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吧，冰球少年》 正文 第1章 王牌教练 加拿大，多伦多丰业银行体育馆，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冰球比赛。 “多伦多枫叶vs底特律红翼”的比赛正在进行，宽敞的丰业银行体育馆已经坐满了人。 林雨瞳穿着一身黑色女士西服，一头干练的短发,坐在看台的第三排。 因为是枫叶队的主场，所以她身边大部分人都穿着枫叶队的蓝色球衣。 虽然现在的多伦多很冷，而且面前就是一块巨大的冰场，但林雨瞳依然能感受到了周围那些观众的如火的热情。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林雨瞳心中苦笑一声。 不论是场馆的规格还是观众的热情，加拿大的冰球氛围都十分好，这种盛况在中国从来没有出现过。 林雨曈抬头看向天花板，一个硕大的比分提示板显示着当前比分。 红翼队正以三比一的比分占据优势。 冰球场上，两队的比拼很激烈，不过林雨曈的注意力却不在球场上，她的目光时不时的会看向枫叶队替补席上最后一排的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成熟英俊中年人，穿着一身深蓝色西服，双臂交叉在胸口，面容深邃且平静，眼眶微陷，棱角分明，短发寸头，肤色很明显是经常锻炼的小麦色。 在多伦多这座城市里，枫叶队的教练竟然是一名黄种人！ 林雨瞳的目光一直关注着他，这也是她来到多伦多的目的。 多伦多枫叶冰球队主教练——王翼。 随着一声哨音响起，第二小节比赛结束，进入到休息时间。 此刻，枫叶队依然落后两分。 冰场上，美女冰者上场表演，只是观众席上的枫叶队球迷都是满脸的不满和沮丧，一些球迷更是冲着场上的枫叶队替补席报以嘘声。 王翼神色稳重，他起身迎接下场休息的球员们，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队员们说了起来。 “尤纳斯，守门的时候，两腿分的再开一些，你是守门员，在禁区里，你就是王，不要怕底特律的那些小子。” “迪昂，迈克，hit不用我再告诉你们了吧？给我狠狠地撞底特律的前锋们，让他们的屁股跟冰地来一次亲密接触！每撞倒一次，晚上我就请一杯麦芽酒。” “克拉克，约翰，我知道你们两个很生气，但我们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把你们的脾气暂时收一收，我不想你们有任何一分钟的时间浪费在惩罚席上。” 王翼沉着冷静地安慰着有些焦躁的球员们。 说来也奇怪，这些人高马大的白人球员们，对待王翼的态度竟然是异常的恭敬和信服，在王翼的劝说下，众人眼中的目光也重新坚定起来，表情也慢慢轻松下来。 “听说过中国的三十六计吗？”虽然正在紧张激烈的比赛中，但王翼的问题让不少球员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我听说过，好像是中国古代很有名的兵法！” 一名队员高声喊道。 “嗯，差不多。”王翼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也就是佯攻战术。 两个人假装发起最猛烈的攻击，牵制住对方的王牌防守，在快到对方球门附近，快速把球传给克拉克和约翰，这时你们两个人身边的防守一定是最薄弱的。” 王翼结合着中国古代计谋，让这些白人球员们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一小节，我们打防守反击，阵型暂变为212，中锋位置往后压，随时策应后卫。不追求快，只求质量，只要我们能进一个球，红翼队就会开始着急，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对了，记住防守住红翼队3号呼延炫龙，他进攻比较猛，只要拿到球轻易夺不下来，只要他自己主动抢下来他队友不会把球传给他，呼延炫龙这个人个人能力很强，只是好像和队友不太合拍！是个突破点。” 临上场前，王翼再次叮嘱道。 球员们高举球杆，同时喊了一句响亮的“加油”声。 比赛重新开始，王翼虽然依旧面色沉着，但紧握的双拳和发白的骨节也暗示了他紧张的情绪。 “防守！防守！” “好球！” “加油！” “不要越位，不要越位，不要越位！” 替补席上的众多球员们一边挥舞着球杆，一边叫喊着为自己的队友加油。 嘭！ 一声脆响，枫叶队终于进球了，比分来到了三比二。 “yes!”王翼轻轻挥了挥拳头，心中默念道。 “三组前锋准备上，四组后卫准备上。” 已经过了快五分钟，场上队员的体力消耗很大，需要换人了，王翼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受命的几名队员立马拍打着替补席，一个翻身，走进了冰场，冲自己的队友高声呼喊，同时击掌换人。 这也是冰球一个比较有趣的规则，换人比较随意，不需要暂停，只要场上的人数不大于六人即可。 “抓紧时间休息，比赛还没有结束！”王翼喊道。 几个返回替补席的队员喘着粗气，点了点头。 随着枫叶队的进球，红翼队的节奏也开始乱了起来，为了拉开比分，他们的进攻节奏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 红翼队开始急了，王翼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边吩咐替补席上的队员们不间断地高喊“防守”，一边做着接下来的战术规划。 得分靠进攻，取胜靠防守。 场上形势千变万化，枫叶的球员接到队友传球，直接一记抽射，冰球应声入网！ “噢噢噢噢！” 整个体育馆顿时沸腾起来，所有枫叶队的球迷都站起身来，高声尖叫着，满脸兴奋。 比分三比三，已经拉平了！ 红翼队的主教练明显是慌了，立马叫了个暂停，也是最后一小节唯一的一个暂停。 “打的很好，小伙子们，多传球，找空档，底特律的那些家伙已经开始慌了，你们是最棒的！” 王翼一边鼓励着队员们，一边说道。 “最后的十分钟很关键，我们打全攻全守，三分钟换一组人，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给对方的压力一定要最大。” 暂停时间很短，双方队员很快就回到了赛场上，重新开始了对决。 枫叶队经过暂停修整，状态也慢慢调整了过来，红翼队却是有些急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比赛结束只有一分钟了。 双方队员的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球来到了红翼队手中，红翼队暂时回传冰球，随即一记精准的长传，红翼队的三号前锋立马狂奔向前，在枫叶队门前不远处接到了球，随即打门。 枫叶队的门将立马跪坐在地，两腿分开，将冰球死死挡住，可是巨大的反弹力将冰球重新弹在了红翼队前锋的脚下，又是一记打门。 这一次，冰球是被打飞起来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枫叶队的两名后卫挡在了门框前，用身体挡住了冰球，冰球再次被弹飞，这一次，冰球来到了枫叶队脚下。 “好机会！”王翼的神色激动起来。 这一刻，枫叶队火力全开！ 在几个队员的相互配合之下，冰球进入了红翼队的网内。 一时间，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疯狂的鼓掌。 整个体育馆中，都响起了欢呼声。 王翼也终于露出笑容。 比赛结束，反败为胜。 替补席上，枫叶队所有球员都翻身进入冰场围绕在冰场中心开始欢呼，红翼队则是黯然离场。 另一边，已经有电视台的记者举起手中的摄像机开始记录这一时刻。 明天体育新闻的头条他们都已经想好了。 “枫叶队三连胜！王朝即将重建？” “你好，尤纳斯，很高兴你能接受我们‘雄鹰体育’的采访，首先恭喜枫叶队取得了三连胜的好成绩，今天对阵红翼队，更是反败为胜。 作为门将和队长的你防守住了红翼队最后一小节，最关键的一次打门，你能说一下，你们是如何调整的吗？” 冰场边，金发碧眼的美女记者握着话筒正在采访枫叶队的门将尤纳斯。 穿着蓝色球衣，人高马大的白人尤纳斯微微一笑，低下头凑近话筒，回答道。 “谢谢，比赛前半段我和球队的状态不太好，因为我的缘故，丢了三个球，我很自责，但是我的教练告诉我不要在意这些事情，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只有着眼当下，才能做到最好。 最后一小节前的休息时间，王教练告诉我们了一个神秘的东方战术，非常神奇，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哦？枫叶队这个赛季的新教练是一位中国人，我们都知道，中国冰球在国际冰坛的地位。那么，你对你们这位新教练有什么评价呢？” 面对女记者的询问，尤纳斯眉头一皱，略微有些不满，他摘下手套，看向替补席上的王翼，严肃地说道。 “王是一个很棒的教练，我相信，在王的带领下，枫叶队在这个赛季会重新捧起总冠军史丹利奖杯！” 站在替补席的王翼丝毫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王翼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犹豫，他很快就离开了替补席，消失不见了。 …… 一间安静的办公室内，王翼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了桌上。 桌前坐着的正是林雨曈。 王翼笑道：“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会和你在加拿大见面。” “谢谢。”林雨瞳接过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笑道：“我看了你的比赛，很不错。 ” 林雨瞳今天略施淡妆，成熟美丽，但王翼还是在她眼角看到了一丝皱纹，岁月还是在她的脸留下了痕迹。 “直说吧，什么事，你的脾气我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跟你小时候跟在我身后一样，我不问你，你就不说想让我教你滑冰一样。”王翼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 “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林雨瞳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直接说正事吧，现在中国冰协联合全国高校搞了一个青少年冰球联赛，我想让我们学校的冰球队打进全国总决赛。” 说到小时候，林雨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正文 第2章 这里是NHL “打进全国总决赛？”王翼吃惊的看了看林雨瞳。 虽然中国冰球在国际上的发展不是很强，但这几年国内的冰球氛围也慢慢起来了，各地俱乐部，高校的实力有了显著的提高，林雨瞳这次的要求可不算低。 “你们学校实力怎么样？比赛什么时候开打？” 林雨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才刚刚建队，比赛半年后开打。” “咳咳——” 王翼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雨瞳，有没有吃过多伦多本地的特色美食，我带你去，包你满意。”王翼站了起来故意岔开话题，就要离开。 林雨瞳脸一黑，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王翼，反问道。 “我们阳光中学可是北京市的重点中学！全市排名前五。冰球队虽然刚刚建立，但绝对有实力打进决赛。” “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冰球队啊。”林雨瞳眼神中带着狐疑看向王翼，半开玩笑地说道。 王翼摸了摸头，干笑了两声说：“我可没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要请你吃好吃的吗？从小你就是吃货。” 林雨瞳平复了下心情，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求人的。 “你记得你小时候吗？你是我们那片的孩子王，每个孩子滑冰都是你教的。我笨总是学不会，把自己都笨哭了。你说不许哭，在你眼里没有学不会的笨蛋，只有不努力的天才，你说你要让世界人都知道中国人才是冰场上的王者。 我知道，国内的情况，冰球运动一直都在落后水平，可不是正因如此吗？我们需要努力，需要加倍追赶。所以才来找你，你是放弃了吗？放弃了曾经的梦想吗？” 林雨瞳说着就有些激动，声音哽咽起来，眼睛都泛红了。 王翼原本有些不以为然，说实话，让他放弃一个职业球队去一所高中带一个刚刚成立的新球队，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但听到林雨瞳刚刚的质问，他一向平静的心里，此刻却掀起了一丝丝波澜。 “我现在是北京阳光中学的副校长，学校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冰球场馆，作为重点中学，阳光中学也要为冬奥会出一份力，我想建一个冰球队，还差个主教练。所以，我想请你来我这里。” 林雨曈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实际上，她的心跳的厉害。 没来多伦多之前，她也知道冰球是加拿大的国球，但没想到国民对冰球的热爱竟然到达了这个地步，堪比中国的乒乓球。 王翼曾经是国家冰球队的一员，在国内冰球市场惨淡之后，来到加拿大执教。 想要请王翼离开加拿大回国，难度很大，她心里也没底。 尽管如此，林雨曈还是亲自跑了一趟，来到加拿大，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 王翼脸色平静，问到：“国内不能找教练吗？” 林雨曈苦笑道：“中国冰球几十年都没有市场了，根本找不到几个专业教练，就算有几个可以的，也被其他学校招走了。 学校里有几个还不错的学生，如果能打进中国的青少年冰球联赛，他们也许可以进入国家队，我不想辜负他们。”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 “请进。”王翼用英文说到。 一个白人推门而入，微胖、秃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光秃秃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威尔先生，怎么了？”王翼问到。 威尔却是面色不善，盯着林雨曈。 “王，你应该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到。 “你好，威尔先生，我叫林雨瞳，来自中国，是王翼的朋友。”林雨瞳神态自若，同样站起身，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冲威尔问好。 “是的，林雨瞳是我的挚友。雨瞳，这位是枫叶队的老板，威尔先生。”王翼来到两人之间介绍道。 跟其他白人不同，威尔对黄种人似乎没有太多的歧视。 他跟林雨瞳握了握手，然后拍了拍王翼的肩膀，说道：“等你开赛后分析会呢，晚上还有庆功宴，那些臭小子都嚷嚷着要灌醉你呢。” 王翼点点头，回答道：“好的，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马上过去。” 威尔点点头，然后看向林雨瞳，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林女士，我刚才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的你们的交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nhl联赛代表着什么吗？” “职业冰球联赛。”林雨曈缓缓道。 她来此之前查过资料，自然知道王翼任职球队的背景。 “nhl冰球联赛是北美四大职业联赛之一，抛开中国市场，nhl是跟nba齐名的联赛，位居四大联赛第二，你知道枫叶队给王开出的年薪是多少钱吗？” 听了威尔的话，林雨瞳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枫叶队给王翼开的年薪，但nba她还是清楚的，跟nba同级别的联赛，年薪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最少也是年入百万，还是美金。 威尔明显听见了自己跟王翼的谈话，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呢。 不过，威尔说的话也没错，阳光中学能给王翼开多少的工资？ 林雨瞳心中自然清楚的很，绝对不可能比的上在枫叶队的收入。 “王现在教的都是职业球员，更重要的是，新赛季刚刚开始，球队比赛日程安排的很紧张。你想让王放弃nhl的一切，跟你回到中国，去教一群还在上中学的毛头小子吗？” 威尔的第二问让林雨瞳心中凉了大半。 没错，她也没权利强制王翼跟她回去执教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冰球队而放弃在加拿大的大好前程。 威尔眉头紧皱，他摆了摆胖乎乎的肉掌，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 “很抱歉听到了你和王之间的谈话，但枫叶队不能没有王，枫叶队这个赛季的目标就是总冠军，你如果真的把王当朋友的话，希望你收回你之前的想法。” 威尔现在心情很糟糕，新赛季刚刚开赛，枫叶队刚刚取得了三连胜，这可是很好的一个兆头。 多伦多枫叶队是nhl（national hockey league）老牌劲旅之一，隶属于东大区东北分区，曾经十三次获得nhl最高荣誉——史丹利杯。 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但自从威尔力排众议，签下了中国教练——王翼之后，枫叶队的成绩是越来越好了。 要知道，作为加拿大的国球，让一名中国人成为枫叶队的主教练，威尔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不过，他和王翼实在90年亚冬会结缘认识的，细细盘算下来，已经是将近三十年的朋友了，对王翼的实力和为人，威尔是一清二楚，所以才不顾一切，签约了王翼。 重要的是王翼没有让他失望，经过半年的训练，新赛季开赛后的枫叶队越来越好了，说不定今年，就可以再次捧回史丹利杯。 如果真的夺冠，代言、商演、甚至政府拨款，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威尔做梦都能笑出来。 但是就在刚才，王翼赛后消失不见，他来到王翼办公室前，无意间听见了他跟林雨瞳之间的谈话。 威尔虽然中文不好，但大概的关键字听明白了，所以才有些不太绅士的冲了进来，质问林雨瞳。 这样显然不太好，但威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枫叶队不能没有王翼。 “王，我刚刚跟球队高管谈过，枫叶队近期的表现很好，打算将你的薪资上调百分之十。”威尔看着王翼有些犹豫的神情，赶紧抛出了重磅炸弹，想坚定王翼的信心。 王翼看着低头不语的林雨瞳，神色也有些复杂。 “这样，雨瞳，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考虑一下，我有了回复，立马通知你，我还要开赛后分析会，这两天你在多伦多好好转一转看一看，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也是联合国人居署评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之一，值得一看。” 王翼看了看时间，分析会马上要开始了，自己不能迟到。 “好。”林雨曈面色平静。 “放心，不管任何结果，我一定会告诉你。”王翼补充了一句。 林雨曈的心里有些失落，或许她已经失败了。 再看到威尔得意的神色，她没有多说什么。 “我送你出去吧，顺便去开会。”王翼挥了挥手，站起身，很有礼貌的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雨瞳点点头，率先走出了房门。 “boss，我送一下，然后马上去开会。”王翼冲威尔点头道。 “好好干，王！我看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那些老家伙现在可把你当成宝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威尔拍了拍王翼的肩膀，示意王翼随时可以送林雨瞳离开。 王翼点点头，带着林雨瞳出了办公室，两人在走廊的尽头分别，王翼前往会议室，林雨瞳则是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体育馆。 现在是2019年年初，新赛季开赛的时刻，也是王翼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 但现在，王翼的心早已不在工作上了。 “2018年5月17日19:00，国际冰联在哥本哈根表决并全票通过中国男子及女子冰球队获得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直通资格。” “中国男子冰球时隔三十年再次进入冬奥会，是契机还是献丑？” “中国青少年冰球联赛即将建立，据悉，该联赛由国家奥组委督办，中国冰球协会主办，为的就是在年轻一辈中找到好苗子，现在全国已经有三十七所院校报名参加，全国的冰球热情正在逐步提升！” 正文 第3章 想你所想，爱你所爱 “王？王？”一阵叫喊声把正在浏览新闻资料的王翼拉回到现实。 灯光亮起，王翼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助教、分析师和副教练，歉意地笑了笑。 “王，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副教练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翼合上手机，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走到了大屏幕前，开始复盘比赛录像。 “今天跟红翼队的比赛前半段我们打的不是很好，但是在后半段……” 会议室回荡着王翼的声音。 深夜，王翼坐在书房，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数不清的网页和资料，其中大多数网页内容都是跟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有关的。 剩下的资料，都是林雨瞳发过来的，包括青少年冰球联赛，阳光中学冰球馆，现有队员介绍等等资料。 王翼有些疲惫的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眼前闪过了一些画面。 冰场，球棍，冰刀鞋。 札幌，国旗，国歌声。 轻轻抽了抽鼻子，王翼睁开眼睛，看着墙上悬挂着的五星红旗，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红旗下的书架边，轻轻抚摸已经带有锈迹的奖杯，然后拿起了装裱精美但已经泛黄的相片。 “1990年日本札幌亚冬会，中国男子冰球代表队合影留恋。” 相片上方有着一行红色的小字。 相片中，年轻的王翼身披国旗，坐在队伍最前面，手捧奖杯，脖挂奖牌，满脸的笑容。 这一切，让他回到了那个年代…… “王翼，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你们一定要加油啊，一定要夺冠。”安静的病房，右腿打着石膏的黄天满脸的歉意，冲着年轻的王翼说道。 在刚刚结束的札幌亚冬会男子冰球半决赛上，队长黄天的右腿因为对手的冲撞倒地骨折，没法再继续比赛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队长，王翼的眼眶红了，虽然赢了比赛，但黄天没法再战下去了。 “王翼，答应我，一定要夺冠，我跟胡教练商量好了，我走之后，由你担任队长的职责。”黄天有些歉意地说道，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拳。 “来吧，要是答应了，老规矩，你就碰一下。” 王翼笑了，他揉了揉眼睛，伸出右拳，两拳轻碰。 “队长，下一次，我们要一起夺冠！” 黄天也笑了，又跟王翼碰了碰拳头。 “那是必须的！” …… 两个约定，王翼只完成了一项。 90年之后，冰球成为了冬奥会项目，但男子冰球再也没有进入到冬奥会，渐渐没落。 心灰意冷的王翼辗转道加拿大，在次级联赛混了几年之后，就黯然退役，转为教练，直到今日。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把王翼从回忆中叫醒。 “没打扰你吧？”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王翼抬头看去，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打扰了，可欣。” 书房外，一名中年美妇面带微笑，一条乌黑的发辫垂在肩头，手里还握着一杯牛奶。 “请问王翼先生，是您点的热牛奶吗？”可欣握着杯子，故作严肃地走到王翼身边，轻轻弯了弯腰，说道：“上好的澳洲牛奶，难得一见哦。” 王翼连忙“配合”道：“让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士为我服务，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完，王翼接过了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笑道：“老婆热的牛奶，喝起来甜的多。” “哼，就你会说话。”可欣脸颊微红，轻啐了一声。“老大不小了，说话没羞没臊的。” 王翼微微一笑，将牛奶暂时放到一边，走到可欣身边，从后将她轻轻揽住。 “有什么烦心事吗？看你今天回来比平时早，但又忙到现在。你要注意身体，又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知我莫若你啊。”王翼轻叹一声，闻着妻子的发香，王翼继续说道：“北京要开冬奥会了，你说，我要回去吗？今天林雨瞳找我了，她想请我去他们学校做一个冰球队教练。” 王翼说完这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可欣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回去了。” 听到王翼这么说，可欣轻轻挣开王翼的怀抱，转过身，握住了王翼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我说不愿意，你就真不回去了？你既然跟我说了，那肯定是想去的。” 四目相对，王翼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笑容。 但妻子可欣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王翼心中最后的一点迷雾彻底被拨开。 “你不是最喜欢一句话吗？想你所想，做你所爱。” 一股暖流从心底滑过，和可欣相处了十几年，双方早已了解彼此。 她知道王翼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继续代表中国队，参加冬奥会。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去吧，这边有我。” 可欣的话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王翼的心神彻底坚定了下来。 机会摆在眼前，哪怕只是一丝希望，王翼不会再放弃了。 “有你真好。”王翼轻轻搂住可欣，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那这位先生，请您付一下小费好吗。”可欣突然有些俏皮地说道。 “没问题。”王翼说完，将手轻轻放在胸口，比了一个爱心的模样，放在可欣的面前，满脸的严肃。 “给，这是你的小费，我的一颗真心。” “噗！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经，讨厌。” 看到可欣捂着脸跑开，王翼哈哈一笑，走到桌子边，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牛奶，抬起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五星红旗。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赛场上。 耳边响起的，是义勇军进行曲。 从事冰球几十年，要说对冰球不爱是不可能的，要不然王翼也不会在国内冰球衰弱之后，义无反顾来到异国他乡，做一个冰球教练。 每天面对外国人，哪怕看到自己带领的队伍赢得一场场比赛，王翼在激动的同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 “我一定要让中国冰球队在世界冰球比赛上绽放光彩！”王翼心里轻声道。 只有让中国的冰球发展起来，中国的队伍能在世界比赛的舞台上赢得一场场比赛，那才是最让他开心的。 …… 王翼临走的时候去见了一下红翼队的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对于王翼见面的邀请很意外，他当然知道王翼的身份，枫叶队的主教练，也是今天让他们队伍失败的“罪魁祸首”。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前，阳光很温暖的洒满他帅气的脸庞，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神情。 他淡淡看了一眼王翼，双手环抱着防备的说：“找我什么事？枫叶队主帅？” 虽然都是中国人，但呼延炫龙的语气很是冷酷。 王翼抿了一口咖啡，温和的笑了笑说：“ 我已经不是枫叶队的主教练了。” 呼延炫龙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冷冰冰的说：“为什么。” “我要回国了，有没有兴趣回国内发展，北京冬奥会要来了，中国也有了自己的冰球联赛。” “不可能。”呼延炫龙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听到呼延炫龙拒绝，王翼也没有不高兴，他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自顾自的喝着咖啡看着窗外那些和他们不一样的面孔，熙熙攘攘。 “为什么要回国，你的待遇应该很好吧？”少年天性好奇，他以为王翼至少要说服自己一下，可王翼居然什么也不说。 “因为在这里，我找不到归属感。你的冰球打的很好，可你难道没有发觉很难融入红翼队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肤色就会有很多矛盾和摩擦。” 呼延炫龙沉默了。 “我来多伦多很多年，你遭遇我都有过。我可以等，慢慢磨合，我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熬得起，你不要熬到了退役，才磨合好，大好的光阴啊。” 呼延炫龙的头也低了下来了。 “而且国内的冰球联赛也发展的不错，回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你也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王翼一边说一边看着呼延炫龙，见他眼神闪烁了几下，看来都被他言中了。 呼延炫龙放下了环住的手臂，似乎也放下了一些戒备。可表情语气还是冷冷的说：“尽管你说的对，但nhl仍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冰球联赛。” 听到呼延炫龙的回答，王翼淡淡的说：“我要回国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理想和信念放弃一些东西。 你拒绝我自然有你的道理，来自于家庭和个人都不重要，不违背内心就好。我只是给你一个提议。” “但我还是拒绝。”呼延炫龙出国没几年，他知道和这里格格不入，可他喜欢在冰上驰骋的感觉。 “虽然nhl联赛很好，但我回去了，一切都会变的。”王翼自信的说。 这一次，呼延炫龙轻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 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了。”王翼的语气中有期待和开心。 咖啡见底了，王翼起身离开，呼延炫龙看着王翼在阳光下背影露出了几分神往之色。 …… 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 林雨曈提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 她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继续在多伦多停留，北京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自己处理，在多伦多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正如王翼所说，多伦多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不仅空气清新，而且生活节奏缓慢，给人一种恬淡，悠然的感觉，但此地并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林雨曈叹了口气，是该走了。 可他并没有来。 正文 第4章 小心隔壁男老师 “王？王？”一阵叫喊声把正在浏览新闻资料的王翼拉回到现实。 灯光亮起，王翼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助教、分析师和副教练，歉意地笑了笑。 “王，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副教练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翼合上手机，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走到了大屏幕前，开始复盘比赛录像。 “今天跟红翼队的比赛前半段我们打的不是很好，但是在后半段……” 会议室回荡着王翼的声音。 深夜，王翼坐在书房，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了数不清的网页和资料，其中大多数网页内容都是跟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有关的。 剩下的资料，都是林雨瞳发过来的，包括青少年冰球联赛，阳光中学冰球馆，现有队员介绍等等资料。 王翼有些疲惫的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眼前闪过了一些画面。 冰场，球棍，冰刀鞋。 札幌，国旗，国歌声。 轻轻抽了抽鼻子，王翼睁开眼睛，看着墙上悬挂着的五星红旗，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红旗下的书架边，轻轻抚摸已经带有锈迹的奖杯，然后拿起了装裱精美但已经泛黄的相片。 “1990年日本札幌亚冬会，中国男子冰球代表队合影留恋。” 相片上方有着一行红色的小字。 相片中，年轻的王翼身披国旗，坐在队伍最前面，手捧奖杯，脖挂奖牌，满脸的笑容。 这一切，让他回到了那个年代…… “王翼，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们一起走了，你们一定要加油啊，一定要夺冠。”安静的病房，右腿打着石膏的黄天满脸的歉意，冲着年轻的王翼说道。 在刚刚结束的札幌亚冬会男子冰球半决赛上，队长黄天的右腿因为对手的冲撞倒地骨折，没法再继续比赛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队长，王翼的眼眶红了，虽然赢了比赛，但黄天没法再战下去了。 “王翼，答应我，一定要夺冠，我跟胡教练商量好了，我走之后，由你担任队长的职责。”黄天有些歉意地说道，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拳。 “来吧，要是答应了，老规矩，你就碰一下。” 王翼笑了，他揉了揉眼睛，伸出右拳，两拳轻碰。 “队长，下一次，我们要一起夺冠！” 黄天也笑了，又跟王翼碰了碰拳头。 “那是必须的！” …… 两个约定，王翼只完成了一项。 90年之后，冰球成为了冬奥会项目，但男子冰球再也没有进入到冬奥会，渐渐没落。 心灰意冷的王翼辗转道加拿大，在次级联赛混了几年之后，就黯然退役，转为教练，直到今日。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把王翼从回忆中叫醒。 “没打扰你吧？”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王翼抬头看去，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打扰了，可欣。” 书房外，一名中年美妇面带微笑，一条乌黑的发辫垂在肩头，手里还握着一杯牛奶。 “请问王翼先生，是您点的热牛奶吗？”可欣握着杯子，故作严肃地走到王翼身边，轻轻弯了弯腰，说道：“上好的澳洲牛奶，难得一见哦。” 王翼连忙“配合”道：“让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士为我服务，真是三生有幸啊。” 说完，王翼接过了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笑道：“老婆热的牛奶，喝起来甜的多。” “哼，就你会说话。”可欣脸颊微红，轻啐了一声。“老大不小了，说话没羞没臊的。” 王翼微微一笑，将牛奶暂时放到一边，走到可欣身边，从后将她轻轻揽住。 “有什么烦心事吗？看你今天回来比平时早，但又忙到现在。你要注意身体，又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知我莫若你啊。”王翼轻叹一声，闻着妻子的发香，王翼继续说道：“北京要开冬奥会了，你说，我要回去吗？今天林雨瞳找我了，她想请我去他们学校做一个冰球队教练。” 王翼说完这话，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可欣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回去了。” 听到王翼这么说，可欣轻轻挣开王翼的怀抱，转过身，握住了王翼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我说不愿意，你就真不回去了？你既然跟我说了，那肯定是想去的。” 四目相对，王翼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笑容。 但妻子可欣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王翼心中最后的一点迷雾彻底被拨开。 “你不是最喜欢一句话吗？想你所想，做你所爱。” 一股暖流从心底滑过，和可欣相处了十几年，双方早已了解彼此。 她知道王翼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继续代表中国队，参加冬奥会。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去吧，这边有我。” 可欣的话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王翼的心神彻底坚定了下来。 机会摆在眼前，哪怕只是一丝希望，王翼不会再放弃了。 “有你真好。”王翼轻轻搂住可欣，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那这位先生，请您付一下小费好吗。”可欣突然有些俏皮地说道。 “没问题。”王翼说完，将手轻轻放在胸口，比了一个爱心的模样，放在可欣的面前，满脸的严肃。 “给，这是你的小费，我的一颗真心。” “噗！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经，讨厌。” 看到可欣捂着脸跑开，王翼哈哈一笑，走到桌子边，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了牛奶，抬起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五星红旗。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赛场上。 耳边响起的，是义勇军进行曲。 从事冰球几十年，要说对冰球不爱是不可能的，要不然王翼也不会在国内冰球衰弱之后，义无反顾来到异国他乡，做一个冰球教练。 每天面对外国人，哪怕看到自己带领的队伍赢得一场场比赛，王翼在激动的同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 “我一定要让中国冰球队在世界冰球比赛上绽放光彩！”王翼心里轻声道。 只有让中国的冰球发展起来，中国的队伍能在世界比赛的舞台上赢得一场场比赛，那才是最让他开心的。 …… 王翼临走的时候去见了一下红翼队的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对于王翼见面的邀请很意外，他当然知道王翼的身份，枫叶队的主教练，也是今天让他们队伍失败的“罪魁祸首”。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前，阳光很温暖的洒满他帅气的脸庞，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神情。 他淡淡看了一眼王翼，双手环抱着防备的说：“找我什么事？枫叶队主帅？” 虽然都是中国人，但呼延炫龙的语气很是冷酷。 王翼抿了一口咖啡，温和的笑了笑说：“ 我已经不是枫叶队的主教练了。” 呼延炫龙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冷冰冰的说：“为什么。” “我要回国了，有没有兴趣回国内发展，北京冬奥会要来了，中国也有了自己的冰球联赛。” “不可能。”呼延炫龙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听到呼延炫龙拒绝，王翼也没有不高兴，他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自顾自的喝着咖啡看着窗外那些和他们不一样的面孔，熙熙攘攘。 “为什么要回国，你的待遇应该很好吧？”少年天性好奇，他以为王翼至少要说服自己一下，可王翼居然什么也不说。 “因为在这里，我找不到归属感。你的冰球打的很好，可你难道没有发觉很难融入红翼队吗？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肤色就会有很多矛盾和摩擦。” 呼延炫龙沉默了。 “我来多伦多很多年，你遭遇我都有过。我可以等，慢慢磨合，我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熬得起，你不要熬到了退役，才磨合好，大好的光阴啊。” 呼延炫龙的头也低了下来了。 “而且国内的冰球联赛也发展的不错，回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你也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王翼一边说一边看着呼延炫龙，见他眼神闪烁了几下，看来都被他言中了。 呼延炫龙放下了环住的手臂，似乎也放下了一些戒备。可表情语气还是冷冷的说：“尽管你说的对，但nhl仍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冰球联赛。” 听到呼延炫龙的回答，王翼淡淡的说：“我要回国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理想和信念放弃一些东西。 你拒绝我自然有你的道理，来自于家庭和个人都不重要，不违背内心就好。我只是给你一个提议。” “但我还是拒绝。”呼延炫龙出国没几年，他知道和这里格格不入，可他喜欢在冰上驰骋的感觉。 “虽然nhl联赛很好，但我回去了，一切都会变的。”王翼自信的说。 这一次，呼延炫龙轻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 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了。”王翼的语气中有期待和开心。 咖啡见底了，王翼起身离开，呼延炫龙看着王翼在阳光下背影露出了几分神往之色。 …… 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 林雨曈提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 她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继续在多伦多停留，北京那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自己处理，在多伦多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正如王翼所说，多伦多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不仅空气清新，而且生活节奏缓慢，给人一种恬淡，悠然的感觉，但此地并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林雨曈叹了口气，是该走了。 可他并没有来。 正文 第5章 富人家的傻儿子 “打进全国总决赛？”王翼吃惊的看了看林雨瞳。 虽然中国冰球在国际上的发展不是很强，但这几年国内的冰球氛围也慢慢起来了，各地俱乐部，高校的实力有了显著的提高，林雨瞳这次的要求可不算低。 “你们学校实力怎么样？比赛什么时候开打？” 林雨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才刚刚建队，比赛半年后开打。” “咳咳——” 王翼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雨瞳，有没有吃过多伦多本地的特色美食，我带你去，包你满意。”王翼站了起来故意岔开话题，就要离开。 林雨瞳脸一黑，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王翼，反问道。 “我们阳光中学可是北京市的重点中学！全市排名前五。冰球队虽然刚刚建立，但绝对有实力打进决赛。” “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冰球队啊。”林雨瞳眼神中带着狐疑看向王翼，半开玩笑地说道。 王翼摸了摸头，干笑了两声说：“我可没这个意思，我这不是要请你吃好吃的吗？从小你就是吃货。” 林雨瞳平复了下心情，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求人的。 “你记得你小时候吗？你是我们那片的孩子王，每个孩子滑冰都是你教的。我笨总是学不会，把自己都笨哭了。你说不许哭，在你眼里没有学不会的笨蛋，只有不努力的天才，你说你要让世界人都知道中国人才是冰场上的王者。 我知道，国内的情况，冰球运动一直都在落后水平，可不是正因如此吗？我们需要努力，需要加倍追赶。所以才来找你，你是放弃了吗？放弃了曾经的梦想吗？” 林雨瞳说着就有些激动，声音哽咽起来，眼睛都泛红了。 王翼原本有些不以为然，说实话，让他放弃一个职业球队去一所高中带一个刚刚成立的新球队，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但听到林雨瞳刚刚的质问，他一向平静的心里，此刻却掀起了一丝丝波澜。 “我现在是北京阳光中学的副校长，学校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冰球场馆，作为重点中学，阳光中学也要为冬奥会出一份力，我想建一个冰球队，还差个主教练。所以，我想请你来我这里。” 林雨曈再次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实际上，她的心跳的厉害。 没来多伦多之前，她也知道冰球是加拿大的国球，但没想到国民对冰球的热爱竟然到达了这个地步，堪比中国的乒乓球。 王翼曾经是国家冰球队的一员，在国内冰球市场惨淡之后，来到加拿大执教。 想要请王翼离开加拿大回国，难度很大，她心里也没底。 尽管如此，林雨曈还是亲自跑了一趟，来到加拿大，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 王翼脸色平静，问到：“国内不能找教练吗？” 林雨曈苦笑道：“中国冰球几十年都没有市场了，根本找不到几个专业教练，就算有几个可以的，也被其他学校招走了。 学校里有几个还不错的学生，如果能打进中国的青少年冰球联赛，他们也许可以进入国家队，我不想辜负他们。”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 “请进。”王翼用英文说到。 一个白人推门而入，微胖、秃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光秃秃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威尔先生，怎么了？”王翼问到。 威尔却是面色不善，盯着林雨曈。 “王，你应该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到。 “你好，威尔先生，我叫林雨瞳，来自中国，是王翼的朋友。”林雨瞳神态自若，同样站起身，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冲威尔问好。 “是的，林雨瞳是我的挚友。雨瞳，这位是枫叶队的老板，威尔先生。”王翼来到两人之间介绍道。 跟其他白人不同，威尔对黄种人似乎没有太多的歧视。 他跟林雨瞳握了握手，然后拍了拍王翼的肩膀，说道：“等你开赛后分析会呢，晚上还有庆功宴，那些臭小子都嚷嚷着要灌醉你呢。” 王翼点点头，回答道：“好的，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马上过去。” 威尔点点头，然后看向林雨瞳，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林女士，我刚才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的你们的交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nhl联赛代表着什么吗？” “职业冰球联赛。”林雨曈缓缓道。 她来此之前查过资料，自然知道王翼任职球队的背景。 “nhl冰球联赛是北美四大职业联赛之一，抛开中国市场，nhl是跟nba齐名的联赛，位居四大联赛第二，你知道枫叶队给王开出的年薪是多少钱吗？” 听了威尔的话，林雨瞳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枫叶队给王翼开的年薪，但nba她还是清楚的，跟nba同级别的联赛，年薪绝对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最少也是年入百万，还是美金。 威尔明显听见了自己跟王翼的谈话，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呢。 不过，威尔说的话也没错，阳光中学能给王翼开多少的工资？ 林雨瞳心中自然清楚的很，绝对不可能比的上在枫叶队的收入。 “王现在教的都是职业球员，更重要的是，新赛季刚刚开始，球队比赛日程安排的很紧张。你想让王放弃nhl的一切，跟你回到中国，去教一群还在上中学的毛头小子吗？” 威尔的第二问让林雨瞳心中凉了大半。 没错，她也没权利强制王翼跟她回去执教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冰球队而放弃在加拿大的大好前程。 威尔眉头紧皱，他摆了摆胖乎乎的肉掌，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 “很抱歉听到了你和王之间的谈话，但枫叶队不能没有王，枫叶队这个赛季的目标就是总冠军，你如果真的把王当朋友的话，希望你收回你之前的想法。” 威尔现在心情很糟糕，新赛季刚刚开赛，枫叶队刚刚取得了三连胜，这可是很好的一个兆头。 多伦多枫叶队是nhl（national hockey league）老牌劲旅之一，隶属于东大区东北分区，曾经十三次获得nhl最高荣誉——史丹利杯。 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但自从威尔力排众议，签下了中国教练——王翼之后，枫叶队的成绩是越来越好了。 要知道，作为加拿大的国球，让一名中国人成为枫叶队的主教练，威尔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不过，他和王翼实在90年亚冬会结缘认识的，细细盘算下来，已经是将近三十年的朋友了，对王翼的实力和为人，威尔是一清二楚，所以才不顾一切，签约了王翼。 重要的是王翼没有让他失望，经过半年的训练，新赛季开赛后的枫叶队越来越好了，说不定今年，就可以再次捧回史丹利杯。 如果真的夺冠，代言、商演、甚至政府拨款，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威尔做梦都能笑出来。 但是就在刚才，王翼赛后消失不见，他来到王翼办公室前，无意间听见了他跟林雨瞳之间的谈话。 威尔虽然中文不好，但大概的关键字听明白了，所以才有些不太绅士的冲了进来，质问林雨瞳。 这样显然不太好，但威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枫叶队不能没有王翼。 “王，我刚刚跟球队高管谈过，枫叶队近期的表现很好，打算将你的薪资上调百分之十。”威尔看着王翼有些犹豫的神情，赶紧抛出了重磅炸弹，想坚定王翼的信心。 王翼看着低头不语的林雨瞳，神色也有些复杂。 “这样，雨瞳，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考虑一下，我有了回复，立马通知你，我还要开赛后分析会，这两天你在多伦多好好转一转看一看，多伦多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也是联合国人居署评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之一，值得一看。” 王翼看了看时间，分析会马上要开始了，自己不能迟到。 “好。”林雨曈面色平静。 “放心，不管任何结果，我一定会告诉你。”王翼补充了一句。 林雨曈的心里有些失落，或许她已经失败了。 再看到威尔得意的神色，她没有多说什么。 “我送你出去吧，顺便去开会。”王翼挥了挥手，站起身，很有礼貌的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雨瞳点点头，率先走出了房门。 “boss，我送一下，然后马上去开会。”王翼冲威尔点头道。 “好好干，王！我看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那些老家伙现在可把你当成宝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威尔拍了拍王翼的肩膀，示意王翼随时可以送林雨瞳离开。 王翼点点头，带着林雨瞳出了办公室，两人在走廊的尽头分别，王翼前往会议室，林雨瞳则是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体育馆。 现在是2019年年初，新赛季开赛的时刻，也是王翼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 但现在，王翼的心早已不在工作上了。 “2018年5月17日19:00，国际冰联在哥本哈根表决并全票通过中国男子及女子冰球队获得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直通资格。” “中国男子冰球时隔三十年再次进入冬奥会，是契机还是献丑？” “中国青少年冰球联赛即将建立，据悉，该联赛由国家奥组委督办，中国冰球协会主办，为的就是在年轻一辈中找到好苗子，现在全国已经有三十七所院校报名参加，全国的冰球热情正在逐步提升！” 正文 第6章 一个好苗子 转眼就跑过了五圈，王翼下意识的去看始终与他保持步调一致的少年，只见那少年气息沉稳不急不乱，见他看来，还友好的朝他露出个微笑。 王翼心思略转了转，十分明显的加了速，跑过半圈略略回头，那少年竟还跟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位置，不疾不徐脚步轻快。 可以啊，王翼心说，面上却不动声色，又开始加速。 那少年一直与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两人又跑了十圈，速度都越提越快，隐隐有种比拼的意思。 这可太有意思了，一个高中学生，竟然在体力上能与他一个国家队专业运动员叫板。 要知道，他虽然早从国家队退役，但多年来从未停止训练，体力一直保持的很好，敢跟他叫板，小子够野啊！ 王翼对这少年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着——不错，够强壮，这就是老天送给他的小冰球队员啊！就这年纪，这体力，这速度，这股不服输的劲儿，那就活该放他手底下调教！ 怀揣着拐带人来冰球队的“阴险”心思，王翼慢慢停下了脚步，面上挂着狼外婆哄骗小红帽的和蔼微笑，朝着少年打招呼：“小伙子体力不错啊？” 少年显然有些惊讶，但王翼的笑容让他觉得很亲切，两人便一起慢走闲聊，顺便从身后有些破旧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水杯来，先给他倒了杯水，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这是我妈自己种的菊花泡的水，杯子我有每天洗，很干净的，老师您喝一口吧？”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官柔和干净，虽不算俊朗，却自有一股温润和善的气质，尤其是那双小鹿一样黑而润的眼睛，看着人时有种动物般的天真纯稚，让人难以拒绝。 王翼就没能抗拒的了少年的示好，他接过不大的杯子：“谢谢。” 少年弯了弯眼睛，笑容很甜，让人看着就觉心情美好：“不用谢。” 王翼喝了口还有些温热的水，随口道：“你之前做过训练吗？还是在什么体育队里训练？能在这四百米的操场跑十五圈还气定神闲，体力很不错啊。” “没有啊，”少年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道，“我家是农村的，之前总跟着邻家孩子一起跑步上学，后来就习惯了每天跑步，闲不下来，所以看着比较健壮吧。” 王翼笑了下，道：“健壮没看见，耐力倒是真的不错，没训练过都比很多人强了，以后要是再训练训练，保准是个运动健将。你叫什么？是哪个班的？” “高二三班，李归海。”少年转着他清澈温和的黑眼睛看向王翼，“你呢？我总在这里跑圈，之前没见过你啊，你也很厉害啊。” 顿了顿，肯定道：“比我厉害！” 王翼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水，将杯子还给少年，应道：“我啊，学校新来的老师，以后你就会常见到我了……对了，你会玩冰球么？” “冰球？”李归海一愣，虽然是夜晚，但他眼睛里一瞬间绽放出的光却是如星星一般明亮，不过这光芒很快就暗淡下去：“不……我不会……” 王翼觉得有些少年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此刻却没有太猴急，只是笑道： “你明晚还来夜跑吗？来的话咱们一起跑，搭个伴。” “嗯，来呢，”李归海爽快的答应了，“那以后就这个点，一起跑吧，我早就想找人一起跑，可别人体力都不行，跑两圈就歇了……跟老师一起，很，很痛快！” “好，那就说定了。” “老师明晚见！” 一声告别，王翼看着李归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摸了摸自己微微长出胡子的下巴。 真是个好苗子啊！ …… 次日是周末，因为王翼到来的缘故，冰球队加训一天。 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好好训练，王翼早早就到了操场上，打算看看这些冰球队小崽子们的日常训练，随便看着再给他们加点训练的料。 刚到操场站定，便见一中年男人迎面走来，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道：“呦，这是……李老师吧？真是不好意思，你回来那天我刚好有事，错过了你的迎新会，那什么，我姓赵，是负责咱们学校冰球队的老师，也是他们的教练。” 他一脸笑容可掬，但说话却明显不怎么客气，“听说李老师跟林校长是好友，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履历吓人的很，不如给咱们露一手？让我们这群乡巴佬也开开眼？” 这是……挑衅？ 王翼及不可查的蹙眉，有些不明白这人隐隐的敌意是为什么。 他琢磨着或许是他回来这事动了别人的蛋糕，招来了这次的来者不善？ 但是……竞技场上，能者为王。 于是王翼不疾不徐的一笑，斯斯文文道：“赵老师啊，你好，首先，鄙姓王，不姓李，其次，我刚从加拿大多伦多回来，不是美国，还有，赵老师来交接工作前的功课做的不扎实啊，弄错对手资料什么的，不是一个战队教练该犯的错误。” 顿了顿，补充道：“最后，冰球是竞技运动，只竞技，不表演，赵老师要是有兴致，不如我们一起比一场，给孩子们做个示范？” 赵世晓当然不会不知道王翼的资料，他刚才是故意想给王翼难堪，想小小的出一口被抢了职位的恶气，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王翼的实力，同一个多次率领队员在国际赛事上拿奖的人比他最擅长的冰球？傻子才比！ 赵世晓不傻，所以尽管他笑的有些难看，但还是努力用话岔过了这场无形的交锋：“王老师说笑了，带冰球队之前，我是带篮球队的，冰球当然是比不过王老师的。还是先让孩子们认识下你吧，做好工作交接你也好早点上手……集合！都过来集合了！” 王翼也收敛了方才的锐气，微微一笑，儒雅斯文的站着。 已经到达冰球训练场的队员们早都在悄咪咪的八卦他们，此刻听见赵世晓叫，当即一窝蜂的涌了过来，将两人围在一起。 赵世晓简单的将王翼介绍给冰球队队员们，才皮笑肉不笑的朝王翼道：“这帮猴崽子们皮的很，都不服管，现在都交给王老师，我可算是轻松啦，不过……”他环视一圈，似是在找人，“霍英这小子，又迟——” 话音未落，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今，霍英边跑边声音洪亮的朝他们解释道：“都是那闹钟的锅！老师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那d国制造的钟表偷工减料功能不全，关键是它不履行叫醒功能它没响，就是它耽误我早早起床奔赴训练场，老师我是无辜的……” 王翼：“……” 赵世晓：“……” 围观众队员：“……” 霍英顶着桀骜不驯的鸡窝头，满脸诚挚的看着两位老师，身后不知谁先偷偷摸摸笑出了点声，吭吭哧哧的。 单看那一片抖动的肩膀，个个都像得了帕金森！ 赵世晓看着这吊儿郎当的刺儿头傻大个，头一次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朝王翼介绍道：“冰球队的事，王老师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刚走出两步，又倒退一步，压着声音道：“……提醒一句，这小子是个刺儿头，不服管，家里也有点背景。” 言下之意是要他放纵霍英这二货，别招惹他？ 王翼看向说要走却站在操场边缘冷眼旁观的赵世晓，那明显是看好戏的模样，显然是知道霍英是个混不吝的，等着霍英给他难堪呢。 呵。 王翼也不废话，手指点着霍英，又朝操场指了指，开口道：“10圈！” 霍英一脸“就这？” 的生动表情，继而喜气洋洋干干脆脆的应了声，拔腿就去跑圈了。 王翼暗骂了声小崽子，心说熊孩子欠教训，要不是今天的训练时间宝贵，能让你只跑10圈？ 他拍了拍手，将所有队员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道：“大家先做一组训练，就照你们平常训练的来，让我先看看你们的水准。” 队员们稀稀拉拉应了，继而开始做一些扩胸，压腿，伸展，拉伸的基础运动。 看到众人散漫的模样，王翼顿时又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这帮少年的底子太差了，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热身动作都不标准。 正在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冲入操场之中，先是一个前空翻，然后是频率极快的高抬腿和十个干脆利落的波比跳，动作虽稚嫩却很标准，在操场上肆意来回，简直像是在炫技！ 王翼都不需要多看第二眼，就已百分百肯定这就是霍英那小崽子！ 虽然技术可圈可点，可这得意的劲儿……不磨不行啊！ 王翼心里憋着坏，面上却笑的越发和蔼，慈眉善目的朝小队员们说要换个新的、更有意思的训练模式——蜥蜴爬行训练。 王翼是这么说的：“蜥蜴爬行训练，这种训练方式是国外最先进的训练方式，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们现在是一级，普通训练日积月累最多能帮你们达到2级，蜥蜴爬行训练却能让你迅速飙到10级，懂了吗？小伙子们，都爬起来！动作标准点！” 正文 第7章 王翼的“真面目” 一番话哄的这些队员们各个脸泛红光眼发绿光，活似今天进行了这古古怪怪的爬行训练，明天他们各个都能登顶泰山称霸冰场。 霍英更是其中翘楚，那眼睛屮艸芔茻的就亮了，在一众乌漆嘛黑的队员中尤其醒目，像是八百瓦的小灯泡！ 王翼笑眯眯，不说话，走到了已迫不及待摆好姿势训练的霍英面前，利落的敲背压腿，让他的姿势更加标准，更加能调动全身肌肉，当然，也更费力。 “爬吧！”王翼说。 于是地上一群气势汹汹的“蜥蜥”开始乖巧的训练。 王翼此时才露出了真面目，双眼跟安了雷达样扫视全场：“重心压低，每前进一步，都是同手同脚，胸口不能贴地，屁股不能抬高，呈一条直线，沿着草地来回爬行。调动你们全身肌肉！不要偷懒！别想着偷奸耍滑，我盯着你们呢……霍英！腿！侧腿用力，幅度大一点，腿张开！” 这话听的怎么有点……奇怪？ 霍英心里暗暗嘀咕，又爬行了几步，顿觉大腿和腹肌明显酸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过度绷紧肌肉的疼痛感，没爬几步，就开始叫唤：“老师我要抗议！” “嗯？” “蜥蜴不是这么爬的！我看过动物世界老师你不要想骗我！他们要是像我这样……这样把腿张这么大早都爬劈叉了！”他还贴心的示范了一下腿部外扩动作，愤愤道：“根本不可能做十组！不然你叫蜥蜴自己来爬！让它劈着叉蹬直腿儿爬个十组！它爬完我就老老实实爬十组，不然我不服！” 话音刚落，身后就又是一阵吭哧吭哧的闷笑声，还有好几个劲儿一松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王翼都要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气笑了，心说这二货是真傻呢真傻呢还是真傻呢，他道：“你还想让蜥蜴给你爬？” “要不老师你给爬也行……” 王翼是真给这混小子气笑了。 想让我给你们爬？小子这是伸爪子试探呢，要看我是不是够格压着你们做蜥蜴爬行训练呢，啧，少年人！ 天真！ 王翼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看看你们一个二个的动作，屁股都翘到天上去了，还有人把胸贴在地上往前蹭，你不憋的慌吗？做个动作需要这么费力吗？你们做多少组，我翻三倍做！谁再敢叫苦叫累偷奸耍滑，也跟着我翻倍做！” “呦，这是……蜥蜴爬行训练？第一堂课就换新模式了？”林雨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边说笑一边走近了王翼，“不错啊，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王翼也含笑与她打招呼，道：“怎么这会过来了？有什么事？” 林雨曈指了指跟在她身后的女生，道：“学校特地给你们配了个后勤助理，也是学校学生，以后你们就专心训练，宋菲菲就负责你们的后勤保障，你看呢？” 王翼这才抬眼去打量那叫宋菲菲的女生，只见她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瓜子脸圆眼睛，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是很有亲和力的小姑娘。 小姑娘甜滋滋的给了他一个微笑，郑重又拘谨的朝他鞠了一躬：“王老师好，我叫宋菲菲，热爱冰球，希望老师能让我加入学校冰球队做个后勤保障，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保证让你们安心训练！” 王翼朝着有些拘谨的小姑娘露出安抚的笑，道：“行啊，正好我们冰球队缺个助理。” 看到宋菲菲做完自我介绍，林雨瞳才在王翼耳边低声道：“她是我侄女，很喜欢冰球，听说你来了，吵着闹着要加入冰球队，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王翼有些惊讶地点点头，难怪王翼感觉宋菲菲和小时候的林雨瞳有几分相似。 “菲菲，以后你就是冰球队的助理了，面对这些臭小子，要有心理准备啊。” 宋菲菲看着王翼亲切的笑，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也开始打量那些正在训练的队员们。 而霍英也早注意到了宋菲菲，见妹子向他们看过来，自然而然的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自信张扬的微笑，还悄悄问身侧的张天天道：“她是不是在看我？她刚刚绝对在看我，她还对我笑了！嘿，我觉着她是冲我来的！” 张天天：“……”大哥你想多了吧！大哥你醒醒！ 霍英沉迷幻想不肯自拔：“看看，她要过来了！她一定是来要我联系方式的！你说我给不给？不能给吧，大哥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还是给吧，她长的怪可爱的，咳……她过来了！” 宋菲菲之前在听王翼向她交代注意事项，恰好听见他还没队员的联系方式，便自告奋勇来为王翼加大家好友。 她带着温柔和善的笑容走近了这群“蜥蜴”，还未开口，便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利落的站起来，“娇羞”道：“找我的？” 宋菲菲懵了一下，疑惑脸：“？” 霍英已经自动脑补成了她害羞不好意思直接承认，想着自己身为男人，这时候就得展现展现男子汉的风采，于是他主动道：“那什么，你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吧？” 这话没毛病，宋菲菲及时记起了自己的任务，也顾不上思量他话里的古怪，忙将懵逼脸转成了笑容甜美脸，连连点头，可可爱爱道：“对的对的，同学先加个微信吧。” 霍英登时激动的握了握拳，心说爷们果然魅力无边老少通吃，瞧瞧这面带娇羞满目春.情……呸，纯情的妹纸呀！又克制不住的朝身后的队员们得意挑眉。 身后众人眼睛都睁大了，心说不能吧，老大这么狗，能有这桃花运？！ 霍英利落的同宋菲菲加了微信，看着面前青春靓丽的妹纸，连她微信上那纯灰色的头像都觉着灰的清新脱俗，违心的夸道：“这微信图片真好看，微信名也很有深意，一看你就人漂亮，文采也好，性格肯定也好，菲菲，菲菲，嗯，你名字也特别有意境！” 宋菲菲就笑：“是吗？我名字是我爸随意取的，我还嫌俗气呢。” 明眸善睐笑如春花，少女甜甜的嗓音也引的霍英心跳加速，活像被那长翅膀的光屁股小孩狠狠射了一记爱之箭。！ “不俗气不俗气，张天天那名字才俗气！你这就是清丽脱俗！”霍英笑的满脸春风得意，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哄人。 无辜躺枪的张天天：“……”关他什么事？他名字咋俗气了？ 宋菲菲被逗的直笑，那笑容掺了蜜样，惹的人心甜。 霍英原本也跟着笑，忽的就反应过来，心说不能这样，太轻易的总会被抛弃，于是他咳了咳，道：“那什么，虽然呢，咳，我对你……嗯，印象不错，但是我觉着还是太快了，我们……” 他吞吞吐吐的，话也说的含糊，宋菲菲离那么近都没听清，好奇道：“什么？” 霍英一拍大腿：“我是说时间太短，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再——” “好啦！”宋菲菲给他的微信做好了备注，轻轻吐出一句，“你继续训练吧，我去加其他同学啦!” “啊？这怎么，怎么还有其他人？” “当然啦，王老师要加咱们训练队的所有同学呢，他以后也好给大家发消息啦，”宋菲菲笑容依旧甜甜的，“对啦，补充一句，我是咱们队新来的后勤助理，以后多多关照啊学长！” 霍英：“啊？” 说好来解放他单身生活的妹纸……没了？！ 见他一副受打击的世界观蹦碎样，宋菲菲在他面前挥了挥小手：“霍同学？” 深知内情的张天天不厚道的笑出声，被他回过神的老大狠狠给了一肘。 宋菲菲迟疑的看着他两：“怎么感觉怪怪的？你们怎么了？” 霍英已然明白自己闹了乌龙，瞬间调整表情，热情道：“没什么没什么，学妹你是要帮老师加大家微信？来来，我帮你，五分钟搞定！你先歇一会儿，挨个找他们多麻烦！” 宋菲菲忙道：“这多麻烦你，还是我自己——” “不麻烦不麻烦，王老师的手机吧？放心吧，一会就给你都加上，保准一个都不会落下！” 见他这么热情，宋菲菲也爽朗一笑：“那谢谢学长啦！” 霍英也露出个阳光热情的笑，转而大声招呼队员们加微信，果然三两下就给所有人都加上了，还附带给大家组了个群。 霍英也趁机要到了宋菲菲的微信，还心机的私加了人小姑娘的微信。 到了下午，王翼又监督着冰球队的小伙子们来到冰场做冰上训练，还给他们做技术指导，一边给他们剖析动作要领，一边自己做示范。 霍英听的全神贯注，面上是平时从未见过的认真，就连宋菲菲，也跟队员们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王翼的每一个动作，甚至细心的做了笔记。 王翼极为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少年，对他们的动作要求极为严格，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整个冰场全都是他的咆哮声。 “……说你呢！张天天！身体重心再往前移，冰杆要稳，不要甩！……霍英，侧滑提速，转弯！” “……都怕什么！冰球就是速度与力量的对抗比赛！该拦截就冲，该特么射门就迅速射门！犹豫什么！” “笑！还有脸笑！霍英，你觉得自己打的很好？空有一身好装备！射门角度选的跟屎一样，你好意思笑？我要是你我都特么哭死了！丢人！” 一场训练下来，整个球队被骂的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这些年轻的队员们这才看清了王翼的真面目！ 正文 第8章 预热赛 霍英偷摸摸的朝张天天吐槽：“……斯文禽兽的现场版翻脸，瞧瞧，看咱教练像不像，就那白切黑的斯文败类，嘿，平时瞧着人模狗样斯斯文文，现在咆哮帝附体啊！我敢跟你打赌，这幅嘴脸才是他真实模样，瞧着吧，大哥给你提前预言，以后这样的禽兽嘴脸才是咱们能见到的常态！” 张天天被骂的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霍英又悄摸的换了个站姿，继续小声逼逼：“丧着张脸干嘛呢，不至于，甭怕，他这就是做做样子，教练嘛，都这样，不骂咱两句都不配做教练，哥哥跟你说，脸皮放厚胆子放大，过两天准没事！” 张天天头埋的越发低，小身板颤的越发可怜，活像小猪仔知道了自己要挨刀，使劲缩脖子期望屠夫别看见自己，奈何身旁站了个人中二货，愣头愣脑花枝招展生怕那屠夫发现不了自己，简直是找死！ 悄摸摸走到霍英面前的王翼声音凉飕飕的，说：“做做样子？看来霍同学对我有点误会啊。” 霍同学急忙抬头，一下就看见了王翼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忙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来吧，霍同学，挑出你的队员，跟我赛一场，输了以后训练翻倍，赢了以后训练课我听你的！” “啊？”霍英说，“这不好吧？要是赢了老师你，那多不好意思啊。” 王翼也不恼，依旧笑眯眯道：“没关系，赢了我叫你老师，嗯，为了凸显你们的……无能，今天我就带个门将，打你们一队，也让你们心里有个数，知道自己多……弱！” 一口一个无能，一个一个弱，还只带门将挑一队，这种蔑视能忍？ 那果断不能！ 于是冰球场上出现了最惨烈的一幕。 用宋菲菲的话说就是：“惨哦，真惨， 王老师一个人，愣是让他们一群人一个球都没进！真惨，屠杀局啊！” 至此，霍英锋锐的小爪子彻底收了回去，任劳任怨的将训练量翻了倍，老老实实跟着王翼跑圈、蜥蜴爬行、做各种冰上训练。 而王翼的高强度训练，也让不少少年产生了退出的心思，甚至已有不少人跟王翼说了要退出队伍。 短短一个月，原本热热闹闹的冰球馆在训练时，竟空出了一大半，连宋菲菲看着，都不禁有些失落。 可王翼依然稳如入定老僧，对那些退出的人不置一词，对仍留下的冰球队员继续高标准强要求，每次训练完，全场绝不会还有一个人能站起来，身上的汗也流的像小溪一样。 这样的强度训练连霍英都觉着有些难搞，张天天就更不要提了，见天的逮着机会就跟霍英吐槽，将王翼从头吐槽到脚，常常王翼一个转身，张天天就累瘫在训练场上。 霍英有时被他的叨逼叨的烦了，忍不住就是一句劝退。 但张天天是这么怼他的，道：“玩冰球这么多年了，我能因为一个区区王教练就不玩冰球了？哼，这时候退队的都是孬种，再说，大哥你都不退，我退算什么事啊，做兄弟的不能抛弃你啊！”顿了顿，还补充道：“铁打的冰球流水的教练，我还不信我耗不过他！” 霍英当时薅了把他的头，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但之后见他被训练的死去活来骂骂咧咧，再也没劝过一句退。 他知道，张天天跟他一样，他们都爱冰球。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劝张天天离开冰球队，张天天的母亲却忍不住了。 那一日下午，他们训练刚进行至一半，一个穿着普通面相尖锐的中年女人就气势汹汹的从外面冲进了冰球馆，一双略显疲惫的肿泡眼锐利的四下一扫，就大声叫道：“张天天！” 彼时张天天正跟霍英悄摸的背着王翼瞎皮，闻声脸色就是一变，连声道：“完了完了，老大救命啊。” 他老大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已风风火火的行到了他们身边，鹰隼一样的眼睛瞬间瞄准张天天，薅兔子样将正做蜥蜴爬行训练的张天天一把薅起来：“成天的不好好学习，净做这些没用的，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张天天个头也不小，但在张妈妈的对比下却仍显得有些弱势，他压着声音道：“妈，您这是干嘛呢？您跑我们训练场来算什么事啊，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说啊，我这正训练呢。” “训练什么训练？训练有学习重要？以前你玩一个半个小时的冰球我就当你放松了，你现在天天把这儿当家，书也不好好读，作业敷衍上课睡觉，人老师电话都打三回了！”张妈妈声音尖锐，完全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强势的拽着张天天的手腕，“你今天就跟我回去，以后这训练馆就不用来了！” “我不回去！ 妈，我爱冰球，我要继续训练！” “教练？谁是教练？”张妈妈完全不听张天天说什么，提高了嗓音叫道：“我们天天今天起退出冰球队，以后都不来了！” 王翼早在听见张妈妈叫人时就向这边走来，只是不好插手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此时听见张妈妈这话，便道：“这位女士你好，我是冰球队的教练王翼。” “王教练啊，你刚也听见了，我们天天以后都不训练了，今天就退队，你批准一下！” “我不退队！”张天天立马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一把甩开他妈妈拖着他往外走的手，叫道，“您不能什么都替我做决定！我不退队！” “不退队？不退队你想干什么？翻天啊？你看看你那成绩，就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务正业，冰球能给你吃还是能给你喝？靠着冰球你能考上大学？” “冰球现在是国家级项目，我以后可以做职业冰球运动员！我——” “我不听这些，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别的我都不管！那个谁？王教练是吧，我儿子不懂事，我这里跟你说一声，以后他退队了，”张妈妈颐指气使的看向王翼，声音尖锐道，“以后他来你也别给他开门，我不希望我儿子打冰球！” “张妈妈，冰球现在是国家大力扶持的运动，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让孩子参加青训队，以后为国争光——” “我没那么大要求！不指望他为国争光，我就希望他能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你别跟我说什么冰球好冰球未来发展好的，我不听！” 王翼微微皱眉，感觉有些不好处理。 张天天也被张妈妈这种胡搅蛮缠的态度弄的有些难堪，连眼眶都有些红了，他倔强道：“反正我不退队！” 张妈妈怒声叫道：“张天天！” “我不退队，绝对不退！我爱冰球，这是我的事！妈您能不能听一下我的想法，别总是自作主张！” 张妈妈一下就被气的红了眼：“你……” “张天天，冷静一下！”眼看这场谈话就要像吵架的方向发展，王翼忙从中拦了一下，“你先跟你妈妈回去吧，有什么事好好沟通。” 张天天似乎也觉着因为自家的事耽搁大家训练很不好意思，扯着他妈就要走。 张妈妈缓了缓，坚持道：“王教练，我们天天还小不懂事，这事我就做主了，冰球队他不来了！” 张天天张嘴就要反驳，被王翼抢先截住话头，道：“冰球队不会强制学生留下，我也希望孩子们能好好学习，不过我们做家长的，有时候也要听听孩子们的意见，这样吧，不如您先带张天天回去，好好沟通一下。” 正在这时，林雨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儿啊？” 那张妈妈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就转到了她面前，添油加醋的埋怨了一通冰球队，说张天天上课睡觉学习状态不好都是冰球的错，直言学校应该解散冰球队。 林雨瞳朝安抚了两句，将人劝了回去，转头就与王翼商量道：“要不减少一些训练量吧？很多家长都反应说的孩子们学习状态不好，她们对冰球的意见太大了，我们需要作出点妥协——” “为什么要妥协？”王翼反问，言语犀利不留情面，“少年时期是身体速度、耐力。灵敏度训练的最佳时期，他们的训练量一点都不重，甚至不到我当年的三分之一，当年我能平衡好学习和冰球，他们为什么不能？” “雨瞳，你别忘了，你想要这群少年半年后就打进青少年冰球联赛总决赛，这时候就别扯后腿！” “可是，你当初打的是职业，他们只是……”林雨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翼打断。 “好了，训练量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还有其他事吗。”王翼大手一挥，语气很是决绝。 林雨瞳也知道王翼的性格，现在再劝下去也是徒劳的，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下周会有青少年冰球联赛的预热赛，目的是为了促进队伍交流，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也是跟其他学校队伍对抗的一次机会，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正文 第9章 比赛开始 王翼如鹰般的目光收敛了起来，略微沉吟道：“预热赛？” “对的，咱们第一个对手是朝阳一中冰球队，到时候正好邀请冰球队队员家长前来观赛，看看他们的孩子流这么多汗水是为了什么。”林雨瞳看着冰场上挥汗如雨的队员说道。 “明白了。” 又跟林雨瞳闲聊了一会，她便先行离开了。 尽管当天张妈妈没能如愿的让张天天退队，但张天天还是忧愁不已。 头号小弟遇上麻烦，霍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当天晚上，他就拉着张天天在操场散步聊天，据说是为了给兄弟想办法，还带了两罐可乐给兄弟借“酒”消愁。 张天天猛喝一口可乐，苦涩道：“大哥，我苦啊。” 想到张妈妈白天的应用彪悍，霍英同情的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苦啊。” 张天天将可乐罐捏扁，郁闷道：“怎么办啊？我妈再这么阻挠我打冰球，我怕我扛不住，以后真就不能打冰球了。” 霍英想了想，道：“不怕，天下老妈都一样，你回家多说说，装装可怜求求情，这事八成就过去了。” “能过去？” 霍英一拍他肩膀，道：“多大点事啊，你妈不就嫌你成绩下降学习状态不好吗？！以后跟哥一起补习做作业，只要成绩上去，她肯定就不反对了！” 张天天幽怨道：“学习得好长时间啊，她现在就要我退队！” “没事，大不了先拖着，好好给你妈表现一阵，她肯定就忘了这茬了，再不济还有老王呢，他能眼看你被强行拖走？不能够！”霍英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顿了顿，又拍着胸脯保证道，“就算老王不行，也还有哥哥我在，只要哥哥我在一天，就保证你能打冰球，放心吧，有条件带你上，没条件哥创造条件也带你上！” 这一刻，看着霍英年轻的脸，张天天竟觉着他有些可靠，心说大哥不愧是大哥。 霍英心里也转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主意，只没有一个是立即能让张妈妈改变主意的，不由也有些头大。 稀里糊涂安慰完兄弟，霍英本想着这事能暂时被教练和校长压下去，万没想到第二日这事会发酵的越发厉害。 彼时王翼刚刚将青少年冰球联赛预热赛的事开了个头，外面就吵吵嚷嚷的涌进一群人来。 霍英和张天天伸长了脖子去看，就见昨天没有成功带走张天天教育的张妈妈竟然纠结了一群学生家长，又气势汹汹的杀回来了。 霍英看向张天天，用眼神道：你妈牛逼。 张天天苦涩一笑，紧张兮兮的去看他妈。 然后就发现周围不少队友脸上都露出了同款苦涩——他们的家长都在那一群人里。 “今天冰球队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张妈妈领头道，“学校就该是学习的地方，偶尔组织他们打一次两次冰球的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天天训练算怎么回事，尤其还耽误他们学习！” “是啊是啊，训练时间太长了，他们上课都在睡觉，下课了就打冰球，哪有时间学习？” “对！冰球队必须解散，不能鼓动孩子们不念书……” 无数家长吵吵嚷嚷着要求冰球队解散，各个都气势汹汹，王翼等她们发泄似的说过一轮，才道：“各位都是孩子们的家长，也都是为了孩子们好，我都能理解，但是很抱歉，冰球队不可能解散！” 家长们登时就又要吵嚷，却见王翼抬了抬手，骤然加大声音，道：“你们可以带走你们的孩子，但你们不能剥夺其他孩子努力的目标！他们拼命训练，他们热爱冰球，他们要靠冰球队走出自己的路！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让一群斗志昂扬信仰坚定的孩子们的梦想夭折！” 家长们一阵无语，张天天妈妈不服道：“那算什么梦想，耽误学业的——” “他们为之拼命努力，为之坚持不懈，那就是梦想！”王翼看着咄咄逼人的家长，又看一眼身后没有一个向家长妥协的少年们，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下周三就是青少年冰球联赛的预热赛，我们的对手是朝阳一中，到时候会有一场真正的冰球比赛。” “就算你们要让他们退出，至少要给他们一个上场的机会，也去看看他们为之奋斗的东西！” “我不看，我——” “妈！”张天天猛然叫了他妈一声，咬着牙道，“我想比赛，我努力了这么久……” 张妈妈那已到喉咙口的拒绝话竟然说不下去，她看乐张天天一眼，妥协道：“那就打吧，打完老老实实给我退队学习！” 剩下的队员也都被自家家长拎着耳朵教训，基本都被下了最后通牒——打完预热赛就好好学习。 家长们怀揣着对少年们最后一次放纵的心思偃旗息鼓，冰球队里弥漫着一种颓丧的气息，而不过两天，霍英就愣是凭着一己之力愣是将整个冰球队的气氛从颓丧带到了孤勇上。 “不就是个朝阳一中，不就是家长反对，这算什么？他们认为冰球是个笑话，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冰球不是笑话，而是神话！他们认为冰球是胡闹，是耽搁学业，我们就用朝阳一中躺下的尸体证明给他们看我们多认真！都特么怂什么，不服就干，这幅死样子解决不了问题，都特么打起精神来！”霍英斗志昂扬的声音回荡在冰球馆中。 这个人二是真的二，但他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领袖气质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就是有这种感染力，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感染。 所以，冰球队里每个人都开始拼命努力，拼命训练。 王翼对这种气氛很是喜闻乐见，于是把他们的训练抓的更严更狠，他知道这群少年里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这股叛逆又不服输的劲儿，会让他们走的很远。 而就在少年们埋头训练的同时，这场预热赛的消息已传的满天飞，无数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场少年与少年的对撞。 冰球，这个新颖又陌生的词，成功的勾起了少男少女们的好奇心，加上学校的宣传，这场学校与学校间的友谊赛，竟隐隐有万众瞩目之感。 时间转眼就到了周三，许多家长都早早到了赛场，可没有一个人是怀着对少年们的祝福来的，他们早早占据了观众席最前面的位置，虎视眈眈的盯着赛场，仿佛考场里聚精会神抓作弊学生的监考老师。 比赛还未开始，他们就在心里为少年们的冰球活动画好了句号，只等着看他们最后一次的挣扎。 冰球馆里已座无虚席，朝阳中学的学生穿着整齐统一的校服，稳稳占据了观众席的半壁江山，正热火朝天的为他们的队员加油鼓劲。 而阳光中学这边，霍英早早将护具穿好，正在休息室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顺便为其他队员加油。 所有人都在默默做着预热运动，王翼在一旁随口补充比赛规则，道：“比赛规则都清楚了吧？赛时60分钟，分三局，每局争时赛足20分钟，局间休息15分钟，第一局霍英任队长，带张天天他们5个先上，给大家探探对方的底！” 霍英响亮的应了一声。 王翼又道：“朝阳中学冰球队是老牌队伍了，他们的队员比你们打冰球的时间要长，不要大意，先用保守打法，霍英去冲，张天天和赵光掩护，其他人按照训练站位就行。” 霍英等人又齐声应了。 就在这时，裁判催促入场的哨声已经响起，霍英领着一群少年雄赳赳的滑上了冰场，冰球馆里登时传来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和口哨声。 霍英朝观众席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见在最前排安排啦啦队的宋菲菲，宋菲菲使劲的冲他们挥手，声嘶力竭的含带着阳光中学的少年喊加油。 冰球馆里“阳光必胜”、“朝阳第一”的声音此起彼伏。 气氛被人群带到了一个极点，早被文化课拘束狠了的学生们都尽情释放着活力，此时这场比赛在这群少年人眼中，已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学校荣誉，是胜者为王的战场。 朝阳中学冰球队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球衣，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不同的编号和队员姓名，所有人穿着护具整齐的排成三排在蓝线区站定，即便没有说话，也显出一股气势汹汹的气势来。 霍英领着众少年也站在己方蓝线区，他看着对方明显训练有素的阵容，身上一争高下的战意也被对方激了出来，显出一股蓄势待发的迫不及待来。 “请双方队长上前选边！”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霍英与朝阳中学的队长都迅速滑到赛场中间进行正反选边。 “呦，m全套护具，土豪啊，”朝阳中学队长身材魁梧，连说话也是粗糙的公鸭嗓，话里这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却半点没变，“霍英，护具再好，人不行……也没用。” 这是蔚阳，只听这狂傲的调调，霍英就能听出来，他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道：“嘴炮要能赢，母猪会上树！要是打冰球能像耍嘴皮子一样简单，你可真就无敌了！” “一群废物，穿上龙袍也还是像太监……霍英，你们想几分输？我今天心情好，成全你。” “少废话，场上见！输了的管对方叫爸爸！” 正文 第10章 我们输了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选边结果也尘埃落定——阳光中学攻右，朝阳一中攻左。 裁判适时的吹起了开场哨，两方都只留了要打第一场的六名队员，其他人都有序退场。 裁判迅速滑到了两队中间，霍英与蔚阳也紧跟其后，两人都横握冰杆，弓着身子蓄势待发。 裁判捧着球站在两人中间：“准备！一、二、三 ！” 冰球瞬间落地，霍英猛然挥杆击球，可还是慢了一步，那球一下就被另一只球杆击到了朝阳中学冰球队的范围内。 霍英暗骂一声，立马侧身朝球的方向追去，而他身后的队员也像得了指令一般，迅速的滑向球的方向。 可蔚阳左右的两名边锋立马上前包夹，一左一右，狠狠撞在了霍英身上，同时将张天天等人也拦了一栏，蔚阳已趁着这个功夫顺利滑开。 霍英当机立断的转身回防，口中还大叫道：“回防！张天天，注意左侧！” 可到底来不及，赛场瞬息万变，张天天和另一名后卫还被对方拦截住没能脱身，朝阳一中就用配合默契的三角传球战术轻松三打二，蔚阳趁机快攻得分，全场哗然。 开场不到两分钟，很多人都还等着一场你争我夺的大戏，万没想到朝阳中学竟迅速破防得分。 朝阳中学的观众席传来震天的欢呼喝彩声。 霍英暗骂一声，滑到底线位置，扫了一眼门将，那门将抹了把脸，刚要开口道歉，就听霍英道：“才一球，没事，稳住，干他娘的！” 蔚阳悠闲的从霍英身边滑过，声音里满满都是不友好，道：“这就是阳光的实力？呦，可吓死我了！垃圾就是垃圾，霍英，别说哥们不给你机会，你们现在认输，还能留点颜面。” 霍英气的眼都红了，死死盯着蔚阳嚣张的背影，狠声道：“别特么丧气，就一个字，干！按平时训练的来！” 众少年被他鼓舞，也重新激起了斗志。 裁判的哨声迅速响起，霍英迅速抢到了球，蔚阳想都不想的冲上去伸杆抢球，霍英手腕抖动，冰球以巧妙的角度从蔚阳胯下滑过。 霍英再一个侧滑绕过，绕过蔚阳又将球控制在冰杆下。 蔚阳已滑出去数米：“人球分过？呵，孤立无援， 这个球你保不住。” 话音未落，朝阳中学的两人就又用包夹的攻势朝着霍英扑去。 霍英扫了眼周围，当机立断一弯冰杆将球传了出去：“张天天！” 张天天本就在一旁侧应，此时更是机警的脚下用力，循着冰球的角度伸杆，可他的并杆还没碰到球，就被一人从身后狠狠撞上，冰杆一滑，那球就打偏了，他也狠狠摔在冰场上。 对方冰球队员吹了声口哨，迅速从他身边滑过。 而另一边的霍英本想等包夹自己的二人回放，找到空挡趁机接球补射得分，一回头才发现张天天根本没跟上来，连球都被对方强势的抢了回去，还立马就带球进攻，蔚阳等人将霍英缠的死紧，仅一眨眼，那冰球就再次应声入网。 2比0。 张天天也才将将从场上爬起来，他摔的有些狠，胳膊都有些发麻。 霍英简直要惊出天际，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开场五分钟，他们就输了两个球！ 张天天一脸愧疚：“对不起。” 霍英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半晌，没忍住训道：“你怎么回事？刚才他们包夹我，空位那么大，你接不住球？啊？你想什么呢？” 张天天懊恼的抓头发，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赵光在一旁劝道：“老大，这毕竟是第一场，大家都第一次正式比赛，天天可能有点紧张……” 霍英深吸了口气，道：“朝阳很强，都打起精神来！别忘了，底下那些家长还在看着呢！张天天，给我好好打！” 张天天用力点头：“放心吧，老大！” 很快，2:0变成了3:0。 霍英简直要气到爆炸，张天天也急的满脑门的汗，然而他们在场上依然是绝对的劣势。 宋菲菲看的着急，忍不住频频去看王翼：“教练，怎么办啊，他们这样不行啊。” 王翼喝了口水，凝重道：“这才第一节，再看看。” 他想看看这群少年能在比赛里的领悟多少，也想看看霍英能带领这群少年怎么扭败为胜——虽然希望渺茫。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霍英与张天天再次搭档传球，张天天稳稳接住了球，霍英一人为他抗住了对方两人的压力，赵光也机敏的挡住了朝阳冰球队的一名后卫。 张天天运球穿过半场，眼看就能射门，却见蔚阳飞速从侧面滑出，又是一个狠撞——咚！ 张天天狠狠摔到在地，冰刀鞋在冰面上划出刺啦的声响。 观众席里的张妈妈一下就站了起来，心都绞在了一起，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盯着张天天——得多疼啊，摔倒的声音那么大，天天平时打针都怕，这会不知道疼成什么样呢。 可张天天手在冰面撑了一下，迅速站了起来，又一次配合队友打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片刻，他一个侧身，球棍一挑，冰球划过一道弧线越过了头顶，准确落在霍英的前方，而他又被对方两个队员一起撞了一下，再次摔倒。 霍英一骑绝尘，冰刀在冰场上高速滑过，带起阵阵冰屑与冰风，干脆利落的一个射门。 这会是眼阳光中学的第一个球吗？王翼忍不住想，会不会就此打开比赛新局面？ 张天天又一次爬起来，无畏的挡住了朝阳中学的队员，只等听那一声进球声。 但是—— 偏了！ 朝阳中学身高体胖的门将身体灵活的滑动，愣是用身体挡住了这必进的一球。 冰球顺势弹向右边，张天天不顾一切的滑过去挥动球杆——补射。 自己则又被紧追而来的对方队友撞击的往前扑去。 然而那冰球撞在了框上，又狠狠弹了出去，球立马被紧跟其后的蔚阳用冰杆拦住。 阳光中学依旧是——0分。 蔚阳用嘲讽的目光看向霍英等人，还拱火的朝他们比了个0的手势。 张天天身上已摔出了淤青，但他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张妈妈揪着心，嘴里同其他家长念道：“这怎么还不换人，天天他怎么，怎么这么傻……” 可张天天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在为自己的目标拼尽全力。 对方的攻击一直很猛，阳光这边不管谁拿球，对方的政策就一个——撞。 而阳光中学也调整了策略，配合的越发默契，众人也更努力。 所以第二节比赛开场才一半，赵光等人也都挂了彩，几乎全程都在被对方撞。 霍英气的不行，当他又一次持球被朝阳一中用hit撞到时，他终于爆发了，只见他猛的从地上爬起，被惹怒的公牛一样朝着刚撞到自己的防守队员撞去。 嘭！ 对方球员应声被撞倒，于此同时，裁判的哨声响起。 王翼眉峰微微一凝，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太沉不住气了，霍英要被罚下场。 宋菲菲一脸揪心的模样，咬着嘴唇问王翼道：“王老师，是对方先撞人的，霍英这个——” “对方是合理撞击，是战术，霍英是犯规！冰球比赛的铁则，就是不能故意冲撞无球人员，而且霍英这个犯规明显是报复性犯规，会重罚！”王翼不等她说完就接口道。 果然，裁判把霍英罚进了冰场另一边的豪华小单间——惩罚室，惩罚时间是十分钟。 而按照冰球比赛的规矩，霍英犯规被罚下场，所属队伍不能补充球员。 也就是说，阳光中学在后面十分钟内，不光失去了霍英这一员猛将，还将面临五打六的困局。 这下，阳光中学这方更是雪上加霜，第二节比赛一个球都没进。 所有队员都被对方狠狠撞过，可他们每一个都迅速的爬了起来，像是全然不知道疼一样。 张妈妈等一众家长看的心疼不已，连聊天声都越来越小，最后慢慢消失，全神贯注的看着比赛，为他们的每一次拿球而欢欣鼓舞。 然而，没了霍英这头领头猛虎的阳光中学，还是在朝阳中学势如破竹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7:0。 十分钟后，霍英再次上场，但大势已去，比赛很快结束。 随着裁判一声结束哨，比赛落下帷幕，朝阳中学最后一个球飞也似的落在网兜里——进了。 硕大的电子屏幕上红色比分跳动，终于定在了10:0 上。 阳光中学，10:0落败。 几秒之后，整个冰球馆喧哗了起来。 电子屏上“10:0”的数字醒目无比，无数谩骂嘲讽从吵吵嚷嚷的观众席上传来。 “垃圾！” “废物！到底会不会玩冰球？！阳光之耻！” “……” 短短数小时，那些原本拼命为他们呐喊加油的人竟都成了攻击他们最凶狠的人。 霍英身上的热汗如小溪一样流淌，转而又在变的漫长无比的时间里慢慢冷却。 一言不发，无言以对。 他身后的队友们也都低着头，像斗败了的公鸡，既羞愧又难过。 蔚阳仍穿着全套护具，身形流畅华丽的滑了过来，开口就是嘲讽：“10：0，呵，这就是你们阳光的实力？霍英，你不行，你们阳光……不行！” 霍英咬着牙，始终忍不下这口恶气，只见他猛然抬起头来，怒道：“闭嘴！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不过侥幸赢了一场，有什么了不起？！” “啧，恼羞成怒了？以前是我高估你们了 ，从今往后，你们阳光中学，再也不是我们的目标了，我们会去更远的方向，至于你们……呵。” 他们像斗赢的公鸡样被朝阳中学的学生簇拥离场，而霍英等人则垂头丧气的回了休息室。 正文 第11章 “拐”一个队员进来 所有人都静默无声的换衣服。 终于，不知是谁吸了下鼻子，发出了一声啜泣。 霍英狠狠一锤衣柜，气闷的无以复加。 张天天抓着头发，声音沙哑道：“是我的问题……我方向感太差了，技术也不行，总被对方抢球。” “我，我也不好，我没守好门……” “还有我，我……” 所有人都自觉的开始自我反省，都被这次输球打击的不轻。 王翼冷静的声音此时才不紧不慢的响起，道：“你们表现的很好，不用这样，球场竞技，有输有赢，这很正常。” “天天？张天天！” 张妈妈的声音从休息室外传来，继而是其他家长呼喊自己孩子的声音。 众少年都迅速换好衣服，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张妈妈一下就冲到了张天天面前，急切道：“哪儿受伤了？刚刚球场上摔的那么狠，你傻啊你不知道下场换人？” “我不疼，”张天天说，“我不想换人，那是我的比赛。” 其他家长也各自去看自己的孩子，大多都是含着关心的埋怨。 王翼看着众位家长，想了想，道：“刚才的比赛大家都看到了，虽然他们输了，但是他们在努力！他们不断的学习和改变，一次次被击败，一次次爬起来，他们在为冰球战斗！” 没有人说话，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王翼继续道：“冰球或许会占用他们一点时间，但同样会教会他们成长，他们会在训练里学会团结，在比赛中进行成长，你们可以不理解，但是我认为这种青春的奋斗和热血值得尊重，因为这是他们将永不可重来的青春！” “他们热爱冰球，愿意为了冰球吃苦训练，而不是下课就打游戏玩电脑看手机，还有什么比这样让他们上进的运动更适合青春的孩子？” 家长们沉默着，心里却都泛起了涟漪。 不错，青春就该是这样，为了喜欢的东西拼尽一切。 而如果没有冰球……那些孩子确实会有很多沉迷游戏和手机，张天天就是其中之一。 张妈妈回想着他在冰场上的坚强和坚持，内心那道坚固的壁垒终于裂开了缝——没有什么，比孩子健康成长最重要。 她看着张天天，最终叹息一声，道：“妈知道你喜欢冰球，以后也不会拦你了，但有一点，你学习成绩绝对不能落下，否则什么都没的商量。” 张天天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张妈妈苦笑道：“以前就没见你对什么东西保持这么高的热情，干什么都不坚持，这次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随你吧……” 张他天天脸上立马笑开了花，清脆应道：“谢谢妈。” 连赵光也得到了家长的承认，笑的喜气洋洋。 王翼趁机又给了还在犹豫的家长们一个定心丸，道：“我向各位保证，会督促他们好好学习，兼顾冰球与学习，也会在下一次的冰球联赛上，带他们赢。” 众人都被他的自信感染，登时自信满满起来。 霍英则狠狠攥着拳头，眼中复又亮起光芒，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除却偶尔几个队员向王翼提出了退队之后被家长带走，剩下的队员们全都留在了冰球馆中。 虽然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但是这些人，都是真心喜欢着冰球，他们愿意去拼搏下去，争取胜利！ “好了，都别傻站着了，都准备准备，十分钟后来会议室开分析会！”王翼冷声道。 那些被朝阳中学狠狠打脸的众人一言不发，垂着头，颇有些羞愧。 王翼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温温和和的，道：“输了的滋味怎么样？” 无人说话。 王翼点名道：“张天天，你说。” 张天天道：“难受。” “赵光？” “丢人。” “霍英？” 沉默了会儿，霍英才低着嗓音道：“脸疼。” 王翼没说话，只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霍英呼了口气，道：“比赛前我话说的那么满，结果……别问，问就是脸疼，想抽回去！” “臭小子！输球了还敢这么横？”王翼敲了他一个暴栗，道：“想抽回来就要先明白输在哪儿？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实力不如你，你却输的这么惨吗？” 说到这儿，霍英一下打起了精神，疑惑脸道：“为什么？要是单挑我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可我为什么……” 说到一半，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顿住，继而又不确定的道，“因为他们阴险？” 王翼本来还对他的突然停顿有点期待，心说这小子难道开窍了？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神来一句。 王翼：“……” 没想到众人却都像被点拨开了一样，纷纷出声应和，霍英格外不服，愤愤道：“他们太阴险了，总是两个人针对我一个，还有个龟孙儿一直偷摸抢球，孙子！不敢正面抢，偷偷摸摸——” 王翼忍不住又敲了他头一下，斥道：“那是团队配合！朝阳一中全队分工明确，两个后卫拦人堵截，前锋们互为壁垒，既保护人也保护球，这就叫合作！叫战略！” 霍英等人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恍然之色。 “不过这才是第一场，你们也别灰心，没必要，后面的比赛才是重头戏！”王翼数落完了人，又开始给人盼头：“下一场比赛还有一个月，你们都好好记住今天这种感觉，不要再像今天这么丢人，剩下的一个月就给我拼尽全力！” 众人齐声应了，瞬间斗志昂扬。 王翼则又继续挨个点人道：“训练的事之后再说，先说说这次的表现……霍英单人能力很强，但完全没有配合意识，不看队员站位，横冲直撞，莽牛一个！张天天你转弯不行，每次转弯就骤然降速，根本就是把破绽露给对手！还有你……” 他每点一个，就说一个的弱点，说的众人心服口服。 而这次赛后分析会结束后，冰球队剩下的人数已然不够二十，王翼也将招收新队友提上了日程。 一场冰球比赛六十分钟，上场六人，但是六个人的体力是不足以支撑全场比赛，需要两个队伍轮换。 正式比赛里，一支队伍有二十个人，以及两个守门员。 只是现在，整个队伍里只剩下霍英一个还不错，其他的人还需要成长。 至于需要找的新队友，王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当晚，王翼约了李归海去操场夜跑， 自上次初识之后，两人已相约跑了一个多月的步，关系也不知不觉亲近了不少，原本有些害羞内向的李归海在王翼面前也显出了少年人活泼的性子来。 两人一边随意聊天一边跑步，等跑了二十圈后才稍作停歇，各自从背包里拿出水杯喝水。 王翼略思衬了下，道：“归海，前几天我们学校和朝阳一中的冰球赛你去看了吗？” “看了，”李归海边喝水边道，“输的很惨啊。” 王翼笑了下，道：“可不是么，输的真惨啊。” 李归海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正是冰球队的带队老师，一时间有些尴尬，呐呐的说不出话，神色都局促起来。 王翼忙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那帮小子是欠教训，这次朝阳一中重挫他们，也正好磨磨他们的傲气，是好事，你这幅样子是干什么啊？老师可不会那么小气，不会听不了人说实话！” 李归海神色轻松了些，话也多起来，道：“那就好，不过老师你这么厉害，肯定能带他们赢的！我相信你！” “哈哈，这倒是……不过，那天你去看过冰球比赛，觉的怎么样？有没有热血沸腾？” 李归海眼睛不自觉的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道：“有的！那才是男人该玩的运动！速度与力量……就很棒，非常好。” 王翼循循善诱道：“那就你看，他们为什么会输？” 李归海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还有些犹豫。 王翼鼓励道：“大胆说，咱们就随便聊聊，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归海似乎被他鼓励到了，想了想，道：“他们没有战略，完全乱打一气，对霍英的依赖性太强了……怎么说呢，就是，就是全场都靠霍英撑着，霍英被罚下场后，根本就溃不成军！” 王翼听的暗暗点头：“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霍英吧，我感觉霍英太冲动了，好几次都是对方故意挑衅引诱他的，他好像都没发现，被挑唆的满场跑，没怎么顾忌队友，所以被针对的很惨，简单点说，霍英是猛将，但不是领队的帅才！” 王翼眉目越发慈和，笑的面容舒展：“还有么？” 李归海又仔细想了想，道：“没了，”顿了顿，又有些忐忑的道，“老师我是不是说的不对？我都是瞎说的，老师你别当真啊。” “不，你说的很对！”王翼敏锐的发现了李归海性子里的退缩和不知为何的畏惧，立刻肯定他的想法，道：“你对整场比赛的看法很独特，大局观也很强！现在的冰球队队员们的确太盲目崇拜霍英了！” 李归海被夸的有些高兴，又有些害羞的不好意思。 正文 第12章 兼职 王翼看着他活像贪财鬼看见了活金库，满眼都是喜遇良才的欣喜，又见着气氛合适，终于将橄榄枝伸向了李归海：“归海，你很有天赋，我也见过你提到冰球时眼中的神采，不用否认，我知道你热爱冰球，那么，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冰球队？” 李归海眼神骤然亮如明星，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但那神情转瞬就变为了暗淡，连点头的动作也转为了有些消沉却坚定的摇头：“不了，老师，我……我不喜欢冰球。” “是吗？”王翼半点也不相信的模样，只和蔼的揭开他撒的谎：“那你为什么这么失落？之前谈论冰球时的神采飞扬去哪儿了？” 李归海沉默着，没有说话，面色却有些难过。 王翼越发肯定他热爱冰球，应该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能去打冰球，于是王翼再接再厉道：“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少年人，就该有敢拼敢要的血性，你喜欢冰球，若这时候不为了他拼一把，以后不会后悔吗？” 李归海垂着头，手指一直无意识的扣着裤缝，仿佛更难过了，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的生活的，爱好……再喜欢也没用的。” “有困难解决困难，还没有做就这么丧气，这可不行，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困难能让你试都不试一下，就要放弃自己喜爱的冰球？” 李归海看着王翼关心的神情，嘴唇蠕动几下，终于轻声开了口：“我本来是想参加冰球队的，可是，可是我家里负担不起这份开销，老师，您是专业教冰球的，您应该知道，冰球整套装备下来不便宜，我查了，一般的整套护具下来就要上千，而且冰球是很激烈的运动，摔倒是常有的事，护具也更换的很频繁。” 话一开口，就再没什么顾忌，说起来也容易，李归海面上都是难过，继续道：“我算过，就算我特别爱惜护具，可高强度训练下来，一套护具最多能支撑三个月……这个开销真的太大了。” “我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家里本来就是城里的，我是从农村来的，家里应付我的学费和日常生活费已经很吃力了……老师，我不能……” 哪怕他平常并不怎么乱花钱，甚至还把业余时间都拿去勤工俭学，但挣来的钱跟冰球的花费相比，完全是杯水车薪，他拿什么学冰球？ 从知道李归海是农村学生时，王翼心里就隐隐有了这种担心，此刻听见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竟有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心说这好办，他道：“要是这个原因，那好办，我可以资助你！” “不行！”李归海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神色坚定冷硬，全然不似平常软乎乎的憨厚模样，“老师，我不需要资助，我还没有到那一步！” 王翼生怕他误会，立马安抚的道：“别误会，归海，这不是可怜你，我是爱惜你，你是有冰球天赋的，你应该有接触冰球的机会！再说，现在很多学生都有接受资助的，你别太有压力——” “不是的，老师，这不一样，”李归海面上平静，但态度仍是不容质疑的拒绝，他道：“无功不受禄，傲骨不能折，我爸说了，我们只是人穷，但骨头不穷！” 顿了顿，似乎感觉自己态度过分强硬，李归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放缓了语气，道：“谢谢老师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 这少年的自尊心强的出人意料，哪怕他那么喜欢冰球，也不肯为了冰球放弃尊严。 王翼既高兴又担忧，高兴他如此有骨气有脾性，又担忧他真的放弃冰球，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但他当面还是表示了大度，甚至还如常的约李归海继续跑步，只私下里悄咪咪的琢磨着将人“拐”过来的方法。 钱财都是小事，良才才是难得，更何况这孩子是真的有天赋！ 次日课间休息时，王翼端着一张俊朗又和善的面容就来了高二三班，凭着老师的身份跟李归海的同学们闲聊，有意无意的将话题扯到李归海身上。 “……李归海啊，他特别乖，就是那种认真学习不捣蛋的好孩子，回回都是我们班第一名！” “……但是他好像家里不富裕，总是很节俭，我们中午吃饭都是随便吃，他就总是吃最便宜的……” 王翼一边听一边点头，还笑眯眯的继续“哄骗”小朋友，道：“这么乖，那他不打架吧？放学了一般去哪儿？是不是也跟其他男生一起打球？” 围在他周围的女生登时约好也似的一致摇头，有个活泼的小姑娘机灵灵道：“才不是呢，李归海才不跟他们玩，好像也没见过他打球，应该是不喜欢吧。” “哈，小爱你这可说错啦，他喜欢球，但不喜欢篮球足球那些，他喜欢冰球，我见过他偷偷去冰球馆玩啦，姿势贼啦帅！” 小姑娘们登时又笑闹着打趣一番，继而又有小姑娘给出了正确版本的资料，道：“老师，他平常很少玩的，一有时间就出去打工啦，好像还挺辛苦的。” 王翼但笑不语，又跟小姑娘们闲聊了一会儿，直等上课铃声响起，才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教师宿舍。 他自己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但他家里虽不富裕，却也未在钱财上亏待过他，毕业后又直接进了国家冰球队，之后更是在多伦多任教练，还真没怎么在钱财上受过为难，李归海这事还真让他一时觉得有些为难。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忽的灵机一动，一个想法一下涌上心头。 他立马拿出手机，在招聘网上搜索了附近的兼职，将学校附近的商场、百货中心排查了个遍，终于筛选出一个时间合适、工作内容也合适的兼职——咖啡店服务生。 当天下午，他就粗略收拾了下自己，直接赶去了时代广场的星星咖啡店。 星星咖啡店门面很大，还是上下两层构造，王翼也不闹虚的，径直去服务台点了杯咖啡，等待的时候顺便向服务生问了兼职的事。 那服务生是个年轻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眼，似是不相信他这样一看就是职场赢家的精英会来应聘兼职。 王翼也不多解释，只含笑道：“怎么了？你们这不招大叔吗？” “您说笑了，您算什么大叔啊，看着也就只比我大两岁，”服务员花一样笑开，将王翼的咖啡递给他，道：“不过兼职这事一直是老板在管，您稍等，我去找我们老板，让他跟您谈。” 王翼点了点头，就坐在服务台前的高脚椅上等着。 不一会儿，一位穿白衬衫西装裤、戴眼镜的高瘦青年快步走至眼前，问服务员道：“是他问兼职？” 服务员笑着点头，道：“是的，没错，老板，就是这位先生问的。” 那老板面上面上明显出现了一瞬惊愕神色，很快又恢复平静，朝王翼道：“这位先生不是来做兼职的吧？” 王翼也露出微笑：“这话怎么说？我看店里的兼职招聘上可没有年龄限制啊。” “不是年龄的事，您这一身都是名牌，腕上的手表价格也在二十万，怎么会来我这里做兼职？”老板说话很是斯文有礼，“有什么事，这位先生不如直说吧。” 显然这位老板是明眼人，人看着也挺正派，王翼也不再多试探，径直道：“是这样，我是附近阳光中学的老师，有个学生家里有点困难，孩子要强，不肯接受别人的资助，我就想着借您这地方给他个赚钱的平台。” 老板还没说话，王翼就继续道：“当然，这孩子的劳工费不用您出，他该干什么您就让他干，他的工资我这边出，就是走您这边的账，您看能否帮我这个忙？” 那老板想了想，爽快的应了，道：“没问题，这不是大事。” “那就多谢老兄了。” 那老板和蔼的笑着，好奇道：“这年头像您这样一心惦记学生的老师不多见啦，只是学校里应该有不少家境不好的孩子吧，这孩子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值得您这么费心？” “我能力有限，也顾不了所有苦孩子，我是个冰球教练，好巧不巧的看见了这一个，老兄不知道，这孩子真的很有天赋，”知道这老板虽是应了，但心中多半还有疑虑，王翼简单解释道，“他是天生的冰球运动员，能力和天赋不知道要强过多少人，我实在不想他的天赋被埋没。” 老板恍然的点了下头，重新自我介绍，道：“有天赋的孩子的确不该被这些外在物质条件埋没……对了，我叫顾明成，能力有限，但这孩子的工资我也给一半吧。” “这哪行？真不用……” “甭客气啦，那是给孩子的资助，又不是给先生你的，再说了，孩子在我这打工，我哪有一点工钱都不给的道理？” 王翼无奈，只好应下，之后又与顾明成确立了工作细节，略谈了谈其他，这才离去。 当晚，王翼提早约了李归海，却没带他去夜跑，而是带着他朝学校外走去。 正文 第13章 新的队员 李归海一边毫无心眼的随着他往外走一边疑惑道：“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王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怕吃苦吗？” “什么？” “你上次说你无功不受禄，但你热爱冰球，现在有个机会，不仅能解决你的日常消费问题，还能让你有多余的钱买冰球护具，但是很辛苦，你愿意吗？” 李归海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惊喜道：“什么机会？老师你说真的？” 王翼微笑点头，也不多说，道：“那地方也不远，具体什么样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星星咖啡馆门前，李归海见着那么大的门面，心里登时紧张起来，连面色都有些发怯。 顾明成显然已等候多时，见着王翼领着人进来，当即笑着打招呼道：“王翼，你来了？上次说要介绍给我的兼职小伙子就是他？” 王翼也笑着点头，随手接过老板推给他的杯子，道：“人我给你带来了，该怎么面试就怎么面试，成不成的你自己说了算。” 又转头对李归海道：“这是星星咖啡馆的老板顾明成，你喊他顾哥就行，他们这儿急招服务生，我看你挺合适，就给你领过来了。” 顾明成一脸柔和的看向李归海，笑道：“不是什么重要工作，主要就是要手脚勤快，周末时间充足，脾气好能吃苦，还要懂礼貌……我们这儿可不要娇贵的公子啊。” 李归海忙道：“我能吃苦的，脾气也挺好的，老板放心。” 顾明成故意又问了他什么专业多大年纪等问题，李归海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顾明成这才道：“不错不错，那我跟你说下工作内容和工资待遇……我们这儿一天500，一月4000，主要工作时间是周末，早十点到晚十一点，中间休息一个小时，偶尔还需要帮店里跑腿送个外卖什么的，基本不加班，周内也不需要你来，你看怎么样？” 这，这太高了！比他日常打零工的那些工资高多了，而工作内容听着也不复杂，这怎么听怎么都是一个今天有明日无的好工作。 李归海先是一喜，继而眼神又是一暗，隐隐觉着这是老师和顾老板在特意照顾他，他看向王翼，又看了看顾明成，有些犹豫的道：“这个，这个工资……太高了，只是周末兼职，根本没有这么高的工资吧？” 王翼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佯装斥道：“傻孩子，人顾老板财大气粗，你不趁机薅羊毛就算了，怎么还想着嫌钱多呢？” 顾明成也是一脸啼笑皆非的模样，万没想到会有人嫌工资高。 李归海憨憨的一笑，抓着头发道：“顾老板是老师的朋友啊，我不能坑他啊，就是正式工，工资怕也没这么高吧，我一个学生，还来做兼职，实在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十分不好意思。 顾明成忍不住笑，喝了口咖啡，道：“王翼，你这学生不错啊，人老实还不贪财，是个好孩子。”顿了顿，朝李归海解释道，“你以为工资开这么高没有原因吗？我又不是傻子，工资开的高自然是因为对兼职要求也高。” “周末一般是我们咖啡馆最忙的时候，也是白领客户大批出现的时候，我们对客户做过调查，他们倾向于让着装整洁、长相干净、性格单纯的学生来为她们提供服务，这类客户特别挑剔，等以后你工作了就知道了，这工资绝对不高。” 见李归海还有些将信将疑，顾明成保证道：“放心吧，这绝对不是对你的特殊照顾，就算换了别人，这个工资水准也不会变的，”顿了顿，严肃道，“如果你来，就算你是王翼的学生，做不好工作我也是要扣钱的！” 李归海又下意识的看了看王翼，见王翼只是在一旁闲闲的喝咖啡，没有半点掺和这申的意思，想了想，这才道：“那就谢谢老板了，我会努力工作的，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顾明成随意的摆手，道：“那这个礼拜六早上十点你过来上班报道，别迟到了……再没什么了，等上班了再有问题再说。” 李归海乖巧的点头。 王翼见他们说定了，与顾明成碰了个心照不宣的默契眼神，继而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个机会能帮你解决冰球耗费问题，没骗你吧？” 李归海的眼睛也刷的一下就亮了，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老师！有这份工作我就能打冰球了！” 顿了顿，面上浮出些遗憾，强打精神道：“可惜还要等两个月才能去冰球队，要错过半个月后的第二场比赛了！” 王翼还没说话，在一旁的老板就想起什么似的插话道：“我以前也是冰球狂热者，上学的时候老偷偷跑去看人家打冰球，可惜那时候国家对冰球不够重视，也很少有人打职业冰球，我也就没去学习冰球，现在总是觉得遗憾……归海，既然你有这个机会，就不要放弃，一定要牢牢把握！” 李归海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等？我听王翼说你们阳光中学的冰球队之前就在四校联赛中输了一场，一个月后就是第二场，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加入冰球队，也算给母校争光了啊。” “我……我还要再等等，我还差一点才能卖……” 顾明成已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只一眼就看出了李归海的窘境，当即道：“这样吧，你是王翼介绍过来的，我信得过他，可以让你提前预支两月工资，也算我为冰球界做点贡献了。” “不！”李归海立马拒绝，原本有些害羞木讷的少年骤然抬头，神色认真固执，“我才刚来，一天活都没有干，没有资格提前预支工资，这不合适！” 王翼在一旁又薅了把他的头发，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是老板，他自己都不怕你拿钱跑了，你还不同意什么？” “既然来做兼职，那就应该一视同仁，我不能搞特殊。” 这老实孩子真是固执的愁人，王翼想，但心里浮现更多的却是一种老父亲样的欣慰。 他果然没看走眼，这孩子不仅有天赋，还人品正直。 就是自尊心有点强。 顾明成显然也没想到这提议竟然会被拒绝，下意识露出个困惑的神情。 他顿了顿，又笑道：“其他人有困难也会提前预支工资啊，这有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小李，你想太多了。” 王翼也道：“你真当他傻啊，人顾老板精明着呢，今天给你预支工资不仅能卖你一个人情，让你以后更卖命的干活，还能顺便搭我一个好，半点亏都不吃的，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收钱不干活了，我这个保荐人难道跑的了？” 最后，他总结道：“踏踏实实领你未来两个月的新水吧，你老板可比你会打算。” 李归海想起了冰球，想起了一心盼望他能不辜负冰球天赋的王翼，咬了咬牙，道：“我真的想参加冰球队，也想上场比赛，老板，那我就先预支一个月工资，谢谢你！” “一个月？” “嗯，就一个月！”李归海坚决道，“我这些时间自己也攒了一些钱，再有四千就能卖冰球护具了！” 顾明成道：“那行，就先给你一个月工资吧。” 说着用手机加了李归海微信，利索的给人转了4000块，还叮嘱他道：“这个周末记得不要迟到。” 李归海应了声，眉目里都是心愿得偿的喜气洋洋。 王翼也笑，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饮尽，道：“成啦，兼职谈妥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件冰球护具？” 一说到冰球，李归海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应道：“好啊！” …… 第二天下午，冰球训练一如既往的开始了。 可让冰球队众人有些惊讶的是，向来准时准点的王翼，今天的训练竟然迟到了。 “老大，现在都五点零三分了，王教练怎么还没来？他可从没迟到过啊。”早早站好的队列中，张天天低声冲霍英问道。 “我怎么知道？”霍英微微皱眉，看着同样窃窃私语的队友们，低声说道：“别瞎操心了，前几天比赛就属你最划水，耐心等着吧。” 话音刚落，站在霍英另一侧的赵光突然伸着脖子，朝冰场的入口看去，一边看，还一边喊着：“老大，王教练来了。” 霍英微微挺直腰板，“嗯”了一声，目光随之看去，可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变得如同牛眼一般。 王翼来是来了，身后还跟着宋菲菲，可重点是，宋菲菲的身侧站在一个男生，正有说有笑的跟宋菲菲闲聊，宋菲菲显然是心情极好，时不时还捂着嘴轻笑。 赵光和霍英站在第一排，不像身后的张天天，看不清楚，他同样看到了那个男生，他立刻扭头，马上就看见了霍英“精彩”的脸色。 张天天暗道一声糟糕，那个男生个头也很高，就比霍英矮小半头，样貌温润，不比霍英差多少。 赵光微微侧头，低声问道；“老大，那个小白脸是谁啊？” 霍英哼了一声，没有回话，目光紧紧锁定着宋菲菲身边的男生。 很快，王翼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那个男生冲宋菲菲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了王翼的身边。 看到了王翼来了，窃窃私语的队伍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正文 第14章 我会坚持下去的 冰球队刚刚经历一场大败，众人的脾性已经收敛了许多，加上王翼当着那么多家长的面立下的军令状，包括霍英在内，大家对王翼那是又敬又怕。 王翼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前几天的大败对这些小伙子打击不小，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在开始训练的之前，通知一件事。” 王翼说完，拍了拍李归海的肩膀，让他上前。 “自我介绍一下吧，归海。” 李归海点点头，看了眼面带微笑的王翼，双手背后，抬头挺胸道：“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一年级的李归海，很荣幸能加入到咱们学校的冰球队，希望能跟大家尽快成为朋友，一起并肩作战。” 李归海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真挚。 王翼满意地点点头，补充道：“李归海同学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他很适合打冰球，所以在我的邀请下，他加入了咱们冰球队，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听完王翼和李归海的介绍，霍英心中冷哼一声，他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么说，李归海，你之前没打过冰球？” 看到霍英发问，李归海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霍英的方向，说道：“我之前没打过冰球，只是会滑冰，不过我……” 李归海话还没说完，冰球队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霍英的嘴角也微微扬起，他不屑地说道：“只会滑冰？你当打冰球是儿戏啊！这可不是玩弹球，兄弟。” 站在王翼身后的宋菲菲不禁微微皱眉，可看向王翼，他似乎并没有制止的意思，一句话也不说，宋菲菲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太好说些什么。 李归海面色微红，他深吸一口气，等所有人笑完之后，才正色道：“我当然知道，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选择加入冰球队，我就不会放弃。” 听到李归海这么说，霍英对此嗤之以鼻，他已经断定，李归海肯定是走了什么后门，或者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王翼，说不定就是来玩玩罢了。 “好了，问候到此结束，归海你入队吧，训练正式开始。” 王翼一声令下，李归海点点头，好巧不巧，因为霍英个子最高，所以站在最边上，而李归海竟然直接站到了霍英的身边。 “我靠，你站我身边干嘛？”看到站到自己身边的李归海，霍英眉头大皱，他缩了一下身子，不小心撞到了一边的赵光。 李归海深深地看了霍英一眼，正色道：“你是霍英同学吧，我会向你证明，我是认真的。” 霍英一听这话，身子犹豫被电击了一般，打了个哆嗦，他赶紧拉着赵光，在他极为不情愿的表情下，强行换了位置。 “别废话，你不是要买手机吗？我借给你钱。” 霍英这话一出，赵光的脸色立马变得红润起来：“你看你说的老大，我是那种人嘛？为了兄弟，我赵光，宁愿两肋插四刀……” 赵光话还没说完，王翼的声音突然传来：“赵光，来了新队友，你看起来很高兴嘛？来，今天的陆地热身训练，你来带队！” 赵光原本红润的脸颊立刻变得惨白，王翼鹰隼般的目光刺的赵光浑身发痛，无奈之下，赵光只好出列，朝队伍的前端走去。 “老大，你说话可得算话啊，今天不行明天继续。” 见赵光话还没说完，王翼一脚轻踹在他的屁股上，皱眉道：“废话这么多，训练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积极，带队，做错一个动作，今天训练结束后加一组折返滑跑。” 赵光一走，霍英不得不重新跟李归海站在了一起。 霍英全程没有看李归海一眼，热身运动很快做完，当众人穿好护具，重新回到冰场上时，王翼已经等候多时了。 “今天做折返急停训练，霍英出列，其他人散开。” 王翼站在替补席，指了指霍英，大家很熟练的散开，这是王翼再让霍英给大家做示范动作：“两条底线，你给大家做个示范。” 听到王翼的话，霍英立刻摸了摸鼻子，兴奋地说道：“小意思。” 不过王翼的表情立马变得玩味起来，他开口说道：“看来你很轻松嘛？那加一些难度，你边跑边运球，球要是掉了，明早多一圈蜥蜴行走。”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微微吸一口凉气，急停加运球，这可不太简单啊，稍有不慎，球就会脱手。 不过，霍英倒是没什么畏惧之色，拿起一颗冰球，来到了左侧底线。 “你的速度我是知道的啊，要是故意慢滑，不算数啊。” 霍英笑了笑，有些挑衅似地看了一眼侧边的李归海，两人四目相对，霍英嘴角扬起。 “小子，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 王翼一声令下，霍英立马迈开脚步，不到三秒就完成了加速，冰刀带起阵阵冰屑，一边的李归海只觉得面前一阵强烈的冷风刮过，不到三十秒，霍英就来到了右侧底线。 霍英一个侧身急停，他的冰球棍宛如带有磁力一般，这么大幅度的一个转身，冰球牢牢地被霍英控制下球棍下，丝毫没有失控的表现。 霍英怪叫一声，如同旋风一般回到了左侧底线，全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喝彩声，李归海也不由地鼓起掌来，心中暗道：“有一说一，霍英同学真的很厉害。” 一边的王翼看了看秒表，暗自点头。 一分零五秒，霍英这小子没偷懒。 “怎么样？王教练。”霍英微微喘息地滑到王翼的身边，笑容着带着几分邀功的意思。 王翼看了一眼霍英，笑着点点头，说道：“算你小子合格了，其他人，就照霍英这个动作开始练，散开站一点，觉得自己有能力的，可以带上运球。” 训练刚开始，霍英正准备做训练，就听见耳边传来阵阵闷响。 嘭—— 转过头去，原来是一边的李归海，手里拿着冰球棍，正在做无球训练，可是刚刚滑了两步，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看着李归海重重摔在地上，霍英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李归海立刻就爬了起来，滑了两步，又摔倒在了冰面上，手里的冰球棍直接脱手，滑到了霍英身边。 “这傻小子。”霍英也没有弯腰去捡，微微闪身，离远了一些，李归海很快重新爬了起来，颤颤悠悠地滑到霍英不远处，捡起冰球棍，发现霍英正在看他，李归海吸了吸鼻子，通红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霍英缩了缩脖子，看着李归海，摇着头叹气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看看周围。” 李归海的目光立刻转向四周，很快就看到了不少人正捂着嘴偷笑，一般笑，一边冲着自己指指点点。 霍英微微上前一步，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开口说道：“李归海，冰球不适合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参加冰球队，后面的训练的你绝对是坚持不下来的，我劝你早点退队，别伤到了自己。” 李归海依旧没有动怒，他温和一笑，毫无畏惧地看着霍英。 “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打冰球，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虽然不像你从小接受专业的系统性训练，但我是真的很珍惜现在时光，哪怕再苦，再累，我也会坚持下去的。” 李归海的回答让霍英哑口无言，他撇了撇嘴，不想再看这个倔的跟驴一样的人。 “随便你，别到时候练坏了身子，还赖在我们冰球队上。”霍英说完，便自顾自地训练起来。 李归海见霍英开始训练，也不再多言，开始了自己的练习。 他初次学习冰球，虽然有滑冰的底子，但打冰球跟滑冰就是两个概念，李归海一组训练还没做三分之一，就摔了十几跤，让一旁围观的宋菲菲都有些心疼。 “王教练，要不让归海同学休息一会吧，他都摔了快半个小时了。” 王翼看了一眼宋菲菲，面色淡然地说道：“打冰球的入门课，就是摔跤，摔的越多，摔的越惨，进步的就越快，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翼说的话没错，可看着李归海不停地摔跤，作为女孩子的宋菲菲实在是于心不忍。 今天的训练，李归海基本就是在摔跤中渡过的，要不是有护具的存在，李归海这会可能已经在医院的icu躺着了。 尽管如此，李归海的嘴角，下巴，耳朵还有不少的地方，都磕破了皮。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了，大家记住我刚才教的三个动作的要领和精髓，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比划几下，这样在实战的时候，才能用的出手。” 随着王翼的宣布，冰球队的队员们纷纷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离开冰场，朝更衣室走去。 很快，冰场上的人就没剩几个了。 霍英看着还在训练的李归海，慢慢朝出口滑去，可他刚刚经过李归海身边，李归海一个转身没到位，扑通一声，直接跪倒了冰面上，好巧不巧，刚好跪在了霍英的面前。 正文 第15章 为什么我赢了球却不开心？ “还逞强？小心一会下巴摔碎了。”霍英哼了一声，微微侧身，在他眼里，他实在搞不懂李归海为什么要来受这种罪？ “没事，我还可以。”李归海喘着粗气，重新站起身来，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脸上满是伤口。 霍英实在看不下去了，摇着头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初学者，练的时候能不能戴上头盔？我们训练的时候不戴头盔是因为不会摔跤，你不戴头盔等着破相啊？” 霍英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冰球护具一般来说都在三十斤左右，穿在身上会改变人的重心，初学者因为负重的问题，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会下降，注意重心的变换，还有，没带护齿的时候，要咬紧下巴，听懂了吗？” 李归海如黑玛瑙一般的双眼闪着动人的光芒，头也飞快地上下点着，如同招财猫挥舞的小手一般：“我知道了，谢谢你，霍英同学。” “随便你吧。”霍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朝更衣室跑去。 李归海看着霍英离开的身影，露出了笑容。 “归海，怎么还不走啊？”王翼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李归海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硕大的冰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李归海快步滑到王翼的身边，看着王翼，深吸一口气，由衷地说道：“王教练，我要加练。” 王翼微微有些惊讶，看着满身带伤的李归海，他微微皱眉道：“你可以吗？今天要不要休息一下？” 李归海立马摇头，正色道：“我可以的，王教练，我的体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拜托您了。” 王翼心中十分欣慰，但却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那你可要小心了，我的要求很严格的。” 李归海点点头，挺直了身子，双眸中闪耀着坚定的神采：“我准备好了。” 就这样，在镭射灯的照射下，偌大的冰场里，李归海的身影，倒映在冰面上，如同黑色的精灵般，跃动在冰场之上。 对于李归海的到来，冰球队的众人原本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来对待他的，可是三天过去了，众人的目光渐渐变了，李归海每天的训练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仅仅用了三天，李归海就能在穿戴护具的情况下，娴熟地在冰场上滑行，甚至是运球了。 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归海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累，也碰不上瓶颈，王翼教什么他一遍就能记住学会，三天时间，他的水平已经从一个冰球小白到达了阳光中学冰球队中游的位置。 “归海同学，喝点水吧。”忙碌的训练结束后，宋菲菲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正冲李归海挥着手。 李归海快速地滑到宋菲菲的身边，摘掉头盔，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宋菲菲笑道：“谢谢。” 说完，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今天还要加练吗？”此时此刻，刚刚摘下头盔的李归海，脑门还冒着热气，就好像武林高手刚刚修炼完毕一般，他额前的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眼角滑落，不禁让李归海微微眯起了眼睛。 听到宋菲菲的询问，李归海揉了揉眼睛，长出一口气，说道：“嗯，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向王教练请教，下一次比赛的时间不多了，我也要为队伍出一份力。” 宋菲菲轻叹一口，刚想说什么，一个有些不满地声音喊道：“菲菲啊，你来冰球队这么久，还没给我递过水呢。” 听到霍英微酸的话语，宋菲菲莞尔一笑，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了霍英。“喏，给你，满意了吧。” 霍英接过水，也是一口气喝完，有些心满意足地说道：“还是菲菲给的水好喝啊！” 宋菲菲脸颊微红，盯了霍英一眼，低声道：“就你嘴贫，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归海同学。” 霍英一听这话，顿时不开心了，他盯了李归海一眼，哼道：“让你戴头盔你还就一直戴啊，不摔跤了就摘下呗，不嫌憋得慌。” “霍英，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归海才来冰球队三天，进步已经很大了，你就不能鼓励他一下吗？” 霍英虽然对李归海有些瞧不起，但宋菲菲的话他还是能放在心上的，看到霍英有些为难的样子，宋菲菲灵机一动，轻轻挽了挽发梢别在而后，柔声细语道：“大家都是冰球队的一员，互相鼓励一下总该是好的吧。” 看到宋菲菲这幅小女儿姿态，霍英大呼吃不消，再加上李归海同时用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霍英这才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谁说他是冰球队的一员了，我可没承认。” 霍英说完，看着李归海眼眸中的星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心中微急，他赶紧改口道：“不过，这几天的进步确实不错，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了，你蛮适合冰球的。” 霍英说完，只觉得脸颊发烫，饶是厚脸皮的他，此时也有些无地自容，他赶紧咳嗽一声，举起手中的空瓶，像是掩饰，又像是解释道：“咳咳，那个，我去丢垃圾，走了。” 说完，霍英立马离开了冰场。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霍英他虽然脾气大了一些，但人其实很好的。”看着落荒而逃的霍英，宋菲菲冲李归海笑道。 李归海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知道的。” 说完，李归海重新回到冰场上。 “我再练一会，你先走吧。” 宋菲菲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李归海，她收拾好空瓶，离开了冰场。 就这样，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李归海出了上课，打工之外，其他时间全部泡在了冰场上，他就像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王翼交给他的知识和技巧。 让王翼颇感欣慰的是，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李归海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冰球天才。虽然基础知识差了一些，但他的基本功和身体条件却是好的惊人。 如此沉重的训练量，他都能坚持下来，让王翼不禁感叹李归海的毅力，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归海的脸颊，腋窝，膝盖，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层皮，留了多少的汗水，但他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 基础知识和基本动作王翼已经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他想进行实战训练。 这才是最考验李归海的时刻，他的天赋到底如何，一试便知。 “好了，距离下次预热赛还有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憋着一口气，想要雪耻，想要证明给学校和家长看一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我实话告诉你们。” 王翼的声音拉的老长，他目光灼灼地扫视了一圈所有人，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还不够！” 所有人的脸色都浮现出抗拒的模样，王翼呵呵一笑，说道：“不信？实战和训练是两码事情，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在高度紧张的实战中，你们的体力和精力会飞速地下降，技巧和动作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训练就是实战，李归海，霍英，出列。” 王翼话音落下，李归海和霍英立马上前一步。 “其他人依次报数，一二一二的报。” 在王翼的指令下，其他人很快就报完了数。 “好，现在，数到一的人就是李归海小队的队员，数到二的人，就是霍英小队的队员，接下来的训练，就是实战，具体人员调度配置由队长安排，比赛时间为三节，一小节十分钟，给你们十分钟准备时间，输的一方，明天早上早训的时候老规矩蜥蜴行走，一个球一组，赢的一方监督。” 分到李归海小队的队员们脸色立马浮现出失望的表情，所有人的眉头紧缩，仿佛明天早上要在草地上接受惩罚的就是他们一样。 另一边的霍英则是趾高气昂，摩拳擦掌，看着李归海小队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低声道；“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 很快，两个小队的众人就换好了装备，来到了冰场上，难得王翼也穿上了冰刀鞋，作为裁判，来执行争球。 “看来你们都很有信心嘛，听我的哨声。” 王翼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微微一笑，随即吹响了哨子，手中的冰球也落在了地上。 霍英立马一个挑球，将冰球控制住，随即一个转身加速，绕开了李归海，直冲球门而去，霍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续过了两个后卫之后，就是一记抽射，冰球应声入网。 “呜呼！”霍英小队的众人立马怪叫起来，霍英本人也是挥舞着球棍，满脸的兴奋之色，他还时不时地朝替补席上的宋菲菲瞟去，可让霍英火大的是，宋菲菲竟然在为李归海加油。 “李归海加油啊！才一个球而已。” 霍英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他今天非要让宋菲菲知道，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结果，三小节比赛结束后，霍英直接打了李归海小队一个六比一，霍英全程没下场，一阵疯狂炮轰，六个球都是霍英自己进的。 “哈哈！舒服！”霍英和几个队友碰了下拳头，取下头盔向四周看去。 “大家不要灰心，下次一定要防好霍英，就像上次朝阳一中的防守一样！”宋菲菲正和李归海他们说着话。 不光说着话，还从箱子里取水递给李归海。 霍英原本的快乐瞬间就没了。 正文 第16章 霍英“发怒” “到底是谁赢了比赛啊？我进了六个球，连一口水都不给我喝，这也太针对我了！” 站在冰场上的霍英，球棍都要掰断了，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宋菲菲要对李归海这么好。 一连三天，霍英小队对抗李归海小队，都是胜利。虽然监督着李归海小队做了三天的蜥蜴爬行惩罚很爽，但宋菲菲的柔声细语从来没有对霍英展示过。 “老大，你说，菲菲她是不是喜欢同情弱者啊？是不是我们每次都打赢了李归海那个小子，菲菲才去安慰她的？”赵光狐疑道。 听到赵光的分析，霍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答道：“你说的有道理啊，李归海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别真的被他给得逞了。” 说到这里，霍英面色一边，正色道：“不行，明天咱们故意输一场，让菲菲好好跟我培养一下感情。” 第二天，霍英小队在队长霍英精湛的“演技”下，以一球之差输掉了对抗赛。 输了球，队伍的其他人都不是很开心，但唯独霍英一脸激动，期待的看向了宋菲菲。 然而…… 宋菲菲手里拿着水，走到了李归海身边。 “李归海，太棒了，这么多天，你终于赢了一次，我早说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怎么样，没错吧。” 虽然刚刚打完一场对抗赛很是疲惫，但李归海还是有些腼腆地说道：“还好了，我感觉今天霍英同学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们侥幸赢了下来。” 宋菲菲一听这话，眉头微皱，嘟起嘴巴，不服气地说道：“哪有，只要防住了霍英，其他人不足为惧，你们今天做到了，霍英又不是不可战胜的。” “真的吗？真是谢谢你这几天为我们小队加油了，你也有功劳的！” …… 看到李归海等人跟宋菲菲聊得开心，霍英“啪”的一声直接把价值不菲的冰球棍掰成了两半。 “赵光！你给我滚过来。” 霍英吼了半天，才发现赵光的人影早就不见了，想来他是早早发现了异样，溜之大吉了。 “这个狗头军师！气死我了。” 霍英握着断成两截的球棍，慢慢走到场边，却听到身在李归海小队张天天的问话：“老大，你球棍怎么断了？” 霍英狠狠瞪了张天天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样比较方便打人。” 说完，霍英便满身煞气地去找赵光去了，只留下一脸懵的张天天，呆在原地。 休息了一会后，王翼点评了众人对抗赛中的表现和不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训练归训练，在实战中，冷静的头脑往往比技术更加重要。 “菲菲，你等我一下。” 训练结束后，看着就要离开的宋菲菲，霍英趁着大伙离开，三两步上前，挡在了宋菲菲面前。 宋菲菲一脸迷惑地看着霍英，瞪着大眼睛问道：“有事吗？” 看着宋菲菲的脸蛋，霍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面颊微红，整理了一下球衣，半开玩笑地说道：“其实我今天是故意输给李归海的。” 宋菲菲看到霍英这幅模样，扑哧一笑，惹得霍英都有些痴了。 “行啦，我看出来了，归海他们虽然进步很快，但跟你的差距还是有一些的。” 听到宋菲菲夸奖自己，霍英浑身赶到一阵舒爽，差点就要飘上天了，听到宋菲菲的轻咳声，他才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你怎么老是给李归海那小子加油，怎么都不给我……不对，不给我们队伍加加油？” 看到霍英这幅紧张的模样，宋菲菲笑了出来声，霍英面色一僵，反问道：“我这个问题有问题吗？” 宋菲菲笑了好一会，才喘息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你不知道，李归海他每天都要训练道晚上才回宿舍睡觉，因为他的冰球护具是预支工资买来的，所以他周末的时候还要出去兼职，他是真的很喜欢冰球，也肯努力，还有天赋，是王教练让我经常鼓励鼓励他，促进他进步。” 听到是王翼的要求，霍英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赶紧打着哈哈说道：“原来是这样，哈哈，早说吗？早说我也去鼓励他了，对了，王教练有没有让你鼓励一下我啊，我也需要进步。” 宋菲菲四处看了看，没发现王翼的踪迹，才有些神秘地说道：“你想知道啊？” 霍英立马点头，宋菲菲微微靠近了一些，淡淡的少女清香飘入了霍英的鼻尖，让他有些迷醉。 “想！太想了。” 听到霍英急不可耐的话语，宋菲菲凑到跟前，低声道：“王教练让我离你远一点。” 说完，宋菲菲轻笑一声，一溜烟地跑去冰场，留下已经当场石化了的霍英。 “不！太难了，这颗球，太难进了！”霍英仰天长叹。 正在冰场上训练的李归海听到霍英的叫声，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走廊中正发呆的霍英，有些疑惑地自语道：“霍英不是很厉害吗？居然还有他进不去的球？他都这么努力，看来我也要更加努力了！” 经过这么几天的实战训练，王翼也渐渐发现了李归海的长处，因为刚刚学习冰球的缘故，李归海的进攻技巧并不像霍英那样具有强大的杀伤性，可李归海的能力更让王翼喜欢。 那就是大局观，或者说全场掌控能力。 李归海虽然不能凭自身发起强有力的进攻，但却能组织进攻，从各种角度传球，他就像粘合剂一样，稳定地串联起了整个队伍。 输给霍英的对抗赛中，都是因为霍英优秀的个人能力，但只要封锁住了霍英，他们小队的进攻势头就会大幅度的减弱。 而这一点，李归海早早就意识到了，这几天的比分差距一直在缩短，从最开始的六比一，到现在五比三，三比二，霍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意的得分了。 “好了，今天的比赛就到这里了。”一声清脆的哨响传来，冰场上的少年们停下了脚步。 霍英抹去汗水，飞快地滑到王翼身边，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王教练，这就结束了？比分相平啊，继续打啊。” 王翼抬眼看了霍英一眼，脸色平静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以为打正式比赛呢？还有加时赛？再说了，今天你打的这么臭，还有脸继续？” 霍英一听这话，脸一黑，刚想回一句，就听见王翼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老毛病还是一遍一遍的犯！打快攻的时候，你要看看形势，不要一味的一个人猛冲。 对方回防队员落位迅速的时候，你老老实实打慢球，等等队友不好吗？我承认，面对李归海小队的两人包夹，你有办法突破，可遇到水平高一些的呢？或者三个人呢？你还硬着头皮上？技巧固然重要，但变通更重要，你懂吗？” 王翼这番话说完，霍英原本一肚子的话也没话说了，他蔫着头，“哦”了一声，转身绕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过来，复盘了。”王翼拍拍手，冰球队众人立刻聚拢而来起来。 看到大家都靠了过来，王翼冲宋菲菲说道：“菲菲，技术统计单给我看一下。” 宋菲菲听罢，立刻将怀里的记录板递给了王翼，王翼看了一眼，沉声道：“今天表扬一下李归海小队的队员们，针对霍英的防守很到位，小队的抢断率很高。” 李归海小队的众人听罢，面容上都浮现出喜色，不少人还兴奋地拍了拍李归海的肩膀，李归海也是面带微笑地跟众人回应着。 “但是！”王翼脸色一变，拿起记录板指着霍英等人的方向厉声道：“霍英小队的人，我想问一下，你们队伍里就霍英一个人吗？其他人连门都不敢射一下？霍英一个人就丢了六个球！他被人防住，那势必是包夹防守，包夹必有空位，你们剩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有空位不往上补？等着上菜呢？” 听着王翼的教训，霍英小队众人的脑袋纷纷垂了下来，王翼说的没错，他们实在是太依赖霍英的发挥了。 “你们给我听好了，冰球不是他霍英一个人的游戏，他一个人再强，是场上五个人的对手吗？霍英被包了，他想要传球，扭头一看，队友都在自己身后，这球还怎么打？冰球，向来打的是全攻全守，霍英冲锋上去了，你们其他人给我盯着霍英，一起往上跑，随时准备接球，补射。” 王翼一边说着大家的缺点，一边说着解决方法，复盘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今天的冰上训练到此结束。” 听到王翼的话，众人都有些惊讶，今天的训练结束的有点早啊。 看到众人议论纷纷，王翼神秘一笑，他继续说道：“别吵了，给你们十五分钟，换衣服，洗澡，等一会会议室集合，今天有其他安排，老规矩，最后一个人，有奖励。” 王翼说完，掏出秒表，轻轻一掐，然后举起手，冲众人晃了晃。“计时开始了哦！” 正文 第17章 冰球交流 话音落下，冰球队的众人立刻如同排队企鹅一般，一左一右，成群结队地朝更衣室跑去，王翼说的奖励，无非就是蜥蜴爬行或者蛙跳，那简直就是折磨。 看到他们滑稽的模样，站在王翼身边的宋菲菲不禁偷笑起来，她捂着嘴，有些好奇地王翼问道：“王教练，等一下去会议室干嘛啊？” 王翼甩了甩手中的哨子，朝冰场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带他们去看好东西。” “好东西？” 宋菲菲面露疑惑之色。 “王教练，我也要去吗？” “想来就来。” 宋菲菲一听这话，轻咬下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快步跟上了王翼。 “老大，王教练让咱们去会议室干嘛？”刚洗完澡的赵光，一边穿衣服，一边冲身边的霍英问道。 霍英活动着身子，抖落身上的水柱，随便一动，浑身的肌肉随之起伏，一块块的肌肉一看就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谁知道，我估计还是批评大会，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霍英三两下穿好衣服，不耐烦地说道。 正说着，刚刚洗完澡的李归海就裹着浴巾从澡堂里走了出来，他一下子就引起了霍英的注意。 李归海的肌肉不像霍英那般明显，但胜在匀称结实，很是好看，霍英瞄到了李归海颈部，腋下，还有膝盖处的伤口，上面涂了一层红药水，看来是之前训练时磨破的伤口，白红相间很是明显。 似乎是察觉到霍英在看他，李归海揉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向霍英，冲他笑了笑，看到自己被发现了，霍英赶紧低下头，拉着赵光，朝更衣室外走去。 “老大，急什么，我还没穿好呢。” 霍英踹了一脚赵光的屁股，厉声道：“别废话，新手机还买不买了，赶紧出去。” 赵光只能三两穿上鞋子，跟霍英走出了更衣室。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张天天，三人这才朝会议室走去。 推开门，霍英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王翼，让他有些好奇的是，会议室投影仪的帷幕已经拉了下来。 看到霍英等人进来，王翼也没说话，挥手示意几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又过了五分钟，冰球队的众人基本都到齐了，王翼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五分钟，心中有些满意。 “报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王翼应了一声，李归海推门而入，王翼看了看时间，微微皱眉道：“快点，还有别人吗？” 李归海推门而入，回答道：“没了，王教练，我是最后一个。” “随便找个位子坐。” 王翼说完，关上了灯，打开了投影仪，说道：“今天带你们复盘一场nhl刚刚结束的一场常规赛，都注意听。” 霍英一听是nhl联赛，立马来了精神，他直起身子，仔仔细细注视着大屏幕。 “能稍微低一点吗？我看不太清。” 王翼刚开始放录像，霍英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发现李归海正好坐在他的身后，他立刻皱眉道：“你怎么坐在我后面？” 李归海微微低头，有些无奈道：“都坐满了，就剩这里了。” 霍英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扫视了一圈，整个冰球队加上王翼和宋菲菲，不大的会议室真的坐满了。 “烦死了。”霍英低声嘟囔了一句。 李归海闻言，偷偷瞄了一眼霍英，霍英看着他如同小猫般的眼神，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服了你了，你跟我换位置，你到前面来坐。” 李归海应了一声，起身坐到了霍英的位子上，霍英坐在李归海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个小矮子。” 李归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能是担心挡到霍英，他微微缩了缩脑袋，霍英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了，轻咳一声，斜靠在椅背上，开始听王翼的复盘。 “这场比赛是底特律红翼对阵布罗法军刀，霍英，你注意看红翼队三号中锋，李归海，你注意看军刀队三十六号边锋。” 王翼指着大屏幕，让霍英和李归海注意两边队伍的一名队员。 霍英看了一会，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教练，这个红翼队三号好像是亚洲人的面孔啊。” 王翼点点头，暂停了录像，说道：“是的，他是一名中国人，年纪轻轻就打入了nhl，实力强劲，名叫呼延炫龙，他的技术风格和你很像，但比你强得多。” 一听这话，霍英立马有些不服气，他歪着嘴，反驳道：“切，这算啥，不就比我早出生几年，我过两年，一样打职业。” 王翼跟看白痴一样看着霍英，反问道：“算什么？我告诉你，呼延炫龙，16岁就在加拿大青年联赛chl打出了名堂，17岁半就进入了nhl，现在已经打了大半个赛季，你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连一个朝阳一中都打不过，还想打职业？不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王翼这一串连环打击说的霍英哑口无言，他只好嘟囔着嘴巴，满脸的不忿，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上次是没发挥好。” 王翼哼了一声，重新点开录像，经过王翼这么一番“教导”，霍英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呼延炫龙的身上。 “他的速度好快，过人干脆利落，面对包夹时，处理方式比我要好的多。” 看了一会，霍英已经发现了呼延炫龙的过人之处，然而下一刻，让霍英大跌眼镜的时候，呼延炫龙在闪避对方冲撞的时候，冰球棍不小心被人撞掉了，可他仍然在突破，没了冰球杆，呼延炫龙竟然直接用脚上的冰刀踢着冰球来进行运球，就跟踢足球一样。 “我去？” “这个呼延炫龙还是个人？” “冰球棍都没了，还能用脚踢球？还能这样？” 霍英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冰球在呼延炫龙两脚之间来回扭动，两个转身，接一脚抽射，冰球应声入网，不仅是录像里的比赛场馆，连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起来。 “这都能让呼延炫龙打进？他是在踢足球吗？冰上足球？” “这个呼延炫龙的控球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冰刀运球转身都不会丢球。” “这是什么妖孽？冰球还能怎么玩吗？”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王翼吹了一下哨子，刺耳的哨声在狭小的会议室回荡，很快就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王翼眼睛瞪了一圈所有人，有些失望地说道：“吵什么吵？看看你们的出息。” 坐在王翼身边的宋菲菲立马好奇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王教练，这个球也算吗？不犯规吗？” 王翼看了宋菲菲一眼，点点头，说道：“不犯规，虽然一般情况下进攻球员的球棍因为外力的因素损毁或者掉落裁判会吹暂停，但因为呼延炫龙进攻节奏流畅，在冰球规则里，裁判可以酌情不吹哨，只要不用手，呼延炫龙就算是用头把球顶.进球门，都是一个好球。” 在王翼的解释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止不住地低声议论着。 “呼延炫龙这个球虽然是好球，但主要原因是防守球员没有落位和他的进攻节奏很好。不过多少有些炫技的成分，这点就不要学了，你们要是球棍掉了，要么自己去捡，要么等裁判吹哨吧。” 可霍英的眼中却燃起了熊熊战意，这个呼延炫龙真的好强，还是一个中国人，有机会真想跟他交手。 接下来王翼就大致讲了一下双方的对阵思路和进攻防守方式，一堂生动形象的比赛复盘课很快就结束了。 “好了，今天的复盘到此为止，明天大兴中学的校领导和冰球队会来咱学校交流考察，主要是来学习咱们学校冰球馆的建设管理方法，到时候你们可以和他们的冰球队交流一下。” 王翼说完，示意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大家可以解散了。 “大兴中学？”霍英有些好奇，他上前几步，来到王翼的身边，看着正在关电脑的王翼，问道：“王教练，这个大兴中学，什么来头啊？” 王翼也不看霍英，一边收拾着电脑投影仪，一边回答道：“也是北京的一所中学，他们学校准备搞冰球馆的建设，过来学习一下，你们到时候看着办就行了。” 王翼收拾好会议室，也不管霍英，推门而出：“要是不想走，等会记得关门。” 说完，王翼推门而出，回办公室去了，霍英摸了摸下巴。 “大兴中学冰球队……嘿嘿！” 第二天下午，大兴中学的大巴车就开进了阳光中学的校园里，林雨瞳等人负责接待校领导，王翼则是负责接待冰球队。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响，霍英立马冲出了教室，直奔冰球馆而去，据可靠消息，大兴中学冰球队已经到冰球馆里了。 霍英跑的飞快，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到的，一进冰场走廊，霍英就看了李归海和宋菲菲。 “你们还真快啊。”霍英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自家的冰场上，正有一群穿着天蓝色球衣的年轻人在练习，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涌上了霍英心头，就好像自家的白菜地被野猪拱了一样。 正文 第18章 交流赛 霍英眼睛微眯，观察着冰场上的众人，低声说道：“他们就是大兴中学冰球队的？” 李归海点点头，也是在观察着大兴中学冰球队：“嗯，我最后一节体育课，来的比较早，他们来了有一会了。” 正巧此时，王翼和另外一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挡在路中间的三人，王翼拍了拍霍英的肩膀，说道：“挡着路干嘛？” 霍英一回头，冲王翼问了声好，又看向另外那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兴中学的韩教练，霍英，你等下组织队员们做热身，做完之后尽快换装备上冰。” 李归海和宋菲菲同时向韩教练问候了一声，见霍英没说话，韩教练推了推眼镜，先是跟李归海和宋菲菲打了声招呼，又看向了霍英：“英雄出少年，这位同学一看就是王牌选手。” 王翼笑了笑，瞟了霍英一眼，回答道：“天赋还不错，不过现在，王牌选手这个称号还远远谈不上。” 说着，两人快步走进了场馆，看到二人走远，霍英哼了一声，来到一边的空地上，等候队员们的到来。 等了一会，看人来的差不多了，霍英立刻开始了热身训练，正在冰场上训练的大兴中学等人，也注意到了霍英这边，不少人都停下了脚步，看向霍英这边的队列。 眼神交汇，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已经蔓延在冰场之上。 “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兴中学的韩教练，我是阳光中学的王翼，今天很开心能跟大家一起训练。” 已经换好装备的阳光中学冰球队队员们看着对面清一色天蓝色球衣的大兴中学冰球队，眼中似乎闪着火光，王翼看着场中泾渭分明的两个队伍，做着介绍，一边的韩教练则是面带微笑，坐在替补席上，并未说话。 “好了，训练开始。” 王翼今天的训练内容主要是分为三部分，传球训练，阵势训练还有射门训练。 因为有竞争对手的缘故，阳光中学冰球队的所有人都用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投入到了训练中，气势和动作都非常有力量。 不过，虽然有别的队伍来交流，但王翼的训练量并没有减少，训练到一半的时候，阳光中学冰球队就有不少人因为用力过猛，有些力竭了，动作，姿势慢慢开始变形。 一边的大兴中学冰球队中，不少的队员眼里都流露出了鄙夷的光芒。 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结束，王翼比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冰球上的心得和理解。” “不愧是体制里走出来的正式队员，王教练确实比我专业多了。” 看到王翼坐到自己身边，韩教练由衷地笑道。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王翼立马谦虚道：“哪有，现在中国冰球处在发展阶段，需要所有人的努力。”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闲聊起来，可另外一边的冰场上，却出了状况。 “切，跟你们阳光中学冰球队有什么好交流的？太菜了。” “连朝阳一中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打冰球，这么好的场馆真是浪费。” “亏你们还有王教练这么专业的指导，真是太丢人了。” 大兴中学的队伍并没有散开，而是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着，霍英的耳朵最尖，立马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他上前一步，用崭新的冰球棍指着大兴中学的方向，厉声道：“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男人？敢不敢光明正大的说？” 看到霍英发飙，张天天天等人赶紧上前拉住了霍英，于此同时，大兴中学一名冰球队员上前一步，看着霍英，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我们有说错吗？被朝阳一中零封的队伍难道不是菜鸟吗？” “你有种再说一遍？”霍英一听这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要不是被人拉着，他立马就是一棍子上去了。 “阳光中学冰球队就是个垃圾，怎么了？我就是说了，你能怎么样？” 霍英一听这话，立马开始疯狂地挣扎，他的力气爆发起来，张天天等人都拉不住：“放开我，我今天不揍死他我就不姓霍。” “你疯了？霍英，给我住手。” 眼看霍英挣脱了张天天等人的束缚，正要跟大兴中学的众人打架，王翼的声音传来。 霍英回过头去，只见王翼目光严肃，眉眼中满是严厉，他身边的宋菲菲一脸的焦急之色，很明显是宋菲菲先发现异常的。 “何冰，你长能耐了是吧？怎么说话呢？”另一边的韩教练也站起身，冲跟霍英对峙的何冰厉声道。 王翼和韩教练换上冰鞋，来到了冰场上，分别站在二人面前，王翼满脸的寒霜，看着霍英说道：“上一次比赛怎么进惩罚室的？忘了？火气这么大，实力没见这么高。” 霍英低着头，不去看王翼，一句话也不说，只不过，从他不停抖动的小腿能看出来他的不服。 另一边的韩教练也是指着何冰的鼻子骂道：“我们是来交流的，不是来搞事的，打过几场比赛了不起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何冰倒是不服气，他看了眼霍英，忿忿道：“我又没说错什么。” “还顶嘴！” 韩教练气的不清，刚想说什么，何冰就打断了他的发言：“有本事让他们真刀真枪地比一场，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边的王翼听到这话，眉角微动，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涌上嘴角。 “比就比！” 霍英立马抬头，看向何冰，红着眼说道：“还怕你不成，不敢来的是孙子。” 另一边的韩教练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嘴上虽然说着“胡闹”一系列的话语，身子却慢慢靠近了王翼。 “王教练，小辈们不长眼，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听到韩教练的话，王翼扭过头，看了韩教练一眼，有些玩味说道：“无妨，小辈们之间的事，当然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听到王翼同意了，霍英立马像是摘掉紧箍的孙悟空一般，无法无天起来。 “那个什么？你叫何冰是吧？你自己说的啊，别怂。” 何冰看霍英这么嚣张，也是上前一步，开口道：“谁怂谁孙子。” 韩教练见场面如此剑拔弩张，只能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王翼。 王翼倒是很平静，随口回答道：“那就比一场吧，手底下见真章，这样，打两小节，一节十五分钟，怎么样？” 韩教练自然是不反对，他陪着笑脸说道：“甚好，甚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给了双方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王翼和韩教练分别坐在两侧的替补席，正在跟自己的队员们交流着。 “霍英打中锋，李归海打边锋，其他人照旧，五分钟换一组人，保持体力。” 王翼坐在板凳上，说完这一句，就闭目养神起来。 霍英李归海宋菲菲等人还在等下文，抬头一看发现王翼已经闭上了眼，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没了？” 王翼哼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脖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又说了一句：“输了的话，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再加五圈蛙跳。” “啊？” 看王翼不再说话，霍英等人只好自行商量战术，还是以霍英为主攻手，其他人替他掩护分担，尽量多制造空挡。 很快，十分钟过去，王翼找了个累了的借口，让韩教练上场当裁判去了，自己则是正襟危坐在替补席上，跟其他人注视着场上的队员。 比赛开始，霍英和何冰争球，单轮技术方面来说，霍英确实无可挑剔，娴熟地争下球之后，霍英一个左传，将球传到了张天天的脚下。 张天天有些紧张，不过他也不是当初稚嫩的少年了，他向前运了几步，又是一记回传，传给了前身中位的霍英。 霍英接球，立刻有两名后卫补了上来，无奈之下，霍英朝右边看去，正好看见了右边处在空位的李归海，他球棍一扫，冰球就朝李归海的方向滑去。 李归海稳稳地接住球，直接朝禁区运球，他跟守门员的距离非常接近，已经形成了跟门将单挑的局面，而大兴中学的门将也早有准备，已经侧身面对李归海，半跪在地，摆好了防御架势。 “霍英！”李归海高喝一声，霍英立刻朝他看去，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李归海朝球门方向抬了抬头，又单手控球，指了指霍英。 李归海虽然没说其他的话，但霍英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往前运了几步，李归海头发轻甩，一记大力的抽射就要打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可下一刻，李归海的动作变了。 “坏了，假射真传。” 处在后方的何冰看出了李归海的真实意图，可已经晚了，李归海的射门动作是假的，真正的意图是给中位的霍英助攻。 “好球！”站在王翼身边的宋菲菲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替补席上的其他队员也是挥舞着球棍，兴奋地叫喊着：“好球，好球！” 王翼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一些，看向李归海的神色也多了几分神采。 正文 第19章 获胜 霍英从来没有射过这么轻松的门，他有些愣神地看着冲自己走来的李归海，喃喃自语道：“这就进了？” 李归海轻轻摆头，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朝己方阵地说道：“对啊。” 霍英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兴奋地冲李归海说道：“传的可以。” 李归海轻轻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腼腆地说道：“是吗，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呢。” 霍英赶紧咳嗽了两声，转身回防，一边滑，一边头也不会地喊道：“回防回防。” 另一边的何冰看着阳光中学冰球队率先进球，脸色相当难看，他跟身边的队友叮嘱道：“盯住那个叫霍英的，实在不行就撞他，至于刚才传球的那个人，我来防！” 何冰主动来防李归海，这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不过，李归海没选择跟何冰硬碰硬，他不断地传球导球，一来可以增加队友们的球感，二来可以形成联动，提升整体的士气，让整个队伍融为一体。 看到李归海不断运球，何冰心头多了几分烦躁，他深吸一口气，迎面朝李归海撞来，眼看是要用hit来撞倒李归海，可李归海身体灵巧一闪，躲开了何冰的冲撞，随手把冰球传给了霍英。 霍英接球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犹如一台推土机一般，两名主动上前撞击防守霍英的大兴中学球员因为身体强度不高直接被他硬生生接连撞倒，跟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看的一边的宋菲菲有些心惊肉跳。 “霍英也太野蛮了吧。”看着场上横冲直撞，再下一分的霍英，宋菲菲轻笑道。 一边的王翼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野蛮，冰球可是一项绅士运动。” 刚说完，王翼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声，补了一句：“不过这小子蛮力确实不错。” “虽然很野蛮，但我还挺喜欢看的。”宋菲菲小脸微红，看着场上大发神威的霍英，满脸的兴奋。 比赛就这么顺利地进行着，王翼看了一半就起身打道回府了，这些小伙子们，进步确实很大。 “比赛结束，5比2，阳光中学获胜。” 半个小时的友谊赛很快结束，韩教练吹了一声哨子，苦笑地看了一眼阳光中学替补席，发现王翼已经离开了，只能暗自摇了摇头。 听到韩教练的宣布，大兴中学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而阳光中学等人，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惊声尖叫起来。 宋菲菲眼眶通红差点就哭了出来，其他替补队员直接相拥雀跃，不少人直接翻身进入冰场，和自己的队友庆祝起来。 “打得好！”霍英直接滑到了李归海的身边，一把搂住李归海的脖子，将他拉到了己方阵营之中，看着霍英和李归海回来，所有人将他俩团团围住，霍英看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李归海，第一次真挚地冲他笑道：“今天传的球都太妙了!” 看到霍英的笑容，李归海轻轻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还好了，你轻点，我喘不上气了。” 霍英这才收回手，有些尴尬地看着李归海，不过很快，大家就抱在一起，大笑着享受胜利的果实。 而另一边的大兴中学则是跟阳光中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人脸上都是失落和不敢相信的神情。 身为队长的何冰，更是无地自容，拳头用力地攥在一起，嘴唇都已经咬破了皮。 “别跟我说你们输不起，输了不可怕，可怕是意识不到自身的错误。” 正在发呆的何冰突然被韩教练的声音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韩教练，低声道：“对不起，教练，我们输了。” 韩教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输球不输德，既然输了，就要好好努力，争取下一次赢回来。” 何冰眼眶微红，满脸的水渍，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知道了，教练。” “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韩教练指了指正在冰场中央的霍英等人，何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正在回味初次胜利的阳光中学冰球队等人正在兴奋地交谈，一个人影却站到了他们的旁边。 “你来干嘛？”霍英个子最高，他一眼就看到了有些失神的何冰，他越过人群，走到了何冰的面前，有些得意地问道：“怎么？不服？” 让霍英有些惊讶的是，何冰竟然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该率先出言嘲讽你们。” 眼看对方是来道歉的，霍英也硬气不起来，他呵呵一笑，说道：“没事没事，我也做得不对。” 何冰看了霍英身后的李归海一眼，又看了看霍英，这才严肃地说道：“今天的失败，我会牢牢记住在心中的，下次见面，我会赢回来。” 霍英一听这话，面容也多了几分严肃：“我也会记住你们的。” 何冰点点头，转身离开。 “青少年联赛再见吧。” 听到何冰的邀战，霍英也是握紧了拳头,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下次见面，我们会变得更强，然后再次击败你们。” 咋咋呼呼的众人闹了半天，才回到替补席，找了半天，竟然没看见王翼。 “菲菲，王教练呢？怎么不见了？” 听到霍英的发问，宋菲菲的脸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看你们稳赢之后，他就走了。” 听到王翼走了，霍英顿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宋菲菲连神秘一笑，道：“不过，王教练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你们打的不错，明天请你们吃大餐！” “耶耶耶！！” 冰场上，响起了冰球队众人阵阵的“狼嚎”声。 …… 经过与大兴中学的对战，大家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变强了。 而两天后和一周后的青少年冰球联赛预热赛，也在霍英和李归海的精妙配合下，轻松接连取胜，王翼完成了赌约，而家长们，看到自己孩子们在冰场上奋斗的模样和获得胜利后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冰球联赛预热赛已落下帷幕，冰球队众人的默契慢慢培养起来，冰球也是越打越好。 那些或激动或悲伤的情绪都悄然沉寂下去，有了李归海加入的冰球队实力更强，凝聚力也更强，这些在平常训练中也可窥见一二。 这些少年经历了上一场不算完满却拼尽全力的比赛后，变的更加成熟而稳重，王翼每日指导他们训练，都有些讶异于这些少年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天赋。 然而这份冰球队员进步飞速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一道所有学生都逃不脱的关卡也已兜头罩下——期中考试。 王翼虽是负责冰球队训练的老师，可他同样也关心着少年们的学习，于是林雨瞳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挺高兴，心说莫不是让他监督孩子们的学习？他可以！ 训练学习两把抓，把把都硬，没问题！ 可是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整个冰球队，只有霍英所有科目都不及格。 林雨瞳面上依旧挂着典型的校长式微笑，跟他寒暄了两句，还问了好几句训练的事，这才话锋一转，问道：“霍英最近训练还好吧？” 王翼点头，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是很稳，他道：“挺好的，他很有天赋，训练也刻苦，怎么突然问起他？” 林雨瞳想了下，故作轻松的道：“你也知道上周学校期中考试，这孩子成绩下滑的有些厉害……” “多厉害？”王翼神色立马一凝，心说他们前段时间训练量虽然不小，别人成绩下滑都是情理之中，但霍英这二货脑子聪明，他要是成绩下滑，多半是偷懒耍滑不好好学习，瞧林雨瞳这意思，莫不是那混小子还让冰球给他背锅？ 林雨瞳还没说话，王翼已经悄悄在心底给霍英记了一笔，琢磨着以后得再看着他点！ “……”林雨瞳没想到王翼问的这么直接，怔了一下，才继续道，“挺厉害的，至少下滑了20名，关键是他父亲霍达是学校赞助商，碍着这层关系，学校方面平常对这孩子管的松，他也比较淘气，不怎么听老师的话。” 王翼惯会听话听音，听到这里已隐约有些明白林雨瞳这趟来找他的目的，却没有说破。 那边林雨瞳又继续道：“霍先生对霍英的成绩很看重，这次下滑的太厉害……准确来说，考试共7门，他四门课不及格，霍先生就直接给学校打电话了，我想着别人说话霍英未必听，就想让你劝劝他，冰球自然不能放弃，但学习也还要努力啊！” 一听霍英这小子的不及格成绩，王翼登时就觉着这小子欠收拾，当即也不同林雨瞳废话，直接应了下来，转头就将霍英叫了过来。 谁知霍英这小子还是惯常的没脸没皮，听了霍英的话，还笑嘻嘻道：“就这事啊，没事，我知道啦，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力争上游天天向上!” 见王翼脸色还是发黑，想了想，又道：“老师我跟你说，我就是那天赋型选手，成绩这事真不是大事，这次期中考是我大意，等下次考试前我临时抱佛脚啃它两遍书，保管成绩嗖嗖的就上去了！” 正文 第20章 计划失败 王翼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二货对他的话是一点没上心，当即气道：“这段时间的训练你不用来了，先好好学习！再过段时间是省内高校联考，你要是再有一门课不及格，以后就都不用来了！” “不是吧，别啊，不要这么绝情吧？不是真的吧？老师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崽崽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霍英一叠声的哀嚎，感觉不能来训练简直是要他的命！ 奈何老王铁石心肠，冷硬的拒绝道：“滚蛋！” “教练！教练啊！再商量商量嘛！我是你最宝贝的崽儿啊啊啊啊！” 他老师已绝情的转过了头，还给了他狠辣无情的一脚，冷酷无情的将他撵出了冰球馆。 霍英心里那个不服啊，心说不就是成绩下滑了一点么，怎么的就过不去了？老爸念叨老班念叨，现在老王还要剥夺自己的冰球训练资格！ 过分！不可理喻！没人性！ 他暗戳戳的在原地转了两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转来转去的转了两圈，忽的就嘿嘿笑起来。 大家冰球护具都一样，穿上都是臃肿肥胖的一大只，上了冰场谁能认识谁？哼，不让他上，他创造条件也要上！ 下午，王翼刚指挥着冰球队少年们进行实操训练，就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全副武装的溜上了冰场。 王翼：“……” 那贼溜溜在冰场上炫技的人是谁？！ 那二哈一样在冰场上招猫逗狗四处乱窜的人是谁？！ 那不就是他上午刚刚严重警告过的霍英？！ “怎么样怎么样？归海儿，哥哥刚才那下击球帅不帅？”霍英刚明目张胆的从张天天脚下抢走了冰球，立马回头隔着防护面具朝李归海挑眉，得意洋洋的炫耀，“就那角度，就那时机，我敢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躲不过哥哥那一下虎口夺球！” 李归海也穿着防护服，正乖乖按照王翼说的进行训练，闻言想了想，正要公正的开口，却见一道人影以更刁钻的角度从霍英身后袭来，于是提醒道：“霍英！” 霍英反应极快的伸杆，却被那人精准的用冰杆敲中冰杆，原本要飞往远方的球，乖顺的朝着那人脚下滚去，又被那人用冰杆巧妙的扣住。 “没人能虎口夺球？”王翼朝着他可爱的队员霍英，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 霍英被这一下吓了一跳，加上心里发虚，磕磕巴巴叫道：“教，教练啊。” 王翼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点。 明晃晃的违反王翼的禁令，霍英心里可太虚了，一心虚就忍不住絮叨：“教练我错了，真的，我单知道你说不让我参加这段时间的训练，我却不知道你眼神毒辣明察秋毫英明神武火眼金睛……我太天真了！” 王翼平静道：“现在，立刻，立马回去看书！” “别啊，我来都来了，要不我明天起不来了？老师你别这么绝情啊，冰球就是我的命我的心我的宝贝甜蜜饯儿，你让我最后再跟它亲近亲近……” 我信你个腿儿！ 王翼险些要被这混小子气笑，心说这小子果然没脸没皮，但凡给个好脸这货绝对会撒泼赖皮废了这个不让训练的约，当即虎着脸，冷声道：“走不走？” 霍英瞅他一眼，低下头，又偷摸瞅他一眼，小声试探道：“不走……行不行？” 王翼心坚如铁，下达最后通牒道：“要么你走要么我走，选一个！” 霍英暗暗握爪，心说怎么能这样，教练你这是傲娇你晓得不？！ 教练当然不晓得，他还觉着自己高冷严酷老师的人设端的很稳。 原先在操场上训练的队员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训练，有意无意的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八卦，眼见着气氛紧张，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生怕被殃及池鱼。 李归海早悄悄滑到了附近，此时见气氛僵硬，忙偷摸用手戳了戳霍英，示意他头别铁老实认怂早点滚蛋。 “快点，别耽搁大家时间！”冷酷无情的王翼催促道。 霍英没有办法，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走两步停一停，再回头哀怨的望一眼王翼，眼巴巴的期望他能改变心意。 活脱脱一个被无情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 那模样瞧的李归海都忍不住发笑，背后更是吭吭哧哧又响起一片闷笑。 等那二货彻底离开了训练场，王翼这才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瞅着剩下的小崽子们，杀鸡儆猴般宣布道：“都好好记着霍英！不能打冰球，这就是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及格的下场！” 众人声音响亮的应了声是，完全没有兔死狐悲的危机，要是霍英还在，肯定要痛骂他们没队友爱！ 王翼还继续用霍英做反面教材，再接再厉道：“你们都要引以为戒，这段时间谁都不准放霍英进来，不然训练翻五倍！全体都翻！” 队员们齐齐嘶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将霍英列入了拒绝往来户！ “是！教练！” 只有宋菲菲神色有些不明显的失落，心说这段时间冰球馆又要冷清不少了！ 而另一边，霍英简直郁闷的要死，连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 对他来讲，一天不让他碰冰球简直就像一天不让守财奴数钱，那可是会要命的！ 但是王翼铁石心肠绝不通融，连校长都拒绝帮他说情，霍英琢磨了又琢磨，终于将主意动到了他老爸头上。 于是日理万机的霍达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看见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乖巧孝顺儿子。 孝顺儿子霍英殷勤的给他拿拖鞋递热水，还任劳任怨的给他拿捏肩膀，脸上更是堆出了一朵喇叭花，笑容简直明媚的刺眼。 霍达面上该享受的享受，心里却悄悄拉起了警报，他不动声色道：“犯错误了？” “哪能啊，爸您可别含血喷人啊！” 霍达点点头，享受了几下他的殷勤按摩，又冷不丁道：“缺钱了？” “不是！哎呀爸，您看您，怎么净不想我的好呢，我这不是看您工作辛苦，给您放松放松么，您怎么老觉着我对您别有所图呢！” 霍达道：“那你今天没有要求我的事？” 霍英愤愤道：“您看您这话说的，您工作辛苦，我给您端茶倒水这不是应该么，怎么话到了您嘴里，我这就成了心怀不轨呢？” 霍达瞥了他一眼，眼见着他眼珠子咕噜噜转，立马就知道这小子在跟他玩心眼，却故意逗他道：“这么说是爸爸误会你了？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儿子都懂事了。” “那您这么误会我，就红口白牙说这么句话就完了？怎么不得赔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么？” “臭小子！在这儿套路我呢！”霍达一听就明白了，知道这小子九成九是有事求他，嘴上却道，“还精神损失费，去去去，做你的作业去。” 霍英立马就急了，道：“别啊，不给精神损失费也成，帮我说句话呗，求你了老爸，江湖救急啊！” 霍达拍开他不自觉加大力气的手，也不再逗他，道：“帮你说什么话？”转头去看满脸乖巧懂事的霍英，登时眉一挑，“你老实给我交代，是不是在学校里又惹祸了？打架了？还是破坏公物了？” “不是，都不是！您看您，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呢，”霍英埋怨了一句，这才吭吭哧哧道，“我被教练从冰球队赶出来了……” 等他义愤填膺添油加醋的痛陈了一番教练的过分和自己誓与冰球共存亡的决心，霍达才淡淡开口，道：“被赶出来了正好，省的你老分心贪玩，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门门红灯门门不及格，亏我还给你们学校捐钱，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顿了顿，总结道：“我看这个王老师很懂事嘛，就该这么治你！” 霍英一下就急了：“别啊，我对冰球是真爱，不是玩玩，是真想拿它做职业的……老爸，求你了，真的，你去跟老师求求情，让我回去训练吧，我保证，我一定兼顾学习和冰球，下次考试一定好好发挥！” “你？还兼顾学习？”霍达发出不屑又不信任的疑问，“以前给你找了多少补课老师，你认真学过一次没有？你想打冰球——” “老爸！我保证，只要您跟王老师说说让我重回训练场，我一定好好配合补课老师学习，下次考试保准给您争光！”霍英忙不迭的大声保证，那神情诚恳的简直像在宣誓，“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能没有冰球哇，老爸！亲爸！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爸呀答应我吧，为我的冰球开一次金口吧！” 霍达再明白儿子不过，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也难得这小子这么执着，还下狠心要好好读书，于是他故作沉吟，半晌才道：“那你给我保证，训练不能耽误学习，我再给你请个补习老师，你给我好好学习！” “放心放心，我保证！” 见霍达答应，霍英立马欢呼一声，喜气洋洋的丢下他爸就跑了。 霍达笑骂一声，暗暗嘀咕这才捏了多大会儿肩，早知道再晚点答应，好歹还能享受一把儿子的殷勤服务呢。 正文 第21章 太欺负人了！ 次日一大早，霍达早早就被霍英扒拉了起来，一路催着他去向王翼说情，眼瞅着他进了冰球馆，这才放心的去上课。 霍达进去的时候，王翼正在做早间训练，正是平日让那些少年队员做的蜥蜴爬行训练，他动作做的极为标准，鼓起的身体线条显得极为流畅，格外有力感。 霍达看的既羡慕又佩服，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训练场边缘观看。 儿子爱玩冰球，他以前也为儿子请过几个教练，但那些教练里没有一个的精气神能跟眼前的王翼相比，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感，眼前这位显然都要更胜一筹。 他不急不躁的等在训练场边缘，直到王翼做完一组训练起身才扬声招呼。 王翼听见身后的叫声，这才回头去看，面上露出疑惑神色。 霍达已快步走到他身侧，含笑自我介绍道：“王老师吧？您好，我是霍英的爸爸霍达。” 王翼礼貌性的道：“您好，请问您今天来是？” 霍达组织了下语言，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求我来的，想让我帮他向王老师求个情……当然了，我知道王老师不让他来也是为他好，是为了让他好好学习，就是这孩子不争气，对冰球实在是有些热爱。” 王翼听出了点意思，但还是有点没明白霍达今天的来意，于是道：“霍先生的意思是？” 霍达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道：“不瞒王老师，昨天那小子求了我一天，我就琢磨着跟王老师商量一下，只要他认真上补习班，也认真做作业，就让他每天可以过来训练一小时——” “霍先生，这恐怕不行！”王翼和声打断他，解释道，“要进行冰球训练，一小时也只是勉强进入状态，意义不大。” “那两小时？”霍达商量道，“说实话，我很在意他的成绩，让他把过多的精力浪费在冰球上我也不乐意，毕竟冰球可以不玩，学习却不能落下！” 王翼轻笑了下，道：“这不是训练时间多少的问题……首先，是霍英的学习态度问题，他是您儿子您应该了解，他对冰球堪称狂热，却没有平衡冰球与学习，甚至不在意其他课程的学习了，这对他的成长并不好。” “其次，他一心想打冰球，也想把冰球当做未来职业，但要做职业冰球手，文化课就不能太低，国外许多冰球运动员的学历甚至在硕士以上，大数据也证明，文化课越好的运动员综合素质也较好，所以我希望他能在这段不能训练的时间里好好反思，摆正冰球和文化课的关系。” 霍达认真的听完，想了想，道：“我知道您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这段时间不让他训练，是不是拘的太狠了？偶尔让他玩一下也可以？” “别人玩一下能收心回去学习，就霍英对冰球的热爱，怕是有点难，”王翼说到霍英，满脸都是严师遇高徒的满意微笑，劝道：“还是让他这段时间好好沉淀一下吧……霍先生，我们目标是一致的，您希望他成绩上去，我希望他努力训练冰球的同时也把成绩提上去，只是暂时不让他来训练，后期自然还是要他来的。” 话说到这一步，霍达就知道这情他是说不下来了。 连他自己都被王翼这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说服，何况他那脑子缺斤少两的傻儿子。 于是他叛变的毫不犹豫，微微一笑，朝王翼道：“成，那就听王老师的，让他趁这段时间收收心，好好抓一抓文化课的成绩。” 还在苦苦等待霍达消息的霍英半点都不知道自己老爸被策反了，在课间休息时看见霍达过来，以为他是来给自己报喜的，当即喜气洋洋的迎上去，急切道：“怎么样怎么样？老爸，成了吗？王老师怎么说？我下午能去训练吗？” 霍达看他一眼，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王老师说，老老实实上你的课！” “啊？” “啊什么啊，你以后要还想做冰球运动员，现在就好好抓学习，王老师让你好好想想怎么平衡学习与训练。” “不是，老爸，您不是为我求情去的吗？您怎么……您这个画风不对啊，您帮我求的情呢？” 霍达沉痛的扼腕，道：“儿子！老爸能做的，就是再帮你请个家庭教师，让你的文化课尽快上去，你要想尽快回去训练，就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不然……” 他话未说尽，霍英已大惊失色的叫起来：“不行不行，说好的让我去冰球训练老爸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老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加油！” “老爸！您不能这样啊，老爸！” 他老爸已潇洒转身，脚步轻快的溜下教学楼。 霍英：“……” 霍英气的脸都绿了，心说太坏了，这帮人怎么可以这样？ 不让他参加冰球训练就算了，还要给他头上加座家庭教师的大山，没人性，不讲道理！ 正巧这时，宋菲菲抱着一沓试卷从楼梯走上来，老远就看见霍英傻愣愣的干戳在楼道中间，当即问道：“霍英，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霍英原本还沉浸在不能去训练的悲愤中，听见宋菲菲的声音表情立马就是一变，脸上瞬间就有了阳光爽朗的笑模样，道：“没什么，晒太阳呢……你拿的这是卷子？你们班还没做试卷分析呢？” “对啊，别的课都做了，就英语还没，这不，老师让我取卷子了，下节课做分析呢。” 霍英哦了声，随口道：“你考的怎么样啊？” 宋菲菲笑道：“一般吧，也就比某人强一点，勉勉强强全级二十五吧。” “这还一般？全年级有六百多人呢，你这简直就是尖子生优等生，你太厉害了！”霍英惊异的睁大了眼睛，转而有些委屈又失落的道：“不像我，我考试都好几门没及格，王老师都不让我去冰球馆训练。” 宋菲菲噗嗤一笑，道：“我这算什么厉害啊，我们班长才叫厉害，他人长的帅，性格温柔，还回回都在全级前十，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霍英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酸，道：“也没那么厉害吧？我怎么觉着你们班那榆木疙瘩样的班长也就那样，也不帅啊。” 宋菲菲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啊，那叫禁欲系高冷学神，是你们学渣需要仰望的存在，你一个粗神经钢板直男，你不懂。” 霍英不服气的嘀嘀咕咕：“我怎么不懂了，你这就是夸大，夸张，不切实际的吹嘘！” “我跟你讲不通就，让开让开，要上课了。” “还有几分钟呢，急什么啊，”霍英嘴上说着不急，身体却已诚实的给人让开了路，见宋菲菲走过去，还朝人喊道：“菲菲，放学了一起去玩冰球啊，你上次不说你感觉自己滑速有些慢，我陪你练啊。” 宋菲菲忙忙回头，一口回绝道：“可别，王老师下了狠命令，谁敢放你进去所有人训练翻倍，你可别害我啊。” “啊？” “对，没错，老师就是这么绝情，所以你别动歪脑筋，不然冰球馆其他人爬都要联合起来修理你呢，霍学长，你还是听老师的，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考试考个好成绩，也就能早点跟大家一起训练了。” 宋菲菲说完就进教室了，只留霍英在原地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太过分了！真的！完全就是欺负人！怎么还搞连带这一套呢，这不就是要堵死他偷偷去冰球馆的路么？还将所有人都拉到他对面去了！ 老王真的太狠了！ 还有菲菲，那什么班长不就学习好了点，个字高了点，长相娘了点，有什么好的？瞧她那一脸推崇的模样！ 说是这么说，但霍英在心里还是悄悄将学习的地位往上提了一个档次——没法子，不好好学习不仅不能打冰球，被老王瞧不起，甚至还要被那什么路人脸的班长比下去！ 这个绝对不能忍！ 然而这个赶超班长、打脸老王的雄心只维持了一下午，等晚上回家听见霍达已经给他找好了家教，霍英登时就感觉晴天一个霹雳，轰隆就劈在了他脑袋上。 “听见了吗？霍英，跟你说话呢，”见儿子傻呆呆的瘫在沙发上装死，霍达当即就提高了嗓音，还将身边的抱枕丢过去一个，正正砸在儿子那翘着几根呆毛的脑袋上，“明天那小李就来了，每天给你补习两小时，你给我好好配合，别整幺蛾子！” 霍英正被明天家教就要来家里补课的消息砸的心灵受创，脑袋闷在抱枕里，就道：“我不！” 声音有些闷，霍达没听清，于是道：“什么？你大点声！王八掀了盖儿你怕人啊，好好说话！” 还没见到家教的人，霍英却已感觉到了被家教支配的恐惧，听见霍达这话，当即腿一蹬脖子一梗，脆生生道：“我不！我不补课，不要家教，更不要小李！” “哎哎，你别跟我赖啊，咱之前可说好的，我帮你求情，你好好学习！”霍达忙提起了之前的约定，生怕这小子又犯浑，“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啊，我老霍家可没有说话当放屁的人！” 正文 第22章 帮倒忙 霍英又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忽的就来了精神，嘚吧嘚的反驳道：“您不说这个还好，您要跟我说这个我就来气，老爸，您是去给我说情的吗？我看您分明就是去敌方送人头去的！觉悟一点都不高，立场一点都不坚定！不仅被敌人成功拿了一血，您还被人成功策反了，看看，现在都帮着敌方进攻我了！您说说您这合适吗？啊？您背叛您唯一的亲儿子了爹！您合适吗？” “胡说什么呢你，那王老师不都是为你好，什么友军敌军的我不管，”霍达被这混小子一通瞎比喻比的有些没理，当即拿出家长的权威，强行压制道，“人小李是去年高考状元，辅导你你不吃亏，反正我跟人说好了，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上课！” 霍英悲愤道：“爹！您这不讲理啊，您事都没帮我办成，就要强行逼良为娼逼忠为奸了？！” 又听他满嘴胡说，霍达又用抱枕砸他，口中斥道：“混小子，你语文老师要知道你这么用成语，得给你气死！少废话，你——” “我不要我不要！”霍英嗷呜一嗓子就倒在了沙发上，一边撒泼的二哈一样翻滚一边叫道：“您请的家教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小平头油腻脸戴眼镜，木呆呆的死鱼一样，压抑死了，我学不进去，我不管我不要，我见着他们就没心情学习！” “你——” “您就是说破天了我也不要家教！反正就是不要！” “反了你了还！”霍达一拍桌子，威胁道：“多大人了，别跟我撒泼！起来！” 边说边撸袖子要收拾霍英，霍英一下就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满客厅乱窜，边窜边大声抗拒。 霍达简直要给这混小子气笑，偏还追不上这二货，只能隔空点着二货咬牙。 不曾想二货跑到一半，猴在沙发背上呆了呆，脑瓜子一转，忽的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人来，于是也不炸毛了，更不抗拒了，转而谈条件道：“要家教也行，但家教的人选我得自己选！我不要您挑的，坚决不要！” 霍达本来就做好了武力威慑的准备，此刻见这混小子自己开窍，也顾不得有没有坑，就道：“你要自己选？想让谁教你？” 只要霍英肯学习，霍达想，甭管是那位名师，他都给儿子找来。 霍英眼睛贼溜溜的转着，面上已不觉带了笑，道：“她叫宋菲菲，我们全级前三十名，特别厉害！我就要她给我补习！” 如果是菲菲给他补习，那他不就有更多时间跟菲菲相处？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就不信了，让宋菲菲近距离感受下他的魅力，她还能记起那个路人脸班长？ “学生？她能给你补习？” “能能能！”霍英一下就从远处窜到了他爸面前，满眼放光的朝他爸推荐宋菲菲道：“她学习好，人机灵，平常给我讲练习题也特别生动有趣，我跟您讲，能拉动我学习的也就她了！” 霍达还有些犹豫：“小李是高考状元，可不比她一个学生强？” “我不管，小李小王小马我都不认，我就认宋菲菲这个家教，您要不同意她给我做家教，我就不要家教了！反正您知道我从小就讨厌家教！” “行行行，听你的，宋菲菲就宋菲菲，我去给你联系。” “不用啦老爸，我自己去说，哈哈她人可好啦，特别好说话！” 霍英兴奋的满脸红光，噔噔两下就跑去了自己房间，迫不及待的给宋菲菲发微信，语气极其谦卑，态度极为诚恳。 然而宋菲菲的回复也很果决，就两字——不行。 霍英急了，双手打字回道：为啥呀？菲菲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就帮帮我呗，我想早点回冰球队！ 宋菲菲隔了会儿才回复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时间不凑巧呀。 宋菲菲：我现在已经是高一年级团支部书记啦，我们这个月每周末都要去敬老院做志愿者的，我是组织者，所以肯定时间不够啊。 霍英有些气馁，可在床上翻了两圈，左思右想还是觉着这是个跟菲菲相处的好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烈女怕缠郎，好汉也怕磨，只要他勤勤恳恳认认真真鞍前马后两天，菲菲心软，没准就同意了呢！ 主意既定，周末时，宋菲菲等人出发去敬老院时身后就多了个壮劳力。 壮劳力一路都十分亢奋，一双眼里全是跃跃欲试和势在必得，半点不像是去敬老院做志愿者，倒像是去敬老院找人干架。 宋菲菲瞧着他按捺不住的模样，简直哭笑不得。 等到了敬老院，从小娇生惯养的的霍英却没对那明显有些陈旧的环境有任何不适应的表现，反而热情阳光的同每一个遇见的老人打招呼。 活泼泼火辣辣的小太阳一样，蛮不讲理又润物细无声的照入每个人的心里，让整个敬老院都显出一种青春洋溢的氛围来。 “菲菲，我干什么啊？你要洗衣服？这么多衣服啊，我来洗我来洗！”霍英仗着人高马大，一把抢过宋菲菲手里抱着的一大堆衣服，笑嘻嘻道，“女孩子不要干这种粗活，快去歇着！” 宋菲菲又好笑又无奈：“霍大少爷，您洗过衣服吗？会不会啊？” “会会会，交给我你放心！”霍英将胸脯拍的啪啪响，昂着下巴保证道：“多简单的事，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宋菲菲于是放心的走了，不一会提着桶和拖把出来，霍英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当即就又高声叫道：“别动！” 宋菲菲一愣：“啊？” 霍英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抢过她手里的拖把和水桶：“放着我来！菲菲你歇着吧，你聪明的脑瓜儿不适合这些杂事！你就适合当我老师，给我指导指导功课什么的……” 宋菲菲又被抢了活儿，无奈道：“你衣服洗好了？” “那有什么可洗的？都洗衣机里堆着呢，我跟你说那洗衣机看着破破烂烂，性能还挺好，一点噪声都没有，什么牌子啊这是，赶明儿给我家也整一个——” “不是，你等会儿……没有噪音？”宋菲菲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往洗衣机那儿走过去，“那老式洗衣机好多年了，平时声音能传二里地……” 说话间就到了放在院子一侧的洗衣机旁，宋菲菲登时呆愣在当场。 霍英眨巴眼，满脸惊奇：“菲菲，它在吐水啊？你说这洗衣机怎么会吐水？一突一突的还……” 话到一半就被宋菲菲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的自动消音，他立马意识到不好，忙三两步窜到洗衣机前，一下掀开那噗噗往外吐水的洗衣机。 宋菲菲刚要提醒他小心，就见那二货直接伸手从塞的满满当当的洗衣机里掏了掏，边掏还边道：“没事没事，就是给它塞太饱了，它牙口不好吃不动，掏出来点就好了……菲菲你往后站点，小心别让水溅到你啊！” 宋菲菲一脸不忍目睹的捂住眼，提醒道：“你衣服……” “哦哦，”霍英一边将掏出来的衣服扔进旁边的盆里，一边低头瞅一眼自己已经湿了大半的校服，满不在乎道：“湿了点，没事，我火气大，一会就干了！” 重点是这个吗？！ 宋菲菲简直哭笑不得，见霍英还在跟洗衣机较劲，啪啪拍着没有动静的洗衣机，忙几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霍英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啧，回道：“按了开关没反应，没事，晃两下就好了。”说着又去人工晃动洗衣机。 宋菲菲忙一把拦住：“少爷，您可放过这洗衣机吧！” “诶？” “拖地，拖地去吧少爷，这敬老院里就这一台宝贝洗衣机，要被你玩坏了这些衣服咱今天可全要手洗！” “别冤枉人啊菲菲，我这不看它不动了帮帮它么，助机为乐人人有责嘛，不过这洗衣机是有点老啊……回头我就给这捐一个新的，全自动的！” “行行行，你快去拖地吧霍少爷，这儿我来搞。” 宋菲菲嫌弃的推着霍英离开洗衣机的地盘，又将拖把塞他手里，这才转身去看洗衣机。 可她刚将洗衣机里过多的水处理掉一半，就听霍英在远处“菲菲”“菲菲”的叫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霍英兴奋的扛着拖把给她现场表演了一套双截棍。 宋菲菲：“……” 这是二傻子吗？是吗是吗？！ 这肯定是！ 二傻子霍英还笑的一脸灿烂无邪，朝她兴奋的边比划边问：“怎么样怎么样？像不像？我帅不帅？你就说哥哥这姿势帅不帅？你那木头班长他会吗？” 周围立马传来一阵笑声，好几个男生都开始打趣霍英，霍英挑眉朝他们笑，还一叠声的追问别人他像不像明星，立马又引来一阵笑声。 宋菲菲白他一眼，打击他道：“一点都不像，快好好干活，别玩了！” “哦哦。”霍英立马收了他的双截棍，老老实实的拖了一行地，立马又有了新花样，于是叫道：“菲菲菲菲。” 宋菲菲又乖巧的抬头去看，就见霍英飞快的推着拖把歪歪扭扭的来回拖了两次，惊喜叫道：“你快来看，我画了个你！快来膜拜哥哥我超凡入圣的画技！” 宋菲菲深吸口气，耐着性子去瞧地板，就见原本有些尘土的地板上脏一块净一块的，像是有二哈东啃一口西咬一口的大饼。 霍英在一旁嘻嘻笑，还指着那些隐约可见的湿润痕迹道：“看那边，那是眼睛，那是嘴巴——” 正文 第23章 霍少爷的计划 “霍、英！” 霍英机警的兔子一样竖起耳朵，警惕的将还滴着水的拖把挡在身前，防备道：“干什么，是不是嫉妒哥的才华想对哥不利？” 宋菲菲伸手就去拍他：“你这是拖地吗？拖把水也不拧，你这是添乱呢吧，你还画画？画画！用拖把把地面拖出印子，哥哥你想啥呢？” “哎，”霍英清脆的应了一声，前面不爱听的话权当没听见，只捡自己爱听的听了，还喜滋滋道：“这个妹妹我仿佛哪里见过？天上掉下来的宋妹妹，你看你哥哥都叫了，不然就给哥哥补个课，发挥一下兄妹爱？” 宋菲菲：“……谁是你妹妹？” 打蛇随棍上的现场版教材啊！就是这蛇笑的有些灿烂，宋菲菲真是气都气不起来。 霍英见她还不答应，当即道：“我也不逼你，你先好好考虑啊，一定要好好考虑啊，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就是你的二十四孝好学生，包跑腿包买饭还包陪练冰球！我现在就去擦玻璃！你好好看我表现，考察考察我的决心！” 说着一握拳，风风火火的开始拖地，拖到一半就又热心的跑去帮个子矮的女生擦高处的玻璃，到哪里哪里就笑声一片。 宋菲菲耳朵里的笑声就没歇下去，还没捞几件衣服，就听后面发出两个女生夸张的笑声和嫌弃声，回头一瞅，就见霍英果不其然的被女生们从擦玻璃团队中撵了出来，像一头空有蛮力无处发泄的大型犬。 大型犬四处瞄了瞄，立马就又窜到了宋菲菲面前：“晾衣服啊？我帮你啊，我跟你讲我可会晾衣服了……那什么，菲菲啊，你刚都看见了吧，我表现的怎么样？我家务全能人称家务小郎君，考虑考虑我呗，给我补习吧，我肯定好好学习!” 眼见着这人囫囵的将衣服挂上晾衣杆，那衣服上的褶子都没抻开，而这人半点意识都没有，还速度奇快的将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拎在了手里，嗖嗖就给挂上去——简直就是在帮倒忙！ 宋菲菲实在受不了这二货的热情了，认命的妥协道：“你安静待一会儿，我就答应你！” “好！” 霍英立马欢呼一声，简直兴奋的原地转圈。 宋菲菲也忍俊不禁，却还是虎着脸道的：“不许动！” “哦哦。”霍英一秒变木头人，只眼睛咕噜噜的随着宋菲菲转，面上还流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羞涩来。 …… 将宋菲菲成功定为自己补习老师的时候，霍英走路都带飘，逢人就露笑，活脱脱捡了大骨头的傻狗子！ 可原本他以为这骨头它又香又甜还散发着香气，尤其是笑容，甜美的简直叫人心都醉了。 然而—— 事实是，宋菲菲这块骨头香是香，甜是甜，但一点也不软，简直就是硬骨头中的硬骨头，对他的学习抓的那叫一个紧，比老王和霍达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室里总会传来莫名的惨嚎，比如：“啊！这是什么理？什么德？什么阿基米德？怎么浮？什么浮？为什么又上浮啊？” “啊啊啊！这是什么函数？正切？余切？中间切？还是特么的小白切啊？我才高一，我还是个小学生，为什么要这么摧残我啊？……菲菲别打头，打坏了更分不清了啊！” “……” 诸如此类，简直数不胜数惨不忍睹，菲菲老师之严厉严重超出了霍英的预期，补课补的他欲仙欲死，满脑子都是指数对数幂函数，那些歪七扭八的线条简直要将他的脑袋整炸！ 当然，宋菲菲与他的相处时间的确多了很多，两个人实现了共同进步一起学习的美好愿望，赶超班长打脸老王的伟大愿望都实现了一半了呢——屁！提起宋菲菲，霍英简直要痛哭流涕，为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么凶？碰上学习的事半点都不妥协！ 一点都不软，一点都不好糊弄！ 但为什么他还是很开心，难道有那啥倾向？ 霍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还没想明白，就被宋菲菲掐了下胳膊：“专心点，刚刚哪里没听懂？” 霍英嘶了声，立马就又陷入了学习的漩涡。 于是在省内高校联考前的整整一个月，霍英被强制塞了满脑袋书。 正式考试前的，霍英是这么跟他老爸说的：“您看看，看看我这脑袋，可仔细着点，这里面全是我为您装的知识，千万别敲，一敲就没了，到时候您可别哭！您再看看我这两只眼，这里可全是金尊玉贵的小函数，别！您千万别抬手，容易吓到我的小函数，吓跑了您明儿个就哭去吧！” 霍达没有抬手，却麻利的抬起了脚。 霍英被他老子狠狠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踹进了家里柔软宽大的沙发上，当即嗷呜一声，爬起来就要向老爸兴师问罪痛陈厉害，却忽的听见自己手机响，当即拍拍屁股，喜滋滋的又丢下他爸跑了，口中还同电话那边的人殷切的汇报：“……我刚又做了一套卷子……肯定没问题……就是有道题，不太明白……你等等，我找找发你啊……” 看的霍达目瞪口呆，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转性了？ 高校联考来的快，也过去的快，半点没给霍英缓冲的时间，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第三日成绩就下来了，霍英看着手里的成绩单，当即仰天大笑三声，吼道：“老子及格了！冰球小宝贝！老子来啦！” 过去一个月的头昏脑涨生不如死都在小小的冰球面前一挥而散，霍英抱着自己心爱的冰球护具，堂堂正正踏进了冰球馆，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老远就是一声喊。 “王老师！俺胡汉三！抗日成功回来啦！” …… 在跟宋菲菲补习的这段时间里，可把霍英给憋坏了，宋菲菲在补习的时候，实在是太严格了，而且课后作业总会一道道给自己纠错，然后再考，这让身为学渣的霍英万分痛苦，不过也是在宋菲菲“魔鬼式”的调教下，霍英的成绩才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训练这边，虽然霍英自己进度没有落下，可一个人的训练感觉和集体训练的氛围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高校联考结束了，进入到了暑假，冰球队的训练并没有暂停，因为在几个月之后，青少年高校联赛就要开打了，留给队伍的训练磨合时间不多了。 虽然还要训练，但霍英他们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因为训练时间都安排到了下午。 “爸，我这次考试没给你丢人吧。”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的霍英正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一边的霍达正在悠闲地扫着手机。 “还可以，有进步。”难得霍英表现这么好，霍达也很是开心，他笑着冲霍英问道：“难得你这臭小子这次这么积极，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说来听听。” 霍英听了这话，立马放下手中的饭碗，摸了摸嘴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挺胸抬头，信誓旦旦地说道：“老爸，这你可就看扁我了，学习是我们学生的本分，身为您的儿子，我可不能给您丢人，哪有什么想要的啊。” 听霍英这么说，霍达虽然嘴上说着少拍马屁，嘴却笑得合不拢了。正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霍达收敛了笑容，调整了一下状态，接通了电话。 “嗯，好的，度假山庄试运行已经结束了？好，立刻安排开业，下午我过来一下，安排一下后面的工作。” 霍达巴拉巴拉说了快五分钟的电话，一边的霍英却听到了几个重要的关键信息。 “度假山庄。”“开业。”“设备齐全。” 看到霍达挂掉电话，霍英立马好奇地开口问道：“爸，你刚才说什么度假山庄要开业啊？” 霍达放下手机，看了霍英一眼，吃了一口菜，随声说道：“公司投资的清凉山度假山庄建好了，这几天就可以开业了，下午我要过去安排一下后续的工作。” 霍英一听度假山庄这几个字，顿时来了兴趣，他继续问道：“我咋没听你说过呢，这山庄有什么好玩的啊？” 霍达一听这话，瞪了霍英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少来这套，以前跟你讲公司的事情，你都捂着耳朵到处跑，现在还来问我，你好意思吗？” 霍英老脸一红，他赶紧起身，跑到了霍达的身边，给他捏着肩膀，讨好道：“我现在不是听着呢嘛，老爸，你给我讲讲吧。” 感受着霍英的服务，霍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才有点样子，这个清凉山度假山庄是咱们公司花了大价钱投资建设的，里面设施齐全，像什么私人影院，高尔夫球场，娱乐厅，温泉馆，都是请国外专门的工程师设计而成，这不刚好赶上暑假，投入运行么。” 霍英前面的话都没听进去，只有温泉馆这三个字让他最为心动。 跟宋菲菲并肩学习了这么久，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更近一步了，虽然宋菲菲在教学的时候非常严厉，但在课后，霍英能明显感觉到宋菲菲跟自己亲近了许多。 霍英不禁联想起跟宋菲菲一同泡温泉的画面，想着宋菲菲穿着泳衣，跟自己在度假山庄比翼双飞的样子，他就禁不住傻笑起来。 正文 第24章 度假 “你轻点，没轻没重的，大义灭亲啊。” 霍英正在幻想着美好画面，注意力就没放在手上，不小心下手有点重，捏疼了霍达。 听到霍达的喊声，霍英这才赶紧收手，说道：“不好意思，爸，走神了，走神了。” “行了行了，别按了，赶紧吃饭，我等会儿还要出去。” 霍达也不想跟霍英闹了，将他推到一边，自己盛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霍英回到位子上，冷静了下来，暗自思考起来。 自己单独邀请宋菲菲前往度假山庄，那她绝对是不可能同意的，这个霍英可以打包票，但如果自己退一步呢？ 霍英一边想，一边大口吃着饭，越吃越兴奋。 如果自己邀请冰球队的队友们，顺便在把王教练拉上，这下菲菲绝对不好拒绝了，老爸刚才也说了，度假山庄那么大，跟菲菲单独相处的条件还不是比比皆是？ 想到这里，霍英放下饭碗，一拍大腿，满面的红光。 “我霍英真特么的是个天才啊！” 霍达倒是没注意到霍英的表情，很快就吃完了饭，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眼看霍达要走，霍英直接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了霍达的面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住了霍达的大腿。 “爸，我想好了！你先别走。” 霍达可是被霍英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敲了一下霍英的脑袋，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了起来，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丢不丢人。” “疼疼疼。”霍英吃痛，赶紧起身。 见霍英起身，霍达也松开了手，反问道：“你想好什么了？” 霍英揉着自己的耳朵，陪着笑说道：“爸，这次我学习成绩进步这么大，冰球队的大伙们帮了我不少，大家在一起也打了不少比赛了，我想带他们去清凉山度假山庄玩玩，顺便带上王教练，您看可以吗？” 霍达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他看了霍英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的吗？现在怎么变卦了？” 霍英赶紧抓着霍达的胳膊，撒起了娇。 霍达脸大手一挥，拨开了霍英，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脚就把霍英踹开。 “少来啊，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恶心。” 话音一转，霍达整理了一下领带，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你这次进步确实很大的份上，准了。” 原本还有些失望的霍英脸一蹦三尺高，要不是霍达拉着，估计霍英过来就是个熊抱。 有了霍达的应允，霍英高兴了整整一个下午，就连训练的时候，嘴角都是咧着的。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虽然是在假期，但我希望大家还是不要松懈，每天早上可以早起一会，适当做一些晨练，保持身体肌肉的活性。” 随着王翼的宣布，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眼看大家就要散伙，霍英立马着急地上前一步，来到了王翼身边，拉着他大声喊道：“大家等一下，大家等一下，我有件事要说。” 听到霍英的声音，原本散开的人群又重新聚拢起来，大家都想霍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你又整了哪一出啊？”王翼有些无奈地看着身边的霍英，这次霍英考试确实考的不错，今天的训练也很积极，王翼不会没事找事冲霍英发火。 霍英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是这样的，我爸开的度假山庄正式营业了，就在郊外，这不是正赶上假期么，加上之前大家都一起打了不少比赛，所以我想了下。” 霍英环视一圈，还特意看了看一边的宋菲菲，看着宋菲菲疑惑的神色，霍英有些小紧张地说道：“我想请大家去度假山庄玩一趟，放松放松，劳逸结合嘛。大家在一起这么久，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 霍英是富二代的身份大家早都知道了，所以对于他爸开度假山庄这件事也没太在意，但是霍英请大家去度假山庄游玩，那可是真真正正地打中了这些男生的红心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兴奋地高呼起来，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霍英牛比。”“霍英万岁。”之类的话语。 “王教练，你也一起吧，我记得你来北京还没好好玩过呢。”霍英扭头看向王翼，满眼的期待。 王翼看了看兴奋的众人，又看了看霍英，轻叹一声，一边笑，一般摇着头，说道：“你呀，总是会给我搞一些新花样。” 王翼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现在正是假期，大家又刚刚考完试，可以放松一下。最重要的是王翼现在要是摇头，那可就是犯了众怒了，实在是没必要。 “难得你有这份心，这次考的也不错。行吧，我可以去，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王翼的声音传来，大家的议论声都安静了下来。 “每天早上晚上，都要抽出半小时来训练，不能让身体怠惰下来，这是运动员的大忌。” 这个要求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去度假山庄玩，冰球队的小伙子们现在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给王翼了。 答应了王翼的要求，霍英慢慢滑到宋菲菲的身边，笑着说道：“菲菲，你也一起去吧，你看王教练都去了。” 宋菲菲有些犹豫，刚才霍英和王翼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要是说她一点都不想去，那是假的，可冰球队的人都是大男生，她一个小女生去，实在有些尴尬。 宋菲菲贝齿轻咬红唇，看的霍英心神荡漾，她有些矜持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要不，我就不去了，你们男生去玩吧。” 霍英看到宋菲菲如此犹豫，有些不解，他也不放弃，继续问道：“怎么了菲菲？度假山庄里有好多好玩的呢，一起去吧。” 霍英的求追猛打让宋菲菲有些害羞，她脸颊通红，微微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就我一个女生……我……” 霍英低着头，大概是听明白了宋菲菲的意思，冰球队这么多男生，就宋菲菲一个女生，她跟着过去，实在有些尴尬。 这确实是个问题，霍英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宋菲菲一定是要去的，不然冰球队的众人不就白请了吗？ 这主角没到位，配角都上场了，也唱不了戏啊。 “还是算了吧，你们去好好玩吧。”宋菲菲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 “别啊。”霍英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抓耳挠腮，危急时刻，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对了，菲菲，你把林校长叫上怎么样？你们两个女生作伴，也不孤单寂寞了，晚上还可以住在一起！” 情急之下，霍英突然想到了宋菲菲是林雨瞳的侄女，她一个人害怕，那把林校长叫上一起，这下宋菲菲就没话说了吧。 “这可以吗？”听到霍英的建议，宋菲菲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如同黑夜中明星一般，脸上的神色也活跃起来。 “当然可以！林校长给咱们冰球也没少操心，只要愿意来，肯定没问题！”霍英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得不说，霍英的脑子一旦用在宋菲菲身上，那可是相当灵光，这个建议，直接把改变了宋菲菲的态度。 “那好吧，我今天回去问一下，她如果同意了，我就去。”宋菲菲的表情已经从犹豫变为了迫不及待。 霍英虽然心中没底，但看到宋菲菲这幅神态，也安心了许多。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霍英话刚说完，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有人拍了拍霍英的肩膀。 霍英一回头，原来是神色有些纠结的李归海，开口问道：“归海儿～怎么了？你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归海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他看着霍英，说道：“我……我就不去了，现在是假期，星星咖啡屋那边的客人比往常多了很多，我现在都是白天去兼职，下午来训练的。人家老板对我有恩，我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帮帮忙。” 霍英还没开口，一边的宋菲菲都有些于心不忍，她立刻说道：“归海，大家都一起去了，你就别缺席了，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少一个都不行。” 霍英眉头微皱，他勾住了李归海的肩膀，随口说道：“工作工作，请假不就完了，你又不是卖身的，这几天不干，大不了后面再补回来么，实在不行，你护具的钱，我出了。” 李归海的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扯掉霍英的肩膀，严肃地说道：“这个不行。” 一边的宋菲菲立刻狠狠地戳了一下霍英的软肋，霍英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他立刻捂着腰，歉意地笑道：“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出去玩最多就一个礼拜，我不信你一个礼拜不去上班，咖啡屋就倒闭了，工作，训练，娱乐，要结合在一起，实在不行，我亲自上门，跟你们老板说。” 霍英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归海也不太好说，说实话，李归海心底还是想去的，可咖啡屋那边，老板对他真的很好。 “归海，一起去吧，机会难得。星星咖啡屋那边没问题的，我帮你说一下。” 王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几人的身边，他是何许人也，看到李归海跟霍英对话时紧握的双拳，一眼就看出了李归海的伪装。 “这，这可以吗？”听到王翼这话，李归海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喜色，王翼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霍英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重新搂住李归海，笑着说道：“走吧，走吧，王教练都发话了，你还纠结什么呢。” 李归海对王翼那是相当敬重，他都开口了，他只好冲霍英点了点头。 正文 第25章 温泉 经过两天时间的安排，霍英相约大家在早上八点，带上几件随身的衣服，在学校门口集合，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来接。 与此同时，宋菲菲也给了霍英回信，说林雨瞳愿意一起来，言下之意就是她也会跟着林雨瞳一起。 霍英接到宋菲菲的私信后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好，抱着自己的枕头“卿卿我我”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当霍英顶着两个熊猫眼背着包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晚到的那一个。 不过，当霍英惺忪的双眼看到宋菲菲的时候，立马睡意全无。 今天的宋菲菲穿着淡黄色的连衣短裙，裙摆刚好遮住大腿，露出了膝盖和白皙的小腿，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少女感十足。 “老大，你看傻了？”正在发呆的霍英身子突然被人杵了一下，不过他连头都没转一下，随手推开身边的赵光，说道：“一边去，忙着呢。” 宋菲菲似乎察觉到了霍英的视线，眼神跟霍英在空中交汇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冲霍英点了点头。 霍英立马上前一步，走到了宋菲菲的身边，正色道：“菲菲，你今天真好看。” 宋菲菲听到霍英的夸奖，脸色微红，她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去看霍英，把头别到了一边。 霍英还想说什么，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可立马变成了满脸的媚笑。 “呦，林校长，您为了我们冰球队那是操心操力，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呦，林校长，您为了我们冰球队那是操心操力，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林雨瞳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真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希望我来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能来我都要高兴死啦！”霍英陪着笑脸，殷勤的为林雨瞳打开豪华版大巴的车门，滑稽的弯腰做了个绅士“请”的动作，“林大校长您先请，您小心台阶小心碰头，归海儿，给咱林校长腾个靠窗的风水宝地啊！别愣着，接行李啊！” 林雨瞳抬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下，终于被霍英小太监扶慈禧太后样恭恭敬敬送上了车，霍英还高声给补了一句：“都打起精神来小伙子们，好好伺候咱林校长，伺候的好校长能给咱多放两天假呢！” 车上登时又是一阵笑声和响应声，好几个精神小伙都起哄的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就要去“伺候”林校长，林雨瞳一声笑斥都给斥回去了。 霍英闹的正起劲，哪儿肯收手，张口就又要掀气氛，却林雨瞳的声音从车里传来，笑斥道：“皮猴子!再瞎闹假期缩短三天！” 皮猴子霍英激灵灵一个寒颤，立马笑嘻嘻朝林校长做了个自封嘴巴的手势。 宋菲菲被他逗的不行，也不急着上车，就在他背后闷闷的笑。 霍英被少女明媚的笑容晃的心脏都发甜，不自觉的就靠近了她点：“菲菲，你笑起来真美。” 宋菲菲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皮痒了？瞎说什么呢？” “不是，我……”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故意的咳嗽，霍英立马警惕回头。 只见王翼正若有所思的瞧着他们，还故意又咳了两咳，道：“还有谁没来吗？那帮小子谁迟到了？” 霍英有些不知名的失望，转瞬却又想到了什么，乐呵呵道：“没有啊，人都齐了，就等您啦！走走，快上车，咱们立马就出发。” 王翼又看了他和宋菲菲一眼，这才上了车。 霍英挠挠头，心说不能吧，这难道就看出啥了？ 清凉山度假山庄离市内还有些远，车程要两个半小时，霍英本来想跟宋菲菲坐一起，但在林雨瞳洞若观火的犀利目光下到底没敢，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跟王翼坐在了一起。 王翼与林雨瞳坐前后排，这就意味着他也和宋菲菲做前后座，霍英时不时就要扭头去跟宋菲菲说两句话，像是得了多动症。 王翼简直都看不下去，于是又干咳一声，以示提醒。 霍英奇怪的分了丝注意给自己的教练：“王老师，您感冒了？嗓子不好啊？我这里有润喉糖，您来一颗？” 王翼：“……不用，你过来，我跟你讲讲冰球。” 霍英拒绝：“可我现在不想聊冰球啊。” 菲菲就在后面，谁想跟你个中年男人聊冰球？ 王翼：“过来！你昨天训练冰球打成那样，还好意思放松？就你那个速度控制……” 霍英：“……” 菲菲实在可爱，老王实在……会聊天，真难啊！ 可没纠结多久，他就被王翼严肃脸拎走去探讨冰球了，不片刻，眼睛就开始放光，一说冰球更是滔滔不绝，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 等车停下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而其他人也早在见着清凉山度假山庄的大门时就开始兴奋。 山庄建在山脚，盖的极为豪华，处处都显示着现代感和田园感，张天天等人都兴奋不已，一边跟着霍英往里走一边嬉笑讨论。 霍英有眼色的帮宋菲菲拎着包，顺手将林雨瞳的行李箱也递给李归海，带着所有人热热闹闹的进去，又热情的让早等在一旁的服务人员给大家发房卡，两人一间。 霍英贼溜溜的眼睛一直有一眼没一眼的往宋菲菲哪儿瞅，等所有人都拿到了房卡，才凑到宋菲菲面前，道：“你们住几号房的啊？我看看。” 宋菲菲笑着将房卡摊在手心，道：“三楼307，你呢？” 霍英就咧着嘴笑：“太巧啦，我住308！” 王翼在一旁斜睨他，心说暗箱操作的这么明目张胆，小子心太急了叭！ 霍英一点暗箱操作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得意洋洋的晃着手上的房卡，嘚啵嘚的跟宋菲菲道：“这山庄特别大，有一大片温泉，还有高尔夫球场、私人影院、台球厅、ktv、麻将室、电玩机……菲菲你待会没事的话，我带你去转转啊。” 简直太司马昭之心了！ 身为老师的王翼都没眼看，忙又咳嗽一声，道：“都去休息休息，半小时后这里集合，全都给我绕着山庄的高尔夫场跑圈！” 现场立马一片哀嚎声，连霍英都倒抽了口气，忙道：“别啊老师，不是说好让咱放松么？都没放松呢，怎么就又跑圈了？” 跑圈不是事，关键是耽搁他跟菲菲单独相处啊！ 王翼一脸老司机脸，道：“跑圈算什么训练？刚在车上坐了两小时，跑圈是让你们都松松筋骨，一会儿泡温泉才舒服！” 众人心里都发苦，心说听你扯呢，教练果然是魔鬼，偏偏这魔鬼还谁都不敢惹！ 霍英也急，心说好不容易出来玩儿，好不容易能约菲菲看山看水看风景，老王你怎么这么煞风景！ 正想着，却见一个高挑的女人笑盈盈的走过来，热情的朝大家道：“你们好，我是霍先生为大家安排的导游谢小梅，这边的度假山庄范围大设施全，相信我，你们现在需要个为你们介绍整个度假山庄的导游！” 霍英瞬间大喜，望着导游满脸麻子的妇女脸都像望着讨喜的赐福童子，但面上仍做出为难的表情，道：“不然还是等两个小时后再带我们去吧……我们要先跑圈锻炼，不，松筋骨。” 谢小梅噗嗤笑道：“那肯定来不及，这度假山庄特别大，就是你们现在出发，都不一定能赶在天黑前转完。”顿了顿，她继续道：“要不别跑圈了，要训练的话，待会跟着我一起去欣赏山庄，我和这两位女士可以开着电瓶车走，你们在后面跑，不是更一举两得吗？” 顿时场上又是哀嚎一片，大家的心声格外一致：我们是来放松的！为毛人家做游览车，我们要跑步！ 于是十几双真诚热切的黑眼睛齐刷刷的盯住王翼。 王翼也扛不住这么多人期盼的小眼神，当即笑骂一声，道：“导游小姐都说话了，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放行李，难道还等着跑圈呢？” 众少年登时欢呼一声，出了笼的野马样嗷嗷叫着冲上了楼。 不片刻，就又一窝蜂的汇聚在了客厅，霍英神情异常兴奋，心说观光观光，观光是个好事情。 那导游十分尽职尽责，领着他们将整个度假山庄都转了一遍，众人全程都在哇哇哇的尖叫，连宋菲菲都兴奋的脸通红，话都变多了许多。 就在这时，霍英提议道：“今天大家逛也逛累了，不如泡温泉吧？现在泡温泉特别舒服。” 众人本就是冲着泡温泉来的，当即好几个人连声应好，但霍英最关注的宋菲菲却一直没有反应，看模样似乎是有点想，又有点不好意思。 霍英撺掇了两句，效果甚微，忙朝着导游使了个眼色。 导游是惯会看眼色办事又活络的，当即高声哄抬气氛，道：“对，温泉一定要泡，来我们清凉山度假山庄不泡温泉那就是白来，我们这的温泉不仅能缓解疲劳，还能美容养颜，少年泡了更帅，美女泡了更美！” 宋菲菲更加心动，不自觉的去看林雨瞳，林雨瞳大大方方的应道：“那就泡！” 霍英登时听的心花怒放，满脑子都已经是宋菲菲穿泳衣的俏丽模样，既紧张又羞涩。 正文 第26章 冷战 当晚，一众人都放松的去泡温泉，少年们彼此聊感兴趣的事，连王翼也放松的坐在温泉池边，放松的与林雨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霍英则始终与宋菲菲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直笑眯眯的同小姑娘聊天，眼睛亮的像装满了小星星。 次日清早，王翼早早叫醒了少年们，领着他们做了短暂的训练，也不再拘着他们，放任他们猴子一样在度假山庄玩闹。 霍英兴奋的带着宋菲菲四处跑闹，教她打台球，告诉她高尔夫怎么打，甚至还带她去玩电玩，逗的宋菲菲一直笑容不断。 唯有李归海，自从来到度假山庄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玩的时候也玩不好。 霍英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李归海的情况，反倒是拉着李归海在度假山庄里面四处转悠。 “归海，看到没，这可是最新款的体感游戏机，加上里面这些游戏，一套下来也要一万多，怎么样？兄弟我没有亏待你吧。”霍英一个劲的炫耀着。 这段时间可把他爽坏了，要说他除了冰球打得好之外就是有钱了，这下总算是找到了机会炫富。 但是说完之后，预想之中的反应并没有出现。 李归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扭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你不喜欢玩游戏是不是？行，我再给你找一个！”霍英拉着李归海，又跑到了下一个房间。 “这是茶室，我爸专门找了关系买来的紫檀木做的茶海，我不爱喝茶，你要是喜欢就用这个随便玩玩，泡茶喝！” 霍英指着里面的摆设，一脸得意道。 但是李归海还是沉默。 “也是，这东西估计王教练那个年纪的喜欢，我们年轻人没事喝什么茶啊，走！还有呢，别着急，我一定给你找到你爱玩的！”霍英笑眯眯道。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李归海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羡慕。 “不用了，霍英，我想回房间看会书。”李归海微笑道。 “看书？你没搞错吧？我们出来玩了你看书？”霍英目瞪口呆。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要是不好好读书的话，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李归海缓缓道。 霍英一把拉住了他。 “归海，就冲我们俩的关系，你以后就是没工作，我让你在我爸公司上班，照样可以赚钱。” “我不需要。”李归海的语气冷漠了下来，他甩开了霍英的手，就要离开。 “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霍英也有些生气。 他本来就是大咧咧的性格，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种种行为对李归海造成的伤害。 “霍英，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我真的不喜欢玩这些东西。”李归海说完，转身离开。 “李归海！什么不适合你？怎么就不适合了？”霍英有些生气道。 他一把摔了下房门，骂道：“你有本事一个都别玩！” 这一下，霍英和李归海直接陷入了冷战，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过了。 “你说我专门给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介绍，他还不乐意，说要回房间看书？这书有那么好看吗？”霍英问到。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 “英哥，你知道李归海每次在球馆训练，最后才走是为什么吗？”张天天问到。 “不是因为他太菜了，所以要加练吗？”霍英疑惑道。 张天天一脸无语。 “我有次回去取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李归海把我们丢下的饮料瓶全部捡走装在袋子里提走了，我那天看到了，但我装作不知道这事。”张天天缓缓道。 “英哥，李归海家里是真没钱，不是一般的没钱，要不然也不会去捡饮料瓶了，他每天最后一个走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张天天说到。 霍英也沉默了下来。 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我们在这玩，你给他随便拿出来一个东西都是好几万，这些够他捡多少瓶子了？”张天天继续说到。 “英哥，李归海虽然人挺好的，但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吧，你在我们跟前炫富没啥，对他来说，那就跟羞辱一样，人没跟你翻脸就不错了。” 霍英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敲了敲张天天的脑袋。 “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这事我告诉你干嘛？”张天天捂着脑袋一脸无语。 霍英心里也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 炫富的时候是很爽，但要是有个人在他跟前炫富，他估摸着早就动手了。 更何况是李归海呢。 “那你说我是不是要给李归海道歉？”霍英问到。 “看你咯，这事我说了可不算。”张天天道。 霍英沉吟了一下，道：“算了，这种事不适合我。” 思考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去道歉，不过霍英倒是对李归海不反感了。 直至第五天，张天天咋咋呼呼的朝霍英道：“老大！我刚才出去转悠，发现这附近有个冰球馆！咱们去玩玩吧？好几天没碰冰球了，我有点心痒……这山庄什么都好，就总觉着缺点啥！” “缺操练吧你！”霍英本来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闻言一下就从躺椅上翻了下来，眼睛里都是亮光，偏偏嘴上还道：“平时训练偷奸耍滑的，王老师一加训你能暗戳戳骂他好几天，现在倒好，人家还没催你呢，自己先想训练了，你说你是不是贱的慌？” “哎呀大哥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啊，再说平时王老师让做的训练那是人干的事？做完累都累死了还加训，自己玩冰球就爽多了！不是……你叨叨这么多，大哥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 “去去去，肯定去啊，我也手痒好几天了。”霍英摩拳擦掌，随口就道：“叫上归海儿……不，叫上赵光，一起去玩玩去！” 张天天见老大提到李归海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迷惑道：“那到底是叫李归海还是不叫啊？” “叫个屁！不叫！”想到李归海那天所说，霍英还有些生气，又迁怒的瞪了一眼霍英，道：“还不快去，磨磨唧唧的。” 张天天应了声，风风火火的就给赵光打电话通知去了。 没一会儿，他们三个人就汇聚到了一起，赵光也是，一听说附近有冰球馆，都有些异常兴奋，摩拳擦掌的打算去好好玩玩。 而十分钟后，他们就结伴进了度假山庄附近那唯一的冰球馆。 刚进冰球馆，一股清凉的冷空气就铺面而来，霍英三人一路走来的几分暑气立马烟消云散。 “还是冰球馆舒服，比开空调都爽啊。”赵光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舒畅地说道。 张天天也很是高兴，东张西望的，不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有走在最后的霍英面无表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老大，你咋了？”心思比较细的张天天很快就注意到了霍英的表情，他停下脚步，等霍英走上前，这才真切地说道：“老大，你没事吧，一路走来看你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霍英没想到张天天观察着这么仔细，他赶紧说了句没事。 前两天让他和李归海吵了一架就算了，这两天他多次单独约宋菲菲出来玩，对方都没答应，这使得霍英心头更是烦躁，要不是因为大家都在一起，霍英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会吧，老大，这个状态可不像你啊，我看你这几天好像都不太开心。” 张天天这么一说，一边的赵光的也靠了过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霍英。 霍英心中涌起几分暖意，看到二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他强打起精神，一边搂了一个，快步走进冰场。 “开心，开心得很，走吧，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冰场，竟然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这个冰球馆可比阳光中学的冰球馆大了许多，分为一大一小两个冰场。 大的冰场是冰球场，小的冰场是滑冰场。 不过霍英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冰棺内部的人很多，可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小型的滑冰场，大型的冰球场相比之下，人数显得极少了。 赵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口问道：“老大，这个小冰场怎么围了这么多人，这冰球场怎么没人啊？” 霍英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型滑冰场上的人，年龄各异，动作都不太娴熟，而大的冰球场，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冰球比赛。 霍英指了指冰球场，说道：“你们看，那里似乎在打比赛，我们过去看看。” 张天天看着一方有些熟悉的队服，突然一跃而起，惊讶地说道：“那些人不是大兴中学的人吗？正在运球的那个人是他们的队长何冰啊。” 听张天天这么一说，霍英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快步走到了冰球场旁边，果然如张天天所说，场上的的确是大兴中学的众人，何冰赫然在列。 何冰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不弱，上一次他们赢的并不轻松，而且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大兴中学的实力肯定是有所提升的。 但此时此刻，大兴中学在场上，却处于绝对的劣势。跟他们对战的一群穿着黑色的球衣的人，而何冰等人完全被对方压着打。 正文 第27章 破锋队 “我去，5比0，对方什么来头？这么狠，咱们上次好歹跟大兴中学他们打的有来有回，这次何冰他们连手的还不了啊。” 赵光眉头紧皱，看着冰场上的形势，仔仔细细地分析着。 张天天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穿黑衣服的人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做的密不透风，大兴中学的人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这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了，这完全是碾压。” 霍英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上的双方，显然是极为认真。 又打了大概十五分钟，随着黑衣球队前锋三十六号一记抽射入网，比分来到了7比0。 而刚刚负责盯防三十六号的何冰，则是轻松被对方晃过，看着冰球入网，何冰有些颓废地跪坐在冰面上，球棍也丢到了一边。 “呦，放弃了？”看到何冰失落地坐在地上，三十六号轻轻滑到何冰的面前，半蹲下身子，扶正额头上的护具，一脸的惋惜之色：“我还没发力，你们就倒下了，真是不尽兴啊。” 何冰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三十六号，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有些颓然地说道：“我们输了。” 何冰说完，转身不再去看他，看着慢慢围上来的队友们，低声道：“走吧，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等一下。”三十六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何冰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微微发怒道：“黑一尘，我们都输了，你还想怎样？” 黑一尘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只不过，现在的这张脸上充满不屑之色：“何冰，开打之前说过的话，你忘了？” 黑一尘说完，何冰的身子就微微抖动起来，他咬紧牙关，看着面带冷笑的黑一尘，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我输了，我是垃圾，你满意了吧！” 何冰说完，拳头已经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他的双拳微微颤抖，骨节微微泛白，显然是用力过猛。 黑一尘呵呵一笑，滑到何冰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厘米，他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他的动作挑衅意味十足，可大兴中学刚刚输了球，实在没有资本说什么。 黑一尘用手指扣了扣耳朵，侧身用耳朵对着何冰，眉头微皱道：“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应该说你们全队都是垃圾，光是你一个人，怎么够？” “你！”何冰强忍着挥拳的冲动，死死盯着黑一尘，嘴角都已经被自己咬破了，说他是垃圾也就认了，可是让他诋毁自己的队伍，何冰做不到。 “怎么？愿赌不服输？不想说我来帮你说！大兴中学冰球队，就是个垃圾。”黑一尘跟何冰面对面说完这话，有些鄙夷地摇摇头，转身就走。 何冰脸颊气的通红，可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成王败寇，现在只能任由对方这样嚣张。 “何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黑一尘回头没滑几步，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喊声，回过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何冰的面前，这人一身短袖短裤，脚上的冰刀鞋看样子是从场馆里租借来的，他正指着自己，满脸的怒火。 “有病。”黑一尘看了霍英一眼，嗤笑了一声，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霍英，冲何冰问道：“何冰，这个二愣子也是你们队的？” 何冰这才反应过来，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霍英？你怎么在这里。” 霍英转头看向何冰，一拳锤在他的肩头，厉声质问道：“你还是不是大兴中学冰球队的队长了！被人都踩在你头上这样做了，你都不反抗一下？” 何冰苦涩一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另一边的黑一尘已经不耐烦了，他指着何冰说道：“既然输了，就赶紧带着你们的人滚吧，别妨碍我们训练。” 霍英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冲何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 霍英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再问何冰他们是不是又像上次在阳光中学那样嘲笑这个叫黑一尘的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难办了。 不过见何冰摇摇头，霍英立刻松了口气，何冰把霍英拉了过来，低声道：“别问了，我们走吧。”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了，这个叫黑一尘的这么嚣张，我看他很不爽。” 见霍英不肯走，何冰只能娓娓道来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间冰球馆是距离大兴中学最近的一家冰球馆，因为大兴中学校内没有冰场，所以平时的训练就在这里进行。 这间冰球场也算大兴中学半个主场了，到了假期，大兴中学的队员们也没有闲下来，每天都在训练，可今天的冰场上，却突然来了黑一尘这一伙人。 何冰这才解释道原来黑一尘他们是来自东北的一所中学，同样是一个冰球队，叫黑龙江破锋队，是专门来北京为下半年的青少年冰球联赛收集情报，同时做一下集训。 因为联赛的正赛都是在北京举行，所以这个暑假，有很多外地的中学球队来到北京，破锋队就是其中的一员。 刚好今天破锋队的人来到了这块冰川，看到大兴中学等人在冰上，直接上前，扬言要场地训练，让何冰他们离开。 大兴中学的众人怎么可能答应这个无礼的要求，再加上今天他们的韩教练不在，何冰等人说的话就不太友好。 一来二去两方人就吵了起来，最后决定以冰球定胜负，输的人就要腾开场地。 黑一尘更是加了一条，失败者要亲自说出自己冰球队是垃圾这句话，何冰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输的这么彻底。 黑一尘看霍英和何冰众人聊得不亦乐乎，火气也上来了，他重新回到何冰面前，眼皮微抬，斜视着何冰，说道：“怎么？还要耍赖皮？要是不服的话，继续打啊。” 霍英大致也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上前一步，挡在了何冰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黑一尘，说道：“黑一尘是吧？就是你刚才说大兴中学冰球队是垃圾的，对吧！” 黑一尘摇摇头，带着笑容，挥着手，生怕霍英误会了他似的，说道：“不不不，你别误会了。” 听到黑一尘的上半句，霍英和何冰还有些疑惑，这个人难道转性子了？ 可黑一尘立马环顾了四周一圈，继续说道：“我没有针对大兴中学的意思，我只是说，全北京市的中学冰球队，都是垃圾。” “哈哈哈。”黑一尘身后的破锋队众人立马捂着嘴狂笑起来，一边笑还用着看猴子的目光看着霍英和何冰等人。 “艹！”霍英什么暴脾气，二话没说，上前双手直接抓住了黑一尘的领子，竟然把他硬生生地给举起来了。 黑一尘立马感觉到领口传来一阵巨力，他很惊讶，自己的体重将近80公斤，算上护具接近100公斤，这个傻大个竟然用双手把他举起来了，这是什么蛮力？ 看到自己的队长被抓住，破锋队的众人立马上前将霍英围住，何冰等人虽然输了球，但此时跟霍英是同一阵营的人，也只能上前，给霍英撑场面。 两拨人交会在一起，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火药味十足，大战一触即发。 “想打我？来吧，打啊！”让霍英有些惊讶的是，被自己抓住的黑一尘根本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反抗的动作，他轻抬双手，脸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霍英，淡淡地说道：“别跟我说你不敢打。” 霍英最受不了激将法，他刚想一拳打在黑一尘可恶的脸上，胳膊就被何冰拉住了。 “你疯了？霍英，他就在激你，你别上当啊，运动馆到处都是监控，你这一拳下去，麻烦的是你自己。” 何冰拉着霍英的手，满脸的焦急之色，黑一尘一副任人宰割割的模样何冰就知道霍英上当了，这一拳下去，要是被黑一尘抓着不放，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好在有霍英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松开了黑一尘，看到黑一尘被送开，两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退后一步。 “咳咳。”黑一尘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服，长出一口气。虽然没有被打，但脖子被勒了一会，还是有些呼吸不通，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霍英，用一种极为轻蔑地语气说了两个字：“孬种。” “我&%#。”一句经典国骂之后，霍英重新上前，跟黑一尘脸贴脸，重新抓住了他的领口，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提起他。 “敢不敢跟我们打一场？” 这会黑一尘终于是反抗了，他拽掉霍英的手臂，有些不屑地说道：“我从不跟手下败将打比赛。” 霍英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场外的张天天和赵光，说道：“我跟何冰他们不是一起的，我自己有队友。” 霍英刚说完，破锋队的众人立马就嘲笑道。 “三个人还想打冰球？” “笑死人了，去隔壁幼儿场，跟那些小朋友们一起玩吧，” “哈哈哈。” 霍英根本没听其他人的发言，紧紧盯着黑一尘，说道：“我还有队友，你们敢接吗？别告诉我不敢，孬种。” 正文 第28章 你来了 “凭什么？”黑一尘看了一眼霍英，反问道：“我跟何冰他们打比赛是为了场地，我可没闲工夫跟你打比赛。” 霍英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给何冰亮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赢了，这些微信余额都是你的。” 何冰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五位数的数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让他心动了。 黑一尘点点头，同意下了比赛的邀请，说道：“霍公子愿意花钱买罪受，我也不太介意给你上一课。” “要是你们输了，立马给何冰他们道歉，然后滚出冰场。同时收回你刚才说北京市所有中学冰球队都是垃圾这句话。” 霍英也不是傻子，立马开口立下赌约。 黑一尘听罢，想也没想，便欣然同意，在他眼中，这笔横财他们破锋队是吃定了。 “等着啊，等我摇人。” 霍英撂下这句话，跟何冰一行人暂时来到替补席上，刚一坐定，何冰就有些担忧地说道：“霍英，你们太冲动了，你没跟破锋队打过，他们的实力太强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虽然很感激霍英的解围，但硬实力的差距摆在这里，让何冰心中根本没有信心。 霍英倒是没什么惧意，他摇摇头，说道：“你个手下败将，就别操心了，这件事交给我了。” …… 李归海这两天也有些愧疚，霍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他们两个却陷入了冷战之中。 坐在房间中，李归海心不在焉地看着手里的书，长叹一口气。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李归海刚拿出手机，可看到上面的来电昵称，手停住了。 “霍英。” 李归海喃喃自语道，他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犹豫了三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 李归海还没说完，就被霍英焦急的声音给打断了：“快点叫人来冰球馆，我被人欺负了，等下给你定位。” 李归海还没回话，霍英的电话就挂掉了。 “被欺负了？” 李归海重复了一遍霍英的话，二话没说，放下手里的书，抓着手机，夺门而去。 “霍英在隔壁冰球馆被人欺负了，赶紧集合！” 阳光中学冰球队的微信群多了一条李归海的发言。 不到三秒钟，十几条回复就蹭蹭蹭地弹了出来。 “卧槽？谁敢惹我们霍英，我要去看看。” “老大有难，八方支援，冲！”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干他丫的。” 李归海健步如飞，心中很是焦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默念着：“霍英，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 冰场内，破锋队不少人正在训练，而黑一尘则在场下，看来是在休息恢复体力。 何冰看了看时间，冲霍英问道；“你们人能来吗？” 霍英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球队正好过来玩，所有人都在，马上就来，人家破锋队都不急，你急什么。” 何冰有些小委屈地转过身，不再说话，目光则是锁定在了冰场上训练的破锋队。 难得霍英这一次没有着急，他微微闭目。回想着刚才黑一尘在场上的各种动作，分析着他的实力。 “啪”的一声，霍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他也没睁眼，随口说道：“一边去，别来烦我赵光，你找张天天玩去。” “老大，我在这呢。”赵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霍英这才睁开眼，转过头，才发现是李归海拍了自己的肩膀。 “啊！你来了。”霍英赶紧坐端了身子，有些紧张地说道，二人这两天一直在冷战，话都没说一句，此时竟然有些尴尬。 霍英打量着李归海，只见他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有些发红，光滑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细小的汗珠时不时汇聚成大一些的汗水，顺着李归海眼角滑落。 看到李归海这幅模样，霍英心头不免有些感动，李归海擦了擦额头汗水，拽了拽微微湿透的短袖，说道：“还是冰场里凉快。” 说完李归海的目光就看到了一边的何冰等人，还有正在场上训练的黑锋队。 “你来了！”何冰听到响动，回过头看到了李归海，冲他打着招呼。 李归海点点头，还不等他发问，何冰就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发展经过。 何冰和李归海聊得差不多的时候，阳光中学冰球队的人超不多来齐了。 大家听闻了霍英的遭遇后，立马燃起了熊熊战火，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破锋队的众人早就死了十万八千次。 “我还是第一次见比霍英还嚣张的人，不知道他的实力有没有他的口气这么大。” “敢开地图炮？这个叫黑一尘的，他奶奶买菜必涨价。” “就是，让他感受一下首都的制裁。” 阳光中学的众人虽然战意十足，可何冰却有些脸色难看地问道：“你们没带装备吗？” 大伙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大家是出来度假的，又不是来训练的，冰球护具这么重，自然是没带的。 一看众人的脸色，何冰就知道结果了，他叹了口气，开始脱身上的护具。 “你们来的人比我们多，让主力上吧，先穿我们的护具。” 一边的霍英却一把抓住了何冰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 说完，霍英用一个及其拉风的手势掏出电话，轻声说了一句：“进来吧。” 何冰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二十个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小跑进了冰场，直接冲霍英走来。 这些黑衣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包，异常显眼，很多人立马就被吸引了过来，冰球场周围的人也是多了起来。 很快，这二十名黑衣人一字排开，双手背后，站在了霍英的面前。 为首的那人见队伍站好了，立马声音洪亮地开口道：“少董事，您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 霍英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说道：“辛苦了，东西放下，你们可以撤退了。” “这是哪家的富少爷，排场可真够大的” “还行吧，咱们北京卧虎藏龙的，挺正常。” “羡慕嫉妒恨啊。” 二十名黑衣人立刻放下手中的背包，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快步离开。 何冰；“……” 看着面无表情，陷入石化状态的何冰，霍英轻轻推了推他，然后有些不满地冲冰球队众人说道：“发什么呆啊，一人挑一套，赶紧换装备啊。” 何冰：“大哥，霍英大哥，你们冰球队还缺人吗？你看我行吗，不行的话，你还缺小弟吗？算我一个。” 阳光中学冰球队的大伙虽然也很惊讶，但也不至于像何冰那样失态，毕竟习惯了，大家很快就开始换装备了。 一边的何冰不禁感慨道：“我要是有这钞能力就好了。” 正要换装备的霍英看到一边迟迟不肯动手的李归海，凑了过去，用胳膊顶了他一下，说道：“发什么呆啊，赶紧换啊，你别还在生气啊？” 李归海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霍英，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打断。 “赶紧换，打完了再脱不就完事了。” 听了这话，李归海才终于开始换装备，一边穿，心中一边想着：“就当借用一下，用完就还给他。” 另一边的破锋队当然注意到了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有人对黑一尘说道：“老大，那个傻大个还真有钱啊，随手就是二十套新装备，看那背包的图案和标签，一套价格都在五位数啊。” 黑一尘倒是没有说话，看着正在换装备的霍英，眯起了双眼。 很快，换好装备，一身红白球衣的霍英上了冰，滑到了黑一尘的面前，满眼的战意。 看到全副武装的霍英，黑一尘也是起身，翻身进入冰场，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淡笑道：“我会让你知道，只有东三省，才是冰面上的王者。” “求之不得。” 双方队员排开阵势，准备就绪。 比赛采用上下半场的形式，一场二十分钟。 裁判是冰场的工作人员，在霍英的“安排”下，冰场甚至打开了电子计分板。 眼看有比赛要打，滑冰场那边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而冰球场这边则是站满了人。 王翼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冰场外，他双手交叉，站在一处人较少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看着即将开始比赛的两队。 “王……翼？”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王翼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一个微微有些熟悉的面容。 “你，你是？” 王翼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短袖长裤的中年人，陷入了沉思。 中年人笑了笑，随口说道：“果然，在一队的眼中，永远没有二队的人。” 听到一队二队，王翼立马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说道：“你是曾涛？” “你终于记起来了，我还真是感动呢。”曾涛笑了笑，然后跟王翼并肩站在了一起，看着冰场上的两个队伍。 “你怎么会在这？”王翼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听说你退役之后去了东北，怎么会在北京？” 曾涛没有回答王翼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听说你去了加拿大，还执教了nhl的球队，你怎么会在北京。” 正文 第29章 比赛开始 “有些事回来了，现在在北京当教练。”王翼解释道。 曾涛一听，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是放声大笑，惹得王翼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 听到王翼发问，曾涛这才止住笑声，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别告诉我，现在在场上穿着红白球衣的队员，是你教的。” “怎么了？不行吗？” 听到王翼这话，曾涛又笑了起来。“哎，世界真的太小了。” 笑了一会，曾涛才转头看向王翼，他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之色：“王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队员竟然能替我完成当年的心愿，我都不敢相信。” “你是破锋队的教练？”王翼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他刚才在微信群里看聊天记录已经大致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可他没想到的是，曾涛竟然是破锋队的教练。 “当年你把我从一队里挤走，选入了国家队，赢得了冠军。你拿走了本来应该是我的冠军。”曾涛平淡的话语中透漏出他当年的不甘。 “没想到还能再跟你见面，虽然不能正面打败你，但我教出来的队员却额可以替我打败你的队员，我也满足了。” 王翼轻叹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因为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怀。” 可话锋一转，王翼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不过，场上不分先来后到，只看实力。当年我能击败你，现在，我教的队员同样可以做到，拭目以待吧。” 赛场之上，霍英和黑一尘已经站好了位置，准备争球。 宋菲菲和林雨瞳也已经赶到了现场，他们俩站在替补席上，正在为霍英李归海等人加油。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霍英的开球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虽然他人高马大的，但手腕的灵活度却很高，上下翻飞之际，小小的冰球就被他争夺而下。 另一边的黑一尘眼中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叫霍英的富二代，还真有几分本事。 霍英的速度很快，直接朝破锋队的大门冲去，虽然将黑一尘别在了身后，但他仅仅只跟霍英差半个身位罢了。 霍英一马当先，立刻有一名破锋队的后卫上来补防，霍英冷哼一声，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守住下巴，直接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那名防守队员收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被霍英撞飞开来摔倒在冰面之上，而霍英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 全场所有人，包括场下的观众都是惊呼一声，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兴奋的表情，正在热论着霍英的力量。 这种最直观的身体对抗往往能激发人们强烈的快感，就好像中世纪那么多人钟爱斗兽场一样。 不过，虽然直接撞翻了防守对手，但霍英的进攻势头被减缓了下来，身后的黑一尘立马跟上，球棍往霍英身下一探，就要去抢断。 “力气不错，不过脑子不太够用。” 黑一尘轻笑一声，眼看球权就要易主，霍英看也不看黑一尘，没有丝毫惊慌，一个横扫，在被抢断之际，将求传给了身边的李归海。 “我脑子有时候的确不太够用，但是他够，他就是我的大脑。”传完球的霍英看着接球上前的李归海，眉眼中尽是信任之色。 虽然跟李归海闹了别扭，但在赛场上，他始终是霍英最坚实的后盾。 李归海面色微红，听了霍英的话，接下球后高声喊道：“前压，前压。” 霍英不再理会黑一尘，飞快冲了上去，接住了刚才张天天射偏被门将挡住的一球，补射得分。 回防时，霍英留下了这一句话给黑一尘：“我跟何冰可不是一个等级的，别输的太难看了。” “这就1比0了？霍英的速度又快了这么多，力量还是跟以前一样变态，最重要的是，技术心态成熟了太多。” 站在替补席围观的何冰心中微微有些苦涩，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修，跟霍英的差距在慢慢减小，可今日一见，差距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的破锋队，开场就让霍英他们拿下了一球。 “好球，好球，天天射的很果断，大家保持好状态。” “让他们看看北京中学冰球队的实力。” “注意力集中，跟好自己盯防的人。” 王翼看着场上不断指挥着全队的李归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归海在球场上的大局观和凝聚力对于团队的影响是巨大的，他就像队魂一般，有他在场，王翼能感觉到所有人的发力点都是一致的。 而当李归海下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很快消失。 “这个二十号不错，球技很细腻，球场视野也很广阔，是你们队的队长吗？” 曾涛虽然对王翼不服，但同样身为教练的他眼光自然不低，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归海的过人之处，点评道。 王翼看着正在积极组织进攻和防守的李归海，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他叫李归海，年初才开始接触冰球。” 曾涛的眼中浮现出不相信的神情，可看了一会之后，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些技巧上的东西确实不太娴熟，看起来是入门不久，不过，也比同学龄的人强太多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叫李归海的人，绝对是一个天才。” 王翼没有回话，目光回到了赛场之上。 虽然被霍英等人先下一球，但破锋队很快就还以颜色。 黑一尘的身体力量虽然比不上霍英，但速度极快，甚至在霍英之上，同样的，他的技巧极为熟练，两个转身接变相连过两名防守队员，单挑门将得分，将比分改写为1比1平。 “比赛才刚刚开始，不要得意的太早了，能追上我的速度再说吧。” 看着回防离开的黑一尘，霍英哼了一声，满眼的不服。 “不就是滑的快一点嘛，有本事跟我硬碰硬地比划比划。” “啪。”的一声，就在霍英不服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盔被人敲了一下，抬头看去，原来是一脸严肃的李归海刚刚用冰球棍打了自己的头盔。 “认真一些，霍英同学，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霍英长出一口气，扫了李归海一眼，轻轻靠近他，调笑着问道：“怎么？不生气了？” 李归海看也没看霍英，回答道：“那天是我不对，我胡乱对你发火，是我不好，对不起。” “哈哈哈。”霍英一听这话，立马搂住了李归海的胳膊，吓了他一跳。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哥哥我原谅你了，今天势必给我把破锋队拿下了。” 霍英一边说，一边拍着李归海的肩膀，满脸的笑容。 李归海赶紧缩了缩身子，从霍英的“魔爪”下挣脱。 比赛继续，在李归海和霍英的带队下，阳光中学冰球队和破锋队打的是有来有回。 没有人能制约李归海和霍英的联手，同样的也没有人能制约黑一尘的速度。 比分就这样交替上升，上半场结束时，来到了三比三平。 坐在替补席上的霍英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他接过宋菲菲递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自己又从箱子了拿了一瓶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连续喝了两瓶矿泉水，霍英才满足地长出一口气。 李归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浑身已经湿透了霍英，喝着水说道：“黑一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技巧身法又极为灵活，封锁不住他，我们只能打对攻。” 本来黑一尘的速度就让霍英极为烦躁，这是头一次，有人能在速度上正面击败自己，现在听李归海这么一说，霍英心里的怒气就越来越大，他看了看隔壁破锋队的替补席，气鼓鼓地说道：“对攻就对攻，劳资不怕他。” 休息了一会，霍英胸口波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可李归海的眉头却皱在了一块。 “打对攻是没问题，可你的体力还能坚持下来吗？我还是第一次看你打一小节就累成这样。” 李归海这么一说，正在休息的众人都是齐刷刷的点起头，张天天，赵光，宋菲菲还有林雨瞳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担忧之色。 霍英咬了咬牙，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 为了追上黑一尘的速度，他已经用尽了全力，体力消耗极大，可尽管如此，能防住黑一尘的次数少之又少。 深吸一口气，霍英平复一下激动的心跳，握住了冰球棍，用极为低沉但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我还能行。” “不行！”李归海立刻打断了霍英的话，继续说道：“上半场你打满了，你不能再打了，黑一尘只打了十五分钟，我们中间只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下半场你多休息十分钟。” 霍英一听这话，拍凳而起，可因为有些力竭，又起的太猛，一屁股坐了回去，身边的张天天等人赶紧按住霍英，叮嘱他好好休息。 霍英倔强地看着站着的李归海，质问道：“我凭什么要休息，你又不是王教练，再说了，我还能打！下半场我不会休息的，没了我，你们根本不是破锋队的对手，比分会被很快拉开的。” 正文 第30章 我们一直在追你 看着霍英火热的眼神，李归海没有丝毫的畏惧，四目相对，李归海走到了霍英面前，缓缓问道：“你想赢吗？霍英。” “废话，我当然……” “那你就听我的。” 一秒两秒三秒，霍英看着李归海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终于是慢慢软了下来，他不敢再去看李归海的眼睛，把头转到了一边，用很小的声音嘟囔道：“服了你了，输了别怪我。” 赵光：“喂喂，我没看错吧，老大竟然服软了。” 张天天：“我的天啊，除了王教练，谁还能让老大屈服？海哥牛逼！” 宋菲菲：“霍英同学其实还挺可爱的嘛。” 林雨瞳：“这还是我认识的霍大少吗？？？” 见霍英转过头，李归海转了个身，再次挡在他的面前，正色道：“霍英，咱们冰球队的核心就是你，你一直带着大家前进。” 见霍英不看自己，李归海蹲下身子，继续说道：“你一直在往前走，但你知不知道。”李归海指了指身边的众人。 “我们并没有原地踏步，大家为了追上你的脚步，也在拼命的向前走，你仔细回想一下，不是这样的吗？” 李归海真挚的话语直击霍英心口，他转头看着自己的队友们。 大家都是一身的汗水，但眼中的战意不比霍英少一分，过往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自己训练的艰苦，但身边的众人何尝没有一起进步呢。 “你应该回头看看，大家跟你的差距，并没有拉开，反而在不断的缩小，所以……”李归海重新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想赢的心情同样炽热，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比赛，暂时交给我们。” 李归海的一番话大家听得是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更加坚定了。 宋菲菲轻轻擦了擦眼角，看着李归海和霍英，又想哭，又想笑。 “是啊，老大，你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霍英，你可别小看我们啊，不就是十分钟吗？我们顶得住。” “是啊，你好好休息，我们等你王者归来呢，干翻这狗屁破锋队。”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霍英鼻子微微一酸，他赶紧低下头，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了，你们别输得太多了，要是等我我一会上去追不回来了，我挨个揍你们。” 另一边的何冰，看着李归海等人，长叹一口气。 “我怕是追不上了。” 很快，休息时间到了，下半场比赛开始。 临开始前，李归海来到了宋菲菲的身边，开口问道：“菲菲同学，你有皮筋吗？” 宋菲菲扯下手腕上的皮筋，递给了李归海，有些疑惑地问道：“给，你要皮筋干嘛？” 李归海接过皮筋，用手将额前的刘海拨弄到脑后，然后用皮筋固定好。 “哇！”看到李归海的新造型，宋菲菲顿时惊呼了一声，满眼的光芒。 重新戴上头盔，李归海冲宋菲菲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上了冰场。 “战斗，才刚刚开始。” 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负责争球的人变成了李归海。 黑一尘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李归海，又转头看了看台下正在休息的霍英，冷笑了一声，说道：“废物就是废物，这才一小节，就不行了？” “不许你说霍英是废物。”李归海看着黑一尘，满脸的倔强。 黑一尘看着李归海的动作，满脸的不屑，他微微弯腰，准备开始争球。 “没了他，你们只会输得更快。” 一声哨响，争球开始，没有了霍英，李归海在争球上并不是身材高大的黑一尘的对手。 眼看冰球到手，黑一尘心中一喜，运球向前。 “再见了。” 可这一次，他失算了，李归海等人似乎早就遇见了黑一尘能抢下这球，所有人回防的极为迅速，李归海更是直接后撤，率先落在了防守位上。 黑一尘“切”了一声，直接过了李归海，但很快就有两名防守队员队员包夹上来，防守密度之大，让黑一尘不得不减速传球。 可就在此时，一道灵巧的身影从他腋下钻过，直接抢下了冰球。 “什么？时候？” 黑一尘还没反应过来，冰球就被断了，李归海直接一记横扫长传，将冰球传给了前置位早早准备好的赵光，赵光几乎的脚就在越位蓝线的前一步，但他没有越位，接到冰球后，赵光直接运球上前。 黑一尘怒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快接近着运球的赵光，他的速度极快，用了不到五秒就快追上了赵光，而此时赵光离球门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此时出手，赵光没有自信能射进。 “嘿嘿。”赵光也知道自己射门技巧不好，加上身后的黑一尘补防，他嘿嘿一笑，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狂风，冰球直接后传给了侧边位的赵光。 黑一尘没想到他们会回传，速度立马就降了下来，但赵光刚刚接球，就立刻传到了李归海的脚下。 而李归海的身位，就在黑一尘身后！ 减速的黑一尘只能看着全速前进的李归海直冲球门，射门再入一分。 李归海，张天天，赵光，三人的快攻联动竟然能有如此精妙的配合，所有观众都沸腾了。 “好球！”站在一边的霍英兴奋地叫喊着，他挥舞着球棍，怪叫道：“赵光，张天天，可以啊，打的漂亮！” 曾涛看着李归海三人拿下这一球，看了一眼身边的王翼，问道：“三角战术，是当年队里常用的战术，专门打高速球员，是你教的吧。” 王翼没有回答曾涛的话，答非所问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曾涛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六个人，一个魂。” 赛场之上，黑一尘看着快速回防的阳光中学冰球队，向来轻蔑的神色竟然是凝重了起来。 “守住下一球！加油。” 替代霍英站在中锋位上的李归海，跟黑一尘迎面相对，看着微微俯身的李归海，黑一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对手好像变了。 变得稳重，无懈可击，滴水不漏，黑一尘自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突破口了。 “李归海是吗？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差距。” 比赛继续进行，当比分来到四对四的时候，霍英终于上场了，憋坏了的霍英一上场，就兴奋无比，他接替了李归海中锋的位置，开始了比赛。 “欢迎回来。” 看到迎面而来的李归海，霍英哈哈一笑，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干的不错嘛。” 李归海长出一口气，苦笑一声，说道：“不错是不错，接下来看你了，大家都累的够呛。” “交给我吧。” 霍英的重新登场，极大鼓舞了阳光中学冰球队的士气，而破锋队的众人，面色都凝重了起来，在霍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竟然没有把比分拉开，对方的防守实在是太坚固了。 比赛继续，胶着的战况还在继续，出奇的，自霍英上场之后，双方的进攻节奏都慢了下来，不再有进球发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剩下一分钟的比赛时间了。 大家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此时此刻，李归海后场持球，他故意放慢节奏，准备打最后一次进攻。 这一次进攻势在必得，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加赛，可众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但平局，并不算赢，更不能出霍英心口的恶气。 “霍英，你跟张天天换一下，去打左边锋。” 李归海心头突然涌上一计，他冲身边的霍英喊道。 霍英一头雾水地看着身边的李归海，反问道：“边锋？为什么？” 李归海解释不了那么多，他只能说：“想赢就去左边，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往底线跑。” 虽然不知道李归海的用意，但霍英依旧照做了，因为他相信李归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另一边的黑一尘等人，虽然发现张天天和霍英换了位置，但并没有太在意，他们所有的队员已经回防落位，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 李归海的球一运过半场，立马开始加速，很快，一名防守队员就上前盯防李归海。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作战太累了的缘故，李归海一个虚晃加一个变相，冰球就从那人两.腿之间穿过。 “糟了！补防一下，注意空位。” 眼看自己被过了，破锋对那人赶紧冲身后的防守队员喊道。 李归海在右侧边过了人之后，并没有选择传中，而是继续打球突破，一名防守队员迎面朝李归海撞来，眼看是要用hit来撞倒李归海，可李归海身体灵巧一闪，躲开了那人的冲撞，继续朝底线运球。 “李归海在干嘛？”不仅是场上的队友们，连场下的宋菲菲都急的手心直冒汗，李归海为什么不传球啊？ 一边的黑一尘的嘴角泛起了嘲笑：“原本以为你们挺强的，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犯了混，这个球没了。”说完，他竟然抛弃了霍英的盯防，朝后场滑去，在他眼中，李归海这一球必丢，他早早去做准备快攻。 但霍英依然呆在原地，没有移动，他在等，等李归海的动作，因为在他心底，始终相信着李归海。 正文 第31章 联赛将启 下一刻，李归海的球棍发力，狠狠打在冰球之上，而他的击球方向，竟然是右边的底板，只见冰球沿着冰面，顺着弧形的底板，绕了场地一周，来到了最左侧霍英身边。 所有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霍英直接接球冲刺，朝守门员冲去，破锋队的守门员这才反应过来，李归海在最后时刻竟然把球传到了霍英的手里，他刚想上前防守，可跟他正面相对的霍英，一个转身过人，手中的冰球棍带着冰球一起横扫进网，比分来到了五比四，而时间，只剩下三秒了。 三秒的时间，根本完成不了一次进攻，霍英这一球，可以说已经绝杀了比赛。 刚刚过中线的黑一尘听倒滑着目睹了一切，可为时已晚，时间只剩下三秒了，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全场比赛结束，阳光中学冰球队以五比四的比分战胜了破锋队。 黑一尘还在呆滞中久久不能回神，他们破锋队，竟然输了？ 黑一尘喃喃自语着，还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我竟然输给了这种队伍，除了那个男人，我竟然输给了他们！” 霍英拉着李归海快步滑到了黑一尘的面前，霍英冷笑一声，看着黑一尘，说道：“你们输了，愿赌服输吧。” 黑一尘看了一眼李归海和霍英一眼，长出一口气，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说完，黑一尘翻身回到了替补席，直接离开了冰场。 “拦住他，他还没道歉呢！”看到霍英翻身想去追黑一尘，站在一边的何冰赶紧拉着霍英，说道：“算了，算了，让他们走吧。” 看着破锋队众人离开，霍英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输了就跑，丢人。” 一边的宋菲菲也拉住了霍英的胳膊，劝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都赢了，就别去找事了。” 宋菲菲一出手，霍英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好看起来，他哼了一声，看向宋菲菲。 “行吧，看在菲菲的面子上，算了，阳光乱不乱，菲菲说了算。” 霍英最后一句话逗得宋菲菲开怀大笑，她轻轻锤了一下霍英，然后飞快地跑到了林雨瞳的身边。 林雨瞳看着冰球队的众人，十分欣慰地说道：“大家都辛苦了，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我觉得，联赛冠军指日可待，加油。” 听到林校长的鼓励，大家都笑着议论起刚才比赛，另一边的何冰等人也上前恭喜，纷纷赞叹霍英等人的进步。 而冰场的另一边，看到比赛结束，王翼转身正要离开，曾涛却挡在了他的面前，王翼看着面露纠结神色的曾涛，问道：“你还想怎么样？当年你打不过，现在教的学生也打不过，难不成，你想揍我一顿泄愤吗？” 说完，王翼绕开一脸颓然的曾涛，快步离开了冰场，曾涛现在才明白，不仅当年，现在他也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破锋队众人离开之后，李归海等人又跟何冰他们玩了一会，天色渐暗的时候，大家才分开，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大伙才知道，原来今天王翼一直都在。 “好呀，王教练，你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出来布置一下战术。” 听到队员的发问，王翼笑了笑，喝了一口饮料，说道：“不是已经有人布置了战术吗？” 李归海此时才站起身，腼腆一笑，他挠了挠头，说道：“其实，让霍英休息的决策，是王教练私信给我说的。”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归海早就接收到了战术。 霍英立马站起身，冲王翼喊道：“王教练，你刚才自己说破锋队的教练曾经是你的对手，你看，我们帮你出了气，你也不奖励一下。” 王翼瞟了霍英一眼，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少不了你的，这样，我让加拿大的朋友给你捎一件nhl球员的签名球衣，想要哪个球星的，自己挑。” “真的！”一听这话，霍英一跃而起，差点撞到了天花板上。 “不信算了！我吃饱了。”王翼说着，起身就要走。 霍英见状，赶紧上前保住了王翼的胳膊：“别别别，我信，我信，我要乔瑟夫约翰逊的签名，王教练！你最好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甘示弱，大家都起身把王翼围了个团团转。 “我也要！” “我也要球衣！” “王教练，我爱你！” 此时此刻，差点就被“五马分尸”的王翼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活该倒霉啊！！” 假期总是过的飞快，中途还被黑龙江破锋队那帮人给搅了局，霍英只觉自己还没怎么和宋菲菲相处，假期就已经结束了——他连小手都没摸到，实在遗憾。 而王翼的状态调整的最快，仿佛泡温泉放松的惫懒半点都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从开始训练的第一天起，他就强势的将所有人的训练都抓了起来。 “都打起精神来！别想偷奸耍滑的！放了一个星期假，我看你们皮都松了！”王翼老鹰样穿着冰鞋在冰场上逡巡，眼神犀利的盯着每个队员的动作，“李归海，说多少遍了动作要利落！不要怕！别犹豫！……霍英！配合！配合队友！” 诸如此类的咆哮络绎不绝，等他一轮吼下来，霍英还是惯常的没脸没皮，全部当回事儿，还跟队友说说笑笑，探讨护具的种类和性价比，嫌弃嫌弃这个的冰鞋，再对另一个的冰杆皱皱眉，笑的张扬又放肆。 忽的，他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道：“说到护具，我哪儿还有二十套呢，刚好了，就给咱冰球队都换个装！” “啊？”张天天有些犹豫，弱弱道，“一套护具好几千呢，大哥你这么做不好吧？要不先跟你爸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啊，这事我说了算，别废话，哥就问你眼馋不眼馋？”霍英大喇喇的一摆手，漫不经心道，“买都买了，放我家里也是落灰，不如给兄弟们了！” 张天天当然眼馋，那一套全新的护具简直就是他的维纳斯，梦中情人样的优美华丽，关键是舒服！他立马面上浮出喜色，道：“大哥威武！”顿了顿，又怯怯的补充道：“可是大哥，你这有点败家啊，我怕你爸削你！” “多大点事儿啊，老霍不至于，咱老霍家没这么抠门的人！……你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还想不想要护具了？想就赶紧去通知其他人，那些护具半小时后送到，一会训练完了都别跑，先选新护具！” 张天天立马应了声，欢天喜地的去奔走相告了。 而这消息当然也传到李归海耳中，他也陪着大家一起笑闹，背过人却朝霍英道：“新护具我就不要了，谢谢你的好意。” “白捡大便宜的事，你傻啊你不要？”霍英简直要被他的死脑筋打败了，下意识就回了一句，末了又解释道：“这东西本来就是临时买来跟黑龙江那帮逼崽子打赌的，我护具都是定制的，根本用不上……归海儿，你别想那么多，该拿你就拿，你学学人张天天，看看人那思想觉悟和脸皮！” 李归海笑了笑，道：“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道理白送给我……别人怎么做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兄弟，我不能这么占你便宜，” 头一次听见这么正直的理论，霍英几乎感动的热泪盈眶，转头却苦口婆心道：“我真用不上，不给你们也浪费。” 李归海不为所动，态度坚决。 霍英一看他这模样，登时计上心来，嘴里话赶话道：“那东西运都运来了，司机早走了，我可不会再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你不要我就扔了！” “扔，扔了？” “对！”他看向李归海身上还未脱下的护具，道：“咱们玩冰球的就是护具消耗多，你看你这套护具，磨损这么明显，得赶紧换掉，不然容易出危险!这护具你真不要？不要我丢了啊，看着碍眼的很。” 他说丢就真丢，随意从护具堆里拎起一件就要塞垃圾桶去，李归海心疼的直抽抽，态度终于有点软，拦道：“别……好几千的护具呢。”顿了顿，从他手中接过护具，又问道，“你买这一套多少钱？” 霍英一阵无语，心说算了，他就这性子，不让他给钱他是绝对不会要的，哪怕自己将东西丢进垃圾桶他也不会捡。 于是他刚要随口报价，就听李归海道：“我知道这套护具很贵，不要瞎报价。” 霍英：“……” 你怎么这种时候精明的跟鬼似的。 他白了李归海一眼，道：“哪儿那么多话啊，2000！我老爸拿的是厂家价，便宜着呢。” “真的？” “比黄金都真，大哥你赶紧的吧，别人新护具都换好了，你快穿上让我看看，嘿嘿，这次咱们真的是统一的新队服啦，想想一起出场那场面，啧，帅气！” 霍英边说边拐着李归海去换新护具，而另一边，王翼又被林雨瞳叫到了办公室。 同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这次林雨瞳将文件递给王翼时更为郑重。 她道：“王哥，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这是青少年冰球联赛的正式通知的，今年九月底，这场涉及全国的高校冰球盛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就要见成果了！” 正文 第32章 冰龙队诞生 她神色有些激动，仿佛已提前看到了即将让全国青少年们热血沸腾的那一场赛事！ 王翼也郑重的接过那一份薄薄的文件，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条规定，半晌，长出一口气，道：“仍是海选淘汰晋级赛，放心，我会带着他们一路杀进决赛！” 他面上是不容置疑的自信，想到在冰球馆拼命训练的少年们，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他们身上的潜力超乎你的想象，以后在冰场上的表现……拭目以待吧！” 林雨瞳被他带动的也信心满满，道：“这次比赛将是冰球在全国普及的一次盛事，名次越好，以后高校冰球运动能拿到的资金支持就越多！他们打冰球的环境也越宽松，而这批少年如果能成功走上职业冰球运动员的道路，这将是一个新开端！” “一个开启冰球职业运动员培养新模式的开端！” 她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也是让冰球与篮球、足球并肩而立的时代开端！这次比赛，不仅是我们学校，所有学校都铆足了劲要一争高下……王哥，现在争的不仅是学校名气，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你，明白吗？” 王翼听她说话时一直很认真，此时也微微点头，道：“我明白。” 明白国内冰球急需破开旧局面迎接新局面的迫切，明白这次比赛不仅要赢，还要赢的漂亮，他们所有冰球教练，所有冰球队队员都要给世界一个态度——中国冰球可以，中国青少年可以，中国未来的冰球队，可以！ 等王翼将这个消息告诉霍英他们的时候，所有队员登时都打了鸡血样兴奋，少年争强好胜的脾性显露无疑。 王翼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双眼放光，恨不能立马上场的激动模样，忽的开口道：“看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对这场联赛都很感兴趣啊，那明天开始，全队再加训练一小时，训练内容翻倍都没意见吧？” 众队员：“……” 教练你是人吗？！ 现在一致哀嚎，却又没一个做这出头鸟。 王翼就继续笑眯眯道：“我就知道大家不会反对，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都来早点，重点打配合！” 霍英在下面跟李归海嘀嘀咕咕，道：“归海儿，你之前还觉着咱教练温文尔雅，我就总觉着这评价后面缺点啥，现在我算明白了，那就该是温文尔雅衣冠禽兽！” 李归海忍俊不禁，也压低了声音，道：“别瞎说。” 王翼眼尖，一下就从队伍里发现了窃窃私语的霍英，点名道：“霍英，你对比赛有想法啊？” 霍英立马挺胸抬头目视前方，高声道：“没有！老师您说的都对！” “臭小子！”王翼笑骂一声，继续宣布道：“既然是全国联赛，你们除了代表学校，还代表你们自己，所以，我们需要个全新队名！” “哇！”底下一群小伙子立马沸腾了，终于能有自己的队名这件事让他们都很激动，不少人已经开始暗暗琢磨。 王翼笑了笑，朝一直站在一旁的宋菲菲道：“菲菲，队名你来起吧。” 宋菲菲高兴道：“好的老师，”瞧着冰球队其他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她又莞尔一笑，提议道：“老师，既然是队名，不如大家一起想好了，我们最后投票表决。” 王翼宽容道：“那你们自己商量，今天下午之前给我一个队名。” “没问题，”宋菲菲爽快的应下了，想了想，又道：“队名有了，不然我们再弄一套统一的队服吧？老师，您看呢？” “成，那就再买一套统一队服，样式你们自己选，选好了报上来，学校给你们报销的。” 队员们登时一片欢呼，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李归海也不禁露出愉悦神色。 王翼走后，众队员就七嘴八舌的为队名绞尽脑汁，宋菲菲在一旁一边记录一边笑，因为这些糙汉子们起的名字简直千奇百怪。 比如没文化张天天，他兴奋道：“就叫天天向上队！显的咱积极努力啊！” “戚！”队员一致群嘲，联手否了。 霍英也积极的举起了小手，道：“大威天龙队！看我大威天龙世尊地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杀进决赛勇夺冠军！” 他边说还边耍宝的向众人展示了“大威天龙”的绝杀招式，登时惹来笑声一片，宋菲菲也没绷住，忍不住笑道：“敌方战队又不是青白蛇，你用法海的成名绝招怎么能成？不行不行，这名字一出来我就想笑。” 霍英被否决了也不争辩，继续贡献脑洞道：“霸天队？冠军队？雄霸队？天下第一队？” “不行不行。” “黑金队？王者队？成功吃鸡队？” “不行！这名也太中二了，显不出咱们的帅气勇猛！” 宋菲菲一个劲的说着不行，就连其他队员也一致的否决霍英的犯二队名。 忽的，李归海开口道：“冰龙队。” 场上一时寂静，那些中二搞笑气息浓厚的队名在这个正儿八经的队名面前不堪一击。 李归海道：“我们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就是古代的天子脚下，咱们队名一定要霸气而大气，我们又是华夏民族，华夏的图腾是龙，咱们打的是冰球赛，那不然就叫冰龙队？” 一时竟没有人反驳，一众少年都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宋菲菲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感觉格外顺口，又颇喜欢这名字的含义，登时拍掌道：“我同意，这名字好，又霸气又有内涵。” 其他人也一叠声的同意，只有霍英嘀嘀咕咕道：“怎么觉着娘娘的，雄霸队多好听，再不行威武队也行啊。” “戚！”队员又是一阵不敢苟同的群嘲，张天天也不客气的道：“老大你快歇了吧，起的什么破名儿，看看咱归海的，这才是文化人的起名！” 霍英登时一瞪眼：“张天天你要造反啊，哥怎么不是文化人了？哥语文还89呢，你连70都没有！”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啊大哥，你这是往我心口捅刀子啊，快快，没有一顿饭你就要失去我了！” 众人一阵嬉闹，宋菲菲及时将脱缰的话题拉回来，道：“那咱们队名就定冰龙了？都没意见吧？” 众人整齐划一：“没有！” 宋菲菲点了下头，继续道：“那队徽呢？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队服呢？有什么想法？” 众人一致抓脑袋，眼神无辜又纯洁。 宋菲菲：“……” 霍英一摆手，道：“那些图图画画的东西我们都不懂，菲菲你搞定吧，不管是队徽还是队服，你定好了。” 顿了顿，挑眉向其他队员道：“菲菲是正经美术班出身的，画画还得过奖，画画特别好！” 众人登时甩包袱样的连声道：“那菲菲来吧，辛苦菲菲啦！” 宋菲菲对这群大老粗颇为无奈，只好应了，说回头设计好给他们发群里，不合适的地方她在改。只在那帮队员们要一哄而散时让他们都留下自己衣服的尺码。 霍英寻个机会就跟在宋菲菲身后，正儿八经的为她鞍前马后，用他不怎么样的审美为宋菲菲的设计大业添砖加瓦，十分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而宋菲菲显然也很重视他们的球衣设计，深思熟虑了两天，才将两张设计图发到了群里，立马炸出了群里一群潜水窥屏党。 霍英第一个吹彩虹屁，连发十图表示喜欢支持和满意，还顺带“卧槽！举世无敌帅气！”、“菲菲威武！炸裂式好看！”“我等平民拜服！” 张天天紧跟其后：好看！好看！我等学渣只配说好看！词穷伤心.jpg。 李归海即便在群里说话也维持他一贯内秀寡言的角色：很好！谢谢菲菲！ 王翼将两个设计图都放大看了，只见这两套球服都很有设计感，一套以白色做主调色，胸口处绣着英文缩写的队名，字体华丽又张扬，一看便是与球队主题色相得益彰的主场球服，而另一套则更为醒目一点，以黑金两色为主色调，以黑金间隔为主图案，同样的，袖口处也有队名张扬的英文缩写名。 王翼暗暗点了点头，也在群里回道：不错，很好！菲菲同学辛苦了。 宋菲菲忙回了几张“鞠躬尽瘁”、“为大佬粉身碎骨心甘情愿”的动图，霍英也立马在群里放烟花庆祝。 紧接着，宋菲菲又将两张图发进了群里。 宋菲菲：想着咱们队名和队服都有了，队徽和队旗也不能少，就一并给做啦，你们看看。 群里登时又炸开一片，无数彩虹屁吹的宋菲菲笑逐颜开。 而王翼也仔细的将队徽和队旗图点开看了，只见那队徽以浅蓝色海水为主背景，中间一条盘旋而立青白色小龙，嘴里衔着一颗黑色的扁平小球。 画面线条流畅，表意清楚——龙是冰龙队，黑色小球则代表着冰球。 冰龙口衔冰球，隐隐有腾云而上之意，给外的与他们的队名与愿景契合。 王翼当即也在群里表了态，认可了宋菲菲的设计。 宋菲菲被众人肯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紧锣密鼓的招呼起队服队旗定制的事来。 正文 第33章 悄悄到来的呼延炫龙 霍英他们则每日被王翼操练的欲仙欲死，闲暇时间几乎都被王翼拿来给他们加训。 半月后的一个傍晚，众人还在挥汗如雨的训练，宋菲菲则抱着一大沓衣服匆匆而进：“队服好啦！” 这话一出，登时整个冰球队都沸腾啦，不等王翼发话，霍英第一个小豹子样冲了出去，三两步就到了宋菲菲面前，接过她手上的衣服，道：“还挺沉啊，下次有这种体力活你直接招呼，自己搬东西多累啊。”边说边随手翻看那些衣服，还朝身后没跟上来的队员喊道：“都来选衣服啦，选合适自己的码啊！” 宋菲菲笑道：“衣服是按尺码放的，一个个来领啊，之后先试试，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一会一起告诉我，我再让厂家改。” 众人都围了过来，个个瞧着霍英手上的衣服眼睛发亮。 张天天率先领了一套，喜滋滋的摸着衣服：“摸着就舒服，谢谢菲菲！ 李归海也摸着属于自己的那套球衣，朝宋菲菲感激的点了下头。 其他人随后反应过来，登时七嘴八舌的开始感谢宋菲菲，还有一致的夸赞声。 宋菲菲一边有条不紊的将衣服按各人报上来的尺寸发放下去，一边笑道：“王队出的钱，我不过是跑跑腿，真正应该感谢的人是他呀。” 霍英朝着在一旁站着看他们笑闹的王翼，大声道：“谢谢王老师！” 其他队员立马也跟着齐声道：“谢谢王老师！” 霍英转头又向宋菲菲道：“你也是大功臣！设计队徽，还给做队服，最近一有空就联系厂家……脸都跑细两圈了。” “哪有这么夸张？” 霍英笑了下，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换了，让你看看效果。”说完就招呼其他队员一起朝着更衣间走去。 不片刻，一众穿着纯白战衣的少年眉目张扬的从更衣室出来，每一个都帅气又阳光，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朝气蓬勃。 宋菲菲看的目不转睛，只觉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球服后，怎么看怎么张扬夺目，仿佛一群即将展翅高飞的雏鹰。 王翼手里捏着哨子，也盯着那群因为穿了新衣服而亢奋激动的会员，仿佛看见了当年为了冰球热血沸腾的自己。 “就等着上场了！”霍英在宋菲菲面前转了一圈，道，“等穿着这套战服打起冰球来，会更帅！” 众人也都一连声的表示很合身很满意，各个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立即上场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新球衣。 王翼瞧着他们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模样，顺势鼓励道：“想要场上帅，场下就得再加把劲儿！队服看够了就回来训练！别想着偷懒，不然场上就只能哭了！” 队员们闹腾是闹腾，但有王翼在一旁“虎视眈眈”，当即都响亮的应了声，迅速去换衣服，重新又一头扎入训练。 而宋菲菲则任劳任怨的将众人拆衣服留下的垃圾收拾起来，满心也都难以自控的期盼起9月的那场比赛来。 那将是一场让所有青少年都热血沸腾的比赛，也是一场少年们速度与速度的纯粹碰撞！ ……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翼对他们的训练越发紧凑而专业，而除了让他们训练基础的动作和配合，也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让他们观看nhl比赛视频，还有其他著名冰球队的比赛对抗视频，边看边给他们坐技术分析。 从前锋的进攻时机、角度、路线，到后卫的防守配合、进攻配合……一点点抠动作，讲技术，分析战术，将每个位置的球员都分析的透彻明白，还一遍遍训练队员们的配合。 这日，队员们又经历过一场高强度的对抗训练，王翼将今年6月的一场nhl比赛视频用投影仪投放在大屏幕上，照例给大家做案例分析。 “这是一场非常强势的冰球争夺塞，双方在前半场几乎不分胜负……看，底特律红翼队的3号这一个拦截抢球！” 那是呼延炫龙，从体型和动作上就能明显的看出来，那是他回国前曾惊鸿一瞥的天才少年。 时至今日，他仍是只能在后半场队员轮换时出现，且很明显的被队员刻意孤立——他们没有一次是把球传给他的，哪怕他在场上极佳的射门位置。 想起那个骄傲而冰冷的少年，王翼一时有些感慨，正在此时，却见那原本正酣畅淋漓抢球的比赛场上出现了不和谐的场面——准确来说，是另一队的一位队员紧紧贴在红翼队3号队员身侧滑动拦截，口中却还飞快的说着什么，恰逢视频切了近景，虽然只有一瞬，但众人还是明显看见那白人队员面上的挑衅和不屑表情。 他在恶意辱骂底特律红翼队的3号队员！ 而呼延炫龙之前显然一直在忍耐，那白人队员却仍喋喋不休，且触到了他的某个愤怒点，呼延炫龙看似随意的引着那队员滑到了一边，忽的就一拳揍了上去。 比赛场上登时一阵惊呼，裁判立马吹响了暂停哨，呼延炫龙不出所料的被罚禁赛，而底特律红翼队的东家红翼俱乐部选择了沉默。 冰龙队的少年队员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那一次判罚，还有场上的形势。 “底特律红翼队强是强，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霍英摸着下巴，边继续看比赛边道。“归海儿，这3号还挺强的，够猛，刚才那个球原本能进，你看出什么了？” 李归海眼睛也紧盯着比赛，道：“他的队友在排斥他……支援不及时，防护也很敷衍，所以他抢到球后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射门，对方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缺点，一直在围攻他！” “对！就是这样，他个人表现太秀了！”听李归海一下说出自己想说的话，霍英激动的一拍大腿，感觉堵塞思维的迷雾一下被拨开，继续道，“他在冰球场上简直一枝独秀，而且总能带整个队的节奏，但他的队友跟不上，或者说不想跟！” 说着他就拍了下李归海的肩膀，道：“还好我有你，就咱两这配合，吊打他们有木有？” 李归海笑了下，道：“光跟我配合有什么用？还要跟其他队员一起配合。” 霍英登时一挑眉，笑道：“那有什么难的？都跟我冲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就觉着不对，立马机警的看一眼王翼，王翼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上了场再一味猛冲不管不顾的，你就别上场了！” “别别别啊，我开玩笑的，我肯定配合大家！”霍英连忙保证道，“老师您别这么翻脸无情啊，上场比赛加油干努力冲，下了场就嫌人家冲太猛不管不顾！” “滚蛋！好好看视频！” 霍英立马应了声，继续目不转睛的看视频。 而王翼则看着已经重新换人上场的比赛若有所思——如果呼延炫龙被罚禁赛，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再试一下劝他回国？ “现在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尽管你现在在红翼队还有一席之地，但从上次比赛你被禁赛后你们俱乐部的态度来看，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不过如此——你们的教练甚至不愿意为你向裁判组申辩！” 电话那边的少年沉默着，连呼吸都透着一股冰冷而拒人千里的味道。 王翼沉了沉声音，再接再厉道：“异国到底是他乡，你也在红翼队呆了好几年了，跟着他们打nhl比赛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他们并没有接纳你，”他停了停，用最柔和的声音戳破少年一直不愿承认的残忍现实，“你一直在被他们排斥，在场上都能明显的孤立你，在场下对你更不会多友善。” 呼延炫龙沉默的更久，却开口道：“可这里的冰球赛是最正规的，国内……比不了。” “国内在发展，你可以亲眼来见证这种发展，跟你的同龄人一起，跟那些能成为你真正同伴和队员的人一起，”王翼说，“今年九月，全国青少年冰球联赛会在北京举行，这是一场青少年的冰球争霸赛，也是未来冰球联赛的雏形，国家在培养冰球运动员。” “呼延炫龙，我看过你的比赛，知道你的实力，回来吧，凭借你的实力，一定可以进入国家青训队，来为自己打冰球，为中国打冰球，真正的，加入一个能融入进去的战队吧！”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呼延炫龙一时竟被那种对未来可预见的憧憬迷住，无法开口拒绝。 拥有真正的、能配合他的队友，跟同龄人一起见证中国冰球的成长，这些东西都是那么的让他心动。 但是…… 他在国外已呆了许久，虽然有诸多不如意，可大体也还过得去，于是他有些犹豫，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王翼声音里带着安抚，道：“好，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青少年冰球联赛就在九月，时间不多了，你若回来，还要好好跟他们磨合。”顿了顿，继续补充道：“青少年冰球联赛是最好的舞台，只要打的好，就能进入青训队，之后代表国家参加世界比赛指日可待，这也意味着，你之后完全可以去当职业冰球运动员，可以打职业赛。” 呼延炫龙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的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点到为止，话不多说，王翼很有分寸的收了线。 他相信，只要呼延炫龙想真正的去打团队冰球，就必然不会拒绝他。 正文 第34章 只要冠军 时间倥偬而过，转眼训练的黄金暑假时间就悄然过完。 新学期也已如火如荼的开始了，王翼很是大方的给了冰球队队员们两天时间适应新学期，而自己则抽空与林雨瞳小坐，闲聊生活日常，偶尔带两句冰球队比赛的事。 “……这么久了，还没正式向你道谢，”林雨瞳举杯朝王翼道，“这些日子冰球队的改变我看在眼里，他们的成长我也看在眼里，谢谢你，王哥，如果不是你，阳光中学的冰球不会发展这么好，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 王翼大方的与她碰了碰杯子，道：“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在努力，孩子们是，你也是……如果不是你抗住了方方面面的压力，我也不能专心的训练，他们也不会成长这么快。” 林雨瞳露出怅然回忆的神色，道：“你不知道，当初请你回来，其实我挺孤注一掷的，学校里很多人并不看好冰球，甚至不希望冰球出现……好在你回来了，我们都扛过来了！现在，他们终于要去参加青少年冰球联赛了。” 王翼也有些感慨，当年从加拿大回来虽然也是一腔孤勇，但此刻回想竟分外恍惚。 两人又喝了杯酒，林雨瞳随意道：“现在国家大力支持冰球发展，前面那几场小规模的冰球赛，也把我们中学的名声打了出去，现在都有国外学校学生慕名转到我们学校了，王哥，中国冰球真的的在发展。” 王翼应了声，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道：“国外转学生？” 林雨瞳道：“是啊，听说是加拿大回来的，我也还没见，不过这小孩履历很厉害，以前一直打职业冰球，你们都在加拿大，还都在职业冰球赛里呆过，或许你认识，”她想了想，才想起来似的道，“这小孩名字特有意思，好像叫呼延炫龙。” 王翼心头重重一跳，心说他果然过来了！ 呼延炫龙果然是真正热爱冰球、真正想将冰球作为职业的人，而红翼队给不了他队友，也给不了他真正有队友配合全心全意只争胜负的比赛，所以他回来了。 王翼重重饮下手中啤酒，朝林雨瞳笑道：“今天先聊到这儿吧，雨瞳，我得去给冰球队再捞一个天才。” “呼延炫龙？” 王翼笑而不语，显得沉稳又冷静，背过林雨瞳却立马就联系了呼延炫龙，慈眉善目的向少年抛出了橄榄枝。 奈何呼延炫龙刚被nhl禁赛，心情抑郁，原本就冰块的脸更加掉冰碴子似的冻人，他就端坐在王翼对面，面无表情波澜不惊道：“没兴趣，不去。” 王翼好脾气的道：“冰龙队虽然不是最佳团队，却是你目前最优的一个选择，不要拒绝的这么武断，你再考虑考虑。” 呼延炫龙盯着王翼的眼睛，眼神里有些挑衅的味道：“王老师，你曾是多伦多枫叶冰球队主教练，我承认你的实力，但你手下那一群高中生……他们连职业冰球赛的赛场都没进过吧？他们知道真正的比赛长什么模样吗？”顿了顿，他用一种漠然的蔑视口吻道，“我不跟高中生打球，那是浪费时间。” 王翼微笑着默默戳刀：“你也是高中生。” 呼延炫龙：“……” 强撑的冰冷气场就有些裂，但呼延炫龙仍是坚强的抗住了，他淡定的反驳，道：“我拿过大小职业比赛8个冠军，5个亚军，更是在nhl里打了好几年比赛，跟他们，不一样。” “是吗？”王翼平平淡淡的反问，“或许你该接触一下他们再谈论水平和资历，那样更客观。” 呼延炫龙正要张口拒绝，却见王翼摆了摆手，道：“不要急着拒绝，你可以好好考虑，毕竟你从加拿大转学回来，那么至少短期内是不会走的，何不再想想？ 顿了顿，似有意似无意的提醒道：“你回来，难道不是对青少年冰球联赛感兴趣？那你就需要个团队。” 呼延炫龙的脸色有些松动，但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只犹豫了一下，道：“那我考虑一下。” 王翼微笑，心知这少年已被说服，只是那点少年的尊严一直趋使他拒绝，过两天等他再邀请一次，给呼延炫龙一个台阶下，这少年必然会态度转化。 而送走呼延炫龙后，王翼就接到了林雨瞳的通知，登时感觉到了一种时间紧迫感。 林雨瞳严肃道：“刚才上面的文件通知下来了，让所有参赛高校在三天内将参与冰球比赛的名单报上去。” 王翼唔了声，道：“成，回头你把报名表发我，我让他们填好发你。” 林雨瞳又道：“对了，这次青少年冰球联赛，规定参赛队伍人数最多是23人，最少是15人，中途不能临时加人，你注意一下人数啊。” 王翼应了，转头就从林雨瞳那儿领了表，招呼霍英等冰球队队员一起填表。 等所有人的名字都出现在报名表上后，王翼想了想，又拿笔在后面添了一个——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那个呼延炫龙？”霍英凑着脸亲眼瞧见王翼往他们队后面填了个远在天边的人，登时就咋呼起来，“教练，您可不能走后门啊，这呼延炫龙人还在加拿大，这就想着巴结您来凑比赛人数啦？这种暗箱操作我坚决不同意！” 王翼：“……” 其他队友：“……” 几天不见，霍二货你终于又忍不住了吗？！ 王翼还没说话，霍英就继续正气凛然道：“不是我说哈，这小子有名是有名，但球技也就那样，现在人都没露面，就想着抢咱上场名额，不厚道！人品不行啊教练，您可千万不能被这小子花里胡哨的比赛视频忽悠了！” 王翼：“……” 他没忍住敲了霍英一个暴栗：“你哪儿来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人球技怎么样，你到时跟人家比一场不就知道了?” 霍英还不服气，道：“比就比，我还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那也要他从加拿大回来，反正咱要参加青年冰球联赛了，可没那个美国时间飞去加拿大收拾他！” 王翼险些被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气笑，心说口气不小，有你哭的时候。 其他队员也都三言两语的表示了对这呼延炫龙的好奇，连李归海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翼。 王翼于是稳稳的笑道：“不要急，他的实力怎么样，过几天你们自己试。” 几天后，王翼又给呼延炫龙发了信息，告诉他有空可以来冰球馆看看，就算不参加冰球队，但练习练习冰球总不是坏事。 还没等到呼延炫龙的回信，却先等到了青少年冰球联赛的比赛分组结果。 王翼拿着比赛分组结果，立马就将所有冰龙队第一轮初赛可能要遇到的对手研究了一遍，将每个对手的比赛视频和以往成绩都细细分析了一遍，然后用笔将“哈尔滨裂空队”圈了出来。 这个队伍，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这个小组里任哪个队遇见都要败。 如果非要给哈尔滨裂空队做一个评价，王翼就只有一个字：强。 登时他就觉着头上顶了一层阴霾，而这层阴霾只有的冰龙队的人能为他扫去，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一片阴霾。 想着这些，王翼又一次在训练间隙将众人召集了起来。 他道：“这次青少年冰球联赛是全国范围的比赛，现在通知下拉的参赛队伍有64个，采用分组竞赛制度来进行初赛选拔，也就是说，此次比赛，这64个队伍现在被分成了8组，这8组要在九月底十月初进行组内竞赛，赛制是一轮bo1，获胜的队伍会获取积分，而最后积分最多的前两名队伍出线。” 他环视着底下一群认真听着的队员们，郑重道：“都听明白了吧？第一轮比赛，八进二，一旦初赛失利，你们将彻底失去竞争冠军的机会！” “明白了！”众队员们齐齐大声答道，斗志昂扬跃跃欲试。 王翼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初赛八组会同时进行，角逐出每组的前两名后，这十六个队伍将采用淘汰制竞争冠军，”他顿了顿，道，“现在，分组结果已经下来了。” 众队员们登时一阵骚动，霍英更是急不可待的催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啊？强吗？什么实力？” 王翼抬手示意他不要着急，道：“这就是我待会要跟你们分析的，这些对手的资料我稍后会发到群里，包括他们的比赛视频、队员名单。” 众人听出他还有话说，登时按捺心情，安静下去，就听王翼道：“现在，我要提醒你们的是，离比赛时间不多了！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开始拼命！强化训练！必须出线！必须要赢！” 他又一次环视每个冰龙队队员：“我们冰龙队，只要冠军！” 众人瞬间豪气干云，齐声响亮的应道：“只要冠军！” 而等众人情绪平复，王翼将第一轮组内赛的竞争对手资料尽数发在群里，重点点名了哈尔滨裂空队。 他道：“这支队伍，目前是咱们这一组内最强的，他们的队员，无论是单人实力还是团队配合，都明显比你们高一个level！” 正文 第35章 裂空队双子星 底下听着的众人立时各个面上都露出不服神色，原本就刺儿头的霍英更是直接道：“教练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他们在比赛视频里表现的好，不过是因为对手太弱，给了他们太多的发挥空间，要换了我们——” “换了你们，裂空队的双子星会直接将你们摁在地上打！”王翼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顺手将手机里一段裂空队的比赛视频投放在冰球馆特设的电子屏上，继续道，“别的比赛都显不出他们的水准，就看这一场，这是他们与一个职业冰球队的比赛视频，看看他们的配合，还有个人实力。” 电子屏清晰的将比赛视频展现在众人面前，众队员起先还有些漫不经心和不服气，等看过十五分钟，竟各个平气凝神，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屏幕上的比赛。 只见那屏幕上身穿白色主场战服的哈尔冰裂空队势如破竹，将原先压着他们打的另一队逼的连连败退，冰球根本就守不住，裂空队冲在最前面的两人配合堪称殿堂级默契，一冲一护，一攻一防，动作间的衔接转圜顺畅又迅速，快到谁也无法插足……那就是裂空队的双子星？ 那就是传闻中的张协国、扈望月？ 莽撞如霍英，都有几分钟的沉默，他看着那两人切换自如的动作，行云流水的技巧性操作，半句话都说不出，此时方觉着他刚才的小瞧有多井底之蛙。 尽管不服气，但是，裂空队的确强的可怕。 一场比赛战至正酣，王翼却按了暂停键，他重新扫过一众霜打茄子样的队员们，问道：“这是他们半年前的比赛视频，半年前他们已经能在与职业冰球队的比赛中将输赢拖到后半场，那经过半年训练后的他们，只会更强！所以！” 他将目光定在霍英脸上，严肃道，“不要轻敌，尤其是原本就比你们强的敌人！” 霍英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 没办法，裂空队的实力是真的强。 王翼又道：“而且，张协国，扈望月当时都已经达到了职业运动员的水准，他们现在的实力只怕更强！” 李归海也面色沉重，半晌，开口补充道：“更可怕的是，他们所有轮换上场的队员，跟他们的配合都特别默契，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辅助他俩，帮他们规避麻烦，节省体力！” 比赛中途会休息15分钟，这期间可替换队员，而裂空队的所有轮换上场队员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面对这样的队伍，李归海也感觉亚历山大，仿佛赢也成了奢望。 想到这里，他忽的就抬起头，有些焦急的闻道：“教练，组内赛是积分制，我们打不过裂空队，但我们不一定会碰上他们，我们……” 王翼默默看他，没有说话。 李归海心里突的一跳，心说不会吧。 那边霍英已看清了群里刚同步的对阵表，忍不住叫道：“诶？第一场就是我们和裂空队？” 王翼心内苦笑，面上却仍维持着大将之风，道：“这没什么，根据比赛规则，就算第一场失利，后面比赛把该赢的都赢了，就同样能出线，而与裂空队一起出线后，根据同组半区规避原则，在决赛之前你们都不会再遇上裂空队。”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霍英听这话听的十分不舒服——王老师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对他们赢这场比赛一点希望都没抱。 比赛还没打，先判了己方死刑，这能行？ 这绝对不能行。 于是霍英气咻咻道：“干嘛要等决赛碰上，咱这次第一局的对手不就是裂空队，比赛还没打，老子不认输！” 所有队员都看向他，霍英就继续道：“那什么双子星多强我看见了，可我多强他们还没见到，就算他见到了我过去多强，也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强，加上我们还有归海儿，我们哥俩出道以来也没输过，不服就干，别说不行！” 王翼欣慰的点头，鼓励道：“好样的，要保持这种热情。” 霍英道：“没比赛就说输，打死我都不服！” 王翼笑道：“有这心态是好的，可也要看到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不能一味逃避现实……好了，对上裂空队的的比赛，尽力而为就行。” 这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他们必输的准备，所以提都没提针对裂空队的训练。 霍英不服，跟李归海小声嘀咕道：“我看那裂空队未必就那么玄乎，遇上我们，万一就翻船了呢？毕竟现在流行打脸翻船，牌子越高名声越响，打脸越快，翻船越狠。” 李归海哭笑不得，回道：“他们是真正的高手，在我们这种阴沟里翻船的几率为0。” “是无限接近于0！” “有区别？” “……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王翼说是那么说，他让所有队员面对裂空队时不要太有压力，但他自己的压力却一点没减，甚至还调整了冰龙队的训练计划，全做成了针对裂空队的技战术训练。 万一……赢了呢？ 他们要的是冠军，本就不用怕，不能怕，只能拼尽全力去做！ 眼看就要到月底，冰龙队队员心里都卯着一股劲儿的训练，再也没有一个人抱怨过训练苦训练累。 哪怕王翼让他们遇见裂空队时不用太计较胜负，但这群少年仍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也正是天王第一老子第二的狗不理讨人嫌脾气阶段，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都对还没打就被判输的比赛有一万个不服。 而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两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堂而皇之的站在冰球馆门口，用一副目无下尘的居高临下脸审视着冰球馆和刚刚结束训练的冰龙队队员。 那两人一高一矮，都没有穿阳光中学的校服，看着脸也生的很，高的那人身高比霍英还猛些，至少180，而矮的那个则比李归海还低了一头，身高约莫才170，但两人站在一起，气场却格外的和谐。 这两人打量着从冰球馆出来的队员们，目光不出意外的锁定在了最为引人注目的霍英身上，而霍英正一边同李归海笑闹，一边若无其事的朝外走去。 冷不防在经过那两人身边时，听见那高个子少年道：“霍英？” 霍英脚下一顿，侧头笑着打量那两人：“兄弟，找我？” 那高个子少年道：“黑一尘就是败在你手里？呵，也不怎么样嘛。” 听见黑一尘的名字，霍英愣了下，继而爽快的承认道：“不错，黑一尘是我收拾的，怎么？来报仇？” 那两人同时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矮个还故意道：“老扈，这小子看着是个愣锤子……估计实力不咋样，黑一尘多半是比赛时脑子进水了，阴沟里翻船，走吧，就这群人，我懒得浪费时间。” 这句话一出，就很犯众怒了，登时好几个已走过去几米的冰球队队员都走了回来，颇有些气势汹汹。 霍英道：“你们哪儿来的野狗？会不会说话？要踢馆，也得先报上名，这是规矩，懂不懂？” 那高个轻蔑的看他一眼，倨傲道：“哈尔滨裂空队，扈望月。” 另一个矮个少年也随意的接口，道：“哈尔滨裂空队，张协国。” 众人都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就是王老师口中实力强横无匹的双子星？ 霍英心里也有些惊讶，面上却继续撑着气场，道：“你们来我们学校干什么？难不成怕赛场上输给我们不好看，提前来探探底？呵。” 扈望月不屑的笑出声，道：“就你们？强？哈，别逗了，你们连强字怎么写都不会吧？我们能来这破学校看你们，可不是因为你们。” 张协国接口道：“要不是黑一尘那个废物灰头土脸的回去，还跟人说是输给了北京一个队，你请我们来我们都懒得搭理你……都在东三省中学冰球界混，那小子实力不差，竟然被人摁在地上摩擦，就凭这一件，我和老扈才想来走一遭，但是——” “你们太让我们失望了，”扈望月接着道，“黑一尘竟然会输在你们这种队伍手里，看来他们的水准实在退化的厉害，走吧，他们不配做我们的对手。” 张协国应了声，两人转身就要走，竟丝毫不顾及在场众冰龙队队员的面子。 霍英被这两人自说自话的贬损几乎气炸，登时叫道：“我们能打败黑一尘，也就能打败你们，狂什么？！” 李归海也冷着声调道：“黑一尘当初也像你们现在一样，目中无人自视过高，最后输的也格外惨！你们小心，可别像他们一样，到时候被打脸可疼。” 张协国冷笑一声，道：“凭你们，也配？” 霍英登时就是一怒，立马要冲上去揍人，却被李归海死死拦住，李归海道：“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幼稚！我们赛场上见！” 那两人又不屑的哼了哼，带着轻蔑的表情走了。 待到那两人离开，球馆门口的一众少年都是义愤填膺，霍英的暴脾气更是恨不得上去揍他们一顿。 “什么人啊，不就是打球厉害点，瞧不起谁啊！”张天天有些不忿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李归海喊了一声，说完拉着霍英离开了这里。 正文 第36章 放手一搏 时间很快就到了比赛前一天。 “今天就不做冰上训练了，大家稍微热热身，放轻松一点，明天的比赛尽力就好。”阳光中学冰球馆里，今天的陆地训练刚刚进行了半个小时，王翼就宣布训练结束。 明天就是青少年冰球联赛的开幕式了，冰龙队的比赛会在下午进行，该分析的王翼之前也都分析过了，大家都知道裂空队的强大，作为夺冠热门，在第一场比赛就遇上冰龙队的运气确实不太好。 王翼能看到所有人脸上沉重的表情，年轻人谁不气盛？未战先言败，对这些年轻小伙子来说，实在有些太残忍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都是这幅表情？”霍英最受不了这种情绪，看着大家压抑的表情，他第一个就站了出来。 “不就是个裂空队嘛？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是裂空队是人人看好的夺冠热门，那我们冰龙队就是那个最不被看好的黑马！你们难道不想看一看咱们掀翻裂空队之后，张协国和扈望月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吗？” 霍英的话很直白，众人有些麻木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神色，可更多的依旧是绝望。 “王教练都说了不太可能赢，要不就算了吧，霍英。” “就是，明天要不就随便打打，保存一下实力得了，后面不是还有比赛吗？” “是啊，老大，你是不怕，可我们的实力跟你又不一样，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差距的。” 听着冰球队众人的议论，霍英的拳头情不自禁地攥了起来，他有些搞不懂，虽然裂空队很强，但未必没有赢面啊。 一边的王翼心中也微微有些后悔，之前分析比赛的时候不应该说的太死，现在搞得大家都有些丧失斗志了。 身为过来人，他深深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种重要的正式比赛中，队伍的士气是相当重要的。 尤其是这第一场比赛，有些队伍第一场赢了，后面都可以赢下来，然而有的队伍，第一场败了，哪怕他实力很好，后面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输。 之前王翼一直站在数据上说话，有些忽略大家的情绪了，作为教练，他是冰龙队的灵魂，虽然有的时候数据很重要，但在赛场上，每一名队员的发挥才更重要。 想到这里，王翼刚想开口，另一道身影突然站了出来，站在了霍英的身边。 “大家安静一下。”开口的是李归海，王翼原本打算发言的想法暂时停了下来。 李归海环视了一圈所有人，深吸一口气，说道：“诸位，虽然这是一场实力差距很悬殊的比赛，但是请大家不要放弃，我想问问大家咱们一路辛辛苦苦地走过来是为了什么？” 站在李归海身边的霍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为了拿到冠军！” 李归海点点头，看了霍英一眼，继续说道：“没错，拿下冠军，这应该是每个队伍都想要做到的事情，可队伍那么多，冠军只有一个，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冠军，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再一次遇见裂空队。” 所以的眼中慢慢有了神采，李归海说的没错，如果冰龙队的目标是冠军，那么裂空队迟早会遇上。 李归海继续说道：“如果明天的比赛还没有开打，我们就放弃了，就算我们小组出线了，一旦再次遇见裂空队，我们还谈什么战斗，这就是我们的心魔，就算明天的结果已经注定，但请大家用尽全力。冰龙队，就算是输，也要站着输。” 李归海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眼中都少了几分木然，多了几分羞愧，未战先怯，这这难道不是懦夫吗？ 王翼轻叹一口气，上前一步，站到了李归海和霍英的中间，他伸出双手，放在二人的肩头，说道：“我先给大家道个歉，对不起。” 看着众人微微有些惊讶的神色，王翼拍了拍李归海和霍英的肩膀，继续说道：“虽然之前我根据裂空队的数据和比赛录像断定了比赛结果，但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王翼微笑着看了李归海和霍英一人一眼，无奈地摇着头。 “说来惭愧，我本来是你们的教练，没想到今天却被霍英和李归海上了一课。没错，我们的胜率是很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数据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在赛场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虽然我们处于劣势方，但请大家放手一搏，这一场比赛，我不要求你们什么，只要尽力就好。” 一边的霍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说道：“就是就是，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还不信裂空队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干就完了。” 王翼哼了一声，伸手敲了敲霍英的脑袋，惹得他痛叫一声。 “不能给你好脸色。”王翼踹了一脚霍英的屁股，把他蹬回了队伍里。“最后，送给大家一句话。” “何谓英雄？在不被人看好的前提下，走完一条不被看好的路，在这条路上，尽管有质疑，有嘲讽，但始终相信着自己，走到了最后，这就是成为英雄的道路。” 王翼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冠军只有一个，六十四个队伍的重点就是冠军，裂空队只不过是被人看好罢了，冰龙队的前方如果没有路，那我们自己就开辟一条只属于我们自己的道路。 看着大家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王翼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于李归海，王翼很是欣慰，从他发现李归海直到现在，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年已经可以自己扛起一番天地了。 “我再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李归海就是咱们冰球队的正式队长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切听他安排。” 王翼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李归海连忙转过身，有些焦急地冲王翼说道：“王教练，这不太好吧，我是最后一个加入冰龙队的，学习冰球的时间也是最短的，这个队长说什么也轮不到我来当吧。” 王翼没有说话，看着李归海，指了指他身后，李归海这才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抗拒之色，大家都向李归海投来真挚的目光。 “归海，这个队长非你莫属了。” “是啊，只有你能把大家团结在一起，自从你入队以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一起打冰球是多么开心的事。” “对啊，你就别推辞了。” 李归海的眼眶红了，很快，他的目光与霍英交汇在一起，霍英看了李归海一眼，立马就别开了眼神，不过嘴上却说道：“别看我，我可懒得当什么队长，事太多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训练一会呢。” “归海，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大家早就认可你了，可能你自己还没有发现，冥冥之中，你已经影响了冰龙队的所有人。” 李归海听着王翼的话，喉头有些哽咽，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翼打断了、 “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加油吧。” “谢谢大家！” …… “好的，登记完毕，队员应到二十一人，实到二十人。符合比赛要求，四十分钟之后正式开赛，更衣室在左手边，你们可以先换装备热身了。”冰场外，李归海和王翼冲裁判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看到李归海很王翼回队，霍英有些不满地说道：“教练，呼延炫龙又不来比赛，你给他报名干嘛，他来学校都快一个月了，冰球馆都没来过，我看啊，他是不会来了。” 王翼扭头瞪了一眼霍英，走到他的身边，作势欲打，吓得霍英连连缩头。 “管好你自己，废话多的很，赶紧去换装备。” 看到王翼生气了，霍英这才吐了吐舌头，跟着大部队朝更衣室走去。 “我去，老大，咱们冰球有这么受欢迎吗？观众怎么这么多啊。”人群中，张天天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坐满的观众，有些心虚地说道。 赵光也是四处观望着，冰场上的整冰车，五六名穿着制服的裁判正在忙碌地登记着什么，最要命的是，这场比赛还有解说，赵光看着解说席上的三位解说，苦笑着看着霍英，问道：“老大，我有点腿软，首钢体育馆实在是太大了。” 霍英一巴掌拍在赵光的后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瞧你这出息，能不能长点心，这是咱们的首秀，给我打起精神了，今天开始，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霍英的名字！” 一行人走进更衣室，换好装备，正准备上冰，正好碰上迎面而来刚刚点名登记完毕的裂空队。 霍英的眼神很好，他一眼就看清了裂空队的人数，总共有二十三人，两名助教，和一个女领队。 “来的挺早的嘛。”霍英还没带头盔，张协国一眼就认出了他，上前一步，主动打起了招呼。 霍英哼了一声，停下脚步，没急着上冰，居高临下看着张协国，冷酷酷地道：“是你们来的太晚了。” 张协国也不生气，揉了揉凌乱的碎发，眼睛瞟到了一边，调笑道：“我看是笨鸟先飞吧。” 霍英脾气本来就不好，被张协国这么轻视，上前一步，就要接近张协国，可却被另一道身影给挡住了。 “我劝你好自为之。” 霍英微微抬头，自己穿着冰刀鞋都需要抬头的人，自然就是扈望月了，霍英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扈望月明前，还是落了下风。 霍英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扈望月，冷哼了一声，转头朝冰上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们传说中的裂空队到底有多强！”霍英说着，扭头看了二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继续说道：“人们都喜欢看王者的陨落和新王的登基，而我们就是让你们陨落的人。” 正文 第37章 比赛开始 看着放完狠话上冰的霍英，张协国拍了拍扈望月的肩膀，轻笑道：“好了，望月，没必要这么认真，一会有的是机会。” “阿国，望月，还愣着干嘛，快去换衣服啊。”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一个扎着马尾辫，额前有齐刘海的甜美女生来到二人的身边，开口说道。 张协国微微一笑，拉着扈望月，背着包，朝更衣室走去。 “知道啦，王大领队。” 冰场之上，霍英加入了热身训练之中，冰龙队和裂空队各站一个半场，开始了热身训练。 霍英一行人今天穿的是黑金客场战袍，大家正在绕着半场滑行，对面的裂空队，则是在做射门练习。 “霍英。”李归海特意放慢了脚步，来到了霍英的身边，低声说道：“你刚才和张协国他们讲话了？” 霍英看了李归海一眼，没有回答，一边滑一边点了点头。 李归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裂空队的众人，然后继续说道：“王教练说了，扈望月是后卫，防守能力极为强悍，被誉为后场铁壁，张协国为中锋，既擅长进攻，也擅长组织，堪称全能，一会你千万不要冲动上头，咱们尽量打联动，除了张协国和扈望月，其他人跟咱们的差距并不大。” 霍英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无限的战意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不上头。”霍英满口答应道。 “请双方队长前来选边。”半个小时的热身很快就结束了，听到裁判的宣告，李归海主动上前，来到了场中。 裂空队前来选边的是张协国，李归海并没有惊讶什么。 “诶，你竟然是队长，我还以为是霍英呢。”张协国看到李归海的时候，倒是有些惊讶。 李归海看着统一深红色球衣的裂空队，平淡地说道：“谁来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我，还是霍英，今天的比赛，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打。” 张协国听到李归海这话，伸手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继续说道：“嗯，那你们好好加油吧，能把黑一尘打哭的人，我还蛮期待的。” “黑一尘哭了？”李归海有些惊讶地看着张协国，还想说什么，裁判却示意二人开始选边。 很快，猜边结束，冰龙队攻左，裂空队攻右。 替补队员离场，首发队员站位，霍英争球，裂空队那边是张协国争球。 “又见面了，霍英同学。”看到霍英来争球，张协国竟然微笑着主动打起了招呼，仿佛两人并没有在比赛，而是在聊天似的。 “虚伪。”霍英看了一眼张协国，哼了一声了，微微俯下身子，做好了争球准备。 张协国同样微微弯腰，但幅度并没有像霍英那般大：“不要这么凶嘛，我们又不是仇人。” “3，2，1。”随着哨声响起，冰球落地，霍英球棍横扫，就要把冰球收到自己的棍下，但另一边的张协国手腕微动，同样从另一侧扫上了冰球。 霍英深吸一口气，手臂继续发力，势必要把这个球夺回来，可就在这时，张协国突然收手了，霍英面色一喜，刚想控球，可张协国的球棍却狠狠地敲在了霍英的球棍。 “啪”的一声，冰球立马失去了控制，弹飞开了，好在李归海补位及时，成功控住了球。 霍英立马兴奋地叫喊道：“好球！” “做的不错。” 霍英没有理会张协国，立马开始朝前跑位，俗话说的好，一鼓作气，这第一个球争了下来，霍英打算用自己最为擅长的快攻，先下一球。 李归海在侧边位运球，霍英朝着中位前突，眼看距离球门越来越近，李归海一记传中，冰球来到了霍英的脚下。 “看我的。”接到冰球的霍英兴奋一叫，刚想抬头射门，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霍英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没有选择正面硬突，而是用自己最擅长的变向转身，想从侧边过了扈望月。 可当霍英转身完毕之后，却骇然的发现，扈望月依然挡在自己面前。 “他做什么了？我明明已经过了他的啊。” 霍英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一头撞在了扈望月的身上。 “嘭”的一声，霍英连退三步，差点摔倒在地上，而扈望月，仅仅只是微微倒滑了一步，重心都没有偏离，而冰球，已经出现在扈望月的脚下。 扈望月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看了霍英一眼，随手一传，就把冰球传给了张协国。 “他丫的，可真够硬。” 霍英揉着脑门正要回防，眼睛突然就呆住了，为什么？因为球进了。 裂空队得分了。 就在霍英被扈望月撞的后退到转身准备回防的这段时间内，裂空队进球了，进球的不是别人，正式张协国。 “这怎么可能……”霍英看着迎面滑来，正在准备回防的张协国，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到霍英震惊的脸庞，张协国微微一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头盔，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的速度跟黑一尘比，不相上下哦，或者说，某些情况下，我比他还快一些。” 霍英呆住了，黑一尘的速度是他自打冰球以来，碰到过最快的了，连自己都追不上，可张协国刚刚却说自己比黑一尘还快！ 回防过程中，霍英也的确听到队友的回话，张协国接到扈望月的传球后，直接一马当先，一个人挑翻了两名后卫，正面对决门将得分，而那两名防守队员，对张协国的阻拦，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到。 原本霍英还是不信的，可接下来的几次进攻，让他知道，张协国没有说谎。 只要冰龙的落位不及时，张协国就是凭借个人的速度快攻，两名防守队员根本对他造不成压力，后场必须要有三人防守。 可三人落位后场，前场的进攻压力就落在了霍英一个人的身上，然而面对铁壁扈望月，霍英的有效进攻屈指可数，开赛十分钟，他仅仅只射过一次门，还是远距离抽射，这种射门队门框的威胁实在是太低，被裂空队的守门员轻松防下。 而另一边，由扈望月组成的后场防守端实在是过于牢固，本来就疲于防守的冰龙队，进攻就更加软弱无力了。 第一小节比赛结束结束的时候，场上的比分是三比零，冰龙队暂时落后。 “归海，感觉怎么样？”替补席上，看着刚刚下场的李归海，王翼关切地问道。 李归海擦了擦淌到下巴上的汗水，说道：“还好，我的体力还能跟得上。” 王翼点了点头，说道：“行，战术到更衣室里说吧。” 大家来到更衣室，看着瘫坐在板凳上的众人，宋菲菲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的，满眼的焦急。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也应该感受到了。”王翼拿出马克笔在战术板敲打了一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十三号张协国的速度很快但他的身体并不强壮，归海，第二小节你全程盯防张协国。” 王翼话音刚落，霍英就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王教练，归海他根本跟不上张协国的速度，这怎么防？张协国，还是我去防吧。” 王翼哼了一声，看都不看霍英一眼，指着战术板说道：“跟不上速度又如何？我照样有办法能防住张协国，归海。” “在，王教练。” “第二小节不论进攻防守，你给我贴身防守张协国，用你的身子去靠他，你要让他不舒服，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你尽量用身体接触张协国，卡他的位，让他发不上力。” 王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归海，你的体力是我见到所有球员中最强的一个，速度方面比不过张协国，我们就用体力硬耗，全程贴身防守队体力的消耗极大，但对张协国肯定能有所限制，不说彻底锁死住他，但只要让他发挥不出完全的实力，我们就成功了。”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第二小节比赛开始、 让张协国有些惊讶地是，冰龙队的持球的人竟然不再是李归海，而是霍英。 而李归海，则是在霍英争到球的瞬间，贴上了自己。 “喂喂喂，这会是你们在进攻啊，你干嘛贴我这么紧，你组织进攻的能力还不错，怎么不去带球啊？” 看着贴身防守仅仅抓住自己球衣的李归海，张协国有些无奈地说道。 李归海也不说话，死死跟着张协国，完全不给他跑位的机会，两人直接变成了“连体人”，在李归海的盯防下，张协国的发挥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而另一边，霍英带球突破，发挥出强大的个人能力，一马当先，一往无前。 又是扈望月的防守挡住了霍英，这一次，霍英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变了。 扈望月伸开了双手，俯下身子，他极长的臂展加上冰球棍的延长，让他的防守区域变得极为宽阔。 霍英甚至感觉，自己不论从哪个地方突破，依然会落在扈望月的防守范围内。 “拼了。”霍英深吸一口气，朝扈望月身前冲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接连变向，霍英想要迷惑扈望月，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要从哪里进攻。 可扈望月除了两颗眼珠之外，身体根本纹丝不动，看着迎面而来的霍英，扈望月突然起身，闭紧了双腿。 “糟了。”霍英尖叫一声，因为扈望月的腿很长，刚才俯身的时候，两腿分的很开，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并拢了起来。 正文 第38章 惨败 霍英原本打算穿裆的计划瞬间泡汤，在外人的眼中就好像扈望月双腿一并，霍英自己就把球送了过去。 扈望月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记有力的长传，冰球直接朝张协国的方向滑去。 可此时张协国还被李归海卡在身后，这一球这么传，好像是往李归海身边传一样。 “谁说六打五就是优势了？”被李归海卡在身后的张协国的声音变了，原本说话有些温润的声音变的冰寒起来。 下一刻，李归海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传来，一直被自己卡在身后的张协国身子瞬间发力，原来之前的身体对抗，张协国一直没有用全力！有心算无心，他挣开了李归海的防守。 接到球之后，张协国立马如同闪电一般，转身，变向，虚晃，连过三人，挥棍射门，冰球应声入网，裂空队再得一分。 全场寂静，过了三秒之后，又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叫喊声。 “好球！” “那个红色十三号，太厉害了，过人跟喝水一样，太可怕了。” “十三号！十三号！十三号！” 看着电子计分板上数字的变幻，李归海双目有些失神。 “这就是差距吗？” 正在李归海心生绝望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随后一阵疼痛突然从后背传来，李归海扭头看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霍英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干嘛啊。”虽然有护具的保护，但霍英的力气可不是盖的，一掌下来，打的李归海有些吃痛。 “比赛还没有结束呢。”李归海还从未看到过霍英现在这种神情，严肃且倔强。 李归海突然回过神来，是啊，比赛还没有结束，尽管现在比分差距很大，但只要比赛还没有结束，他们就要继续战斗。 事后回想起这场比赛，李归海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下去，哪怕还有一分钟，也要坚持下去。 火力全开张协国根本无人可挡，身高臂长的扈望月不愧为后场铁壁，防守能力极为强悍，虽然场下的王翼不断想着办法，但很可惜，依然没有对策。 五分钟的以少打多时间，冰龙队不仅没有进球，又丢了两个球，全场比赛结束时，冰龙队始终未进一球。 “比赛结束，哈尔滨裂空队获胜。” 随着裁判的宣判，全场比赛结束，八比零，裂空队零封了冰龙队。当裁判宣布完比赛结果后，冰龙队的众人仿佛还在梦中。 “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张协国慢慢滑到失神的李归海身边，笑了笑，拍了拍李归海的肩膀，继续说道：“不过，在绝对实力的面前，努力是没用的。” 张协国说完，率先离开了冰场。 “阿国，望月，怎么样？累吗？”刚一下场，裂空队的领队王蒙就给张协国和扈望月一人递了一瓶水。 张协国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还好，望月，你呢。” 扈望月一口气喝完水，随手将瓶子揉成了一团，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聊，我饿了。” 张协国和王蒙对视一笑，看着身材高大的扈望月，异口同声地说道：“走，吃饭去！” 另一边冰场之上，比赛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可冰龙队的不少人依旧呆立在场边，霍英的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一般，张协国的出色发挥，根本无人可挡。 认真的扈望月防守无懈可击，有这二人组成的裂空队，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啊。 “李归海，走了，还呆着干嘛啊？”长出一口气，霍英来到李归海的身后，他刚想拍一拍李归海，却发现他的肩头正在微微颤抖着。 霍英心里一惊，连忙走到李归海的面前，他呆住了。 “归海，你……” 李归海双目通红，微微低头，泪水不断从他乌黑的双眸落下，他没有抬头看霍英，抬手擦了擦眼角：“我……没事，你先……走吧。” 霍英只觉得自己心头某块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一般，下一刻，他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李归海，却停在了空中，慢慢变为了拳头：“我答应你，下一次我们不会再输了。” 被裂空队血洗之后，冰龙队的氛围愈发沉重，往日训练里话最多的霍英，这几天都是沉默寡言起来，更别说其他队友了。 “好了，今天的训练先到这里吧。” 冰球馆内，王翼的话音还未落，霍英就上前一步，反问道：“王教练，这才到哪啊，再练一会吧。” 王翼眉头微皱，看了看时间，回答道：“训练时间已经到了，每天的规划我都有安排，让你们休息就休息。” “王教练，拜托你了。” 让王翼有些惊讶的是，这次开口的人是李归海，随着李归海的带头，余下的所有人都上前一步，齐声说道。 “王教练，加练吧。” 看着所有人眼中的光芒，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了王翼心头，虽然事先声明了会输，但这次的打击真的不小啊。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一会可别哭着求我停手啊。” 此时，王翼心中也不知道，大败给了裂空队，对于冰龙队的众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就目前看来，应该是好的，就连曾经一训练就抱怨的张天天等人，现在的眼中都带着火焰，那是渴望复仇的火焰。 一个小时之后，当所有人都累瘫在冰场上的时候，王翼才悄悄退去。 躺在冰面上的霍英，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冷笑，他爬起身子，一眼就看到了场边的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你来干什么？”霍英滑到围栏边，看着呼延炫龙问道。 呼延炫龙倒是没有回霍英的话，目光一直扫视着冰场上的冰龙队员们。 “没什么，觉得你们有点可悲罢了。” “你说什么？” 听到呼延炫龙嘲讽的话语，霍英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他双手撑在围栏上，缓缓靠近呼延炫龙，浑身的煞气。 “哈尔滨裂空队是历年青少年冰球联赛的冠军，每个队员都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练球，你们和他们比起来，哪怕是再努力，都不可能击败他们，还不如早早休息算了。” 呼延炫龙双手插兜，有些慵懒地说道，然而下一刻，他的衣领就被霍英抓住。 “瞧不起谁啊？” 眼看霍英和呼延炫龙就要起冲突，冰球队的众人赶紧起身，将霍英拉开。 呼延炫龙轻轻整理了一下衣领，笑道：“有动手的时间不如多练练球，好在冰场上少丢几个球。” 冰龙队众人的眼中也浮现出怒火，霍英挣脱开人群，一个翻身，出了冰场，走到了呼延炫龙的面前。 “呼延炫龙，别以为你在nhl打了一段时间就拽的不行，有种来单挑啊。” 呼延炫龙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说道：“跟你这种单细胞生物一对一？我不想浪费时间。” 呼延炫龙的声音极为轻佻，丝毫没有把霍英放在眼里，看着双拳紧握的霍英，呼延炫龙双眼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霍英，好好练球吧，你现在还不配和我交手。” 回答呼延炫龙的是霍英即将到来的拳头，就在霍英即将打上呼延炫龙的刹那，另一只手拉住了霍英的胳膊。 “冷静一点，霍英。”李归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是他伸手拉住了霍英的手。 “归海，你放开我，我要揍死这个家伙。” 霍英的力气很大，李归海也不能完全控制住他，就在局面快要失控的时候，王翼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要造反了？” 王翼的身影快步走到了呼延炫龙，李归海和霍英三人之间，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满脸担忧的宋菲菲。 “松手。” 王翼冷眼看着霍英拽着呼延炫龙的手，继续说道：“把你的本事都给我用到赛场上去，别在场下斗狠。” 霍英“切”了一声，看了王翼一眼，又狠狠瞪了面无表情的呼延炫龙，这才松开手，和李归海退后开来。 看到霍英退后，王翼这才把目光转向呼延炫龙。 “没想到我们冰龙队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了，我还以为你压根就不屑来看呢。” 呼延炫龙撇了撇嘴，他虽然傲，但对待王翼，还是傲不起来。 “随便看看，稀里糊涂就走到这里了。” 王翼是个什么样的人精啊？看到呼延炫龙的样子就知道他动心思了，只不过碍于面子，说不出加入冰球队这种话。 “裂空队的比赛你看了吧。” “没有。”呼延炫龙下意识道。 王翼心中暗自发笑，可是脸上却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那真是太可惜了，说实话我个人觉得，你虽然很强，但碰上张协国和扈望月二人，你应该不是对手。” 呼延炫龙看了王翼一眼，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你不用激我，那两个人虽然有点本事，不过还没放在眼里。” “你果然去看了。”王翼心中暗道。 他随即喊到：“呼延炫龙，你等下。” 正要离开的呼延炫龙脚步暂时停缓。 “你宁愿放弃在nhl打比赛的机会，也要回国，别告诉我你是来上学的吧，你的学龄已经过了。” “你说他们两人不是你的对手，你那倒是证明给我看啊，你有本事亲手击败裂空队，而且这对于曾经在顶尖联赛里效力过的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没兴趣。”呼延炫龙的表情还是很平淡，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翼，自信地补充道：“我不需要证明什么。” 王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快步走到了呼延炫龙身边，低声说出了最致命的一句话。 “你现在的表现就是你将来在中国冰球职业联赛转会期时的本钱，将来面对那些资本家时，你难道不想挺直腰板说话吗？” 正文 第39章 呼延炫龙入队 呼延炫龙终于动容了，王翼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关键了。 虽然他是nhl回来的球员，但国内俱乐部买不买账，还是一个问题。 资本家的嘴脸都是一致的，呼延炫龙在加拿大的时候早就有所领会，自己在nhl的时候虽然是职业球员，但并不是首发，也不受教练的信任，所以才出场机会并不多，表现也不出众。 而王翼的计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阳谋，全国青少年冰球联赛是由奥组委督办的，关注度极高，自己如果能在联赛上大方光彩，在转会时，说话的底气也能多上几分。 呼延炫龙扭头看向王翼，心中只有三个大字——“老狐狸”，短短一句话，就扣住了自己的命脉。 “我会让你看到我和这些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我亲爱的王教练！”呼延炫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冰龙队欢迎你。” 王翼脸上的笑容那可就发自真心了，只不过隐隐之中有一丝计谋得逞的坏笑。 听到二人间的谈话，一边的霍英立马毛了，这个刚刚还在嘲讽自己的呼延炫龙，竟然转眼之间就加入了冰龙队。 “凭什么这种人能加入冰龙队，王教练，这不符合规定！” 霍英踩着冰刀鞋，快步走到王翼的身边，这回开口的竟然是呼延炫龙，他抬起眼皮，看了霍英一眼，略微思索道：“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我可是清晰的记得冰龙队的大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王翼瞟了一眼霍英，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还有劲就自己去加练，没劲了就赶紧解散，我是冰龙队的教练，我说了算。” 呼延炫龙有些耀武扬威地看着霍英，随后冲王翼挥了挥手。 “王教练，明天我会准时来训练的，再见。”说完，呼延炫龙边离开了冰球馆，临别时，还冲气的不轻的霍英眨了眨眼。 “啊啊啊！气死我了。” 王翼也懒得理霍英，呼延炫龙走了之后，他也很快离开了。 “霍英，你别生气了，呼延炫龙实力强劲，是一名职业运动员，加入冰龙队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宋菲菲见霍英气的不轻，也是好言相劝道。 不止是宋菲菲，李归海，张天天等人都在劝说着霍英。 “老大，算了吧，人家是打职业的，有点脾气也算正常。” “是啊，霍英，有了呼延炫龙，咱们夺冠的概率那是大大增加了。” “你就别生气了，霍英。” 不知为何，看着众人都替呼延炫龙说话，霍英心口就是堵的慌，难道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呼延炫龙刚刚才骂了冰龙队众人，这口气，霍英说什么都咽不下。 翻身进入冰场，霍英抄起冰球棍，自顾自开始了训练。 看到有人想去劝说，身为队长的李归海挡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冰场上飞驰的霍英，说道：“算了，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众人缓缓散去，只有霍英一人还在留在冰场上，久久不肯离去。 第二日的训练，呼延炫龙果然如约到场，有了他的到来，原本和谐无比的冰龙队氛围立马严酷了起来。 尤其是霍英和呼延炫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极重，当然在呼延炫龙眼中，霍英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可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的是，以往在训练中无人能及的霍英，此时碰上了对手。 不论是折返滑跑，高速运球，倒滑，还是射门， 凡是王翼布置的训练项目，霍英永远落在呼延炫龙身后。 冰场之上，很快就成了他们两人的个人秀。 最让霍英吐血的是，自己每一次的失败跟呼延炫龙的差距只有一点点，仿佛只要再努力一步，就可以胜过他了。 宣布训练结束之后，王翼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另一边，霍英则是挡在了呼延炫龙的面前。 “呼延炫龙，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1对1。” 呼延炫龙看都没看霍英一眼，翻身出了冰场。 看到呼延炫龙避战，霍英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更衣室，澡堂，教室，霍英就差跟着呼延炫龙回家了。 不仅如此，只要霍英有空，不管什么时间，他都会出现在呼延炫龙的面前。 “王教练，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让那个傻子离我远点？” 办公室中，呼延炫龙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整理表格的霍英，语气很是坚决。 王翼则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水，看向呼延炫龙，说道：“这件事你找我没用，我就是把霍英踢出冰龙队，他还是一样会找你单挑。” “那怎么办？他总像是一个苍蝇一般，成天围在我的身边，我烦都烦死了。” “咳咳。”正在喝茶的王翼一口水差点呛住，他看着呼延炫龙笑道：“霍英是苍蝇，那你是什么。” 呼延炫龙一听这话，原本平静的脸颊终于有了变化，只见他眉头一皱，脸色通红地说道：“这很好笑吗。”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这件事还得你自己解决，找我没用。”王翼看也没看呼延炫龙，重新整理起表格：“让他看看你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死心不就好了。” 又是一天训练结束，距离下场比赛没多少时间了，霍英这几天铆足了劲，就是为了赢下接下来的比赛。 “来1对1。”正在霍英准备加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主动起来了。 “真的？”听到呼延炫龙主动要跟自1对1，霍英兴奋地差点飞起来，转身看向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有些鄙夷地看了看霍英，拿起球棍，平静地说道：“希望在比赛结束之后，你不要失去打冰球的信心。” “我还没那么脆弱，来吧，1对1，十个球。” 原本要散去的众人看到霍英和呼延炫龙竟然要1对1，都是兴奋起来，大家围在冰场外，十分紧张地看着场上的两人。 霍英先攻，他站在右侧底角，呼延炫龙在第一条蓝线处等待防守。 等待这个机会多时的霍英迫不及待地开始运球起步，直冲呼延炫龙而去，而呼延炫龙则依然站在原地，连准备动作都没有做。 “少瞧不起人了。” 霍英脚底发力，看着一动不动的呼延炫龙，一个变相就越过他的身边，直冲球门而去。 “呼延炫龙就在站原地不动是什么意思啊，也太嚣张了吧。” “难道是想让几个球吗，这也难怪。” “不，不对，你们快看！” 呼延炫龙被过之后，足足等了三秒钟，陡然发力，奋起直追，让所有人眼眶欲裂的是，让了霍英三秒钟的呼延炫龙，用了不到几秒钟就追上了霍英。 “死心吧。” 耳边传来呼延炫龙的话语，霍英棍下的冰球立马飞出，滑落到了一边。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宋菲菲的美眸中闪着震惊的光芒，她喃喃自语道：“霍英这就被抢断了？” 没有人回答宋菲菲的话，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完全就是一场屠杀，呼延炫龙在速度，力量，技巧各个方面碾压了霍英，10比0，完全没有任何的悬念。 “霍英败了？零封？” “这就是职业球员的实力吗，太恐怖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太恐怖了。” 冰场之上，呼延炫龙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地正在疯狂喘气的霍英，有些扫兴地说道。 “霍英，你完全没有必要练习这些进攻的动作，冰龙队有我，你们只需要练好传球就行了。 我加入冰龙队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一个人击败裂空队，而你们无非就是填补名额的工具人罢了，要不是报名期限过了，我随便找一只球队都是赢。” 跪在地上的霍英低着头，咸涩的感觉滑入嘴角，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霍英在冰球上感到如此的无力和弱小。 在呼延炫龙面前，自己全方位被压制，就跟平日了霍英跟其他队友玩闹一般，霍英甚至隐隐觉得，呼延炫龙.根本没有出全力。 “无聊。”呼延炫龙轻笑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了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等一下。” “嗯？” 呼延炫龙低头俯视着李归海，眉眼中的不耐之色愈加明显：“让开，我要吃饭去了。” 李归海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上前一步，看着呼延炫龙充满煞气的双眼，坚定地说道：“霍英他有的时候虽然很笨，但他真的很喜欢冰球。 虽然你是职业球员，比我们要强得多，但冰龙队的大家一路走来，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不比你少，今天霍英虽然败给你了，但他用尽了全力，问心无愧， 而你，呼延炫龙！你把冰球当做什么了？工具？还是玩物？在我眼中，你虽然技术好，但你才是那个不配打冰球的人，不珍惜同伴和队友的人，才没有资格打冰球。” 呼延炫龙心头狂震，看着李归海的眼睛，和场外冰龙队所有人通红的双眸，一种在红翼队从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呼延炫龙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在红翼队中的点点滴滴，队友的不信任，教练的鄙视，肤色的歧视，在那个等级森严毫无暖意的红翼队，呼延炫龙从来没有觉得跟别人打冰球是一件快乐的事。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就走了。” 呼延炫龙突然有些狂躁，他快步走到冰场边，翻身出了冰场，快步离开了。 看道呼延炫龙离开，李归海赶紧滑到了霍英的身边，他扶起霍英，有些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霍英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谢谢你。” 霍英的惨败让所有人明白山外有山，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霍英能赢的张天天赵光看着失落的霍英，更是无从开口，只不过，大家的训练更加卖力了。 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全国青少年冰球联赛第二场比赛开打了。 然而，有了呼延炫龙的加入，比赛赢得那是异常顺利，所有的进球都是呼延炫龙一个人进的，全场比赛，也几乎是呼延炫龙一个人在进攻。 冰龙队虽然轻松赢下了比赛，可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正文 第40章 你们都是工具人 阳光中学冰球馆内，冰龙队少年齐聚一堂。 唯有呼延炫龙如一只孤单的孔雀，高昂着头在冰场独自美丽。 张天天喝了口水，瞥一眼冰场上独自美丽的孔雀，道：“这哪儿是打球啊，这分明就是来抢食的！那教练的哨子一吹，完全摇头摆尾气势汹汹，完全六亲不认啊！” “什么破比喻，会不会说话啊你，他是抢食的，咱是什么？”赵光玩笑的推了他一把，他也喝了口水，贼眉鼠眼的望了眼冰场上的呼延炫龙，“不过也是，这人球品咋这差呢，那技术再硬，人品不行也白搭啊，一只老鼠坏了咱一锅好粥！” “对对，我也想说呢，什么人呐，抢对方球就算了，连自己人的球都抢，没球德！还怪我比喻不像，你自己想想，就他那龇牙咧嘴谁也不让的模样，像不像你家那护食的大狼狗？” 赵光瞥一眼冰场上的人，仰着头琢磨一下，然后看向周围其他默默喝水的兄弟。 张天天自己想象了下，吭吭哧哧的笑起来，又回头去看呼延炫龙，正巧呼延炫龙在冰场一个旋身，眼神穿过头盔面罩犀利的射过来。 张天天缩了缩脖子，还用胳膊捅了两边的兄弟，挤眉弄眼的让他们去看呼延炫龙，压低声音道：“你们就说吧，像不像？ 众人都悄摸的看了一眼，然后一同点头。 像！ 真的像！ 没看现在大狼狗又龇牙咧嘴了么？活像谁要抢他鸡腿一样！ 几人都被这个联想逗的笑了起来，片刻后，张天天又道：“咱们都还好，被抢就被抢了，也没啥，主要是老大，我敢打赌，他绝对受不了这鸟气！” 一提到霍英，赵光都忍不住要为自己老大鞠一把同情泪：“谁能受得了啊，一场比赛下来，老大拼死拼活抢的球，手都没焐热，刷一下就没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满脸不忍猝视，重复道，“没了！我还粗略算了下，至少被抢了六个！你们是没看见老大那时候的脸……我跟你们说，没当场哇一声哭出来就算坚强了！” “对对，我在场上还抽空瞄了一眼老大，那个惨哦，头一低，球没了，腿一抬，又没了，回头一看，还是队友抢的球！” 众人又一致的表达了对霍英的同情，张天天又灌一口水，眼风一扫，一下扫到了刚刚进场的霍英，忙一口吞下水，眼睛发亮道：“来了来了，老大来复仇了！赵光，我赌三包辣条，老大绝对会上去修理那个什么龙！” 赵光等人也忙抬头去看，果然见霍英气势汹汹锐不可挡的冲着呼延炫龙而去。 赵光吓了一跳，猛然一抓张天天：“走走，给老大掠阵，让他放心大胆的揍！” 张天天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忙将水瓶拧紧往桌上一放，转身就翻上冰场，朝着中心跑去，口中还叫道：“大哥我们来了!” 但还不等他们冲过去，就见霍英刷的一下从怀里摸出瓶水，殷勤的给呼延炫龙递了过去：“大佬您渴了吗？来喝口水休息休息。” 呼延炫龙冷冰冰的扫他一眼，目光传神的表达了四字：吃错药了？ 张天天等人一阵急刹车，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打不打了还？我们场子都给你围好了，结果……你给人送水？ 大哥，你被气傻了？！ 霍英当然不傻，不仅不傻，脑子还特别清醒——搞笑，放着这么根粗大腿不抱，不趁机跟他多学点东西，难道要内讧让敌方白捞好处？ 活像之前被李归海死命拦住的那个要动手的人不是他一样，霍英心安理得的抛弃了曾经想打死呼延炫龙的脑袋未开窍自己，坚定走上了拉拢一切势力壮大自我的伟大道路。 于是他还殷勤的拧开了瓶盖，热情向呼延炫龙推销道：“纯天然无公害，一口下去爽翻天，您值得拥有！来吧，呼延龙龙，特别解渴！” 呼延炫龙：“……” 他向霍英发出了死亡凝视，咬牙道：“你、叫、谁？” 谁是龙龙？龙、龙？！ 霍英立马get到了他对这名字的嫌弃，知错能改道：“哎呀不要计较这个，那龙哥？真的，我诚心诚意的想跟你和解，要跟你联手共创我们冰龙队辉煌的明天！来，给个面子啊大郎，喝了这杯水吧！” 呼延——大郎——炫龙：“你是不是找事？” 霍英双手高举以示清白：“老呼啊，你说你脾气咋这不好呢，我之前是瞧你不顺眼，这不现在找你和解了吗？你看你怎么还小心眼记仇呢。” 他又将水给呼延炫龙递过去，“都训练半小时了，喝口吧，我都特意给你拧开了。” 老呼？！ 呼延炫龙恶寒了一下，感觉再多呆一分钟他名字就要被这厮玩坏了！ 他又看一眼霍英，见那人居然一副不喝他水不罢休的模样，当即滑到冰场边缘，拿了自己的水，拧开喝了一口，眼神示意霍英可以滚了。 霍英不屈不挠的跟过去，没皮没脸道：“龙哥啊，我跟你说，现在高冷男神不走俏了，小姑娘都不喜欢这一款啦，你这装的冷酷无情的模样，以后连对象都处不到，听兄弟一句劝，别这样棺材脸，不然连张天天都要嫌弃你！” 无辜躺枪的张天天：“？？” 呼延炫龙额上青筋跳了两跳：“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 “还能干什么啊，想跟你一起训练呗，不只是我，还有整个冰龙队！” “呵。” 霍英被这嘲讽的小眼神刺激的眼中火苗一窜，眼看就要收不住，却听李归海适时道：“你是很强，可是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一个人再强，没有队友辅助也还是要输，今天霍英来跟你和解，也是冰龙队的一个态度，希望你能——” “弱者才需要态度。”呼延炫龙冷淡的打断他，“想够格做我的队友，先让自己从废物提升到弱鸡.吧……你，还有他，他们，都一样。” 霍英嘶了一声，小暴脾气就要往头上窜，李归海一把扣住他的胳膊，盯着呼延炫龙道：“真正的强者，是在哪里都能生存下去，且适应的很好，而不是为了逃避适应的过程，把自己装成一个独行侠！” 他又朝着呼延炫龙靠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眼睛却始终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想要一个跟得上你的团队？所有打冰球的职业运动员都有一个接纳他的队伍，你呢？” 说完他后退两步，又退回到了安全距离，朝霍英道：“走吧，我们继续训练。” 走出两步，微一回头：“我们是还很弱，可我们每天都在变强，一起变强，总有一天，霍英能追上你，我能追上你，他们也能追上你。” 张天天等人都紧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哪怕一句话未说，但他们在用行动表明一件事——他们是个团队。 一个愿意敞开胸怀接纳他的……团队。 呼延炫龙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目光里沉浮了些深思。 ……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霍英等人还在分析总结上场比赛，下场比赛的对手就定了下来。 王翼将对手的信息又一次投放在电子屏上，而那个队伍的名字刚显示出一半，冰球队里就一片抽气声。 有人小声将那还没显示在电子屏上的队伍名字念完：“朝阳一中冰球队” 朝阳一中，曾经以10：0的成绩狠狠羞辱他们每一个人的老对手。 王翼道：“如你们所见，下一场是我们冰龙队对阵朝阳一中冰球队，他们的队长还是蔚阳，你们的老熟人。” 众人面上神色都有些复杂。 王翼继续道：“虽然你们曾输给过他们一场，但这不代表什么，你们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告诉我，你们有信心赢吗？” 没人说话。 呼延炫龙眼睛不屑的扫过众人，又淡淡落在一旁，正出神间，就听霍英朗声道：“有！” 接着是李归海：“有！” 然后是张天天、赵光……最后是所有人坚定的、无以撼动的：“有！” 王翼看着众人脸上如出一辙的坚定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至比赛当日，霍英等人就到了比赛场地，可还没等他们走到休息区，就被蔚阳一群人拦住了。 蔚阳仍是一贯的目中无人，见了霍英，开口就是一句嘲讽：“呦，霍英？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这次的对手是你们这圈手下败将，啧，又要浪费时间了。” “你可以认输！”霍英冷冷道，“省的浪费我们的时间！” 蔚阳正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不咸不淡的道：“啰嗦什么，还打不打了？” 见霍英等人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呼延炫龙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侧走过，还平静的催道：“快点，等着赢了你们我好吃饭。” 他按了按眉心，撩起眼皮扫了眼霍英等人，一视同仁道：“待会记得传球给我，做好工具人，保赢。” 蔚阳被这人比他更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了，脱口道：“你谁啊？” 呼延炫龙又扫他一眼，催促道：“上场吧，赶紧打。” 蔚阳还要再说，就听广播里传来让两队选手准备的通知，狠啐了一口，撂下狠话去了。 霍英瞧着呼延炫龙冰的带风的背影，愤愤道：“归海儿，瞧见没，这位才是狂人的祖宗，工具人……哼，工具人，他才工具人。” 李归海一阵苦笑，心说说不好他们在场上真就成了呼延炫龙的工具人。 正文 第41章 团队 比赛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全场几乎没有悬念，呼延炫龙成功将众队友齐齐变成了工具人，自己在冰场上一枝独秀，还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10:0。 又一次。 历史何其相似，只是比分的两边进行了对调。 霍英内心十分复杂，说开心吧，有点，说糟心吧，也有点。 想想赛场上呼延炫龙那狗东西一意孤行的独行侠打法，简直恨不能揪起他来捶一顿，可他的确带着冰龙队一雪前耻，漂漂亮亮的赢了朝阳中学。 蔚阳脸都绿了，到中途甚至都忍不住咆哮，被裁判警告了一次。 果然，蔚阳他们输的憋屈，一下场就来找霍英等人的不痛快。 他道：“难怪今天早上那么刚，原来是抱了个职业球手啊，呵，霍英，就算输了我也特么的瞧不起你！本来我还以为你多有长进呢，原来还是废物，让那什么呼延炫龙一个人带五个废物……赢了也不光彩！” “你找事呢？是不是想打架？” “呵，废物！就算有呼延炫龙，你们也是垃圾！” 气氛一触即发，霍英心里本就窝着火，被蔚阳这以刺激，当下就要炸，李归海等人忙给按住了。 呼延炫龙嘴里还咬着面包，闻言又淡淡扫了眼剑拔弩张的两方，道：“赢了的是垃圾，那你们是什么？垃圾不如的东西！” 顿了顿，毒舌功力全开，无差别攻击道，“就你们这样的，就算不是霍英他们给我做配，我带着五个老大爷也能赢！” 他又咬一口面包，道：“弱鸡不配叫嚣，滚吧，别打扰我吃饭。” 蔚阳一众人：“……” 霍英一众人：“……” 突然就想跟对方联手打死队友了呢。 要被打死的队友面无表情一无所知，勤勤恳恳的咬面包，腮帮子鼓的像仓鼠。 在另外一边回看比赛的王翼抽空看了这边一眼，忽的叹了口气，道：“差距太大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宋菲菲也在他旁边站着观看回放，闻言点头道：“是啊，朝阳一中和我们的差距的确变大了，霍英他们成长的特别快。” 王翼摇摇头，随口道：“是霍英他们和呼延炫龙的差距太大了，他们跟不上他的步伐，也跟不上他的思维。” 宋菲菲似懂非懂的模样，稀里糊涂的应了声，就抬头去看霍英他们。 那帮火气旺盛的少年们不知怎的都熄了火，各行其是了。 而之后的训练中，呼延炫龙仍是一个人训练，从来不和其他人一起。 霍英明里暗里骚扰他好多次，几乎每天都要过去撩一下，但呼延炫龙十有九次不搭理他，搭理他的那一次还是迅速教他做人——在技巧上碾压式捶打。 宋菲菲在场外看的着急，忍不住朝王翼道：“王老师，呼延炫龙这样是nhl球员特性吗？他们打球都这样吗？也太孤独了点。” 王翼摇了摇头，略思索了下，道：“一个人给自己披上坚硬的铠甲，必然是因为曾有人逼迫他不得不这样做……菲菲，他在加拿大的时候，因为中国人的身份被外国球队排挤过，要想立足，就必须用实力让所有人闭嘴……之后他就习惯了这种球队队员间的相处模式。” 宋菲菲啊了声，眼中露出怜悯的神色，道：“他们怎么这样，中国人怎么了？” “没怎么，他们只是排斥跟他们不同的人，”王翼说，“呼延炫龙太不一样了，也太天赋异禀了，所以他们忌惮他，也排斥他，这能理解……而要让呼延炫龙真正融入集体，真正得到他的承认，也很简单。” 他看向宋菲菲，慢慢道：“打败他。” 宋菲菲若有所思的望了眼球场上孜孜不倦骚扰呼延炫龙的霍英，心里想到：“他一定能做到。” …… 王翼还没来的及对呼延炫龙的不合群进行合理干预，小组赛最后一场的对阵表就排了下来——冰龙队对阵青岛云鹤队。 云鹤队，实力也不弱，是一个老牌球队。虽说和裂空队比起来还弱上不少，但是对冰龙队这种后起之秀来说，也算是前辈了，其队长徐昊也同样是周围青少年仰慕崇拜的存在。 在最后这场小组赛上遇见他们的时候，霍英心里都不由有些紧张。 除却裂空队外，之前他们打的都不是老牌球队，而云鹤队可是一个老队伍了。 霍英深呼吸了口气，朝李归海道：“归海儿，这场估计有点难度，你有什么想法？” 李归海谨慎的检查身上的护具，道：“怕了？” 在一旁的呼延炫龙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音调，目空一切的扫了眼对面。 霍英也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反驳道：“我怕他们？笑话，我是怕有人不合群打不好，下来老王又要吊着脸，忒难看了。” 李归海笑了下，道：“就按王老师的战术走，呼延炫龙先打前锋，咱俩后卫，打场急攻战探探对方的实际水准，中场调整战术翻盘或碾压都行，” 他又朝着呼延炫龙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们，但这场比赛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希望你适当配合一下。” 呼延炫龙道：“你们只管传球给我，做好工具人，保你们赢。” 霍英脸皮都忍不住抽动了下，张口就怼到：“呼延龙龙，你狂的太过了啊，赛场上，大家都是好兄弟，你一口一个工具人，瞧不起谁呢，你可别忘了，没咱们哥几个，你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他拖长了语调，说话声音就有点松散，将话里的火气都散了几分。 呼延炫龙撩起眼皮看他，道：“想赢？” 谁不想赢？这不废话么，霍英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搭理他。 呼延炫龙于是道：“想赢就闭嘴，做好工具人。” 霍英：“……” 他看向李归海，眼神含义明显：想揍人，能揍吗？！ 李归海坚定的摇了摇头，又一次将霍英的火气摁下，道：“你实力强，我们配合你是应该的，但配合是双方的，不是哪一方单独可完成的，呼延炫龙，你偶尔也要把球传给我们。” 呼延炫龙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哼的霍英简直分分钟要翻脸揍大佬，连李归海都对这人的死脾气有点无奈。 正在这时，裁判通知入场，所有人顿时偃旗息鼓，全心全意的准备与对手一决高下。 终于，第一小节的冰球随着裁判的口哨声悄然落地，呼延炫龙奋起的猎豹样将冰球圈到自己的领地，然后迅速闪过徐昊，朝着对方的球门直奔而去。 霍英眼睛发亮，同李归海配合默契的一起脚下用力，卡着对方两名边锋的身体将他们阻截在外，霍英还在掠过徐昊时一个拐弯，将徐昊也用身体拦住两秒，而就是这两秒，让呼延炫龙一举射门，精准得分。 场下登时一片叫好声，呼延炫龙高昂着头一副“这不值一提”的模样。 霍英也很高兴，与李归海击掌相庆，笑的比他进了球还高兴。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归海！”霍英一个侧转，冰杆巧妙的在地一勾，将冰球传给一直在他左侧侧影的李归海。 李归海的滑动路线角度合适，云鹤队的人几乎都在堵他和呼延炫龙，只要李归海接住，这分他们稳拿，可他们谁也没想到，斜刺里忽的就窜出了一个呼延炫龙来。 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甩尾，冰刀鞋在冰场上带起一片碎屑，然后一伸冰杆，愣是将要奔向李归海的冰球圈在了自己冰杆下，然后又一个漂亮的横向转弯，绕过被他骚操作惊的一愣的云鹤队队员，然后—— 被另一个斜刺里杀出来的徐昊一个突如其来的hit撞中，云鹤队另一人反应极快的跟上来，伸杆一捞，那球就稳稳被他传给了左侧的队友，只听“啪”的一声，球迅速落入球门。 云鹤队也得了一分。 一直被对方缠住的霍英气的简直要杀人，恶狠狠的瞪向呼延炫龙。 谁知呼延炫龙比他火气还大，也比他更凶，刚聚在一起就指着他鼻子骂道：“听不懂人话？说了传球给我，你哪个字听不懂？” 霍英本来就压着火，这会被人反打一杷，火气立马就压不住了，他道：“你有病啊？会不会看位置？你前后都有人，是被包夹的跑位，徐昊还堵在你前面，球给你？” “用得着你操心？就算位置不利，我也能带球突围射门，”呼延炫龙活动了下手腕，满脸都是不悦，“弱鸡要有弱鸡的自觉，别总想着表现，你会连累整个团队！” 霍英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急喘了两口气，论起拳头就要揍人，口中还道：“你来，我打不死你，开口闭口弱鸡垃圾的，你不就技术强了点，有什么好狂的？” 李归海又一次死命拖住了霍英，道：“还在比赛，霍英，你冷静点。” 王翼也在这时插口道：“才输了一个球，都急什么？云鹤队实力看起来也就一般，现在内讧是想将胜利拱手让人吗？” 众少年沉默了下，霍英忍不住道：“他太独了，根本不配合。” 王翼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呼延炫龙，道：“比赛是团队的事，谁都不能凭一己之力取胜，炫龙，你注意一下。” 正文 第42章 集训 呼延炫龙不走心的嗯了声，又听王翼道：“云鹤队擅防守，队员配合十分默契，这小节比赛可以采用进攻型战术……” 王翼细细分析了针对对方的战术，众人都认真的听着，半点含糊都不敢有，只有呼延炫龙仍是一副水泼不进的清冷模样，活似什么都没放心上。 恰在这时，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裁判催促入场的哨子声又一次响起。 这次上了场，呼延炫龙依旧很猛，漂亮的球技炫的众人目不暇接，连球都又轻松进了一个，一下就又将优势掰了回来。 连霍英都没法继续对那家伙生气，依然尽心尽力的打配合。 可呼延炫龙太自负了，到他手里的球一个都不想传出。 “传球！传球！”眼看他带球又被三面包抄，霍英好不容易瞅空绕到了侧前方，忙加道，“呼延炫龙，快点！” 但呼延炫龙没有理他，依旧单枪匹马直扑对方大本营，想再入一个球。 霍英气的骂了声，又任劳任怨的跟着上来打配合的李归海去掩护他，没成想，这球到半途就又被徐昊抢走，还让云鹤队又得了一分。 霍英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毕竟队友傻缺不是一两回。 果然，之后呼延炫龙一直霸道的占着球不肯传，又让了对方两分。 现在比分4：2。 饶是脾气好如李归海，也被这完全不看队友的呼延炫龙逼的有些生气，只因还在比赛中，强行按捺住了。 直到霍英又一次抢到了球，正带着球满场跑，冷不防瞅见一个空隙就要传球，却听呼延炫龙在侧前方叫道：“给我！传球，快点！” 霍英一咬牙，将球传给了呼延炫龙，之后就一直掩护他。 但这球还是拐了个弯成功被徐昊截停，没有进门。 再之后，云鹤队似乎发现了冰龙队里这个不和谐的因素，新战术制定的精准狠辣，一个边锋全程死盯呼延炫龙，而其他人则全力堵截霍英和李归海，徐昊甚至抽空嘲笑了下他们，道：“冰龙队，不过如此……靠一个人起来的队伍，不过是侥幸而已，这份侥幸可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一语成谶，他们输了。 5：:3。 输的十分憋屈。 因为不是输在技巧上，而是输在配合，输在一个人身上。 霍英狠狠摘下头上护具，径直冲着呼延炫龙嚷道：“你是对面的奸细吧？光喊着给你传球，现在我们倒是给了，你赢了吗？” “你真有脸说？连对方边锋都拦不住？”呼延炫龙也一肚子火，整个高冷气场都不想撑了，连珠炮也似道。 “对方边锋两人，你们也是两个，怎么就是拦不住？！还总要带球跑一阵，你们就该接到球的时候就找时机传给我！” “呵，传给你，让你继续给徐昊送球吗？”李归海也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呛了一句。 张天天等人鹌鹑一样一言不发，只目光同样谴责的看向呼延炫龙。 “还吵什么？好意思吵吗？”王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股冰冷愤怒的味道，“打配合不会？被那种明显实力不如你们的队伍，都能打成这样？” 他转向呼延炫龙：“你没看出来吗？最后一节他们制定了针对你的战术，从客观层面封锁了你的个人能力发挥！你半点都没信任过你的队友！” 呼延炫龙微微侧偷，倨傲道：“场上每个球都来之不易，他们会错失了球。” 王翼简直要被气笑，他道：“你好好想想吧，你说职业选手，做过不少比赛分析，不需要我废话，你自己回想，到底是谁的问题！” 顿了顿，无差别攻击道：“你们也是，够给我回去训练，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丢人现眼！” 说完也不等他们，端着斯文脸就脚步沉重的走了。 然而嘴上说的再狠，该做的分析还是要做，于是等众人心情稍微平复，王翼就又兢兢业业的给他们开了赛后分析会。 “知道对战云鹤队会什么输吗？”他平心静气的扫过众人，问。 一众平日鼻孔朝天走路都横的少年都低头静默，像是课堂上老师提问生怕被点名的小学生。 王翼果然点名了：“张天天，你说。” 张天天一脸“天啦我怎么这么倒霉”的模样，瓮声瓮气道：“因为……因为他们强？” 王翼瞪他一眼，厉声反问道：“谁强？” 张天天哆嗦了下，一边朝霍英使江湖救急的眼色一边忙不迭道：“那……我们强？” “因为有人不配合，”霍英打断张天天磕磕绊绊的回答，声音冷静而针对性极强的道，“我们前面是优势方，如果某个人肯配合，我们中场就能碾压对方！” 这“某个人”即便不点名，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呼延炫龙身上。 呼延炫龙冷嗤一声，根本不接茬，只道：“会输，因为废物太多，还不听人话。” “会输，因为某人不干人事！”霍英分毫不让的继续道，“不仅不干人事不听人话还自爆气短蠢货一个！” 呼延炫龙立马朝他投射了死亡视线，但霍英半点不惧，甚至还瞪大了眼睛看回去：“看什么，你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难不成我就怕你？” 呼延炫龙脸一下就黑了。 王翼适时斥道：“比赛都输了还有脸吵？知道输了跟云鹤队的比赛什么后果吗？” 不等众人回答，他就自己答道：“小组赛下面就是淘汰赛了，虽然按照规则，我们在决赛不会再遇到小组赛第一名的裂空队，但是我们接下来的比赛将遇到的是另一个小组的第一名，下面的每一场比赛，我们都只能赢，不能输！” 众人一时有些骚动，霍英又瞪了一眼导致现在局面的呼延炫龙，反而是所有人中看的最开的，他道：“那之后就不输！” 李归海扫了眼呼延炫龙，继而又看向王翼，附和道：“霍英说的对，我们会拼尽全力不输一场。” 话音落定，但他面上还有些话犹未尽的意思，只是他人厚道，也看出呼延炫龙对冰球的热爱，到底把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只道：“只是要赢，就不能有人个人英雄主义，我们要打配合打团队。” 呼延炫龙冷冷清清站在一边，始终游离在人群边缘，满眼都是不屑与尔等凡人计较的高冷。 王翼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心知要让呼延炫龙真正融入团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还需要这些热血的青年自己去碰去撞去磨合，他无法强制干预什么，但他可以提点。 于是他道：“这场比赛会输，不是因为某个人的错，而是你们所有人的错！” 霍英不服气的掀起嘴皮就要反驳，却听王翼道：“你们是一个团队，赢了是全队努力的结果，输了同样是全队的结果！呼延炫龙确实抢队友球球风土匪不讲理，但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谁的技术能跟他比肩？” 没有人。 哪怕再不服气，可该认的事实他认。 于是霍英悻悻的闭了嘴，耷拉下脑袋，连李归海也服气的垂着头。 呼延炫龙诧异的看了眼王翼，比赛结束时他那么生气，他还以为他也会像那些人一岸把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 原来……不会吗？ 王翼继续缓和着声音，道：“呼延炫龙也有错，你太不顾及队友了，你们在场上是一个团队！比赛目的是赢！任何个人情感都不应高于这个目标！” 呼延炫龙没有说话，神思却有些恍惚。 紧张无比的淘汰赛近在眼前，可冰龙队里还有这么大的隐患——队员配合度不高。 甚至可以说，是呼延炫龙跟众人毫无配合可言。 更棘手的是，团队里有问题的并不只是呼延炫龙，还有李归海和霍英。 李归海过于沉稳不够勇，霍英过于冲动不够耐心。 平日看着问题都不大，但放在赛场上，这些问题都会成为他们败北的原因。 而他们目前已输不起，所以这些都必须尽快解决。 王翼心念电转，脑海里忽的就闪出了一个主意，只见他将众成员一一扫过，道：“淘汰赛的比赛有多艰难不用我多说，你们都心里有数，现在离淘汰赛正式赛还有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都跟我去黑龙江。” 众人一时惊诧，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咦？”霍英面上困惑一闪而逝，继而眼睛发亮道：“去玩啊？教练，你这次怎么这么好？不会有啥阴谋吧？” 刚刚还一副“输了球老子不开心”的模样，转眼就这幅没心没肺的傻狗子脸，这到底是缺心眼还是缺根弦？ 王翼道：“比赛都输了还有心情玩？都给我老实集训！” 霍英摸了摸鼻子缩回去，老老实实安安静静。 转头却小声同李归海哔哔道：“输了比赛没人权啊，看看老王，简直恨不能将‘输球耻辱’四字贴咱脑门上！”又继续吐槽呼延炫龙道，“那个呼延龙龙也不是个好东西，哥哥迟早要打的他叫爸爸！” 李归海：“……那是队友，你想对他做什么？冷静点，不然王老师要打断你的腿！” 正文 第43章 爱打不打 近在咫尺的呼延炫龙犀利的看着他两，随即冷冰冰的开口：“教练，我不去。” 王翼仿佛早料到他会拒绝，直接道：“理由？” 呼延炫龙道：“集训是为了提升实力，对我没用，不想浪费时间。” 霍英朝李归海挤眉弄眼，脸部表情发挥到极致：看他那狂劲儿，哼！ 王翼也不生气，只道：“提升实力只是一方面，还要提升团队凝聚力。” “要让鹰收敛翅膀学鸡行走，王教练，我认为这并不合适。” 这个比喻简直一下就惹毛了一堆人，霍英和李归海竟神奇的同步瞪过去：谁是鸡？！ 王翼也几乎要被气笑，心说这小子果然够狂够傲，缺点明明白白的摆出来，坦然的全无所谓。 但正是这种全然的居高临下让他在团队比赛里错误百出，这一点王翼知道，呼延炫龙自己必然也知道，只是拉不下面子进入这个团队。 于是只好王翼来推他一把，他道：“上场比赛输了，你没有资格不参加集训！” 他看向呼延炫龙，目光冷淡犀利，“比赛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任何个人情绪都要为团队利益让步，这集训，你必须去！” 态度强硬，毫无转圜。 于是呼延炫龙便不做声了。 王翼暗地里松了口气，转头就定了去黑龙江的高铁票，带着一种少年直扑黑龙江。 下了高铁后，王翼径直联系上早就包好的大巴车，一路飞驰电掣的直往偏僻的路上拐。 霍英一路精力旺盛，眼见着车越开越偏，忍不住道：“教练，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您到底给我们找了个什么样的训练地啊？” 王翼一直坐在前座闭目养神，闻言随口道：“到了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们好好体会一把集训的滋味。” 霍英没来由的一个激灵，总感觉有些不妙。 等车终于停下，霍英最先从车里窜出来，长手长脚的他都在车里待的浑身难受，此时出来活像石猴出了五指山，恨不能窜上天蹦跶两圈。 就在这时，他一眼看见了一片已结了厚厚冰霜的湖泊，登时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心情都随之开阔起来，朝李归海笑眯眯道：“归海儿，看这冰场大不大，等一会安顿下来，咱哥俩来滑一场玩玩。” 李归海正四处打量，闻言随口应了声好，继而将目光落在一处掉色严重的门扉上，将那门上的字小声念了出来：“爱打不打冰球俱乐部。” 霍英勾着他的肩膀笑，吐槽道：“这破名字，我听着怎么一股呼延龙龙的味儿呢，全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就是欠收拾，一个俱乐部，还这么不认真……” 正说着话，就见王翼打了个电话，继而招呼他们径直走进门里。 那里面果然很大，那老远都看见反光的冰面上还有许多人在滑动打球，霍英眯了眼睛去看，只隐约看清了几个人的面容，于是朝李归海道：“看着年纪都挺大的，不知道技术怎么样……我还没跟这种俱乐部选手打过呢。” 呼延炫龙显然也注意到了在冰场上打球的人，他眉峰都没有动一下，只道：“无聊。” 霍英：“……” 让你说话了吗？！ 虽然还有些生气，但他之前骚扰呼延炫龙都成了习惯，于是下意识就撩拨人道：“哎呦不得了，我们呼延龙龙又觉着自己天下无敌啦，打都没打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了不起了不起，输球输的坦荡荡，出场照样没脑子。” “霍英，你找茬？” “你可别冤枉人，我可没找茬，我找的是对手！”他朝着呼延炫龙一挑眉：“怎么样？来一场？” 呼延炫龙正要说话，就听王翼道：“自己人内斗算什么本事，既然你们精力这么旺盛，我看也不用休息了，穿装备做热身，去跟他们打一场。” 他朝着冰场上的人一昂下巴，继续道：“赢了这次集训取消，带你们纯玩，输了，之后半个月都老老实实给我训练，谁也不准多提一个苦字，听见了吗？” 霍英露出不忍动手的伪善脸，道：“别呀教练，我可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那群大叔一看就是业余爱好的，您让我们去，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不行不行，我坚决不干。” 王翼斜眼看他：“不干？” 霍英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嘴上依然道：“不干，那不是我行事作风……但要是您强烈要求，那也是可以商量的。” 他悄悄伸出两根手指，机灵灵讨要福利道：“再加两顿大餐，纯肉不菜的那种！” 王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朝着那群在结冰的湖面上打球的人大喊了句：“铜球，出来接客！” 众人：“……” 什么鬼？为嘛觉着哪里怪怪的？ 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回应，接着一道人影迅速从湖面上滑了过来。 霍英等人都凝神去看，只觉那人身形格外流畅，眨眼间就从冰面上移动到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身形格外高大的中年男人，穿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喷薄的肌肉几乎要从衣服里鼓起来，肤色黝黑浓眉大眼，只一口牙白的晃眼，他朝王翼笑道：“来的挺快啊，地方都给你们腾好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放行礼。” 又分给霍英等人一个眼神，继续憨厚的笑道：“这些是你学生？不错不错，各个都细皮嫩肉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更黑了啊，”王翼与故友重逢，忍不住开玩笑道，“当年晚上偷偷打球，不开灯都找不着你人，现在好嘛，光再暗点，你不张嘴谁都找不着你人。” 铜球哈哈笑了两声：“损还是你损，你张嘴我看看，这舌头还全乎着没？”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临时住宿的地方走，后面齐齐整整跟了一溜小崽子，小崽子们安静安分，只各个竖直了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 王翼道：“甭跟我废话，待会先陪我这群学生玩一阵，别太认真。” 铜球哈哈笑，还特意回头朝着霍英等人友好的笑了一笑，爽快道：“没问题。” 霍英不服气的小声同李归海逼逼：“我听着这话音儿不对啊，归海儿，我总感觉这两天老王阴森森的，满肚子坏水，你说他这次不会又坑咱吧？” 李归海谨慎的望了望铜球，又回头望了望依稀可见的湖面上那群人，小心道：“没事，他们连装备都没有，应该不是职业选手……不过最近教练是有点奇怪，摸不透。” “小家伙们，你们去休息室换装备吧。”铜球笑道。 霍英等人立刻去了一旁的休息室，穿好了全套护具跑了出来，全然整装待发英气勃勃的模样。 而铜球只是朝着冰面上吼了一嗓子：“来几个人，陪客啦！” 霍英：“……” 越来越奇怪了！但是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冰面上登时响起了几声应和的呼哨，人群中的几人排众而出，一下就从中心滑到了边缘，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最先到达，笑道：“呦，一群小朋友，我喜欢。” 他眉目细长，身材矮小，背似乎也有些驼，活脱脱黄鼠狼披了张人皮，一双眯缝眼一只鹰钩鼻，这一笑，天然就带着反派怪蜀黍拐带小朋友的感觉。 铜球也笑，道：“一听到陪客，你就跑的快！不愧是快枪手！” 快枪手？霍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心说神特么快枪手，这名字绝了。 但刚笑出声，他就顿觉不妙，登时一手捂嘴，假装刚才发笑的不是他。 但快枪手一点都没在意，他看向霍英，道：“别怕啊，叔叔可随和了，一会咱们好好切磋啊。” 霍英：“……”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求别笑！ 一旁的王翼道：“好啦，快开始吧，我的学生们都迫不及待了。” 学生们：并没有。 铜球朝着冰面比划了下，道：“上场吧。” 霍英看了看他们的衣服，提醒道：“不急这一会儿，大叔，你们先穿上护具吧，我们等你们。” 铜球与快枪手都露出别有深意的笑，连声道：“不用啦，我们就这样玩儿。” 李归海忍不住道：“这不好吧？就算技术再好，比赛期间总免不了碰撞，磕磕碰碰摔摔打打的没护具不安全。” 铜球身后又冒出一个大叔，只听那人道：“这帮念书的小娃娃就是斯文，放心哈，摔了算我们的。” “比赛前穿护具是基本常识，”呼延炫龙冷冷道，“别一会摔了讹人。” 铜球嘶了声，朝王翼道：“不得了啊，你这回带的小娃娃们都听傲气啊，还懂得多，怕咱讹人。” 王翼笑道：“成啦，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打球向来路子野。” 霍英依然有些犹豫，道：“真的不用护具？” 铜球等人脸上笑的更开，齐齐摆手道：“不用不用。” 就几分钟的事，穿个护具多麻烦。 于是霍英等人不再多劝，径直上了场，然后画面就有些诡异。 因为这个场地实在是……坑爹。 坑的霍英嗷嗷叫：“卧槽为什么又有个洞？啊！为什么又凸起了？我都摔三次了……归海儿小心！” 李归海刚将这句提醒听入耳中，人就一个利落的前扑，第二次，摔了。 再一看那一直在他眼前的冰球，竟在前面的凸起上卡了下，拐了个弯就径直撞在了快枪手的冰杆下，只见那人笑嘻嘻的看着李归海，道：“怎么样？还能起来吗小学生？” 说话间那冰杆一扬又重重落下，隔了半个场，愣是将冰球准确射入球门。 裁判的哨子响起，大叔队得一分。 正文 第44章 你使阴招 李归海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抢球， 只见那快枪手身形闪电般从他身侧切过，冰杆一勾，将球传给铜球，口中还道：“换个地儿，铜球，你来陪小朋友玩。” 霍英猎狗样机敏的扑过去抢球，却被一人间不容发的挡住去路：“哎呀去哪儿啊，别急，我们好好切磋切磋啊。” 霍英：“……比赛呢，大叔你这唠嗑的态度也太不敬业了！再说你连球都没有。” 快枪手啧了声，一边快速滑动一边朝铜球道：“铜球传球，小朋友嫌弃我没球！” 语气贼委屈，还有些漫不经心。 铜球正陪李归海和呼延炫龙玩的开心，大吼着回了句：“叫个屁，下个给你！” 说着话还朝夹击他的呼延炫龙和李归海道：“快来抢啊？再不抢我射门啦！快快，过我过我，哎呀小心——” 李归海的冰刀鞋卡进一个冰窟窿，整个人惯性前扑，又摔了。 铜球的话这时才说完：“那里有个冰窟窿……” 呼延炫龙气势汹汹的从侧面杀来，冰杆直奔铜球冰杆下的冰球，却见铜球嗖的退后几米，冰球如同黏在他冰杆上一样，也随着他后退，继而一个拐弯，不等霍英等人拦截，干净利落的进了球网。 铜球看向有些恼怒的呼延炫龙，无辜摊手：“没了。” 五分钟后，球果然落在了快枪手手里，然后他带着球在前面跑，霍英奋力在后面追。 霍英：“大叔你不厚道哇，这早超界了，你带球越界，要被罚下场的！” “谁划线了？线在哪儿呢？你指个我看看！” 被溜的满头大汗的霍英悲愤道：“你不讲理！” 快枪手就笑：“比赛呢，你看你还聊天，你态度不端正啊小学生！” 话音刚落，冰杆一挥，冰球落网。 快抢手眺望着弹动的冰球，故作替他着急的模样，慨叹道：“哎呀，十五分钟，5:0啦，小伙子要努力呀。” 小伙子一副怀疑世界的不敢置信脸，发出灵魂的质问：“你为什么那么快？你在这冰上怎么都不摔？” 快枪手眨眼，笑的更加猥琐：“快枪手吧，当然要快嘛。” 之后，呼延炫龙凭借优秀的技术顺利抢了几次球，但铜球等人看似分散，却堵住了他每一个射门的角度。 好不容逮住空隙射门，但那球就仿佛瞎了眼，径直就卡进了冰面上的窟窿里，三次，还有两个球，稳稳的被铜球截住，半道夭折。 于是比赛结果就很凄惶。 输的霍英心里一股闷火，无论如何都不服气。 连李归海也露出憋屈至极的表情，显然也不服气。 “不服气？”王翼笑的满面春风，仿佛冰龙队输球是意料之中的事，还风轻云淡的过来问。 霍英立马像被摁下了机关，吐槽道：“当然不服气！他们这是占了环境优势，他们在这冰面上滑的时间久，自然适应了，我们又没有，第一场当然会因为环境出错！” 李归海补充道：“而且他们不走常规路，”顿了顿，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乱打一气，不讲战术，说换位置就换位置。” “就是就是，这个冰场条件太差了……” “还有他们都跑场外了，完全不按常理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控诉起来，显然都闷了一肚子火。 恰逢这时候铜球和快枪手慢悠悠的晃过来，只听快枪手道：“小朋友不服气吗？” 霍英径直道：“当然不服气，你们赢的不光彩！” “哎呀小朋友火气很大嘛，你说说，我们怎么不光彩啦？” 霍英竹筒倒豆子样叭叭叭道：“冰球场一般长56-61m、宽26-30m，比赛时你早带球过线了！还有你们场上位置说换就换，你们守门员竟然满场窜，还抽烟！你们还利用冰窟窿，还给我们使绊子，反正就是不光彩！” 铜球哈哈笑，反问道：“谁划线了？谁规定场上位置不能换了？谁规定不能用主场优势了？至于守门员。” 他故作叹息一声，继续道：“那有啥办法嘛，你们连我们都过不了，球都到不了他面前，他无聊嘛，抽根烟打发时间，顺便清醒清醒咋不成了？” 霍英瞪着眼，竟感觉无言以对。 虽然他说的都有道理，但就是感觉憋屈。 眼见霍英憋的脸都红了，李归海帮着开口道：“这场你们能胜并不是因为实力，有太多其他因素干扰，我们不服。” 呼延炫龙脸色很黑，冷冷道：“投机取巧。” 王翼朝着铜球摊手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们输了，啧，人家可都是业余的，隔三差五才打一回，你们连他们都打不过，还想去打职业赛？我看我们这次是来对了，这几天就住在这儿吧，什么时候能打赢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走。” “可是——” “可是你们就是输了，霍英，输了就要认！不要找那么多借口！”王翼截断霍英的反驳，继续笑眯眯道，“难道我们冰龙队这么输不起？” 这句话说的身后那群咋咋呼呼不服气的小伙子们都闭了嘴。 呼延炫龙却道：“在这个球场上，你们胜之不武，无聊。” 说完，转身就走了。 “教练，龙龙怎么走了？”霍英急忙道。 刚才呼延炫龙输了球那张臭脸，他可是越看越兴奋。 舒服啊。 没想到人直接走了。 “别管他，先管好你们自己吧！”王翼笑骂道。 他随即对呼延炫龙的背影喊到：“酒店地址我发你了，晚上记得回来，安全第一！” 铜球给王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担心。 霍英还是不服，眼睛里都是跃跃欲试的挑衅，只是没有说话。 快枪手见状就是一笑，朝他道：“小朋友就是火气大，来来，叔叔再陪你打两场，攻守转换，再给你十分钟熟悉场地，怎么样？来吗？” 霍英眼睛一亮，当即应道：“来！15分钟换位置，进球多者赢。” “成成，都听你的。” 另一边的铜球也笑眯眯的将李归海拎了出来，道：“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挺不服气啊，来来，叔叔也陪你玩两场，规则就按他们的来，输了待会负责给大家服务啊！” 李归海也一握拳，道：“好。” 铜球朝王翼使了个眼色，示意看好，别心疼。 王翼挑眉微笑，眼神意思更加明确：随便虐，加油。 然后冰龙队所有人就都站在湖边眼睁睁瞧着自家队里最优秀的两只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整整十五分钟，率先选择进攻的霍英一个球都没进，还没那说好要守门的快枪手抽冷子抢了三回球，好不容易射出去的球还有两个被人用冰杆抽飞了，那人还要抽空喊两句“哎呀又没进，”“咦，偏啦？”“啧啧，别往我冰杆上撞嘛这多不好意思！” 再十五分钟，攻守转换，那人的话就变成了“小心啦，要射门啦，呀，进了！”“哎不好意思，又进啦，你跑快一点嘛小朋友！”“呀呀，又进了？我瞧瞧这几个了？嗯……老王啊，我进了几个了？八个得有了吧？” 霍英简直要被他气吐血。 而另一边的李归海更惨，他做攻方的时候，铜球就是铜墙铁壁滴水不漏，愣是让他一个球都没进，还被那人不断嘲讽，都不知道他那张嘴是不是跟王翼一脉相传的，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比如：“小弱鸡又摔了？小脑发育没完全吧？”“啧，你怎么一个球都进不了？就这还打冰球？你是来羞辱冰球的吧？”“啊，怎么还生气了？要哭了？还是不是男人啦，这点事就要哭了？小娘炮！” 李归海都要气死了，恨恨咬牙：“谁哭了？” 半小时后，霍英与李归海都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冰面上，像是两条被命运狠狠鞭笞的咸鱼。 铜球与快抢手虽然也满头大汗，但两人都笑的格外舒畅，还当着他两的面交谈心得体会，言语中全是不经意的炫耀和蔑视。 快抢手道：“小朋友们还起不来呢，啧啧，这体力可真弱啊。” 铜球接腔道：“胆子也小，嘿嘿，逗起来可有意思，一点都不带反抗的。” 王翼又适时的在一旁道：“行啦，打半天球了，先弄点东西吃吧。” 又朝霍英两人道：“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整天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这回吃瘪了吧，都好好记着教训！我话放在这儿，不赢了他们咱们就不走！” 霍英和李归海都有些说不出话，此时心底那股不服才算是彻底被磨掉了。 而铜球等人也不再看从地面上相携爬起的两人，朝王翼道：“成啊，这湖里就长着一种鱼，味道超棒，等着，我给你弄两条尝尝啊。” 说着话就嗖的一下滑出去老远，就地找了个冰窟窿，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套钓鱼杆，就那么盘腿坐在冰面上开始钓鱼。 李归海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剩下的快枪手也朝王翼笑道：“他钓鱼的手艺不行，还得看我，你先随便转转，看我给你露两手。” 说着也转身就要走，却被霍英一把拦住，霍英急声道：“别走啊大叔，咱们聊会天呗，您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快的？我看您在冰面上滑的那叫一个顺溜，闪电一样，教教我呗。” 快枪手就笑，做沉思状。 霍英急的直搓手，眼巴巴的瞧着他。 半晌，却见那人恶劣的一抬头，道：“饿了，啥都想不起来了。” 霍英：“……” 霍英想揍人。 但快枪手已哼着歌坏块的奔去了一处冰窟窿处，优哉游哉的给鱼线挂饵，慢条斯理的开始钓鱼。 正文 第45章 神秘扫地大叔 霍英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缠着人道：“大叔您就跟我说两句呗，我真的特别服气，我就没见过比您还快的冰球运动员，不瞒您说，我以前觉着我们队的呼延炫龙是一等一快很准，现在见了您，我才知道，”他停了停，慨叹道，“他算个啥啊。” 这时候都不忘拉踩一下呼延炫龙，足见霍英对他这位队友的怨气有多重。 “真想学？” 霍英忙不迭点头，诚心诚意道：“真的。” 快枪手于是从身后的渔具里摸了摸，摸出一包象棋来，指挥霍英道：“来，摆上。” 霍英不愿意，道：“咱不说冰球呢么，怎么还摆象棋呢？” 快枪手眼睛一瞪，手就要去收象棋：“不跟我下？成，不跟我下我也不跟你说冰球，走吧走吧，我找个跟我下象棋的小伙子来。” 霍英一秒妥协：“别呀，下下下，我这就给您摆上！” 片刻后。 霍英催道：“您倒是走棋啊，您神游啥呢？” 快枪手稳稳提着鱼竿，不满的瞅他一眼，嘀咕道：“小朋友急啥嘛，这不还钓鱼呢，等我好好想想，顺便钓条鱼上来再走这步。” 霍英：“……” 霍英忍不住吐槽道：“有您这么下棋的吗？您怎么不干脆说明天再下呢？” 这句话却好像启发了快枪手，只见那干巴巴电线杆一样的男人眼睛一亮，击掌道：“你提醒的对啊，那你就好好记着这盘棋，咱们明天再来。” 霍英：“……”我不是提醒你啊我是想催你快点下啊！ 霍英哭丧着脸道：“别啊，我们过几天就要比赛了，教练可说了打不赢你们不让走，大叔啊您就教教我呗。” “赢了我才有可能赢了我们队啊，反正你不跟我下棋我就不跟你打，不跟你打也不告诉你怎么提速，嘿，鱼上钩了嘿！” 他一提鱼竿，兴高采烈的将一只鱼从鱼钩上卸下来扔进了鱼桶里。 霍英看着那傻乎乎还在桶里扑腾的鱼，感觉那就是他自己。 而另一边的李归海也没好到哪儿去，少年本就是做惯农活的人，勤勤恳恳的跑前跑后帮人凿冰窟拿渔具装鱼饵，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奖励，反而得到了铜球那厮的嘲讽。 铜球道：“小弱鸡这是干啥呀？讨好我让我下次给你放水？” 李归海听见“小弱鸡”这三个字的不服被强行压下，回道：“不是，我想请教大叔您，您是怎么——” “请教？”铜球夸张的放大了声音，像是听见了多大的笑话一样，他用手指戳了下李归海的脑袋，“我说的你听的懂吗？还请教，快别逗了，小朋友老老实实做个弱鸡就行啦。” 李归海握拳，强忍怒火。 那铜球忽的提了一下鱼竿，继而大声笑道：“上钩啦，小弱鸡，把桶提过来，快点的。” 李归海默默将鱼桶提到他面前，还未放下，就听噗通一声，那条原本挂在铜球鱼钩上的鱼已经落在了桶里，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水。 铜球满含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球打的差就算了，这咋人还这么笨呢？这都能弄一头水，啧啧，你说你打球吧，速度不行人也不机灵，钓鱼吧，连鱼都能弄你一头水，你还能做什么啊？” 李归海深吸一口气：“大叔，我刚才是输给了您，但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 “哎呀别说话，我鱼咬钩了！”呼啦从水里提出一条鱼，又将那鱼扔给李归海。 李归海冷不防被扔了条活鱼，手忙脚乱的没接住，那鱼飞快的蹦跶了两下落在冰面上，又窜回了水里。 李归海脑门上还有那鱼尾巴甩过来的水，一张俊俏的脸都憋红了，拳头握的紧紧的。 半晌，默默松开。 不能揍，不能给教练惹事。 …… 而另一边，呼延炫龙郁闷的脱离了队伍，只身带着自己的装备找到了一家公共冰球馆。 此时正值傍晚，冰球馆里人影稀疏，放眼扫去，竟只有一个穿着一身工作制服的中年大叔在打扫卫生。 呼延炫龙还在琢磨方才在爱打不打冰球俱乐部输的那一场冰球，心情格外不美妙。 他轻轻吐出口气，换上自己的冰球装备，将心里的东西都彻底放空，翩然进了冰球场。 方才到底是输在了哪里？ 可还不等他开始训练，那大叔就遥遥大喝了一声：“这里不能训练了，没看都打扫卫生了吗？！” 呼延炫龙眉锋不自觉的一蹙，道：“冰球馆的闭馆时间还没到，为什么不能训练？” 那大叔已然到了他面前，蛮不讲理道：“我说不能就不能，赶紧走。” 呼延炫龙看着面前这张大叔脸，一股无名火就从心底窜了上来，道：“规定时间还没到，我付了钱，就有权利使用场地！” 那大叔不耐烦的瞥他一眼，似是极为嫌弃，道：“看你这一身，职业冰球运动员？啧，想训练也行，跟我比一场，赢了我豁出去今天不下班了，等你训练到尽兴，输了立马滚蛋。” 呼延炫龙自上而下打量他，面无表情道：“找虐？” 看这男人的年纪，约莫也是四十左右，还真是巧了，跟那铜球跟快枪手差不多，呼延炫龙本来想默默消化的火气忍不住就有些转移到了这大叔身上。 谁想这大叔嘴角竟挂起一丝比他还傲慢的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行了，赶紧上场，输了赶紧滚蛋。” 呼延炫龙下巴微抬，眼睛都不带往下瞟的，道：“好。” 那大叔道：“十五分钟赛时，既攻且守，会吗？” 呼延炫龙毫不犹豫道：“会。” 那大叔当即换了冰刀鞋，拎着扫把就要上场。 呼延炫龙看了看，忍不住提醒到：“你还没穿装备。” “那个啊，不用，穿了是欺负你。”那大叔摆摆手，顺便挥了挥手上的扫把，“再让你一根冰杆，快点，别耽误时间了，收拾完你我还要回家喝酒呢。” 呼延炫龙：“……”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这是瞧不起谁呢？用无论是长度还是弯曲度都不如冰杆的扫把当冰杆击球，这哪儿是要给比赛添趣味，这分明就是来打脸的！ 呼延炫龙心底冷笑，再不多说。 没有裁判，两人也不需裁判，只随意将冰球抛开，继而同时滑动身形去抢球。 呼延炫龙心无旁骛，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了球的轨迹，冰杆一伸，就将冰球扣住在了自己冰杆下。 当即在冰场上风驰电掣的朝着对方球门方向滑去。 那大叔不疾不徐的跟在他身后，直等他手臂一动将将要射门时，才骤然矮身，扫把从他两腿间的空隙伸过去用力一扫。 嗖。 冰球立马从呼延炫龙冰杆下滑了出去，那大叔脚下用力极准，只一下不仅让自己站直了身体，还借力滑向了冰球滚动的方向。 呼延炫龙还处于那不要脸打法的震惊中，只这一愣神的功夫，那扫把就刷的一下扫过冰球。 砰。 冰球稳稳落网。 那大叔朝呼延炫龙扬了扬下巴，嘴角不屑的下撇，神情里的轻蔑显露无疑。 呼延炫龙哪儿受得了这种挑衅，当即旋身又被红布罩头的斗牛样又冲了过去。 三分钟后，大叔从他身侧切过，角度刁钻无比的用扫把拦截了他的球，又一个反手射门——进了。 十五分钟后，呼延炫龙怔怔的看着那又一次落在己方球网里还在弹跳的冰球，有些难以相信。 一共五个球，每一个都是他抢到的先手，可每一个，都是在他要射门的一刹那被那仿佛有魔性的扫把横空夺走。 每一次都是。 那个大叔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从来不抢先手球，但总在他要射门的最后一刻稳准狠的出手，实在是……可恨，又可怕。 那大叔漫不经心的拎着扫把，刚要说话，却见呼延炫龙脱下冰球服，掉头就走。 大叔在背后喊了两声，没叫住人，面上登时路出些懊恼神色，心说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还敢那么目中无人！ 说让滚蛋就滚蛋，也滚的太快了点吧！ 正腹诽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冰球馆里又风风火火的转进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呼延炫龙。 只见少年手里拿着两瓶水，先给那大叔一瓶，素来山松孤柏样高傲的面上却难得带了些谦逊的柔和，道：“我输了，也滚了。” 大叔：“……” 那你可真是讲信用啊！ 呼延炫龙仍维持着自己高冷人设，冷冷道：“我现在又滚回来了，特意回来请教你，所以，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是职业队的吗？” 大叔无语半晌，见面前的少年还一副特别认真的模样，登时哈哈一笑，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才慢条斯理的将水瓶盖拧上，慢慢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呼延炫龙脸色顿时乍青乍白，咬着牙道：“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局，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再来！” 那大叔自上而下斜斜扫他一眼：“就你这样的，想跟我打球？呵。” 呼延炫龙简直气的要爆炸，可他又迅速冷静下来，道：“刚才是你主动找我的，现在换我，很公平，难道你不敢？” 那大叔又喝了口水，道：“找虐？” 语气同呼延炫龙先前一模一样，神情却比他方才还欠揍。 呼延炫龙顿感憋屈，双手握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也似：“打不打？胆小鬼！” 胆小鬼大叔哈的一笑，道：“成，不过我打球没有彩头不行，这样，你赢了我还请你吃饭，我赢了，你就把这冰球场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怎样？” “行！” 正文 第46章 龙哥一起睡啊 于是第二场两人单独的比赛飞快开始。 全场都是大叔不屑的“没吃饭吗？会不会打球？”“就这水平还职业球手？丢人！”“啧，废物！” 比赛终于在大叔越来越刻薄的话语中飞快结束。 呼延炫龙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整个人都有些呆怔，似乎从来没想到能有人在纯技术上将他虐的这么惨。 那大叔麻利的将扫把丢给他，口中还道：“干活吧，长点记性，以后老老实实缩在你们队里，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呼延炫龙接过扫把，默不作声的去扫地拖地，却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道：“明天我还来！” 那大叔挑了挑眉，浑不在意道：“来呗。” 呼延炫龙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明白了自己挑战的意思，这才转身走了，向着王翼发给他的酒店走去。 而另一边，早已回到酒店休息的霍英和李归海正关起门来叭叭叭的吐槽。 刚将李归海的话听到一半，霍英就炸了毛，愤愤不平道：“靠，这什么人啊，都这样了你还不当场揍他，你怕啥？！” 李归海垂下睫毛，讷讷道：“不是，没有怕。” “你不怕你就这么忍了？”霍英激动的几乎从床上蹦下来，“真是看不出来，铜球看起来敦厚又老实的，人品这么差！嘴还毒！要是我，我当场就揍他了！” 李归海沉默了下，道：“不能给老师添麻烦，” 顿了顿，故作轻松的看向霍英，戏谑道：“你也别吹牛，光体型你就跟人家差一个等级，你还揍他？难道跳起来照着人膝盖就是一个狠拳？” 霍英：“过分了过分了，他不就是比我高那么两公分嘛，你说你到底跟谁一个阵营呢。” 李归海就笑，道：“在正义的阵营！” 霍英随口抱怨道：“你也就和我皮，有本事揍那铜球去，哥们还给你围场子，你敢去？” 李归海心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两人都听见走廊传来一阵模糊的喧嚣，依稀是呼延炫龙的声音。 霍英一下来了精神，套上外套就往外走，口中还道：“八成是呼延龙龙又惹事了，我去看看。” 说话间人已到了外间，果然见呼延炫龙背着自己的冰球护具，一身冷漠又尴尬的站在楼梯口，而他身边还站着酒店服务员。 那服务员道：“真的不好意思，这边酒店房间已经订满了，现在腾不出来了，要不您看您有没有相熟的人，挤一挤？这附近荒僻，只有我们这一家酒店能住宿，您看……” 呼延炫龙冷淡的将护具包往上扶了扶，道：“那借一条毯子给我，我在你们大堂沙发上休息一晚，明天有人退房就给我办一张。” 霍英从远而近，恰巧听见了这两句话，当即叫道：“怎么回事儿啊，龙龙你没地方住？教练少算了你吗？” 不等呼延炫龙回答，他就自顾自笑道，“成啦，多半是老王没想到你会回来，就抠门的把你拿一间房的房钱给省了。” 呼延炫龙仍是神色冷淡的不搭理他，只朝着服务员道：“麻烦给我拿条毯子。” 服务员面色为难，求助的看向霍英。 霍英没皮没脸的一笑，上前就去勾呼延炫龙的脖子，道：“别啊，有我在，哪儿能让龙哥你没地方睡觉啊，走走，跟我睡，我床大，勉强收留你一晚啊。” 呼延炫龙没有做声，似乎还在犹豫。 那服务员上道的帮腔道：“现在天已经很冷了，就算我们大堂开着空调，晚上过夜也还是很冷，您不然就跟您朋友挤一晚吧？” 霍英不等他拒绝，当即就拐着他肩膀就朝自己房间带去，嘴上还道：“可别难为人家服务员啦，我和归海儿身上又没带毒，放心的跟我们睡！” 李归海也早已出了房门，此时见霍英将人领了回来，也热情道：“对，快进来吧，外面冷得很。” 呼延炫龙面色依然冷冷的，但到底没拒绝这两人一再的热情，微微点头，道：“谢谢。” 霍英笑了一声，将人带进房间，就忙不迭的给人找一次性拖鞋，口中还道：“你今天去哪儿了啊？我跟你说，今天那俱乐部的大叔技术真的棒，你要是没走，还能让他们指导你一下，现在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说着话将一双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扔给呼延炫龙，满脸都是得意神色，活似自己捡了什么大宝贝，绘声绘色的向呼延炫龙夸赞快枪手的冰球技术。 呼延炫龙一直淡淡的，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自己在公共冰球馆遇见的那个扫地大叔，感觉自己从前的自信都被那人轻轻巧巧击碎。 那个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的大叔用实力教会了他——天外有人。 李归海将还在一旁互动的两人瞧了一瞧，又打量了下房间里的床，提议道：“把两张床并起来吧，单个床睡两个人怕是有点小。” 霍英当即应道：“好啊，来来，移一下，龙哥搭把手啊，别光站着。” 呼延炫龙扫了那两张并排的单人床一眼，拒绝道：“不用了，我打地铺就行。” 霍英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生动表情，道：“别逗了龙哥，你看看这地毯，都脏成什么样了，哪儿能睡人啊？你也不怕上面有跳蚤老鼠啥的。” 呼延炫龙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画面，登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心说看着还算干净。 霍英忍不住笑：“行啦，都是男人，不就睡一张床嘛，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跟归海儿又不会吃了你。” 李归海露出靠谱的笑，道：“将就一晚吧，明天估计就有空房间了。” 见他仍不为所动，霍英于是继续危言耸听，道：“这地毯都八百年没洗了，不定有多少细菌呢，等你睡上去，就沿着你的衣领啊、袖口啊爬到你身上去……” 呼延炫龙忍不住又一次向他发射了死亡凝视，奈何霍英皮厚，半点都不在意，还在继续说些有些没的吓唬他。 呼延炫龙就是脾性再冷，也不好再拒绝这么明显的热情和好意，于是微微点头，道：“谢谢。” 霍英当即高兴了，干劲十足的拉着两人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 李归海主动将床铺铺好了，朝两人道：“中间会有点硌，我皮糙肉厚睡觉也沉，就我睡中间吧。” 另两人都没有异议，各自躺在了一边。 可能是白天难得的输球让他们都有些心情澎湃，三人都迟迟没有睡着，霍英终于将自己的话痨本色发挥了出来，跟大家热烈的讨论那场球的输球点和犯错点，还顺带吹捧那虐了他一下午的快枪手。 李归海性子虽有些沉，也禁不住有人持续聊他感兴趣的话题，没几句两人就聊的火热。 片刻后，呼延炫龙也被这绝佳的聊天气氛带了进去，轻声与他们分享自己打冰球的感觉。 并不算宽大的拼接床上，三个性格迥异的少年终于抛开白天的种种杂思，开始天南地北的瞎聊起来，那股原本始终将呼延炫龙与大家隔离开的冰墙悄无声息的消融。 …… 而另一边，王翼带着铜球、快枪手等人却都聚在了一起，悠闲的找了家澡堂泡澡，边泡澡还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天。 “老王可以啊，这次带来的小崽子都很不错嘛，各个都劲头十足啊，”快枪手靠在澡堂壁上，一边抽烟一边笑道，“我看今天跟我的那个小崽子，很有当年我的劲头嘛，那一股子越挫越勇的劲儿，哈哈，我喜欢。” 王翼手里正拿着一杯酒，闻言笑眯眯的谦虚道：“他就是太鲁莽了，年轻，性子急，还躁，这次也就是想让你好好磨一磨那股子劲儿。” 快枪手哈哈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咋还一股子焉坏儿味呢，以前上学的时候阴我们，现在做教练了阴学生，你也不怕他们背后套你麻袋！” 王翼反驳道：“别血口喷人啊，我上学时候可是优等生，谁有空折腾你们？” “你甭不承认，当年骗我说我女神就爱肌肉男的是不是你？”铜球说起这事儿还一脸愤愤，“结果老子天天锻炼好不容易练出一身肌肉，女神说他喜欢斯文少年，嫌老子块头大！那可是老子的初恋啊！你说你损不损？！” 几人登时都笑起来，只听另一个中年男人插话道：“他当年干的那是人干事？偏偏长了一张斯文败类脸，小姑娘都爱这个，老子当年在国家队最不服的就是他！” 若是呼延炫龙在，他一定立马就能认出说话这人，正是在公共冰球馆里用纯技术狠狠虐他的那位大叔。 王翼也跟着笑了两声，这才转向铜球道：“你怎么说？” 铜球道：“跟你说的一样，是个好苗子，就是火气不够，哈哈，太拘谨了，不够冲！”他用手比划了个圈，“他给自己设了个套，钻不出来就畏畏缩缩的，没事，能调教。” 王翼与他碰了碰杯道：“那这小崽子你可好好教，半个月后我要看不到一个崭新的好小伙子，唯你是问啊。” 铜球道：“到时候你可别心疼，这种孩子就是要撒火，撒一次就好了，哈哈，青春嘛，就是要敢拼敢闯！” 王翼露出怀念的笑，道：“是啊，就像我们当年一样。” 正文 第47章 师傅我坚持不住了 几人登时都有些惆怅，那段让他们尽情挥洒的激情岁月又在记忆里翻腾。 王翼喝了口酒，转向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道：“独狼，你呢？在冰球馆里截住他了？” “当然，”被称作独狼的大叔晒然一笑，道，“那小崽子傲的很嘛，又狂又野，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我啊。” 他眼里露出赞赏的笑意，也喝了口酒，另一只手却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左腿上摩挲了下，继续道：“天赋好，技术好，就是傲气，得好好磨。” 其他三人都笑起来，王翼道：“现在知道你当年多气人了吧，不合群，打独球，教练都差点被你活活气死。” 独狼也笑，道：“我可没他这么明显，我那都是悄悄的嫌弃你们——” “嘁！” 王翼等人齐齐表示不屑，铜球道：“可别逗了，就您还‘悄悄’呢，那鼻孔都恨不得戳天上去，跟我们打球就好像多玷污您老人家清白一样。” “可不是，得亏最后跟老王一起进了国家队，不然我看咱教练都要生生短寿十年！”快抢手接口道。 王翼继续吐槽，道：“进了国家队也没收敛，那性子叫一个“独”！” “行了行了，老子现在给你带崽呢，老王你给老子留点脸。”被三个损友损的坐不住，独狼忙不迭打断他们，继而又慨叹道，“当年吃了打独球的亏，这辈子算是跟冰球队没缘分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怅然，不约而同的想起他被迫退役的那一次受伤。 那一次独狼在冰球比赛中伤的很重，让他的左腿现在都不能太激烈的运动，而这一切原因，说到底就是因为当年他太过孤傲，在比赛场中太过特立独行，被对方钻了空子。 王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慨叹道：“那时候太年轻了。” 独狼也洒脱一笑，道：“可不是嘛，太年轻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犯的错在这孩子身上重演。” 王翼感激的与他碰了一杯：“那剩下的这些天，就拜托了!”又一并朝另两人举了举杯子，“还有你们啊。” 铜球爽朗的喝完一杯酒，搭着王翼肩膀道：“就上午那一场球下来，我就知道你这次带的这一批小崽子各个都抗揍，好的很，再经过我们三给你把那三个拔尖的特训一番，这要是都拿不到冠军，那绝对是你的问题！” 快抢手应和道：“对对，好队员我们给你调教了，要是还打不赢其他队，你这教练也别干了，误人子弟嘛那不是。” 王翼自信道：“放心，只要这三个小子的问题解决了，我一定能带他们拿冠军！” “冠军算什么，”独狼道，“带他们进国家队！他们生在好的时代，比我们都强，他们应该进国家队！” 快枪手兴奋道：“对，国家队，一定要进去，我跟铜球当年没进去，简直是一辈子的遗憾，这次别人不敢说，我两带的小崽子你一定要带他们进国家队！” 王翼郑重道：“好！” …… 次日一大早，霍英和李归海就又窜到了爱打不打俱乐部中，霍英还特特鼓励了李归海两句不要怂，这才颠颠的奔着快枪手去了。 那快枪手一瞧见他就笑，道：“你小子倒是来的早。” 霍英狗腿的将手上的豆浆油条递过去，道：“这也没您早啊，来，吃点啊，别客气，我就怕您早上没吃饭，特意给您带的。” 快枪手不客气的接过，领着人就朝外走，边大口吃油条边道：“态度这么殷勤也没用，不跟我下棋我就不跟你打冰球。” 霍英：“人家都说吃人嘴短，您老这不但不虚，咋还这么难哄呢。” “下不下？” “下，下！”霍英无奈投降，“那下完了咱可说好要指导我冰球啊，别耍赖啊。” “嘿，这话说的，我忽悠你有啥好处？放心吧，保管教！”快枪手就领着他往外走，口中还道：“今天不在这冰球馆里下，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片刻后，霍英看着快枪手停下的地方，目瞪口呆。 那是一个在俱乐部附近的公园，公园里空空旷旷，好久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而转过几个弯，就见到一个休憩凉亭，里面倒是聚集了不少老大爷，三三两两的摆着象棋，时不时聊两句，气氛很是热闹。 霍英四处张望了下，眼睛里充满了怀疑：这里还有地方打冰球？ 可他没琢磨多久，就被同那些老大爷寒暄过的快抢手拉着坐在了石凳上。 对面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大爷，带一副黑框眼镜，看着眼神格外不好。 霍英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快枪手笑眯眯的跟老大爷道：“大爷，就是这小伙子，棋艺好的很，也爱下棋，您就跟他来一局，指点指点他。” 霍英面上笑成一朵花，内心毫无波澜的吐槽：不，我的至爱是冰球，象棋是什么？不懂不明白不知道。 老大爷慢吞吞的点头，又扶着眼镜仔细打量霍英，边看边倾身超前，看的十分费力。 霍英：“……” 感觉更不好了。 他主动往前凑了凑，让老大爷看的更清楚。 老大爷终于看清了，笑着朝快枪手竖起一根大拇指：“这小伙子好，嗯，模样俊，精神头也好，有对象了没啊？” 霍英：“……” 别这样我还小我还是个孩子！ 快枪手噗嗤一笑，道：“大爷，您这眼神越发不好了啊，人孩子才多大，不着急不着急……您先跟人下盘棋吧，他眼巴巴看着呐。” 老大爷又咕哝几句，这才慢吞吞的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摆弄棋子。 幸好他眼神虽然不好，下棋却没眼神那么不靠谱。 霍英啪啪啪的摁着棋子，将老大爷的棋咬的死死的，两只马没两步就跳到了人家的那半边去。 老大爷慢吞吞的动着小兵，堵死了两只马的脚步，慢条斯理的将那两枚躁动的棋子吃掉：“不要急，年轻人啊，多想想。” 霍英急躁的抖着双腿，又躁动的派出了他的小兵，笑嘻嘻道：“小心啊大爷，我要将军啦！” 老大爷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道：“再看看……哎呦，你的炮没了。” 霍英定睛一瞧，果然没了，登时又忍不住焦躁，随意摆了一步。 那老大爷又看他一眼，道：“将军！” 第一局，霍英败。 老大爷慢条斯理的去喝水，还与其他老大爷聊那一局棋。 “年轻人太急啦。” “没耐心，那一步炮动的太早了。” “……” 霍英转头去看快枪手，眼神直白：棋下了，该冰球了吧？ 快枪手将他的头转回象棋前：“好好下棋，赢一局就带你去打冰球。” 霍英幽怨的看着他，用目光无声的控诉。 奈何快枪手心硬如铁，不仅忽略了他的控诉目光，还过分的同其他老大爷笑着打趣。 霍英委委屈屈的继续下棋，落子速度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焦躁。 第二局、第三局……第五局，败。 快枪手忍不住敲他的头，训道：“你下这么快干啥？慢慢下，多看看全局！多想想！” 霍英不服道：“都一上午了，这下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咱还要练冰球呢。” “年轻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下棋！”老大爷乐的呵呵，今天棋下的舒坦啊！他打定主意要和霍英再来个八十回！ 又是一局开始，霍英早就心浮气躁，上来就接连被老大爷吃了三子。 快枪手实在看不下去了，敲了下霍英的头。 “你下这么猛.干嘛？” “象棋不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吗？”霍英还一脸无辜。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你当是上战场呢？”快枪手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面前这个小家伙。 霍英还一脸得意道：“棋盘如战场吗？你看这楚河汉界，不就是战场吗？” 快枪手实在无语：“你要是下不赢，别想着我教你冰球！” “小伙子，你输了啊！”老大爷开心道。 什么叫做虐菜他不懂，但是他今天的象棋下的是真的舒服。 又是一局结束，霍英手都有点抖。 “继续！” 棋盘摆好，再度惨败。 霍英哀嚎一声，如丧考妣！ 快枪手被他哭丧的脸逗笑，还是点拨道：“打冰球就跟下棋一样，棋盘就是球场，棋子就是队员，你连棋都下不好，还想打冰球？” “你现在就把这个棋盘当做冰球场，每个棋子都是你的队员，谁在什么位置，如何互相配合！” “诶呦……”霍英抖了抖，嘴上反驳道：“这明明是象棋！怎么能当它是冰球啊？” “ 不是让你想象吗？你只要把它想象成冰球就行了！”闪电大叔又打了他一掌。 “怎么进攻怎么防守！你认真看认真想！每一局棋，都可以看成一次比赛，你要怎么赢？去好好琢磨！ 现在你就是教练！！ 你要让你的球队赢得比赛！ ” “我知道了……”霍英垮着脸，嘴上虽然这么回答，行动根本跟不上，他一直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战线一拉长，时间一久，他坐在那里，身上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子爬过，坐立难安。 “集中注意力！” “用点心啊！” “你能不能不要看来看去？” “你是一点儿也耐不住性子！” “喂喂喂！ 你怎么还打瞌睡呢？” 霍英的棋没赢过，快枪手的声音没停过。 霍英终于嚎啕，师傅，我坚持不住了！！！ 正文 第48章 收拾熊孩子 整整一个下午，别说领略思考了！他一分钟都没有安分过！棋下的乱七八糟！布局也很差！ “小伙子，今天很好啊，咱们明天继续，我就喜欢和你下棋！”老大爷呵呵笑道，起身离开。 快枪手实在是无奈了。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算了，明天再来！” 霍英耷拉着脑袋，道：“行吧。” …… 而另一边，李归海跟着脾气格外不好的铜球到了一家老旧的孤儿院中。 孤儿院离冰球俱乐部并不远，坐了几站公交就到，黑铁门旧房子，虽然是现代楼房，到底比市中心那些设施完善的建筑少了许多锐气。 里面有十来个不同年龄的小孩在嬉闹玩耍，还有小孩子在一旁哇哇大哭，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乱。 孩子清脆而嘈杂的声音隔着铁门传入铜球和李归海耳膜，铜球大咧咧的推开门，指着里面的孩子道：“你不是说想学冰球？把这帮小崽子收拾服帖了，老子就教你！” 李归海看一眼那些小孩，又看一眼人高马大的铜球：“好。” 铜球抱臂靠在孤儿院的铁门上，粗着嗓子跟迎出来的孤儿院院长说笑寒暄，而李归海深吸一口气，走向了那群小孩。 刚一靠近，还未开口，便被一个奔跑的孩子用水枪射了一身水，他眉头蹙了蹙，和声道：“小朋友们，跟哥哥一起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啊？” 虽然口上这么哄小朋友，但他其实根本没想好跟他们玩什么，他只是想把这些疯玩的小孩子们聚起来。 可惜小孩子们不给他面子，虽然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好奇的跑过来问：“玩什么呀？大哥哥，你有糖吗？甜甜的？” 他还未说话，身后便有一个孩子径直撞到了他腿上。 李归海忙转身去看那抱住他腿的孩子，耐心道：“撞疼了吗？” 那孩子摇了摇头，朝他露齿一笑，撒开手就又跑了，跟其他小伙伴飞快的绕着李归海跑圈，而那个拿着水枪的孩子则不断的用水枪朝他们喷水。 “停下，等一下，你们过来乖乖坐好，哥哥给你们讲故事。”李归海被水枪误射了好几次，衣服表面都湿了一层，连脸上都沾着水，那些捣蛋鬼还抓着他的身体挡同伴的子弹，发出高兴的尖叫声。 李归海被弄的手足无措，衣服都要被那几个小屁孩扯掉，他急的大叫：“停下，都过来坐好！”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嘶声叫着院长妈妈，另外几个原本自己玩耍的小孩也被引动的大哭起来。 这一刻，李归海感觉前所未有的艰难。 面目慈祥的院长原本在跟铜球说话，听见声音忍不住望了一眼门内，折身就要往里走，却被铜球一把拦住。 铜球道：“吕院长别担心，我这学生应付的来，一会儿就没事啦。” 吕院长微微笑道：“那孩子看着腼腆，孤儿院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他怕是会很狼狈。” 铜球道：“熊孩子治他正好，这小孩就是太软了，不经过熊孩子的洗礼，他就不会知道自己可以多有威严！” 吕院长笑了笑，道：“那行，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孩子们就交给你们了。” 铜球大咧咧的应了，吕院长这才转身去了。 而李归海已然被不听话的熊孩子弄的格外烦躁，耳边还有那些孩子起哄似的叫声和哭声，他一把摁住在他周围跑来跑去、还拿着水枪乱射的男孩，又朝着其他还在嚎叫的孩子叫道：“不许哭了！都过来！” 孤儿院里的各种嗓音齐齐一静，孩子们都小心翼翼的窥视着他，那被抢了水枪的男孩在他手底下扭动，嘴里还小声叫道：“放开，放开。” 李归海放开了他，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努力平心静气道：“哥哥想跟你们一起玩，我们一起玩个比水枪更有意思的游戏啊。” 那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小动物般警觉又机灵的问道：“那哥哥你想玩什么啊？我不听故事！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我都听腻了！” “我也不听，”另一个小朋友同样举手抗议。 “不听不听……” 十几个小孩像是被那几个大孩子的声音鼓励，顿时又嘁嘁喳喳的叫嚷起来。 李归海感觉耳朵里嗡嗡的，像是走进了嘈杂的菜市场一样。 小孩子们各自大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思想，每个都努力的想让自己被听见。 李归海尽力想让他们安静下来，急的额上都开始冒汗。 但孩子们却显然已察觉到他是个纸老虎，根本没在怕的，刚聚集在一起的孩子们没有从他那里得到新鲜的、吸引人的游戏，已开始三三两两扎推玩闹。 李归海回头看向铜球，铜球若无其事的望天，仿佛这孤儿院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回到酒店的时候，李归海整个人都很颓靡，原本不多话的他忍不住朝霍英吐槽道：“真的，太难搞了，你都不知道那些熊孩子有多可怕！” 霍英自己被公园里的老大爷们虐了一天，也被虐的满心郁闷，但看见李归海那痛不欲生的模样还忍不住笑：“不就是几个小孩子嘛，那有啥难搞的，你明天再去，就给他们带点吃的，保管一个个乖的跟小狗似的。” “嗯，明天带点糖果过去试试，”李归海揉捏着酸痛的手臂，还疑惑的道，“你说铜球大叔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让我带孩子？还说只有我让这些孩子听话了他才教我冰球……我想不通。” 霍英大喇喇的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大概这种有点门道的民间高手都得有点怪癖，那快枪手还爱下棋呢，今天拉着我去公园里陪一群老大爷下了一天，我的天啊，你看看我这两眼珠，那里面现在还全都是车马炮呢。” 说着又十分感同身受的拍了拍李归海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咱们这就是做关门弟子前的试炼，加把劲不要怂，就一个字，干！” 李归海“唔”了声，很有气势的应道：“那就干！不过是一群小屁孩！”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不过铜球大叔要是能在我带完一天孩子后跟我打场球，那就更好了。” 霍英就笑起来，大有同感的点头道：“可不是，我也希望能在结束下棋后跟快枪手来一场，哪怕听他聊两句冰球也好啊。” 两人登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正执手相看泪眼，就听门口又一阵响，呼延炫龙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霍英朝人招呼了声，得到了一声应付的回应。 霍英下意识去看李归海，眼神极为困惑：龙龙又去哪里野了？累成这样？ 李归海回以同款疑惑眼神。 于是两人直眉愣眼的盯着洗漱完准备睡觉的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 他想了想，跟小伙伴交流道：“打了一天冰球，对方很强。” 说完安静的闭上眼睛，睡了。 霍英：“？？” 然后呢？你就睡了你睡得着吗？！你经验呢感想呢？你起来！ 呼延炫龙当然睡得着，还睡得很快。 李归海露出个佩服的表情，心说还是龙龙心大。 次日，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早起了，又不约而同的翘了王翼给大家安排的训练课，直奔三个不同的场所。 这次来到孤儿院，李归海立马拿出了他的杀手锏——糖果。 小孩子们果然很喜欢，叽叽喳喳的围在他身旁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抓到糖果却又一窝蜂的跑开。 李归海：“……” 感觉像被用过就丢的免洗筷！ 可他这双免洗筷没被丢多久，几个吃完糖果的小孩子就又甜腻腻的凑到了他身边：“哥哥哥哥，再给我一个糖果吧，我还想吃，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了！” 李归海随手摸了把口袋，给他们抓了糖果，口中道：“听话的小朋友才有糖果，你们过来，哥哥教你们做体操，做的好的小朋友奖励两个糖果啊。” 小朋友们都不情不愿的样子，李归海用手机播放了适合小孩子喜欢听的音乐儿童音乐，自己带头开始做，边做还边看那些小孩，道：“都排好队，跟着我做……每天做一遍，身体就会棒棒的不生病，一、二……” 他活动着手腕脚腕，还为孩子们喊着节拍。 但在他身后跟着做的孩子寥寥无几，甚至还有大些的孩子嘲讽道：“好傻啊，像个崴了脚的笨鸭子！” 笨鸭子李归海：“……” 他说：“做不好的才是笨鸭子，来，左腿抬高朝侧前方跨步……” “不要，腿好酸，动作也不好看。”又有孩子抗议，还鼓动小伙伴道，“他买的糖果不好吃，没有院长妈妈那里的那种好吃，我们去找院长妈妈要，不用做操！” 小孩子们总是容易被煽动，当即就有好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同意了，欢快的跟着那小男孩就要朝院长室奔去。 李归海见势不妙，忙叫道：“都回来，不要走——” 话音还未落，那几个孩子就已呼群引伴兴高采烈的跑走了。 李归海险些没被气吐血，感觉极为麻爪，这些孩子太难搞了！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的熊孩子这种生物？！ 简直让人崩溃！ 正文 第49章 你瞅啥 可怕的是有那几个跑掉的带头，剩下的更不好好做了，甚至还有个粉团似的小女孩过来抱着他的腿撒娇要糖。 李归海没抗住，给了。 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孩子又一窝蜂的扑到了他面前要糖，甚至几个胆大的还去掏他的口袋。 李归海：“……” 求问熊孩子不听话应该怎么教育？！在线等挺急的！ 他此刻正高举着双手，生怕那些不安分的小手连他手里最后这点存货都扒拉去，嘴里还哄他们道：“不能抢啊，跟哥哥做运动才有糖果拿啊” 而那些熊孩子各个都像没听见，完全自顾自的伸手争抢。 此时的李归海被这些孩子弄的有些狼狈。 他想到了早上对他冷冰冰的铜球，那副笃定他做不到的模样，又看着面前这些完全不受控制的熊孩子，有些委屈，还有些窝火，当即就怒斥了一声：“停下！” 小孩子们天性敏感，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怒气，登时都有些怯怯的松了手，连那几个胆大的毛头小子也不例外。 李归海有些惊喜，因为他发现了制服这些熊孩子的方法——凶。 他板着脸，冷声道：“都过来站好！” 孩子们像是感知到危险的小动物，眨巴着眼睛怯怯的移动到了他面前。 李归海看着他们乖顺的模样，感觉自己已摸到了对付熊孩子的敲门，心神大定，又琢磨着训练这些小朋友多半和教练训练他们差不多，当即回忆了下王翼训他们时的模样，心里定出了对待这帮熊孩子的方案。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家教练的确很有一套，尤其是在训练队员方面！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彻底将王翼训练他们那一套删删减减用在了这帮熊孩子身上，还加了一个小蛋糕做奖励筹码，终于让这批熊孩子听他的指令了。 第三日下午，铜球进来时李归海已让熊孩子们排好了队，自己则在前方给他们做动作指导。 “抬腿！”李归海示范的抬起了左腿。 小朋友听话的抬起腿，虽然有好几个单腿站的颤颤巍巍的。 李归海又道：“向左踢。” 身后登时一片软绵绵的踢腿声，间或还有小朋友站不稳的左脚落地声。 铜球笑眯眯的看着，等他们做完一套儿童健身操，才笑道：“不错啊，才三天就让这帮小崽子这么听话。” 之前的李归海态度都是柔和的，连说话声音都不会太大，但此刻训练着熊孩子的他竟然学会了大声说话，甚至对他们说话时都有了一丝威严在， 他很满意。 李归海笑了下，眼睛发亮道：“那我算通过考验了吗？您可以教我打冰球了吗？” 铜球朝他招了招手，又领着他朝外走，道：“这关算你过了，不过学艺这种事，哪能只给你一个关卡，放心，咱还给你设置了一道考题，期待吧？” 李归海：一点都不期待，谢谢！ 他朝着人高马大的铜球提出了卑微的请求：“要不然，咱们打一场球再继续闯关？” 铜球翻了个白眼，冷酷拒绝道：“菜鸡，不打！”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路上没啥事，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聊一会天，咱东北人呢，没啥爱好，就爱瞎聊天！你就说你那个冰球吧，场上技术也还勉强凑活，但就是太怂！” 李归海：“啊？” “啊什么啊，”铜球又翻了个白眼，一边领着人朝车站移动，一边慢悠悠道：“小废物一个！别人带崽一天搞定，你花了三天，别人打球打的对方胆寒认怂，你打球打的自己害怕认怂，啧！” 李归海又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愤怒，反驳道：“我没有。” 铜球忽略了他的反驳，缺心眼似的继续道：“不过呢，我既然说了教你，说明你这还不算无药可救，只要第二关你过了，我就好好给你指点指点，让你这榆木脑袋也开开窍！” “还有第二关呢？”李归海顿时傻眼了。 …… 晚上，李归海躺在房间的床上，霍英刚洗完澡出来，看到他愁眉苦脸，问：“兄弟，你这是咋了？被小孩整抑郁了?” “我不用再去带孩子了。”李归海叹了口气，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霍英扑过去拍拍他，兴奋道：“这好事啊！ 你明天不就能打球了！” 李归海拉长了脸，苦闷：“并不能，那位大叔明天还准备了新花样等着我。” “诶？”霍英挑了下眉，心想说这些大叔还真是不省油啊，他安慰了一下李归海：“多大事儿啊！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刀山火海，还有你干不成的事！” 李归海默默的问：“你明天呢？” 被这么一问，霍英的脸像戳破的皮球，一下子扁了下来：“我啊看样子是和象棋死磕到底了……” 都下了这么多天了，他是一把都没赢过。 同样的时间，和昨天一模一样，二人正说到此处，呼延炫龙神色疲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呀！咱们龙龙回来了！”霍英跳起来，看到对方满脸的倦容，好奇的说：“这两天你在冰球馆咋样？和我说说呗……” 呼延炫龙没有理他，直接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霍英纳闷：“他这是去了趟兰若寺吧，被吸干成这样？” 想到呼延炫龙很辛苦的样子，李归海回答：“他可能是遇到黑山老妖了……” 霍英扑哧一笑，往床上一展：“说得对！” 因为要备战第二天，今夜三个人都睡得格外的早。 又是起一个大早，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前线。 李归海被铜球带到一个老.胡同里，青石砌成的墙边长满了青苔，老旧的地面湿滑，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巷子里陆续站着三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浓眉粗犷，特有的东北人长相，有高有矮，有的咂摸着大烟卷，吐了几口烟雾。 这些人都朝他俩看了过来，打量着二人，李归海被这烟味儿呛的捂住了口鼻，他往铜球大叔身后靠了靠，就像母鸡背后的小崽儿，走了一会儿，他索性低下头，不和其他人对视。 忽然，铜球停下来，李归海直直撞在他身上！ “到了，小崽子。” 李归海闻声抬头，入眼的是两扇贴着五颜六色格子的玻璃门，门把手上长着锈，非常老式的红木框，挂着硕大的几个灯，上面写着：跳一个舞吧。 诶？！！！李归海在线疑惑，这不是一家老式迪厅？他愣愣望向铜球，只见对方笑的有些诡异：“知道来干嘛吗？” 李归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不成？他弱弱地问：“跳一个舞？” 铜球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大白天跳什么舞？跟我进来！” 白天的迪厅不在营业时间，门大开着，李归海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伸头看了看里面，迈进屋子。 宽敞空旷的迪厅里，显得十分冷清，四个身材高大却模样怪异的人正在打扫着卫生，看到二人进来，纷纷抬头望了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干活。 铜球将李归海拽到跟前，说：“这是最后一道考验，如果你通过，我就教你打冰球。” 李归海看着面前这几个不是善茬的大老爷们，脖子一缩，“是什么？” 铜球指了指吧台位置，“看到那个光头了没？” 李归海的视线扫过去，吧台前面站着一个光头男人，寒冬的季节，他只穿一件艳丽花衬衣，脖子前挂一条粗粗的金链子，露出粗.硬的肌肉，和小臂上的纹身狂野，尤其那一只金手表格外惹眼。 小眼睛，鹰钩鼻，面相有些凶悍，他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我是大哥。 李归海吸了口凉气，“看到了。” “你现在需要走到他面前，然后对他说三个字。” 李归海一抖：“哪三个字？” “你瞅啥。” 李归海疑惑道：“你瞅啥？” 铜球重重拍了一下他脑袋，到：“不是对我说！是对那光头说！” 李归海万万没想到啊！ 他腿脚一软：“ 大叔，你是说笑的吧？”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不止那光头，这个屋子里每个人你都得说一遍！” 铜球推了他一把，催促着：“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叫你去就去！” 李归海揪住铜球的袖子：“不是！大叔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你不想打冰球了？”身后传来铜球浑厚的声音，“小子啊，可别让我失望。” 于是，李归海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逼着自己慢慢挪到了吧台。 光头正在摆放吧台上的酒器，斜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东北人的粗咧：“白天不营业啊！” 李归海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直勾勾看着对方，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光头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将手中的玻璃瓶重重一放，“你干嘛！” 李归海双腿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求救般回头看了一眼铜球，大叔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他快快快赶紧上！ 天啊！李归海内心真是陷入了恐慌，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却小的像蚊子哼哼：“你……你瞅啥……” 光头压根儿听不见，急躁地抓住李归海一推：“臭小子，你哼唧啥呢？！” 扑通一声，李归海被这一下直接推得坐到了地上。 他赶紧回头去看铜球，谁知大叔抱着手臂，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的眼神还在说你太弱了！ 李归海内心颤抖，只好咬着牙，提高了声音说到：“你瞅啥？” 正文 第50章 曾经的国家队队员 话音落下，全场陷入了寂静，在场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一次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光头目露凶光，走上前一把提溜起他：“臭小子，老子瞅你咋的？！” 这一嗓子嚎的，周围几个彪形大汉全部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李归海认怂，连忙抱住头，惊叫道：“别打脸啊！” 门口，铜球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走出了迪厅。 等李归海再见到铜球，已经是晚上了，大叔正在一家铁锅炖里吃着酸菜炖大鹅。 “坐下吃点。”大叔招呼着他，服务员摆上一双新碗筷，李归海头发凌乱，白净的脸沾了许多灰尘，额头还有淤青，衣服也不完好，脏兮兮不说，袖口也撕破了。 “挨打了？” 李归海摇摇头。 “那你头上的伤是自己捶的？” 李归海点点头。 “看你这模样估计也是吃了苦头……” 铜球夹了一大块肉给他，“饿一天了吧，多吃点补补吧，瞧你跟小鸡崽似的。” 李归海长叹了一口气：“师傅！我真的不行啊，这不是考验，这是折磨啊！。” “咋的，你不想练冰球了？不想参加比赛了？” “不不不！” 李归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我真的不想再去那家迪厅了！要不你换个方式吧？” 李归海想起白天的遭遇，差点要哭出来：“你知道他们有多丧心病狂吗？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铜球啃了一口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道：“你说说呗。” “他们太没人性了！居然让我洗了一天的厕所！那厕所不知道多久没清理过！”李归海指着自己头上的淤青：“看看我头上的这个，就是扫厕所的时候脚滑了，结果一头撞在了马桶上！” 铜球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咳了咳，道：“有点刺激，辛苦了啊。” 李归海哭丧着脸，一点食欲也没有。 铜球又夹了一块鸡给他：“行了快点吃吧，吃饱了回去早点洗洗睡，明天咱们继续。” 望着眼前的鸡块，李归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吃完了明天继续啊。”铜球随口说道。 “啊？”李归海心里顿时哀嚎。 太难了！ …… 呼延炫龙也带着自己的一身冰球护具来到了那家公共冰球馆内。 独狼果然也已到了冰球馆，仍是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脸上也全都是没睡醒的困倦，见了呼延炫龙，眼皮微微一抬，将靠在墙角的扫把扔过去，道：“开始吧，动作麻利点。” 呼延炫龙应了声，接过扫把就熟练的打扫起来。 独狼在一旁有眯了五分钟，这才优哉游哉的找了个地方躲懒。 而呼延炫龙一直勤勤恳恳的打扫卫生，连一丝灰尘都不放过，认真的连冰球馆里正儿八经的后勤服务员都看不下去，偷偷劝他：“歇歇吧，等一会儿那些打冰球的人走了才收拾，不然一会儿还得重新收拾。” 呼延炫龙实在不擅长应对这种热心的大妈，只是拘谨又有礼貌的道：“知道了，谢谢阿姨，”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再把前面那块儿的冰屑清理一下，您不用管我。” 后勤大妈露出“这孩子心眼真实真愁人”的欣慰脸，又惆怅的同其他同事低声八卦去了。 呼延炫龙有些尴尬，但还是勤勤恳恳的将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让挑剔又坏脾气的独狼一点错都挑不出。 这样，他就没理由不跟自己打冰球了。 想着独狼，思绪不由回到两日前，那时也是他兴冲冲的来找这位在冰场上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环卫工，但那人当时一口就回绝了。 呼延炫龙窒息一瞬，继而才想到追问为什么，于是独狼居高临下的一笑，道：“打冰球不要时间？我时间宝贵着呢，都陪你打冰球了，我工作谁干？这么大的冰球，跟你打两场那得到什么时候？” 呼延炫龙抿了抿嘴，那句“我给你钱”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听独狼又继续嘀嘀咕咕道：“何况你技术那么菜，跟你打完全是浪费时间。” 呼延炫龙从小到大一直被人称为冰球天才，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羞辱嫌弃过，当时火气就有些上涌，可他转念一想，又觉着独狼说的没错。 与独狼相比，他就是技术差，这无可反驳。 呼延炫龙按捺住疯狂叫嚣让他转身走的自尊心，涩涩开口，道：“大叔，我真的特别喜欢冰球，请您教我！” 独狼心里偷笑，面上却做出不耐烦的模样，施舍一般道：“要让我跟你打冰球也行，你每天早上八点来冰球馆，就做我现在做的工作——打扫卫生，那等闭馆之后我就陪你打两场冰球！” 呼延炫龙眼神骤然明亮起来，如同枯木逢春绝境逢生，他想都不想的应道：“好！” 于是他就成为了冰球馆一名认真负责的环卫小工，也就是在这两天的工作中，他见到了后勤服务员钟大妈，花样滑冰教练李富贵，还有许许多多平凡又普通的人，这些人一起在冰球馆这个大机器里运转，每个人都像一枚必不可少的螺丝钉。 今天的冰球馆还算干净，呼延炫龙动作麻利的清理完地面，下意识回头想看一看自己的成果，结果一眼就看见靠在墙角抽烟的一个大叔，烟灰有些散落在他刚打扫过的、干净的可以照人的地面上。 呼延炫龙眉头一皱，转身就找收银小妹拿了个烟灰缸，礼貌的递给那大叔，含蓄的提醒他不要将烟灰弹在地上。 那大叔接过烟灰缸，见着是张生面孔，不由一笑，道：“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看你年纪不大啊，成年了吗？这老板招童工，那我可得举报他！” 呼延炫龙一听要糟，尽管脸还是很冷，口上却已解释道：“我不是童工，只是来帮忙。” 大叔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活动了下肩膀，又笑道：“不是就不是，别这么严肃，我就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你们老板不是那种压榨童工的人……对了，你来这里帮忙，难道是因为想免费打冰球？” 呼延炫龙沉吟了下，心说自己虽然没想免费打冰球，但的确是想跟人打冰球，这话也没错，于是默认了。 那大叔显然十分健谈，见他没否认打冰球的事，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些，道：“我那会看你跟独狼在一起，是不是他带你？” 呼延炫龙道：“不是。”顿了顿，补充道，“但我闭馆后会跟他打两场。” 那大叔的眼神立马就欢快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他热情的朝呼延炫龙道：“他肯跟你打，那你一定打的很好！他都很久不跟人打冰球了……糟老头子坏的很，天天嫌弃我们技术差！他是不是也凶你了？” 岂止是凶，那简直就是瞧不起，是蔑视！ 呼延炫龙没有说话，但大叔已经一副“我懂了”的模样，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又安慰道：“他那人虽然脾气臭，但打冰球的技术是好的，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跟他学学。” 他又露出羡慕的神色，不无遗憾的道：“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天赋好年龄好，还有大把的时间打冰球，不像我。” “您也喜欢冰球？” “喜欢啊！要是不喜欢老子早不开那冷冰冰的冰面重铺机了，枯燥的很！”大叔道，“这冰球馆里的，十有八九都喜欢冰球，可惜咱都是普通人，天赋不够，只能拿冰球当业余爱好了！” 他朝独狼躲懒的角落一努嘴，道：“看见没？我们馆长那才是真牛逼，正儿八经国家队退下来的，那技术……啧啧，超级牛，比他那破脾气好忒多了！” 呼延炫龙一下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惊讶道：“他是馆长？还曾经是国家队的队员？” “对啊，”大叔转而又疑惑的看他，道，“你不是整天跟着他跑么？你不知道？” 呼延炫龙摇了摇头。 他忍不住又看向那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干什么的独狼，实在没法将这个假“环卫工”跟国家队联系起来。 实在是太违和了，这个人看起来饱经生活风霜，半点都看不出国家队的影子。 他怎么可能曾是国家队队员？ 可身边的大叔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那大叔还在继续道：“虽然我没真正上过冰球赛场比赛有点遗憾，但现在能为他们搭建场地也挺不错，嘿嘿，没有我给你们铺冰护场，你们上哪儿打冰球去？” 呼延炫龙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那一股对冰球的热爱，脸上的冰冷不自觉的去了些，回应道：“您说的对。” 那大叔就笑，道：“你别看我现在只能开冰面重铺机，但我天天给这些冰球馆铺冰，天天都能接触冰球，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天天都能打冰球，知足了！” 呼延炫龙眨巴眼：还能这样？ 大叔理所当然的表情告诉他：可以。 呼延炫龙看着大叔望向冰球场的炙热与落寞交杂的眼神，竟感觉有那么一瞬被触动——他们已经成为过去，已经与最辉煌的冰球失之交臂，而他正踏在他们这些人默默争取来的康庄大路上。 正文 第51章 我又来了！ 大叔抽完一根烟，原本在冰场上检查的冰球馆经理给了他一个可以开始的手势，于是大叔麻溜的把自己的冰面重铺机开进冰场。 呼延炫龙看着冰面重铺机一点点在冰场上移动，将原本破损的冰面一点点磨平，也看着冰球馆经理熟练的在冰场滑动，为那位大叔牵引方向。 再转向一旁，收银小妹已经打开电脑，将零钱清点出来，后勤服务的阿姨笑着给她塞了一把糖果，而冰球馆的滑冰教练也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交谈，有时还会抬起手比划两下——那是打冰球的姿势。 他们在交流技巧。 这一次，他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冰球馆的所有人是一个团队，他们各司其职，他们擅长合作。 呼延炫龙微微低下头，心里有些落寞。 等一切就绪，冰球馆终于迎来了第一波人，他们如花蝴蝶样在冰场上穿梭，嬉笑怒骂恣意放肆。 呼延炫龙感觉到了一种青春的活力，在他们走后勤勤恳恳的打扫了冰场。 第二波人来了，又将冰场霍霍了一阵，呼延炫龙看着那些散落的冰屑，脸有些黑。 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直等送走最后一波来玩冰球的，呼延炫龙觉着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而独狼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面上一派轻松，手上还咬着一个皮薄肉厚的大包子，香味扑鼻。 这一刻，呼延炫龙感觉独狼他不是人，不然能干这事？！ 独狼问他：“累吗？” 呼延炫龙满脑子都是肉包子，面上却还要蹲着高冷男神的形象，矜持的点头，道：“比打比赛累。” 独狼嗯了声，一口将包子吞了进去，含糊道：“累就对了！”他比划着冰场的范围，“一场冰球比赛可不止是场上那些冰球与动员的事，还是这些人的事，没有他们，冰场建都建不起来！” 呼延炫龙赞同的点头，道：“的确，他们虽然是后勤，但他们很重要。” 独狼斜睨了他一眼，道：“不容易啊，我们小朋友居然知道后勤人员不容易了，但是不容易的不只有他们，还有许多人，许多许多人。” 他话中有话，呼延炫龙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他只是不做声。 于是独狼道：“我看你今天也挺累的，今天的冰球就不打了吧？你呢，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我呢，回家喝酒打牌放松放松。” 谁知呼延炫龙毫不领情，坚决道：“打！你答应我的。” 独狼心里乐开了花，心说不错，不愧是王翼带出来的崽儿，这股劲儿真招人喜欢！可面上却仍是做出了嫌弃的模样，道：“找虐。” 两人随即上场，独狼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每次都能抓住呼延炫龙的瞬间停顿，只是这次他抢球的动作里多了指导的意思，会在抢到球后再重复抢球的动作给呼延炫龙做无声的指导。 呼延炫龙也在不断的输球中反思，不断改变自己的身法技巧。 一场球下来，独狼仍是毫无疑问的虐了呼延炫龙一把，但呼延炫龙一点失望之色，反而眼角眉梢都是兴奋。 哪怕一场全力以赴的比赛下来让他本就疲累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但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轻盈，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学东西——就像当年他开始学冰球一样，能感觉到自己明显的进步。 这种感觉让他觉的愉快，为此，他心甘情愿在冰球馆继续做环卫工。 独狼也很高兴，他擦着额上的汗，道：“今天还不错，是个比昨天强的小菜鸡。” 呼延炫龙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却有礼貌的向他道了谢，道：“明天的我会比今天的我更强。” 独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挥手让他滚蛋。 …… 晚上李归海回到酒店，霍英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了，他的眼神太好，一下子就看到李归海头上的淤青，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妈呀归海儿，你这脸是咋了？和人打架了？” 见到兄弟受伤，霍英的性格必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归海摇头，脚步沉重地走进浴室，缓缓道：“ 我先洗个澡，洗完再说。” 霍英站着等啊等，没等李归海洗完，倒是把呼延炫龙给等回来了。 他两步并作一步，扑上去说：“龙龙！归海儿让人给打了！” 呼延炫龙非常疑惑，放下背包问：“他怎么了？” 随后，李归海洗完出来，将今天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所以，我今天真的很慌。” “大叔这是要搞事情啊！”霍英斜靠在床头，神色有些愤愤：“ 归海儿，谁要敢欺负你，直接干就行了！怕他们做什么！你说是不是，龙龙？” 呼延炫龙白了他一眼，却对李归海说：“相信自己。” 在霍英和呼延炫龙的鼓励下，李归海鼓起勇气，慢慢有了一点点信心。 第二天，他和铜球大叔来到迪厅，再次发起挑战。 “今天可以吗？” “可以。” “去吧，少年。” “嗯。” 李归海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壮了个胆儿，走近迪厅。 光头一见到他，面色一冷：“哟！臭小子，你居然还敢来？” 屋子里的原班人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慢慢朝他聚拢。 李归海一顿，脚下微微后退半步，忽然他狠狠一蹬腿，冲到光头脸前：“你瞅啥？” 然后，他咬紧牙关，又冲到其他几个大老爷面前，怼着他们的脸说：“你瞅啥？” 一个 两个 三个…… “瞅你……”第三个人还没说完，他就被光头大哥提溜住后领子！ “瞅你咋地！！！” 光头的一声怒吼，旁边两个人飞快架住李归海，往厕所方向拖去。 又到了夜晚，铁锅炖饭馆。 李归海拖着狼狈的步伐，整个人依旧惨不忍睹，他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大叔对面。 “今天感觉如何？” 铜球今天依然夹了一块肉给他，“ 吃吃吃，快点动筷子！” 李归海趴在桌上，声音哀怨：“师傅，放过我吧。” “你说你咋这么怂呢！”铜球有些生气，他咕噜咕噜灌下半瓶啤酒：“你怕什么？怕挨打？你看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见了那光头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李归海苦闷：“他们人多。” 铜球一拍桌子，李归海吓得一激灵！ “你忘了你是干啥的！你可不是一般人！” 李归海心想，不是一般人？难道我是绿巨人？ “你是运动员，每天高强度训练，你这年纪，这身体素质是最黄金时期，那些老男人能和你比？笑话！” 李归海差点喷出来，这句“老男人”似乎影射的有点厉害啊！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倒势不倒！” 铜球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你说你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憋屈的像个鸡崽儿，随便几个大老爷们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在赛场上，你遇到强悍的对手还怎么打球？先吓趴到地上了！” 李归海反驳：“这不是一回事，在赛场上，不管我遇到多么强劲的对手，我都不会退缩，更不会害怕。” 铜球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行！明天你就权当自己在赛场上，那光头就是你的对手！不要怂，更不要输在气势上！” 李归海想了想，忽然觉得他的话好像挺有道理。第三天，两个人站在了迪厅门口，李归海看着面前的灯牌，他心里莫名地有了底气。 铜球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战胜他们。” 李归海郑重地点了两下头，走了进去。 浓烈的香辣味道飘来，李归海看着一大桌子正在店里喝着小酒吃着火锅的人，麻辣的汤锅冒着热气，咕噜咕噜地沸腾。 光头大哥坐在中央，他也看到了李归海，脸上扬起了不屑：“你是牛皮糖吧？咋的？洗厕所洗上瘾了是吧？” “大哥，这多好啊，咱们多了个免费洗厕所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李归海还是很紧张，他刻意抬高声音：“我今天，是有话对你们说。” 光头大哥看他非常不顺眼，语气里充满厌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归海慢慢往前了几步，走到光头大哥面前：“我要说的是，你瞅啥！” 光头大哥站起来大怒：“你这臭小子再说一次？” 李归海已经打算豁出去了，他眼睛一闭，大吼一句：“你瞅啥！！” “你个臭小子是活腻了咋的！”光头大哥伸手去抓他，李归海闪身躲开，指着对方裤子：“你的裤拉链开了！” 光头大哥赶紧低头一看，明明拉链好着，想到这小子故意骗他，怒声：“你敢耍我！” 旁边一个长发男人站起来也怒道：“臭小子，敢戏耍我大哥。” 谁知道李归海却朝他脸上一指：“呀！你牙上有个菜叶子！” 那人瞬间闭上嘴。 “哈哈哈……”李归海虽然神经紧绷，此刻却也被他们逗笑了，他冲到每个人面前，指着他们鼻子说：“你瞅啥你瞅啥你瞅啥你瞅啥......” 一时间，激怒了所有的人。 光头大哥气的直跳脚：“给老子抓住他！！” 众人都气的不轻，集体来抓他，只见李归海身型矫健，速度迅猛，他几个躲闪就窜到门口，然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飞快跑了出去。 正文 第52章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跑了大约三四条街，他才停了下来，心跳的突突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很快铜球便赶来与他会合，瞧着李归海浑身大汗，大叔问道：“这次感觉怎样？” 李归海抹了抹汗，回答：“还不错，我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大叔你说得对，在生活中，连面对几个东北大老爷们我都害怕，那在赛场上，我肯定无法迎击对手！我不能瞻前顾后，在特殊的时候，不仅需要足够的气势，更需要放手一搏！” 铜球看着李归海的成长，有些欣慰地笑了：“不错，有点意思了！今儿晚上我带你去吃猪肉炖粉条！吃饱了有力气，咱们明天再战！” 李归海也笑了，因为这一次，他不仅明白许多道理，好像还找到了不一样的自己！ …… 次日，呼延炫龙仍是早早就进了冰球馆，甚至都不用独狼吩咐，自己就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扫把，开始认真的打扫卫生。 打扫过昨天那条走廊时，好巧不巧，那开冰面重铺机的大叔又在墙角抽烟，见了他立马就热情的打招呼，道：“来来，歇一会儿，你这小伙子也忒实心眼了，我今天比你来的早，早就注意到你了，从进门到现在，你就跟个小蜜蜂似的，一刻都没停啊，你不累啊？” 呼延炫龙看着他脚下那一点烟灰，实在忍不住，又去向收银小妹要了个烟灰缸，见大叔老老实实的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这才松了口气样，道：“还好，打扫干净了看着舒服。” 那大叔就笑，还上下打量他，道：“我看你这一身……都不便宜吧？你家是大城市的吧？家里条件不错吧？是不是之前家里还给你找职业冰球教练了？ 呼延炫龙将扫把规矩的放在一旁，一边放松的休息，一边随口应道：“嗯，小时候喜欢冰球，跟职业教练学过几年，之后就去了加拿大。” “加拿大？哪里的冰场跟咱们的冰场有什么区别吗？” 呼延炫龙半靠在墙上，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在加拿大打冰球的那些日子，心头一时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离开nhl也不会怎么样，他照样在打冰球，只是对手不同，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怎么不说话啊？不会在加拿大混的不好吧？” “没有，混的……还不错，”呼延炫龙说，“我进了nhl，在底特律红翼队打比赛，打了几年，加拿大的冰球场跟中国的冰球场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规格，一样的冰面……没什么不同。” 那大叔道：“哎呦那可真不错，我听说过nhl，那可真是正规联赛啊，能在里面打冰球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职业运动员，你咋想的，咋就回来了？” 呼延炫龙轻微垂下眼睫，想起了被禁赛的事，也想起了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更想起了那段在加拿大踽踽独行的孤独。 哪怕他从来不说，可偶尔还是会觉着委屈难过。 那大叔还在等他回答，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呼延炫龙沉默片刻，终于将那些原本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咽了回去，他道：“大概是因为，我是个中国人。” 那大叔更高兴了，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连连点头道：“对对，咱中国人就是要回来给咱自己人打球，为国争光！这才是带种的中国男儿！你们好好打，咱以后也搞一个自己的nhl，也把比赛弄的风风光光的，那排场，那气势都要比外国佬强！” 呼延炫龙就笑，道：“那估计有点难。” “不难，快了，咱现在不是都有中学生冰球联赛了嘛，等你们这批小朋友长大了，咱们自己的nhl比赛肯定就订好了，不过咱可不叫外国佬那什么nhl，咱要叫就叫chl！” 豪情万丈的说完，就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呼延炫龙，“我这个拼写对不对？是不是这么拼来着？” 呼延炫龙被他这种淳朴的快乐渲染，不由笑道：“对！” 大叔于是也笑起来，两个人又天南海北的瞎聊起来，直到大叔去铺冰，呼延炫龙才重新投入打扫大业。 之后，冰球馆里又陆陆续续来了人，他如一个清醒冷静的看客，看着那些或专业或业余的人在冰球场上进行或熟练或生涩的训练。 冰球馆里常驻的几个教练也已开始带人，他们有时会带着不同的队员进行对抗训练，但他们的动作格外娴熟，哪怕是在敌对阵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在。 他们会在比赛结束后默契的击掌，然后大声嘲笑对方的技术和战略，互相攻击又互相指点。 呼延炫龙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冰龙队里的人，尤其是李归海和霍英。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早已察觉这两人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也察觉到他们对他的包容和期盼——他们在等待着接纳他。 等冰球馆闭馆，与独狼的比赛如期而至，毫无疑问，他又一次被虐的很惨，但他进了一个球。 …… 晚上，酒店房间里。 霍英看到李归海今天的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皱巴巴，整个人的状态也算不错。他凑过来：“ 归海儿，今天看样子可以啊，是不是狠狠揍了那群大老爷们！” “不是，没动手。”李归海笑了笑。 霍英一愣：“没动手？那你怎么从他们的魔爪中全身而退？难道靠讲道理？” 李归海回答：“我跑了呀。” 霍英真是服了！“诶诶归海儿，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怂了吧！” 他仔细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打不过跑也正常，至少咱没受伤。下次能打就干，打不过就早点撤，咱也不能太鲁莽！” 李归海有些惊讶，霍英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通过这几天他明显有所改变，他不禁开口：“你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霍英一挑眉：“有吗？” 二人齐齐一笑，互相鼓励着对方。 看着霍英和李归海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两个人难兄难弟也似每晚照例在房间吐槽，呼延炫龙也是会心一笑。 一直维持高冷男神人设的呼延炫龙毕竟住了人家的房间，睡了人家的床，到底没好意思冷脸到底，只好偶尔聊两句。 而这样的朋友间的、平和的聊天让他们三人的关系比之前又进了一点。 这一天，冰球馆里来了一群小孩，闹哄哄一窝蜂也似涌进了冰球馆。 呼延炫龙下意识皱眉，他已经意识到了随后工作量的成倍增加。 但独狼却很高兴，他兴高采烈的与那群学生的组织者——看起来像是他们老师的男人交谈了两句，立即就将呼延炫龙叫了过去，略带骄傲的道：“看看，这是我们当地小学的冰球队，才豆芽高呢，就会打冰球了，厉害不厉害？” 所以你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炫耀？ 呼延炫龙：“……厉害。” 独狼听出了他的不情愿，给他现场表演了个东北大白眼，道：“人家小学现在都要举行联赛了！你小时候有吗？” 呼延炫龙一噎，道：“……我没有。” 独狼立马露出“赢了”的愉悦表情，吩咐呼延炫龙道：“这些小家伙要在冰球馆训练，你也跟大家一起看看场子，多看看。” 呼延炫龙下意识就拒绝道：“不了，小学生打冰球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去打扫卫生吧。” 独狼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道：“你来是打扫卫生的？满脑子就惦记扫地板，你还想打职业冰球？” 呼延炫龙窒息一瞬，心说你讲不讲理，让我打扫卫生的人是谁？ 但他看着面前即将恶龙咆哮的独狼，想着还要让人指点他打冰球，到底咽下去了反驳的话，只问道：“一定要看？” “必须看！”独狼斩钉截铁道，又略想了下，补充道，“我们场外辅助人员不够，你来凑个数。” 于是呼延炫龙只好凑了个数，老老实实在冰场边缘看小学生打球。 这些小学生的家长大多都来了，密密麻麻的将冰场围了起来，冰场也喧闹起来。 要上场的小学生们都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穿好了护具，而他们露出来的队服一蓝一红，甚是好认。 两队小学生的比赛确实没有什么好看，他们的滑冰技巧也都很生涩，比赛过程也被他们生涩的技巧拉长了。 呼延炫龙看着在冰场上奋力奔跑的小孩们，有一种大人看小孩打架的无奈感，同时又有些认可他们笨拙的认真。 但独狼看的兴致勃勃，甚至还纡尊降贵的跟他聊天，道：“瞧见蓝队的12号小孩了吗？那可真是个好苗子，我看好他！” 呼延炫龙下意识在场上搜寻蓝队的12号，然后就看见了那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倔强小孩。 小孩的滑冰技术要超出周围小孩一大截，在场上也格外活跃，甚至可以说是独领风骚，他一直在朝着队友大喊：“传球！快点！把球给我!” 他的队友要比他速度慢一点，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孩便已滑动身体绕过阻拦的其他小朋友，一杆将队友的球抢到了手里，然后刚一转身，那球就被红队的小朋友联手抢走。 呼延炫龙：“……” 总感觉这场景有些莫名熟悉。 他不由更专注的看着冰场上的比赛，也重点观察那蓝队12号小朋友。 正文 第53章 英雄救美？ 满场都是小朋友的“传球！快点！”“给我！你们都不行！会不会滑冰？会不会打冰球？” 片刻后，裁判吹响了结束哨。 红队胜，蓝队败。 冰球馆里一片唏嘘声，冰球馆的常驻教练们在一旁交头接耳小声评价。 场上的蓝队小朋友也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吵，很快就被他们的老师安抚下去。 呼延炫龙依然盯着冰球场，沉默半晌，有些遗憾的道：“他们本来能赢！” 独狼眉头一挑，意味不明的道：“看出来了？” 呼延炫龙点点头，将视线从渐渐散开的小学生冰球队里收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似，声音有些飘，道：“如果他们没有一直传球给12号，他们一定能赢，”顿了顿，声音里带了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滞涩，“如果12号能合群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 独狼道：“冰球不是一个人的炫技场。” 呼延炫龙没有说话，神色里却有些他难言的茫然，他似乎懂了，又似乎还没想明白。 次日一大早，那些小学生又一次热热闹闹的挤满了冰球馆，呼延炫龙依然被独狼揪出来做场外协助。 而这一次，场上的小朋友显然已不是昨天那一波，今天来的两队小朋友队服是白色和黄色，依然是非常好区分的颜色。 呼延炫龙尽职尽责的站在场外，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场上比赛的小朋友，生怕他们出什么差错。 这两支队伍的小朋友技术也同样的差，甚至还不如昨天那两支队伍，就连滑冰的速度也要慢一大截。 一切都平稳有序的进行，两个队伍的进球数也基本持平，呼延炫龙看了看时间，心知胜负差最多在一分，而这两个队伍已开始追逐这决定性的一球。 就在这时，一名白队的小朋友脚下一个打滑，狠狠摔在地上，而原本被他控制在冰杆下的球也被击飞了出去。 “小胖！”场上立马传来几个白队小朋友的叫声，原本正努力追球的三个小朋友几乎同时脚下用力，硬生生改变方向朝着摔倒的小胖冲去。 小胖似乎摔的有些重，撑着冰面一时没爬起来，但口中已经大喊出声：“别管我快追球！别管我！” 但那些小朋友没有一个转身去管那球的，仍是朝着他急速冲了过去，几乎每个人口中都关心的问着“没事吧？”“疼不疼？” 眼看那几个半道减速还有些困难的小孩就要撞在一起，呼延炫龙忙朝着那边滑过去。 也就是在此刻，最后一个球被黄队小朋友射入白方球门。 黄队胜。 呼延炫龙一把拎住将将要撞到其他人的一个小朋友，阻止了这一场即将要发生的冰场碰撞事故。 小胖被众人围在中间，正啪嗒啪嗒掉眼泪，哽咽道：“都怪我，我们本来能赢的，呜呜……我太没用了……” 其他小朋友面上也有些难过，却都在安慰他，道：“没关系，咱们还有机会。” “是啊是啊，咱们以后会赢回来的，你没事就好啦！ 小胖哭的眼眶通红，仍是很难过。 那被呼延炫龙扶了一把的小朋友见自己的小伙伴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朝着呼延炫龙道：“谢谢哥哥。” 他们的老师也正在往这边赶，黄队的小朋友也关心的望过来。 呼延炫龙感觉胸腔里有些堵，他想起了自己过往那些比赛，不由脱口问道：“为什么？” 小朋友听见他的问话，有些没反应上来，睁着黑漆漆的眸子疑惑道：“哥哥你说什么？” “你们没听到吗？小胖叫你们不用管他，”呼延炫龙神情冷定，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比赛场上是比赛第一，个人不应该影响比赛……如果你们继续追球，你们很可能就赢了！” “可是他是我们的队友啊，”另一个听见他说话的小朋友伶俐的道，满脸纯真的继续道，“我们要友爱队友啊！” “是啊，小胖不仅是我们的队友，还是我们的朋友，朋友就要彼此关心啊！” “对啊对啊，老师也一直告诉我们队友是不抛弃不放弃，我们是一个队伍，是一个整体啊！比赛输了怕什么，我们厉害着呢，以后赢回来就好啦！” “对对！” 所有小朋友都是这个态度，呼延炫龙一时有些不明白，难道不是比赛第一吗？ 那些小朋友的老师已经赶了过来，礼貌的向他道谢，然后领着他们朝外走去。 呼延炫龙愣愣的看着那群嘻嘻笑着安慰小胖的小朋友，若有所思。 独狼稳如老狗的在冰球场外看着呼延炫龙，见他一直目送那群孩子出了冰球馆，面上浮出欣慰的笑。 就在呼延炫龙在冰球馆做牛做马的时候，霍英和李归海也被快枪手和铜球虐的嗷嗷叫，只有王翼悠哉悠哉的按部就班训练其他队员的基本技术，表面上对这三人的情况不管不问，只私下里会偷摸的与三个老友交流两句。 这天，呼延炫龙正干着活，独狼难得良心发现的跟他一起清理冰场上的碎屑，还好心情的同他聊天。 他道：“知道做一个能让的你们比赛的冰场要多少步骤吗？” 呼延炫龙老实的摇头。 独狼一边熟练的将冰屑清理出来，一边嫌弃的道：“这都不知道？你还想打冰球？” “这跟打冰球有什么关系？” 独狼想了想，实在没想到冰球场建立跟打冰球的必然联系，但看着呼延炫龙一脸“不用狡辩我知道你没有理由”的冰块脸，强行道：“没有冰球场你上哪儿打冰球？！” 这个理由很有些站不住脚，但呼延炫龙聪明的闭了嘴，没有反驳。 独狼见他老实了，这才偃旗息鼓的哼了哼，科普道：“这一个冰场下来，至少要经过12个步骤，你看这冰面，这些线条、徽标的位置都是经过精细计算的，还有这冰面的形成和维护，不仅需要制冷技术和反复泼水冻结，还需要构建大量的冰下管道，庞大的冰下管道系统要将卤水注入冰下，这才能完成冰场冷却！” “这么复杂？” 独狼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呢？你们一场比赛只有60分钟，但背后为你们服务的人前前后后得有50多人……亏你还是职业冰球运动员，这些都不知道！多了解这些知识，等以后要是不打冰球了，还能做个后勤。” 呼延炫龙断然道：“我不会不打冰球！” 独狼笑了下，叹道：“我曾经也以为我会一辈子打冰球。” 呼延炫龙听懂了他话里“世事无常”的意思，便道：“就算我以后不打冰球了，也不会做后勤。” 独狼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要打冰球，我就一定要站在冰场上，站在领奖台上！要是不打，我宁愿再不碰它！” 独狼就笑：“少年意气！” 呼延炫龙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七天，这一日的呼延炫龙又一次被独狼在冰场上很虐一番，汗流浃背的坐在冰球馆的休息椅上休息。 独狼也在他一旁随意的坐着擦汗，随口道：“无聊。” 呼延炫龙没有接话，神色沉静。 独狼语气依然带着高傲的散漫，道：“陪你打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打不过我！” 呼延炫龙手在身侧握成拳，咬牙道：“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打败你！” 独狼哈哈一笑，道：“没时间了，我不跟你玩了！” 呼延炫龙大急，以为他对自己很失望，眼眶都有些红，道：“你相信我，我能做到！” 独狼摇头。 呼延炫龙抿紧了嘴唇，半晌，涩然道：“为什么？我……我进步的太慢了吗？” “不是，”独狼看了他一眼，眼神竟破天荒的有些慈爱，“没时间啦小子，至于为什么，你明天再来就知道了！” 呼延炫龙还沉浸在这位前辈不肯再教自己的失落中，丝毫没注意他神色有异，只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 铜球带着李归海来到迪厅，已经是傍晚时分。 二人瞅着灯火通明的门头，铜球瞟了瞟他道：“晚上人多，就看你敢不敢了。” 李归海微微一笑：“没有问题。” 他似自信满满，脚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迪厅里的夜，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跳舞的人群，热闹的桌台，来来往往的人都笑得开怀。 李归海穿过重重的人群，寻找着全场最锃光瓦亮的那颗后脑勺！ 忽然，有个女孩急急忙忙地撞了他一下，对方穿着件蓝色外套，二十岁不到年纪，她正要往外跑，却被追来的男人一把揪住！ 李归海一看，是光头身边的卷毛大叔，他扯着女孩的胳膊，气急败坏地说：“臭丫头还想跑！给我回来！！” “放开我！”女孩挣脱不了，整个人被他死死的向后拖去，她无助极了，手指急急想抓住一棵救命稻草，碰到了李归海的衣角。 李归海一震，几乎想要脱口而出：放开那女孩！但是他克制住了！ 在电影里无数次看过这样的桥段，没想到这件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会不会挺身而出？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无法在忘掉你容颜！说的就是李归海，这种情况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正文 第54章 你们过关了 李归海攥住拳头，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去啊去啊去啊去啊！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挣扎，压抑着，禁锢着，想要冲破束缚钻出来！他只觉得胸膛一股激流直冲上来，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女孩！ “站住！” 他上前了两步，挡在女孩前面，那卷毛先一愣，看清他的脸之后，笑得十分不屑：“以为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说话！没想到是你！什么闲事儿你都敢管！当自己是英雄了？” 李归海镇定下来:“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怎么回事儿啊？”光头正夹着一根大烟卷儿，慢悠悠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彪形大汉，渐渐地围了过来！ 女孩吓得一哆嗦，又往李归海身后躲了躲。 李归海却不怯懦也不后退，他的视线扫过他们，停在光头的脑门上：“你们一群老大叔合着欺负一个姑娘，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欺负？”光头大叔冷冷一哼，笑得玩味：“你问问她是不是摔了我一瓶人头马xo，她没钱赔拔腿就跑！” 女孩猛地摇头，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立刻向李归海解释：“明明是你们故意摔地上的，凭什么怪我！” 李归海一听，心中已明白了大概，他对光头说：“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吧！” “那是谁的错？”光头大叔有些恼怒，狠狠掐灭手中的烟卷：“老子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今天说是她摔的，就是她摔的，她就得老老实实赔钱！” 李归海指着几个人：“你们太不讲理了！” “我呸！”光头朝地上啐了一口，走到李归海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和老子讲理！小兔崽子！你滚不滚？” 李归海站得笔直，丝毫没有退缩的的意思，他眼中升起几分气愤：“告诉你，这事儿我管定了！”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是不是这两天对你太仁慈了！” “就是的！给他点厉害！” 旁边凶神恶煞的大叔们被他激怒了！众人掀起衣袖，张牙舞爪的，都要给李归海一点颜色看看！ 女孩拽了拽他的袖子，眼中满是担忧，李归海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对方不要担心。 光头慢慢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眼光有些狠毒：“你确定？” “我确定！！” 李归海目光坚定，他紧紧攥住了拳头，光头瞪着他，就这样二人对峙了足足有一分钟！ 忽然，光头神情一变，带头鼓起了掌！他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大叔们也换了张笑脸，整个迪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是什么情况？!李归海睁大眼睛！整个人石化了！身后的女孩也为他鼓掌，夸赞道：“小弟弟，你挺勇敢的啊。” “可以啊，小子！” 搞不清楚状况的李归海，看到铜球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同时，所有人都转过头，齐齐对他喊了一声：“大哥。” “大家伙儿这几天辛苦了……” 铜球和众人称兄道弟的打着招呼，李归海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轻轻一笑：“小弟弟，这一场英雄救美专门是为你准备的，姐姐演技不错吧！” 光头大叔往他肩膀上一搭，笑着说：“小子，你以为东北大老爷们能随随便便就因为一句你瞅啥发怒？还不是要配合大哥，配合你！” 李归海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竟都是铜球安排好的。 光头大叔对他说：“小子，一开始看你小白脸那模样儿，我是不看好你的！没想到，你还行，有点男人的样子！ ” 李归海心里有些开心，铜球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归海，这样才像个爷们！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证明你是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人。” 他对李归海的表现还算满意，继续说：“你的考验已经结束，顺利通关，明天我们开始冰球训练。” 李归海喜极，他跳起来抱住铜球，激动大叫：“谢谢！谢谢您大叔！” 台下的光头大哥也好，几个彪悍大叔也好，李归海看着帮助自己成长的每一个人，他咧嘴一笑，忽然冲着他们大喊：“ 你瞅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人们大笑起来，然后齐齐回答：“瞅你咋的！！” 此时音乐声响起，是当下最火的一首野狼disco。 “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右边划一道彩虹……” 大家跟着节奏，轻松欢快地扭动着身体，尤其是光头大叔，他的霹雳舞姿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李归海沉浸在这动感的氛围里，肢体跟着一起摇摆！ “全场跟我一起低下头，左手右手往前游！” 每个人都被这股音浪带领着，笑容开怀酣畅！ “两个食指就像两个窜天猴，指向闪耀的灯球！” 所有人齐齐伸出手指，指向了天花板的灯球。 欢乐过后，李归海和铜球走出了迪厅。 “师傅，你现在可以教我冰球了吧？”李归海眼巴巴的望着。 “行，明天一早，来俱乐部。”铜球随口道。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李归海的心中，热血也沸腾了起来。 总算是可以练冰球了！ …… 公园一角，霍英又一次被老大爷杀成了光杆司令，自家的“帅”被人家一炮轰死，满盘疮痍，十分惨烈。 霍英抓了把头发，苦着脸朝快枪手道：“大叔，我看我是赢不了了，这老大爷也忒强了，我的天，明明眼神那么不好，看棋怎么一点错都不出啊！” 快枪手哈哈笑，道：“人家下了三十几年的棋，棋盘布局早在心里，别说人还能看见，就是看不见，光听你落子声都能听出你落在哪里，你还指望人家出错？” 霍英满脸绝望：“完了完了，那我肯定赢不了哇，大叔你坑我！” 快枪手笑骂道：“这就气馁了？赶紧的，打起精神来，再来一盘！你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嘛，莫慌，想想我的冰球神技，近在眼前了小子！” 霍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一边从善如流的摆棋一边嘀嘀咕咕道：“您就知道用冰球吊着我！” 快枪手笑着敲了下他脑袋，道：“少腹诽我啊，我可听得见！” 霍英登时更幽怨了，但他也很快就沉下心去跟对面的老大爷下棋。 老大爷下棋一如既往的慢吞吞，要拿个放大镜在棋盘上细细的瞅半天。 但霍英已经不会急的抓耳挠腮了，他甚至会趁着老大爷看棋势的时候纵观全局，仔细思索每一步落子。 对局的两人都有些慢吞吞，旁观的快枪手都忍不住催道：“你倒是走啊，犹犹豫豫的干啥呢？你以前下棋可都嗖嗖的，现在怎么这么慢？” 霍英忍不住白他一眼，辩解道：“我这不正想呢么，下棋不就要下一步看三步么？你说我要下在这里，老大爷肯定走马踏我，我这小炮不久没了？我要走在这里，虽然暂时没事，三步后照样玩完……你别催我，等我想想！” 快枪手嘴上嘀咕“婆婆妈妈”，但嘴巴已悄然咧到了耳根，神情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瞧瞧，原来那个横冲直撞的急猴子被他教的都会思考大局了呢！ 这就是本事，就是成就！ 可惜霍英在下棋上的天赋实在不佳，没走几步，果然又被老大爷逼入了死角，自家的“将”被对面的马一脚踏死。 霍英垂头丧气的抓着头发，感觉这棋下的他头都要秃。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快枪手：“大叔，咱俩缘分怕是要被这万恶的象棋阻挡了！我估计是没这个福气跟你学冰球了！呜呼哀哉！” 快枪手忍不住笑，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道：“哀个屁！你过关了！明天来俱乐部，老子带你纵横冰场，教你看看这冰球的无上境界？” “诶？”霍英眼神一下就明亮起来，头不垂了，脸上都有了活力，只神色还有几分不敢置信，“真的？不骗我？” “啧，”快枪手给了他一个“智商堪忧”的生动嫌弃眼神，道，“当然是真的，骗你又没好处……不过你要是想继续跟大爷下棋也行，咱还是很民主的，绝不强迫你，哈哈，不过这老大爷爷以前是我们这里象棋大赛冠军，我估摸着你再下几年都赢不了！” 霍英连忙摆手，喜滋滋道：“不不不，不下了不下了！ 还是冰球好，我爱打冰球！” 快枪手就笑，被他那避象棋如蛇蝎的模样逗的不能自已。 霍英则亲切欢喜的朝老大爷道谢，满脸野马脱缰笼鸟归林的畅快。 …… 次日，天色晴朗，空气里却还有些干冷。 呼延炫龙比平日更早的来到冰球馆，满心都在琢磨待会要怎么放下骄傲学一回霍英的死皮赖脸，一定要让独狼改变将他“扫地出门”的主意。 他暗暗握拳，在心底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这才悍然的推开冰球馆的门。 谁想原本预想中的风雨半点都没来，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独狼正悄然拿着扫把清理冰球场，看那模样，竟似已将冰球场清理干净。 呼延炫龙抿紧嘴唇，心里有些难受，想，独狼果然不会再教他了，他连冰球馆都不让他扫了…… 正文 第55章 赶紧传球！ 这股伤心还没蔓延开，那边埋头扫地的独狼就若有所感的抬头朝他这边望过来，眉眼温和，那总会刺伤呼延炫龙的高傲坚刺悉数收敛回去，如同一个最普通最慈和的长者。 但呼延炫龙还沉浸在自己即将豁出脸皮的纠结与自我鼓舞中，丝毫没察觉异常，他又一次握紧拳，道：“大叔，我……” 独狼利落的将扫把收好，摘下打扫卫生时戴上的手套，也没在意他的吞吞吐吐，径直道：“走，带你去个地儿。” 呼延炫龙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却到底没有反驳，只老老实实背着自己的装备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独狼开着自己的路虎，心情甚好，面上的笑一直就没消下去，甚至还轻微的哼着歌。 呼延炫龙内心却更是苦涩。 看呀，不用陪他这个菜鸡打冰球了，大叔心情都变好了，人也不凶了！ 独狼奇怪的看一眼他，道：“咋地了？” 呼延炫龙勉强道：“没事。” “真没事？” 都不屑跟自己打球，还有什么好问？ 呼延炫龙心中又苦又悲，面上却仍端着自己的高冷男神脸，咬牙道：“没事。” 独狼看了他两眼，实在摸不透少年的心思，于是将这归咎于青春期莫名的中二，也不再多问，只将车开的更快了些。 “这是？” 看着面前的挨打不打俱乐部，呼延炫龙心内浮起一层淡淡的疑惑。 恰在这时，又有一辆车悄然停在俱乐部门口。 独狼只看了那车一眼，眼中已出现了然，不等那开车之人下车就大声招呼道：“铜球，这就是你上次换的新车？不错嘛！看着勉强够资格跟我的宝贝摆在一起了。” “滚犊子！你那破路虎都多少年了？配跟我的心肝搁一块儿？”铜球不甘心的从车上钻了出来，李归海就跟在他后面，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脸上还是有一坨淤青没好。 独狼一见就绷不住笑，调侃道：“愣锤子，你让人小孩挖煤去了？还别说，脸上这一块还挺好看。” 铜球不耐烦的一摆手：“带他打架去了！嘿，迪厅那帮老小子屁本事没有，一天天的净知道瞎逼逼吹牛，被人家小孩收拾了一顿！” 呼延炫龙登时就朝低垂着头的李归海看去，眼神含义明确：就你？打架？ 李归海像是被这一个略带不信的眼神激怒，登时头也不低了胸也挺起来了压缩，眼神同样含义丰富：看什么？还敢不信我？！ 呼延炫龙白他一眼，心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话间几人进了俱乐部内里，老远就见霍英正与快枪手在一旁小声说话。 恰在这时，仿佛已从李归海三人眼中消失的王翼笑眯眯的从容踱步过来，熟稔的朝铜球与独狼道：“怎么样？准备好了？” 独狼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放心。” 铜球也笑着一点头。 那几人顿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视线还时不时落在的李归海等三人身上。 霍英心里正犯嘀咕，隐约觉着老王这三人有猫腻，还没想明白，突听身后惊天动地一声嚎叫，继而就见赵光与张天天眼含热泪的朝他奔了过来。 活似守窑洞的王宝钏见着了骑大马的薛平贵，那眼神叫一个生动！ 霍英也好几日没见他们，虽说也有些想念这帮队友，可还是被张天天那一个眼神看的一个激灵，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嘴角一扯就憋了个坏，嘴上还亲亲热热道：“嘶，你这什么眼神？……来来，让哥哥我看看你这是抽了什么疯！好给你松松筋骨正正眼睛！” “不是吧老大，不带你这样的……” 说着两人就一股脑的闹在一起，一顿拳来脚往的招呼后，两人都确认了对方是自己的傻兄弟/大哥，这才趁着教练等人在唠嗑，见缝插针的也叭叭叭聊起来。 “大哥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有多苦哇！”张天天抹了一把辛酸泪，悲悲切切道，“王教练他可真不是人哇，这一个星期简直不是在训练我们冰球，而是在让冰球折磨我们！我感觉我都要被他玩坏了！你瞅瞅我，瞅瞅我这要垂到胸口的下眼袋！谁能相信我还是个青葱的十六岁少年！” 霍英被逗的不行，嘴上还陪着他贫道：“那可真了不起，你这下眼袋破吉尼斯世纪记录了啊天儿，来拍张照，哥哥给你记录一下！” 张天一下子窜出老远：“这种黑历史你还要记录？！你不厚道！” 几人正笑闹间，就见王翼拍了拍手，将众人都召集过去，他道：“现在要跟你们说两件事，第一件，咱们的训练目前已经过了一周，你们表现的都很不错，值得表扬。” 众人心头都是一喜，心说这么多日子了，总算得了老王一句夸了，忒不容易了。 而李归海则别扭的别过头，感觉有些心虚——因为他这七日都在“闯关”，根本没机会多练冰球。 呼延炫龙在独狼几人面上来回扫视，及至此刻他才有些恍然，原来独狼说的“不陪他玩了”是这个意思。 他没有时间再跟他打冰球了，因为他的时间要留给这个团队！ 果然，耳边王翼继续道：“第二件事，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一周，就是是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他走到一边，将快枪手三人露了出来，恶趣味的道，“铜球，快枪手，独狼……往后一周，你们的任务就是——打败他们！” 众人早就被铜球等人虐过，深知他们有多恐怖，此刻听说要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挑战这几人，虽都诧异了一瞬，但竟没有一人露出畏惧神色。 他们眼中都是赤裸裸的跃跃欲试。 霍英最是兴奋，但他按捺了立马挑衅上场的冲动，而是仔细思索了下，机灵灵的道：“上场比赛，那就不能用阴招！就比如偷偷摸摸用冰场瑕疵卡球，尤其是那种没有瑕疵创造瑕疵的猥琐行为，必须禁止！” 他说的愤愤，眼睛不由幽怨的看向快枪手，显然已吃过了亏，还记忆犹新。 铜球等人都笑起来，显然彼此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连王翼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但他转而就冷酷的拒绝道：“不！” “啊？” 王翼道：“球场上情况千变万化，只要不犯规，他们爱用什么招就用什么招！你们不服气？那就坑回去！否则就老老实实的挨揍，老老实实的输球！” 霍英撇了撇嘴，心说就知道老王跟他们是一伙的！ 此次比赛进行的一如第一次那样仓促，王翼依然牢牢占据了裁判宝座。 快枪手、铜球和独狼都气势汹汹的上了场， 而霍英等人也全副武装摩拳擦掌的入了场，各个雄心勃勃信心满怀，深信经过一周魔鬼训练的他们能一雪前耻！ 王翼待两方就位，从容而坚决的吹响了比赛开始哨。 场上众人立时剑拔弩张的奔着那冰球而去。 只是曾经被一面虐打的情况已好转许多，起码霍英已能在快枪手攻击下保住球了。 “不错！很不错啊小子！”快枪手紧紧缀在霍英身侧，冰杆简直无孔不入，从各个角度勾霍英冰杆下的球，“没白教你！咦？” 霍英脚下未停，手腕一抖，立马就将球击了出去，眼看球被将将绕过铜球的呼延炫龙一杆揽住，这才迅速变转身形拦住快枪手的去路，同时朝快枪手翻了个白眼道：“球场对决，输于分心和话多，大叔，你这招都用了多少次了？！你语气里的疑惑都走调了！” “终于不上当了哇，真不错，可惜——”快枪手与他贴的极近的高速滑动，忽的右脚一卡，左脚转向，硬生生在原地减速转了三十度角，霍英却因为惯性径直滑了出去，再要去堵快枪手，却已被他落下一大段距离。 快枪手的声音远远传来：“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最后一个字落时，他身形已切到了带着冰球的呼延炫龙左前侧，冰杆蓄势待发，而铜球挡在呼延炫龙的正前方，独狼已势在必得的伸出了冰杆去强抢冰球。 呼延炫龙已然被三方包夹，他快速扫视全场，自己的几个队友还在尽全力的追过来，只有李归海的位置在适合接球的位置，可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传球。 上次他输了球，那么这次，他就要自己再赢回来，只见他手腕勾了一个巧劲，将冰球硬是从独狼的冰杆下护住，换了个方向继续前冲。 快枪手等人甚至都没有交流，只对了下眼神，就迅速调整战术，铜球与独狼掩护速度最快的快枪手去抢球，快抢手几乎在一分钟内将与呼延炫龙原本的距离差拉到了一个冰杆的距离。 李归海又一次准确的找到了最佳接球位，但呼延炫龙只是看了一眼，居然没有半点传球的意思。 李归海本来就被铜球堵的艰难，费尽心思才到了适应接球的位置，见他还是这样的态度，这几天被铜球刻意激发出来的急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连东北口音也一下飙了出来，声震全场：“呼延炫龙！你瞅啥！赶紧传球啊！” 正文 第56章 要烧烤啦 霍英原本正在跟独狼较劲要过人，听见这一声，脚下顿时就是一个打滑。 咋回事？ 啥情况？ 谁在喊？ 李归海？！ 啊，我的兄弟啊！你被铜球那恶势力污染了吗？！你快醒醒！不要被强大的东北口音带偏了哇！ 李归海这前所未有的爆发式怒喝，不止喊的霍英回不过神来，连呼延炫龙都一个手抖，刷的就将球给传了出去。 李归海却还没有收功，继续碎碎念道：“瞅瞅瞅，你瞅啥瞅啊你？二了吧唧的，还想搞独立搞特殊？” 王翼噗的喷出刚喝了一口的水，瞧着李归海还收拢不住的碎碎念，笑的直打跌。 张天天愣愣的张大嘴，一副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模样，神游天外似的朝同样不自觉停下的赵光道：“那是谁？是我们斯斯文文的归海儿？是我们害羞内敛的归海儿？是我们那以没脾气出名的归海儿……这咋这么浓的东北大碴子味？” 赵光一脸“太阳打东边升起了”的惊疑不定脸：“他，他还在凶呼延炫龙？妈妈这个世界太魔幻了我受不了！” 只凭声音就镇住小伙伴的李归海却在兢兢业业的带球射门，口中还叫道：“都愣啥呢？比赛呢！回魂！” 这一声落下，球场上莫名的诡异气氛的才又恢复过来。 快枪手朝着铜球挤眉弄眼，眼神挪喻意思明显：原来多斯文清秀的小孩啊，瞧瞧你给人带的。 铜球骄傲的挺胸，脸上都是满意的笑。 霍英猛的拍了下额头，又迅速将全场扫过一遍，自觉的开始为李归海保驾护航。 快枪手等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但还是没拦住这球，冰龙队进了一球。 但这得之不易的一分并没有扭转冰龙队的颓势，他们依然被虐的很惨，输的可怜兮兮。 “啊啊啊！他那是什么操作？接力握手借力强行加速！太骚了真的！” “呼延炫龙你个二货！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激怒你打架吗？你还上当了……” “……” 打完一场球，霍英简直欲哭无泪，被对方层出不穷的骚操作惊呆了，那简直是想方设法坑人，将冰球惩罚负责简直利用到了极致，可谓在被罚的边缘疯狂试探，但他们一次也没被罚，因为尺度掌握的实在是妙。 虽然输了球，但王翼一点都不失望，反而感觉相当欣慰，他道：“能跟他们打成这样已经很好了，能看出你们进步都很大。” 霍英等人竖直了耳朵，都在等他的“但字书”。 果然，王翼继续道：“但是，你们还不够好！接下来的一周，你们就继续跟他们打，他们的‘阴险’你们都见识过了，以后你们要遇上的手段只会更多！只有能应付得了这些，你们才能迎战淘汰赛！” 众人战意涛涛，齐声应好。 之后的训练中，霍英、李归海、呼延炫龙三人彻底归队，跟着张天天他们一起训练，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展现出了更多的默契。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来时已不如来时剑拔弩张，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呼延炫龙不会再一味地拒绝所有人，会接霍英的水，也会跟李归海聊冰球技巧。 甚至他还自掏腰包给冰球队的众人买了一回奶茶，就霍英偷偷猜测，这八成是他终于开窍想融入大家了。 “龙龙脸皮薄，咱得给他创造机会啊，”霍英对李归海说，“你看他那孤独的小眼神，啧啧，现在就是还端着，等咱给他再搞一个契机，保管他以后跟咱就是好兄弟！” 李归海深以为然的点头，已经开始在心中策划呼延炫龙的正式“入队”契机，道：“得想个办法，让他对冰龙队有归属感……嗯，让我想想。” 霍英将烦恼他的问题丢了出去，立马欢天喜地的掏出手机，喜滋滋的要给宋菲菲打电话，嘴上嘀嘀咕咕道：“咱们都出来快半个月了，菲菲这小妮子一点消息都没有……队里少了个人，感觉我们队伍就跟少了魂一样。” 李归海笑了下，不敢苟同道：“我看是你少了魂，我们可没少。” 就连呼延炫龙都忍不住冷漠的否认，还格外冷酷的道：“女人，只会影响我滑冰的速度。” 霍英哼哼了两声，道：“直男癌，怪不得万年单身狗。” 呼延炫龙：“……” 竟无法反驳。 手机只是亮着屏，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霍英晃了两下，手机界面一动不动。 霍英：“诶？这破手机怎么不动了？什么情况？” 李归海凑过去看，猜测道：“坏了吧？” 霍英反驳道：“不可能，我这是最新款的x机，怎么可能——” 话到一半，那屏幕上出现了一些条纹，继而迅速黑屏。 霍英：“……卧槽，奸商坑我！说好的防火防水防震呢？！” 张天天也从一旁伸过头来，惊讶道：“坏了？这x机不行啊，忒娇贵了，还是我大华为皮实，大哥用我的吧，保准好用！” 霍英接过，嫌弃道：“不是借钱让你买苹果吗？怎么还用这破玩意？” 正说着，那华为手机发出清脆的解锁声——功能正常，运转流畅。 “……”霍英说，“x机才是破玩意！” 宋菲菲电话接的很快，仍是一副乖巧甜美的模样，见了他们先是一阵热切的招呼，继而又细细打量他们，道：“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霍英立马见缝插针道：“看看我啊菲菲，我有什么变化？” 宋菲菲还没回话，张天天便兴奋道：“那当然，菲菲你可不知道老王现在有多变态，那个训练计划，谁做谁哭！” “就是就是，我们还遇见了……” 霍英一直试图插话，但总有不请自来的队友打断，愣是将他的这通电话打成了群体唠嗑电话。 就很气。 但没有办法。 “你们都要加油啊，我和林校长给你们准备了好多东西，新队服、标语、还有好多东西，就等你们回来啦！” “哈哈，等我们王者归来！” “这边特别冷，外面的冰都冻的特别好玩，给你群里哈。” “……” 队员们一言我一语聊的格外兴奋，宋菲菲也一直笑眯眯的跟他们插科打诨。 直到王翼一声集合哨，霍英才不甘不愿的挂了电话。 连着好几天，大家都在俱乐部里面练球。 这一天，冰湖面上，阳光折射出微冷的光，嶙峋的冰面晶莹的像一面镜子。 “老大！球！” 少年们声音划破天际！张天天守在左边空位，呼唤霍英给他传球，谁知对方一抬手将球打给了李归海。 张天天拉长了脸：“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霍英一个转身，笑着说：“你那位置不好，给你了你也进不了球啊！” 李归海带球飞快，却被呼延炫龙从对面拦截，二人正要面对面，却听湖边响起王翼的声音！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别练了！都过来一下！” 面对忽然喊停，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霍英朝着李归海和呼延炫龙看了一眼，疑惑地挑了挑眉毛：“这老王叫咱们干啥呀？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吧？” “咱们过去吧。”李归海收起冰球杆，示意二人往湖边前进。 霍英瞄了一眼呼延炫龙，手上一使坏，朝对方后脑勺一戳：“集合了龙龙。” 然后，他脚下飞快一蹬，冲了出去。 呼延炫龙冷冷咬牙：“霍英！” 王翼都聚集过来，露出体面的笑容：“这段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明天下午不训练，请大家吃烧烤！” “耶！！”冰湖上响起少年们的欢呼！ 王翼看着大家的笑脸，继续说：“明天大家吃好喝好，后天一大早咱们回北京。” “啊？”大家微微一愣，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就要回去了？ 霍英还挺喜欢这儿的，声音有些不甘：“这……就要回去了？！我还没待够呢！” 王翼一看就知道这小子玩儿心重，没玩够，紧接着说：“你是想在这儿过年？行啊，你不管了，等联赛完了，我再送你过来，保证让你有个难忘的春节！” 霍英一想到得住在那小破酒店，还是算了吧。 “老王，你也太爱开玩笑了，这心意我收下了，我这后天老老实实回去还得比赛呢！别闹！” 王翼笑了，大家也笑了，张天天他们拆穿道：“老大，你这是一听要留在这儿过年就怂了吧！” “就你话多！就你能说！”霍英故意用手肘怼了他几下。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第二天下午，大家伙儿围在一起，准备着烧烤。 霍英看了一圈，欢快的出现在王翼的面前：“诶呦！王老师，今天咱吃什么呀？” “你们说了算！”王翼哈哈一笑，“今天大家不要客气，想吃什么报名字！” “茄子！” “烤鸡翅！” “香肠！” “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烤韭菜！” 直到霍英说完这一句，大家齐齐看向了他，唏嘘了起来。 “诶呦哟哦呦啊……” “得得！看看你们这什么眼神儿？本少爷就爱吃韭菜怎么着？韭菜饺子，韭菜包子，韭菜炒鸡蛋！本少爷一个不落！”霍英眸光一闪，一把勾住呼延炫龙，笑着说：“我们龙龙想吃什么呀？” 呼延炫龙一张.万年冷漠脸，甩开他的手：“离我远点。” 正文 第57章 回北京 霍英像一只八爪鱼继续缠了上去：“诶呀龙龙，你难道忘了这么多天咱们同床共枕，这些寒冷而寂寞的夜晚都是我陪着你……” 李归海在旁边抖了抖，众人也跟着抖了抖，妈耶霍英这话说的是真恶心！ 呼延炫龙实在受不了这么个玩意儿，他握紧了拳头：“你给我……” “滚”字还没出口，就听霍英飞快地说：“你到底想吃什么？” 呼延炫龙瞪了他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答：“鱼。” “好嘞！大爷你坐好，我这就去给你抓新鲜的！” 说完，他在屋里抓了一把鱼食揣进口袋，一阵风般杀了出去！ 他一路小跑到了冰湖旁边，打量了一圈，朝着最经常光顾的那两个冰窟窿奔去，今天就让他一展身手，抓条鱼给呼延炫龙看看！ “嘿嘿小鱼儿，等着本少爷！”霍英搓了搓手，慢慢俯下身，将准备好的鱼食洒进水里，时间过去一分一秒，他冻得打了好几个寒颤！终于，有一条大黑鱼出现在他视线里。 “诶！”霍光吸了吸鼻子，声音感叹：“终于来了一条！你一会是想红烧还是清蒸呢？算了，还是烤着比较香……” 霍英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动水里的鱼，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冰窟窿，慢慢撸起两只衣袖，正要蹲下的时候，左脚踩中的一块冰面突然崩裂，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沉沉一降，“噗通”一声栽进了冰湖！ “啊！！！”霍英惨叫，寒冷如同一把把尖刀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身体，浑身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一般，四肢瞬间没了知觉，他拼了命在水里挣扎，叫喊着：“救命啊！我掉湖里了！救命！！” 王翼等众人快速跑了出来！看到霍英在冰窟窿里挣扎！张天天惊的大叫一声：“妈呀！老大怎么在冰窟窿里！” 呼延炫龙第一个冲了上去！李归海也焦急地冲了上去。 “老大！”张天天等后面的人也要冲上去，王翼急忙制止：“不能去！冰面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重量，会裂开的！” 霍英整张脸冻得青紫，他扑腾着呛了好几口水，已经支撑不住，身子慢慢下沉。 “抓紧我！” 忽然一只手用力地拉住了他！霍英艰难地抬头，看到了呼延炫龙的脸。 “霍英！”李归海拽住他湿漉漉的衣服，二人用尽全力才将高大的霍英拉了上来。 看到霍英安然无恙，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霍英的身体冻得僵硬，没有知觉，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瘫在地上还没缓过来。 呼延炫龙黑脸，有些生气：“霍英，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大冷天你跑这儿干什么！” 赵光和张天天看着自家老大狼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我说老大，大冷天零下二十度，你游什么泳啊？” 霍英冻的直打颤儿，对二人翻了个白眼：“滚蛋！” 二人继续：“那你干啥想不开要跳湖？” 霍英懒得理他俩，哆哆嗦嗦的伸出另一只手，像变魔术一般，捧出一条大活鱼！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天天忍不住：“我去！老大你真给呼延炫龙抓鱼去了？” 这里面最最最惊讶的，可能是呼延炫龙本人了吧。 霍英自豪地一扬头，张口就说：“龙龙，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抓的！” 他把鱼递给呼延炫龙，露出大白牙：“你看我对你好不好？本少爷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替谁抓过鱼呢？你一会可要都吃完哈哈！” 看到霍英的样子，呼延炫龙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击中，坚硬的外壳似乎一点一点碎裂，他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张嘴说：“傻子。” 呼延炫龙忽然脱下自己的外套，两三下裹住霍英，冷冷的说：“还不起来！你想冻死在外面吗！” 李归海也反应过来，赶忙扶起霍英说：“快点扶他进屋！把这身湿衣服换了！” “对对！快点进屋！别冻病了！”众人纷纷帮忙，李归海和呼延炫龙一左一右扛着霍英，往屋子里走去。 “霍英你这丫的，没有一天让人省心！”王翼看着这一幕，跟在后面斥责，但脸上却扬起笑意。 呼延炫龙扛着霍英，冷漠的面容有一丝松动，他想了想，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下去抓鱼，师傅们都准备好了。” 霍英一扭头，面色坚定：“这怎么能一样！这可是我对你的情谊！” 他这样说，呼延炫龙要说没有感动，那肯定是假的。呼延炫龙没再说什么，他的胸口似乎有一处被温暖包围，在这冰天雪地里，十分温暖。 霍英回到屋里，吹干头发，换了一身干衣服，坐在烤盆前搓着手取暖。 “我要吃这个！” “那个肉烤好了吗？” “呀呀，赵光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抢！” “你拿完就走，给我腾点地儿！” 烧烤架子旁，络绎不绝地围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手里拿着香喷喷的烤串儿！在俱乐部的这段日子里，就属今天最开心！ 李归海递给霍英一杯热的姜汁可乐，霍英吹了吹，喝了一口。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拿。” 霍英一努嘴：“虾，越肥越好！” 话音未落，面前突然冒出来一盘烤大虾，霍英转头，看到呼延炫龙冷着脸：“拿去！怕你昏倒。” “呦呦！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霍英哈哈一笑，立刻伸手接过：“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吃到龙龙给的大虾！” 呼延炫龙翻个白眼，这家伙又耍贫嘴！ “不错！”霍英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他三两口啃完了盘子里的虾，扬手将空盘子往呼延炫龙面前一递：“龙龙，我还想吃！” 呼延炫龙脸一黑。 霍英装可怜：“龙龙，我可是为了你才掉进湖里面的！” 呼延炫龙沉默了半天，最后接下盘子，身后还响起霍英兴奋的声音：“龙龙，我再加一盘烤鸡翅！” 另一桌，王翼和几个大叔们围在一起，喝着啤酒，畅快地聊着天儿。 看着孩子们欢笑热闹的身影，他们觉得有些恍惚，许多久远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铜球先发出长长一声叹息：“诶！瞧着他们，总会想到当年的咱们，也是这样的年纪……” 那时候，大家都是十七八岁，在艰苦的条件下，全凭着对冰球的热爱，在基地一次一次的训练…… 快枪手接了一句：“谁当年还不是个英俊小伙儿！想当年我可是冰上小白龙，浪里个浪里个浪浪浪……” “噗……”王翼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几人纷纷看向快枪手，就你？你和英俊好像完全沾不上边吧！还什么小白龙？ 铜球挥了挥手：“得了吧！你少给脸上贴金了！” 独狼喝了一口酒，问道：“ 距离最后一次参加冬奥会，多少年了？” “大约二十多年了。”王翼回答。 “ 时间可过的真快啊！”独狼微微叹了口气：“当年在国家队打比赛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十七岁选入国家队，每天训练，他的生命里好像只有冰球！以至于后来受伤退队，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很长时间都走不出来。 “要是当年你的腿没受伤……”王翼欲言又止，独狼释怀一笑：“不提了，陈年旧事，现在我挺好的，只希望那个孩子别像我一样……” 独狼的目光落在呼延炫龙的身上，王翼望了过去，正经的说：“你放心，我一定送他进国家队！” “好。”独狼点头。 铜球的目光投向李归海，他笑了笑：“希望他们好好比赛，争取进入国家队，有更好的前程，也算圆了老子的一个梦了……” 快枪手指着正在大吃特吃的霍英：“那小子要是能进国家队，我那冰上小白龙的称号，到时候就让给他了！” 众人又是恶心的一抖，小白龙你别说话！ 只见霍英忽然站起身：“来来来，兄弟们！咱们冰龙队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众人们齐齐回答！“是夺冠！！” “对！夺冠！”霍英感觉浑身上下的热血翻滚，再没有半分寒意，他举起杯子：“让我们为这次的比赛干杯！冰龙队必胜！”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家举杯！敬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队友，也敬少年们心中的冰球梦想！ “冰龙队必胜！！” 在大家的一片欢声笑语中，这次集训告一段落，第二日王翼带着冰龙队在搭飞机，赶回了北京。 北京市区的公路上，一辆大巴车正平稳地奔驰着，车里坐着刚刚回京的王翼和整个冰龙队队员。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真想念咱老北京啊！”霍英看着窗外一座座熟悉的建筑，不禁生出了感叹！ 李归海想到马上要到家了，心中升起一阵期待。不仅仅是他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怀着回乡的亲切感和急迫感！ “昨天我和我妈打电话说，今儿要回来，我妈高兴坏了！”张天天忍不住聊起来：“明早儿我要喝碗豆汁儿！前门大栅栏那家！那味道想死我啦！” 听他这么一念叨，赵光立刻馋了：“张天天，给我也带份儿呗！” 霍英从后座伸手把他俩一拍：“得，今晚上谁和我去鼓楼大街，兰亭猪蹄火锅！咱约不约！” 二人一乐：“行啊老大！走着呗！” 正文 第58章 淘汰赛第一场 霍英转头对着李归海和呼延炫龙打了个响指！声音越说越兴奋：“归海儿，龙龙，给你们说，那家猪蹄绝了！” 呼延炫龙没吭声，李归海笑了笑：“那就去吧。” 霍英点头，振臂一呼：“大家一块儿去！咱们冰龙队全部，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众人回答：“好！” 霍英看了看前排的王翼，猫着身子溜到了他旁边：“老王，一块儿呗！晚上猪蹄火锅！我请客！” 王翼静静看着他：“你这小子，一回来净想着吃！” 霍英拉住王翼衣袖，高大的身型却假装乖巧：“王老师，王教练，我是看您辛苦带我们去集训，一路自掏腰包请我们又吃又喝！这不，我也想感谢一下您老人家嘛！” 王翼看着霍英他们那么积极，也不忍心拒绝，微微一笑：“行吧。” 霍英开心地蹦了起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把菲菲也叫上，咱儿好久没聚餐了！” 众人听到他的话，集体一笑，尤其张天天和赵光，二人柠檬精附身，说话酸里酸气:“啧啧啧又是你的菲菲！老大啊！也不知道人家宋菲菲去不去！！哈哈哈哈……” 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大巴缓缓转入街角，远远的能看到“阳光中学”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啊！终于到学校了！”大家伙儿叹了口气！所有人内心真的既激动又期待啊！ 林雨曈和宋菲菲，带着学校的啦啦队，大家早早等在大门口，只见大巴车慢慢驶入校门，宋菲菲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他们到了！” 霍英扒在玻璃上，先看到一展大大的红色横幅，写着：欢迎冰龙队集训归来！ 人群里，他一下子看见站在前面的宋菲菲！霍英兴奋地把准备好的四袋特产一拎，第一个冲到了车子前面！ “司机师傅，快快开门！” 大巴停稳，车门一开，在一阵欢呼声中，霍英两步并作一步，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他激动大声喊：“菲菲！菲菲！” 宋菲菲笑着挥了挥手，也小跑过来：“霍英！好久不见了，这次大家一路都顺利吧？” “顺利顺利！”霍英点了点头，把手中满满当当的特产往宋菲菲面前一放，“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特产，你回头看看喜欢吃哪个！” “谢谢啊！你太客气了！”宋菲菲有些不知所措，她笑着说：“这次集训你们有没有进步啊？” “必须的啊！我可是变强了很多呢！”霍英洋洋得意，他嘿嘿一笑：“这一段时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宋菲菲笑容甜美：“当然，我很想念大家。” “我说的不是大家。” 霍英急切地指了指自己：“是我，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想你。” 李归海和呼延炫龙走了上来，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 宋菲菲看到他们，激动一笑：“李归海，呼延炫龙，欢迎大家回来！” 身后冰龙队的队员们陆陆续续都下了车，宋菲菲一个一个看过去，感叹道：“怎么感觉大家都瘦了？” “是吗！可能一段时间没见，我们都帅气了许多！” 霍英自信满满的回答。 李归海和呼延炫龙同时翻白眼，他真的是爱现！ 大家相互寒暄着，林雨瞳看到了最后一个下车的王翼，笑着走了过去：“一路辛苦了，这次集训大家表现怎么样？” 王翼挎着背包，笑了笑：“还不错。” 林雨瞳很高兴，她的目光温和：“什么事交给你我都是放心的！对了，一会安顿完大伙儿！你和我去跟校长一起吃个饭，聊一下这次比赛的事情。” 王翼心想，看来晚上和队员们的聚餐，他是去不了了，王翼轻轻点头，“好的。” 她想了想，又说：“这次冰球联赛对战表出来了，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众人一听，纷纷激动地围过来：“老师！淘汰赛的对战表出来了？我们是和哪个队伍打？” 林雨瞳笑了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王翼。 王翼打开一看，微微皱起了眉头：“啸月队？” 林雨瞳的声音慢慢响起：“啸月队是我们北京三合中学的球队，成立已有三年，老牌队伍了，整个北京中学排名第一，是夺冠的候选。” 众人一听，霍英率先一哼：“管他什么月亮星星，我们冰龙队统统给他打下来！大伙儿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信心满满！ 林雨瞳的目光扫过这群孩子，不禁对王翼说：“别说，你搞得这个集训用处很大啊，大家好像都变得很自信，整支队伍也更有凝聚力了。” 王翼勾了勾唇，眼神一凝：“所有人整理东西，下午三点半！冰球馆集合，准备训练！” “啊啊！不是吧？”瞬间响起了队员们怨声载道的声音，“我们这才落脚就直接训练啊！” “别废话！我只说一次，三点半所有人准时集合！”王翼的表情有些严肃，他拍了拍手；“现在，解散！” 霍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训练就训练呗！那个什么啸月队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走吧，归海儿，龙龙。” 李归海点了点头，呼延炫龙万年冰山耍酷脸，也没有什么反应，三个人一起往教室方向走去。 下午三点，所有人提前抵达冰球馆，换好了护具。 “还是咱正儿八经的冰球馆舒坦！”霍英畅快地在冰场上滑了几个来回，他张开双臂，感受着速度与力量！ “那郊外的野湖，差点要了本少爷的命！”霍英脚底生风，一个转身：“归海儿，你看我是不是更快了！” 李归海眼梢一瞟，指了下呼延炫龙：“你快不快和他比一场，不就知道了！” 霍英觉得很有道理，连忙招呼着：“龙龙啊，咱俩来一场呗！” 呼延炫龙眼也没抬，挥杆一击冰球入门！说了句：“你打不过我的。” “呀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霍英十分不服气，“赢不赢那得打了才知道！” 王翼从场侧走来，“训练解释，大家到会议室来一趟，看比赛视频！” 待到训练结束，众人换了装备，来到了冰球馆的会议室，王翼早已在此等候。 “话不多说，先了解一下啸月队吧！”王翼打开投影仪，用遥控器调出啸月队的比赛视频，大家慢慢坐了下来。 王翼指着视频里的一个快速的身影：“这个人是啸月队的队长潘云亮，在队里的位置是前锋，也是主力，他打球特顺，用咱们北京人的话讲就是油，李归海和呼延炫龙注意一下，在赛场上可能你俩和他上交手机会最多！” 李归海回答：“知道了。” 王翼沉声道：“大家主要看一下他们的阵型，和经常用到的打法，想一想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对手，应该怎么应对！！” 大家点了点头，仔细地观察着啸月队的比赛。 时间飞快就是，淘汰赛第一场正式开始！ 比赛的地点是北京市首钢冰球馆，这座场馆诞生过许多传奇，更是作为冬奥会的首选地点，没想到这次青少年冰球联赛如此受重视！会在这么隆重的场馆中举行！ 霍英等人站在球馆门口，也是一阵惊叹。 “好了别看了，你们要是打职业，有的是机会在这里打球！”王翼厉声道。 众人闻言，都走了进去。 球馆之中，沸沸扬扬。 “下面有请双方球员入场！”只听主席台的声音响起，在观众席的欢呼声中，冰龙队全体队员踏上了这片光洁的场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不绝入耳！ 张天天揉了揉耳朵，惊讶的说：“妈呀！听着外场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踢得是足球！” 赵光兴奋：“是不是有种世界杯的感觉！” 霍英看到这一幕，跟着故意模仿道：“我是国家队三号球员前锋呼延龙龙，代表中国出战点球，对方是韩国十一号球员潘云亮……” 他说完，用胳膊撞了撞后面的呼延炫龙：“哈哈哈龙龙，你说是不是这个感觉……” 呼延炫龙只觉得他没见过世面，懒得和他说话。 李归海走在最前面，他回头鼓舞大家：“这样才是比赛的氛围！兄弟们，我们打起精神，这一场咱们势在必得！” 直到所有人看到全场黑压压的观众们，他们惊得张开嘴：“简直以为自己到了总决赛！” 王翼淡定一笑：“今天的这个感觉才像是一场真正的冰球比赛，这样的画面，其实不及任何一场国外的职业冰球赛！这一点，相信呼延炫龙并不陌生……” 霍英不禁感叹，电视上看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赛事，却完全比不上身临其境的感觉！ 王翼继续说道：“这次淘汰赛邀请了北京所有大大小小的中学代表，以及球员的家属，你们的爸爸妈妈此刻正在外场看着你们！” 大家一惊！没人告诉他们，自己的父母会被邀请来观战！ “我去！老王，你怎么没和我们说呢？”霍英惊讶，他拍了拍脑袋：“不知道我家老头在那坐着看我呢！” 正文 第59章 完全不对劲啊 今天电视台来的记者是个长得很幽默的胖子。 他在现场转了几圈，等待双方进场之后，首先来到王翼所带的冰龙队，将话筒递给了王翼：“王教练，作为加拿大最顶尖hnl职业联赛的主教练，所谓名师出高徒，冰龙队成立不到半年时间，竟能在全国小组赛中杀出重围，无疑是今年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匹黑马！您对于今天的比赛，有什么想说的？” 王翼回答的很简单：“希望今天我的队员们能够全力以赴，打出自己的目标，也打出自己实力。”． 胖子记者一愣：“这就没了？” “没了。” 胖子哈哈一笑，打着圆场：“我们国际教练果然是人狠话不多！那么，再问问冰龙队的队长，对这次的比赛有什么期待？” 李归海想了想，回答：“刚才教练说的不错，我们是带着目标来的。” “哦？”胖子记者话锋一转：“是什么样的目标呢？” 突然冒出一个高大的身子，清晰地冲着话筒喊道：“夺冠！” 胖子记者没想到会插进来一个人，顿了顿：“请问……这位是？” 霍英飞快回答：“我……是那个冰龙队的副队长霍英！也是主力！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冠军！没别的了！我说完了！” “原来是这样！”胖子记者被他逗乐了，笑了出来：“这位副队长非常有趣，也非常自信啊！那他说的代表冰龙队吗？” 众人纷纷高声回答：“对！我们的目标就是夺冠！” “哇哦！”胖子记者表现出期待！ 遥遥站着对面的啸月队觉得好笑极了，他们的视线瞧了过来！满是不屑！一个新队伍也想拿冠军？也配？真是痴心妄想！ 然后，胖子记者冲着啸月队走来，采访了队长潘云亮。 “刚刚听到冰龙队的目标是夺冠！啸月队作为老牌的实力队伍，对这次的比赛有没有信心？” 潘云亮十分高傲，他不屑地瞟了一眼冰龙队，回答：“我们啸月队从来不喜欢说大话，拿出实力来，我们会送他们回老家！” 一边啸月队的队员跟着起哄：“对！凭他们也敢和我们争高低！我们啸月队当年打响名头的时候，他们还没上小学吧？ “ 一群新手！我们根本没在意！” “啸月队看来完全没有把冰龙队放在眼里啊？”胖子记者拍了拍胸脯，笑道：“我已经感受浓浓火药味了！究竟两支队伍谁能胜出？让我们尽情期待吧！” 比赛前，王翼将队员们召集起来：“啸月队我们已经大致了解过，就按照计划去打，相互照应，稳中求胜，明白吗？” 众人点头：“明白！” 王翼最担心的是呼延炫龙，看到对方没有表态，他多问了一句：“呼延炫龙，你有没有问题？” 呼延炫龙神情淡淡，还是有些不合群的样子：“知道了。” 同时，对手潘云亮也正在和队友们布置作战计划，啸月队围在一起，细细地讲：“冰龙队说白了就只有三个人，霍英，李归海，还有呼延炫龙，其他的人压根不用放在眼里。” 他们赛前透彻地剖析过冰龙队的实力，对付这三个人早有了对策。 “这三个人的特点我们分析过了，霍英呢，特别容易冲动，在赛场上劲儿很猛！所以一会我们尽可能地刺激他，给hit！让他失控，然后犯规被罚下。 队员们集体点了点头。 “然后是李归海，这个人很聪明，位于中锋的位置，视野好，可以说是整个队伍的大脑，但是他比较温吞，不勇也不猛，对付他容易，你们只管上，他肯定无法反抗。” 潘云亮看了一眼对方球队，胸有成竹地说：“最后这个呼延炫龙，专业球员，实力很强，不过呢他有个致命弱点，就喜欢单干！所以，大家时时刻刻把人盯住了，千万不要让他碰到球！” 潘云亮拍了拍手，最后大声说道：“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啸月队每个人都记下了他的话，眼中张扬着自信！ 场上热烈的沸腾声慢慢降下来，因为比赛即将开始，观众们也逐渐趋于平静，整个场馆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中央这片雪白的球场！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霍英开局攻势很猛，手中球棍灵活一勾！率先抢球！他绕过一人，直冲对方阵营！ 忽然窜出一个啸月队的队员，狠狠撞向他！ 在摔倒的那个刹那，他手下的球“嗖”地传了出去！霍英重重的仰倒在冰面！ 那名啸月队的队员嘲讽一笑，居高临下看着霍英：“喂！听说你很厉害，看着也不怎么样！啧啧啧……” 李归海滑了过来，拉起霍英：“没事吧？” “当然没事！”霍英拍拍屁股，不以为然地对着啸月队员说：“厉不厉害，一会你就知道了。” 啸月队的人纷纷一惊，咦？这霍英不是血气方刚，易凶易怒吗？怎么……这般淡定？ 他们疑惑地望向队长，潘云亮也愣住了。 第一局结束，双方暂时休息。 “对方那点儿意思也太明显了！想激怒我，那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本少爷我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霍英举起矿泉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这段日子和老大爷下棋，日日磨砺他的性子，他早就不是过去那副焦躁模样！ “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刚才这一跤他们得还回来！” 李归海拍了拍他，二人默契一笑。 很快，第二局开始了。 只见啸月队的那名队员夺得冰球，想要突围，霍英瞅准时机，浑身发力，上去直接将人撞翻！他球棍一挥，将冰球收入脚下。 霍英神色重新嚣张起来，居高临下地瞧着对方，那眼神分明在说：臭小子，你太嫩了！ 就在这个空隙，他只觉得一道身影在眼前闪过，霍英的球被呼延炫龙抢走了！！ 霍英气的全身一抖！呼延炫龙老毛病又犯了！ 你这条龙！你不要抢我的球！咱们友谊的小船呢？说翻就翻了！ “呼延炫龙！！”李归海大吼一声，只见呼延炫龙单枪匹马，直奔而去！ 潘云亮冷笑，心中觉得机会来了！带上两个队员：“走！” 三人前扑后继，呼延炫龙带球刚到线上，潘云亮带的两个队员一个从前面堵截，一个从后面追击，卡的呼延炫龙进退两难，他犹豫了一下想要传球，偏偏就在这个瞬间，潘云亮趁机偷袭，长杆一扫抢走了球！ 冰龙队集体一怔！大家谁都想不到呼延炫龙竟然会失球！就在众人分心的这个时刻，潘云球一路反杀，配合队友传球，很快冲到门前！ “快！挡住他！” 李归海和霍英来不及阻止，让啸月队进了一球！ 二人同时捏紧了拳头！ 这一球让冰龙队的士气降了降！ “暂停！”王翼突然喊道。 这时候的比分已经是3：2了。啸月队是3，而冰龙队是2。 “你们三个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体力消耗太多，也撑不了太久，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王翼用手比划了一个“十”字，说道：“最后十分钟，这十分钟，你们要全力以赴将比分拉回来，然后你们下场，开始休息，等到最后十分钟再上场！明白吗？” 霍英和李归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王翼拍了拍他们两个：“不要紧，继续努力。” 呼延炫龙的神色有点暗淡，王翼望向他：“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抢队友的球？还想自己单干？” 呼延炫龙不知怎么回答，他的内心也不好受，对于今天的发挥，自己很失望！其实，他本来是打算传球的…… 王翼看着他的样子，沉了沉声音，“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呼延炫龙抬头，疑惑地问：“什么？” “接下来我来制定对战方案，你按我说的做，如果比赛赢了，以后你就听我的，不许打独球！如果比赛输了，那好办，以后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对不干涉！”王翼吸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怎么样？” 呼延炫龙想了想，最后答应下来。 “好！”一拍即合，王翼对着冰球队的队员们说：“一会儿你们就……” 时间紧迫，只有三十秒的暂停时时间，王翼飞快的和众人说了一遍。 而暂时领先的啸月队这边，队长潘云亮更是滔滔不绝地布置着对战攻略！ 很快，三十秒时间到。 双方队友站在自己的位置，队长面对面而立。 潘云亮看了看冰龙队，眼中升起一丝狂妄，有些讥诮地对李归海说：“你们三个这么拼命打，还能撑多久呢？体力快耗尽了吧！本来以为打你们还有点难度，没想到却容易的让人不敢相信！啧啧……” 李归海慢慢一笑，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扬起下巴，眼神冷了下来：“容易？接下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打的容易！信不信我下场之前，你们……” 他声音停住，用手指了指地面，说：“已经趴下了！” 李归海说话那样子简直是高傲狂野！ 潘云亮惊讶！不是说李归海很怂吗？看起来完全不是啊！ 正文 第60章 遭遇强敌 开局李归海一杆将球挥到霍英那，霍英带球进攻，连过两人，啸月队一看不好，把注意力放在霍英身上，纷纷奔上去！ 李归海忽然大喊一声：“霍英！” “来了！”霍英大手一挥，那球飞快调方向，瞬间打给了呼延炫龙！ 啸月队万万没想到啊！他们后方防守空洞，呼延炫龙一个冲刺到门前，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冰球以雷霆之速攻入球门！ 冰龙队进一球！ 什么情况！啸月队整个队懵了！潘云亮脸色难看，大大的一片乌云罩下来！他心里只剩两个字：糟了。 霍英朝他吹了个口哨，笑容得意到了天上：“姓潘的，现在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差距！” 比赛继续，霍英以绝对优势先控一球，他对着潘云亮挑衅一笑，“ 你来抢啊？” 潘云亮被激怒，扑上来的时候，霍英虚假一晃，将球打给了呼延炫龙！ 霍英双手一抬，神色轻松：“哈哈你太慢了吧！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 潘云亮脸色一黑，转头直奔而去，他焦急地组织队友：“快！所有人去拦下呼延炫龙！赶紧！” 呼延炫龙一个左避，脚下的冰球稳稳跟上，他带球又来到门前，啸月队一个一个拼命扑抢，潘云亮一个急扑！忽然球一闪，不见了！他重重的地摔在了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声音！冰龙队又进一球！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惊呆了！ 霍英一手撑着冰球杆，扬了扬头：“怎么样！我的速度还行吧！” 太快了！大家都没看清霍英是什么时候进的球！ 李归海滑了过来，朝着地上的潘云亮笑了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这不就趴地上了？” 霍英跟着笑了起来：“你这队长当的太自信了！正好趴在地上清醒清醒。” 潘云亮气的咬碎牙，“你们……” “我们什么？”李归海接着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怎么和你了解的不同？而且我们从来不打配合！” “所以才说你自信过头了！”霍英潇洒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盔，“路还长，小队长。” 第二句最后的十分钟，冰龙队连着进了三个球！追回了比分，直接把比分拉到了3：5。 霍英，李归海和呼延炫龙三人下场休息，王翼拍了拍三个人，脸上充满欣慰：“干的好！好样的！” 他对呼延炫龙说：“怎么样？和队友配合起来，是不是觉得比赛容易了许多？比你一个人打独球好吧？” 呼延炫龙的确感受到了不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包围了他，当然他脸上不能表现出来，默默回答：“还行吧。” 霍英一把勾住他肩膀：“龙龙，你表现不错，刚才最后关头知道把球给我，等比赛结束我请你吃小龙虾！” “我不吃龙虾。”呼延炫龙拒绝，心里却涌出一丝暖意。 霍英瞧他别扭的样子，爽朗一笑，“哈哈哈那就吃鱼！我知道你爱吃鱼！” 李归海也打心底里高兴，对呼延炫龙说：“我们是一个队伍，在赛场上，我们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输赢与共，我们是你的队友！” 看着三个人氛围融洽，王翼笑了笑：“休息一下，最后十分钟靠你们三个了。” 十五分钟休息时间过后，第三局开始。 冰龙队防守得当，即便没有霍英三人在场，也仅仅让啸月队拿了一球而已。 很快，迎来了最后一小节，目前场上比分4:5。 “该我们哥三个上场了！” 恢复体力后的霍英只觉得热血沸腾，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来吧，让他们永永远远记住冰龙队这个名字！” “霍英！接！”只听李归海的声音赛场上咆哮，三个人上了场，仿佛火力全开！李归海一球递给霍英，霍英的勇猛精进，连过三人，那球飞快传到呼延炫龙脚下！ 李归海率队员牵制对手，打开缝隙，让呼延炫龙一路强攻，无人能敌！到了紧要关头，球又变了方向！ “呼延炫龙！”霍英一声吼，那球随着声音一起飞向他，霍英如闪电般一冲，将球送入球门！三个人配合默契至极！啸月队全体傻眼，别说进球了！他们压根连球都摸不到！ 潘云亮气急，最后一发球，他瞅准霍英的空隙，猛扑上去挥杆一夺，竟然抢到了球！ 他喜出望外，霍英看着他忽然一笑，将冰球棍往身上一搭：“来呀！球门为你大开！” 潘云亮咬紧牙关，脚下狠狠发力，正要出击，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比赛结束了！ “哈哈哈……”霍英笑得四仰八叉，指着潘云亮：“没办法，我们已经让着你了，可惜没时间了！” “霍英！！”潘云亮悲愤怒嚎！整个啸月队垂头丧气！ 一战告捷！冰龙队获得了胜利！全场升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冰龙队的队员们每个人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看着这一切，潘云亮抹了把脸上的细汗，神情落寞。 “我们输了，”他说，“你们真的很强。” 霍英眼神里都透着股高兴劲儿，毫不谦虚的道：“你们其实也挺强的，也就和我们差了亿点点！” 说完便不再理潘云亮，而是径自去跟李归海等人回味刚才的比赛，兴致勃勃得意洋洋。 潘云亮听着他们高声谈笑，不由苦涩一笑，叹道：“还真是……嚣张啊。” 但霍英一点不觉着自己嚣张，他赢了球，他就是高兴。 “刚刚那场打的漂亮，走走走，去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哥哥我请客！”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口中都是“大哥威武！”“英哥大气！”的附和赞扬声。 霍英满面春风的揽着李归海的肩膀，兴奋道：“今天这场球打的解气！你们没看见刚才潘云亮那张脸，哈哈，爽！” 众人一起笑起来，张天天拿着手机叫道：“附近新开了家羊蝎子火锅！大哥咱们去试试？” “成！” “站住！” 一道冷飕飕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愣是将闹哄哄朝场外涌动的冰龙队拦了一拦。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霍英下意识就停了脚步转头去看，扣上还顺便道：“王教练，一起去啊，今天赢了啸月队，大家都很高兴，我做东让大家放松一下啊，走呗。” “走什么走！都给我回来！”王翼虎着脸，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道，“不过就是侥幸赢了啸月队一场，知道自己赢在哪里、对方输在哪里了吗？刚才的比赛录像作过分析了？” 众人面上的笑容都渐渐僵硬。 王翼几步走到众人面前，继续道：“刚才的比赛里，对方至少犯了两次错，而你们比他们更离谱，至少犯了五处错，我要是在对面，能直接从你们手里夺三次球，都反思了吗？球打成这样，还有脸出去吃饭？” 众人嘴角极为一致的下耷，各个一脸丧气，被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王翼眼风跟刀子一样挨个扫过去：“霍英，你刚刚说，想请客？哼，今天第一局第二个球怎么回事？你怎么丢的？还有你，李归海，第一局的冲锋你一直不在状态，你在想什么？还有你，张天天……” 霍英刚窜起来的那点得意一下就给训了个干净，像是刚捉了老鼠回来向主人献殷勤却被主人无情教训的大狗，霍大狗头上无形的竖耳朵一点点塌了下去，看着王翼的目光都有些幽怨。 他嘀嘀咕咕道：“犯了错……也不能不让吃饭啊……” 王翼没有听清，但不妨碍他把霍英揪出来做典型：“霍英，你在嘀咕什么？” 霍英哭丧着脸，怂道：“报告教练，我在教育张天天，让他不要腹诽教练，教练您说的都对！” 无辜躺枪的张天天：老大你不厚道哇！拉垫背遭天谴！出卖兄弟没人性！ 王翼道：“老实站好！站没站相！”顿了顿，道：“都给我回去老实反思，抓紧一切时间训练，拿不到冠军不许松懈！听见了吗？！” 众人瓮声瓮气道：“听见了。” “大声点，听见了吗？” “听见了！”众人立马打起精神吼道。 王翼见他们老实了，这才又慢悠悠的加了一句：“犯错的人不配吃大餐，拿到冠军的人才有资格出去吃火锅，也才有资格出去浪，还让老师心甘情愿买单。” 众人都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登时又是一声欢呼，继而推搡着笑闹着出门去了。 王翼看着他们青春活力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这帮小兔崽子还是要敲打，可太容易狂了！ …… 就在霍英等人老老实实做训练时，王翼已拿到了下一场比赛的对阵表，并将他们的对手——沈阳旋风队重点圈了出来。 “接下来的对手大家也不陌生——沈阳旋风队，只要赢了这场比赛，那我们就可以进入半决赛！而沈阳旋风队的实力有多强呢，大概跟哈尔滨裂空队同个等级，”王翼指着电子屏幕上的比赛队伍，声音淡淡道，“东三省的队伍我们也遇见过几个了，那边冰球队的实力是什么样你们心里有数。” 众人一致点头，尽数回忆起了曾经面对哈尔滨裂空队的恐惧。 正文 第61章 敢打老子兄弟 “如果这样说还不能让你们有直观的感觉，那么我再跟大家说几个数据，前年全国青少年冰球锦标赛第五名，去年东北高中冰球联赛亚军，中国中学生冰球锦标赛第四名……他们参加过的比赛，每一次，都绝对会进决赛！” “唔……万年老二？总进决赛却拿不到冠军，这队是不是风水不好？”霍英小声跟李归海哔哔，“我掐指一算，这队伍命不好啊，活该要被我们踩在脚下！” 李归海忍不住发笑，也低声道：“霍半仙儿，我掐指一算，王老师马上要抽你！” 霍半仙儿立马一个激灵，挺直身板面目凝重，俨然场上最认真的好学生。 “……这支队伍秉承了东北队伍一贯强硬的作风，你们看，他们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整体风格都很强硬……”王翼继续为他们播放沈阳旋风队的比赛视频，“他们会在场上留一个名额，专门来与对手中的实力选手发生冲撞，以田忌赛马的方法替换对手强力队员！” “故意犯规，双双罚下？靠，这招数也太不要脸了！”霍英忍不住骂道。 王翼瞪他一眼，道：“旋风队最喜欢你这种二愣子，稍微挑衅你一下，你就冲过去跟人干仗，双双下场！” 霍英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可转念一想，他还真就是容易冲动，顿时就反驳不出来了，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呼延炫龙不屑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下三滥。” 王翼摇头道：“不，这是合理战术，只是很少有人能用好，毕竟挑衅对方的人自己首先要熟读规则——在死亡线上踩踏，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接下来，你们就要针对他们的这种常用打法来做训练，上场的六个人里要预留出一个解决对方故意挑衅犯规的人。” 他说着话，眼睛瞥向霍英这边。 霍英忙警惕的摆手：“别看我我不行，我要上场打球，我可搞不定这种破事儿！” 王翼：“……没指望你。”他视线顺势落在霍英左侧的张天天身上，“张天天，你来。” “我？” “对，我观察过你们，你是所有人里最熟悉规则的，也很敏锐，反应也快，由你做这个随时策应的人很合适……如果他们不采用这种策略最好，如果他们用了，李归海、呼延炫龙你们负责把对方队伍里负责挑衅的人揪出来，张天天第一时间去处理，不要让他干扰其他人。” 张天天难得被王翼夸，忍不住一阵得意，回应的声音都格外响亮，道：“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那就再变一下队形……” 王翼细细的跟队员们说针对沈阳旋风队的训练要点，霍英等人都格外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提几点建议，冰龙队明确目标后，所有人都迅速投入到紧张的赛前训练中了。 而宋菲菲也没有掉链子，她给众人送水送毛巾，还给让每个人都求了勇猛无敌符——传闻是某某寺开过光的，当然，真实性有待考究。 别人有没有被符激励到还看不清楚，但霍英信誓旦旦的表示他真切感受到了勇猛无敌符的威力！ 这日，宋菲菲照例打扫完冰球馆时已是晚上九点，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刚锁上的冰球馆大门，这才施施然的往家赶去。 她家离学校并不太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她常步行回家，走的也是惯走的那一条路。 “哎呀！你会不会看路啊？” 忽的，斜刺里冲过来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径直撞在她身上，还恶人先告状的嚷嚷起来，“你这小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宋菲菲也不是软柿子，当即就道：“明明是你先撞我的！” 那男人当即又凑近了宋菲菲一点，故意找茬道：“什么我故意撞你？是这样？这样？” 口里说着话，他身体还持续向宋菲菲靠近，宋菲菲本能的后退：“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再过来小心我……啊！” 话说到一半，便感觉后背又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还快速伸手揽住了宋菲菲的肩膀，在她耳边笑道：“好香啊，老贼，你真特娘的婆婆妈妈，跟小姑娘叽叽歪歪的干啥，让她陪咱哥几个喝一杯不就行了？” 他身后一叠声的传来几声附和，显然并不止他一人。 宋菲菲被骇的尖叫一声，立马挣扎着去扒拉那人的手臂，急促道：“放开我，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哎呀，能干什么啊，你刚撞了我兄弟，咱就是请你去喝杯酒道个歉，你一个小姑娘，咱哥几个还能难为你么？嘿嘿，好妹子，要不你亲哥一口，咱也放你走。” 那人始终没放开她的肩膀，身体都贴在她身后，另一只手就要朝她胸前抹去，那老贼也奸笑着靠近，一把捂住她尖叫的嘴，邪笑道：“走吧，去那边的巷子，让小妹妹好好给咱们道歉。” 而其他的小混混也吹着口哨大声说笑，还有人伸手去捏她的脸。 宋菲菲根本挣不开几人的拖曳，她发狠也似在那捂住她嘴的男人手上咬了一口，趁那人吃痛松手时高声叫道：“救命！救命啊！” 男人恼羞成怒立马就甩了她一巴掌，啐道：“不识抬举！顺子，把人带走！” 宋菲菲拼命挣扎，身体却一点点被人朝黑暗的巷子拖去，她发疯似的大叫，丝毫不顾形象的踢蹬着腿。 可她还是一点点被人拖进了巷子，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男声从天而降：“住手！” 小混混们动作本能的停了一停，继而哄然大笑，那叫老贼的瘦小男人朝着已飞快跑到巷子口的男声道：“少管闲事，今天爸爸们心情好，懒的修理你，快滚！” 当看到来人，宋菲菲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 “救我！” 呼延炫龙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些人，什么话也不说，只径直朝着宋菲菲这边走来。 “嘿，找死啊？赶紧滚——啊！” 呼延炫龙一脚踹开了那挡路的人，又迅雷不及掩耳的踹向拉住宋菲菲的人，一把将宋菲菲拉到身后。 宋菲菲惊魂未定，一直在瑟瑟发抖。 呼延炫龙推了她一下，低声道：“快跑！” 宋菲菲还没来的及反应，那边的小混混们却已经反应了过来，被踹倒的那两人也爬了起来，指着他们就道：“兄弟们给我揍！弄死这个装逼的小白脸！别让他们跑了！” 呼延炫龙带着宋菲菲还没跑出几米，宋菲菲就一个踉跄往前扑倒，刚被呼延炫龙拽起来，那货小混混就已追到了身后。 宋菲菲死死拽着呼延炫龙的衣摆，带着哭腔道：“怎么办啊呼延炫龙，怎么办啊？” 眼看那些小混混已扑了过来，呼延炫龙忙将宋菲菲推向身后，道：“你快跑！” 话音刚落他竟主动迎向了那群小混混。 宋菲菲不敢耽搁，撑着发软的双腿拼命奔跑，只等跑过一个转角，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给霍英打电话。 “霍英……呜呜呜……” …… 那些小混混都不是什么练家子，拳脚却都是实打实的，拳拳到肉，哪怕呼延炫龙已用上了多年练习下来的躲避技能，身上的伤还是越来越多。 “唔。” 又有一拳砸在了肚子上，呼延炫龙弓了弓腰，闷声一声，迅速的偏头躲过一个混混打急了眼的搬砖。 “日你娘的小白脸，叫你多管闲事！充英雄！给老子揍！打的他老子娘都要不认识他！” “重点打脸！老子就讨厌这种小白脸！” 混混还在叫嚣，呼延炫龙仍是一言不发，老老实实打架，结结实实挨揍。 反正他们不会打死他，扛过去了就好了。 反正……不会有人来救他。 都习惯了。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暴怒又熟悉的男声：“卧槽！敢打老子兄弟！我弄死你！” 那声音刚落，霍英豹子一样矫健的身影就窜入了战场，一脚就将围攻呼延炫龙的一个小混混踹翻了出去。 呼延炫龙一只眼被打肿了，有些熊猫眼，他眯缝着眼看着霍英：“你，你怎么来了？” “老子当然要来！”霍英满脸都是怒气，莽牛一样的力气尽数发泄在那些混混身上，“不仅是我，他们都来了！” “敢群殴我们龙哥！找死！” “上上上，打死你们这些地痞！” “……” 无数熟悉的声音响起，最终尽数汇聚在呼延炫龙耳朵里。 呼延炫龙透过肿胀的眼睛，看见了那些生猛的直扑小混混的冰龙队队员！ 连李归海也来了，那样斯文的人，打起架来原来也这么没形象啊。 还有霍英、张天天、赵光…… 眼看小混混们哀哀求饶，被冰龙队众人揍的落荒而逃，呼延炫龙慢慢顺着墙壁滑做下去。 原来，会有人来。 他伸手捂住脸，突然低低的笑起来。 心底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骤然碎裂。 “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啊？呜呜……呼延炫龙你说句话……”宋菲菲蹲在呼延炫龙身边，着急的去扒拉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李归海也在揍跑那群混混后第一时间转到了他面前，紧张的上下查看呼延炫龙：“菲菲别晃他！我打120了，十分钟后到！” 霍英等人也立马凑了过来，将呼延炫龙团团围住，每个人面上都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 正文 第62章 王翼的心事 呼延炫龙瞧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心底那陌生的情绪汹涌而强烈，搅的他憋不住发问：“你们……怎么来了？” “废话！你是我们兄弟，你被人揍我们能不来？！”霍英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脚印和脸上的伤，发狠道，“揍轻了，那帮孙子跑太快了！” “是啊龙哥，咱们是一个团队，哪有你跟人干架，咱们知道不来的？” “对对，是这个道理！虽然吧，你这人脾气差是差了点……咳咳，我是说我会挺你！” “……” 呼延炫龙听着那一句句或中听或不中听的话，心里一个词越来越清晰——队友。 是的，队友。 因为他们是队友，所以他们会不计较过往一切，二话不说来救他。 因为他们是队友，所以他们会在意他，如同在乎冰龙队的每一个人。 这一刻，呼延炫龙只觉前所未有的感动与疲累，感动于他们的真挚，疲累于自己过往经年的漂泊，而现在，他有了团队。 心底那早就被动摇过数次的坚冰彻底粉碎，他也终于用一种全新的、亲近的、愿意容易的态度重新审视这帮队友。 哪怕他们技术差性格二不靠谱，但是他们……就是他呼延炫龙的队友！ 正在心里给所有人加上一层美颜的呼延炫龙一边沉默的感动一边就要起身，但他披了层圣辉的头号不靠谱队友就一把给他摁了回去，还火急火燎的冲他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叽叽歪歪这些干什么……别动！万一给你打内出血了你再动就要玩完了！” 呼延炫龙：“……” 他收回他的感动，这什么傻逼队友! 傻逼队友还振振有词的叭叭叭。 呼延炫龙本就浑身都疼，好险没给他一下摁趴下，此时还听见他在唠叨一些伪科学，忍不住黑脸，吐槽道：“蠢货！我是皮外伤，撒手！” “你懂个屁啊你又不是医生，归海儿张天天，快，给摁住！这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其他人七手八脚的将呼延炫龙摁住，保护大熊猫样小心翼翼，直等将人送上了救护车，所有人才解除警报样松懈下来。 经过这一事后，冰龙队众人与呼延炫龙之间若有似乎的嫌隙一夜消散，那冰块脸呼延炫龙竟也会主动与他们打招呼，甚至还会耐心的指点他们大球了。 王翼对此十分喜闻乐见，甚至还悄咪咪的跟林雨瞳道：“早知道打群架能有这效果，我早就制造机会让他们打了！啧。” 林雨瞳那一瞬间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勉强翻译的话，约莫就是“王哥你竟然是这样的！你快醒醒你在想什么？！” 之后众人的训练越发紧促，但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 …… 夜晚的咖啡店里，林雨瞳和王翼坐在窗边位置。 “没想到这次集训真的让冰龙队脱胎换骨，尤其是霍英，李归海和呼延炫龙，三个人表现非常出色。”林雨瞳往咖啡里夹了一块方糖，搅了搅，笑着夸奖：“这次冰龙队能进入八强，都是你的功劳。” 王翼喝了一口，有些欣慰地说：“这些孩子肯吃苦肯努力，是他们非常有潜力。” 林雨瞳知道他在谦虚，不禁感叹：“你知道的，如果没有你，他们不会这样优秀。这么一看，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从加拿大请回来。” 王翼笑了笑，打趣道：“今天怎么回事儿？林校长一直在拍我马屁！” 林雨瞳笑弯了眼，接道：“对啊，因为我们大家可是要靠着王教练，进入总决赛，一举夺冠呢！” 夺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八强赛之后，就是四强，然后.进入半决赛，之后的每一次比赛都会越来越艰辛！ 这个时候，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王翼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眼中露出疑惑，他接起电话：“喂，哈喽。” 林雨瞳好奇地看了过来。 “对，我是。” 王翼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怎么样了？” “行，好的好的，我明白。” “有什么随时告知我，好，非常感谢。”电话挂断，王翼握着手机，目光盯着屏幕，微微出神。 “是从加拿大打来的吗？”林雨瞳明显感觉到王翼的情绪变化，她有些担心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欣肠胃发炎，已经住院了。”王翼目光沉寂，长叹一口气：“医生希望我能尽快到医院照顾她。” 林雨瞳思考了片刻，立刻说：“那你就定明天的飞机，尽快赶回加拿大！” 王翼没有说话，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过了半晌，他才摇了摇头：“我不能走，比赛进入紧要的关头，任何一场比赛失误都会让冰龙队止步决赛，所以，我必须留下来，带着大家赢得比赛，我不能辜负孩子们的信任。” 林雨瞳不同意他这么做。 她安抚王翼：“你放心，我在这里，我会带着冰龙队好好比赛的，你就快回加拿大，好好照料可欣姐，等她好了，你再赶回来。” “我主意已定，不用再劝我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王翼语气坚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这件事还请你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霍英他们，比赛在即我不希望大家分心。” 林雨瞳本想再劝他，见到王翼态度坚决，她只能放弃。 “行吧，如果你改变主意，马上告诉我。” 王翼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夜景，陷入了沉思，他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犹豫了一下，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手指一顿，他又飞快地删除掉，然后放下手机。 “算了，晚点儿再打吧。” 第二天冰球馆里，大家正在自己练习。 “这都快十一点了！老王今天是不来吗？”场上的霍英抡圆了胳膊，飞击出一球！ 李归海也有些诧异，王翼总是第一个到，每天大家陆陆续续来的时候，他早就等在了冰球馆。 “不知道啊，教练可能开会去了吧。” 霍英玩笑地说：“老王会不会睡过头了？” “怎么可能！”李归海球杆在手中一转，猛地一挥！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翼匆匆忙忙赶到这里，额头上还有汗：“不好意思，今天晚了，睡过头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微微一愣。 霍英扑哧一笑，怼了怼李归海：“瞧！我说什么来着？” 李归海也很吃惊。 “好了，大家集合！”王翼调整了一下状态，对着所有人道：“分为两组，实战对抗！” 看着眼前的一张张年轻的脸，王翼的思绪突然闪回到昨晚。 “我可能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片刻，王翼心中十分的内疚，然后，对面温柔的声音慢慢升起：“你放心，我在医院里很好，不要担心我，我知道你的心情焦灼，也知道你脱不开身，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分神，做好你想做的事，我在这儿等你旗开得胜。” 可欣的声音犹在耳边，昨天和妻子通话，本来是宽慰妻子的，却不想成了可欣先安慰他，王翼苦笑。 “王教练，这是最近咱们队服护具和器械的购置单，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王翼思绪游离，没有回应。 宋菲菲轻轻拍了拍他：“王教练？王教练？” “嗯？”王翼飞快回过神，看到面前一脸关切的宋菲菲，“怎么了？菲菲？” “这是最近咱球队的购置单，您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请您签个字。” 王翼很快地浏览了一遍，拿起笔签了名字，“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菲菲接过文件，低头一看愣住了！ 她疑惑地看着王翼，不禁出声：“王教练，这名字……” 王翼闻言一看，购置单的尾部位置赫然写着：余可欣！ 天啊，他怎么写成了可欣的名字！王翼有些尴尬，紧接着说：“那个，你再拿一份来，我重新签。” 宋菲菲点了点头，看到王翼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心里纳闷：王教练今天是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正在冰场上疾驰的少年们，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去问问他们吧！ 训练刚一结束，她就给霍英，李归海和呼延炫龙三个人发信息，让他们到会议室里集合。 “菲菲，你找我们干什么？”霍英第一个激动地冲进来。 李归海好奇的跟在后面，最后一个到的是呼延炫龙。 三人进来后，宋菲菲瞟了瞟外面，关上会议室的门。 看着她的样子，霍英不禁笑着问：“菲菲，干什么你搞的这么神秘？” 宋菲菲定了定神，问：“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王教练有些不一样？” 三个人微微一愣。 霍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一样？脸还是那张脸啊，没变化啊！” 一向观察入微的李归海好像也没太注意到，回答：“我也没发现。” 宋菲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呼延炫龙。 呼延炫龙冷冷地说：“不知道。” “好吧。”宋菲菲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他们三个知道点什么，没想到找了三个愣头青。 正文 第63章 让教练放心 霍英神情突然一紧，猜测地问：“难道王教练偷偷去整容了！菲菲你跟我说说，你看出他整哪了？” 宋菲菲无奈：“霍英，你可以再离谱一点吗？” 霍英还是没明白，双手一晾：“那他哪不一样了？咱教练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啊！” 宋菲菲理了理思路：“我说的是王教练今天情绪很不对，刚才我找他签字，他连名字都签错了！” 说着，宋菲菲拿出那一张购置单，在他们三个面前打开：“喏，你们看，就是这张！” “余可欣？”霍英念了出来，然后一脸懵：“余可欣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李归海表示不认识。 呼延炫龙却似乎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手机，开口：“是王翼的妻子。” 霍英感到惊奇：“你怎么知道？” “百度上写着。”呼延炫龙举起手机，给他们确认，在王翼的百度百科中，配偶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余可欣。 听她这么一说，四人一致认为王翼摊上事儿了，而且这个事，说不定还与他的妻子有关？ “所以，王教练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宋菲菲抿着嘴唇，十分疑惑。 霍英却回答：“这好办啊！他有什么事儿，你一问不就知道了。” 宋菲菲要被他这智商气死了！“哪有人直接上去就问啊？再说王教练要真想说，还轮得着我们去问？” 李归海接着说：“既然教练他不吭声，就是不想我们知道。” “我明白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难道老王婚姻生活不幸福，异地坚持不住离婚了？这太哇塞了吧！”霍英仿佛知道了惊天大秘密，捂住嘴说：“这可是人家老王的私事，咱这样算不算是窥探人家隐私啊？” 三个人同时白了他一眼！霍英的思维一向都是剑走偏锋！他们已经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 宋菲菲犹豫了片刻，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这样，我们去问林校长，我觉得她一定知道。” 四个人目光交汇，最后一拍即合！他们一路小跑着直奔校长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前，四人喘了口气，宋菲菲走在最前面，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听到里面传来林雨瞳的声音，四个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来了？”林雨瞳轻轻一怔，看着四个人。 宋菲菲上前一步：“王教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雨瞳皱眉：“你们从哪听说的？” 瞧这反应就不对，霍英紧接着说：“王教练一定有事对不对？林老师，您告诉我们呗！” “行了！这是大人的事儿，你们几个小孩不要胡思乱想！训练完都赶紧都回家吧。”林雨曈站起来，对几个人下了逐客令。 李归海目光坚定：“林老师，我们的心情很焦急，在冰龙队这个大家庭里，王教练是我们的大家长，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定要知道！” 林雨瞳没有回答。 霍英实在憋不住，张口就说：“王教练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他该多难受啊！您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林雨曈愣住了，她瞪大眼睛：“霍英，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吗？”霍英也瞪大眼睛，有点迷糊。 林雨曈盯着他：“你说呢？” 霍英摇头：“我不知道哇！” “那你怎么会认为王教练离婚了呢！你从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说到这里，林雨曈的神态忽然有些严厉。 霍英一摊手，有些无奈：“所以您就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也让我们大家甭瞎猜了！” 李归海坚持道：“林老师，您就告诉我们吧！” 她看着面前几张倔强的脸，实在是……林雨曈长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王教练的妻子生病了，现在正在住院，身边没有人照顾她。这个时候，她非常需要王教练的陪伴。但是你们的王教练，因为放心不下大家，所以不肯回去。” 大家确实没想到王翼遇到了这样的事，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儿。 看到四个人都沉默了，林雨瞳继续说：“我也劝过他，可是他坚持留下，所以大家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努力，才不辜负王教练对你们的付出。” “我们知道了，谢谢李老师。” 四个人从校长室走了出来，大家各自若有所思。 李归海皱起眉头，最先发表意见：“这样不行，我们都明白，在大家最需要王教练的时候，他来了，严厉地训练大家，带我们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现在他的妻子最需要他，我们不能自私地留下他，王教练必须回加拿大照顾家人。” 宋菲菲十分支持：“李归海说的对，咱们大家必须说服王教练回加拿大。” 王翼的无私奉献，大家也是打心底里尊敬和心疼这位教练。 霍英点了点下巴：“那咱们几个想想呗，怎么劝说老王。” 宋菲菲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 霍英大喜：“菲菲你说。” “王教练不肯回加拿大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比赛啊，教练走不开。”霍英理所应当地以为若不是联赛拖住了王翼，王翼早就能飞回加拿大了。 宋菲菲摇了摇头。 呼延炫龙看着他们，突然出声：“是冰龙队。” 霍英问号脸。 “冰龙队虽然进了八强，大家发挥尚不稳定，在比赛的时候若是没有教练坐镇，只怕是不行的。” “谁说的咱们不行？”霍英却是不服气，他比划着：“下次比赛只要咱三个配合好了，铁定能所向披靡！” 呼延炫龙没说话，他知道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三个之间的配合！确切地说，是呼延炫龙和他俩仍需磨合！ 李归海听完了他们的话，总结一句：“既然教练担心的是冰龙队的能力，我们就要加把劲，让他少了后顾之忧，如果他看到我们三个实力稳定，配合默契，自然可以放心回加拿大。” 宋菲菲十分重视这件事，她打定主意：“没有错，我也是这么认为，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你们三个的配合度，让王教练放心把冰龙队交给大家。” 霍英点头，胳膊碰了碰呼延炫龙：“行，那就这么办，龙龙，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呼延炫龙表示没意见。 好的！说干就干！四个人达成协议，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冰龙队的队员们。 下午五点，训练的老时间，当王翼走进冰球馆的时候，所有人正在整齐划一的练习，李归海看到王翼，瞬间高呼一声：“集合。” 全体队员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队伍里，等待着王翼到来。 李归海上前一步：“报告教练，我们全员热身完毕，请指示。” 王翼有些震惊，今天的队员们精神抖擞，态度显得非常积极，一个一个高高仰着头，实在是不同寻常。 “怎么？你们这帮小崽子今儿这么积极，打得什么主意啊？” 霍英表示不满道：“王教练，我们大家这么努力上进，积极自律，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歪门邪道了！我们什么主意也不打，只是单纯的训练！” 王翼微微一顿：“行，那就开始吧，不要以为你们表现的好，今天就能早结束哦！” “不用不用，我们这状态直接练到明天早上！”霍英拍了拍胸脯，这牛吹的有点大！ 这小子！王翼笑了笑，内心有点欣慰。 训练开始，一球发出！呼延炫龙横杆一扫，率先控球！ “呼延炫龙！”只听李归海大喊一声！呼延炫龙连过两人带球过线，然后方向一转，将球抛给了霍英。 霍英一笑，接到球迅速发起进攻，李归海一路帮他清理障碍，顺利将球带入门内，一击就中。 王翼眉眼一扬，微微有些小惊讶，这三个人今天的配合有点意思。 再次发球！ 这次拿到球的人是李归海，李归海突破第一道防线，将球打给霍英，霍英避开障碍，顺利进入对方防守区，呼延炫龙一个冲刺，长杆将霍英的球一勾，直逼球门，又扫进一球！ “呦呵？”王翼饶有趣味地看着场上的三个人，“还挺融洽。” 宋菲菲走在他身边，跟着说：“对啊王教练，我也觉得霍英他们三个人越来越有默契了，配合的很顺利。” 王翼点了点头，确实还算不错，连呼延炫龙也改变了许多，能用心地和队友配合。 他高兴拍了拍手，大声朝场子喊：“你们三个！再加把劲儿！” 三个人闻声回头，呼延炫龙没有说话，李归海笑着点头；“好的！教练！” 而霍英则高高地比了个手势：“得嘞您了！收到！ ” 众人拼搏了三个小时之后，王翼喊了声集合，所有人第一时间飞快站好自己的位置，一个整齐的方阵出现在王翼眼前！ 王翼看了看大家，说道：“今天训练就到这儿吧！” 霍英蹦得老高：“别啊！教练，我们可以！我们可以打到明天早上呢！” 王翼指了指他：“行了！你别贫了！大伙儿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调整最好的状态，明天咱们再见。” 正文 第64章 教练，你回去吧 霍英有点勉强的样子: “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的！可惜了我这洪荒之力……” 王翼懒得看这小子耍宝，挥了挥手：“好了，解散吧！” “教练再见！”张天天和赵光对视一眼，二人飞快就朝外面冲去。 “我们走了！教练再见！”队员们擦着汗，陆陆续续离开。 霍英看了王翼一眼，出声说：“教练，我们走了哦！” “嗯。”王翼收拾东西，点了点头。 霍英往前迈了一步，继续出声说：“教练，我们真走了哦？” 王翼继续收拾东西，眼睛也没抬：“走吧。” 霍英又往前迈了一步，再次出声说：“教练，我们这次是真的走了哦？” 王翼这才抬头看向霍英，突然单手抄起冰球棍，吓得对方一躲！“赶紧走吧！臭小子！别让我看见你！” “好的教练，再见。”霍英一笑，扯着李归海，二人也飞快地跑掉。 当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王翼一个人。 他整理好背包，看着空荡荡的场馆，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就坐在那，一直坐着。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灯光一黑，整个冰场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王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冰球场内升起一点微黄的光亮，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慢慢走出十几个，这星星点点的灯火慢慢串连起来，然后他看到霍英和李归海推着一个三层蛋糕，走了进来。 王翼有些吃惊。 大家手里握着蜡烛，缓缓围成了一个圈，霍英和李归海将蛋糕推到他面前，明亮的烛火，照亮摆满了水果的奶油蛋糕，最上面写着：祝贺冰龙队入八强赛！ “王教练，我们大家都非常感谢您，如果没有您的严格教导，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冰球！是您的带领，我们才能顺利打进八强！”李归海代表整个冰龙队，向王翼表达了内心的感激！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弯下了腰，对着王翼深深一鞠躬：“谢谢您！王教练！！” 王翼嘴唇有些颤抖，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们这群小子！还搞这些！” 他声音有些哽咽，这一刻，他真的十分庆幸自己留了下来，因为这些孩子们值得！！ 王翼笑了笑：“之后的比赛会更加残酷！你们要加倍加倍的努力！记得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是夺冠！！” 每个人的眼睛里闪耀着光亮，王翼看着这一双双的眼睛，心情激动了起来，他伸出拳头说：“所有人好好加油！争取拿个冠军给我看看！” “是！”霍英的声音最响亮。 两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一次一次在冰场上挥汗如雨，多少次狠狠地摔倒！又坚韧地爬起来！在冰球这条路上，熬过多少苦挺过多少难，如果没有王翼，他们早就倒下了！正是这个男人，带着大家爬过一座座的山峰，从今以后，他也会带着大家迎接胜利的光辉！ 所有人都激动地落下了眼泪，为了自己，为了王教练，他们一定会刻苦训练！在比赛中获得胜利！想到这儿，霍英别过头，抹掉了自己的泪水！ 突然，宋菲菲走了出来，语气非常郑重：“王教练，我们大家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王翼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什么请求？” “我们希望您能回加拿大。” 王翼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家：“你们……” 然后，李归海跟着走出来，目光恳切：“教练，我们都知道了，您是为了我们留在这里，但我们不能这样自私，您放心吧，我们大家会非常努力！训练时间只会多不会少！您就放心的把冰龙队交到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霍英也凑到跟前来，高声说：“是啊！教练！您还不信我们吗？真不用担心我们，安心回加拿大去！接下来的这场比赛我们妥妥能赢！” 众人纷纷出声。 “对啊！教练您就回加拿大吧！” “是啊教练！您就回去吧！” “真的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能行！” …… 王翼看着大家，一时间红了眼眶，他的内心也在挣扎，犹豫着，担心着，迟迟下不了决定！ 呼延炫龙突然出声：“教练，我不会让他们输的，这是我跟您的约定。” 他的目光很坚定，也很果决，呼延炫龙的个性就是这样，他一般不说话，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 “教练，您看连龙龙都这么说了！您难道还不相信一个职业球员的素质了？”霍英一笑，心想在关键时刻，呼延龙龙还是挺会说话的嘛！ 王翼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回答：“好，你们要答应我，好好训练！” 众人见他答应，大家开心的跳了起来！ “您放心！我们一定拼命!” “好啦好啦！”宋菲菲把蛋糕推了过来：“快请王教练吹蜡烛吧！” “对对！吹蜡烛！” 王翼拍了拍队员们：“来，咱们大家一起吹！” 大家欢呼：“好！” “来，准备三，二，一……” 所有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下一秒，冰球馆骤然一亮，众人回过头，看到林雨曈靠在场馆门前，她捂嘴一笑：“我来的时间是不是刚刚好？” “林老师！”队员们纷纷和林雨曈打了招呼，林雨曈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王翼的神情，她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来：“哟！瞧把我们王大教练感动的！” 王翼接了她的纸巾，口气无奈：“这下你满意了？” 林雨曈摆了摆手：“别别别！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王翼拆穿她：“你就是知道的太多了，才会都告诉这群孩子们。” “我们大家都是关心你！这下好了，你终于能放心去加拿大了！”林雨曈微微一笑，拿出手机点开，“你看，机票我都帮你订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北京直飞多伦多，不用转机哦。” 王翼真是无语，还说不是一伙儿的！前脚这帮孩子才来劝他，后脚林雨曈就告诉自己机票都买好了！ 林雨曈自信一笑：“你就放心吧，这儿还有我！这群猴子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王翼才不相信她能管教好冰龙队，悻悻的说：“只怕你会带着他们大闹天宫吧！” 林雨曈着急地推了推王翼：“诶呀！总之你放心走吧，这次比赛我全程负责，输了算我的！我们肯定能赢！” 当天晚上，大家一起吃了蛋糕，王翼又叮嘱了大家几句，第二日，他便赶早上的航班直飞加拿大。 自从王翼离开的第一天起，整个冰龙队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氛围！在冰场上的时候，大家热血沸腾！全神贯注！每个人都非常拼命！日常的训练几乎是翻了倍在进行！ 一旦到场边休息的时候，集体陷入静音模式，全队没有一个人说话！而每个人的情绪，怎么说呢，有点复杂，比如大家会非常的悲悯，惆怅以及幽怨。 王教练走得第一天，想他。 王教练走得第二天，想他。 霍英摘下头盔，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往场边一坐看了看时间，下午7点。他嚎啕一声：“不知道老王在干什么？” 李归海瞅了瞅他，也叹了口气坐下：“教练可能在忙吧。” 霍英锤了捶自己的胸口，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啧啧之前老王在的时候，我没觉得有啥，但他这一走，我咋感觉这心里空落落的……” 张天天长叹：“老大！不止是你，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感觉！” 霍英哀嚎一嗓子：“老王没在，我们还真是想他啊！” 众人唉声叹气，非常不习惯王翼不在的日子，心里太不踏实了！ 王教练走得第三天，依然想他。 霍英一边换衣服，一边哀怨；“老王啥时候回来呀！诶……” 张天天和赵光默默收拾衣服：“老大，咱们下周就要比赛了，教练也看不着咱们……” 这几天，霍英已经叹了无数次气：“不知道老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想念我们……” “来了！大家会议室集合！” 忽然，李归海的声音在外面想起来！霍英第一个冲出更衣室：“归海儿，怎么了？是不是老王回来了？” 李归海摇头，同时说：“是林校长把沈阳旋风队的视频调出来了！” 众人全都来到会议室。 林雨曈面色严肃道：“这支队伍王教练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他们和裂空队都在东北前三甲的队伍里，上一届的冰球联赛他们杀到了半决赛，实力可以说是超越之前大家遇到过的任何一支，仅次于裂空队。” 提到裂空队，似乎是勾起了整个冰龙队的旧恨！所谓仅次于裂空队，还有一种解读就是，如果连旋风队都打不赢，压根就不用去挑战裂空队！所以，这次对战他们必须要赢！ “说到这儿，今天的第二件事呢，就是研究旋风队的作战阵型和打法。”林雨曈接过宋菲菲递上的遥控器，点开投影仪，开始播放比赛。 所有人都眼睛不眨地看着，看着他们的走位，他们的进攻和防守。 “注意看他们的队伍，变化配合非常迅速，尤其是……”播放到此处，林雨曈突然摁下了暂停键，画面静止在一名队员的特写上，平头小眼睛，穿7号队服，体格结实。 正文 第65章 东北猛虎 “他叫做周啸虎，人如其名，在赛场上像一头猛虎，只要他盯上的人就会咬死不放。”林雨曈微微眯起眼睛，给出忠告：“所以大家在场上，尽量避免和这个人单独对抗！” “李归海。” 李归海听到林雨曈叫他，立刻站了起来。 林雨曈吩咐道：“接下来，就由你带着大家分析吧。” 李归海和大家仔仔细细的看完旋风队的四场比赛，大家讨论着，这天所有人都熬到了半夜。 沈阳旋风队的打法大家熟悉了，但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凶残的换人打法。 很快就到了激动人心的一天！首钢冰球馆内，人山人海挤满了黑压压的观众，一踏进这座传奇场馆，冰龙队的队员们就热血沸腾起来！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今天的胖子记者又来了！他带着激动的神情直奔冰龙队而来！ “首先，让我们采访一下，呃……”胖子记者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王翼，惊讶道；“你们王教练呢？” 众人乖巧的回答：“我们教练今天有事没来！” 林雨曈非常淡定的说：“今天冰龙队由我带队。” “什么？”胖子记者万万没想到，他出道以来，从未见过赛场上没有教练的队伍！ 看林校长样子，看来这一场是一如既往的张扬又自信啊！目前这支夺冠的黑马能否继续它的传奇，我们都非常期待！队长有什么想说的？” 李归海非常镇定地说：“今天这场比赛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胖子记者接话：“还有吗？” 只见霍英从旁边一把夺过话筒：“作为黑马，任何挡在我们面前的队伍，我们都要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哇噻！”胖子记者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哈哈又是你啊！大高个儿主力！你的每次出现总是带给大家惊喜！上一场比赛你的速度真的是快！” “那必须啊！”霍英笑的十分得意！胖子记者点头：“今天我们拭目以待，让冰龙队再创奇迹！” 采访完毕，双方进场开始热身。 突然，对面一个队员滑了过来，平头小眼睛，穿着7号球衣。 他满是笑容直直来到霍英的面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带着一腔浓厚的东北口音：“久仰久仰，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打球猛！速度快！我非常欣赏你！” 霍英先是吓了一跳，看着他有些眼熟，猛地反应过来：“你是周……什么虎？那个东北老虎？” “哈哈我叫周啸虎！”对方嘿嘿一笑，摸了摸头：“原来你还知道我呀！幸会幸会！” 说完，他仿佛活脱脱一个自来熟！又朝旁边的李归海伸出手：“你是队长！全队最强大脑！上一场比赛，冰龙队在你的指挥下杀的对方很狼狈啊！一会儿在赛场上，还请你们手下留情，多多指教哈！” 李归海看着他，目光一顿：“旋风队实力非常，你太谦虚了！” 周啸虎嘿嘿一笑，最后来到一脸冷漠的呼延炫龙面前：“哇！hnl的职业球员，一会能和你对战，非常荣幸非常期待！” 霍英在旁边听的一乐！这是什么环节？双方见面先互吹一波彩虹屁？这个周啸虎，还真有趣啊！ 于是，接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哈哈哈哈，我们龙龙那是专业的！行吧！咱们一会赛场上见！” “好勒！”周啸虎笑容爽朗，挥了挥手返回自己队伍。 霍英看着对方的背影，抱着手臂：“这个周啸虎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挺有意思啊！你们说他是不是怕打不过咱们，来提前示好？” 李归海听他这么说，不禁反驳：“我们分析过旋风队的比赛，你觉得呢？” 呼延炫龙也跟着开口：“别被表象迷惑！这个人实力不容小觑！” 李归海为了让霍英警惕，继续补充道：“对方就是混淆视听！听他说的话，很显然对我们三个在赛场上的位置非常了解，刚才的寒暄，其实是来摸底的，就是在试探我们队伍！” 霍英恍然大悟，有些愤慨：“果然是江湖险恶啊！” 李归海忽然看向张天天，叮嘱道：“张天天，一会在场上你把旋风队盯住了！盯死了！今天大家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都交给我吧！”张天天的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 霍英也拍了怕他的肩膀：“兄弟！好好干！让我们一起干翻他们！” 张天天自信一笑：“老大放心！你们专心进球！我会帮你们把对方的毒瘤全部铲除！” 此刻，对面的旋风队也聚集在一起，他们的教练正对着大家激烈地比划着！ 冰龙队有几名队员望了过去，目光流露出一丝羡慕！然后，霍英果然说道：“要是老王在就好了……” 李归海微微一顿，大家都很想念王教练！所有人都希望此刻王翼能够站在这里，指挥着他们比赛。 林雨曈飞快拍了拍手！调动大家的情绪：“所有人准备准备，比赛马上开始了！教练不在，你们更要打起精神！记得你们答应过王教练什么？别让冰龙队丢人！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都精神一抖！大家的眼睛瞬间迸发着火花：“对！我们要赢得比赛！等待教练归来！” 大家围成一圈集体将手搭在一起：“让我们迎接战斗！冰龙队必胜！！” 观众席上沸腾的声音逐渐降了下来，在万众瞩目下，比赛开始了。 李归海和周啸虎面对面，周啸虎弯眼一笑：“请手下留情哦！” 首发一球，哨声刚起！李归海刚碰到球！只见一根冰球棍飞起，周啸虎抄起球一个猛冲！ 李归海被他撞的后退半步！对方闪身而过，笑了笑：“承让了啊！” 李归海惊讶这力道和速度！急忙大喊一声：“霍英！” 霍英一个俯冲，弯低身子杀到周啸虎侧面，他的速度惊人！偏偏此刻，冲出一名队员直直对准霍英！“咚”一声闷响！两具高大的身躯狠狠撞在一起！ 霍英双眼瞪圆，恼怒大叫：“我靠！什么情况啊！你故意的吧？” “怎么地！”对方也不甘示弱，居然还上来推搡了一把！ 霍英火气上头，立刻揪住对方衣领！二人动静不小，裁判也朝这边看来，李归海飞快一把拉住他：“别中计！这是对方的挑衅！！” 旋风队那个阴险的战术，第一个攻击的是霍英！为的就是借犯规罚下冰龙队的主力队员！ 霍英攥着对方的领子一松：“呸！真是不要脸！” 话还没说完，“砰”一声！周啸虎带球入门！旋风队顺利拿到第一分！全场瞬间被欢呼淹没！ 两个人有些懵！尤其是霍英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什么！对方居然进球了！ 呼延炫龙黑着脸从球门滑过来，出声道：“他们先派一个球员冲撞，拖住主力，制造混乱，同时吸引我们注意，然后三个球员掩护周啸虎一路强攻，好一个声东击西！我也拦不住！” 霍英怒火中烧，他恨不得跳到周啸虎脸上：“亏那个小眼睛老虎还有脸嘻嘻哈哈地和我打招呼，大爷的假惺惺！” 李归海安抚了一下霍英：“别再给对方机会！小心防范！” 同时，李归海和张天天互换一个眼神，张天天立即来到霍英身边：“老大，现在开始我负责给你清理垃圾！” 李归海对着全队人说：“好了大家打起精神！守好自己的位置！” 这么一来，冰龙队进入戒备的模式，所有人的状态都十分紧绷！就像是穿紧身裤跑步一样，怎么说呢，却有点迈不开腿！ 接着是第二次发球！呼延炫龙率先挥杆控球！直奔对方内场！之前那名故意撞击霍英的旋风队球员冷冷一笑，狠狠朝呼延炫龙奔去！张天天眼梢一急，直直用身子一挡！ “很好！”冰龙队集体心里高兴，终于顺利挡下一击！ 谁知大伙儿还没笑出来，只见呼延炫龙带球刚一过线，周啸虎猛冲上来就是一个hit！将呼延炫龙撞倒在地！ 旋风队夺了球，他们在周啸虎的带领下一顿猛冲，直逼球门！攻速很快！ 冰龙队众人朝着守区的方向扑了去！张天天和赵光离得最近，谁知二人有些手忙脚乱，和对方球员撞上，直接倒地！ 李归海朝的队员们一挥手：“大家别慌张！拦住拦住！” 可惜，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周啸虎带球又得一分！现在场上是2:0。 情况不太乐观！李归海手心里都是汗，开局第一场就让对方连进两球！他觉得自己有点心慌慌，胸口忽然压住一座大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第三球发起！ 这回霍英逮准机会，长杆一勾，揽球入怀！脚下几下猛踩，迎面两个旋风队球员，视线扫了一圈，高呼一声：“归海，接球！” 李归海正在线前空位等待！ 霍英铆足了力气，狠狠一挥！谁知用力过猛，只见一条抛物线直接砸入对方内场！ 紧随一声哨响！ 冰龙队越线传球！犯规！第一小节结束！ 我的老天！霍英气得蹦起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失误！ 正文 第66章 获胜 李归海飞快来到他身边，脸色微沉：“你太着急了！不要毛躁！” 这时候，周啸虎一个顺溜滑到两人旁边，打了个手势：“你们有些毛躁了哦？” 霍英恨不得破口大骂：“谁像你们一样不要脸！” 周啸虎并不在意，笑了一下就返回自己阵营。 李归海慢慢捏紧了拳头，考虑了许久，对着大家说：“现在开始，第二小节里所有的球都想办法给呼延炫龙！由他负责进球！” 因为霍英，李归海，呼延炫龙他们三个里，似乎也只有呼延炫龙能正常发挥。 “可是……”霍英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见李归海摇了摇头，也只好忍住了。 哨响之后，第二小节开始。 按照李归海的要求，大家全体配合呼延炫龙进球！ 旋风队率先横杆一扫，拿到了球，几个周折就传到了周啸虎的手上。 周啸虎哈哈一笑，冷不丁地对着冰龙队来了句：“你们要小心，我又要进球了！” 这话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带着浓浓的挑衅和讽刺意味！ 霍英气的咬紧牙，一个冲刺从侧面杀到周啸虎身旁，俯下身子拿冰球棍挥了一个横扫千军！直接将周啸虎脚下的球打飞了出去！ “趁现在！！”冰龙队全体人员都动了，直奔球的方向扑过去！ 李归海离得近，上前闪身挥杆一接，球到他脚下，他看了呼延炫龙一眼，发力朝对方守区奔去！ 与此同时，旋风队的那名撞人队员似乎也盯上了他，在身后穷追不舍！李归海加速推进，那人猛的一提速，手里的冰球棍狠狠一挥，重重的敲在李归海的脚踝上！ “啊！”只听一声闷哼，李归海摔在了地上！ “你大爷的！”霍英大急，直接扑向那名队员，二人赤手空拳死死在地上扭打起来！ 双方急红了眼，谁也不撒手！霍英一边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边吼：“你丫的找死啊！往哪儿打呢！” 裁判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所有人都惊醒了过来！ 李归海被人扶起来，他用力阻止道：“霍英别打了！霍英！” 呼延炫龙和周啸虎急急上前，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 霍英因殴打对方球员，被罚小黑屋5分钟！而对方那位队员因为恶意挥杆打人，被罚离场！ 霍英被迫下场的时候，急急看了他一眼：“归海儿，你没事吧？” 李归海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他的脚踝传来一阵疼痛，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心中陷入一片惨淡。 眼看着霍英二人被罚下，意味着场上只剩五个人，对方的阵营合理用一名队员，换掉了冰龙队的一名主力！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阻止旋风队进球！只要他们不再进球！最后一小节，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李归海回过头，嘴唇微微颤抖，他对所有人说：“现在开始，全员进入防备状态，只要拖住旋风队不再进球！我们就还有机会！” 呼延炫龙感受到了他的慌乱，走到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我会阻止周啸虎！” 没有了霍英的队伍，面对周啸虎，似乎更加艰辛了！ 呼延炫龙发挥出了牛皮糖的精神，几乎是粘在了周啸虎的上下左右，每一次对方一拿球，呼延炫龙第一时间就去截断！ 二人你来我往，周啸虎看着对面一张冷冰冰的脸：“你别总抢我的球好嘛！” 第二小节的比赛很快就到了最后两分钟。 周啸虎有点没有耐心了，他忽然收起来玩笑的表情，瞅准时机将球带入内场，李归海急忙去拦截，却不料脚下一痛，没抓到的这个空隙，周啸虎发狠一挥杆！那球雷霆之势冲入球门！ 全场热烈沸腾，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旋风队再进一球！ 冰龙队的心态一降到底，现在场上比分3:0，冰龙队依旧是那个0。 第二小节结束了，两对球员休息十五分钟。 冰龙队里一片惨淡，有的队员忍不住出声：“咱们是不是要输了啊？” 这一句，无疑是最压抑的质问。 “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他们玩阴招，咱们不至于如此，放心吧！下一局我就轮开了膀子干！一定把比分扳回来!”霍英不服输的声音响起，他愤愤不平地推了推李归海，说道：“是吧？归海儿？” 李归海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楚，或许隐隐觉得，自己恐怕是要辜负王教练的嘱托了。 就在这时，宋菲菲忽然推门走进休息室里，看着大家陆陆续续的，表情都不太好，她打起精神，声音中有些激动地说：“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众人耷拉着脑袋，在一片无声的气氛中，谁也没有说话。 霍英勉强地勾了一下嘴角，大咧咧问道：“是什么消息啊菲菲？” 宋菲菲神秘地一眨眼，说：“你们看看谁来了！” 休息室的大门打开，王翼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王教练！！”大家全部站起来，所有人都惊讶极了！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臭小子们，我这刚走几天，你看你们打成什么样了？”王翼口吻微微气愤，但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教练，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好了！”看到他，大家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王翼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我放心不下你们啊，所以就索性把我的妻子接回国内，在这边治疗也更方便，也能赶得上你们比赛！” 王翼回来了，冰龙队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每个人都重新拾起了信心！ 王翼飞快地分析情况，进行了阵型调整！ “你们前面打得太散乱了！而且太着急！我来分配一下任务。霍英现在开始，盯住周啸虎！不要和他正面硬碰硬，你的速度快，你只要负责截断他的球！让他一个球都拿不到！” 霍英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呼延炫龙，你现在负责带球！就是快速将球送到对方门前！你只需要做这件事，你进攻强势，对面没有任何人能够拦下你！” 呼延炫龙眉眼冷淡，回答：“知道了。” “至于李归海，你负责进球。” 李归海愣住，有点不能相信地问：“这种情况下让我进球？” “对，而且是十五分钟，至少五个。” 大家都是一惊。这个数字，不容易做到吧？ 王翼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正常的模式下，对方一定会盯死呼延炫龙和霍英！所以我们就配合演一场戏，其实就是制造假象，让对面相信霍英和呼延炫龙才是进球的人！当呼延炫龙带球进去的时候，你要迅速跟进去，补上空位，等待时机进球！” 李归海明白了。 王翼鼓励着大家：“好了，大家快速捋一下自己的位置，准备上场了！稳扎稳打，不要慌！” 终于，最后一小节在观众们的尖叫声中，拉开了帷幕。 从大家踏上冰场的那一刻，每个人都仿佛换了一个灵魂！之前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夺冠黑马又回来了！ “气势有些不一样了呢！”周啸虎懒懒的调侃，歪嘴一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哦！” 霍英抱着手臂，冷冷一挑眉：“二十分钟对付你，足够了。” 开始第一球！呼延炫龙飞速夺球，挥杆扬长而去！周啸虎冷冷一眯起眼，直追而上，瞬间他一个大力横扫，将球抢到自己脚下。 他嘿嘿一笑，有些得意。 下一个瞬间！一股大力直撞他面门，霍英的戴着头盔，狠狠撞对方的脑门！周啸虎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霍英低头看着周啸虎，嘲讽一笑：“还醒着吧？醒了就起来打球！别让我等你！” 此刻呼延炫龙轻松一扫，带球直冲内场区，旋风队的几个队员上去拦截，谁知球忽然一甩，竟直直飞到李归海脚下！ 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门前的！李归海发力一个扫射！将冰球重重打入网！ “啊啊啊啊！”掌声如潮水！全场又是一阵欢呼，冰龙队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球！也是从这个球开始，拉开了传奇的第三小节！ 又是一球！这次由霍英带球，他的速度几乎是闪电一般，几个闪避就冲到了对方线内，在他那吃过一次亏的周啸虎飞快追上，说时迟那时快，霍英将手中的球猛地一抛！ 呼延炫龙迎来长杆一挑！他一个背身，就将球送入了李归海手里！ 李归海自信一笑，避开一人，又是致命一击！球进了！ 天啊！赛场上呼延炫龙的飞速带球，李归海的百发百中，霍英的闪电拦截！冰龙队的三个人以奇妙的配合飞快进球！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全场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错过某一个精彩瞬间！ 逆风翻盘只用了十分钟！十分钟啊！以李归海为首，连进了四个球！场上比分实现了3：4！ “你觉得我有多快？”霍英帅气地一摸头盔，目光幽幽的朝着周啸虎，笑得咧嘴：“其实，我还可以更快！” 比赛很快到了尾声，李归海打进最后一个球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哨声响起，全场起立鼓掌欢呼，在一浪又一浪的雷鸣掌声中，冰龙队以6：4的成绩，光荣战胜了旋风队！拿到入围半决赛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