,每次采摘的钱都按照市价给他们。” 夏藜擦了擦眼眶内的泪水,说道。 “你出的这个点子不错,我当初带你来这里,也主要是为了给你一个安稳不被人打扰的环境,好好生活,确实未曾仔细考虑过这里的人的生存状况。” 孙淳略有歉意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缘分,这里没有适合耕种的良田,大部分人们都是各地的灾民逃难到此,谋生存的一群可怜人,大家都是落难之人,更要好好的互相扶持。” 夏藜唇边展露一丝笑颜,仿佛刚才心中的伤心已经释然。 “我今生能嫁给你,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报,现在我只想感恩,心中却是积压了太多恨意,这是我的黑暗面,拥有止痛药,我会把它当做上天对我的一种福报,若再有人因为止痛药招来罪恶,我相信恶有恶报,上天会有它的惩罚。” 夏藜摸着自己心,“我会给福瑞报仇的,一定要抓到胡慵,让他的灵魂能够安息,也让我对他的愧疚能够减轻。” 夏藜的眸内,有泪水闪过,却更多的是,不甘与愧疚同在,她的心是热的,激烈的跳跃的,想要得到安宁,却也是非常困难。 “藜儿,你放心,为夫与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 孙淳紧紧握住夏藜的手,给她力量。!%^* “嗯。”夏藜重重的点头。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不是还有寨子里村民们需要你安置吗?”孙淳在夏藜耳边,提醒着。 “对,我要早点休息。”夏藜被孙淳扶着,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眸子,安静的睡了过去。 雷恪从厨房内走了过来,端了厨房新做的几个爽口的小菜,放在了孙淳的桌边。”公子,这是刚做的您爱吃的几个小菜,先吃一点吧,您已经一天不曾吃过东西了。” “放在那里吧,我不想吃。”孙淳紧握了夏藜的手放在心口,盯着她的睡颜,不曾动过身子。(!&^ “雷恪,胡慵有下落了吗?”孙淳冷冷扫了一眼雷恪,声音冷冽冰寒。 “回公子,还在查。”雷恪艰难的回应道,“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暗中发动了埋伏在京中的所有力量,却依然没有他的下落。” “那就把他的画像暗中发出去,也许他已经换了名字呢,如果他还活在这世上,总会有露面的一天,就算是把京城掘地三尺,你们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孙淳说完,雷恪立刻跪在了地上,叩首回道:“属下遵命!” 雷恪说完,起身离开了屋子,去发动所有的力量暗中查访胡慵的下落,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还没完,一个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的人,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药材商那么简单。 如霜一直守在角落,紧张的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这屋子里气氛明显衙役沉闷了不少,夫人可千万要赶快好起来,否者,他们这一群人真的不知道要看孙淳多少天的冷脸。 到了后半夜时候,孙淳一醒来发现,站在角落里的如霜靠着墙根睡着了,心中一时不忍,敲了敲她的身子。 “如霜,你去休息吧,夏藜这里,有我就好。” “是。”如霜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孙淳的身影,收敛了心中的情绪,暗中退了下去. 天色有了一点亮色,夏藜就醒了过来的,望着身边还在沉睡的孙淳,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了房间来了院子里。 小院的清晨,草叶儿上挂着晶莹的露水,晨风拂过她的发丝的,带来阵阵凉爽,夏藜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走着,望着空中的启明星,她站了起来,按着脑中的记忆,离开了小院,来到了相隔的寨子里。 “夫人,早!” “夫人,您起来的好早!” 一路上不断有背着竹篓上山的人和夏藜热情的打招呼。 “大家早,你们这是上山采药吗?”夏藜瞧着寨子里的人饱满的神情,热情的回应着。 “对啊,福伯都和我们说了,夫人日后统一收购我们寨子里的药草了,所以,福伯特意在昨天就走访了我们每一户,让我们这两天统一采购四方草,说是四方草具有清热利湿,活血散瘀的医药价值,对于我们日常生活中一些中暑,跌打瘀痛具有很管用。卡Kа酷Ku尐裞網” 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背着竹篓,兴奋的对着夏藜解释着。” “我们每家每户将采摘好的四方草按照杆秤称出来的不同重量,根绝每种药草不同的市价,您再核算给我们每户不同的银两,当的福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开心的几乎都跳起来了。” 一名年轻女人忍不住献宝说道。 很快一群人将夏藜给围住了,热情的和夏藜说着话。 “大伙儿还是趁着清晨的阳光不热,赶快上山采药,只有这样过两天,称重的时候,你们才能拿着四方草换取更多的银钱啊!” 福伯浑厚的苍老的嗓音在人群外响了起来。 “我们还是赶快去采药吧!” “对对,去采四方草。” 一群人很快做鸟兽散,趁着清晨的清凉,往山上赶。 “福伯,您人很好,将我给解救出来了。”夏藜苦笑着,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 “夫人,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就来到了寨子里?”福伯瞧着夏藜明显被惊倒的模样,和夏藜保持了一段距离,微微躬身行礼。 “我也是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吹着清晨的凉风,夏藜眼前一片清明,精神也好了不少,努力伸开双手,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 福伯小心的陪在身边,跟在夏藜的身后,不时偷偷的观察夏藜的神色。 “夫人,小人昨日已经走访了寨子内的一百多户人家,这是人员花名册,今日也是让大伙儿先将一些认识的药草采集起来,您先看看花名册。” 福伯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花名册送到了夏藜面前。 夏藜接过了福伯的花名册,瞧着上面的人员登记情况,发现有几乎人家只有孤儿寡母的人家,这样一来,他们分到的工钱肯定没有其他人家多,生活上会更困难,她需要好好想想办法,怎么能让这些人家也能多赚一些钱财。 “福伯,这名单上,像丫丫一样孤儿寡母的人家,你有办法帮助他们吗,让他们能多赚一些钱,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夏藜想先听听这位寨子负责人的想法再做定夺。 “我们寨子内这么多年,能一路存到现在,靠的就是大伙儿团结一心,互相扶持帮助的存活下来的的,夫人您放心,我们大伙儿会帮助这些人家,采购三到每个人的量,保证他们赚的不会比其他人家少。” 福伯的话令夏藜担忧的心,安稳的放了下来。 “福伯,您做的非常好,辛苦了!这点钱拿去给福婶儿买点好吃的。”夏藜从怀中取了及十文钱,送到了福伯的手中。 “这!多谢夫人!”福伯开心的接过了钱,小心的放入了怀中,不忘对夏藜再次躬身行礼。 离开寨子后,夏藜开始往回走的,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三岔路口,有个男子站在岔口,向着自己的方向目不转睛的望着。 夏藜瞧着男子一身青色的袍子,小麦色的肌肤,挺拔的身形,俊逸的面容,嘴角微微咧开,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相公!”夏藜扑到了孙淳的怀中的,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心的喊道。 “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长时间,才发现你去了寨子里。”孙淳感受着小女人的欢快,心中小小的不快也只能暂时压在了心底。 “起来得早,就出去走走,偶然到了寨子里,遇到了福伯,就和他商量了关于采摘药草的事情。” 夏藜瞧着面前男人明显不开心的样子,耐心解释着。 “下次带着我一起去,如果你头痛的顽疾突然发作,晕倒在路上,怎么办?”孙淳越说越后怕,生气的问着夏藜,眸子也变得复杂 “我,我也是随意走走,况且我的身子好了不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许是心中还是有些发虚,夏藜这次格外乖巧,“我以后出去,都会提前和你说一声或者我们一起去。” “没有下次,在你头痛顽疾沉底好以前,你要安心呆在房间,出去也要在为夫的掌控范围内。” 孙淳不由分说,再次将夏藜横抱了起来,一路进了小院。 夏藜沉默的躺在了孙淳的怀里,感受着男人的关怀,唇角泛着一丝甜笑。 孙淳将夏藜重新放在了床上,压住了她的双手,眸子泛着冷意:“小娘子,不要再挑战为夫的耐心,否则,为夫有办法让你长时间起不来。” “你,想干什么!?”夏藜算是领教过孙淳邪恶的模样,小心的往床内侧移动,谨慎的问着。 “我只想在你的碗里存入一些迷药,让你多昏睡几日,你想的是什么?”孙淳靠在了夏藜的身边,唇角微勾,笑着问道。 第133章 慢点喝 “我现在很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夏藜的腹部不争气的响了起来,面颊微微红,再加上被面前的孙淳不断的捉弄,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想吃东西?”孙淳刚刚闻出来,如霜此时正拿着一份甜汤送的送到了孙淳的手中。 “当然想吃的,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饿了一晚上了。”夏藜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焦灼的望着孙淳手中的甜汤,伸手去拿碗,被孙淳拦了下来。 “想喝汤,那就在为夫面前发誓,以后不再一个人随意走出去,随时向着相公告知行踪,保证安全。”孙淳冷声说道。 “好,我发誓,以后在相公面前,外出一定告知个人行踪,保证个人安全。”夏藜此时真的饿的有些难受,也懒得顾忌其他的什么。 “慢点喝。”孙淳将汤送到了夏藜面前,此时的小女人哪里顾得什么,接过了汤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 “最近我的医馆也打算重新开张,但是我不能露面,但是我打算找几个可靠的人前期协助将医馆重新开起来,但是需压迫借助相公的人,帮着寻找几个可靠的人,让医馆能重新经营起来。” “这件事可以包在我的身上,但是目前,你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休养身子,让你自己尽快的摆脱头痛的顽疾。”孙淳说着,拦住了夏藜再次想要坐起来的冲动,让她安心躺在床上休养。 “好,辛苦相公,我好好休息。”夏藜这次察觉到了异常,也已经来不及,昏睡了过去。 “这次夏藜姑娘会昏睡上半日。”如霜站在一边,对着孙淳汇报。 “好,如霜你先下去,我陪着娘子就好。”孙淳瞧着夏藜安静的睡容,催着如霜离开。 “遵命。”如霜安静退了出去,站了一会的时间,雷恪接过了她的班,守在了门外。 夏藜醒来的时候,望着外面昏黄的时光,脑海中依然感觉有些迷迷糊糊,她望着身边昏睡的孙淳,这样的时日已经重复太多次,她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如火的云霞,想着这几日多出来的四方草,该如何处置,她需要银钱去付给寨子里的人,更需要得力的人手帮着拿着杆秤来称重,她需要赶快忙碌起来,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疯掉。 孙淳醒来习惯性的去抚摸身边的位置,发现落空的被褥,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巡视一圈屋子,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看到了夏藜之后,走了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瞧着夏藜闷闷不乐的神情,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今日是为夫错了,不该不通知你,再次在你的汤碗中下迷药。”!%^* “生气有何用,下次,你还是会继续下迷药,我还是会陷入昏睡阶段,计划的工作,最后会一败涂地。” 夏藜挣开了孙淳,真的有些生气了。 “今日刚刚答应为夫的,无论去哪里,总要报备,作为回报,为夫也会将自己的行踪一一报备给娘子,你看如何?” 孙淳再次揽住了夏藜,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任何问题当面解决。 “相公,那你就尽快帮我找来合适的助手,我需要的找人帮着称重药草,还有,明日我要出门一趟。”(!&^ 夏藜冷静说道。 “什么?出门,为何要出门?”孙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压制! “我想去靖安县的钱庄取钱,之前在里面存了不少,现在算算也有几万两银子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在青州购买一家占地面积大的医馆铺子,再将我在离国沿海的十几个分支医馆统一管理起来,重新整理开业,购进一批药材,请坐堂大夫和招待病人的伙计,算算,支出也挺大。” 夏藜一想到要支出的银子,就肝疼,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青州的铺子不便宜,商区中心的街道上的一间大型的铺子,五六百银子算是普通价,请坐堂大夫一个月银子不低于五两,伙计一个月也少不了二两银子,一间铺子人工费用一年差不多八十两银子。” “你手上目前有十五间医馆铺子,再重新请大夫和伙计,一年的人工费用一千二百两银子,加上你买青州的铺子五百两银子算,你今天至少要拿出一千七百八十两银子。” 孙淳心想,这个小女人要出这么多银子,她还闹着要出门吗? 夏藜听着孙淳细算的每一笔银子的支出,不自觉的对他又敬佩了一分,银子数目和她算的差不多,她真的很想现在立刻缩回小院里,不出门也就不用花钱了,不是吗? 但是,她还是要重新振作起来的! “相公,我既然获得了清白,就没必要一直藏在小院里不敢出门,我们也已经成亲,在小院里生活了一段幸福的时间,我很满足。 为了照顾我的身子,治疗我的头痛的顽疾,你耗费了不少心血,我很感激,但是我真的很想出去做事,可以吗?” 夏藜悄悄看了一眼面色明显有些不佳的孙淳,握住了他的手腕:“相公,你都替我算好重新让医馆开张需要准备的银两了,证明你也很在意这件事,对不对?现在我和寨子里的人也说好了,统一收购他们采来的药草了。” “不去钱庄取钱,我拿什么给大家发工钱啊!好相公,你就带我出去吧!”夏藜晃着孙淳的手臂,请求着。 “只能去半日,买医馆,取钱,为夫和你一起去。”孙淳面容严肃,一丝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好,相公对我最好了。”夏藜抱住了孙淳,在他的面颊上送上了香吻一枚。 孙淳只感觉脸上一阵酥麻的感觉,望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他也不自觉的跟着唇角勾出一丝微笑。 “雷恪,你去准备马车啊,我们要准备出门。”夏藜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雷恪喊道。 雷恪望了一眼和孙淳抱在一起的夏藜,不好意思的低头,并未立刻回复她,他其实在等孙淳的命令。 “雷恪!”夏藜拉高了嗓音喊了出来。 雷恪摸摸后脑勺,只感觉耳膜都要被夏藜的声音给震到了,跑了两步,来到了孙淳和夏藜面前,低声回复。 “夫人,雷恪在此。” “雷恪,去准备马车吧。”孙淳淡淡的吩咐着。 “是,公子。”雷恪躬身应下,出去准备马车。 “看来我还要继续和雷恪搞好关系啊,他都不听我的。” 夏藜心想着,面色也蔫蔫的。 “他如果擅自将你放出去了,你消失不见或者生病,雷恪就要承担责任,轻则受我的斥责,重则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你想让其他人因为你的任性,受到惩罚吗?” 孙淳说完,抬眸看向夏藜。 “我……”夏藜一时语塞,她可从没想到要连累别人,这种欠人情的事情,她是坚决不会做的,想及此,夏藜摇头。 “我不想连累雷恪。” “那就乖乖的听为夫的话,等着雷恪准备好马车,再一起出门。”孙淳说着,抱起了夏藜回到房间,将她送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如霜,给夫人洗漱换装。”孙淳吩咐着已经在梳妆台准备的如霜。 “是,公子。”如霜说着,拿起了桃木梳打理夏藜的长发,将她的长发盘在了脑后,梳成一个流苏髻,以流苏步摇固定住,搭配一袭淡紫色长裙,额间扫过紫色花钿,涂抹浅色的胭脂水粉和口脂。 夏藜一时被镜中的妆容给惊住,轻声问着如霜:“这是我吗?” “自然是夫人。”如霜回道。 “黄毛丫头经过一年的生长,也慢慢有了女人的韵味,还勉强可看。”孙淳来到了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夏藜,中肯的评价。 “那就多谢相公的夸奖了。”夏藜猛地站了起来,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快,却不成想一时不稳,身子向前栽了过去。 “小心!”孙淳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夏藜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 夏藜牢牢抱住了孙淳,靠在了他的怀中,轻轻吐出一口气,附在他耳中说道。 “多谢相公,否则,我又要出丑了。” “没关系,为夫习惯了。”孙淳揽着夏藜,感受着美人送怀的馨香,口气轻快的说道。 “噗。”如霜捂住嘴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夏藜一时没想到孙淳会这么说,气的胸口发闷,可仔细一想,还不是自己造成的,默默的忍了下来,推开了孙淳,转身往前走,却没想到,又不小心踩住了裙摆,身子再次向着大地扑了过去。 孙淳轻快的勾住了夏藜的腰带,紫色的长裙在腰带断开的瞬间散开,露出她后背上的浅紫色肚兜。 “啊!”夏藜一见自己的惨状,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如霜一时羞红了面颊,跑出了房间。 孙淳一时也呆住,松手的瞬间,夏藜咚的一声直接趴到了地上,淡紫色长裙也落到了地上。 许是孙淳半路勾住了她腰间的腰带,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夏藜倒在了地上,手臂也只是受了一点剐蹭。 夏藜从地上坐好,整理好衣着和妆容,看着双臂间的红印,微微蹙眉,站起来的瞬间被孙淳勾住腰,抱在了怀里。 “你手臂摩擦出红印了,我给你涂抹点药膏。”孙淳说着,从房间柜子内拿了药箱,取出了药膏。 “娘子,做好,不要动。”孙淳拉着夏藜来到了凳子边做好,食指涂抹药膏,擦在了夏藜擦红的手臂上,他的动作轻快,一丝不苟,将她手臂摩擦发红的地方,均匀覆盖上药膏。 夏藜凝眸望着面前的男子,心跳越来越快,唇边不自觉的泛着笑容。 药膏清清凉凉感觉盖过了手臂摩擦地面带来的灼烧感,她揽着孙淳笑道:“相公辛苦了,我的双臂不那么疼了。” 第134章 你还好么 “真的?”孙淳似乎还有些放心不下,将她手臂上擦红的皮肤再次细细涂抹了一层膏药,瞧着夏藜确实并未出现任何不舒适的情绪才放下心,收拾好药膏,放入药箱,。卡Kа酷Ku尐裞網 “不如今天休息,你刚跌倒,就不要出门了。”孙淳话音刚刚落下,夏藜忍不住站了起来。 “相公,我没事的,只是擦红了一点皮,你帮我敷上药膏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出门没问题的。” “如果为夫坚持不让你出门呢?”孙淳唇角微弯,问道。 “那你就不要碰我,我会将你赶出房间。”夏藜说着,真将孙淳往外赶,一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 “娘子,你还来真的!”孙淳也是担心夏藜的身子,没想到这个女人不讲理起来,也是难缠的很。 “我只是偶尔的撒娇,但本质还是粗糙的女子一枚,玩不来温柔淑女那一套,你不带我出去,那你就出去。”夏藜说着,将孙淳赶出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一个人靠着门板坐在了地上。 “好了,娘子,为夫带你去,可以了吗?”孙淳站在门外咚咚敲着房门。 “真的,相公,你没有骗我?”夏藜捂住了嘴巴偷笑,还是忍不住问道。 “真的,你开门。”孙淳心中是崩溃的,他被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女人给搞的一点也不安宁,整天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想着什么,却再也舍不得将目光从她身边移开,眼中心中,全都是她。 夏藜从地上坐了起来,悄悄打开一点门缝,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孙淳带着探寻的目光,猛地关上了门。 “为夫的额头!”突然袭击过来的门扇撞在了孙淳探过去的额头,他倒抽一口气,双手捂着额头倒退了一步。 “呃,相公,你还好吗?”夏藜拉开了房门,无措的望着面前捂着额头的孙淳,扶着孙淳走到了屋子里,让他在凳子边坐好。 “帮为夫涂抹伤药。”孙淳捂着额头,瓮声瓮气的说着。 “好。”夏藜满脸的愧疚,取出了药箱,摸了一堆瓶瓶罐罐,瞧着里面的各种跌打伤药,治疗风寒的药,一个个全都分区分做标签,整齐摆好,这个男人还真是一个细腻暖心的boy! 别看外表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其实相处久了,才发现他越来越感觉暖心。 “你拿了多久的药?”孙淳左等右等,不见药,担心这个小女人趁着他额头有伤,逃走,转身看了过去。 “好了,药来了。”夏藜心中一阵甜蜜,拿着棉签,蘸了一些药膏,靠近孙淳的额头,微微俯身,轻轻吹着。 “只是起了一些包,涂抹了伤药,没两日就会消下去的。” 孙淳只感觉额头一阵凉爽舒适的感觉,闭上了眸子,享受着小女人的照顾。 夏藜拿着棉签,将伤药仔细的涂抹在了他起了包的额头上,眼前男人的五官瞬间被放大,盯着他小麦色的肌肤纹理,男性的气息充斥着鼻腔,静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两人之间近到鼻尖抵着鼻尖,夏藜只觉有些心神不稳,努力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却在孙淳睁开眸子的瞬间,心跳加快,她在他的眸内看到了她自己的身影,仿佛他的眸子蕴含了深沉无底的深海,让人忍不住沉入其中。 夏藜一时忍受不住面前男人的灼热目光,涂抹完手中的伤药,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被孙淳勾住了腰,稍微一用力,她便跌倒了他的怀中。 “你跑什么?”孙淳凑近她的耳边邪邪的反问道。 “有吗?”夏藜硬着头皮问道,说着主动靠近他,抱住了他,像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鼻尖,就在孙淳主动靠近她的时候,她后退了一步站了起来,勾唇轻笑,离开了他的视线。 “走吧,相公,雷恪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现在就要出去吗?”孙淳站了起来,走到了梳妆台前,望着自己额头上起来的红包,涂抹的一片黄色的膏药蹙眉。 “现在不出去,要等到什么时候,也对,你现在额头上挂了彩,不方便出去,不如我自己去好了。” 夏藜说着,利落的将挽起来的袖子撸了下来,对着孙淳微微挑眉,一副嘚瑟的样子,在他面前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不许你离开为夫的视线,你自己出去太危险。”孙淳也顾不得额头上涂抹的药膏,略一思索,从柜子一阵翻找,还真找出了两个黑色的斗笠,随后将其中一个斗笠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想要出门,也不是不可以,戴上这个斗笠,为夫就同意你出门。”孙淳眉宇舒展,心情好了许多。 “能不能不要戴上这个黑色的斗笠,看上去好丑,走在街上不是更吸引人的注意吗?”夏藜嫌恶的将斗笠推到了孙淳的怀中。卡Kа酷Ku尐裞網 “那就不要去了,雷恪……”孙淳刚刚喊出雷恪的名字,夏藜紧张的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圆睁着双眼。 “不要喊了,我戴上斗笠,还不成吗?”夏藜委屈的瘪着嘴巴,戴上了黑色的斗笠。 只是这这黑色的斗笠搭配浅紫色的长裙,看上去实在是突兀另类,让人瞧着不舒服,孙淳打开了房门,对守在门口面色依然有些不自然的如霜低语了几句,如霜点点头,去了其他房间一顿忙碌,找了一个和浅紫色长裙相配的浅紫色斗笠,重新戴在了夏藜的头上。 夏藜走到了梳妆台前,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头:“看起来舒服多了。” “你说呢?”夏藜转身看向孙淳的时候,仔细看了过去,原来他在换衣服,一身黑色长袍加身,看起来更邪魅入目三分。 夏藜心中不自觉又多了几分柔情,从如霜手中接过了腰带,亲自走到了孙淳面前,靠近他的身边,温声说道。 “相公,抬高双臂。” “嗯。”孙淳一时有些不适应大大咧咧惯了的夏藜突然的温柔,目光全程黏在了她的身上,配合的抬高了双臂,看着夏藜微微俯身,靠在他的胸前,双手绕过他的腰身,贴身为他佩戴腰带。 一直到此时此刻,他心中才慢慢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家有贤妻,生活无忧。 “好了,这样看起来,搭配黑色的斗笠,更帅了!”夏藜围绕着孙淳转了一圈,满意的点头微笑。 “帅?”孙淳一时不明所以。 如霜一时也成了好奇宝宝,少了平时面容的冷漠,多了一丝关注。 “就是形容男子外貌俊朗,让人眼前一亮的意思啊!” 夏藜热情的解释道,眼珠骨碌一转,偷偷打量着面前明显有些反应迟钝的孙淳和如霜,唇角抿成了一条线,晃着孙淳的双臂。 “相公,我已经等不及了,咱们出去吧,帅哥!”夏藜也不再顾忌,顺嘴溜了出来。 “嗯。”听了夏藜的解释,孙淳心中对于帅哥这个词,接受度尚可,唇角挂着笑容,被眼前的小女人捧在手心,他心中十分熨帖。 “如霜,你今年多大了?”夏藜突兀的问话,让如霜稍微愣住,缓了片刻回应。 “夫人,如霜今年二十二岁了。”如霜一提到自己的年龄,精神又萎靡了,她确实不年轻了。 “那以后我就称呼你为霜姐吧。”夏藜笑着拉着如霜的手,神情透着半分认真半分玩笑,倒是让如霜有些适应不来。 “这?”如霜此时被夏藜的变化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拘谨的站在原地。 “天色不早了,这日头怕是越来越毒辣了,相公,霜姐,我们赶快上路吧。”夏藜唤着孙淳和如霜。 “好了,今日暂且就让娘子出门一日,算是给你一日自由。”孙淳说完,亲自给夏藜带好了斗笠,将斗笠上面的紫纱放了下来,遮盖住了她的面容,横抱起来,走出了房间。 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热,却还能承受,夏藜抱住了孙淳的脖子,隔着一层纱,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牢牢抱住她的手腕的力度,越来越紧,好像怕她会落在地上一样,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雷恪备好了马车,停在了院落内,等候众人。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夏藜掀开了薄纱,看着面前不顾形象,暴露额头伤药的男人,抱着她一步步走向马车,她忍不住偷笑,心中泛着甜蜜,靠在了他的肩上。 感觉怀中的小女人越来越黏人,孙淳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保护欲,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抱着她,踩着马凳,在如霜掀开车帘子的时候,微微俯身将她送入了马车,放在了车内的薄毯上。 当车帘放下来的瞬间,夏藜靠在车内壁上,打量着车内的薄毯,磁桌,水果盘,茶点,还有放在角落里的一些备换的衣服,化妆的胭脂口脂,还有一些常备的伤药,里面也有治疗她的头痛顽疾的药物,不得不说,这个车内准备的东西,算是挺齐全的了。 夏藜将斗笠放在了桌子上,习惯性的去掀开马车内窗口的帘子,却被中途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 夏藜看向坐在身边一直目不转睛打量着自己的男人,商量道。 “相公,我被关在小院内太多天了,想要看看外面。” “看为夫不就好了,你爱护的家人,喜欢的相公都在你的身边,还有什么值得你向外看的?”孙淳将夏藜逼到了角落内,霸道的说道。 “自恋!”夏藜低声说完,就被孙淳捏住了下巴追问。 “你刚刚说什么,自恋?” 第135章 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啊,我是说,遵命。”夏藜打着哈哈,她真的是懒得再去解释了,还是掩饰过去好了。 “你骗人,为夫明明听的是自恋。”孙淳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无论夏藜怎么想避开这个话题,但是眼前的男人依然揪住了不放。 “说不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孙淳说着,靠近了夏藜的唇边,企图以唇封口。 “好了,我说,自我崇拜并过分关心自己的完美的一种心理状态,算是对你开的小玩笑。” 夏藜推开了孙淳,尝试与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扶着马车站起来往旁边坐,却在瞬间被孙淳再次拉住了手腕,夏藜身子不稳,向后栽倒在了过去。 “救我!”夏藜一声惊呼,身子向后倒在了马车上,没有预料中的疼,他们所踩的地方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只是可怜了她的小身板,上面压着一个大男人。 夏藜望着这段时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感受着他从未有过的细致照料,霸道的围困她,将她圈养在身边,一言一行都被控制,按照他的规矩来,让她重新认识了这个霸道,外冷内热又洁癖毒舌的男人。 “我有点难受,放开我。”夏藜被孙淳困在了车内,两个人保持着躺在地上没多久,只感觉腹部一阵坠痛,更加难以承受他的身子的重量。 “你怎么了?”孙淳俯视着夏藜的额头一层层细密的汗珠,紧皱的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立刻做好,将夏藜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腹部疼,特别疼,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夏藜感觉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了,那种下坠的感觉,酸胀的双腿,喉咙恶心的感觉,还有某处暗自流动的潮热,逐渐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卡Kа酷Ku尐裞網 “马车现在到了哪里了?”夏藜忍着腹部的剧痛,咬牙问道。 “刚出了小院,没多远。”孙淳看了一眼车帘子外面的景色,沉声说道。 “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身子不舒服,根本无法长途跋涉去做事。”孙淳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和夏藜说道。 “好,回去,我疼的受不了了,不想说话!” 夏藜双手扣住了腹部,靠在了孙淳的怀里,急着哭了出来,泪水顺着她的面颊落在了马车内的地毯上。 “雷恪,回小院。”孙淳说完,心中陡然升腾起一阵急躁,抱紧了夏藜,轻抚着她的腹部,尝试缓解她的疼痛。 “是,公子。”雷恪说完,和坐在身边的如霜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驾驶着马车,往回走,没多久,马车在小院内停了下来。 “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去找大夫。”孙淳抱着夏藜下了马车,小心将她送进房间,放在了床上。 “我现在不疼了,相公你可以先出去吗?找霜姐进来?”夏藜强忍住疼痛,靠近孙淳的耳边说道。 “娘子,找如霜做什么?”孙淳面色微沉,不明白夏藜的意图,更担忧她的身子。 “我,只是肚子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只有如霜能帮助我。”夏藜尝试着给孙淳解释,苦着一张脸说道。 “你可以让她先进来吗?我真的腹痛难忍了,好相公,真的拜托你了。”夏藜靠在了孙淳的肩上,凑近他的耳边,喘着粗气拜托着。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淳的心已经软了下来,不忍小女人这样强撑下去。 “就是女人每个月最特殊的那几天啊!相公,快让如霜进来!”夏藜低声说道,她的脸早就皱成了包子,哭的比笑的还难看。 孙淳惊愕的看着面前难受的团成一团的小女人,俊逸的面庞变得火烧火燎,无措的望着面前的夏藜,将她安放在床上,疾步走了出去,和如霜低语了一句,她的面色也变得紧张窘迫,风一般冲到了屋子里,将孙淳关在了门外。 “夫人,您现在还好吗?”如霜来到了夏藜身边,瞧着她满脸大汗,痛苦的样子,关切的问着。 “霜……姐,帮我。”夏藜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拉着如霜的衣服不放。 “没关系,夫人你的卫生带呢,我帮您准备衣服,换上。”如霜一想到门外徘徊焦虑的孙淳,夏藜能将这种事告诉他,其实他们夫妻之间感情已经相当浓厚,互相信任,说不羡慕,真是假的。 “衣柜内最底的一层内,红色的匣子内,霜姐,我痛的动不了,你帮我拿一下吧。”夏藜艰难的指着衣柜的方向,声音虚弱的请求着。 “夫人,您稍等,我马上拿来。”如霜说完,走到衣柜旁,拉开最底的一层,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匣子。 如霜打开了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个血红色的卫生带,带子旁边放了十几个叠成条状的棉絮,每个条形的棉絮外面细细密密缝补了一层白色的棉布。 如霜不敢耽误时间,将匣子全部拿到了夏藜的面前,心中却忍不住起了一个大大困惑,忍不住问起了夏藜。卡Kа酷Ku尐裞網 “夫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霜姐,帮我把棉絮塞入卫生带。”夏藜痛的爬不起来,说话短且急促。 “好。”如霜扶着夏藜脱掉了长裙和亵裤,将塞入棉絮的卫生带换上,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收在角落内的篓子内,又在衣柜内找了一些新的衣服,给夏藜换上。 “霜姐,你去准备一个水壶,灌满滚烫的热水,送到我的身边,辛苦你了。”夏离此时换好衣服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薄毯,除了一身虚汗,却不能洗澡,只能强忍着闷热的难受感觉,皱着小脸,缩在床上。 “好的,夫人,您稍等。”如霜将角落篓子内的衣服拿包裹包好,刚开门,孙淳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追着如霜问道。 “娘子怎么样了?” “回公子,夫人还是腹痛难忍,她让属下准备一个热水壶,灌满热水。”如霜据实回道。 “那快去准备吧。”孙淳催着如霜,目光追着夏藜的身影,大步走到了床边,看着靠在床头满脸痛苦的小女人,将她带入了怀中。 “还痛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孙淳贴近夏藜的面庞的,忍住心中的焦虑,沉声问道。 “没办法,只能忍。”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中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握住了孙淳的手臂。 “热水壶送来了。”如霜将一个灌满热水的热水壶送到了夏藜面前。 “给我。”夏藜双手接过了热水壶,放在了腹部,感受着热水壶传递的热气,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靠在了孙淳的怀中,闭上了眸子。 孙淳和如霜二人很快明白了夏藜要热水壶的意图,一瞬间,两人陷入沉默。 “去打一盆水,拿几块毛巾。”孙淳瞧着夏藜额头不断出现的汗珠,吩咐着如霜。 “是,公子。”如霜出了房间,去了厨房打了一盆凉水,准备了几块干净的毛巾,泡在了水盆内,送到了夏藜和孙淳的房间内。 如霜拿出一块毛巾,拧干净了毛巾内的水分,送到了孙淳的手中。 孙淳点点头,接过毛巾,将夏藜平放在床上,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她面上出现的一层层细密的汗珠,盯着她皱起来的秀眉,他心中也不好受。 孙淳手中又换了一块新的毛巾,从夏藜的额头,鼻尖,下巴等各处易出汗的部位,希望能被给怀中的小女人降降温。 许是夏藜手中毛巾的擦拭,加上腹部热水壶的暖热起了缓解疼痛的作用,夏藜安稳的休息了一个时辰,醒来的时候,腹部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只感觉房中有些闷热,低头一看,孙淳已经躺在了她身边睡着。 夏藜侧坐在床边,低头的抚摸着男子的面容,小麦色的面庞,依然蹙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她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宇,却在瞬间被孙淳握住了手腕。 “有没有好点,还腹痛吗?”孙淳关切的问道。 “已经不痛了,只是这天气还是那么炎热,真的是令人难以忍受。” 夏藜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你就安心的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这样你就可以躲避烈日的追逐。” 孙淳拉着夏藜重新躺在了床上,劝着她。 “这几日肯定是出不了门的,我身子不适。”夏藜这次也懒得去争取什么,腹部的疼痛,算是给了她一个警醒,让夏藜心中再也不敢糟蹋自己的身子,如果健康什么的没有了,其他的都是空谈。 “那你就好好休息,有为夫在,你什么无需担心。”孙淳安慰着夏藜,帮她揉着太阳穴,安抚着她紧张的心情。 “有你在,真好。”夏藜只感觉整个人的身子往前坠,面前的人有暗影,整个脑袋一团乱,心神不宁,靠在了夏藜怀中,陷入昏迷。 “好好休息,安神香,对于你的身子恢复,很有好处。”孙淳望着角落燃烧的香气,抚摸怀中的夏藜劝着。 如霜站在门边,望着面前相拥的二人,细心的退了出去。 空中烈日越来越毒辣,人站在屋子里都出一身汗,没多久,夏藜就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知了的叫声,恨不得现在就跳入水池中,现在却只能拿着毛巾一遍遍的的擦拭身子,降低身上的燥热。 “这该死的炎热天气,什么时候才可以下雨,快闷死了!”夏藜小小的抱怨着炎热的天气,从床上走了下来,扶着孙淳重新躺在床上。 一连三天,夏藜和孙淳二人呆在房间内没有出去,村子内陆续传出有人被晒的中暑的消息传来,夏藜心中的负疚感更重。 她后悔让寨子里的人现在就开始收集药材,现在这个炎热的季节,根本就是考虑不周! 第136章 你做什么 窗外传来一阵阵聒噪的蝉鸣,惹得人的心浮气躁,阳光穿透窗子,洒下一片灼热,夏藜摇着手中的蒲扇,在孙淳身边不断的扇着。 如霜打了一盆凉水放在了衣架上,打湿几块毛巾,拧干水分,拿出一块叠好的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夏藜接过毛巾,沿着孙淳小麦色的面额擦拭,一路经过鼻子,下巴,脖颈,胸膛,手臂,依次擦过,给他送去阵阵清凉。 她给孙淳擦完身子,才再次从如霜手中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自己擦了一下面颊和手臂,将毛巾还回如霜手中。 夏藜深感内疚,寨子内的人们朴实善良,为了生计,就算是三伏天也会出去采药,但是她不能不顾大家的身体安危,继续让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霜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忙完一切,夏藜唤着身边的如霜。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如霜站立一边,躬身应着。 “一会等太阳没有那么毒辣的时候,你去寨子里将福伯给请来。”夏藜说完,期待的望着如霜。 “是,夫人。”如霜应完,随后闪身出了屋子。 “你让如霜去找福伯,做什么?”身边忽然传出来的声音下了如霜一跳,她拍了拍胸脯,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端着凉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种着孙淳神秘一笑。 “一会,等到福伯来了,相公你就知道了。” “娘子也学会卖关子了。”孙淳失望的叹息一声,慵懒的躺回床上,听着窗外聒噪的蝉鸣,盯着夏藜手中的凉茶,微微皱眉。 “娘子,你刚刚喝的,可是凉掉的茶水?” “啊!!!!!我忘了!”夏藜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了过来,让孙淳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她的尖叫声实在是刺耳。 “我喝了凉掉的茶水,一会还得肚子痛!”夏藜捂着肚子坐在了凳子上,一脸的惊慌,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孙淳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了柜子边上,拿出了药箱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娘子,你还是赶快配一些药给自己吃吧,省的一会你会更难受。“ 夏藜耷拉着脑袋,掀开了药箱,开始配一些缓解腹痛的药物。 孙淳亲自从厨房端了一壶热水送到了夏藜面前,给她面前的杯子添了热水,然后将扁形软皮水壶送到了她的怀里。 “先用热水壶暖暖肚子,一会等杯子里的水可以喝的时候,立刻将你配的药吃掉。” “遵命,相公。”夏藜感受着怀里水壶传递过来的温热,孙淳关怀担忧的神色,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孙淳难得看着夏藜乖巧听话,一句话也不反驳,心中的郁闷也散掉了不少,伸手点快了点她的额头,坐在了她的身边,盯着她吃药。 “现在腹痛吗?”孙淳忍不住再次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嗯,有一点点痛,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忍受。”夏藜弓着腰,抱着热水壶,苦笑着。 孙淳横抱起了夏藜,将她送到了床上,回到桌边,伸手探了探杯子的温度,端起了被子亲自尝了一口,确定水适合喝以后,拿着药,端着水送到了夏藜面前。 “娘子,张开嘴巴,吞下去药。” “嗯。”夏藜接过了药放在了嘴里,就着温热的茶水,咽了下去,随后将茶杯送到了孙淳的手中,躺回床上,拿着热水壶烫着肚皮,身子渐渐发热出汗,她才感觉腹部舒坦一些。 孙淳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走到了洗脸架旁边,从水盆内捞起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拧干了水分,来到了她的身边。 “娘子,别乱动,为夫给你擦头上的汗珠。”孙淳说着,将手中的毛巾叠成了方块,亲自给夏藜擦额头上的汗珠。 一块毛巾将夏藜整张脸盖住,毛巾的凉爽感觉让她头脑清明,她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双手捂住了毛巾,往孙淳的面额前靠拢,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他的额头,痛的两人同时发出一阵爆笑声。 “娘子!你又顽皮了!”孙淳兴致一上来,轻巧的拿走了盖在夏藜脸上的毛巾,叠好,捉住了夏藜的一只手臂,顺着手臂,仔细的擦着。 夏藜一时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被一个大男人伺候,缩回了自己的手,勉强笑道:“还是我自己擦吧。” “别动,很快就擦完了。”孙淳将夏藜缩回的手,拉了回来,认真的顺着手腕擦洗,玩味的瞧着夏藜躲闪的眼神,薄唇轻笑。 “你也会不好意思?” “哪里会不好意思,你可要好好擦,擦的不满意,我会让你重新擦。”夏藜硬着头皮,昂首挺胸的瞧着孙淳。 “哦?”孙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故意放满了动作,顺着夏藜的手腕擦拭的过程中,拉高了她的手臂,低头吻了下去。 夏藜心脏狂跳,手臂间传来酥麻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神恍惚,男子沉醉的眸子似乎燃起了火焰,更让她心慌,匆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夏藜动作有些慌乱,怀里抱着的热水壶也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她将手臂上撸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跳到了地上,顾不上穿鞋子,捡起了热水壶,放在了梳妆台上。 夏藜坐在了梳妆台前的矮凳上,抓起了梳子,梳理额头上的刘海,望着镜中面色潮红的女子,她烦躁的摇摇头,拔下了头上的在簪子,长发顺着滑落了下来,一直落到了腰间。 夏藜干脆去掉了头上所有的装饰品,拿着梳子梳理的时候,手中的梳子却被跟过来的孙淳抓到了手里,他按住了夏藜要站起来的身子。 “娘子,你跑什么,坐好,为夫帮你梳理长发。” “你!”夏藜被困在座位上,心中有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却在孙淳更加邪魅的眼神中,有些不知所措,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次想采取的行动的,都被他准确的拦截!她被他吃的死死的! “乖乖听话。”孙淳拿着梳子,站在夏藜身后,挽起来她的一缕长发,动作轻柔的梳了下去。 夏藜惊愕的望着孙淳的动作,瞧着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真的将她的长发悉心梳理好,她紧张的心情随着也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现在还紧张吗,娘子?”孙淳将桃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细心的将她的长发脑后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盘在脑后,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内,精心选了一支碧色带花型坠饰的发簪插在发髻上固定住,发尾留了一缕发丝,随后拿桃木梳认真梳理了她额前的刘海。 夏藜睁大了眸子,望着镜中的女子,看起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比起平时她的发型,这次的发髻,看起开来更柔美大气一些,少了她平时的凌厉,多了一丝惹人怜爱的感觉。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会女人的技艺,比如这挽发,看起来,真的可以拿出门去让人夸一夸。” “如果娘子你这算是夸奖的话,那为夫就收下了。”孙淳感慨一笑,准备走,却还是被夏藜的话给问住了。 “是哪个女人教给你的,在我之前,你给多少女人挽过发?”夏藜打翻了醋坛子,眸中的惊叹不复存在,多了一丝不悦。 “你猜?”孙淳站在原地,回过身子,瞧着镜中夏藜吃醋的可爱模样,唇角勾起笑意,眸似深潭,让人看不透。 “我才懒得猜,你以为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围着男人转不成?”夏藜站了起来,赌气的要把脑后的发髻拆下来,却被孙淳手快的阻止。 “为夫细心帮你梳理的发髻,怎能说拆就拆?”孙淳将夏藜困在了怀中,靠近她的耳边,低声哄着。 “那你说清楚,为何你会梳理女人的发髻,我又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夏藜不断的挣扎着的,很想从他的怀中挣脱,让孙淳不得不耗费更多精力哄她,耐着性子和她解释道。 “是和我的母亲学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孙淳的话清晰的传入夏藜的耳中的时刻,她瞬间安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一脸无奈的男人。 “你母亲?”夏藜一时还真有些意外,哪个当娘的会教给自己的儿子学习梳理女人的发髻?还真是一件怪事! “嗯,母亲身子有段时间不怎么好,当时她的情绪也有些急躁,身边的人都吓得不敢靠近母亲,自然照顾上也并不怎么舒心,我看不过母亲受委屈,笨手笨脚的照顾了她一个月,这简单的发髻梳理,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没想到,今日总算派上用场了。”孙淳说完,夏藜的面色红了起来,主动站起来,双手拦揽住了孙淳的脖子,贴近他的耳边。 “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为夫想想。”孙淳说着,陷入沉思,眸子转动,似乎真的在认真想着,却把夏藜给气的不轻,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孙淳。 “讨厌!” “哈哈!”孙淳笑的十分邪气,一点也没有要认真回答她的样子,夏藜顿时感觉一阵心塞。 夏藜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如霜引着一个老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惊得她立刻关上了房间的门。 第137章 你还是收下吧 夏藜站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整理了个人的妆容和衣着,再三确认了没有问题以后,拉开了房门,巧合的看到了面前如霜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她自然的一笑,走了出去。 “霜姐,我们去花厅。”夏藜说着,看了一眼规矩的站在身后的福伯,大步走向了花厅。 夏藜刚走了两步,身边的手腕就被孙淳握住,她看了一眼身边神情轻松的男人,一时真的没想到,以前主动凑近女人身边,都会面红耳赤的男人,如今竟然也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牵起来她的手。 福伯一直低着头,对于面前孙淳和夏藜两人的小动作,全当没看到,十分规矩。 如霜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规矩的站在一边,只等着面前的夫妻二人可以安分下来。 夏藜晃了晃,感觉着孙淳握住了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泄气的认命,拉着他走向了大厅。 夏藜落座的瞬间,逃开了孙淳的控制,坐在了主位旁边, “老福拜见公子,夫人!”福伯人老成精,对着夏藜和孙淳规矩的躬身行礼,目视地面,主人没说话,他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福伯,你赶快起来。”夏藜说完,如霜走过去,扶起了福伯,引着他在左侧的首位上坐了下来。 “不知公子和夫人,您二位有何吩咐?” 福伯只坐了椅子的一点,小心的问着。 “福伯,其实是我找您过来的。”夏藜瞧着孙淳只顾低头喝茶,主动说了起来。 “我听说,寨子里的一些人因为冒着酷热的天气上山采药,少人因此中暑病倒,仔细反思这件事,这算是我的错,没有提醒大家注意防暑,避开烈阳,我现在并不着急要药,这段时间,大家停止上山采药吧!麻烦福伯您通知一下寨子里的人。” “这是十两银子,您收好,帮着寨子里中暑的人家,请大夫,看病,让大家尽快好起来。” 夏藜满脸愧疚,说着,走到了福伯面前,将一袋子钱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夫人!”福伯有些惶恐,这银子他可不敢随便拿,大伙儿没注意烈阳,病倒了还有他照顾不周的责任呢,怎么还好意思要主人家的钱呢? “福伯,你还是收下吧,这算是我们夫妻对寨子里的人的关怀。”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的孙淳,适时发话,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多谢公子和夫人。”福伯颤抖着收下了夏藜送过去的夏藜手中的钱,心也紧张的提了起来。 “那老福就先退下,通知大伙儿先暂停一段时间,等酷暑过了,再好好的加把劲儿,上山采药。”福伯跪在了地上,对着孙淳和夏藜回道。 “那就辛苦福伯了,天气热,你早点回去吧!” 夏藜说完,如霜再次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福伯,引着不断拜谢的福伯出了院子。 夏藜站在花厅内,心中总算好过了一些,回过头,看到了孙淳眸中的赞赏,走过去主动揽住了他,眼眶有些湿润。 孙淳瞧着怀中的小女人一言不发的样子,唇边挂着笑意:“你这次做的不错,进步很多嘛!” “真的?”夏藜睁大了眸子,抬起头来,注视着孙淳。 “不要这么看着为夫,与人相处并不复杂,凡事多替别人考虑一些,把生活当做修行,做事从良知出发,帮助别人是自己良知的需要,应该这样,而不在乎别人是否感谢我们。”孙淳拍着夏藜的肩膀,缓声说道。 “哦,那相公的意思是,我现在很自私啦?”夏藜听着孙淳的话,虽然心中很服气,但是嘴巴上依然不肯认输。 “娘子本性善良,但是性子还是有些……”孙淳说到了这里,沉吟了半晌,一副思索的样子,惹得夏藜心也提了起来。 “我的性子怎么了,你说啊!”夏藜摇晃着孙淳的手臂,担忧的问着。 “性子还是有些不成熟,容易冲动,不够大气。”孙淳严肃的看着夏藜,扣住了她的肩膀。 “娘子,如果你想日后有所成就,就要更加成熟稳重一些,控制好你的脾气,果断大气一些,留住你身边可用的人,付出你的真心。” 夏藜一听,整个人变得有些不自在,挣脱了孙淳的怀抱,转过了身去,神情有些哀伤,望着小院的远方,陷入沉思。 孙淳走了过来,牵起了她的手,放在心口。 “很生气吗?为夫指出了你现在存在的一些缺点?” “嗯,很颓废,有些迷茫了,这么多年来,身边肯说真心话的人真的不多,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感觉碰到你,真的是耗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相公,你说的呢,我记下了,会好好反思自己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中,抱紧了他。 “我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夏藜有些孩子气的撒娇道,眼睛红红的。 “为夫不是陪在你的身边吗?”孙淳揽着夏藜,安慰着她,心中却隐隐的有一种焦虑感生了出来,眸内涌动着波涛汹涌。 “想出去走走吗?”孙淳望着夏藜闷闷不乐的样子,拉着她问道。 “现在太阳烤的人出不了门,不如呆在房间内好一些。”夏藜望着空中悬挂的大太阳,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晚上出去寨子里看看吧。”孙淳揽住她的细腰,靠近夏藜的耳边悄声说道。 “晚上吗?”夏藜一想到寨子内的人有生病中暑的人,点头:“那也不错,正好我一会再配一些治疗中暑的汤剂,送去寨子里,让中暑生病的人喝下去,这样他们就能很快的好起来。” “嗯,我的娘子真是越来越善良了,为夫真的很替寨子里的人开心啊!”孙淳说着,刮了刮夏藜的鼻子。 “好啦,你再睡一会吧,我去配药。”夏藜说着,来到了柜子边,拿出了药箱,将里面孙淳准备的瓶瓶罐罐全部拿了出来,将治疗中暑的药挑选了出来,开始配药。 孙淳默默伫立一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望着夏藜专心致志忙碌的身影,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印在了他的心底。 一个时辰后,太阳开始西斜,阳光不再那么刺眼,夏藜也配出了足够二十人同时引用的汤剂用量,抹了一把额头出现的汗珠,心中涌动着一股满足的情绪,看向身边已经睡着的孙淳,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夏藜望着面前男人小麦色的肌肤上亮晶晶的汗珠,伸手去触摸了一下,黏黏湿湿的感觉,令她心跳加快,调皮的心思一起来,再次去触碰的瞬间,却被孙淳握住了手腕。 “娘子?你在干什么?” “嗯,看你脸上有汗,帮你擦一下。”夏藜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低下头去,掩饰住了眸底的雀跃,压低嗓音回道。 “嗯,是吗?”孙淳端正了身子,一把将夏藜拉进了怀中,蹭着夏藜的鼻尖,吻了过去。 “不要啊……”夏藜想躲已经来不及,被孙淳偷袭成功,无助的揽住了他的身子。 “好了,我们需要出门了,你真是够了!”夏藜将孙淳推倒在了床上,压住了他的身子,小脸微恼。 “嗯,去送治疗中暑的汤剂吗?”孙淳扫了一眼堆在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药包,问道。 “答对了。”夏藜轻轻捏了捏孙淳的面颊,在某人冷脸之前,迅速离开了现场,下了床,重新整理好衣裙,走到了梳妆台前,梳理散乱的发髻。 夏藜转过身去,孙淳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竹篮,将汤剂一包包的整齐放在了竹篮内,拿了一个白色的纱布盖住,送到了夏藜面前。 “娘子,可以出门了,戴上纱帽。” “嗯。”夏藜点点头,接过了竹篮跨在了手腕上,拿出了放在衣柜内的帷帽,戴在了头上,放下了遮面的轻纱。 孙淳走过来牵住了夏藜的手,“跟着为夫走。” 夏藜笑着跟上,隔着一层薄纱,阳光照不透,她的头脑一片清明,紧握住了孙淳的手。 孙淳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带着夏藜走出了小院,雷恪和如霜暗中跟在二人身后,和前面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孙淳带着夏藜一路沿着小路上的阴凉面走,防止烈阳照到了她的头上,导致头痛的顽疾复发。 “你是不是还没去过福伯住的寨子?”夏藜主动问道。 “提前去过一次,当时你的身子很虚弱,为夫也是为了给你找一个适合的休养身子的地方。”孙淳说着,看向了夏藜。 “都是为了我吗?”夏藜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每次听到孙淳说一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些羞涩,平时明明是一个冷淡待人的男人,没想到说一些情话的时候,比普通的男子,更加撩人。 “嗯,为夫有说过吗?”孙淳说着,扭过了头去,依然拉着夏藜往前走,只是不再看他。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夏藜也顺着说了一句,挽住了孙淳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了他的身上。 孙淳将夏藜左手腕上的篮子接过了过来,自己提着,带着夏藜一路往寨子里走去。 许是雷恪和如霜提前通知了寨子里的人,夏藜和孙淳夫妇二人赶到寨子里的时候,福伯带着寨子里的男女老少一起迎了出来。 “公子,夫人,你们里面请!” 第138章 我来帮你 福伯主动带着夏藜和孙淳两人往寨子里走。卡Kа酷Ku尐裞網 天色接近黄昏,太阳落到了西方的地平线,西边天空铺满云霞,远远望去橙红一片,泛着金黄色的光芒,整个西边天空被瞬间变成绚烂的红海,留给人一片绚丽的想象。 “福伯,这是我给寨子里中暑的病人配的汤剂,你能带着我们去看看他们吗?我想亲自把汤剂发到他们手里。”夏藜随着福伯一路走到了寨子内的佛堂前,和他说道。 “夫人,您随老福这边走。”福伯带着夏藜穿过佛堂,来到了佛堂后面的一间屋子,房间四周的窗户全部大开,窗户外面种满了参天的树木,树下是遍地的花草,树木外围是从山上流下来形成的湖泊,潺潺的流水声清晰的响彻在耳畔,湿润的水汽和凉风顺着窗口吹了进来,令人心旷神怡。 屋子里铺上了一层席子,十几个中暑的人,分男女两排,齐齐躺在了地上,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福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夏藜担忧的蹲在了地上,摸了摸一个昏迷的女孩子,问着福伯。 “回夫人,中暑的人从两天前就陆续被送到了这里,这间屋子是整个寨子里最适合生病的人休养身体的好地方,病人面色目前恢复了红润,却依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我们前两日来不及下山去请大夫,只能临时找一些药草给他们服用。” “什么?临时找药草?你们找的什么药草?”夏藜一听福伯的话,心中陡然升起了警铃,开始一个个仔细检查这些依然没有醒过来的中暑的人的身子。 “福伯,没有大夫为何不及时上报给公子和夫人,你这样做,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这可是十多条人命!”雷恪从角落里站了出来,斥责着福伯。 “这,都是老奴老糊涂了,老奴向公子和夫人请罪,老奴还打算明日带着夫人给的十两银子去下山请大夫!”福伯被雷恪的话给吓到了,刚刚夏藜的样子已经让福伯提心吊胆,如今直接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对着孙淳不断的磕头请罪。 “福伯,快去找人将我带来的篮子内的汤剂拿去熬成十几份汤剂,汤剂热好之后,赶快给这十几个人服用。” 夏藜心急如焚,没工夫听福伯的请罪忏悔,催着他去熬药。 “好,好,老奴这就去准备!”福伯跪在地上,愣了一秒之后,快速的站了起来,颤抖的接过了孙淳递过来的篮子,跑去找人熬药去了。 “相公,你也找人帮忙打几盆子凉水过来,多准备几条干净的毛巾,我要给中暑的病人降温。”夏藜扶着身边的病人,面上汗如雨下。 “雷恪,如霜,你们快去找人准备。”孙淳看向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冷静吩咐。 “是,公子。”雷恪和如霜两个人立刻找人准备凉水和毛巾。 “娘子,我来帮你。”孙淳走到了夏藜身边,和她一起,将躺在地上的病人细心地拖着靠在了墙壁上。 “嗯。”夏藜点点头,来到了孙淳的身边,两个人合力将人一个个拖到了墙壁旁边靠着。 不到半个时辰,福伯就让人熬好了汤剂,晾了一会,便将熬好的十几份汤剂装在了碗里,随后一碗碗的在寨子里其他人的帮助下,灌倒了这些中暑的人的嘴里。 夏藜蹲在地上,拧干了手中毛巾的水分,给昏倒的女人擦脸,她叠好毛巾绕在手背上,顺着女人的脸一下一下的擦着,女人脸上充满了泥巴和汗渍,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看上去十分狼狈。 夏藜心中忧伤又气愤,蹲在地上,给女子擦好了面部和手臂,站了起来,望着其他同样狼狈的昏迷者,心中的怒意再也无法忍住,就在她爆发的瞬间,孙淳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一路带到了房间外。 福伯真的一点也不敢看夏藜和孙淳,规矩的跪在屋子里,忙着给病人灌汤剂。 “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孙淳温声问着夏藜。 “暂时脱离了危险,再耽误一个时辰,他们就要没命了,会被热死。”夏藜说着,再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福伯,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福伯这次肯定是不想打扰你我,更未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的严重,他估计是想给这些中暑的人随意服用一些降温的药品,这些人服用以后,会很快好起来的。” 孙淳耐心的给夏藜解释着。 “可是,我们还是来晚了,他们陷入了长期的昏迷,命在旦夕,能不能醒过来,真的要看大家的造化,我太害怕了,根本就不敢和所有人说。” 夏藜说着全身发抖,靠在了孙淳的怀中,虽然是炎热的夏季,她的身子却开始发冷。 “没关系,还有我在,这些人肯定会醒过来的。”孙淳轻抚着夏藜的后背,不断的安慰着她,眸子却微微的眯了起来,冷冽的目光在室内一一扫过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雷恪和如霜帮着众人擦完双臂和面颊,规矩的站在了距离和夏藜和孙淳一段距离以外,耐心的等待着两人。 “醒了!都醒了!” 福伯颤抖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夏藜猛的抬起头来,和孙淳对视一眼,眸中亮了一抹色彩,拉着孙淳向着屋子跑了过去。 十几个昏迷的人陆续醒了过来,孩子睁开眼睛放声哭了起来,男人望着窗子外面的湖泊,再看看全身的油腻,直接跑除了屋子,跳进了湖里。 女人则迷茫的望着四周,待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脑子恢复清明,没多会,男人女人都一起来到了福伯面前感谢救命之恩。 “福伯,这次我们中暑,多谢您老人家的及时救治。” “是啊,福伯,多亏了您。” 十几个人陆续跪在了福伯面前,惊得他不断地偷看夏藜和孙淳两人的目光。 “你们大家都搞错了,这次能及时救了你们十个人的性命的人,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是公子和夫人,你们应该去拜谢他们!” 福伯说完,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人互相望了望,随后也一一跪在了下来,跟着福伯对夏藜和孙淳磕头。 “福伯,你真的是要折煞我们了,我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夏藜拉起了福伯,将其他人也一一扶了起来。 屋子里的一群人哭的哭,感动的感动,孩子似乎也受到了众人的情绪感染,哇哇放声大哭了起来。 夏藜望着房间内的男女老少,众人脚上穿的的草鞋已经破掉,身上的粗布衣服补丁摞补丁,心中很不是滋味,决定为寨子里的人寻一条新赚钱的路子。 “大家先坐,进入中秋以前,我们暂时将采药的事情放一放,暂时去寻一些其他的活计。”夏藜挥手让众人坐在草席上。 众人有些胆怯,一致看向福伯。 福伯带头坐在了草席上,寨子里的中暑的人也随着坐了下来。 “夫人,您打算给大伙儿,寻一条什么生路?”福伯心知目前场面有些尴尬,他营救人不及时,惹了主子不开心,可惜寨子里的人除了他,又无人敢出来说话,罢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吧,好坏,都是他这个寨主需要承受的。 “我想把寨子里会手艺的人集中起来,大伙儿靠卖手工品来赚钱,改善目前困顿的生活。不过,我需要提前了解一下,咱们寨子里的人会多少手艺,女人可会刺绣?男子有会编织手工艺品的吗,比如日常农人做农活过程中使用的竹篮,竹筐?” “夫人,小的会编织篮子,筐子。” 坐在草席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小声的举手回道。 “我会刺绣,之前是一名绣娘。” 一名穿着粗布的女人,随后也举起了手,说完,低下了头。 夏藜闻言点头,“那寨子里的其他人呢,是否也会刺绣,编篮子,筐子?” “回夫人,寨子里的女人几乎都会刺绣,编框子,篮子也是男人们的拿手好戏。”福伯恭敬回道。 “很好,那我打算在青州盘下来两个铺子,一个专门卖男人们手工编织的筐、篓、簸箕、花篮、食盘、笸箩;另外一个铺子卖女人们刺绣做的绣品,无论男女,最后卖出来的钱,全部按照大伙儿按照每个人每个月编织的手工艺品的数量和质量,来分配不同的工钱,你们看怎么样? “这怎么能让夫人拿钱买铺子呢?”。 福伯第一个摇头。 “对啊,夫人已经给我们送米送菜了,怎么能再让夫人破费?” 众人一阵惶恐,夏藜微笑着,安抚众人。 “我只是出钱盘下铺子,购买刺绣和编框子的原材料,出力的还是大伙儿,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不必过意不去。” “多谢夫人!”福伯及众人静默一阵,齐声道谢。 孙淳无声握住了夏藜的手,对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夏藜有些不好意思,抿唇轻笑。 福伯拿出了放在怀中的钱包递到了夏藜的面前,眼圈发红。 “夫人,这十两银子,还给您。“您叮嘱过老奴,要去给中暑的乡亲找大夫,老奴一时糊涂,想着明天出发,结果差点错过了救治大伙儿的最佳时间,实在是惭愧!” 夏藜安慰着福伯,“既然您感觉对昏迷的大伙儿心中有愧,那就好好把寨子里会编制篮子和刺绣的人都组织好,帮助大伙儿把两个铺子都开起来。” “福伯你要照顾好寨子里的众人,莫要再出现中暑这种事情,大伙儿生了病要及时请大夫,有任何为难的事情及时与我和娘子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整个寨子里的人的未来都托在了你的身上,你要时刻考虑众人的利益与安危,及时选出寨子里的合适的接班人,更好的完成寨子内的新老交替。” 孙淳敲打着福叔,引得福伯不得不柠眉深思,随后跪倒在了孙淳的脚边。 “多谢公子提点,都是老头子愚昧,日后必定时刻将寨子里的乡亲的安危和利益放在首位,也会尽快选出一位合适的接班人,来接管寨子。” 孙淳点点头,“福伯起来吧,你这么想就对了”。 福伯跪的双腿发麻,起来身子晃了一下,额头汗水哗哗的流,拿衣袖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浑浊的眸子透着沧桑,夏藜和孙淳上前一起将福伯扶了起来。 第139章 为夫也喜欢 “公子,夫人,没有其他事,老福先告退。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和夏藜二人点点头。 “娘子,咱们回去吧。”孙淳说着,向着夏藜伸出了手,她点点头,上前挽住,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往回走。 夜空群星璀璨,不知名的虫儿从路两边的草丛中发出阵阵欢快的叫声,阵阵凉风拂过面颊,夏藜闭上眼睛感受难得的凉爽。 孙淳满目柔情,牵着小妻子的手,放慢了步子,做她身边可靠的领路人。 四周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头顶的天空更像是坐在枯井内看到的巴掌大的空间,让人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渺小,世界的广袤,要敬畏天地,感恩自然。 “可以加快步伐赶路了吗?”孙淳笑着问着身边望着星空发呆的小女人。 “相公,我想多留一会,这里的星空格外明亮,月亮又大又圆,又有凉风拂面,又有喜欢的人相伴,想想就是很美好的事情,怎么会忍心离开?” 夏藜狡黠的笑着,说出来的话更是惹得孙淳唇角微扬,小夫妻俩相视而笑,牵着手欣赏美景。 “娘子,你心中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孙淳忍不住问起了夏藜。 “每日伴着清晨的露水上山采药,爬山,看日出,劳作一天,靠着树下休憩一会,劳作完了,伴着晚间的夕阳回家,一家人围着饭桌团团做,吃上一口热饭,饭后晚间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想想就好惬意啊!” 夏藜认真想了一会,笑着说道。 “为夫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孙淳从背后揽住了夏藜的细腰,靠着她的面庞,呢喃细语,“那不如我们先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孙淳在小女人的脸上吻了一下,将她横抱起来,往了院子里赶。 “你也太不在意了,外面还有很多人!”夏藜对于某人越来越大胆,真的有些吃惊,忍不住提醒他。 “哪里有人,除了娘子以外,为夫不曾看到任何人。”孙淳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夜,勾唇轻笑,然而一路暗中尾随在不远处的雷恪和如霜,两个人的面色和四周的夜晚一样黑,他们不是人吗? “嗯,相公说的对,没有什么人。”夏藜趁着孙淳不注意,主动偷吻了他,男子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 随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抱紧了夏藜大步往院子里走,眼神越来越明亮,推开了房间的门,随后大力的关上,不久房间内传出两人笑闹的声音,房间内的蜡烛也很快灭掉。 “公子自从和夏藜姑娘成亲以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容比以前多了,人也开朗了许多。”雷恪望着远处灭掉的蜡烛的房间,欣慰的说着。 “雷大哥说的对,只是不知道这美好的一幕能持续多久,你也知道公子他”如霜微微锁眉,眸内的隐忧不自觉的浮现在心头。 “霜妹子,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许在夫人面前提起,这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后果的,你也知道,夫人看起来很随和,不过倔强起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多谢雷大哥提醒,如霜日后在夫人面前会谨言慎行的。”如霜收敛心神,严肃道谢。 雷恪点点头,推着如霜回了房间休息,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守夜。 夜风吹来,伴随着阵阵夜来香的清香,给静谧的夜增添了一层神秘感。 西厢房内,李氏摸着自己渐渐好起来的腿,精神也越来越好。 “夫人,您放心,再过几天,等您腿上的疤痕脱落,您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玉娘伺候在一边说道。 “我也盼着这一天赶快到来!”李氏开心的应着。 “现在您的女婿对夫人这么好,小夫妻俩人形影不离,感情蜜里调油,真是羡煞旁人啊!”玉娘在李氏身边时间一长,感恩主子性情随和,不知不觉也敢和李氏说几句话,主仆二人相处日益融洽。 “只要二人感情和和美美,我这老婆子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李氏也点头赞同。 天色渐亮,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中,换来了热情火热的太阳爬上东方天空,给大地带来夏日的灼热和光明。 夏藜早早的起床,洗漱更衣,将一切收拾妥当,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凉菜,凉拌土豆丝,凉拌木耳,凉拌萝卜丝,七盘拌了肉丝和蒜泥的凉面,等她带了围巾将一盘盘菜放上桌的时候,被饭菜香味吸引过来的夏青惊喜的大声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姐姐做的凉面和凉菜好香啊,我想立刻吃!” “青儿,想快点吃菜,就把你的姐夫给喊过来。”夏藜摆盘的时候,吩咐着夏青。 “好啊,姐姐。”夏青一路小跑着推开了孙淳的房间,来到了他的床前,拉着他的手,脆声喊道:“姐夫,快来吃早饭啦,姐姐做了好多好吃的,快点,你不起来的话,就不给你留饭了。” 孙淳闭紧了眸子,任凭夏青怎么喊,纹丝不动。 气馁的夏青失望的来到了夏藜面前,摇头:“姐夫一直睡着,醒不过来。” “青儿,那你回房去喊娘和玉娘,让她们也一起出来吃饭,好吗?”夏藜蹲在了夏青的面前,安慰着他。 “好啊,姐姐,那我去喊娘亲和玉娘。”夏青听着夏藜的话,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噔噔的跑去李氏的房间喊人。 夏藜拿了罩子将菜盖上,摘下了身上穿的围裙,走到厨房重新洗了双手和面颊,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的回到了房间,来到了孙淳的床前,准备掀开被褥的瞬间,却被身后窜出来的人给抱在了怀里。 夏藜惊得差点张口大叫,却也在看清楚面前人的瞬间,抬脚踩了一下孙淳。 “痛!”孙淳在皱眉叹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抓住机会,在夏藜的面颊上烙下一吻,抱紧了她,低声叹道,“还真是一个缠人的小丫头,好了,我们去吃饭。” 孙淳说着松开了夏藜,却在走的瞬间,再次靠近她的面颊偷去香吻一枚,转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夏藜捂着发烫的面颊,心中甚是无奈,走到了梳妆台前,面颊红的和煮熟的虾子没什么区别了,心跳更是砰砰的加速,出去还怎么见人呢! 为了降低自己的燥热,她走到了洗脸架面前,再次拿湿毛巾擦了擦脸,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面颊没那么烫了,才转身出了门。 此时,玉娘正给李氏,夏青,孙淳摆盘分筷。 她见到了夏藜,对着夏藜行礼。 “玉娘,见过夫人。” “玉娘,你也坐吧,这里不分主仆,我们日后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夏藜说着,拉着玉娘坐在了李氏的旁边。 “这?不合适吧。”玉娘全身都不自在,几次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玉娘,你坐下同我们一起吃吧。”孙淳看了一眼玉娘,说道。 “是,公子。”玉娘坐在座位上,忐忑不安,主人一发话,她也不好拒绝,低头盯着面前的碗发呆。 “雷恪和霜姐呢?”夏藜坐在孙淳旁边,张望着四周,拍了一下孙淳,问道。 “他们现在还在休息吧,雷恪昨晚值了一晚上夜,如霜今日值班。”孙淳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道。 “虽然有些冒失,我还是喊他们过来吧,吃完早饭再休息。”夏藜说完,不等孙淳回应,走到了如霜的房门前,她还未敲门,如霜已经已经警觉的开了门,一看是夏藜,立刻低头行礼。 “如霜拜见夫人。” “日后见到我不用行礼,霜姐,看你的样子也算是收拾好了,早饭都做好了,走和我们一起吃。”夏藜说着,拉了如霜来到了花厅的餐桌。 望着围坐成一团的人,如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令夏藜感觉到意外的是,雷恪也坐在了餐桌前,明显看的出来,他也刚刚苏醒不久,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手中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正在擦脸,一见到夏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躬身行礼,被夏藜按在了座位上。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来到这个小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全员聚在一起,都别拘束着,好好吃饭吧。” 夏藜说着,走进了厨房,拿了馒头给每人分发一个,玉娘,如霜和雷恪都及时站了起来,接过了夏藜手中递过去的馒头,对着她又是一阵道谢。 夏藜实在是感觉哭笑不得,只是一顿饭,这三人却依然客客气气的,她这样想着,便坐在了孙淳的身边,笑着道:“你们就不必和我们客气了,好好吃饭,日后还会经常在一起吃的!” 夏藜说着,和孙淳对视一眼,主动给李氏夹了一些凉菜,放在了她的碗内,随后也给孙淳,夏青,如霜,雷恪,玉娘等人一一夹菜,一桌子的人,除了孙淳的,对着夏藜又是一阵感谢。 夏藜微笑着应下,随后自然的端起了碗主动吃饭,专心吃面。 孙淳瞧着夏藜一阵忙碌的身影,唇边泛着笑意,赞赏他的小妻子越来越贤惠了。 第140章 你进来做什么? 如霜和雷恪两人也只是短暂的不适应,在尝了夏藜的手艺以后,两个人俱是一副惊喜的模样,随后筷子开始不断的伸向凉菜的盘子内,吃的津津有味。卡Kа酷Ku尐裞網 玉娘也只吃自己面前盘子内的凉菜,李氏放开了许多,还时不时的主动给夏青和玉娘及孙淳夹菜,独独忘了自家闺女夏藜,这也让夏藜小小的吃了一番醋。 夏青满嘴都是菜,嘴巴塞的满满的,吃的分开开心,。 “嗝!”如霜刚放下碗,就发出了抱嗝的声音,惊得她满面通红,立刻捂住了嘴巴。 一桌子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到底忍住,当做没发生什么一样,继续低头吃饭。 桌底下,孙淳却悄悄的踩了一下夏藜的鞋子,惊得她差点将手中的碗给丢出去。 她悄悄瞪了一眼孙淳,靠近他的时候,悄悄捏住了他的手臂,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的表情,孙淳被眼前夏藜的小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来到了腿上坐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么多人呐。”夏藜一时身子不稳,抢先揽住了他的脖子,又气又恼,靠近他小声问道。 “想抱抱娘子,就忍不住出手了。”孙淳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一本正经的说道,按住了夏藜,不让她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李氏放下碗,捂着脸跑路了。 “夫人,您等等老奴。”玉娘慌忙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如霜手一滑,碗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她立刻从站了起来,蹲在地上捡起了碗,跑向了厨房。卡Kа酷Ku尐裞網 “我去看看如霜。”雷恪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摸摸后脑勺,去了厨房。 “我还有字没写完,先去写了,否则,先生会打我的手心的。”青儿人小鬼机灵,瞧着众人都跑了,他也有样学样的跑开了。 “你看看,大家都跑了。”夏藜的面皮爆红,推着孙淳,又羞又无奈,猛的一推孙淳,结果连带着她自己,两个人滑下了凳子,翻滚到了地上,被孙淳压在了身下,两人再次巧合的吻在了一起。 “呜呜!”夏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还是被孙淳压制住加深了这个吻,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慢慢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眸子。 不知吻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将就是某人邪气的笑脸,夏藜羞的双手捂住了脸,不肯再说一句话。 孙淳看了下四周,厨房角落漏出来的一角衣裙,暴露了如霜的身影,他抬头顺着看了过去,惊得如霜立刻缩回了身子,不敢再偷看。 许是孙淳的心情也挺好,横抱起来捂住面颊的孙淳,将她送回了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夏藜将孙淳挤在了门板上,气呼呼的凑近了他的身边,却再次被孙淳握住了手腕,控制在怀里。 “你……”夏藜泄气了,她使劲挣脱,也摆脱不了面前霸道的男人。 “我喜欢你,为何要在众人面前遮遮掩掩,你以前不也很大胆,宣称喜欢为夫?”孙淳挑衅的看向夏藜,蹭蹭她的鼻尖,一副欠拍的模样。卡Kа酷Ku尐裞網 “嗯,是啊!不过那也没有相公你的脸皮厚啊!”夏藜暂时敛去了气闷的情绪,想想这个男人还是受自己的影响,点了点他的鼻尖,劝诫道。 “但那也是在无人的情况下啊,我们以后在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啊!好不好,相公!” “那娘子的意思是,在无人的情况下……”孙淳还没说完,就被夏藜捂住了嘴巴,她急的瞪大了眼睛,不断的摇头,按住了他,不让他再胡乱说下去。 “相公,我真的不想被寨子里的人传出疯妇的名头,你也知道这人言可畏,我们两个无人的时候,自然怎么做旁人都管不着,但是人前,我还是很顾忌。” “好,为夫尊重娘子的想法。”孙淳沉默片刻,收去了玩闹的表情,恢复了惯常的淡笑, 拥住了夏藜,贪婪的闻着她的发间的清香。 夏藜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热情在消退,又有些心疼,回过身揽住了孙淳的脖子,主动踮起脚尖,凑近他的面颊,送上了一吻。 孙淳勾住了她的细腰,加重了这个吻,咬住了她的唇,微微用力,空中散发淡淡的血腥味,痛的夏藜后退了一步,挣扎起来。 “痛,放开我!” “那就记住这种痛的感觉。”孙淳说着,横抱起了夏藜,不顾她的抗争,将她送到了床上,放下了纱帐。 一个时辰后 夏藜望着身边已经睡着的孙淳,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悄悄越过他的身子,下了床,望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面皮烫的惊人,套上了一件素色裙子,对着梳妆台整理了发髻,准备了一些新的需要更换的衣服,她推开房间,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如霜已经准备好了一桶热水,一见夏藜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屏风外面的衣架上,对着夏藜躬身说道。 “夫人,木桶内的热水温度正合适,您可以沐浴了。” “好,辛苦霜姐了。”夏藜有意识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裙,小心的说着。 “那属下先退下。”如霜表情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夏藜见如霜退下,快速的关好门,靠在门板上松了一口气,走到了屏风后面,脱掉衣服,试探了下水温,感觉正合适,进了木桶开始沐浴。 结果夏藜刚刚进了木桶,房门就被人敲响,她的心脏猛地一跳,缩进了木桶内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了一段时间,房门依然在响。 “娘子,开门。”孙淳的声音在外面突兀的响了起来。 夏藜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探进来一枚小巧的匕首,轻轻划动几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松打开。 夏藜无奈,扑腾一声,潜入到了木桶中。 孙淳关好了房门,一步一步走到了屏风后面,刚刚靠近木桶边,只听哗啦一声,一阵水花挥洒过来,他躲避不及,被水花溅落了一身。 木桶内露出一颗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看到孙淳,惊呼出声。 “你进来做什么!” “为夫醒来见不到娘子,找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房门紧闭,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担忧你的安危嘛。”孙淳脸上带着笑,表情真挚,倒是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成分。 夏藜真的担忧孙淳再来“折腾”她,仔细的打量他的表情,缩在水中,谨慎的说道。 “我现在没事了,相公先出去吧。” “你别动,后背上还有些脏东西。”孙淳说着,两步走到了木通边,扣住了夏藜的双肩,拿着架子旁边的毛巾,给她擦身子。 “相公,还是我自己洗就好。”夏藜不习惯有男人跟在身边,转身想去拿走他手上的毛巾,可是一想到自己需要离开木桶,又不敢乱动,急的涨红了脸。 “好了,娘子,为夫给你擦好后背了,你自己也早点出来穿衣服吧,这水已经有些凉了。”孙淳低笑着,随后从屏风旁边拿了一件白色的罩衫,递到了她的手中。 “你自己先披上吧,别着凉了。”孙淳说完,主动走到了屏风外面,“为夫离开,娘子你也赶快出来,一会上街买东西。” 孙淳说完,仔细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夏藜惊诧的望着房门的方向,等了一段时间,确定无人打扰后,套上罩衫,离开了木桶,换好衣服,将长发使用毛巾擦干,等到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如霜已经等候在一边,帮着她重新整理衣衫,梳理长发,上妆,最后帮她戴上了锥帽。 “公子已经在马车边等候夫人了,夫人随属下来。”如霜说着,引着夏藜一路往院子里走。 夏藜瞧着如霜冷冰冰的样子,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如霜一时愣住,瞧着夏藜的灿烂笑脸,僵硬的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夫人,请。”如霜掀开了帘子,扶着她进入了车厢,随后坐在了马车一边。 “驾!”雷恪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大喝一声。 马儿吃痛的晃晃鬃毛,嘶鸣一声,冲出了院子。 夏藜身子不稳的向后倒了过去,孙淳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 “我没事。”夏藜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孙淳笑笑,强自镇定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想要坐回原来的位置,被孙淳按住。 “娘子,还是靠着为夫坐吧。” “好,相公!”夏藜甜蜜一笑,靠在了孙淳的怀里,感受着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 “你不想知道我们这次去街上做什么?”孙淳轻抚着夏藜乌黑的长发,轻声笑着问道。 “自然是给寨子里的大伙儿买编框子篮子的柳条和刺绣用的用具啦,而且今日也要盘下来两间铺子,前提是我需要去钱庄取钱。” 夏藜靠在了孙淳的怀中,计划着今日要做的事情。 “嗯,好。”孙淳点头应着,目光不时望向车帘子外倒退的风景。 第141章 我自己可以 马车一路穿过寨子,走过三岔路口,来到了青州的地界,去钱庄取了银子,一行人来到了热闹的集市。 小道两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很快吸引了夏藜的目光,她瞬间来了精神。 “我们下去给大伙儿挑选东西吧。”夏藜目光追随着街道上的各式小玩意,拉着孙淳的手,说道。 “好。”孙淳宠溺的点了一下夏藜的额头,掀开车帘子,吩咐着雷恪将马车栓到集市外一个安静的角落。 雷恪会意,驾驶着马车来到了集市外的一个小树林旁边,停了下来,将马儿拴在了树上。 如霜下了马车,将马凳放在了地上,对着探出了脑袋的夏藜伸出了手。 “夫人,如霜扶着您下车。” “霜姐,没关系,我自己下就可以。”夏藜轻轻推开了如霜的手,一个人利落的踩着马凳下了车。 孙淳跃下了马车,单手背在身后,目光追随着夏藜的身影,一路紧跟在她的身后。 夏藜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一会去买胭脂的小摊面前,拿着各色的瓷盘,轻轻嗅着盘子内胭脂的香味,一会又去卖女子钗环的摊子面前,挑选好看的簪子,结果不等孙淳靠近,她便放下了簪子,去其他摊位逛去了。 夏藜的目光略过各式摊子,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卖刺绣用具的摊贩面前。 “夫人,这套刺绣工具,您喜欢的话,二百文钱便宜卖给您。”一身细布衣裙的中年妇人,笑容满面的对着夏藜招呼着。 “夫人,这是福伯统计的寨子里会刺绣的人员名单。”如霜悄悄上前,将一份单子交到了夏藜的手上。 夏藜点点头,接过单子,一一扫过,看了一眼单子末尾写的数字四十,这样的话,至少也要八贯铜钱。卡Kа酷Ku尐裞網 “老板,我买您四十套刺绣的用具,给您八贯钱。”夏藜说着,如霜已经走到了老板娘面前,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拿出八贯钱交到了她的手上。 “好,好,多谢夫人,这四十套刺绣用具,我马上给您准备好!”老板娘拿着钱,兴奋的手都在抖,接过了钱,仔细数过一遍之后,将钱放入随身携带的钱袋中。 “我马上给您准备用具。”老板娘说着,喊着自家伙计,一套套的开始收拾起来,一刻钟之后,老板娘就准备了一小山包一样多的刺绣用具整齐的摆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还真不少。”夏藜数了数堆在面前的刺绣用具,想了想一会还要去买编框子的柳条,这东西可真是放不下。 “不如你帮我们送回去?”夏藜指了指面前堆放成小山的刺绣用具,对着老板娘说道。 “没问题,夫人,您把地址告诉我们。”老板娘爽快的点头应着。 “暂时不用了,我们自己带回去就可以了。”孙淳上前拉住了夏藜,摆手拒绝了老板娘。 “好的。”老板娘依然笑着应下。 “雷恪,你去牵着马车过来,先将这些刺绣的用具送回去。”孙淳吩咐着雷恪。 “是,公子。”雷恪躬身应下,随后回去牵马车。 很快,雷恪将马车牵了过来,将一应的刺绣用具搬到了马车上,往寨子里送。 夏藜心中一时对孙淳回绝老板娘送回去的事情感到不解,不过一想让雷恪送也没什么,遂打消了心中的疑问。 “娘子,我们去买编框子的柳条吧!”孙淳见夏藜有些失神,拉着她继续在街市上逛。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收回心神,二人一路边逛边走看。 夏藜这次失去了逛街的兴致,一路直奔着卖农具的小摊走,目光快速掠过各种摊子,一路往前走,却没有找到专门卖柳条的地方,反而有不少卖编好的筐子、篮子的摊贩。 夏藜走了过去,年轻的摊主立刻热情的上来招呼着。 “夫人,您看看,想要什么要的篮子,我们这里款式多样,包您喜欢。” 夏藜找了几个编好的篮子、篓子看了看,做工有些粗糙,精致的并不多,明显没有寨子里的编织的精致好看,她可是亲眼见过寨子里编好的样品,感觉开店卖精致的花篮,篮子,将来生意定不差,况且来这个摊位买篮子的客人还挺多。 孙淳一直站在夏藜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夏藜忙碌的身影,唇边泛着笑意,并未上前打扰她,他就是喜欢这个小女人忙忙碌碌的样子。 “老板,你手里应该有编框的柳条吧,我买下你编织筐子的柳条可以吗?” 夏藜抚摸着编好的篮子,诚恳的问着摊位上的年轻老板。 “那我将柳条都卖给了你们,自己拿什么去编?”年轻老板苦着脸问道。 “那,老板能告诉我,你手里的柳条是从何处寻来的吗?”夏藜退了一步,问道。 “我们村子里有专门种植柳条的人家,我现在手中编筐的柳条就是从他的手中购买的,如果你想买柳条,直接联系他吧,人们都称呼他为老胡。” 编筐老板应道。 “那您能给我们写一个地址吗,我们过去找这位老胡。”夏藜兴奋的问着。 老板有些为难,毕竟从此以后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想了想,还是说道:“就在花莲村的西头,你们说找卖柳条的老胡,当场收割柳条给钱就可以。卡Kа酷Ku尐裞網” “多谢老板。”夏藜礼貌给了卖筐老板三十文钱。 老板过钱,目送夏藜一行人离开。 “你没看到编框老板在后面擦汗吗?他可是被娘子你给催的喘不上气了。”等两人走远,孙淳指了指身后的年轻老板,引导着夏藜看。 夏藜随着向后看了过去,唇角咧了咧。 “我在就计划好了,购置的卖编框的店铺要在青州最繁华的地段,不会和这位老板在相同地段竞争的,咱们卖精品,价格自然比他的高多了,面对的客户群也是一些有钱人家,我们不会成为竞争对手的……” “嗯。”孙淳拉着她站在街道一边的角落里,等待着雷恪的到来。 不到半个时辰,雷恪驾驶着马车来到了两个人的身边,恭敬的下车迎接两个人上车。 “公子,夫人请。” 夏藜靠近雷恪,将要去的地址和寻找的人小声告诉了他,随后和孙淳一起进入了马车。 车子摇摇晃晃的颠簸了半个时辰,来到了编框老板所说的花莲村,村子依山傍水而建,一条宽阔的花莲河流过村子,村里人靠着这条河吃饭洗衣,灌溉农田。 花莲山上流下几条山泉汇入花莲河,村内良田千亩,耕种了粮食和蔬菜,一些稍微次一点的土壤便种植了经济作物柳条,方便村民在青州做一些小成本的生意养家糊口。 许是呆在山地村寨太久,夏藜几乎忘记了良田千亩,稻香里说丰年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只感觉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甚是喜悦。 “相公,这里的百姓可是比寨子里的大伙儿幸福多了,有良田耕种,能吃饱饭,还能自己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寨子里的人可从来只能从山上采一些药换点粮食,吃不饱穿不暖,想想还真是心酸。” 夏藜说着就有些难过。 “他们日后努力编筐,刺绣,日子也越变好的。” 孙淳悠闲的靠着垫子,闭目养神。 夏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心中也就不那么难过了,一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景致。 村内的孩子一见马车进来,并未围上来,而是自顾自的玩石子,有的村民扛着锄头往农田里赶路,也有其他马车从雷恪的身边经过,只是马车没有车厢,车子里面摆满了收获的农作物,显然是拉到集市上去卖的,还有的人拉着一车柳枝。 雷恪眼睛一亮,适时拦住了对面的马车,车上的年轻农户扬眉看向雷恪。 “小哥,你车上的柳枝是从老胡那里买来的吗?能告诉我他家的具体位置吗?” 雷恪说着,拿了几个铜板塞到了年轻农户的手中。 “对,就是从他那里买的,你们沿着这条路一路往西走,就能看到一大片种植柳条的田地,那里就是老胡的地盘,他的窝棚就在柳条地边。” 年轻的农户将铜板推回到了雷恪的手中,赶着车走了。 雷恪和如霜重新赶车,一路往西,真的看到了一大片的种植柳条的田地,地头上搭了一个简陋的窝棚,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下巴上蓄满了胡须,一看到来了人,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摇着手里的蒲扇,。 雷恪上前和老胡打招呼,“胡老伯,您好,我们家夫人想买您的柳条。” 雷恪说话的空档,夏藜和孙淳已经下了马车,夫妇二人一起来到了老胡的面前。 “你们准备买多少?”老胡打量着面前穿戴讲究的一对男女,身边跟着的侍从一看也是会武功的人,心中不禁盘算着要好好的捞一笔,浑浊的眼珠来回转着。 孙淳无声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狡猾自然难逃他的目光,只是他选择沉默。 雷恪和如霜无声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夏藜微笑着上前,和老胡打招呼:“老胡,我打算和你长期合作,每日买你五十捆的柳条,你目前手中至少有几十亩田地种植着柳条,可以长期供应吗?” “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这村内只有我一家种植了柳条,每一捆我要收五十文钱,看夫人也是大户人家的主母,不会差这一点钱吧!” 老胡伸着五根手指头,挑衅的问着夏藜。 “集市上一捆柳条卖十文钱,我出三十文钱,如果老板不同意这个价格,那我还是离开好了,毕竟卖柳条的人家肯定还有其他人家。” 夏藜说着转身拉着孙淳就要离开。 “等等!四十文钱,不能再少了!” 老胡瞧着夏藜真的要走,一时着急松了口。 “二十文!”夏藜说什么也不肯多给那十文钱。 “什么?又比原来少了十文钱!”老胡显然更加失落,连着摇头。 “好啊,那我们走。”夏藜拉着孙淳回了马车,雷恪和如霜互相对望一眼,暗中偷笑,两个人上了马车,赶着马儿要走的瞬间,传来了老胡惋惜的声音。 “罢了!罢了!二十文!”老胡追着马车大声喊道。 雷恪走了一段,才缓缓将马车停下来,此时车帘子被如霜掀开。 滴142章 你们愿意么 “夫人,您还买吗?”如霜平静的问着,眸内却闪出一丝期待。 “下去看看。”夏藜说着,下了马车,此时老胡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追了上来,被雷恪挡在了身前。 “二十文不能再少了,我多少也得赚点钱啊!夫人!” “那好,老胡,从这个月起,每天先供给我们二十捆柳条,先试着合作一个月。”夏藜想了想,谨慎的说道。 “好吧,就按照夫人说的,不过得是你们自己的人来取,我一个人还要看着这柳条地。”老胡愁着脸说道。 “我们的人会来取,按天结账,到时候他们会报上我的名字,我叫夏藜,还请您记住我的名字。”夏藜笑着说道。 “夫人,小的记下了,夏藜。”老胡点着头应着。 “既然咱们双方都谈好了,那就回吧。”一直坐在车内的孙淳,听着众人谈妥了,催着夏藜。 “好,回去。”夏藜说着,上了马车。 老胡望着夏藜一行人离开,为自己接了一个大单开心,却还是有些苦涩,这位夫人还真是厉害! 马车内,夏藜无力的靠在垫子上揉着太阳穴,没多久靠着垫子睡了过去。 孙淳轻抚着小女人的发丝,将她揽到了怀里,掀开车帘子一角,望着车子外面的快速掠过的景色,唇角微微绷紧。 车子驶入青州主干街道的时候,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吵醒了夏藜,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坐稳了身子,掀开车帘子望了过去,各式的点心还真是好吃,她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看来娘子饿了,不如我们去找一间客栈,吃点东西?”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问道。 “可以,正好咱们商量一下盘铺子的事情。” “盘下两间铺子,算是为寨子里的人开辟了两条谋生的路子。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赞许的点头。 “嗯,这样以后我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不用为寨子里的人们的生计发愁。”夏藜感慨的说道。 中午时分,正是客栈客流量大的时候,夏藜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订了两间房,如霜和夏藜一间,孙淳和雷恪两个大男人一间。 夏藜简单吃了饭,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如霜靠在床边假寐了一会,孙淳一上午精神充沛,带着雷恪悄悄将房间退掉,出了门,顶着头顶的烈日,在青州商区主要街道,同牙行负责买卖房屋的牙子跑了十几家铺子,忙活了一个时辰,最终在商区人流量最多的区域,敲定下两间铺子。 夏藜还在睡梦中,房门意外被人敲响,如霜警觉性高,走到了一边,出声问道。 “谁?” “霜妹子,是公子和我。”雷恪站在门外粗声回道。 “夫人还未醒来,公子请稍等片刻。” 如霜匆匆回到了床边,轻拍着夏藜的身子,唤着她。 “夫人,你醒醒,公子和雷恪马上要进来了。” “嗯。”在雷恪说话的时候,夏藜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伸了一个懒腰,下床走到了洗脸架旁洗脸,如霜整理了一下床铺。 待夏藜坐在了梳妆台旁的时候,如霜伺候夏藜简单上妆,梳理发髻,整理衣着,待一切准备好,如霜才走到了门前打开房门。 孙淳大步走了进来,雷恪往房间内看了一眼,满头大汗,有些犹豫。 “进来吧!雷大哥!”如霜从怀里摸出一条帕子,走到了雷恪面前,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好……霜妹子。”雷恪僵硬的站在原地,瞧着如霜整个人变得有些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你先拿着帕子进来擦擦吧。”如霜被雷恪看的有些不自在,将帕子塞进了雷恪的手中,进了屋子里。 房间内,夏藜望着孙淳送到手上的两张房契,万分惊讶,“这是相公你盘下来的两间铺子??” “嗯,为夫也想为寨子内的人做点事情。”孙淳淡淡的说着,坐在座位上摇着手中的扇子,对于其中的辛苦并未提只言片语。 夏藜心中感觉暖暖的,守着雷恪和如霜,也有些拘束,亲自走到了孙淳身边,给他蓄满了一杯茶水。 “相公,请喝茶。”夏藜将茶杯亲自送到了孙淳的手上。 孙淳接过,低头一口饮尽,将茶杯轻放到了桌上,瞧着房间内的众人都不自在,遂站了起来,说道。 “事情都忙完了,咱们现在把房间退了,回小院。” “我想回靖安县看看,不知道那里的医馆如何了。”夏藜忧伤浮上心头,不自然的看向众人。 “既然娘子想去,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拉着她出了门。 如霜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和雷恪一起跟了上去。 退了房间,趁着午后阳光不再那么毒辣,一行人赶着马车,花了一炷香时间,从青州赶到了靖安县。 一路上夏藜不断的挑开窗口的帘子,望着外面的景致,当马车进入靖安县的地界儿的时候,她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靖安县换了县令,靖安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都躲在家里避暑,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雷恪将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前,如霜掀开了车帘子,扶着夏藜下车,孙淳紧随其后。 医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不断传来阵阵聒噪的孩子的笑闹声。 夏藜还在疑惑,一个男孩忽然冲了出来,直接向着她的方向冲撞过来,孙淳眼疾手快的将她带到了怀里,男孩身子不稳的栽倒了地上。 身后跑出来一个妇人,一瞧男孩跌倒在了地上,声音尖锐的喊了起来:“小石头!我的儿!” 妇人冲到了小石头面前,将孩子扶了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嘴里念念有词。 “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撞到了,孩子,你说!” “就是表姐!她一闪身,我就跌倒在地上!” 小石头说着,指向了一边的夏藜。 妇人一看竟然是夏藜,脸色顿时一僵,怒道。 “夏藜,你怎么能推你的表弟呢?他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着他?” 夏藜瞧着院内来的亲人,狡黠一笑。 “男孩嘛,多摔打几下也好,这样长得更结实,否者,像大舅妈您一样一惊一乍的,这可就是闹笑话了。” “你这个小丫头,还是和过去一样牙尖嘴利,有这么和长辈讲话的嘛!” 周氏气的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音量也不自觉的高出不少,四周的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随着周氏声音的落下,随后跟出来的还有周氏的男人李玉山,李玉平一家子,夏藜的外婆赵氏和外公李保全。 两年不见,李小霜已经出落成一个可爱的大姑娘,见到了孙淳的瞬间,面色还是忍不住泛红,揪着手绢,一身青色长裙,来到了夏藜和孙淳的面前,礼貌的问好。 “表姐,表姐夫,你们好。” “你好,小霜。”夏藜上前抱住了这个略显羞涩的年轻姑娘,感受着她身上传递出来的年轻朝气,心中十分欣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分开彼此,夏藜忍不住问了出来。 “还是我这个老婆子回答吧,李家庄被大水给淹了,房子和田地都被暴雨给毁了,村里的人都出去逃难了,我们也是实在没地住了,简单收拾了些吃的,就跑出来投奔你们了,一路从天水村打听,才寻到了这里。” 赵氏说着,眼圈一红,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们来的时候,听说你们一家蒙了大难,好在知府大人清廉,还了你们的清白,只是我们赶到医馆的时候,见不到你们的人,这才没打招呼住了进来。” “外婆,你们都别客气了,我和娘还有弟弟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外婆全家收留了我们,现在你们的家园被暴雨给毁了,能为外婆和两位舅舅等人提供援助,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大家都别站着了,我们一起进去。”夏藜说着,引着一群人往医馆内走。 “夏藜,你能带我们全家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吗?我们全家人在这里喝了好几天的米汤了,你看看怎么解决!” “娘,我想吃鸡腿!我要吃鸡腿!”小石头拽着周氏的手,一遍遍的喊着。 “你们别闹了,这是在逃难!”赵氏上前一步怒道。 “娘,我想吃鸡腿呜呜呜!”小石头直接坐在了地上,抱住了周氏的腿哭闹起来。 “娘,你瞧瞧把小石头吓得!他可是李家唯一的大孙子,把他吓坏了,李家可就要断了香火了!如果小石头有什么三长两短,儿媳也不活了!” 周氏说着,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声哭闹起来,母子二人一起闹,顿时惹得四周的人皱眉。 赵氏望着哭闹不休的小石头,一时也犯了难,既心疼又纠结,李保全站在一边抽着旱烟,眉头拧成疙瘩,李玉山走到了院子里拉着周氏和小石头起来,奈何他根本不是周氏的对手,手臂被周氏抓出一道道青紫的淤青。 李小霜似乎早就习惯了眼前的场面,站在夏藜身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同她的父母一样保持沉默。 “大舅妈,你和小石头先进去吧,晚餐肯定会加鸡腿的,也会给大家一些钱当做生活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夏藜走到了周氏面前,蹲在她面前说道。 “钱!现在就给我们大家,说知道你过一会儿,会不会变卦!”周氏抓住了夏藜的手腕不撒手,大声回道。 “放开她。”孙淳走了过来,冷声说道。 不知为什么,周氏见到夏藜本来还想撒泼闹一会,捞更多的好处,可惜这次一见到言语冰冷的孙淳,还有他身边带刀的彪形大汉,她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周氏松开了夏藜的手腕,抱着小石头,瞪着眼喊道:“你们敢把我怎样?” “夏藜,你现在居住在哪里,直接把我们带过去就好了,现在我们所有人挤在这一个院子里,还不把我们给热死!”周氏壮胆又说了一句,随后挨了赵氏一记白眼。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还不如这个医馆,况且那里的人也都是各地逃难过去的,过的都听艰难的,你们去了,我担心你们受委屈。” 夏藜解释道。 “没关系,我们不怕辛苦!”赵氏上前一步说道,“外孙女,你现在把我们安排在哪里都可以,我们没意见,只求有一个安身之地能在李家庄的洪水退了以后,再回去重建我们的家园。” 赵氏担心夏藜为难,斟酌一番说道。 夏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正当她考虑带着赵氏等人去寨子里的时候,孙淳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院子住这么多人确实拥挤了一些,我和夏藜考虑再给两位舅舅另外租下两个院子,外婆和外公继续住医馆,三家人分开住,租期为一年,你们看,怎么样?” 孙淳淡淡的笑着,和李家人商量着。 “好啊,只要我们能住的舒服了,其他的什么都好说。”周氏忍不住回应道,在赵氏看过来的时候,立刻闭上了嘴巴。 “外婆和两位舅舅,你们愿意吗?”孙淳再次问道。 第143章 咱进去吧 “外孙女婿考虑的这么周到,我们自然是愿意的。卡Kа酷Ku尐裞網”赵氏笑着回应道,说着李玉山和李玉平两兄弟也立刻表态。 “我们兄弟两个都听娘的安排。” “好,雷恪,你带着两位舅舅去县城找房牙子租两间合适的院落,只要两位舅舅遇到喜欢的,你直接当场结清一年的租金。” 孙淳吩咐着雷恪。 “是,公子。”雷恪躬身应道。 “还是我和小石头和二弟去吧!”周氏跳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喊道。 “都可以。”孙淳点头应道。 李玉山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周氏拉着小石头走到了雷恪的身边,李玉平叹了口气,随后跟过来。 “既然这样,雷恪,你带着大舅娘,小石头和二舅一起找房牙子,寻找合适的院落。” 孙淳吩咐着雷恪。 “是,公子。”雷恪躬身应道,随后带着三人前往县城的牙行。 李氏等人一走,医馆内迅速安静了下来,李小霜主动上前扶住了赵氏,柔声道。 “奶奶,您年纪大了,不宜在外逗留太久,孙女扶您进去休息一会吧!” “好,我的乖孙女,还是你懂得关心人,奶奶没有白疼你!霜儿是一个好姑娘,长大了,也懂事了!”赵氏紧紧握住了李小霜的手,对着夏藜等人献宝一样,夸奖个不停。 “只要霜儿能得到婆婆的喜欢,就是我们全家的欣慰!”钱氏走到赵氏身边,笑着说道,“中午,我还在厨房留了一些煮好的番薯,夏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拿出来给你和孙公子尝尝。” “我们正好感觉饿了,就劳烦婶婶端出来给我们尝尝吧。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握住了夏藜的手,笑着应道。 “表姐夫,稍等,我去给你和表姐拿,娘,你帮我扶着奶奶。”李小霜说完,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去了厨房。 “我这闺女,一向比较善解人意。”钱氏解释着。 现场一时尴尬,孙淳咳嗽了一声,笑着点头:“舅妈说的对。” 随后,孙淳自然的挽起了夏藜的手,看向众人:“咱们进去吧,别让小霜久等。” “对,对!”赵氏挽住了钱氏的手,身后跟着李保全,李玉山父子。 一行人进了饭厅,李小霜已经将一盘番薯摆在了桌上,并顺带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赵氏坐在了主位,其他人依次坐下,李小霜将盘内的番薯亲自一一送到了夏藜和孙淳的手上,声音清脆的问道。 “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甜腻爽口,好吃。”夏藜尝了一口,笑着应道。 “吃了这些,也感觉不饿了。”孙淳咬了一口,中肯说道。 “好吃就可以,这些都是医馆的天宝留给我们的。”赵氏说到这里面色有些慌张,不知为何看了一眼钱氏, “天宝呢?”夏藜看了一眼四周,她自从回到医馆,还真的没有看到他。 “这……”赵氏一时语塞。 “被大嫂给赶走了。”钱氏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为何要赶走他?”夏藜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嫂说房间不够住,人又多,就把天宝给赶走了。卡Kа酷Ku尐裞網”钱氏面色有些不自然。 “那天宝去了哪里!?”夏藜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着急的问着。 饭厅内一沉默,没有人回答夏藜。 “这位小伙子把吃的都留给了我们,一个人跑掉了”。钱氏说完低下了头。 夏藜还想说些什么,桌底下孙淳使劲按住了她的手,给她使眼色。 “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赵氏找个理由躲了起来。 “小霜,娘想起来了,你还有活没干呢。”钱氏拉着李小霜匆匆赶回了房间。 饭厅内,李保全和李宝山父子默默退了出去,只余下夏藜和孙淳两个人。 “娘子先别生气,我们去把天宝找回来就是了。”孙淳劝着生气的夏藜。 “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天宝又是一个人,尤其是天瑞被斩了以后,他变得郁郁寡欢,我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和他告别,现在想起来就心中有愧。”夏藜懊恼的拍打桌面,忍了忍,还是把心中的怒气压了回去。 “这个医馆内只有三间房能住人,天宝又是懂事的孩子,别人不说,他自己也可能会走的,莫要生气,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孙淳再次劝道。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去县城找找吧,天宝懂药,也许在哪个药铺当伙计呢?”夏藜一心想找到天宝,拉着孙淳的手说道。 “好,那我们去看看。”孙淳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带上夏藜,悄悄出了医馆的大门。 守在院子里如霜一见到两位主子出来,立刻跟了上去。 “如霜,你速去县城所有的药铺找一下天宝的下落。”孙淳吩咐道。 “是,公子。”如霜应下,匆匆出了院子。 “我们去牙行。去看看天宝这个傻孩子,有没有把自己卖掉。”夏藜回想起来,她第一次还是从牙行买来的天宝和天瑞,这一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们去看看。”孙淳点点头。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牙行,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机灵的伙计一眼认出了夏藜,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她的身边。 “夏大夫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想找找天宝有没有来这里?”夏藜说着,眼睛向着牙行内四处望着。 “您是说一年前您在这里买走的天宝天瑞两兄弟吗?”伙计的眼神黯了黯,红了眼眶:“可惜了天瑞,被那个糊涂的贪官给杀了。” “不过,我最近没看到天宝,我去牙行最近的人口买卖账册查查,夏大夫等等!”伙计说着,擦了一下眼眶,跑进了牙行。 夏藜紧张的手心直出汗,目光紧紧的盯着牙行,孙淳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伙计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对着夏藜摇头:“夏大夫,小的把我们牙行最近一年的药行伙计买卖的账册都查了一遍,尤其是最近半年的,没有发现天宝的行踪,小的真的尽力了。” “还是谢谢伙计,你辛苦了,如果你接下来有看到天宝的下落,麻烦你及时通知我。”夏藜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十文钱交到了伙计的手里。 “夏大夫,使不得,你之前也没少给我们送药送冷饮喝,这些,小的不能要!”伙计说着,将钱塞到了夏藜的手里,跑进了牙行。 “我们还是回去医馆等消息吧,说不定如霜能将天宝找回来呢?”孙淳劝着夏藜。 夏藜眼圈红红的,被孙淳带着离开了牙行。 半个时辰后,院门外传来周氏聒噪的声音。 “我就要那个有独门独院的,里面有花园,假山,还有亭子,看起来多气派!住的也舒服啊!” “嫂子,咱们租下来一个大院子就可以,前后两进院子足够两家人住了!”李玉平耐心劝着。 “我才不要和你们挤在一起!”周氏上蹿下跳就是不松口。 “娘,我想要那个有池子的院子,想去里面摸鱼玩水!”小石头拉着周氏的手,喊道。 雷恪感觉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大步走到了院子里,直接来到了孙淳和夏藜的面前。 “院子可买下来了?”孙淳上前一步问道。 “回公子,还没有。”雷恪低头皱眉回道。 “孙公子,我和你说啊,我看上了一个独门独院带亭子的院落,你帮我们租下来吧!”周氏上来,摆出了一副笑脸,看向孙淳。 “孙公子,我们全家只需要一个有两间房的小院能容身即可。”周玉平低姿态的说道。 “孩子他娘,我们也和二弟一家一样,一间小院也足够了。”周玉山感觉自家婆娘还是太招摇了,拍着周氏的肩膀劝着。 “你起开!真是窝囊废,当初咱们小石头的院子不一样给了夏藜一家人居住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他们和她要一个独门独院的好一点的院子,租住一段时间,过分吗?”周氏力气大,一把将李玉山给推到了地上。 “爹,你真是窝囊废!”小石头也站在一边起哄。 站在现场的李家人面色俱变,周玉平气的拳头紧握,嘴唇都在颤抖,大步走到了小石头面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小石头当场懵了,双手捂着肿胀的面颊,扑到了周氏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娘!呜呜,二叔打我!” “你干什么打我的孩子!”周氏就像发怒的母狮子,向着李玉平冲了过去,双手直接在他的脸上抓了一道道血痕。 “大嫂,你不能不讲理,乱打我家男人,我和你拼了!”钱氏扑到了周氏面前,将她推倒在地上。 “啊!”周氏彻底怒了,不管不顾的和钱氏纠缠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赵氏站了出来,怒声喊道,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纠缠在一起的周氏和钱氏两个女人,抬头看向赵氏,恨恨的松开了彼此,两个人的头发已经散乱的不成样子,手臂上,脸上都是抓伤的淤痕。 夏藜走了过来,扶住了赵氏,“奶奶,您先喝口水,别累着了。” “外孙女,这家我这个老太婆做主,给他们两家人租下两个农家小院能容身就可以,其他的不必理会!” “娘!”周氏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不服的喊了一声。 “不愿意,你自己就去睡大街!小石头和他爹住院里!”赵氏瞪了一眼周氏,说话毫不客气。 周氏气的跺脚,去也没敢再还嘴,恨恨的瞪了一眼夏藜。 “娘,爹,你们怎么样?”李小霜被吓到了,跑到了钱氏和李玉平身边,追问着。 就在这个时候,如霜走了进来,靠近孙淳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点点头,如霜很快走了出去。 “外婆,我有事暂时找一下孙淳。”夏藜说着松开了赵氏,两步走到了孙淳身边。 “相公,是不是天宝找到了?”夏藜紧张的问着。 第144章 我这就要回去了 “娘子,你回头看。”孙淳指了指门口。 夏藜转身看向门口,只见天宝一个人站在门口,迟迟却不敢进来。 她仔细打量着门口的天宝,衣衫朴素,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但是胆量明显比之前小了不少。 “天宝,快进来。”夏藜挥着手,看向站在门口的天宝。 如霜走到了天宝身边,拍着他的背,将他从门口推到了夏藜面前。 “姑娘,我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一会药铺的新东家会催小的回去。”天宝说着,跪在了夏藜的脚边,眼泪落了下来。 “你快起来啊,天宝。”夏藜有些哭笑不得,她刚刚听如霜说了,这个家伙现在在新的药铺内当抓药的伙计,干活勤快,很受新东家喜欢。 天宝被夏藜扶了起来,拘束的瞧着四周个个挂彩的众人,一时也愣住。 “我去给大伙儿拿伤药。”天宝说着,跑去了医馆,将一些封存起来的药收拾一些放在了药箱内,提到了夏藜面前。 “我的最痛,快给我上药!”周氏痛的受不了,第一个跳到了天宝面前。 “好,小的扶您去石凳上坐下。”天宝说着背着药箱,扶着周氏坐到石凳上,拿出了药给她的伤口消毒,其他李家的人依次走了过去,让天宝上药。 夏藜一时也是无奈,好不容易找到天宝,来不及说上几句,就被拉着去给众人治伤。 等到天宝给李家人一一上好伤,医馆门口就来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天宝,时间到了,老板等着你回去呢!” “好,我这就回去。”天宝应下,将药箱送回了医馆,走到了夏藜面前,有些抱歉的说道。 “姑娘,我这就要回去了,您放心,您有什么需要,我会立刻回来的。” “好,你去吧,我就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夏藜忍住了心中的不舍,笑着说道,“你快去吧,好好干。” “姑娘,您也好好的,我会经常过来看您的。”天宝说完,对着夏藜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到了门口,和来接应他的伙计离开了。 “你是舍不得他离开吧。”孙淳站在夏藜的身边,轻声问道。 “但是我更想他好好的活着,不要再受我的牵连,现在我们的生活一团乱,我给不了他安定的生活,不如放他离开。”夏藜狠了狠心,擦干了眼角边的泪水,笑着说道。 “婆婆,你倒是说句公平的话,能不能不要让我们去住农房!”周氏走到了赵氏的身边,委屈巴巴的说道。 赵氏冷哼了一声,并未搭理周氏。 “雷恪,你们都看过什么院子了,说说。”夏藜唤着雷恪。 “回夫人,我们看过一处有两进的院子,还有几处独门独院的带假山荷池的精致院落。” 雷恪躬身应着。 “我就想住独门独院的。”周氏忍不住再次说了一句。 “这样吧,雷恪,你租下来那一套有两进的院落,把里面打扫干净。” “好,夫人。”雷恪应下出门去办事。 “既然外孙女也给你们租了一个不错的院落,你们就搬进去住吧,两家人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赵氏再次发话。 “听您的,娘。”老二李玉平带头答应,钱氏和李小霜也点头应着。 周氏跳了出来,还想说一句,被李玉山捂住了嘴巴,强行拖了回去。 夏藜瞧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走到了赵氏身边,“奶奶,这会外孙女已经派人去把那个两进的院落买了下来,明天,大舅和二舅两家人就可以搬进去住了,租期是一年。” “好,很好,多亏外孙女了。”赵氏握住了夏藜的手,笑的合不拢嘴。 “外婆,外孙女今天刚刚去钱庄取了银子,这是一百五十两银子,您收好,去买些粮食和蔬菜,等到两位舅舅生活遇到困难的时候,您就支援他们一些,但是也一定要让两位舅舅自己出去找活干,靖安县城里找活的机会不少,他们只要手脚勤快,是不会饿着自己的。” “剩下的钱,您就多买些补品吃着,调养一下您和外公的身子,就算你们以后想留在县城或者想回李家庄,银子不够了,您可以随时开口,外孙女一定不会让外婆为难的。” “这些话,你小声对外婆说就好,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定会引来家庭内乱的。”赵氏悄悄将银子揣入怀中,用身子挡住了身后周氏探寻的目光,咳嗽了一声,带着夏藜进了房间。 晚饭时分,饭厅摆了丰盛的晚餐,李家人两家人坐在了一起,一个大圆桌,加上雷恪和如霜,十二个人热闹非常,有鱼有肉,有菜有汤。 许是好久没有这么好的饭菜,大伙儿吃的满嘴流油,没有人说话,专心对付面前的饭菜。 “我要吃鸡腿!”小石头指着桌子上的盛鸡腿的盘子喊道。 “娘给你拿!”周氏站了起来,将整盘鸡腿全部拿到了小石头面前,将鸡腿一块块的全部夹到了他的碗里。 “我还要鱼肉!”小石头手里抓着一块鸡腿,嘴里吃的鼓着腮帮子,目光牢牢的盯着桌上的一盘鱼肉。 “小石头乖,想吃,表姐给你夹一块。”夏藜说着,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了小石头的碗里。 “不要,我就要那一整盘鱼肉!”小石头将面前的菜碗推到了地上,站在了凳子上大声喊道。 “不就一盘鱼肉吗!”周氏走了过来,拿了一盘鱼肉放在了小石头的面前,哄着小石头。 “儿子,娘给你挑鱼刺。”周氏说着,夹了一块鱼肉,细心的挑刺,小石头冲着鱼苗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以胜利者的姿态坐了下来。 孙淳拉住了夏藜,冲着她摇摇头。 “孩子还小,外孙女你多担待点。”赵氏宠溺的摸着小石头的脑袋说道。 夏藜压住心中的怒气,无奈的叹气,最终还是离开了座位,收拾地上的碎碗和菜,如霜和李小霜赶过来和她一起收拾,其他李家人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一场饭吃的闷闷不乐,等众人散去,夏藜和如霜等人留下来刷碗洗锅,几个人很快收拾完毕。 李家人将医馆的三间屋子都占了,夏藜和孙淳两个人带着雷恪和如霜只能来到了县城的客栈投宿。 客栈的房间内,夏藜坐在梳妆台前,一脸愁容,无心休息。 “雷恪说他已经将那个两进的院落租了下来,一年的租金也已经结清,明天他就帮着你的两位舅舅搬家。”孙淳抱住了夏藜,温声说道。 “嗯。”夏藜点点头。 “你还在为小石头的事情不开心?”孙淳挑眉问道。 “大舅妈这样会害了孩子,对小石头成长不利,她又讨厌我,我也只能善意的劝诫她。”夏藜无奈道。 “做好你能做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她们自己去醒悟,我们早点休息。”孙淳笑着抱起了夏藜,将她放在了床上,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夏藜面颊微红,回抱住了孙淳,两个人和衣而眠。 天刚刚亮,夏藜和孙淳两个人来到了医馆,雷恪帮着李家两兄弟收拾东西,准备前往新的小院。 赵氏一看到夏藜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外孙女,你们来了,快进屋坐,外婆刚刚在街上买了一些新鲜的桃子,这就拿给你们尝尝鲜。” “外婆,你先别忙了,我和相公过来,是和你们说一声,我们今天帮着两位舅舅安顿好,下午就要回去了。”夏藜说道。 “你们才来了一晚上,就要离开吗?”赵氏有些失望,不舍的紧握住了夏藜的手。 “嗯,寨子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们要赶回去。”夏藜笑着应道。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经常回来看望外婆。”赵氏见夏藜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 李小霜站在距离夏藜不远的角落忙碌着,听到了她的话,心中有些不舍,勇敢的走了过来,小脸微红。 “表姐,表姐夫,你们要走了吗?” “嗯,我们要回去了,小霜,你有空多照顾外婆。”夏藜叮嘱着小霜。 “嗯,我会的,不过你们等着,我有东西送给你们。”小霜说着,跑进了房间,没一会就拿出了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精致图案的荷包送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夏藜握着手上精致的荷包,和孙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小霜紧张的盯着两个人,有些羞怯,紧张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一双美目扑闪着,令人怜爱。 “小霜的手这么巧,将来的夫君可有福气了,能娶到这样贤惠的妻子。”夏藜一说,李小霜的俏脸立刻变得火红一片,羞得低下了头,躲到了赵氏的身后。 “表姐,表姐夫,奶奶,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好好聊着。”李小霜说着,跑到了屋子躲了起来. “瞧瞧,小丫头都害羞了。”赵氏笑的合不拢嘴,“外孙女婿,你长得一表人才,可认识其他优秀的好男儿吗,也介绍给我们霜儿。” 赵氏顺口问道。 “对,对,侄女婿,你可认识那些优秀的男儿郎?”钱氏见女儿害羞的往屋子里钻,好奇的跟了出来,一听赵氏的话,立刻上前搭讪。 孙淳咳嗽了一声,淡笑道:“日后遇到,一定会给霜儿介绍的。” 钱氏和赵氏两人瞧着孙淳真是越来越顺眼了。 夏藜咳嗽了一声,笑道:“相公,我们还是帮两位舅舅去搬家吧!” 第145章 是不是皮痒了 “好。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瞧着夏藜哭笑不得的表情,两个人趁机溜走干活去了。 李家庄发大水,一家子跑的匆忙,也只收拾了一些的细软和衣服,如今收拾也只是带了这些东西,还有在靖安县购置的床铺被褥和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 只是,依然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发了出来。 医馆门口 周氏将医馆内夏藜早前购置的一些桌椅也搬上了车子,经过夏藜的时候正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直接将马车拦了下来。 “大舅妈,这医馆内购置的家具还请您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租住的院子里什么家具都有,你们过去直接就可以居住,何苦贪恋这些?” “哎呦喂,你也说了,这些家具不值钱,夏藜你和你的相公那么有钱,还有人伺候,再掏钱买一批家具就是了,何苦和我们这些穷亲戚计较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呢?”周氏站在马车旁边,掐着腰,翻着白眼,讽刺着夏藜。 “不值钱,那也是我的东西,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如果大舅妈想拉走这些家具,那你们直接去住农舍吧,我租的院落只请二舅一家人住也挺好的。” “你!好,算你狠!”周氏恨恨的拍了一下马车,周玉山狼狈的搬着家具,一样样的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石头她娘,你老实一点,再胡闹,真的会把你丢出去!”赵氏听到了医馆门口的争执,由李小霜扶着找了过来,一路警告着周氏。 周氏恨恨的别过了头,冲着放家具回来的李玉山吼道:“窝囊废,赶快上车,磨磨蹭蹭的给谁看!” “别叫了!烦不烦!”一直给人印象沉默的李玉山忽然暴怒的吼了起来,许是憋了太久,李玉山整个人都气的的发抖,使劲锤了一下马车,将周氏拽上了马车,驾着马车走了,周氏全程一语不发,吃惊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老大这次可长脸了,没被她媳妇压下去。”赵氏欣慰的说道。 虽然前一刻气的要死,但是这一刻听着赵氏的话,夏藜却一点也不同情周氏,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李玉山许是也忍不下去了吧! 夏藜坐上了随后跟过来的李玉平的马车,笑着说道。 “二舅,我随你们去看看新院子。”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李玉平手中搬着一个小箱子放在了马车上,身后跟着孙淳,他搬着一个绣架,那是李小霜的东西,她和钱氏紧随在孙淳后面。 夏藜和孙淳两人随着李玉平一家子坐上了马车,上赶往新租的院落,雷恪和如霜暗中驾着马车跟在后面。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马车便来到了新租的院落内。 整个院落为两进的宅子,通过影壁经过宅门和南房,走过垂花门,通往抄手游廊来到了第一个院落,周氏正在院子里一间一间屋子的去看,周玉山往正房内搬一些衣服和细软,小石头满院子的疯跑,瞧着夏藜一行人进来,上前挡住了众人。 “这是我家,你们都出去!” “小石头,是不是皮又痒了?”李玉平手里挎着几个包裹,长满胡茬的下巴微微绷紧,小石头身子瑟缩了一下,似乎记起了之前被李玉平打脸的瞬间,后退了一步,跑回了正房。卡Kа酷Ku尐裞網 “咱们走吧,我们的院落就在后面。”李玉平带着众人穿过耳房经过一段抄手游廊来到了二进的院落内。 马车进不来,众人只能人手一件东西往里面送。 众人花了小半日时间整理完院子,钱氏为了表达对夏藜和孙淳等人的感谢,特意奢侈的从附近的集市上买了一条活鱼和一些蔬菜,和李小霜一起做了几样小菜,摆在庭院内招待夏藜和孙淳。 小石头似乎闻到了了饭菜的香味,虽然惧怕李玉平,却还是眼巴巴的守在了通往内院的手抄游廊,向着内院观望,口水直流。 夏藜真心喜欢不起来这个孩子,一想到过去他差点将夏青推倒井内淹死,回来在医馆看到的一幕幕,增加的更是负面印象。 令她意外的是,李玉平拿出了一个空碗,装了几块鱼肉放在了碗里,将碗放在了距离手抄游廊附近的座位上。 李玉平前脚走,后脚小石头跑了过来,端起了碗跑去了自家的院落。 “本来就没多少肉,你都给了那个小畜生,咱们吃什么!”钱氏不满的念叨着李玉平,“咱们平时连他们家的一碗水都喝不着呢!!” “何必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就算是他是一个坏孩子,也自有老天爷收拾他!”李玉平大口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钱氏看了一眼桌上的夏藜和孙淳,到底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在脚底暗中踩了一脚自家男人,也开始扒自己碗里的米饭。 一顿饭吃的不知什么滋味,夏藜和孙淳两个人赶在天黑之前,辞别了李玉平一家,往前院走。 令众人诧异的是,李玉山手里拿着一个空碗站在了手抄游廊附近。 “二弟,这是你家的碗,小畜生都和我说了。” “没什么,大哥别介意。”李玉平接过了空碗,拍了拍李玉山的肩膀。 “侄女,其实,我娘子在生小石头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多亏老天爷眷顾,这母子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我太珍惜他们了,没想到把他们母子俩惯得不成样子,让你受委屈了。” 李玉山来到夏藜面前,和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夏藜却能听得出来李玉山心中的歉意,她摆摆手:“其实做侄女的也有错,毕竟每次都和大舅妈对着干,她也没在我这讨到什么便宜。” 周玉山无奈的红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想对自己的妻儿替众人求一个人情,奈何众人都被周氏和小石头闹得焦头烂额,没人买账。 众人穿过他,离开了这个院落。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夏藜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在李家人中间发生的每一幕都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回放。 “以前总感觉大舅妈在李家称王称霸,现在看来,众人一点也不喜欢她,更没有给她撒泼的余地,从外婆到大舅舅,每个人都在限制她。” “每个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小石头也一样,他多碰壁,总好过长大以后因为无知被人打死,横死街头。” 孙淳的话让夏藜后背发凉,一想到以后未来真的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赵氏和周氏还不得疯了,整个李家都会跟着遭殃的。 “我也想好好调教小石头,毕竟他也是我的亲表弟。”夏藜揉了揉眉心,无奈叹道。 “找合适的机会吧,现在看来不现实。”孙淳劝着夏藜。 “嗯。”夏藜点点头。 车子离开了靖安县,往青州的地界走,经过一段林中小路,夏藜习惯性的去掀开帘子,只听嗖的一声响,一支利箭冲着帘子的方向刺了过来。 “小心,趴下!”孙淳一把将夏藜拉到了怀里,躲到了角落里,弓箭穿过帘子插在了对面的车内壁上。 “公子,夫人!坐好了!” 雷恪大声说完,远处的弓箭就如细密的雨点一样,朝着马车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如霜坐在马车一边,拿出了长刀一一击落射过来的弓箭。 夏藜和孙淳两个人躲在了马车的一角,马车车窗对面已经被弓箭插满,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想留下活口,待弓箭射击暂停一段,马车四周就被几十个骑马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几十个黑衣人一拥而上,扑向了马车,几十把长刀同时插入车厢,轻易的将车厢从车体劈开。 “抱紧我!”孙淳说完,构住了夏藜的细腰,一跃而起,随着车厢的破裂,飞了出去,衣袖翻飞,几十把飞刀射出,一圈围过来的黑衣人纷纷中招落在了地上。 孙淳趁机带着夏藜攀住了附近的一棵树上,坐在马背上的黑衣人首领,微微眯起来眼睛,沾染了青色剧毒的弓箭瞄准了他,右手紧拉长弓,松手的刹那,空中传出破空的摩擦声。 “小心!”夏藜一眼看到了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弓箭,大声提醒此时正在和身边几名刺客缠斗的孙淳。 他一脚踢落身边最后两个刺客,抱着夏藜跃向了一侧身边另外一颗大树,就在他们二人落下的瞬间,弓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擦身穿过刚刚他们离开的大树,朝着他们落身的树木穿刺过来。 孙淳冷眼圆睁,青色的弓箭在他的眸中被无限放大,,弓箭呼啸而来,他抬高衣袖护住怀中夏藜的瞬间,弓箭紧紧擦过他的长发钉在了脸侧,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毁容。 夏藜从孙淳怀中抬起头来,望着眼前一幕,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孙淳淡笑着,抱着她落在了地上,一脚踢起来一把长刀将沾染毒素的一缕长发利落砍断。 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一地的刺客尸体,雷恪和如霜目前已经解决完毕缠斗在他们身周的刺客,正在和刺客首领激斗在一起。 第146章 这不是夫人么 只能说刺客首领武艺确实不是盖的,雷恪和如霜两个人才勉强和他打成平局,想要拿下他,却还需要努力一把。 孙淳握紧手中的飞刀朝着刺客首领的脚腕处飞出,只听刺客闷哼一声,动作明显慢了一拍,如霜和雷恪手中的两把长刀同时刺向了他的大腿和右肩膀。 刺客首领痛的跪在了地上,朝着雷恪凄惨一笑,咬破了藏在牙齿内的毒药,毒发身亡,没给雷恪和如霜一点反应。 一阵风吹来,地上所有的尸体化作一团水渍,随风蒸发,没留下一点痕迹。 “这次的刺客和一年以前偷袭您的是同一伙人。”雷恪望着消失无踪的尸体,躬身和孙淳说道。 “这次虽然尸体没了,不过他们多少留下了一点痕迹。”孙淳说着望向了一旁树上差点毁了他面容的沾染了剧毒的弓箭。 雷恪和如霜一起望了过去,同时面色剧变。 “雷恪,把这支弓箭好好保存起来,查清楚箭头上沾染的是何种剧毒。”孙淳吩咐道。 “是,公子。” 雷恪说完,跃向了树上,拔下了弓箭,重新落在了地上,将弓箭递到了孙淳的手上。 孙淳接过弓箭,望着箭头上泛着青色光芒的毒液,拿出身上的白色瓷瓶,掰开塞子,倒在了肩头上一些白色的粉末,只见青色的毒液发出刺刺拉拉的刺鼻难闻的气味,夏藜拿着衣袖遮住了口鼻。 弓箭上面青色的毒液渐渐凝结,随后孙淳拿出一块白色的素帕包裹住了箭头,重新交到了雷恪的手上。 雷恪接过,放在了身上背的包裹里面,他望了望已经被没了车厢的板车,马儿受了惊,跑进了林子里,回过头对孙淳请示。 “公子,属下去林中将马给找回来,让如霜留下来保护你们,一会就委屈您和夫人坐着板车回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无妨,你去吧。”孙淳点头应允。 雷恪随后疾步进入林中寻找跑走的马儿。 夏藜看了一眼无一具尸体的地面,莫名感觉后背发毛,她第一次在古代经历这样残忍的杀戮,紧紧的抓住了孙淳的衣袖,靠在他的怀里,却依然忍不住好奇,望着四周。 “怕不怕?” 孙淳靠近夏藜的耳边,声音温和,成功安抚了她受惊的心。 “还好。”夏藜安静答道。 这群黑衣人针对的是孙淳,且第一次她救下他的时候,他所遭受的严重创伤,也是这群黑衣人背后的主人指使的。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夏藜一时十分好奇。 如霜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警戒的望着四周,尽职尽责保护着身边的两个主子。 雷恪找回了失踪的马儿,重新套上了马车,孙淳带着夏藜坐上了板车,如霜和雷恪两个人驾驶着马车一起往寨子里赶。 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氏和玉娘守在院子里,一见到夏藜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你们去了哪里,现在才回来?” “娘,我和相公去了靖安县,住了一晚。”夏藜安慰着担忧的李氏,“不过,李家庄发了大水,外婆和两位舅舅及两位舅妈他们也都来到了靖安县避难,现在外婆和外公住在医馆,相公为两位舅舅寻了一处两进的宅院,租了一年,让他们暂时安顿。” 夏藜刚刚说完,李氏就焦急的问道。 “那娘和哥哥嫂子们现在人怎么样,现在有钱生活吗?” “娘放心,外公外婆及舅舅舅妈等人身体康健,闺女也给了外婆一百五十两银子支援两位舅舅,他们生活现在没问题。”夏藜说完,李氏面色好转了一些。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们?”李氏一想到自己的娘家人来到了靖安县,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您的脚现在好了吗?”夏藜说着,弯下了腰去查看李氏的脚。 玉娘扶着李氏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夏藜卷高了李氏的裤管,脱掉了她的鞋子,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娘,你的脚现在没问题了,再休息几天,出门是没问题的。” “好,那娘明天就去靖安县看望你的外婆。”李氏一听可以出门,迫不及待的说道。 “娘,您还是多休息几天比较好。”孙淳站到了李氏面前,再次劝道。 李氏一见孙淳也走了过来劝,忍住想要出去的冲动,点头说道。 “好,娘休息几天再去。” 寨子内通过夏藜和孙淳的前期努力,寨子内男人每日编各种筐子、笸箩等手工品,女人们坐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坐在大树底下乘凉刺绣。 制作好的筐子,出来的刺绣被寨子内的男人们一批批的运出了寨子,送到了青州的两个店铺内。 夏藜和福叔挑选了几个机灵讨喜的人去打理两个店铺,赚来的钱由福伯监督,寨子内会读书认字的人做账房先生打理,卖出去的钱,按照每家每户的劳力,分配相应的银钱。 日子过得平静舒适,寨子内每日忙碌,人们的脸上也多了笑容,钱包也鼓了起来。 孙淳暗中吩咐着雷恪和如霜,开始布置人手加强对寨子内四周的保护,并秘密调查弓箭上所涂抹的毒素的来源。 李氏在休息了近半个月,实在忍不住,找到了夏藜。 “闺女,娘的身子现在大好了,想去看望你的外婆,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 夏藜坐在院子里,忙着整理她所需要补充的药材清单,听到李氏的话,放下了毛笔,仔细想了想,对李氏回道。 “娘,实不相瞒,上次我和相公从靖安县回青州的路上,遇到了匪徒,差一点受伤,多亏了如霜和雷恪两个人会武功,保护了我和相公。” “你们报官了吗?”李氏紧张的抓着夏藜上下仔细检查,心中更是充满内疚。 “都是娘的疏忽,没有注意到你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您不必担心,我们已经选择及时报官。”孙淳走到了两人身边,温声说道。 “那,我们最好不要出门了,安全最重要。”李氏拍着胸口,被玉娘扶着坐在了凳子上,又惊又怕,她很想出门去看看娘家人,可是临出门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夏藜和孙淳两人看在眼底,却俱是轻叹出声,最近寨子内往来送的货物,是雷恪的人全程进行保护,每日也只允许运送一趟,大家做活都聚在一起,每日有专人负责查点人数,天一晚立刻锁门闭户,禁止任何人出门。 “相公,你真的报官了?”晚上临睡前,夏藜问着身边看书的孙淳。 “自然是报了。”孙淳合上了书本,将孙淳搂到了怀里,安慰着她,“娘子放心,青州知府负责勤勉,他已着手派人调查这件案子,也派人保护了咱们寨子。” 夏藜点点头,压下了心中的担忧,只要这个男人守在她的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半个月后 “相公,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娘了,我想去山上看看她。”饭桌上,夏藜对孙淳说道。 “去吧。”孙淳放下了碗筷,起身离开了房间,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守在门外的如霜和雷恪。 夏藜望着空空的院落,实在感觉有些憋闷,收拾了饭碗,一个人来到了寨子里。 寨子内,男人们忙着编筐,女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树下做绣活,忙的不亦乐乎,每个人的脸上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众人一见夏藜过来,自觉的让出位置来,让她坐下。 没一会的功夫,福叔得到了消息,来到了夏藜的身边。 “夫人,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没什么,福叔,我只是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大家。” 夏藜望着寨子里的大伙儿,说道。 “托主子的福气,咱们寨子这个月内进了十几两银子的利润,已经让账房先生按时将银子分发下去了。”福叔说着,对夏藜又躬身行礼。 “多亏了夫人帮我们!” “夫人真是大善人!” 身边刺绣的女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对着夏藜一阵夸奖。 她摆摆手,忙起身:“大伙儿都客气了,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没少给我送好吃的,咱们这算是互相帮助,你们先忙。” 夏藜瞧着其他的人也打算朝她这边靠拢过来,对着众人礼貌的笑笑,离开了寨子,福叔遣散好众人,随后跟了上来。 “夫人,您这就走了?” “嗯,福伯,我先离开,你做的很好,这个寨子就交给你管理,定期将两个店铺的账册送到我这里看一下就可以。”夏藜叮嘱着福伯。 “是,夫人,月底就让人给您将账册送过去。”福伯笑着答道。 夏藜点点头,离开了寨子。 山上草屋 夏藜绕过孙淳留下的保护的人手,一路来到了药草山的草屋,这屋子也是孙淳命人从山上就地取材建造的,里面摆放了一床一桌一椅子以及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李氏在草屋建好不久就住了进去,吃的每日有人专程送上山。 其实,李氏的心事,她和孙淳自然一清二楚,见不到李家人她心中苦闷,一个人提出来山上休息一段日子,如今半月有余,她还是放心不下,隔山差五的来山上一次,瞧瞧李氏过的如何。 夏藜来到小屋附近,就听到草屋内玉娘和李氏二人的谈话。 “老夫人,您要不再和夫人和公子提提,回去看望您的家人,路上多带几个人手保护着,现在又有官府的人介入,相信那些匪徒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敢出来作怪的。”玉娘劝着李氏。 “这可使不得,不能让闺女和女婿为难!“李氏摇摇头,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山继续发呆。 夏藜站在门口,是轻叹一口气,最近孙淳总是早出晚归,两个人连说个体己话的时间都没有,他每次回来都已夜深,她早就睡下,天一亮,他吃完早饭就出门,剩下她独自一人,也间接忽略了李氏。 “这不是夫人吗?”玉娘一扭头,发现了夏藜,惊讶出声。 第147章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闺女,你怎么来了?”李氏瞧着夏藜闷闷不乐的样子,站了起来,亲自拉着她进屋坐下。卡Kа酷Ku尐裞網 “别看这屋子小,但是它背靠靠着山,挡住了阳光,又放了防蚊虫的药物,夏日十分凉爽,瞧着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夏藜爬了一段山,确实感觉累了,顺从的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夏藜睡了一会就感觉神清气爽,身上燥热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只是耳边却传来阵阵的啜泣声,她睁开眸子,就看到了李氏坐在凳子上,拿着帕子一遍遍的擦着腮边的泪珠,玉娘站在一边,满脸愁容。 “娘,你又哭了?”夏藜起身来到了李氏身边。 “娘没事,是风沙吹进了眼睛,一会吹吹就好了。”李氏边说边揉眼睛。 “娘,你不必骗我,您是不是很想去见见外婆和舅舅们?”夏藜挽住了李氏,追问道。 “真的不是,你不必乱想。”李氏不断摇头。” 夏藜知道以眼前的境况,她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的,四周保护他们的人,更不会允许她们擅自离开这个草屋,夏藜此时开始无比想念孙淳,希望他快些回来,能带着李氏一起去靖安县看望家人。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带您去看望外婆的。”夏藜说完,一个人快步离开了草屋下山去了。 等待夏藜回到小院,院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孙淳依然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失望的回到了房间,重新将之前整理的医药清单拿了出来,拿着毛笔一点点的往上面添加自己需要补充的药材。 当天边铺满晚霞的时候,孙淳披着傍晚的霞光,带着孙淳和如霜二人一起回到了小院。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了夏藜的手边,望着一脸严肃认真忙碌的夏藜,眸色加深。 “娘子,看为夫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酸辣土豆丝,清蒸鱼,你还不过来尝尝?”孙淳扣在了夏藜的肩上,淡笑道。 “好。”夏藜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唇角展露一丝笑容,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洗漱之后,来到了饭厅。 如霜已经摆好了碗筷,孙淳坐在了一边等待,夏藜坐在了孙淳的身边,他将一碗夹满饭菜的小碗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娘子,快吃,你肯定饿坏了。” 夏藜接过了碗筷,小口的吃了一些,接着将碗放在了桌上,孙淳目光闪过一丝疑问,“娘子,这饭菜不和你的胃口?” “不,我只是心中有些心事,希望能和相公说明白。”夏藜说着,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了桌上。 “娘子请说,为夫洗耳恭听。”孙淳细心地给夏藜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了她的手边。 “不知相公何时有空,可以带着我娘一起回靖安县,娘这段时间一直暗中落泪,特别想家,却每次为了怕麻烦我们,不敢开口。” 夏藜说着,期待的望着孙淳。 孙淳握住了夏藜的双手,沉默片刻,回道:“明日,我们就起程带着娘回靖安县。” “真的?”夏藜有些惊讶孙淳的爽快,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早出晚归,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为夫何时说话不算话?”孙淳语气坚定的说道。 夏藜笑着,送了孙淳一个香吻,让孙淳也暂时放松了下来,他好奇道:“娘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需要讲明?” “对,我想重新将药铺开起来。”夏藜眸子清澈,平静说道。 “不如这次就趁着明日和娘出去的机会,你暂时留在青州将医馆开起来,药材就从其他批发商手里购买。” 孙淳建议道。 “那那些杀手会不会还过来找你的麻烦,我会不会令你暴露?”夏藜想了想,担忧的问着孙淳。 “无妨,娘子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孙淳安抚着夏藜,唇边的弧度隐去,眸子望向北方,唇线抿紧。 夜深,夏藜靠着他睡着了,孙淳横抱起来夏藜将她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棉被,随后走出了房间,坐在院中,见到巡夜的雷恪,将他唤了过来。 “雷恪,早点休息,明早去山上将老夫人接下来,我们一行人去青州。”孙淳吩咐着。 雷恪迟疑了一下,“公子,这幕后的凶手可能随时会出来。” “那也不能因为他,日子也不过了。”孙淳轻敲着桌面,看向雷恪。 “那属下告退,公子也早点休息。”雷恪说着,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天刚刚亮,草屋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玉娘机警的贴在门口,出声问道。 “是谁?” “是我,雷恪,公子吩咐我带着夫人下山,去青州看望家人。” “好,你在外面稍等片刻。”玉娘说着,兴奋的走到了已经苏醒的李氏面前。 “夫人,你也听到了,公子和夫人要带您去靖安县,玉娘伺候你起床。” “玉娘,你帮我简单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其他我自己收拾。”李氏站起了身子,整理床铺,对着桌上的小镜子整理发髻。 “好嘞,夫人。”玉娘说着收拾起来。 两个人收拾完,玉娘赶快打开了门,雷恪上来对着李氏行礼。 “老夫人,既已准备好,我们下去吧。”雷恪说着,转身往前带路。 “好。”李氏点头,她虽然也很不习惯雷恪行礼,但是说了这么多次,雷恪依然如此,她也只能随他去了。 玉娘关好了草屋的门,快走两步,紧跟在李氏身边照应着。 当三人回到小院的时候,如霜已经套好了马车,孙淳和夏藜也已经站在马车边等候了。 “娘,来,上马车。”夏藜走了过来,扶着李氏上了马车。 玉娘跟在马车后面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马车,毕竟这次李氏算是出远门。 “玉娘,这段时间你在山上也陪我吃了不少苦,你虽然孤身一人,但寨子里还有不少你的族人,你回去和他们聚聚吧。” 李氏掀开车帘子,说道。 玉娘松了一口气,应道:“老夫人路上多休息,这段时间你总是睡不着,眼睛也红红的。”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李氏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夏藜,催着玉娘走人,“你也早些回寨子里和族人团聚吧。” “是,夫人。”玉娘应着,转身出了小院。 “娘,这段时间你可莫要独自伤心了,回到靖安县和外婆多相处一段日子,顺便好好调养你的身子。” 夏藜劝着李氏。 “娘都听闺女的。”李氏笑着点头,母女二人笑着拥在一起。 孙淳拉开了车帘子,坐在了夏藜和李氏的对面,车内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李氏准备坐在角落里,被夏藜按住。 李氏尴尬的笑着,夹在这对黏人的小夫妻中间,就算是作为长辈,她也不习惯。 如霜坐在马车外一侧,雷恪甩动手里的鞭子抽在了马儿的背上,马儿吃痛的大叫一声,晃晃脑袋,大步跑了起来,暗中保护的人手亦加快了步伐,紧跟在马车的后面。 赵氏闲着无事,坐在医馆的门口乘凉纳鞋底,远远的就看到了钱氏挎着一个篮子,她拿着针头轻轻刮了一下发髻,低头继续忙碌。 钱氏机灵的上前一步,主动喊道:“娘,您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吃的。” 钱氏说着,将篮子推到了赵氏面前:“娘,您看看,这是霜儿她爹给主家当车夫换来的一篮子山果子,主家瞧着他憨厚实在,特意赏赐的,这不儿媳特意拿来给您和爹尝尝鲜。” “你是说玉平出去给人当车夫了吗?”赵氏摸着这一篮子果子,脸上难掩笑意。 “对,他出去找活干了,也是托着这次租给咱们院子的房牙子牵线找的活计,霜儿他爹请了房牙子一顿好酒菜,这件事算是办下来了。” “好,能找到谋生的活儿就很好了,咱们呆在这靖安县,总要想办法谋生的。” 赵氏说着,拿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流的赵氏满嘴都是。 “霜儿呢?”赵氏忍不住问道。 “有位姑娘下个月要定亲,要招绣娘帮着准新娘绣一些喜被,在街头贴了招人的帖子,儿媳听说以后,就拿着霜儿的绣品过去给主家看看,他们瞧着喜欢,就把一些绣活交给了霜儿。” “好啊,你们这一家子都有活儿,就不愁没饭吃了,这果子你还是留着给玉山吃吧,娘这里什么都有,不缺这些东西。” 赵氏将果子推到了钱氏面前。 钱氏还想推回去,瞧着赵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还是收了手。 婆媳二人坐在医馆门口刚刚没说几句闲话,周氏一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满脸大汗,扑到了赵氏面前,抱住了周氏的大腿,哭道。 “娘,您可要救救您的大孙子啊,否则,他就要被人打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石头又闯了什么祸?”赵氏只感觉眉头突突的跳,听着周氏一阵阵的哭声,出声喝道。 “小石头他,不小心打伤了巷子内一位员外的孙子的额头,被他们的家丁拉着一顿暴打,现在全身骨折,躺在床上不断发高烧,说胡话!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还把我给打了!”周氏说着,摸了摸自己拿布巾随意包扎的额头,满脸委屈。 第148章 算我求你了 “那你赶快去找大夫啊!”赵氏望着平时威风凛凛此时却一副落水狗模样的周氏,气的全身发抖。卡Kа酷Ku尐裞網 “本来都是出来逃命的,儿媳身上哪有钱去请大夫啊,娘你快拿钱救救你的大孙子!”周氏真的顾不得脸面了,紧紧拽着赵氏的衣衫,大声哭喊。 “你们一家子,可真是闹心!”赵氏被周氏搅的心神俱乱,扔了手里的鞋底,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准备往屋子里去拿钱。 “娘,你快看,您外孙女的马车过来了!”钱氏指着距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马车,喊道。 “太好了,藜儿是大夫正好给小石头看看,这可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赵氏说着跑了两步,去迎接马车。 “吁!”雷恪被跑到马车前面的赵氏吓到了,拼命的拉紧了马车,才将马儿拽停,马车距离赵氏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可真是万分惊险。 赵氏明显也被眼前的高头大马吓到了,身子向后倒在了钱氏的怀里。 “外婆!” 夏藜下了马车,一见到眼前的阵仗,立刻上前扶着赵氏。 “外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夏藜说着搭上了赵氏的手腕,探查她的身子状况。 赵氏喘了一口气,反手抓住了夏藜,急着说道:“外孙女,你快去看看小石头,他……他被人打的全身骨折!” “夏藜,算我这次求你了,你救救小石头吧!”周氏也跑了过来,跪在了夏藜面前,大声喊道。 夏藜一时愣住,被赵氏和周氏同时围住,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一上来就听说有关小石头的事情。 “我知道你平时也很讨厌我!我发誓,只要你救活小石头,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算我求你了!”周氏砰砰的磕头,额头上缠绕着的布巾也滑落到了地上。 孙淳来到了夏藜的身边,将她揽到了怀里,如霜上前将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周氏和赵氏一起扶了起来。 “小石头人现在在哪?带路。”孙淳一开口问道。 周氏哽咽回道:“就在现在租住的院子里” “如霜,你照看下娘,雷恪你带我和娘子去看看小石头。” “是,公子。” “我和你们一起去!”周氏上前拉住了孙淳的衣襟,急着喊道。 孙淳低头看了一下周氏沾满泥土和泪水的手背,周氏立刻缩了回去,低下了头。 “大舅妈,上车吧。”夏藜也不好让周氏太紧张,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不用,我坐在车外头就行。”周氏触电般缩回了手,紧张的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我们上马车,雷恪一会你赶车快一点。”孙淳带着夏藜一起上了马车。 雷恪走上前来,重新控制好马儿,周氏紧张的坐在了雷恪的旁边,抓紧了马车,偷偷观察着雷恪的脸色,小声的催着雷恪。 “雷兄弟,你快点,小石头一直都在喊疼。” “我会的。”雷恪说完,低喝一声,收紧了手中缰绳,马儿狂奔出去。 马车还未抵达李氏兄弟租住的小院,在巷子口就被守七八个青衣短衫打扮的男子团团围住,面前的人个个手里拿着木棒,面目狰狞,来势汹汹。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大步上前,趁着雷恪不注意,走到了马车一侧,将周氏从马车上拽到了地上,怒道:“一百两银子!交出来!” “车子里面的人有,你们放了我!”周氏被青衣男子围住,全身颤抖,声音都破了音。 雷恪警觉的握住了腰间的长刀,盯着面前的众人。 “到底怎么回事?”夏藜掀开了车帘子,盯着眼前的人。 “周氏的儿子打伤了我们小公子的额头,已经拉了这么妇人去见了县令爷,县太爷已经判了她陪偿我们小公子一百两银子!你们既然是她找来的人,就把银子交上吧!” 领头的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了靖安县令的判决书。 夏藜和孙淳下了马车,看着领头人手中的判决书,上面盖得红章鲜艳夺目,案情内容也简单的很,小石头瞧上了员外家小公子手中的玩具,将小公子身边跟着伺候的丫头支开,上前徒手争夺,两个小孩子争执起来。 小石头一气之下,那砖头猛敲了小公子的额头,导致小公子血流不止,昏迷数日,被打的员外自然不甘心自家孙子受欺负,派人将小石头打成了全身骨折。 主动找麻烦打人的小石头,自然美捞着什么好处,李玉山被县令爷训斥教子无方,被罚关押十日,赔偿员外家一百两银子。 周氏被人日夜监视起来,不赔偿银子,李玉山就一直关押着,小石头也一直拖着无法治疗。 “你们两人看完了吗?”领头的人拿回了手中的判决书,冷着脸朝着夏藜和孙淳二人伸手:“一百两银子交出来,否者今日你们谁也甭想离开!” “呜呜呜!”周氏还想多说些什么,可惜她已经被人拿布条堵住了嘴巴。 “你能确保我们交了银子,你们就把小石头的爹娘给放了?你们员外也不再追究我们了?”夏藜再次问道。 “对,不过,如果那个小畜生以后再敢找我们家少爷的麻烦,我们就打死他!”领头的人阴狠毒辣的声音吓得周氏全身发颤,夏藜沉思片刻,点头。 “不过你们需要和我去钱庄一趟,我的身上并未带这么多的银子。” “你,去和她走一趟!”领头的人对着身后一个跟班叮嘱。 ????“好嘞,老大!”跟班点头,冲着夏藜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夏藜和孙淳仔细交代了几句,转身向着钱庄走去。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夏藜取回了银子,当着领头的面将银子仔细打点清楚,领头的人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朝着夏藜这边伸手过来,准备要拿走。 孙淳敏捷的抓住了来人的手腕,轻轻一捏,传来咔的一声脆响,领头的人啊的一声惨叫,“快松手!疼死了!” “小兄弟,你也快把小石头的爹给带过来,这样咱们才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孙淳淡笑道。 “快去,把李玉山给带过来!”随着领头人的吩咐,立刻有人跑了出去。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李玉山就被人给带了过来,全身上下被皮鞭打的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整个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你们下手可真狠辣!”夏藜怒斥一声,将钱袋子扔给了领头的人,冲了过去,要去把李玉山给抢回来。 似乎是真的怕了孙淳,领头的人接了银子,立刻带着人跑路了,李玉山也倒在了地上,夏藜立刻将他扶住。 “大舅舅,你醒醒!”夏藜拍打着李玉山的面庞。 ??“你们快去救救小石头吧!”周氏拿下了嘴巴上的布条,冲着夏藜喊道。 ?“大舅妈,你等等。”夏藜仔细检查着李玉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不已。 周氏抹了一把腮边的泪,瞧着李玉山身上的伤口,张了张嘴,内疚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相公,我们把大舅扶回房间吧!”夏藜眼圈红红的,艰难开口。 “好。”孙处走了过去,和夏藜一起两个人扶着李玉山进了租住的院子里。 周氏从地上坐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小石头,你怎么样了,娘来了!”一到院子内,周氏朝着小石头的房间跑了过去。 ————- 李家兄弟租住的院子内 “相公,热水我已经烧好了,也给大舅舅仔细检查过伤口了,就麻烦你给他仔细擦洗一下身子,避免触碰那些伤口,毛巾要拧干净水,这是给大舅舅沐浴完毕后,伤口上需要涂抹的软膏。” “仔细涂抹上后,静止半小时,再给他穿衣,将他扶回床上休息即可,记住,三日内每日沐浴一次,换一次软膏。” 夏藜叮嘱着孙淳。 “娘子,为夫记住了。”孙淳说着接过了软膏,“你去给小石头看看吧!” “嗯。”夏藜点点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玉山,去了小石头的房间。 周氏围坐在小石头的床边,一见夏藜进来,立刻上前拉着她的衣袖:“你快看看小石头,他一直在喊疼!” “大舅妈,这会还得麻烦你暂时先出去,我要仔细给小石头包扎伤口。”夏藜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肩上背着药箱,对着周氏劝道。 周氏愣了一会,不舍的看了小石头一眼,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身子却依然紧贴着墙根,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夏藜上了门闩,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药箱放在桌上,谨慎的检查小石头身上的伤口。 ???“疼!娘!我好疼!”小石头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脸上也被血液糊住,嘴巴一颤一颤的,无力的挣扎着。 夏藜拿出水盆内的毛巾,拧干净水,擦干净小石头脸上的血污,又依次擦了他的脖颈,双手,双脚,避免触碰他身上骨折的伤口,拿出剪刀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 ?为了避免小石头吃更多的苦头,夏藜干脆利落的一次撕开,痛的小石头一次次喊叫,她压住了他的双手,随后撒了一些麻沸散在伤口中,这才止住了小石头的胡乱踢打,却也在夏藜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周氏听到小石头的惨叫,几次要冲进来,都被挡在了门外。 夏藜忍着痛,拿出了厚厚的绷带和提前准备好的木板,将小石头的双腿放平,和木板绑在一起,又涂抹了一层厚厚的伤药,将断掉的骨头接好,放在了床帮上。 夏藜拿出软膏将他全身打烂的伤口涂抹上软膏,这才呼出一口气,许是喊累了,小石头疼晕了过去,她拿着软膏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涂抹了一些,温凉的软膏让她倍感舒适,没有任何疼痛感,将药箱收拾好,背上药箱,拉开了房门。 第149章 你还是先回去吧 周氏赶上来,望着满头大汗的夏藜,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担忧的问道:“侄女,是不是小石头弄的,还疼不疼?!” 夏藜的手腕被周氏捏的痛的厉害,收回了手,指了指身后早就包扎好伤口的小石头,还有桌上一堆和血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 回道,“没什么,就是小石头的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我撕开他的伤口的时候,他不小心抓伤了我的手腕,没关系,涂上软膏就可以了。” “侄女,这次,我真的要感谢你!”周氏说着,朝着夏藜跪了下来。 夏藜将周氏扶了起来,劝道:“怎么说小石头也是我的表弟,救他是我应该做的,大舅妈还是好好回去沐浴,休息一下。” “小石头和大舅还有我和相公照顾。”夏藜扶着早就疲惫不堪的周氏回了房间,又跑前跑后的帮着帮着周氏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换洗的衣服。 周氏一时只感觉心中暖暖的,这次周玉山和小石头同时出现了问题,却是她平时最痛恨的人帮助她解决难关,不得不说,让周氏心中愧疚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大舅妈,热水准备好了,你过来洗洗吧!” 夏藜说着走过来,要扶周氏起来,她仿佛触电般的一个人躲开,对着夏藜说道。 “没事,我自己洗就可以。侄女,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周氏紧张的将夏藜推了出去,插上了门闩,一个人沐浴更衣,收拾房间内的热水及脏衣服,重新收拾了房间,结果没撑多久,一个人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 靖安县客栈 “娘子,你说,你给大舅妈下了迷药。卡Kа酷Ku尐裞網”孙淳问道。 “对,她一个人这几天来回奔波,也确实很累了,休息好了,才好有精神照顾小石头和大舅。” “你不恨她了吗?”孙淳轻抚着夏藜的秀发问道。 “恨?” 夏藜愣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皎洁的圆月,摇头,“一开始确实挺讨厌大舅妈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我们一起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渐渐能看出来,大舅妈也只是有些贪婪和自私罢了,对她更多的是可怜,恨不起来。” “她的很多做法确实不讨人喜欢,教导的小石头也是蛮横不讲理,希望这次发生的事情,能让她和小石头都收到教训,以后收敛一些。” “嗯,希望如此,时间不早了,娘子,我们也早些休息。”孙淳说完,拥着夏藜一起躺下休息。 天刚刚亮,孙淳和夏藜二人便早早的带着如霜和雷恪离开了客栈,来到了李氏兄弟租住的小院。 钱氏端着一个食盒从周氏的院子里出来,一看到夏藜,立刻凑了过来,抹着眼角的泪说道。 “大哥真是病的不轻,全身都是伤,吃东西都张不开嘴,只能喝一些汤,小石头更是痛的哇哇叫,把我手中的碗给打翻了,真是受伤了也不让人省心,嫂子许是累的不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万幸你们过来了。” “玉平要出去干活,小霜也有绣活要忙,真是累坏我了。” “二舅妈,你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和相公了,毕竟我们还有如霜和雷恪帮忙。”夏藜笑着应道。 “好,你们先去看看他们吧,我回去歇息一下。” 钱氏说完,挎着食盒回后院了。 夏藜带着孙淳等人一起来到了周氏的院子里,此时的周氏已经醒过来,一看到夏藜过过来,立刻热情的应道。 “侄女,你们怎么过来了,小石头和玉山,我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 “大舅妈,这两天我和相公都会按时过来给大舅和小石头换药,这样他们才会恢复的快一些,这几天,可能麻烦你给我们做一些吃的。” 周氏点头,说道。 “成,你们想吃什么,” “刚刚二舅妈来过,说小石头一直在哭闹,大舅舅也咽不下去东西,不如你做一锅好喝的鸡汤吧,鸡汤对生病的人,也很有营养。” 夏藜建议着。 “好,那小石头和玉山就交给你们照顾了,我去煮鸡汤。”周氏说完,准备离开,摸遍了全身,也只摸出来及十文钱,尴尬的说道:“我身上还有二十文钱,之前攒的几两银子,都被员外的人搜走了。” 夏藜看了一眼为难的周氏,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交给了她,“这些银子不算多,但是足够舅妈你这段时间做饭买菜的钱。” “好。”周氏接过了钱,快步走了出去。 夏藜和孙淳分开,夏藜去了小石头的房间,孙淳去了李玉山的房间,如霜和雷恪各自分开,跟着一个主子。 “热!难受!”小石头声嘶力竭的喊着,两只脚被高高的放在了床帮上动不了,全身出汗,浑身难受。 夏藜走到了水盆边,拿了一块毛巾,拧干净水,走到了小石头旁边,给他擦面颊,脖颈,双手双脚没有受伤的部分。 小石头停止了闹腾,安静了下来,夏藜又拿了勺子,端了一碗温水,一勺一勺的喂他,许是被伺候的舒服,小石头很配合的喝完了半碗水,让夏藜给他换完了腿上的药,随后睡了过去。 “好神奇,他竟然没闹。”夏藜一时也有些意外。 “夫人,这个孩子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戾气。”如霜站在夏藜身边提醒她。 “真的吗?”夏藜一时倒是没有注意到。 “但是他今日的表现算是比过去规矩多了,夫人您不妨多观察一段时间。”如霜建议道。 “好,那咱们先出去。”夏藜说着,带着如霜来到了李玉山的房间,许是他全身各处的伤口比较多,无论他是趴着还是躺着,都很难受,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孙淳一时也感觉难以解决,站在房间内一筹莫展,一见夏藜进来,将她拉到了李玉山的床边。 “大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夏藜仔细问道。 “疼,全身各处都疼。”李玉山艰难出声。 夏藜望着李玉山胸口一片片的鞭痕,心中莫名难受,他的伤口已经发炎,明显是牢房里的人拿皮鞭打人的时候,提前在皮鞭上泡了盐水,如今涂抹了治疗伤口的软膏,也只能暂时起到抑制伤口发炎的作用,却依然难以止住这伤口的疼痛。 夏藜对着孙淳说道:“相公,这是清凉散,一会你和雷恪帮着大舅舅沐浴完毕后,擦完软膏,再涂抹上清凉散,这这样能让舅舅感到舒服一些。” “好。”孙淳点头。 夏藜和如霜及时走了出去,孙淳和雷恪扶着李玉山到了沐浴间,帮着他擦洗身上未受伤的地方,涂抹上软膏和清凉散。 夏藜和孙淳两人一直在靖安县呆了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李玉山已经可以能下地走动,小石头还需要在床上躺上两个月的时间。 夏藜和孙淳二人每日给两个人换药,两个人的身子一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周氏每日换着花样给夏藜和孙淳等人做好吃的,态度和善,嘴角也多了一丝笑容。 这天,夏藜正在给小石头换药,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伤口,脾气上涌的小石头,将一点也没有设防的夏藜一把推到了地上,生气道。 “你弄痛我了!” 周氏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将鸡汤放在了桌上,将夏藜扶了起来,担忧问道。 “侄女,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怕是刚刚碰到了小石头的伤处,惹恼了这个小家伙。” 周氏走到了小石头的床边,抄起手,直接拍在了小石头的脑袋上面,“怎么能把表姐推在地上,快给表姐赔不是,快!” 小石头明显愣住了,没想到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周氏会打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双手拍打着床褥。 “是她先弄痛的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不要!” “既然你不想道歉,那就不用吃饭,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这次你会被人打的骨折!” “谁让那个有钱人不肯将玩具给我,他有那么多的玩具,我抢他一个又算的了什么!”小石头忍着腿部的剧痛,大声喊道。 “你这个逆子!还不认错,看我不打死你!” 周氏一看到小石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气的全身发颤,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就要往小石头的脸上拍,吓得小石头在床上躲避,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脚腕,整个人跌倒了地上,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好痛!” 小石头忍不住喊道。 周氏也被吓到了,立刻蹲在地上,伸手要去将小石头扶起来,夏藜适时的拦住了她,弯腰蹲在地上,望着面前满脸痛苦的小石头。 “别人有再多的东西那也不是你的,你去抢就是不对,如果这次你不承认错误,那,我和你娘也不想照顾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孩子,免得你好起来再去抢其他孩子的东西,这样子你长大了也是一个麻烦。” 小石头全身疼的颤抖,哪里肯听的进去任何人的话,恨恨的看着面前的夏藜,朝着周氏大声求救,“娘,我痛!” 周氏已经心疼的眼圈都红了,忍不住向着夏藜求情,“侄女,要不这次就算了。” “大舅妈,不能算,他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夏藜认真看着面前的小石头,“小石头,认不认错,这次你爹爹被人打伤,你娘为了你到处求人,全都是你个人蛮不讲理,欺负其他人引起的,明白吗?” 第150章 尝尝我的手艺 小石头倔强的低头不动,蜷缩在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大舅妈,我们离开。”夏藜拉着明显舍不得离开的周氏离开了屋子,被单独留在房间内的小石头哪里忍受得了这样被人丢弃在一边不管的落差,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失控的大声闹起来,将视线范围内能看到拿到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 夏藜拉着周氏藏在了门外,悄悄观察着室内小石头的动静,只见他摔累了,哭累了,一个人靠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地面,他腿部的绷带隐隐的有血液渗透出来。 周氏再也看不下去,挣脱开夏藜,要往房间内进去的一瞬间,小石头大声喊了起来。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抢……其他人的东西了。” 房间大开,周氏扑到了小石头面前,将他拥到了怀里,“儿子,知错就好,娘听到了,你还痛吗?” 小石头紧紧的拥住了周氏,靠在了她的怀里,不发一言,当夏藜走进来的瞬间,他似乎受到了触动,推开了周氏,往墙角内躲避,明显的对夏藜产生了恐惧。 夏藜靠近小石头,抓住了他的脚腕,拿过了放在一边的药箱,重新给他换药,缠绷带。 小石头望着夏藜,目光复杂,有恐惧,有埋怨,更多的是失落,原来他也不是任何人都围着他转,继续恶作剧下去,所有人也会远离他而去。 夏藜笑了笑,走到了房间,收拾好药箱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周氏和小石头。 院内,李玉山正扶着椅子一点点的在院子里走动,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古铜色的面庞透着坚毅的目光,他的身影再也无法让人忽视,和过去毫无存在感的形象相比,形成明显的反差。 周氏相比过去低调了许多,从小石头的房间出来以后,亲自拿了一块毛巾,走到了李玉山身边,给他擦脸。 “孩子他爹,你累了,我给你擦擦。” “不用了,我自己擦。”李玉山接过了毛巾,在脸上随意抹了两下,又交到了周氏的手里。 周氏明显不满李玉山的态度,眸子闪过一丝怒意,却在看到他满身的伤痕以后,张了张嘴,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将毛巾收起来,扶着他在院子里一点点的练习走路。 夏藜唇角淡淡一笑,和来到了她身边的夏藜对视一眼,二人相携离开了院落,回到了医馆。 赵氏正在厨房忙碌,瞧着夏藜和孙淳二人过来,立刻献宝一样,将炸好的年糕和炸鱼块都端到了院子内的石桌上。 “藜儿,公子,你们都过来尝尝外婆的手艺。” “外婆,您称呼我为淳儿就可以,不必客气。”孙淳走到了石桌边坐下,夹了一块炸鱼,吃的津津有味。 “好,淳儿。” 赵氏格外开心,将厨房内做的其他几个菜都一一的端了出来。 “外婆,小石头的腿伤再养上两个月,就可以慢慢恢复,大舅舅也已经开始下床活动,他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夏藜给赵氏报告这个好消息。 “真的吗?”赵氏开心的合不拢嘴,更加热情的给夏藜夹了几筷子菜,“快多吃点,这段时间,藜儿受累了。” “外婆,您客气了,娘子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会留在靖安县,她会把医馆重新开起来。孙淳爱怜的看了一眼夏藜,说道。 “是吗?这是好事啊!”赵氏的手一抖,筷子一下子落在了地上,表情也有些僵硬。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瞧着赵氏惊慌失措的样子,暗中捏了一下孙淳的手腕,蹲在地上帮着赵氏捡起了筷子,扶着她坐好,安抚她。 “外婆,您放心,我目前也打算只和相公住在这个医馆内,我们绝对没有收回医馆的意思,您和外公尽管住在这里就好了。” 赵氏紧皱的眉头明显舒展开来,笑着道:“我和你外公年纪大了,很怕没有落脚的地方,不想老了老了死在大街上。” “外婆,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一定会奉养您到一百岁。”夏藜抱住了赵氏,再次安抚她。 “藜儿,我和你外公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儿就好了,其他的没什么可担心的。”赵氏转了话头,问着夏藜:“藜儿,你准备怎么将医馆开起来,需要我和你外公做什么吗?” “您就准备给我和相公每日做好吃的就好了,医馆的事情,我还有相公相助。”夏藜想了想,回道。 “好,你们夫妻好好吃饭,外婆每天都会换着花样儿的给你们做。”赵氏越说越有动力,又去厨房做了几个菜。 夏藜阻拦不及,也只能随她去。 李氏从集市上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回到了厨房帮着赵氏一起收拾,夏藜吃好了饭,和赵氏,李氏打了一声招呼,就和孙淳离开医馆回到了客栈。 如霜和雷恪一直留在客栈内,无事做的二人一看到两位主子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我们有事商议,你们两人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孙淳对着雷恪和如霜二人吩咐完毕后,拉着夏藜进了房间。 “相公,到底什么事情需要这样紧张?”夏藜直接将孙淳抵在了门上,小声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娘子,你这是?”见惯了夏藜这几日的贤惠和温柔,孙淳一时不习惯她的霸道。 “你是不是还是要离开我,去调查之前伏击我们的凶手?”夏藜靠近孙淳的耳边,试探性的问道。 “对。”孙淳见夏藜如此紧张这件事,也就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不过,晚上我会及时赶回来的,陪在你身边。”孙淳瞧着夏藜明显耷拉下来的小脸,说道。 “你去忙吧,我自己打理医馆一样可以。”夏藜轻轻推开孙淳,一个人闷闷的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润喉。 孙淳瞧着夏藜闷闷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下,“将如霜留在你的身边,有她保护你,为夫才能放心。”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夏藜也不想让孙淳一直分心担忧自己,“相公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 “好,有任何问题随时告诉为夫。”孙淳拥着夏藜,叮嘱着她。 夏藜点点头,两人相拥着呆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孙淳带着雷恪离开了房间。 夏藜还来不及感叹孤单,门外就爆发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偶尔还有杯碟碎裂的声音掺杂其中,夏藜打开房门看了过去,只见二楼客栈到一楼的楼梯上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缠绕在一起,,拳脚相加,好不热闹,一路从楼梯打到了一楼的大厅,将正在吃饭的人群给吓得四散逃走。 “二位客官!你们别打了!” 小二惨兮兮的缩在柱子后面,朝着正在打的两人喊道。 “夫人,是杨雪宸回来了,他在……”如霜还没说完,夏藜立刻转身下了楼,向着大厅内正在和孙淳打在一起的白衣男人喊道。 “杨大哥!是你吗?” 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哗啦一声合上,先孙淳一步跃到了夏藜面前,大手轻轻揽住了她,展颜一笑,“对啊,藜妹妹,是本公子啊,一年不见,你想我吗?” 夏藜还未来得及回答,只见孙淳紧追过来,一把抓住了杨雪宸的手腕往后锁住,痛的他忍不住立刻求饶。 “淳哥,饶命啊!藜儿是我义妹,我来看她,你用不着这么对我吧!” “相公,杨大哥没有恶意,你还是放了他吧。”夏藜瞧着杨雪宸被孙淳扣押的狼狈样子,于心不忍,替他说情。 “娘子,为夫在给杨老弟松筋骨啊。”孙淳淡淡一笑,捏住杨雪宸的手腕,轻轻一捏,只听咔的一声响,杨雪宸痛的的整个身子抖蹲在了地上,一幅生不如死的模样,惊得夏藜担心不已,上去揽住了他,担忧的问道。 “杨大哥,你怎么样?” 孙淳眸内闪过一丝不满,衣袖中备好多时的飞刀高高扬起来,朝着杨雪宸亮出来的瞬间,只见他眼皮眨了眨,快速躲开。 “淳歌,你这是要了我的小命啊!”杨雪宸说着,躲在了夏藜的身后。 “相公,算了,杨大哥也只是孩子气了些,他真的没有恶意!”夏藜唯恐孙淳再生气,和杨雪宸分开了一段距离。 孙淳将手中的飞刀收了起来,眸子冷然看向站在夏藜身边的杨雪宸。 “就算是义兄,也应该恪守规矩。” “娘子,你说呢?”孙淳望着夏藜,唇角抿成了一条线,没有一丝笑意。 夏藜心知一向好脾气的孙淳,此时面容严肃,肯定是刚刚杨雪宸的的举动惹到了他,某人打翻了醋坛子,她走上前,揽住了孙淳。 “相公,笑笑嘛,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忙吗?等你忙完,你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夏藜拉着孙淳的手,哄道。 “那为夫晚上早些回来。”孙淳点点头,随后看向站在夏藜身后不远处的如霜。 “好好招待杨兄弟。” “是,公子。”如霜躬身应着,目送孙淳和雷恪离开。 客栈的房门大开,如霜守在门口,目光随时盯着杨雪宸的一举一动。 夏藜招待杨雪宸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清茶,送到了他的手边。 “杨大哥,喝口茶润润喉。” 杨雪宸接过了茶咕咚两口喝光,又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座位上,打量着夏藜的房间,不断摇头。 “这淳哥也太小气了,竟然带着藜妹子住这么简陋的房间。” “杨大哥,你消失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回到了靖安县?京城的事情可都处理完了?”夏藜懒得搭理杨雪宸的抱怨,轻易转换了话题。 杨雪宸轻笑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摆,翘腿答道:“算处理完了吧,被老爹逼着与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游园赏花,吟诗作对,吃遍京城的饭馆,按照一天一人的量来算,见了不到三百名女子。” 第151章 你吓死我了 夏藜的下巴都要落到了地上,抖着手问道:“杨大哥,你说的这急事,莫非是你的父亲在逼你娶亲吗?” “那是当然!只不过,被老爹扣在京城一年多,老爹被我气得病了半年,在逼迫无果的情况下,他就重新还了本公子的自由。” 杨雪宸说着,半个身子靠在了椅子上。 “嗯,杨大哥挺能扛的,你不担心京城的人说你不孝吗?一直坚持不肯娶妻。”夏藜一时也有些敬佩杨雪宸坚持不娶妻不向长辈妥协的勇气,毕竟在这个老旧社会,任何挑战旧俗的人,都算的上勇士了。 “本公子还想再逍遥两年,何苦被女子绑在身边,不自由,累。” 看着一向见女人如见魔的男人,这样珍惜自己的自由,夏藜一时也有些感慨,这不和现代社会的逃婚一族是一类人吗,对婚姻有着未知的恐惧,对自由更加向往,与坚持传宗接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父辈苦苦抗衡,没想到来到了这个时代,她也遇到了被逼婚的人。 夏藜也只能感叹,每个时代都有被催婚的可怜人。 “咱们不说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了,大哥一路从京城逃到了靖安县,又亲自来客栈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藜妹子,你的止痛药不打算继续销售了吗?你的医馆关门可是足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不打算继续开了吗?”杨雪宸一脸痛惜的问着夏藜。 “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淳哥过幸福的小日子,这止痛药……”杨雪宸一说到这里,两眼放光,眸中的渴盼展露无疑。 夏藜笑道,“我就知道杨大哥,并不是单纯的过来看我,不过这止痛药我还会继续销售。” “藜妹子,你手上还有多少存银作为开医馆的费用?”杨雪宸神秘兮兮的问道。 “杨大哥,你在打什么主意?”夏藜靠近杨雪宸,睁大眼睛盯着他问道。 “本公子决定追加五万两银子,成为藜妹子医馆的合伙人,止痛药所需要的原料药材,都由本公子提供,每卖出一颗止痛药,我只需抽成止痛药的成本价。” 不等杨雪宸说完,夏藜挑明问道:“那这五万两银子,又是怎么回事?” “算是妹子让本公子参与止痛药利润分成的诚意,毕竟谁都知道这止痛药是一块肥肉。”杨雪宸笑的格外灿烂,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以给些时间,让妹子我考虑一下吗?”夏藜仔细思考了片刻,回道。 “好。”杨雪宸明显有一丝的失望,语速减慢,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藜,“大哥还是住在靖安县南部的镖局,想好了,随时可以过来商议合作细节。” “嗯。”夏藜微微点头,目送杨雪宸背着双手,哼着小曲,洒脱恣意的离开。 如霜瞧着夏藜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日落西山,孙淳带着雷恪回到了客栈,夏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当孙淳轻拍她肩膀,夏藜惊叫一声,站了起来。 “是谁!” 当她看清楚来人是孙淳的时候,轻拍自己的胸口,望着面前的孙淳,抡起来拳头打了一下孙淳。卡Kа酷Ku尐裞網 “相公,你吓死我了!” “是娘子想的太入神了,都没有发现为夫的存在。”孙淳请握住夏藜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轻吻夏藜的额头,问道。 “告诉为夫,娘子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主要是止痛药的事情,杨大哥,想加入进来,成为医馆的合伙人。” “止痛药的事情,为夫仔细想了想,还是暂时秘密销售吧,缩小销售范围,我们只卖给信任的人,这种药太珍贵,如果落入他国手中,对我们离国而言,反而是一种祸事。” “吃了它,士兵上战场,即使落入敌人手中,受尽百般折磨,却能感受不到痛苦,于士兵本身而言也是一件幸事,但是如果离国以外的人吃了它,对我们而言,就是一场祸事。” 孙淳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夏藜,“药,可以卖,但是只能卖给我们的离国人吃。” “我明白相公的意思,止痛药毕竟是天水村的水神庙内的神君给我的秘方,他警告我,任何人都不得外泄秘方,这制药时间也比较漫长,只能小批量的销售出去,说的大一点,就算是离国的朝廷,想要这秘方,我也不会交出去,想要从我手中得到药,那也要看我的心情。” 夏藜靠在孙淳怀中说道。 孙淳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打算交给朝廷,换取更大的利益?” “不会,也无法交,他们可以出钱和我买。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把玩着孙淳的手指,悠悠说道。 “你可真是一个刁难的丫头。”孙淳握住了夏藜的小手,伸手轻点她的鼻尖。 “相公,你那么爱这离国,那你说,怎么确定买我们药的人,是不是离国的人?” 夏藜反问着孙淳。 “查户籍,离国的户籍制度区别于其他国家颇为严厉,从一等的世家大族为贵籍,二等普通百姓为良籍,三等行商之人,为商籍,四等为大家族内伺候主子的奴隶,则为奴籍,五等便是贱籍,青楼里的姑娘,茶楼的戏子,被发配的罪犯,都属于贱籍,在离国被所有人鄙视,生存艰难。” 孙淳说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夏藜一个人只感觉后背发凉,问道:“如果凭空出现一个人呢,她没有户籍,不属于你们离国的人,又无法交代自己的来处,你们会怎么处置?” “乱棍打死。”孙淳冷声说道。 夏藜愣了好久,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是在这个死去的可怜的孩子身上复活过来,否则,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那我现在属于不被人看重的商籍,不是吗?”夏藜轻声叹道。 “医馆的医生属于良民,不属于伤籍,娘子不必挂怀。”孙淳劝着夏藜。 “娘子,你还有疑问吗?”孙淳瞧着夏藜冷汗涔涔的样子,走到了洗脸架旁的水盆内,捞起来一块毛巾,拧干水,帮着夏藜擦她脸上的汗。 “没事,就是突然说了这么多话,感觉口渴而已,多休息就好了。” 夏藜说着,接过了孙淳手中的毛巾,仔细擦了才面颊,坐在了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他。 “相公,你还没吃晚饭,我去让如霜准备一下。” 夏藜说完,匆匆出了门。 孙淳望着夏藜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忽然感觉这个小女人今晚有些不正常。 “相公,我想好了,今晚算是我们住在客栈的最后一晚,你专心忙碌你的事情吧,医馆我会重新开起来,如霜你就留给我吧,日后销售止痛药,核实来人的户籍的事情,免不了要如霜出马帮忙。” 晚饭桌上,夏藜趁机和孙淳说道。 “可以,有任何问题,为夫都站在娘子身后,为娘子分忧。”孙淳淡淡的说着,唇角却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天一亮,夏藜醒过来的时候,伸手去触摸身边的人,却发现孙淳人早就离开,她也只摸到了冰凉的床褥,她收回了手,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下地穿上鞋子,门外想起来一阵敲门声。 “夫人,您起来了吗?我是如霜。”如霜在门外问道。 “进来吧。”夏藜懒懒的应着。 如霜推开了房门,夏藜一个人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如霜走了过来,拿起来梳子,帮着她打理脑后散落的发髻,插上簪花和珠翠,整理好衣衫,洗漱一番,夏藜带着如霜匆匆吃了早餐,退了房间,离开了客栈。 夏藜带着如霜去了靖安县的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简单和车夫悄声说了几句,车夫接连点头,随后她带着如霜上了马车。 一路上夏藜靠着马车很快睡了过去,如霜坐在一边,随时留心车子外面的动静,精神处于紧绷的状态,但是她更关注的是,这辆马车到底要去哪里,夏藜和车夫悄声说话的时候,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又不好强行逼迫车夫,吵醒了夏藜,她更不好交代。 当马车一路朝着靖安县的南部走去的时候,如霜也渐渐明白了夏藜要去找谁了。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马车即进入了靖安县南部镖局的范围,守卫的家仆看到了夏藜,立刻跑去了传递消息,其他家仆上来礼貌的拦下了马车。 “车上来的可是夏藜夏姑娘?”一位深灰色袍子的家仆走向马车,问道。 “这是我们的夫人,不是姑娘。”如霜唤醒了夏藜,掀开了车帘子,严肃说道。 “在本公子的眼里,藜妹子和姑娘一样年轻,说姑娘又有何不合适的?” 一道清爽的声音由远处传来,杨雪宸摇着手中的扇子,翩翩然来到了夏藜面前,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带着她大步往前走,如霜哪里肯让杨雪宸这样靠近主子,上前就要阻抗兰,结果被杨雪宸身后紧跟着的人阻拦。 如霜和几个人打在了一起,才发现,他们的武艺不俗,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对付这一群人,不得不说,这杨雪宸是吃了上一次被孙淳教训的亏,这次带的人足够多,她也只能暂时收手了。 第152章 谁吃醋了? 夏藜一路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如霜多少有些不自在,明明是来监视杨雪宸的,结果反倒被他的人控制着。卡Kа酷Ku尐裞網 她不动声色的将衣袖从杨雪宸的手中抽回,退回到了如霜的身边,亲自将她从人群中解救了出来。 “如霜,你怎么落到了身后呢,绷着脸多难看,笑一个!”夏藜说着站在了如霜的身边,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说道。 如霜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这就对了嘛!姑娘就要多笑笑,否则,也没有男人敢来追你啊,如霜姑娘!”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扇子,笑道。 如霜一听杨雪宸的话,内心怒火中烧,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杨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如霜了。”夏藜说着,拉着如霜的手,再次鼓励她。 “如霜,你要多笑笑,这样你的心情也会愉悦啊!” 如霜鼓起勇气,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牵起唇角,露出一丝浅笑,四周的家仆一时也惊呆,对她的敌意也在潜移默化中消失不见,全部沉溺在她的笑容之中。 夏藜满意的点头,主动挽住如霜,两个人跟在杨雪宸的身边一起走着。 杨雪宸紧握着手中的扇子,却无法靠近夏藜的身边,也只能大步在前面带路。 夏藜一路打量着杨雪宸所住的镖局,院落依山傍水,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与一年前的景致并无多大区别,给她一种安然舒适的感觉。 夏藜一路进了花厅,坐在了左边的客座,端起来丫鬟送来的清茶,浅浅啜了了一口,如霜站在夏藜的身后,默默保护着她。卡Kа酷Ku尐裞網 “藜妹子,你专程过来,难道是本公子参与止痛药的事情,你已经决定好了?”杨雪宸问话的时候,四周的仆人丫鬟全部自觉退了下去,只余身边的总管伺候在身边。 “对,我和相公商议过了,这止痛药属于珍贵的药,坚决不能外流离国,对于国内销售的渠道,日后也只是小规模售出,对于购买的人也会核实其真实的身份。” 杨雪宸紧紧的攥着扇子的一端,指尖越来越白,轻笑出声:“既然藜妹子已经有了决定,那本公子也不强人所难,日后也只能和藜妹子维持前期的合作了,本公子会定期从你这里购买数量不等的止痛药。” “是不是,也需要将那些想从本公子手中拿药的人带过来,让藜妹子去鉴定籍贯是否属于离国??”杨雪宸说完,暗眸深若寒潭,葱白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是。”夏藜微笑着点头,她明显能看出杨雪宸的面容又沉了一分,放松笑道:“这药的功效,杨大哥也很清楚,无论患者所患何种病,受了多大的痛苦,吃了这药,能立即止痛,如常下床走路。” “如果是敌国的叛乱分子,买了这药,朝廷万一追究起来,妹妹我可是要担责任的,还望杨大哥能体谅妹妹的难处。” 夏藜伸手作揖,算是拜托杨雪宸。 “没问题,日后,本公子就将人带到藜妹妹的跟前,籍贯什么资料也会带齐,不会给藜妹子带来任何的麻烦。” 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折扇,配合的答道。 “能得到杨大哥的谅解,妹妹真的很开心,毕竟,妹妹可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大哥,赶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夏藜站了起来说道。 “嗯,能得到藜妹妹如此重视,本公子感到很荣幸,既然藜妹子来都来了,不如藜妹妹今天就陪大哥一天吧,咱们游游园,赏赏花,品尝一下大哥从京城带来的美味糕点,如何?” “好,一切听从杨大哥的安排。”夏藜点头应道。 杨雪宸说完,身边的管家已经机灵的去安排了。 没一会的功夫,几个伶俐的丫鬟,端着一盘盘样式精美的糕点,放在了饭厅的圆桌上,后面几个仆人端了几盘硬菜,还有一些汤品。 夏藜从容的坐在了圆桌的一侧,拉着有些不自在的如霜也坐了下来,杨雪宸亲自夹了几块糕点递到了她面前。 “藜妹子,先尝尝,口味如何?” 夏藜夹起来一块,咬了一小口,眸子一亮,“是草莓口味的?” “嗯,听说藜妹子喜欢吃一些水果口味的糕点,这里还有一些西瓜馅和水蜜桃馅的。”杨雪宸献宝一样说道。 “那妹妹可要多吃几块了。”夏藜说着,又夹了一块西瓜馅的送到了如霜的盘子里。 “如霜,你也尝尝。” “是,夫人。”如霜说完,夹起来糕点,两口吃完,喝了一口清茶,随即站了起来。 “回禀夫人,属下是奉公子的命令保护夫人的,还是站着自在。” 夏藜也不再勉强如霜,和杨雪宸简单吃了一些东西,随后在院子内逛了逛,看看花,闲话家常,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 夏藜带着如霜,和杨雪宸告别:“杨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和如霜就先告辞了。” “藜妹子,我去送你。”杨雪宸热情的上前一步,亲自送夏藜离开。 如霜即刻站在夏藜身边,将杨雪宸隔离在她的身侧。 杨雪宸深深看了一眼如霜,唇畔牵起一丝微笑,大步走在了前面,亲自将夏藜送出了镖局的势力范围,看着她上了马车走远,才收起了笑脸。 “公子,您还好吧。”管家小心的陪着笑脸。 “本公子能有什么事?”杨雪宸说完转身回了镖局,留下一脸愕然的管家。 回程的马车上,如霜驾驶着马车,夏藜感觉憋闷,忍不住掀开车帘子,坐在了如霜的旁边,惊得如霜立刻拉住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你这样做,很危险的!” “嗯,下次我注意,只是一个人呆在马车里确实很闷,就打算出来和你呆在一起。” 夏藜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笑着。 “夫人,没有下次了,如霜还想善意的提醒您,您以后一定要和这个杨雪宸保持距离,他对您不怀好意。”如霜一想到时刻黏在夏藜身边的杨雪宸,就很忌惮,自家公子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时刻让她守在夏藜身边。 “如霜,杨大哥其实不近女色,他讨厌成亲,喜欢自由,靠近我,也是因为我已经成亲,最重要的是我手里的止痛药,这次,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夫人,杨雪宸是想得到您的止痛药。” 如霜点头,“夫人,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公子肯定在担心您了。” “好,我们走。”夏藜点头,随着如霜一起上了马车。 当夏藜和如霜,赶到了医馆,门口站了几位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见到夏藜,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夫人,请问您是需要药材吗,我们是靖安县的药材批发商,听闻您打算重新开医馆,特来询问。” 夏藜一时有些喜出望外,下了马车,来到了几个药材批发商面前,主动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娘子,自然是为夫安排的。”孙淳从人群中走出来,笑着说道。 “相公?”夏藜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孙淳身边。 “娘子,你去和药材批发商们细细谈谈吧。” 孙淳轻抚夏藜额前的碎发,说道。 “好,相公你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夏藜抱住了孙淳,亲昵的说道。 旁边几个药材商被恩爱的两夫妻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纷纷别过了头。 如霜将马车拉到了后院,孙淳点点头,带着雷恪进了医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夏藜和几个药材批发商以200两银子的价格,敲定了一批药材。 晚上,赵氏和李氏张罗了一桌子饭菜,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一大家子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赵氏等人早早收拾了饭桌,只留下夏藜和孙淳两人。 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四周可以听到夜虫的叫声,给静谧的夏夜增添了一分乐趣。 凉风送爽,佳人相伴,孙淳心中倍感幸福,他紧握住了夏藜的手,放在了心口处,悄悄看了一眼夏藜,被她逮个正着。 “相公,你在偷看什么?”夏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一下子的脸,“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娘子的脸上自然是没有脏东西,为夫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听如霜说,今天娘子和杨雪宸相处的不错。” “哦,原来还有人打小报告呢!你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夏藜盯着孙淳的表情,假装不开心的说道。 “为夫其实很开心,有关止痛药,娘子没有给杨雪辰任何参与的机会,娘子深明大义,没有被美色所诱。”孙淳说完,背过了身子,捂住嘴巴,假咳嗽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某人打翻了醋坛子呢?”夏藜走到了孙淳面前,挡住了他的退路。 “为夫,堂堂一表人才,怎么会吃其他人的醋呢?”孙淳转过身子,唇角微弯。 “嗯,相公是一表人才,我甚是认同,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就早些休息吧。”夏藜拉着孙淳往房间里走。 “一切都听娘子的安排。”孙淳淡笑,随着夏藜回了房间。 第153章 夫人呢? 接连几日,孙淳留在夏藜的身边,帮着她打理医馆,将药材批发商送来的药材整齐的分门别类的装到了医馆的方格内。 殷勤的人牙子也闻到了风声,主动挑选了几个机灵的懂药的伙计送到了夏藜的医馆内,经过几轮面试测评,夏藜留下了两个机灵的伙计帮着打理店铺,她负责担当医馆内主治大夫的职责。 一年不到的功夫,夏藜手中的医馆连锁分馆扩充到了离国沿海所有的州府,亲自挑选培训的上百个大夫成为她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如霜跟在夏藜的身边,成为她的得力助手,负责管理夏藜手下的大夫,各个账册每月月底会送到夏藜的手中,等她亲自过目查账,银钱如流水一般迅速回到她的腰包。 一年不到的功夫,她手下的存银已经达到了上万两黄金,其中自然不乏离国军中、朝中某些达官贵人借着杨雪宸的介绍,投奔到夏藜这里求药,她的名声早在离国如雷贯耳,声名大噪,成为离国富豪榜榜上有名的女富婆。 李家一家人瞧着夏藜飞黄腾达的速度,更坚定了留在靖安县的决心,一家子人也得到了夏藜不少的好处,个个都收了心,尽力绕着夏藜转,将她当财神爷供着。 夏藜难得迎来了一年的好日子,家和,生意旺,身边有夫君相伴,每日自然睡到醒的感觉不要太好。 这天夜里,夏藜正在靖安县的医馆二楼的书房检查账册,忽然听闻窗外响起了一阵阵叮叮咚咚的铁器撞击的声音,她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起身推开了窗子,如霜的身影跃到了半空中,身形晃动,消失不见。 夏藜再次想到了去年回城路上和孙淳遇到的伏击,心中狂跳,第一时间钻到了柜子后面。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如霜缓步进入了房间,找了一圈,不见夏藜的踪影,心中暗惊,猛吹了一声口哨,朝窗外喊道。 “夫人呢?你们怎么看守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蒙面人从窗口露出半颗脑袋:“夫人,藏到了柜子后面。” “下去。”如霜一声令下,蒙面人隐去了身形,她转身一看,夏藜正慢悠悠的从柜子后面的缝隙里艰难的挤出来,全身上下抹了一身的灰尘,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 “我没事,就是担心真的有半路杀出来的匪徒,所以提前藏了起来。”夏藜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冷静解释着。 “夫人,为何你不问刚才窗外的黑衣人?”如霜帮着夏藜打理歪掉的发髻,轻笑道:“这肯定是相公请来保护我的打手吧,怎么说,本夫人也是离国有名的富婆了。” “对,夫人您真是冰雪聪明,现在公子每日早出晚归,也是在想法子重振家业,不能被夫人您给比下去了,自然不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医馆,所以命如霜雇了一批江湖高手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如霜难得话多了一次,谨慎的瞧着夏藜的神色,手心里都捏出了汗水。 “我能理解相公,他家大业大嘛,也算是京城的小富之家,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和他争家产,不惜雇佣高手杀他,他现在肯定每日也休息不好。 夏藜说完,心中也感觉有些烦闷,将书桌上的剩余的账册核算完毕,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 “我们赶快回去吧,本夫人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相公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如霜送夫人回去。”如霜说着,将夏藜核算完毕的账册打理好,锁进了夏藜身后的箱子里,送她离开医馆,来到了医馆对面的宅院。 夏藜和孙淳夫妇二人自从决定在靖安县定居以后,又重新买下了医馆对面巷子内的大宅院,雇佣了一堆丫鬟婆子伺候打理,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每日回到宅子内,自然有人将饭菜送到嘴边,真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招手的生活。 夏藜匆匆进入宅院,一边的丫鬟婆子赶上来,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招呼她吃饭。 “夫人,您回来了,饭菜已经备好,您这边请。” 婆子亲自走了过来,迎着夏藜往饭厅走。 “相公呢?还没回来吗?” 夏藜望着空空的饭厅,问道。 “公子最近事务繁忙,可能会经常晚回来,夫人您吃完,早点休息。” 如霜不忍夏藜再多等耗费心神,出声劝着。 “是啊,夫人,如霜姑娘说的对。”婆子赶紧也在一边劝着夏藜。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等一会相公。”夏藜推着身边的人笑道。 婆子还想劝夏藜,被如霜拉着退了下去,只留夏藜一个人呆在饭厅,瞧着空空的座位发呆。 一个时辰,夏藜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饭桌上,如霜瞧不过,走过来,给她披上披风,扶着夏藜往房间里走。卡Kа酷Ku尐裞網 地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秋风阵阵,吹着树叶纷纷从树上落下,在地上打着旋儿,空中忽然投出了一个黑色的球体,砸到了夏藜的院落,惊爆起来一阵光芒,让整个院落亮如白昼。 隐匿在院落中保护夏藜的的一名黑衣人主动跳了出来,谨慎的在院落四周巡逻,朝着院墙外一箭射了过去,只听一阵嚎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眨眼的功夫四周出现几个拿着弓箭的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细密的箭朝着四周一圈射去,一声声哀嚎的声音不断的传进院子里,墙上,树上,房顶上,偷袭的人,一一被箭射中,落饺子一样砸在了地上。 夏藜躲在房内,透过窗下的烛光,瞧得真真切切,胸口砰砰跳个不停,手心都捏出了汗,紧张的盯着门外,孙淳呢?他还好吗,人都留在院里保护她,她真的很担心他。 院里安静了下来,那些死去的人被侍卫抬出了院子,如霜出去转了一圈,侍卫重新隐匿起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夏藜捧着心口,走出了屋子,站在院落门口,盯着一身深蓝袍子,款款而来的挺拔身影,柔和的烛光下,看不清他面目的表情,夏藜哆嗦着身子,快步过去,绕着他走了一圈,确定他没有问题以后,牢牢抱住了他。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们?” “没事,现在安全了。”孙淳横抱起了夏藜,大步往房内走。 “我不管,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陪在我身边。”夏藜牢牢的抱住了孙淳的脖子,很担心下一刻他又消失不见了,这段时间,他特别忙,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和他呆在一起了。 “好,为夫哪儿都不去,只陪着娘子,夜深了,我们去睡。” 孙淳说完,将夏藜轻放在了床上,亲手帮着她脱掉靴子放好,拆掉她发髻上的簪子,扶着她躺下,自己脱靴上床,躺在夏藜身边。 夏藜抱着他闭眼不说话,却始终无法睡着,院中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虽然侍卫暗中清扫过院落了,却依然挡不住血腥的味道,时刻提醒着刚刚有数十人命丧这个院中,她怎么没发现,孙淳身边的人手会如此厉害!如此霸道,来犯的人几乎都命丧当场,那身为主子的孙淳呢,他会不会更加厉害? 这是一个京城中被家族冷落的公子哥吗?夏藜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孙淳轻拍着夏藜的身子,眸子牢牢的盯着窗外的一角,抿唇不语,眸内的寒光隐入暗夜之中。 二人一夜无话,各怀心思相拥到天明。 清晨饭厅,孙淳吃完碗内最后一粒米饭,抬眸看向夏藜,还未说话,即被她笑着堵住。 “相公最近一直事务繁忙,既然吃完了早饭,就和雷恪一起离开吧,妾一切都好,相公无需挂怀!” 孙淳沉吟片刻,淡笑点头,握住夏藜的一只手背,抿唇低吻。 “娘子有事,知会如霜,她会传信给为夫。” “不妨事,今日杨大哥会来陪妾。”夏藜笑的妩媚,推开了孙淳,扭着腰回了房间,鲜艳的红唇刺的他面容沉了下去。 “主子,咱们走,还是留?”雷恪站在门口,骚骚头发,着实为难。 “走。”孙淳面容挂了二两冰霜,转身步出了院落。 夏藜站在窗前,瞧着孙淳走远,轻拍了一下墙壁,眸内涌上了一层落寞。 “杨雪宸早被您气跑了,您何苦拿他去气公子?”如霜瞧不下去夏藜如此委屈自己,忍不住劝着她。 “如霜,你不是平时最恨话多的长舌妇?”夏藜瞧着如霜,笑问。 如霜面色红了红,叹气。 “您知道,如霜也想夫人和公子二人都幸福。” “你之前不也喜欢孙淳?”如霜戏谑如霜。 “夫人!”如霜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了,被夏藜连敲带打,她还怎么好意思去打小报告,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门会会杨大哥,好几天不见他了,甚是想念。” 夏藜说完,收拾了一下,起身往外走,如霜厚着脸皮跟了出去。 夏藜出了事,孙淳真的会扒了她的皮! 一个时辰的功夫,夏藜一脚进了医馆,将账册又检查核对了一遍,封好让伙计封存起来,她抱着壶嘴猛灌了几口凉茶,才感觉喉咙的干哑好受了一些。 第154章 目的不单纯 夏藜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仔细叮嘱了靖安县医馆大夫几句,将写给离国沿海上百个州府的分支医馆负责人的书信交给了医馆大夫,交代他分别将信件快马发出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如霜,咱们去镖局找杨大哥。”夏藜将手边事情处理好,对着紧跟在身边的如霜说道。 “夫人,咱们真的还要去?毕竟最近事情太多,院中刚刚遭遇了伏击。” 如霜眉头紧皱,并不怎么放心夏藜离开医馆。 “咱们身边不是有人暗中保护,杨大哥身边也有打手保护。”夏藜仔细想了想,安慰如霜。 “可是?”如霜还是不放心,主动阻挡住了夏藜的去路。 “你真的忍心我天天躲避在的屋子里不见人了吗?这医馆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夏藜拉着如霜的手,笑着说道:“我们如霜心最善解人意了,武艺高强,哪有人敢靠近你的身边呢,有你护着我,本夫人心中很放心啊!” 如霜本来心中还诸多不放心,一时拿不定主意,被夏藜强拉硬拽的带到了马车上,向着镖局赶去。 夏藜刚走不远,孙淳背着手从墙后走出来,望着滚滚而去的马车,眸内含冰,唇角抿紧。 “属下命人将夫人给带回来。”雷恪上前,主动说道。 “你带回了她的人,却带不回她的心,藜儿这是故意气我。”孙淳转过身去,慢悠悠往回走。 “公子,您也是身不由己啊。”雷恪真的很为孙淳打抱不平,“如果不是您,夫人她…!”雷恪一见到孙淳冷冷扫过来的目光,低下了头,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藜儿如今的生意好不容易重新起来了,就不要打断她的兴致,她有的忙,才不会胡思乱想。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说完,转身走开了,雷恪一直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可惜一肚子话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 镖局内 杨雪宸正捧着金算盘,全身汗流浃背的站在书房检阅账册,身后地上做着十个账房,一起埋头翻着账本哗啦哗啦的算账,大管家拿着扇子呼呼地给杨雪宸扇风,四周的小丫头也拿着帕子给地上的账房擦汗,所有人都在忙。 夏藜被人安排在凉亭内喝冰镇酸梅子汤,吃西瓜,隔着一小片园子,她放下了手中的西瓜,拿着帕子抹了抹嘴角,凑近书房外,仔细观察杨雪宸。 忙碌的杨雪宸额角一片细汗,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一片,眸子紧紧的盯着账册,一页页翻过,聚精会神,和平时嬉笑玩闹的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等到翻完手中的账册,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地上的账房一溜儿的退了出去。 杨雪宸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浴房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副崭新的袍子,静坐了一段时间,这才来到了亭子里见夏藜。 “今日妹妹来的真不巧,哥哥我今日正好和家里的几个账房核算这一个月全国各地的账册,让妹妹久等了,真是哥哥的错!” 杨雪宸说着,对着夏藜作揖赔礼。 夏藜哪儿好意思让杨雪宸真的赔礼,忙上前扶起了他,笑道。 “是妹妹突然造访,打扰了哥哥,妹妹才是失礼,哥哥坐。” 夏藜拉着杨雪宸坐下,亲自给他斟满酸梅汤,和杨雪宸闲话聊了一会,杨雪宸忽然问道。 “妹妹,你现在手中有多少间医馆了?” 夏藜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身边的如霜准确报数:“夫人手上有一百家医馆,主要分布在靠近沿海的富庶州府内。卡Kа酷Ku尐裞網” “靠近巴蜀一带哥哥听说,那里缺医少药,村中人生病,都要爬上高山断崖取药,看病艰难,就算是富裕的天府之国蜀地,药物依然被达官显贵控制着价格,寻常百姓想要看病拿药,少不得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妹子,你有兴趣去这些边远的地区开医馆吗?” “低价开药仓,救济陷在困苦中的百姓,妹妹自然是愿意。”夏藜欣然应允。 “妹子,这是你立下好名声的机会,虽说俗气了一些,但是却是妹子的一片真心,更是你日后生存的民心力量!”杨雪宸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图什么名声,我也是想靠着自己多赚些钱,有能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以后,有多余的财力,就去帮助更多有志气想好好过日子的家庭,也让他们有希望,不要像我一样,会遇到杨财神和胡慵一样的邪恶人物!” 夏藜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眼圈有些红,回想这一年多经历的事情,她深呼吸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坐了下来,平缓情绪。 如霜轻拍她的身子,低声唤她:“夫人。” “我没事。”夏藜展颜一笑,握住了如霜的手说道。 “妹妹啊,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好人,有了你,日后这巴蜀的百姓,可不要将你供奉起来?”杨雪辰哗啦一下展开了扇子,笑着说道。 “大哥,你又在开我的玩笑!”夏藜站了起来,嘟起了嘴巴,做势要拿着茶杯去泼样雪辰,吓得他一转身溜到了亭子的外面。 “妹妹,你可不能下狠手!” “瞧你心虚的样子,哈哈!”夏藜放下了茶杯,使了一个眼色给如霜。 如霜领命窜了出去,一个急转身,对着站在一边休息的杨雪辰下手,后者巧妙的身子一弯,躲了出去,反将如霜点了穴道。 夏藜一时也惊呼杨雪辰的功夫如此高超,她来不及说话,被靠近的杨雪辰一指点中了哑穴,发不出一点声音。 “妹妹,你不乖,让如霜偷袭我,你可知,你们两个人现在可是任大哥为所欲为!”杨雪辰说完,伸手就要触碰夏藜的衣领,吓得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不要!”夏藜发不出声音,只能做一个口型,另面前的杨雪辰一时也失去了逗她的兴致,无奈的摇头,解开她的穴道。 杨雪宸一个人坐回亭子里,喝酸梅汤。 夏藜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感觉自己恢复自由以后,深呼吸一口气,跑去见如霜,她还未解开穴道,只能不断的冲着夏藜眨眼睛。 “大哥,你解开如霜的穴道!” “不开心,不想解。”杨雪辰摇摇头,身边的管家送来了躺椅,他整理衣服,躺在了椅子上,管家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没一会,亭子里传来了杨雪辰睡着的呼吸声。 管家一脸赔笑的看着夏藜,阻止她进一步靠近杨雪辰。 夏藜静下心来,趁着老管家不注意,一脚踢向了躺椅,直接将杨雪宸给惊醒了。 “谁!” “是我,大哥,如霜已经被点穴好久了,你要帮她解开穴道。” 夏藜还是不死心的劝着他。 “哦,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她就自动冲开穴道了。” 杨雪辰哈哈一笑,继续闭上眼睛休息,在夏藜打算再次搞破坏的时候,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要点穴的动作,惊到了夏藜,她犹豫片刻,还是止住了脚步。 管家朝着夏藜笑笑,继续摇着扇子。 夏藜无奈,只能拿着扇子走到了如霜身边,给她扇风,让她得到一丝清凉。 秋老虎还在散发余威,天气热的人口干舌燥,蝉鸣不断,如霜的面颊上细密的汗出的满满一额头,夏藜拿着帕子不断的给她擦汗。 半盏茶的功夫眨眼就到了,如霜一获得自由,手中的暗器朝着杨雪辰的躺椅射了过去,只听叮的一声响,躺椅应声而断,靠在一边柱子上休息的管家吓了一跳,睁眼眼一看,杨雪辰身子轻轻一跃,跳到了他的身边。 如霜箭步冲到了杨雪宸身边,又气又气又怒,却自知功夫不如他,主动低头抱拳。 “如霜技不如人。” 杨雪辰展开折扇,轻语:“都是开玩笑,如霜这么谨慎,到是让本公子很不好意思了。” 夏藜拉着如霜坐到了身边,亲自到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上。 “好双儿,喝口酸梅汤,解解暑。” 如霜大口喝光了杯中的汤,顿感心中一阵清凉。 杨雪辰朝着管家点头,管家从怀里摸出一张巴蜀的图纸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这是巴蜀一带的地形图,妹子,你仔细看。” 夏藜接过了图纸,看着上面的地形图,不由得惊叹。 “巴蜀以山地、盆地、地形复杂,经济发呆,人口稠密,算的上是聚宝盆,如果铲除那些地痞恶霸的话,老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夏藜说到此,心中有些愁绪。 “既然杨大哥也说了,巴蜀多豪强,欺负弱小,控制药品,妹妹只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敢去那种地方开医馆。” “所以啊,妹妹,大哥我给你提供看店的人手,并且巴蜀一地的医馆,那些豪强,大哥替你清理干净,只要你肯多给大哥两颗止痛丸,不必看什么籍贯之类的信息。” 杨雪宸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大哥,止痛药的事情,您还是不必多想了,没有籍贯给如霜核实,是万万不可给人的。” 夏藜说完,一时也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致,转身要拉着如霜离开。 “开玩笑的,这次巴蜀开店,你既喊我一声大哥,自然是出力帮你看店的,大哥出打手给你,不过那些豪强不过需要你亲自处理。” 杨雪宸瞧不得夏藜失望的离开,心一软,又叫住了她。 “容我考虑一下,杨大哥,我不能每次都等着占您的便宜,想要扩大医馆的生意范围,自当我个人出力比较好。” 夏藜对着杨雪宸微微欠身,带着如霜离开了。 “可真是一个倔丫头。”杨雪宸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回了书房。 夏藜回到了医馆,天色暗了下来,四周的丫鬟婆子将晚饭端上了桌,夏藜望着空荡荡的桌子,问着身边的婆子。 “相公还是没有回来吗?” 婆子摇头:“回夫人的话,爷还没有回来。” 第155章 误会加深 夏藜苦笑了一下,摆摆手。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下去吧。” 婆子应下,躬身退了下去。 夏藜一个人坐在了餐桌上,一直苦等到半夜,也不见孙淳的身影,菜热了三四遍,她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如霜拿着毯子轻手轻脚的给夏藜披上,还是惊动了她,抱住了如霜。 “相公,是你吗?” “夫人,属下是如霜,公子还未回来,夜深了,如霜扶您先去歇息吧。” 如霜低声劝道。 夏藜睁开惺忪的眸子,仔细看清楚是如霜,失望的望着满桌的饭菜,叹道。 “你知道相公在哪里吗?” “属下,暂不清楚。” 如霜愣了一下,躬身应道。 “让她们把菜给端下去吧,放在竹篮里吊在井里,千万别浪费了。” 夏藜说完,站了起来回到了房间。 如霜吩咐守夜的婆子丫鬟将饭菜撤了,放在篮子里,吊在了井内。她守在门口,抬起手指想要敲门,可是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许是夏藜已经睡熟,她最终还是悄悄离开了院落。 如霜前脚刚离开,夏藜的房门悄悄闪开一道缝,她紧随着如霜的脚步跟了出来。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洒落地面,将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夏藜感觉全身凉飕飕的,追了小半路,忽然不见了如霜的身影,她一个人站在街头,瞧着黑漆漆的巷子,心中不免紧张。 想要回去,却又怕黑,夏藜此时既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也没带一个丫鬟婆子,又有些好奇,如霜大半夜去做什么。 如霜平时寸步不离她的身边,最近她行踪不定,也是夏藜最近晚上几次起夜发现的。 夏藜一个人立在街头,望着黑夜,听着四周传来的狗吠声,那种未知的恐惧,更让她煎熬。 “夫人。”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夏藜放松下来,稳住身形,转身看向她。 “夫人。” 如霜躬身对夏藜行礼。 “我瞧见你半夜不休息,半夜出来,可能有事,有些担心,所以追上来看看?”夏藜笑道,“是去找相公吗?” 如霜闭紧了嘴巴,不出声。 “你不是一个会说谎话的女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带我去见他。” 夏藜拉下了脸,严肃说道。 “夫人,请和我过来。” 如霜招架不住夏藜的不断追问,只能护着她来到了靖安县郊区,一处民宅内。 整个院落密不透风,右侧一间屋子内,夏藜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孙淳,他正坐在桌边喝茶,肩上靠着一个睡着的女子,看上去温婉和顺,两片薄唇轻抿,一双弯弯柳叶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勾着孙淳的腰,睡得安恬舒适。 夏藜石化了好久,雷恪在一边不断的给如霜做手势,她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是无声退出了房间,守在外面。 雷恪再呆,也觉察到了面前夏藜的面色不善,也悄悄退了出去。 “你先出去,我一会和你说。” 孙淳说着,将怀里的女子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 夏藜吃惊的发现,面前的孙淳动作温柔,眼神充满关怀,她已经好久都不曾和他一起相处一段时光了,这段时间,她努力去做一个贤良的妻子,去改正身上的杂质,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冲动,现在这一切,她有些懵,自己是被抛弃了吗? 夏藜没有哭没有闹,一个人跑了出来,望着满天的星空发呆,夜里的空子有些湿冷,她不自觉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孙淳走出门,望着夏藜消瘦的身影,上前两步,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夏藜微微拧眉,推开了他的靠近,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不冷。” 孙淳淡淡笑了,将袍子收了回来,披在了身上。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脂粉香味,不要离我太近,刺鼻。”夏藜再次推开了面前孙淳靠近。 孙淳后退了一步,主动退开一段距离。 夏藜的心凉了半截,眼圈微红,气恼道:“你不打算说两句?” “就像娘子看到的这样,我身边还有其他女子,她是父母给我定下的未婚妻,你只能做妾,按照我们府邸的规矩。” “相公,你隐瞒的好辛苦,如果我不主动找来,是不是你永远不打算告知真相?” “娘子早晚会知道,只是你今日逼着如霜带你过来,看到也无妨,日后你们好好相处。” “相公,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夏藜说完,大步走出了院落,迎着湿冷的风,一行清泪从腮边落下。 孙淳迎立风中,衣袍受夜风鼓动,发出呼呼的声音,如霜追了上去,护送夏藜回院落。 “公子?”雷恪跟上前两步,想劝劝孙淳。 “回屋。”孙淳说完,回到了房间,望着床前睡着的女子陷入沉思。 夏藜躺在在床上一夜无眠,闭上眼睛就是孙淳抱着年轻女子的场面,她心中只感觉一阵火在烧,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凉茶润喉。卡Kа酷Ku尐裞網 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的冷月,回忆这接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和孙淳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场梦,让她沉醉其中。 夫妻一场,他彬彬有礼,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沉溺其中不自拔,现今看到的这一切,又是什么?难道夫妻恩爱一场,都是一场说散就散的梦境? 夏藜枯坐一夜,也没有等来孙淳的一句解释,更未再见到他的人。 晨光透过窗子洒落室内,她自然的站了起来,将房间收拾一遍,精心梳妆打扮一番,打开了房门,守着门口如霜立刻反应过来。 “夫人,您醒了?” “如霜,我想吃核桃酥了,你能上街帮我买一份来吗?”夏藜展颜一笑,说道。 “好,夫人。”如霜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打扮一新的女子,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还请您一定要相信少爷,在他心中,您是有位置的。” “嗯,我知道,你去吧。”夏藜点点头,催着如霜赶快去买核桃酥。 如霜前脚刚走,夏藜心知身后还有孙淳留的高手隐匿在四周保护她,她去到哪里,都可能会被这些人掌握住行踪,她得想个法子逃脱他的势力范围。 夏藜想到这里,仔细思考片刻,趁着如霜不在,来到了医馆,将一些牵挂之事细细交代了医馆的负责人,又和赵氏李氏呆了一小会,叮嘱几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让赵氏和李氏二人都感觉夏藜今日有些不寻常,不过听着她又拉着二人说些家常话,也就没放在心上。 夏藜只说有事出去几日,赵氏李氏二人欣然应允,她给二人留了足够的银两生活,叮嘱李氏好好照顾夏青,便匆匆租了一辆马车,直奔靖安县的镖局。 当夏藜一下马车,便看到杨雪宸准备上另一辆马车离开,她给车夫结了银子,跑到了他的马车前,抓着他的衣袖请求道。 “快带我走,到哪里都可以,只要能离开靖安县,拜托了,杨大哥!” 杨雪宸望着面前急的满眼都是泪的夏藜,瞧她连贴身的如霜都没带,又急匆匆的赶着离开,心知必有蹊跷,将她扶到了马车里,掀开帘子一角,说道。 “陈叔,咱们走!” 一路上,暗中保护夏藜的人,在追踪马车的过程中,却杨雪宸身边常常跟随的管家纠缠住,一场缠斗下来,几个人竟然都不是管家的对手,个个负伤,倒在地上。 夏藜听到车子外面的动静,掀开了车帘子看去。 “夫人,这是不是一直暗中保护您的人?”管家看向夏藜,拱手问道。 “是。”夏藜见过一次这些人,记住了他们的面孔,他们个个武艺不俗,管家能镇住他们,向来这胖管家平时表现的人畜无害的表象也是做给人看的,那他的主子,杨雪宸呢? 夏藜竟然有些后悔上杨雪宸的马车了。 “夫人,还请您和我们回去!” 站在马车对立面的几个人,对着夏藜行礼。 “你们去和孙淳说,我成全他和他的妻子,日后,我和他再无任何关系,还请他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几人大骇,震惊之下,想要抢人,可是管家上来几步点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无法动弹。 管家收住了手:“尔等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夏姑娘既然来到了我们主子这里做客,那就是我们主子需要重点看护照顾的对象,想要人,让他亲自来。” 几人面色黑透,又气又怒,低头不语。 “杨大哥,我们走吧。”夏藜放下了车帘子,说道。 杨雪宸摇着扇子,喊道:“出发。” 马车上了路,管家朝着被点穴的几人微微一笑,眸子透着精光,跨上了马,追着杨雪宸的马车绝尘而去,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 民宅内,几个人跪在孙淳面前,低头请罪。 “公子,都是属下们的罪,疏忽了杨雪宸,没能赶在夫人找上他之前,将夫人带回来。” “那就去找回来。”孙淳从屋子内走出来,背着双手,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是!”几个人领命退了出去。 床上的女子依然在沉睡,孙淳坐回凳子上,双手紧紧的捏着薄薄的茶杯,指尖发白,面容微沉。 如霜提着一包核桃酥,面容惨白,来到了孙淳面前,跪在了地上。 “都是属下没有看住夫人。” “你手上这核桃酥,我没猜错,是在县城东的那一家买的,路途遥远,店家又生意火爆,买的时候还要排队,来回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夏藜跑路了。” 孙淳瞧着如霜手中提着的一包核桃酥说道。 “如霜,夫人租马车跑到了杨雪宸的府上,那个姓杨的带着夫人跑路了,我们的人也没能追上!”雷恪急着说道。 如霜手一松,核桃酥滚落一地,她躬身请命。 “公子,如霜有罪,这就去把夫人带回来!” “属下也去!” 雷恪也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都回来!不带脑子了吗!” 孙淳出声阻止了如霜和雷恪二人的冲动,“我会亲自带她回来的。” “是!公子!” 如霜和雷恪二人站了起来,躬身领命。 “我累了,你们出去。”孙淳说完,直接将二人赶了出去,关上了房门,一个人靠着门板,深呼吸一口气,将藏在柜中的酒水取了出来,倒满一杯,一口喝光。 第156章 主子,您怎么样 马车上走了一天一夜,早就离开了青州的地界,途径元州,闻讯而来的当地镖局管事立刻前来拜见杨雪宸。 这是一位瘦瘦高高的黑皮肤的男人,穿着一身绸缎衣服,呼哧呼哧的喘气,来在了马车前面躬身作揖。 “主子,元州镖局府邸已经打扫干净出两间上房,做好了您和这位夫人爱吃的饭菜,小的恭请您二位入府休息。” “藜妹妹,看在元洲镖局的管事这么热情的份上,你也赏脸随大哥过来休息一日,大哥有事需要和你商议一下。” 夏藜心中也存了不少疑问,又因为自己只身一人出门在外,她又无武艺傍身,对于杨雪宸的身份依然持怀疑态度,她为了自保,也只能谨慎应对。 “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毕竟小妹当时也只是一心想着离开孙淳的身边,如今目的也达到了。” “妹妹开心就好,咱们走,大哥让他们给你准备了许多好吃的。” 杨雪宸说着,马车再次上路,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位于元洲城郊的镖局。 杨雪宸扶着夏藜下了马车,当他尝试伸手去抓夏藜的衣袖的时候,她笑着躲了过去。 他礼貌的笑笑,摇着扇子,跟着瘦高的管家往前走,夏藜跟在身后,一行人来到了饭厅,几个丫鬟立在一边,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杨雪宸这个人为人不拘小节,出手阔绰,出身京城巨贾富户,虽然有豪门公子一贯的傲气,能陪她吃路边摊,一起钻研生意经,却还是让夏藜感觉他非常神秘,看不透,明明表现的对女子非常不感兴趣,又逃婚,又渴望自由,却又对她动手动脚,让夏藜开始怀疑他之前说给她听的,到底哪些话是真的,那些话是假的。 夏藜落座,面上笑得明媚,“杨大哥一说,妹妹这个时候还真是饿了。” 杨雪宸这次不怕死的再次主动勾住了夏藜的衣袖,热情说道:“妹妹,你这次可千万不要推开大哥了。” “我们兄妹情义深厚,相识都超过一年了多了,你瞧你路上都只吃大哥动过筷子的食物,可见你对大哥防范心还是很重,你现在孤身一人,大哥理解你的无助,但请妹妹放心,大哥只会对妹妹略尽兄长的照顾之情,绝无他想。” 杨雪宸说完,松开了夏藜的衣袖,又亲自拿了小碗,给夏藜夹了几份她爱吃的饭菜,满满一小碗,全部端到了她的面前。 “妹妹,尝尝,看喜欢吃吗?” 夏藜接过了小碗,一直笑着,没有要吃的意思。 杨雪宸笑了笑,拿筷子将饭桌上所有盘子里的菜,都夹菜吃了一口,望着夏藜:“这次藜妹妹,可以放心吃了吗?” 夏藜叹了一口气,“还是太渴了,妹妹还是先喝碗汤。” 说着,她端端起来一碗汤,喝了一大口。 杨雪宸展开扇子扇的飞快,眸子内精光闪烁,执起来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刚刚大哥说,要和妹妹有事说,请问是什么事情?” “就是之前我们谈好的,去巴蜀之地开医馆,敢问妹妹,你可愿意随大哥去?” 杨雪宸放下了酒杯,瞧着夏藜的神情,问道。 “这?”夏藜万万没想到,杨雪宸会突然问她这件事,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既然妹妹的相公已经心有所属,且妹妹回去,也是给人当妾,以妹妹的烈性,大哥猜,妹妹自然是不依的,长痛不如短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大哥知道妹妹心中还放不下孙淳,不如就趁此机会,我们一去新的地方做一番事业,让时间去慢慢愈合你心中的伤,你挂念的家人和医馆,大哥也会派人将人给你带到巴蜀,解了你心中的牵念,如此可好?” 夏藜吃惊的望着面前的杨雪宸,“大哥如何得知我的事情?” “藜妹妹见谅,只是瞧着藜妹妹一路上郁郁寡欢,迫不得已,让管家调查了一下。”杨雪宸叹道,“从小到大,我的娘亲便是夫妻明媒正娶的正妻,父亲早先迎娶了十几位小妾,先后生下了几个兄弟姐妹,好在我的外公算在京城算是个有官职的人物,从小疼爱我娘和我,父亲对于娘亲和我从小便是极好,家中的财产大权在我渐渐长大的过程中,一点点过渡给了我,如今父母颐养天年,家中的掌权人物,便是我,除了婚姻大事父母依然牵挂之外,其余的事务,他们也不再过问。” “那你父亲的那些小妾生的孩子呢?”夏藜忍不住问道。 “我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些足够独立的银两,让他们出去打拼去了,那些小妾也让兄弟姐妹接走了。” 杨雪宸喝了一口汤,说道。 “你们,一点发展的机会也不给他们吗?” “就算是离国的皇子继承皇位都选择有才有德有战功的人上位,如今京城的富贵之家,自然谁掌握了话语权,谁占尽了优势,只是妹妹你,拿什么去和你夫君身旁的姑娘去比较呢?据管家说,那姑娘身后的家世,妹妹和她,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要拿什么去和她抗衡?” “你的相公自然还是要回去继承他的家业,对他最有帮助的人是谁。” 夏藜听到这里,心都碎了,双手紧握成拳头,“大哥,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 “妹妹,你不是有做医馆生意的天才吗,还掌握着止痛药这一秘方,还愁日后有人小瞧你,虽然京城那些权贵看不起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 “我偏要抛头露面,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让他们不得不正视我,也让他后悔。” 夏藜说完,抓起来杨雪宸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执酒杯倒入了嘴里,只觉一身辛辣的味道在喉咙爆炸,呛得她弯腰咳嗽个不停,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酒水可是好东西,藜妹妹看来第一次喝,不要难过,等你会喝酒了,时间一长,你日后便会懂得,只有钱,才不会背叛你。” 只是杨雪宸说的话不知夏藜听进去没有,她此时小脸酡红,沾了一口酒,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倒在了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杨雪宸望着面前晕倒的人,叹道:“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可不能把自己哭坏了,赶快振作起来才好,我可没把你当女人看待。” “闭嘴!臭男人,言而无信的男人!”夏藜似乎是梦到了孙淳,伸手正好拍到了杨雪宸的脸,痛的他捂住了鼻子,旁边的管家立刻差丫鬟过来扶住了夏藜。 “你们几个,赶快过来,扶着这位夫人回房间。” 几个丫鬟立刻过来,扶着夏藜回了房间。 “主子,您还好吗?”管家憋着笑,上前两步,关切的问着杨雪宸。 “疼,鼻子疼,这个妹子下手可真重。”杨雪宸捂着鼻子,轻声说道。 “她本来就和京城中的名门淑女不同,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女子出身,下手没轻没重,主子,您还是能体谅她的。” “到底谁是你的主子!”杨雪宸气的跳脚。 “公子累了,洗洗早点休息,明日咱们可是要去巴蜀了,这一路上,环境会越来越恶劣,您要保存好体力。” “好,好,本公子去休息。”杨雪宸说完,回到了房间去休息。 被两个丫鬟服侍沐浴换装完毕的夏藜,此时酒气已经散了大半,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挂在空中的一弯冷月发呆。 当她一个人看的正入神的时候,猛然看到了窗外的亭子下,一名青衣男子正一个人拿着酒杯独饮。 夏藜瞧着眼馋,也想借机逃离这孤独的境地,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孙淳的身影,整个人躺在床上烙饼一样难受,既然这样难受,不如找人聊聊,也省的自己胡思乱想。 夏藜想通了,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晚上凉意袭来,她顿觉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望着挂满星空的星辰,深呼吸一口气,来到了亭子边坐下。 “是你?”夏藜望着眼前,面颊微微泛红,独孤饮酒的杨雪宸,一时竟有种看到另外一个人的错觉,此时的他,醉意朦胧,收起了招牌的笑脸,整张脸端庄冷漠,自斟自饮,对于她的到来,丝毫没有打招呼的兴致。 “嗯,想喝酒就自己倒一杯,晚上,就不想热情的招呼人了,做自己会舒服一点。” 杨雪宸说完,一杯酒喝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仿佛身边无人一样,果真没有搭理夏藜的兴致。 夏藜此时倒觉得此时的杨雪宸,才是真正的他,冷漠,完全无视他人,习惯一个人在这安静的小夜里自斟自饮,逍遥度日,灵魂渴望接近温暖,却又排斥人群的靠近,只喜欢一个清净度日,逍遥自在。 夏藜则感觉舒服自在,不必和这个男人热络相处,她耳中也清净不少,有人陪着,心中却感觉热闹一些,两个人不说一句话,静静的处在一起,望着清冷的月,各自有所思。 第157章 小夫妻吵架 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床帐,是坐在角落里看书的杨雪宸,身上盖了一床薄毯子,能清楚的听到车轱辘往前滚动的声音,马儿的打鼾声。卡Kа酷Ku尐裞網 “醒了?桌上有糕点和肉干,还有你爱喝的甜葡萄酒。” 杨雪宸头也不抬,摇着扇子说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夏藜抓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酒杯却不再敢触碰。 “去巴蜀,这一路上会十分辛苦,昨晚你喝醉了,是大哥我将你送入房中的,今早你又昏迷不醒,只好将你带到马车上了。” “杨大哥,你怎么不经妹妹的同意,就擅自带妹妹走呢?”夏藜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些不开心。 “很简单啊,妹妹你如果不想去,那就从车上下去,回你相公的怀抱里。” 杨雪宸笑的格外灿烂。 “好吧,那就劳烦大哥让人停了马车,妹妹这就下去。”夏藜心中冷笑,冷静的说道。 杨雪宸抬起眼皮,瞧着夏藜整理衣裙,准备起身离开,一时心中倒是敬佩这个小女子的勇气,笑了。 “大哥也是开玩笑的,妹妹千万不要当真,况且外面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放你下去,大哥也不放心,” 夏藜一听杨雪宸的话,掀起了车帘子向外望去,可不是,都不知他们走了多久,现在外面只有一条官道,路两边都是密林夹道,别说人了,连只鸟儿都没见到,更不见一条溪流,杨雪宸如果将她丢下去,不得渴死饿死,万一有野兽袭击人呢? 夏藜放下了车帘子,看了一眼笑的十分得意的杨雪宸,缓声说道:“杨大哥,我希望以后有任何事,你需过要同妹妹商议一下。卡Kа酷Ku尐裞網” “那是自然,之前藜妹妹不也同意了咱们一起去巴蜀?”杨雪宸说道。 这么一听,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夏藜点点头,靠在垫子上,吃了点心和肉干,和杨雪宸要了一壶茶,喝了几杯茶,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巴,朝着车子外面望去,这一路,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管家和几个随行打手,穿着朴素低调,全做商旅的模样打扮,马车也是一辆朴素的小车,驾驶马车的是杨雪宸身边长期服侍的人。 杨雪宸拿出一块羊皮图纸,展开摆放在了夏藜面前。 “巴蜀文化以巴蜀地区为依托,北及天水、汉中地区,南涉滇东、黔西。生存和发展于长江流域,巴蜀以“水利殖国”为特征的农耕文明,素有“天府之国,秀冠华夏”的记录,古有蜀郡太守李冰修建都江堰,疏通检、郫二江,使成都平原日渐富饶。“ “巴蜀之地土壤肥沃,经济发达,农商繁盛,为离国贡献了五分之一的税收,咱们来这里开医馆,想不富裕都难。” 杨雪宸说话间,夏藜已经将羊皮图纸拿在了手里仔细的端详。 “杨大哥,你可说过,这里的医馆可都被权贵所把持,那我们这次过去巴蜀之地,肯定是要和他们干一场了。” 夏藜捏着手中的羊皮图纸,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天底下没有银子等着我们去捡,开医馆,自然是,要和他们周旋一番。”杨雪宸将茶杯放在桌上,眸子泛着波澜,盯着夏藜。 “藜妹妹,莫不是,你怕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怕,还不至于,出门做生意,自然是要有些胆量的。” 夏藜重新指着羊皮纸上的成都平原,看向杨雪宸。 “杨大哥,不如我们去成都这边,开一间大的医馆,不知在这里,你的家族镖局,是否也开过来了?” 夏藜心知杨雪宸这人不简单,简单问了一句。 “你猜?”杨雪宸朝着夏藜挤眉弄眼,又恢复了一副轻佻的模样。 夏藜低头喝茶,不理会面前男人。 杨雪宸似开玩笑一样,凑到了夏藜的身边,道:“不如,我们两个搭伙儿过如何,你开医馆,夫君我给你的医馆保驾护航,让我们赚尽这天下人的钱,如何?” 夏藜心一跳,差点将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伸手将他推回垫子上,笑道:“万万不可啊,谁都知道杨大哥不近女色,不喜欢失去自由,如果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的合作的生意可就要搞砸了。” 夏藜玩笑一般,再次拿了一块糕点,吞下去,压压惊。 马车缓缓的走着,路上行走了半个月,夏藜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趁着马车在客栈休息的时候,好好的沐浴梳洗一番,并暗中在钱庄附近取了一些银两傍身,秘密拜托驿站给青州靖安县写了一些信,寄给李小霜一封信和一些银两,叮嘱她好好照顾一大家子。卡Kа酷Ku尐裞網 如今,人远离了熟悉的地方,才越发的感觉到孤单,她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了,都没有好好的教训一下孙淳,算是便宜了他和那个女人,就是希望他不要去打扰她的家人。 夏藜一想到这些,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又聚拢起来,双拳紧握,银两和信件寄出去以后,买了一些衣服和食物,回到了客栈,当她打开客栈的时候,杨雪宸正坐在房间内,喝着茶水消遣时光。 “回来了,藜妹妹?” “你在房间做什么?”夏藜看着坐在自己房间的男人,火气又上来了,心中对杨雪宸的怒气,再也忍无可忍,抢过来杨雪宸手中不停摇摆的扇子,追着他打。 “杨大哥,你总是做妹妹不喜欢的事情!” “哎,别打了,妹妹!别打了!”杨雪宸也没想到夏藜这次,情绪会如此失控,将他从二楼追打到了一楼,一楼大厅的所有人都围着他们二人看。 不时有人拍手叫好。 “小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 “哎呀,这女人可真是凶悍!” 不少人对着夏藜发牢骚,看热闹的人围城了一圈,夏藜短时感觉耳边一阵聒噪,跺跺脚,跑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当她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的时候,喘着粗气,擦一把头上的热汗,反而感觉神清气爽,那种挤压在心底的焦躁,消失不见。 楼底下不时传来看热闹的人的声音,夏藜也懒得理会他们去说些什么,站起来,走到了桌边喝了一杯茶,躺在了床上,又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意外,这次她还是在车上醒过来的。 “气消了吗?藜妹妹,再过半个月,我们可就要到了巴蜀之地了,到时候,你可没时间伤春悲秋了,大哥盘下了几间铺子,都等着你过去打理照顾!” “铺子,杨大哥,你提前盘下了了吗?”夏藜立刻被吸引过去了兴致,主动问道。 “自然是提前准备好了,本来是准备有机会和妹妹争取一下,让你和我一起合作,好的是,妹妹现在已经过来了,日后咱们二人就好好的大干一场。” “嗯。”夏藜点头,望着马车外面的残阳,陷入沉思。 半个月后,夏藜和杨雪宸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成都平原的经济中心蜀地,街上茶楼酒肆林立,行人如织,商品琳琅满目。 不时有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在在街上走动,还有一些杂耍艺人在街上表演吹笛,蛇头从竹篮子藜慢慢伸了出来,随着艺人的低声蜿蜒起舞,博得四周的人一片掌声,吓得夏藜身子一软,缩回了马车内,坐到了杨雪宸的身边,不管他如何取笑她,她打死也不回一句话,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衫,满脸冷汗。 马车在街市上缓慢的行走,最后在一处位于街市中心的商铺面前停了下来,商铺四周开满了茶馆、客栈,酒馆,赌馆、布行,当铺,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唯一缺的就是一家医馆。 “藜妹妹,去看看,你喜欢吗?” 杨雪宸难得不再为难夏藜,跳下了马车,在马车外说道。 夏藜心中痒痒,做生意的心思又让她跃跃欲试,下了马车,来到了铺子面前,望着医馆内已经铺陈好的柜台,放药物的柜子,右侧还有大夫坐的枕诊台,再右侧还有给客人休息的茶室,一应陈设,考虑的周到细致,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几间休息的房间,医馆后面还有供给主人休息的小院和宅院,院内种满了各色花,蔬菜,和夏藜在靖安县的医馆,布置差不多。 夏藜看着这些,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内,她和孙淳也是住在这样的院子里,那个时候,还不断的有人来破坏她的医馆,麻烦缠身,都是孙淳一路陪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他们的好日子来了,又为何会变得这样陌生起来呢?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藜妹子,你在想什么?” 杨雪宸跟在夏藜身后,望着她眼圈湿润,出神的样子,拿着扇子轻拍她的额头。 “这家医馆卖给我吧,我买下来。”夏藜对杨雪宸说道。 “我们说好的合作。”杨雪宸第一时间说道。 “只这一家医馆我买下来,其他的医馆和卖止痛药的原料,都需要你来出资,我会按照在青州一样,只卖给离国人止痛药,这医馆日后所有的销售额,杨大哥,你占20%的份额,既给足了你出资的铺子的费用和制作止痛药原料的费用,还给你10%的利润额,当然这10%也不是白拿的,那些难缠的人,就交给你去处置。” “那你做什么?”杨雪宸摇着扇子,好笑的问道。 第158章 人追不回来了 “自然是专心打理店铺,解除病人痛苦,进一名医者的职责。卡Kа酷Ku尐裞網”夏藜摇头晃脑的说道。 “20%的利润,听上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这止痛药现在市场上可是炒到了上千两银子一颗,对付那些难缠的人,就交给杨大哥我来处理了。” “你只管好好的研制你的止痛药,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找大哥提,在这蜀地,任何难缠的人,大哥来帮妹妹疏通。” 杨雪宸轻拍夏藜的肩膀,打包票说道。 “如果妹妹感觉不放心,咱们可以拟定契约,来互相约束,请来这蜀地的地方长官过来做见证。” 杨雪宸再次说道。 夏藜一时本来还以为这样杨雪宸会推脱几次,将这里难缠的人和事情都交给她处理,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轻易,一时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夏藜从二楼下来,笑道:“大哥,如此慷慨,妹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妹妹没能付出什么。” “杨大哥,图的就是妹子你手上的止痛药所带来的丰厚利润。” 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了折扇,“妹子有这绝艺在手,何愁换不来一片坦途,何苦纠结在那小小的男女之情上?你可曾见过那浩瀚无边的海洋,戈壁荒漠上傲视天地的胡杨树?你可曾登上这大船看看离国之外的世界?等你眼界开阔之后,恐怕,会有无数的优秀男子主动找上妹妹。” 夏藜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笑道:“大哥向来是快言快语之人,不受拘束,洒脱快意,在小妹初识大哥时候,也曾被你这不羁的外表所疑惑,却不知,大哥才是做生意的才人。” “不过,夏藜不喜欢受拘束,我们之间可以签订协议,利润大哥占20%,但是这结束的日期,却需要小妹做主,我们每月一签,如果哪一天,小妹倦怠了,想要离开蜀地,还希望大哥不要不要阻拦。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对着杨雪宸拱手,神情严肃。 杨雪宸笑了笑,盯着夏藜好一会,道:“全凭妹妹的意愿,蜀地大哥一共盘下了六个铺子,这是六间铺子的地契,先交到妹妹的手中,你需要什么药材,到时候打给会把这里的药材批发商给妹妹找来,你尽管好好干,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契约,妹妹亲自来拟,大哥自会亲自签字,时间不早了,想必妹妹也累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丫头,紫苑,她是大哥身边的人,不必如霜差。“ 杨雪宸说着话,管家就来了一个一身明黄的女子,低眉敛目,英气袭人,和如霜的性情有几分相似。 “夫人,日后您在蜀地,就由奴婢伺候您。” 紫苑说完,站在了夏藜的面前,躬身行礼。 “你快起来。”夏藜忙过去扶起了紫苑。 “好了,你们主仆互相熟悉一下,这医馆后面的院落已经差人仔细收拾过了,你们晚上就可以休息,紫苑能文能武,还能做得一手好菜,照顾妹妹,算是得心应手,大哥也累了,明日还要差人备礼,拜访咱们这蜀地的州府官员和权贵人家,打通一下关系。” 杨雪宸说着,一副愁眉苦脸的艰难的往前挪动脚步。 夏藜一时也觉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回道:“那就有劳杨大哥。” 杨雪宸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脚步轻快,看上去心情似不错,夏藜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就这样将目的赤裸裸的说出来,这倒是让她接下来与他相处不再有任何顾忌了,自然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走到了一起,那就好好的维持着利益关系就罢了,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卡Kа酷Ku尐裞網 —— 靖安县 孙淳坐在书房内,将一封刚刚收到的迷信放在蜡烛上点燃,随后丢在火盆内,任焰火在火盆内烧成灰烬。 如霜站在一边,帮着他研磨,耳朵却竖着尖尖的,听着外面渐渐走进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敲响,孙淳沉声说道。 “进来。” 一名黑衣人偷偷看了一眼孙淳的神色,走进来,跪在地上,回道。 “回公子,我们沿着上次被杨雪宸的管家击退的地方,一路追踪出去,结果出了青州,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也派人去了京城打听杨雪宸的下落,岂料,京城中数的上号的做生意的人家,并未有叫做杨雪宸的世子,就连靖安县的镖局,现在也是,人去楼空。” 黑衣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整个身子都扑到了地上,不停的磕头。 “都是属下无能,没能找回夫人!” “你说什么,跟丢了?” 孙淳轻放下手中的笔。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瑟缩了一下,大气不敢出。 “你先下去。” 孙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冷声说道。 底下人明显愣了一下,匆匆退了出去。 如霜手中研磨的动作不停,悄悄打量着孙淳的表情,心中很是担心夏藜的下落,一想到之前杨雪宸对夏藜动手动脚的模样,不知不觉神情变得忧虑起来。 她的表情变化自然一丝不拉的落在了孙淳的眼中,他神情缓了缓,淡声说道。 “如霜,你有话,就直说。” 如霜放下手中的砚台,整理衣袖,端正神情,来到了孙淳的书案对面,躬身行礼。 “公子忙碌期间,属下日日陪在夫人身边,与她交往的男子上至医馆的大夫,下至跑腿的小厮,都恭恭敬敬,唯独这杨雪宸,毫无顾忌,对夫人,动手动脚,全无男女之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夫人跟在他身边,属下真的很担心。” 孙淳听着如霜细细的回报,手掌慢慢紧攥成拳,平静说道。 “平时,这些事为何不说?” “平时,杨雪宸自然是无法占夫人任何便宜,夫人的个性也不是好惹的,只是现在也只有夫人自己,难保那人趁着夫人力量单薄,欺负她。” 如霜瞧着夏藜神色如常,也就捡着重要的话说了,省的说的再多,惹得孙淳担心。 “以藜儿的个性,自然是不会任人欺侮的,藜儿是个孝顺的人,她定会不定期的寄家信回来,李家人内,能识文断字有学问的也只有李小霜了,你去秘密派人守着她,定能打听出来藜儿的下落,这两日我和岳母聊天获知,她还不知,我和藜儿发生的事情。” “夫人自然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但是夫人她,还是走了。” 如霜说完,脸又低了下去。 孙淳的神色黯了黯,挥手:“你且下去,雷恪办完事回来,你让他找我。” “是,公子。” 如霜恭敬退出了房间。 夏藜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强迫自己去看书,看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他这里,令他的神情紧绷,夏藜的事情更令他心中焦虑,他一直都未曾理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是否算是深刻的。 起初是,夏藜救了他,他被迫的参与进了她的生活,偿还救命之恩也罢,有心想帮助这个有韧劲儿的姑娘,希望她的生活越来越好,他与她同悲同喜,不知不觉对她越发的关注。 一直到她独立去经营分布离国沿海的十几个医馆,她渐渐的独当一面,他的事情也接踵而来,两个人离开的时间变长,便失去了沟通的机会,互相忙碌,感情也渐渐淡了下来,没有察觉什么区别。 只是,如今,夏藜气愤远远离开她,着实令他十分吃惊,他会以为已经成家的夏藜,会安心的接受他的安排,守在他的身边,他早就忘记了,她的性格和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样,更加大胆,敢说敢干,又怎会委屈自己呢? 一想到夏藜离开的前一晚,他冷淡无情的回应,想是伤透了她的心吧,一想到这里,孙淳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出现裂痕,碎成一块一块的,是他自己,将她逼走了。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对她,还是不够喜欢,何谈爱呢?他今年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吗? 苦思许久,孙淳离开了书案,雷恪也正巧进来,对着孙淳躬身汇报。 “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妥。” “你去调查清楚杨雪宸的真实身份,这件事非常重要。” 孙淳吩咐着雷恪。 “属下立刻去查。”雷恪一听要去查杨雪宸的身份,整个人从蔫蔫的状态,很快恢复过来,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杨雪宸也再没有心情去伏案工作,将一些迷信迅速看完,放在铜盆内烧成灰烬,整理衣衫,出了书房。 红衣女子笑盈盈的端着一热气腾腾的汤药送到了他的面前。 “表哥,这是给你做的参汤,看你最近都瘦了,你可要好好补补身子。” 孙淳望着眼前娇滴滴的美人儿,接了参汤,“乐怡,你周日奔波来到靖安县,先回去休息,参汤,表哥一会就喝。” 王乐怡抿唇,明显偶写失望,还是乖乖的点头:“表哥,那你早些喝,参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嗯。”孙淳应了一声,将参汤端在手中,回了和夏藜的卧房,紧闭上房门,瞧着房中凌乱的被褥,梳妆台上一些来不及带走的首饰,歪倒的桌椅,他才看的出来,当日,她逃走的时候,有多慌张和愤怒。 和卧房紧挨着的小套间内,是夏藜个人的小书房,里面摆了简单的书桌,书架,桌下的纸篓内堆了不少的纸团,他捡起来一张,里面皱皱巴巴的写着大坏蛋三个字,几个纸团打开来看,全都是愤怒的情绪下,发泄写出来的一堆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再拆开一张,上面只有简单两个字:和离。 他的心,在一瞬间,碎裂开来,被恐惧无限塞满。 第159章 她来信了? 孙淳平静的心湖被眼前的两个大字弄得荡起了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再也无法冷静下来,将眼前的纸条紧紧的攥在手心,细细打量着夏藜的房间。 他多久没有再跨进来了,夏藜走了,不再有人每晚等他回来吃晚饭,也不再有人扑倒他怀中撒娇了,他的世界恢复了一片孤寂,如今,他想念她,却又不可得了,不珍惜眼前人,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孤单,冷清,心中空荡荡的,每日如行尸走肉,要把夏藜找回来,他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想清楚这些,杨雪宸仔细拆开了纸篓内的每个纸条,都一一铺好,收到了抽屉内,看过之后,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将歪倒的桌椅仔细摆好,整理床褥、衣柜、梳妆台,打扫地上的纸屑,等一切都收拾好,闻着房间内熟悉的味道,他心神恍惚,仿佛夏藜还在这里一样,只是走遍了整个屋子,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房门被人敲响,他从思绪当中回过神,“谁?” “公子,是属下。” “进来。” 如霜打开了房门,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神情莫名。 “藜儿来信了?”杨雪宸走到了如霜身边,接过了她手上的信封,望着上面的字迹,神情黯淡了下来。 “虽然这字迹模仿藜儿已经有八分像,却忽略了她毛手毛脚的习惯,每次写之字,都会将尾巴拉的很长,这种习惯不是长时间呆在她身边的亲近之人,是不易察觉的,那个模仿她的人,显然是忽略了这一点。 “夫人寄回来的信封被人掉包了吗?”如霜再次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面色更加难看。 “还是公子英明,若不仔细辨别,瞧这信封上的内容,还真的都是夫人平时说话的口气,她去了哪里,只字未提,考虑到现在夫人在气头上,我们也便都信了这内容,这模仿夫人字迹的人,实在是太可气!” 如霜说完,瞧着孙淳冷若冰霜的脸,低下了头。卡Kа酷Ku尐裞網 “顺着这封信的来往驿站一站一站的去秘密的查,藜儿被人围困了。” 杨雪宸满眼红血丝,寒着声音说道。 “少爷,您也休息一会,吃点东西,熬坏了身子,又要便宜了京中那些人。” 孙淳身子晃了晃,如霜立刻上去扶住了他。 “你们继续去追踪这封信的来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孙淳说完,推着如霜往外走。 “快去!” “是。” 如霜被赶了出去,也只来得及行礼,便匆匆赶了出去。 孙淳的身子顺着门滑在了地上,胡茬丛生,眼圈发红,再也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眸子里有无限的悔意。 王乐怡正带着贴身侍女过来看望孙淳,瞧着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提着裙摆的跑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瞧着她的神色,伸手去触碰他的面容,被孙淳握住了手腕。 “我很累,乐怡你先回去吧!” 不等王乐怡回答,孙淳扶着门站了起来,走近了屋子里,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哎!” 王乐怡也只来及发出一声感叹,便被孙淳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又是为了夏藜那个女人吗?我千里迢迢的赶了一个月的路来靖安县,表哥,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 王乐怡站在门外,眼圈泛红。卡Kа酷Ku尐裞網 “小姐,公子也只是暂时心情不好而已,等他心情好了,自然会好好的和您相处。” 一边的丫鬟也只能说一些好话安慰着王乐怡。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你们记着派人给表哥现在住的这个房间铺上薄被,再多做一些有营养的汤汤水水送过去,千万不要让他熬坏了身子。” “都说小姐善良,如果不是那个叫夏藜的女人横刀夺爱,您和公子早就成亲了。” 一边的小丫鬟看不下去,忍不住抱怨起来。 “住嘴,这话千万不要传到表哥耳朵里,否则,你就不要在本小姐手下呆着了。” 王乐怡怒斥身边的丫鬟。 小丫鬟被吓坏了,立刻跪在地上,抖着身子赔罪。 “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小姐不要敢奴婢走。” “那你记住这次的教训,我不想做表哥讨厌的女人,以后他还会娶其他女人,我王乐怡要做的,就是成为他心中最爱的那一个,成为他的贤内助。” “小姐一定会达成心愿的。”小丫鬟跪在地上,也不敢乱说话了,顺着王乐怡的话夸赞道。 王乐怡也不搭理丫鬟,转身往回走,身边的人立刻一路跟了上去。 孙淳坐在房内,理智渐渐回归,休息了一晚,出来的时候,王乐怡便得到消息,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的地瓜粥。 孙淳闻着熟悉的味道的,眸子微微一亮,看向了她。 “底下人都说表哥喜欢吃李氏的手艺,乐怡便冒昧拜访了表嫂子的家人,拜托她们给表哥做了一碗,给表哥亲自送过来,表哥已经连着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赶快将这一碗粥喝下去吧。” 孙淳一听是李氏亲手做的,想到这么多天,李家的人都不怎么给他好脸色,远离了他不少,心中也不好受,接过粥碗,大口喝了进去。 王乐怡立刻笑了,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丝希望。 只是孙淳将空碗交到了她的手中,淡淡说了声:“乐怡,辛苦了。” 说完,孙淳大步离开了,但是却让王乐怡心中雀跃不已,只是没开心多久,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小姐,公子叮嘱您,让您日后少去叨扰李家人,让他们安心度日。” 王乐怡一听这话,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神色黯淡的带着身边的人匆匆离开了。 …… 蜀地 经过半个多月的辛苦筹备,夏藜的医馆顺利开业了。 医馆顺利经营了一段日子,没有人敢过来找茬,来求药的人从店门口排到了城门口,每日店里的人都被累的人仰马翻。 嗷嗷啼哭的婴孩,孱弱无依无靠的老者,守了半辈子寡的妇人,拿不出钱活活治病的病重之人,夏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煎药,将一些汤药亲自送到了这些人的手中,并将一些止痛药悄悄的瞒着杨雪宸,也无偿给了这些人。 看着被病痛折磨的人,恢复了健康,不再受病魔的困扰,她的心也少了一些阴霾,她再也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一心扑到了治病救人上。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夏藜的医馆便在当地打开了口碑,巴蜀各地的病人不辞万里赶到了蜀地,前来找夏藜看病。 这天中午,秋老虎还在散发着余威,路上行人匆匆,只是夏藜的医馆这里却依然排了长长的求医的队伍,有的孩子耐不住炎热,大声的嚎哭起来,就连一些老人也是热的不断的拿着手帕擦汗。 紫苑端着一个食盒,将夏藜做的酸梅汤,一杯杯的送到了孩子和老人的手里,旁边一些等的不耐烦的男子热的不耐烦,瞧着紫苑只给老人和孩子饮料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将她手中的食盒抢了过来。 紫苑也不恼怒,微笑着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男子。 “少罗嗦,一边去!”男子并不领情,拿出食盒内的一杯冷饮分给了随行的几个人,随后将食盒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一把。 排队的人瞧着男子腰间佩戴的蜀地知府的官差腰牌,敢怒不敢言,站在一边,悄悄的瞪了男子几眼。 紫苑并未说什么,站在一边,垂着眸子冷眼旁观。 夏藜忙的脚不沾地,却也将医馆外面发生的事情瞧得一清二楚,走到了盛放药材的方格面前,拿了几分药材放在捣药器皿中,敲成碎末,倒入茶水中,不多久,芳香的味道从茶壶中散发出来。 她叮嘱好身边几个伙计招待医馆中排队的病人,让身边一个得力的大夫坐在桌案前,继续给病人看病,她拿着一个托盘,端着一个茶壶,倒了四杯清茶送到了捣乱的几个人面前,热情赔笑道。 “小女子眼拙,不知几位蜀地知府的官爷过来看病,让各位等了许久,真是罪过,小女子送上几杯清茶给各位爷赔礼。” “算你这医馆的老板有眼色,我们大人为官清廉,不喜下属过分招摇,只是我等若不站出来,还要被你们忽略多久!“ 男子带着几个人端了夏藜圆盘上的茶水,一口喝光,随后将茶杯摔在地上。 “几位爷,身子有什么不舒服,请随小女子来医馆,为各位爷拿上好的补身子的药材,好好看诊。” “算你这小娘子有眼色!”为首的男子一身紫衣绸缎,翻着细长的眼睛,色眯眯的瞧着夏藜,欲伸手去捏夏藜的下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随后带着几人来到医馆,好一番纠缠之后,夏藜送了他们一些药材,写了一个简单的药方,几人扬长而去。 一边沉默的排队的病人,纷纷过来劝着夏藜。 “女大夫,你还是赶快逃出蜀地避祸去吧,这蜀地的知府假仁义,实则是吃骨头不吐渣的贪官色鬼一枚,看到谁家姑娘漂亮,便掳走娶了做小妾,收受那些富人家的贿赂,成了富人家的狗腿子,这底下人也是上行下效,猖狂的很那!” “姑娘,你现在能在这蜀地开医馆,莫不是被那知府霸占了身子?” 有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四周的人也悄悄住了嘴,一脸惋惜的摇头。 夏藜很清楚,蜀地其他的几家规模数一数二的医馆,都被蜀地的官衙富贵人家把持住了,看诊费和药费贵的令人咂舌,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美其名曰对百姓可放,实则成了这蜀地富贵人家的专职医馆,底层的百姓有了小病小灾只能去山上挖一些草药续命,有的拿一些民间流传的土方子治病,生活凄苦,饱受病痛折磨。 夏藜现在在这蜀地也只开了这一家医馆,且药价低廉,也难怪人们对她存有各种复杂的想法,但,好在蜀地这些百姓还是善良的人。 对于她能提供好药低价销售给他们,给身处困顿的他们,带来了生活的希望,不再担忧有病无处医治,他们还是十分乐见其成的,自然也不忍她受人欺负,比如,不要轻易得罪这蜀地的官差。 可惜,她又岂是被人随意揉捏的人,那些人都闹到了她的门上,自然是要狠狠教训一番的。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总算将今日来求诊的人给招待完毕,夏藜腰酸背痛,伸了伸懒腰,望着缓缓滑落地平线的太阳,坐在医馆的门槛上托着腮,安静的欣赏着难得的日落美景。 第160章 追不回来了 紫苑挎着一个篮子来到了夏藜的身边坐下,从里面拿出热气腾腾的叉烧饼送到了她的手中, “夫人,您赶快吃一个,累了一天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你先送去给医馆内的几个伙计和大夫吃吧,他们也挺累的。”夏藜瞧着医馆内忙碌的两位年纪大的大夫和几个忙着整理柜台打扫卫生的几个伙计,说道。 “是,夫人。”紫苑站了起来,将篮子内的叉烧饼子分给了馆内的众人,随后将剩下的三个叉烧饼子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夫人,就只剩下这三个了,您还是赶快吃了吧。” 紫苑冷声催着。 “诺,给你一个。”夏藜从篮子内拿出一个饼子递给了紫苑。 紫苑愣了一下,摇头。 “紫苑是我们主子派来照顾夫人的,怎能与夫人同寝同食,不合规矩。” 紫苑坚持站了起来,将叉烧饼送还给了夏藜。 夏藜摇摇头,也不再难为紫苑,自己抓起了一个,吃了起来,她忽然有些想念如霜了,她虽然也是话少冷性的人,但是却很给她面子,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慢慢和她关系融洽起来,就是不知道这紫苑,最后会如何呢? 杨雪宸为人如何,她还真的不敢下定论,密集的相处,还真是第一次。 如霜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毒舌,如霜也入她的主子一样,都是有个性的人,心是需要一点点捂热的,相处日久,才会知晓他们这类人的暖。 只是,要看最后,他们是否真的愿意拿出真心去暖他们认可的人,夏藜心知,她与孙淳两人之间,终是隔了一层,她还是没有走到了他的心中,相处相恋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们终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有情,却不够浓,只是紧紧止步于喜欢二字罢了。 他有太多的私密角落,她是进不去的,两人终是远了。 夏藜依靠着门槛,咬着手里的叉烧饼,味同嚼蜡,明明腹中饥饿,却还是吃不下去,不忍浪费,硬着头皮吃着,不知不觉泪水却顺着指尖滴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晕成了一片水渍,一滴一滴的汇聚到一起。 紫苑守在一边,瞧着夏藜的神情,目光复杂。 杨雪宸悄然靠近,紫苑福身行礼,被他挥手支开。 “看来这叉烧饼子真的挺难吃,藜妹妹,你竟然都哭了。” 杨雪宸嘴里叼着一根草,靠在夏藜的身边玩笑道。 夏藜一听身边传来杨雪宸的声音,慌忙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倔强的昂起了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伸了一把懒腰,转身看向靠在医馆门前的人。 “是啊,这叉烧真的很难下咽,杨大哥,你去请妹妹去吃好吃的吧!” “好啊,大哥正有此意,过来犒劳一下咱们辛苦的医馆老板。”杨雪宸说着,拉着夏藜来到了蜀地最大的酒馆,来到了二楼靠窗的一个包厢内。 “这里可俯瞰蜀地繁华的街市,藜妹妹可喜欢?”杨雪宸献宝一样的拉着夏藜问道。 “大哥安排的,自然是喜欢。”夏藜站在窗前,瞧着来来往往的人,自然答道。 “美景美人自然也要搭配美食,才更有风趣!”杨雪宸拿着一份菜单送到了夏藜的面前,“妹妹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大哥来请。”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夏藜唇角闪过一丝坏笑,指尖翻过菜单,瞧着旁边点头哈腰的小二,随后点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价格昂贵的菜式,却突然意识到,她还真的不知道对面这位喜欢吃什么,将手中的菜单递给了杨雪宸。卡Kа酷Ku尐裞網 “杨大哥,你喜欢吃什么,来点吧,妹子惭愧,不熟悉大哥的口味。” “这几样。”杨雪宸笑嘻嘻的将点好的菜单交给了小二,叹道。 “妹妹,咱们还真的不了解彼此,看来日后,要多多相处。”杨雪宸说着,凑到了夏藜的面前,紧挨着她坐。 “日后自然是会慢慢熟悉的,只是不知,大哥,是如何摆平这蜀地的权贵的,肯说服他们,允诺咱们在这底盘开医馆?不是触碰他们的利益了吗?” 夏藜岔开了话题,问着杨雪宸。 “很简单啊,给足他们钱财就好了嘛。”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了折扇,一脸痛苦状,“填饱这些蜀地的官员,权贵,大哥可是砸了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妹子,你可要千万体谅大哥的不易,为了抢下这块宝地,大哥可是又出钱,又出力,你可要好好地打理医馆。” 杨雪宸说着,一脸的心痛,那种缺失钱财的肝疼感觉,可真是捶胸顿足。 “真的?”夏藜也只说了这一句,小二殷勤的将两人点的几个菜端上了桌,无论杨雪宸表现的如何心痛和不易,夏藜手中筷子不停,没多久,将面前的盘子上的好菜,吃去不少。 “藜儿!”杨雪宸忽然喊了一句。 夏藜心一惊,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上,愣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杨雪宸。 “本来,也是瞧着你无去处,如今来到这蜀地,大哥为你披荆斩棘,费了人力财力,为妹妹铺平道路,实属不易,妹妹你完成你自己独立强大的心愿,大哥也等着分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杨雪宸歪在椅子上,摸摸下巴,眸子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大哥不易,夏藜会努力的。” 机灵的小二给夏藜送上了一份新的筷子,她接过,吃了几口菜,压压惊。 一顿饭吃的毫无滋味,杨雪宸目光盯着夏藜,手里的筷子不停的给她夹菜。 “藜儿,这几样菜都是你亲自点的,想来是喜欢吃的,你可要多吃些,不能浪费了大哥的心意。”杨雪宸说着,将盘子里夏藜点的几样菜价昂贵的夹到了她的碗里。 “吃不下了!”夏藜忍不住摆手。 “小二,饭菜打包,放在篮子里,给妹妹带走。”杨雪宸笑的尖牙不见眼。 夏藜听着,差点噎死,强忍着怒气,化怒气为动力,喝了几口汤,将碗里的饭菜吞了下去。 一顿饭下来,她气饱了,吃撑了,走不动路,直接坐在了地上。 杨雪宸的管家跟了过来,接过了小二递过来的篮子,笑着跟在一边。 “走不动路了,藜妹妹?”杨雪宸勾着嘴角问道。 夏藜摇摇头,她真的走不动了。 “哎,你!”夏藜来不及说话,她的身子就被杨雪宸横抱了起来,往前走。 “藜儿,你就不要挣扎了,大哥我,可是轻易不抱女人的!” “你放开我!” 夏藜懒得再哥哥哥妹妹的喊,揪着杨雪宸的耳朵不放,刁蛮的脾气也释放出来,再也没了在孙淳面前的一丝温驯。 “哎呦喂,我的耳朵,夏姑奶奶,你轻点!”杨雪宸虽然嘴里喊着痛,却轻易不肯松开夏藜的手,他抱得牢牢地,将她收在怀里。 夏藜感觉有些不对劲,抬眸看去,面前的男人不再笑的没心没肺,面容收去了一丝不羁,目光定定的瞧着她,竟让她有些不自在,揪着他耳朵的手,也松开了。 “杨大哥,多谢你请妹妹吃饭。”夏藜挣脱开了杨雪宸,接过了管家手中的菜篮子,快步离开了。 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折扇,歪着脑袋望着夏藜匆匆离开的身影,唇角缓缓咧开,笑了笑。 “杨叔,你说,这小妮子是不是喜欢上本公子了?” “自然是喜欢上了,您瞧她耳朵都红了,害羞的夺路而逃。” “都是孙淳那个人不知量力,以为夏藜会傻傻的等在他的身后,他忙着顾忌自己的利益,将这傻妮子晾在一边,倒是给了本公子难得的机会。” “听说,孙淳现在正到处找夏藜。”管家看了看四周,凑近他耳边说道。 “把咱们来的路线痕迹都抹干净,夏藜人现在本公子手里,他休想找到人。” “现在离国的京城不也开始热闹起来了?他现在应该忙的四脚朝天了。” 杨雪宸坏笑一声,摇着扇子往回走。 “公子这次可以好好的追求夏藜了。”管家在一边笑道。 “谁喜欢她?”杨雪宸嘴硬的回道。 管家笑而不语,随着他走在后面。 …… “公子,我们找遍了各个驿站,但是追踪到了青州地界外,夫人便失去了踪迹,这几日山里起了雾,路上也过了不少马车,我们的人迷路了。” 雷恪跪在地上,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沙哑。 “你起来吧。”孙淳坐在书案上,回复完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他。 “你去把手中的信封,飞鸽送到京城,一会回去好还休息吧,你也累了。” “可是,夫人还没找回来。”雷恪接过信封,眼圈红红的。 “这件事你先放放,下去。” “是,公子。” 雷恪接过了信封,躬身退了下去。 房间安静了下来,孙淳放下手中的笔,轻叹一口气,站起了身子,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夏藜的房中,闻着房中残留的夏藜的气息,他深深闭上眸子,想象着她的音容笑貌,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不知她现在身在哪里,过得好吗? 她的房间内,还摆着她惯用的算盘,这时她准备开靖安县的医馆,经常用来算账的用具,柜子内锁了不少她平时核算账目,封存起来的账册,如今细细拿出一本看来,她成熟稳重了不少,急躁易怒的性子,也在一年多的时光里磨平不少。 当他打开账册的时候,里面翻落夏藜一张纸条。 “他在忙些什么,什么时候吃晚饭?” 纸条上的时间是两个月前,这账册都是放在夏藜的卧房内的,每一个他缺席的晚上,她一个人不是倒在桌边等他,就是默默守在房中与账册为伴,一直到此时,他方明白她的苦。 人已远,追也追不回来了,此刻。 第161章 在她的房间 “表哥,又在夏藜的房间吗?” 王乐怡站在院中,遥望着房中的人影,发呆。卡Kа酷Ku尐裞網 “是,小姐。”身边的丫鬟躬身回答。 起风了,地上的落叶随风起舞,打着旋儿翻滚了几圈落在了一边,无人问津。 “我同他一起长大,相知相交,没人能比我更在意他,如今,不过一个陌生的医女救了他,他的眼中便没了我的存在。” 王乐怡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幽怨的说道,眼圈儿红红的,却始终不曾挪动脚步,目光牢牢地盯着夜色下窗中孤单的身影。 “小姐,您没看到吗,那个女人正是因为瞧见了您睡在了淳公子的肩上,她便赌气跑了出去,消失了一夜,也没有见淳公子派人出去找过,恐怕也是惹怒了淳公子,才没有去管她。” “奴婢听院里的人说,这女人和镖局的人跑了,淳公子和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如霜和雷恪正满世界的找人,那个女人真不是个东西,竟然给咱们淳公子戴绿帽子!” 小丫头越说越激动,情绪高昂,手也比划着,就像说书一样。 王乐怡担心的望了四周人一眼,抬脚狠狠地踩了婢女一脚,低声训斥。 “放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乱嚼舌根,你想让表哥永远讨厌我吗?” 小丫头以为自己多说一些夏藜的坏话,主子会开心一些,万万没想到还挨了打,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饶。 “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饶命。” “你快起来,跪着作甚,你想让表哥误会本小姐心肠歹毒,虐待身边人吗,快起来!” 王乐怡狠狠掐着小丫头的手臂,低声训斥。卡Kа酷Ku尐裞網 小丫头痛的身子抖了几下,立刻磕头:“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这就起来!” 许是太紧张了,小丫头身子没站稳,朝着王乐怡扑了过去,惊得她身子疾退,一掌拍了出去,小丫头直接被拍在了地上,撞击的胸口剧痛,唇角吐出一口鲜血,眼泪哗哗的落,不敢哭出声来,全身打着哆嗦。 巧合的是孙淳听到了院中的动静,打开窗子,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全部收在了眼底,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刚还维持着出掌姿势的王乐怡,立刻将手藏在了衣袖中,紧绷戒备的身子顷刻间变回弱柳扶风的女儿态,低眉敛目,红唇娇笑。 “表哥,你还没休息吗?” “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乐怡,你来这里可有事?” 孙淳沉声问着,扫了一眼跌落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来的丫头。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表哥,结果,这小丫头不长眼,跌落在了地上,肯定惊动了表哥的休息,乐怡还是不打扰表哥休息了。” 王乐怡说着,转身匆匆离开了院落,趴在地上的小丫头,给孙淳磕了头,挣扎着爬了起来,去追王乐怡。 如霜无声无息来到了孙淳的身边的,无声的说道。 “公子,刚刚属下也看到了乐怡小姐的动手,她的武艺在属下之上。” “这件事,几年前,本少爷便清楚了,即使她藏得深,却还是不知不觉带了出来,练武的人,出手利落,她不似外表那般柔弱,出手狠辣,果断,足以抵挡一面。” “不提她了,无论如何都要将藜儿的下落找出来,近日形势突变,随着乐怡的到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本公子的存在,这靖安县,我们是不能待下去了,我答应过藜儿,要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不能让他们落入危险之中。” “这几日,你简单收拾一下,藜儿爱穿的衣服,爱用的物件,你收拾起来送到了本公子这里,我们随时准备离开这里,切莫惊动李家人。” 孙淳说到了这里,心中越发的沉重,望了一眼天色,说道。 “咱们不和李家人道别了?”如霜顺口问道。 “不了。”孙淳回道。 “属下尽快去收拾。”如霜躬身应下,立刻退了出去。 入夜,王乐怡喝下女婢送来的花茶,没多久便感觉睡意来袭,合衣躺在了床上,很快昏睡的了过去。 在房间外守着的丫鬟瞧着她睡下,悄然退了出去。 整个院落安静下来,孙淳带着如霜和雷恪等人悄悄的离开了院落。 天亮了,张乐怡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望着一室的昏暗,揉揉发昏的眼睛,下了床,穿上鞋子,刚走了两步,身子便软软的趴在了地上。 她努力睁开眼睛,摸着发昏的头部,大声喊道:“人呢?” 房门被打开,几个碧衣奴婢打开了房门,望着倒在床上的王乐怡,面色惨白,快步走到了房间内,一人点亮了烛火,一人扶着她站了起来。 “人都死了吗,现在才过来!”王乐怡怒斥着几个丫鬟,浑身使不上力气,靠着床望着院子里的雨水。 “我睡了多久?”她又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一上午。”一个小丫鬟低声回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会睡那么久的。”王乐怡想下地走动,结果身子再次翻坐在了地上,疑惑的想了一会,猛然问道。 “你们快去看看,表哥还在院落里吗,快去!” 有两个小丫鬟立刻跑了出去,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跑了回来,跪在了她面前。 “回小姐,院落里没人了,只剩下咱们这几人了。” 王乐怡又气又怒,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盯着桌上的茶杯,喊道:“去把桌上的茶壶端过来。” 小丫鬟将茶杯送了过来,她将茶壶捧在手中,拿出茶盖儿仔细闻了闻,又拔下头上的簪子搅动茶水,簪子拿出的瞬间变了颜色。 “是迷药,有人在茶杯内下了药。” “小姐饶命,我们是万万不敢给您下药的。” 几个小丫鬟此时真的吓得瘫软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是表哥身边人下的,你们起来吧。” 几个小丫鬟吃惊的看了一眼王乐怡,胆战心惊的站了起来,伺候她更衣,洗漱,摆饭,一个时辰以后,她才恢复知觉。 王乐怡低眸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简单的吃了几口饭,拿出衣袖里的哨子,走出院落吹了一声。 哨声震天,没多久,几名身穿红衣的女子,拿着马鞭,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院落内。 “你们去把她们几个收拾干净。” 王乐怡说完,站在房内的几个丫鬟,面色惨白,如逃命的兔子一样,飞快的跑了出去。 几个女子冷笑一声,手里的短刀跟了上去,随着几声闷哼声,几个丫鬟接连倒在了刀下,院里一片浓厚的血腥味。 有人拿出了几个麻袋,将几个丫鬟装进袋子里,放在了马上,清理了院落,将院落锁上。 王乐怡整理了衣袖,带着一群红衣女子离开了小院。 …… 青州境内 孙淳和如霜带着一群人休息在路边,马儿拴在了旁边的树上。 他靠着一棵树,拿着手里的信纸发呆,一遍遍的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口吻是她常用的口气,都是一些零碎的事情,无非是夏藜叮嘱李小霜好好照顾家人,对于他,真的是一个字都未提。 仔细瞧着手里的纸张,他眼前忽然一亮,将站在旁边的雷恪召唤过来,将手里的信纸交给了他。 “你去派人调查一下,这纸张是何地生产的,与我们平时常用的白纸不同,质量更上乘,飘着一股异香。” 雷恪心知孙淳记挂着夏藜,接过了信纸,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公子,夫人离开之前,在院内等了您一晚上,您为何当时不去将她给留住呢,有什么话,我们都说清楚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了。” “雷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难道你还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吗,当时公子也只是想让夫人离开危险,如今是有人要捉住夫人,威胁咱们少爷,这此一时彼一时,你还不赶快去办事!” “属下这就立刻去调查。”雷恪抓住头发,打马离开,卷起一阵烟尘。 雷恪离开没多久,又有一名灰衣服的男子骑着马快步赶了过来,跪在了孙淳的面前。 “公子,乐怡小姐发现您不见了以后,勃然大怒,将她的贴身护卫召唤出来了,还将平时带在身边伺候的几个小丫鬟给杀了。” 如霜听闻,出现了一丝厌恶,抬头去瞧孙淳的神色。 只见他神色如常,冷声吩咐:“你继续回去盯着她的踪迹,如若她胆敢伤害李家人,速速来报。” “是,公子。” 来人应下,又骑马离开。 “乐怡小姐手段为何如此狠辣,就连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的丫鬟也下狠手。” “她这是把本公子悄悄离开,给她下药的怒气,撒在了几个丫鬟的身上,和她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她的手段吗?外人面前永远是楚楚可怜的王家大小姐,骨子里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人。” “公子,您当日驱逐夫人离开,也是怕王乐怡伤害她吧?”如霜听到这里,再次问道,心中对他之前将夫人放在一边不搭理的怨气,也一一散去。 孙淳淡淡笑着,并未出声应答,这是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 细雨飞洒,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干涸的泥土里,迅速消失不见,淡淡的雾气笼罩在上空,不时有湿润的雨滴落在他的发上,衣服上,他浑然不觉。 如霜打开了油纸伞,被他阻拦。 “无需打伞,现在的天气正合适,凉风拂面,凉爽湿润,也能让我的脑子清醒一些。” 第162章 如何挽回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雷恪回来了,他跪在了地上,将信纸从怀中取了出来,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回道。 “公子,这信纸属下找了青州城内多家商号、书馆,最终查明,这纸是从巴蜀之地流传过来的,由于青州成和巴蜀相隔千里,交通不便,城内并无书馆采购这种纸张,属下可以确认,夫人和杨雪宸去了巴蜀之地。” 孙淳即刻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内闪过一丝希望的光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身边架起来的火堆上的一壶刚刚烫好的的酒送到了他的手中。 “你辛苦了,拿去这壶酒水好好地暖暖身子,如霜正在烤猎到的兔子,一会给你一块肉多味儿美的兔子腿,让你好好的吃上一顿。” “多谢公子赏赐。”雷恪咧着嘴笑,接过了酒壶,又看了一眼火堆上面还有温好的几壶酒水,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温热的热水顺着嘴巴流入腹内,只感觉一阵热流涌动,舒服了许多。 如霜忙着在火堆边烤兔子,热酒水,瞧着雷恪痛快喝酒的样子,心情也爽朗了不少,由衷的和他一起开心,毕竟夏藜失踪多日,总算有了下落。 四周的随从也点起了大大小小的火堆,空中飞着雨丝儿,干柴并不好找,晚上野外更深露重,众人捂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一起围着火堆坐下,马车停在了附近,算是孙淳晚上休息的地方,其与众人只能将就着靠在火堆边对付一晚。 如霜将烧好的兔子拿刀子切成一块一块的,用从林子里收集过来的肥厚的长叶子卷起来,拿着竹签子插在肉块上,送到了孙淳的面前。 “公子,您也累了一天了,吃点兔子肉,喝点热酒,暖和下身子。” 孙淳显然心情不错,接过了长叶子包裹的兔子肉,拿着竹签插了一块,送到唇边,优雅的咀嚼着,吃完一块,对着如霜赞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如霜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夫人经常忙的忘记吃饭,她身边也只有属下跟着,没办法,属下就学起了厨艺,经常做一些吃的给夫人。” 如霜说着,低下了头。 孙淳听闻,愣了一下,“原来竟有这等事情,这半年的时间,本公子真的太忙了,都没发现如霜也会做饭了。” “只要我们在一个月内的时间,赶到蜀地,公子您和夫人好好地赔礼道歉,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她会理解您的。” 如今有了希望,孙淳能摆脱王乐怡的纠缠,去追夏藜,如霜只希望这二人和好如初。 夜色深沉,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林中暗处传来阵阵不知名的虫儿的叫声,除了几个巡夜的守卫,众人吃饱,将火堆未燃尽的柴薪都挖了土坑扔了进去,拿石块围堵起来,保持着热度的,靠在一起睡了起来。 如霜被孙淳“赶”到了马车内休息,他同雷恪等众人在马车外休息,大地安静了下来,众人休息了一晚上的,天一亮,便开始往蜀地赶路,这一去便是一个月的光景。 …… 蜀地医馆 天还未亮,前来求医的病人在医馆的大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夏藜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早早的起来,只吩咐紫苑让医馆内的大夫和伙计先忙碌起来,照顾病人给病人抓方子开药。 紫苑感觉奇怪,悄悄的出了门,来到了隔着几条巷子的镖局内,找上了正在喝茶处理账务的杨雪宸。卡Kа酷Ku尐裞網 人前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杨雪宸,此时手中算盘拨的噼里啪啦的响,旁边的管家刚刚给他沏好了一杯茶放在了旁边的桌上,静默的站在一边。 紫苑规矩的站在房门外等待。 半盏茶的功夫,杨雪宸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洗脸架旁洗了一把脸,净手,利落的换了一身衣衫,来到了门外,紫苑立刻上前。 “回主子,夏藜姑娘今日没有起来。” “生病了?”杨雪宸关切的问道。 “她昨晚吃的好,喝的好,精神的很,不曾生病。”紫苑脆声回道。 “那你就好好的伺候藜儿,以后不要自作聪明的往这边来汇报消息,让藜儿以为,我这个做大哥的对她有所图一样,你这是在给本公子的招惹是非,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雪宸面上不见一丝玩闹,冷言教训着紫苑。 “奴婢不敢了。”紫苑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藜儿是本公子看重的人,你要像对待本公子一样细心服侍她,否则,就让杨叔给你找个可靠的人嫁了,本公子的身边,是留不得出卖主子的奴婢。” “求公子饶命!”紫苑身子抖如筛糠,眼圈红红的,再也不敢痴心妄想。 “滚吧。”杨雪宸拂袖回到了房内,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 紫苑抬头瞧了一眼无情关上的房门,心如死灰,站了的起来,呆呆的往回走。 “这丫头怕是被夏藜姑娘察觉了,这日后,她肯定对您更加防备了。” 管家将茶杯内凉掉的水倒掉,重新续上了一杯热茶,亲自送到了杨雪宸的手中。 “这种自作聪明的丫鬟留在藜儿身边,始终是一个祸害,把她打发走。” 杨雪宸站在二楼窗口,瞧着紫苑的背影,说道。 “是,主子。”管家杨叔应下了这事儿。 “紫苑,怕是想得到主子的注意。”管家无意说说了一句,瞧着他的神色。 “勾心斗角太多了,身边的人若是不让人省心,日后,本公子还怎么能放心的睡一个安稳觉?” 杨雪宸冷笑一声,端起来茶杯,喝下了最后一口茶。 管家垂首站立一边,不再说话。 夏藜睡意全无,躺了小半柱香的时间,起身洗漱,来到了院中,左右不见紫苑的身影,出了后院的门,一路来到了通往杨雪宸院落的巷子口,夏藜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却并未堵到紫苑。 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管家迈着平稳的步子,缓缓来到了夏藜的身边,笑着给她拱手。 “夏老板,您来的真巧,老奴正打算去找您呢!” “杨叔,早。”夏藜微微点头,目光越过杨管家,搜寻着紫苑的身影。 “紫苑老家来人了,家里出了急事,来不及打招呼,我们少爷就将她打发回去了,今儿就差老奴给夏老板一个回复,主子还会派合适的人来照顾您。” “不必了,饮食起居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就不必杨大哥耗费心力了。” 夏藜笑着摆摆手,婉拒了杨管家的提议。 “既然是这样,主子也说了,一切都听夏老板的心意。”管家目光透着光彩,让人瞧不透。 夏藜才不喜欢和心意不相通的人日日相处,这紫苑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每日监督她,这让她如何能容忍! “那好,既然这样商量妥了,医馆还忙着,夏藜就先回去了。”夏藜说完,转身离开了巷子,管家笑着摇摇头,回到了杨雪宸身边。 “看来藜妹子,是当真认为本公子靠近她是有所图谋的。”听了管家的汇报,杨雪宸叹气。 “您打算如何挽回夏藜姑娘?” 管家小声问着。 “她现在孤身一人呆在蜀地,这医馆里的伙计和大夫都是她在蜀地招来的,关系远,无人可以靠,只能独自一个人承担一切,自然对一切都心怀警惕。” “最爱的人背叛了她,她现在肯定会非常伤心,对于其他人自然更是关在了心门之外,想要得到她的信任,难如登天,这紫苑自作聪明,坏了本公子的大事。” 杨雪宸说到这里,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杨叔,本公子还是去医馆瞧瞧。 杨雪宸说完,整理长袍,准备离开。 “公子,那老奴随您过去?” “不必了,本公子一个人过去就可以,镖局内的事情就劳烦杨叔帮我盯着。” “一切都是老奴的职责所在。” 管家笑着应着,往杨雪宸的怀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 杨雪宸接了过去,熟练地磕皮吃了起来。 他穿街过巷,还未靠近医馆,便听到了一阵吵吵闹闹打砸的声音,伴随着老人的叹息声和孩子的哭闹声,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人群面前。 两个身穿衙役官服的衙役在医馆的面前,手里拿着弯刀,对着医馆里面的伙计和代付就是一顿胖揍,有的人被眼前的阵仗给吓着了不敢出声,只能站在一边站着,有的人直接跑路了。 谁也不想被属地官府的人给抓住的,大伙儿能跑就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和衙役抗衡。 万幸的是,他在现场并未看到夏藜的身影,看来这个女人躲了起来了,这次倒是学聪明了。 只是他刚刚想完,便看到了夏藜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两个衙役面前,目光扫过地上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医馆伙计和大夫,笑着说道。 “两位官爷有话好说,怎么来到小女子的医馆就打我的人呢?” “你还说!昨天你给我们兄弟开的破药方子,我们兄弟煎药喝了以后,上吐下泻一晚上不安生,到现在小腹还在胀痛!”衙役说着就要挥拳头揍夏藜,结果刚刚举起来手臂,腹部胀痛更厉害,痛的他弯下了身子,蜷缩在地上。 另外一个衙役同样痛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滴落。 第163章 回去再说 夏藜笑颜如花,并未感到一丝恐惧,只是快速的躲到了杨雪宸的身后,将他往前推,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大哥,你可要为小妹做主,你瞧瞧,我的伙计和大夫都被这两个人打伤了,医药费让他们吐出来,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藜妹妹,你又怎么得罪他们了?” 杨雪宸有些头疼,他靠近夏藜低声解释:“大哥,我可是花了上万两的黄金白银,堵住了蜀地这些官老爷和垄断蜀地的医馆老板们的嘴,他们才开恩给咱们一个做生意的机会,可以卖药给这些平头老百姓。” “如今,你动了蜀地知府官老爷手下,这事情闹大了,可如何是好?” 杨雪宸皱皱眉,食指轻轻点了点夏藜的额头:“现在起,你不要再插手,你去好好照顾你的人。” “我。”夏藜还未说完,就被杨雪宸点住了嘴巴,他冲着夏藜摇摇头,大步到了衙役面前。 两个衙役看到了杨雪宸,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看到官爷我倒在地上,还不扶起来?” 杨雪宸的人走到了他面前,俯身说了几句。 杨雪宸点点头,冷笑着走到了衙役面前,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拿在三角眼的衙役面前晃了晃。 衙役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立刻止住了骂,伸手就要去抢,眼珠子都差点落出来。 “闭上嘴,以后不要再找这家医馆的麻烦,这张银票就是你的,否则,我就把你偷偷和知府老爷小妾偷情的事情捅出去,你猜,知府老爷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给你活路?” 杨雪宸说着,唇间的笑意渐渐扩大。 三角眼的衙役冷汗涔涔,吃惊的望着杨雪宸,嘴巴张了张,小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凭什么能信你,日后不会再拿着这个事情来威胁我?” “看来这位官爷是真的瞧不上这点银子。”杨雪宸说叹了一声,起身准备往外走。 “慢着!老子才不和银子有仇,也罢,日后,你就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让她乱搞事!” 衙役恨恨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照顾伙计的夏藜,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弯腰走到了杨雪宸的身边,抢走了身上三百两银子的票据,转身朝着身边的人挥手。 “咱们回去!” 另外一个衙役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的,大声嚷嚷:“老子还腹痛呢,怎么能一走了之?” “再熬上两个时辰,你们的腹痛便会好,记着,日后不要在人家医馆面前骂骂咧咧,摔盘砸碗,毕竟你们买不起昂贵的医药,日后少不得还要再来小女的医馆求药。” 夏藜头也不抬的说道。 “臭丫头!” 衙役一听夏藜的话,伸出了拳头就要再次准备揍人,被三角眼的衙役拉到了一边。 “走了,回去再说!” 两个衙役拉拉扯扯,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一路走远。 “诸位,我们的伙计和大夫受了伤,你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瞧病,真的对不住大家了!”夏藜对着旁边人大声说道。 众人早就瞧够了热闹,看着夏藜身边的人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也就一一散开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只有一个小丫头固执的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盯着夏藜。 “小妹妹,你为何不离开,明日来也可以。” 夏藜走了过去,默默她的小辫子,劝着。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啊,她上山采药,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起不了床,都快痛死了,我娘等不了那么久了,你能救救她吗?” 小丫头固执的拉着夏藜的衣角,拖着哭腔说道。 小丫头许是跪了太久,走了太远的路,脚上的鞋破了几个洞,露出了脚趾头,全身衣服补丁摞补丁,小脸脏乎乎的,只露出一双咕噜噜转动的眼珠,头发粘在了一起,看上去狼狈不已。 “好,你同姐姐诶过来,一会姐姐就带你去找你的娘,好不好?” 夏藜实在不忍心去拒绝这个丫头,心一软,便答应了她。 杨雪宸望着夏藜,只能叹气,走到了她身边说道:“一会,我同你一起过去,你一个人可不能傻乎乎的就随着她们去了,万一有人起了歹意,把你卖掉,那可得不偿失了。” “嗯,好,有杨大哥在,小妹才敢出门,不是?” 夏藜嘴巴甜甜的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杨雪宸,随后走到了一边,扶着受伤的大夫回到了医馆。 对着受伤的几个人抱拳赔礼。 “都是受夏藜的牵连,让各位受了伤害,我这做老板的,给各位道歉。” 夏藜真的弯腰赔礼道歉,倒是惊得几个伙计立刻过来拉住了她。卡Kа酷Ku尐裞網 “老板,你可千万别这样。” “老板,下次,你暗中找人把他们几个盖上麻袋暴揍一顿就可以了,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人了,也不会找到咱们头上。” 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夫,捂着嘴角说道。 夏藜一听,抿嘴笑了。 “好,下次就听大夫您老人家的建议,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哎,你们可万万别再捅娄子了!还嫌我这里麻烦不够大吗?” 这一月来,算了算,算是基本保住了本,咱们这一家医馆本来做的就是小本生意,药材价格比这蜀地的大医馆便宜了一大半的价钱,你们可千万别再惹是生非了。“ 杨雪宸扒拉着柜台的算盘,对着柜台上的账本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遍,叹道。 “杨大哥,刚刚你给那衙役的三百两银子,我……” 夏藜还未说完,就被杨雪宸给打断了。 “钱,还是从你的这个月的例银里面扣吧,这家医馆目前算是你我兄妹二人共同经营管理,为了公平起见,这家医馆的账目依然是妹妹打理,但是需要每个月让大哥的管家杨叔作为监督,妹妹亏了多少银子,咱们就从你的例银里面扣除。” 杨雪宸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的邪恶。 “好啊,这样妹妹心中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内疚感。”夏藜爽快的应道。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去带着这个小丫头去忙碌吧,医馆内的人都是医者,自然知道如何为自己包扎,他们的医药费,也从妹妹的例银里面扣除。” 夏藜点点头:“这是自然地,都是妹妹的责任。” 医馆内的大夫,伙计,对着夏藜又是一阵感谢,倒是让夏藜心中十分愧疚,亲自给大夫和伙计配药,配好以后,将涂抹的伤药送到了众人面前。 随后拉着急的快哭了小丫头,给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把给弟弟夏青买的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仔细一打扮,还真像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夏藜顾不得给自己收拾,简单吃了几口饭,简单打理了一下发髻,带着小丫头出了后院,来到了医馆,对着众人叮嘱一番,随后来到了医馆门口。 马车在医馆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帘子被掀开一角,杨雪宸的声音从帘子内传了出来。 “快上来。” 小丫头许是没怎么坐过马车,怯懦的躲在了夏藜的身后,她牵着小丫头的手,往前走。 帘子忽然被大力掀开,杨雪宸从马车内走了下来,来到了她身边,直接抱起了小丫头,送到了马车上,坐在马车上,对着她伸出了手。 夏藜望着杨雪宸热忱的目光,一时竟然耳根有些发热,哆嗦着伸出了手,被他大力的握住,拽到了马车内。 马车哒哒的走在路上,速度越来越快,夏藜抱着小丫头坐在了角落里,一时也不敢看杨雪宸的目光,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杨雪宸悠闲地靠在垫子上,抓着盘子里的点心,一口一口的吃着,不时喝杯茶,不时掀开帘子,看着不断往后退去的树木,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小丫头,喊我一声哥哥,这块点心,就是你的。”杨雪宸捏起来一块点心,在小丫头面前晃动。 小丫头吓得往夏藜的怀里缩,一双眸子滴溜溜的转着,紧张的不敢说话,目光却牢牢地盯着他手中的点心。 “给你,吃吧。”夏藜抢过了他手中的点心,送到了小丫头的手中。 “你什么时候也像对这孩子一样对我温柔一些,大哥心中也会很开心的。” 夏藜顿了顿,望着又恢复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杨雪宸,摆摆手:“杨大哥,你过来。” 杨雪宸难得见到夏藜对她如此热情,笑着挪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藜妹妹?” 夏藜莞尔一笑,拿了一块糕点就往他的嘴里塞了进去。 “大哥,你慢慢吃,糕点多的是,就不要和小孩子抢了。” 杨雪宸嘴里堵着糕点的,望着夏藜笑的坏坏的样子,一口吞了进去,拿着帕子抹了一下唇角,笑着。 “能被藜妹妹亲手喂糕点吃,自然是不会和小姑娘抢东西吃了。” 夏藜手一顿,又拿了一块塞进他的嘴里,“大哥,慢慢吃。” 杨雪宸笑的更开坏了,目光仿佛黏在了她的脸上,让夏藜有些不自在。 小丫头胆子小,手里捏着糕点,舍不得吃,往口袋里装。 “你怎么不吃,桌上还有。”夏藜忍不住问道。 “回去给弟弟和娘吃,他们都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小的已经摸过,稳过这些好东西就很满足了。”小丫头悄悄打量着夏藜说道 听小丫头一说,夏藜的心中更不是滋味。 第164章 他来了 “这些糕点,你都拿去给你娘和你弟弟吃吧,我们还有好多呢。”夏藜说着,将一盘子点心都推到了小丫头的面前。 小丫头犹豫了好长时间,才舍得拿出一块尝了尝。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来到了小丫头所居住的村子里,一座座茅草屋在秋风中矗立着,车子走过泥泞不平的小路,时值清晨,村中人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往田中做农活。 夏藜来到小丫头家中,便听到妇人无助的哭泣声,四岁的孩子坐在床边,若无其事的玩耍。 “丫头,你死哪去了,大夫呢,疼死了!”妇人一看到小丫头回去,立刻喊了起来。 “大姐,你先别吼孩子,我就是大夫,先给你看看腿。” 夏藜将孩子拉到了身后,走到了妇人身边,亲自给她看诊,随后,从药箱中拿出了为妇人提前备好的药材,送到了她面前。 “大姐,你小腿骨折,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这是一颗止痛药,你吃了它,会好受一些,还有这些药,一会我帮你煎好,你喝完,三天后,我会再来给你送药。” 夏藜说着,从腰间和包内取出一颗,送到了妇人手中。 “真的能好?”妇人狐疑的接过夏藜手中的药,问道。 “会好的,只是你以后不要再打骂孩子了,她挺可怜的。”夏藜劝着妇人。 妇人扫了一眼躲在夏藜身后的丫头,没说话。 夏藜帮着妇人煎好药,放在了她面前,杨雪宸便不耐烦拉着夏藜坐马车离开了。 回程的马车上,夏藜揉着被杨雪宸掐的通红的手腕,不满的说道。 “你为何这么着急离开,你看!你都把我的手弄痛了!” “怎么不喊杨大哥了?”杨雪宸盯着夏藜,追问道。 “不想喊,心情不好。”夏藜扭过头,生气的说道。 “止痛药价值千金,原料药材现在都是几十两银子一味药,你岂能随意送人,这样珍贵的药,太浪费了,白白送药,还可能……”杨雪宸还未说完,就被夏藜打断。 “小妹明白大哥的担忧,只是这药,确实是那名妇人所需,她痛苦不堪,会让两个孩子受罪。” “那你就不担心她不是离国人了?”杨雪宸问道。 夏藜心肝儿狂跳,没想到这个人还记得这么清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头不语。 来往半个月的时间,夏藜又去了妇人那里几次,送药看诊,十分上心,妇人的腿疾也好了不少。 半个月后 连续十几日的辛苦操劳,夏藜最终还是身子支撑不住,累到了。 这天,她还在睡梦中,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披上了衣服,还没出门,房门一阵剧烈的晃动,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老板,不好了!越来越多的人和您讨要止痛药,来挡在了咱们医馆门口,让咱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一个伙计敲门说道。 夏藜快速穿衣,洗漱,整理发髻,拉开了房门,跟着伙计穿过后院,赶去了医馆。 医馆门前,衣衫褴褛,皮肤粗糙的乞丐,被人担着躺着的老人的,哇哇啼哭的婴孩,吵得医馆不可开交,夏藜只感觉耳朵嗡嗡的响,整个世界都是混乱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夏大夫,你给我们村的寡妇看好了腿,还送了止痛的灵药,你菩萨心肠,也救救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病人吧,都是老人婴孩,不能自理的病人,把止痛药赠与我们,我们对您感激不尽!” 为首的男人说完,身后一群人齐齐的给夏藜磕头。 “求求活菩萨救救我们!” 夏藜完全被眼前的场面给弄懵了,她还真的没有准备那么多的止痛药可以赠予这些人,给不了啊! 夏藜循着眼前的人向后寻去,她很快找到了藏在人群后面的小腿骨折的妇人,她此时双手捂住了脸,在夏藜看过去的时候,脑袋垂的更低,恨不得找个地洞能藏起来。 “各位,哪里有什么止痛药,我们也都是小本生意,开医馆,卖的药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童叟无欺,任何止疑难杂症自然是需要忍受一定的病痛,我们真的不明白你们所说的止痛药是什么。” 夏藜正感觉为难,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杨雪宸及时赶到,挡在夏藜面前说了一句。 “你们不必要撒谎,我们亲眼见到村中寡妇吃了药,双腿毫无任何痛感,如今另外一半的药还在我们的手中,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还请夏大夫,再赠与我们一些止痛药,实在是我们村中人还有许多受疾病困扰的人,需要这种药。” “求您了,夏大夫!” 一群人跪在了夏藜的面前。 “各位,我……”夏藜还想解释一句,被杨雪宸拦住,他上前说道。 “药,我们真的没有,就算有,这药这么珍贵,次次无偿给人,我们也会受损更大。” “就知道你们这些虚伪小人,什么无偿赠药,还不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 随着第一个人出来抱怨。 人群再次炸了起来,起初还在求着夏藜的人,现在又开始抱怨起来。 夏藜和杨雪宸一时也无法平息民怨。 “都是骗子!”有人气不过,朝着医馆的牌匾砸了一个臭鸡蛋,接着其余的人仿佛受到了鼓舞一样,纷纷捡起了身边的烂菜叶子,木棒都挥了过来。 “快躲起来!”杨雪宸拉着夏藜等人躲到了医馆内,推开了愤怒的人群,关起了医馆的大门。 医馆门前的骚乱引起了蜀地官府的注意,知府亲自带着人过来一探究竟。 捕快的到来,吓跑了一群情绪激昂的村民,腿脚不利索的妇人,老人以及一些反应慢的人都被捕快围捕了起来。 不用捕快审问,一群人自动将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听着房门外嘈杂的声音,夏藜心彻底麻木了,杨雪宸不断的拍打她的脑袋,随后带着一群人从后门跑了出去。 捕快的脚步不慢,将伙计和大夫抓住了,杨雪宸带着夏藜飞离了后院,骑上了一匹快马从巷子里跑了出去。 衙门的人也派出了快马在他们身后追踪,惊起了一地的沙尘,热闹的蜀地主街道,也由于这一追一赶的人,变得鸡飞狗跳。 人群中一阵惊呼,菜叶子在空中飞,各色果子在地上滚动,孩子啼哭,架子倒塌,行人躲避不及扑倒在地上。 杨雪宸带着夏藜一路狂跑,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飞身过来,踩住了马头,伸手,将夏藜拦腰抱住,一掌打向了杨雪宸。 杨雪宸身子向后仰,躲过了面前致命的一击,趁着他躲避的机会,来人抱住了夏藜,将她带回了地面。 眼看着马车和马儿就要撞上,马车内翻身出来一人,重新拉住了缰绳,将马车稳住,杨雪宸也及时控制住了马儿,避免了一次相撞。 “是你!?” 夏藜吃惊的望着面前紧紧抱住她的人,一时震住,忘记了挣扎,更忘记了身后紧追不舍的蜀地捕快。 “藜儿,你让我好找!” 眼前胡茬丛生,满目沧桑的男人,说着将她紧紧的抱住。 “你松开,我难受!” 夏藜使出吃奶的力气,无奈也挣脱不开他。 “孙淳!你看看身后追的捕快,先逃走,再谈事,好不好!” “杨雪宸!你少唬人!” “不许你靠近我们夫人!” 如霜和雷恪齐齐挡在了杨雪宸的面前,阻止他靠近夏藜。 几个人在对峙的时候,蜀地的捕快适时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雷恪和如霜立刻站在了夏藜和孙淳的身前,镇定的盯着过来的蜀地知府。 “我说了什么,让你们赶快逃走,现在好了,一起进大牢!” 杨雪宸哗啦一下,展开了手中的折扇,缓缓地摇着,似乎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把这些人都带走!” 蜀地的知府坐在高头大马上,跑的气喘吁吁,理了理歪掉的官帽,赶着马围着众人走了一圈,不知为何,刚刚还拉着夏藜不放的孙淳,此时刻意将脑袋低了下来,藏在了夏藜的身后。 知府走到了孙淳身边的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破空的声响,冷箭嗖的一声,直直的向着孙淳的方向射了过来。 “公子!” 如霜和雷恪同时推开了孙淳和夏藜,只是可怜了那距离孙淳最近的知府,冷箭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后背,人当场从马上落了下去。 “保护大人!” “抓刺客!快抓刺客!” 一群衙役很快兵分两路,一路往射箭的方向追了过去,另外一路往知府倒地的方向追了过去,将歪在地上,后背流血不止的知府扶了起来。 孙淳趁机带着夏藜往马车上走,雷恪和如霜也跳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向着蜀地城郊赶去。跟着孙淳一路过来的属下则在后面阻截企图过来追捕他们的衙役。 杨雪宸望着一群人都跑路了,也快速的向着自己的住处悄悄退了过去,可怜的知府浑身是血,昏死了过去。 身处医馆,被抓住的医馆伙计和大夫自然成了众衙役们泄愤的对象,对着他们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快过来,给我们大人救治!” 衙役把知府抬到了医馆二楼的休息间,大夫和伙计大气不敢出,皱着眉,提心吊胆的给知府治疗后背上的伤口,此时的知府后背上正插着一支泛着青色光泽的冷箭! 第165章 休书带来了么 马车在路上狂奔了一天,一行人最终在距离蜀地一百里外的清屏小镇落脚,漫天的黄沙吹得人眼睛睁不开,头顶的烈日晒得人口干舌燥,路上寸草不生,唯有此小镇还有一处河流,让人得以享受片刻的清凉。卡Kа酷Ku尐裞網 第二天清晨,夏藜从房间苏醒过来,便感觉到了这个小镇的炎热和荒凉,放眼望去,风沙中只有几座小楼在烈日中坚强的挺立着。 她对此地有印象,这是进入巴蜀之地的咽喉之地,来往的商旅、路人休息住店,少不得要在这里停留。 虽然是荒漠之地,却依然生意兴旺,客源不断。 房间简陋,只有在一床一桌几个椅子,只在床和桌椅之间拉了一层幔子,隔成了两个空间。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夏藜眼神迷茫,这里有胡人、南疆人、波斯人、汉人各色人种杂居其中,各个势力之间缠斗不休,是个角斗场,她孤身一人,逃出去,被卖掉的风险很大,她没有这个勇气逃走。 可是,她也不愿意去见孙淳,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 夏藜还在出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了过去,孙淳端着一盘子提子走了过来的,送到了她的面前。 “听说这里的姑娘,都爱吃这个,你尝尝,挺甜的。” 夏藜当做没有看到,转身就走,孙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 夏藜猛的一挥衣袖,面前的盘子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提子也落了一地。 她心中一阵内疚,后退了两步,跑回到了房间内,关上了房门,顺着房门滑落到了地上,心脏狂跳,眸子慌乱,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孙淳望着被拍落在地上的提子,蹲下身子,捡了起来了,准备将碎掉的盘子收拾起来,站在不远处的如霜跑了过来,蹲在了地上,捡碎掉的盘子,并大声说道。 “公子,您一路上不眠不休的赶了十几天的马车,肯定累坏了,还是让如霜捡这碎盘子。” “无妨,还是我来。” 孙淳淡淡一笑,推开了如霜,亲自将碎成几片的碎瓷片捡了起来,将碎瓷片送到了如霜的手中,举起手来,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如霜点点头,接过碎瓷片回到了房间,雷恪站在远处,替主子干着急,几次三番想冲上来替孙淳解释,都被如霜拉了回去。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夏藜一直坐在地上,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唇线紧抿,侧耳倾听着房间外面没了动静,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向外望去,不期望的和孙淳的眼神撞上,紧张的要关门,被他伸手拦住。卡Kа酷Ku尐裞網 “娘子,你打算躲为夫到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谈谈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躲,是不想再见到讨厌的人罢了。” “你干什么?”夏藜话音刚落,孙淳以然推门而入,将她带入房中,控制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在了桌上。 “只是想和娘子平心静气的交谈一番。” 孙淳盯着夏藜的眸子说道。 “说什么?是打算休了我这个糟糠之妻,去和你的爱人团聚吗?” 夏藜挑眉笑道,“休书带来了吗?拿出来,我立刻签上名字,日后,咱们一别两宽。” 夏藜的话,无情,冷静,像一记重锤,无情的敲在了他的心上,起初感觉不到什么,时间一长,便是钝痛难熬。 他深深地闭眼,再次睁开,“你真的打算离开为夫吗?” “是的,起初当我意识到你已经有了新欢,真的想杀了你的心都有,想带着你一起去死,也想如果当晚,你跑到了我身边,对我解释一番,说心里只有我一人,你是被父母逼迫的,不是你自愿的,让我委屈求全,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我们是夫妻,心中那么在意你,不去体谅你的难处?为了你,我甚至愿意去做妾,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 “只要那晚,你肯过来,给我解释一句,抱着我,哄哄我,就让我拿着鞭子,抽打你几次,气也消了。” “你可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只许一夫一妻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染指其他人,是要被万人唾弃的。” “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坚守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观念和制度,可是你呢,一夜未归,我的步步退让,是不是在你面前,一文不值?尊严让你践踏在脚底下,步步退让的结果,换来的就是糟糠下堂妻的悲惨遭遇吗?” “是不是离开了你孙淳,我夏藜就没有生存的机会了?” 夏藜眸中泪光闪动,唇边绽开一丝笑颜,“你错了,我夏藜受了成长了到了二十多岁,早就摆脱了你们古人的腐朽思想,我也累了,懒得和你们拽斯斯文文的之乎者也了,话已然说到了这里,你直说吧,到底想做什么,这次来找我?” 孙淳哑然的望着面前大气镇定的夏藜,好似在看另外一个人,沉默片刻,回道。 “为夫竟有些没听明白娘子说的一些话,我们古人,一夫一妻?这,又是什么道理,你我可是同处一个时代。这次为夫过来,是想接娘子回去,乐怡她带来了自己的贴身护卫,可能随时会对你不利,为夫不能作之不理,过了今晚,你同为夫一起回去,日后,为夫会好好的守护你,再不让你一丝委屈。卡Kа酷Ku尐裞網” 孙淳说着,握住了夏藜的手,诚恳的说道。 “乐怡?那晚,躺在你怀中的红衣女子就是她吗?长得真漂亮,比我这个乡下姑娘,高贵多了,这样一看,你们可真是一对璧人。” 夏藜说着,推开了孙淳的手。 “我们还是和离吧,算我恳求你了,这样你喜欢的人,那位乐怡姑娘肯定也不会再过来找我的麻烦了,你说过,你是京城中的富贵人家,那位乐怡姑娘还有贴身护卫护着,肯定是不凡人家,我和我的家人,都只是小老百姓,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如今,只求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日子,换来衣食无忧,还请孙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人。” 夏藜说着,当真跪在了孙淳的面前,面容严肃,全无了平日里夫妻嬉戏打闹的欢颜和昔年任性泼辣的一面,变得孙淳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孙淳的心倍感坠痛,深呼吸了两次,上前拉住了夏藜,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就那么急着离开为夫?真的,一丝感情也没有了吗?” “我这一路,从无家可归,无米果腹的穷姑娘,打拼到现在,跌跌撞撞,得罪了不少人,看尽了白眼,吃了不少苦,也泼辣自私任性不少,经历过生死关,没有成为称霸一方的巨贾富户,依然开着几间医馆,平静度日。” “胸无大志,混吃混喝,只求家人一世长安,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夫妻共同打拼日子,再苦都不怕。” “你知道吗,你我经历了那么多的难关,我都不怕,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便觉得这日子再苦都是甜的,有你在,你就是我夏藜生存下去的依靠。” “如今,我手上有赏百间医馆,日进斗金,再不为生存果腹忧愁,我们夫妻的情分却日渐淡薄,越走越远,我不是凄凄惨惨的女子,也会有想自杀的瞬间,但也只是一瞬,撑过去了,便依然是没心没肺只认钱财的夏藜罢了。” “不稀罕和其他女人抢男人,更不稀罕将生命浪费在空虚的感情上,我更在乎握在手中白花花的银子,最起码,它不会背叛我。” 夏藜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窗子,望着窗外的似火骄阳,再次说道。 “我们和离。” “容为夫思考一段时间,娘子,瞧你气色不好,先休息一晚。” 孙淳说着,起身离开了房间,夏藜追上去已经来不及,她分明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上锁的声音。 “你是骗子!” 夏藜气的声音发颤。 “我很害怕,你会突然离开我。”孙淳站在房门外,沉声说道。 步子渐远,他下了楼,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各路来的商旅,过客,都在这大厅内把酒言欢,简陋的高台上,一位胡族女子穿着暗色刺绣的长裙,正翩翩起舞,异域的美貌,柔软的腰肢,灵活的眸子,勾唇一笑,千娇百媚,旋转起舞十几圈,裙子层层叠叠的旋转开来,引起台下人的阵阵叫好声。 掌柜的是个老板娘,正热情的抱着酒壶招呼着来客,大声喊道。 “各位看官,这位舞姬可是我们花大价钱买来的,你们喜欢的话,就在台子上放的花篮内给姑娘赏一些胭脂水粉钱,也不枉姑娘每日十几小时苦练舞蹈的辛苦!” “好,赏赐!” “赏!” 台下应声不断,陆陆续续有人拿着钱放在了台上的花篮内,比起来老板娘的赚钱花样,台上的舞姬则冷上几分。 她在台上舞蹈的同时,眼神也在台下仔细打量着众人,目光略过桌上独饮的孙淳,眸子一亮,手中长袖生风,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台下抛了过去,卷起来放在床边做装饰的花朵,勾了回来,咬在嘴边,起身翻转,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落在了他的桌上。 “公子,你长得甚是好看,可否与奴家共饮一杯酒?” 舞姬上前,将唇边的花朵送到了孙淳的手中,柔声问着,引来其他人的一阵羡慕。 “姑娘舞姿惊人,这杯酒,在下饮了。” 孙淳说着,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水,将花送到了舞姬的手中,转身上了楼独留舞姬一个人在桌上发呆。 他悄然靠近夏藜的房间,里面毫无动静,没有听到夏藜的声音,他有些不安,隔着窗子,捅破了窗户的纸,看了过,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后窗的窗子被凳子砸开了一个大洞! 夏藜,人跑了! 一楼的房间歌舞喧嚣,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舞姬吸引了注意力,竟然都没听到二楼的动静,其他人呢? “如霜,雷恪,你们在哪里,夫人不见了,你们知道吗?” 孙淳喊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锁,喊了出来。 一阵骚动,如霜和雷恪从二楼的其他房间前后脚跟了过来,无辜的摇头。 “回公子,属下看住了雷恪,没让他靠近夫人分毫,着实没再靠近您和夫人的房间。” 如霜此时瞧着夏藜冷若冰霜的脸,谨慎回道。 “公子,如霜一直在看着属下,我们真的不敢破坏您和夫人难得的团聚时光,所以,也不曾过来夫人这里。” 孙淳已经进了房间,看着房间内歪倒的桌椅,后窗吹过来的热风,伸手阻止了二人的辩解。 “下去找人。” 如霜和雷恪二人正等着这句话,立刻下了一楼,暗中开始找夏藜。 孙淳打开了后窗,向着外面望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夏藜正艰难的抱着窗户,身子在半空中飘着,嘴唇咬得一片惨白,却一个字也没有喊出来,窗户底下正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夏藜。” 孙淳强忍着心中的心痛,出声喊道。 正在艰难支撑的夏藜,抬头看了一眼孙淳,气的身子一动,手一滑,松开了窗户,身子向后落了下去。 “夏藜!” 孙淳感觉心脏都要跳了出来,急速拉住了夏藜的手臂,将她拽住,一手扒住了窗户,使出全力,将她从窗户外面拽进了房间。 惯力的作用,夏藜抱回怀里的瞬间,她的身子的全部重量落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小心!” 孙淳将她牢牢地护在了怀里,他的身子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夏藜只感觉咚的一声想,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声响,她心中急急地跳着,抬眼看了过去,孙淳的脑袋撞到了桌腿上,额头起了一个大包。 “你怎么样?疼吗?” 夏藜一阵内疚,扶着他坐了起来。 “夫人,为了离开为夫,连命都不要了?” 孙淳忍着额头传来的疼痛,沉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 “对,与其被强留在你身边,听信你那毫无根据的话,才是最愚蠢的,你曾说过,会一辈子只爱护我一个人,还不是转眼,就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 “罢了,我不想听你的什么解释,你什么家世背景,与那些女人纠缠不清,与我没有一分关系,请你,放我离开,送我回到蜀地。” “蜀地的知府被人偷袭,中了箭,全城的人都在搜捕你的下落,杨雪宸也不见了踪影。” “夫人,你是想回去自投罗网吗?” “你是在威胁我?” 夏藜何尝不明白蜀地现在的状况,她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杨雪宸已经带人离开了吗? 夏藜心中着实没有底,生死面前,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蜀地知府后背上中的那一支冷箭上面淬了一层青色的剧毒,知府现在生死不明,处于非常危险的阶段,你医馆内的伙计和大夫,现在恐怕也是将脑袋提到了裤腰带上,知府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活不成。” “娘子,你还要回去吗?” “你的人何时这么厉害,就连蜀地的情况也摸得一清二楚,那你们可以去救救他们吗?” 夏藜心肠软了下来,她不想背上人命的债务,她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的。 “现在整个蜀地都处于戒严的状态,为夫的人能带出消息,实属艰难,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孙淳只感觉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话,他累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桌边,拿着茶壶,就着壶嘴,喝了几口凉茶,瘫坐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夏藜伸手抚额,忽然感觉很可笑,她刚刚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豪言壮语,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残酷的现实,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身边没有可以托付性命的过命之交,父母家人不在身边,就连几个陪伴在身边的伙计和大夫,如今,她也救不出来。 “蜀地的情况,为夫都已经告诉娘子你了,无论你有多讨厌为夫,现在你都不能离开为夫的视线,等到一切都安全了,你如果想离开,想和离,为夫都随你的心愿。” 孙淳站了起来,背对着夏藜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依然是房门落锁的声音,就连屋子的后窗,都有人过来修补好了,她现在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夏藜被关在了房里一天一夜,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房门外响起了锁链的声音,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门外射进来的光线让她难受的捂住了眼睛。 望着桌上未动一口的饭菜,如霜心中甚是难受,将馊掉的饭菜倒了出去,新做的的饭菜摆放在了夏藜的面前。 “夫人,这都是您爱吃的,多少吃一点。” 1 2 3 第166章 和离 “我不饿,你端出去。” 夏藜有气无力的说道。 “夫人,您何必和公子置气呢,他也是有苦衷的。”如霜说到这里,及时住了嘴。 夏藜望着眼前的如霜,笑了。 “苦衷?纵使他有天大的苦衷,那也是他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与他夫妻情尽,不关我的事。”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这次,就算是饿死,我也要与他和离,他必须答应。” 连续几天水米未尽,她的嘴唇已经脱皮发白,嗓音嘶哑,眼疼发涩,流眼泪会加剧眼部的痛楚。 “夫人,您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公子他心中有您的位置,您何必将你们双方逼到如此的地步呢?” 如霜上前一步,跪倒了她的面前。 “您退一步,就算不是正妻,您也是公子最宠爱的人,荣华富贵,郎情妾意,不好吗?” “别说了,银子我自己会赚,男人,除了他,有的是喜欢我的男人。” “比如,还有我?” 随着一声笑声,后窗被人打开,杨雪宸身影眨眼闪入室内,点了如霜的穴道,将她定在了房间内。 “杨大哥。” 夏藜的眸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颤着手去拉他,结果被凳子绊倒在地,趴在了地上。 “你在他身边,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杨雪宸皱眉,上前扶起来夏藜,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是不是很傻?”夏藜苦笑着,抱紧了他的双臂,“医馆的伙计和大夫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早上就被人拉去了菜市口砍了脑袋。”杨雪宸神情一顿,收敛了笑容。 “你说什么,被砍了脑袋?为什么,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夏藜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衫,瞪大了眸子,心中燃起了烈焰,怒焰冲天。 “知府死掉了,他后背上的箭有毒,没有解药,毒发身亡了。”杨雪宸神情一冷,“杨大哥没有看错的话,当时那一箭,可是冲着你的好相公而去的,只是他身手敏捷,躲过了这一吉,倒是可怜了这个知府,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大好前程,眨眼就没了,就连他在蜀地搜刮多年的财宝,也全部充公,成了离国宫中的财富。卡Kа酷Ku尐裞網” “杨大哥,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夏藜的眼泪顺着地面一滴滴的落了下去,形成一片片的水渍,眨眼蒸发。 “看来是不能的,你的相公威力实在太大,现在整个清屏镇都是他的人,咱们现在是插翅难飞。” “那你进来做什么?”夏藜心中一惊,再次问道:“你知道,他在京城是什么身份吗?我怎么感觉,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他的身份嘛。”杨雪宸声音刚刚落下,房门被人大力踹开,后面的窗户被也人大力打开,弓箭手站在了窗后,严阵以待,冷箭直指出杨雪宸的命门。 孙淳一身暗色锦袍,左手搭在身后,神情肃穆,眸暗如潭,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放下娘子,小王我可放你离开。” 夏藜的心被重重的一击,震惊的睁大了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朱唇玉面,不怒自威,贵气袭人,令人心中生畏。 雷恪冲到了如霜的面前,解开了她的穴道。 他此刻,就像暗夜的王者,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对他敬仰膜拜。 室内安静的只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呵,若是本公子执意不放呢?”杨雪宸轻笑一声,冷眼瞧着四周,他可是一步退路都没了。 “杨雪宸!我忍你好久了,你这是自找不痛快,信不信,老子一剑砍了你!” 雷恪气的拔剑上前,准备和杨雪宸打一场,挫挫他的傲气。 孙淳抬手阻止了雷恪,上前一步,看向杨雪宸。 “杨雪宸,这是我们夫妻间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夏藜是本公子的妹子,更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交情不浅,看着她被人欺负,不出手相救,会被人耻笑的。” 杨雪宸说完,扬手一枚飞叶,将窗后准备搭弓射箭的人给扫在了地上,那人从二楼砸在了地上,摔晕了过去。 如霜身形一动,跃到了后窗,拦截了杨雪宸的退路。 “哎,准备以多欺少呢,妹子,今日,我是很难将你带出去了,你看,这可怎么办? “你的相公,今日真的是打算不让你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杨雪宸唉声叹气,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困,有一丝恐惧,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很好一般轻松。 “他是我大哥,是我来到了这里认识的第二个比较有趣的人,这第一个位置,自然是我现在的相公。” “我很喜欢他,只不过,那是在天水村,靖安县时,遇到的好相公,只不过,他早就离开我了,只当他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我不认识他。” 夏藜撑着身子,喘了一口气,“杨大哥,你放我下来,我今日要和他做一个了结。” 如霜一听夏藜的话,心知不妙,再次跪在了地上,大声劝道。 “夫人,你莫要冲动,要冷静一点,想清楚,你和公子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现在好不容易能重新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这半年来,公子疏远你,是形势所迫,你要谅解他。” “如霜,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等得是绝望了。我不想再和他同呼吸一片空气,不想再看他一眼,我只想要自由。” “我要和他和离,这一路的刺杀,让我深深地恐惧,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仅此而已。” 如霜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 夏藜不是傻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怎么会没有所察觉呢? 谁家的相公,会每次凭空消失在娘子的身边,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相公在忙些什么? 谁家的村夫,会被江湖高手次次追杀呢? “你猜的没错,这次蜀地的知府后背上的那一箭,是追杀为夫的人射过来的,这一年多来,我们没少被刺客暗中追杀,都被为夫暗中消灭了,只是,如今,刺杀的人已经无所顾忌,只想要为夫的命。” “说出来,不怕娘子笑话,你天水村的深潭内救下来的男人,正是当今离国的十皇子,我那时刚刚打退敌国的入侵,立下了赫赫战功,父皇已经当庭许诺,当为夫回到京城,会封为夫为太子。” “偏偏老天爷给为夫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没想到,会被跟随自己身边多年的亲卫所算计,一刀刺中了为夫的腹部,将为夫从悬崖顶上踢了下来。” “你今日为何肯与我说这些?” 夏藜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想听!” “如今,你肯公布自己的身份了,说明你日后也会回到你的世界中去,我们自然是现在分开的最好,我夏藜救了你一命,作为回报,你就将休书赠与我,当做我们送给彼此最好的礼物吧。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说完,扶着桌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嗓音粗噶低沉,满脸薄汗,实在是说了太多话,身子疲累不堪。 满室寂静,孙淳站了良久,眸子死死的盯在了夏藜身上,缓缓从怀中取了取了两张素绢,送到了她的手中。 “两张素绢,一张,是送你的休书,一张是你入住王府的册封,你自己选。” 夏藜低头,展开了两张素绢,笔力刚劲有力,有清香的味道扑鼻传来。 她勾唇一笑,望着面前背对她站立的男人,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对着他跪了下来。 “多谢十皇子,送小女一条生路。” 夏藜拿起了手中的休书,将册封的素绢,送到了他的面前,睁着一双澄亮的眸子。 “还请十皇子,放我和杨大哥离开。” “夫人!” 如霜和雷恪一起跪在了地上。 “如霜,送他们离开。”孙淳吩咐道。 “夫人,今日,公子就要回京城了,你以后相见他都难了,他是专程冒着性命危险,前来接您回京城的!” 如霜跪在了地上,迎着孙淳的怒颜,说道。 “如霜,你想抗命?” 孙淳沉声问道。 “公孙澈,原来你的真实名字,叫这个?”夏藜望着素绢上落款的名字。 “你拿了休书,日后,我们便没有关系了,这名字,与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澈淡淡的说完,拂袖离开了。 围在小楼四周的人,先后离开了,整个室内只剩下如霜,杨雪宸,夏藜。 她抬眸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道暗色的身影,与她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看不到。 没多久,她听到了窗外的车马声,如霜走到了她的身边,躬身行礼。 “夫人,您一直都是如霜的夫人,无论,您与公子有无断了情分,还是让属下送您离开吧。” 夏藜简单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干粮,走到了如霜面前。 “你日后也不必叫我夫人了,还是喊我的名字吧,夏藜,这样我听着也顺耳一些。” “对,日后藜妹子,就是名扬离国的医女老板了,你别忘了,你手上还有一百多间医馆呢,折了蜀地这一家,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们还有的是地方开医馆,共同做生意,只求以后,不要再有人过来,故意搞破坏了,否则,再多的银子,也不够砸的。” “杨雪宸,你闭嘴!公子和夫人的关系,都是你在其中挑唆的!” 如霜说着,拔下了手中的长剑抵在了杨雪宸的喉咙上。 “你根本不是什么京城的贵公子,也没有你说的什么有钱的爹爹,无数的美女供你挑选做妻子,你根本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如霜气的浑身颤抖,将压在心中的话,也全都说了出来。 夏藜听了,忽然笑了出来。 “杨大哥,原来你是一个江湖骗子。” 杨雪宸被人就这样揭开了老底,自然是尴尬的,咳了咳,笑了。 “京城是没有什么有钱的老爹,不过,这开了半个离国的镖局,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存在,这都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家业,如今本公子将它发扬光大,这才能有资格和妹妹一起合作做生意。” “钱,妹妹不必担心,你只要好好的发挥你的医术才能,咱们镖局和医馆的合作,肯定会发财的。” “好,杨大哥,咱们还是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夏藜说着,带着手里的包袱,下了楼梯,走出了客栈,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坐回了车厢内,杨雪宸亲自坐在了马车上,手中的马鞭子抽了出去,只听一声脆响,马鞭子落在了马背上。 马儿吃痛,飞快的跃起了蹄子,跑出了清屏小镇。 二楼房间内,望着远去的马车,雷恪急的都快原地爆炸,望着站在窗前不发一言的孙淳,忍不住请求道。 “主子,您还是派人去跟踪夫人,这样那个叫做杨雪宸的家伙,就不敢欺负夫人,我们也能及时将夫人给带回来。” “你敢派人去,就打断你的腿。”公孙澈目光追随着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在小镇变成了一个黑点,这才转身,低头整理腰间垂挂的玉佩,面色平静。 “走了也好,这样,藜儿也能过安稳的日子,她做的对,跟着我,只会害了她。” 他就像在某一刻,突然醒悟了过来,转身看向雷恪。 “你去蜀地再次追查,一定要找到凶手留下的踪迹,还有知府后背上的那一支冷箭,和之前偷袭本王的那几支箭,是否一样。” “是,主子。” 雷恪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突然,清屏镇外想起了一阵爆破声,绚烂的烟火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刺鼻的气味,隔着近千米远的距离,传了过来。 “主子,不好了!那是夫人的马车离开的方向!” 雷恪去而复返,跑到了公孙澈的面前,大声喊道。 等到雷恪抬头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公孙澈的身影,窗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他看了过去,是公孙澈带着一队人马追了出去。 雷恪也不敢耽搁,从后窗跳到了马厩,牵起了马,去追公孙澈。 …… 清平镇外 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拦截了公孙澈的去路,首位黑袍护卫上千人马,为首的人一身银色铠甲,跨在马上,唇边勾着一抹狂傲。 “老十,父皇给你下了三道口谕,命你速速回宫复命,他老人家派人苦苦找了你一年多,期盼和你见面,你却为了一个村妇,将父皇的话当成耳旁风。” “父皇,很生气,所以命八哥将那名村妇送到宫中要好好的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将老十你迷的团团转,就连父皇的话,都不听了。” “八哥,你这是来带了父皇的命令,过来擒十弟的吗?” 公孙澈望着路边上烧焦的马车,压着嗓子问道。 “岂敢,岂敢!一年之前,父皇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要册封老十你做太子,你立战功,又得文武朝官的拥戴,八哥哪里敢来擒拿十弟。” “只是,父皇真的很震怒,你活着,竟然不肯回宫去找父皇,只肯和一名村妇躲在这山野之中过安生的日子,实在是让父皇很失望了。” “得,咱们兄弟,还是闲话少叙,十弟,还是准备准备,随八哥一起回京城复命才好。” 第167章 一念成殇 八皇子公孙逸打马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公孙澈。卡Kа酷Ku尐裞網 “对了,蜀地的知府被冷箭射击死去,这件事已经上报到京城,父皇龙颜不悦,已经派了官员专办此案,老十,听说当时你也在场,到了父皇面前,你可要小心说话,免得惹父皇再不开心。” “多谢八哥记挂提醒,十弟牢记在心,会仔细斟酌。”公孙澈抱拳说道。 “都是自家人,老十你可太客气了,成,你也赶快收拾一下,咱们路上说,也别歇息了,八哥已经命人准备了快马,连夜追赶的话,十天左右就可以到京城。” “八哥,抓我的娘子走的人,是父皇的亲卫军,对吗?”公孙澈挑明问道。 “父皇身边明着有护城的守军,暗中有直接受他管辖的亲卫军和暗影,这些人分布各处,尤其是暗影,是那些人,他们行走什么地方,咱们都不知道,但是进入了京城,就进入了父皇的暗影势力范围,一言一行都会受到监听。” “现在你也看到了,马车变成了一堆灰烬,八哥路上也并未见到父皇的亲卫的军队路过,自然是父皇身边神出鬼没的暗影操办的,况且,这些暗影,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咱们平时都不曾见过,他们神神秘秘,整日戴着鬼面具示人,你想抓住他们,找到你心爱的女人的踪迹,着实不易。” 公孙逸拽紧了手中的缰绳,连声叹气,还想劝公孙澈两句,抬头的时候,却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疑惑的看向身边的手下。 “八皇子,您刚刚说的时候,八皇子就带着人跑了。” “那你是瞎子吗,不知道提醒一下?”公孙逸拿着鞭子甩了出去,身边的小兵惨叫一声滚到了地上,跪在地上,脑袋紧紧贴着地面,不断求饶。 “八皇子,都是小的错儿。卡Kа酷Ku尐裞網” “得了,你就跪在地上,屁股抬高,后背挺起来,就当本皇子的座位吧,如果你敢惊倒本皇子,小心的你狗命。” “是!” 小兵听着,拱起了后背,狗腿一样冲着公孙逸笑了一下,立刻低下了头。 公孙逸下了马,将手里的缰绳给了身边的人,大步走过来,一脚踩上了小兵的后背,用力向下压,小兵支撑不住,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一脸恐惧的看向公孙逸。!%^* “饶命!八皇子饶命!” “啊!” 来不及喊完,小兵痛的在地上打滚。 公孙逸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鞭子,向着可怜的小兵抽了过去,小兵不敢反抗,只能一圈圈的在地上打滚,双腿蜷曲,双手抱住了脑袋,在地上来回躲藏,惨叫不止。 四周的士兵发出一声声地震山摇的哄笑声,不断的有人随之起哄。(!&^ “打得好!” “八皇子打得好。” “本皇子累了,你过来继续打!” 公孙逸将鞭子给了身边的副将,身边的属下拿了水壶递给他喝水。 公孙逸一边喝水,一边兴致浓厚的瞧着眼前的“一场戏。” 收拾完毕的公孙澈带着如霜和雷恪等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清屏镇外,远远的就看到了由公孙逸一行人的闹剧。 “八皇子又打人取乐。卡Kа酷Ku尐裞網”如霜策马紧跟在公孙澈的左边,轻声说道。 “真心欺人太甚!”雷恪气的吹胡子瞪眼,却碍于公孙澈在场,也只能嘴上说两句。 “一会没人的时候,如霜你就过去瞧瞧这个被打的士兵,别让他死了。” 公孙澈看了一眼,吩咐道。 “是,公子。” 如霜应下。 “雷恪,一会到了八哥面前,你缝上自己的嘴巴,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冲动惹祸。” 公孙澈再次叮嘱雷恪。 雷恪心中正涌动着怒气,听到了主子的叮嘱,只能强忍住愤怒,回道。 “回公子的话,雷恪会当看不到,听不到,任何有关八皇子的事情,雷恪定当躲避的远远地。” “公子不是让你变的冷漠自私,只是考虑到,你的脑子过于简单,不想让你惹祸而已。”如霜忍不住点了点雷恪,不想这个大呆瓜惹公孙澈不开心。 公孙澈沉默不语,眉心拧着,神情淡漠,尽管心中焦急万分,依然静默在一边,等着对面的闹剧结束。 半柱香的时间,鞭打不停,打的人累的手酸疼,忍不住求饶。 “八皇子,这奴才的手都快打断了。” 公孙逸踢了踢脚边的浑身血淋淋的士兵,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厌恶的挥手。 “腥死了,快拖走。” 浓烈的血腥味在林子里弥漫,如霜厌恶的戴上了面纱,悄悄的从马上飞了出去,带了两个手下,跟在了甩掉小兵的两个士兵后面,前去搭救。 公孙澈策马走到了公孙逸的面前:“八哥,咱们走吗?” “老十,你可来了,咱们走。”公孙逸应下,上了属下牵过来的马,跃上了马背,手里的鞭子猛的抽打胯下的马,往前边的路冲去。 如霜上前来到了公孙澈的身边,复命。 “公子,小兵暂时保住了命,咱们的人已经将他送到了附近的从村子里养伤,日后,他就是咱们的人。” “好。” 公孙澈应下,策马狂奔去追公孙逸的行踪。 两队人马汇聚到了一起,日夜兼程,十天的时间不到,便赶到了京城。 …… 京城 街道繁华,建筑气势恢宏,人们规矩守礼,天子脚下,谨小慎微,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闻起来,都让人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相比青州百姓的随意鲜活,这里的人,看上去更像是死气沉沉的活死人,没有笑容,没有生气,被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起来。 锦衣华服的人不少,衣衫褴褛的乞讨者都被赶到了城外的破庙里艰难求生,皇城重地,只能让皇帝看到满眼的虚假的繁华,某些人的乌纱帽才会戴的长久一些。 公孙逸和公孙澈没有心情细细欣赏两边的景物,一路赶着马,向着皇城的方向疾行了过去。 穿过一道道侍卫的排查,一层层的通报,公孙澈,公孙逸两兄弟,穿过宫内青石板路,经过几道宫门,来到了位于百级台阶之上的朝堂。 台阶两边,拾级而上,两边站满了离国老皇帝的亲卫军,台阶下,品级低的官员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公孙澈一路走过来,望着这和一年多以前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眸子再次看到了大殿内悬挂的灯笼,听着身边老八公孙逸的话。 “现在的文武百官,嘴巴叼,总喜欢没事找事,尤其是十弟,你现在刚刚回来,一会可是要沉住气。” 公孙逸一副兄长的口吻,来劝着公孙澈。 公孙撤淡然一笑:“谨记八哥的话。” 养心殿内,熏香缭绕,熏得人昏昏沉沉,精神慵懒,感觉到了仙乐世界。 几个小太监引着两兄弟来到了坐席上,高台上的龙椅是空的,除了两个宫女在打扫,并不见离国老皇帝公良谨的身影。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茶水续了几次,公良澈端坐在垫子上,侧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低垂着脑袋,恭敬守礼。 公良逸倒是随意了不少,瘫坐在垫子上,抓起来酒壶,给自己倒了几次酒水,接着吃了几口饭菜,这才拿着帕子,擦干净嘴巴,眸子紧紧的盯着高台上的龙椅。 老皇帝公良谨站在侧殿,站了一会,盯着两兄弟好长一段时间,挥手,身边的太监总管提前走了出去。 “两位殿下,皇上驾到。” “恭贺父皇万寿无疆。”两兄弟忙起身整理衣袍,恭敬跪在地上行礼。 公良谨慢悠悠的走到了龙椅面前坐下,接过太监总管递过来的茶杯,浅浅的戳了一口,扫了一眼公良逸,冷笑道。 “老八,就算你的眼珠子把这龙椅望穿,它也不会是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儿臣岂敢,父皇圣明。”公良逸隐去了眸中的愤怒,低垂着脑袋,故作轻松的回道。 “那你就滚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公良谨眼皮子也没抬,淡漠说道。 “父皇万岁,儿臣这就滚回去。”公良逸说着,当真在地上一路翻滚着往外退,结果一不留神撞到了大殿内的柱子上,惹得旁边的小太监咧嘴偷笑。 公良逸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小太监立刻低下了头。 此时,大殿内,公良谨就像忘记还有人存在一样,拿出朱笔,开始批阅奏折,一个时辰过去,香炉内的熏香也燃尽了,他忙外手中的奏折,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良澈,瞧着他依然一言不发,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哼!” 公良谨气的胡子抖动,猛挥衣袖,向着内殿走去。 太监总管紧紧跟着伺候去了,只有小宫女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公良澈一跪,就是一晚上。 等到公良谨上完早朝,回到了养心殿内,瞧着公良澈依然跪的笔直,神色缓了缓。 “跪了这么久,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他严肃问道。 “不满父皇,儿臣一年前,打退敌军班师回朝的路上,被刺客暗算,打下悬崖,受了严重的伤,养了半年多,若不是娘子的照拂,儿臣早就死了。” 第168章 她跟你没关系 “你是想让她死,还是让她活?”公良谨冷酷问道。 “她与儿臣已经和离,没了夫妻情分,还望父皇放她一条生路。”公良澈跪在了地上,恳求道。 “三日后,你与乐怡成亲后,朕,自然会放她走。” 老皇帝悠然说道。 公良澈猛的抬起头来的,望了一眼公良谨,眼皮耷拉下来,双手撑在地上,继续保持下跪的姿势。 “怎么,你想反抗?”公良谨冷眼瞧着公良澈,问道。 “儿臣遵从父皇的一切安排。”公良澈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这一年,你怎么过得?就躲在山村角落里当村夫了?” 公良谨兴致浓厚,问着公良澈。 “回父皇,儿臣浑身是伤,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只能每日歪在村子里养伤,什么都做不了。” 公良澈恭敬回道。 “你打了胜仗,朕也昭告了天下,准备封你为太子,可你带给朕的是什么?人不见了,朕派人将你回来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上万铁骑,竟折损大半,你消失一年多,朝野震动。” “文武百官次次举荐你的八哥做太子,他别的本事没有,笼络人心,可是一把好手,上蹿下跳,朕,很是伤脑筋,如今,你回来了,朕,也没算白白替你扛了一年的压力。” “杀你的人,你可查到了凶手?” 公良谨眸子一沉,厉声问着。!%^* “儿臣不才,暂未查到。” “老十,你聪慧果敢,不会查不到,朕给你时间,一个月,查不到,朕会很失望的,你也累了,下去吧。” 公良谨坐在了龙椅上,沉声说道。 “儿臣告退。” “那个女人,现在在天牢,你只能去见一面。”(!&^ 公良谨又说道。 “多谢父皇。” 公良澈步子一顿,再次转身,朝着老皇帝躬身作揖。 —— 天牢内。 夏藜一身囚服靠着冰冷的墙壁枯坐一夜,初秋的晨光从天牢窗子的一角照射进来,带给她一丝温暖。 这里是天牢的顶层,只关了她一个人,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天牢窗口外,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没多久,又扑棱棱的震动翅膀,飞走了,好像从没飞回来过。 天牢的房门被人打开,她的眸子立刻睁大,闪现一片希望的光芒,站了起来,扑到了牢门面前,望着来人,眼皮瞬间耷拉下来。 来的人不是公良澈,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紫色锦袍拖地而来,长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支步摇,略施粉黛,朝着她走了过来,唇角带笑,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藏在她眼角的一丝鱼尾纹, “你,就是那个在村子里救了澈儿的村姑?” 女子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站在了距离夏藜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才把帕子拿了下来,冷声问道。 “大胆!见到了良妃娘娘,还不跪拜?” 女子身边的大宫女上前怒斥。 夏藜规矩行了大礼,准备起身的时候,头顶又传来了大宫女不屑的声音。 “让你起来了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娘娘没发话,你就跪着!” 夏藜跪在地上,没敢说话,继续保持跪着的姿势。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只听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抬起你的脸,给本宫仔细瞧瞧。” 夏藜犹豫了片刻,挺直了腰背,抬起了头,朝着女子看了过去。 宫中的良妃娘娘,自始至终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审视,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看了片刻,说道。 “澈儿的眼光恪真毒辣,没想到,找的女人也是如我这做母妃的一般,傻里傻气的,又天真又无知,偏偏脾气还挺犟,认死理。” 夏藜跪在地上,没出声。 “本宫原本只是宫中一名默默无闻的宫女,无权无势,有幸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和宠爱,可,你知道吗?澈儿之前,本宫已经丢了三个孩子,都是血淋淋的肉,胎死腹中。” “本宫是拼了整条命,这才生下了他,我们母子如今一切的荣华都是靠着他一次次出生入死所立下的战功换来的。和他相处一年多,想必你也看到了,他的身上遍布伤痕,从未好好享受过一日的安宁。” “宫中生存不易,不适合你这种脑子单纯的女人,本宫不想澈儿为了你这个女人失去一切,下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没有你,就算他不做皇帝,也无人能将他怎样。” “你,不能成了他人威胁澈儿的把柄,你们根本不合适,这点,相信,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论你有多傻,经历的事情多了,相信,本宫说的,你也能慢慢明白。” 良妃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大宫女冷哼一声,将手里挎着的食盒放在了牢门外。 人已远去,牢房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冷清。 夏藜饿了一夜,伸手拿过了食盒,打开了盖子,是土豆丝,馒头,小米粥,她除了一身囚服,别无长物,头上的发簪都被收走了,吃,还是不吃? 夏藜竟然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很怕死,非常非常怕死。 她和公良澈已经和离了,这些人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与她何干,她才不会在乎他的生死,他的爹娘都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捏死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只是如今,被困在这个天牢内,生死都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她又该如何自处? 天牢外,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公良澈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低垂着头,恭敬的给良妃请安。 “儿臣,拜见母妃。” “你被父皇罚跪一晚上,刚刚得了自由,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望你的女人,你可把母妃摆在什么位置?” 良妃上前两步,涂满鲜红豆蔻的十指捧住了他清瘦坚毅的面颊。 “这一年,母妃派人暗中到处找我的儿,都没有下落,所有人都说我儿死了,可是母妃坚信,一日见不到你的尸体,你就一定会好好的活着,这个宫内觊觎你太子之位的人多的手指都数不过来,但是凶手是谁,你我都清楚。” 良妃看了一眼天牢四周,将他拉到了角落里,苦心劝道:“和乐怡成婚,她是王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手握边关二十万大军,军功卓著,有了他做我们母子的靠山,就不怕其他人的挑唆。” “父皇已经下了口谕,儿臣,会娶乐怡。” 公良澈恭敬回道,“况且,儿臣与夏藜已经和离,与他再无一丝关系,母妃不必为难她,三天后与乐怡完成了成亲仪式,会送她离开。” “莫要欺骗母妃,只要你没当上皇帝之前,母妃断不容许你们二人再有任何瓜葛,否则母妃会杀了她,她不能成为你的阻碍,她必须掌握在母妃的手中,不能成为他人控制你的软肋。” 良妃并不理会公良澈的话,冷声回道。 “母妃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母子的情分,可以留她一命,但是她之后会哪里,做什么,你就不需要关注了,否则,一旦母妃发现你去找她,母妃会立刻派人杀了她。” “父皇。”公良澈刚刚说完,就被良妃打断。 “你的父皇本来是要杀了她,是母妃为你求得情,你肯娶她做你的女人,足见你们的情分。” 良妃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渍。 “你不必过去看她了,回去好好休息两日,第三日,乖乖做你的新郎。” 良妃说完,身边的大宫女已经开始拉着他往外走。 “清王,您这边请,娘娘已经为王爷您备好了您爱吃的饭菜,您用完膳,好好沐浴休息一番,备换的一些新衣服,洗澡水奴婢也为您备好了。” 公良澈深深望了一眼天牢,推开了大宫女,走进了天牢的大门,来到了顶层,隔着一道铁门的门缝悄悄往里面看。 夏藜站在牢房内,双手紧紧抓着牢房的牢门,眸子紧紧盯着铁门的方向,他立刻收回了视线,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他就暂时放心了,三日以后,他会亲自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只是,杨雪宸人在哪里?他不是一直都和夏藜在一起吗? 为何不见他的踪影? 一想到这里,他径直从守在门口的侍卫腰间取下了铁门的钥匙,在侍卫出声之前,将他敲晕在地上,进了天牢内。 “清王!” 大宫女追着公良澈,被无情的挡在了天牢铁门外。 夏藜伸长了脖子向外看,当看到一身便服的公良澈,眨了眨眼,不安的心也稳稳的放回了肚子里,将紧张与害怕深埋在内心深处,傲娇的瞪了一眼公良澈。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父皇与母妃答应我了,三日后,会放你离开,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公良澈眼神温柔,宠溺的望着眼前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强装坚强的女人。 “有我在,你不会死,莫要害怕。” “信你说的话,猪都会上树,你承诺的话,哪一句,实现了?” 夏藜才不信他的话,可是,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第169章 我后悔了 “不骗你,三日内,我,会与乐怡成亲,之后便会亲自送你离开。卡Kа酷Ku尐裞網不会让母妃插手,如霜日后会日日跟随你,代我照顾你,你自己要保重。” 公良澈扫了一眼地上未动的食盒,打开了盖子,从衣袖内拿出了银针试毒。 夏藜心中猛的一痛,仿佛被人拿锤子狠砸了一顿,双手青筋暴凸,牢牢抓着牢房的木栅栏,眸子瞬间涌满了泪水,她刻意的转过身去,不看他,强忍着泪,沉默着。 公良澈望着眼前抖动着的肩膀,伸出了手想要去安慰她,却僵持在了半空,迟迟不敢往前。 “很好啊,你本来就是地位尊贵的人,娶的人,自然要门当户对,配得上你才好。” “那就祝你早生贵子,一生美满。” 夏藜面朝冷壁,语气生硬的说道。 “是藜儿坚持和离的,我,也只是想让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皇宫不适合你,它会吞掉你,等我自由了,便会回到你身边。” 公良澈并未理会夏藜祝福的话,踌躇半晌,试图解释着。 “什么都不要说了,虚无缥缈的未来,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我只想平安的出去,远远的离你们这些人远一些,再远一些,求你了,不要再来招惹我。” 夏藜满眼泪痕的转过了身,哽咽着说道。 “不要搅扰我的医馆生意,它是我生存的根,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为难杨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就算你看在我们过去的夫妻情分上,放过我,好吗?” 夏藜细弱的手臂穿过牢房木栅栏,握住了公良澈的手,恳求着。卡Kа酷Ku尐裞網 “好,我答应你,任何人我都不会允许他们伤害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若违诺,我……”公良澈的誓言未说完,便被夏藜堵住了嘴巴。 “若你违背了誓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再见你,我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到最后,夏藜也不愿他受到任何惩罚,她真的舍不得,她只想他好好活着。!%^* “藜儿,我……”公良澈还想说些什么,痴痴地望着夏藜。 夏藜抽回了手,后退了两步,强颜欢笑:“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做不做的到,日后就看你的行动,和离是我提出来的,你不必有什么负疚,我喜欢的是天水村的孙淳,不是今时今日站在我对面的公良澈。” “你还是出去吧,瞧瞧,外面的宫女都快急坏了。” 夏藜说着,朝着天牢的铁门努了努嘴。 铁门外,宫女一声声的喊着,满眼是泪。(!&^ “殿下!您开门啊!” “饭菜没毒,母妃虽然嘴巴毒了一些,但是心肠不坏,她只是太在意我罢了。” 公良澈并未理会门外的声音,将尚存余温的食盒往夏藜的面前推了推。 “我会吃。”夏藜说着,伸着脏兮兮的小手,去抓馒头,被他细心握住,拿着帕子擦着。 夏藜贪婪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想到日后,也许永远会见不到他了,她的心里怪怪的,就像被针扎一样,酸麻酸痛,刺痛,明明之前恨透了,气坏了,要远离他,只是现在突然而来的痛惜,又是为了什么? 余情未了吗? 夏藜摇摇头,突然抽回了手,不去看他诧异的表情,赶着他往外走。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还是快些走,我饿了,想吃饭。” 公良澈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我后悔了,不和离,才更有理由留住你。”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夏藜苦笑,眼圈红红,泪珠在眼眶内打转,“你父皇的人,在抓我的时候,就全部往杨大哥的身边偷袭,在他自顾不暇的时候,便将我掳走,随后将杨大哥扔在了半路上,你有时间,也去寻寻他,确认他活着就好。” “那你自己呢,你想过自己出去以后,去哪里吗?” 公良澈叹道。 “既是准备离开你,又怎么会全部告诉你呢?”夏藜笑了笑,再次赶他走。 “不要再惹怒你的母妃了,否则,你走了,我的日子就难熬了,还有三日,你就当为了我,好好成亲,到时候,让我好好的安全的离开。” “好,菜马上要凉了,你趁热吃。” 铁门外,剧烈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的的传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公良澈转身向着铁门走去,来开门的刹那,一堆奴仆扑到了地上,跪在了他面前。 良妃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盯着公良澈。 “母妃,我们走。”公良澈迎着良妃责问的表情,主动扶住了她的手臂往外走,随手将手中的钥匙扔到了旁边守门的守卫手中。 良妃伸手拍了拍公良澈的手背,往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奴仆。 “看好了她。” “是,娘娘!” 众人跪在地上应下,贴身的宫女紧紧跟随在良妃的身后。 ___ 良华宫 沐浴完毕的公良澈换了一身新衣,坐在了午膳桌上,宫女端着一盘盘山珍海味摆在了他的面前,良妃亲自端着一个小碗,拿着筷子,夹了满满一碗菜,堆在了他的面前。 良妃夹了一块肉送到了他的嘴边,“我儿,张嘴,吃下去,尝尝母妃的手艺如何。” 公良澈无奈的张开了嘴巴,将一口肉吃了下去,点头,“母妃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儿臣真的饿了。” 公良澈说着,接过了筷子,就着一碗白米饭,将一碗菜吃了干净,良妃看着满心欢喜,坐在他的身边,柔声说道。 “澈儿,慢点吃,还有满满一桌子,只要你爱吃,日后,母妃每日亲自下厨,为我儿做饭吃。” “娘!” 公良澈突然的一声呼唤,让良妃愣了一下,红了眼圈。 “母妃,儿臣不想让母妃劳累,儿臣会日日按时吃饭,不让您挂心,这次儿臣回来,会日日进宫陪伴您,您过得开心愉悦,才是儿臣最大的心愿。” “一年不见,我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良妃拿着帕子擦了一下眼角,话锋一转,“乐怡性子火爆,脾气差了一些,却真的将一颗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多担待她一些,对她不要太冷落。” 公良澈神色一沉,“母妃,只要她规规矩矩,儿臣自会送她应有的名分待遇,如若,她心肠狠辣,惹是生非,那就不要怪儿臣冷待她了。” “还有一件事,儿臣的命,真的是夏藜救下来的,没了她,母妃您就看不到儿臣了,算儿臣请求您,不要为难她,三日后,由儿臣亲自送走。” “儿臣从小到大,没有求过母妃什么,这次,真的只求母妃放过夏藜和她的家人,让她平安顺遂。” 良妃沉默良久,盯着面前一年未见的儿子,她点头。 “可以,只要你坐上了龙椅,母妃不会过问你的个人感情问题,你将她召进宫,母妃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前提是,你要做给母妃看,母妃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将我儿推出去,伤了母子情。” “送走她,在你登上皇位之前,不要让她破坏你的大业,若你没有看顾好她,被母妃的人给抓到,那,就由不得你了。” “儿臣多谢母妃。” 公良澈恭恭敬敬的给良妃行了大礼。 与良妃吃完午膳,公良澈回了清王府,如霜和雷恪两人迎了上来,满满一院子的人,给他下跪行礼。 “清王,您总算回来了,他们都笑咱们王府没人了,各个都在背后耻笑,如今您回来了,咱们日后就把那些不入流的人,打的满地找牙。” 清王府的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往日的心酸。 “吴叔,本王回来了,日后就麻烦您继续好好打理这个府邸。” “王爷,您这是哪里的话,您赶快进院内好好休息,您的院子,老奴天天派人打扫,您回去好好休养身子,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召唤老奴。” “吴叔,本王在母妃身边已经沐浴过,也吃了好多美味的饭菜,回来就不劳烦众人了,本王回还有要事处理,你先忙着。” 公良澈说着,带着如霜和雷恪匆匆往书房走。 “是。”吴叔理解公良澈的忙碌,忙吩咐着下人去倒茶送点心。 书房内 公良澈吩咐着如霜:“你从今日起,全心全意认藜儿做主子,日后,她的性命安全就拜托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替本王照顾好她。” 如霜自然不舍离开公良澈的身边,恭敬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心中一片煎熬。 “如霜定不辜负王爷的命令,会好好照顾夫人。” 公良澈一听如霜称呼夏藜为夫人,心中顿感慰藉,“你既认了她做夫人,也算是你的忠心,你快去天牢附近守着,如若有任何危险,立刻暗中写信给本王。” “是,王爷,属下先告退。” 公良澈应下,如霜暗中从王府后门走了悄悄出去,一路带着公良澈给的腰牌,进了皇宫的大门,来到了天牢外侧的暗黑角落,无声的的保护夏藜。 这个时候,书房门外,管家吴叔敲门问道。 “清王殿下,乐怡姑娘来了,想要见您!” “让她在王府门外等着。” 公良澈说完,门外想很快没了动静。 第170章 我只会是藜儿的人 清王府门外,王乐怡坐在轿子内,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过来迎接她,伸手掀开了轿帘子,走了出去。 清王府门内的管家吴叔一看到了王乐怡带着人亲自上门来了,不敢怠慢,当即迎了上去。 “管家,王爷现在还在书房忙碌?” “回姑娘的话,王爷自从面见了皇上和良妃娘娘,一回府邸便脚不沾地的处理大小事务,都不曾休息,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您明早再过来?” 王乐怡藏在衣袖内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面上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那就麻烦吴叔,将乐怡做好的点心带给王爷尝尝,也提醒王爷早点休息,毕竟,三日后,我与他便要举行成亲仪式了,到时候,可不要累倒了新郎,让乐怡一个人成了大家的笑柄。” 说到这儿,王乐怡便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等您和王爷成婚,肯定还您一个健康威武的王爷,时间也不早了,姑娘,您还是早日回去休息。” 吴管家弓着腰,笑着说道。 “那就有劳吴叔了。”王乐怡说完,身边的丫头将一篮子点心送到了吴管家的手中。 他手里提着篮子,一路等着王乐怡的轿子走远,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提着篮子进了府邸,命令守卫关好门,一路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门大开着,雷恪守在门口,一瞧见管家提着篮子过来,嚷道。 “吴叔,你是不是看着咱们爷忙活了一天,所以找人买来的点心?” 雷恪虽然很想吃,却也时刻谨记主仆的本分,眼睛绕着点心滴溜溜的转。 “这是门外王家大小姐送过来的点心,说是亲手给王爷做的。卡Kа酷Ku尐裞網” 管家拱手将篮子放在了公良澈的书案上。!%^* “这点心,雷恪,你喜欢吃,拿去。”公良澈眼皮不抬,将看完的一个纸条放在蜡烛上烧着了一个角,随后扔到了炭盆内。 “谢爷成全。”雷恪欢欢喜喜的接过了篮子,大口吃起来。 管家见怪不怪,接着汇报:“老奴劝着王家姑娘回去了。” “好,吴叔你也忙活了半宿回去早点休息,本王也乏了,这就回卧房。” 公良澈说完,收拾好桌边的文件,挥动衣袍,离开了书房。(!&^ “王爷,慢走。” 管家说完,回头忙命人熄灭了书房的烛火,仔细关好了房门,瞧着雷恪还在门外抱着篮子吃点心,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他的后背。 “雷恪,王爷都走了,你这贴身的属下怎么还在吃?” “王爷走了吗?”雷恪回头一看一个人影也没了,立刻提着篮子追了出去。 —— 长街 夜色渐浓,王乐怡坐在轿子内,正在生闷气,紧紧握着手中的鞭子,一语不发,就在她怔忡的瞬间,轿子忽然落在了地上,外面一片安静,众奴仆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 王乐怡掀开了轿帘子,弯腰走了出去,只见一身紫色华服的男子立在了她一米远的地方,唇角挂着笑,眸子深处波光闪烁,让人瞧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八皇子。” 王乐怡上来主动行礼问安。 “本皇子还打算趁着老十晚上时间充裕,到他的王府讨一杯酒喝,不成想,竟然遇到了乐怡姑娘,不知你这大晚上的,找老十想做什么?” “你们后天可就要亲了,这点时间就忍不住了?” 公良逸绕着王乐怡走了一圈,伸出食指抬高了她的下巴,笑着问道。 “回八皇子,乐怡也只王府门口站了会,将糕点送出去,就回来了,并未和表哥私会。” 王乐怡后退一步,挣脱了公良逸的辖制。 “你不必恼怒,想必乐怡姑娘也听说了,这老十将他在乡下落难的时候娶的女子也带进了王宫,被父皇关进了天牢。” “不过,听说十弟还在父皇面前恳求了一番,这才保住了那个女人的性命,不过据说,他是允诺了同乐怡姑娘你成亲才换了那个女人的一条命,由此来看,乐怡姑娘,你当真愿意嫁给他?” “多谢八皇子记挂,乐怡只喜欢清王殿下,自然要与他结百年之好。” “成,既然乐怡姑娘,心胸宽广,本皇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据说那个女人关在了天牢的顶层,你倒是可以趁着三日之前,仔细看看她,毕竟日后你们是要以姐妹相称呼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本皇子也不想去找老十了。” 公良逸说完,转身往外走,身后的随从立刻紧紧跟着他,一步步消失在了王乐怡的视线里。 “姑娘,他来肯定是想看您的笑话,咱们不必理会他,毕竟,这八皇子当初可是牟足了劲儿,想拉拢您,想要得到您身后的王大将军手中能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军符是真。” 身边的心腹靠近她的耳边提醒她。卡Kа酷Ku尐裞網 王乐怡冷静沉思了片刻,说道:“三日后就是我和表哥的成亲仪式,虽然我与他是远亲,我爹和良妃娘娘平时关系也没有多亲密,但是如今以后,我与表哥成了夫妻关系,我爹就是王爷最大的靠山,任谁都别想抢走,他自然是会是本姑娘的人。”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和表哥成亲,等以后坐稳了王妃的位置,我自然会将碍眼的全部拔除掉,无论今晚,这八皇子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阻碍,我嫁给表哥。” “好了,你们好好注意四周的乱七八糟的人,护着我回去。” 王乐怡说完,进了轿子,四个轿夫抬着,护着她离开了长街,回王府的府邸去了。 —— 天牢内 晚上,天气阴寒湿冷,夏藜一个人坐在枯草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全身冷的发抖。 就在她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天牢外传出一阵脚步声,她打眼看了过去,趁着 天牢内燃烧的火光,她才看清楚,是公良澈。 他怀里抱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后面跟着如霜,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一脸的心疼的瞧着夏藜。 夏藜咧嘴笑了笑,“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被子和食物都拿过来,我现在又冷又饿。” 守卫殷勤的拿着钥匙殷勤的打开了牢房的门,无声退了出去。 如霜将食盒放在了夏藜的面前,也跟着守在外头,不让其他人进来打扰。 公良澈将棉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围的严严实实的,又将带来的手炉往她的手上送,感觉她不像之前那样冻得嘴唇发紫,心里才好受一些。 “可暖和些了,不够,我再让人带一床棉被和手炉过来。” 公良澈心中有些愧疚,对夏藜更加小心翼翼。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夏藜声音嘶哑,抱紧了棉被和手炉回道。 “食盒内带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还有一些汤水,你也喝一些,补补身子。” 公良澈说着,将食盒打开,将几盘子菜端了出来,扫了一眼牢房内的乱哄哄的稻草,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用,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亲手端着一盘子菜,拿着筷子往她嘴里喂。 “快张口吃些菜,肚子里垫点东西,也好受一些。”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横竖三天的光景,我死不了,只要走出这个地方,以后就自由了,就算恨你一些也是好的,你对我这么好,让我以后怎么忘记你?” 许是人到了虚弱的状态,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她的嘴巴不像清醒的时候那样倔强赌气,说出来的话,也是柔弱惹人怜惜的。 公良澈只感觉手背一热,竟是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看了一眼夏藜,只见她胡乱的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不要拿囚服擦,会伤了眼睛,你且先吃饭。” 公良澈不想让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说些让她暂时分神的话,他心里真的宛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其实他知道,两个人心中都是有彼此的,只是如今为何需要闹到了现在的地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才能探知彼此的心意? 偏偏,他们二人早就失去了名正言顺站在一起的理由,没了夫妻的名义,又如何留住她? 夏藜勉强吃了一小碗菜,一碗汤,便再也吃不下去,迷迷糊糊靠着他的肩睡了过去。 公良澈爱怜的抚弄她的秀发,短短几日的功夫,她的面颊凹了下去,瘦的令人心疼,让他真想立刻就不顾一切的将她带出去,好好照顾才好。 他身子动了一下,似是惊醒了梦中的她,只听夏藜喃喃说道:“别走,让我再靠一会儿,再过两日,你就是别人的相公了。” 只听公良澈的呼吸一沉,半晌,悠悠回道:“放心,我只会是藜儿的人。” 次日,当夏藜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身上盖着的棉被,还有手里尚存余温的手炉,她的身子不再那么冷了,万幸只是初秋,夜晚凉了一些,有一床棉被还能抗寒。 那么,昨晚,她靠在他的怀里说的那些示弱的话,看来不是做梦了? 夏藜的小脸腾地一下涨的通红,又是羞又是恼又是气,不知是气自己的软弱,还是恼公良澈趁着她意识迷糊,抱着她说的那些话,还是气她自己的软弱可怜。 再过两日,她就自由了,他与谁成亲,真的与她无关了。 “只要得了自由,便是最大的幸福。”夏藜习惯性的想拿袖子擦眼泪,却发现怀里留了一块棕色的汗巾子,上面绣着一个澈字,不用说,是他留下的。 夏藜舍不得拿汗巾子擦眼泪,仔细的叠好,藏在了怀里。 如霜藏在暗处一角,无声的将夏藜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这夫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有公良澈,却偏偏把他往外推,这下,公良澈要娶别的女人,又有皇上公良谨和良妃两位介入,他们二人的日子,可越发煎熬起来。 第171章 笑看他成亲 清王公良澈回京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功夫便传到了整个京城,百姓为之欢呼雀跃,京城百官更是争相庆贺,许多人准备了大礼准备前来府上慰问看望。卡Kа酷Ku尐裞網 却不想,短短一日的功夫,皇帝公良谨便在朝堂上宣布了十皇子清王公良澈与当朝大将军王竟珧的掌上明珠王乐怡成亲的事宜,且在三日后于皇宫大殿内举行,到时,百官观礼,皇帝亲自坐镇。 这一炸裂的消息,顷刻间让百官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落到了地上,更苦坏了礼部尚书,三日后举行,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准备,这也太令人手忙脚乱了。 这天,老皇帝刚刚训斥完公良谨,回到养心殿不久,礼部尚书便马不停蹄的抹着额角的汗珠,弓腰来到了养心殿拜见。 太监总管将礼部尚书引到了养心殿内,只见老皇帝坐在塌上,旁边的宫女跪在地上,拿着小锤子给他捶腿。 “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尔等莫慌,朕清楚你的为难,特指点于你,简化婚礼,只保留纳菜、纳吉、纳征、亲迎、册妃五礼,其他一应成亲物品选用吉祥的便可,三日内,昭告天下,崇尚简朴办礼,大气庄重,礼仪齐备。但,万不可出了一丝纰漏,惹天下人笑话,否则,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臣遵旨。”礼部尚书听闻皇帝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简化婚礼,崇尚简朴,那他可发挥的空间就太大了,大气庄重,他可以做到! “那你下去操办,三日后,朕,要亲自检验你的成果。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谨端正身子,盯着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 “臣遵旨,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给清王殿下和乐怡小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礼部尚书说完,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香雾缭绕,公良谨靠在案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旁边的总管太监悄悄给他披上了龙袍,带着众小太监悄悄退了出去。 两日的时间眨眼就过了,清王府上下披上了红色的绸带,众仆人在管家吴叔的带领下,洒扫庭院,整理内务,款待来客,处理杂务,宫中礼部尚书带领自己的人,往返于皇宫,清王府,大将军王竟珧三处,临近成亲的前一晚,才将一切置办妥当,悄悄喘了一口气,静待明日的到来。 夏藜呆在牢房内,仰着脑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过了明日,她就自由了,仰头望着窗外的夜空,风轻云淡,无月无星子,一片漆黑,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哀伤,低沉。!%^* 面容上的平淡是她此刻的坚强,无论发生何事,她此后都会平淡应对,坚韧,有度,善良,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需要磨去年少的张狂,稳重三分,她还是那个风风火火没头脑又任性小气的夏藜,只是经过时间的淬炼,大气稳重了一些,看待事情,会站在多个角度,不同人的立场考虑。 人不磨不成器,想要成为独立的夏藜,她需要完成个人的突破,成为一株参天的大树,与他比肩而立,而不是一辈子靠着他的保护和负重。 似乎是瞬间的顿悟,夏藜靠在了天牢的角落,拿着杯子盖住了身子,捧着新点燃的手炉,准备入睡,牢门却在此刻想了起来,她扭头看了过去,眸中希冀的目光瞬间熄灭,站起了身子,给来人行礼。 “民女夏藜拜见良妃娘娘,娘娘万安。” “比本宫想象之中懂规矩多了,不像乡下女子那般粗俗无知。”良妃点点头,望着夏藜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相比第一次见面,对夏藜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此刻,她更愿意耐心将夏藜劝退。(!&^ “本宫之前告诉你的是事实,就在澈儿之前,本宫已经丢掉了三个孩子,皆丧命在这后宫之内,澈儿也是本宫拼了命保下来的孩子,他能在深宫中长大并不易,能得到陛下的爱惜,更是他的造化,如若每一步都走的稳妥,他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你,可明白本宫想表达的意思了?”良妃扫了一眼牢房内的锦被,问着夏藜。 “民女明白娘娘作为一位母亲的良苦用心,民女只是一个乡下女子,呆在清王殿下身边,只会拖累他,对他无任何益处,最他最好的回报,就是离开他,成就他的锦绣前程。” 夏藜恭敬的回道。 “你是一个懂事的女人,有涵养,我儿没有看错你,只是可惜了。” 良妃没有说出心中那句家世不好,她也是从底层卑微的宫女一路路爬上去的,无依无靠,被人欺负踩踏,九死一生,才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而今,碰到与她当年相仿同样卑微的女人,她反而一时到狠不下去手,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依然要硬着心肠去办事。 “三日之后,就是你离开的日子,本宫破例允你明日躲在暗处,观看澈儿和乐怡二人的成亲仪式,陛下亲自坐镇,这是何等的荣耀。” 良妃说到这里,整个人神采奕奕,无比自豪。 夏藜的心被震了一下,她能拒绝吗?为什么要去看公良澈和其他女人成亲? “澈儿如今正换装,待天亮,就去王家迎接乐怡,天亮时分,会带着新娘子穿过大半个京城,来到皇城大殿,当着百官和皇上的面完成成亲仪式,这样的尊荣,你能体会到,比肩太子的尊位,也不过如此了。” “至于你,他是没工夫顾忌你了,本宫心善,不想让你一个人牢中哭泣,不如就让你看看现场,也好让你死了再亲近他的心思。” 良妃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已经走了过来,打发守卫开了牢房的小门,将夏藜拉了出来,带着她离开了天牢,悄悄带去了良华宫。 …… 清晨时分,爆裂的烟花爆竹声响彻天空,长长的迎亲队伍在才长街上行走,街道两边站满了值守的官兵,却依然挡不住京城百姓对京城皇子成亲的好奇与热情,人群朝前涌动着,男女老少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姿容俊逸的皇子。 只是,他的面容偏小麦色,不似其他皇子肤白英俊,更有他独有的魄力与魅力,惹人追随,瞧着路两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羞红了脸。 四匹骏马拉着装点了红绸缎的香车,车上是开放式的小亭子装扮,只垂下三面网纱,绸布都使用金钩子挂了起来,王乐怡一身红色喜服加身,面容掩上了红纱遮住了娇羞的面容,头上也戴了红纱头饰遮住了前额,只露出一双娇媚的眸子,望着车外的众人。 她的身边紧紧跟随了两个武功高绝的宫中女子保护,被众人捧在手心,被万人羡慕,她日后就是尊贵的清王妃,一府的主母,想到这里,她雀跃的小心脏也不再那么紧张,反而有了一种感觉,她一定要抓牢了公良澈。 皇帝对他的偏爱,都不再藏着掖着,赤裸裸的秀给众人看,那她身为清王妃,不一样受人羡慕吗? 迎亲队伍穿过长街,进入皇城,公良澈下了马,等待原地,当喜娘扶着王乐怡来到了他身边,他也只牵住了红绸的一角,带着她一步步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来到了要为两人举行典礼的大殿,登上几百台阶,身边的女人已经累得香汗频出,脚步虚浮,当她身子自然的往他这边倾斜的瞬间,被他扶正。 “你是习武之人,百官面前,不得失了礼数。” 公良澈扣住她的腰,说完,松开了她的身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看在外人眼里,只当新婚夫妇二人感情浓密,更加欢喜了。 王乐怡抿紧了唇角,低头不语,跟在他的身边走着。 夏藜藏在良妃的身后,宫殿身处高处,良妃有坐在皇帝的一侧,位子比众人高了十几个台阶,自然大殿外,公良澈与王乐怡两人的动作,一一落入了她的眸中,她低头不语,无视良妃刻意寻来的挑衅目光。 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的响,四周的人说了什么,公良澈和王乐怡什么时候进行的跪拜之礼,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想着这一切赶快结束,却不成想,不知是谁有意无意推了一把,她出身之际,身子从高台上栽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脆响,她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台阶尖锐的棱角上,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整个人都懵了,仰头望着大红的账顶,只感觉有掌声在远处响起来,更有近处的一声尖叫在耳边炸裂开来,更有大片大片血一样刺目的花朵从空中坠落,与她脑袋处流出的血融为一处,分不清是血还是花。 “血,血!”有丫头晕血,当着夏藜倒地的场面晕了过去。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丢出去!” “真是丧气!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出现这种场面?” “是谁干的!不想活了?”良妃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怒了,起身环视身边的其他几个大宫女,大声问道。 “奴婢不知。” “真的不是奴婢。” “娘娘圣明,今日是清王殿下大喜的日子,我们为何犯傻做这种蠢事?” 深得良妃信任的心腹宫女站了起来,提醒着失去理智的良妃。 良妃收回视线,此时场面已经打乱,皇帝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因为今日的主角,新郎公良澈撇下了新娘子,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了满身血污的夏藜大步离开了宫殿,丢下了满脸惊异的百官,场面变得尴尬难堪,难以收场。 夏藜只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的头发沾满了血液,衣服上也是大片刺目的血红色,鼻尖有浓烈的血腥味,意识却还算清醒,她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个人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瞬间,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推开了看热闹的众人,踢开了要来捉她出去的官兵,闯开了一条路,带着她冲出了大殿,往外疯狂奔走。 “太医!来人,快去寻太医!” 第172章 怒发冲冠为红颜 跪在大殿外位分低微的小官,太监,侍卫,宫女早听到了殿内乱哄哄的一片,瞧着公良澈焦急万分的抱着一受伤的女人冲了出来,都被吓坏了。 众人却不傻,一个个反应挺快,牢牢抓住了笼络他的机会,开始四处奔走,有的冲向太医院去请人,有的宫女拿了腰间挂着的丝绢帮着按住了夏藜脑袋上的血迹,有的引着他往太医院走。 如霜和雷恪也从暗处一起冲了过来,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随着他一起去了太医院。 大殿内 诡异的安静,百官喧闹了一会,也只敢互相看了几眼,全都跪在了地上,低着脑袋,屏气凝神盯着地板发呆,就连呼吸也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上头的皇帝。 王乐怡惨着脸,呆呆的站在大殿正中央,将头上的红纱拉低盖住了脸,让众人无法瞧清楚她的面容,藏在衣袖内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眸内含着恨,酝着怒,心肝火一样煎熬,却什么都做不了。 公良澈丢下她,在她的成亲大礼上抱着别的女人走了,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当她当众出丑,想让她出面帮他补面子,她实在是做不到。 何况,新娘子的盖头,都没有被掀开,她也只能站在原地,遵守属于王妃的礼仪规矩,众人自然也不会将不是的话头往她身上安。 此时最煎熬难过的,莫过于良妃奚静瑶,其他坐在侧殿观礼的妃子们互相打了一个眼色,捂住嘴偷笑。 只见奚静瑶跪在高台上,膝行至老皇帝公良谨面前,抓住了他明黄的龙袍一角,笑着解释。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儿,没有管束好手下人,让她十足跌倒在大殿上,还惹出了血光之灾,澈儿,心地善良,见不得有人受伤,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将人急急带走。” “等他回来,臣妾必定让他来到您面前,给您和百官陪个不是,还望陛下能饶恕澈儿的这次不得体的举动。” “老十,最该赔不是的人,不是朕,是站在殿下的准王妃乐怡和王大将军,你们这一对母子,做母妃的,看管下人不利,在今日的大喜日子,惹出血光之灾,你的儿子,丢下新娘子和百官,竟然去慌慌张张的去救一个丫头,难道这大殿没有其他奴隶了?” 奚静瑶松开了龙袍的一角,身子俯下,双手按在地上,行磕头大礼,一字也不再辩驳。 “回陛下,这女子不是娘娘身边的普通丫头,清王一年前被人偷袭,落难的时候,正是这村中的女人救了他,二人后来相处亲密有了感情,便结为了夫妻,这件事在王朝否是公开的秘密。”!%^* “陛下,还是求求您,成全良妃娘娘和的清王的心意,接受夏藜姑娘,让她名正言顺的进入清王府,成全我们娘娘的心愿。” 一个小丫鬟不管不顾的从奚静瑶的身后冲了出来,跪在了公良谨的面前,哭着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丫头,竟然存心害本宫和清王,来人快将她拖出去,打上一百板子。” 奚静瑶彻底被激怒了,当场就要把面前的这个丫头拖出去杖毙,藏在她的宫殿内,每日勤勤恳恳干活,从不多嘴,谨小慎微的丫头,谁能想到,她最不放在心上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窜出来,陷害她和她的孩子。 果然!不爱叫的狗,咬人一口,最痛!(!&^ 朝廷内,清王娶了一名村妇做妻子,随着公良澈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早就是不公开的秘密,众人装聋作哑也就罢了,如今被这个丫头个大声捅了出来,这下,皇帝想装瞎子,都不可能了,他必须给众人一个回复,要么打死不承认,要么,只能让事情有一个明确的交代。 这奚静瑶不正是打算装死到底,死不承认! 老皇帝没有发话的,宫外准备就绪的侍卫,早就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准备随时冲进来,将面前不知死活的宫女给抓起来。 奚静瑶没有得到公良谨的发话,跪在地上,一时也不敢起来,双手狠狠地掐着衣襟,蹬着跪在地上的丫头。 “奴婢呆在良妃娘娘身边许久,早就看不下去她的虚伪,如今就算拼着这条命也要说出真相,娘娘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就连我们小丫头的月例银子也克扣不发,这都六个月了!” “奴婢的家人得不到银子,都要饿死了,娘娘,您不让奴婢和家人的生活有盼头,奴婢更看着那个被您赶出去的乡下姑娘更可怜,求求您,还是少造些孽吧,求您以后善待奴婢的家人!” 丫头说完,趁着旁人反应不及,撞向了身边的廊柱。 就在众人大吃一惊的情况下,一把刀鞘飞了过来,将宫女打倒在地上。 宫女没死成,害怕奚静瑶的抱负,闹着要咬舌自尽,被老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一脚踢在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都是儿臣的错,救走了夏藜,耽误了吉时。”公良澈跪在地上给公良谨赔罪。 “哼!” 公良谨冷哼了一声,非常不满眼前的一场闹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丫头带下去,清理台阶下的血迹。” 太监总管一挥手,站在宫外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将宫女堵上了嘴巴,拖了出去。 “陛下是真命天子,受天下诸神护佑,这点小打小闹算的了什么,你们快去清理下地面,一会清王殿下和乐怡姑娘继续举行成亲仪式。” “慢着。”公良谨挥了挥手,阻止太监总管继续说下去,当着众人的面,问站在大殿中间的公良澈。 “那个丫头说你救走的这个叫做夏藜的女人是你受伤期间,救你的女人,你后来娶了她做妻子,你母妃说,你与她没有夫妻关系,你,怎么看?” 公良谨坐在龙椅上,身子前倾,眸子牢牢的钉在了夏藜的身上,很显然,在等他做选择,是要女人,还是要,他的器重和宠爱。 “陛下,这澈儿自然是不认识那个叫夏藜的女人。”奚静瑶笑着替公良澈开脱,却在收到公良谨警告的眼神后,陡然闭上了嘴巴,转身跪在一边,悄悄给公良澈使眼色。 百官依然乖顺的跪在地上,犹如傀儡,无一人敢出来说话,看着高台上的一家人的闹剧,面上的表情各异。 王乐怡也抬起了头,透过面容上的薄纱,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回父皇的话,儿臣认识,她正是在儿臣被人追杀,落下悬崖深潭后,跳水救起来儿臣的女人,夏藜,儿臣,也确实娶过她为妻。只是如今,我们二人已经和离,再无夫妻关系,本打算,三日后送她离开,奈何母妃很想见见她,就把她带了过来。” “这件事,我们也打算秘密进行,母妃也不想张扬,也是保全这个姑娘的颜面,毕竟和离的女人,想要再找到良缘,非常艰难,却不成想,被奸人所害,人被从后面推下摔在了地面上。” “儿臣会给百官和父皇母后一个交代,会亲自将幕后行凶的人给揪出来。” 公良澈说完,再次跪在了地上。 一群朝臣不少人偷偷抬起了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公良澈,若有所思。 “既然她曾经是你的妻子,今日,又被你母妃接近了宫中见面,可见,她还是一个品行不错的女子,与你有恩,既然这样,那就让她留在你的府邸养伤,她的去留,还是由你做主,你还是先与乐怡完成仪式,你已经晾了人家姑娘好久了。” “儿臣遵旨。” 公良澈回到了王乐怡的身边,拉了她手中的红绸子,在礼官的唱和下,完成了仪式,随后两人重新站在了大殿中间,等着公良谨的吩咐。 “你二人而今已结为夫妻,定要夫妻同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今朕也乏了,你们夫妻早日回府邸。” 公良谨说完,意兴阑珊的站了起来,大步往侧殿走。 百官上来对着公良谨便是一阵阵恭维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才一一散去。 很快,大殿上的百官已全部走光,只留下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留在原地。 “夫君?”王乐怡攀上了他的手臂,柔声问道:“藜姐姐可还好些,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太医院,去看看她?” “不用了,你先回府邸,吴叔会亲自带你去你的王妃院落,一应东西都被你置备齐全了,日后你只管在院子里住着,其他地方,不要乱转,更不要乱看,牢记,不要惹本王不开心。” 公良澈说完,转身步出了大殿的,向着太医院走去。 王乐怡站在原地,咬着牙,很想现在就冲出去,将他给追回来,但她是王妃,日后就是端庄懂礼的典范,万万不可在公众场合,被人指指点点。 当她被贴身侍女扶着走出大殿外,许许多多陌生的目光,向着她瞧了过来,不时躲在背后指指点点。 她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一路步出了大殿。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她双腿酸软,心中堵火,上了马车,便把贴身的侍女打在了地上,那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巴,抽出了腰间的皮鞭,朝着侍女一遍遍的打了过去。 车厢四周帷幔盖的严严实实,车厢地摊上很快被血腥浓稠的血给染红,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消半柱香的时间,被打的丫头,便没了气息。 第173章 走不了了 太医院 太医院二楼的临时病房内,凡太医院院使、院判、御医均被召到了这里,围着夏藜忙活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她头部的的伤口清理、消毒,缝合好。 公良澈直接来到了二楼,有女医官正给夏藜喂药,她意识不清醒,另外一个女医侍扶着她的身子,轻轻掰开她的嘴,将汤药一勺勺灌了进去,喂完半碗药,才扶着她靠在了软塌上休息。 太医院院判守在一边,一见公良澈,立刻过来给他作揖行礼。 “拜见清王。” “院判大人免了,小王暂且问问,她的病情如何了?” 公良澈扫了一眼夏藜,谨慎问道。 “回清王的话,这女子脑袋磕碰到了台阶上,万幸没有碰到骨头和其他神经,目前是暂时将她头部的外伤给包扎处理好了,至于是否伤到了脑子,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还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得出进一步的准确诊断,下官目前还不能给王爷准确的答复。” 老院判一板一眼,捋了一把胡子,慎重说道。 “那本王能带她回到府邸养伤吗?如果由院判大人选派一名医术精湛的太医跟随到王府治疗的话。” 公良澈再次问道。 院判瞧了一眼一身喜袍的公良澈,深深作揖。 “依老臣看,目前看来,是没有问题,只要姑娘醒过来意识清醒,没有脑震荡等其他后遗症症状,便可安心养皮外伤。” 公良谨的一颗心悬了起来,双拳紧握,叮嘱他。 “她不可以出丝毫问题,否则,本王也不会轻饶了院判。”!%^* “老臣定当拼尽全力,保姑娘周全。” 院判腿一软跪了下来,看来又是一位祖宗,他这几日肯定是又睡不安稳了,必须派心腹去给那位姑娘仔细诊治了。 “那就请院判大人选派一位大夫跟随本王返回王府。”公良澈说着,走到了夏藜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如霜走了进来,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后背,瞧着夏藜头上包扎的伤口,一脸的不忍。 “邱文是老臣的得意弟子,来到太医院两年了,医术精湛,不比老臣差,有他跟在姑娘的身边全程诊治,老臣也可随时第一时间了解姑娘的恢复情况。” 院判说着,介绍着一位年轻的大夫过来,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长相秀气,唇红齿白,甚至比女儿家还要白皙几分,走过来恭敬的给公良澈行礼。(!&^ “拜见清王殿下。” “你就是邱文,那日后藜儿就有劳大夫了。”公孙澈看了邱文一眼,抱着夏藜放满了脚步往外走去。 “大夫请。”如霜对着邱文做出了请的姿势的,带着他往外走。 邱文十分谨慎低调,跟在如霜后面一路追着公良澈的步伐。 雷恪留在最后仔细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落下夏藜的东西,这才大步追了上去。 院判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叹了一口气,挥手对外面好奇的一群人说道。 “都散了吧,你们是不是都挺闲?” 话音一落,一群躲在房门外的医侍、学徒、年轻的大夫全部都各自忙碌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抱着夏藜,在皇宫内慢悠悠的走着,如霜拿着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借出来的一把伞,打在了夏藜的头顶,防止她的额头出汗,污染了伤口,不时拿着帕子给她扇着风。 公良谨站在养心殿的二楼,望着远处公良谨抱着夏藜走的背影,满目苍凉如冰潭,泛着寒气,酝起一阵迷雾,让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眸子微微眯着,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公良澈的背影,不知站在了多久,只感觉背后一暖,他回头一看,是太监总管在给他披披风。 “陛下,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您还是少站在风口,会着凉的。” “今日在大殿上,澈儿,选了那个女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抱着她冲出了大殿去找太医,如今又将她抱回了府邸,看来他是准备将那个女人给留在身边了。” “陛下,这清王殿下,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男人嘛,总会有犯浑的时候,等他再成熟一些,必然会明白您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他就是一个蠢货,朕多次给他机会,就差亲自把江山送到他的手上,他怎么就屡屡犯浑,这次,竟然还为了一个女人,在满朝文武,闹出这样的笑话。” “皇上,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清王殿下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太监总管,只能劝着老皇帝。 “这个女人,不能留,会让他分心的。” 老皇帝说到这里,下定了决心,不给公良澈任何退路,他必须做出选择。 “既然这样,不如老奴去安排人。” 太监总管还未说完,便被老皇帝挥手拒绝。 “不必,朕自有打算。” 老太监也不再言语,扶着老皇帝返回养心殿,倒在榻上休息,一边的宫女走过来,恭敬的跪在地上,拿着小锤子,轻轻的给他捶腿,旁边的香炉内也有太监点上了安神的龙涎香。 …… 清王府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身上盖着的红色锦被,掀开天蓝色的纱帐,地上铺了一层熊毛编制的灰色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异常舒服。 整个房间布局开阔,床的左侧是梳妆台,除了一桌椅,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摆放,紧挨着的小套间内是一个小书房,里面的陈设和她在靖安县居住使用的书房摆设一模一样,甚至是她爱用的毛笔,居然也是从靖安县带过来的,她认得,笔的末尾有一节红色染色,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 许是她的动静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不等她喊人,如霜从门外人头走了进来。 “夫人,你醒了?想吃点什么,你和属下去说,属下这就去为你准备。” “这是哪里?” 夏藜没有回答如霜的话,直接问她。 “这是清王府。”如霜顿了一下,如实说道。 “您受伤了,摔破了额头,王爷的意思,是先让夫人养好了伤口,再做其他打算。” 夏藜总算想起来她摔下来的瞬间,遭人暗算,被推了下去,那件事想起来,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不由得抱紧了双臂靠在一边沉思。 “夫人,这是给您每日诊治的大夫邱文,您有什么不舒服,都可以和他说,这样能保证您的伤口快速愈合。” 如霜说着招呼着守在门外的邱文进来。 “帮我看看吧,我想快点好起来。”夏藜说着,主动坐在了旁边的毯子上,把手臂送了出去。 “是,夫人。”邱文同如霜一样称呼夏藜。 只见他仔细替夏藜切脉诊断,小声说道:“恭喜夫人,您现在也只是皮外伤,只要再好好休息两天,未发现其他症状,您便安心养好头上的伤口即可。” 如霜点点头,“那就有劳大夫了,这几日就辛苦你为我多准备一些汤药,我想早点恢复。” 如霜说完,竟拿起了纸笔,给自己写了一个方子,交到了邱文的手中。 邱文震惊的瞧着眼前一身红纱裙,头上缠着绷带的女子,站了起来,仔细看了方子上面的药材,竟然是行家里手开的方子,她竟然认识药材。 “邱文,我家主子就是大夫,所以你过来,就按照夫人的方子去抓药。” 邱文十分喜欢夏藜写出来的方子,忘记了行礼,大步走了出去,跑去抓药。 夏藜回去再次躺在了床上,抚摸着头上为了方便包扎伤口,剪掉的一块头发,一照镜子,不由得落下了泪,为丑陋的伤口,更为无可奈何必须再次承受伤口恢复的烦恼与矛盾。 忽然感觉肩膀上一重,她回头看的功夫,来人已经从后背,将她揽到了怀里。 “是为夫。”公良澈抱住了夏藜,温声说道。 “你不是我的夫君了,清王殿下,还请您自重一些。” 夏藜冷冰冰的推开了他,疏离的说道。 公良澈一时有些难以承受夏藜的冰冷,想着近日发生的种种,都让他心中的伤口一道道的撕裂,血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却也只能留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这几日,我留在清王府的府邸养伤,看大夫所花费的银子,吃的穿的用的,后期都会以银子的形势,回报清王殿下。” “如霜,够了!不要再说了!” 公良澈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面容,终于崩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一看到了她额头上抱在的伤口,忍不住叹道。 “你尽管住,这里只有你我,不必过分拘束。” “但是,我们是孤男寡女,传出去,对清王的名誉有所损害,我们之间还是保持客气的距离为好。” 夏藜笑着,果真和公良澈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房门大开,慢步回到了床上,没一会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公良澈不自觉的又走到了夏藜的面前,轻轻抚弄她耳边的碎发,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 “我也舍不得你离开,真的很想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能时时看到你,哪怕你还是不给我好脸色,也愿意承受。” 第174章 查凶手 夏利背着身子,紧闭着眸子,听着身后人的动静,久久没有回应。卡Kа酷Ku尐裞網 她被老皇帝公良谨关进了牢房,又被良妃奚静瑶带到了他的成亲典礼上,被人算计从高台上推了下去,摔倒在台阶上,从头到尾,她都像一个木偶,被人推着往前走,没有一点人身自由,甚至,生死都由不得她做主。 这种生死不由人的无助和痛苦,她真的受够了,与其听他的深情告白,她更想有一个痛快的结局,生也好,死也罢,总是能解脱了,而不是这样被人捏在手心里,片刻不得自由。 公良澈心中同样对推夏藜下台阶的人深恶痛绝,即使心中有了目标凶手,但是无凭无据,他依然只能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去从当时站在夏藜身边的人调查。 心知夏藜现在也不想见他,他便仔细叮嘱了如霜好好照顾她,便起身离开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夏藜一直没有醒过来,装睡也变成了真睡,邱文将煎好的汤药送到了她的桌边放着。 如霜拿银针仔细检查了一下汤药,银针无变色,确认无毒以后,她和邱文一起坐在一边,等待夏藜醒过来。 左等右等不见夏藜醒过来,如霜只能轻轻拍打夏藜的手臂。 “夫人,汤药已经熬好了,您先醒过来将汤药喝完。” 夏藜听到了如霜的话,悠悠转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汤药,忍着苦味,一口气将汤药全部喝了下去。 “夫人,这是蜜饯,您尝一下,去一下嘴里的苦味。”如霜说着拿了一小把蜜饯送到了夏藜的手中。 “我不是你的夫人了,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夏藜想了想,说道:“我今年20岁了,小你一岁,以后就称呼你霜姐,你也称呼我一句妹子。” 夏藜接过了蜜饯,拿起来一颗放到了嘴里。 “这,好吧。”如霜知道夏藜一贯的脾性,她坚持的事情,如若不照办,恐怕日后也会找理由,将她给赶回公良澈的身边,那主子不得更失望?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留在夏藜的身边,既能随时保护照顾她,又能第一时间将她的消息传给主子。!%^* “请问大夫怎么称呼?”夏藜坐在床边,望着规矩站在一边的年轻大夫。 “夫人可以称呼在下邱文。” “我这脑袋上的伤口目前恢复的如何?” 夏藜追问道。 “夫人这外伤,属于皲裂的伤口,需要卧床静养上半个月的时间,要尽量避免头发沾水,避免出汗,要时刻助于防晒避暑,躲在阴凉处,避免身子发汗,多吃一些营养的骨汤,等到七日后,给姑娘拆除缝合伤口的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嗯,这半个月就辛苦邱大夫了,现在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夏藜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当真赶人离开。 如霜一时不放心夏藜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当心她胡思乱想,极不情愿的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屋子,在窗外站了一会,瞧着她果真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如霜女侠,这夫人脑袋受了伤,容易疲倦,困倦,是正常的现象,你大可放心。”邱文站在门外,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成,邱大夫,你也累了,下去喝茶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可以。” 如霜笑着说道。 邱文拱拱手离开了,只留下如霜一个人在窗外受了半盏差的功夫,确认夏藜真的睡着了,这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回到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一直等到了院子外再也没有脚步声,夏藜缓缓睁开了眸子,她一个人下了床,走到了铜镜面前,悄悄解开绷带,伤口处的头发已经被剃干净了,露出来一块被剪去长发的头皮,摸上去,还有一种刺刺的感觉的,扎上去有一点痒。 发根上还有血液结成的一片片的血红的污渍,头发上也有血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汗味,她热的难受,只能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着,欲哭无泪,太难受了。 如霜闭眸休息了一会,便来到了门边瞧房内的动静,将夏藜的一举一动皆看在了眼底,她悄悄的来到了公良澈居住的院子内,此时公良澈正在房内调查成亲大礼当日,在册的花名单,见如霜过来,忙放下手中的花名单。 “藜儿可有什么事?” 如霜便凑近公良澈身边,将所见所闻都一一细细报给了他。 “你先回去,本王这就去安排,你暂时保密。” “是,殿下。卡Kа酷Ku尐裞網”如霜抱拳退了出去。 公良澈出神想了一会,便带着花名册来到了良华宫。 宫殿内,良妃正拿着一把花剪修剪各色花瓣,咔嚓咔嚓,地上不久便落下了一片花瓣和叶子,有的花枝被花剪拦腰截断,整株花都烂在了地上。 “母妃,您已经将最喜欢的一株花都剪断了。这可是您精心培养了好几年的名贵品种。”公良澈望着惨惨倒在地上的花枝,心中倒是有些可惜了。 “整个宫内的人都知道本宫素日最喜爱这株花,无论刮风下雨,本宫都日日给它施肥浇水,除虫,从不间断,可惜,本宫偶然有一日抬眸去看了其他的花朵,竟然都败了,有的抽出了黄叶子,萧条一片。” “本宫瞬间就醒悟了,如果把所有的精力浪费在这一株花,便没有精力去照看其他花朵,这个院子也就荒废了,想要满园的春光,自然是要看顾整个花圃,将精力去均匀的用在所有的花朵上,才可得这满园的芬芳扑鼻。” “澈儿,你说,若只将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你确定能护她一生周全,安全无虞吗?上位者杀了你和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你的爱,就那么廉价吗?” 奚静瑶说完,咔嚓一声,将花盆内仅剩的一株花再次拦腰剪断,花瓣狼狈的落在了地上,被她抬脚踩住,花瓣凌乱成花泥。 公良澈眸子落在了被踩得一片狼藉的花瓣,抱拳深揖:“儿臣受教。” “你受到什么启发了?”良妃奚静瑶眸子轻抬,冷声问着。 “母妃教导儿臣,要坐上尊位,成为上位者,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否则,只能沦为他人随意捏死的蚂蚁。” “藜儿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不是天姿国色,她更不曾逼迫儿臣选择她,不要江山,甚至,她都不想和儿臣有任何干系,这一生,她能幸福安稳的活下去,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儿臣,愿意成全她的心愿,她好,便是儿臣好,还望母妃成全。” 公良澈说着,跪在了地上,给奚静瑶磕头,脑袋枕在了散落在地上的花瓣上,身上也沾染了一片片花瓣。 良妃奚静瑶深呼吸一口气,将花剪放在了花盆边,侍女端过来铜盆,她将双手放在铜盆内洗干净双手,那铜盆边上的帕子擦干净了双手,随手将帕子扔在了水里,等着侍女退下去,才看向公良澈。 “澈儿,你这是在怀疑为娘推了你的女人吗?” 她走到了公良澈的身边,亲自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为娘的眼睛,你自己说。” 公良澈仰起头,望着眼前虽年纪已经四十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的眸子清澈,波澜不惊,他伸手抱住了奚静瑶,靠近她的心脏,听着,平静,没有丝毫紧张的迹象。 奚静瑶将公良澈的小动作全看在眼底,却还是全力回抱住了他,她的好儿子,这是他回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抱着她,她的心底微微泛酸,还不是为了那个叫做夏藜的女人。 良久,二人分开。 公良澈恭敬的给奚静瑶行礼,“是儿臣冒犯了母妃,儿臣相信母妃,此次事件,并非母妃所为。” “无论如何,母妃都是嫌疑人,澈儿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要以理服人,讲求事实证据,方可服众,这件事,你要查出来一个结果,还有,你一年前回宫被刺,查的,可有眉目了?” 奚静瑶关切的问道。 “回母妃,一年前刺杀儿臣的关键人物都是蒙面人,被儿臣抓住后,他们服毒自尽,尸体遇风化作了粉末,被判儿臣的亲随,也自尽,线索断了。” 奚静瑶闻言,深深闭眸,再度睁开,满目苍凉,“一切都是提前谋划好的,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 “确有一些线索,路上杀手衣服留下的令牌,未化作粉末,是敌国杀手的令牌,我们侥幸在一个杀手服毒前,抢救下了他,如今被关押在牢房内,只是他残忍的割断了自己的舌头,什么都不肯说。” 公良澈苦笑:“都是无头案,想要审出来结果,难。” “那就慢慢查,总有露出马脚的一日,这次推夏藜下去的人,就那几个丫头,本宫已经将人绑了起来,审了一夜,使了催眠术,她们皆回应了,却不是她们,这是宫中禁术,母妃也只能悄悄的使用。” “你要找出来的人,可能会功夫。”奚静瑶说着,拿出了一颗糖豆,“这是本宫的亲信,在台阶处找到的。” 公良澈接过糖豆,眉头紧皱:“有武艺的人,对付一个女人,轻而易举,若不想让人呢察觉,便只能是藜儿附近的人。” “儿臣会尽快将凶手个查出来。”公良澈说着,准备往外走。 第175章 他的心被狠狠的撞了 “慢着,这是当日站在本宫四周的大太监名单,他们虽然服侍从,但因为常年伴在你父皇身边,跟随他一起习武,做对手切磋,十几年下来,虽然一个个年岁半百,却在身边都教养了不少小太监,各个身手不凡。” “如果是有人受了他人的恩惠,前来对付你的女人,也是不可知,什么都有可能,但是,你想给你的女人找出凶手,最重要的是要拿出证据来,你父皇还亲自让你自己去查一年前,海澈儿你被人追杀的事情,可见他对这件事的看重。” “你一年未归,这皇城早就变了天,老八拉拢了不少人,他的生母成了继后,外租荣升丞相,表面老八身份还是一名皇子,可是他的后台不知不觉强硬了不少,你的父皇表面上厚待继后和丞相,却一直压着老八,未有任何封赏,依然是皇子的身份。” “他这么辛苦,还不是对你还有所牵挂,准备将太子的位置交到你的手中,母妃只是宫女出身,娘家衰落,帮不上你什么,你唯有拿得出手的战功,如今,多事之秋,你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让你父皇失望,这个女人,她不能成为你上位的阻碍,否则,母妃也断然容不下她。” “你要记住母妃的话,在这皇宫中,唯有强者,才配拥有情欲,你我都是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的人,难得乐怡对你情有独钟,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要晾着她不理会,身为王妃的脸面和尊荣,你必须给她,这,关乎我们母子在这皇宫生存下去的砝码,继后和丞相也不敢强硬的欺负我们母子。” 公良澈只感觉肩上沉甸甸的,恭恭敬敬的给良妃行了大礼。 “儿臣,深知肩负重任,无权任性,于夏藜,这是对她做的最后一件任性事,宫中不适合她这样任性,心直口快,心性不成熟的女子。” 良妃闻言上前一步,再次轻拍他的肩膀。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有所付出,才有所得。” 公良澈深揖,缓缓退出。 皇宫大殿 公良澈在原地细细检查了一个时辰,将当日伺候的人全部都召唤过来,盘查了四五遍,让来人互相对质,均未查到有用的线索。 大太监、女官、侍女十个站位距离夏藜和良妃最近的几个人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公良澈的对面,一言不发,等待他的问询。 “这是本王在距离夏藜最摔倒的高台处捡到的糖豆,她的腿肚上也有被豆子打到的红印,到现在依然腿肚肿胀,痕迹未退,当日谁负责给父皇和母妃上菜,或者距离这盘糖豆最近,他就是那个凶手。” 公良澈说完,跪在地上的十个人表情瞬间亮了,距离皇帝和良妃饭桌最近的一个侍女当场哭了起来,对着公良澈大声求饶。!%^* “清王殿下,饶命,奴婢根本不会武艺,又哪里有本事,拿一颗豆子,就把夏藜给腿击倒高台夏,还求清王殿下明察!” 另一个大太监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花白的长发从帽檐底下露出来,白眉白肤,看上去身板挺直,虽是接近五十岁的年纪,却看起来比二三十的小伙子还要壮实,走到公良澈身边,平静说道。 “老奴斗胆禀告,这是夏藜姑娘是自己一不小心脚滑摔下去的,碰到地上的糖豆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毕竟当日清王殿下您大婚的好日子,咱们奴才端出来的果盘也是堆得高高的成了小山的形状,也都图一个早生贵子的吉利。卡Kа酷Ku尐裞網” “这糖豆落在了台阶上,夏藜姑娘歪倒,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能说,夏藜姑娘很可惜摔倒了,于他人自然是没干系的。” 大太监不惊不慌,沉稳的与公良澈对峙,虽然摆足了下人的架子,却让人感觉不能拿他如何。(!&^ 公良澈也不和他理论,拔出身边雷恪的长剑向着他砍了过去,出掌凌厉如风,向着大太监的肩膀砍了过去。 如霜和雷恪也一起攻了上去,两人竟一起将他打的连连败退,最后一脚摔在了地上,当如霜手上长剑刺向他的喉咙的瞬间,大太监衣袖翻飞间,洒落出来十几颗豆子,颗颗豆子仿佛长了眼睛,破风而来,击落了如霜手中的长剑,打弯了她的膝盖,让她吃痛的跪在了地上。 雷恪也没有好哪去,竟被一颗豆子打肿了面颊,吃痛的捂住了面孔。 几颗豆子也朝着公良澈袭击过来,被他勉强闪身躲了过去,他身后的几个侍女就倒霉了,被豆子打中了面颊和身子,吃痛的哭喊起来。 大太监很快意识到了这是公良澈的计谋,逼着他现出来原形,刚刚的沉稳不复见,面容多了几分惊慌,眸子在大殿的四周侦查,却不能走开,否则就坐实了就是他害了夏藜,他决不能有任何的把柄被人抓住。 “清王殿下,您这是打算逼着奴才担下谋害夏藜姑娘的罪过吗?” 大太监恭恭敬敬给公良澈行礼,低着头,大声反问。 “不是你还是谁!豆子玩的好,武艺又不弱,距离夏藜最近,也只有你能无声无息的加害她!” 雷恪早就看不下去这么胡闹的人了。 雷恪一剑抵在了大太监的脖子上,气的胡子抖动,“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吩咐你干在各种坏事的。” “雷恪,退下。”公良澈沉声喝道。 雷恪气的收回了长剑,瞪了一眼大太监,嘴都气歪了。 大太监始终垂着头,站在原地。 大殿内安静的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多久,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将一只木盒子拿了过来,拿细细银丝包裹起来,拿了钗子,铁丝之类,尝试着打开上面的铁锁。 大太监再也装不下去,手中的豆子向着开锁的侍卫的脑袋打了过去,将对方打倒在了地上,飞身就要去夺盒子,不料,就在他抢夺的时候,空中一张大网洒了下来,将他团团围住,任凭他豆子可以当武器,却还是被擒住。 “盒子打开了!”随着侍卫的一声命令,盒子被人掀开,上面一摞信件暴露出来,纯白的纸片,上面是一行秀气的小楷。 公良澈走了过去,捡起来最近的一封信纸,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破坏婚礼。” 大太监被擒在了地上,望着落败的场面,眸子紧紧的盯着公良澈,出口说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总管,您是一个谨慎的人,这盒子自然也不会放在自己的房间,成为困住自己的把柄,藏在欺其他地方,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洗脱自己的好法子,可惜,你的养子,对你没有那么深情厚谊,受到了威胁,就把你给说出来了。” 公良澈拍拍手,望着面前的大总管,“现在看来,你是死活不会将你幕后的人招供出来的,对吗?” 大太监一个字也不说,无论如何,心情看上去是非常沮丧,低着头跪在地上,装哑巴。 —— 事情传到了老皇帝的面前,公良谨面上不好看,自己的手下竟然是一个的背叛主子的名分,看上去实在是丢脸的,毕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 他知晓,却迟迟没有整治出来,留着他去试探身边的儿子,就是不错的选择,没想到,还真被公良澈找到了门道。 “找到幕后的人了吗?”公良谨望着跪在地上的公良澈,面容一沉。 “他不肯说,只是这纸盒内的字条看起来有些时间了,小楷,写这种字的人,在宫内需要调查,他不肯招供,儿臣正要审问。” 公良澈说着,将一盒子纸条交到了老皇帝公良谨的面前。 公良谨望着上面的字条,表情瞬间凝重,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太监,只见他忽然露出一副阴测测的诡异笑容,突然将压制他的两名侍卫给震开,跳出了窗子,动作快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公良澈正要去追,被公良澈叫住。 “老十,你回来!” “是,父皇。”公良澈强忍住了心中的不适,艰难的停下来步子,转身给他行礼。 “他的主子,是冷宫中的妃嫔,当年冒犯了你的母妃,想要下毒谋害你,被朕此关进了冷宫,这大太监便是当年服侍在她身边的奴仆,想必,这主仆二人还在密谋,谋害你和你母妃。” “但是,他们伤害了夏藜。”公良澈心中不忿,说道。 “夏藜是你最在意的女人,是你母妃和朕都不喜欢的女子,她左右了你的情绪和选择,她受伤,不更好打击了你?” 公良澈冷哼一声,丢过来一句。 “朕的女人,朕自己来处置,其他的,你就再不需要管了,这关乎皇家颜面的事情,万万就不要传出去了,让一个小女人来掺和,有失体统。” “儿臣遵命。”公良澈垂首行礼,退了出去。 傍晚,他在府邸听到宫中传来的密保,冷宫内一位尊贵的皇贵妃被赐死,一名仆人杀进来阻止的时候,被乱箭射死,有传言,奴仆进宫前是皇贵妃的家奴,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这奴仆为了主子,净了身,一辈子都陪在了主子身边,鞍前马后。 就算是死,也维护着这个女人,听到这,他的内心狠狠地撞了一下。 第176章 我这是病了几日 秋意渐浓,叶随风而落,人走在路上都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阳光稀稀疏疏的照下来,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被安排在了清王府的厢房内,距离公良澈和王乐怡居住的主院隔了两进的院落,院内的树木叶子快落光了,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摆设,看上去光秃秃的,凄清冷静。 如霜在清王府呆了多年,却很少涉足待客的厢房,如今在这边住了几日,还真是感触颇多,内心也免不了沉了几分。 夏藜头上的伤口慢慢结痂,勉强能用湿毛巾擦擦身子,只是伤口因为脑袋受伤,在伤口四周的头发都被剃光了,一颗脑袋露出来一块头皮,看上去十分滑稽。 夏藜每日换药,都会在镜子前坐上半个时辰,盯着自己的脑袋发呆,面容惆怅,就算她的面容上挂了笑容,却也是没多久就垮掉,变得冷冰冰的。 “藜妹妹,这是刚刚熬好的汤药,你先趁着热,喝下去,这样药效也发挥的不错。” “我这是病了几日了?” 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了床来到了桌边,接过了如霜手中的汤药,吹了几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藜妹妹,你已经病了七日了,这几日,公子都没过来看看您,还请主子莫要失望,他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着处理事务,得闲了,肯定回来找您的。” 如霜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差点就把事情都秃噜出来了,她还是谨慎些好。 “我们是客,就要遵守王府的规矩,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有的念头,还是及时掐灭在心底就好。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倒是看得很开,积极的吃药,换药,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她感觉有些疑惑,平时如霜多少都会回应她的,抬眸一看,她人早就不见了,面前不知何时站了公良澈。 不等夏藜说话,他已经坐了过来,面容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甚至是夏藜很少见到的表情,难道真的说,他站的位置越高,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这次,藜儿你在大殿上摔落下来摔伤的事情,已经查出了真相。”!%^* 公良澈说道。 “是什么原因,查清楚了吗?”夏藜满腹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紧张的拽住了他的衣袖,问道。 “是一个小丫头嫉妒你,所以暗中下了黑手,想当众让你出丑,事情爆发的时候,她吓坏了,暗中跑了,被我们找了回来,父皇十分生气,已经处决了那个丫头,这件事算是就此翻篇了,以后,藜儿,你也暂时委屈一下,莫要再追究了。” 公良澈说着,伸手轻轻触碰夏藜的面颊,和她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了。”夏藜躲开了公良澈的触碰,闷着头回道。(!&^ “邱大夫说,我的头上包扎的伤口刚刚结痂,也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脑子也清醒,只要好好休养半个月,便没什么事情了,所以,过几天,我打算离开清王府,还请清王殿下允许。” 夏藜躺在榻上,也只能低头行礼。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想起了想起来之前他的母妃告诫他的一席话,他是想将夏藜留在身边,慰藉的了一时的思念,还是想一辈子都能自由的和她呆在一起,而不必顾忌其他人的眼神,那个时候,才是他和她最好的结局吧。 现在,需要忍不了一时的辛苦,来还未来美好的时光。 “好,等你休息完这七日,本王就送你出府邸,还你自由身,但是你名义上依然是本王的女人,若和其他男人纠缠不休,本王会立刻将你带回王府,收了你的自由身。” 公良澈说完,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霸王条款。”夏藜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扫向窗外,也不搭理他。 公良澈将她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强迫她看向他。 “这次,送你离开,是因为你已经受到了伤害,我很害怕,自己不能时时照顾好你,这次都是我的疏忽,我们只有经过短暂的分开,等我料理完宫中的事务,我回去找你。” “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本就属于宫外的人,受伤的事情,身在宫中,也确实领会到了活着的不易,民女多谢王爷肯送民女离开。” 只要离开了皇宫,她就是自由身,他身为皇帝看重的儿子,自然是有处理不完的事务,考验他的种种等着他,想要控制住她,公良澈未免也太自信了。 “那这几日,你就好好休养。” 公良澈说着,脱掉了脚上的靴子,往床上一趟,伸着双手枕着脑袋,将夏藜挤到了一侧,人一躺下来,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感觉舒适,安心。卡Kа酷Ku尐裞網 “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下去。”夏藜可不喜被人占了床。 “随意,我累了,几天几夜都在查你的案子,好容易揪出来那个丫头,你总要让我歇息一会。” 公良澈说完,闭上了眸子,没多久的时间,竟然听到了沉稳的呼吸声。 夏藜望着眼前的男人,确实挂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面色蜡黄,一看就是气血不足,休息不够,积劳成疾造成的。 她再闹下去,于心何忍。 想到这里,她便也躺了下来,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和离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靠近过了,她几乎都快忘记了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过去是清新的芳草味道,那是由于他整日都呆在农家院里养伤,如今,出入宫廷内院,衣服上熏的都是上好的香料,早就盖住了他本身的味道。 一如他如今面上挂着的也是她不曾看到过的深沉的面具,整个人气场强烈,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不自在的感觉,他的气场太强烈。 她感觉自己身子清爽了,便小心的越过他的身子,下了床,准备了一盆清水和毛巾放在了他的床边,等他醒来洗脸擦手。 夏藜则开始收拾她在这里留下的东西,其实也什么,只有几身换洗的衣服和一双新鞋子,还有一些银票,这些还都是他送给她的,来的时候,她孤身一人,被投了大牢,现在,她只盼望着快点离开这地方,她一点也不喜欢。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房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放下手中收拾衣服的动作,将包袱放在了柜子里,关好柜子,来到了房门口,拉开了房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清王妃王乐怡。 “清王妃?”夏藜一时暗叫不好,她如今和公良澈共处一室,被她撞到,这可如何是好? “妹妹,你头上的伤,可好些了?”王乐怡说着,往她的房间里望去。 “恢复的不错,多谢王妃挂念。”夏藜恭敬说道。 “哦,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勾引王爷了?还是你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毕竟你们共患难,情分在哪里摆着呢?” 王乐怡涂满豆蔻的右手捏住了夏藜的下巴,保养得长长的剪指甲在她的脖颈内划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疼痛。 似乎也怕吵醒了公良澈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她捏了片刻,也就松开了她,在公良澈的面前驻足了一会,眼神中弥漫着忧伤的情绪,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扫了一眼还处杵在旁边的夏藜,“你随本宫到门外。” 夏藜心中莫名的紧张,却也不想失去了面子,昂首挺胸的跟着她来到了院落外的大树下,四周的奴仆皆被王乐怡身边的人给赶走了,旁人是听不到她们的对话的。 “看来,你嘴上说着要自由,闹着和王爷和离,心中还是放不下他。” 王乐怡嗤笑了一声。 “同生共死一年多,当彼此是最重要的家人和爱人,没感情也不正常。”夏藜也吃惊于自己能平静的说出这件事。 “不要把你这份情讲的感天动地,听着有多讽刺,好似除了你,别人都不配谈感情一样,本宫从小就明确的知道,自己是要嫁给澈哥哥的,自从十五岁那一年随父亲在沙场见到屡次建立军功,为母杨威的他,本宫就知道,虽然他的生母身份低微,但他却非池中凡物,总有一日会大放异彩。” “所以,为了配得上他,从小本宫就跟随父亲出兵打仗,扮作男儿身,打听他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爱读的兵书又是哪一本,他未来成为君王,最需要什么,本宫这几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靠近他,多次跟随父亲,在战场清除暗算他的叛徒。” “我们王家,愿意做王爷的左膀右臂,为他开疆扩土,铲除异己,本宫愿做他的贤妻良母,为他镇守一方,稳住后方,甚至上战场,并肩作战,你呢,你能做什么?”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和家族多年的付出的心酸,王乐怡说到动情处,身子忍不住颤抖。 “这些似乎你应该当着清王的面,去诉说给他听,让他看到你的深情,你家族的功劳,让他将你放在心中,于我,见到的就是一个全身是伤,身份普通的生意人孙淳,与他成了家,过了一年平凡的小日子而已。” “他的江山,他的志向,与作为平凡人的我,并无联系,从头到尾,我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夫君,一份平淡恩爱的家庭,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恩爱到老。” “爱情没有贵贱,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你放心,我不会是阻挡你上位的障碍,从头到尾,你都搞错了方向,如果你把这些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公良澈的身上,说不定他念在你和家族的付出,也会善待你。” “杀了我,还会有孙藜,王藜,刘藜前来与你分享夫君,难道你各个都要讲一遍你和你家族的不易?他们恐怕也未必会听,毕竟,这些人能够站到公良澈的身边来,家族地位肯定也足够显赫。” 第177章 他还生气么 “你少在这里贫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都知道,澈哥哥最看重你,你怎么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心中只有你,除掉你,日后就算有千万个女人过来,本宫也不怕,她们和本宫一样都入不了澈哥哥的心,自然更斗不过本宫。” 王乐怡也懒得虚应,冷笑道:“本宫有一点可能和你相似,那就是都敢作敢为一些,不喜玩那些花花肠子,讨厌你,不必掩饰,除掉你,更是志在必得。” 王乐怡说到了这里,表情略微放松一些,“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澈哥哥,他自己讨厌你,这可比除掉你,更让本宫开心。” 说到这里,王乐怡朝着夏藜诡异的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夏藜只感觉后背冷嗖嗖的,这女人的话,句句都扎在她的心尖上,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公良澈讨厌她,比除掉她更令王乐怡开心。 这王乐怡,可真是异常的嚣张,又跋扈又傲气,宛如一只横着走的孔雀,鼻孔都是长在天上的,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总是想笑,忍不住,就哈哈笑了一声。 如霜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就趁着二人不备,从后窗跳出去,绕到了房子一侧,近距离保护夏藜,当王乐怡一走,便绕到了前院,来到了夏藜面前,瞧着她竟然在笑,忍不住劝她。 “我的姑奶奶,人家都对你下战书了,你竟然还在笑。” “下战书?我和公良澈现在又不是夫妻,我又不是这位王妃底下管辖的侍妾,为何要紧张,是何道理?” 夏藜收了笑容,正经说道,“就算有一天,公良澈真的讨厌我了,那也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淡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当初我与他和离,也多半与这皇宫和他对我隐瞒身份有关,不会是她王乐怡所想的那样,因为她,才和公良澈走到今日这一步。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与公良澈之间,隔着千沟万壑,我与他不对等,如今更是无法与他比肩而立,我夏藜不自卑,只是更想让自己站位高一些,变得更强大一些,有更多的机会,去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都仰赖他来生活。” “夏藜,你与其他女子太不同,这里的哪一个女人不是嫁了男人,就要一辈子靠着男人生活,你如今说出的这番话,如果让朝里那些尊祖宗规矩为天的老臣听了,他………” “他们就会说我为妖女,对吗?”夏藜笑着说了一句。 如霜低下了头,“倒也没有这么夸张,只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我明白,这是观念问题,但,我与你们不一样,是真的。”夏藜坦然说道。!%^* “这是何话?夫人,也是离国人,只是没有武艺傍身,出身没有这些官家小姐显赫了一些,胆识和智慧,却每一样都比她们这些人强多了。” 如霜只觉是夏藜有些信心受挫,所以也只说些好话,鼓励她。 “不说了,那一位现在该醒了,咱们回屋。”夏藜说着,转身进了房。 公良澈已经醒了,正弯腰洗脸,拿毛巾擦手。 “人已经走了?”公良澈瞧着走进来的主仆二人,淡淡问道。卡Kа酷Ku尐裞網(!&^ “主子,您怎么就能忍住,让王妃和藜妹妹二人在一处,万一王妃动了粗,伤了藜妹妹,那可怎么办?” 如霜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免后背发冷汗。 “不是没有发生吗?本王就在屋子内,晾她们二人也不敢将屋子给掀了。” 公良澈将毛巾放在了铜盆内,走进夏藜,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越来越能扯,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竟也将乐怡给唬的团团转。” “清王殿下,您太抬举小的了,您的王妃,可是明说了,要您厌弃小的,她也会除掉小的,小的还是早点出了这吃人的府邸,省的小命不保。” 夏藜说着,还真作揖,给面前的公良澈鞠了一躬,逗得一旁的如霜都撑不住,偷笑了一声。 “乐怡从小就被王大将军当成了掌上明珠爱护,养成了刁蛮跋扈的性子,下手狠辣,又不计后果,性子直来直去,也只有那些她手下的奴仆太可怜,被她打来打去拿着撒气,平时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躲她远远地。” “就连她碰过的茶壶,坐垫,都不敢碰,每个人都会躲着她百米远的距离,否则,就会被她手里的鞭子给打残废。” “清王殿下,您的意思是,您娶了一个没有头脑只会发脾气的王妃吗,为了你,人家可是从小就进军营,陪着王将军打天下,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么能立下军功,不被军中的人发现女儿身,她是冲动了些,性子直了一些,但并不傻。” “她只是顾忌房中有你存在,更顾忌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她可以毒打奴婢,可以性格跋扈,但只要一心放在王爷您的身上,不做让你厌恶的事情,比如故意找我的麻烦,打伤我,这都是你不喜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脏了自己的手。” “能让你怀疑到她身上的事情,她肯做吗?王爷啊,女人心,海底针,您还是需要多多揣摩您的前程,日后自然有单纯漂亮的女子陪在王爷的身边,现在是乱世。 周边国家虎视眈眈,国内众皇子对皇位兴趣浓厚,更有地方诸侯割据自封为王,形势复杂,能在这种境遇下,活下来且有地位的女人,没几个是没脑子的,大家都有自己看家的本领。” “就比如,民女,自知和王爷差距太多,冷静的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再者,民女的生意已经放下太久了,京城这块宝地那么大,也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可不能白白的错过了。” 夏藜说着,忍不住将收拾好的包裹从柜子里拿了出来,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公良澈站在一边,叹道:“这么急着走,心心念念都是你的生意,果然做了商人,免不了一身铜臭。” “铜臭好,有了铜臭味儿,也可以有机会去买两个官儿做做,招来江湖几个俊俏的大侠做镖师保护自己,有事儿给人看看病,没事儿,还可以去离国有名的山水宝地去玩玩,好好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想想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了。” 夏藜说着,满脸期盼的凑近公良澈。 “不要想了,什么时候把头上的伤养好,再说离开的事情。” 公良澈心中打翻了醋坛子,她没事儿出去喝喝小酒儿,卖卖药丸,几千两的银子,就到手了,他呢,困兽一样,守在这宫中,每日和人勾心斗角玩心眼儿,谁个安稳觉都不敢想,哪里能容得下这个小女人出去逍遥自在,说不定,那个消失不见的杨雪宸又会回到她身边。 只要一想到这两人在一起哥哥妹妹的叫着,他心里就像熬了热油一样,又热又辣又煎熬,却不得其法,只能这样难受着。 “他生气了吗?” 夏藜放下了手中的包裹,望着连话也不讲,就气呼呼走掉的男人。 “王爷,估计是被藜妹妹的话给气到了,他在这宫中举步维艰,并不轻松,如果连藜妹妹也走了,这王爷,该有多可怜。” 如霜面容上是难掩的苦楚,无奈的看着空落落的院子。 “你不要替你家主子辩白了,我的脑袋,就是在这宫中摔的,天牢住过了,皇上和良妃娘娘也见过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与这个皇宫水火不相容,这辈子也不想再踏进第二次。” 夏藜说的十分坚决。 “那日后,如果是主子做了这皇宫的主人,藜妹妹,你愿意过来陪他吗?” 如霜期盼的问着。 “我会遥遥祝福他,万寿无疆,一切安好,多子多福,多为这大好河山和天下百姓做贡献。” 夏藜想了想,说道。 “这就完了?” 如霜十分不满。 “我就是水中的鱼儿,离开了海水就会死,他是世间的王,可以去水里寻求新鲜刺激但他还会是回到人群中间去,我不会勉强自己为了男人,失去自己,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夏藜收住了笑容,端正面庞,认真的说道。 如霜这次,确定自己看清楚,夏藜没有开玩笑,一时到陷入了沉默。 房门轻轻晃动,一直躲在门外的公良澈,无声的离开了院子,他并未走远,就是想多听听夏藜趁他不在的时候,会说什么,做什么,会不会舍不得他,会为了他牺牲自己一些自由。 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夏藜从来都是个性鲜明的,她有自己的底线和选择,可以为了爱情一时迷失了心,但是,当头留了血,眼眶落了泪,身子受了苦痛,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摧残,反而让她更加坚强,独立,自信,果敢。 她最终并未被情爱彻底冲昏头脑,它和世间的亲情,友情,一样珍贵,可以藏在心间小心的守护,但万万不可拿它,去绊住爱人前进的脚步,让她不开心,让她失去亲情和友情,一辈子郁郁寡欢,这也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他选择尊重她。 第178章 他还是食言了 晚上掌灯时分,夏藜在院落内的小凳上休息,她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只要等头上的伤口一好,就可以走人,只是晚饭等了好久的时间,都没有送来,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免就有些着急,不断的往门口的方向张望着。卡Kа酷Ku尐裞網 “藜妹妹,这是王妃命人送来的一根萝卜和两个馒头。”如霜哭丧着脸走进了院子里。 “这是为何?”夏藜前几日一直都有丫头定时送来可口的饭菜,如今一见到这种情形短暂的愣了一下,但一想起来昨日王乐怡对她的厌恶,轻声问道。 “这是要我自己做饭吃的意思吗?” “藜妹妹聪明人,王妃说,既然夏藜一不是府内的人,二又和王爷没什么关系,只是王爷救回来的一个丫头,那就按照府内的规矩办,每日所需的饭菜、穿的衣服,喝的水,用的一草一纸,都要拿钱,院子自己扫,饭菜自己做,断然没有人伺候的道理。” 如霜如实说道。 “公良澈,也知道这些?”夏藜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王爷说了,藜妹妹,如果你不想忍受这些欺负,可以提前走人,也可以在这里呆到头上的伤口养好了再离开,他尊重你的决定。” 如霜说到这里,沉默了。难道,王爷也不喜欢夏藜了吗? 夏藜心中不由得沉了几分,低头思考了一会,心中释然了,淡然笑道。 “我之前就和他说过,会离开,既然他也同意了,那我明日就离开,这些萝卜都送回去吧,我只是一个外人,就不破费他家的一草一纸了。” 夏藜说完,站起了身子,回到了房间,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呆呆的靠着房门,身子滑在了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心中怅然若失。 这次,他是真的打算放手了,不再闹她,也不再挽留她,甚至也不再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她开心,他们之间终究是磨难多过快乐,想要厮守在一起,过一辈子平淡的日子,如今看来也是奢望,他有他的立场和责任,她也有自己的目标和打算,二人仿佛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分别向着自己的方向反向延伸。卡Kа酷Ku尐裞網 房门外,如霜拿着一根萝卜,两个馒头,愣了一会,走出了房门,公良澈就站在门外,王乐怡也在。 “王爷,您这是让臣妾做了一次恶人,之前臣妾可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夏藜的。”王乐怡提醒着公良澈。!%^* “这次,算是本王的主意,夜深了,王妃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公良澈冷淡说道。 “是,妾身退下。”王乐怡微微福身,心中只感觉憋得难受,他为何对她总是这么冷淡!从始至终,一只背对着他,望着他的背影,她难道一辈子只能这样过吗? 王乐怡挥着帕子,出了院子,赌气又打了身边的侍女一巴掌,气呼呼的离开了。 公良澈站在院子里,目光一只追随着夏藜的屋子,房间内一只漆黑一片,自从她回了房间,就没有亮过,肯定快气坏了吧,毕竟除了第一次,他和王乐怡抱在一起,将她气得跑到了蜀地,这次,肯定又要生气好久了。(!&^ 公良澈在门外守了一夜。 天刚刚亮,夏藜早早出了房门,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素面朝天来到了他的面前。 “走吧,送我出这个王府。”夏藜微微一笑,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罗裙,长发时用木簪子绾了一个发髻盘在后面,一副村中妇人的装扮。 公良澈,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带他回到了过去,在天水村生活的时光。 他从她手中接过了包袱,挎在自己的肩上,沉默的走在前头。 灵活的小厮看到清王从夏藜的院子里出来,已经跑到门外去准备马车。 公良澈,带着夏藜来到了王府的后门。 如霜已经等在了马车的旁边,接过了他手中送过来的包袱。 “藜儿,以后你就自由了,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快乐,当然,这段自由的日子也很短暂,等我完成手上的大业,就会来带你回到我的身边。”公良澈转身来到了夏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到。 “我们之间已经太啰嗦了,相送就不必那么婆婆妈妈,走了会。” 夏藜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子就没再露面。 如霜对着公良澈点点头,驾着马儿离开了清王府。 王乐怡一直躲在王府院的一角,有些不敢确定的问着身边的侍女。 “这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了,本宫都没来得及和他做朋友。” 身边的侍女不搭话,只留下王乐怡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马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离开了京城,往青州的方向奔跑。 夏藜坐在马车中,便感觉到了路线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开始追问如霜。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听王爷的命令,送夫人回天水村。” 如霜赶着马车,匆忙说道。 “我说了要留在京城,你回来,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如霜就像没听到一样,驾着马车一直往前走,夏藜怒了,掀开了车帘子,纵身一跃,身子随着惯性滚落到了一边的草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如霜万万没想到她会跳下去,惊叫着勒住了马车。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夏藜的身子随着惯性撞到了一棵树上,她拿着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如霜过来要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你走,不要跟着我。” 夏藜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是王爷的吩咐,他让属下把夫人送回天水,确保你的安全。” “我说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什么夫人,请你离开,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身前。” “走。” 夏藜就像发了疯一样,冲着如霜怒吼。 如霜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个铁铮铮的女侠,苦练多年,练就了一身傲气,和面前这个女人做了朋友,话也多了,她没想到,夏藜的脾气会如此暴烈。 “属下,会离开,只需要完成命令,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属下回去也没有办法给王爷交差。” “我要回京城,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任何人没有关系,你当我是朋友,听我的,以后我去哪里也请你不要跟踪,否则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就告诉他,我回到了天水。” “我不是玩偶,我一辈子都要靠他活下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否则你就走,我也不会让你跟着。” 夏藜拍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到马车上取了自己的包袱,身后传来如霜的话。 “属下的生命是王爷救的,只服从他的命令,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如霜说完上前走到夏藜的身后,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回到了马车上。 走了三天两夜的时间,夏藜被如霜安顿到了天水村,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的家人也都被送到了这里。 李氏,夏青,李小霜一家人,小石头一家人,三家人家生活在三个单独的小院里。 如霜离开了,但是她的家人却没有因此让她有一刻的清静。 “夏藜,你可回来了,咱们家的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将我们一家老小从靖安县赶到这个村子里,又给咱们留了几百两银子,说是以后一辈子就安生,在这里生活,根本不让咱们出去。” “腿长在大家的身上,谁说不能出去了?”夏藜懒得去应付众人,心中愤愤不平。 “你不知道姑爷派了几个会武功的人,守着咱们村子里,咱们家的人,只要出去都能给赶回来,上回你大舅舅夜里偷偷跑出去一次,结果被那些会拳脚的人绑着吊在了山上,你大舅妈哀求了一天,他们才肯叫他放下来。” “从那以后,咱们几家人再也没人敢出去了。” 李氏这几年生活不错,腿脚也灵活了,又有一个婆子在身边伺候,胆量也比以前大了。 只是如今一想到曾经的女婿会这样的对待她们一家人,着实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 “既然他给咱们几家人留了几百两银子,加上咱们之前做医馆的生意,确实赚了不少钱,留在天水村也没什么不好,多买几亩田地,几处宅院,置办一些家产,我们生活相比靖安县,也差不了哪去,毕竟县城内的两处宅院都是租的,这里可都是实打实的自己的房产。” “夏藜说的对,以后咱们就在天水村安置下来也可以呀,就是那这几年在靖安县租房子的费用!?” 不等四周的人说话,夏藜爽快的回应众人亲戚。 “这些都是侄女孝顺大家的,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那就太好了,夏藜,你这次回来想吃什么我们大家都给你去做。” 亲戚们开心的合不拢嘴,说着就要拉着夏藜给他做好吃的。 “娘,女儿身体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了,你们大家自己做点东西吃。” 夏琳说完在弟弟夏青的带领下回到了家里。 众人知道夏藜不高兴,也就没再过来打扰她。 如霜回到京中清王府,将夏璃的反应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公良澈。 “夏藜在回去的路上大发脾气了?” 公良澈对此并未感到意外。 “是,她很生气。” 如霜也只简单交代了夏藜的情绪,并未过多说什么。 “委屈你了,我了解她,发起脾气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是她把你赶回来的?” 如霜沉默的点头。 “好了,你也累了,来回奔波还是辛苦,早点回去休息。” “夫人,她对您食言言感到很生气。他以为王爷以后,真的会放给她自由。” 如霜走了两步,停顿下来,转身对公良澈说道。 第179章 不放过他 “嗯,本王了解了。卡Kа酷Ku尐裞網”公良澈并未头也不抬,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 如霜大步走了出去。 房中安静了下来,他放下了白瓷茶杯,站起了身子,沐浴更衣,来到了良华宫内。 大宫女立刻端上来一杯茶,对着他行礼。 “清王殿下,您先喝杯茶,娘娘正在佛堂念经。 “那你先去下去忙,本王在这里等着母妃。” “是,王爷。” 大宫女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良妃从佛堂出来,回到寝殿由大宫女服侍,换下了素色的长衫,穿上了一身宝蓝锦袍,来到了他的面前。 “澈儿,你讲夏藜给送走了?”良妃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母妃,送回去了。”公良澈站了起来,扶着良妃坐在了主位上,他跪坐在地上。 “母妃自然明白你心中非常难过,只是这朝野内外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母子,不得不谨慎度日,委屈我儿了。”良妃捧着公良澈的面庞,将他拥入怀中。 “不过,你也要对乐怡好一些,你和她还未圆房吧,自你们成亲以来。” 良妃眸子沉了沉,问道。 公良澈站了起来,离开良妃的怀抱,在右首的座位上坐下,如实回道。!%^* “对。” “澈儿,你也不必多心,这些事情和乐怡无关,母妃,只是多关心你罢了。卡Kа酷Ku尐裞網” 良妃气势逼人,话里话外一点也不掩饰她在时刻盯着公良澈的事实。 “送走藜儿,已是儿臣最大的让步,至于其他,还望母妃不要干预,母妃还是时刻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对儿臣最大的支持。” “儿臣还有政务在身,改日再来给母妃请安。”(!&^ 公良澈说完,起身给良妃行礼,退了出去。 良妃怔怔的楞在原地,双手绞着帕子,身子上下起伏,呼吸紧促,大宫女忙给她拍背,安慰道。 “娘娘,清王殿下,可能最近有些累了,等过几日,他情绪平复了,会主动给您赔礼道歉的。” “这个傻孩子,真真气死本宫了。”良妃喝了一口茶,气儿才顺了一些。 “从小到大,他从未忤逆本宫,为了那个女人,他是真糊涂了。”良妃明显感觉控制不住公良澈了,在椅子上呆呆坐了良久,柳眉皱着,盘算了一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凑近大宫女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交代了她一堆事情。 大宫女眸子瞪得大大的,领命而去。 —— 清王府 王竟珧坐在花厅,喝光了一杯茶,王乐怡带着丫头姗姗来迟。 “老臣拜见清王妃。” 王竟珧立刻站起来行礼,被赶来的王乐怡扶了起来。 “父亲大人,何必多礼,应该是女儿拜见父亲才对。” 王乐怡笑的如花灿烂。 “我的宝贝女儿,成亲这段时间,清王殿下,对你可好?你习惯这里吗,会不会想家?” 王竟珧将王乐怡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宠溺的问道。 “父亲大人放心,乐怡在这里吃的好,睡得也安稳,清王殿下对女儿也很好,全府上下的人,没有不尊敬女儿的。” 王乐怡心中暗惊,笑着答道。 王竟珧略微沉吟,沉声说道。 “那就好,如若被本将军知晓宝贝女儿受了委屈,爹就带着女儿去找良妃娘娘评理去,你从小就没了娘,从小就跟在爹的身边,在沙场长大,这四五年才回到京中学习女红针织、闺阁礼仪。” “如今女儿走出门,哪个不夸女儿知书达理,贤惠聪明,谁能看出来宝贝闺女是女将出身,你要把你当初在沙场杀敌的勇气重新拿出来,面对敢阻碍闺女你前程的障碍物,不要手下留情。” “都说,这千古帝位是踩着尸山骨堆上去的,这后宫中的后位,太子东宫之争,又哪个不是充满了刀光剑影,你莫要再瞻前顾后,什么都将清王殿下的想法考虑在心,这样,你只会越来越被动。” “可以没有情爱,男人的心,世俗的情,是最靠不住的,只有腹中的骨肉,手中的权位,才是宝贝闺女,你最爱拿到手的东西,有了这两样,清王殿下,也是不敢忽视乐怡你的。” “这个东西,你且拿着,爹走后,你院里伺候的人,知道怎么用,时辰也不早了,爹要回去了,军中事务繁忙。” 王竟珧说着,将一个红色小瓶递到了她的手中,他是个性子沉稳的人,交代完心中挂念的事情,也不再多耽搁,遂辞别了王乐怡,回到了军营。 王乐怡望着手中的红色瓷瓶,细细琢磨了王竟珧说的话,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虽不曾真的使用这些下作手段,却也在闺阁浸染了四五年,丫头嬷嬷婆子,耳提面命,深宫内院的生存之法,她自然是心中有几分明了的。 果不其然的,她刚坐上没一会,身边的贴身家生子大丫头,凑近她耳边,指着她手中的瓷瓶,将用的法子细细说来。 王乐怡听了之后,立刻摇头。 “休再提,澈哥哥是什么人,他最恨被人算计,当傻子糊弄,如今,虽然我与他并无至深感情,却也没有到了被他讨厌的地步,时常与他作伴,走在人前,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如何用这手段,让他从此以后不再上本宫的门。” “王妃,其实,这药,最大的妙用就在这酒上,放入酒水中,无色无味,断是王爷自己醒了,他也无迹可寻,他又哪里去找王妃您的麻烦呢?只要咱们细细安排,断让王爷无话可说。” “再说了,他也没打算与王妃您圆房,日后还会有更多女子与您分享他,您不早早下手,又要等到何时?” 大丫头自知说话造次了,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立刻跪在王乐怡的脚边请罪。 王乐怡眉头深锁,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边踱了几步,咬住了红唇,坚定了心,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大丫头。 “你且起来,一会天就黑了,如今秋夜寒凉,去温一壶酒,等王爷来了,本宫一会送去给王爷喝。” “是,王妃。” 大丫头兴奋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红色瓷瓶,跑了出去。 —— 夜晚十分的,公良澈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口的夜色出神,皎洁的圆月升到高空,照亮了半边天的,四周的星子稀疏,只闻秋夜下,角落里不知名的虫儿发出咕咕渣渣的声音,给这冷寂的秋夜,点缀一丝活力。 窗口扑簌簌的飞来一只鹰,收了翅膀落在了窗口,在窗口留下了一片阴影,冷锐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添了一丝冷意,它蹲在窗口,抹抹尖尖的嘴巴,看向公良澈。 公良澈伸手轻抚了抚它的黑羽毛,从他的羽下拆开了信封。 这是从天水村飞来的黑鹰,隔几日便送来有关夏藜的各种消息,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或皱眉,或无奈的叹气,或兴奋的笑着,就像一个孩子,不再有白日的丝毫冷漠。 他将纸条细心的卷好,放在了细管内,藏在了笔筒内,又新写了几句话,卷好藏在了黑鹰的翅下,拿了一些水和鹰爱吃的额食物,喂饱了它,赶着它飞向了夜空。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被雷恪挡在了门外。 “王妃,王爷正在书房,不能被打扰。” “大胆,你敢拦着本妃。” 王乐怡对公良澈的态度十分不满。 “属下不敢,只是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还望王妃见谅。” 雷恪弓着身子,态度不卑不亢。 “本妃是瞧着入秋,天气越来越凉了,王爷日夜操劳,很是担心王爷累到了身子,又着了凉,特地亲自温了一杯酒,给王爷解乏。” 王乐怡亲自端着酒壶靠近,说明了来意。 雷恪打算从王乐怡的手中夺取,脑海中猛然响起了主仆尊卑,还是忍了动手的习惯,只能站在原地,瞧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进来。” 一道透着凉风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乐怡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整了整衣衫,端着酒壶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臣妾给您温的酒水,还请您赏脸喝一口。”王乐怡说着拿出了两个酒杯给他倒满酒水,亲自端到了他的面前。 公良澈唇角噙着笑,望着酒水,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细长的手捏着酒杯,冷笑着说道。 “听说今天岳丈来过府上了,乐怡,你可好好款待他了?” 王乐怡眼神闪了闪,抓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在了地上。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冷吗?” 公良策说着将身上的一件王袍给脱了下来,亲自给她穿上,并喊了了,大丫头进来。 “王妃现在身子冷,你带王妃回去。” “这?” 大丫头明显一愣,不想带人回去。 “你敢质疑本王的命令?” “是王爷,奴婢这就带王妃回去。” 大丫头一时摸不着头脑,拉着王乐怡往回走。 “王艳你还是先喝了这杯酒,臣妾再回去也不迟。”王乐怡站在原地笑着看向公良策澈。 “好,王妃。” 工粮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盯着王乐怡没有动。 王乐怡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 半晌房中没有动静,公良策张嘴将嘴里的酒水吐在了一边的铜盆内。 “来人,去把这铜盆酒壶全部给本王扔出去!” 第180章 偷袭 “是。”门外守着的侍女小心进来,端起来铜盆退了出去。 雷恪上来,躬身劝道。 “王爷,您莫动气。” “她在给本王的酒水中下了催情药。”公良澈沉声说道,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身子晃了晃,扶住了桌子坐了下来,调息内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您不是已经将药给吐出来了,为何脸色却变得潮红起来?”雷恪亲自给公良澈倒了一杯凉茶,送到了他的嘴边。 公良澈调息好身子,接过来凉茶喝了一杯,依然感觉面色浮躁发烫,趁着意识尚清醒,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快扶着本王去浴室,不得放任何人进来,王妃再过来的话,你就这样安排。”公良澈说完,身子向着一边倒去。 “王爷!”雷恪努力记着公良澈吩咐的话,忙扶住了他歪下去的身子,扶着他来到了卧房,转动卧房内紧挨着书架一侧的墙壁凸起,书架被推开,一处热气腾腾的私人温泉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圆形的池子四周立着四个兽头喷口,朝着池内喷着热气腾腾的山泉水,这是从靠着京城的龙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有泉池、休息室、茶果室,规模并不小于上面的卧房。 “好了,你走。”公良澈推开了雷恪,一个人转动机关,关上了浴池,卧室恢复成原样。 雷恪不敢耽搁,回到公良澈的书房,仔细布置收拾了一下,跳上屋脊,一路窜到了王妃的院落。 此时的主院内卧房,王乐怡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装扮,绯红的纱裙将曼妙的身姿凸显出来,白皙的面颊,右手拿着眉笔细细的勾勒眉形,身后的几个大丫头忙着给她梳理发髻。 经常跟在她身边的桃红正在整理梳妆台,雷恪拿出一颗石子,投在了院落内一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桃红耳朵尖,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走到了院落一角,只感觉后脑勺一痛,身子软了下去。 王乐怡左等右等,不见桃红出来,看向身边的几个丫头,吩咐道。!%^* “你们几人留在这里找桃红,本王妃一人去王爷的书房,没有本妃的吩咐,你们谁都不许跟过来打扰。” “遵命。” 几个丫头,额头抵在地上,齐声回道。 王乐怡披上了一件貂皮披风,遮住了只穿了一身绯色轻纱的身子,掀起来披风上的锥帽盖住了头,只露出一张俏脸,快步往公良澈的书房赶去。 来到了书房内,王乐怡掀开了披风帽子,并未见到了公良澈的身影,她出了书房,往公良澈的卧房找去。(!&^ “王妃,您不能擅闯王爷的卧房。”雷恪一看到了王乐怡,出手阻挡。 “你让开,怎么哪里都有你,本王妃来找王爷,你还敢拦着,小心下次本妃打断你的腿。” 王乐怡心急如焚,也懒得再去装王妃的贤良大度,挥开了雷恪,推开了公良澈的卧房。 当她看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的女人时,怒从心中起,抽出,藏在腰间的鞭子,朝着女人抽打了过去。 “啊!”女人一见到了王乐怡,顿时被吓惨,后背上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边子,皮开肉绽,衣裙破碎。 “王妃,奴婢是冤枉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这里了!”女人强行忍住了痛苦,抱住了王乐怡手中的鞭子哭着求饶。 “桃红,还敢狡辩,刚刚本妃出门前,你就不见了踪影,原来你是为了早早来这里,截本妃的胡!你好大的胆子,本妃今日就要打死你这个小蹄子!” 王乐怡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再次抓住了手中的鞭子,甩开了丫头桃红,要甩鞭子打死她。 “王妃请住手,这里是王爷的卧房,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夜深了,王爷说了,他累了,不想见王妃,请您回去休息!” 雷恪躬身请王乐怡离开。 “好大的胆子,你闭嘴!”王乐怡身子气的发抖,从里到外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公良澈的身影,也不好太过分,担心被公良澈所厌弃,但是一想到自己今晚所有精心的装备,都毁在了面前这个丫头身上,心中百般不甘。 “桃红,走,随本妃回去。”王乐怡俯视着缩在地上的桃红,冷笑着说道。 桃红一听王乐怡的笑声,身子忍不住发抖,逃命一般躲到了雷恪的身后,躲在他背后,小声说道。 “雷大夜,您要救奴婢,奴婢有今日,可都是拜你所赐。卡Kа酷Ku尐裞網” 雷恪眸子一亮,心知这丫头是个有脑子的主儿,也不好让她拆了王爷的台子,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壮了壮胆子,迎着王乐怡吃人的眼神,说道。 “王妃,难道想让王爷真的讨厌你不成?留在王爷房内的人,就是他的人,难道王妃连王爷也不放在心上吗?” 王乐怡咬着嘴唇,眸子内怒火冲天,双手紧紧的拽着手中帕子,一直暗自警告自己要冷静,不得冲动坏了大事,坏了她日后和公良澈和平相处的机会,如此沉默了片刻,她狠狠瞪了一眼桃红,收了鞭子,披上披风,盖住了满面怒意,转身走掉了。 一直等到看不到了王乐怡的身影,桃红才大喘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手心里满满的都是冷汗,感觉心脏吓得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一百两银子,还有伤药和换洗的衣服,你拿着,明日就安排你出宫,你还是来我的房间,给你伤药,换衣,洗伤口。” 如霜走到了桃红的面前说道。 “多谢你们救下小的性命。”桃红忍着身上的伤口,给如霜和雷恪拜谢。 “你不问为何自己会出现在王爷的房中吗?”如霜试探性的问她。 “小的不明白,醒来就在王爷的房中了,如果和王妃回去,她真的会剥了小的皮。” “好,你不要动,我扶着你回房,你放心,今日的苦,你没有白白忍下,王爷已经暗中吩咐人去把你在王家的服侍的父亲和老娘,带出了府邸,安排到了乡下村子里,这样你以后也可以和他们团聚,不必为了几钱银子,忍受她的奴役。” “你和爹娘都是王家的奴仆,以后你们就自由了,不再是谁的仆人,你难道不想要这样的生活,钱,你放心,肯定不会短了你们的。” “之前拿奴婢也为了王妃打了不少人,做了不少恶,如今报应不爽,回到了小的身上,这恐怕也是老天的主意,今日和爹娘得了自由,能摆脱王家,想来也而是王爷给的恩德,小的接受王爷的安排,咳咳。” 如霜点头,扶着受伤的桃红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伤药治疗,这边,雷恪总算松了一口气,到底是女人了解女人,他回到了公良澈的卧房中,拉上了门闩,此时书架自动打开,公良澈披着一身薄毯出来了。 他的长发湿淋淋的搭在背后,冒着热气,肤色透着潮红,眸子也带着一股子水汽,坐在了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雷恪。 “回王爷的话,计划都按照您的话安排好了,王妃被气走,只是她身边那个丫头,被王妃抽了一鞭子,皮开肉绽,衣裙也破了,好在她也是个机灵的人,没有再多说一句,只听闻她的爹娘会和她团聚,她也就心中有盼头了。 “这个丫头,是受了本王的连累,挨了她主子一鞭子,你们多给她一些银两,让她日后和父母好好在村中生活。” “就按照王爷说的办。” 的公良澈眸子凝着水珠,被雷恪扶着回到了床上,帮着他把被子盖好,如霜有跟过来拿着干的帕子给他擦头发。 “良妃娘娘催着您和王妃圆房,这王妃也给您在茶中下催情的药,背后还有她父亲在这里捣鬼,这可都是您身边的人,这事儿想想都憋屈的慌。” 雷恪不满的抱怨着。 “你这个猪头,还替主子操心,主子哪次被这些人操控了,乱说话。”如霜敲了雷恪的额头,拉着他出了房子。 房中,只余下公良澈一个人,他靠在枕上,眸子冷冷的望着漆黑的夜色出神,仿佛一只蛰伏的兽,在休养生息。 …… 天水村 夏藜给弟弟读了半本书,便昏昏沉沉的倒在桌边睡着了,夏青儒者嘴儿偷笑,他趁着夏藜没有注意,从枕头底下偷偷拿了一本三国演义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房中的蜡烛闪了一下,一阵风吹来,竟然将房中的烛光给吹灭了,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惧意,忍不住摇晃昏迷中的夏藜。 “姐姐,你醒醒,我好怕。” 夏青摇晃了夏藜的手臂,一下子将睡梦中的她给惊醒了。 只听一声破风响动,迷烟吹了进来,一阵幽香在空中浮动,夏青只觉得头脑发飘,倒在了地上。 夏藜却第一时间看清了从窗外窜到她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他们第一时间拿着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巴,扛起了她,便跳出了窗子,向着远处飞奔。 她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地响,浑身发冷。 第181章 她终是逃走了 夏藜只感觉头晕脑胀,靠着残存的意识,梦里的踢打着,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在她感觉要被人掳走的时候,头顶忽然落了一直大网下来,成功的将偷袭的几个黑衣人兜头罩了下来。卡Kа酷Ku尐裞網 院子里亮起了火把,十几名灰衣侍卫站了出来,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亮闪闪的弯刀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寒光,有人大步走了过来,将夏藜头顶的网掀开,对着她躬身行礼。 “得罪了,夫人。”说着,侍卫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带回了房间内。 “让夫人受惊,都是属下的疏忽,夫人和夏青小少爷,安心呆在房间内,属下告辞。” 偷袭的几个黑衣人没有机会发出一点声音,直接被侍卫拿着刀架在了脖子上,赶着到了村子外的林子里,一刀了结,连夜挖坑将他们扔到了坑里,一把火烧成灰烬,拿土灰掩埋,又铺上了一层枯草黄叶,了无痕迹。 折腾了半宿,夏藜再也睡不着,抱着夏青躲在了墙角,房间内一片黑暗,只闻暗处传来的蟋蟀的叫声。 “姐,我怕,会不会还有人过来伤害我们?”夏青抓住了夏藜的手,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乖,青儿,你见年都七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要哭,姐姐来保护你。”夏藜抱紧了夏藜,轻轻拍着他的头。 “可是姐姐也差点被抓走,如果不是外面那些大哥哥,姐姐早就被人抓走了,他们都是姐夫的人,对不对?” 夏青虽年纪小,却开始懂事,家里人当着他的面,说话从不避讳,自然没有留意到,这小孩子可却慢慢理解了不少东西,心里明白着呢! “对,今晚如果不是他的人,咱们就要被坏人抓走了,天色不早了,夏青乖,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去私塾上学,迟到了,可要挨先生拿戒尺打手心了!” 夏藜说着,学着私塾先生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夏青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再也不想其他的事情,乖乖的爬去床上休息。 刚刚发生的一幕,时间短,动静也小,院子内的其他人还在入睡,夏藜不放心夏青一个人,守在夏青的床边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是从自己房间内醒过来的,她匆匆洗漱装扮,在梳妆台上发现了夏青留的字条。!%^* “姐姐,我去上学了,勿念。” 夏藜将纸条放入怀中,来到了院子里,李氏正在桌上摆好碗筷,桌上已经烧好了几盘子家常菜,青菜豆腐,疙瘩汤饭,一小碟花生米。 “娘,这院中,外婆搬走和二舅舅一家住着去了,大舅舅一家也置办了房产田地,在这天水村落地生根,好好生活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搬回靖安县去,继续过咱们的小日子?” 夏藜忍不住问着李氏。 “闺女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咱们靠着你的外婆和两个舅舅,一家子能够互相扶持,一起生活,不也挺好?”(!&^ 李氏心中到底是有了牵挂,让她痛快的带着孩子离开自己的娘家人,她真心有些不舍。 “娘,如今女儿手上的连锁医馆,从开遍了整个离国的沿海重镇,就连这内陆,也在日益扩张中,每个月月初靖安县的医馆总管都要拉着一马车的账目送到天水村,月底再来回去。” “若被有心人看到了这些,不就亲自看到了咱们全家的身家财产?被人打劫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藜急的在原地打转,饭也吃不下去。 李氏一时说不出话来,仔细思考了许久,难过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夏藜,娘年纪大了,实在是不想离开这天水村,整日里风雨来雨里去,只想在这里过完下辈子,娘守着你的外婆,给她养老送终,靠着你的弟弟生活,也算是知足了,你若是想回天水村,自然是随时可以回去的。” “只是如今,拦着你的脚步的人,可是你的夫君。” 李氏说罢,陷入沉默中。 夏藜也没心情吃饭了,望着院外出神,她兴奋的时候,总是最容易忘记,自己现在是被软禁的人,她的医馆账册,一直都有人替她看护着,哪里还用她来操心? 她终究还是想的太多,做什么,都不自由,都用不着她想。 若有人来欺负她,偷袭她,自然有他的人冲在第一时间,赶来救她。 她没想到的,他都提她想到了。 可惜,夏藜一点也感觉不到开心,只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养在了笼子里的鸟雀,虽然不再有风吹雨打流浪,吃不上饭,随时可能会陷入危险的恐慌,却从此失去了展翅翱翔天际的自由,她变得落寞,不再开心,也没有什么希望,每日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就算是,每月送来的账册,显示她的银子已经赚到了十万两,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但是她依然没有任何的兴奋。 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空,像一尊雕像。 —— 清王府 公良澈短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下人每日送来的纸条,上面详细记录了夏藜每日每顿饭吃什么,传什么衣服,情绪如何,做了哪些事情,她的身边又发生了哪些事情,虽然没有亲自陪伴在她的身边,却好似陪着她真的度过了每天一样。 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纸条滑落到了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摊平,上面写着秀气的四个字:生不如死,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悲凉。 公良澈的心,沉到了谷底,就像被人拿着锤子重重的锤了一遍又一遍的,眸若冰霜,唇线紧紧闭着的,双手攥拳,发出咔咔的声音。 如霜守在旁边,虽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却对如今公良澈失望的表情,并不意外,从一开始,他将夏藜保护起来控制了她的出行自由的时候,已经为今日埋下了隐患,却也不好出面相劝,只能沉默着。 “本王遵守对她的诺言,保护她,送她出宫门,不让她卷入朝廷的纷争,只让她好好的呆在天水村,等本王扫清四周的障碍的时候,亲自迎她回到本王的身边,她为何还是不肯理解?” 公良澈叹道。 “公主想要自由,她不会安安稳稳呆在笼子里,每日等着投食,如若不然,她会亲自撞毁这笼子,摔的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放弃。” 如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着实一惊,忙住了嘴。 “这是她教你的,整日你跟在她的身边,可不就是潜移默化的继承了藜儿的样子,如霜你以前可真和你的名字一样,冷若冰霜,寡言。” “如今也成了热闹的人。” “王爷说笑了,雷恪还有事在门外等候您的传唤,奴婢先告退了。” 如霜脑门直冒汗,夏藜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公良澈自然心情也不好,她自然是要快点逃出公良澈的视力范围,才是真的安全。 如霜一走,雷恪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回王爷,这次夜里偷袭夏藜的人,正是娘娘身边的。” 雷恪说完,眸子低垂,等着公良澈的吩咐。 公良澈站在窗边垂眸思忖片刻,吩咐着雷恪。 “护送她到靖安县,她的家人也保护起来,她能随意走动的地方只有天水村和靖安县,她恨我,那就让她继续恨。” “是,王爷。” 雷恪听着,很快退了出去,小心带上房门,将公良澈的命令执行下去。 一直到房中安静了,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当他抬起手的瞬间,一桌子的茶杯茶壶即刻碎裂成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也恨我,为何就不能体会我对你的一片苦心!” 他的眸子猩红,宛如一只愤怒的兽,哀伤又愤怒,不能言说,只能反暴怒的伤害自己。 良华宫 良妃正在拿着花剪修剪花枝。 “娘娘,这盆花长得可真别致,您看它的身子长到了半截,脖子都是歪的。” 旁边的侍女大着胆子指着歪脖子花夸道。 咔嚓一声,良妃出手将整株花拦腰剪断,可怜的话直接落在了地上,花朵落了一地,刚说话的奴婢立刻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奴婢多嘴,娘娘恕罪!” “本宫亲自栽培的花,定要亭亭玉立,端正笔直,花就要有花的样子,歪脖子,那就要毁掉了。” “你起来吧。” 良妃淡淡说完,丫头磕头谢过,躲在了一边,不再多言。 旁边出现了一个蓝袍子的小太监,一来到她身边,四周的侍女悄悄退了出去。 蓝袍子太监靠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良妃握紧了花剪,呼吸紧了紧。 “一个也没回来吗?” “天水村四周的侍卫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奴婢派去的人不敢漏了马脚,不敢去查。” 蓝袍子太监跪在了地上请罪,“都是奴才无能,还请娘娘惩罚。” “依他的脾气,肯定是毁尸灭迹了,你也不必多说,下去。” 良妃背过了身子,将花剪放在了一边,喃喃道。 “这鸟儿翅膀硬了,本宫,是想修理,恐怕也没这个精力了。” “不如,娘娘您就装病,清王殿下,一直对您孝顺有加,说不定就什么都顺着您呢?” 第182章 嫌隙丛生 “蠢货,澈儿已经对本妃产生了不满,若在此时欺瞒他,不是火上浇油?” 良妃勾着唇角,满眸怒火。 “你先下去,盯着夏藜。”良妃吩咐道。 “奴才遵旨。”蓝衣太监躬身行礼后,悄悄退了出去。 良妃踩过地上的歪脖子花枝,缓步回到了宫中。 “去请清王入宫,就说本妃做了他爱吃的鲫鱼汤。” 良妃又说道。 站在不远处随侍的大宫女应下,出了宫门,去请公良澈。 一个时辰后,公良澈来到了良华宫,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宫女一见他来了,纷纷揭开了上面盖着的碗。 “清王殿下,这桌子上的菜,都是娘娘亲手烹制的,她已许久不曾亲自下厨了,等了您一个时辰,都不见您过来,她此时倒在塌上睡着了。” 宫女对着公良澈解释道。 “那就不用打扰母妃休息了,这鲫鱼汤,你给本王准备一个食盒,本王带走。” “这?”宫女明显楞了一下。 公良澈站在原地,冷眼盯着她。 “奴婢马上去准备。”!%^* 没一会的功夫,宫女备好了食盒,放了鲫鱼汤,送到了他面前。 公良澈一手接过,对宫女吩咐着:“这几日,本王会非常忙碌,你给母妃带话,就说本王过些日子再来给她请安。卡Kа酷Ku尐裞網” “奴婢听明白了,王爷,慢走。” 公良澈提着食盒,大步出了宫殿。 良妃从榻上撑起来,望着窗外走远的身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无奈叹道。(!&^ “这个没心肝的,为了一个女人,连本宫都不理了。” “王爷许是真的不想打扰娘娘休息,您看他连您亲自做的鱼汤都带走了,还不是不想浪费您的一片心意?” 大宫女在一边劝着。 “还是你这个丫头会哄本宫开心,留你在身边,也比澈儿强多了。” 大宫女听了,心中更加欢喜,忙着给良妃捶背捶腿,说一些笑话逗着良妃开心. …… 养心殿。 老皇帝公良谨正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拿着朱红的毛笔,在奏折上修修改改,不时还写上几句评语,批阅完的都亲自由大太监收在一边,这未批阅的还有小山一样高,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的他咳了两声。 大太监跑去了窗边,关上了窗子,旁边的侍女送来了一杯参茶,大太监亲自接了过来,送到了公良谨的身边。 “皇上,最近天气变凉了,您连着几日一直都在批阅奏折,身子可熬不住,您要注意休息,保养身子要紧。” “有的地方闹水灾,地方官等着朕开库送粮救急,边关还有人不断的扰乱滋事,桩桩件件,都是大事,不处理,这天都要塌了。” “您身边不是还有十皇子吗,他这么聪明伶俐,做事果决,做事有责任,朝中的百官都看重他,您趁机将朝中的一些担子,慢慢的让他替您承担,不也正好让您有时间好好的享受这大好的秋日暖阳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这家伙,嘴里是抹了蜜了吗,只捡好听的讲。”老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来参茶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 “你可知,这几日,他与他的母妃,都在忙碌什么吗?” 公良谨冷冷的说道。 “回皇上的话,良妃娘娘和清王殿下二人因为夏藜那个女人,闹得不开心,良妃娘娘还派人去杀她,结果被清王殿下的人给灭口了。” 大太监挥动着手中的拂尘,尖声说道。 “你瞧,他为了一个女人,多上心,哪里去管过朕的死活,朕累死了,他也不会记得来瞧上一眼,反而是老八,最近撺掇的挺勤快,朕打算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表现一下。” “皇上英明。”大太监耳朵尖微微抖动,眸子精光闪烁,咧嘴笑着。 “南城水灾严重,朕已经在奏折上写明了解决方案,你去将这本皱折交给老八,让他代朕前去南城坐镇现场,挑上几个熟悉当地情况的能工巧匠跟着,楼房倒塌了,让他们帮着重新建起来,那些倒下的庄稼苗想办法抢救回来,拿赈灾银子补贴。” “这件事,一定要让老八做漂亮了。” “是,属下一定将皇上的旨准确的传达给八皇子。” 大太监笑着应道。 “那你就把话一并送到,让他三日后收拾好行囊,去南城处理水灾,若迟到了,那下次,想都别想。” 公良谨说着,又拿起了主笔开始批阅邹泽。 “奴才遵旨。”大太监领了公良澈的口谕,甩着拂尘,去了宫外公良逸的宫殿去传口信。 一炷香的时间,大太监来到了公良逸的府邸。 大厅正中央,身穿红色肚兜的女人,眼睛上蒙着纱巾,一圈圈的找人,不成想直接撞在了大太监的身上。 “八皇子,是不是你?” 红衣肚兜的女人在掀开了纱布一样,发出了尖叫的声音,羞红了脸,躲到了屏风的后面。 公良逸歪在了凳子上,饶是见到了大太监亲自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慢悠悠的坐起来,起身迎接。 “公公不在父皇面前当差伺候,什么风,把您带到了本皇子的小院?” “八皇子,您可别谦虚,在这皇子府邸,您敢说寒酸,其他人的院子不就成了破宅子了。” “公公,您这次来,到底想做什么?” 公良逸才懒得和面前的太监绕弯子,他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四周的景致,甩了甩袖子,索性躺在了藤椅上,拿着一块糕点,在高空抛来抛去,一张嘴巴,糕点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嘴里。 大太监凑近他的耳边将事情说了出来。 公良逸一下子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当真?父皇真的把这个肥差给本皇子?” “这自然是真的,皇上可是当着奴才的面前亲口说的,这折子都给您送来了,只等您收拾行囊去南城,只不过,没有请圣旨。” “圣旨有个屁用,到时候把事情办好了,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令牌呢,到时候要地方官出人出力,本皇子可不能只凭着父皇的一句话,办事情,还是要有凭据。” 公良逸马上就想扇自己一嘴巴子,刚说了圣旨没什么用,现在好了,还不是要有凭据证明他是皇上派去的人? 他此时别着脸,面色不善。 大太监抿着嘴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白玉令牌,“这是皇上调动地方官的令牌,八皇子,您收好。” 公良逸接过了牌子,唇角带着笑容。 “很好,这次父皇真的给了本皇子一个机会,在这京城呆了二十几年,是时候出去溜溜了。” 他说完,真的回到了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公良澈正在府邸休息,雷恪气呼呼的闯了进来,直接扑倒了他的桌案前。 “王爷,不好了,皇上派十皇子去了南城赈灾,没有圣旨,说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知道的人不多,属下也是从宫内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那里打听来的。” “你买这个消息花了多少银子?”公良澈头也不抬,出声问着。 “一只烤鹅,五十两银子,一壶桂花陈酿。”雷恪摸摸后脑勺,说道。 “蠢物,这种消息算是什么机密吗,过段日子整个朝廷的人都会知道,你还赔银子送礼物。” 公良澈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花架子出神。 “可是皇上不是一向瞧不上十皇子吗,如今却开始启用他,这对您就是一个威胁!十皇子的生母是当朝皇后,外公又是丞相,如今他又得到重用,这难道不是皇上想立他为太子的讯号吗?这皇帝陛下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雷恪当下就有些迷糊起来。 “父皇如今龙体安康,正在壮年,兄弟们也长大了,为他分担一些政务,也属正常,本王不在宫中的这些年,不也是这些兄弟们帮着父皇分忧吗,父皇只是不喜本王最近将一些心思花在了夏藜的身上。” “王爷,夏藜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宫,您也把她保护起来了,如今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配合皇上处理政务,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喜爱,这才是您上位的机会,您日后定要好好斟酌。” 雷恪小声建议着。 “属下多言,还望殿下谅解。” 雷恪自知自己多言了,担心公良澈不悦,小心的解释着。 “老四如今一心专注在养生,听戏,不过问朝政,老八开始上位,这宫中的哪一个兄弟不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皇位上,这刺杀本王的人就在他们里面,想要找出来,难。” “本王如今回来,对他们就是一个威胁,他们又怎么会让本王好好的待在这京城,不闹点事出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本王,不是好事,如今老八愿意跳出来,替本王吸引了他们的关注,也是好事一件,夏藜的事情,本王一定要安排好,如今一动不如一静,路那么长,不着急,父皇喜欢用谁,那是他老人家的安排,做儿臣的,自然是安分守己最好。” 公良澈淡淡的笑着。 “为今之计,本王的任务就是将当日刺杀本王的凶手找出来,这也是父皇的命令。” 公良澈转过身看向雷恪。 “以后,打探消息的事情,随时给本王汇报,本王同意之后,你再去一一安排。” “是,王爷,属下日后会节约银子,时时向您回禀。” 第183章 没有好脸色 “你呀,没事多学学如霜。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轻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 “这脑子是好东西,属下也一直很想有,只是太费心了,还不如上阵杀敌来的痛快,遥想当年,王爷少年英雄,马上战军功,一路计谋无敌,将敌军打的落花流水。” “只是,却没想到,还是被跟随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给暗算,明明之前王爷还在战场生死关头救了他一命,转过身,他就翻脸无情的给了您一刀,将您打落悬崖,还把其余众兄弟毒死在地上。” “万千大军,就此大乱,溃不成军,若不是您这几年,费尽心思,将旧部召回,恐怕,咱们再也见不到这些兄弟了。” 雷恪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关上了房门。 公良澈望着书架上挂着的一副山河图,画上的是离国的山河图。 离国之外,北上有蒙国,草原上的民族,游牧为生,如今十几个部落纷争不断,不时还有部落在与离国相接壤的边境滋扰纷乱,尤其碰到北边草原冬季遭遇暴雪灾害缺粮死去大片牛羊的恶劣灾害时节,这些部落便会赶到边境打秋风,抢粮食,让人头痛不已,不过也只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 三年前,蒙国还不是这样,十几个部落结盟建立了蒙国,几年的光景,便国力迅猛发展,兵强马壮,便有了南下的野心,屡犯边境。 公良澈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率军同蒙国的十几个部落,痛快打了十几场硬仗,成功将挑事的部落联盟首领的首级取了下来,大败蒙国人的士气,趁热打铁,将他们赶回了蒙国,直至蒙国投降告饶,祈求年年上供,换来停战的请求。卡Kа酷Ku尐裞網 离国的西侧是无边的高原荒漠,与离国的最西侧蜀地接壤,成立了一个最小的佛教国度雪国。人们在荒漠中建起了绿洲,有高耸入云的拉雅山脉,更有这根沙漠底部聚集水分的和树一样高的仙人掌,笔直的胡杨树。 这里一半雨季一半旱季,雪是这个国度不曾有的稀罕物,雪,也代表了这个国度对雪的渴盼。 与离国国力不分伯仲的便是南面的春城,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的国度,下辖五十城,城主世袭,与离国的皇帝皇位一样的道理。 和雪国一样与雪绝缘,却特别得老天爷的厚爱,一年四季雨水充足,水稻可连种三季,全年温度都在二十度左右。 春城更是水乡泽国,水域广阔无垠,出门便要乘船,陆路罕见的稀少,是以雪国的士兵水上功夫了得,一个个就是水里的常胜将军,战船制造技术更是远近闻名,水上战役响彻其余三国,是优势也是弱势,他们的陆上战斗力就弱的令人同情。!%^* 四国中,雪国上下信佛,不主战,保持中立,却也是一颗带刺儿的仙人球,雪国内连绵的沙漠,干旱的恶劣气候,随时可能会光临的沙尘暴,随时可能把人卷入到沙子里面掩埋,生存环境恶劣。 耕种资源更恶劣,都是沙子,哪里能种田,除了这里的绿洲,便是茫茫的荒漠,若不是在这里生活十几年的人,熟悉这里的气候,风土人情,随意一个人被扔进来,晒死渴死被沙漠掩埋掉的可能性百分百。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些惜命的三国,为了节省自己的人力物力财力,几乎无人敢踏足这片国土,就算是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也只见雪国的人出来,能够进去的商旅,也肯定被雪国视为自己人的人。 春城便是一头贪婪的豺狼,不满自己国已有的优渥条件,更垂涎离国底下丰富的铁矿,银矿资源,地上广袤的寸土寸金的耕地资源,几百万公里的江山,虎视眈眈,与离国南北牵制,维持目前的平衡状态。 公良澈盯着山河图,痴望许久,目前的离国边境并不稳定,天下的纷争随时会起,他要筹谋的,要承担的,要实现的抱负,肩上的重量,何曾少过一分,如今回到了这皇城之中,只觉步步荆棘,任重道远。(!&^ “王爷?” 雷恪望着公良澈出神,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掌,被他反手扣住了肩膀,跪在了地上。 “王爷!是属下!” 雷恪跪在地上,满脸抽搐着,喊了起来。 公良澈收回了手,理智回归,放了雷恪,出声忽然说了一句。 “本王不在朝廷的这两年内,一直是四哥在驻守在南境,他有多久没有回京城了?” “回禀王爷,您忘了,咱们再归来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您下落不明,北境蒙国刚被您打的元气大伤,已经对离国没了威胁。 南境的春城却趁着在咱们离国刚刚打完十几场战役,又起兵攻打过来,皇上盛怒,当时又找不到能立刻代替您出讨南境的人。 这个时候,十皇子就联合他的母后及在朝中做丞相的外公,联合举荐了一直不受宠的富贵闲人四皇子公良煜,就是算计好了,想让四皇子有去无回。 平时文文弱弱无人搭理的四皇子公良煜,到了战场上,众将士瞧不起他,背后嘲笑他是宫女生的软蛋,表面上奉承他,却处处为难他,无人听从他的命令,军中大将各自为政,到了战场上,毫无意外的被春城带兵征讨的莱亚公主打的;落花流水,离国五万大军,折损近一半。 军中的将士无一例外的都趁乱逃走了,公良煜被莱亚公主抓住,带去了军营。 逃回去的众将士,商量一致,联名写了奏折,统统将罪责推到了四皇子公良煜的身上,皇帝陛下大怒,下令要斩了四皇子,在传令的人到达边境的时候,却传来四皇子成为春城城主掌上明珠莱亚公主迎娶离国四皇子公良煜的消息。 本来要攻打离国的春城,临时因为公主喜欢四皇子公良煜的原因,放弃了攻打立国,并要求皇帝陛下同意这桩婚姻,换取离国同春城的百年安宁。 春城出尔反尔,阴晴不定,陛下却深明大义,没有与春城的城主一般见识,此后,四皇子便被迫抛弃了在离国京城娇妻美妾,随身多年的心腹奴才,承欢膝下的牙牙学语的孩童,独自一人回到了边境,同莱亚公主,如今,一直居住在边境。 这也是陛下的命令,四皇子陛下,留守边境,维持边境的安宁,他离开没多久,为了替死去的几万士兵伸冤,亲自将四皇子身后的王府一把火烧掉,上百人口全部被下令斩首示众。 如今,刚刚听说,莱亚公主给四皇子陛下生下了一个宝贝女儿,真希望这个孩子能抚平四皇子陛下失去亲人的伤痛。”{ 雷恪惊觉自己说了太多,望着一言不发的公良澈,小心说道。 “王爷,属下,是不是太多话了。” “父皇,杀了四哥的家人孩子,烧了他的府邸,这是逼他走,让他不要永远回来京城,毕竟,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心中有恨,又怎么会轻易回来。” “皇上又怎能凭着几个将军的联名上书的奏折,就这样下令去边境要斩了四皇子,是不是太。” 雷恪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 “皇上不喜欢四哥,这也不是秘密,从小四哥就从未靠近过父皇一米之内的距离,他永远和自己是宫女的娘亲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后来,他的娘生病,没人给她治病,没人肯让人给他的娘请大夫,她娘死在了四哥的怀中。” “后来,父皇喝醉了酒水,掉下了池子里,是四哥将父皇救了下来,也只这一次,父皇一时心中愧疚,送四哥出了宫门,给他建起了府邸,也禁止了他的出行自由。” “如今细想这些事情,四哥,吃的苦最多。” 公良澈站了起来,来开了房门,阳光暖暖的照了进来,他走到了院子内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靠着柱子。 雷恪心知公良澈之前一直和四皇子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练剑,吃酒,如今他们二人却天各一方,相见也见不到了。 “王爷,您觉得难受,就喝一口酒。”雷恪端起了一个酒壶送到了他的面前。 公良澈接过了酒水,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在喉咙处爆炸,他只觉唇舌一阵发麻,这种辛辣又刺鼻的味道,让他顿觉心中舒爽,一股闷气也随之消散。 “您和四皇子,在同一年,先后出了问题,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被赶到了边境,家破人亡,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事情谁最开心。” 雷恪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凶手就是每日乐的逍遥的公良逸,能干的有影响力的皇子,都被陷害,真的是用心险恶之人。 “现在讲求证据,没有证据之前,切莫不要乱说话,惹来杀身之祸。” 公良澈的话就像一记重锤,刚刚还斗志昂扬的雷恪,立刻捂住了嘴巴。 “追查追杀本王的凶手,还是暗中进行,如今本王的部下,召回了大半,想要追查凶手,只要细细盘问一番旧部,再把当日发生的一切抽丝拨茧的过几遍,定然能查出雷神谋害本王的幕后主使。” 公良澈许是忍了许久,才缓缓突出了当日突袭背后给他一刀,将他退下断崖的人的名字。 第184章 背叛 “王爷,雷神是臣的表弟,从小就跟在您的身边一起长大,后又随您一起从军,从小到大我们一路跟在您的身边,吃的,穿的,用的,一点都不比您这这做主子的差,雷神还是您从小读书的陪读,脑子聪明,人人夸他未来前途无量。卡Kа酷Ku尐裞網” “都是臣的错,当日就没有看出他的反心,酿成这场大祸。”雷恪说完再次跪在了地上请罪。 “这事与你无关,起来。” 公良澈扶起了雷恪。 “你随我来。” 公良澈带着雷恪从王府的后院出了门,来到了京城城郊一处不起眼的茶馆内,一楼大厅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二人直接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内,小二来了对着公良澈拜了拜,上了他爱吃的饭菜和酒水,随后就退出了出去。 “王爷,他们这次都来了?”雷恪拉了一个凳子送到了公良澈的面前,主动斟了一杯酒,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试了试,又亲自自己喝了一杯,等了一小会,确定五毒之后,亲自又斟了一杯送到了公良澈的面前。 “主子,您先喝酒,解解乏。” “嗯。” 公良澈接了酒水,修长的指尖捏着茶杯,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刚那个小二,似是对您很熟悉,这菜式显然都是您爱吃的。” 雷恪闷了一会,瞧着公良澈的神色,问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本王的产业,他敢不恭敬吗?” “公子的产业?”!%^* 雷恪显然很意外,眼神亮了,既然又黯淡下来,为何属下不知。卡Kа酷Ku尐裞網 “你现在知道了。” 公良澈淡淡的笑着,抿唇喝了一杯茶,门外陆续传来阵阵脚步声,门被人有规律的敲了三下。 “进来。” 公良澈沉声道。(!&^ 门被人推开,呼啦啦走进来十几名身形壮阔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关上房门后,规矩的抱拳单膝跪地给公良澈齐声行礼。 “属下等拜见清王!” “起来,落座。” 公良澈放下茶杯,眸子沉静如水,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是。” 众人应下,眸子热切的望着公良澈,分曾经在军中的职位高低落座,动作整齐划一,只听到袍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十几人都是生意人的装扮,有些不习惯的整理绸子衣服。 “宝山,和顺,桐子!” 雷恪一一见过离他最近的几个人,眼眶一热,抱着几人哭了起来。 “我这不是做梦?竟见到你们了!” 身形高高瘦瘦的宝山,憨憨的笑着,用力的抱住了雷恪不说话。 “雷大哥,我没死,你看!”和顺指着面容上从右眼角一直爬到耳边的血色疤痕笑,“以后有了这个疤,你们谁也不会把我认错了!” 雷恪一见到和顺条形的疤痕,眼泪落了下来。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是王爷落难时,你被刺客刺伤的?” “这倒不是,只是从崖上摔下去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不过算是属下命大,只是挂到了树上,后来咱们大军走到了半途,一个个都闹肚子,加上王爷被雷神使用利刃刺穿腹部,踢下悬崖,大军部队一个个倒下丢了性命。” “咱们被刺客追着走,毫无招架之力,兄弟们士可杀不可辱,能爬的,能躲的,拼了命,跳了崖,这些年,断腿的,胳膊折了的,被人搭救起来的,侥幸活了一命,没人救的,死在了野外被狼叼走了。” “王爷,这一年,拼了命,花钱花时间花了大力气来找咱们,能见到的大将,也就咱们十几人,好在现在,咱们清王回来了,朝中不少忠诚于清王的大将,大臣,纷纷又站到了王爷的一侧。” 桐子像个猴子,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咧咧嘴,先偷了一杯酒吃,目光崇拜的望着公良澈。 “王爷,这回您肯定会为咱们大家出了这口恶气,对不对?” “对,王爷,您肯定要给咱们所有遭受下毒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其余众人纷纷说道。 小小的包厢内热气腾腾,众人的兴致浓厚,目光虔诚的望着公良澈。 雷恪也坐回了公良澈的旁边,心情激动,仿佛回到了过去大伙儿一起吃酒,一会上战场杀敌的时光,双手握拳,同众人一样热切的望着公良澈。 只见公良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毛豆,吃了下去,咀嚼了几口下肚,放下筷子。 “本王失去了一年光阴,得,是找到了可以攻守一生的良人,失,算是失去了当今太子的宝座,甚至于未来的皇位,以及在座的各位,你们背后千千万万的兄弟。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次磨难,本王认为,这是上天对我们一次生死考验,本王从军以来,军功无数,深得人心,朝中支持本王为太子的人,站大半,父皇亦是默许了,如今呢,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无常是生活的常态,我们吃了这一次苦头,更要时时刻刻居安思危,不敢有一丝懈怠,不能忘记,敌人时时刻刻埋伏在我们的身边。” “雷神,便是最好的例子,我们将嚣张的蒙国敌军打回了他们的老巢,却被自己认作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给出卖了,上万人的大军,被毒死了大半,侥幸逃生的人,伤亡惨重,如今坐在本王身侧的人,只有你们。” “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来着,他还说要把妹子嫁给我呢!”桐子喝了一杯热酒,眼眶红了,接着把手里的酒杯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他的妹子在老家的村里被恶霸强,奸了,老娘哭瞎了眼,托人给他写了信,当时正是与蒙国将领打的最关键的时刻,他悄悄离开了军队,死活不说原因,本王当时在气头上,罚了他三十军棍。” “也没有仔细询问他的委屈,他难受,又骄傲,不肯屈服,与本王对着干,本王卸了他的军职,管他黑屋,出来后,他沉默了,也疏远了本王,给了埋伏在军中的叛徒的机会,策反了他。” “本王这一年调查到的结果便是,有人替他料理了强奸他妹子的恶霸,他如今效力在边陲,成了老八的外祖父王丞相的心腹。 “这个叛徒!” 桐子怒斥道。 “他的妹子被人强,奸,是可恨,事发当时,咱们所有人都在忙着制定攻打蒙国人,他怒,他恨,我们能理解,王爷一时没有照顾他的情绪,便逃离军营,又轻易被他人策反,这个叛徒!他的私仇是大事,就可以背叛王爷和大伙儿对他的信任吗?” 和顺也怒了。 “雷神固然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因私仇被人利用,暴露了他叛徒的本质,王爷也忽视了他的感受,为后期埋下了祸根,没有建立对雷神监督的职责。” 和顺沉默片刻,跪在了地上请罪。 “属下斗胆说出这些,若王爷责罚,属下也不悔。” “和顺,你说这些,不就是拿准了王爷不会拿你怎么样!” 雷恪也急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众人沉默着,静观大局。 “雷恪,坐下。”公良澈命令道。 雷恪一路跟随公良澈走来,深知他的不易与艰辛,又哪里肯容忍其他人指摘他,听到对他不利的传言,自然忍不住。 公良澈上前来,亲手扶起了公良澈。 “本王欣然接受和顺你善意的批评,愿意请你监督,现在起,你与雷恪随侍在本王的身边,如何?” “这?”和顺显然没料到公良澈会如此看重他。 “属下离军中长达一年,在座的各位兄弟,为了谋生,已在外做生意一年,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王爷,您肯接纳我们?” “能允许你们进入本王的身边,自然是你们通过了本王的考核。” “那些没能通过的兄弟他们?” 和顺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却也感觉这是再正常过得事情,平静接纳。 “杀之。” 公良澈掸了掸衣袖,冷冷答道。 和顺后背明显颤动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话。 “是他们背叛了本王,被雷神拉着重新接受了他安排的军职,本王提前在他们赴任前,出掉了他们。” 公良澈补充道。 其余众人离开了座位,按秩序跪在了他面前。 “吾等忠诚追随王爷,视死如归!” “尔等起来,本王唯有你们可信任。” 公良澈扶起了众人,诚心说道。 “只是,王爷派人杀了那些被雷神拉拢过去的人,他肯定会非常震怒,发现了王爷的行踪吗?” 桐子警觉的问道。 “他拉拢了四个人,这几人是相隔三个月,分别死在了花楼,死人宅邸,回军营的途中,就算他起疑,也没证据查到本王手上。” 公良澈解释道,他亲手给众人一一倒茶,众人受宠若惊,纷纷起身。 “王爷,咱们大伙儿查到了这个叛徒,能不能立刻把他杀掉?” 宝山整张脸都红了,小声问道。 “宝山,你比我还傻,他如今是边陲的大将军,是王丞相面前的红人,你如何轻易伤的了他?” 雷恪拍了一下宝山的肩膀,同他一起跪在了公良澈的面前。 “父皇虽未曾提及具体的日期,但是这件刺杀本王的案子,追查凶手,迫在眉睫,本王会奏请父皇,让你们及时回到军中任职。” 第185章 偷偷来看她 “这?能行得通?” 桐子一听有希望官复原职,兴奋的窜到了公良澈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渴盼的望着他。 “自然行得通,今日本是大家团聚的日子,好吃好喝,等本王的好消息。” 公良澈承诺道。 “那我们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属下先敬王爷一杯。”和顺在众人之中比较有威望,他率先捧起了桌上的酒杯,喝光了。 “敬王爷!” 众人随着和顺,一起捧起了酒杯,依次喝光杯中的酒水,一个个眸内燃起了火热的希望,开怀的笑着。 “赶快吃肉,喝酒,别辜负了王爷请咱们大家的心意!” 宝山抱着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气氛被他一带动,立刻热闹起来,众人也放开了性子,争先朝着公良澈敬酒,小小的包厢内欢声笑语,不时有人兴致来了拿着筷子去敲击面前的盘子茶碗,叮叮咚咚的悦耳的声音,传入人的耳中。 有人听着,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死里逃生,众人如今还有相见的日子,回想当日被雷神暗算,整个大军倒了一地的惨烈景象,真是不敢想象! 宝山喝的大醉,倒在了桌上,哭了起来。 “王爷,你可要给咱们兄弟报仇!杀了雷神那厮!”说完,他倒在了桌上,不再有动静。 其余众人也喝的东倒西歪,只有和顺和桐子少喝了几杯,神智算清醒。 公良澈的面庞也染上了酡红,眸子潮红一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夏藜嫣然的笑颜,他的胸口泛着火热,歪歪的从桌上站了起来,招呼着守在身边的和顺。 “你一直都是众人的大哥,好好照看他们,莫要再出事,这二楼包厢,今晚无人敢来打扰你们,你们好好休息。”!%^* “王爷,您也醉了,在这和兄弟们一块休息。” 和顺扶着公良澈的身子,劝道。 “本王,有事,先走了。” 公良澈站直了身子,拿着桌上的茶水浇了自己一脸,神智清醒了三分,也不管桐子张开的足以吞下一颗鸟蛋的嘴巴,整理了一下袍子,将雷恪推给了和顺,大步迈出了门外。 没走多远,只见他伸手一拍,直接将拍在了偷偷跟在身后的桐子身上。(!&^ “回去,敢跟踪本王,卸了你的腿!” “属下不敢!”桐子摸着被打的脑袋,悄悄退回了房间,眼睁睁看着公良澈从院子里牵了马,跑了出去。 公良澈前脚刚走,后面暗中一直护着他安危的暗卫紧紧跟了上去。 桐子和和顺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两个人封锁了客栈的二楼,将身边的十几个兄弟都扶到了睡榻上,他们二人守着众人,靠在窗边喝酒聊天。 已经遭遇了一次被小人毒害的教训,他们至此约定,无论如何,总要有人做安全的守卫,让剩下的兄弟得以放心的休息,敢于把性命托付给他们,他们彼此就是值得的人。 —— 他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出来的都是她的容颜,恼怒的,使小性子的,坚强的,伤心落泪的,她的每一面,如今都清晰的刻在了他的心中,让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似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吹着他的袍子猎猎作响,疾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他一路从京城来到了青州境内,直奔靖安县。 马儿早就跑累了,到了医馆门口,直接跪在了地上起不来了,后面一路疾驰的几个护卫,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扶着从马背上站起来的公良澈来到了医馆内。 门口医馆新招的伙计,不认识公良澈,见到了有陌生人要闯院落,又见来人气势汹汹,腰间挂着佩刀,早就吓坏了,立刻跑到了后院,去招呼夏藜。 “老板,不好了,来了一群陌生的打手,他们手里有刀子,你快去看看!” 夏藜心中存了好奇,那些每天跟踪她的几个守卫,医馆内的伙计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又来的守卫又是谁? “你们都下去。”公良澈挥退了身边一直守着他的守卫,大步迈进了后院,看清了站在院落中央的一处红色身影,径直走上前去,不料那红色身影转身就要逃走,他疾奔了过去,伸手将红色身影拉到了怀中,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身,衣袖翻飞,两枚暗器,打晕了站在院落内想要靠近他的伙计。 夏藜只感觉耳边一阵寒气袭人,她全身都被拉进了钢铁一般冷硬的怀中,动弹不得,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不等她有所反应,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他抱着回到了暖烘烘的屋子里。 公良澈关上了门闩,脱了靴子,抱着夏藜回到了床上,她的被窝还残余一些温热的气息,不让她发一言,就这样靠在了她的身上,深深的吸取她怀中的温暖,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快被你压死了。”沉默许久,夏藜艰难的喘息说道。 公良澈此时,才从她的怀中抬起了半个身子,就着室内暖黄的烛光,望着日思夜想的容颜,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霸道的咬住了她的下唇,冰冷的带着夜晚寒霜的一吻,冻得她一个哆嗦,本能的向后躲去,却被他摁住了脑袋,动也动不得。 “你还想往哪里逃?”含糊不清的话,冰冷的气息传到了她的耳边,让她心中一热,推着他胸膛的拳头也慢慢送了下来,缓缓攀着他的肩,去抚摸眼前凉凉的面庞,加深了这个冰凉的吻,咬破了他的唇。 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衣衫脱落的声音,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 天渐渐亮,夏藜睁开了惺忪的眸子,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已经凉透,并未有人,她立刻没了睡意,坐了起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公良澈端着铜盆和毛巾走了进来,丝丝寒意透了进来,她感觉到了冷,又缩回到了被子里。 “你又来招惹我做什么?”夏藜闷在被子里,不解的问着。 公良澈端着铜盆在床边坐下,将铜盆放在了矮凳上,捞起来泡在铜盆热水内的毛巾,拧干净了水分,来到了她的身边,从被子下捞出了双手,给她仔仔细细的擦着,一路沿着手腕擦到了肩膀,上面可见青青紫紫的吻痕,羞得她缩回了手。 公良澈不为所动,又将她整个身子拉了起来,站起了身子,给她仔细擦干净肩上,锁骨,胸口,后背处的痕迹,又亲自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上。 夏藜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手中将衣衫抢了过来。 “我自己有手有脚。” 公良澈也不和她抢,勾着唇,由着她传衣衫,仔细瞧着她小孩子一样生闷气的面庞,低头将腰间挂着的一个追着彩色流苏的银銮金福寿香囊摘了下来,亲自送到了她的掌心。 夏藜垂首望着面前的香囊,一时竟感觉犹如千斤重,目光牢牢地盯着,一动不动,眸子渐渐的染上了一层水雾。 公良澈亲自帮着她系上了腰间的带子,取走她手中的香囊的瞬间,被她迅速拿手拍开。 夏藜秀眉微蹙:“你这是要取走?” 公良澈挑眉坏笑:“你猜?” 夏藜生气的要抡起拳头打他,被他一手握住了掌心。 “这香囊是宫中的老太妃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一直将它收在了府邸,近日在书房找到了它,便想到了你,想着有一日能亲自送给你,就先挂在了身上,如今总算是将它交给了合适的主人。” “你怎么不给你的王妃?” 夏藜闷闷的问着。 “你我皆知,谁才是彼此心中最在意的人,又何苦互相折磨。如今,你我分隔两地,你开心吗?和离后,你可有悔意?” 公良澈握住了夏藜的手,心中只感觉一阵钝痛。 “宫中,我不喜欢,你和我之间,终究是隔了一个深似海的皇宫,纵然我想得到你,又如何?你也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你有你的父皇,母妃,你的王妃,你肩上的重任,我对你来说,就是阻碍你得到这些的障碍。” 夏藜自嘲的笑了笑,捏紧了手中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了贴身的衣衫中,眸间有泪滚落下来。 公良澈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说道。 “从今天起,你要牢牢的守在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无论我做什么,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公良澈。” “只有你最有资格,分享我的生命,参与我的人生。” 夏藜只感觉心中十分熨帖,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竟让她失落的不安的心,慢慢得到了安放。 “你无须对我承诺什么,我亦不是过去的夏藜,只想要霸占一切,才会有满足感,如今,既知你心中有我的位置,我又有何惧?” “千金难买一人心,更何况是一知己?” 夏藜拥紧了公良澈的身子,“我愿意与你一处,但是,你莫为了我,与你的父皇母妃决裂,他们是你如今的靠山,你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要冲动。” 第185章 偷偷来看她 “这?能行得通?” 桐子一听有希望官复原职,兴奋的窜到了公良澈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渴盼的望着他。卡Kа酷Ku尐裞網 “自然行得通,今日本是大家团聚的日子,好吃好喝,等本王的好消息。” 公良澈承诺道。 “那我们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属下先敬王爷一杯。”和顺在众人之中比较有威望,他率先捧起了桌上的酒杯,喝光了。 “敬王爷!” 众人随着和顺,一起捧起了酒杯,依次喝光杯中的酒水,一个个眸内燃起了火热的希望,开怀的笑着。 “赶快吃肉,喝酒,别辜负了王爷请咱们大家的心意!” 宝山抱着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气氛被他一带动,立刻热闹起来,众人也放开了性子,争先朝着公良澈敬酒,小小的包厢内欢声笑语,不时有人兴致来了拿着筷子去敲击面前的盘子茶碗,叮叮咚咚的悦耳的声音,传入人的耳中。 有人听着,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死里逃生,众人如今还有相见的日子,回想当日被雷神暗算,整个大军倒了一地的惨烈景象,真是不敢想象! 宝山喝的大醉,倒在了桌上,哭了起来。 “王爷,你可要给咱们兄弟报仇!杀了雷神那厮!”说完,他倒在了桌上,不再有动静。 其余众人也喝的东倒西歪,只有和顺和桐子少喝了几杯,神智算清醒。 公良澈的面庞也染上了酡红,眸子潮红一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夏藜嫣然的笑颜,他的胸口泛着火热,歪歪的从桌上站了起来,招呼着守在身边的和顺。 “你一直都是众人的大哥,好好照看他们,莫要再出事,这二楼包厢,今晚无人敢来打扰你们,你们好好休息。”!%^* “王爷,您也醉了,在这和兄弟们一块休息。” 和顺扶着公良澈的身子,劝道。 “本王,有事,先走了。” 公良澈站直了身子,拿着桌上的茶水浇了自己一脸,神智清醒了三分,也不管桐子张开的足以吞下一颗鸟蛋的嘴巴,整理了一下袍子,将雷恪推给了和顺,大步迈出了门外。 没走多远,只见他伸手一拍,直接将拍在了偷偷跟在身后的桐子身上。(!&^ “回去,敢跟踪本王,卸了你的腿!” “属下不敢!”桐子摸着被打的脑袋,悄悄退回了房间,眼睁睁看着公良澈从院子里牵了马,跑了出去。 公良澈前脚刚走,后面暗中一直护着他安危的暗卫紧紧跟了上去。 桐子和和顺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两个人封锁了客栈的二楼,将身边的十几个兄弟都扶到了睡榻上,他们二人守着众人,靠在窗边喝酒聊天。 已经遭遇了一次被小人毒害的教训,他们至此约定,无论如何,总要有人做安全的守卫,让剩下的兄弟得以放心的休息,敢于把性命托付给他们,他们彼此就是值得的人。卡Kа酷Ku尐裞網 —— 他的眼里,心里,脑子里,出来的都是她的容颜,恼怒的,使小性子的,坚强的,伤心落泪的,她的每一面,如今都清晰的刻在了他的心中,让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似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吹着他的袍子猎猎作响,疾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他一路从京城来到了青州境内,直奔靖安县。 马儿早就跑累了,到了医馆门口,直接跪在了地上起不来了,后面一路疾驰的几个护卫,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扶着从马背上站起来的公良澈来到了医馆内。 门口医馆新招的伙计,不认识公良澈,见到了有陌生人要闯院落,又见来人气势汹汹,腰间挂着佩刀,早就吓坏了,立刻跑到了后院,去招呼夏藜。 “老板,不好了,来了一群陌生的打手,他们手里有刀子,你快去看看!” 夏藜心中存了好奇,那些每天跟踪她的几个守卫,医馆内的伙计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又来的守卫又是谁? “你们都下去。”公良澈挥退了身边一直守着他的守卫,大步迈进了后院,看清了站在院落中央的一处红色身影,径直走上前去,不料那红色身影转身就要逃走,他疾奔了过去,伸手将红色身影拉到了怀中,箍紧了她纤细的腰身,衣袖翻飞,两枚暗器,打晕了站在院落内想要靠近他的伙计。 夏藜只感觉耳边一阵寒气袭人,她全身都被拉进了钢铁一般冷硬的怀中,动弹不得,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不等她有所反应,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他抱着回到了暖烘烘的屋子里。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关上了门闩,脱了靴子,抱着夏藜回到了床上,她的被窝还残余一些温热的气息,不让她发一言,就这样靠在了她的身上,深深的吸取她怀中的温暖,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快被你压死了。”沉默许久,夏藜艰难的喘息说道。 公良澈此时,才从她的怀中抬起了半个身子,就着室内暖黄的烛光,望着日思夜想的容颜,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霸道的咬住了她的下唇,冰冷的带着夜晚寒霜的一吻,冻得她一个哆嗦,本能的向后躲去,却被他摁住了脑袋,动也动不得。 “你还想往哪里逃?”含糊不清的话,冰冷的气息传到了她的耳边,让她心中一热,推着他胸膛的拳头也慢慢送了下来,缓缓攀着他的肩,去抚摸眼前凉凉的面庞,加深了这个冰凉的吻,咬破了他的唇。 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衣衫脱落的声音,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 天渐渐亮,夏藜睁开了惺忪的眸子,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已经凉透,并未有人,她立刻没了睡意,坐了起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公良澈端着铜盆和毛巾走了进来,丝丝寒意透了进来,她感觉到了冷,又缩回到了被子里。 “你又来招惹我做什么?”夏藜闷在被子里,不解的问着。 公良澈端着铜盆在床边坐下,将铜盆放在了矮凳上,捞起来泡在铜盆热水内的毛巾,拧干净了水分,来到了她的身边,从被子下捞出了双手,给她仔仔细细的擦着,一路沿着手腕擦到了肩膀,上面可见青青紫紫的吻痕,羞得她缩回了手。 公良澈不为所动,又将她整个身子拉了起来,站起了身子,给她仔细擦干净肩上,锁骨,胸口,后背处的痕迹,又亲自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上。 夏藜有些不好意思,从他手中将衣衫抢了过来。 “我自己有手有脚。” 公良澈也不和她抢,勾着唇,由着她传衣衫,仔细瞧着她小孩子一样生闷气的面庞,低头将腰间挂着的一个追着彩色流苏的银銮金福寿香囊摘了下来,亲自送到了她的掌心。 夏藜垂首望着面前的香囊,一时竟感觉犹如千斤重,目光牢牢地盯着,一动不动,眸子渐渐的染上了一层水雾。 公良澈亲自帮着她系上了腰间的带子,取走她手中的香囊的瞬间,被她迅速拿手拍开。 夏藜秀眉微蹙:“你这是要取走?” 公良澈挑眉坏笑:“你猜?” 夏藜生气的要抡起拳头打他,被他一手握住了掌心。 “这香囊是宫中的老太妃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一直将它收在了府邸,近日在书房找到了它,便想到了你,想着有一日能亲自送给你,就先挂在了身上,如今总算是将它交给了合适的主人。” “你怎么不给你的王妃?” 夏藜闷闷的问着。 “你我皆知,谁才是彼此心中最在意的人,又何苦互相折磨。如今,你我分隔两地,你开心吗?和离后,你可有悔意?” 公良澈握住了夏藜的手,心中只感觉一阵钝痛。 “宫中,我不喜欢,你和我之间,终究是隔了一个深似海的皇宫,纵然我想得到你,又如何?你也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你有你的父皇,母妃,你的王妃,你肩上的重任,我对你来说,就是阻碍你得到这些的障碍。” 夏藜自嘲的笑了笑,捏紧了手中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了贴身的衣衫中,眸间有泪滚落下来。 公良澈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说道。 “从今天起,你要牢牢的守在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无论我做什么,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公良澈。” “只有你最有资格,分享我的生命,参与我的人生。” 夏藜只感觉心中十分熨帖,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竟让她失落的不安的心,慢慢得到了安放。 “你无须对我承诺什么,我亦不是过去的夏藜,只想要霸占一切,才会有满足感,如今,既知你心中有我的位置,我又有何惧?” “千金难买一人心,更何况是一知己?” 夏藜拥紧了公良澈的身子,“我愿意与你一处,但是,你莫为了我,与你的父皇母妃决裂,他们是你如今的靠山,你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要冲动。” 第186章 回归 “你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谨慎?” 公良澈捏着夏藜尖尖的下巴,问道。 “我很认真,你还闹?” 夏藜向后躲过了他的魔爪,正色道。 “你放心,本王自有筹谋,只是事关你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伤你一根寒毛。”公良澈再次强调。 “父皇那里,本王回去争取,你只是一个弱女子,让他接纳你,不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可能也会让你受一些委屈。” 公良澈一想到自己目前依的道路依然充满了荆棘,心中更坚定了他壮大自己的势力的决心。 “我从来都没想到你会是一个皇子,你的身份如此贵重,彻底打破了我一个小女子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如今,为了能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唯有贡献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止痛药的秘方,日后也只提供给你和你身边的人,暂时不再对外出售。” “最近,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我已经研制出了上百颗止痛药,就放在了柜子内,你离开的时候,一起带走,日后你受了伤,吃一颗药,即可让你包扎伤口的时候,少遭受一些痛苦。” 夏藜说着站了起来,来到了梳妆台旁边,拿出了藏在首饰盒内的一把钥匙,打开了梳妆台对面的柜子,露出来里面一盒盒排列整齐的止痛药。 “一盒二十颗,一共五盒,你正好带走。” 夏藜说完,从柜子内拿出了她提前缝补好的包裹,将五盒药小心的放好,系上带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次,你和本王一起走。”公良澈扫了一眼桌上的止痛药,沉声道,“这止痛药,听上去,太俗了,换个名字。 夏藜沉默了片刻,没有反驳,只是回道:“公良澈,你打算给这药取一个什么名字?” “百灵散,任何疑难病症、刀伤火烧等皮外伤引起的病痛,吃了它,足可以止住,可以令病人短暂一个月内,可以日日睡上安稳觉,可以能心平气和的养伤,情绪上也有一个平复期,这样的药,在战场上最是难得。”!%^* 公良澈小心将包裹放好,忍不住伸手去一遍遍的抚摸药盒上精致的花朵图案,爱不释手。 “你新娶的王妃刚刚进门没多久,你就带着我进入王府,你打算对她怎么交代,还有你的岳丈网大将军,你的王妃,你的父皇,你是打算回去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还是听我一句劝,你带着药先回去。”夏藜也讨厌这样啰嗦的自己,可是她还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毕竟他刚刚回到京城,根基不稳,人心不定,他一切才刚开始。 “你怕了?” 公良澈冷冷的转身,拿起了桌上的包裹,起身往外走。(!&^ 夏藜在房间内短暂愣了一下,便看到了有侍卫牵着马进来了,她当下什么也来不及细想,直接追了出去。 这个人还真的走! “你回来,公良澈!” 夏藜追了出去,趁着他上马之前,堵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离开。卡Kа酷Ku尐裞網 “给我半天的时间,我去安排下手上这一百多家连锁医馆的生意,娘搬到了舅舅家和外婆一起生活,这里只有我和夏青相依为命,这次,我也带他一起去京城,让他跟着见识一下。” “你只有半天的时间。” 公良澈依然催着她。 夏藜只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冷静的唤来了伙计和坐堂大夫,将信任的医馆管事找了过来,挥洒笔墨,将医馆的事情,责任到人,一件件一桩桩吩咐了下去。 夏青从房间走了出来,短短两年的功夫不到,他已经长到了八岁,个头也窜到了夏藜的肩膀,在等几年,就追上她的身高了,男孩子只要营养跟得上,长起来很快的。 望着并不隐藏的四周的护卫,他如常来到了夏藜的身边,对着公良澈点了点头:“淳大哥。” “我是你姐夫。”公良澈并不满意夏青的疏远,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 “你与姐姐和离了,什么时候你们成亲了,你才是我的姐夫。” 夏青的眸子沉静如水,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将夏藜护到了身后,他这样护姐的样子,让他有一份的动容。 “这次,姐夫带你和藜儿回京城,你可意愿?” 公良澈问道。 “姐姐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保护她。”夏青仰望着公良澈,坚定说道。 “你只管好好读书,练武,学好了本领,你才更有资格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公良澈说,目光不自觉的围着夏藜看了过去,她此时正带着管事,指导他怎么管理手下一百多个医馆负责人,如何管理账务,协理进购药材,忙的不可开交,许多事,她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守卫将准备好的马车牵到了门外,三个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准备了一些需要洗换的衣服,还有一些路上御寒的厚毛毯和手炉以及一些吃的,便上路了。 夏青穿着厚厚的狐皮小袄,和侍卫坐在车厢外,似是存心要躲开这二人的亲近。 “还是让他进来,他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在外面会冻坏的。” 夏藜说着,拉开了车厢门,不顾夏青的挣扎,将他拽了进来,守卫及时停住了马车,一直等到了三人安顿好,才继续赶马车。 “这是手炉,你拿好。瞧瞧你的手,冰凉冰凉的。”夏藜责备着,将手炉往夏青的手里塞,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姐姐,我自己来。” 夏青接过了手炉,又捏着茶杯,就着温热的水,喝了下去,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 公良澈就坐在夏藜的身边,紧紧攥着夏藜的手不放,她挣扎了好一阵子,才将他推倒一边的角落,可惜,没一会功夫,他的大手又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 夏藜挣扎几次,果断放弃,也不管身边人,只是自己抱着算盘,对着带到了车上的账本,噼里啪啦的拨动着算盘,不时拿着毛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马车走的缓慢,配合着她的动作,夏青主动坐了过去,帮着她把看完的账本一本本的整理放在桌上,帮着她算账,姐弟两人一起合作,效率瞬间提高了不少,一摞账本,一炷香的时间算完了。 夏青又把自己的手炉送到了车厢外,给守卫。 “大哥,天冷了,你也抱着它,暖和。” 守卫一手拽着缰绳,一边将暖炉碰在了怀里,对他点点头表示感谢是,随后又将手炉退还到他手中。 “既然夫人算完了账本属下这就加快马儿的速度了,小少爷还是先回去,外面冷。” 守卫说着,推着夏青,将他送回了车厢,甩了一鞭子抽到了马儿的背上,马儿吃痛,奔着四个蹄子,跑了起来。 其余三个护卫份左右后,三面包围了马车,护卫着马车上路,此时,进入深秋,落叶翩翩飞舞在地上打着旋儿,被马车卷入了车底。 一路上,夏藜心中担忧不少,但是望着身边的他,反而感觉踏实,安宁。 公良澈紧紧握住了夏藜的手,他如今找回了自己的兄弟和爱人,就不打算放手,这些人才是与他同生共死的亲人,是他拿命可以去换的人。 他的母妃,他亦懂她的艰难,但是他还是想走自己想走的路,尽了孝心,他更希望按照自己的规划走,不能被亲情绊住了脚步,一辈子被她牵着走。 代价,自然是要付出的,他已无路可退。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京城外的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子,除了进入庄子的一条大道,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湖水,水面上挂满了残荷枯叶,远远望去一片萧条的景象,可以想象夏日湖水又是一番怎样生机盎然的景象。 马车外侧已经停了男男女女五个人,恭敬的垂首在一侧,目光盯着地面。 几个胖乎乎的管家来到了马车前,笑着带着众人行礼。 “拜见清王爷,夫人!” 公良澈第一个下了马车,然后抱着夏藜下了马车,夏青自己从另外一侧跳了下去。 他也不罗嗦,沉声说道:“带着夫人和夏青少爷去看看,她要什么,你们尽管去安排。” “自然。”旁观家笑着应道。 “你这是要离开吗?”夏藜自然是听出了公良澈并没有带她进入王府的意思,不动声色的问他。 “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进入府邸,暂时委屈你暂时住在这里,这个山庄的产业下,还有几座种了草药的药山,几百亩的田地,上百人的佃农,你日后有的忙。” “这都是你名下的产业,我也只是暂住。” 夏藜还是保持着冷静的疏离感,她和他算是冰释前嫌,却不代表,她会一切都听从他的,她还是坚持自己的风格。 “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打理这个庄子,让他不至于乱下去。” 夏藜松口,来到了他的身边,要开始多为他考虑一些,才能让日子过得不那么枯燥艰难。 第187章 拜见新主人 “这庄子买的时候,就挂在了你的名下,房契一应文件一会他们就会转交给你,时间太紧了,本王先离开,你慢慢收拾。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说完,上了马,带着几个守卫风尘仆仆的离开,在路上卷起了一阵烟尘,尘土散尽后早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旁观家从怀里摸出一副叠的整整齐齐的房契文件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夫人,这是整个庄子的房契、地契、还有庄子上上下下上几百人的卖身契,您小心收好。” 旁观家招招手,两个老婆子一人手里捧着一摞卖身契,每张卖身契上面摁了几个鲜红的手指印,被风吹着哗啦啦的纸张晃动着。 夏藜接过了一百张卖身契,收在了怀中,又拿着房契、地契仔细看过,上面确实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旁观家在她旁边点头哈腰的介绍。 “夫人,这几个婆子分管园子内的房屋庭院洒扫、货物采办、人丁买卖,都是这园子内的老人了,杂事没什么比她们几人更清楚的了,如若您感觉用的着她们,老奴就安排她们回去继续干活。” “那这园子内的银钱往来,账册管理,是不是就在管家您的手上?” 夏藜冷声问道。 “对,老奴都已经把这院子内几年的账册都整理出来,放在了书房,您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过去查看。” “夫人,这园子是一个三进的院落,每一进院落都有单独的花园、假山和湖水亭子,每一个院落分布的景致也有所不同,您可以时常换着院落来居住解闷。” 这旁观家边说边往前带路,顺便把夏藜等人自然的引进了园子里。 园子内热闹异常,促使丫头忙着在园内整理花卉,洒扫庭院,能干的小厮一路上跑路如飞,赶着将新主人来到了园子内的消息传到了上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从各处汇聚到了二进的院落门前,几个婆子已经一路小跑着,清点人数,吩咐着众人跪在了地上,给夏藜请安。!%^* “奴婢等人拜见新主人!” 夏藜何时见过这么多人的阵仗一起对着她跪拜,一时愣在了原地,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夏青沉默的跟在后面,时刻关注着夏藜的人身安全,也对眼前的跪拜有些好奇,也想学,被夏藜拦了下来。 “我今天第一日过来,大家都不必客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不会打扰大家生活的。” 夏藜语气徐缓,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众人再次愣住,对夏藜这个新的女主人,充满了好奇。(!&^ “你们先起来,回去干活。”管家对着身边站着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婆子立刻领会,催着众人退下。 “夫人,您这几日车马劳累,肯定是累坏了身子,您的房间就在三进的北院上房,里面手炉、地龙都给您准备好了,屋子内暖烘烘的,能让您睡一个安稳觉。” “那块带本夫人去。” 夏藜也累坏了,只感觉看人都变得模糊起来,她望着眼前的婆子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一个人往前直直的栽了下去。 “姐姐!” “夫人!” 夏青和身边的旁观家,几个婆子扶着夏藜来到了房间内的地龙上,扶着她躺了下去,手炉放在了她的手中,棉被盖住了整个身子,有婆子帮着她脱掉了靴子,还有人给她点上了安神香。 房间内即刻清香怡人,催眠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夏藜彻底进入了梦中,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深眠。 夏青懂事的守在一边,“你们都出去,我来守着姐姐,那些账册也都搬进来,等姐姐醒了看一下。” “是,小少爷!” 众人瞧着夏青小小的年纪,想要费心思刁难一下,可是瞧着他一丝不苟的神情,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刀,在衣袖边转来转去,惊得众人都悄悄退了出去。 …… 清王府 公良澈来到了府邸,王妃王乐怡得到了消息,带着丫鬟婆子,一路穿花过廊,赶到了他单独居住的小院内,扯着嗓子在书房门外喊道。 “王爷,您终于现身了。” 王乐怡身影在门外晃动,透过门的缝隙,甚至能看到外面她特意更换的红纱薄裙,在冬日阳光的照顾下,熠熠生辉。 “本王乏了,王妃先退下。” 公良澈真真的累惨了,不等王乐怡有所回应,他手中的暗器直接钉在了门上,闪烁着银光,惊得王乐怡大步往后退,这才躲过了摔在地上的窘态。 “他竟然埋伏了暗器!” 王乐怡这次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不敢怠慢,惊得连退了自己的房间,众人也都随着她的离开,散开了。 等到了房间外没了动静,他紧绷的身子明显轻松下来,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和夏藜一样,几天几夜都忙着赶路,哪里有时间去休息,都已经累坏了。 如霜守在了公良澈的身边,一直陪伴着他,让他得以休息有一个放心的环境。 公良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太阳升到了半空中,房间内帷幕垂挂下来,挡住了刺目的阳光。 如霜守在了他的床边睡着了,雷恪直接守在了门口,靠着墙根也睡着了,房间内点着了安神散,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 这两个人,肯定是为了让他多休息一会,悄悄动了药量,可真是要了命。 许是他的动作有了声响,已经睡着了的两个人很快睁开了安静,警觉的盯着四周,很快靠在了他的身边。 “王爷,您怎么醒了,累了那么久,您好好休息,这里有属下守着,定不会让闲杂人等过来打扰您。” 如霜抱拳说道。 “够了,本王睡了两天,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若再睡下去,恐怕也王府大院都要被人给拆了。 “王爷,不好了,王妃带着人又过来了,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王妃的力气太大了。” 可怜的小厮闯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委屈的说着。 “你们都别在院门口拦她,都让她进来,本王自有打算。” “是,王爷。” 院落门口的小厮很快站了起来,躲了出去,没一会,王乐怡亲自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小院内。 “王爷,您这几日,身子可打好了,现在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您这几日一直都在府邸生病,良妃娘娘亲自到了皇上的面前,给您说了情,皇上这才免了您的不敬之罪。” “宫中都在传,十皇子不是以前的十皇子了,清王爷就是一个莽夫,连着几日都未上朝的,躲在府邸内享乐玩闹,还和皇上闹起了不痛快,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一心一意为皇上,为朝廷着想的皇子,您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皇子。” 王乐怡将食盒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来到了公良澈的身边,双手按上了他的后背,靠近他说道。 “手拿开。” 公良澈站了起来,离开了王乐怡的触碰,一个人独自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 “难道王爷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女人吗,明明她已经不在了您的身边,为何不替自己好好想想。” 王乐怡说完这些,就想给自己几个耳刮子,说这些,不触了她的眉头,也让公良澈新生反感了吗? “来,王爷尝尝奴婢做的几样小菜。” 王乐怡说着,将食盒内的几样小菜纷纷端在了他的面前,并亲自拿着煮好的汤碗送到了他的面前。 公良澈站了起来,来到了洗脸架面前,拿着铜盆内的毛巾擦脸擦手,随后坐在了餐桌前。 雷恪照样来到了二人面前,拿着银针去试毒,确认没有毒一样,这才把菜和汤往他的面前推动。 “您还是尝尝吧,良妃娘娘已经在宫中等候王爷的消息,现在她肯定已经收到了臣妾的信件,知道您已经回到了宫中,您一会用完早膳,恐怕需要进入宫中一次。” 公良澈一听她的话,早就没了用膳的心情,放下了筷子,换上了如霜准备好的袍子,就往外走。 …… 良华宫 良妃哆嗦着手,坐在软榻上,她的手里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她的宝贝儿子已经将夏藜重新收回到了身边,他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娘娘,您喝杯参茶,补补身子。” “拿走,不喝!”良妃气的一挥手,将整碗参汤撞翻在地上,烫的四周的奴才往一边躲去。 公良澈大步来到了良华宫,几个侍女正在收拾地上一片狼藉,他扫了一眼破碎的瓷盘子,走到了良妃的面前,弯腰作揖行礼。 “儿臣拜见母妃。” “不敢当,母妃这么懦弱,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的女孩子的荼毒,更不敢随意将你的事情管到了手上,你还是小心一些。” 良妃说着,瞧着公良澈,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站了起来,也语重心长的说道。 “到底,你还是将她给带了回来,注定日后是要生气一场风波。母妃无法为你全部解除忧患,但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你父皇的宠爱,只有这个账户有钱。 第188章 你会认识到她的好 “你到底想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你真的为了她,屡次忤逆本宫?” 良妃扫了一眼身边的大宫女,几个人微微福身,无声退了下去。 她走到了公良澈的面前,涂满鲜红豆蔻的指尖捧住了他的面颊,盯着他,眸中闪着泪光,在眼眶打转。 “你这是想逼死母妃!” 良妃声音哽咽,句句泣血碎心,令人心中压抑。 公良澈心中钝痛,望着良妃痛苦的表情,他不敢再伤她心,扶着她坐回榻上,跪在了她面前。 “母妃,您若杀了她,就是伤了儿臣的心,这日后,儿臣也无法面对母妃。” 良妃身子颤了颤,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公良澈,手僵持在半空,指了指他。 “你,你!?” 尔后,她悲戚戚的笑了笑,颤抖着指尖,抖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公良澈握住了良妃的指,抱住了她,沉声道。 “母妃,您安心,安享这后宫的清宁生活。父皇待您还算厚爱,皇后欺您,压您,这两年,您承受了许多委屈,儿臣岂会不明?如今,儿臣只盼您不再容忍下去,若皇后再对您不敬,辱您,欺您,您尽可还击回去。” “儿臣,只盼您能安享晚年,长命百岁,剩下的,您放心交给儿臣,放手让儿臣去搏斗一场!” 公良澈说完,恭恭敬敬的给她拜了三拜。 良妃似乎累极了,也恨极了,又气又怒,默默在心中默念,这是她亲生的皇子,她含辛茹苦培养长大的孩子,她似乎也到了放手让他去搏斗的时候了。!%^* 在这深宫大院中,能生存到最后的人,哪个不是风雨里尸骨山中淌出来的人?既怕死,更怕比死更煎熬的无边的黑暗,被人踩在脚底,又无可奈何的那种痛楚,谁人愿意落在这种悲惨的境地? 不想死,那就去抗争,没有等来的尊贵,只有拼杀出来的地位。 “不要让这个女人在本宫面前出现,若她到最后还是耽误了你的前程,本宫还是会不择手段的杀了她。” “母妃日后自然会见识到夏藜的好。” 公良澈给良妃磕了头,站了起来:“母妃切莫再动怒伤了身子,不日儿臣再给母妃送几盆您爱的花儿,这花圃内的花都快被您拿花剪剪光了。”(!&^ “滚!臭小子!” 良妃虽然嘴里骂着,唇角却扬了起来,瞪着眸子,气的身子起伏不定。 公良澈瞧着良妃不似之前情绪起伏大,也就放下心来,大步走了出去。 …… 公良澈走出了良华宫没多久,便见到了老皇帝公良谨身边的大太监朝着他急急地赶了过来,尖锐的嗓音喊了过来。 “清王爷,老奴找您找的可辛苦了,得嘞,啥都别想了,快跟着老奴走,皇上和八皇子殿下在宫中等候您呢!” 公良澈来不及讲话,就被大太监拽着一路来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公良谨端坐桌案前,桌上摆着几本奏折,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八皇子站在殿前,满脸欢喜,志得意满,瞧着公良澈过来了,立刻拱手笑道。 “老十,父皇和为兄,可是在这儿等候你多时了,你可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是父皇宠你,你也不应如此不知好歹。” “八哥教训的是。”公良澈也不辩解,穿过他,恭敬的走上起来给老皇帝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老十,你来了,朕告诉你件喜事,老八去南城赈灾,成功联合地方官吏安抚了灾民,顺利将赈灾粮送到了当地,现在南城的灾民已经安排妥当,正式启动灾后重建,发放他们过冬的粮食,来年再重新播种。” “这是一件有功于社稷的幸事,也是老八这么多年以来办的漂亮的一件事,朕甚欣慰。” 公良谨说完,抬眸看向了公良澈,眸子内闪着问询。 “这是社稷之福,父皇龙威在天,八哥有才有德,恭贺八哥。” 公良澈低声回道。 “朕已经派了圣旨,封老八为逸王,府邸还是他现在居住的,不日更换牌匾就是,也省的劳师动众翻盖新院落,对于国库来说,也是省了一笔资金,现在各地冻灾不断,更是资金紧缺的时候。” “儿臣能到到父皇的器重,心中十分欢喜,其余一概不求,能为赈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便是儿臣对百姓奉献的一份力气。” “嗯,老八确实比过去稳重了,从今日起,你就和老十一起协助朕处理朝中事务,朕最近倍感疲累,许是年纪打了,不服老都不现实了。” “咳咳!咳!”老皇帝说完,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手中捏着帕子捂住了嘴巴。 “皇上,您漱漱口。” 大太监走到了他的身边,捧着一杯茶送到了公良谨的嘴边。 他移开帕子,喝了一口茶,又吐到了宫女递过来的铜盆内,还有宫女站在他身后给他捶背,舒缓身子上的疲惫。 一番动乱之后,公良谨缓了缓,被人扶着倒在了屏风后的榻上,公良澈和公良逸二人也随着挪到了屏风后,纷纷站着,听候公良谨的安排。 “老八,那就随着你的外公,王丞相学习政务。” “老十,你过来。” 公良谨招呼公良澈来到了他的床边,靠在他耳中小声吩咐。 “最近南边的春城国与咱们离国边陲的几位地方藩王来往密切,这局势看起来十分不妙,北边的蒙国,老实了两年,又开始悄悄的在边境滋事,这是两地的兵符,你拿好,记着,随时和朕密切联系。” “两地南北相差万里,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朕会写密旨给两地的藩王和大臣,让他们听命与你。” “咳咳!咳咳!”老皇帝说完,身子又不舒坦,一场秋雨来袭,身子还算硬朗的他,却突然感染了风寒,身子随之倒了下来。 虽想扶持老八公良逸,敲打一下公良澈,但老皇帝却深知公良逸是一个多么狡诈的人,又如何肯养虎为患,日后真的成了公良澈的挡路石。 尤其是公良澈,在他准备趁着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战胜蒙国,封赐他为太子的时候,公良澈却被心腹背叛,下落不明,这快两年的时间里,惨烈的打击,让一个倔强不服输不服老的皇帝,彻底苍老了许多。 他有十几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不成材,被后宫妃嫔暗中毒死的不算,生下来先天不足的夭折的不算,幸运存活下来的皇子,除了出类拔萃、品性端正的公良澈,便是这个后台强硬的八皇子公良逸。 皇后权掌后宫,说一不二,众人小心攀附生存,身边高手环伺,饮食穿衣,更是步步精细,所用之人都是从丞相府选派过来的老人,外人根本进不来,自然保证了公良逸顺利出生,从小养尊处优,生性狂妄之极。 再加上历经两朝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要善待的王丞相是公良逸的外公,王府经营多年,门生遍布天下,朝中更是有一半的重臣是王丞相的举荐出来的,上荐公良逸为太子的呼声,多年来从未消停过。 只是,是谁也没想到,宫中一名默默无闻,从皇帝还是王爷时期,便伺候在身边的一名宫女,在成了皇帝的侍妾以后,便多年盛宠不衰,位分也从小小的侍妾一路晋升嫔,妃,皇贵妃,地位尊崇,只在皇后之下,多年来低调,严谨,防守自卫手段,更是做的密不透风。 也许,后宫妃嫔之争,皇帝存了睁一眼闭一眼的决心,可,谁又能暗中猜到,作为皇帝的他,更是在默默观察十几个皇子多年后,早就暗中选定了立储的人选,若没有他的暗中保护,如今的公良澈,能顺利的成长起来吗? 没有娘家做后盾的良妃,能躲过后宫的荼毒,成为今日备享尊荣的皇贵妃吗? 收回心中的思绪,公良谨在太监的服侍下,靠在了垫子上,浑浊的眸子牢牢盯着公良澈,抓住了他的手腕,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可记住了?先去春城,拖住他们,将他们手中的兵权夺回来。” “儿臣明白。” 公良谨低头回道。 此时的公良逸立着公良谨和公良澈父子二人有一小段距离,他竖着耳朵听,也没有听清楚这二人具体在说什么,急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钻的心里格外难受。 只见公良澈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同他一起站好。 “朕累了,你们退下去。” 公良澈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太医请了太医进来了,侍女垂下了帷幔,挡住了二人的视线,太监又来赶二人出去。 “两位皇子,皇上吩咐了,他需要清净,您二位,还是早日回去休息休息,过阵子,皇上休养龙体,你们二位可有的忙呢。” “儿臣而退!” 两个人对着帷幔的方向作揖,一起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皇宫,公良逸耐不住好奇,拽住了公良澈,问道。 “父皇派了什么任务给你,老十?” “八哥,你猜?” 公良逸坏坏的笑着,推开了公良逸的手,眸子沉静如水。 “少嘚瑟!不说拉倒,本王还不稀罕。” 第189章 这是什么香? 庄园内 秋院种了一老枫树,四个成年人勉强合抱,树下布置了一个躺椅,一张石桌,几张石椅。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躺在躺椅上,正在拿拨动着算盘珠子核算从靖安县城连夜送来的账册,如霜来到了她的身边帮着整理账册。 她们现在坐在的位置,是庄园内三进的院落内,院内分布着春夏秋冬四个院子,她选择了秋院住下。 院子不算小,三进的院落,十二个小院,几十间屋子,逛一遍也要半柱香的时间,上百个仆人,包括小厮、粗使丫头、大丫头、各处的婆子,都在胖管家的带领下,各司其职,尽忠职守的忙碌着。 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庄子内外焕然一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色。 “不多不少,夫人,咱们存在钱庄的钱可有二十万两银子了,这还去除了发给上百个连锁医馆的工钱、买药材的成本,如今您的身价,可是能进入京城排名前十的生意实力榜单。” “这其他有名的生意榜上的老板,包含买茶叶的、卖丝绸的,还有几家是生产瓷器和卖胭脂水粉的,这些生意人的背后,可都是有靠山的,这些靠山可都是在陛下的金銮殿上。” 夏藜微微眯了眯眸子,停止了拨动算珠的手,“那本夫人的做生意的能力如何,在这生意榜单上,排行第几?” “夫人,您是排行第一。”如霜悄悄靠近夏藜的耳边,“您可是榜首呢,这是今年的纯利润,少不了了百灵散的红利和各位医馆的利润叠加。” “只是如今您禁止了百灵散往外出售,日后可能这榜首的位置就不保了。”如霜说到此时,颇有些遗憾的意思。 “这种药暂时禁止对外售出,也只是独独供给你们的主子,你就偷着乐。”夏藜继续拨动算盘,眼睛不离账本。 “夫人您这几年培养的大夫也钻研了不少新奇的药方,又网罗了不少各地的神医、名手,咱们的连锁医馆也正在扩张势力,日后还愁银子赚的少吗?” 如霜如今和夏藜相处多了,性子也开朗了不少,爱说爱笑,只是出了这院子,收了笑容,依然还是那个人冷武艺强的女侠,震住了不少人。 “京城生意帮上的挂名的各方势力,这些大人们有一半是王丞相的人,还有一半是贵妃娘娘的人,这王丞相的人靠着互相结盟姻亲、买卖官职、一荣俱荣,利益相连,树大根深。”!%^* “贵妃娘娘拉拢的都是各地通过科考上去的贫寒书生,贵妃娘娘也把身边跟随多年的宫人、才女送给了这些青年才俊,皇上也给了贵妃底下的人不少晋升的机会,如今这些大老爷们可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好久了。” 夏藜将一本账册收了起来,神情一顿:“霜姐,你为何向本夫人透露这些?” “跟着主子久了,自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如霜不好意思的笑了。 “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王爷建立一个收集信息的小网络,毕竟咱们医馆的范围编辑了大半个离国,配合王爷的暗中为,咱们一明一暗,日后也默契。” 如霜说到了这里,感觉身后异常的安静,回头一看,一身青衣的公良澈,背着双手,端正肃穆,宛如一棵挺拔的参天古树,沉静如水。(!&^ 如霜心虚的站了起来,恭敬的给公良澈行礼,低着头退了出去。 不远处的夏藜手托着腮,靠在石桌上,饶有趣味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歪着脑袋,迎着初冬的日光,去看站在她对面的男人。 在她眯着眸子望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大步来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留下了一片阴影。 他伸出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夏藜揽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怀里,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气息,尖尖的鼻翼动了动,淡淡的香草味,令她神智清明了一些。卡Kа酷Ku尐裞網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这是什么香?” “水安息,减缓疲惫、舒缓压力,令人精神振奋。” 公良澈唇角微弯,说道。 “嗯,好香。”夏藜闭目深深的呼吸,靠着他的怀,眼皮却依然塌了下来,几度昏昏欲睡。 “这香气看来也没什么用,咱们这几日一路奔波,你看起来还是没休息好,账册先放起来,好好休息。” 他说着,拦腰将夏藜抱在了怀里,往室内走,如霜机灵的走了过来,小心的将账册收了起来。 夏藜此时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儿,任凭共来那个澈抱着她,将她安放在了榻上,当他耐心帮着她脱掉了靴子,展开被褥的瞬间,她却突然发动袭击,拽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倒在了她的身前,两个人的唇碰在了一起,双双瞪大了眸子。 公良澈没做任何反抗,任由他带着,眸深若一汪泉水,静谧无波,倒映着她娇羞的面庞。 夏藜心脏狂跳,笑眼弯弯,闭上了眸子,笨拙的吻了上去,很快被他掌握主动,带引她深吻。 他移开了二人的距离,望着眼前调皮的女人,倒在了她身边,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刚刚霜姐的话,你可听到了?” 夏藜伸手摩擦着他光洁的下巴,出声问道。 “你呢,对这个感兴趣吗?” 公良澈握住了某人不老实的手腕的,凝视着夏藜的表情。卡Kа酷Ku尐裞網 “王爷,本夫人手底下分大半个离国的医馆,招来的可都是手无寸铁之力的老百姓,医馆内的伙计和大夫,也只是想靠他们的医术,换取一个谋生的安身之地,不适合将整个身家搭上。” “不如,你把你的人安插进来,建立属于你的信息收集管道,成为医馆的伙计,毕竟来我们医馆求药的富贵人家,有权势的人家,也是不在少数的。” 夏藜眨眨眼睛,往公良澈的怀里钻。 “夫人成熟了,和本王想的不谋而合。” 公良澈揽紧了怀中的小女人,俯身贴在她的耳边的,低声说了一些话语,夏藜听着忍不住躁动,她的心火热发烫,瞪大了眸子,攥紧了眸子,又悄悄的松开,抱紧了他的脖子,眼圈有些发红。 “所以,你准备拍拍屁股走,将一切都教给我一个女人,用了本夫人的医馆资源,春城,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这是要务,十分危险,不许去。”公良澈面容沉了下来。 “哎,你!” 只听咕噜一声,某男被生气的泼辣的小女人一脚踢下了床。 没有防备的清王爷,直接滚到了地上。 窗外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容,一道暗影悄悄从屋顶溜走了。 夏藜屈膝端坐于床上,单手托腮,抿唇望着地上的男人掸落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紧挨着床的一侧地上铺着灰色的羊毛毯,人踩在地上,在冬日,也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太放肆。”公良澈沉下了面容,俯视着面前捣乱的小女人,语气也冷了三分。 夏藜下了床,赤脚端跪在了地上,给面前的公良澈赔罪。 “妾犯上,还请王爷责罚。” “你起来。” 公良澈微微叹息,上前拉起了夏藜。 她低眉敛目,恭顺如羊羔,再也没了刚刚的活力。 公良澈起身往外走,直至出了卧房的门,夏藜依然未发出一丝声音。 他转身,面前的夏藜依然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 “你这是在和本王叫板?”公良澈不喜夏藜太恭顺的姿势,这是这个嚣张的小女人抗争的方式,她都敢踢人,又如何真的肯一直保持受委屈的小媳妇的状态,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本王准许你跟着。” 他说道。 夏藜抬起了眸子,望了一眼面前的公良澈,又低下了脑袋。 “不许对外张扬。” 他刚刚说完,眼前一道身影稳步来到了他的身前,一双水眸泛着泪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真的?” “本王没理由骗你,更不会。” 夏藜差点跳了起来,却还是保持了矜持,唇角咧开一丝笑容,也不哭鼻子了。 “下次不许再胡闹。” 公良澈再次小心责备道。 “嗯,那王爷您还是去找王妃,她温柔知书达理,绝对不会踢王爷下床,下次妾,推您下床。” “不考虑王爷的感受,拿脚踢您下去,实在是放肆,犯上,妾铭记自己的错误。” 夏藜眉眼不抬,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做恭顺状。 “还在和本王怄气,你明明知道,本王最宠的人是你。” 公良澈还是叹息。 “王爷未来会有更多美丽温柔的女子,宠爱会有消散的一日,妾不敢妄自菲薄。” 夏藜心中有道伤口,有些泪点,宠爱这个词汇,让她心口发堵,成为众多妾中的一个, 早晚会有失宠的一日。 现实,她的身份就是一妾,又有何拒绝的?她抗争的不就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这和争宠又有何区别?该死的,她又讨厌争宠。 “明日本王如霜会将暗卫的花名册送来,每个医馆配上两名到三名暗卫。” “藜儿,乖,不闹了,本王的心,你还不知?” 公良澈上前将她带入怀中,低吻她光洁的额头。 夏藜心中的不安日益扩大,人虽在他的怀中,却依然没有安全感。 她是他的妾,更是这离国数百医馆的老板,他给予她武力资源支持,她回以数百医馆和个人研制药物的资源,强强联合,成为他的臂膀,不断给自己加码,让自己有话语权,有除了他以外,还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还有新的身份。 这是夏藜此刻最在意的事情。 第190章 最好的结局 清王府 清王府邸内外一片安静,奴仆走路洒扫甚至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众人走路都踮着脚,那些叽叽喳喳围着院落叫的鸟雀都被府内的小厮给赶走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清王妃王乐怡正站在桌案前,正对着一盆开的旺盛的菊花生气,手里的毛笔狠狠饱蘸浓墨,手一抖,墨汁哗的一下甩的到处都是,洁白的宣纸墨汁点点,身边几个大丫头的脸上,衣服上也渲染了黑色的墨渍,她们大气不敢出,任墨汁在脸上流动,滴落在绣花鞋面上。 王乐怡的脸上和衣服上也沾染了墨渍,随即将毛笔扔到了洗砚池内,溅起来一片水花。 抬脚将窗台上的菊花扔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花盆碎裂成几块,可怜的菊花也摔断了花径,泥土落了一地。 几个大宫女吓破了胆,匍匐跪在地上,脑袋磕着地面。 王乐怡一只脚踩在了身边一个大宫女的背上,大宫女双手支撑着地面,脸上滚动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乱动一下。 “给你,吃了它。”王乐怡捏起来桌上渲染了墨汁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了脚下的大宫女面前,柔声吩咐着。 “奴婢遵命。” 大宫女含着泪,不敢违抗,捡起来地上的纸团,王乐怡好心的放下了脚,冷声笑道。 “你且跪在地上,停止身子,本王妃看着你吃,吃下去,本王妃的气也就消了。” “奴婢谢王妃恩德。” 大宫女张开嘴,将一团纸放在了嘴里,胡乱嚼了几口,准备咽下去的时候,却不小心卡到了喉咙,人的自卫能力,让她难以忍受,将纸团吐到了地上。 王乐怡怒,正欲为难,有守卫在外呼唤。!%^* “王妃,不好了,逸王要闯清王府,已经进了前院,雷恪将军已经带人围住了逸王,眼看着雷恪将军要和逸王手下的人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本妃这就去,你速去拦住雷将军,莫要他伤了逸王!” “遵命,王妃!” 窗外没了声音,王乐怡也来不及发难,望着在地上跪着的众人,怒骂。 “一群废物,还不赶快服侍本妃梳妆换衣,赶快清扫了这里!”(!&^ 一群大宫女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人,各个偷偷缓了一口气,几个人分开,一拨去拿衣服,一拨伺候王乐怡洗漱梳妆,剩下那个差点吞了纸团的大宫女清扫屋子,一切有条不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半盏差的功夫,王乐怡一身大红锦袍,亮眼的红唇巧笑嫣然的出现在了对峙的两方人前。 只见一群人簇拥着公良逸坐在了清王府的前院亭子内,几个侍卫正团团围着雷恪动手,将雷恪围在了中心,任凭雷恪如何突破,皆被挡在了人群中间,气的他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公良逸手里拿着手炉,阴测测的笑着,不时有手下人端着茶碗,蹲着身子,喂他喝茶,瞄到出现在眼前的一抹红色,站直了身子,笑道。 “弟妹,你可来了,啧啧啧,几日不见,你又瘦了。” “逸王,您可能记错了,本妃日日呆在王府内绣花写字,闭门不出,怎会见过逸王殿下!殿下可能记错了。卡Kа酷Ku尐裞網” 王乐怡皮笑肉不笑,当着众人的面,辩驳道。 “绣花吗?刚刚本王派去的人,可是在王妃的屋子顶上,瞧见王妃正逼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吃纸团呢,啧啧,那样一个清丽的丫头,眼泪花花的,若不是本王命人去给王妃你传话,此时,那可怜的丫头莫不是生生吞了纸团。” “逸王殿下,你派人偷窥本妃!” 一想到自己刚刚换装,王乐怡的面皮涨成了猪肝色,暗咬银牙,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皮鞭,走近了公良逸,从他身侧的侍卫手上接过了茶杯,亲自往公良逸面前走。 “逸王殿下,外面天气冷,您还是喝杯茶,暖暖身子。” 公良逸没有等到泼到脸上的茶水,眸子闪了闪,盯着王乐怡,笑着接过了茶杯,低头喝了起来。 他身侧的侍卫纷纷纷纷摸向了腰间的弯刀,以防王乐怡对他不利。 王乐怡见此景,心中怒火日益旺盛,就在她准备拿着鞭子,教训这些疼人的瞬间,只听砰地一声响。 公良逸手中端着的茶杯爆裂开来,破碎的瓷片绷到了他的脸上,在他面容上留下了几道血口子,眨眼的功夫,满目满脸红血,他咬牙捂住了面孔,双手也站满了血液。 “王爷!” ‘“王爷!您怎么了?” 这一声爆声,吓得人人自危,往亭子外躲避,公良逸的脸也是身边的人慢了半拍发现的,众人忙着去请太医,更忙着扶着他往外走。 “一群废物,本王在这清王府受了伤,肯定和府邸内的人有关,快去调人,把这王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打碎茶杯的人和他幕后的主使,全都搜查出来!” “遵命!” 公良逸身边的亲卫听命,挥挥手,外面埋伏的亲卫队踏着脚步闯入进来,只听王乐怡啐了一口,一鞭子甩了出去,几个亲卫当场被鞭子卷到了地上,其他人拔出了刀,看向公良逸的方向。 “杯子碎了,属于意外,逸王,你如此大动干戈,也太随意了。” “这茶杯碎裂的太意外,本王岂有不查的道理,如果是府外的毛贼闯入,岂不是给清王府惹来灾祸,也影响了本王和老十的关系?” 公良逸捂着脸,被拽着请来的太医,正小心翼翼的蹲在一边给他清理脸上的伤口,一点也不妨碍他说话,和平时摔一跤都要惨叫半日的公良逸仿若两个人。 一直给人草包印象的公良逸,此时眯着眼睛,笑的像个狐狸。 “就不知八哥是否请来了父皇的圣旨,清查亲王的府邸,同等论罪处置。” 随着一阵清冷的声音,众人望了过去,只见一身深蓝王袍的公良澈,大步跨进了王府,站在了公良逸的正面。 “哎,老废物,你轻一点!” 公良逸将忙着清理伤口的老太医给推到了地上。 老太医大气不敢出,跪在了地上。 “不就是一毛贼,哪里能与查抄大罪牵扯上干系,老十,你也太较真,本王也是担忧你和弟妹的安危。” 公良逸笑了笑,站了起来,脸上贴了足足三处绷带,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旁人却无人敢笑,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还是请王兄请旨过来,这里是清王府,不是,其他任意地方。” 公良澈淡淡笑着,一步不让。 “老十,你不让本王去搜,这茶杯可是在你府上碎裂的,上了,本王的面容,你又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 公良逸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坐在了亭子上,望着公良澈,就是不肯离开。 王乐移心中有怒气,很想上前给这个王爷一耳刮子,忍了忍没有上前,只是回到了公良澈的身边。 “父皇最近身体有恙,很想出来散散心,不如今日就让他出来,二来也正好瞧瞧王兄的脸是怎么回事?,这杯子碎裂也确实蹊跷,如果他老人家同意搜查本王爷的府邸,八哥尽量可派人去查。” “你这是拿父皇威胁本王?”公良逸冷笑。 “对,就是拿父皇威胁八哥,您看现在怎么办?” 公良澈招呼来身边的人,“你快去良华宫送信,让母妃去请父皇过来。” “慢着!”公良逸站了起来,一脸冷漠,勾起了唇角,大步走到了王府门外。 公良澈扬手让身边的人都退后,转身对王乐怡吩咐。 “你还是回去。” 王乐怡一脸委屈,望着面前一日不见的男人,虽然心中十分的想念,却还是乖乖的行礼,带着身边的大宫女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老十,你一点也不在乎咱们兄弟的情谊。那今天的事也算是兄弟自作多情了,以后这清王府本王爷也会少来,省得被气死! 清王府门外,公良澈站在一边,望着公逸远去,面容沉了下去。 “王爷,都是属下无能,这逸王来的蹊跷,没有稳住局面。” 雷恪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惭愧。 “如霜一离开,你就魂不守舍了?被一群侍卫团团围住,好意思?” 公良澈一句话轻飘飘的出来,羞得他面色更难看。 “王爷!”雷恪一听如霜的名字,委屈的眼圈红了,跪在了地上,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他也只有这一个小心思而已,却不料被主子瞧得清清楚楚。 “今日这事,他来势汹汹,随意一个理由都来闹腾,也辛苦你们了,这天也亮了,你也回去休息,过几日随本王出门。” “是,王爷!” 雷恪又是哭又是笑,站了起来,兴冲冲的跑了下去,也忘记了问问主子,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隐隐埋伏在屋脊暗处的王府暗卫也悄悄撤了下去。 此时的王乐怡,气的银牙暗咬,想发脾气砸东西,又不敢闹腾出来声音,公良澈回来了,尽管她的一些丑态已经被公良澈见识过,却再也不敢闹出任何损害她形象的事情。 一个人忧伤的坐在了梳妆台前,望着涂满胭脂的芙蓉面,眼泪顺着腮滚落下来,有些发烫,有些苦涩,她终于嫁进了清王府,父亲手中的兵权,也暗中被当做嫁妆送给了清王公良澈。 这是皇上默许的事情,也是公良澈接受她唯一的直接价值,她当初求了父亲一天一夜,跪了一夜的雨水,发了十几天的高热,烧的整个人的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念叨着的都是公良澈的名字。卡Kа酷Ku尐裞網 她的父亲也就这一个眼珠子一样珍贵的女儿,又怎么舍得她这样折腾自己,可是,更不愿意王乐怡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他都悄悄派人查过了,这个清王只喜欢救了他的村中农家女,两人一路共患难,走到了今天,感情牢固深厚,又哪里有他宝贝女儿的容身之地? 他断不容许自己宝贝都来不及的女儿,被其他臭男人忽视,漠视,绝对不允许! 可是,面前的女儿都快死了,烧的一塌糊涂,她就是故意折腾自己,来和当爹的自己对抗啊! 她至今都清楚的记得,生病那日,父亲问她的话。 “如果,宝贝女儿,你带了兵符过去,将父亲手中奋斗一辈子的基业都送还公良家父子,到头来,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公良澈那个臭小子,还是对你无情无义,你到时要怎么办?” 她记得,自己当日回答的很没有底气。 “不知道,父亲大人。” 她只记得自己回答了这句话,尔后,失去了意识。 她出嫁那日,她只记得红妆十里,院子里的杜鹃花开的特别漂亮,侍女们都夸来的十皇子英俊逼人,一表人才,她曾经暗中悄悄的去找了公良澈,后来却失去了他的下落。 她跪求了父亲去找良妃,才求来了皇上的一道赐婚的圣旨。 良妃乐见其成,皇上自然也愿推波助澜,良妃为首的官吏,自然也非常开心,在兵力上,他们更有了与王丞相和王皇后对立的筹码。 这是一桩朝堂大部分人都乐见其成的婚姻。 两个人成亲至今,只有洞房那日,他在她的房中靠着她休息了半日,天不亮,就离开忙政务去了,至今都没有碰她的身子。 说她不恨吗,不嫉妒夏藜那个女人吗,当然恨,恨不得撕碎了那个女人! 又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也不是京城中那些闺阁中的女子,一路从小熟读《女戒》、《女德》长大的才女,绣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会挖坑设陷阱埋了敌军,会潇洒的大口喝酒,回京城教养的这几年,针织女红学的零零落落,豪门大户那些勾心斗角她却耳濡目染了不少,教训下人,发泄心中的不忿,也渐渐成了自己发泄的渠道。 她的眸子不再天真,心肠也冷硬起来,下决心带着自己训练的女兵去找他,最后却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半分垂帘。 父亲大人心中牵念着边关,挂着她的幸福,至今,两鬓斑白,却依然在边关奋战驻守。 他不能毁了父亲的一心心血,更不能毁了父亲的一世名节! 她望着镜中妆容糊掉的自己,伸手触摸,一片冰凉,凉到了骨子里。 只是这镜中,何时出现了公良澈的身影,是梦吗? 她扭头转了回去,是他! 他换上了一身墨兰的袍子,长发随意的在身后拿着丝带绑着,双手背在身后,眸子深若寒潭,看不清波澜,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的男人,太稀罕,太让人移不开目光,沉静如水,温润如玉,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她竟痴了一般,走到了公良澈的面前,伸手去触碰他的面容,却被他躲了过去,两个人之间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始终是触碰不到他,为什么? “公良澈,你喜欢乐怡吗?” 王乐怡,心中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她为了今天庆王妃的位置,奋斗了许多,也付出了许多,尤其是父亲,她将他奋斗了大半生的一半兵符当做礼物带了过来,交给了公良家。 朝廷有了牵制边关大将的实力,自然,是不会亏待父亲!可是,她心痛! 她让父亲这样难过! 她这个女儿不孝,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一直都清楚,她这半年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也许,她的心还没死,她想再确认一次。 “天色不早了,王妃还是早早歇息。” 公良澈转身就要离开。 王乐怡加快一步,从背后抱住了他的双臂。 公良澈稳住了身形,握住了她的衣袖,将她的手给掰开,回过身看她。 “喜欢,还是不喜欢,王爷就明确给臣妾一个回复,要么,让臣妾心中依然长存希望,有我们举案齐眉的那一日,要么,让臣妾死了这条心,父亲手中的一半兵符已经交给了王爷的手上,没有皇家的命令,他又如何敢出兵。 如今他手上有的也只有臣妾这个不孝女,若您不喜欢臣妾,还请您休了臣妾,放臣妾归去,去到父亲的膝下尽孝。” “你,当真要离去?” 公良澈的眸子闪动着波澜,并未全信她的话,毕竟她每日在做什么,羞辱自己身边的大宫女,每日都在声,闷气,不断地生气,不断地折磨自己,虽未对夏藜出手,显然在顾忌着他的感受,他对她,真的没有底气。 疯狂的报复,才符合她的性格。 谁知,是不是一出苦肉计?她不是寻常女子,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女人,在京城大将军府又休养了几年,学习女子的礼仪女德,出落的飒爽风姿,也学会了后宅女人稳固自身地位的种种手段,也许脑子有些冲动,但不妨碍她成为一家的主母。 “去,或留,只王爷一句话,您喜欢臣妾吗?” “你的表哥,他一直都在边关帮着你照顾着你的父亲,前几日,有信从边关送来,你父亲病重,他不让本王消息告诉王妃,他拜托本王,好好待你,莫让你受了委屈。” “他说你的性子,任性了一些,偏执疯狂了一些,会虐待身边的人,心肠冷硬了一些,容易毁了自己,如果有可能,还是求本王送你回去。” “呆在本王身边,你不会幸福,不如,送你回去?” 公良澈身子未动,眉眼清冷,薄唇微启,声音凉薄,却比这冬日的霜雪更让她的心冰冷。 她身子颤了颤,或许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希冀他能可怜她一片痴心,能留她在身边,只是如今想来还是一片一厢情愿。 “好啊,那还是请王爷先写休书,不日,乐怡自会离开这王府,回到了边关父亲大人的身边尽孝。” “边关现在值守的大将,是你表哥李兰,他对你痴心一片,不如就给他一次机会,也许他更合适你。” “王爷,休书!” 王乐怡伸手朝他要,有泪滴随着眼眶滚落下来。 “本小姐也是从战场上拼杀过得,深知驯服一匹烈马,不是它身上的马鞍,更不是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而是要这匹烈马乖乖的臣服。” “就比如王爷您,一匹宝马自然比不上王爷金贵,但,绝对不是杀了夏藜那个女人,就可以得到王爷您的心,若您心中没有臣妾,臣妾自然一辈子,就算呆在您的身边,就是一个摆设。” “臣妾,还要这个脸皮,只是没想到,王爷如此凉薄,当初为了嫁你,甚至自己的性命和父亲的感受都未顾忌,而你,如今,对臣妾更是毫无怜爱之心,终究是臣妾一片痴心错付,我王家女儿,还是在战场上才能过的洒落自在一些。” “日日关在这清冷的王府,真的担心,有一日,会变得和这王府一样狭窄,会变得冷厉狠辣,更会一辈子苦守,恐怕某一日,真的会忍不住,撕了王爷您的心头好,趁着那一日的到来,我们还是一别两宽为好。” 公良澈心中十分吃惊,却面上未显露一丝神色,沉静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拿出笔墨。 今日才得以仔细的观察她,糊掉的妆容,泪痕满满,一身红袍,姿色靓丽,是一个容颜瑰丽的女子,性格跋扈偏执,有沙场女子的飒爽和深宅女子的斗争相糅合的艳丽纷争。 她不该腐朽在王府内院,她应该回到她的战场,去散发女子应有的飒爽和英姿,灰暗的王府主母,真的不适合她。 公良澈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执笔在纸上写下了休书。 她泪眼瞧着他挺拔的身姿,悄悄在他身后抱住了他,不顾他身子的僵硬,哭着说道。 “也只有今日,王爷没有立刻离开臣妾的房间,也没有推开臣妾,臣妾知足了。” 公良澈心中难安,没有推开她,一直到他写完休书,在上面签字,从袖中摸出了清王的印章,印在了上面。 她松开了手,移步来到桌边,握着毛笔,在休书上签了她的名字。 “你放心,老八的人,并未敢偷看你换衣服,他没有那个狗胆!” 公良澈沉吟一声,说道。 “嗯。” 王乐怡没有转身,拿起了休书,冷声说道。 “明早,乐怡会离开,王爷不必派人送,臣妾会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好。” 公良澈转身离开。 入夜,王乐怡带着亲随,简单收拾行囊,打马离开了。 公良澈一路暗自带着暗为亲自护送出了京城,又亲自派安危护送,一直到她安全到边关,方才罢休。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王乐怡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其实,这也是必然,嫁入王府的半年,他未曾好好待她,算是负心人,离开,也是她最好的结局,还有机会去收获她的幸福,而不是,一生在恨中度过,为了她的父亲,他也不会杀她,只是,还是会毁了她。 而今,则是,最好的结局。 第191章 他要做父王了 京郊庄园 最近几日,园子内天气清朗无云,花圃内新摆的菊花盆景也挺争气,竟无一丝花瓣脱落,昂首挺胸在阳光下,粉儿的花瓣儿,优雅的卷曲着,随着风儿轻摇纤枝,热闹不已。 夏藜慵懒的倒在睡榻上,精神萎靡不振,几度昏昏欲睡,任是身边的如霜唤了几声,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的。 “夫人?” 如霜轻轻晃着夏藜的衣袖,俯下身子,竟瞧着她睡了过去。 “这是何故?” 如霜一时没了主意,这几日连续昏睡,实在是未曾有过的事情,她也有些慌了,招来伺候在一边的胖管家。 “你快去找大夫来给夫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夫人她自己不就是大夫吗,若是夫人醒了,瞧着咱们给她请来其他大夫,岂不是要笑话咱们?” 胖管家挠挠头,笑道。 “你啰嗦什么,快去!”如霜说着,瞪眼抬起了五指山。 “哎,我说姑奶奶,千万别动气,属下这就去!您可千万别再拍小的脑袋了,人都拍傻了。” 旁观家缩着身子,一路跑的比兔子都快,逃命一样窜了出去。 院子外,一个婆子端着一碗炖鸽子汤,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走了过来。 “霜姑娘,这是厨房给夫人熬的炖鸽子汤,给夫人补补身子。”!%^* “你放在这里,先下去。”如霜一点也不喜身边有不熟悉的陌生人在眼前晃,随手招呼人离开。 婆子讪讪的偷偷瞧了一眼夏藜,弯腰退了下去。 许是身边总有人和声音,夏藜也只是浅眠,只觉鼻尖有浓浓的腥味,睁开了眸子,望着桌上的新添的碗,皱眉道。 “霜姐,这是什么东西,好难闻。” “这是鸽子肉,夫人,你尝尝?”(!&^ 如霜说着,揭开了晚上的盖儿,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了夏藜面前。 “太难闻了,呜!” 夏藜只觉胃中翻涌,味儿难闻,忍耐不住,吐了一口酸水,脸色惨白。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是怎么回事?”如霜慌乱了,将炖鸽子汤,远着远离了夏藜。 正疑惑的时候,胖管家已经将庄子内留守的大夫拉了过来,尖声喊道。 “大夫来了!” 如霜不敢耽搁,立刻拉着大夫给夏藜瞧病。 大夫是个讲究的人,坐到了夏藜的身边,在她的手腕上,绑上了一条透明的帕子,隔着帕子依然能清楚的看到了手腕上青色的血管。 他将右手搭在了夏藜的腕上,闭眸沉吟了一下,复又睁开了眸子,收回手,瞧着夏藜难受憔悴的样子,捋了一把光洁的下巴,跪在地上报喜。 “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真的?”如霜眸子一亮,走了过来问道,忍不住了想要跳起来的冲动,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胖管家跪在了地上,尖声给夏藜贺喜。 夏藜懒洋洋的应着,精神明显有些不佳。 “今日就赏赐管家和大夫,一人五十两银子,你们万万不可将消息传给其他人知晓,待本夫人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再说,否则,本夫人就摘了你们的舌头。” “自然是不敢。” “医者仁心,自然是不敢妄言,亦不敢多舌惹祸。” 管家和大夫脸上都吓得惨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这位大夫,你就留在这里,给本夫人调养身子,霜姐,你去给大夫安排房间住下来,好生派人伺候着。”夏藜又吩咐道。 “是,夫人。”如霜自然领会夏藜的意思,这就站起了身子,请大夫随她走。 “这,不能离开吗?”大夫显然不解,一个人愣在原地,不愿挪动脚步。 “三百两银子,够不够?夫人生产之前,大夫您留在庄子里,专职照顾夫人。” 如霜估摸了一下银两,询问着大夫。 “这?”大夫脑子里想着三百两银子是是多少,发呆的时候,直接被如霜拖走了,回过神,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却已经没了在夏藜面前说话的机会。 这一处秋院,只有胖管家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时拿着帕子擦着额头的汗珠,明明是冬日,他却只感觉这身子都越发紧张起来。 明明是怀孕的大好事儿,可这主子越发低调起来,轻易不肯将怀孕的消息散发出去,反而扣了大夫,他这是真的好担忧自己的老命。 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亦跟了几个主子,这庄子换了几个主子,唯独这夏藜,是个女子,看上去性情温和,可一点儿也不像如霜姑娘口中的嚣张人性不讲理。 只是,今儿,听着她口中的摘舌头,说的和摘花一样轻巧,明明是怀孕的妇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话都轻飘飘的,他真的越发没底了。 “本夫人素知,管家是一个可靠的人,否则,这庄子也不会换了几个主子,管家却依然是你一个人,你在这个庄子内度过了几十年的好青春,你的家人和乡亲,都在这里,村子里的几百上千的佃户,也都与你相亲,日后还需要管家您多多帮衬。 只是,本夫人这孩子来的太意外,还请管家,多方保密,保佑这个孩子,度过三个月的安全期。” “这是自然。”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颤声回道。 “管家,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本夫人也是大夫,饮食休息的事情,会亲自吩咐如霜安排。” “好,夫人好好休息。” 管家不敢看夏藜的神色,拔腿就跑。 “管家,慢着。”夏藜挥手。 “夫人?”管家转身。 “你姓什么?”夏藜温柔的笑着。 “路,走路的路,您称呼老奴老路就可以。”管家颤着声音回答。 “嗯。”夏藜点点头。 管家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老路,你去把炖鸽子汤端去厨房,本夫人赏赐给你了。” “多谢夫人赏赐。” 老路快哭了,回过身子,低着头,端起了桌上的炖鸽子汤逃走了。 公良澈来到了园子里的时候,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四周安静的只听到他的呼吸声。卡Kа酷Ku尐裞網 当他摸黑来到了夏藜的卧房,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亮了,揭开桌上的灯罩,点亮烛火,吹灭火折子,扣上灯罩,透过昏黄的烛火,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心中有些暖,只是一想到身边寂寥无人的清王府,心中一时萧瑟。 “你在妾的面前失神,在想哪个女人?”夏藜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立在床边失神的男人。 “是乐怡,她离开了,回到了边关。” “你说什么?”夏藜一时不明,瞧着公良澈伤感的神色,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她问本王是否喜欢她,她没有得到回复,主动提出了和本王和离,前几日,刚刚离开了京城。” “可是她整个人也留在了王爷的心中,您会感到惋惜,毕竟她在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待她,她离开了,你会内疚,更无法坦然享受生活,甚至有接她回来的冲动,对不对?” 夏藜笑道。 公良澈一时沉默,似乎是有些心虚,更似是被夏藜猜到了心思,一时两人无言。 “如霜唤本王回来,说藜儿你有好事相告,是什么事?” 公良澈坐到了夏藜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问道。 夏藜顿觉索然无味,抽回了手,靠在了他的怀中,撒娇。 “只是想王爷了,妾任性了一次,王爷莫要生气。” 公良澈望着怀中规矩的女人,一口一声妾,竟然他感觉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客套,缺少了他们之间的亲近。 “藜儿,几日后,我们就要去春城,本王送给你的守卫花名册,看的如何了?” “王爷,夫人不能去春城,她身子有孕了!” 如霜气不过,担心夏藜一口应下去春城的事情,急的跳脚,从门外闯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场面一时安静至极。 公良澈瞪大了眸子,望着身边的夏藜,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扩大。 “这是真的吗?”尔后又似乎对夏藜隐瞒自己感到有些不开心,见眼前的小女子只顾着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抬起她的下巴,瞧着她的神色。 如霜只感觉有些别扭,完成了说明事实的任务,再次走到了房门外,安静的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夏藜不舒服的向后退了一步,挣脱开了他的手指,迎着他的视线,讪讪的笑着。 “只是近几日,有些反应罢了,还需要多等些日子,才能看出明显的效果。” “为何隐瞒本王?”公良澈心中充满了怨念,依然追着问道。 “你心中念着别的女人,心情低落。妾若这个时候,说这个消息,显得多小气,多不懂事。” 夏藜低头不说话了。 “莫要再说什么妾,你是要故意气死我吗?”公良澈也不再自称什么本王,孩子心性一样,直接说出了我。 “我一点也不开心啊,谁愿意每天三跪九叩,可是这是规矩,纵然讨厌你,想打你,也不敢,之前可是有人,罚我跪在了地上,还让我懂规矩。” 夏藜瞧着公良澈,小声嘀咕着。 “日后在本王面前,打闹都属于闺房之乐,出了这屋子,我们还是守规矩,才不会落入口舌,活着本来就是要受约束的。” 公良澈又恢复了严肃。 夏藜摇摇头,也不再玩闹,刚刚的那个我,说的她心中真是欢畅。 “呕?” 夏藜弯了弯腰,忍不住呕吐起来,惊得身边的公良澈一时慌了神,扶着她的身子,唤着外面的如霜。 “如霜,快去请太医,王妃又想吐。” 如霜被人唤醒,迷迷糊糊的,也立刻跑了出来,打了一盆温水和毛巾,身后跟着小丫头端着黄色的盂盆,大夫也被带了过来。 夏藜走到了盂盆面前吐个不停,整个人看起来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不止,脸上除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夫人这是害喜,属于正常的反应,多吃一些酸枣、话梅,能减轻难受的感觉。” 被抓走的大夫,瞧着夏藜的模样,又见了贵气逼人的公良澈,不知为何,心中更加恐惧,只能小心翼翼的回话。 “害喜?你说什么!” 公良澈怔住,上千揪住了大夫的衣领,差点将他整个人给提溜起来,惊得大夫胡子颤抖。 “是,千真万确,医者不敢妄言!” 公良澈松开了大夫,转而瞪大了眸子,抱起了夏藜原地转了一圈,大声道。 “本王要做父王了?藜儿。” 夏藜只感觉一阵晕眩,拍打着他的身子。 “你快放我下来,真是个疯子!” “本王情愿天下所有的人都和本王一起疯狂!”公良澈爽朗笑出了声。 夏藜像看傻子一样,翻白眼。 公良澈扫了一眼夏藜尚算平坦的小腹,情绪收了一些,他拱拱手,算是对大夫有礼的表示感谢。 “大夫,请先回去休息,辛苦大夫了。” 大夫前脚走了出去,他便皱起了眉头,若夏藜的身子没有反应出来,他是不是还是被蒙在鼓里?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如霜,责备道。 “如霜,夫人怀孕这种喜事,定要立刻通知本王,万万不可再让藜儿受到任何的委屈,这件事,你可真是糊涂,竟然压到了现在,才让本王知晓。” 如霜心中有愧,跪在了地上,不发一言。 夏藜忍着呕吐,弯着身子,看向公良澈。 “你莫要怪她,你几日来一次,消息如何能随时送到你的手中,现在除了如霜,我谁都不相信,便是你,你的身边又岂能知道是安全的,我进入了宫中,又是被关进了天牢,又是被人暗算摔伤了脑袋,你可找出了真凶,若我坏了孩子的消息,再次传进宫中,那可了得?” “再说了,过几日,你便要去春城,算是出远门,几时能回来?我的孩子,自然是要由我做做娘的小心守护了。” “推你的那个丫头暴毙了,她一丝,线索变断了,但这凶手是谁,本王自然知晓。” “只是,你苦于没有证据举报你那逍遥的八哥,对吗?” 夏藜被如霜扶着躺在了榻上,心中着实委屈,眸中却带着控诉。 “我不想回到你那笼子一样的宫中,更不想见到你的父王母妃,宫中只要有那八皇子一日,我是断断不肯入宫的,你也莫要为难与我。” “这个庄子,也不是久留之地,其实,我只想呆在王爷您的身边,如今看来也是奢望,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第192章 你要去哪 公良澈听着夏藜小小的抱怨,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过几日就要出发去春城,处理那几个不安分的封地首领和边关大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这可真的令人有些伤脑筋。卡Kа酷Ku尐裞網 “王爷,如今妾需要安胎三个月,虽然很想与王爷一起去春城,但是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妾不想去皇宫,不愿见你的父皇和母妃,更不想回你的王府,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妾躲避一下?” 夏藜心中难熬,为自己未来的归宿地担忧,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庄子,只是没呆上几日,就要离开,有些不舍。 “夫人,还是随着本王去春城。”公良澈沉吟良久说道。 “这一路路途劳顿,咱们的孩儿能受得了吗?”夏藜似是也无奈,她没有归处,皇宫是她不可去的地方,靖安县,唯恐连累了她的李氏和夏青,这几日从靖安县送来了不少好消息。 夏青如今已然离开她,回到了靖安县,代她孝敬李氏,这孩子聪慧,读书认字,灵气逼人,小小年纪便考下了秀才,成了靖安县的神童,夫子格外栽培他,靖安县的县令更令他当了自家孩子的陪读,每月都有二十两银子的酬劳。 更银夏藜的特殊身份,县令不敢怠慢夏青,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只等着夏青这孩子年岁再大一些,送他去考举人和状元郎,光耀李家门楣,也让日后的夏藜念他这个县令的好,能让他日后的仕途更顺利一些。 夏藜的的大伯父李玉山包下了靖安县一百亩土地,当了土财主,和周氏一起经营,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小石头按照夏藜的意思,被县令关在了牢房一个月,成功吓到了他,再也不敢造次,性子温和的倒是如女孩子一样,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周氏纵然有不满,自然也不敢再闹腾,孩子被县令接到了县衙,和夏青一处念书认字,周氏反而进不得孩子的身,也减少了对小石头的影响。 李玉平和钱氏在县城做起了编制框子的生意。 之前夏藜和公良澈为躲避追兵,躲到了青州外的山寨里,那是他们二人成亲的地方,意义特殊。 虽然二人离开许久,却也一直惦记着寨子里的老老少少,当初为了给他们谋生存的路子,夏藜带头,帮着她们开了几个编框的铺子,几个铺子,被村长代管,奈何他年岁大了,不愿意走出寨子。 他便将从寨子里选出来的接他村寨村长的年轻人赶了出去,送到了李玉平这里锻炼,一番相处下来,年轻人长进不少,后来又和李玉平相熟,就和李玉平一起合开了几个铺子,大伙儿利润均分,倒也相处的就像一家人。 也许这就是命定的缘分,小伙子和李玉平相处的时间久了,和李小霜也熟识了起来,小年轻的二人,日久生情,自然的处在了一起。 夏藜和公良澈两人带着大队人马,冒着烈风寒冬往南走去的时候,便在途中接到了这对年轻人成亲的邀请的帖子。!%^* 马车走的很慢,如履平地,车子垫了四五床被褥,马车四周被裹的密不透风,只在窗帘处留了一丝缝隙,做空气交流。 夏藜一身红色夹袄,搭配黑色的袄裙,额上帮着黑色的抹额,长发盘在顶上,一支素簪固定,面庞比前几日更圆润了一些,小腹也微微的隆了起来。 她的怀里揣着几个暖炉,脚边放着几个暖水袋,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手上留的长长的指甲也剪的平整干净,掌心握着一张红色的帖子,啧啧称奇。 “小霜和山寨子里的年轻的当家人成亲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来邀请我这做表姐的回去见证她的幸福,这大冬日的,可真是美事一桩啊,我好羡慕,可惜回不去。卡Kа酷Ku尐裞網” 说着,她踢了踢靠在另外一处给她捏脚的公良澈。(!&^ “你说呢,相公?” 夏藜怕寒,一到了冬日,身子便越发的寒凉,每次大姨妈来,都要痛上半日,下不了床。 这次,离开了山庄,辞别了众人,公良澈便带着自己的亲卫和夏藜一起上了南下的马车,她很怕冷,尽管整个,马车已经被他进行了重新改造,铺上了厚厚的棉被,日日陪在她身边,却依然免不了看着她缩在棉被里,手脚冰凉。 他便少不得,帮着夏藜搓手,按脚,缓解她身子的冰冷和僵硬。 “由着他们操办,为夫已经送了礼单过去,以你我的名义,保证他们的成亲十分热闹,不会驳了他们的颜面。” “你送了什么礼单?” 夏藜只听过送礼的,还真的很少听送礼单的,这可是稀罕事儿。 “也没送什么,只是打造了一对玉镯儿送给小霜,一副上好的笔墨纸砚送给了她的夫君,还有二百两银子,一身上好的嫁衣,纱衣是京城最好的裁缝一针一线缝制的,在成亲的当日已经送到了她的府邸,如今成亲穿的这套,应该就是你我送给她的。” “果然,还是相公你想的周到,这丫头送给我的,只有一个成亲的邀请的帖子,看来她把最大的谢意都暗中给了你这个表姐夫,还真是一个令人心塞的事情。”夏藜有些吃味。 “不过这件事,为夫身边的人比较多,自然消息打探的也通透些,当小霜开始筹划成亲的时候,便拟好了礼单送去。” 公良澈不觉得有啥不妥,认真给夏藜捏脚。 “还冷吗?”公良澈按了一会,问道。 “你歇息,我全身暖融融的,这段时间,也不吐了,身子好的很。” 夏藜端着桌上的茶水,往他的嘴边送。 “小心些,这茶水有一点烫人。” 公良澈抿嘴喝了一小口,尝试水温正好,大口喝光了茶水,由着夏藜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茶杯底部带有一层小小的铁片,桌底有磁石早就,茶放在桌上,被吸附,自然不怕路上的颠簸。 马车外的侧壁也是三铁片,不怕刀剑偷袭,破费了公良澈一番心思。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的光景,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中度过,车外的人传了一身狐裘,里外包裹的严实,在官道上的,盯着风雪,一步一个脚印,深深浅浅的走着。 路上别说刺客了,一只鸟也看不到,大雪埋人,下了两天一夜,他们在客栈躲了几日,今日雪停了,才上路,化雪的冷,令人心中畏惧,各个鼻子都冻成了胡萝卜,跺跺脚,往前走着。 三匹马儿脚上绑了布条,耳朵上戴了耳套,一步一步的走着,雷恪带着几十人的护卫穿行。 “你随着为夫,在这冰冻的寒天里,离开,会后悔吗?” 公良澈心中还是负疚,他带着自己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在冒险。 “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就不悔。” 夏藜全身缩在了棉被内,声音低了下来,她又犯困了,温存的话也唤不回她的睡意。 公良澈爱怜的抚摸着怀中女人的面额,目光移开,望着她微微凸起来的小腹,心中变得柔软,温和,那种敌人鱼死网破的尖锐,不知不觉,也被磨平,他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羽翼,来保护怀中的家人。 夜幕来临,暴风雪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云层在头顶堆积,大地一片愁云惨淡,天地昏暗了下来,鹅毛大雪迎着面颊落了下来,冻得大伙儿眼睫毛都结了霜花,有人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公良澈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的,正欲出声询问,外面传来了雷恪粗矿的声音。 “主子,前面路旁有座山洞,咱们可以进去躲避一下,等雪停了在走,有个兄弟不小心滑到了,没事,属下已经扶起了兄弟。” “嗯,那就整顿一下,把马儿都放开牵进来山洞,大家都进山洞。” 公良澈不忍再看到大伙儿被冻坏,这天气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会如此恶劣,根本用不到其他人为难,他们差点都要葬身在暴风雪中。 夏藜被公良澈拿着棉被整个包裹了起来,她所在他的怀里,透过被子的缝隙,偷偷看了一眼马车外面的场景,路上的大雪已经到了膝盖处,马儿冻得怎么也不肯往前走,当有人牵着它们往山洞走去的时候,它们反而跑的欢快起来,在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串好看的花印。 其他士兵看去,还算有精神,各个包裹的和熊一样,走路一摇一摆的,公良澈对属下没的说,衣服袍子都是最好的,足够抵御这严寒,他们面容虽有疲惫的感觉,在山洞席地而坐半个时辰,很快恢复了活力。 一个个去山上没多久,猎来了藏在雪洞的兔子,藏在雪洞里的蛇,还有偶尔被冻着,摔在地上的不知名的飞鸟,有人还扛来了一只哼哼叫的野猪,山洞里顿时热闹起来,众人利用山洞内存在的打火石,山下庄子里买来的干柴,生气了火,架上了烤架,野猪肉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在空中弥漫,还有兔子肉,鸟肉,蛇肉,众人的笑声在山洞内回荡。 火光倒映着众人红红的面庞,夏藜像一个婴孩,挂在公良澈的身上,头摇晃的像拨浪鼓。 “我坚决不会吃蛇肉的,你莫要勉强我,会吓坏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她真的往他的怀里钻,像个调皮的孩子,死活不肯露脸。 “这是野猪肉,听说吃了能增寿,你如今情绪容易起伏,为夫又怎敢吓唬藜儿?” 公良澈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夏藜着实受用,小心的抬起额头,望着送到嘴边香喷喷的肉,还真是忍不住,吃了一小口,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恶心,我吃不下去,我想喝水。” 夏藜皱着眉头,央求着,眼圈又红了,“我现在想吃包子,喝暖和的面汤,吃绿油油的菜叶子,这些肉都太油了,我不想吃。” “这?”公良澈瞧着刚刚还笑着的小女人,又红了眼圈,情绪可真是起起起伏伏,胃口也变得难以掌控。 “你耐心等等,等到明日或后日,咱们就可以走出这雪路,咱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离国的最南端。” “你爱吃的包子,为夫差人去买。” 公良澈温言哄着。 第193章 将她托付给别人 “忍忍,忍忍就好了,这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很累,不要折腾其他人了。” 夏藜精神不振,又不忍麻烦其他人的,靠在公良澈的怀中睡着了。 公良澈望着怀中女人安静的面庞,眸色温柔,紧紧拥住了她,好似下一刻就要离开她,心中着实不舍。 夏藜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公良澈的怀中,抱住了他的手臂,再不撒手,唇角挂着笑容,似乎做了一个好梦。 两个人坐在了洞穴的中间位置,深处有其他护卫巡守,洞外雷恪带人轮着守夜,洞穴内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洞穴璧上留下妖娆的火影,照着旁边的众人面庞红润,暖融融的氛围,驱散了严寒,让众人得以舒服的睡上一晚。 洞穴外,黑云压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无声落下,给世界铺上了一层洁白,银装素裹,天地间远远望去,仿佛挂在璧上的一片冰雪天地画墨。 雪下了一夜,于凌晨时分停止,夏藜一行人走出了山洞,雷恪派人从其他山洞牵出了躲避风雪的马儿。 夏藜躲在公良澈的怀里,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褥,往外望去,只听吱呀一声,山洞外,一棵挂满了积雪的树木轰然倒下,倒在了山洞洞口,惊了众人一跳。 “两位主子,你们往洞口内移动,我们来把这树给挪出去。” 雷恪带人过去看,好家伙,一脚陷了下去,雪没入膝盖,走路都相当不方便。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带着身后的护卫,一行人分开站立,抱起了树木,拖出了洞口,在地上留下一大片枝叶扫过的痕迹。 “不如咱们就把这树枝当扫帚,如何?” 雷恪挺喜欢手中的树木,粗细两只手能包裹,几个人能轻松的将它搬起来,一起配合,还真把洞口的积雪给清扫到了两边。卡Kа酷Ku尐裞網 给众人留出一片走路的小路,马车停在了一边,公良澈抱着夏藜上了马车,随后守卫送来了他们在山洞留下的使用油纸包包裹的烤肉,外层套了一个大步的布包,送到了雷恪的手上。 雷恪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帘子,将布包送到了磁桌上,立刻退了出来。!%^* 夏藜闻着这烤肉的味道,皱眉,差点吐出来,摇晃着公良澈手哭闹。 “快去把这肉拿走,我闻着难受,想吐。” “雷恪,这肉你还是拿去分给兄弟们吃,藜儿此时闻不得腥味,你快拿走。” 一向沉稳的公良澈,此时也被受了夏藜情绪波动感染,掀开了帘子一角,直接将布包送了出去。 “都是属下脑子抽风,忘记了夫人讨厌腥味,属下真是该死!”(!&^ 雷恪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接过了布包,送给了手下去安放在其他马上。 夏藜难受了一阵子,一个人靠在公良澈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真是好无用,竟然这么容易哭,还不停的吐。” 夏藜说着,又忍不住难受起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一个人懒洋洋的,依然没有精神。 公良澈没想到夏藜这么难受,只能不断的给她拍打身子,自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禁深深皱眉。 一路上跌得撞撞,凄凄惨惨,众人于中午时分,来到了离国和春城的交界处,此时众人艰难的离开了崎岖的小道,拉到了管道上,没有了山脉和树林的阻挡,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只见天空清澈如镜,乌云散尽,有清浅的日光洒在了雪地上,映照出一片亮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卡Kа酷Ku尐裞網 就在众人感慨道路难走的时候,有人大声说道。 “主子,不远处听着一辆漆红色的马车,由着两辆马儿拉着,堵在了咱们的前面。” 几个侍卫小心的靠近马车,汇报着。 “莫慌,那是我们要见的人,你们莫要伤了自己人。” 公良澈叮嘱道。 “自己人?” 雷恪虽然好奇,却也按照他吩咐的,一路安排众人小心的围着马车,向着对面的漆红色的马车走去。 “主子,咱们已经到了。”雷恪在外面汇报着。 夏藜此时睁开了惺忪的眸子,望着身边一直睁着黑亮的眸子瞧着她的公良澈,笑颜如花。 公良澈心中似堵住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雅声道。 “我派公良煜来接你了,他现在是春城的驸马,是为夫最信任的兄弟,你跟着他,为夫做事才没有后顾之忧。” “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公良澈面容温柔,语气轻快,斟酌着词汇,唯恐惊扰了夏藜的情绪,令她再度伤感。卡Kа酷Ku尐裞網 孕妇的情绪不稳定,不时的落泪,伤心,嗜睡,没精神,她这一路吃足了苦头,对他的依赖感,也空前的强烈起来。 “你现在才说,隐瞒的真辛苦,怪不得这一路对我,难得的温柔。” 夏藜一时有些气恼,却又身子虚弱,什么都走不了,也只能望着眼前的人,瞪了他一眼,算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六哥是一个谦谦君子,不会做任何龌龊事,他和春城的公主恩爱,如胶似漆,你到了他们身边,自然春城的其他人,不敢打你的主意,你和孩子也可以安心养胎,等为夫办完差事,我们一起回去。” 公良澈哄孩子一般,轻抚着夏藜的脑袋。 “我不认识他,也不熟悉春城,你,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将我和孩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夏藜还是有些恼怒,心中又惊又怕,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除了依赖公良澈,和他夫妻一心,还能相信谁呢? 当初,和他一起出来,不就为了时刻能呆在一起,见到对方? 马车帘子被雷恪掀开,公良澈拿着棉被捂紧了夏藜,抱着她下了马车。 疏冷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温度,雪在小道的两边,公良澈抱着夏藜,一步步往漆红色的马车边走。 漆红色的马车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来一张暖玉一般温和的面容,他一身月白色的狐披风,温润一笑。 “十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怀中抱着的女子,就是弟妹了?” “六哥,这是夏藜,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她最忌你刚刚有了身孕。” “藜儿,这是本王从小到大感情最好的兄弟,六哥,以后本王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听他的安排。” 公良煜下了马车,清澈的眸子瞧了一眼夏藜,小女人此时情绪不佳,躲在了公良澈的怀中闷了一会,才挣扎着,从被褥内露出一颗脑袋,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声。 “夏藜,以后拜见六哥照顾了。” “嗯,弟妹还是盖好被褥,这冰天雪地的,容易得风寒。” 公良煜走到了公良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吟一会,笑道。 “咱们就在这里分开,被春城的那些人知晓了,本王的日子可是更加艰难了,到时候公主也难做。” “藜儿,你要听话,不要哭闹,六哥,他在春城实际上是人质。” 公良澈凑近夏藜的耳边,压得低低的,以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夏藜的身子震了震,偷偷看了一眼,一贯温润的公良煜,收回了藏在心中的诸多小情绪,她不舍离开公良澈,和陌生人处在一起,她会没有安全感。 公良澈还是第一次,如此信任的将她塞给了一个陌生人。 他的母妃良妃都未曾得到这样的待遇,毕竟良妃每日在公良澈的耳边,可是不断警告他,要杀了夏藜,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公良澈来到了马车边,里面走出来两个女人,衣衫单薄,穿着粉色的裙袄,一件白色的狐披风,一人接过了夏藜,将她抱在了怀中,虽然身上看上去瘦弱了一些,却力气足够大,仔细一瞧,便知是一个练家子。 另外一个人扶着夏藜,打开了车帘子,将她迎了进去。 马车内只有磁桌一张,剩下全部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和被褥,她一躺下,怀中就被塞了被褥和手炉,温茶,轮番伺候,毫无怠慢,令她心中的不安也缓解一些。 可惜,那温茶,她也只悄悄的抿了一下,并未敢喝。 马车帘子落了下来,掩住了公良澈和公良煜兄弟的身影,她只能听到外面一些细微的声音传来,两兄弟似乎有什么秘密话要说。 马车外,公良澈站在了距离马车十米远的距离,身边护卫撤了大半。 公良煜瞧着公良澈惨白的面庞,却笑了。 “弟妹一离开你的身边,很不习惯?怕六哥会亏待她?” 公良澈眸子红了红,细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伤感,哑道:“本王骗了她,临下马车,才告诉她,要把她交给六哥,现在肯定又是气,又是恼,本王走了,她肯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十弟,你也心痛,眼圈都红了。” 公良煜不客气的拆穿他,“你放心,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她,你办完事,离开春城,本王会把她完完全全的交给你。” “大业未成,本王再次屈居三年,为的就是将来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回到了离国故土,而不是被公良逸扣上的莫名的污罪。” 公良煜温和的眸子,藏了冷锋,声音也覆了一层冰霜。 “本王,自然不敢辜负了六哥的期望,这条路,尽管血腥,还是要走的。” 第194章 怪他恼他 “春城虽是十几个城组成的小国,却比离国、蒙国、雪国占尽了大好的资源,水乡泽国,气候湿润,谷物丰盈,水稻三季耕种,至于春城的城主,又进入而立之年,春秋正盛,政治清明,累积了四五代祖宗的恩惠,国库钱财雄厚,更建造战船,从四国招募陆有谋略有胆魄的能人进入军营和朝堂。卡Kа酷Ku尐裞網” “春城的战船出始海外,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往来,把从蒙国得到的牛羊奶酪,从雪国交易得到的鸵鸟、骆驼、跳鼠饲养到船上,送到了海外,那些蓝眼睛长鼻子的商人十分喜爱,春城也因此得到了波斯羊毛毯、琉璃珠、珊瑚、夜光璧,波斯地毯,女子美肤的精油,一些稀世珍宝送到了国内,高价卖给国内的富商,春城内的商人可是一个个富的流油。” “所以啊,老十,你想想,现在春城兵强马壮,战船也厉害,咱们立国胜在国土面积广袤,国力也不比这出城差,资源宝贝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珍贵,春城再怎么有钱,土地面积小,想要长久的发展下去,自然是渴望有更多的土地,国土面积大了,才有更多的水稻耕种,国力更强盛。” 公良煜说到这里,望了望远处一片白茫茫雪,收拢了袖子,呼出一口寒气,唇角勾着一抹淡笑,很有看笑话的闲情逸致。 “六哥,你这样的笑容,让本王感觉,你已经是半个卖国贼,在看离国和春城的笑话。” 公良澈心中有些发闷。 “在离国呢,本驸马是一个和亲的皇子,也是一个令父皇和朝廷百姓厌恶的祸害,凭着一副好皮囊被春城公主相中了,两国一场交战,本驸马为了两国的安危,被迫嫁给了公主殿下,而今,春城的皇帝自然更排斥我这个离国的皇子,终日也只能陪着公主殿下每日下棋,描眉作画,是一个富贵闲人。” “一个不讨春城和离国喜欢的边缘人,能够不用考取功名辛苦做官,更不用辛苦劳作,换取一粥一饭来辛苦维持生活,更不用担心随时丢了性命,这也是好人生。” 公良煜顿了顿,淡道:“夏藜,这个弟妹,做兄长的,会代替你照顾好,只是春城和离国的交界点,有多少两国的官员秘密勾结,你要如何不冤枉一个好人,才能从这些边关大将手中收回兵权,着实是一个的难题,需要你自己好好的斟酌了。” 公良澈闻言,心中有丝丝凉意蔓延开来,他从公良煜的眸中瞧出了无奈和悲楚,曾经何时,离国的六皇子也是一位偏偏少年,怀着抱国立功的好男儿,只是一腔热血,偏偏变成了如见的样子,去怪谁呢? 怪公良逸的恶意欺凌陷害,怪他并不显赫的出身,怪离国老皇帝公良谨的忽视,不给他施展才干的机会,为了平息和春城的战争,得知春城公主喜欢这个平时不放在眼里的皇子,公良谨大手一挥,将公良煜送到了春城,就在这两国的边缘,盖了一座驸马府。卡Kа酷Ku尐裞網 春城公主骁勇善战,春城的大将,时刻将矛头对准离国,她嫁了离国的六皇子,却依然不影响她在春城的大将地位,她战功卓著,早就在春城树立了足够的威信,品行没有人敢出来指摘,相反,一直被人忽视白眼的公良煜却一直被人耻笑,背后笑他是离国的弃子,是春城的笑柄,吃软饭的主儿,又有谁会将他放在眼中。 公良澈想起来这些年公良煜的遭遇,再想到最近几个月属下暗中送来的有关他的各种信息,虽然对他的过往有些遗憾,但是,现在,他对公良煜却是由衷的赞叹,他依然是哪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并不是真如外人养言所展现的软弱无能,他还是那个有才隐忍的公良煜。 “六哥,你在这两国的边地生活了两年的时间,有你,本王,自然不怕,好好替本王照顾公良煜。” 公良澈说着,走进公良煜,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的本事没有,照顾弟妹,还是能做到的,六哥乏了,这大冷天的呆在这里,实在是受罪,先离开了。” 公良煜说完,脱离了公良澈的手,转身慢悠悠的等着马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弯腰进入了马车,又落下了帘子。 夏藜掀开了车帘子一角,露出来红润的面颊,眸子有些发红,看向公良澈,有些埋怨。 “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本夫人回去?” “解决完这里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去。”公良澈咧咧唇角,眸子覆了一层霜,心中一阵痛处,走到了车边,握住了小手,放在怀中,落下了一吻。(!&^ “等本王回来,你要乖,听六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你这个大骗子,还是走吧,本夫人也不稀罕你来接。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心中不舍,眸子微红,又有些恼怒,抽出了手,放下了帘子。 “弟妹,既然气恼老十这个臭小子,那咱们就走?” 公良煜靠在车内一角,靠着垫子,打趣的瞧着夏藜。 “走,六皇子。”夏藜斟酌了一下,说道。 “咱们回去。”公良煜掀开帘子,对着驾车的人说道。 一身鞭子抽了出来,发出刺啦一声脆响,马儿晃动身子,在地上卷起阵阵雪花,往外走,跑出了几十米远。 夏藜心中委屈,再次掀开了车帘子,向后望了过去。 公良澈的身影孤立的站在原地,一直望着车子的方向,他看不清他的眉眼,他的身影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远,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 夏藜的小脸被风吹得冰冷,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公良煜的提醒。 “弟妹,你有身孕,还是回到车子内休息。” 夏藜吸了一会冷空气,顿觉腹中有阵阵凉意,不舍的放下了车帘子,缩回车厢,靠在身后厚厚的软垫上。 此时她才将视线收回,重新注视在了面前的六皇子公良煜的身上。 修长的身形,俊逸的面容,慵懒的靠在车内壁一角,也同样在打量她。 “听说,你是大夫,手底下也有了一百多家连锁的医馆,已经开到了离国一小半的土地上。” 公良煜淡淡说道。 “嗯。” 夏藜低头嗯了一声,心中奇怪,此人可真奇怪,也不做一下自我介绍,上来就和她拉家常,别开生面的开场白。 “那你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宝贝,本驸马的公主,长时间在战场上厮杀,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疤,她的面颊上也留下了一道伤疤,为此,我们请了春城大大小小的大夫,都未见效,这次,你来到了公主府,就好好的给公主瞧瞧,看能否看好。” “夏藜就给公主看看。”夏藜应下,未再多言。 “挺好。” 公良煜说完,靠在了车厢一角,眯起了眸子,没多久,便睡了起来。 夏藜挑挑眉,望着面前的男子,感觉他,还真是随意。 此时,她又渴了,往磁桌旁边挪了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被子的热度正好,捧在手心里,浅浅啜饮几口,腹中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动,减缓了她的腹痛。 再没有人给她搓热双手,再送上浅浅一吻,再没有人将她拥在怀中,视作珍宝宠着护着,夏藜心中一时有些心理落差,什么都要自己做,她还是一名孕妇,情绪一时涌上来,眼圈就红了。 她气公良澈这个臭男人,说好的,要时刻在一起,结果呢,两人刚刚来到了离国和春城的交界点,她就被他拱手送给了其他人,她心中难受,委屈,没有安全感。 就是一个大骗子,恼他,恨他! 靠在垫子上,无声的落泪,又喝了几口热茶,不对,这口感,不对味,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白水!根本不是茶水,她沉浸在被公良澈送人的委屈中,竟然现在才发现杯中不对劲儿。 也罢,她是孕妇,喝浓茶,对身子也不好,喝一些白水,也算是健康养生了。 马车平缓的在雪地上走着,她感觉不到一点颠簸,哭过一场,闹了一场小情绪,平静下来,她又拿着磁桌上盘子内的糕点,吃了几块,胃中有了饱腹感,心满意足的靠在了垫子上,又睡了过去。 车内不知安静了多久,休息了一会的公良煜,睁开了眸子,打量面前的夏藜,瘦弱的身形,浅色的狐皮披风,面容算不上惊艳,只能算是清丽可人,但是给人一种乐于亲近的感觉,皮肤白皙,眼角有泪痕,明显看出刚刚哭过一场。 刚刚离开老十,这弟妹就哭了?看来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公良煜心中想到。 夏藜醒来的时候,掀开车帘子,外面不再是一片的银白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乡泽国,四周所见,水气蒸腾,一望无际的江水在眼前流过,一条条船只飘荡在江面上,使用铁索勾着,远处不时有散船在江面上来回游走,有靠在船上打渔为生的渔家,也有靠着坐船出门的姑娘,戴着面纱,坐在船舱,船尾是家里的男人负责撑船,也有带了家里的上好货物拉去集镇上去贩卖的人家。 不远处的岸边,停了一条画舫,从上面走下来十几个侍女,主动走到了马车旁边,掀开了车帘子,扶着她下了马车,护送她到了马车上。 这艘画舫与四周小船相比,明显大了不少,也精致了不少,她被扶着进了画舫内的小船上两边铺上了厚厚的帘子,将风雨阻挡在外面。 画舫内有干净的软榻供她休息,桌子上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供她食用,热水已经松送到了她的手上,四周的人不发一言,规矩的伺候着她,公良煜似乎也没有打算和她淘套近乎,坐在画舫的船头,看着四周的江水发呆。 如此,夏藜倒也不感觉不自在,该吃吃,该喝喝,公良澈把她交给他,肯定是值得他信任的人,虽然处在陌生的地方十分不习惯,夏藜还是尽量忍耐。 画舫一路往江面行走,与四周忙着维持生计的船只相比,画舫速度缓慢,画舫上的侍女不忙碌的时候,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处,绣花做针线活,欢声笑语阵阵的传到了她的耳中,热闹非常。 夏藜捧着腹中的胎儿,一口一口的和手中的热水,安静的听着小姑娘们说话拉家常,看看四周不同的船只,不同的人,远处雾蒙蒙的天空,天水相接,看不到边,经过半个时辰,画舫穿过边境的主水道进入了位于春城边界的公主府邸。 十几个侍女三三两两的上了船,剩余两个扶着夏藜上了岸边,公主府邸门口是一个凉亭,夏藜在门口站定,公良煜推门而入,侍女们叽叽喳喳的走了进去,只有夏藜站在原地愣住,她还是不习惯,不知如何自处。 公良煜走到了她面前,冷冷倒。 “公主府邸建在水上,这里四季气候宜人,这府邸每个小院都种了莲花,你闲暇的时候,可以看看的,对身子休养也不错,吃穿用度都有专人负责,你尽管好好养胎,等到老十过来,本驸马也好将弟妹好好的交给老十。” “那就有劳驸马爷。”夏藜笑了笑,跟着其中一个过来伺候的丫头进了驸马府邸。 个公良煜转身就要离开,夏藜还是不放心,朝着公良煜的个方向。 “驸马爷,我们可以简单谈谈吗?” 突兀的声音响起来,公良煜身子站住。 夏藜走到了他面前,“驸马爷,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那就去本驸马的小院。” 公良煜说着,往前带路,夏藜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小心的跟在公良煜的后面,走近了一处载满石榴树的小院。 远远地就就看到了石榴树股满了小灯笼一样红色的花儿,朵朵点缀在树上,散发着清幽的香气,漂浮在空中,令人心旷神怡。 “驸马爷,小菜准备好了,也给您烫了一壶酒水。” 一名俏丽的红衣侍女笑盈盈的走出来,来到了公良煜的面前。 “红儿,辛苦。”公良煜笑着夸赞了一句,红衣侍女拿着帕子捂住了笑容,躲了下去。 “弟妹,你爱吃什么?” 公良煜神情缓了缓,不似外面回来时候的冷淡。 “想喝鱼汤。”夏藜想了想说道。 “快去准备。”公良煜吩咐着。 “是。”红衣侍女说完,退了出去。 夏藜随着公良煜来到了房间内,屋子内是一处矮榻,榻上拜访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拜访了一些冒着热气的小菜,一壶烫好的酒水。 “弟妹,别客气,快坐下。”公良煜说着,盘腿坐在了矮榻上的的垫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夏藜也随着坐下,默默的观察着面前的男人。 第195章 阴森森的感觉 十几个皇子中,三皇子公良逸拥有王丞相做后盾,为人狠辣嚣张,狂妄之极,公良澈,是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人,现在是她的相公,为人外冷内热,沉稳有度,笑的少,做事一丝不苟,很有自己的想法,相比这位六皇子,看起来,比这两个人更加的懂得生活,温润如玉,自然地与人拉开一段合适的距离,你远远地看着他,以为相处的近了,两个人之间却还是隔着一段。 “弟妹,你现在是不是还有事情问?” 公良煜喝光了杯中酒问道。 “你能告诉我,相公,他多久能回到这里?” 夏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关注,不了解。”公良澈眸子闪烁着碎芒,笑着回道。 夏藜这次也是知道自己是白问了,公良煜也不会告诉她的。 “老十,虽然将弟妹放在了本驸马这里,恕直言,你在这里一日,公主府会保护你一日,如果你逃出了这个门,就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公良澈找到这里,也没用。” 夏藜心口只感觉堵的难受,扫了一眼面前依然喝酒的男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公良澈找错人了? 她留在这里对吗? “夫人,这是您想喝的鱼汤。”红衣侍女端着明媚的笑容,将一小碗鱼汤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浓郁鲜香的鱼汤迎面扑鼻,夏藜眸子一亮,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 “烫。”夏藜说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嘴巴发出嘶嘶的声音。 “夫人,汤有些烫,还是稍微晾一晾,现在的温度还是有些热。”红衣侍女略微提醒,羞得夏藜脸颊都红了。 夏藜收了收自己有些冲动的性子,不好意思的对着红衣侍女笑了笑,偷偷去瞧公良煜。!%^* 他喝一口酒,吃一口小菜,整个人随意慵懒,似没有看到夏藜的窘迫一样,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夏藜忍着性子,目光却依然牢牢的粘在了鱼汤上,等了一小会,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抓起了手中的勺子,低头,喝起了鱼汤。 公良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望着面前埋头和鱼汤奋战的夏藜,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能乖乖吃饭就好,这样也不辜负了某人的重托。 —— 十天后,夏藜依然没有收到有关任何公良澈的消息,她的心有些焦急,如霜和雷恪都不在她的身边,反而有些不自在。(!&^ 虽然公良煜将红衣服的侍女五儿放在了她身边伺候,但是感觉身边只是多了一一双眼睛而已,她生活中缺什么,喜欢吃什么,不用她开口,机灵的五儿都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给她添置上。 简单说,她在这个公主府生活的很好,没有人来打扰,惬意安稳,是一个有利于她安胎的地方,每天都有大夫进来院子里给她把脉,宝胎药每日也在服用。 公良煜虽然话很少,每日都悠哉的作画,修剪花枝,品尝美食,招更多的戏班子,和戏班子里面的参演人员合作研究新的剧目,把自己的富贵闲人的生活过的非常充实。 虽然是公主府,除了这十几个伶俐的侍女,几个小厮,还真的没有见过其他有身份的人进来拜访,最灵夏藜好奇的是,既然是公主府,那公主呢? 尽管夏藜心中还是有些不明处,她来的十天内从未听过公良煜和底下人谈起过公主,这显然涉及到了对方的隐私,夏藜也就低调的当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卡Kа酷Ku尐裞網 她只关注为何还是没有收到公良澈的消息? 夏藜不好经常去打扰公良煜,又等了三日,她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天刚蒙蒙亮,通过身边丫头五儿的打听,她得知公良煜早膳后,暂时没有其他安排,这,正是问他的好机会。 夏藜想到了这些,早早起床洗漱,梳妆换衣,收拾好以后,来到了花厅。 此时侍女正在饭厅,伺候公良煜吃早膳,夏藜端正了姿态,站在了饭厅门口。 “弟妹,快过来,本驸马正愁一个人吃不完这桌子上的饭菜,你快过来帮帮本驸马。” “好。” 夏藜从善如流,乖巧的坐在了面前,抓起了桌上一个南瓜饼,吃的开心,对面的公良煜,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端着茶杯掐浅浅的啜饮。 “好多天都没有受到了相公的信息,六哥,可否有他的消息?” 夏藜开门见山的问道。 “怎么,你想他了?” 公良煜抬眉问。 “您是否有他的消息?” 夏藜依然坚持问着。 “未曾收到,如果有,也一定会提前送到了你这里。” 公良煜神情微顿,问道。 夏藜此时心中如兜头教了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心中的希望。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抖,脸色苍白,咬紧了唇,望着面前的公良煜,站起了身子,转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公良煜问道。 “自然是,寻找我的相公。”夏藜的眼圈红红的,轻声说道。 “他和你说过,让你在这里好好等他,你忘了吗?” 公良煜声音冷冷的,裹着冰块,打在她的心底,只教她心中感到难受。 “你现在怀着孕,又是在春城的地界儿,出去了,被人发现你的身份,你想害死谁?这点儿耐性都没有了吗?” 公良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声音清冷,听不清任何情绪。 “你现在还有个盼头,慌什么呢,好好等着就是了。” 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其他人听,公良煜苦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桌边,继续喝酒。 夏藜只感觉有股悲哀从脚底蔓延,心中难熬这种无力的感受,望着眼前的人,她竟然不好意思再闹。 “你开心吗?” 夏藜抬头望了眼前的人。 “活着,就是这样了,开心,怎么说呢,没感觉。” 公良煜望着院子里一颗颗石榴树,唇边沾染了酒水,一口喝光,眸子望着离国的方向,有些痛。 “青天白日还好,看看花,听听戏,这一日日就过去了,只是一到了晚上,这心口就痛,睡不着,想我的母妃,想她给我做的汤圆,想她慈爱的笑容,只是一想到她的笑容,我就看到了她死在宫中花丛中的惨状,全身都是血,糊掉了脸,看不清面容,夜夜都是她的惨叫声,夜夜折磨着本驸马。” 说到最后,瞧着夏藜怔住的模样,笑了。 “骗你呢,丫头,你还真相信啦!”公良煜走了几圈,站在了地上,心中着实委屈,却还是笑着,摇摇晃晃的又坐在了凳子上,睡着了。 五儿叫了几个丫头过来,扶着公良煜回房间了。 夏藜肚子饿的咕咕叫,拿着筷子又吃了几口热菜,和回来的五儿要了馒头,大口吃下去,一直感觉到腹中没有那么饿了,才放下筷子。 饭厅已经无人,夏藜呆呆的坐在房中,五儿扶着夏藜往外走。 “夫人,您安心养胎,这里的地方还算清净,没有人过来打扰您,只有您怀中的孩子是天大的事儿,其他的暂时可以不用理会。” 五儿扶着夏藜边走,边劝着。 “你们公主呢?” 夏藜随口问道。 “哪有什么公主,我们春城的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怎么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五儿苦笑了下,说道。 “也不瞒姑娘,我们春城的公主早在半年前,就被皇帝陛下给逼死了,公主喜欢驸马,可惜,皇上容不下,发誓要杀了驸马,公主也是一个痴情的人儿,为了救下来驸马的性命,独自喝掉了本来应该赐给驸马的酒水,死了。” 五儿的眼睛有些发红,声音也哽咽了。 “本来驸马是瞧不上公主的,毕竟是被你们离国皇帝强迫送到了这离国和春城的交界处,他认为是奇耻大辱,对待公主也是不冷不热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公主善良,又处处为驸马考虑,仅仅半年的功夫,驸马就改变了冷硬的态度,同公主在一起。” “也就在那个时候,春城的皇帝,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要杀死驸马,公主以自己的命救下了驸马的性命,也如此,驸马只在这边城住了下来,成了人人唾弃的害死公主的罪人,无人理睬,却得以享有公主生前留下的财富。” “这边的春城皇帝说了,只要驸马爷,安分守己,没有叛国的意向,他会考虑死去公主的心愿,留下驸马一命。” “可,可是。” 夏藜心中想说,我就是离国人,那现在呢,她该怎么办,公良澈把她留在了公良煜的府上,这不是给他带来危险? “你也只是驸马爷留下的一个女人,没什么,驸马爷不计较,你也不必多想。” 五儿似乎是瞧出了夏藜心中的想法。 “驸马爷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出门了,这次出门,迎回了你,见了离国的兄弟,也算是圆了他见到亲人的心愿,毕竟他在这里呆着,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能做点事情,也是不错的。” 五儿笑嘻嘻的说着玩。 可是停在夏藜的心中,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第196章 活人墓 “可,这春城的皇帝,不是还在监督驸马爷,我一个异乡人,留在这里,对他难道不是威胁吗?” “你放心,夫人,除了我们十几个丫头,知道您的身份,其他人是万万不清楚的,你瞧这满院子的戏子,哪个不是春城派来的监督的人,我们驸马爷,不一样玩的很开心,有人监督,那就让他们去看。卡Kа酷Ku尐裞網” 五儿满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夏藜心中有些难熬,这也太乱了。 “他只是想早点随公主走,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为他的好兄弟做些事情,你别瞧着驸马爷平时对你冷冰冰的,也和你没说过几句话,可是他的心比谁都细,时刻都在为你们打算。” “夫人每日的身体情况,吃的穿的用的,每一样都是驸马爷在过问,暗中照顾你,这是他对兄弟的一片情义,至于他的死活,夫人完全就不用担心了,既然是他的心愿,早就不怕这些暗中监视的人。” 五儿是一个五六岁的丫头,容颜俏丽,姿态婀娜,独有一份少女的轻灵,银牙暗咬,眸子有一股子英气迸发出来,感染了夏藜,竟也让她有些看痴了。 “驸马爷,在去接你们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把暗中监视我们的人给甩开了,现在也没人知道夫人的身份,你安心住下来即可,但是莫要想独自出去,你这就属于不懂规矩,会给驸马爷带来麻烦。” “驸马爷想找点去找公主地下团聚,但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却一定要按照公主留下的话去做,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驸马爷的命,让他这一辈子好好活着,他在离国吃尽苦头,没人在意他,但是我们公主那他是一个宝贝,也是属于我们的宝贝。” “如今,他想救下你和你相公的性命,那你就老实的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给驸马爷带来麻烦。” 五儿说着,扶着夏藜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小院。 夏藜心中只感觉一阵阵的酸楚,公良煜冒着生命危险留下了她,她现在恐怕也只能等在这里,等待公良澈带来的消息。 “五儿,你之前一直伺候在驸马爷身边,想必也是他最在意他的丫头,知道你的主子心中在想什么,今日你说的这些,夏藜心中记住了。” 她心中即使再焦灼,也只能耐心等待。 如此,夏藜又在驸马府等待了一个月的光景,公良煜通知她,有公良澈的消息了。!%^* 夏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由五儿扶着,来到了石榴花小院。 只见公良煜换上了一身黑袍,双手背在身后,眸子含了一层霜,面容苍白。 夏藜一时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着了,心脏狂跳,颤抖着声音问道。 “驸马爷,可有我相公的消息了?” “给你看一下。”公良煜将一封密信放在了桌子上。(!&^ 夏藜瞧着信封上有一片血迹,眼睛感觉一片发热,颤抖着打开了信封,只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喜字,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仔细的看完里面的内容,眼圈一热,将信封仔细的叠好,几乎要跳起来,可是瞧瞧自己已经显怀的身子,心中有些喜悦。 “我的相公,他解决了春城和边城的危机,那些躁动的离国将领和地方首领,主动将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对吗?原来挑起来离国和春城纷争的这一群人,其实是蒙国派来的奸细搞的鬼,这里面有离国边关的三位将军,春城的四个四方官,被老十查出来,就是这些人为代表的奸细,故意挑起了春城和离国边境的摩擦。” “引起了大大小几十场战争,导致春城边境死了不少人,还把他们同蒙国皇帝秘密来往的密信,给找了出来,已经上交了春城的皇帝和离国的皇帝。” “两国的皇帝都深深的感觉到了震惊,这属于奇功一件,老十已经面见了春城的皇帝,得到了奖赏,并得到了一个锦囊,听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有难,春城的皇帝,会帮他度过难关。” “现在,他已经面见了春城的皇帝,平息了这场边关的动乱,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会过来接你回离国。” 公良煜说到这里的时候,转过了身子,望着面前的夏藜,唇角挂着一丝笑容。 “这次,你是否还难过,是不是有盼头了?” 夏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脸微微发热,转过身了,竟然让自己看起来自然起来,可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她越是想自然一些,却越是感觉羞涩。卡Kа酷Ku尐裞網 “原来咱们聪慧的夏藜,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罢了,你还是开心一会,趁着老十接你走之前,你也过来瞧瞧我的公主,她之前有咳喘的毛病,身子总是不舒服,你给看看,能看好了,也不枉本驸马留你的这些日子。” 夏藜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听了公良煜的话,眸子闪出惊诧的表情,有种见鬼了的诡异的感觉。 “随本驸马过来。” 公良煜带着夏藜穿过了石榴花小院,绕过回廊,假山,来到了一座种满各色花儿的园子里,园子里郁郁葱葱,高大的花木已经有人一样高,一阵风吹来,摇晃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沿着花园内一条万蜿蜒小径走着,途中花香弥漫,清新幽香,走到了尽头,见到一处雅致的小院,有侍女正端着一个摘满了花瓣的花篮往这边过来,见到了公良煜,跪下行礼。 “奴婢拜见驸马爷。” “你手中的花篮,拿过来。”公良煜眸语气不禁温和起来,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侍女站起了身子,恭敬的低头将花篮送了过来。 公良煜手中接过花篮,跨在了手里,走到了锁着的房门前,从腰上拿出一把钥匙,随着咔嚓一声,房屋的小门被打开,一股寒气袭来,夏藜不自禁的拉了拉衣衫。 “夫人,您披上披风。”身边的五儿送过来一个白色的狐毛披风,亲自给夏藜披在身上,并给她亲自系上了披风上的带子。 夏藜顿时感觉暖和许多,前脚刚刚走进屋子,身后的五儿就关上了房门,夏藜顿时神经紧绷起来,往前面看去,屋子内摆放着寻常的桌椅,看起来就是待客的花厅,往右走了两步,便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进入地下室的洞口,往里面看去,阵阵寒气上涌。 夏藜顿时堵住了腹部,有种不祥下去的嫌弃,这么冷,他是做什么? 好在公良煜也不是一个冷心的人,从地下洞口走上来的时候,他手中拿了一个手炉,送到了夏藜面前。 “知道你有孕,不能着凉,这手炉你拿着。” “好。”夏藜接过了手炉,靠着手中的暖气,靠近腹部,传递温暖。 深呼吸一口气,随着他进入黑洞洞的洞口,还好,台阶足够宽,一步一步下去,只觉耳边呼呼的凉风从耳边灌入,夏藜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扶着墙壁往下走,下了六七个台阶,便看到了一座五十米左右的密室,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白色的冰棺,四周被一层层的鲜花簇拥,远远望去,一片花儿的海洋,花瓣儿上面沾染了露珠,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白色的珍珠。 冰棺内躺着一位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夏藜心中不禁一动,她似乎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公良澈将篮子中的花瓣儿,一一撒落在了冰棺四周,随后将篮子放在了一边。 随后拿着旁边架子上的毛巾,给冰棺内的人擦手,他手中捏着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神情平静。 夏藜看向冰棺内的女子,在室内烛光的映衬下,小麦色的肌肤,唇角微微翘着,仔细看她的手,虽然被公良煜握着,却有厚厚的茧在上面。 公良煜给她擦手腕的时候,明显看出来,衣袖下滑,手臂上一片片疤痕,露了出来,像刀疤,还有不起眼的箭伤留下的圆圈大小的疤痕,这和夏藜印象中的长期在战场厮杀的公主形象相符,长期手握刀枪的人,手上若没有一点伤,也实在说不过去。 “你也看出来了,这是公主,她去世有半年的时间了,冰棺也是特意为她打造的。” “相比你也看到了,这驸马府的四周没有人烟,只有一望无际的水,这里实在是一个活人墓,我就是给公主守墓的那个人,等到了几十年后,本驸马老了,皇上会下令封了这个墓。” “公主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提早发现皇上又杀害我的打算,她把那杯本该我喝的毒酒,自己抢先喝了下去,皇帝震怒,她却求皇帝留下我一命,给她守墓。” 夏藜后背升起来一阵寒意,心中和这地下室一样,冷飕飕的,心中有无限的哀伤,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一个活人墓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吓着你了?”公良煜抬眸看向夏藜。 第197章 这次是得罪了人家 “不会,怎么会吓着,只是感动公主的深情,她为了殿下,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 夏藜苦涩一笑,眼圈有些湿润。 “皇家容不下自己的眼皮底下活跃着一个异国的皇子,这太正常,他们想暗杀我,然后按照之前的计划弄成意外身亡,正好可以撇开他们的杀人嫌疑,这本来是很好的计策,坏的是被公主撞破了,她便意识到,他们是下了决心要除掉我的。” “悲剧早就注定了,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公良煜惨笑,仿佛在说的是其他人的悲剧一样,听在夏藜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她夺去喝下那杯酒,和皇帝说让你做守墓人,目的都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让皇帝看到你对她很重要,所以让你好好活着。” “驸马爷,你难道就认命了,不想做一番事业,不辜负她为你争取来的生机?” “本驸马生性懒惰,在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少年,没有人给本驸马机会,如今本驸马依然没有机会,春城的皇帝每时每刻都在派人盯着本驸马,如果有任何异动,他都会派人杀了本驸马,毕竟死了春城皇帝喜欢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是春城屡建奇功的女将军,他如何不恨?” “只是亲妹妹在他面前求了遗愿,求他不要杀本驸马。如今,本驸马就按照她的心愿,做一辈子她的守墓人,其他的任何事,都和本驸马没有任何关系。” “老十,立下大功,解除了事关离国和春城两国安危的大功,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两国国君的猜忌,导致战乱发生,如今就算春城的皇帝知道,夏藜你就在本驸马的身边,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放心,没有人会来为难你的。卡Kа酷Ku尐裞網” “是我相公写信给驸马爷的?”夏藜听到了这里,感觉公粮煜知道的比她还多,看见这两人平时多有书信往来,心中不免有些酸味,为何平时他不多联系她呢?是担心影响自己怀孕吗? 夏藜一想到这里,心中的小不满,也很快消散了。 “你过来看看公主,她的身子可还好,之前,她经常咳喘,总是等到有时间再请大夫过来调养身子,可是到最后也没有达成心愿,成了遗憾。” 夏藜没有拒绝,挺着肚子走到了公良煜身边的公主,仔细看了看她的身子,虽然已经去世了半年的时间,尸身保存的依然完好,人没了呼吸,整个人逼着眼睛,却象睡着了一样。 “公主身子完好,现在,没有任何病症,就算她喝下了毒酒,也未对她整个人造成有碍瞻观的损失。” “我会给公主开一个长期保存娇美容颜的一个养生的方子,驸马爷只要按时按我给房主的方子和用药说明上来熬药,按时把药存放在宾馆内,这样公主的身子就会长期散发沁人心脾的香气,容颜也会越发秀美灵气。”!%^* “那也不往本驸马,留你一场,挺好,咱们上去写方子。” 公良煜状态明显恢复了平常的状态,重新将公主的手交叠在胸口,让她看起来更有仪态,就算她失去了生命,可是不知情的人,过来看,却仿佛她还活着,只是走累了,不经意在这里睡着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煜从她身边经过,“夏藜,我们回去,还是感谢你给公主开的美容养颜的方子,她现在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手会生茧子,皮肤会晒黑,日后,本驸马会把她变成一个肤白貌美的公主。” 夏藜听了想哭,转过了身子,沿着冰凉的墙壁,一步一步往回走,等她登上了阶梯,身后的寒意被挡在了后面,迎面是一片温润凉爽的空气,让她心中堵住的郁闷散去不少。 只是当她完全的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整个人呆住,随后往前跑了两步,一眼望到了她苦等了一个月的男人,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来人张开了双手,快走两步,将她拥入怀中。(!&^ 闻着熟悉的冷冽的清香,她失落了一个月的心又回来了,男人下巴的胡茬刮得她面庞有些痒,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被收拢在了怀里。 “藜儿。”公良撤一身寒意,一个月的分离,让他心中牵念越来越深,此刻想念的女子抱在怀里,慰藉了他的相思苦,心中一热,收拢了夏藜的腰肢,捏住她有些圆滑的下巴,吻了下去。 夏藜的心脏狂跳,没想到一向稳住的男人会在众人面前,就吻她,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真的领她感觉到了娇羞,明明平时最主动是她,今日却感觉有些不一样。 温润的风在空中吹拂,阳光暖暖的照在大地,将一双人影拉长,似一对璧人,令人心中生暖。 公良煜出了房间就看到拥吻在一边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身边守着的十几个侍女,一个个儿都羞的拿着帕子堵住了面庞,又得侍女胆子大,还忍不住躲在角落,偷偷的看上几眼。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煜往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想到了昔日还活着的公主,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光,夫妻伉俪情深,又是令多少人看的羡慕,他们夫妻情深,如今,看到了夏藜和公良煜的模样,只是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悄悄的绕过小院另一个小道,走了出去。 其他的侍女,瞧着主子都出去了,自然也不敢怠慢,一个个的也都跟着悄声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口中的空气都要消失殆尽,怀中小女子的面孔越来越红,艰难的呼吸,他才松开了他的身子,放过她。 夏藜本来心中有千言万语准备倾诉,却话到了口中,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抱紧了公良澈不放手,像一个缠着大人的孩子。 “夫君抱着藜儿,好不好?”公良撤瞧着夏藜一幅打算缠住他的模样,勾唇一笑,拦腰抱起了她。 夏藜这才满意,眸子里挂着满满的笑意。 “比平时重了,像个小肥猪一样,夫君都抱不动了。”公良澈打趣道。 “你这是嫌弃我吃的多吗?”夏藜幽怨的望着公良澈,似乎对面前的人依然不满,轻轻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嗯,吃的多,这样才能好好养活我们的孩子,夫君不在的这一个月,藜儿,他还乖吗?” 公良澈收了玩笑的心态,认真的问着夏藜。 “他很乖,没有吵闹。” 夏藜放开了某人的耳朵,平静说道,还是忍不住抱住了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胸膛,听着稳健的心跳,夏藜心中的不安全感,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幸福感。 听了公良煜和公主两人的情感经历,夏藜只感觉心中苦涩,一个是一国的骄傲的公主,立下军功无数,得到了喜欢的人,却难保他的性命安危,她便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爱人。 一个从小被亲生父亲不喜,吃尽了苦头,挣扎良久,却依然难以逃脱当棋子的命运,幸运,是他遇到了出城的公主,他们彼此成就了自己最好的一段时光,虽然两人如今生死相隔,却依然难以阻隔二人的深情。 公良煜依然在守护着公主。 想到了这里,夏藜金金的拥住了公良澈,心中却比任何时刻都清醒,若离国的老皇帝公良煜接受他们还好,若是反对呢,他们的命运又要走向什么方向? 公良澈心中有打算吗?她如今再有想法,也只是一个人,手里有一点财产,根本无法与手腕强硬的离国的皇宫对抗,一想到这里,夏藜的心中多了一层阴影,整个人也蔫了下来。 公良澈心思如发,怎么会没有察觉怀中人的反应,眸如古潭幽静,敛去波澜。 此时,公良煜已经在饭厅坐着,侍女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大部分都是夏藜和公良澈喜欢的菜。 “六哥,还是感谢你这一个月对藜儿的照顾,她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不错,人又胖了一圈。” 公良澈坐在了凳子上,抱着夏藜坐在了他的腿上,惊得夏藜耳朵都红了,纵使平时她大胆了一些,可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又想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就躲避在了他的怀中,不露脸。 “没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公良煜端起来酒壶,亲自给公良澈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恭喜老十,这次又立下了大功,听说离国的皇宫,八皇子气的跳脚,你回去以后,可能又有的烦了。” 公良煜邪恶的笑着,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驸马爷,你这是恭喜吗,你这是看热闹啊!”夏藜这次连害羞爷顾不得了,一听这位看起来深情款款的公良煜上来就消遣他们夫妻,自然不肯乐意。 “平时在本驸马爷面前,温柔的像绵羊,自家男人回来,就是不一样,摇杆也硬了,也敢和驸马爷顶嘴了,夏藜,你说是不是?” 公良煜故意板起了脸,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向响。 夏藜此刻真的心虚,毕竟之前,她真的很低调,这次是得罪了人家? 第198章 踏上归途 “六哥,藜儿现在有孕在身,容易受惊吓。卡Kа酷Ku尐裞網”公良澈将夏藜收在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嗯,好。”公良煜难得忍了下来,推了推公良煜面前的一碗酒,“你喝了它,六哥就不计较。” 夏藜目光望着桌上那一大碗酒水,微微蹙眉,有些嫌弃的看向公良煜。 “驸马爷,您可真爱记仇。” “六哥,帮着照顾了藜儿一个月,该喝。”公良澈一首揽着夏藜,一手端起了桌上的酒碗,一口缓慢的喝了下去,没有一滴酒水洒出来,尽数到了腹中。 夏藜微微心疼,这么多的酒水入肚,会不会太凉了,对身子也不好,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劝酒的打算,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乖乖的从怀中拿出了手帕,给他擦唇边的酒水。 公良煜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冷眼瞧着不断撒狗粮的两人,心中微微的吃味,不断的想着,如果公主还活着,拿惯了长枪长剑的她,怀孕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能不能乖乖的收起来性子,安静的做上半个时辰? 估计,会把她闷坏吧。 公良煜一想到这里,唇边勾起一丝浅笑,眉目也温柔了许多。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夏藜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和公良澈算是夫妻团聚,心中得到了满足,可是旁边还坐着公良煜,很明显,他还没有从公主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每日都是陪着公主,每日都会触及思念,这样子下去,估计以后,他会长期陷入对公主的思念当中,这样子,其他女人自然也引不起他的关注。 他很难开展新生活,长期处在压抑思念的情绪中,可是一想到平时他隔三差五的请戏班子来到家中热闹一番,不是的举办家宴,闲暇没事的时候,修剪花枝,似乎每日都没有闲暇下来的时候。 夏藜几乎都以为这位驸马爷就是纨绔一个,直到今日,她看到了他亲手拿着花篮,一朵朵的花瓣仔细的铺在冰棺的四周,他拿着手帕,仔细的握住公主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仔细的擦过,一丝不苟,全情投入,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已经忽略,只剩下眼前的女人。卡Kа酷Ku尐裞網 他们彼此的爱,深沉,浓烈,绵长。 失去的爱人得不到,每日沉浸在失望和悲伤中,总会令人感觉压抑的,物极必反,他每日让自己彻底忙碌起来,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待在公主面前的时候,才是他最放松,最真实的一面。 免去了他人异样的目光,只独留他和她的自在相处的时光。!%^* 夏藜反而不忍心在公良煜的面前秀恩爱,她虽然很想和时时刻都待在公良澈的面前。 “你把我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这么长时间,你肯定也累了。”夏藜凑近公良澈的耳边说道。 “一个月不见,藜儿懂事了很多,是不是快要做孩子的母亲了,整个人快速成熟了?”公良澈为自己的发现,很开心。 随后,扫了一眼旁边铺着软垫的椅子,将她小心的放在了椅子上。 “饭菜都要凉了,你们也记着吃。”公良煜提醒道,他已经喝光了一壶酒水,面皮红透了不少,眸子染上了一层迷雾,头脑还算清明,一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来一杯酒,走到了小院内,靠着柱子,望着窗外的石榴树发呆。(!&^ 夏藜刚刚坐好,公良澈忙着拿小碗给夏藜夹菜,旁边的侍女五儿也在夏藜的胸前铺上了一层吃饭用的白色餐巾,这是夏藜单独交代的。 公良澈把装满菜的小碗放在了她面前:“慢慢吃,不够,再给你盛。” “这些我也吃不完,相公,你快去看看公良煜,和他聊聊天。”夏藜怀孕以后,变得嗜睡,脑子转的也比以前慢了许多,身子慢慢走形,她整个人变得慵懒,容易忘记东西,为了让自己不忘记一些记在心中的东西,她会想到立刻去办,不留遗憾。 公良澈理解夏藜的担忧和好意,沉吟了片刻,点点头,走了出去。 喝了一碗酒,公良澈没有什么感觉,他的酒量不小,在军营中训练出来的,除了行军打仗,男人最爱的就是与酒为伴,对月当歌,潇洒度日。 那个时候,公良煜不受宠,没有出去立军功的机会,他会经常一个人躲在皇宫中的书阁内,那一本书看上半天,看上痴迷的,三天三夜也不会休息,吃饭更是被抛在了脑后,没人在意,每次都是肚子饿的厉害了,他才会出去找些吃的。 两个人的命运,从小截然不同,公良澈破受公良谨宠爱,自然也成了整个离国的骄傲,年少成名,盛名笼罩。 一段段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公良澈手里端着一杯酒,来到了小院内,拍了拍公良煜的肩膀。 “六哥,在想什么?” 公良煜收回神,看了一眼身边的公良澈,和他差不多的身高,俊逸的眉眼,长眉入鬓,星眸寒光,薄唇微启,整个人从容淡定,给人一种信赖感,和年少时期先比,多了一丝沉稳,相比公良逸的残忍狠辣相比,他更宽容,更有底线。 公良逸自然也是一个精明的人,能在皇帝心中受到重视的皇子,哪个不是人精呢? 他和他们相比,最差的也就体现在卑微的出身,生母生下他,还没有好好的和他相处,年幼的他便被奶娘抱走,生母没多久便饱受欺凌,抑郁而终。 “在想咱们相处的时光,六哥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识,还是十年前,哪个时候,六哥被宫内的宫女欺负,经常吃她们的剩饭,还总是挨其他皇子的打骂,最严重的一次,被人推到了河里,还是碰巧遇到了你,派人救了六哥一命,从此以后,你就把六哥带在你的身边,从那以后,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敢欺负六哥了。” 公良煜笑的淡然,时光久远,他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太过艰难的时光,如果不是亲手将欺负他的那些人统统除掉,他又如何能坦然的说出来呢,毕竟是他童年时期的屈辱时光。 “六哥,天资聪慧,能力卓著,还有什么困难能打到你呢。”公良澈不想提过去公良煜的凄惨童年,他总感觉这是不尊重,也不想拿这些事情取乐,他可没忘记,他是如何将过去欺辱他的人,如何毫不留情的一刀砍死,或者暗中下毒,或者直接以各种理由除掉。 皇帝公良谨也是一个重视颜面的人,他不想被人指出虐待亏待公良谨,在他成年以后,分了出去,建了单独的府邸,规模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京城郊区,普通的山水庄园,和普通的有些钱的人家没什么区别。 “不过,和你密切相处了几年,还是感谢你,没有你,六哥真的不知道当时能否活下来,另外感谢的人,便是公主,没有她,我活不到现在,怎么办,一直都在亏欠。” 公良煜说到这里,弥漫出浓浓的苦涩,眉头深深地皱着,似乎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浓愁。 “六哥莫说这些丧气话了,无论如何,关心你的人,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每日这样暮气沉沉的,会让关心你的人担忧,你要宽心,有没有可能,离开这里,毕竟,你不能一辈子存在这样的地方,难道,你不想为六嫂报仇吗?她到底是谁害死的。” “如果不是六嫂,那么,现在躺在那个花园冰棺内的人就是你,六嫂一个人每日以泪洗面凄苦的活着,相比你也绝对不会看着不管,你们无论是谁,都要报仇,自甘堕落。”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公良澈再一次问道。 没有回应,交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我想陪着公主。”公良煜回道。 公良澈没有再说什么,兄弟二人心思各异,独自相处了一会,公良澈准备离开。 “如果父皇,不喜欢夏藜,要除掉她,你怎么办?”公良煜突然问道。 “生的机会只有一个的话,自然是送给藜儿,能拼一把的话,就努力掌握权势,将生死的大权握在自己手上,不必受制于其他人。”公良澈说完,看向公良煜。 “六哥,没什么事情,我要带着藜儿回去。” “随你们,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活人墓,没什么好逗留的。” 说完,公良煜向着花径小院去陪着公主去了。 翌日清晨,夏藜被公良澈抱着上了马车,车夫自然是雷恪,他长期跟随在公良澈的身边。 “我们要去哪里?”在春城和离国的边境呆了许久,习惯了有水包围空气湿润的气节,猛地一离开,她的心中竟然有些不舍,果然是好气候养人吗,一出春城的边界,进入离国,她只感觉寒意窜了起来,全身不舒服,尽管她已经传了几层厚厚的棉衣。 “绕过离国的边境,躲过官兵的追查,走到离国和蒙国的边境,抢回北边边境线上的几个将领手中的兵符。” “可是,我们手上的人很少,去了以后,会不会被人家抓起来。”夏藜心中狂跳,他们这一路也只有几十个护卫守着而已,进了军营,那可都是一些上战场将砍人当家常便饭的人,没有什么所谓的慈悲心,他们的心早就变得冰冷麻木。 战场上出勇士,更鄙视逃兵,更瞧不起胆小懦弱的人。 一个失踪一年多的皇子,如今又能给他们多少震慑力?夏藜不得而知。 “主子以前就是从这里扬名天下的,经过大大小小的机场战役,赶走了蒙国入侵离国的士兵,这里的将领有一半的人都是主子提拔上来的,在军中拥有极高的人气,至于另外一本,则是被皇帝陛下安排进来的,彼此的头子都掌握一半的兵符,唯有他们合力下命令,将兵符合在一起,才能形成新的命令。” “皇上之前是为了放着主子羽翼丰满,不好管束,所以安排了一半的将领军中牵制主子的人,如今,自然是不存在的,皇上的密令早就下到了军中,一切都听从主子的安排。” 雷恪粗哑的声音,从车帘子外面清晰的传了进来。 夏藜不禁莞尔,什么时候,公良澈的力量这么大了,他嘴巴可真严实,自己现在才从雷恪从口中得知这些消息。 “雷恪,闭上你的嘴,好好驾车。”公良澈冷冷的说了一句,车帘子外面立刻没了声音。 “这只是表面上好看罢了,如今公良逸和他的母后,联合王丞相,一起控制了京城四周的禁卫军,封闭了进入京城的所有的出口,父皇被他们逼着写下了圣旨,传位给公良逸。” 公良澈淡淡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我们去东北边境的军营,难道不是送死吗?”夏藜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狂跳。 “父皇的玉玺在相公我这里。”公良澈说着,从贴身的衣袋内,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灿灿的方形玉玺,看在夏藜的眼中,就像一个纯金铸造的方块,看得人直流口水,这可是金子。 “是不是能卖钱,这玉玺看起来,像是纯金打造的。”夏藜凑近玉玺,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上好的金子,夜明珠,金银珠翠,一起淬炼出来的玉玺,自然是无价之宝,是离国世代相传的象征皇帝身份的宝贝,玉玺的底部刻下了一个字,离。” 公良澈接着说道:“满朝文武自然都认识离国的传国玉玺,没有这玉玺在圣旨上扣章,他就做不成这皇帝。”公良澈说道这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可是,传国玉玺在你的手上,他们不傻的话,肯定会怀疑在你的手上,到时候,我们身后就会有无数的追兵,随时性命不保。” 夏藜说道这里,嘴唇都咬破了,脸色苍白。 “那我们就只能跑快一些了,毕竟离国南部的军队,所有的军符,除了将军首领握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你相公我的手中,没有凑成完整的军令,谁也调遣不动。” “他们唯一能调动的也只有禁卫军,还有沿海东部一些军队,只是远水止不了近火,就是不知道他们想用这沿海东部的一些军队,来做什么,是用来围追堵截我们,还是被派去保护京城,着实不好猜。” 公良澈说着看似轻松,却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第200章 遇险 窗子外面来了许多人,有很多人被刺杀倒在了地上,有很多惨叫声在窗外此起彼伏,雪白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片一片的血红的雪景。卡Kа酷Ku尐裞網 地上一片片刺目的红,感觉就像进入了人间炼狱,让人心中感觉到凄苦悲凉 夏藜眼睛闭上之前,杨雪宸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白皙的面庞,幽幽闪烁的眸子,唇角微微勾起,展现一丝诡异的弧度。 雷恪被人绑了起来,如霜被人下药失去意识,四周一片混乱。 “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办?”身边的管家悠悠的说着。 “嗯,都是老熟人,还是不要杀他们了,把他们带走,以后日子乏味了,应该还是可以用来填一些乐趣。” 杨雪宸望了一下子桌上的参汤,语气流露出一丝惋惜,参汤真的不能多喝呀,会坏事的。 他说完转身走到了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在苦苦冥思什么。 “这个丫头身上的药方还是没有找到吗??” 一直跟随在杨雪宸身边的管家,沉吟了片刻,回答。 “每科要玩都检测,出了里面的中药材,但是配药的比例还有一些关键的秘方,不得而知,要配制的话,非常困难,还是需要靠这个女人来说出里面的配方比较稳妥。” 杨雪宸面容似乎有些惋惜,幽幽的叹气,不想撕破脸的,可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不得不去做。 “我累了,咱们回去。” 杨雪宸懒得再说些什么,英俊的面庞长眉舒展,唇角不可思议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身影消失在小院里。 身后的房屋多久被一把火给点燃空中升起蘑菇云,浓烈的黑色烟雾在空中弥漫,烟火气吸引人的口腔,令四周的人呼吸不畅。!%^* 烧了两天,一夜,整个校园的人全部死于一场火灾,没有人知道这个雪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一片成了一片废墟,四周种了一片片抽出了绿芽的小麦,也被火苗熏染的发黄发枯,影响了收成。 这一片场景,怎用一个惨淡可以形容。 “这是哪里??”夏藜睁开眸子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荒漠,风吹的一片沙砾,到了她的嘴巴里,头金的太阳考虑到了,她感到一片灼热。 这是哪里?怎么到了沙漠里?耳朵里面响起嗡嗡的声音,风呼呼的灌着沙尘,让人心中烦躁,不安。 沙尘暴覆盖过的地方,形成一片狂烈的漩涡,险些江特别瘦的人刮到了沙堆里。(!&^ 到风沙变得小一些,天空变得湛蓝,适用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绿洲,前面是一片天蓝色的湖水,有许多人围在四周,唱歌跳舞,不亦乐乎。 四中是一片低矮的房屋,粗略看上去有上千人的规模,在仔细看才发现这里,有士兵守护,宽松的氛围中蒙上了一层紧张的阴影。 高台处,有人在比武,还有一些漂亮姑娘围着,似乎在做选择。 夏藜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是雪国,一年四季下雨,特别稀少的国度,一不留神就会与干旱,风沙为伴,喝一口水就变得非常艰难,人们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可贵,没有水人会变成干尸。 雪国有上百个部落,主要集中在靠水的绿洲,每个绿洲游泳分为是的,五个不同的小部落,如果资源不均衡,就会发生暴乱,严重威胁了,雪国的统治,部落分散人心混乱,想要维持长期安静,并不容易。 当四周的国家过来偷袭侵略的时候,往往是他们反应不过来,备受挨打的时候,死伤无数,却又无可奈何。唯一依靠的屏障,便是这一眼无际的沙漠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道屏障,为雪国迎来了新的生机。 只要把握好机会,领会沙漠变化的规律,寻找到沙漠地下的宝藏,好好的,加以利用,招募人才,训练兵马,建立风沙屏障,雪国在四国之中摆脱弱国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他在高台的主位上见到了之前一直以为是好朋友的杨雪宸。 那个人男人嘴角勾微微勾着,眸子里有笑意,仿佛在嘲笑他们这些人有多愚蠢,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拿到了,果实,鸠占鹊巢。 夏藜的心中愤慨,拳头紧紧的攥着,头顶太阳的距离,让她感到深深的不适,心中有仇恨,想起昔日两人相处的细节,他越来越深,感自己的愚蠢。 高台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沿着台阶来到了他的面前,人群依然在欢腾,却仿佛依然进不了夏藜的耳中,他只看到了眼前一个人影越来越高大,逐渐站在了他的面前。卡Kа酷Ku尐裞網 与平时装扮不同眼前的人一身雍容华服,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夏藜。 “带她来本王的房间。”一道声音传来不仅让夏藜抬起了头,心中着实有些震惊,难道他是? 她的疑惑随之解开,是啊,他还是学过的一个比较受重视的王爷,还算不上是这里的皇帝,虽然掳走了离国十皇子的女人,也打听到了一些关键的秘密,但是依然没有收到雪国皇帝的特别重视,她还需要从他口中套到一些观念的秘密,这也是夏藜,今天方才知道的。 质朴的小院内,中了一些她不认识的花花草草,四周士兵围堵了整个小院,他的身边也跟了四五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姑娘,请坐。”旁边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女子,压着夏藜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她的腹部隐隐有些痛,不悦的皱了皱眉将身边的人一把推了过去。 “不要碰我。” 黑衣劲装的女子,望了杨雪宸一眼,默默退到了院子外面。 “怎么很不高兴?”杨雪宸冷声问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夏藜不说话,只盯着地板,上面铺了一层橙色的地毯,她已经被人带到了室内。 “我记得之前我们相处的挺愉快来着,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甚至面临着被你的男人追杀的风险,本王可是九死一生,才躲过了,他身边的人的围捕,如今有命和你在这里说话,可真是非常不容易,你可要珍惜啊。” 冰冰凉凉的话,传到了夏藜的耳中,充满了讽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短浅,认识了这样的卧底,而不自知。 “是啊,我们在一起相处可真是不容易,吃了,那么多苦,早就把彼此当做最真心的朋友,如今我的朋友把我绑架到了他的国度,还要从我的身上榨取一些高额的利润,我真的感到非常的荣幸。” 夏藜的心中充满了鄙夷,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感觉仿佛她真的非常开心一样。 “你要乖,这样我们才能愉快的相处。”似乎想到了什么?杨雪宸的面容沉了下来,右手无意识的玩着手里的白色圆珠。 “那不知怎么表现在杨雪宸看来是配合呢??”夏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比如现在就把止痛药的秘方写出来,对了,最主要现在似乎也叫百灵散,对待任何病痛,疑难杂症都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比麻沸散高明多了。” 夏藜心中了然,手心微微出汗,本能的护住了肚子,她担心某人要卑鄙的威胁她,现在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办? “不用感觉为难,你的男人,我可是交给了离开国的八皇子,是死是活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杨雪宸站了起来,走到了夏李的面前。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最好想清楚这一点,你只有一个人,小样,互助你肚子里的孩子乖乖听我的话。”杨雪宸在没有自称本王,似乎他的耐心也在慢慢的靠近,对于欺-1个孕妇,他向来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对她动粗,没有进行暴力威胁,也是基于他们二人真的有一些说不清的情义,她也不知道心中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感情,只是不忍心没有接受下属对她说的一些下毒威胁之类的方法,他似乎心中隐隐的明白,如果真的把这个女人逼到了绝境,她什么都得不到。 “我肚子现在很痛,现在需要休息,也很饿,需要吃一些好的食物,就帮你们雪国拿手的好菜都端过来吧,我吃不好,休息不好怎么能想出你想要的东西呢??”夏藜微微一笑,双手扶着椅子,身子向后靠着软垫,心中莫名安静了下来。 “呵,挺有意思。”杨雪宸原地走了两圈,眸子陡然变得尖锐,面容也沉了下来。 “来人,端来上好的食物,咱们这里来了客人,要好生款待。”杨雪宸拍拍手,冲着门外吩咐。 不一会儿,夏藜的桌上,多了几十盘丰盛的饭菜,其中有一半是离国的,他喜欢吃的饭菜。 “幸好提前准备了,你喜欢吃就吃,吃完饭,我会给你请一名大夫,再让你好生沐浴一番,把你照顾好了,你再不写就有些过分了。” 闻着面前扑鼻的香味,夏藜的心中感觉沉甸甸的,略一思索,不自觉笑了出来,拿着筷子大口吃起来。 杨雪宸站在她身边,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想要瞧出什么,只是看到夏藜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心中也着实放了下来,果然还是他看到的那样,这个女人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为了孩子,他一样会把秘方交出来,这样一来,他也会善待她,为一个女人来上位已经是他心中的耻辱,学过上下说不定怎么看他呢?但是那又如何能办成大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201章 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夏藜,吃饱了饭,又让大夫给他瞧了瞧,吃了一些安胎药,休息了半个时辰,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再次回到杨雪辰面前。 她的面前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两边站了,拿着刀的士兵,看上去有些危险,那又如何?他一样只能保持心情愉快,防止某些人来看她的笑话。 夏琳,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杨雪宸。 “这些人都在这里,我不舒服,既然是秘方,您让我守着这些人写,又是为了什么呢?” 夏藜心中着实不舒服,开口责问。 “你们都下去。”杨雪宸随手一吩咐,四周安静了下来,他坐在了主位上,拿了一本书,随手翻着,明显是在等她写。 夏藜仔细思考,握着饱蘸墨水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蜜蜂。 杨雪宸有些意外,没想到夏藜这么痛快,反而有些不放心,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了又看,看了好几遍,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索这份秘方的真实性。 “你可以拿去给你们的大夫看,按照我写的秘方来配药,最后出来的效果和我卖的一样,我已经把写的全都写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怎么利用这个秘方了。” 夏藜离开了座位,在房间里走动,悄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能否有逃出去的机会,其实有些讽刺,他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四周都是荒漠,如果迷路了就会渴死晒死在外面,所以杨雪宸对他的管束并没有那么严格,也是看准了她一个孕妇在外面你会迷路,很容易丢失,吃准了,他这个人为了孩子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他轻易的拿到了手中的秘方,心中的大石头,依然悬着,笑出了声音。 “我没有那么卑鄙,不过等你生了孩子,我会将派出的药让你亲自试吃,看看效果如何?怎么样?” “没问题。卡Kа酷Ku尐裞網”明明是被威胁,明明是受到对方的压迫,夏藜心中坦然的接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他厌恶了这样的对待方式。 就好比一个底层的平民百姓,被捉着来到了当权者的面前,除了你所能及的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吃一些苦头又算什么呢?被迫做一些事情,她有反抗的权利吗?!%^* 一想到这些,想让她来到这个时代所经历的任何事情,吃尽的所有苦头,心中会痛,会恨,会抱怨这个世界不公,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唯一的发泄方式,也只有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只有狠狠地瞪上那个人几眼,方可将她心中的恨意消散一些,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好讽刺哦。 “来人,给这位夫人安排房间,让她好好休息,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王爷。” 几个劲装女子,站在她的四周,形成一股压迫,将她围在中间,送出了院子,来到了另外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这个院落没有花,只有一口井,院子里摆放设置也只能勉强让她住下。(!&^ 比较意外的是这几个女子竟然帮她收拾房间,吃的穿的用的一样没少都规矩的提供给她,最起码在生活起居上没有刁难她。 夏藜心中微微有些苦涩,就是因为这个秘方,所以她得到了现在不错的待遇嘛? 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生活,试了这个人和公良逸狼狈为奸,陷害了公良澈。 她的心中是这样的,难受,邮寄的出事前,他们二人还在互相分享糁汤,该死参汤,一切发展的如此突然,让她心中产生不悦。 所有的事情急转直下,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就连敌人杀到了没上,他们都毫无所觉,这才是最吓人的地方,一切看似进行的顺顺利利,实则埋伏了层层危机。 肯定有内奸,否则不会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然想想这样看起来挺狼狈的,那又如何呢? 夏藜心中有压力,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挂了两个熊猫眼圈,精神实在有些不好。 她实在不敢想,公孙澈现在在哪里,现在是死是活,烙在了公良逸的手里,是否还有她的活路? 一个人到底应该经历多大的困难,才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怒,因为噩耗来临,而不伤。 这是一种修炼的境界,更是一种心境,她需要好好的磨练自己,尤其是在当下,这种困境,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不过她的日子也很热闹,虽然有些人是看不惯她这样悠哉悠哉过日子的。 “你就是宸哥哥,带来的那个女人?”一身黑色的劲装女子,杏眼柳叶眉,薄薄的嘴唇,脸上带着一股怒意,,相比其他女子,多了一些娇纵跋扈,看见夏藜更加仇视。 “拜见青郡主。”夏藜身边的女子,见到了眼前的黑衣女子,恭身行礼,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人。 夏藜,还没有说话,只感觉到了眼前一股凌厉的风席卷过来,他的头发被擦下来就一缕,耳边只感觉一阵刺痛。 随着一声惊呼,甩在她脸上的一根马鞭被人握住,随后眼前的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宸哥哥,你为什么这样?”眼前的女子,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在众人面前羞辱,明明她才是最尊贵的女人! “她是本王最关键的犯人,你来凑什么热闹?不想活了吗?赶紧滚!”冷冰冰的话,砸在地上,羞的面前的女人哭着跑了出去。 四周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却不敢惹出多大的动静,一个个低下了头。 夏藜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她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了桌上的汤碗,安静的喝汤,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四周的人都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如此镇定,毕竟毕竟她还是一个孕妇,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处惊不乱?当真有些让人刮目相看呢。 杨雪宸坐在了她的身边,对着身边的女子吩咐。 “再去添一副碗筷。”身边的人再次感到吃惊,却也只是一瞬间,低着头乖乖的去拿碗筷,不敢相信杨雪宸竟然陪这个被称为俘虏的女人一块吃饭,真是天下奇闻。 夏藜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安安静静的过在这里的生活,无视杨雪宸在他身边做出的任何事情,变得异常冷漠。 ―― 离开国境内 公粮澈被关在了牢房内,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八皇子公良逸,登上了帝位,抢走了他手中的玉玺,杀掉了所有反抗,他的大臣,就连东北军营里面也出现了叛徒……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些将领的家属都被八皇子给抓了,起来,如果有异心轻举妄动,他们的家属就会被伤害。 公良逸一失去了众人的支持,沦为了阶下囚,她想过,事情败露会什么样子?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明明这是最坏的打算,翩翩也发生了,他心中不忿,将所有后悔悔恨消极情绪,排除在外,冷静的坐在天牢内思考接下来的动作。 老皇帝生病了,做不了主,宫内宫外都被八皇子把持,他没有被杀掉,真的是一个奇迹。 随着天牢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道明黄的身影,不被众人看好的八皇子公良逸,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是像一场黄粱美梦,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呵,讽刺的现实。 此时的新皇帝公良逸,面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来到了公良澈的面前。 “老十,你这最近怎么样??” 公良逸坐在这里,望着眼前落魄的公良澈,心中着实特别开心,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令他非常满意,他苦苦酝酿许久,苦心筹谋,为的就是今天扬眉吐气的一日。 两边的太监殷勤的搬来了椅子给他坐下,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四周窗子打开,角落点燃了熏香,这是一间特制的天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钥匙只有公良逸手里握着,天牢的四周请能工巧匠设置了多种不同的机关,任何人想要擅自闯进来营救公良澈的人,不是被乱箭射死,就会被顶层释放的毒气毒死,进入天牢内,会惊动四周设置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会把在天牢顶层休息的蟒蛇惊醒,触怒它的后果,就是会被咬死,成为它的盘中餐。 这是这个天牢最可怕的地方,之前有不少公良澈的手下,试图过来营救,却一个个死在了天牢外围内部设置的机关下,侥幸逃脱的人,将消息带了出去,再也没有人敢擅自进来营救。 公良逸也趁机,派人围剿了公良澈的残余旧部,砍掉了他的不少视力。 公良澈这次损伤惨重,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丢失了自己的江山基业,他苦心筹谋许久,不想遭遇了杨雪宸这个黑马的意外埋伏,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如今,坐在牢房内的他,睁开了眸子,望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公良逸,淡淡开口。 “回皇帝,还好。” 公良逸似乎对公良澈的回答很满意,身边的太监却适时开了口。 “大胆,奴才!见了皇帝陛下,还不下跪!” 公良澈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罢了,如今只要看到老十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我心里呀就特别的开心。” “如果他知道了,他心爱的女人不久就要成为雪国王爷杨雪宸的女人,他的孩子就要认别人做父亲,他的母妃为了保护他一条命,自尽在了良华宫内,不知道他心中会不会煎熬呢?” “这些好消息,可比亲自折磨我这十弟,来的爽快多了。” 公良澈眸如古潭寒水,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的坐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眸子掩去了情绪,无声无息。 公良逸却依然没有生气,笑着道:“老十,真实修炼的一副好脾气,朕都感到吃惊,也罢,日后,隔一段时间,朕就会带给你一些好消息,朕要你日日坐在这里,亲眼看看,朕是怎么把这江山坐稳,又是如何踩在你的头顶,羞辱你!” 公良逸说完,似乎感到十分爽快,起身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椅子被太监伴奏,身后传来哗啦啦的牢门锁上的声音,四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也暗了下来,只有几扇窗户带来一丝阳光,预示着清晨,头顶的蟒蛇似乎不喜欢底下的伙伴,时不时的露出獠牙,想要下来吃他,奈何被铁丝网锁住,庞大的身躯不安的晃动着。 心中只有一种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的心痛的感觉,虽然很难受自己的妻儿被人掳走,但是只要想到,夏藜和他的孩子,还有生存的危机,心中就感到十分的畅快。 他确实是落败了,但是只要他心中还有一口气,是万万不会服输的,哪怕最坏的结果是被关上一辈子,那也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只是一想到他的母妃为了换他一命,自尽在良华宫中,心中就十分的悔恨,泪滴无声的在眼圈酝酿,却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直躲在牢门外,悄声观察的人,无声的退了出去。 “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听着来人汇报,公良逸的面孔沉了下来,将手中的奏折丢了出去,冷哼了一声。 第202章 她不能原谅自己 一个月后 “陛下,这个祸害留不得,他必须除掉。” 灰白胡须垂到胸前的王丞相,由着太监搀着,来到了养心殿,满脸包子褶随着嘴巴颤动,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烁着精光。 如今的王丞相,虽已年过六十,却依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随着公良逸的登基,更是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良逸正侧躺在软塌上,身边的桌上摆了一摞摞的画卷,四五个太监每人拿着一幅画,展开,给面前的公良逸细细的看。 他仿若未听到王丞相的劝谏,目光从五幅画中一一扫过,不满的摇头。 “换!太丑了!” “这都什么货色,你们就往宫内带,眼珠子一个个瞎啦?” “是,陛下!” 一群太监齐声应下,由着其中一个太监,收走了众人手中的画卷,卷好放在另一处。 王丞相气的胡子抖了抖,在距离公良逸一米元的地方跪了下来,跪了下来。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 “外租父,你起来。” 公良逸虽然混蛋,却还是懂得,他是靠着谁才有了如今的位置。 王丞相很受用,虽然刚刚被刻意忽视了,但,如今的皇帝是他的亲外孙,于情于理,他对自己,还算看在眼里。!%^* “您刚才的话,朕,有自己的打算,杀掉他,太便宜了,日子长着呢,好好惩罚他,不是更好玩吗?” 公良逸说着,目光又自然地溜到了太监刻意摆在桌案上的画轴,面前的女子画像身子略丰腴,面庞圆润,看上去,还蛮可爱。 “啧啧,太丑了!大饼脸,是想呕死朕?” 公良逸说着,拿起了毛笔在女子的面庞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感觉不过瘾,又涂了几圈,好好一张脸被涂成了黑球,最后直接将整张画像撕成了两半,扔在了脚底,嫌恶的吩咐。 “今日朕挑出来撕掉的画像,上面的女子都送到皇家寺院当尼姑。”(!&^ “皇上,这不妥,您瞧不上的女子可以赏给大臣或者今年科举状元。” 王丞相愁眉苦脸,眉头皱成了川字,声音沙哑,微微躬身。 “外祖父,送进宫的画像上的女人,都是朕的人,就算是瞧不上,哪里有送给他人的道理,这不是活生生的让人给朕戴绿帽?” 王丞相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这外孙,可真霸道,真真是随了他的性子,霸道,毒辣,不给他人一丝利益,总是忍不住盘剥他人,自身出一点血,也要十倍的从他人身上讨回来。 当然,像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那一点血,也足够很多人眼红了。 “陛下,其他的您随意处置,只是这公良澈,您可要杀了他!” 王丞相担心公良逸不听劝,又跪在了地上,苦苦劝着。 “外祖父,您也一把年纪了,就算身子硬朗,也禁不住一次次的折腾,您还是好好休息。”公良逸说完,站在身边的太监总管,拿着拂尘,笑盈盈的来到了王丞相的面前,跪在地上,尖声尖气的劝着。 “丞相大人,地上凉,奴才扶您起来。” 王丞相面容沉了下来,眸子冷冷的扫了过来,四周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不一样,变得压抑沉闷,只能听到公良逸在不喜欢的美人画卷上涂涂抹抹的声音,伴随着画卷被撕扯的刺啦声。卡Kа酷Ku尐裞網 王丞相一手将面前的太监推了出去。 “哎呦!”太监尖细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整个身子倒在了灰白的地毯上,狼狈的翻了个身,立刻跪在了地上,一时有些为难。 皇上下令了,要扶着老丞相起来,可王丞相又把他推开了,这爷孙两人杠上了,他不成了倒霉催的? 正为难着,突然胸口又挨了一脚,痛的他闷哼了一下,立刻又忍着痛跪在了地上。 “让你扶着外祖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 公良逸说完,放下手中的毛笔,亲自走了过来,手中略微使劲,轻易将跪在地上的王丞相拉了起来。 年迈的身子,是拼不过精力旺盛的青年人的。 王丞相不承认老,不承认自己管不住外孙,都不可能,原本精神的面孔,此时垂了下来,眸如千年古潭,静默无声,默默弯腰行礼。 “老臣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恩准老臣退下休养。” 公良逸此时目光依然停留在画卷上,静默了会,再次来到了王丞相的面前,勾唇轻笑。 “外祖父,您可别生气,您现在是享福的年纪,外孙年纪大了,到了为您分忧的年纪,如果人和事都要外祖父来操心,那可就是外孙的错了,这段时间您就好好的休养身子,朝中的事情,自有人帮朕分忧。” 王丞相明显一愣,眸底是深深地寒凉,他抖着身子,坚持站好。 “陛下,老臣身子无恙,愿意为离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奋斗到最后一口气。” “外祖父,您年纪大了,要好好休养才是,要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给底下的年轻人,否则别人都要说外祖父您独揽大权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逸的话,气的王丞相气不打一处来,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面孔越来越红,后背剧烈的抖动着,嗓子就像卡住了什么,呼吸不畅,眼圈泛红,目光牢牢地盯着公良逸。 公良逸嘴角翘着,自然地摸到了王丞相的腰间,从那里取下了一枚泛着银光的令牌,邪邪的笑着。 王丞相颤抖着手想去拿回来,居高的手臂颤动了两下,又无力的垂落下来,他年纪大了,支撑不了太久。 “控制京城内外防守的令牌,还是放在朕的手中,才能让朕睡上一个安稳觉。” 公良逸握住手中的令牌,心稍微安了一分,只是一想到和蒙国紧紧挨着的东北军营,和南部的春城紧紧挨着的西南军,这两大军营里面大部分将领都是公良澈一手提拔起来的,手下的士兵又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忠心耿耿,着实让他膈应。 人都是公良澈的,若真的杀了公良澈,这两大军营的人,还不一起造反!万幸啊!他早早在里面按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军中力量被一分为二,这些军中大将的妻儿父母都在他的手中,人心都是肉做的,人性也是自私的,他拿准了这些人的心思,没有人可以麻木的不顾及亲人的生死。 公良澈再重要,也没有重要到了令这些人狠心丢下自己的亲人,自古忠义难两全,他倒是想看看,有几个硬骨头! 想到了这里,公良逸笑开了怀。 “送王丞相回去休息。”公良逸心情愉悦,将勾选好的几幅美人送到了旁边太监总管的手中。 “安排这几个美人进宫来,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 “遵命,皇上!” 太监总管笑呵呵的下去安排美人,王丞相抖着身子,被其他人扶了出去。 “恭喜皇上,您收回了丞相手中的令牌,以后可以安枕无忧了。” 太监总管讨好的给他捶腿,小心的察言观色。 公良逸刚刚从后宫回来,被美人伺候的不要太舒服,此时心情看上去不错,闭着眸子躺在卧榻上,没有出声。 太监总管没有得到回应,没有再说话,安静的接着给公良逸捶腿。 “两大军营,现在什么动静?”公良逸突然问道。 “回皇上,这两大军营的人,十分配合,没有人敢出来反对,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中。” 太监总管小声说着。 “怎么配合?” “他们大气不敢出,咱们安插在军营中的心腹,瞧的仔仔细细。” “废物,快把朕的心腹都替换上去,公良澈安排提拔上来的人都安排到不起眼的角落,将他们逐步贬低为普通的士兵,不必说任何理由。” “陛下,那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省心,一了百了。” 太监总管的话刚刚说完,惹得公良逸不快,又被他一脚踢到了胸口,将他踢歪在了地上。 “趴下,朕让你起来了?真是废物,真的杀了他们,不就惹得这些士兵造反?” “本来朕给他们一个个人稳住了这些人,你要朕杀了这些将领,是想逼着这两个军营的人大乱吗?” “两个军营的人加起来三十万,保护着离国不受蒙国和春城两个国家的偷袭!” 公良逸吼到了这里,反而没了继续休息的兴致,站了起来,来回在房间踱步。 两个军营,他必须谨慎处理,不能强压,只能循序渐进,将军中关键的职位,都换成自己的人控制,要花上几年的时间,让这些人慢慢接受他,公良逸,才是整个离国的皇帝。 他只能派人慢慢渗透,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顿时,感觉自己活的憋屈,明明公良澈已经成了阶下囚,没想到他的威严一直都存在,时时刻刻存在这两个军营之中,消不去,散不了,仿佛一场噩梦! 公良逸此时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杀了公良澈的消息出去,外面会乱成什么样子,越想只感觉越来越烦躁。 这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仿佛芒背在刺,喉咙哽噎,呼吸难捱,明明是他坐上了龙椅,明明是他获得了胜利,笑到了最后,却总是提不起这个兴致,看来,他需要泄愤寻找一些开心的点子。 随手翻着手中的画卷,眼珠轱辘一转,走到了养心殿外。 寒风凛冽,天空黑云压城城欲摧,满目苍夷,给人一种萧瑟沉寂的感觉,明明大殿外站满了守卫的士兵,明明他是这天下的主宰,可是,他现在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想到他现在还有的是机会,整治对付他的人,他嘴角微微翘着,面目狰狞,眸子里含着怒,积攒着怨,怒火在缓缓积累,拳头咔咔作响。 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寒冷呼啸,却也掩藏不住来人的气势,华美的暗紫色袍子在地上拖动,随着寒风猎猎作响,右侧有年长的宫女服侍,身后跟了一群侍女太监,在距离公良逸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公良逸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来人的脸上,白皙柔美的面容,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嘴角挂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凤眸微眯,凌冽的目光令人心中胆寒。 “皇帝,你抢走了你外祖父的令牌,革了他的职,美其名曰养病,这样传出去,真的好吗?” “母后,外祖父年纪大了,劳碌了一辈子,儿臣这是尽孝,谁人敢胡言乱语?” 第203章 她必须自救 “皇帝,你以为母后猜不透你想做什么?”王太后凤眸冷冷凝视着公良逸,面容覆着一层冰霜。卡Kа酷Ku尐裞網 “母后,最近京城内来了几个不错的戏班子,您平时爱看戏,不如儿臣把他们召进宫,给您解闷?”公良逸挽着王太后的手腕,哄道。 王太后望着面前的公良逸,好一会,似乎也不想真的和他闹得不开心,隔离了母子二人的心,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 “你的外祖父历经三朝,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如今根基薄弱,还需要靠着他,现在这个时候,你将他困在府邸内,夺了他的权,这不是要了他的命,让朝廷上下的人寒心!” 公良逸几不可闻的蹙眉,随后嘿嘿一笑,眸子冷了三分,语气也有了几分不耐。 “母后,您的意思是,离开了外祖父,儿臣就坐不稳这离国的江山,离开了王丞相的支持,朕就是一个废物?” “你,你怎么这样说?” 王太后身子颤抖了一分,沉思了片刻,语气缓了缓,“母后担心你性子过急,吾儿聪慧睿智,自然是能坐稳这离国的宝座,只是你外祖父毕竟经验老道,有他保驾护航,母后也放心。” “既然如此,母后也信任儿臣的能力,您就安下心来,在这后宫安心享福,儿臣这就差人将戏班子请进宫来,给您解闷儿。” 公良逸说着,笑盈盈的拉着王太后回了她的寝宫,陪了她一会。 一直到公良逸离开,王太后都有些失神,她喃喃自语:“这孩子如此急躁,武断,她此时竟然发觉有些掌控不住公良逸了,他的性子一贯霸道强势,决定了的事情,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就算暂时遭受压制,一旦没有了阻力,便会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令人心惊胆寒。卡Kа酷Ku尐裞網” 如今他大权在握,第一件事,就是把王丞相囚禁在府邸,不给他任何官复原职的就会,就连她这个做女儿的人,竟然也帮不了自己的父亲,她也担心自己插足过多,会引起公良逸的反感。 毕竟,忌讳外戚专权,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她必须避嫌,公良逸如今跃跃欲试的收回自己的权利,迫不及待的将丞相给踢下了高位,从历朝历代的规矩来看,也属于正常的君主收拢权利的手段。 只是一想到曾经几十年获荣宠无数的王家要没落,她的心中一点也不是滋味,拆王家台子的还是她的亲儿子,王太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在嘴里的一口血,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太后!”!%^* 伺候在一边的老太监,闻言赶了进来,神情慌张。 “不要管哀家,快去丞相府通知父亲,等过段时间,就对皇帝称病,告老还乡。” “太后?这?” 老太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捏着手里素白的手帕,去给她擦嘴边的血迹。 “皇帝翅膀硬了,嫌弃外祖父碍眼了,他是个没心肝的人,父亲及时撤出来,还能留下府邸一百五十口人的性命,先撤走,日后再从长计议。”(!&^ “奴才这就去把太后您的口谕,亲自回给丞相大人。” 太后闻言,送了一口气,“你去吧。卡Kа酷Ku尐裞網” —— 三日后 公良逸正在养心殿逗弄笼子内的一只羽毛鲜亮的鸟雀,鸟儿在笼子内上蹿下跳,唧唧叫喳喳的叫着,许是折腾累了,落在一根横木上,啄着公良逸伸进来笼子里的一根鲜草,小脑袋歪着,逗得公良逸笑个不停。 太监总管瞅着公良逸心情不错,小心的凑到了他的身边,“陛下,丞相大人有要事在外求见。” 公良逸想着最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王太后,这丞相难不成,还想着恢复权位,想到这里,神情不由得冷了几分,也没了逗弄鸟雀的兴致,将鸟笼子放在了书案上,收敛了笑容。 “让他进来。” 没一会,四个侍卫抬着一王丞相进来了,此时的王丞相坐在椅子内,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了身上,歪着脑袋,面色苍白,早已没了以往的精神矍铄,看上去邋邋遢遢,神情有些恍惚。 “外祖父,您怎么了?”公良逸瞧着王丞相的样子,来到了他面前,挑眉问道。 “老臣病了,想,想告老还乡,好好养身子,求,求皇帝陛下恩准。” 王丞相说着,口水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公良逸嫌弃的后退了两步,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外祖父,您老人家忙碌了一辈子,朕准了。” “你们几个,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外祖父,否则,朕拿你们是问。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逸说着,警告的看了一眼王丞相身边的人。 “奴才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王丞相。” “那你们先退下。” 一行人抬着流口水的王丞相退了出去,养心殿内只剩下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公良逸心情不错,又开始逗弄笼子内的鸟雀。 “这王丞相一走,宫内可就再也没有能够忌惮的了,陛下,您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太监总管在一边谄媚的说着。 “公良逸呢,这几日如何?” 公良逸好似没有听到了太监总管的话,冷冷的问着。 “回皇上,这个人一直都被关押在天牢内,正常进食,没什么变化。” 太监总管此时绷着脸,额角出了一层细汗。 “朕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他捉来,就是为了让他过安生日子的?”公良逸轻声问着。 “老奴已经吩咐了天牢内的人,每日派人给他五十鞭子,往他身上泼盐水,现在天气还冷,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不了,夜里又冻伤了不少,每日给他涂抹上上药,再来五十鞭子,这样循环往复,他死不掉,却也比死还难受。” “别死了人,否则,你们就随着他一起去死。”公良逸闻言叮嘱了一句。 太监总管哆嗦着身子,称是,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独自留下公良一个人留在宫中。 干燥的天牢内,公良澈被人从牢房内驾了出来,绑在了十字架上,他的身上还掺杂着昨日涂抹的药粉,皮肉咧开,暴露在冷空气中,有冻伤,有血口滴答着血液,让人不忍心去看。 皮鞭无情的又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垂着眸子,不发一言,咬着牙关支撑着身子,冷静的想着他自己的事情。 归根结底,公良逸是不敢杀死他的,却又不想让他好过,每日变着花样折腾他,一想到如此的结果,公良澈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竟也让站再一边的太监总管蹙起了眉头。 “下力气打,你们没吃饭?” 听着沉闷的鞭子声响,太监总管擦着脸上的冷汗,明明是深冬的时日,可惜,他的后背还是出了一层冷汗,实在是这个公良澈令人头疼,不能打死,又不能让他好过,可是瞧着他嘴边的笑容,他真的感觉后怕,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 雪国 放眼望去,一条清澈的河流从眼前流过,河滩百里范围,铺展开一层层的绿意,铺着鲜美水草的绿地,呈带状分布在河流附近,沙漠的的地底下有着丰富的水源,流淌着一条条地下河。这些地下河的水来自距离绿洲千里远的高山。 高山上积有厚厚的冰雪,夏季冰雪消融,雪水穿过山谷的缝隙流到沙漠的低谷地段,隐匿在地下的沙子和黏层之间,形成地下河。 这些地下河水滋润了沙漠上的植物,也可供人畜引用,给沙漠带来生机,形成了绿洲。 雪国常年不见雪,人口主要围绕着几十个绿洲分布,形成固定的部落,部落之间结成联盟几几百年的纷争,形成了现在的雪国。 水资源比人命值钱,绿洲内寸土寸金,手握绿洲的数量越多,如果恰好身在高位,手握财富,那么无疑是如虎添翼,这类人便成了雪国的天之骄子,令人艳羡,令人疯狂。 在离国成立了遍布全国的镖局网络,势力复杂,根系缠绕裹挟,如今已经成了杨雪宸个人手下最大的情报网和累积财富的聚宝盆。 一个有钱有颜的商人,如今身份一变,又成了雪国的宸王,夏藜的心情此刻是五味杂陈的。 曾经的雪国是四个国家最令人忽视的,国力微弱,常年被沙漠包围,百姓有信奉佛教,始终保持中立,令人忽视了它的存在,加上它常年给离国进贡造成的弱国的假象。 如今卷土重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夏藜开始重新审视如今的雪国,常年不下雪的国度,终年被沙漠包围,却又极度渴望雪。 她被杨雪宸围困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期间,她也趁着晚上杨雪宸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暗中拿出了脖颈内的心型项链内,在密室内,靠着从雪国收集的一些几味特殊的含剧毒的药材,配上了自己在空间内积累的普通补身的药物,利用先进的仪器,剥离了药材的苦味,加入了现在的甜味色素,改善了药材的口感,自然也配了解药。 百灵散也被夏藜改变了药物成分,她自然不甘心这种珍贵的药材落在了雪国人的手中,她很累,但是为了能够查出来公良澈的近况,她必须自救。 第204章 嫁给本王 这天夜里,夏藜还在睡梦中。卡Kа酷Ku尐裞網 她的房门被人拿匕首轻轻挑开,不费什么力气,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她的床前,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他褪去了外袍,带来深夜的寒气,惊醒了睡梦中的夏藜。 睁开迷蒙的双眼,透过窗棂内透进来的月光,她看清了来人模糊的轮廓,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的鲜草味儿,令人精神一振,睡意全无,和她白天在河岸边闻到的鲜草的味道类似,她知道,杨雪宸来了。 没有印象中狠烈的抗争,为保清白的拼死一搏,她温顺的移到了床的内侧,垂着眸子,没有看来人的脸,反应冷冷的,甚至有些麻木,只是这样的乖顺,却让对面的人感觉索然无味,无论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夏藜,过来。”杨雪宸微微眯眼,朝着夏藜招手。 夏藜略作迟疑,挪到了他的面前,她腹中的胎儿如今有六个月了,再有两三个月了,就到了临盆生产的时间,所以她如今挪动一下,相当辛苦,身子笨重,身上开始出冷汗。 杨雪宸瞧着眼前的女人笨重的往他的面前挪动,他咧咧嘴,没有丝毫打算相帮的意思,冷眼瞧着她挪到了的自己的身边。 “乖乖躺在本王的身边。”杨雪宸说完,自己先躺在了床上,头靠在枕上,望着床幔发呆。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夏藜动作轻快,慢慢坐在了床上,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滑,他感觉到了女人在距离他一拳头的距离躺了下来,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的香味,令他心混沌的大脑有片刻的放松,没有了乱七八糟的聒噪,他略感疲倦的身子莫名感觉有了依靠,不知不觉往她的身边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一点,身边的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他胆子大了一点,左手悄悄从被子内探了出去,在被褥中摸索,摸到了她的手,悄悄捏住。卡Kа酷Ku尐裞網 就像偷偷吃到糖的孩子,他心跳有些加快,睡觉的心思也没了,悄悄的等待对方的反应,若她的手躲开了,若她明确的拒绝了,给他一耳光,骂他伪君子的时候? 他要怎么办?直接撕破脸,强行把她拥入怀中?这也算是不错的法子,只是,他又在紧张什么?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杨雪宸莫名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竟然发现自己很怕夏藜真的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拍开。 只是他真的内心想的太多,当他握住夏藜的手的时候,身边传来的是均匀的呼吸,他身边的小女人儿早就睡着了,不知为何,他竟也感觉头皮越来越沉,睡意席卷而来,他也忘记了去想此时什么心情。 室内,角落的熏香炉内,点点香气在空中缭绕,将两人身上淡淡的香气遮盖,室内氤氲着淡淡的颤香。 翌日,杨雪宸睁开眼,一眼看到大腹便便的女子,拿着湿毛巾给他擦手,沿着手腕,一点点往上,手臂上的湿意传来,感觉很舒服,他没有动,任凭夏藜给他擦了双手,又给他擦脸,他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塌陷了,只感觉瞧着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起身靠在了床边,大胆的握住了她细长柔嫩的双手,放在手中细细把玩,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握住,与她十指紧扣,往怀里带,目光也不知不觉热了几分,情动说道。!%^* “嫁给本王。” “想那么多做什么,这样就挺好。”夏藜温柔一笑,趁着他出神的瞬间,抽回了手,道:“水凉了,我去把水换了。” 他理智慢慢回归,杨雪宸靠在了床边,眸子闪烁着幽光,唇角的笑容扩大,他已经在她的房间呆了一晚上,外面人多嘴杂,就算实际上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和衣睡了一晚,传出去,那也是生米煮熟熟饭的效用,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熬。 想到了这里,杨雪宸匆忙穿上了衣服和鞋子,走到了屋内,将欲端着铜盆出去的夏藜拥在了怀中。 “你现在有孕在身,月份也大了,这些事情就交给底下人去做,不要这样辛苦自己,本王看着心痛。”(!&^ “以后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本王会收下他们为养子,你,自然也是本王的王妃。” 杨雪宸说完,就当这件事定下了,瞧着夏藜的表情,牵起来她的双手,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一个方盒,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碧色的翡翠扳指戴在了她的右手拇指上。 “这是本王的扳指,是准备大婚的时候,送给宸王妃的,如今本王将她送给你,我的王妃。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整个人都是傻掉的,尽管内心翻江倒海的震惊,面容上仍是淡淡的,看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轻轻笑了出来。 “我现在只关心孩子。” “嗯,先等你生了孩子。” 杨雪宸说着,打横抱起了夏藜,转了起来,轻笑出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声。 “疯子!放我下来!” 夏藜拼命抓住了杨雪宸的身子,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心惊胆战,心胆俱裂,这样的滋味再也不想体会一次。她的面容涨得通红,即使杨雪宸刻意放慢了脚步,她依然感觉四周的一切都是不停地旋转,颜色在变化,形状也变化,就像万花筒一样,好似不受控制,好像她整个人都会被扔出去一样。 “藏了利爪的狐狸,难道就能变成兔子吗?”杨雪宸嗤笑一声,放满了动作,将夏藜放在了床上,瞧着她眸内的恨意,怒意,却又强行忍住的样子,笑声郎朗,长眉入一挑,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物,眸内闪烁着浓浓的兴趣,靠在床边,没有要走的打算。 “很好玩吗?”夏藜恢复了清明,声音略微沙哑,低头不断的揉着肚子,孩子刚刚踢了她,她现在只求能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来,虽然孩子生下来以后,又会变成他要挟她的关键,却容不得她有任何的分神,只能节省所有的力气,不能和他硬碰硬,保存个人的力气,拿去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她能容忍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你倒是挺能忍。” 杨雪宸眨眨眼,接着说道:“平时莫说牵你的手,靠近你半米,大概都会给公良澈给打回来,如今,真的应了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夏藜心头的火气蹭蹭的上涨,她咬着唇瓣,眸底弥漫着烈焰,双手一下下的轻抚圆滚滚的肚子,靠在了床上,盖上了棉被,深呼吸一下,再深呼吸,闭上了眸子,闭目养神。 瞧着眼前的女人,杨雪宸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眸底的烈焰,只是为了孩子,她却依然忍了下去,即使他厚脸皮的去牵着她的手,睡了一整晚,即使她暗中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暗中在熏香炉中下了使人昏沉的迷药,他还是傻乎乎的跑了过来,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没什么感情,甚至怀有强烈的恨意! 毕竟,是他捣毁了她和公良澈所有的计划,还把公良澈扔给了公良逸,将她从离国不远千里,带到了终年被沙漠覆盖的雪国,这里是他的封地,她呆的绿洲,是他杨雪宸一拳一脚拼打出来的,将她强留在身边,陪着他,是他一直的心愿。 他有时候也搞不清楚,对夏藜是什么感情。 她看起来不是什么天仙美女,比起来他见过的妖娆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名门闺秀,她实在是太普通了,面容算得上漂亮,却算不上惊艳! 只是时间长了,看惯了漂亮的皮囊,他跟更喜欢她那股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都消磨不了的坚强意志吧,就算是摔得灰头土脸,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耐着性子坚持走下去。 想到了这里,杨雪宸心也软了下来,他走到了夏藜的面前,抬手轻抚面前的女子的面庞,滑如凝脂,粗粝的手背蹭过去,感觉柔软如乳白的豆腐,令他爱不释手,想起这张令他感兴趣的脸曾经靠在了公良澈的怀中,他再次靠近夏藜,轻轻揽着她的身子,拥入他的怀中。 夏藜睡得很轻,鼻尖充斥着男人清冽的青草味道,她闭上了眸子,仿佛什么毒没有发生一样。 看着面前狭窄的房间,杨雪宸拦腰抱起了夏藜,拿了一床棉被将她像孩子包裹了起来,打横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房门外几个黑衣女子被吓了一跳,齐齐跪在了地上。 “收拾她的穿戴用的东西,全部送到辰王府。” “是,王爷。”几个女人跪在地上回道。 杨雪宸说完,抱着她大步走了出去。 “以后,你就住在辰王府。” 瞧着怀中的夏藜苏醒过来,杨雪宸说道。 “嗯。” 第205章 要生了 夏藜嗯了一声,望着杨雪宸加快的步子,微微蹙眉,拦住了他的肩,不料这个男人却厚脸皮的将她的手挪到了他的脖子后方,惊得夏藜手指一颤,他却加大了力度,揽着她的腰,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你好无耻。” 夏藜眸子宛如千年的古潭,波澜不惊,精神困倦,又倒在了他的怀中。 杨雪宸的唇角却翘了起来,无耻好多次了,他不在乎再无耻一次。 —— 空中黑云堆积,大地此刻处在一片昏黄之中,处在绿洲之中,降雨相比其他沙漠地区,还是得老天馈赠的,夏藜只感觉耳边有风吹过,卷起来身上的衣摆猎猎作响,她缩了缩身子,躲在了被子里面,长发被风卷起来拂过杨雪宸的鼻尖,薄荷的味道拂过来,他站住身子,仔细的嗅着,身心感觉异常满足。 夏藜从被子内露出一颗脑袋,望着面前的男人,眸内有探究,却也只是一瞬,她的目光被站在辰王府中怒目注视她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面前的女子柳叶眉倒竖,杏眼怒目,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间的鞭子,却在看到杨雪宸的瞬间,松了手,翻书一样,咧嘴笑着。 “宸哥哥,你回来了。昨晚你一夜未归,姑母担忧了一晚上,你有空快去和她老人家打声招呼。” “嗯。”杨雪宸应了一声,抱着夏藜经过面前的黑衣劲装女子,大部离开了,他的身形快,带起一股冷风,吹到了女子的面颊,她委屈的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酸楚,眸中泛着深深地恨意。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俘虏,为何宸哥哥还是喜欢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实在是令人气愤!既然她好死不死,来到了辰王府,就让她有去无回,想通了这些,女子感觉心中好受了许多,站了起来,转身往辰王府走去。卡Kа酷Ku尐裞網 相比其他一排排的普通平房民居,辰王府仿若鹤立鸡群。 院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抄手回廊,私家园里,从绿洲暗河引过来的私人温泉,三进制的独立院落,每一进分布上百间屋子,伺候的仆人小厮算上也不过百来人。 深宅内院,看起来也只有杨雪宸,以及跟随宸王妃迁出来的老王妃,伺候的人不多,所以带过来的仆人也不多,大部分的仆人丫头每日主要的劳力分布在厨房的餐食准备,宸王府内外的卫生工作、花园修剪维护,其余时间,便规矩的守护在一边,在辰王府管家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工作。 夏藜被杨雪宸公然抱着进入辰王府中的时候,不意外,吸引了百分百的回头率,众人的下巴差点落在了地上,任是谁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冷清冷性,常年在外打拼,一年也见不上几面的宸王会突然回来,并且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外出,一直都住了下来,还带回来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宸王殿下抱着一个身怀六甲的的女子进入辰王府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到了宸王府内外,众人又是惊,又是暗搓搓的好奇,所有人都知晓,老王妃的亲侄女青郡主是她为宸王内定的宸王妃,早早的在青郡主十岁的时候,就接到了身边阜阳,情同母女,当眼珠子一样宝贝。 如今,宸王殿下,却公然带着一个陌生怀孕的女人进来,这下,可热闹了! 众人的眸子里,八卦的焰火瞬间点燃,忍不住暗中开始站队,甚至有人暗中下注,赌一把,看看日后宸王妃的宝座,花落谁家!毕竟一个肚子里踹了孩子,一个深得老王妃的宝贝,每一个人手中都有致命的砝码,不容错过的深宅大戏啊!当然不能错过! 面对各怀心思的目光,夏藜就算想躲,却也没有躲过去,他走的步子缓慢,又故意将她取暖用的被褥抽走,一路上不断有人向杨雪宸请安行礼,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一一去回应。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知他就是故意的!这个臭男人,就是不想她安心当乌龟,逼着她去面对这些。(!&^ “我快冻死了,宸王殿下。”夏藜咬着后槽牙怒道。 “嗯,加快脚步,哈!”杨雪宸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大部跨出,耳边冷风拂过,夏藜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往他的怀里钻,头顶传来男人得逞的笑声,她也听到了这个男人心口强有力的心跳声。 夏藜感觉有些无力,她现在恨透了这个男人,却也只能依靠他的势力,才能存活! 这里是雪国!离开了他,一个身怀六甲的的女人,简直不要太惨,现在看到了这些,想清楚了这些,她心中万分纠结! 又气又恨又怒,面庞红润又转苍白,个人的情绪大起大落,不由得肚子痛了起来! “我肚子痛!” 夏藜艰难的呼出声,蹙眉,双眸挤出了泪水,狠狠地攥着杨雪宸的身子,掐的他的手臂一片青紫,杨雪宸面容沉了下来。 “是要生了吗?” 一想到了这里,也许是因为他折腾夏藜才引发的麻烦,杨雪宸忽然有些后悔将她带出了屋子,更快的加快了步子,来到了他的院落,对着身边的侍从大声喊道。卡Kа酷Ku尐裞網 “产婆!快去把之前准备好的产婆找来,大夫也找来,你们快去烧热水!” 杨雪宸厉声吩咐以后,整个院落的人立刻有秩序的出去办事,夏藜蜷缩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他抱着来到了他的卧房,轻轻放在了他的床上。 “水,我想喝水!”夏藜蹙眉说道。 “你等着,本王这就去端水。”杨雪宸心虚的很,走到了桌边,摸着水壶是热的,倒了一杯水,亲自喝了一口,确定水温真好,另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夏藜的手中。 夏藜眼睛一眨不眼,自然地看到了杨雪宸的细节动作,他倒是记着这个底线,若敢把他喝过的茶杯送到了她手里,她不介意泼他一脸,只是这样一闹,双方的脸面都会很难看,杨雪宸也不想闹到了这个境地吧! “谢谢。”艰难的道了谢,夏藜肚子大,只能靠着床,小心的将水端到了嘴边,小口的喝着,肚子里缓缓地有了热流,驱赶了刚刚一路上吸进嘴里的冷空气,她的肚子倒是没有那么痛了。 只是,她被子里的水还没喝完,屋子外面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一个仆人再门外敲门。 杨雪宸给夏藜盖上了棉被,道:“进来。” 仆人打开了门,垂首恭谨,跪在了地上。 “回王爷,产婆,大夫已经在外面等候。” “让他们都进来。”杨雪宸冷声吩咐。 仆人立刻退了出去,产婆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夫人,一头灰白的长发整齐的在后脑使用一支银簪固定,打理的一丝不苟,一身深紫色绸缎衣服,规矩的跪在地上,面容朝着地面,没有任何慌乱。 夏藜看的出来,这是大户人家常见的产婆,规矩懂礼,经验丰富,待遇也是相当不错的,从她白皙丰腴的身材,不俗的穿戴上可窥见一斑。 大夫也随着跪在了地上,和身边的产婆一起行礼。 “拜见宸王。” “嗯,产婆你先过来瞧瞧我的夫人,她大概什么时候生产?” 产婆一听是宸王的夫人,规矩的站起来,给夏藜行礼。 “老奴拜见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别啰嗦了,快过来看看。” 杨雪宸没了耐心,催促着,主动带着大夫一起走到了门外。 产婆立刻靠近夏藜,仔仔细细的帮着她检查了身子,随后规矩的走了出去,拉开了房门。 “回宸王殿下,夫人月份不足,还未到生产的时日。” “嗯,大夫,你进去看看本王的夫人。” 大夫走到了夏藜的身边,他主动伸出了手,大夫拿了一个素白透明的帕子,搭在了夏藜的手臂上,闭上了眸子,仔细诊脉。过了一会又仔细过问了夏藜一些日常饮食,随后看想夏藜,又亲自给面前的夏藜和杨雪宸汇报。 “夫人最近精神不振,饮食不佳,忧虑过度,从目前的状况看,主要是休息不好,营养不良,精神压力大,又有些着凉的迹象,对胎儿很不利,夫人且宽心,安心养胎,容老夫亲自给夫人开一副温补的方子,仔细为夫人安胎调养身子。” “那就有劳大夫了。” 杨雪宸说着,带着大夫往外走,一边的产婆也立刻跟随在二人身后,一步步退了出去。 夏藜的面色很不好,苍白如纸,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她的痛减轻了些,但是一想到最近的状态,被大夫一说,她很自责,还是做得不好,影响了腹中的胎儿。 不到一个时辰,杨雪宸亲自端着一碗汤药,送到了夏藜的面前。 “你也是大夫,这汤药可以亲自检验一下,看是否有毒。“ 杨雪宸很坦然,将汤碗放在了夏藜面前。 她也不客气,从腰间的荷包内,取了一个银针包裹,一溜卷开,里面存了满满一包银针,杨雪宸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他抱着她的时候,就觉察到了银针的存在。 夏藜取下了三根针,放在了汤碗中,当她拿出银针,针尖毫无变化。 地上跪着的大夫仿佛松了一口气,悄悄拿着手中的帕子擦着擦头的冷汗,可千万别有府邸中的人发难,否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206章 你混蛋 “我只是现在有些累,想休息一下。”夏藜眼圈有些泛红,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柔了一圈,不自觉的抱紧了她。 “嗯,那你现在好好休息。”杨雪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夫和产婆,冷声道。 “你们在王府内住下,随时等候伺候夫人,为夫人诊脉。” “是,王爷。” 产婆和大夫两个人立刻跪在地上,齐声回道。 此时已经无声等候在外的胖胖的杨管家,早就吩咐着人带着产婆和大夫在附近的小院住下来。 房间内安静下来,夏藜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蝶儿的翅膀,投下片片阴影,面颊上留下一片泪痕,明显哭过,银牙咬在唇瓣上,下巴崩的紧紧的,明显还在较劲儿。 “小狐狸。”低沉叹了一声,他舍不得松开,脱掉靴子,靠在了床上,拉过了锦被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一股幽幽的淡香萦绕鼻尖。 仿佛靠在怀中的是无价的宝贝,他舍不得睡下去,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的都是一场梦,看到的依然是她和公良澈嬉闹着抱在一起的场面,尤其是下雪的那几日,他们二人躲在院落里,欣赏雪景,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如今是恨他的,他必须牢牢地将这个女人握在手里,不能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绝对不能。 一想到这里,他便没了睡意,寂静的夜晚,他仿佛一只蛰伏的兽,睁着清冷的眸子,冷冷的与这凉夜融合在一起。 只是,最近确实也乏了,累了,他最终抗不过身子的疲累,昏昏的睡了过去。 清冷孤寂的夜,怀中的人悄悄睁开了眼睛,红红的血丝在眸中牵引出一丝悲伤,她不敢大口喘气,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稍微动一下身子,肯定会惊醒身边的男人,只是不知不觉,泪水还是顺着腮边滑下来,在他的衣襟上留下来一片水渍。 她的良心不安,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根铁丝紧紧的绷着,那是她的希望,叫做他的男人还活着,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他,不管他是残的,还是瞎的,还是哑的,她都是有希望见到的。 她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想到这里,腹中的孩子仿佛踢了她一脚,她只感觉一阵心酸,狠了狠心,还是靠着面前的男人睡了过去。 没有精神,她拿什么去与这些人周旋? 许是两人心思各异,也许是两人第一次靠的这么亲密,二人都没有睡好,凌晨时分沉沉睡去,不知不觉错过了天亮,晨光暖暖的透过窗子射进来,投下暖融融的一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冬日的晨光难得有如此美好。 刺耳的敲门声在房门外响起来,打破了令人小憩的最佳时刻。 怀中的人动了动,抬起了头,看向了窗外,杨雪宸烦躁的蹙眉,抱起了夏藜,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拿了枕头靠在她的身后。(!&^ 房门依然被人不停地敲着,他站了起来,打开了门,来人直接扑到了地上,摔得砰砰作响,脸也摔成了大饼,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喘气声。卡Kа酷Ku尐裞網 她前面伸出去的手被杨雪宸踩在地上,五指肿成了萝卜,却不敢求饶,忍着痛,趴在地上。 “宸儿,是阿言鲁莽了些,你也惩罚她了,还是留她一条小命吧。”老王妃笑的慈祥满面,手上转动着一串佛珠,身边扶着的人正是夏藜见过的青郡主。 杨雪宸深深地蹙着眉头,冷着一张脸,眸射寒光,抬了脚,叫阿言的人立刻忍着痛,朝杨雪宸磕了几个头,狼狈的爬了起来,躲在了老王妃的身后。 “昨日,母妃没有看到宸儿过来吃晚饭,今日你又起的迟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老王妃笑着问道,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青郡主站在杨雪宸面前,规矩的低头,眼尾却悄悄的朝着室内看去。 “本来打算带着藜儿正式拜会母妃,如今您和青儿也来了这里,本王就和母妃说一下,藜儿以后就是本王的宸王妃,她还怀了您的孙儿,不足两个月就要生了,这名分也要及早定下来了。” “姑妈?!!”青郡主一时急的鼻尖冒汗,使劲攥着老王妃的手腕,眼珠子急的骨碌碌的转,眼泪都要落下拉了,恨不得立刻出声反驳,却也只能拉着老王妃撒娇。 “宸儿,宸王妃这件事对雪国来说,关系到未来王府的血脉,这宸王府的世子必须是咱们雪国的女人生,其次,也至少是世家大族,保证血统的尊贵,最后这王妃的人选,也必须是对你未来登上王位,起到助力的女人,你可懂母妃的一片苦心?” 老王妃收敛了笑意,右手紧紧地攥着佛珠。卡Kа酷Ku尐裞網 “母妃,这些年,儿臣常年在外打拼,做生意也好,做辰王爷也好,孩儿不曾辜负过父王一分,他想要离国内乱,让这几个皇子狗咬狗,儿臣也办到了,国库内的钱财都被他拿去宠幸自己的妃子,没钱了,儿臣在外拼命赚了无数的财富,还不是一分不少的充盈了父王的国库。” “父王,都对儿臣都宠爱有加,借助女人来攀升,儿臣还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放在眼里,儿臣只挑自己喜欢的,还真的不在意什么助力,至于血统,您的孩儿就是最好的血统,孩儿给您生的孙子,难道您不喜欢?” 杨雪宸冷冷的勾唇,声音清冷如碎珠,砸在了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你,你这臭小子!”老王妃愣了半晌,听瞧着他桀骜的性子,抖了抖嘴唇,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姑妈!”青郡主依然不依不饶,晃着老王妃的手臂哭闹。 “这样吧,你想怎么折腾,母妃随你,只不过青儿,你也收在身边,她对你痴心一片,府外的人也都知道,这是母妃给你准备在房里的人,你如若拒绝了青儿,你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外人的眼光?” 老王妃也知道杨雪宸的性子,不能往死里逼,只会适得其反,还是顺着捋,比较好控制。 “母妃,您还是将青郡主留在您身边做女儿看待,日后,有了合适的男人,给她置办一分丰厚的嫁妆,她是养在辰王府多年,但众人都知,只是养在您的身边,并未有损她的任何名誉。” 杨雪宸三两拨千金,将青郡主挡了回去,眉目清冷,没有任何犹豫。 “一会带着那个女人,来饭厅,母妃也替你掌掌眼,可别被狐媚子勾走了。”老王妃恢复了笑意,转身往外走。 青郡主一脸的愤怒,只是看了一眼老王妃的神态,知晓闹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乖乖的低头随着老王妃离开。 房内再次恢复了眼睛,夏藜的眸底闪烁着幽光,右手无意识的揪住了衣襟,末了,唇角缓缓地勾出一抹笑意,仿若初春的寒梅,虽然娇艳,却也让人不敢轻易触碰,怕冻伤了指尖。 杨雪宸望着夏藜幽幽的眸子,心中冷了几分,握住了她的手指,微微用力,痛的夏藜蹙着眉尖。 “痛。”夏藜低声喊了一句。 “不要想着逃离本王,更不要想着去靠近青郡主,她是一个狠心无脑的人,你如果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尽管可以去找她,说不定,她很乐意帮你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她做的出来。” 夏藜身子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坠入了冰窖,脸色惨白。 “你如果想保住孩子,就寸步不离,待在本王的身边,只有本王能保你毫发无伤,如果你真的想不开,找死,那也随你。” 杨雪宸说完,往外走,身后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走,我害怕。” 夏藜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她的心脏狂跳,真的被面前的男人吓到了。 “热水,本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会浴桶会抬进来,你自己可以洗吗?外面的丫头,你敢用吗?” “我,还是自己洗。”夏藜踌躇了下,回道。 杨雪宸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单纯的盯着她,眼前的女人肚大如萝,七八月的身形,身子向后微微仰着,走一步都要喘两下,一双眸子内闪烁着坚毅的锋芒,似乎在打一场没有结果的仗,让人心中酸痛。 木桶很快被人抬到了房内,幔子被人拉开,他还想帮她,被夏藜往外推。 “我不会瞧你的身子,这件白袍穿上,一会抱你进入木桶,你身子太笨重,容易滑倒,你敢拿自己的孩子赌吗?” 杨雪宸面色深沉,口气不容拒绝。 “我还没那么笨。”夏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眸色坚定。 她笨拙的挪动身子,将一会要穿的衣服叠好放在了一边,杨雪宸大步走到了她一侧,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身。 “杨雪宸,你这个混蛋!”夏藜低吼一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杨雪宸吃痛一声,废力脱掉了她的外袍,只穿着一身中衣,将她放在了水里,木桶很快挣扎出一片水,他自己的身子也湿了大半。 第207章 这算什么 “别动!”杨雪宸怒斥。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身子畏惧的一缩,她还是第一次被眼前的男人如此教训,也忘记了身上的不适,这才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被面前的男人摁在浴桶中,她的手背扣在了他的腰上,不意外的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袍湿透了,只是面前的男人面色为何此次诡异的嫣红? 她顺着杨雪宸的目光一看,蹭的一下缩回到了浴桶中。 “你看什么看!滚出去!” 他刚刚是盯着自己的胸口再看吗?尤其是那一双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真变态! 杨雪宸诡异的一笑,再度向着夏藜靠近,瞧着浴桶中的小女人整个身子缩到了水中,只露出来一颗脑袋,眸内紧张的盯着他。 他心中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只是一想到她如今也是快临盆的孕妇,心中不由得就感觉遗憾,伸出手摸了摸夏藜的脑袋,转身步出了房间。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夏藜才感觉慢慢恢复了生机,再度往浴桶内缩了一会,感受着滚烫的水温,不知是否是热水的缘故,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热辣辣的,热汗在脸颊滚动,她趁着腾腾的热气,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往身子上泼水,舒服的靠着浴桶休息一会。 半柱香的时间刚过,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吓得如惊弓之鸟,再度缩回了身子,藏在浴桶中。 “靠近浴桶的窗边放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干净的,穿上它,十个数字后,本王进来捞人。” “一,二,三。卡Kа酷Ku尐裞網”杨雪宸厚着脸皮喊了起来。 “知道了。”夏藜忍住心中的不适,她如今也知晓自己大腹便便,想要爬出浴桶,真的是高看自己了,她刚才和杨雪宸挣扎,真的是死撑。 她拿了窗边的白色中衣,穿在了身上,站在了浴桶中,努力让自己胸口干燥,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莫名有些冷,她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房门也在此时被杨雪宸推开,迅速关上。 他的眸子只与她对视,面无表情,走到了她面前,将她抱出了水中,拿着床上的毯子包裹住了她,拿干布条轻柔的擦她的湿发。 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幽香气在空中弥漫,窜到了他的鼻尖,令他身子不由得紧绷,快速的将湿发擦的不再滴水,耳朵也不由得发红,心脏也突突的跳动,他感觉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拉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简单交代。!%^* “换上衣服,一会陪本王去见母妃。”杨雪宸说完,逃一样,离开了房间。 夏藜也很不习惯,她有些错觉,刚才的那个人是平时那个欠扁的杨雪宸吗?以前碰到了这种事情,他肯定会逮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占尽她的便宜,甚至奚落她一番,终于成为被他捏在手心中的女人。 只是,他跑什么? 真是见鬼了!竟然被一个女人搅的心绪不宁!杨雪宸此时同样难熬,他只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擦头发,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他几乎不想撒手,但是他更恐惧夏藜忧伤的眼神,那种半夜趴在他怀中的一片冰凉,常常折磨他,让他良心不安,他不想搞得两个人见面连话没法讲。 她已经恨他了,他心中已经很不自在了,局面不要变得太难堪。卡Kа酷Ku尐裞網(!&^ 存心都是公良逸在整公良澈,他只不过是在上面加点柴,添点油罢了,对,和他没关系,都是公良澈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所以,最后才会成为他的女人,不是吗? 杨雪宸忍住心中的心绪,只听背后传来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他转身看了过去。 面前的女人,一身橙红的衣裙,如霞似火,在凛冽的冬日,令人眼前一亮,外罩白色的滚着狐狸毛的白色披风,长发如缎,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簪了一朵和衣裙同样颜色的珠花,小脸泛着彩霞一般的色彩,唇线紧抿,捧着腹部,走起路来,慢了许多。 暖阳下,她的身影笼罩了一层橘染的光芒,柔的令人移不开视线,她只感觉身上被一种灼热的目光盯着全身不舒服,抬眸望了过去,对面的人握拳凑近了唇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快走,母妃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嗯。” 夏藜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感觉眼前的暖阳被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心情不由得泛起一股不适,只感觉腰间一暖,杨雪宸靠近她,右手拢紧了她的腰身,往身边带,她身上沐浴过的清爽陪着薄荷的清香,令他不自觉的唇角翘了起来,两人走的步子缓慢,他一直紧随着她的步子,二人的身影在暖阳的照耀下纠缠在一起。 杨雪宸的目光不自觉的染上一层柔光,痴痴地望着地上的身影,有一瞬的怔忡,旁边的夏藜不自觉的住了脚步,抬眸望了他一眼。 “你走的太慢了。”杨雪宸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当着辰王府的众仆人的面,再次拦腰抱起了夏藜,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卡Kа酷Ku尐裞網 身后是众仆人吃惊的目光,下巴都落了一地,这宸王对新夫人,还真是宠的没话说。 这分明是心尖上的人儿!不自觉的,众人心中暗暗思索,以后对这位新夫人必定要恭恭敬敬。 饭厅内,圆桌上摆满了诱人口水的美味佳肴,夏藜不自觉的口水泛滥,真的是吃多了馒头青菜,她这是有多久没沾腥味了,自从来到了雪国,即使身处绿洲,水资源依旧珍贵的堪比黄金,这里的人水金贵的很,就连蔬菜和米汤,每顿饭吃的起的人家掰着手指头也数的过来。 大部分人家过的清苦,大部分都是凉拌的野菜,没有一点油水,调料倒是异常的丰富,粗面做的馒头,伴着野菜,喝煮开的热水,再泡一些菜,放点调味的药材,再猎捕一些禽类,已经算是一顿丰盛的饭菜。 即使算是杨雪宸,除了在离国,回到雪国,一应吃的,也和普通的离国百姓差不多,一些吃的喝的放了一些油水,每顿饭也只是放一些肉片,到她的饭碗,每顿饭也只有几块肉,还是隔三差五的,这日子长了,她的身形滋补觉得也跟着瘦了下来,虽然肚子是凸起来了,可惜脸上没有几两肉。 在辰王府的封地上,虽然是水资源丰盛的绿洲,却依旧难以看到奢侈,没有一丝一毫的铺张浪费,如今瞧着桌上的烹调的金黄酥脆的泛着香气,洒了一层绿叶的鱼肉,泛着香浓味道的鸡汤,一盘酱牛肉,几碗洒了几滴香油味道的紫菜汤,她的眼珠都快跳出拉了,太感动了,她终于能吃上一段丰盛的饭菜了吗? 还别说,就连平时恨不得吃了她的那位青郡主,今日的眸子也牢牢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口水泛滥,只是一想到这些饭菜,都是为了那个肚子里怀了宸哥哥的孩子的原因,她不由得烦躁起来,狠狠地移开目光,剜了一眼夏藜,冷冷的视线恨不得把她拆皮炖肉。 只是这一抹视线转移的太快,如若不是她牢牢地捕捉住,再次看到青郡主脸上展现的一副天真无邪的甜甜的微笑的时候,她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是这样的目光接触,时间长了,夏藜也麻木了,只是更加紧紧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往杨雪宸的身边凑了凑。 看着身边的女人望自己怀里钻,杨雪宸心中十分满足,拉着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凉凉的开口。 “母妃,这是夏藜,她是离国人,早就是儿臣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儿也是您的孙儿,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临盆,不久,您就要做祖母。” “嗯,这些饭菜都是雪国皇室才有资格每顿吃的资格,夏藜,如今看在你怀了宸儿的孩子的份上,赏赐给你的,先吃吧,日后安安分分的待在宸儿的身边,好好生下孩子,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老王妃视线上下打量夏藜,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模样姿色只算得上中等,算不上惊艳,算起来也只是一个离国的女人,真不明白自己的儿子看上她哪里了,不过能把自己优秀的孩儿迷得团团转的女人,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自觉的,老王妃看待夏藜的视线,也多了几分探索的意味。 夏藜安静的的垂首坐在凳子上,回答。 “是,王妃。” “好了,开饭。 老王妃估计也饿了,随后专注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忽然在夏藜的耳边响起来,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很讨厌的青郡主,却不发一言,仿佛她不存在一样,乖巧的给老王妃夹菜,伺候的老王妃脸上笑容满面。 随后,青郡主又殷勤的给杨雪宸夹菜。 杨雪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继续保持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快速的吃完了饭,全程没有任何声音,夏藜也吃的津津有味,这是她吃的最好的一顿饭,正在努力吃菜,忽然她面前的小碗被人拿走,她抬眸一看,只见杨雪宸又给她堆了一碗饭菜,放在她面前,趁着她发呆,又拿帕子给她擦嘴角边的油渍。 夏藜一时愣住了,忽然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是筷子重重的落在碗上的声音。 她抬眸一瞧,只见老王妃不满的声音飘了过来。 “就算是宸王妃,也没有资格让宸儿亲自伺候,你还一副坦然享受的样子,可真是不懂规矩!果然是下贱的俘虏,这点规矩都不懂!” “姑妈,您消消气。”青郡主一脸怜惜的,给老王妃捏肩捶腿。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夏藜一口菜噎在嘴角,顿了一下,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汤,继续低头闷吃,这么好的饭菜,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的上,抓紧时机啊。 杨雪宸勾了勾嘴角,果然是没心没肺的脸皮厚的女人,为了孩子,她倒是安之若素。 杨雪宸几乎忘了方才发生的一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吃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老王妃气的身子发抖,嘴巴气的也哆嗦着,这算什么? 对方两个人,当她不存在? 第208章 意外生产 杨雪宸看着夏藜将筷子放回桌上,他将女人的小手收在手中,一根根的把玩,明显感觉到手指的颤抖,还说不紧张?真是表里不一的女人。 想到这里,杨雪宸将夏藜拦腰抱在了怀中,站了起来往外走。 “宸儿,你这是去哪儿?”老王妃纵是修养再好,望着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杨雪宸,也是气的不行。 “藜儿怀中的胎儿需要休息,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何必和您的宝贝孙子过不去?” 老王妃瞧了一眼夏藜隆起来的腹部,眼角多了一丝温柔,默默的攥着手中的佛珠,顿时闭了嘴,眼睁睁的瞧着杨雪宸抱着夏藜离开了饭厅。 “姑妈,宸哥哥肯定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他之前对您可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青郡主心中发慌,如果当真让夏藜那个女人做了宸王妃,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何况再生一个王府世子,宸王心中对她毫无怜爱之心,就算傍着这个老太婆,她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必须除掉这个女人,必须让老王妃越来越讨厌夏藜! 她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那个女人马上就要生产了,怀的还是宸王的骨肉。”老王妃眸中有一抹痛处,同为后宅中的女人,就算是深宫大院,她能平产的生产宸王,抚养长大,也是付出了常人难忍的心酸,如今终于熬出头,有了荣华富贵,她不禁都要感慨一番。 以己度人,她也不想太去为难这个女人,只要她安安分分的生子,好好地对待宸儿,尊敬她这个老王妃,她也会善待的,毕竟后宅安定,对整个宸王府,才是重中之重,一想到此处,她不禁也心软了些,拍拍青郡主的手背。 “你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想办法得到宸王的喜爱,才是你的出头之日,急他所急,想他所想,为他排忧解难,他自然会看到你的好,姑妈再给你美言几句,你的终身大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您的意思是,让青儿去讨好那个女人吗?”青郡主有些难以置信,她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现在宸王最宝贝的就是那个女人。 “嗯,你想去讨好,也没有这个机会,你性子大大咧咧的,宸儿不会让你靠近她的,还是好好的待在姑妈身边,你不必针对那个女人,一切太太平平的,时日一长,慢慢来。” 青郡主一口血含在嘴里,差点吐出来,说来说去,这老太婆也瞧不起她,枉费她几年一直姑妈长,姑妈短的讨好她,到头来,还是劝她忍着,忍忍忍,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老王妃瞧着身边的青郡主眼珠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心中也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怪不得自己的儿子都看不上她。!%^* 这青儿还是慢慢熬吧,大不了日后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做正宫夫人,也不算委屈了她。 这样想着,老王妃也感觉自己心中放了一件大事,就专心的等着那个女人把她的宝贝孙子给生出来,到时候等着抱孙子。 青郡主瞧着身边的了老太婆翘起来的嘴角,几乎都快气晕了。 —— 宸王府(!&^ 日子如流水一般,平缓的在指尖流淌,夏藜的肚子越来越大,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她马上就要临盆,却越来越紧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杨雪宸担忧她的安危,将自己身边不轻易现身的暗卫都拨了一半安排在了她的身边,保卫她的安危。 夏藜住在院内,双手抚着肚皮,却越来越思念公良澈,那个总给她安全感,让她日夜思念的男人,现在不知道过得如何,她坚信他一定还活着。 虽然在杨雪宸的身边,她收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她甚至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激怒他,杨雪宸的个性和过去的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完全不同,那或许是他一贯的虚伪的形象。卡Kа酷Ku尐裞網 真实的面貌,其实他比公良澈更邪恶,更有霸占欲,尽管在衣食住行上,他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也在她的四周建立了铁桶一样的牢房,将她牢牢地监控起来,控制在她的身边。 正在夏藜思考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人大力推开,杨雪宸一身寒气的从外面回来,坐倒了桌旁。 夏藜坐在座位上,拿出来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刚刚收到最新的情报,公良澈暗暗杀死了拘禁他的蟒蛇,弄瞎了公良逸的一只眼睛,被人暗中救了出去,整个离国大街小将都贴满了他的画像,全力拘捕他。” 夏藜安静多日的面容,眸底闪过一丝震惊,无声的掩去了情绪,“茶凉了,王爷还是赶快喝茶。”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他没死,还被人救走了,你是不是也在等着,他会带人来救走你?” 杨雪宸眸光暗淡,双手牢牢地捏住了夏藜的手腕,不自觉的请进暴露,使出了三分力道。 “你弄痛我了!疯子!” 夏藜忍不住,低头咬了下去,杨雪宸手背吃痛,松开了她的手腕,他的手背上多了一排血印,有血顺着手背流到了地上。 夏藜一时也看呆了,心中有一丝内疚,触碰上杨雪宸痛楚的眼神,慌忙从衣襟中拿出了手帕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却忽然感觉眼前一张脸放大,嘴唇被人狠狠地咬住,只感觉一阵吃痛, 血腥味在空中弥漫。 她猛地推开他,却不小心,身子跌落到了地上,肚子猛地一痛,哭了起来,只感觉双腿间有热血滑过,清丽的五官痛苦的纠结着,吓到了杨雪宸。 他心一软,忙跪到了地上,扶起了他的身子,眼眶猩红,整个身子都颤抖不起来,有些手忙脚乱,更有些后怕。 “藜儿,对不起!” “大夫!产婆!快去喊他们过来!人都死哪里去了?” “我,要生了!” 夏藜满脸虚汗,整个人冷的打颤,痛的也有些意识模糊,靠在他的怀里,地上流了一滩血。 房门被人大力的打开,胖管家带着已经带着产婆和大夫一起赶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忙喊道。 “快看看,怎么回事?” “是!” 产婆凑近夏藜的身边一看,尖着嗓子喊起来。 “快去准备热水,夫人这是要生了!” 大夫皱眉,忙壮着胆子凑近杨雪宸。 “王爷,夫人这是要生产了,还请您随着老夫退出去。” “滚!”杨雪宸怒极,一脚将大夫踹翻倒地。 门外得到消息的老王妃和青郡主一起走了过来,望着内外进进出出的端着热水的丫头,也急着伸着脖子,往屋子里张望着。 大夫一拐一拐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了老王妃,也有些狼狈。 “老王妃,您也劝劝王爷,这女人的产房,男子还是不能待在里面,不吉利。” 老王妃一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忙走到了产房内,只见杨雪宸站在床边,紧张的望着床上两只手被绑在了挂环的夏藜,满脸焦躁,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宸儿,你出来,需要母妃亲自赶你出来吗?”老王妃厉声斥责。 杨雪宸望着站在房门口的老王妃,到底思量了片刻,叮嘱着产婆。 “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本王!” “是,王爷!”产婆忙的四脚朝天,立刻立刻应着。 房内夏藜一脸痛苦,泪水,汗水流了一脸,旁边的小丫头只拿着毛巾,不断地擦她脸上的汗水。 “夫人,您使劲!” 产婆站在床边,脑袋也钻到了被子里面,一声一声的喊着。 夏藜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要昏过去。 产婆听不到动静,看了看夏藜的症状,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失声喊了起来。 “不好了,夫人大出血!” 杨雪宸正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听到了产婆的声音,一脚踹开了房门,赶了进去,提着产婆的身子,将她提着离开了地面,似地狱的鬼魅,声音冰冷。 “保不住她,你们全家人都给她陪葬!” “不要!王爷,您是要保夫人,还是孩子?” 产婆声弱蚊蚁,哆嗦着身子。 “保夫人。”杨雪宸一松手将产婆丢到了地上。 “不,保孩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必须生下来!” 似乎听到了产婆和杨雪宸的对话,夏藜挣扎着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如果孩子活不了,我也不会独活!” “听不到了,孩子和藜儿必须都保下来!” 杨雪宸瞬间失去了理智,此时满心只想着能让夏藜和孩子活下来。 “大夫,滚进来!” 随着杨雪宸的一声呼唤,在外面等待的大夫,立刻走了进来,和产婆一起上去,商议着救治的办法。 杨雪宸走出了出来,此时房门紧闭,里面只听到产婆催促的声音。 “夫人,您坚持一下,千万别睡过去!” “老夫正在给夫人施针,快去拿这个药方子熬药!” “是!”呆子在里面的丫头,立刻拿了方子去抓药,熬药。 杨雪宸紧张的在院子中来回踱步,此时他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房门口面容渐渐冷酷的老王妃,悄悄的带着青郡主躲到了院子外的凉亭内。 “姑妈,您刚才可听清楚了,那个女人喊了,那个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刻,这孩子肯定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您忘了,她是和宸王从离国带来的女人,回来就大肚子了,谁能肯定这个孩子就是宸王的。” “容本宫想想。”老王妃神情肃冷,站了起来,再次来到了院落内。 半柱香的功夫,刚刚去抓药的丫鬟端了一碗药过来,杨雪宸亲自接了过去,房门关上,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第209章 暗藏杀机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房门打开,产婆满手鲜血,一脸兴奋的跪到了老王妃的面前道喜。 “恭喜老王妃,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还不注意你手上的鲜血,敢靠近姑妈身边,真是没长眼。”青郡主恼火,一脚将产婆踹翻在地上,吓得后来出现的大夫立刻跪到了地上。 随后抱着婴孩出门的杨雪宸,笑容僵在嘴角,怒视着眼前的一场混乱。 青郡主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小声解释:“宸哥哥,是这产婆不顾礼数,双手沾满血还靠近姑妈,青儿这是教训一下她。” “滚回你的房间!”杨雪宸双眼布满血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是。”青郡主不敢多言,偷看了一眼老王妃,压抑心中的委屈,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边上伺候的贴身丫鬟也跟着一路追回去。 老王妃瞧着杨雪宸一脸的怒意,紧紧抱着怀中孩子全身紧张的样子,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和心疼,问道。 “她们母子平安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瞧瞧你累的像个什么样子。” “母妃,这是藜儿生的男孩,您也抱抱。”杨雪宸冷静下来,抱着男婴来到了她身边。 老王妃并未接过,只是隔着襁褓冷冷扫了一眼,勾唇笑道:“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杨雪宸心神一震,盯着老王妃,一时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夏藜说话间,走漏了风声,心中万分后怕。 “没什么,就是看这个小子出生以来,就把母妃最爱的儿子累的没个人样,有点生气。”老王妃上前,僵硬着身子,接过男婴抱住,哄了哄孩子,面露慈爱。卡Kа酷Ku尐裞網 杨雪宸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安放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接着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丫鬟的惊慌声。!%^* “夫人,您快起来。” “孩子,在这里。”老王妃亲自抱着孩子,来到了房中,见到了衣袍带血,满脸血泪的女人,此时正趴在地上,眸中含着恐惧,完全没有生了孩子的喜悦,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夏藜失声喊了起来,眸中带着怒意。 “母妃只是看一下孙子,你怎么这么失态,成何体统!?”杨雪宸上前抱起了夏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靠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怒道。 “想要孩子,就老实点!”(!&^ 夏藜猛地惊醒,望着抱在老王妃怀中的婴孩,忍住了恐惧,安静下来,目光却死死地盯在孩子身上。 直到抱起她,杨雪宸才感觉到仿佛托着一片羽毛,生了孩子的她,瘦的皮包骨,脸色苍白,一脸恐惧,哪里还有当年的那个灵巧,自信的女子的半分踪影,此时的她极度的敏感,不自信,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侧,仿佛木雕一样。 将她禁锢在身边,折断了她的翅膀,她变得不再是她自己。 尽管心痛,但是为了能留住她,他也狠得下心。 丫鬟早就换了干净的被褥,房中清扫干净,窗台摆放了新开的一盆花,桌上摆了适合孕妇吃的热饭。 他将她送到了床上,将孩子从老王妃的怀中抱回来,送到了她手中。卡Kа酷Ku尐裞網 仿佛失而复得的宝贝,夏藜紧紧的抱住了孩子,目光黏在了孩子身上。 丫鬟无声退了出去,老王妃瞧着面前纷乱的一面,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叹道。 “好在你们母子今日有惊无险,只是你不是雪国的人,身份是俘虏,宸儿喜欢你,那也是你们母子的造化,世子的身份尊贵,关系到我们雪国未来的储君,宸儿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你的孩子算不得世子。” “母妃!”杨雪宸站直了身躯,当场就要反驳。 “你当母妃还活着,这件事就不容置疑!” 老王妃气的身子颤抖,一边的老嬷嬷立刻上前扶住。 “无妨,妾也只想这孩子平安长大,其他的,也不图什么。”夏藜声音嘶哑,淡淡开口。 老王妃转身离开了房间,房中安静的只剩下孩子的啊啊声。 杨雪宸关上了房门,回头一看,夏藜正抱着孩子喂奶,眼前的一切,安详宁和,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就好了。 不过,幸好,如今夏藜还在他的身边,以后还可以和她生属于他们的孩子。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今天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子二人。”夏藜抬头,眸光多了一分柔情。 她是真心实意的,无论如何,是他救了他们。 “是本王对不住你们母子,如果不是当初本王的莽撞,你们也不会经历这一场惊险,否则,本王会内疚一辈子。” “听老王妃的意思,你要争夺雪国的皇位?”夏藜眼皮不抬,望着孩子,不经意的问着。 “嗯。”杨雪宸眸光闪过一丝复杂,并未透露太多信息。 “你的孩子,除了喂奶,其他时间都交给本王给你安排的奶娘照顾,每日你门两人会有两个时辰的相处时间。” “你无耻!拿孩子要挟我!”夏藜怒极,又恢复了一贯的怒容,满脸的恨意。 “是吗?对你太温柔,你似乎忘记了本王对你的坏,你们二人可都是本王亲自拆开的,如今分离你们母子二人,又有何吃惊的?毕竟,你才是本王想要的女人。” 杨雪宸就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勾唇冷笑。 “还有两个时辰,一会孩子就会被奶娘抱走,剩下的时间就好好休息。” 杨雪宸冷声吩咐。 “你信不信,我咬舌自尽!”夏藜吼道。 “可以,那本王就把你的孩子丢到绿洲外面!” 杨雪宸抱胸笑道。 “你…”夏藜气的身子发抖,不自觉的远离了婴孩。 “啊…”吃不到口粮,婴孩哭闹起来。 夏藜只能低头,继续喂奶,将眼泪死命的咽进肚子里。 两个时辰后,房门被打开一点缝儿,之前伺候夏藜的武功高强的四名女子走了进来,伺候在夏藜的身侧。 夏藜身子被点了穴道,眼泪滴落在被褥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孩子的襁褓不放。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将孩子从她怀中抱走,交给了站在门外的一名嘴角有痣的奶娘手中,另外有人走过来,拿迷香在夏藜的鼻尖轻轻晃动,她无声的晕了过去。 夏藜的房中内外,皆被高手环绕,青郡主和老王妃都无法靠近,围城了一个铁桶。 杨雪宸坐在夏藜床边,轻抚女子腮边的泪痕,给她掖好被角。 回来不到三个月,她生了孩子,他布局好了在雪国的兵力,一切就绪,只欠东风,闯入荒淫的雪国都城银雪城,拿下皇位,指日可待。 只是,她还要坐月子,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没办法将她带在身边,银雪城又急等着他去,怎么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宸王府? 杨雪宸心中只觉无数只蚂蚁啃噬,万分痛苦。 —— 春城驸马府邸 仿佛睡了一辈子那么久,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靠在身边的人群,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快来人,王爷醒了!”如霜兴奋的着喊了起来。 守候在房门口的雷恪猛地扑倒床前,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眼泪噗噗的落。 “王爷,你可担心死属下了!” “你松开手,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公良澈满脸黑线,他低头望着自己全身上下缠满绷带的样子,真成了粽子,也是无语了。 房门口,站着春城的驸马爷公良煜,也是离国当朝皇帝公良逸的六哥,不久之前,夏藜和公良澈相处过一段时间。 公良煜一身的月白常服,眉目俊朗,唇边挂着温润的笑意,移步到了公良澈的面前。 “十弟,你昏迷了一个月,被蟒蛇咬的全身几乎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还中了蟒蛇身上的剧毒,为了配齐你身上的解药,春城的皇帝,可是倾尽了整个国力,折了不少人手,不得不说老八太狠了,有一味解药要偷偷潜入离国,再混进北边的蒙国,爬上蒙国的最高峰珠峰,珠峰半山腰的那穴内,可是还有数十条蟒蛇守着几十株药草。” “那几十株药草,可全身都是宝,可活活血生肌,延缓衰老,解世间百毒,你身上的毒,就是株草身边蟒蛇身上毒,当初救你出离国,都没解你身上的毒辛苦。” “离国皇宫囚禁的牢房上面趴着的那一条蟒蛇,也是珠峰上的,不得不说,老八和北边的蒙国还秘密联系着。” 公良澈沉吟半晌,问道:“珠峰上的药草,是谁取下来的?” “是春城皇帝的爱将大将军孙绍,他折了一条胳膊,也中了毒,那几条蟒蛇被他赶走了,只是打伤了其中一条。” “听孙绍的意思,那药草和守护它的蟒蛇互相依存,将蟒蛇斩杀了,洞穴内的药草也会枯萎。” “你说这世间,是不是事物之间,不总是对立的,还有不少互相依存的?”公良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公良澈已然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六哥,你是怎么说动春城皇帝派人去救我的,他可是之前严禁你走出驸马府一步的。” “不外乎一个利字嘛。”公良煜展开身边的折扇,轻轻扇着,他走进了房间,做到了公良澈的面前,眉峰微挑。 “老十,这次,让你吃苦了。” 第210章 她怎么样了? “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的命,如霜的,雷恪的,还有东北军营里的上百名将领及他们的家眷都是你联合春城皇帝救出来的,为此,春城皇帝已经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这些,都是六哥冒着生命危险,努力换来的。” “你错了,是你个人的魅力。”公良煜笑道。 “你大败北边的蒙国,得离国三军的拥戴,如若不是老八拿东北军众将及家眷的性命威胁你,他还与雪国失踪多年的大皇子杨雪宸联手坑了你一把,夺走了你的女人,仅凭老八一人,拿下你,是很难做到的。” “我这次,是败在了杨雪宸手中,败的狼狈不堪,母妃被老八逼死,女人和孩子也被杨雪宸带走了,奇耻大辱。” 公良澈语调平缓,表情淡漠,仿若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一样,毫无狂怒的样子,倒是惊到了公良煜。 “你没事?有怒气还是发出来,憋在心中,多难受。”公良煜劝道。 “六哥,我没事,如今,母妃走了,藜儿和孩子还在等着我救她们出来,离国还等着我去收复,大仇未报,我虽心中不舒服,但发脾气毫无益处。” “如今的我,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深呼吸一下,全身的伤口都在痛,那种滋味,真的是万箭穿心的感觉,被蟒蛇咬的全身都是口子,真的难受。” “我们所有人救你出来的时候,派了数十高手秘密围住蟒蛇,结果还是低估了蟒蛇的厉害,它活活咬断了好几人的脖子,又趁着我们解决牢房机关的时候,死命的将你盘了起来,都看不到你的身子。” “老八太狠了,你每日挨了鞭子,晚上又给你涂抹恢复伤口的药膏,等你恢复,又派人毒打,其实那药膏里面就有蟒蛇守护的药草的成分,它太聪敏了,你身上有药草的气味,它感受到了,每日守着你,就会给它安全感。” “当日,你要离开,它自然意识到你要带着药草离开,犯了它的忌讳,可不把你往死里咬,我们去的时候,上百人,来的时候,只剩下十几人,都是从密道离开的,通往皇宫的密道也挖了半个月。” “总之,为了救出你,解你身上的毒,我们真的感觉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你欠春城皇帝天大的人情,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下地走动,恢复自由,你准备怎么还他和春城的人情?” 公良澈只感觉头晕难受,全身蚂蚁啃噬一般,再说话都感觉有些为难,拧拧眉心,靠在床上好一会,睁开清冷的眸子。 “春城是想和离国结盟保平安,他们擅长水战,不擅长陆战,只是我现在孑然一身,真的无法对他做出任何承诺。” “这就要看你和春城的皇帝谈的如何。”公良煜也瞧出了公良澈难受了,安抚他。!%^* “你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以身子为重。” “藜儿,她现在如何了?”公良澈双眸闪现一丝亮光,如暗夜中出现的一丝希望,让他心中莫名多了一丝动力。 “被杨雪宸带回了封地,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你也知道,雪国遍布沙漠,如若无人带路,很容易在沙漠走失,还容易遇到沙尘暴,沙漠中的天气变幻莫测,更有许多未知的沙漠中的蛇虫毒蚁。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煜一时也为难了,毕竟救出来公良澈,已经耗尽了春城皇室的力气,实在是没精力搭救夏藜。 “北边的蒙国,西部的雪国,都和离国结盟,对春城万分不利,春城的皇帝,这次是屁股着火了。”(!&^ “对,雪国沙漠无边,燥的很,与春城水火不容,有你六哥我在,就算杨雪宸的手伸到这边,我也给他斩断了。” 公良澈不发话了,杨雪宸肯定也暗暗找过春城皇帝谈合作,只是有公良煜在,还真是他能做到的事情,他虽然待人一直温文尔雅,可不代表他就是好惹的,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才是他六哥的真面目。 “你安心休息十天,绝对无人来打扰你,你好好恢复,躺了快一个月了,肯定能下地了。”公良煜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 大开的窗户,凉风送来潮湿的空气,一枝海棠花从窗外伸了进来,弯曲的枝丫上,几乎没有绿叶,枝丫之间一簇海棠花开的娇艳浓烈,两朵深红娇嫩的花朵簇拥着一朵粉白的花瓣儿,傲立枝头,似害羞的小姑娘,羞涩静谧。 风中夹杂着湿润的淡淡的花香,一室温馨,梦乡中,好似看到了那个日日期盼的人儿,还是那样自信的小脸,撒娇生气的样子,捶打他胸膛的样子,一颦一笑都深刻在心中,只是她忽然哭了,被杨雪宸拉走了,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藜儿!” 一声喊叫,公良澈睁开了眸子,眼前站着的是一名含着星星笑眼的可爱女子,俏丽的面容,小巧的鼻尖,樱唇小口,挂着阳光暖暖的笑意,一身黑色的纱网长裙,露出一半圆润白皙的肩膀,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卡Kа酷Ku尐裞網 “你是谁?”公良澈有一种还在做梦的感觉,他狠狠掐了一把伤口,痛的他倒抽一口气,才发觉这是真实的,还是在他休息的房间,只是其他人呢,都去哪里了,为何只有一个陌生女子留在他的床边。 “我吗?我叫樱儿,全名乐樱儿,樱花的樱,如今你的六哥是我的姐夫,我和姐姐是双胞胎姐妹,父皇如今也只有我一个女儿了,其他的兄弟都还小,能辅佐父皇的左膀右臂也只有姐夫了。” 乐樱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怎么会站在这里?我,已经有妻子和孩子了。” 公良澈立刻解释着。 “哈哈,你真的爱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公主喜欢的是姐夫,对包裹成粽子一样的你没兴趣!” 乐樱儿直率的笑道。 “是吗?”公良澈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以为,谁能说动父皇耗尽人力财力去搭救你,还能把痴情姐姐的姐夫给折腾出来。” 乐樱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脸就垮了,眼眶有些红了。 “那你是怎么把六哥拐到你床上的?”公良澈想了想,直接问道。 “自然是趁着他日日借酒消愁的时候,当他误认为本公主是姐姐的时候,把他拐了,你真讨厌,竟然这样问一个女子!”乐樱儿俏脸一红,气呼呼的跑开了,好巧不巧,撞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公良煜身上。 “樱儿?”公良煜抱住了她,一时面容也有些尴尬。 “本公主,就是过来替父皇看看公良澈。”乐樱儿说完,推开公良煜跑了出去。 “你欺负了乐樱儿?”公良澈面容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思。 “喝多了酒,没想到她会有一天来到了驸马府,那段时间,我天天醉醺醺的,没想到栽到了一个小丫头身上,偏偏那段时间探听到你和夏藜都出事了,六哥不能看着你死。” “可是,你这样,对乐樱儿,公平吗,六哥,这事你做的太不厚道了,你利用一个女人。” 公良澈气的坐了起来,痛的他蹙眉,却依然坚持下地。 公良煜忙上前扶住了他。 “六哥承认,之前为了搭救你,利用樱儿和春城的皇帝说了许多话,况且春城的皇帝,也打算留下六哥,一辈子为春城卖命,娶他一个两个女儿,换来春城几十年太平,他又有何惋惜的。” “樱儿,六哥会对她负责,会学着好好爱她。” 公良煜说到这里,仿佛回忆一般,“她的姐姐也唤乐莺儿,黄鹂的别称,她的声音温软,性子柔和,和现在的樱儿活泼跳脱的性子,完全不同。” “我现在依然爱的是过世的妻子,樱儿性子热烈,她现在喜欢的是我,那我会给予她最大的保护,如果日后她喜欢上了其他不错的男人,六哥也会放她离开,给她安稳幸福的一生。” “现在是乱世,有六哥这句话,我也相信你不会欺负乐樱儿,毕竟,你现在也是春城的红人,得了两位公主,现在春城又为了救出来我,死了不少人,春城肯定还有人对六哥你有很大的怨念。” “你先好好休息,一切从长计议。” 公良煜心中有些烦躁,他也不想公良澈太劳累,走出了房间,不忘在外面临时上了一把锁,将钥匙交给了如霜掌管,雷恪那个人,他打死也不会信任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天的时间不到,公良澈走路可以不用人搀着了,能自己绕着院子走上一圈。 他的心情也由此多云转晴,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院子里走动,身上的绷带也解除了,他感觉整个人分外的轻松,仿佛重新得到自由一般。 如霜和雷恪二人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真的仿佛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主子身边,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公良澈走累了,躺在了摇椅上,一想到这些日子从雪国送来的消息,他就怒不可遏。 晚风夹杂着花香,在房间中弥漫着,他多想能和夏藜有这样一个机会,一辈子生活在这样被花儿包围的地方。 第211章 逼婚 “皇上要见你。” 三日后的暖冬,公良澈还在院里晒太阳,舒服的倒在了藤椅上,膝盖盖着棉被,手里揣着手炉,公良煜手里拿着折扇轻敲着手背,来到了院里。 如霜坐在炭盆旁边,上面一个铁架子,上面放着一壶茶,她拿着手里的铁钩子搅和着炭火盆,煮着一壶茶,听到这里,不由得放下了铁钩子,担忧的看向公良澈。 雷恪也不由得护在了公良澈的身边,随时戒备着,警惕的盯着小院内外。 “是明日吃完早膳以后,皇上会来老十你的小院商谈。” “皇帝还真是抠,连顿饭都舍不得赏赐?”公良澈唇角微勾,淡淡的嘲讽着。 “老十,皇上在你身上投入一分,都会十倍的讨回来。”公良澈倒是不介意揭露春城皇帝贪婪小气的嘴脸。 “这次,听六哥说,皇帝为了救我,折损了猛将一名,大内高手都数名,可谓付出了数不尽的人力财力物力,是救命恩人。”公良澈说完,就接过了如霜手中刚煮好的茶,手炉交到了雷恪手中,低头喝茶,也不嫌弃刚出口的茶水烫嘴。 公良煜知道公良澈不打算说下去,尽管心中也十分好奇,他准备拿什么报恩,但是想想春城皇帝对自己的防范,除了允诺救出老十,朝中的事情半点没有透漏给他。 世人眼中,这半年皇帝和驸马爷亲厚起来,却也只是做给外人看,有了救下公良澈的机缘,有了自由身,不代表就有了自由挥霍口无遮拦的权利,每时每刻,还是处在无视双眼的注视下。 想到这,公良煜苦涩的笑了一下,无意识的朝四周看了一圈,展开折扇,扇了两下。 “话,六哥已经带到,你的身子虽已经能走动,却依然不能长途跋涉,还需好生休养。,” “六哥,还是娶个新的六嫂子照顾你比较好,那个暗恋你的小姨子乐樱儿,活泼可爱,又胆大,配你挺好的。” “……”公良煜愣了片刻,仿佛见了鬼一样,转身快步逃开了小院,惊了众人一把。 难得主子有心思调侃自己的兄弟,雷恪和如霜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还愿意说话,代表活着就有动力,毕竟,在养病的大部分时辰内,除了和来看他的人说说话意外,剩下的时间,他一个人都陷入沉默,仿佛木雕一样。!%^* 小院内只能感受到暖暖的阳光,公良澈躺在了藤椅上闭目养神,如霜和雷恪站在一边也昏昏欲睡。 夜深人静,一只黑色的鹰隼在院内盘旋飞了两圈落在了旁边的花架上,一双黝黑冷锐的眸子扫了一眼四周,振翅飞到了公良澈大开的书房窗口伸进来的花架上。 公良澈招招手,黑鹰拍拍翅膀又落在了他的双腿上。 公良澈慵懒的抬眸,从绑着信封的管内抽了一张信纸上细细扫了一眼,微微蹙眉,眸内一片灰暗,将纸条丢到了脚边的炭盆内,又给黑鹰喂了些口粮和水,目送黑鹰消失在夜空中。 翌日,公良澈早早起来,如霜服侍他穿戴好衣服,洗漱完毕,照常在院内练习走路,这阵子身体明显感觉一天比一天有力量,脑子也越来越清明,昏睡的次数明显减少。(!&^ 春城以水为生,海鲜产品丰富,每日熬好的龙虾,螃蟹,水产肥鱼各类海鲜汤,被如霜换着花样的端上了桌,各处花香弥漫,冬日冷风呼啸,只能穿薄薄的一层夹袄来御寒。 早晚气温寒冷,中午仅有一点暖和的氛围,潮湿的空气在鼻尖弥漫,薄雾笼罩,远远望去,满院的花儿蜷缩着花骨朵,顶着一脸的露水,摇晃着一身绿叶,远远望去,仿佛置身被水包裹的仙境。 驸马府邸本身处于孤落的小岛,人眼稀少,公良煜长期陪着死去的妻子所在的冰棺,其他的仆人也只有十人左右,偌大的驸马府邸确实蛮清净的。 清晨,驸马府邸来了四名服饰一致色藏蓝色袍子护卫,袍子上下盘旋一条青色的蟒蛇,眸露寒光,吐着深红色蛇信子,令人胆寒,不敢上前。 四人抬着一顶海蓝色纱装软饺落在了驸马府邸,护卫掀开帘子,一位身披蓝色披风,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走下了轿子,眸子幽深如深渊,令人心中畏惧。 他大步走到了院落内,直奔公良澈的院落,四名护卫紧跟在他的身后,在公良澈的书房门前守在了门外。 书房内公良澈正站在窗前望着花架上的鲜花出神,本来气温不高的房间内,随着来人,变得冰透心底。 他转身看向来人披风内的明黄龙袍,跪在了来人的面前。 “公良澈拜见春城皇帝陛下。” 足足在地上跪了一盏茶的时间,春城皇帝乐无穷都未让他起来,只是一双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他,整间屋子也细细查看,冷淡问道。 “你好些了?” “托皇上洪福,公良澈身子好了大半,再休息几日,即可自由行走。” “那挺好,目前离国大乱,你的兄弟当今离国皇帝公良逸正大肆搜捕你的下落,离国拼死将你救了出来,伤了公良逸一只眼睛,他变得比之前更加残暴了,每日临幸的女子都会被他凌辱而死,动不动就会杀掉大殿上的大臣的耳朵或眼睛,你已经变成了他的逆鳞。” “听说他特别后悔没有将你的手脚斩断,折腾死你,只是每日打你几十鞭子,真是太便宜你了,你说如果他查到了是春城救下了你,他会不会立刻派来大军攻打朕这个小小的水国。” “还有朕刚刚收到的消息,隔壁的雪国失踪多日的大皇子杨雪宸带了一个女人回去,两人刚刚生了一位嫡子,过一个月,就要登基为帝了。” “到时候,离国的皇帝公良逸肯定会去庆祝,朕也收到了雪国送来的请柬,你说,朕是去还是不去?” 公良逸跪在冰冷的地上,暗自大量面前的春城皇帝乐无穷,还真的就像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不断的逼着他在两人面前做出承诺。 他只能跪在地上,就像一条癞皮狗,仰视着主人。 乐无穷上位者的气势十足,俯视着地上的男人,嘴角微翘,挂着一丝冷笑。 “很感谢皇帝陛下救了公良澈一命,不知陛下这次需要在下如何回报,开个价。” 公良澈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书房门口的一位守卫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准备抬腿踢上公良澈的膝盖,皇帝陛下没有让他起来,谁给他的胆子? 乐无穷摆摆手,侍卫自动退到了门外,他依然站在原地,含笑看着公良澈。 “你的女人手中的百灵散的秘方,听说现在它已经被雪国控制,只在雪国皇族与兵部流通,离国已经耗尽了药材,再也没有药了,这个叫夏藜的女人一手建立的医馆也在一夕之间垮台了。” “身为男人,这个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足够她死去一百回了,你去找到她,把药方取回来。” “春城不会出兵助你,救下你,已经是朕最大的善心,如果你能力不足,死在了外面,那也是你的命。” “皇上北蒙,雪国,离国三国相互勾结,成为盟国,以姻亲来巩固彼此的利益关系,春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若您不向这三国低头,给够杨雪宸足够的利益,他如何才会放过您?” 公良澈依然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朕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接受了你六哥的建议,救下了你的命,你没资格和朕讲条件,你现在就想办法去找到你的女人,把药方送出来,你是死是活,真的不重要。” “好。”公良澈答应了。 “多久?”乐无穷紧皱眉峰。 “没办法承诺。” “你!” “不如皇帝陛下现在就收了在下的性命。”公良澈笑了。 “那就让你的六哥公良煜一起走,朕在他的体内下一种毒药,为期三个月,每个月,朕得到你们的行踪,自会将解药送给他,若过了时限,不出一个月,他大概会变成一幅枯骨。” 乐无穷笑了,比苦还难看。 “臣谨遵陛下的口谕。”书房门外,手拿折扇的公良煜来到了乐无穷的面前,跪了下来。 “挺好,那就现在吃下去,下个月朕会给你送解药。”乐无穷说完,门口的侍卫送来了一个紫色的盒子,里面有一条蜷缩的紫色小蛇,蜷缩成一团。 公良澈的心颤动,他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眼睁睁看着,公良煜将一条小指大小的紫色小蛇活活吞入腹中。 “好。”耳边传来乐无穷的笑声。 “谢皇帝赏赐。”公良煜再次说道。 “朕将春城调动大军的兵符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娶了莺儿,助力你的十弟夺回离国,如何?” 乐无穷忽然问道。 公良澈眼神微动,上前一步的瞬间,被公良煜按住,他抬眸笑道。、 “自然是好,这样,我们离国夺回来就有希望了,况且樱儿一直对臣很好。” 第212章 娶朕的樱儿 公良澈心说,你说这话,有人信吗? 气氛尴尬。卡Kа酷Ku尐裞網 皇帝乐无穷揉了揉眉心,叹气。 “朕的两个女儿都喜欢你,你到现在心中一直在意的是长公主,现在小公主樱儿,哭着闹着要嫁给你,这对小公主不公平,可是,朕难道要让你去忘记长公主吗?” 公良澈不明白,为何口口声声说将自己丢出去,一点也不管的乐无穷,到了最后来一个大反转,难道就是为了试探他们兄弟吗? “不过,你有命回来,再娶朕的樱儿,朕的人马借你们五万。”乐无穷伸手说道。 “春城只有几十个小城建立起来的国家,相比其他三国,确实袖珍,朕要春城活下来,绝不能被其他三国占领。” “公良澈,你想报答朕和春城,那就保下它。”乐无穷紧绷的脸有了一丝动容,转瞬掩饰了眸中的焦虑,他的长发隐隐有白发,还是早上被他宠幸的妃子给他梳发的时候,无意中说的。 敌人就在眼皮底下日日活跃,抱团来威胁他,如何让他能安心休息,夜夜做噩梦,梦到了春城的都城直接被离国和雪国的人攻打进来,他宠幸的女人被逼着投水自尽保清白,百姓即刻归顺了他们,他的子女被逼着沦为官妓,他的脑袋也被人割了下来,挂在了城墙上被众人嘲笑。 这些冷酷的噩梦,日日的在他的脑海盘旋,每次夜里都把他吓醒,一脑门的冷汗,睁开眼睛熬到天明,让他精神疲惫,寝食不安。 春城中,他的几个兄弟热情的生分,一个个生了一串的嫡子庶子,只有他,一口气也就生了三个女儿,其他的妃子就像肚皮被人诅咒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如果后宫争斗的话,那也太惨了,一个嫡子都没有,这在春城后宫简直是一个谜。 明明他亲自监督了太医日日配制生子的好药给众妃服下,也派了人好好处理了几个手段恶劣的妃子,对所有妃子日日请平安脉,太医忙的脚不沾地,调养了半年,这些妃子的肚子还是没有消息,他几乎都要暴走了。 这么多年过来,防贼防邪祟,他一位管理国家的帝王,如此重视社稷传宗接代的大事,却也只生了几位公主,姿色才气最佳的也只放在心尖上的双生女,长公主乐莺儿,小公主乐樱儿,名字也是如此的令人烦恼。 叫了莺儿的长公主,日日抚琴下棋读书,性沉如水,姿容才绝,年岁渐长,却也日发沉稳坚韧,习得一身带兵打仗的本领,抵得上一位太子,立下无数军功,为春城挣得十年的安宁生活。 还在边关,长公主出人意表的抢下了离国最不受人重视的六皇子公良煜成婚,夫妻恩爱,只奈天妒良缘,长公主年纪轻轻难产死亡,孩子也夭折腹中。!%^* 反而是叫做樱儿的小公主性子活泼,讨厌读书女工女德,上房揭瓦,闹得后宫人人头疼,唯一与姐姐相似的便是有一身好武艺,带兵打仗亦不在话下,同样喜欢上了性子沉稳温润尔雅的公良煜。 思绪收回,乐无穷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院外传来咚咚的跑步声,房内冲进来一抹亮色,门口的几位侍卫垂首对她行礼。 “父皇,这次儿臣要和煜哥哥一起离开,既然父皇允诺了我们的婚事,自然儿臣要随夫君一起征战,保卫春城。” 乐樱儿说着,抱住了乐无穷的肩膀,脑袋靠在他的怀里撒娇。 “父皇,你就答应儿臣,父皇最疼爱儿臣了。”(!&^ 乐无穷双手也轻抚在了乐樱儿的背上,目光却冷冷的瞧着公良煜,似乎要将他给吃了。 公良煜跪在地上,感觉有一道不怎么友好的视线盯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抬眸瞧了一眼乐无穷。 “父皇,是儿臣执意要去的,和煜哥哥无关,你莫要怪他!” 乐樱儿唯恐乐无穷会怪罪到了心上人身上,抢着解释。 公良煜低头不言,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位公主有多聪明难缠,他是深深领教过的。 他既不能说不是他,也不能说是,说不是,皇帝会责问他是不是不会好好照顾公主,说是,那岂不是就承认是他挑唆的公主。 他只能当一个哑巴,公良澈站在一边,忽然有些深深地同情这位六哥,一向风趣潇洒深情的六哥,原来也有被位魔王公主给缠住的时候,他上辈子肯定做了惹怒这两位公主的事情,这辈子真的是逃不开了。 “父皇!”乐樱儿眼泪汪汪的不停的在乐无穷的肩上流眼泪,没一会的功夫在他的肩膀留下湿哒哒的一片水渍。 本来还在装的乐樱儿此时哭的双眼通红,双肩一抖一抖的,此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如泉水叮咚的悦耳声音。 “还请皇上同意微臣带樱儿离开。” 乐樱儿几乎忘记了哭泣,抬眸吃惊的望着身后的公良煜。 “你当真好好善待樱儿,而不是把她当做长公主的替代品?”乐无穷声音犀利,目光如炬。 乐樱儿只感觉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是她深埋心中从不敢提的想法,毕竟一直牢牢霸占着公良煜一颗心的人,是她的长姐,那个从小如父如母,宠她照顾她长大的长姐。 她怎么敢去和自己的长姐比较,况且长姐已经去世多年,这辈子她都斗不过一个去世的人,她不敢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去亵渎了长姐。 以前只敢远远地藏在角落里,羡慕的瞧着长姐和公良煜在一起说笑,如今,多年以后,她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斗争,鼓起勇气来追公良煜,只是如今这几年来,公良煜对她都冷冷淡淡的,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公良煜见到她如鬼魅一般,到处躲避,让她任何的努力,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效果,只能远远的偷偷跟着他。 她自然知道,他心中是没有她的,她只是他去世的妻子的妹妹罢了,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她仿佛做梦一样,他在和父皇请求,允许她留在他的身边。 布满泪痕的双眸,刹那充满了光彩,仿佛林中鹿儿的眸子闪亮清澈,倒映的只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樱儿和长公主,性情完全不同,同样都是皇上珍爱的女儿,微臣只会爱惜两位公主,他们都是微臣的妻。”公良煜低头说道。 “朕会将公主的影卫带在她的身边,上百人的影卫,足够顶的上一万人的精兵强将。”乐无穷沉吟一下,说道。 “多谢父皇。” “多谢皇上。” 乐樱儿,公良煜二人齐声说道。 房间内,公良澈感觉自己此时非常的多余,他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站在一边做背景。 时间一长,他的身子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众人皆被惊到,视线聚在了他的身上,如霜冲进来扶起了自家主人。 “看来,公良澈身子还很虚弱,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多给他炖一些补品,身子好了,才能长途跋涉,干大事。” “半个月后,你们坐船离开,大军随后伪装成离国百姓进入离国,你们有什么计划,朕没兴趣,只有一句,你们能不能保春城平安?拿到百灵散的药方?” “自然。”公良煜此时已经苏醒,被如霜扶着站了起来,笑道。 公良煜深深看了一眼公良澈,担忧他的身子,没有答话。 “好,记着你今日的承诺。”乐无穷说完,扔了一个湖蓝色的兵符过来。 公良澈接住,这是一条湖蓝色鱼形兵符,像极了春城海水内自由自在的鱼儿,栩栩如生。 “这是调遣这一万水兵的调令,配上另外一条鱼儿兵符,凑成一对,才有可能调动整个春城的水兵。” 乐婴儿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这是父皇手中权利最大的一对兵符,足与调动整个春城的兵力,当年也只有长公主有资格佩戴这一半的鱼儿兵符,没想到如此殊荣,竟然是给了公良澈,她现在名义上的大哥。 乐无穷如此做,自然是欣赏公良澈的智谋才智,如今她嫁给了公良煜,也算两国联姻,一想到自己可能是父皇拉拢公良澈的一步棋,心不由得沉了几分。 可惜,身为公主,享受了足够的荣华富贵,长大自然是联络权贵,平衡各方利益的工具,她们这类人,从小耳濡目染,身边复杂的人心与环境,见怪不怪了,只是如今想到自己要嫁的人,正是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没那么多的计较了。 以公良煜的为人,他是一个负责专一深情的男人,娶了她,自然会善待她,至于深爱,他可能做不到,她心中自是有数的,如今,他肯开口和父皇要人,也是为了成全她的脸面,如果只是任她一人胡闹,也只是惹来更多的鄙视而已,显得她倒贴而已。 也许,父皇也不忍她一人受委屈,不会同意她的请求,她了解父皇的为人,一旦下了决心的事情,任凭你把嗓子哭哑了,也不会同意的,宠不代表纵,没有自知之明,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肩膀一重,她抬头,看到了公良澈关切的目光。 “公主,您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煜哥哥了,恨不得立刻和你洞房。”乐樱儿说完,似八爪鱼一般投入了他的怀中。 乐樱儿只感觉身子一轻,不由得抱住了公良煜的脖子,仔细一看,她被面前的男人横抱了起来。 第213章 公主,不乐意? “公主,洞房吗?不如今晚咱们就去实现,结为正式夫妻。”公良煜淡淡说道。 乐樱儿身子僵硬,双手不自觉牢牢的抱住了公良煜的脖子,脑袋低了下去,面颊绯红,羞涩的低头装鹌鹑。 “王爷,您身子不舒服,咱们走吧。”如霜也不管公良澈是否应答,扶着他走了出去,房中安静的只闻二人的呼吸。 “公主,不乐意?”公良煜挑眉问道。 “我愿意!”乐樱儿猛地抬头,唯恐他会逃了一样,将脑袋靠在了公良煜的怀中,将脑袋藏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整个驸马府邸的侍女很快听闻,不管面前的消息有多雷人,谁不知自家主子躲这位公主有多少年,但也很快调整了面上的表情,动作齐整的去准备新婚的房间,挑选了一间紧靠公良煜卧房的隔壁房间,被褥换了大红色的锦被,整个房间撒上一层各色的花瓣。 房间的四角,点缀晕黄的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再把连通房间的浴池撒上一层花瓣,备好新的要穿的浴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厨房内的人也开始准备各色说不出名字的肉食菜蔬果品和养人补身的各类名目羹汤。 这可是乐樱儿公主的大日子,虽然二人洞房的消息传到了宫中,皇帝乐无穷很震怒,却还是按照宫中的规矩,将公主爱的吃的穿的一应准备好连夜送入了驸马府邸,又备了明珠数颗,黄金白银绸缎各色嫁妆,放在了箱子里做嫁妆。 嫁的如此匆忙令人手忙脚乱的公主,在整个春城,也只有乐樱儿一位了。卡Kа酷Ku尐裞網 乐樱儿的心中是复杂的,她以为自己的追夫之路会再艰难一些,只是面前的男人迎头而来,直接打碎了她整个计划,反而赌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一只呆头鹅。 呆呆的望着宫中逃命一样奔来的喜娘,侍婢,急匆匆的为她冠上由铃兰、飞燕草为主组成的瀑布式花冠,点缀在发髻四周,扫峨眉,点绛唇,红妆铺十里,风光嫁人。 废除了繁杂的喜宴、来的人也只有皇帝乐无穷,还有陪伴她长大的奶娘,百位藏在房屋各个角落的影卫。 乐无穷和公良澈作为双方新人的长辈坐在大堂的两边,瞧着乐樱儿和公良煜拜堂,新娘穿的也是雪国最受欢迎的白色纯洁的纱裙,拖地三米,礼堂洒了一地的花瓣,花香弥漫,众人仿佛坠身花海。 乐无穷表情有喜有怒,分外精彩,离他最近的除了公良澈,其他人都远远地躲开,唯恐激怒他,被杀头。!%^* 本该被杀头的公良煜堂堂正正的和他的心肝宝贝拜堂,据他最近的公良澈却是他不能刺激的人,据说公良澈的身子不舒服,气坏了,该怎么使唤他干活,尤其春城为了救他还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还把自己的宝贝公主给搭进去了。 一晚的忙碌,乐樱儿含羞带怯被公良煜带着进了婚房,眼前的一切都如梦似幻,她追他追了三年,被拒绝的次数数不清,如今就这样嫁给了他,心愿实现了,却让她有些呆。 乐樱儿呆呆的和他喝了交杯酒,呆呆的被他抱上了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置身云端,置身地底。卡Kа酷Ku尐裞網 她被他推倒在床上,红帐坠落,疼痛也好,做梦也罢,她只是看到了这个男人斯文的外皮下,撕下来这一层伪装,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就是一头兽,能将她生吞活剥,也能简简单单一句话将她勾到了手,推都推不开。 一直到此刻,公良煜在乐樱儿的心中,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印象,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 夜半,身子锦被被人掀开,她只感觉一阵冰冷,接着一件白色的棉袍盖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公良煜抱着送入了和卧室连通的泉水浴池。 浴池四周有四个虎头喷泉,往泉水中吐露清澈的泉水,池中烟雾袅袅,当她落入水中,去除棉袍,身上的青青紫紫,让她羞红了面颊,顷刻间如一只鱼儿沉入了泉水仲,在水底游泳,沐浴。 春城人自小生活在水中,游泳自然也如呼吸一样,早早地就学会,舒服的浮在泉水中泡着,半个时辰,身上的青紫痕迹完全消失,恢复细滑如凝脂的美白肌肤。 当她抬眸看去,公良煜此时靠在浴池一角,披着一件棉布袍子,衣襟半敞开,露出肤白细嫩的胸肌,不似朝中挺着喝酒喝大肚子的大臣,更不似常年练武的男人练出的一身健硕的胸肌,是那种看上去特别顺眼的胸肌。 她瞧着眼热,不自觉的反转身子,游了过去,趁着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好奇的伸手上下摸动,感觉挺好玩的,不自觉的靠过去,靠在了他的身上,鼻子轻轻闻着,很干净,身上一点味道也没有。卡Kа酷Ku尐裞網 不像她,从小到大,涂抹各色香粉,混合出来的香味,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自然的味道了。 还在迷迷糊糊的睡,她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热,便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抚弄,头顶传来声音。 “樱儿,和为夫在一起,以后可能就要四处跋涉,你会吃很多苦,还有生命无常。” “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我从小就吃穿不愁,享尽了荣华富贵,也见多了珠宝美玉,早就对这些世人眼中的富贵没有什么好贪图的。” 乐樱儿的面颊还有淡淡的绯红,却丝毫没有恐惧,昂着头,仰望面前日夜思念的男人。 “樱儿,为夫现在对你尽的都是男人的责任,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乐樱儿急急地抬手堵住了他的唇,心跳加快,颤音回道:“煜哥哥,你不必往下说,我都懂。” 乐樱儿急急地接过贴身侍女送来的棉质袍子披上,离开他的怀,匆匆上岸离去,独自留下公良煜在泉水浴池中发呆。 他只感觉胸前一凉,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 “公主,您慢点,这是新婚夜。”贴身侍婢海螺急匆匆的跟在身边小声劝着,这位主子的心思,她们自然是懂得。 “没什么,我只是给煜哥哥烫一壶新酒。”乐樱儿停住了步子,掩去了心中的委屈,笑道。 “您贵为公主,是这个公良煜有福,也不看看这春城内,喜欢您的人可是从宫中排到了边境,您何必委屈自己呢?” 海螺有些替自家主子委屈。 “没什么,是我自己强求父皇逼着他娶的,是苦是酸,也是我自找的,你可别多嘴,否则,我就把你赶走!” 乐樱儿威胁道。 “属下不敢,属下是您的影卫,自然不敢多嘴。”海螺低头干脆回道,眸中已有了属于影卫的冷冽飒爽,再无刚才丫头的软糯样子,规矩的退到了角落,隐去了身形。 乐樱儿亲自烫好酒,回到卧房的时候,公良煜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自控力极好,尽管心中还是不适自己身边日后有人陪伴照顾的事实,面容上依然挂着无害的笑容,乐樱儿是爱妻的妹妹,爱妻死之前,也多番拜托他,要好好照顾她,愿乐樱儿无忧长大。 如今,看来真的是要照顾乐樱儿一辈子了,不知,乐莺儿泉下有知,又作何感想。 他与十弟公良澈完全不同,公良澈想得多,承担的摊子大,不仅要心爱的女人,还有帝王的位子吸引他去拼命一搏,他想要的,想承担的很大,要考虑各方的利益,这次摔了一跤,丢了江山和爱妻,自然心中的报复心更重。 公良澈心思复杂,总能捕捉到对方的需求,投之所好,谦卑有礼,能把对方榨干净,如果说,之前的公良澈还保有一丝善良,对待想杀他的人,还能留存一丝善念,现在的公良澈完全就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疯子。 他的心思,在脸上完全已经找不到,永远一副虚弱有伤的样子,看上去很像一个废柴,怎么能让人对他有信心。 乐无穷贪图他身上的利益,不也对他没信心吗?如果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又怎么会将希望寄托在公良澈身上,由他去牵住乐无穷身边的各位王爷世子。 “煜哥哥,睡前喝一杯酒,暖暖身子。”乐樱儿笑着靠在了他的身边,将一杯酒水直接喂到了他的嘴边。 “好喝……”公良煜张口喝光一杯酒,他还未说完,他的唇就被面前的女子夺走,小巧的唇瓣咬住他的,仿佛品尝美味一般,舔了一圈,笨拙的尝试了一遍又一遍。 她手中的酒壶被人夺走,放在了桌上,顷刻间,她的纤腰被人握住,脑袋也被人掌控,小嘴被撞开,她的眸子倏然睁大。 “闭上眼。”男人模糊不清的话传来,她愣了愣,乖巧的阖上了眼睛。 感觉就像做梦,她笨拙的应承着,跟着眼前的男人唇齿交缠,初尝情欲,没一会的功夫,小脸憋的通红,几乎无法呼吸,没志气的退开一步,大口的喘息着。 “还是太稚嫩了。”公良煜评价道。 “今日是我的初夜!” 乐樱儿委屈的喊道。 第214章 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所以,你需要多多练习。卡Kа酷Ku尐裞網”公良煜简单总结。 乐樱儿整张脸都红了,像煮透的虾子一样,低头沉思一会,忽然扑到了公良煜身上不服气的说道。 “那你教我啊。” 公良澈抿唇笑了笑,直接将面前的小女人拉到了怀里,亲自教学起来,没多久,只听女人小声嘀咕起来。 “唇都肿了,像香肠一样,饶了我吧。” 不出一个时辰,房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面前的女人靠在他的怀中睡过去了。 公良煜离开房间,来到了公良澈的小院,就看到一身黑袍的男人坐在石桌上,对着空中一弯冷月独酌,看上去孤冷凄清,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瞧得公良煜一时心酸。 “今日六哥大婚,是不是刺激到老十了?” “我的女人带着儿子,要去嫁给其他男人了。” “………” 公良煜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身子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想要抢回弟妹,总不能半路晕倒。” 公良煜淡道。 “休息十天,长途行走无妨,只是运功还需要休息一个月。”公良澈揉揉眉心,焦虑道。 “从春城到雪国的都城雪都,需要走上半个月的时间,你确定杨雪宸登基的时候,弟妹会出现?”!%^* 公良煜面容严肃,这次一旦决策失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都会鸡飞蛋打。卡Kа酷Ku尐裞網 “这样,十弟想了一个法子,六哥你且坐。” 公良煜整理衣摆坐在了公良澈的身边,公良澈立刻俯身过来凑在他的耳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详细道来。 “你疯了!”公良煜担忧的说道,整个人神情严肃,将扇子重重的摔在了石桌上。 “就按照这个计划来,我们要报恩。”公良澈笑了,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公良煜深呼吸,深深看了一眼公良澈,拿起了扇子拍他的肩膀,叹气,“你呀!” —— 雪国辰王府 杨雪宸守在夏藜身边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寸步不离,将她围困在休息的房间内,加上孩子由专职的奶娘看护,她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与孩子相守,时间珍贵,她每日只盼着与孩子团聚,逃跑之类的想法似乎与她越来越远。 她曾经鄙视的那些为了孩子甚至杀人的事情都做出来的心肠狠毒的女人,有的为了孩子不惜将自己卖到妓院讨生活的女人,还有的女人为了孩子能得到照顾,即使身边的男人嗜赌成性,日日家暴,她们也从来未想过逃跑,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孩子。 古代的家庭观念很重,男女捆绑一辈子,除非男人厌弃了女人,主动丢过来一份休书,否则,女人一辈子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永远没有反抗的余地。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些都是夏藜深深厌恶的,如今,她自己有了孩子,还和害了自己夫君的男人日日相处在一起,在世人眼中,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声名狼藉。 她曾经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以为能和公良澈一生一世一双人加一个孩子,人生就完满了,放在现代,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夫妻只要不作死,平淡一辈子守着自己的小日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男人,杨雪宸,再瞧瞧自己这一身的绸缎衣裙,头上戴的金钗珠花,吃的用的,哪一样不都是这个男人的,可是她转念一想,这个男人逼着她交出百灵散的药方子的时候,当时可是一副不把药方子逼出来,就杀了她的念头,一想到此处,她顿时心中恼怒。 她当初就一傻子,被人家逼着写药方子,赚取她身上的商用价值,再被逼着嫁人,自己生的孩子,还要喊这个男人做爹,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要被逼着给他生孩子,她的夫君可是杨雪宸这个臭男人给算计的,生死不知,他从一开始就扮猪吃老虎,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这种暗处暗搓搓的人,喜欢无声无动扮演善良的人,果真是狡猾奸诈! 夏藜猛地发现自己现在就一傻叉,赔了夫人又折兵,被这个男人玩的团团转,再这样下去,直接咬舌自尽好了,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公良澈,她需要去做些什么来改善现在的困境。 房门中,四个女子轮番守着她,暗处还有暗卫不断的守在各个角落,她想自由身,首先要把这些碍人眼的家伙逼走,最重要的是,她要得到杨雪宸的信任。 想通了这些,夏藜拿着帕子擦去了腮边的泪痕,望着面前的众人出声。 “本夫人累了,也已经出月子了,想要沐浴一番,身子太油腻了。” 此话一出,四个女人愣了愣,很快出了房门去找杨雪宸去汇报。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杨雪宸来了房间。 “想通了,不闹了,想好好过日子了?” “本夫人什么时候闹过,这个月不一直都在坐月子?”夏藜挑眉反问。 望着眼前的女子还有心情同他斗嘴,杨雪宸一直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下来,那种随时会失去她的那种刀割一般的痛苦,也得到了暂时的慰藉。 “你知道,本王瞧上你哪里了吗?”杨雪宸忽然说道。 “哪里?”夏藜信他才怪。 “明明一开始,本王只觉得你这个女人傻乎乎的,相比其他女人,却更敢说敢干,行为出挑,一个人单枪出马和一群男人厮杀抢生意,开连锁的医馆,赚的盆满钵满,活的恣意,本王羡慕你身上那种张扬的活力。 你就像活下阳光下明媚的向日葵,热烈的散发生命的热度,而本王,长期蛰伏在黑暗中,人前人后多张面具,权衡着各方的利益,心思阴暗深沉,习惯了黑暗和冰冷,早就忘记,被人单纯的关心是什么感觉。 本王被母妃寄托了继承帝位的心愿,被身边亲随豁出去一切付出的忠心压住,整个雪国长期闭塞,与国外交流很少,地理资源超级烂,除了珍贵的绿洲资源,撇开眼全是一眼无际的漫天黄沙。 父皇昏庸无能,国库空虚,一切自然的腐烂溃败着,无需外来侵犯,雪国自己就这样玩完。” “所以呢,你这位宸王,为了填补你们雪国的空白,外出辛苦赚银子,顺带煽风点火,挑起来离国皇子之间的斗争,再拐走我手中的百灵散的药方,为你赚取更多的银两,趁着离国内乱,你们雪国正好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壮大,是吗?” 夏藜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冷笑。 杨雪宸蹙着眉,眼神凉了下来,满脸的柔情不复存在,微微眯着眼,仿佛一条蓄势攻击的毒蛇,阴冷的笑了。 “接着说。” “都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夏藜笑了笑,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恭谨的给杨雪宸道歉。 “真抱歉,我也是开玩笑太过了,你太严肃,吓到了我。” “这并不是玩笑,是本王逼你留下,现在也是,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夏藜并未出声,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起头,不许胡思乱想。” 杨雪宸说着,捏住了夏藜的下颚,严肃叮嘱。 “宸王,难道你要关我在这王府一辈子?”夏藜说着,轻松逃开了杨雪宸的控制,走到了一边到了一杯热茶送到了他的面前。 杨雪宸结过茶杯,并未低头喝茶,似乎在思索这杯茶是否有毒。 “不敢喝?”夏藜眼皮耷拉下来,夺过了他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四周藏在暗处的人顿时精神一振,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扫了过来。 杨雪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藜推了出去,她走到了桌上,拿起了茶盘上的四个茶杯向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砸了出去,只听房间各处发出砰砰砰地茶杯碎裂的声音,隐藏在房屋角落做蝙蝠的几个高手也给打了下来,无处可躲避,直接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似乎还是没有解气,夏藜直接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出去,从床底下,柜子里,床幔后面,又找出几个人,冷冷的打了几个耳光过去,被打的人愣了一下,立刻跪在了地上,其他人害怕被打,直接跳窗而逃。 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杨雪宸抱着双手,靠在门前,饶有兴趣的瞧着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切,眉毛微挑,眸子闪过一丝亮光。 “这倒是你来这几个月以来,除了刚来的时候反抗的时候蛮劲儿,现在瞧起来,也有趣儿了不少。 “我不是你的猎物,不要拿这种征服的眼光来看。”夏藜端起来一茶杯水朝着杨雪宸直接泼了出去,对面的男人身形一晃,茶水被泼在了墙上,留下一片茶渍。 “这么看来,你不希望被人时刻监视了。”杨雪宸点点头说道,“反正这间屋子被夫人毁的差不多了,那就收拾一下东西,明早和本王回雪都。” “好。”夏藜爽快的应道。 “你好像就在等这句话。” 杨雪宸此时有些想不通夏藜在做什么打算,对她的主动配合,十分好奇。 第215章 去把孩子抱过来 “今晚,你的东西有人会给你打包好,你就来到本王的房间休息。”杨雪宸说完,得意的观察着夏藜的反应。 “老王妃和青郡主呢?她们会一起回雪都吗。”夏藜立刻追问道。 “回。”杨雪宸十分不爽,这个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底,一直都在追问不相关的人,简直是要气死他。 一想到这里,杨雪宸上前横抱起她,对着身边人吩咐:“去把夫人的行礼打包好。” “是,宸王。”身边人快速的应下,回去收拾夏藜刚刚弄的乌七八糟的房间,被褥床幔都要换新,衣柜内她的衣物,首饰都是宸王送的,仔细收拾起来,一个包裹足以。 “就这么想要霸占我的身子?”夏藜勾住了杨雪宸的脖子,抿唇笑了笑,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满满的嘲讽。 “本王对你一片真心。”杨雪宸早就听出了怀里女人的嘲讽,最近她最他一直都是冷嘲热讽,要么就是不断的反抗他,生孩子的时候,更是露出了她少有的脆弱,不过也只有在坐月子期间,大夫都说女人在这个期间,情绪会起起伏伏,都算正常。 这月子一出,夏藜很快就恢复了本性,对他又进行打击,真的是令人烦扰,他已经累了好几天,连续处理雪都送来的政务,鸽子满天飞,站着都可以睡着。 “没工夫理你,陪本王去休息。”缺少正常的休息,杨雪宸顶着一双熊猫眼,箍紧了夏藜的纤腰,往卧房走去,一路上两边的侍女侍卫见到他们立刻跪了下去。 夏藜此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她此时真希望自己会一身厉害的武艺,想走就走,对付这府邸的人也绰绰有余,可是一想到绿洲外面漫天的黄沙,又皱眉,就算逃出了辰王府邸,那外面的漫天黄沙,没有经验的人,不也一样埋在里面了,这样一想,她心里也好受了些。卡Kа酷Ku尐裞網 夏藜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上好热,回头一看,竟然是面前的男人竟然在脱她的衣服,可真是,不要脸。 一想到杨雪宸不服输霸道的性子,她反被动为主动,上前将他推倒在床上。 “不要强迫我,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不信,你可以试试。” 夏藜骑在他的腰上,凑近他的唇边,冷声说道。 面前的女人眸中的拒绝意外特别明显,她的衣衫被他退到了肩膀以下,露出蓝色的肚兜,上面有奶渍湿透了一片,他皱皱眉,坐了起来。!%^* “去把孩子抱过来。” 没一会,奶娘抱着呜呜哭的孩子送到了夏藜的怀中,她立刻接过了孩子,孩子似乎形成了习惯,闭着眼睛,去掀开夏藜的衣服,找口粮吃。 奶娘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下孩子吃奶的声音,夏藜只是抱着孩子,一下一下的拍着,安静的看着怀里的孩子,面容沉静如水,没有怒意,没有嘲讽,让他瞧的有些动容。 渐渐的困意袭来,杨雪宸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靠在怀中的孩子也睡了过去,夏藜左右看了看,将身边的挂钩上的帐子放了下来,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夏利摸出了头上从离国回来就一直戴着的一支碧玉簪子,拔下簪子的一端,露出里面管内白色的粉末,向着杨雪宸的方向看了过去,面前的男人睡的昏沉,此时又在账内,外面的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进来招惹。卡Kа酷Ku尐裞網(!&^ 想到这,夏藜爬到了他的身边,拿着簪子一端靠近他的鼻尖下端,轻轻晃了晃,迷药的药香散了出来,杨雪宸只感觉一阵松弛,精神为之放松,紧紧有的一丝清明也散去,彻底陷入昏迷。 夏藜收起了簪子,重新插在发髻上,摸准了心形项链,眨眼时间,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进入到了空间内,久违的时间不来,她几乎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躲避危险的空间,真的是深感亲切。 夏藜目光一冷,走到了储药间,将所需要的药材小心拿了出来。 杨雪宸醒来的时候,外面有人喊了起来。 “宸王,到了吃午膳的时候,老王妃已经喊了您多次,已经不开心了。” 外面的侍女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回道。 “知道了。” 杨雪宸回眸一看,夏藜抱着孩子靠在了他的怀中睡的正香,这个孩子难得不哭不闹,靠在母亲怀中睡得安稳,她们二人此时显然十分十分依赖他,女人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让杨雪宸的心暂时熨帖了不少。 “夏藜,我们去吃午膳。”杨雪宸的语气不知觉温柔了不少。 “去哪儿?”夏藜迷迷糊糊的醒了,揉搓着双眼,整理好衣衫,奶娘走了进来,从她怀中抱走了孩子,她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杨雪宸,我要你抱着我去。”夏藜说着,跪在了床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娇道。 “你今日是打算要气死母妃?”杨雪宸眸子深沉,宛如无底的深渊,闪烁着幽光。 “那你说,你抱吗?”夏藜仅仅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面颊轻轻吻了一下,杨雪宸整张脸爆红,耳尖也红了,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抱着你好了。”杨雪宸转身将夏藜横抱在了怀里,往膳厅内走去。 众人跟在二人后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二人的亲昵一样,安静的跟着。 进入饭厅,老王妃脸色不好看,手上的佛珠一串串的拨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看到面前面色红透的宸王,嬉皮笑脸的夏藜,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吩咐了一声:“开饭。” 一边的老嬷嬷规矩的给老王妃夹她爱吃的一些,容易嚼烂的饭菜,青郡主身边的贴身丫头,也在为她盛饭,可是青郡主的目光却牢牢的看着对面桌上的两人。 “宸王,你要喂我,我要吃那一盘炖鱼。”夏藜指了指桌上中央一盘看上去挺诱人的炖鱼说道。 “自己吃。”杨雪宸实在是感觉面前的女人在找事。 难得遇到面前的女人撒娇,他拿起来桌上的一个空碗,站起来身子,拿着筷子夹了几块鱼肉,舀了小半碗鱼汤,亲自送到了她的面前。 “喂我鱼汤。”夏藜张开了嘴巴,嗲嗲的喊道。 “你确定?”杨雪宸自然没有忽视到对面马上就要暴走的老王妃,口气危险的问着夏藜。 夏藜乖巧的点点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靠在了他的怀中。 杨雪宸忽然不想推开面前的女人,也不忍,即使做戏,他也不愿意破坏,将汤碗放在了桌上,环住她的纤腰,坐在了凳子上,再次端过来汤碗,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放在了唇边喝了下去。 鱼汤鲜美可口,上面洒了一层鲜叶,没有一点油腻的味道,突然手一空,身边的女人端过来碗,双手端着碗,几口将鱼汤喝光,拿着桌上备好的手帕,擦了一下嘴角,笑了。 “这鱼汤对回奶最有好处了,儿子肯定能有好的口粮。” 老王妃一听到夏藜提生的孩子,眉头一皱,将筷子重重的摔在了碗沿,“吃饭,眉来眼去的给谁看,和妓院的女人一样,真是脏了人的眼。” “姑妈,您好好的吃饭,这是您爱吃的麻婆豆腐,听说是中原人最爱吃的一样儿菜。” 青郡主劝着老王妃。 “这不是这个女人国家里面的菜吗,不吃,本妃怕被毒死。”老王妃铁青着脸,不悦道。 青郡主顿时有种被塞住嘴巴的感觉,埋下头,奋力的吃面前的饭菜,却在抬头的时候,却见面前的夏藜又缠着杨雪宸给她夹了小半碗菜,刚才的几块鱼肉,眨眼的功夫就被她吃光了,这家伙是猪吗?吃那么多。 夏藜也夹了一碗菜,一口一口的喂着杨雪宸,青郡主嫌弃的白了二人一眼,低头继续吃,没有理会桌上的二人。 老王妃脸色拉了下来,整个饭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青郡主埋头吃饭,夏藜忽然感觉今日的青郡主变得可真是乖巧,放在平时,她可是恨不得拿着腰间的鞭子,把她打死出气好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宸王,外面有您的紧急信件。”饭厅外,有手下快速走了进来。 杨雪宸从夏藜身边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吃饭,听母妃的教诲。” “是,宸王。”夏藜挥挥手,继续埋头吃饭,目送他出了饭厅。 “你到底有没有规矩!整日把宸儿迷得团团转,可真是狐狸精!”老王妃拿了帕子擦嘴,怒视着夏藜。 夏藜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老嬷嬷的怒喝声,紧接着她的前边忽然伸出来一只脚,夏藜直接拿了茶杯冲着那伸出来的一只脚泼了出去,将身后追过来的老嬷嬷猛地推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响,老嬷嬷整个人撞到了桌子上,弄撒了一桌的饭菜,有一盘菜直接扣在了老王妃的身上,溅了一脸一身。 青郡主也被烫的脚红了一片,滚烫的茶水撒在了脚上,一只绣花鞋的脚面湿了大半,痛的她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桌上的盘子扣在了她一脑袋,全身也溅了一身的汤汁,气的她哇哇乱叫。 “王妃,青郡主!”一屋子内的人,跑到了两边,手忙脚乱的将一群人忙着将老王妃和青郡主扶了起来。 第216章 儿臣愿代她受罚 老王妃抹了一把脸上的菜叶子,吼道:“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给抓起来,打五十鞭子,好好教训她,什么叫守规矩。卡Kа酷Ku尐裞網” “打死她!狠狠地教训她!”青郡主此时也被扶着站了起来,狠狠的骂道。 被推倒的老嬷嬷显然是有些功夫的,刚才不小心被夏藜得了手,又让两位主子受了侮辱,她心中也看这个妖女不爽很长时间了,上来就要去抓夏藜。 夏藜哪里又肯留在原地,屋内一团乱的时候,她就跑到了饭厅外,向着进来的杨雪宸跑了过去。 “宸王,你一走,王妃就要让老嬷嬷教训我,我没办反只好将她往后推,谁知道她那么笨,自己摔在了饭桌上,弄翻了饭菜,还把老王妃和青郡主撞倒在了地上。” “明明都是那个老嬷嬷的错,可是老王妃和青郡主要派人打我五十鞭子!“ “宸王,鞭子来了,救命!” 夏藜还想撒娇多说两句,可惜,她还是慢了两步,身后紧追不舍的老嬷嬷,面目狰狞,也顾不得一身的污渍,手里握着鞭子朝着夏藜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鞭子擦过她的面颊甩到了她的右手臂上,衣衫破裂,留下一条鞭痕,血涌了出来,她的右半边脸,瞬间流下来一片血污。 老嬷嬷追到了夏藜身后,一脚伸了出去,夏藜痛的龇牙咧嘴,身子也被绊倒在了地上,趴在了地上,模糊的看到了一双黑色锦缎靴子,接着他被人抱了起来,回头的瞬间,就见到了老嬷嬷被来人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胸口,直直的摔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只听砰的一声响,老嬷嬷的脑袋摔在了上面,一双眸子挣得大大的,瞪着夏藜,脑袋后面一片血污,将白色的台阶染红。 “阿兰若!”饭厅的门口,老王妃大声喊了起来,只见她猛地推开身边的人,几步来到了老嬷嬷的身边,跪在了她的身边,捧着阿兰若的脑袋靠在了她的怀里,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老王妃。”阿兰若喊完一句,手便垂落在地上,咽了气。 “阿兰若,你醒醒,醒过来啊!”老王妃呜呜的哭了起来,抱着阿兰若的脑袋,后背一颤一颤的,哭的歇斯底里,简直就像世界要毁灭了一样。 不知哭了多久,老王妃指着夏藜的方向:“是你,害死了阿兰若!她从小就伺候本妃,陪伴本妃一起长大,后来,又为了救下宸儿,偷偷将当今皇后逼着本妃喝下去的去子汤的药,全部喝了下去,撑到了皇上的到来,如果不是她忠心护主,又哪里又宸儿你的现在!“!%^* “宸儿,你说,你为了这个女人,踢死了阿兰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老王妃颤抖着手指,指向杨雪宸。 “儿臣,有罪,夏藜也不是有意的,她的罪过,儿臣愿意代她受罚!” “这可是你说的!”老王妃拿过了阿兰若手上的鞭子,由着身边的侍女扶着,走到了夏藜和杨雪宸两人的面前。 “跪下!”老王妃来到了夏藜的面前,指着面前站着的杨雪宸。卡Kа酷Ku尐裞網(!&^ 杨雪宸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后背挺直,将夏藜推到了一边站好。 “今日,你不是要好好的代她受罪?”老王妃说着,甩起了手上的鞭子,忽然被杨雪宸抓住了手腕。 “母妃,您身子虚弱,不如就让儿臣身边的侍卫过来打。” “你给我住口,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老王妃再次夺过了鞭子,向着杨雪宸的后背甩了出去。 夏藜后退了三步,依然能感觉到强劲的鞭风,面颊上的血液流到了脖子的边缘,手臂也感觉一阵阵的冰冷,她不得不抱紧了双手。 很明显就看得出来,老王妃是有武艺在身的,身子站的笔直,表情又是沉痛又是失望,更多的是愤怒,恨铁不成钢,几鞭子打下去,杨雪宸的后背上上就多了几十鞭子,衣服成了一堆破布条,有血液顺着衣服染透,后背上一片红到模糊,地上很快多了一片血迹,有浓浓的血腥味顺着空中弥漫开来。 夏藜几乎站不稳,又冷又疼,她眯着眼睛瞧着跪在地上的杨雪宸,他依然是平时冷酷的样子,只是嘴唇有些乌青,面颊也有些苍白,老王妃就算身子有武艺压在身上,还是累的气喘吁吁,最后打完手上一鞭子后,身子歪歪的倒在了地上。 “王妃!”两边的侍女赶过来扶住了老王妃。 “快去传大夫!”公良澈站了起来,将老王妃的身子横抱了起来,送到了王妃的院落,夏藜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四周乱哄哄的一片,一个人最后站在饭厅门口,遥望着漆黑的天际,悬挂的几颗星子,呢喃。 “相公,你在哪儿,什么时候来找我。”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蛐蛐叫的声音,老王妃的院落,进进出出,侍女大夫穿梭不停。 夏藜一个人落单,正在她遥望星空的时候,忽觉后背有些发凉,隐隐的感觉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一个人太胆小,太惜命,果断的藏在了旁边的柱子后边,捏住了脖子上的心型吊坠,躲进了空间内,点开空间内的电子屏幕,敲了几行代码,打开了空间内对外可见的电子屏幕。 冷澈透明的电子屏幕上,一片漆黑,倒映着夜幕下的辰王府邸,饭厅,她的小院几个分屏,类似监控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各个区域的情况。 老王妃已经晕倒在床上,气的不轻,大夫正忙着给老王妃号脉,扎针,有侍卫拿着药箱给坐在一边的杨雪宸处理后背上的伤口,当她看向离开饭厅的青郡主,要去的地方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亮了。 瞧着杨雪宸似乎安排了人,往饭厅的方向走来,她快速的关闭了电子屏幕,出了空间,站在了饭厅门口附近,来人很快发现了她。 “夫人,宸王说,夜深了,让属下送您回院子里。” “好。” 夏藜点头,跟着来人一起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大夫已经等到了那里。 她一进来院落,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习惯性的在房间内搜索了一圈,将藏在房顶,衣柜,床底的几个女人全部丢了出去,拉上了门栓,走到了隔壁相联通的浴池,脱掉了沾血的衣衫,进入了浴池内,冲去了脸上和手臂上的血污,快速的走了上来,批了棉质的浴袍,来到了房间,小心着伤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被人冲开,杨雪宸大步走了进来,双手握住了她的双臂。 “你怎么回事?躲在里面不出来,是打算想逃走吗,啊!” 杨雪宸越说,越感觉很有可能,不自觉的加重了双手的力度,手背上青筋凸显,脸上也多了几分戾气。 “你放开!我的手臂痛,你眼瞎吗,我刚刚沐浴了!” 夏藜说着,一拳头打在了杨雪宸的脸上,直接打肿了他的脸颊,身后的大夫吓得手中的药箱都落在了地上,跪在了地上。 杨雪宸后退了一步,摸着他的脸颊,被冷风一吹,牵扯了他后背上的伤口,他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钢铁一般的身躯,也有些受不住。 “对不住,我以为你要逃走。”杨雪宸摸了摸脸上肿起来的一片,冷静了下来。 “正是一个疯子!”夏藜后退了几步,要走,还是被面前的杨雪宸抓住了没受伤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了怀中,横抱起来。 “你受伤了,乖,别乱动。” 杨雪宸不由分说,强硬着将她抱着送进了房间内,大夫回过神,小心的提起了药箱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这里的夫人可真暴力。 杨雪宸不允许其他男人看到夏藜受伤的手臂,从大夫手中接过了配好的伤药,直接将大夫等闲杂人等赶了出去,亲自给她涂抹,结果一看就是一个整天受人伺候的王爷,给她伤药痛的她落下了泪水,却还是被粗心的男人撞了几次手臂,脸上也火辣辣的一片痛。 “宸王殿下,算我求您了,我自己上药。”夏藜从杨雪宸手上拿过了伤药,走到了梳妆台,对着脸上受伤的脸涂抹伤药。 杨雪宸瞧了瞧,拿过了绷带,不顾夏藜的反对,亲自给她的小脸贴了上去,这次他似乎仔细注意了夏藜的手法,动作轻柔了不少,最后还打伤了一个蝴蝶结。 夏藜别扭的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绑上就好,无需太讲究。” “我太在乎你了,从小这么大,本王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活的非常累,只有你对本王没有过分的期望,和你在一起,本王感觉很轻松。” 杨雪宸说着,又把夏藜收到了怀里。 “你能不能给自己的脸上药。”夏藜说到了这里,又闭上了嘴巴,这不正是她打的吗? 夏藜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像她看到的杨雪宸了,就像一个整天搀着娘亲要糖吃的小孩子,越来越孩子气。 “你以前特别大度温和,有翩翩佳公子的气质,为何现在这么霸道自私,缺爱!”夏藜再次推开他,她要暴走了,她根本对他没感觉,莫名其妙的就被抢了过来,算怎么回事啊! 第217章 这个女人从他身边逃走了 “时间太久了,白眉和尚被带走太匆忙,没人留意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现在那个孩子是死是活都美人清楚。”杨管家叹气。 “杨管家,你回去休息,奔波了一天一夜,本王也累了。” 杨雪宸说完,转身往辰王府邸走,杨管家此时眼珠子都出现了血丝,听着主子终于打消了离开辰王府邸的想法,莫名的送了一口气,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杨管家真的是年纪大了,虽然心中挂着许多事情,但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当他睡醒的时候,望着天外蒙蒙的天光,掀开外面的晨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管家,您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天刚刚亮。“ “宸王呢?”杨管家追问着府邸的人。 “宸王天不亮就出了王府,没人知道去干什么去了。”王府内的侍卫摇头说道。 “怀了,宸王肯定去找那个白眉和尚去了!你们赶快随我去找王爷!”杨管家愁的头发都要落光了,带着人就往王府外跑。 等着杨管家带着一群人跑到了白眉和尚暂时居住的小院的时候,就看到了白眉和尚和杨雪宸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跟着回来了,真的让人无法想象面前的局面。 一个浑身杀气的为难的男人,就像草原上的狮子一样,天生的强势霸道,总是充满危险的,令人无法靠近,也不敢靠近,他就这样自然的跟在了杨雪宸的身后。 相比较众人的胆战心惊,杨雪宸则镇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神情更冷淡了几分。 不及杨管家多问一些话,本来还跟在杨雪宸身后的白眉和尚,身形互动,来到了杨雪宸的面前,冷漠说道。 “我闻到了那个女人的味道,她现在肯定就在你们的府邸,就看看我们谁能先找到她们母子!” 白眉和尚说完,整个人的身影在众人面前就变成了一股急速的旋风,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王爷,骆驼!”杨管家指着身后的骆驼喊道。!%^* 只见杨雪宸却直接跳跃上了附近的屋顶,身形轻轻晃动,一个人在屋顶之间来回穿梭,向着王府的方向跑了过去。 夏藜只在厨房偷了一只烤鸭,刚刚回到空间,就看到了白眉和尚跑进了厨房,被吓得心脏几乎跳了出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一口咬住了鸭腿,压压惊,让自己不要被吓死。 白眉和尚不断的嗅着空气中留下的属于夏藜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断的皱眉,如鹰一样的眸子,在整个厨房内搜索,房间内静悄悄的,此时放进内的人全都被白眉和尚吓跑了,立刻有人跑出去,找杨管家告状。 杨雪宸回到府邸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围巾的年轻胖子,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爷,您可来了,厨房来了一个白眉和尚,他!”(!&^ “王爷!” 年轻胖子还未说完,再抬头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杨雪宸的模样的,他整个人都傻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此时的厨房内,白眉和尚正打算好好的翻找一番,被面前的杨雪宸按住了手臂。 “前辈,这是辰王府,您之前的一餐一饭,可都是这个厨房内的人提供的,还请尊重食物,况且,在本王到这的时候,您并未找到夏藜。” “那就请王爷保护好您的夫人和孩子,另外,只要我闺女一天没找到,尊夫人的性命,我会时刻去取走的。” 白眉和尚说完,有礼貌的退下了。 杨雪宸和白眉和尚商量好什么,她自然知道的,只是想趁着二人回来的时候偷一些吃的,她太馋了,几天不吃肉,几乎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混的好惨。 她不敢逃出去,之前是担心漫天的黄沙,现在多了一个随时取走她性命的老头子,更加不敢了。 杀戮之气弥漫整个宸王府邸,白眉和尚照例以巡视王府安全为由,一遍遍的明目张胆的搜查夏藜的下落。 杨雪宸安静了下来,照例在书房处理政务,采纳府邸幕僚贡献的一些好的点子,累了沐浴休息,醒了按时进食,逐渐沉稳冷静,仿佛夏藜和孩子失踪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卡Kа酷Ku尐裞網 白眉和尚在大肆翻查王府不到半个月后,失去了踪影,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半个月后,杨雪宸带着主力人马离开宸王府,绿洲内的百姓都好奇的迎了出来,也只看到了厚厚的帷幔包裹住的马车,出了绿洲以后,消失在了漫天的黄沙之中,一路拉着到了雪都。 马车内,隐藏了十几天的夏藜抱着孩子坐在车厢内,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一切,身边依照顾的奶妈和新的女护卫都是新替换的一群人,一路照顾,随时监督。 躲藏了多日的夏藜最终还是出现在了辰王府绿洲内的一户平民家中,被暗中寻找多日的杨雪宸找到。 夏藜到现在都忍不住拿手去悄悄摸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实在是太吓人,杨雪宸找到她,直接将她按在了地上,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有还有一息的功夫,她的小命就要折在他的手中。 那一刻,她非常后悔自己会出现在绿洲内,直接躲藏一辈子好了,再也不出来,等到他离开,那样自己不就可以远离他的视线,可惜,她还是失算了,为了给孩子一口吃的,她这个做娘的,还是厚着脸皮回到了杨雪宸的手中。 一念之间,差点就交代了自己的小命。 到现在,她依然能清楚的记得杨雪宸那张铁青的脸,急促的呼吸,满脸的冷汗,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半个月后,夏藜和孩子被带到了雪都,被禁锢在了杨雪宸的身边。 杨雪宸仅仅花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干掉了阻碍他登位的老皇帝和几个兄弟,手段霸道狠辣,拿捏着朝堂上几个肱骨老臣的命脉,将骂他是暴君的群臣砍的干干净净,那些死掉的大臣让出来的位子,全部给了长期担任他登位群策群力的幕僚以及背后的众多门生故吏,还从雪都最新的科举中,表现亮眼的一群年轻学子中,重点选拔了上百位子弟,进了雪都各地,担任新的地方长官。 重点血洗雪都城内的反叛分子,有关的九族连坐,斩杀的寸草不生,天怒人怨,乱葬岗上群鸦悲鸣,残肢遍地,空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持续了好长时间都无法消散。 以雪都为中心,辐射周边上百个城,那些还在观望的地方军队,在与杨雪宸交战了上百场,超过一半次数失败的情况下,对方军队被打的苦不堪言,最终决定提出了投降,派出了军队首领与杨雪宸坐下来好好谈谈,争取好好表现,做他的好下属。 经过一年的休整,杨雪宸成功拿到了整个雪国的控制权,那些之前骂他的人,早就化作了枯骨与大地融为一体,现在整日在他背后暗骂他混账的人,也被他暗中派出来的暗卫狠狠的打的牙齿落了一地,扣了二十年的俸禄,子女被禁止参加科举考试,整个家族下掌控的家产,一半被充入国库,剩下的一半被送给了政敌。 最痛苦的是,这些人依然要做官,没有突出的业绩,即刻被拉去杀头,即使这些人在心中早就恨不得将杨雪宸吃了,那些贪赃枉法的人,更可怜了,整个家族的人都被拉去了杀头,在他在位期间,这些家族的七大姑八大姨,只要沾有一点关系的人,都没有出头做官的机会,一辈子为奴为娼。 是的,雪国对贪赃枉法惩罚力度很严酷,对于当面背后骂他的人,杨雪宸一样狠狠折磨身边的群臣,奴隶,在杨雪宸身边的人每日都把脑袋绑在了裤腰带上,朝不保夕。 所有人都明白,导致这位雪国新君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神秘女人,是一个叫做夏藜的女人。 半年前,在雪国新君杨雪宸为这个女人准备的封后大典期间,她竟然带着孩子逃跑了,让杨雪宸成了整个雪国的笑话,前来观礼的几个邻居,蒙国,离国,春城的三位皇帝亲自目睹了这场闹剧,此后这场闹剧就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传遍了四国,就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雪国的新君杨雪宸的新娘子跑了。 表面上雪国新君没有发布搜寻这个夏藜的女人的命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雪国内外,已经前后派出了几十拨人马去找她,明着暗着,雪国内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去搜寻这个女人。 雪国的念夏宫内,杨雪宸久久的站在宫殿内,望着展开在书案前的一幅女子画像,陷入沉默,双眸牢牢地盯着上面的女子,细长的眉眼,狡黠的眸子跳跃在画面上,一身仙裙衬托的整个人娇小可爱。 这是她逃走前的某个晚上,他正在殿内忙着政务,她对她的态度依然十分冷淡,但是对他的命令算是言听计从,她穿着他亲自挑选的裙子,让他心中十分愉悦,破天荒的,从百忙之中抽出一晚上的时间,画上了这一副画。 没想到,这也是夏藜留下在他身边的唯一念想。 斯人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她的逃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他炸的里焦外嫩,让他石化至今都不想承认,这个女人已经从他身边逃走了。 第218章 皇帝失踪了 “你说什么?皇上失踪了?!!” 离国老丞相咆哮起来,胡子气的一抖,将桌子掀在了地上,酒席洒了一地。 “是,失踪十天了。” 宫中的太监总管吓得全身发抖,声音越来越小,不敢抬头。 “为何这么久才将这件事报上来?”老丞相怒极反笑,身子紧绷,坐在了地上,四周的空气凝固下来,安静的只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 “都是老奴的错,奴才以为只是皇上与我们恶作剧,毕竟他已经暗中好几次离宫出走。” 太监总管委屈的要哭死了,这都是宫中不成文的约定了,皇上公良逸好几次暗中出宫游玩,与京城的贵公子争夺青楼花魁,暗中勾引京江湖上的女子,去抢夺叫花子身上的银子,放把火烧掉看不顺眼的大臣的宅子。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事不是恶趣味的公良逸招惹出来的,他惹了事拍拍屁股走了,后面还不是宫中的人亲自出面解决烂摊子,拿银子出面补偿,施压给管事的吏部官员,将事情抹掉,找冤大头背黑锅。 这次更过分,直接从围猎中丢了所有人,带着身边的侍卫跑路了,连他这位贴身太监总管都不管不顾了,真是太过分了。 若不是在悬崖底下发现了公良逸的贴身玉佩,一张带血的亲笔书信和一根断指,他几乎都不会通知老丞相,到现在他抖感觉这件事就是一场恶作剧,皇帝陛下太可靠谱了,谁会知道这是不是公良逸的又一次的胡闹! 与烽火戏诸侯的那位,公良逸这都胡闹了太多次了,以至于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有正经的时候! 当皇帝之前,公良逸还算看得上这个皇位,当上皇帝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离经叛道,性情残暴,阴晴不定,大部分的政务都积压在了丞相的身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做外公的老丞相变得日理万机,他这位皇帝陛下却越来越懒散,成了一个花架子,这位老外公的家族都被公良逸杀光了,只留下他的母后,这下整个家族真的剩下了这三人,一窝变态! 公良逸不愿意每日的大好时光浪费在了做皇帝的这件苦差上,但是他愿意每日享受皇帝高位带来的权利至上,主宰万物,为所欲为,游戏人间的快感。 他感觉没人能比自己更聪明,让没了继承人的老丞相帮着自己去打工,管理离国,等他老死了,自己玩够了,也可以回来继续做皇帝。!%^* 顺便,在将身边的势力渗透进雪国,春城,蒙国,挖空心思的,将最大的威胁公良澈给找回来,杀掉! 他太大意了,竟然上次抓住公良澈的时候,没有杀死他!公良逸恨透了当初自己的自大,还什么猫捉老鼠,先玩玩,当初救应该抓住他的时候,一刀砍死公良澈! 公良逸的心思,作为一手将他推上皇帝宝座的外公,又何尝不清楚! 老丞相不知道这次收到的亲笔信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次可能公良逸真的遇到危险了! 他虽然乱来,但是还是又一点脑子,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威胁他的皇帝位子的蠢事,这次的事情很反常。卡Kа酷Ku尐裞網(!&^ 随意的在皇家围猎场上扔下了所有大臣,跑掉了,不顾个人的形象,以前所有的丑事,除了宫中的身边人,还有他这位外公遮掩,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就算皇帝十几日不出现在皇宫,只要有他这位丞相在,一切都稳步进行,整个离国运行正常。 这次公良逸在整个大臣面前丢尽了丑,他失踪被砍断手指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京城,正以不可控的速度在百姓之间传递着,老丞相想提前遮掩下来,都没有时间来准备! 公良逸失踪整整十天了! “你先下去。”老丞相冷静下来,对跪在地上的太监总管吩咐着。 “丞相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救陛下?”太监总管担心自己被杀了,拼着命,问了一句。 “为何要救?”老丞相冷冷一笑。 太监总管愣在了当场,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老丞相说出这样话。 “皇帝陛下已经遇害,这断指和书信,就是他遇害的证物,尸体已经找不到了。”老丞相说完,走到了离国皇帝才可坐的桌案前,拿过一道圣旨,在上面刷刷写了起来,拿起玉玺在上面印在了上面。 “皇帝陛下公良逸,不幸遇难,将皇位传给外祖王丞相,这道圣旨就由太监总管明日当着百官的面宣读。”王丞相心情不错,将圣旨塞到了化成雕像的太监总管身上。 “啊!”一声惨叫,太监总管的一根手指头被砍在了地上,血腥味在空中弥漫,他吓得缩回了手,歪在了地上。 “听到刚才本丞相的话了?”老丞相笑着,眼睛透着愉悦的光彩,身边的守卫拿着帕子擦干了佩刀,收回刀鞘。 “记住了”太监总管抱着圣旨,全身冷汗直流,手上断指的地方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毯上,很快被一边的侍卫拖了出去,怀中的圣旨也被人拿了,送还到了老丞相的手上,地毯也被人换上新的。 一名太医匆匆赶到了太监总管的面前,给他治疗断指。 —— 半个月后 离国京城郊外的一处山庄内,公良逸被五花大绑的的扔在了一处水坑内,水源已经变得血红一片,水池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走进的人都会感觉恶心呕吐,画面也血腥暴力,严重引发人的不适感。 水底深处不时会有一条花斑蟒蛇游出水面,无声的靠近公良逸,一口咬断他的下肢,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眸中倒映着深深的恐惧,稀里哗啦的挣扎一阵,水面翻腾起血红的水花,又逐渐安静下来。 那种钻心噬骨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不远处的亭子上,亭子四周有透明的软纱随风舞动,露出来坐在矮榻上的一角白衣。 再仔细看去,一身白衣的男子,正爽快的捏住白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酒,唇角微翘,似乎很享受此刻的美酒,身子半歪着,酒水一滴不差的全部倒入了口中。 站在亭子的不远处,一身红衣的冷艳女子盯着湖中的公良逸,满目的仇恨,唇角咧开笑的恣意。 “看着他被蟒蛇咬,好开心。”雷恪抱着手,站在女子的身边,痛快的喊道。 “你闭嘴,不要打扰主子的雅兴!”女子冷声呵斥。 “如霜,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以后看谁敢要你!”雷恪不生气,嘿嘿的笑着。 “都快一年了,主子都没有找到夫人,夫人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已经暗中将整个雪国都找遍了,这次又回到离国,又要找到什么时候?” 如霜一声长叹,目光再次落到了亭子里面的男人身上,潇洒的白衣,独自醉卧在榻上,一举一动,皆迷人心智,她无声的收了视线,望着远处的霞光。 “主子高兴着呢,这次是驸马爷公良煜送给主子的礼物,这个公良逸被折腾,也算是给主子报了仇!你就不要再说这种丧气话,夫人一定会找到。” “她真的是偷偷离开了雪国,杨雪宸正满世界找夫人,我们肯定能找到。”雷恪不知道是在安慰如霜,还是安慰他自己,都找了一年了,一行人从满怀期待,到一次次的失望,他们的心每日都饱受煎熬,能找到的希望越来越小。 驸马爷公良煜已经开始劝主子放弃了,都已经成了其他男人的女人,名誉也毁了,心肯定也不在主子的身上了,甚至,驸马爷都开始暗中派杀手去寻找夏藜的下落了,目的就是要暗中除掉这个女人,将她比作红颜祸水,她会摧毁主子的心智,影响他的大好前途,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连日子都不过了。 做哥哥的,宁愿自己做一个恶人,也不想看着公良澈毁掉,成为一名被儿女情长牵绊的庸人! 甚至,这位六哥都忘记自己,曾经很久都沉迷在一个女人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他这次狠心阻止公良澈,是不想这个弟弟走自己的老路,蹉跎光阴,最后成为可有可无被别人绝对生死的附属品。 强者,才有春花雪月,才有闲情感怀情爱! 他现在一无所有,唯有强大,才能无所欲为。 公良澈知道这些事情吗?没有人清楚,无论公良煜软硬兼施的苦劝,他皆一笑而过。 若敢强行留住他,这份兄弟情义,恐怕也会断掉。 都是大人了,谁也无法替别人过一生。 晚霞铺满天空,点缀了柔柔的暮后,柳枝慵懒的随风舞动,耳边依然不断传来湖中血水翻动的声音,公良逸整个身子沉入了水中,被蟒蛇拖进了湖底。 “无趣。” 公良澈站了起来,离开了亭子,抬脚往庄子外面走。 如霜和雷恪追了上去,一行人趁着夜幕降临,开始往附近的商业街道上走,目光在一家家的铺子上寻找着。 第219章 气晕了 “城中有五十家医馆,花两天的时间,我们可以找一遍。卡Kа酷Ku尐裞網”如霜紧跟在公良澈的身边,小声汇报着。 “有多少家是杨雪宸的?”公良澈脚步不停,目光扫过一家家的铺子。 “之前夫人留在离国的一百家医馆全部落到了他的手上,咱们的行踪,也有他的人暗中跟踪,他在离国建立了一个情报机构,里面的负责人,是他族中的兄弟,是他的心腹。” 公良澈停住了脚步,目光凝望着前方的一家医馆,似乎在考虑到底要查不查夏藜的行踪,她的性格狡诈,他与她已经有接近三年的时间没有见,他没有将她从杨雪宸的手中救出来,一年前,她逃离了雪国,心中肯定是恨他的吧,作为一个男人,根本没有应有的担当,去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走。” 公良澈大步走进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医馆,这家开在黄金地段的医馆,有坐堂的大夫,抓药的伙计,右侧有客人休息区,一排排的桌椅,茶点,二楼有贵客的休息房间,后院是掌柜和伙计的私人生活区域。 这种有别于其他医馆的人性化设计,出自他最熟悉的女人的手笔,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多年,早就渗透进彼此的生命里,可惜自从雪中离别,他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迹。 她与孩子的模样,还是从雪国传出来的画像,夏藜长得越来越漂亮,宫中女子的温婉秀丽,端庄大气,一国之后的风范跃然纸上,她变得与他印象中有些不一样,多了几分魅色和沉稳,不再是当初小村庄初见的医女,而是足够自保的成熟女子,从她逃出杨雪宸的魔掌,可见她的智慧。卡Kа酷Ku尐裞網 雪国的人满天下在找,他的人在找,六哥公良煜派出的杀手也在找,全天下想要获得财富和利益的人也在暗中找夏藜,可惜,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目光扫过一楼的所有区域,没有找到任何熟悉的人影,公良澈大步往二楼的方向走,掌柜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客气的拱手,挡在了二楼的楼梯。 “客官,我们二楼的私人包厢已经被客人包下来了,不知您是哪里不舒服,可否让我们的大夫为您把把脉。” 如霜上前一步将掌柜推开,公良澈大步走上了楼梯,不顾掌柜如何说话,如霜给了二十两银子到了他的手上,直接按住了掌柜。 掌柜面色苍白,只感觉肩膀疼痛难忍,根本无法挣脱如霜的压制,满头大汗,看上去相当辛苦。 公良澈来到了二楼的包厢,迎面走来了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仔细看上去,眉眼秀美如女子,手中折扇不客气的挡在了公良澈的胸前。 “这位公子,二楼已经是本人的私人区域,请勿靠近。”!%^* 男子笑眯眯的说着,折扇收回到了手中,哗啦一下展开,态度看上去中规中矩,带着惯有的商人气息。 “杨红鹰,雪国最年轻的小王爷,军功无数,颇受杨雪宸重用,在雪国建立了最大的情报机构,有关离国的重要情报,皆被你送回了雪国,无人知晓你是如何传送情报,离国派出去的人去跟踪,都没有回来。” 公良澈淡淡笑着,手一番,两把飞刀朝着面前的红鹰面门飞出,一把折扇合上,直接将飞刀打偏,人影已经飞到了公良澈的背后。 一楼的人只看到了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攻击的声音早就将客人吓得跑出了医馆,只留下钻到了桌子底下的伙计和掌柜及坐诊的大夫。 如霜和雷恪守在了一楼,看住了伙计和掌柜,封住了一楼所有的出口。(!&^ 红鹰不愧是雪国建立军功的王爷,胆识不凡,武艺自然也属于上乘,只是与公良澈相比,还是差了一截,最后还是被公良澈一击打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飞刀已经刺到了他的颈上,再往里面扎一寸,他的小命就要被交代。 躲藏在包厢内的人同时破门而出,一个个站在了公良澈的四周,围住了他,如霜和雷恪同时跑到了二楼,护在了公良澈的四周,与过来的护卫对峙。 “你输了,追查夏藜,你们有什么情报,说出来。”公良澈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手中的飞刀却刺破了红鹰的脖子,血液顺着飞刀流到衣服里面。 四周的守卫慌了,打算围上来的时候,红鹰摆摆手,拒绝了护卫上前。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意。”红鹰说话有些喘,小心的关注着面前的公良澈。 咔的一声,公良澈收回了飞刀,捏住了红鹰的下巴,一颗白色的药丸翻滚到了他的嘴里,他的身子依然被公良澈压的死死地,扑上来的守卫,被如霜斩杀了三人,身后的守卫一时不敢上前。卡Kа酷Ku尐裞網 “说,夏藜的下落,你们了解了多少。”公良澈收回了笑容,冷声问道。 “她不在雪国,雪国遍布沙漠,所有的绿洲内的人家,我们的王早就亲自派人一家家的找过了,确定她不在雪国,从接触她的平民口中得知,她已经秘密回到了雪国。” “本王来离国,就是奉了我们王的命令,暗中追查王后的下落。”红鹰说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咳喘不止,没几息的时间,雪国军功无数的王爷,身子冷了下来,没了呼吸,死不瞑目,瞪着眼睛看向了公良澈。 失去理智的守卫扑了上来,被雷恪和如霜斩杀殆尽,撒上了化尸粉,地面只余一片水渍,窗子大开,水渍也瞬间蒸发不见,二楼内的人早就消失不见。 一楼的管事和伙计早在如霜上来之前被杀,整个医馆瞬间安静了下来,空中飘着的血腥味,也被大开的窗子进来的风吹走。 “这家医馆派人过来接手,以后要好好的还到藜儿的手中。”公良澈吩咐着。 “属下马上给我们的人发信息。”雷恪找到了一楼坐诊大夫的桌前,拿起了毛笔,饱蘸墨汁,在一张纸条写了几句话,走到了窗台,吹了一声口哨,空中传来扑闪翅膀的声音,一只鹰飞到了窗台,落到了雷恪的手臂上,他将信纸塞到了鹰脚上绑着的圆管内,拍了拍鹰的翅膀,黑鹰振翅向着空中飞去。 挂上了休业的牌子,三个人离开了医馆,向着其他的地方走去。 —— 十天后的雪国宫殿内,望着手中收到的迷信,杨雪宸皱着眉头,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长期伴在他身边的杨管家,此时已经变成了太监总管,杨公公。 他瞧着已经枯站一天的杨雪宸,还是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皇上,贵妃娘娘生了一个皇子,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您要不要去看看?” “红鹰被公良澈杀了,他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本王的人。” 好似没有听到杨公公的话一样,杨雪宸心中只记挂着红鹰被杀的消息。 望着身边如父亲一般,长期陪伴在身边的杨公公,杨雪宸叹了一口气:“您也看到了,这个贵妃也是本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为了雪国剩下了一个继承人,本王已经完成了对雪国子民的承诺,夏藜永远是本王的王后,本王一定要找到她,只要她活着,本王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您确定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像驯服一匹烈马一样,只是为了收服她,等到了手边,您就不稀罕了?”杨公公心中十分的为难,他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萦绕他心中真的好久了。 “本王说过很多次了,和她在一起,本王感觉很轻松,很依靠,感觉生活的很单纯,没有母后的功利,家族的胁迫,满朝文武的压力,她就像一处天然的存在,本王待在她的身边,心情就不错。” “这是喜欢吗?”杨公公感觉有些迷惑,这和世俗的男女之情一点也不像,倒是像他的王,在寻找一处没有烦恼的避风港,待在里面,就会轻松,无压力,可以快乐的生活。 杨雪宸此时是整个雪国的王,他的肩上有千斤重的压力,变得对自己要求更严格,简直要把自己逼死,就是想看看在重压之下,自己能变成什么样子。 杨公公只想赶快离开面前的杨雪宸,只感觉面前的男人,好似一张紧绷的弯弓,如果再重压下去,迟早会崩断的。 “您的母亲已经亡故了。” 隔了好久,杨公公有气无力的说道。 杨雪宸停止了胡思乱想,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了地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杨公公,嘴唇颤抖了一下,血液顺着他的唇边蔓延开来,身子栽倒了地上,晕了过去。 “王!”杨公公大声喊了起来。 整个宫殿的人,立刻跑了过来,守卫第一次时间去招了太医,其余众人将杨雪宸扶到了寝殿的床上。 所有的人都被吓坏了,他们的王一向健康,精力充沛,怎么会好好地倒在了地上呢? 没有人知道。 所有太医馆的人,都守护在了杨雪宸的面前,面色凝重的凑在一起,商讨救治他的方法。 所有的太医不吃不喝,研究了一个时辰,总算交出了一个药方子,派人立刻抓药煎药,将药喂到了杨雪宸的唇中,暗卫逼着昏睡的他,张口将汤药吞了下去。 第220章 夏藜的讽刺 杨雪宸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白色雾蒙蒙的空间,白雾深处,时隔三年未见的老王妃出现在这里,她还是通身的气派,古红色的对襟袍子,坐在一张沉香木做的太师椅上,面容苍老,像老松树的皮,干枯的没有一点水分,双眼凹陷无神,嘴唇发紫,发髻整齐,打理的一丝不苟。 任何人一眼看去,都会被吓倒,这分明就是一个老鬼,大半夜的就算她咧嘴笑,依然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实在是太丑太吓人,让人有想逃跑的冲动,平时面容红润,精神饱满的老王妃此时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鬼,令人心中发憷。 杨雪宸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喊了一声:“母妃。” “你不是本宫的孩子,你只是本宫身边的一个丫头和侍卫通奸生的劣根,本宫的皇儿死了,半夜突发的心疾,走的太突然!本宫杀了太医九族,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 “皇上不喜欢本宫,孩子才几个月,他自然也不会怀疑本宫,这二十多年,本宫靠着你享福了几十年,没想到最后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本宫的死活,快拿命来!” 面前的老王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上的指甲无限的延长,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嘴朝着他扑了过来。 “母妃!”杨雪宸吓得惊叫起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在雪国的皇宫中,四周围了一圈人,都吃惊的看着他,有人兴奋的喊了起来。 “王上,醒了!” 随着一声呼唤,寝殿顿时热闹起来,宫女进来端来了一盘盘的精致餐食,太医轮流来为他诊脉,整个寝殿恢复了人气,众人齐齐放了心,王上醒了,他们的脑袋也都保住了,如果王上有什么不测,他们没有救下人,肯定是要随着陪葬的,想想都感觉太可怕,能活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王上醒来,需要安静,既然身子无恙,大家都散了吧。” 杨公公一说,众人齐齐给杨雪宸请安,分散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耳边没了聒噪的声音,杨雪宸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睁着眼睛发了半个时辰的呆,杨公公站在一边不发一言,无声的陪伴着。 他到现在才发现,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人,一直都是像父亲一样的杨公公,他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对他无欲无求,在自己最卑微的时候,就陪伴在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未对他求过什么东西,想来,这真的是自己的失策。 “杨公公,你可还有家人,本王想赏赐你一些东西,你想要什么?” 杨公公诧异的望了一眼杨雪宸,微微一笑:“王上,老奴孤身一人,只愿王上获得幸福,活的顺心如意,其他的,并无所求。”!%^* 杨雪宸心中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他不敢说,只是感觉非常可怕,如果让人知道,也许会逼死这位他。 谨慎思考良久,杨雪宸吩咐道:“杨公公,本王还是感觉夏藜可能还在雪国,这几日,你带着人亲自去找找,本王需要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母妃的离去,令本王心神不宁。卡Kа酷Ku尐裞網” 杨公公震惊的盯着杨雪宸,他到任何地方去,从未丢开过自己,不过如今这个时刻,夏藜是他最喜欢的女人,老王妃是他的母亲,两个女人都很特殊,他难以两全,这是把最最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也是对自己信赖呀! 一想到这里,杨总管反而心中十分开心,他愿意为了王上对自己的信赖,去把找夏藜这件事做好。 “杨公公,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人手,本王会让他们通知你。”(!&^ “是,王上!” 杨公公扶着杨雪宸躺下,看着他睡着,才收了心回去收拾。 第二日,杨雪宸醒来,身边人告诉他杨公公带着人离开了,他不顾太医的劝阻,多吃了几碗补药,拖着虚弱的身子,穿戴好,带着几名太医和护卫,做马车换便服,来到了辰王府,两年前他和夏藜相处的地方。 路上行走了不到十天,太阳毒辣的照射着大地,在天黑之前众人赶到了绿洲,这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安静有序,百姓三三两两在主道上形成了热闹的集市,穿过人群,透彻的蓝天,碧绿的湖水,辰王府安静的酣睡,当侍卫上前敲门,好一阵子,管事才从大门上,拉下一个小门洞,一眼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杨雪宸,吓得立刻缩回头,打开了大门,上前跪拜。 “王上!” “起来,本王不想惹人注目。” 辰王府的管事点点头,左右看了看,站了起来,迎着杨雪宸往府内走。 “你们所有人留在此地守着,本王一个人进府内走走。” 杨雪宸说完,一个人朝着辰王府内走去,身后的众人也只好停住了脚步,暗卫,四下散开,暗中保护着。 他一个人快步来到了当日夏藜的卧房,她的小院看起来十分整洁,推开雕花门,房间内白色的帷幔披散下来,他掀开帷幔,露出床上叠成豆腐块的被褥,掀开一层层的被褥,他发现了一块长命锁,这是她的孩子的,一层层的掀开,露出一张泛黄的信封,留言上写的很清楚,杨雪宸收。 仿佛这信封真的烫手一般,杨雪宸没拿稳,信封掉落在了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拿出了信纸,一字一字的读完,面色苍白,眸子越瞪越大,手指捏着纸片,他几乎要咆哮起来,狠狠压抑了很久,他才身形不稳的靠着床,坐在了地上。 “杨雪宸,看到这封信,代表本姑娘已经离开你好久了,你囚禁我在你身边,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更恨你!你不喜欢我,只是将我当成你受伤躲避的避风港,这是你娘的职责,本姑娘没有那么博大的圣母光环,顺便告诉你,老王妃不是你的生母,你的娘是老王妃的陪嫁丫头,和杨管家是恩爱的一对夫妻,老王妃毒死了你的生母,逼迫杨管事一辈子不许告诉你真相,这些年杨管事替老王妃干了不少坏事,毒掉了不少老皇帝身边的妃子的孩子。” “不必感谢本姑娘,见义勇为的将杀害你生母的老王妃干掉了,她是被本姑娘毒死的,死的挺惨的,嘴唇发紫,成了老妖婆,不要找本姑娘了,好好过你的日子,算是对你照顾我们母子一段日子的报答!“ 杨雪宸咧嘴一笑,好像疯子一般,跪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他年少时期缺失的母爱,成年分辨不清的喜欢,又是什么呢?他现在想要追回来的是年少时期缺失的安全感吗?那么多年,漂泊在外,心一直飘着,毫无归属,他一直就这样冷心冷情的活着。 当看到活的热气腾腾的夏藜,他深深的被这个女人身上的活力所吸引,她不畏艰难,如草根一样,春风以来,一样钻破土壤,去迎接风雨,她的这种活力,让他对生活有了一丝期盼,如果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肯定很有意思吧,只是绑着她在身边,她仿佛失去活力的玻璃娃娃,没有活力,只有不断的反抗和冷眼。 他到底想要的避风港没了,夏藜留下的信纸撕碎了他的遮掩,这么多年来,他只想有一个安定的避风港,有一个人默默的等着他回归,也许是生养他的慈母,也许是对他牵挂的妻子,他想焐热这颗漂泊多年的浪子心。 他撕碎了这张充满讽刺意味的信纸,丢到了火盆内烧成了灰烬。 十日后,杨雪宸回到了雪都,撤去了全国搜寻夏藜的命令,在外的杨公公感觉非常奇怪,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宫中,顾不得休息,上前问道。 “王上,您找到了夏藜?” 杨雪宸仔细看着眼前满鬓白霜的老人,他为了能留在自己的身边,成了公公,杨雪宸的眼眶有些红,拉着他坐在了身边的榻上,吓得杨公公立刻站了起来。 “王上!您这是折煞老奴!” 杨雪宸苦笑:“杨叔,夏藜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本王累了,不想折腾了。” 杨公公身子晃了一下,连日的劳累加上这一刺激,晕了过去,被杨雪宸一把扶住,送去了杨公公的住处。 —— 远在离国的公良澈听到从雪国传来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夏藜被杨雪宸找到了,并且暗中藏了起来,他才不信杨雪宸这个疯子会好心的放过夏藜,他就是怕自己过去抢人,放的烟雾弹罢了! 杨雪宸把埋伏在雪国的情报机构隐藏引起来,并未去除,是时候除掉了! 公良澈带着如霜和雷恪,连夜将雪国的情报机构网一举歼灭,重创了雪国在离国的情报网的布局,他就是要狠狠的警告杨雪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攻击他了。 杀了一夜,三人早就累倒在了地上,拖着疲惫的身子藏了起来。 雪国的情报机构最大的已经被人灭掉,那些可以忽略不敢动的人,一路拼命突围离国人的监督,带着人暗中跑到了雪国和离国相邻的边界,爬狗洞钻进了雪国,将消息带了回去。 第221章 等这一天好久了 “主子,驸马爷有请您过去,他已经在星月楼备好了韭菜。” 如霜来到了亭子边,望着独酌的公良澈轻声说道。 好似没有听到如霜的声音,公良澈坐在冰凉的石头矮凳上,靠着石桌,面前放了一壶黄酒,望着远处弥漫西天的晚霞发呆,如烟火绚烂多姿,半轮红日在霞光中缓缓地落下西山,在天际留下一片暮色,欣赏完了落日美景,一壶黄酒也被他喝光,放下手中的酒壶,他睁着醉眼迷蒙的眸子,看向了身边的如霜。 “什么事?” 如霜愣了下,躬身应道:“主子,是驸马爷请您去星月楼一聚,已经晚了一会了。” 如霜这次失态了,她竟然陪着主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这两年多的时间内,除了每日到处寻找夏藜的下落,公良澈早就养成了每日看晚霞的习惯,她不敢破坏。 “走。” 公良澈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衣摆,一身黑袍,长发以一根白玉簪固定,潇洒俊逸,大步走出了山庄,如霜和雷恪紧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公良澈来到了这两年在京城快速崛起的星月楼,一家说书,品茗,围棋,烹饪美食,名角名曲为特色的综合茶楼,名人雅士喜闻乐见的各种消遣方式,因此这里汇聚了京城上至朝中大臣,书院学子,大家族的小姐公子,江湖上喜欢附庸风雅的江湖侠士侠女们,也喜欢来这里消费。 人员混杂,是收集消息的最佳之地,江湖上的武林盟主大会的选举,江湖上官员的上任,名家公子小姐的姻缘缔结,各国名人的八卦小道消息,都在星月楼可以获取。 一杯茶一两银子,虽然令许多刚刚果腹的人家感觉很奢侈,是这些人家两三个月的口粮,他们愿意倾尽家族的一切,来把家族长得漂亮的小姐,读书有希望的独子都送来星月楼亮相,如果被上层人家的公子小姐看上,说不定全家以后就可以翻身为贵族,过上受人追捧的生活。 公良澈进入星月楼,此时却安安静静,一楼空无一人,一直走到顶层的七楼,才在观景阁包厢,看到了长久没有碰面的公良煜,他的旁边坐着正在抱着一根鸡翅啃的欢的乐樱儿。 乐樱儿顾不上满嘴的油,笑着朝着公良澈打招呼:“十弟,这里。” 公良澈淡淡一笑,在公良煜的身边落座,一眼扫到了紧挨着公良煜坐的乐樱儿肚子显怀,若不是挨的近,她身披火红色的狐毛披风,就被披风挡住了身形,加上靠着桌子,更什么也看不出来。 “几个月不见,六哥都要做父亲了。”公良澈笑道。!%^* 乐樱儿拿了帕子擦干净嘴上的油渍,喝了一口甜汤,不满的嘟嘴:“本公主才不想生什么孩子,这样煜哥哥就再也不喜欢我了。” “樱儿,胡说什么呢,坐好。”公良煜说着,揽住了乐樱儿的腰身,防止她身子不老实跌坐在地上伤到了孩子,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他顿时有些头大,本来身边就要有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后生了小孩,要怎么办? 瞧着公良煜头大如斗的模样,公良澈不厚道的笑了:“六哥,看来以后你要照顾两个小孩子了,哈哈哈!” 公良煜冷冷扫了一眼公良澈,悄悄掐了掐乐樱儿的腰,怀里的小人儿安静下来,低头专注喝汤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劝着公良澈。 “杨雪宸突然取消了全国搜捕夏藜的命令,你是不是带人去找他?”(!&^ 公良澈爽快回应:“有这个打算,他和我有仇,早就想去会会他。” 公良煜皱眉劝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这也许是他诱捕你设下的陷阱,你确定要过去送死?“ 公良澈不满的应道:“有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吗?真是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忘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好了,六哥,你找我过来,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和你说一下,离国刚刚上位的丞相大人,已经上钩,他对刚刚炼出来的壮阳丹非常感兴趣,听说他的小妾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公良煜说完,又亲自装了一碗好吃的,送到了乐樱儿的面前,轻拍着小女人的背部叮嘱。 “慢点吃。” 公良澈对这些听听就罢了,并不感兴趣,“那好啊,六哥就慢慢的放长线钓大鱼,你有夏藜的消息了吗?” 正在奋力吃食物的乐樱儿摇头应道:“没有啊,煜哥哥,派了那么多的人出去,都没有人找到。” “是吗?”公良澈听完站起了身,准备走。 公良煜低声说道:“我找到她,就会杀了她,她在浪费十弟你的人生,她根本就不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和杨雪宸厮混了几年,孩子都不一定是你的,你早就被戴了绿帽子,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到六哥身边,离国正等着你去管理,你为何为了这个女人,还在浪费你的人生?” 公良澈转身一把剑指在了公良煜的面前,大声警告:“六哥,不要再插手我的人生,藜儿是什么人,无需你来下结论,我与她相处多年,最清楚她的为人,如若你敢杀了藜儿,我会杀了乐樱儿和你的孩子,让你们全家走不出离国。卡Kа酷Ku尐裞網” “我说到做到!” 乐樱儿刚刚吃到嘴里的糕点差点被公良澈的话给噎到,咳嗽了几声后,将嘴里的食物努力咽了下去,眼泪都流出来了。 公良煜忙着拍着乐樱儿的后背,朝着公良澈吼道:“滚出去!别在让我看到你!” 公良煜拿起了桌上的剑,走出了七楼的观景阁,身后传来了乐樱儿不满的声音。 “十弟都被你逼走了!煜哥哥,你这次真的很过分,明明你也想和他多聊会的!” 公良煜整个人气的早就失去了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一个人沉默了好久,只是拿着碗继续给乐樱儿添食物。 “煜哥哥,樱儿饱了。” 公良煜愣了愣,将隐身在附近的侍卫招了出来:“食物打包带走,给老十也送去一份。” 来人应下,拿了一个食盒,将桌上的食物带好,隐去了身形。 “还说不想见人家,这不又马上给人家送食物。”乐樱儿咯咯的笑着,无情的嘲讽着面前的公良煜。 公良煜无视乐樱儿的嘲讽,揽着身边的小女人出了星月楼。 重回山庄的公良澈心情不爽快,一个人又独坐在凉亭内,望着满天的星星出神。 如霜和雷恪两个人都不敢上前,只是守在不远处默默无言。 远处闪出一个黑影,提着一个食盒无声的落在了凉亭内,放下了食盒,悄身退去,等到了雷恪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如霜跑到了亭子内,只见面前的男人打开了食盒,里面露出了几盘精致的小菜,烧乳鸽,酸辣土豆丝,燕窝粥,一盒点心,一壶甜酒,食物的香味在凉亭内弥漫,勾引着人的味蕾,如霜的肚子不客气的咕咕响起来,羞的她闪出了亭子。 “如霜带上雷恪,一起过来陪着我吃。” 公良澈若无其事的喊着身边的两个属下。 “好香,是驸马爷的人派来的。”雷恪追了一路,又退了出来,驸马爷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他早就想吃了,饿了一下午了。 如霜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望着主子亲自端到了面前的糕点,她还是夹了一块,吃了起来。 来人很贴心,多放了几双筷子,不至于雷恪和如霜两人吃饭没有筷子。 雷恪还是神经粗大的汉子,面对着主子,也不客气,早就定住了烧乳鸽,筷子不停的夹肉吃,对着主子钟情的酸辣土豆丝,可不敢去碰,如霜也对着糕点下手,三个人一起吃饭,还是有些尴尬。 公良澈近年为人冷淡了不少,除了夏藜和孩子,他早就将许多东西放下,曾经苦苦追逐的权欲,早就被无情的现实所嘲讽,身边侍卫不自在,他也能体谅,却也不想去化解,习惯了不好。 剩余的精力和时间,他只想思考,如何能找到夏藜和孩子,世人嘲讽他的女人给他戴上绿帽子,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面对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他没有力量去解救出来,他可以不做皇帝,但不代表自己手上没有力量,其实最近几年,他暗自通过各种手段或现金收买,或暴力降服,组织了一大批江湖力量在身边,也许远离朝廷,但他确确实实是江湖上传闻的王。 有名的做杀手生意的生死场,就在他的名下,现今的四国,遍布他的杀人机构,生意应接不暇,外人根本不能不知,身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只有成为强者,方可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别人鱼肉的对象。 可惜,他的女人,在哪里呢? 但是害他与夏藜离开的仇人,杨雪宸,他肯定是要报仇的,无论夏藜在与否,他都不会放过。 “今晚,我会亲自点上百名死士,明日我们出发去雪国,好好休息。” 如霜和雷恪同时心中咯噔一声,主子最终还是选择同姓米杨的宣战,他们等这一天好久了。 第222章 雪国内乱 离国 “杨叔,你说,我们设在离国的情报机构都被人毁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杨雪宸,冷眼看向成为太监的杨公公,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可惊叹的,毕竟他心中早就会料到会有这一日。 杨公公躬身严肃回道:“还请王上称呼奴才为公公。” 杨雪宸心中痛了一下,面对自己的生父,还要称呼对方为公公,他心中刺痛,狠心摇头:“以后还是称呼您为杨叔,这是我们两人的称呼。” 杨叔不想着称呼上纠结,痛快点头:“那就随王上,不知对待情报机构被毁,您有何打算?” 杨雪宸低头将手上的奏折批阅完,放在了另外一本已经批完的一摞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毁了重建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红鹰被人杀了,离国方面封锁了消息,我们情报机构被毁的消息,也是从逃回来的人带来的消息,这是离国故意放回来这些人。” 一想到这里,杨叔怒了:“这些懦夫,杀了他们,说不定日后就会背叛雪国。” 杨雪宸手指轻敲桌面:“杨叔看着安排。” 杨叔躬身应道:“是,王上,只是离国最近动作很诡异,我们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很危险,王上一定要在我们暗卫保护的视线范围内,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待在宫中。” 杨雪宸笑着看向了窗外阴暗的天空,笑了:“杨叔,今日是小雪节气,过段时间其他国家就要下雪了,我们雪国只有雨季和干旱两个季节,要么旱死,要么洪涝频发,一年四季都被黄沙包围,屋子里总是布满了黄沙,若不是我们雪国的人辛苦在沙漠内种植了一片一片的仙人掌和胡杨树,也不会新出了不少绿地,吸引了地下暗河,形成了大片的绿洲。卡Kа酷Ku尐裞網” 杨叔一时不懂杨雪宸为何提到了这件事,只能附和:“雪国人生于沙漠,生性意志力顽强,只相信自己的一双手,能打拼出好日子。” “这段日子,在和离国的边境上,加强警戒,尤其是从离国来的人,格杀勿论。” 杨雪宸握紧了拳头,眸子闪过一丝狠意。!%^* 杨叔等的就是这样的决定,当下就带着杨雪宸的两道命令,下去安排。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离国逃回来的情报人员,都被雪国皇宫公然杀害,这一举措震惊了所有暗处的暗卫,他们是死士的命运,早就把自己交给了皇帝一人,一旦遭遇背叛的威胁,皇帝会毫不留情的干掉他们,他们这类人在家人的眼里,早就成了死人,一生见不得光,不能出现在熟悉的人周围,和行走时间的黑白无常没什么区别。 杨雪宸杀掉逃回来的收集情报的暗卫,就是在警告所有人,这些人该死,他们背叛了雪国。 伴随着雪国连绵降雨来的,还有无数的从雪国和离国的边界过来的无数人的血液,他们离开离国,一脚刚刚踏入雪国的境地,就被雪国的边关士兵暗中斩杀,即使被泥土掩埋了尸体,还是被连绵的暴雨冲刷了泥土,那些死掉的人的血液随之冲散出来,融入湿冷的雨水中。 ——(!&^ “主子,有情况,那些来往雪国和离国做生意的商旅,很多进入了雪国,这一个月都没有任何回音,很多商旅的家人找过来,进入了雪国的地界以后,也没有回音,很多人闹到了离国的边关守军的军营,闹着要人,进入雪国的人,都没了回音,这些百姓都怕了。” 如霜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一一汇报给公良澈。 公良澈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听了如霜的话以后,蓦地一笑:“雪国的人真狠,只要从离国来的人,都一律斩杀,他们就这么害怕离国。” 如霜有些听出了公良澈话里的意思,担忧的问道:主子,那我们的行动?" “人家可是做好了扑杀一切的准备,现在雪国可是在雨季,到处一片汪洋,我们不可能去送死。” 如霜总算感觉心底一直压着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不等她彻底放松,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从公良澈所住的帐篷内,走出一个江湖人,手臂上站着一只鹰隼,江湖人一直使用轻功,远离了和雪国的边界区,飞了半日,才谨慎放出了鹰隼。 不出时日的功夫,雪国边界内发生了暴乱,边地士兵无情的斩杀企图从里面逃出来的百姓,百姓却不怕死的往外逃,人挤人,哀鸿遍野,边境多了无数的尸体。 不久,这些被雪国边境士兵斩杀的雪国百姓的尸体,一把火将尸体堆成了小山烧了起来,空中不断集聚烧尸体的飞烟,湛蓝的天空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许是不顾雪国百姓死活,乱杀无辜的人的恶名早就传回了整个雪国,无辜的百姓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恐慌,不再有人甘心犹如蚂蚁一样,被人随意捏死。 惊觉的农夫扔掉了手中的锄头,小镇上的作坊工人,开酒馆茶楼客栈的商人纷纷带着家私跑路,躲到了雪国的沙漠绿洲树林深处,有些武艺防身的男人直接揭竿而起,占领了不少的绿洲,反抗杀害了当地的官吏,自己做了绿洲大王,星火燎原,无数的人效仿,也不过三个月的功夫,雪国境内却完全乱了起来。 杨雪宸计划好的重点打击公良澈的效果,还未完全达到,随机后院起火,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将雪国边境内斩杀百姓的消息被人大肆在雪国境内各处传播,大大破坏了雪国的安稳秩序。 “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现在杨雪宸哪里还有时间对付咱们,现在可是头大如斗的思考,如何平息雪国境内的这一场暴乱,他现在可是急的屁股着火了!” 雷恪在营帐内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雪国内部乱成一团,他的心中只有被报仇的惨景,杨雪宸这个小人,暗算夫人和主子,导致两人三年的时间都未曾相见,当真是可恶至极! “如果我们现在对着乱哄哄的离国来一次侵袭,相比离国的当权者会非常开心吧,毕竟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偷袭良机。” 如霜想到这里,冷静分析。 公良澈抬眸看向正在讨论的如霜和雷恪,“六哥,已经歼灭了丞相,在这个三月的时间内掌握了离国的皇宫,皇城内的人,除了以丞相为中心关系密切的几个家族,都被杀头,其他人都已经投降,他们看到了六哥,十分欢喜,总算见到了离国皇室的血脉。” “整个离国最终还是落在了公良家族,相信这也是民心所向。”如霜向着公良澈躬身行礼。 公良澈不甚在意的说道:“这也是为了对付杨雪宸,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们无关。” 如霜和雷恪愣了愣,这种话从爱民如子的公良澈嘴里说出来,这可真是太令人震惊了,明明过去的公良澈,为了当成离国的皇帝,可是一直都以当权者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要努力的到达子民的的爱戴,所以有关百姓的事情,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靠在最重要的地方。 反而是夏藜,当初也是为了躲开公良逸的追杀,他们二人一直到处躲避,最终还是被身边最信任的杨雪宸暗算了一把,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杨雪宸六亲不认,下手狠辣,比起杨雪宸,可是一点也不弱。 两个人闭嘴不说话,夏藜根本早就成了公良澈的逆鳞,谁敢上去找死? 帐篷被人不客气的推开,一股寒风顺着帐篷疯狂了涌进来,冷的帐篷内的人不断的搓手取暖,一身银色铠甲的公良煜大步走了进来,上前提住了公良澈的衣领,怒其不争的吼道。 “数万人的离国的士兵,疯狂的涌进了雪国上阵杀敌,你有何资格在蜷缩在被窝里谈笑风生!” 公良澈淡淡的笑了笑,一把挣脱公良煜的控制:“这千载难逢的的战争机遇,可是我给六哥的,只要六哥好好把握,就会取得不错的战绩!这辈子,我只想早日找到了夏藜,其他事情,都和我无关。" “你还是把趁机大乱雪国的这件好事告诉了六哥。”公良煜冷冷说道。 公良澈不怕死的笑了:“那也只是想让你们打前锋,把雪国搅乱,乱了杨雪宸的阵脚,这样我才可以趁机将他给杀了,顺便你们也解决了不少他身边的硬骨头,到时候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公良煜松开了公良澈的身影,带着一股寒意大步离去。 公良澈理了理乱了的衣领,重新拉高了羊毛毯子,紧紧的裹住了身子,抱紧了手中的汤婆子,低头认真看着手中一分雪国皇城的路线图,眉头紧锁。 如霜走到了帐篷门口,将厚厚的棉布帘子使用石头压住,防止冷风灌入,再把灭掉的火盆重新加了特殊的苏香木块,一种边地林中生长的树木,遇火没有任何烟雾,更无呛鼻的气味,而且燃烧起来速度缓慢,对于寒冷的冬日来说,这是最佳的取暖木材。 也就是五日不到的时间,公良澈收到了来自手下的情报,果断收了帐篷,带着如霜,雷恪及百名手下趁着乱,潜入进了雨幕中。 展现眼帘的一幕令他有些吃惊,杨雪宸竟然亲自带着人冲在了前方,和他打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良煜。 第223章 正是夏藜 公良煜手持双剑和杨雪宸战斗在一起,两个人过了百招,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占到半丝便宜。卡Kа酷Ku尐裞網 公良澈冷眼看着雪国军队不怕死一样冲击着离国的军队,离国的军队有些人怕死,还会躲避雪国士兵的攻击,雪国士兵尽管身上挂了无数彩,却丝毫不惧,任由血水流了一身,也要拖住逃走的敌人,将敌人头颅斩杀。 到处是挨砍的离国军队士兵的惨叫声,还有士兵怕死的躲避,雪国军队直到被砍死,都在主动进贡,面色愉悦,即使倒地失去性命,这种强烈的反差令他皱眉,心痛。 就在公良澈分神的瞬间,公良煜手臂挨了一刀,他痛的猛的护住了手臂,身子跪在了地上,同样踢起身上的长剑刺向杨雪宸的脚腕,护甲未曾护到地方,被长剑砍破了裤管,血液顺着裤管流了出来。 杨雪宸笑着将长剑一手拔了出来,猛地向公良煜发起进攻,受伤的影响,公良煜反应明显比杨雪宸慢了半拍,次次差点被杨雪宸一剑封喉。 公良澈一挥手,身边的百位死士已经冲入雪国军中,他的身形瞬移,来到了杨雪宸的后方,长剑变幻出十六吧,团团将杨雪宸包围,一阵剑气侵袭,刺中杨雪宸的前胸后背,血液顺着剑气喷发,他的身上中了上百多刀,四肢早就被剑砍断,整个人的衣服也破碎成破布,被风一吹刮的到处都是。 杨雪宸整个人依然保持着微笑,整个人身上多到处不满肩伤,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被公良澈一脚踢到了地上,一剑贯穿了胸口,残存着一口气。 “王上!” 雪国的军中传来一声老者的惨叫声,带着数百名死士和公良澈的死士冲撞在了一起,双方的人马在雨幕中厮杀,雨水顺着剑刃掺着血水流到了地上,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地面早就浑浊一片,被护卫保护着的老者冲到了公良澈的面前。 在公良澈长剑再刺下去的瞬间挡在了杨雪宸的面前,似飘零的落叶人,老者双手握住了剑刃,掌心的血顺着长剑滑落,染上一片嫣红。 “你对王上的恨,老奴替王上偿还,请阁下饶他一命。” 公良澈不买账:“你不是他,只是白死一条命。” “我是他父亲,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僵持的打斗犹在耳边,老者的话却清晰的传到了公良澈的耳中,他抬眸的瞬间,老者咽了气。 “爹……爹!”!%^* 悲怆的喊声响彻空中,杨雪宸又吐了一口血,他整张脸发青发狂,早就失去了平日冷酷的王者风范,有些狼狈,心中遗憾充满了心胸,不是落在了公良澈手中成了手下败将,感到屈辱,只是到最后,他的一声爹,再也没有人可以听到,守护了他几十年的杨叔,最终还是为了保护他,付出了一切。 对手是不会给他任何悲伤的时间,长剑无情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疤,血液顺着面颊流了一脸。 “你可真够卑鄙的,抢走了藜儿手中的百灵散的药方,抢走了她的清白,将她囚禁在你的身边两年,害的我们夫妻三年多也没有见上一面,她们母子现在生死不明,杨雪宸,你死一万次,都不够洗刷你的罪恶!” “她的百灵散?呵!吃了她的药,雪国的士兵越来越消瘦,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会枯瘦如鬼,一日不吃药,就会上瘾发疯,为了买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买不起药的士兵,偷同伴的,抢夺药材,士兵死伤无数,财产损失达几十万两,这女人,算计了雪国,算计了本王!” “本王发现她的药出问题前夕,她早就趁着本王放下戒心,以为她日后安心待在本王身边,她却带着儿子逃走了,百灵散的药也发现了问题,本王如今收回对她的通缉,已经对她是最大的开恩!你保护不了女人,是你无能,关本王何事!”(!&^ “你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雷恪早就想砍了杨雪宸,对着他不客气的吼道! 雪国的士兵看到自家的大王被人擒,兵败如山倒,一路急退,隐没到了沙漠的后方,躲了起来,离国的士兵在雨中根本不熟悉雪国内部地形,不敢妄动,听从公良煜的命令,撤了回来。 就在杨雪宸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离国境内,换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飞扬,溅起来阵阵烟尘,等到人走进了,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一身金色轻甲护身,来人似乎对骑马有些不熟练,马儿停下来,身后就走过来两人,一人牵住了马儿,一人扶着马上的人小心翼翼的下了马。 公良澈和公良煜互看一眼,兄弟两人看向来人,圆润的身材,圆鼓鼓的肚子撑起了软甲,走路轻快却不显得笨拙,一双眼睛因为过胖,习惯性的眯了起来,望着不远处被打的落花流水的雪国军队和杨雪宸,开门见山的说道。卡Kа酷Ku尐裞網 “本王要雪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其余的你们两兄弟可以平分,算是你们报答本王的报酬,从此互不相欠。” “雪国百分之七十是沙漠,绿洲少的可怜,大部分人都分布在绿洲,春城王上,您打算要哪一部分?” 公良澈走到了春城当权者乐无穷的面前,问道。 “自然是和雪国、离国两国相接壤的这一部分,作为我们春城日后最大的港口城镇,出口海产品,训练陆地士兵,监视雪国的进攻,和离国睦邻友好,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此时杨雪宸忽然爬了起来,看向公良澈:“本王说出夏藜的下落,换本王的一条命和三分之二的雪国如何?三分之一的土地,本王同意割让给你们三人,怎么分你们自己做决定!” “你现在是一个废物,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公良煜立刻打断了杨雪宸继续说下去,他太清楚公良澈对夏藜有多看中,对权利土地有多不在乎,不能让杨雪宸得逞!” “主子!”如霜兴奋的冲到了公良澈的身边,附耳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令他心脏狂跳,再次问到。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霜点点头,兴奋的说道:“千真万确!” 望着眼前急着保命的杨雪宸,盼着瓜分土地的春城大王乐无穷,一心杀了杨雪宸,吞并雪国的公良煜,他勾唇笑了笑,对着三人摆摆手。 “你们三人好好玩,本人不奉陪了!” 公良澈一人往后退去的时候,跟随他的百名死士,一身是血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往离国境内走。 公良煜护住手臂的伤口,飞奔到了公良澈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库劝道:“如今雪国马上被我们兄弟两人瓜分,杨雪宸也成了你手下败将,六哥想把雪国送你做礼物!你要去哪里?” 公良澈笑了:“到处流浪,六哥,谢谢多年的照顾,你是一个好皇帝,不要再傻傻的想把什么雪国,离国送给弟弟,这是你自己努力的到的东西,你会更珍惜,十弟没有对它们付出什么,根本就不会当成一回事,十弟更看重夏藜,她是十弟从一开始就努力争取的,错过一次,是十弟的疏忽。” “走过了那么多的弯路,生死一线徘徊过,痛失妻子和孩子,根本没见过孩子一眼,没有听他叫过一生父亲,每次看到六哥和春城公主乐樱儿一起甜蜜的相处,十弟的心口都会多一道伤口,你们可曾想过十弟有多难受,你们恩恩爱爱,十弟的妻儿却连生死都不知。” “六哥,你有的东西,十弟没有,你不知道这遗憾有多痛,就不要把你认为的好,强塞给十弟了。” 公良煜一时被堵的哑口无言,等他再想和公良澈说点什么的时候,对面早就没有了公良澈的身影,苦笑了一声,他转身向着杨雪宸和乐无穷走去。 “如霜,你怎么能把这种模棱两可的消息告诉主子,你看这画像,一个女人的侧影而已,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布巾,哪里像我们的夫人?这种不靠谱的画像,你也敢送上来,还嫌咱们主子的失望收的少吗?” 雷恪忍不住又要吼了,这一次次的失望,哪里有人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呢? 找人这种麻烦的事情,如大海捞针,生死不知,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每次都只寻一点踪迹,每次都扑空,快三年了,夫人就算惩罚主子,时间也差不多了! 如霜冷眼旁观,早就将雷恪的痛苦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就算扑空又如何,只要心中有希望,不放弃,积极的行动,总会找到的。 如今距离离国最近的三个国家,雪国,春城都找过了,只剩下北边的蒙国没有踏足过了,夫人再有高超的医术,那也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武功,还带着一个孩子,医术又厉害,单身妈妈,身边没有男人,目标很明显,只要多派出人力,总会能找出踪迹的。 正在两人一人吵闹,一人冷眼旁观的时候,公良澈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此时一群人已经回到了位于离国的山庄内。 公良澈不找夏藜的时候,在离国都会住在京城外的山庄,这次他拿着画像,来到了两人面前。 “你们别争了,正是夏藜。” 第224章 神秘的女人 如霜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欣喜,目光牢牢的盯着公良澈心中的画像,兴奋的说道:“主子,那咱们是不是需要立刻赶去北蒙。” “你是不是高兴的过头了,现在北蒙早就封锁了任何通往关内的入口,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离国已经落入了昔日的六皇子公良煜的手中,之前和离国的合作同盟关系自然破裂了,如今雪国也被攻击的自身难保,北蒙只要不傻,绝对会防着雪国和离国的任何人进入。” “嗯,现在你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变聪明了。”如霜愣了片刻,也只能承认雷恪说的没错,重要的合作伙伴都出事,北蒙自然也如惊弓之鸟,进入全身戒备的状态。 “北蒙和雪国不一样,雪国的人生活在绿洲,靠着地下暗河的水度日,北蒙人从下就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功夫了得,长得高大威猛,男人从小习武,一人成军,女人多才多艺,胆大包天,遇到喜欢的男人会主动追求,甚至绑回去逼着男人成亲,简单说北蒙的人讲求强者为天,强权压制一切,层层压制,将帅一个人命令整个北蒙的人,北蒙贵族垄断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遇到战事,冲到一线争夺贵族荣誉,立下军功,为家族为个人争取权势。“ “靠着立下战功,小家族可以成为大家族,普通的士兵也可以靠着战功被封为异姓贵族,只是这样的将帅之才比较少,大部分的敌人还是北蒙的贵族势力,为国捐躯是他们的最高荣誉,整个家族的人可以延续三代的荣耀,捐躯者的后代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如霜将自己收集到的北蒙的政治背景做了简单的介绍。卡Kа酷Ku尐裞網 雷恪眉头一皱:“如果遇到战争,有的贵族为国捐躯的人多或者后代也有人捐躯,那不就是靠着这些死去的人,这个家族的荣华富贵,就会延续好几代,北蒙的皇帝也太狡猾了,靠一些财富,就哄着这些大臣一代代的去送死,这些家族还要贡献珠宝来供养这些皇帝,贵族还要欺压百姓来榨取财富。” 公良澈笑了:“大同小异罢了,哪个国家不都是这样,财富和权利从来都集中在有智慧有强权的人手中,强者从来是制定规则的人,无规矩不成方圆,有奖有罚,芸芸众生追求的也只是安稳的过日子,争夺荣耀的人从来都是疯子,不疯不成魔。” “夫人属于哪种人?听雪国王上的意思,夫人被逼着交出止痛药的秘方,结果还是阴了雪国人一把,吃了这些药的人都犯了毒瘾,最后虚脱而死,还引发了不少的恶劣影响。” 公良澈收起了笑脸:“藜儿做得好,她成熟了,变得沉稳冷静,学会了运用长处来对付敌人。” 如霜和雷恪均互相看了眼对方,从从对方的目光中感觉到了诧异,这医人的大夫都能变成了毒医,以后谁敢招惹大夫,看你不顺眼,在给你开的药方里面动点小手脚,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疯子还是聋子,实在是夫人娇小亲切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谁会对一个这样一个女大夫,产生防备心理。 “我们派出去的江湖人手下进不去北蒙的势力范围,他们手中养的雕实在是太敏捷了,一旦在边界一千米的范围内靠近,就会被他们发现,他们爪子内的信号弹就会发生爆破,整个北蒙的人士兵,就会有所察觉,不客气的带着大批士兵过来攻打,我们的人太少,根本就不成气候。” 公良澈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还是和如霜雷恪二人简单说了下。 两个对公良澈的说法并未感到任何意外,主子心思缜密,有所行动,快速掌握了有利的消息,虽然听上去有些令人心赌,但总比上去送死要好的多。 可是,还是没办法进入北蒙,这可是一个糟糕的结果。!%^* 难道最后,还是需要主子去求助六皇子公良煜吗?一想到这里,如霜更不敢随意说话,这样子可不就让主子更加被动,受制于六皇子,可不是什么好结果,搞不好,这辈子主子都不会见到了夫人了! 沉默的时间有些漫长,如霜走出了凉亭,走到了厨房,催着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送到了凉亭内。 凉亭的四周,被厚厚的帘子遮挡,阻挡了凛冽的寒风,有炭火盆在四周燃烧着,茶壶内倒满了滚烫的茶水,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一端上桌,羊肉汤成了亮眼的存在,肉的香味在亭子中弥漫,勾引人的味蕾,引起强烈的饥饿感。 “你们等上一个晚上,明日,我们出发去离国和北蒙的边界上闯关,一定要进入北蒙。” 如霜和雷恪两人顿时愣住,他们猜不透主子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脸期盼的看向公良澈。(!&^ “山庄内有人监视我的下落,今晚有人会扮成我的下落,你们要留下来分散四周人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有人从亭子的角落,厚重的双层帘子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和公良澈一模一样的人,神态动作和真人几乎一模样,不仔细观察,真的容易将此人当成是本尊。“ 两个人变魔术一样,在原地走了一圈,轻易的就让如霜和雷恪傻傻分不清,随后有一个人藏在了柱子后面,消失了身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落下来的“公良澈”掀开了帘子,走出了爱带待着的亭子里,往后院的方向大步离去。 如霜和雷恪二人掀开了帘子,顾不上桌上的羊肉,大步追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内,夜幕完全降临,藏在四周的人最后没有见公良澈回来凉亭,三三两两的冲到了后宅公良澈居住的小院追了出去,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确定不会有人过来追查自己的下落,小心的脱掉了外层的袍子,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衣,使用面罩蒙上了面罩,身姿轻盈的飞出了山庄,趁着黑夜,在空荡荡蜿蜒出去的房顶冲去了皇城,此时的大门紧闭,公良澈想要进去,有些棘手,但并不是没有办法。 总是有些特殊的人,即使是晚上,依然可以拿着令牌到处横着走的人,公良澈想了想,就躲到了皇城不远处的小就管内,一杯杯的喝着酒水,脚边是烤火取暖的炭火盆,等到不到一个时辰,一两马车行驶在进入皇城的路上,他付了茶水钱,直接追了上去,跳上了马上,顾不上车夫一时的不注意,闪身闯入了一辆马车,不顾里面的人有何反应,还是亮出了离国十皇子的身份,让本来就心惊胆战的车厢内的人安静下来。 车厢内的人,对于堂堂的十皇子,还需要拦截马车进入皇城,十分的不解,八卦的好奇心还真的容易引发人的惰性,但是一把刀子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马车内的女子安静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乱说话。 公良澈现在不能出任何的下挫,利用女人的关系,马车快速的进入了皇城,等到了两个人的关系重新恢复为一个人的时候,公良澈已经从马车上落了下来,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穿花扶柳,来到了一个隐蔽的阴暗的角落,听着里面的人不断发出各种惨叫的生意,还是令他部分护肤的皱眉。 一旦进入这种潮湿令人沉闷的环境内,还是令人不爽的声音,就会变得国外的刺耳,穿过普通女人集中的区域,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他顾不得里面的情形,飞过易楚楚院落,最后的东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院,摘到了院落的主人。 一个始终穿着一身白色纱衣的女人,冬日严寒恶劣的环境下,她还是开心的吃着红薯,对于来到自己面前的陌生人,变得一点也不紧张,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公良澈。 “前辈,如果您将您的拇指扳指交给晚辈,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由我们代劳,到时候就把您的请求直接带给你们的家人。” 正在蹦蹦跳跳的女人,听到了公良澈的话,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将手上的玉扳指交出了出去。 “如果你胆敢乱说话,却不把您办的事情承诺办到,到时候你就会慢慢的变成信用不良的人,整个离国都会将你淹没在口水中,这是我要交给北蒙贵族的信件,你好自为之。” 公良澈一时有些呆,还是很快的往外走,他认识这个女人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还是将整个女人的话记在了心中,实在是心中的震惊,这个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的,就将扳指塞到了公良澈的手中。 两个陌生人就这样做了一个关乎自己后半生的事情,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天亮的时候,在城门口打开的过程中,公良澈正式随着人群走出了城门口,大步街道上走,随后将还在跟踪他的人,直接打翻在地上没了小命。 公良澈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冲上来,换了人继续跟踪。始终将他的踪迹控制在可以跟踪的范围,只是几个回合下来,公良澈在人群中穿梭不定,还是甩掉了不少人。 第225章 哭笑不得 天未亮,公良澈带着玉扳指出了离国皇宫,秘密回到了山庄,如霜和雷恪已经准备好了出行的包裹和食物,秘密易容换装,做马车来到了离国和北蒙的交界处。 三人在路上花了三天的时间,赶到了目的地。 很神奇,一致对外的北蒙人,在看到了公良澈手中的玉扳指以后,没有阻拦,直接对着他们跪了下来,将三人迎接进了北蒙的势力范围内。 迎面而来的是边地的首领,一位唇边长着一字胡,国字脸的男人,一身藏服,对着公良澈右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 “远方的客人,您手中的戒指,是我们北蒙的贵族信物,远嫁的公主手中都会有这样一份信物,你们不辞辛苦,多次闯入我们北蒙的边界,是有何事,如若是无法取信在下,只能请你们离开。” 男人有礼,却字字句句说在人的心尖上,令人全身都不舒服,随时有被人杀掉的危机感,他们只进来了三个人,没有任何援手,真的算的上是孤身犯险。 “这玉扳指,是离国冷宫中的一位老太妃所赠,她是先皇的宠妃,年轻时候,是北蒙和离国联姻嫁过来的公主,岁月荏苒,她现在思想之切,特别希望能在晚年回到故乡,让自己的尸骨最后能魂归故里。” 公良澈说着将一封信交了出来,不管对方是否看不看,他总是要将信件和玉扳指当做信物来让这些人相信他们,能够进入北蒙,绝对没有被赶出去的道理。 国字脸的男人深思了片刻,接过了信封和玉扳指,放在了一个玉盒里面,放入包裹,带着笑意劝着公良澈。卡Kа酷Ku尐裞網 “还请三位耐心在边地军营住下,三位的安危包在在下身上。” 很明显人家是拿着这些东西去送到了上层那里无验证,他们这些人就要留在这里被监视了。 “无妨,我们留在军营,等着好消息。”公良澈安心住下来,每日按时休息,按时进餐的,十分配合北蒙边地的安排。 有人对公良澈的行为很不满,明明就是南边离国的人过来的,听说,刚刚瓜分了雪国,获得了不少好处,这次目标对对准了北蒙,许多士兵看不惯公良澈,如霜,雷恪三人,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他们。 边地的一把手不存在,许多不按时休息,处在疯狂边缘的人,夹杂着教训公良澈的人,偷偷的开始耍起了小手段,有人开始忘记了准时的提供给公良澈三人食物,还有人不小心在送过来的饮水的茶杯中丢了丢了几颗;拉肚子的药丸,就连晚上御寒的棉被棉衣等抗寒的衣物都不小心忘记了送过去,北蒙的天气比离国还要古怪一些,毕竟之前的这里的气候白天热的人恨不得去穿上了单薄的衣裙,到了晚上又要披上御寒的棉衣来抵抗阴晴不定的天气。 公良澈,如霜,雷恪三个人并未去打扰任何人,吃的,他们自己可以出去打猎,获得了一定的食物,水,也是沿途不断地小心适毒,找到了安静的水源来引用,山中恶劣的恶气候,他们早就提前打听了清楚,拿出了备好的棉衣来抵抗寒流。卡Kа酷Ku尐裞網!%^* 这些边地士兵玩弄的小伎俩又如何能隐瞒得了公良澈,他们小肚鸡肠的恶整自己这边,公良澈却一直都在容忍,但是如霜和雷恪却能如何一直被这些没有脑子的废物乱来。 雷恪直肠子人,直接将这些边地士兵里面作恶的几个人直接抓了起来,在晚上不见人的角落将他们蒙上了眼睛,暴揍了一顿,打的这几人成了猪头,身上肿了起来,他们醒来的时候,几个人就全身赤裸的丢在了距离营地一千米远的野外,直接被冻死在外面。 十天以后,国字脸的边地首领带来了好消息,公良澈三人可以自由的在北蒙的境地游走,但是首要任务是要把公良澈手中老王妃亲自写的信封交给他们的王上,将远在离国的老王妃给救出来。 公良澈见老王妃写的信封交了出去,承诺会救人,但有私事需要回去商议一下。 私下,公良澈带着雷恪和如霜偷偷,离开了边地的势力范围的追踪,虽然追踪的人不少,但是最后还是被追踪丢了。(!&^ 公良澈三人摆脱了边地上这些人的围追堵截,躲进了北蒙为数不多的森林后面,顺手盗走了这些军团里面的底图,靠着指南针和顺手牵走的三匹骏马,将一些存粮带在身上,边境游走。 这附近的小镇不少,虽然大部分都是以帐篷和草原居多,游牧民族追逐水草生活,多的是皮毛动物,打猎完全也可以得道不少的猎物,野狼,野狐狸都可以收获不错的毛皮,三人拿到了多个部落形成的集市上卖掉,换取一些路上的盘缠和银两,顺便一路寻找夏藜的下落。 “如霜,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夫人的身影,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北蒙的势力范围,我们只有三个人,还是好不容易混进来的,人手不够,银两也不够,需要好好的规划一下,怎么找人。” 雷恪眉头一皱,这段日子到处奔波,夜夜露宿,他都快忘记舒服的床是什么滋味了,不怕吃苦,就怕没有目的的乱找下去,现在都知道了夫人的下落,总要有个目标,才更好的去寻找人。 如霜皱眉,现在公良澈也好好的看向这几,她犹豫了下,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们,才小声说道:”是夫人偷偷找人送来的。” 公良澈抱起了双肩,目光变得冷幽幽的,盯着如霜,四周的气温瞬间变得更低了,几乎要把人给冻死。 “如霜,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千万不要逗人玩!” 雷恪几乎都要暴跳起来了,这什么意思,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对主子早说,这是怎么回事? 如霜深深地吸了吸口水,一鼓作气,跪在了公良澈的面前。 “这是有人偷偷找上了奴婢,将这张画着夫人画像送到了我们的人手上,指名要送到奴婢手上,而且什么也没说,奴才这才肯定是主子的身影,主子在北蒙,但是具体的位置,夫人没有说,只是说让主子去找。” 公良澈眉头拧在了一起,神情严肃:“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到底是谁?守在我的身边有何目的?” 人皮面具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了,任何人为了隐藏身份都可以做到,尤其是在无法无天,视道德人命为无物,更无视朝廷律法的江湖,更多的是拳头和实力的比拼,自然有江湖盟主这样的多个江湖门派的人站出来,解决更多武林人和江湖门派组织的事情。 公良澈也不是什么心肠软的人,对于身边出现陌生人,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如霜面色惨白,全身发抖,但是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害怕。 “夫人现在手上握着的不仅仅有可以让人产生无痛觉的药,还有可以令人瞬间爆发强大武艺的兴奋药,使懂武艺的人在一个时辰内爆发十倍的反应速度和武艺提升,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杀了敌人,逃走,她现在已经被北蒙最大的药材商通缉,一方面,这些人不想讲夫人手上有这些好药的事情公布出去,一方面又在暗中派人到处通缉追杀夫人。“ “夫人现在手上还有小公子,为了人身安全,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奴婢手上的画像就是夫人暗中派人送来的求救的画像,若说要有什么证据的话,那这封信,就交给主子看。" 公良澈全身泛着冷意,谨慎的接过了如霜递上来的信件,拆开信封,上面露出来淡淡的药香,似乎提前有防备,他立刻屏住了呼吸,雷恪和如霜两个人伸着脖子等着,一时不察,两个人随机晕倒在了地上。 公良澈扫了一眼地上晕倒的两个人,等着纸张上的香味随着风散尽,才认真看向纸张上的字迹,不由得心头一跳,熟悉的字迹的跃入眼帘,令他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某些人给他设的连环陷阱。 公良澈仔细看完了信件,才明白夏藜这几年设计跑到了北蒙,靠着自己的聪慧,又发明了不少新的要寄,暗中销售,还是被人发现了药品的来源,这几年,不断有人偷偷寻找追杀她,为了自保,她几年一直都在流浪,靠着买药,勉强糊口,不断地躲避追杀她想要获取暴利的人。 她变得聪明了,没有被人捉住,却也不在肯轻易的信任任何人,对于公良澈更是感觉心中有抵触,宁可自己在外池口头,也不愿意回来,这些若不是感觉北蒙这边追杀她的人突然变得多了起来,帮她卖药的人接连被人杀害,她的生活实在是生存受到了威胁。 夏藜将这几年卖药获得的钱财,开始接近公良澈,整个离国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公良澈找夏藜的消息,北蒙在半年前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离国的,夏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消息,并暗中打听到了公良澈现在山庄的地址,这几年在离国的居住地都没有更换过。 公良澈嘴角微微一抽,危险的女人,现在是终于想到要见见自己了吗?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面前的这女人,已经变得和他当初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了,十分的狡诈,这是感觉自己再撑下去,很辛苦,所以准备找自己过去做打手保护她们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