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娇妻有点冷》 第1章 清晨曦微 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内,一盏煤油灯微微闪烁。若是在平时,这灯不会被点亮,天灰灰刚蒙蒙亮。 单薄的被子上躺着正在努力生产的孕妇,惨痛的嘶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清晨。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穿透木门,腰门打开后,灰白的布里包裹着一个丑陋的婴儿。 “是个女孩。” 只见在门外等候的穿着长褂的中年男子,略有沧桑英俊的脸上闪过喜悦,随后便被浓浓的哀愁取代。 夏日严严,漆黑一片的森林中飘荡着婴儿的啼哭声,甚是诡异。 几个背着行李的男子静静在山里的陡峭的小路上前行。 在一块大石前面停下,月色穿过树枝,斑驳的树影倒影在土地上。 “你们有没有有听见” “嗯,听见了。” “是鬼” “别瞎说,这又不是古代,别迷信。” “是呀,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寻找着哭声,一群人便寻到了声音渐弱的婴儿。 “苏铁,又是被丢弃的婴儿。”一行人脸色各异,每个人心里都有想法,至于想什么不得而知。 名叫苏铁的男子低头思索一会儿,便弯腰抱起孩子,轻轻给她喂了水。小小的人儿只比巴掌大一点,感受到温暖后便沉沉睡去了。 脖颈上带着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包布里也有一封信。 拆开:“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自古有离恨,故画远山长。忆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吾儿有幸生:唤清晨” 无鸣蝉,寂寥空旷。 “铁,你这是” “几日前遇到的男婴,我已违心,心里总有愧疚,这孩子就救下吧” “唉,时世如此,你不必愧疚,随你吧。” 拖着沉重的脚步,背着熟睡的婴儿踏过万山之巅。 三日后,幽静的山林之中坐落一处小村庄。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穿过茂密小路,明媚的阳光照在孩子脸上,宽厚的背就像一方温暖港湾。 村子里来一这行陌生的面孔,引起村子里小孩大人的观望。与世隔绝的村子不曾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生面孔,还穿着类似某个党派的军服。 苏铁一行人将自己的抢支用布包裹好,免得引起村民的恐慌。 有人悄悄去叫了村长,一位年老的大爷便挡在苏铁他们面前。 苏铁客气道:“大爷,可否行个方便,与我等稍作休息” 老爷子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苏铁背上的婴儿:“这孩子气息渐弱,怕是有生命之忧啊” “妈妈,你说他们是不是坏蛋来抢咱们东西的” “你这孩子,别瞎说,你村长爷爷会整,干你啥事。” 苏铁闻言解释道:“大爷,我们是去支援的,不料遭到埋伏,还希望你能帮我看看这孩子。” 老爷子思索一会:“我看的出来,你彬彬有礼,我作为年村的村长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吧,你们随我去我家,我看着这孩子也实在可怜。” “谢谢”一行人道了谢,便和村长上山,村长将自家房子盖在山腰,也许是为了称托自己的身份。 门前是一整块一整块的石板堆砌的阶梯,石块两边爬满了的青苔。 苏铁看着满眼的绿,心情复杂,眼下经济萧条,这个村子能够自给自足没有受到外界干扰,依然过着安稳的日子,确实难得。 身穿粗布的老大娘在院子里晒洋芋片,一片一片的金黄色的热气腾腾的铺在竹编的簸箕中。 一行人眼巴巴的看着,有人不经意间吞了口水。看着老爷子带着一行五个大男人,她赶忙起身拍拍自己的围腰。 脸上洋溢着笑意,不说话,农村的女人就是这样,很少与到家里的陌生男子搭话。 太过热情了说不定会被别人说道,家里的男人也该不高兴了,多少受到封建社会思想的影响。 到是与那些七大婶八大姑聚在一起,那倒是不得了的嘞,聊个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东家长西家断的,就跟活脱脱超级演说家似的。 “老婆子,你去将家里的腊肉煮了,炒一大碗青椒腊肉。” 一听到有肉吃,一群人面露喜色,除了苏铁。 “老大娘,可否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孩子。”苏铁心里着急,沙着嗓音,许是路上太过劳累了,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 “哎约,这孩子 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怕是活不了了。”老大娘心直口快,一激动就给说出来了。 “你一个妇人,别瞎说。”老村长不喜自家婆娘话,出声警告她。 一只黑色的鸦在瓦房站立,开始撕心裂肺的叫,那嘶哑的声音让人心生哀意 在农村这是最不详的征兆,毕竟乌鸦只为死亡歌唱。 “老婆子,你先去请鬼师来兴许能救活这孩子。”鬼师就是村里治病的村医。 第2章 一件新衣 一位缠着三寸小脚的老人在凹凸不平的石路蹒跚的走来。头上是一圈又一圈的裹着的布,在那里大概是叫包头,穿着有系带子的粗麻布衣裳,腰间,膝盖都是补丁。 补丁是各种形状的,针线细腻。 鬼医用针扎那孩子的手脚,指腹尖每扎一个孔就用她的嘴里嚼碎的姜含住。沙着的哭声,让人莫名的心疼。 “乖,不哭,不哭。”苏铁十六岁,看着他将孩子抱在怀里哄的样子,到是有一种慈祥的感觉。 两代人的恩怨情仇,时代的动荡不安,他们是否有缘再见 八年后 “清晨,清晨,你快下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没穿裤子的小男孩光着黑色粗糙的小脚,在下面焦急的叫。他叫王海,清晨的小伙伴之一,他们来偷人家的苹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又将尝到酸甜的绿苹果。 一九四八年秋,人民解放军进入夺取全国胜利的决定性的阶段。 一九四九年元旦,蒋介石发表“求和”声明,企图借“和平谈判”之机争取喘息时间,布置长江防线,以便卷土重来。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首都军民三十万人齐集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开国大典,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 煤油灯微微闪烁,听着老人们摆龙阵,那些老辫婆的鬼故事一直在清晨心里,从未忘记就像是口耳相传的故事,吓唬着一代又一代的小屁孩。 清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脚都凉凉的,破洞的被子吹进小小的夜风。“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让清晨心里害怕,她往养母身边的拱。 “小二,你知道老辫婆嘛”清晨扬着小脑袋,她心里还是忌惮,那可是会吃小孩的鬼。 看着小二黑黑的小光脚:“小二,你又没穿鞋脸也没洗” “清晨,你是嫌我我家没有鞋给我穿,清晨,我爸又打我妈了,我害怕”小二是小海的姐姐,住在清晨家后面。她家只有一间房子,用黄泥土堆砌的墙,上面盖着青松针,没要窗户,许是她爸懒惰,许是忘记了。一进她家总是黑黝黝的,也只有她的酒鬼老爸不在家,清晨才会去她家耍。 “没事儿,小二,你躲远点。”清晨习以为常了,她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只是心里也难过。 清晨还小,养父母总是让她自己待在家里,有时候也带着她下地。清晨的养父母也吵架,但是不打架。 小孩子总是容易满足,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清晨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破房子里小孩子的读书声,她留恋着,心灵颤动着,每次经过那个学堂,她都驻足伸着脖子使劲的望。不过,她还小,不知道那就知识。 没有计划生育的时代,清晨有四个哥哥,四个姐姐。大哥跟着父亲去挖煤,一百斤煤六角钱。白天下地,晚上挖煤,他们的手和脸都是黑色的,洗不下来的黑。母亲在瓦房里烧着炭火,做好饭等着他们。 清晨已经八岁了,哥哥姐姐们都没有读书。大哥读到二年级,姐姐们没有进过那个破旧的学堂,其他的三个哥哥贪玩。,念了一年多,也都觉得没意思,养父母便让他们回家来放猪。他们不知道知识在十年后意味着什么 “清晨,这是给你做的衣裳。”养母拿着斜纱底卡吉布的布料做成的新衣裳,放到清晨小小的手掌里。这大概是两三百斤煤炭外加一张布票和养母日夜缝补得来的,清晨心里高兴极了。 姐姐都穿着补丁的衣服,裤子,二姐的衣服小了她都没给三姐。她最喜欢那件尼彩的小马褂,那是一个远方亲戚给大姐,其实上面也是好几个补丁了。她们眼里流露出的渴望,清晨虽小但是心里还是明白。寄人篱下的生活,造成她自小就极其敏感。她将新衣服还给养母,这衣服应先给大姐穿,等传到她这里估计只剩补丁了。 “孩子,拿着吧,这个她们都穿不了。” 养父敲敲自己的旱烟,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若是平时清晨喜欢用手拍撒那些烟圈,清秀的小脸上,洋溢的烂漫的笑然后翩翩起舞。 “你明日去瓜子小学念书,我已经托人给你报名了。”养父爬满皱纹的脸,年老的眼里有些混浊。从轮廓上看年轻时也是英俊的青年,不过岁月不饶人。 清晨觉得能够吃饱饭已是快乐,如今能去学堂对她而言不知意味着什么 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站在讲台上教清晨念书。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清晨第一次知道,故乡是为何意那些小人书,每一次她看得如痴如醉。 更多请收藏百文 择【bz】! 第3章 拾光如沙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清晨,我们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一些。要不你找带你们的人,说说给你换一家住,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的出路。”余大娘担忧自家会拖累清晨。 这时院子门外有响动,余大娘有些心喜赶紧放下瓷盆就去开门。 清晨也好奇,这么早会有谁来串门,扭着头往外面望。 “侄儿,你来了,你小叔总也念叨着你。来来来,快进来” 背着大包,手上还拎着一些。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清晨眼前,他头发还有些凌乱。高挺得鼻梁,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归于平淡,苏铁没想到家里还有陌生女孩,细细看着总有熟悉的感觉。微微抬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晨,傻站着干啥来帮你苏铁哥拿东西。”余大娘高兴极了。 “婶,我小叔呐我去看看他。” “在耳房里睡着呐,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还没起床呐。你且等着我去叫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清晨偷偷观察,这人带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c白糖c白面c大米,都是吃的。 “你好,我叫苏铁。”男人主动伸出手来想与清晨握个手。 “你好,清晨。”两只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我握在一起,酥酥麻麻的。 一秒钟,清晨就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苏铁倒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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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清晨,我们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一些。要不你找带你们的人,说说给你换一家住,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的出路。”余大娘担忧自家会拖累清晨。 这时院子门外有响动,余大娘有些心喜赶紧放下瓷盆就去开门。 清晨也好奇,这么早会有谁来串门,扭着头往外面望。 “侄儿,你来了,你小叔总也念叨着你。来来来,快进来” 背着大包,手上还拎着一些。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清晨眼前,他头发还有些凌乱。高挺得鼻梁,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归于平淡,苏铁没想到家里还有陌生女孩,细细看着总有熟悉的感觉。微微抬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晨,傻站着干啥来帮你苏铁哥拿东西。”余大娘高兴极了。 “婶,我小叔呐我去看看他。” “在耳房里睡着呐,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还没起床呐。你且等着我去叫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清晨偷偷观察,这人带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c白糖c白面c大米,都是吃的。 “你好,我叫苏铁。”男人主动伸出手来想与清晨握个手。 “你好,清晨。”两只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我握在一起,酥酥麻麻的。 一秒钟,清晨就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苏铁倒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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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清晨,我们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一些。要不你找带你们的人,说说给你换一家住,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的出路。”余大娘担忧自家会拖累清晨。 这时院子门外有响动,余大娘有些心喜赶紧放下瓷盆就去开门。 清晨也好奇,这么早会有谁来串门,扭着头往外面望。 “侄儿,你来了,你小叔总也念叨着你。来来来,快进来” 背着大包,手上还拎着一些。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清晨眼前,他头发还有些凌乱。高挺得鼻梁,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归于平淡,苏铁没想到家里还有陌生女孩,细细看着总有熟悉的感觉。微微抬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晨,傻站着干啥来帮你苏铁哥拿东西。”余大娘高兴极了。 “婶,我小叔呐我去看看他。” “在耳房里睡着呐,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还没起床呐。你且等着我去叫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清晨偷偷观察,这人带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c白糖c白面c大米,都是吃的。 “你好,我叫苏铁。”男人主动伸出手来想与清晨握个手。 “你好,清晨。”两只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我握在一起,酥酥麻麻的。 一秒钟,清晨就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苏铁倒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清晨,我们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一些。要不你找带你们的人,说说给你换一家住,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的出路。”余大娘担忧自家会拖累清晨。 这时院子门外有响动,余大娘有些心喜赶紧放下瓷盆就去开门。 清晨也好奇,这么早会有谁来串门,扭着头往外面望。 “侄儿,你来了,你小叔总也念叨着你。来来来,快进来” 背着大包,手上还拎着一些。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清晨眼前,他头发还有些凌乱。高挺得鼻梁,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归于平淡,苏铁没想到家里还有陌生女孩,细细看着总有熟悉的感觉。微微抬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晨,傻站着干啥来帮你苏铁哥拿东西。”余大娘高兴极了。 “婶,我小叔呐我去看看他。” “在耳房里睡着呐,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还没起床呐。你且等着我去叫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清晨偷偷观察,这人带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c白糖c白面c大米,都是吃的。 “你好,我叫苏铁。”男人主动伸出手来想与清晨握个手。 “你好,清晨。”两只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我握在一起,酥酥麻麻的。 一秒钟,清晨就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苏铁倒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七嘴八舌的声音飘荡在黄土里。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用锄头拼命的挖,她明白,写作的课程也也包括劳动。,况且这些都是她平时干的活,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有几位嚣张的大娘,开始在一旁低声的数落c嫌弃,那些粗糙的的词狠狠的烙印在清晨心里。 下乡的时候刚好是末夏,草间不时起落在知了有意无意的嘶叫,像是生命最后的挽歌。 晚上洗漱好,躺在木板搭起的床上,清晨困意全无。她在回想昨晚遇到的男人,她掏出手帕淡淡的清香,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灰蒙蒙亮,清晨听到鸡鸣声就麻利的起床。 “早啊,余大娘。”清晨住在姓余的人家,她家曾是红岩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不过政策变了她家也就落败了,有时清晨也要跟着她们饿肚子。家里的男人隔三差五的被别人请去,回来的时候脸色差极了。 “清晨,起来了咋不多睡会”余大娘人有些胖,只是清晨总也觉得她的胃可能已经饿小了。 “大娘,我起来帮你干活。”余大娘嫁到苏家,为人也算正直,与村里关系也不错。富裕的时候对那些贫穷的人家也有帮助,不过现在家景萧条。那些人家到是害怕与她家扯上不好的关系躲的远远的。有时候也跟着踩上一脚,倒是让人有些唏嘘。 “清晨,我们家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一些。要不你找带你们的人,说说给你换一家住,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的出路。”余大娘担忧自家会拖累清晨。 这时院子门外有响动,余大娘有些心喜赶紧放下瓷盆就去开门。 清晨也好奇,这么早会有谁来串门,扭着头往外面望。 “侄儿,你来了,你小叔总也念叨着你。来来来,快进来” 背着大包,手上还拎着一些。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清晨眼前,他头发还有些凌乱。高挺得鼻梁,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清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归于平淡,苏铁没想到家里还有陌生女孩,细细看着总有熟悉的感觉。微微抬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清晨,傻站着干啥来帮你苏铁哥拿东西。”余大娘高兴极了。 “婶,我小叔呐我去看看他。” “在耳房里睡着呐,不知道你啥时候来没想到这么早,就还没起床呐。你且等着我去叫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 清晨偷偷观察,这人带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c白糖c白面c大米,都是吃的。 “你好,我叫苏铁。”男人主动伸出手来想与清晨握个手。 “你好,清晨。”两只有些发烫的手第一次我握在一起,酥酥麻麻的。 一秒钟,清晨就赶紧抽出自己的手来。苏铁倒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 “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上山c砍柴c烧火c洗衣c做饭c喂猪c放牛所有能干的活,清晨一件也没有落下。风吹日晒的日子就这样平凡的转动,没有大悲大喜,也没有变故。 直到五年后,养父病倒,大哥意外去世,四个姐姐嫁到远方。二哥三哥也不知所踪,清晨一下子觉得天空坍陷,就像怒公不周天。她的整个世界乱了套,曾经的甜蜜的笑容也随风消失。 她开始拼命的和母亲干农活,手上磨的都是大泡,用针挑破,用嘴允过。她有时也偷偷躲着哭,不过母亲在时,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她几次想退学,母亲去借钱给她上学的时候,她特别讨厌自己无能。 清晨十六岁那年上高一,本来就是农村的她,被安排去遥远的另一个村庄和老师采风写作,这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夜色朦胧,清风习习。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清晨在夜色下,怀恋着家。她瘦高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很长,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边的碎发。 桥头寒气渐深,她正打算回去。看见河边树影里有高高的身影,她胆子大慢慢靠近。那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块花格手帕,清晨捡起放进衣兜里。 “我不干了,这压根不是人干的活”一位女孩将锄头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理抱怨着。看着自己通红通红的手掌,眼里含着泪光。 “小刘,别闹了,你忘了咱们的身份,你要是表现不好就就是劳动不合格,以后可就回不去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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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子,你带着清晨去一趟外婆家,将你的表弟苏宁,还有小妮子他们接回来吧” 清晨歪着脑袋,心里好奇,原来余大娘的孩子在娘家。 第4章 微风不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走在田间地头,苏铁用一块布牵着清晨。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自古有离恨,故画远山长。忆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苏铁突然想起这首词,轻轻吟诵出来。清晨满脸诧异,他怎会知道这首词 “你是谁”清晨停住,定定看着苏铁。苏铁扭头见清晨睁着满眼星光的眼眸盯着他,心莫名侧漏。 “早年无意间见到的,我就背下来了,我想着你也叫清晨。便不知不觉想起了。”他也没将眼前的少女与当年的婴儿联系在一起。苏铁想那孩子很有可能没活下去了,眼里流露出哀伤来。 即使阳光明媚,清晨还是心疼起来,逆着光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心想: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苏铁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世之谜 “接续走吧,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苏铁牵着清晨往外婆家赶,天黑之前必须赶回来。 “好,走吧”清晨既然已经探的一丝线索,就慢慢的寻找吧 太阳在缓缓移动,东升西落,带着草帽的清晨,一路上安静极了。 蒲公英被风吹散,满天散花,借风而生。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盖顶。 “你叫清晨,和当年我遇到的那个孩子一样你们会是同一个人吗”苏铁默默想。 天际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半个小时不到,豆大的雨就大颗大颗砸下来。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有一块破布被子。还有一些干柴堆放在一角,简陋的壶和一个小水缸。 “进来吧,这个山洞是狩猎人的休息地,我们先躲雨,看雨能不能停。”苏铁用火柴生了火,洞口外的叶子上哗啦哗啦的水流很快汇集在一起,向着低洼出流去。 “清晨,过来烤烤你身上的湿衣服。” 清晨闻言才转过头,坐在火堆旁,一句话也不说。 “小家伙,你不高兴了嗯”苏铁用粗糙大手摸着清晨的后脑勺,一脸宠溺的样子。 “别摸我,男女有别”清晨嘟着小嘴,一脸嫌弃,用小手扒开他的掌。 “你这小家伙,脾气不小。”苏铁笑笑不说话,就专心烤着自己的衣服,冒着白雾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清晨看着这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有些懊恼。她突然有些烦躁,要和一个陌生男子过夜,还是一位大叔级别的。 夜色很快暗下来了,看来他们只能在这个洞里度过了。 清晨走了一天,累的不行,靠着身后的石头就忍不住睡过去了。苏铁看着睡过去的女孩,轻轻揽过抱起放在石床上。 “睡着了”苏铁看着女孩清秀的容颜,一时间思绪万千。“清晨,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孩子,这一切我都会查清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早晨的鸟儿叫的欢快,叽叽喳喳空气里都是清新的味道。 清晨挣开眼睛,下巴有胡子,胡子“妈呀,救命呀” 滚到地上的清晨摸着自己的屁股,“哎约喂,疼死我了。” “小破孩,你叫什么”苏铁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 “苏铁,你这个大流氓”清晨尖叫着蒙上自己的双眼。 “是你昨夜喊冷,我是为了给你取暖,不然你还不得冻死。就你这干瘪瘪的小屁孩,我能对你做什么” 清晨听此,脸蛋绯红,“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昨日见你还正人君子,变脸可真快。”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接着赶路。” “哼,大坏蛋。”清晨嘟囔一句。 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一户人家,看样子有些富裕。一整座院子种满了果蔬,清晨看着眼睛一亮,悄悄看了几眼。 苏铁将她的小表情收入眼里,屋里走出一位大脚老人,拄着黑色的拐杖。 清晨觉得好奇,她没有缠足,倒也奇怪。 “外婆,我们来接苏宁。” “苏铁,你这孩子又壮实了许多。”这个胖胖的老阿婆,说话嗓音响亮,中气十足。 “外婆,你好,我叫清晨。”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妮子,长的可真俊呐,苏小子,和你倒是登对。不过,你都那么老了,大人家大了快十岁。总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还是算了。”余老太太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清晨听此憋着笑意。 苏铁脸可黑c可臭了 “外婆,我好歹是你外孙,你怎么能这样。”苏铁 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孩。 “铁子,你虚岁都三十二岁了,家里没给你安排亲事赶紧的吧,别以为你帅,时间不等人啊。” 清晨笑弯了腰,两只眼都笑出眼泪。 苏铁瞪了清晨一眼,才一脸无辜的看着外婆。 第5章 夏日已尽 外婆给苏铁清晨做好了饭:腊肉香笋c麻辣土豆片c红豆酸汤c清炒小白菜当然还有大白米饭。 看着这么丰盛,清晨心里都乐开怀了。原来外婆这里伙食不错,怪不得余大娘将两个孩子寄养此处。只是外婆年纪大,照顾两个孩子两年余,如今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余大娘打算让苏铁接回去,到学堂学习,将来也多一条出路。 “苏铁哥,你来接我了” 小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模样,胖嘟嘟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个子小小的。扎着两个麻花辫,还摘了两多油菜花别上,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苏铁和清晨。 “妮子大概记不得你了,两年前你来红岩村时,她还小。”外婆,笑呵呵的看着妮子解释。 “她那个时候两岁多,自然记不住。”苏铁看了一眼清晨笑道。 “妮子,这是苏铁哥哥,来来来,吃完饭就和他们回去,你妈估计也怪想你们的。” “外婆”妮子跑到外婆怀里。 “外婆,我舍不得你。”小女孩眼泪汪汪,模样也怪惹人怜爱。 “哎约喂,我们小妮子长大了,回去就和哥哥一起读书认字。将来去城里生活,在这穷乡僻壤的那有什么盼头” 小女孩还小,听不懂这些,可还是乖乖点头。 “清晨,多吃点,多漂亮的女孩子,饿瘦可不好。” “谢谢外婆,清晨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憋着泪水大口大口的扒饭。” 苏铁是个细致的人,自然看出她的表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清晨有多在乎。说来也奇怪,第一次见到清晨便心生怜悯,在他眼里清晨瘦瘦小小的,皮肤也比乡里人白皙,整个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让人心里喜欢的紧。 “慢点吃,别噎着”苏铁再不出言提醒,她估计要把饭一股脑的全扒拉到嘴里。 苏铁鼓着腮帮子,没空搭理苏铁这个老色狼。 外婆见两人眉来眼去,心里偷着乐。 昨夜下过大雨,路上湿滑。不过好,空气里都凉凉的,赶路也就不那么热了。 两个小屁孩一开始还在往前面瞎跑,过了一会儿,苏铁就背着小妮子,清晨牵着苏宁。 四个人行走在绿油油的山林小路中,远远看去也是有一番山野滋味。 “歇会儿吧,姐姐,我走不动了。”苏宁到底是六七岁的孩子,能走六七里地已经很不错了。 清晨觉得有些内急,又不好意思和苏铁明说。趁他们休息,偷偷跑远去。她找个非常隐蔽的坑里,四周都是灌木应该没有问题。 解决完了之后,清晨正准备要走,可是隐隐约约听到女的痛苦的呻吟。可是又不完全是,清晨未经人事,这倒也正常,她还是单纯了些。 壮着胆子就寻了过去,应该是在左边茂密的丛林里发出的。 细细听清晨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慌了神,脑袋里有些迷茫。 “嘎吱”往年的落叶被她不小心踩响,她紧张的捂着自己的嘴。因为撞破这种事,她心里害怕。 那两人清晨也认识,灌木丛没有挡住他们的脸,是开小卖部的娇姐和老汉张大包。 突然一直温热的大手捂住清晨的眼睛,清晨更紧张了,刚想要挣扎。 “嘘,别动,是我”苏铁醇厚的嗓音响起,清晨才没有动弹。 “好像有人”娇姐停止叫唤,张老汉一惊张就焉了。 “咕咕”苏铁学了几声鸟叫,他紧紧握着清晨的手。 “那有什么人,荒郊野岭的”娇姐大名王娇,她还没有享受够,张老汉就不行了。 “宝贝儿,我不行了,今天就算了,咱们改天再约。” 王娇脸上闪过不快,要不是因为张老汉他媳妇软弱,王娇也不敢勾搭。她可是看中了刚进村的余大娘她侄儿,长的身高马大的,想想王娇乐开花了。也不管张老汉,穿好衣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苏铁放开清晨,脚麻了,不妨清晨转身两个人就顺着坡滚下去了。苏铁紧紧护住清晨的头,还好落叶松软,两个人也没受伤。就这样面对面看着彼此,心跳声都快穿过胸膛了。 “清晨,你睫毛好长”苏铁看着清晨卷翘的睫毛,心里喜欢的紧。 “你起开,压着我胳膊了。”清晨动弹不了,出声提醒。 “抱歉啊” 两个人拍拍落叶,心里还是不安,任谁也不想遇到这档子事,觉得糟心。 在农村,遇到这档子事可是要倒大霉的。清晨也不说话,和苏铁一起回去带着两个孩 子往村子里赶。 第6章 夜色阑珊 等清晨他们回到村子里,天色已晚。 “哎约喂,你们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大娘,让您担心了,对不起”清晨见余大娘眉头紧皱,有些自责。 “傻孩子,道歉干什么我是担心你们遇到什么事不是怪你,就算怪也不到你头上。铁子一个大男人没把你照顾好,我该骂也是骂他。” 清晨想,余大娘没有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倒也是难得。 “你们回来了,都累了吧,老婆子你做些饭菜让几个孩子吃。” “叔,身体好些了没”苏铁看着自家小叔脸上泛着不健康的肤色。 “没事,你们吃过就好好歇着。”两个孩子都睡着了,要不是隔壁老王在路上赶马车顺道送他们一程,估计回家更晚。 “好的,小叔,这么晚了,你是上哪里去” “我去河边走走,你们不用管我。”说着背着手就走了。 洗好碗,清晨回到屋里。回想自己白天遇到的那事,心里总觉得隔应的慌。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呀” “清晨,你睡下了有些话相与你说。”苏铁怕这小女孩因为白天那事心里不舒服。 “苏铁哥,我有些累了,就不给你开门了。”清晨不过是小女孩,对热情的的苏铁。她心里想逃,她不可能接受苏铁。虽然他帅气,体贴,可是“我们不合适”清晨改面对成熟稳重的苏铁。 “好,那你好好睡一觉” 苏铁转身走了,清晨闭上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迷糊迷糊睡过着了。 “啄啄”大娘拿着木瓢喂着鸡仔。暖黄c暖黄的鸡崽子很可爱,清晨不好意思睡懒觉,在厨房里忙活。厨房里只有一些白面,清晨有些苦恼,她拿出昨天外婆给的玉米面做了玉米饼。 金黄金黄的玉米饼子刚出锅,小妮子就跑来叫着要吃。 “小心哦,妮子,烫”清晨用筷子插着饼,热气腾腾的。 “清晨,你还会做这这个,口感也不错,在家没少做吧”余大娘也喜欢清晨,清清秀秀的模样,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与农村同龄女孩子总感觉不一样。 “大娘,我还想和你多学一些菜。”清晨知道在这个贫苦的年代,能将野菜做成一道可口的菜也需要技巧。 一起吃过早餐,稀饭和酸辣可口的榨菜搭配起来,确实别有滋味。清晨还炒了满满一盘野蕨菜,加苏铁带来的鱼罐头。 简简单单的早餐,大家吃饱喝足就准备下地干活,不然没有粮票钱也没有。 “铁子,你带着苏宁去南瓜学堂报名,今天刚好是招学的日子。” “小叔,我知道了,待会就去。”苏铁疑惑为什么小叔不自己去。 清晨收拾好碗筷就要和余大娘一起下地锄草,带上草帽就扛着锄头出发了。 沿着田坎走,小妮子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妮子她娘,你们来了”地里已经有很多人,男女都有,清晨细看还有张老汉。 那个老头一见清晨就两眼毛冒光,清晨连个眼神也不愿给他,认真给土豆秧锄草。 “哎,你们可真早”余大娘顺着垦坡与一群妇女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在没有手机年代里,那是她们最喜欢的事。每一个人嘴里总是能冒出一些趣事来,供大家开心。 “哎,听说了嘛上面派了一个干部来,说是要开展新农业。” “是吗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咱们红岩村,穷山僻壤,能有什么好出路。”一群人激烈讨论着,王大队来了后,他们才闭上嘴。 “妮子,来,叫小刘姐。”刘海燕见妮子一个人玩耍,就想逗她玩。 “哼,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晨姐姐。” “你这臭妮子,真是没礼貌,粗鄙的乡野人。”刘海燕心高气傲,对着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姐姐”妮子委屈巴巴的跑到清晨那里。 “妮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来,到姐姐这里来。”清晨坐在草垛上,环着妮子柔声问道。 “姐姐,那个刘海燕说我是粗鄙乡野人。” “她真那么说”清晨知道那个女人从城里来,看不起乡下人。可是,这话对着一个小孩子说,让人想想就气。 清晨放下妮子,站起身就往流海燕那边去。 “哎约喂,清大美女,你不好好锄你的草,来我这边干嘛”刘海燕嫉妒心强,看着自己看上的几个男同学都喜欢清晨,她自然不高兴。这酸溜溜的口气,让清晨 觉得好笑。 “刘海燕,我警告你,以后不许靠近妮子,也别说些恶毒的话来讽刺一个小孩子。亏你还读过那么多年的书,真是读到狗屁股眼去了。你要是不喜欢农村,你就赶紧滚回你的城里,这里也不见得有谁喜欢你。”清晨口气生硬,句句不留情面。 第7章 恋恋不忘 看着清晨凶巴巴的模样,刘海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清晨也不管气急败坏的刘海燕,潇洒的转身就走。 “你这死女人,我和你没完。” 清晨懒得搭理她,这个女人小气又势力,能离远一点最好。 苏宁和苏铁两人往南瓜学堂走,路过一家小卖部。苏铁拉着苏宁就进去了,拿了一包烟和一瓶水果罐头。 老板娘就是王娇,今天天气太热,她整个人穿的单薄。一身碎花紧身旗袍,一般人女人也不穿。王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只是人有些胖,腰上的肉都勒出来了。看起来没有一点好看的感觉,反而觉得辣眼睛。 “哎约喂,你就是铁子,真是帅气啊”王娇一脸欣喜,说着就往苏铁身前凑。 “结帐”苏铁懒得搭理她,冷冰冰的。 “铁子,来,坐会再走嘛”说着想要去拉苏铁胳膊。 苏铁灵敏躲过:“你叫我苏铁就好,我们也不熟。” 王娇也不恼,笑眯眯的给结了帐,她想不收钱的。可是苏铁说自己不差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那一瞬间王娇觉得苏铁帅她一脸。 “哎约喂,我头疼。”那女人摸着自己的头,故作娇声。 “有病请医生。”苏铁不喜欢这个调调,如果是清晨到是可以考虑一下。好吧,男人也可以如此双标。 苏铁牵着苏宁,就走了。 “苏铁哥,那个女人有点恶心,嘴巴和吃血似的。” “你这个小屁孩,背后不与人是非。” 苏宁歪着头想,也不明白是啥意思认真吃着自己的罐头:“真甜” 简单的教学楼,只有上下两楼,摇摇欲坠的样子。 周围种上木莲花,大朵大朵的木莲花开的茂盛,风一吹,香味就飘进鼻里。 双开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在风中吱吱作响。大门两边有一排排玫瑰花,七八月份只有几多焉了的花朵。 今天虽是报名的的日子,但是来报名的人却寥寥无几。 “蛋子,你也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后山掏鸟蛋”苏宁这小子一只手楼着蛋子的脖子,蛋子瘦小被他这么一楼。两眼白翻,拼命挣扎。 “死胖子,你放开辣子,都要被你给勒死了。” “苏宁,别调皮”苏铁严肃道。 铛铛的的声音响起,高年级的十几个学生从低矮的教师里跑出来。一个个穿着补丁的裤子,只有一个学生一身天蓝色小中山装,头发也打理过。 苏铁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一个人走到垮掉的围墙边上,眺望远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哀伤。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苏铁好奇的问道, 那个小男孩闻言盯着苏铁看一眼,苏铁穿着灰白色的马褂,一条宽大的长裤,一双草鞋。和这里的平民老汉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他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你好,大哥哥,我叫刘蜀,是刘海燕的弟弟。” “你和你姐姐不一样。”苏铁见过刘海燕,那个女人有许多小心眼。 “她不过是我家收养的孩子,自从我妈生了我,她在刘家没了地位。” “哦,你家还有这样的故事。”苏铁看着这小子年龄不大,心里到是懂的挺多。 “你不懂,我爸妈被拉去关起来了,因为某些不明的罪名。我也没法在城里上学,就来这里投靠张舅。” “你说张大队长” “是,他是我舅舅,早年我们家很照顾舅舅家。我这个姐,她是学校安排下乡的,碰巧她也在这个村。”看的出来,刘蜀不喜欢她。 苏铁看着远处的绵延群山,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劳作的人。七十年代的农村人,大部分眼光是狭隘的,没有离开过家乡,整天停留在田野上辛勤地劳作着。 办好了入学手续,校长罗大发本想邀请苏铁在这里教学生。可是苏铁拒绝了,他想清晨来教这些学生。 校长是六十多岁的白发老者,1912年2月12日,袁世凯迫使宣统帝溥仪颁布退位诏书,将权力交给袁世凯政府,清朝灭亡。 清朝皇帝退位那天罗大发刚好准备入宫当太监,他躺在冰冷的长条桌上,瑟瑟发抖。 后来皇帝退位的消息一流去,持刀的师傅看了他一眼放下亮锃锃刀。 “你走吧,皇帝没了,你也不用当太监了。” 年幼的罗大发提上自己的裤子,慌慌张张的跑了。他记得那天街上有各种各样的军队,拿着黑黝黝的长枪。 “校长,我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推荐给你,她是下乡的学生,教这些孩子不成问题。”苏铁想着清晨干活的手都起老茧子了,脚上也磨出水泡。 “行,回头我和张队长说说,学校只有三个老师,人手不够。不过,我们没钱发工资,发一些肉票,只供吃住。你看怎么样” “好,我回去问问她。”苏铁叮嘱苏宁好好学习,就独自回去了。 第8章 苏铁揍人 乌云密布的天空,这个处在中国亚热带高原季风湿润气候,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的小村庄也有它独特的魅力。 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分明,景色宜人。多年以后,清晨无比怀念着这里。 “清晨姐姐,我们回去吧,天要下雨了。”抬头望着天空,清晨似乎习惯了这样多变的天气变化,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妮子,你妈妈好像不在那边”清晨也不知余大娘去了那里,只有之前聊天的几位大娘在那里收拾锄头,簸箕什么的。 “妮子,咱们回去吧你妈估计先走了。” 微风吹过,凉悠悠的,清晨晒红的小脸和还没熟透桃子一样。诱人却让人又不忍采摘,只待有一朝熟透了再细细品尝。 一大一小走在田间的地平线消失的地方,那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田野诗意生活画卷。 很多年后清晨才知道原来一直在逃离的却是一直拥有着的。 “哎约,清晨妹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这是赶着回去”没想到会是张老汉,清晨牵着妮子绕过他,没有张他。 “哼,小妮子,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张老汉看着清晨的背影随后瞟了一眼自己的裤裆,脸上是猥琐可恶的表情。 不管在那个时代,这样的人始终存在,就像是光明与黑暗同在,有好人自然会有坏人。 可是有一双眼睛盯着张老汉,怒气腾腾,苏铁作为男人知道张老汉心里在想什么。这种事情就如女孩子能轻易辨别出绿茶婊一样简单,所以苏铁忍着怒气等待时机 天色阴沉了很久,可是这雨怎么都没有落下来,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清晨心里有些担心,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苏铁还不见回来吧 苏铁用黑布遮住着脸,在张老汉去往小卖部的路上藏匿好。 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张老汉,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哎呦”一声惨叫惊飞躲在树洞里的布谷鸟。 今早儿,这只布谷鸟还在叫的欢快。清晨知道布谷鸟是见包谷地里的包谷苗长的漂亮,所以在为它歌唱。 “姐姐,布谷鸟不叫了。” “嗯,它回家了,明天它还会来的。” 苏铁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摸着黑色回来,清晨见他终于回来了,就马上把煤油灯吹灭。躺在床上,清晨心里多少是矛盾的,等了许久苏铁也没有来敲她的门。 清晨越想越气,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清晨姐姐,清晨姐姐,快起床了,苏铁哥哥他受伤了。” “什么”清晨从梦中惊醒,来不及穿鞋,打开门就跑去苏铁住的耳间。 苏铁光着膀子,左手挂在脖子上。 “昨夜天太黑了,所以摔倒在沟里,胳膊碰到了石头。”苏铁淡淡解释,淡然的好像在说别人。 “活该”清晨心里气急,她有时候就是个嘴硬的,明明担心的要死。 苏铁笑笑,不说话。 余大娘拿了两个水煮蛋进来:“铁子,外面黑灯瞎火的,路又不好走。下次你可不能再这么粗心。” “抱歉,婶子,让你担心了了。” “还疼不拿鸡蛋敷敷,消消脸上的淤青。” “大娘,我帮他吧,他自己也看不到。”清晨也没多想,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互相照顾的。 “清晨”苏铁用可怜兮兮的腔调叫着站在对面的人儿,,两个挨的近清晨一看他搞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别动,我在给你敷脸。”清晨恢复冷冰冰的模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日子就像沙子从指尖流过,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清晨,你是不是吃过星星” 女孩子思索一会儿,轻轻摇摇头。 “我在你眼里见到了亿万星光。”苏铁说这话时,痴痴的盯着清晨璀璨的眼眸。 清晨笑了,将鸡蛋塞给苏铁跑到河边的柳树下拍着乱跳的心脏。 有许多男孩子给她写给情书,她都一字不差的看完。毕竟她是班上的学委,有时候他们作业后面写上单纯的爱慕之情。清晨批改作业的时候也会认真为他们修改错别字,批注某某字写太丑了c某某文采太差了c某某内容轻浮c为此清晨都给他们布置的额外的作业。 后来那些男同学消停了,她也多了一份清净。 忽然怀念起读书的时光,小时候,清晨顽皮c性子野,可是很懂事。七岁就与稍大一点的姐姐们到河边洗衣 服,学会洗碗c做饭c烧火,小小的一只看着她干活的憨样一家人就笑。 思绪借着风儿飘远,落在天地间 “清晨,你还没给我敷完。”苏铁走出来,见清晨在柳树下发呆,还光着脚丫子。 “苏铁,你昨天为什么回来怎么晚你老实说,你去那里了”虽然只有短短的相处,但是清晨了解他。他成熟稳重,不会无缘无故就摔沟里去了。 “我揍了张老汉。”苏铁不敢看清晨的眼睛,害怕她不高兴。 “好好的,你揍他做甚” 苏铁不解释,沉默着盯着清晨白白嫩嫩的脚丫子。 第9章 误会加深 接连第三天,太阳都躲起来。 这种阴而不雨的天气对于每日顶着大太阳劳作的农人来说是一场奖励。 “苏铁哥,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有点难过。”绿油油的草地上苏铁看着刘海燕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烦死了 “你来找我,就为说这个我很忙,还要去砍柴。”苏铁胡乱找个理由,就想离开。 “苏铁哥,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特别可恶,她还吼我。” “刘海燕,我看在你曾是我兄弟的女友面子上,懒得说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前面说三道四。清晨她是什么的样人,我自有分辨。”苏铁生硬的口气,让刘海燕有些懵,以前他也有不耐烦,但是不像今天这般 叽叽喳喳的鸟儿成双成对的在枝头嬉闹,刘海燕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可能接受她。即使她再努力靠近他,他都视而不见。为了靠近他,她答应苏铁最小那个兄弟的追求。 “罗令死的时候,让你照顾好你。”苏铁想起往事,脸上有着化不开的浓浓的哀愁与悲伤。 苏铁不愿回忆那些痛苦的岁月,他看过太多人的在死在那场战争里,他不愿去回忆,那些回忆就像是无数双恶魔的爪子伸向他。 刘海燕突然抱住苏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苏铁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推开她。刘海燕远远的看见清晨,她是故意的。在苏铁推开她的时候,清晨早已转身离去 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特别是爱而不得的刘海燕,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苏铁黑着脸离开了,刘海燕眼里划过失落,随即又是满满的恨意。 看着黄色的贫瘠的黄土地,没人放弃它,世世代代的农耕人一直守护着它,它也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农耕人。 阳光终于在午后冲破云层,将温暖撒向万物。 清晨穿上干净的衣服去瓜子学堂教课,苏铁给她说的时候,她原本想拒绝。以免招人口舌,那些老妈子的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的。最后苏铁说是义务给孩子们上上课,就当是给他帮忙,她思考过后还是点头。 清晨去往学堂的路上又遇到了张老汉,今日他见到清晨也没搭理。显得有些害怕,清晨想可能是苏铁教训了他,蹦哒不起来了。 一路上,青草里盛开着蒲公英黄色的小花,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小野花也在娇艳着时光。 清晨自己摘了一些,习惯性的闻了闻,其实脑海里浮现的事苏铁和刘海燕拥抱的场景。 “苏铁,你一边对我好,一边又去和别人搂搂抱抱,死男人以后我会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离你远远的。”清晨将自己心里的话轻轻吐露,不知是说给路边的野花听还是说风儿听亦或者说给这片黄土地听 “张大队长,你这是要去城里” 张大树赶着板板车,去往城里开会。也不知道那些领导又要发什么新政策,有时候他觉得那些人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事还是有懂得变通,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揣着明白,面子上过的去也就没人死揪着不放。 张队长将马栓在东城口的大树底下,吩咐店家那一些和水草给马儿。这朱记面馆开在这城门口,店外面好大一块空地,有粗壮的大树在这夏秋季倒也凉。 这大概是饭店提供停车厂的雏形,店家是个身患残疾,听说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导致右腿有些坡。张大树要一晚凉拌面,心里的热气稍微舒坦了些,又去花线公司给自家老婆买针。 大会就在朱记面馆前那棵桂花树下进行。张大队和熟打过招呼就老实坐在长条板凳上听,有时候他也怀疑领导的决策。可是,一般情况下,他只是保持沉默。 太阳从桂花树的左边绕到右边,那些领导还是非常慷慨激昂的。他们感觉自己有知识有文化,他们是在拯救无知的农人,鼓励他们要用脑子去思考问题。 可是,在那里的人们唯一的快乐就是吃饱穿暖。农人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多些粮食留给自家。那有什么绝对公平 “共同富裕,谁也不能落下”口号提出来了,张队长回村的路上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回到自己院子里,小儿子还爬在地上斗蛐蛐。穿着开裆裤,扎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盯着蛐蛐眨都不眨。” “回来了今个大会上说了啥”她媳妇坐在院子柳树下给孩子做布鞋,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低下头认真纳鞋底。 “说是要共同富裕”张大队叹息一声 “依俺看呀,他们脑子被门夹过什么共同富裕就你那个二叔张老汉,天天就知道与王娇 搞那点事。活也不干,就这样的人也和别人拿一样的公分。村里人意见大着咧” 第10章 再起波折 布谷鸟用清脆的歌声唤着包谷苗的成长,那翠绿的包谷便拼命的长。 “唉”张大树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在门槛上抽着卷烟,岁月在在他的生命里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爸爸,好吃吗”小石头指着张大树的烟雾缭绕的旱烟,觉得新奇好玩。 “咳咳”张大树一时兴起将自己的旱烟给小石头尝尝,小石头学着父亲那样吸了一口,被狠狠呛了一口。 “哈哈”张大叔爽朗一笑,敲了敲自己的烟头。 “老头子,孩子还小,别瞎搞。”张大叔的老婆捶了他一拳,便掀开帘子进屋。 清晨在学堂的棚子里给学生做饭,棚子里的野菜是学生从坡上采的。柴米油盐是学堂提供的,清晨与另外一位男老师一起收拾,大一点的学生他们搭手。 清晨认真清洗野蘑菇,这些野蘑菇是她在学堂后山采摘的:黄落伞c刷把菌c青窝窝c石灰菌c油葫芦c老人头这些野蘑菇在大雨过后就从土里突突的冒出来。 这些野蘑菇中石灰菌不可直接使用,它需要经过暴晒后才可以吃况且它味道刺激,青窝窝到是美味的可以直接考来吃。野蘑菇都微微有毒,洗净后用水煮再次清洗,之后才能与切的细细的酸菜共同翻炒。 丝丝滑滑的蘑菇就这样热气腾腾的上桌了。 苏铁偷偷跑来看清晨,只是最近清晨都在生他的气,他有时也是一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或许吧,不管在那个年代大部分的男孩子其实是这样的。 苏铁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自然不会与自己看上的女人置气,好歹是个大叔了。 脸皮不厚,娇妻难撩。 “清晨”苏铁宠溺的看着她,和遇到刘海燕的时简直天翻地覆,谁说男人不双标简直啪啪打脸 清晨冷冷的,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将菜端上长桌上。全校就二十个同学,午餐都是在学校解决。 山路陡峭,学生来回跑又累又艰难。干脆就在学校吃完,放学再回家方便多了。 “还没吃一起吃吧。”清晨将碗筷递给苏铁,一起坐下来共进午餐。没有烛光,没有红酒,有的是一群可爱淳朴的学生;还有山风和知了 简简单单的拾光者,把那些琐碎的时光捡起来,拼凑在一起就是生活最原本的样子。 “苏铁,我有话想和你说。”清晨就是想说清楚,她知道苏铁喜欢她,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想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两人来到学堂后面的栀子花附近的草地上,风中漂浮着栀子花的淡淡的清香。 清晨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在风中轻轻摆动。扎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子,脸上未施粉黛,长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也难怪苏铁这棵铁树终于开花。 “清晨,这几日你总也躲着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苏铁作为男人,心思不如清晨细腻敏感。况且清晨比一般女孩子经历的更多,性子也更冷一些。 “苏铁,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么说吧,我不喜欢你。”清晨这人有些直,特别是在感情方面。不喜欢牵扯不清,模糊不清的纠缠,她不是没想过和苏铁在一起。后来发现,她心里只想等政策改革,回到学校继续学习,出国深造。 苏铁脸色有些不悦,好歹当过兵,骨子有种独特的刚硬的血性。 清晨见他黑着脸不说话,心里砰砰砰的直打鼓。其实她外表再坚强,经历再多也还是一个女孩子。清晨见苏铁慢慢向她靠近,下意识地缓缓往后退。 苏铁心里叫嚣着,他必须要让这个女人瞧瞧今天她说这话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唔”清晨被强吻了,在那棵木莲树下,她被苏铁牢牢的锁在怀里。简直了,这男人跟发了情似的拼命的啃咬清晨软糯的唇。 清晨气红了脸,她觉得自己的嘴巴辣乎乎的,使劲瞪着苏铁。可是苏铁一点儿也不在意,嘴巴都笑歪了,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气坏了眼前的小女人。 清晨本想教训一下这登徒子,可是手才举起就被反扣在树干上。弱小的清晨那里会是苏铁的对手,除非苏铁不反抗做一条咸鱼。可是苏铁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女人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自己不强硬一点还不得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是不是想再尝尝我的吻嗯”苏铁用诱惑暧昧的语气深情凝视着清晨。 清晨心跳的很快,又气又恼。最后竟委屈巴巴的哭了,她忍不住那泪水。女人天生的优势,能哭也是福,清晨眼睛红红的。本就清纯甜美的她这样一哭更是让人心疼,带有一丝丝别样的美感。 苏铁紧张的不得了,这娇妻都给弄哭了,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清晨忍不住哭 笑了。那有男人把女孩子惹哭了,去抬着自己的腋窝使劲嗅的。 苏铁听说有一个妻子,因为丈夫有狐臭亲热的时候有腋下太臭,妻子给熏哭了。所以清晨刚刚一哭,就想到这件事 清晨使劲推开苏铁才逃了色魔手掌,她跑的很快,苏铁没有追。 很快,日落西山,万长彩霞垂落下火红的光。像是给大地一件艳丽的薄纱,轻盈,随风轻轻晃动着裙角。 第11章 新婚之夜 碰碰的鞭炮声让这个平静的小村有了喜庆的味道。 “二娘,恭喜恭喜啊。” “哎约喂,她二婶你终于来了,大老远的跑路上幸苦了,屋里坐屋里坐” 热热闹闹的婚礼场面,清晨第一次见少数民族的婚礼。觉得新奇好玩,苗族的婚礼拥有很传统的民族特色。 苗族姑娘大都能歌善舞,热情好客。 清晨脑袋里还回荡着刚刚的热情的苗家姑娘唱的迎宾曲。 “远方的客人啊请喝一杯酒啊”记不清楚那些苗族语,清晨看到苏铁也在酒桌上和别人谈笑风生。她瞅了一眼便不再看他,苏铁也看到了她,还假装没看到。 “呵,男人” 今日清晨穿着苗族特色的民族服饰,白皙修长的小腿露在空气中。几个年轻的苗族男子,也在用他们的语言偷偷议论着。 如果说银饰是苗族女性的代表标志,那么服饰则代表着苗家人独特的艺术作品。 雷山苗族服饰多姿多彩,是当今世界上最美丽c最漂亮的服饰之一。这些多姿多彩的服饰铭载着本民族历经磨难的历史变迁,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古往今来生活环境的浓缩。史学家称之为:“穿在身上的史书。” 今天清晨作为送亲的一员,由于确实人长的美,又穿着苗族服饰,一时间风头盖过了新娘。新娘是清晨的同学,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苗家女孩,她们上学那会儿玩的好。女孩就请她来帮忙,也算见证了女孩的幸福。 “扬丽,时间过得真快,我们一起读书的日子依稀记得,今天你就要嫁为人妇。说好一起考大学,一起出国留学,我们三个姐妹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清晨怀念那些琐碎美好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语气不免有些失落。 “清晨,你好好坚持住,我很遗憾,但是你成绩那么好,还是依然要下乡,可惜了”杨丽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没有太喜悦,可能是忙着婚礼的事太过劳累。 一想到要离开家,去往另外一个家,心里总是不舍。 清晨穿着精致的服装和那些送亲的女孩子一起,拿着嫁妆走在山路里。 送亲的男子女子在唱幸福的苗族歌曲,清晨只是听,那些清脆的歌声在深山里回荡,也惊起树林深处的瞌睡的鸟儿。 苏铁拿着喜庆的棉被,乖乖走在后面。他与杨丽的哥哥认识也就一并来了,有时候世界如此小,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 时间已经悄悄进入秋天,那银杏的叶也在准备着离开枝头,深入地下继续滋润这这片土地。 “你你好,你是叫清晨”有一个年轻男孩子羞涩的与清晨搭话。大部分苗族男子和女子身高都比其他族别要矮一些。 “你好,我是杨丽的同学。”清晨微微一笑,那笑让人容易沉迷 那男孩子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苏铁黑着脸便插在他们中间,清晨不知道这大男人还吃小男孩的醋 “扬州,清晨不喜欢你。”苏铁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清晨本人一样。 “苏铁,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欺负小孩子”清晨觉得有些好笑,这三十二岁的大男人活脱脱的大醋坛子。 清晨不知道其实当年苏铁也才十六岁,在那个贫苦的岁月里他救下的清晨今年也是十六岁。还是豆蔻年华的年纪,被苏铁这么一个霸道强势的老男人盯上也是一言难尽。 那话怎么说的:“不怕渣男玩暧昧,就怕大叔三十岁,所有套路全都会,能带你金迷纸醉,他很暖很懂安慰,他很n很多迷妹,他成熟高贵,让你如痴如醉。” 清晨看着苏铁冷冷的表情觉得莫名的有点可爱,一颗少女心就这样被慢慢的抓住了。 弯弯曲曲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朝着远方无限的延伸 沙沙的树叶声与那热情似火的歌声混在一起,见证了这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杨丽的丈夫家在高高的山腰上,那里的古树挡住的炎炎的阳光。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代表的对日子的无限热爱和期盼。 苏铁似乎被清晨气着了,一个人喝闷酒,那苗家自酿的玉米酒后劲太大。清晨不得不被迫照顾他,杨丽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到太多人。 家里太小睡不下这么多人,一般都是一群人一起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到天亮。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开心过了,不用担心将来,也不管当下,只管开心的唱歌跳舞。 清晨无奈,苏铁睡着了也要拉着她,清晨见他一个人安安静静也怪可怜的。在火堆下,大家都在起哄让新郎亲吻新娘,清晨看着这对新人幸福感满满。 她低头看见躺在怀里的苏铁,长长的睫毛 c高挺的鼻梁c往下是性感的薄唇。清晨想到了秀色可餐来描写他倒也不过分,这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诱惑她的气息。 清晨有些困意,靠着那大石碑就闭上眼睛。苏铁不安分的动了,清晨就帮他揉揉混沉的脑袋。 清晨想如果有一天能嫁给他,该多好可是想到了刘海燕她就止住了这个想法,也想把他推开。 夜晚,求偶的青蛙也呱呱呱的叫个不停,月色朦胧,看着满天星宿。清晨心里很平静,简简单单的日子也是幸福。 第12章 生死有命 张队长接到来信,让清晨回家一趟,说是大伯得了绝症可能命不久矣。半年前,堂哥变卖家底将大伯送到市中心医院,才查出来病因是食管癌。 家里人都悲痛欲绝,大伯是个有本事的,别人都在上山挖煤。他不知在那里学到木匠的手艺,给人家做家具。清晨有个小木凳就是大伯做的,涂上红漆是她小时候最喜欢抱着到处转悠的玩具。 一路上天气阴沉沉的,像是不幸的人压抑着悲伤。 苏铁偷偷跟在清晨后面,这么远的山路让她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早年也听过深山老林,被奸杀的女孩子,自然要好好保护好她。 清晨一直在回忆,那些日子都在随风飘逝。依稀记得大伯的墨斗c刨子c曲尺c钻子。清晨总想偷来玩,大伯是有些凶的,清晨也只是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乘机摸摸那些精巧的工具,喜欢的紧 村里的门窗c桌子c长条板凳c棺材都是大伯做的。 在那棵斑枝下,瓦房门前,大伯用他的手艺养活了一家人。 回忆着回忆着泪水就划过脸颊,清晨拼命的赶。或许可以再见一眼大伯,虽然大伯年轻时心高气傲。但是清晨觉得大伯和大娘都待她挺好的,小孩子有时候也不懂大人间的矛盾。 “啊”清晨没注意到脚下,狠狠摔了一跤,不顾划破的手腕。继续赶路,苏铁看着心疼不已,又不敢出去。 农村人重名誉,苏铁要是和清晨一块回去,不免被村里人说三道四。可是等快到了年村,苏铁才觉得眼熟,当年他就救下的女孩子。 原来清晨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女孩子,苏铁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这样一来,和自己救下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清晨,你回来了” “妈,大伯还好吗” 清晨看着年迈的母亲,岁月不饶人。父亲也是年过半百的人,身子骨不硬朗,年轻时太过艰苦,落下太多病根。 “你这孩子,一个人来的你看鞋都走坏了。” 母亲担心清晨遇到什么危险,荒山野岭的,这孩子也是胆大。 “妈,放心吧,我跑的快。”清晨对母亲笑笑。 “你大伯,估计熬不过几天了。你先换身衣服,去看看” 大伯家门前都是村里人,看来都是来帮忙料理后事。 清晨一行人进去看着大伯,大娘早已偷偷哭的泣不成成声。大伯那还有什么人样,早已饿的皮包骨,说是没办法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冰冷冷的。大娘用瓶子给装上热水,可是早已经捂不热一具将死之人的身躯。 清晨拉着那双手,说是手不过是骨头而已。强忍者泪水,大伯不能再言,只剩一口气而已。 大娘在外间哭的绝望,清晨见到大娘,泪水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清晨的小姑c小娘c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哭成一团。 唯独大伯的小儿子一直强忍着,大伯生病期间他花费了所有。 清晨独自爬上后山,看着脚下的一切,满目疮痍。在这样的年代,她要怎样才能逃脱 “清晨”苏铁一直没走,也跟着清晨来到后山。 “苏铁”清晨唤了一声便不在说话,眼睛哭的红红的。 “清晨,你是不是”苏铁欲言又止,他一紧张就忘了。 “你想说什么”清晨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脸色苍白。 苏铁将自己的外套给清晨披上,陪着她吹着晚风。 如果有一个人在你伤心难过,或者开心幸福都陪着你。那么那应该就是爱情本来的样子,如果他为你想努力赚钱有一个家,那就是婚姻的样子。 苏铁知道清晨还小,也还有很多梦想未能实现。所以他有时也会想放弃,想要还清晨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爱情啊,最像是毒药,那种感觉无法抑制。 苏铁只想把她栓在身边,这一辈子,下一辈子 清晨哭累了就躺在苏铁怀里睡着了,十六年前苏铁背着她,十六年后苏铁抱着她。 十六岁了他们还是纠缠在一起,相爱相杀 唢呐声c哭声c哀歌c诵经,大伯还有没有撑过那个夜晚。花圈,大钱,小钱,包着白包头。小一辈的侄子c儿女c媳妇都穿着丧衣。 道士在棺材前念着经,老人说死去的人多少有些怨气,念经是为了化解他的魂对人世间的留念。让他安心去往极乐世界,勿念亲人,保佑子孙后代。 一整夜清晨都在跪经,她揉揉膝盖骨,强忍着痛意。第二天大伯将被送上山,小一辈的后代爬在地上。棺材有人套着往他们身上过去 ,母亲说棺材一过就赶紧起来跑千万不要回头看。 清晨有些害怕,也就使劲跑步感没敢回头。同年村子里又继续死了好多人,人们都说是中邪了。 清晨担心父母,好在他们都平安无事。 夏天也是过去了,知了也都完成了它们的歌唱生涯。 “玄蝉号白露,兹岁已蹉跎。” 第13章 欲望之夜 清晨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又要去往红岩村继续改造。 苏铁偷偷回到队里,让自己的兄弟查查啊清晨的身世。他总是觉得,清晨与她的家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当年的年村的老村长也不在世了,苏铁还想知道清晨的亲生父母是谁 清晨既然姓氏为清,那么她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苏铁必须找到她那狠心的父母。 清晨拿着母亲准备好的腊肉,又赶往红岩村。这个村子偏僻c贫穷c山路陡峭,清晨穿过密林。傍晚时分才回到余大娘家,将腊肉给余大娘炒来,吃过晚饭。 “清晨,待会儿我们去一趟罗家组。” “大娘,去那里做什么”清晨有些好奇,一般情况下两个组的人都是明里暗里的斗。 “别提了,之前和你一起来的刘海燕与罗家组的罗草根搞那点破事。被别人看见了,自然告到罗草根媳妇那里,他媳妇可是有名的泼妇。不让那刘海燕脱一层皮,怎会放过她。” 听着斑枝树的叶子随风沙沙做响,在山那边罗草根媳妇骂骂咧咧的声音飘荡在山里。 清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刘海燕好歹是城里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这刘草根不过是个众人眼中的矮冬瓜。 “大娘,苏铁哥去了哪里好几日都不见他。” “说是回家一趟,你看我一忙都忘了和你说了。” “哦,好,我知道了。” 罗草根家茅草屋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老老少少都有不少。 那刘海燕被绑起来跪在地上,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清晨也没有想要同情她的意思,之前对待妮子的事她可没忘。 清晨这人记仇,对她怎样她到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对待他在乎的人绝对不行,况且这刘海燕能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自找的。 “活该”王娇了嘀咕一句。 “真是太不要脸了”那些老妈子自然也骂骂咧咧。 “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勾引男人,你他妈真是脸都不要了。”罗草根媳妇骂的最凶,持续骂了一个多小时。一边骂,一边上去踹两脚,没人管。 罗草根也恹恹的坐在土地上,浑身都是泥土,头发乱糟糟的。他的子女也都在不远处,脸上满是泪光,穿着开裆裤。光着脚丫子,脏兮兮的样子,鼻涕流出来就一把抹在袖口。 “张大队长,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个老不死的,还在外面偷人,这日子没法过了。”罗草根媳妇一边哭一边撒泼,哭诉到伤心处还拍打这地面,惊起一阵灰尘。 张大树阴沉着脸,看着刘海燕气的牙痒痒。 “好了,起来吧”张大叔低吼一声。 罗草根媳妇才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众人议论纷纷,有觉得刘海燕可怜怕是被罗草根欺骗的;也有觉得她是活该的,勾引有妇之夫,下贱的女人。 平时和刘海燕志同道合的几个女孩子也都不敢为她说话,躲在人群里冷眼相待。 “刘海燕,你有什么想说的”张大叔坐在板凳上,冷漠的问。 “叔,我是被迫的,罗草根强迫我。”柳海燕像是找到了靠山,爬到张大叔面前卖惨,这个样子确实够惨的。 “你放屁”罗草根愤愤不平,忍不住骂了一句。 张大树觉得如此丑事闹大了对他这个大队长也有影响。 “你们各自想怎么解决” “让这骚货滚,滚出村子。” “是呀,让她滚,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里继续待。” 张大队也很矛盾,一个个的都是与他些关系的,糟心的很。 王娇看见这刘海燕,平时两个人也比较要好。这会儿一句话也比敢说,都是一丘之貉。 “这样吧,让柳海燕免费给公社喂马,以示惩戒。”清晨用清脆的声音提议。 “也好,罗草根媳妇,你觉得怎么样” “张大队长,既然如此,我们需要赔偿。” “你想要什么” “十张肉票,五张粮票,还有十块钱的赔偿。” 张大树一听脸更黑了,还是点头答应了。 大伙散去了,刘海燕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回赶。 清晨跟在她后面,不说话,只有落叶被踩的沙沙响。 “擦擦吧”刘蜀将自己喜欢的手帕给刘海燕,刘海燕瞬间泣不成声。 “好了,发生这样的事,你也没法在这里待了。你偷偷回城里,我已经写信给小姨 。你去她的店里打工,这一次不要再被别人骗了。”刘蜀语重心长道。 “对不起”刘海燕还是哭,眼泪与决堤的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你放心,姐姐不会走,姐姐会改过自新好好照顾你,等爸爸妈妈出狱。” “随便你吧”刘蜀丢下一句话便跑远了,小男孩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几个月后 张大队长开着拖拉机带着大伙收荞麦,轰轰隆隆的声音吓跑了胆小的狗。 清晨也要和他们一起割荞麦,然后扎堆让太阳使劲晒。 褐色饱满的麦粒,金色的麦身,在阳光下泛着光芒。 清晨累的满头大汗,啃着荞麦饼子,香甜噎人,一般都是一口水一口水的混着往下咽。 第14章 龙溪镇 “滚出去” 木制吊脚楼左侧书房里,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气的将自己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水顺着木地板的缝消失在空气中。 一旁的一位妇人见状,上前去给老者顺气。 “爸,别气了,十六年了,老三都已近走了六年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找不到他的女儿也正常,你别气坏了身子,只要那孩子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老者微微平静下来,转头看着眼下千户吊脚楼,远处白云连着雾气将寨子笼罩起来。 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 “当年老三临死之前,要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女儿,他说那孩子一定还活着。”老者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坚决反对,也许老三也不会离家出走c身患恶疾。孙女也不至于到现在生死不明 清晨此时在和村民打麦子,荞麦用木棒子打落荞壳,荞杆就垒成塔状,等晒干脆了就用闸刀闸碎给猪垫着睡觉。来年又可以做有机肥料,庄稼就可以吸收足够养份茁壮成长。 “你爸今天又为那丫头发火。” “爸对三弟最是宠爱的,所以那丫头要是找回来你就多照顾些。” “听说是丢在荒山野岭的,被野狗吃了也不说不定。” “那个时候那有什么野狗,人都得饿死。”中年男人推推眼睛,又盯着自己刚刚写的“正气凛然”四个大字,笔锋婉转,字体刚劲有力。眼里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 “清晨姐姐,我想哥哥了。” 清晨一边给用筛子筛荞麦,一边说:“你哥哥,不是每天放学都陪你的吗” 妮子看着一只绿色的叉步虫在裤腿上爬,一弹指就将它拍飞了。 荞麦里面有许多小虫,毛毛虫c叉步虫c娃娃虫c多脚虫c瓢虫妮子提来一只母鸡,让它帮忙把这些虫给啄了。 这个秋天,月光漫过树梢。 张大队长盘腿点着卷烟,狠狠抽一口,在石阶上敲敲,满目的忧愁就在吐出的一圈圈的烟雾里。 脸上有深深的皱纹,凹凸不平的,斑驳的墙壁上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苍老,映着随风飘动的树影,像是不可回忆的老时光。 清晨偷偷拿出课本,借着月光一字一句的看。还有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俄罗斯版,一本翻译由草婴先生原名盛峻峰的中文本。 每天晚上其他一同下乡的青年少女都在打牌聊天,她不与她们一起享受着惬意的时光,无论如何她要去俄罗斯。 清晨挠挠被蚊子咬红的胳膊肘,院子里的余大娘她们早已歇下。她跑到院子里洗把脸,看着皎洁的月光撒下清亮的余晖。心里的种子在发芽,在肆意生长。 “清晨姐,你的梦想是什么”苏宁在槐树下读着静夜思,摇头晃脑的像个老先生。 “嗯梦想嘛大概就是一直在想,只有梦里出现的地方。” “扬老师说,梦想就是希望,没有梦想的人就如一具尸体,没有灵魂。” “哥哥,灵魂好吃吗”妮子疑惑的歪着脑袋问。 “我不知道啊,没吃过。” 两个小屁孩眼巴巴的看着清晨,似乎在等她回答。 “嗯就像张老汉,每天搞点酒,晒太阳,脏兮兮的就是没有灵魂喽。但是张大队长,每天操心村里人还去城里开大会,他自然就是有灵魂的。” 清晨振振有词,两个小屁孩似懂非懂。 “非常恰当”苏铁笑着从院子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两袋小包的米,脸上晒黑了一些。清晨见到他也不高兴也不开心,表情淡淡的有点冷漠。 “苏铁哥,你终于回来了”两个小屁孩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 “快放开,苏铁哥都没办法走路了。”苏铁故意吓唬他们,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天气闷热,苏铁一边给清晨扇风,一边分享这一个月的趣事。 苏铁接到命令,偷偷去执行任务,这些都是机密自然不能往外说。清晨是他想要守护的人,知道的越少自然越安全。 “清晨,看”苏铁转身拿出一本书,是纳兰词。 “这个是从哪里都得到的”清晨喜欢纳兰性德词,欣赏他的作品。更是羡慕他和妻子的爱情,赌书泼茶c填词做赋。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 清晨轻轻吟诵,树影倒影在她清秀的脸上,剪下稀稀疏疏的拾光。 苏铁一时间有些沉迷,静静看着清晨,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眼里都冒着星光。有 时候苏铁怀疑她心里美有自己,不然这么久没见她都没问过他。 摆钟嘀嗒嘀嗒的撞,时间一秒一秒的走。 “老三,爸老了,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爸不怪你。” 老者穿着整齐的黑青色衣衫,头发花白,但是双目炯炯有神。 此时他看着一张两寸的黑白照片,里面是一位穿着长衫的年轻男子。五官端正,鼻梁高挺,带着浅浅的笑,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老者是龙溪镇的退休镇长,布依族的首领。先前为了躲避战争,他带领族人来次险要之地安营扎寨。如果没有寨子里的人引导,一般人找不到龙溪镇所在地。 夜落c叶落。 第15章 满目苍黄 小村的庄稼都收的差不多了,远远看去只有满目的苍凉和贫瘠。 “儿子,清家小女已到了你们村,望你多些照顾。”苏铁拿着母亲写来的信,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龙溪镇一百零三户人家姓清,两户人家姓王。王家为外姓人,与清老镇长关系好就和他们一起到九黎龙溪谷定居。 苏铁身份隐秘,家人与他也基本上不联系。母亲担忧他的婚姻大事,不得不写信告诫他。信中的清家小女便是清妍希,自然是龙溪镇镇长的小孙女。说是从国外留学归来,妥妥的知书达礼,千娇百媚。 苏铁母亲自然喜欢的紧,又与这清氏有些生意上的来往。清妍希对苏铁也是爱慕,这一去二来,难怪苏母要促成这桩美事。 村里蚊子多,条件艰苦。 苏铁到是想看看这清家小姐有多能耐能在这小山村里接受贫苦的生活 “啊,这是什么破路难走的要死。”苏铁在村口不远处接到清妍希,卷卷的头发身小洋群c水晶的高跟鞋c沾满了灰尘。 苏铁提着行李走在前头,不管后面乱叫的清妍希。 “苏铁哥,你等等我呀,我脚都磨破了。” “清妍希,我还要去砍柴,麻烦走快点,待会儿太阳太辣,我没法干活。”苏铁没心思和她耗,直男也很双标的,要是换了清晨他狠不得清晨没长腿,他好背着她慢慢的走。 在夕阳西下,一直到天荒地老。 为了迎接这个千金小姐,余大娘杀了一只为过年准备老母鸡。 村里人淳朴,第一次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尽尽宾客之谊。 余大娘做的辣子鸡,隔的老远便能闻见香味。苏铁的二叔原先在村里是地主,日子过得滋润。现在政策变了,日子也就落败了,他是苏铁家仆人的儿子。 老祖先那辈忠心耿耿伺候苏家,便被苏家老太爷赐了苏姓。那个时候苏家可是大户人家,苏家的人就连县老太爷都要礼让三分。 “苏铁哥,你干嘛跑到这穷老深山里白白遭罪” “清妍希,你三叔当年流落在外有没有孩子” “啊我不知道呀,三叔被爷爷找回来没多久就患了肺病去世了。我只是葬礼的时候回来,参加完葬礼就赶回俄罗斯了。” “哦,我知道了。”苏铁觉得清晨与清妍希一个姓或许有些渊源。可是这清妍希与清晨眉宇之间毫无相似之处。 板板车从大马路上接到清妍希的时候,这位千金是不愿意坐的。要不是苏铁说路上有蛇,她估计要耗费半天。村口到村里的路程也很远,路又颠簸,抖啊抖啊抖才抖到余大娘院门口。 “二叔,我们回来了” “嗯。”二叔将马牵到槐树下拴好,又在马槽里添了水添了草。 “苏铁哥,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清妍希看着破旧的茅草房,还有猪圈c鸡圈,瞬间觉得月色不美了。 “你想多了,你住张大队长家里。你只是在这里吃晚饭而已。”本来是要住在余大娘家的,可是想到清晨在,苏铁就不乐意了。 万一清晨误会了,可咋整 月色朦胧,月晕撒在云上,像是彩色的纱衣,若有若无。 清晨知道苏铁有朋友过来,就独自跑到余大娘家后面的巨石上看月色。深秋,晚风凉飕飕的,清晨抱紧胳膊,舍不得这一满目的秋意。 昨个天气炎热,清晨冲凉冻着了。今个早上嗓子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在挠,鼻子也酸酸的特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早上醒来眼泪直流,止也止不住,大概是生病给难受的。 苏铁偷偷出现在清晨后面,一把抱住她。 清晨魂都下落了,闻到是苏铁的汗水味才稍稍放下心来。 “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苏铁第一次靠清晨这么近,耳朵贴着她的耳朵,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这一切都宣告着他想要她,要一直陪着她,心生爱慕c付之行动。 怪不得人们常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诚然苏铁也是。 不过是要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那些讨厌的自然不可能。 “苏铁,今天来的女孩子是你的未婚妻,对吧”清晨似乎在用肯定的语气叙述着一个事实。 “嘶你咬我干嘛”清晨吃痛,眼泪汪汪的看着苏铁。 “不咬你,你就不长记性,你怎么喜欢把我往外推,要是有一天我真走了,你敢保证你不有一丁点难过”苏铁说的很对,清晨害怕失去,所以也害怕开始,但是她现在最怕他离开。 清晨心里很矛盾,一边推开他,一边又舍 不得。 “苏铁,你从未提起过家人和你的工作,为什么” “清晨,请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十六年前早已有了情缘。” “嗯”清晨点点头,便沉默起来,只有未知的昆虫稀稀疏疏的叫,夜里两个人相拥,一起享受着心跳。 月色撩人,雾气渐起。 第16章 瑞雪兆丰年 “嘎巴”一声脆响,颓靡的树枝骤然断裂,从树杈上缓缓坠落下来,伴着飘然而下的雪花,狠狠的埋进雪堆之中。 整个村子被一片寂静笼罩,只听见雪花簌簌地不断下落,就仿佛带着欢快的因子,在枝头站立c旋转c跳跃,毅然回归在这片黄土地。 半夜,苏铁敲开清晨的门,给生病的她拿了床被子,又再三叮嘱她好好休息之类关心的话,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清晨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奇怪昨个还好好的,今日就已经是冰封万里的景象,这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啊 她想打开透风的木门,这门外早已白雪皑皑,门槛上还堆着厚厚的雪。 清晨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嘴角上扬,她喜欢冬天,那种纯净的颜色让她有一种心灵颤动的感觉。 雪如鹅毛般纷飞,冷风亦如尖刀划过,让人不寒而栗。 “清晨姐姐,下雪了”妮子在院子里堆着雪人,苏宁用铲子使劲敲,许是雪花太过松软。两个小屁孩没有成功堆起雪人,到是顽皮的打起雪仗来。 “嗯,天空白了头”清晨默默念了一句。 “清晨姐,看我的超级大雪球。”苏宁捏了好大一个雪球,朝着清晨就要丢,清晨一时不妨就僵硬的站着不动,用手抱住自己的头。 “咦”清晨挣开眼,才看见高高的苏铁挡在她面前,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苏宁,你死定了”苏铁抄起铲子就作势要往苏宁小胖墩头上倒,这小子到是灵活一下子就跳的老远,还对着苏铁吐舌。 “苏宁,没大没小的。”二叔喝了一声,这小子一下子就焉了。 “清晨,铁子,赶紧的进正屋里烤火,这大冷的天,又不用干活,安逸得很。”余大娘在厨房里忙活,又是蒸饭c又是洗菜的。 “咳咳咳”入冬的第一天生着病,可是有这么多关心c照顾,清晨都想多病几天。 “清晨,难不难受走,我带你进屋烤火。”苏铁今日穿着厚厚的过膝的大棉袄,一听见清晨咳嗽就担忧起来。 “没事儿,我还好。”清晨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大家围坐在火炉四周,手里拿着玉米棒子,火里烤着土豆。 窗外的雪花飘啊飘啊,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苏铁哥,苏铁哥,你在吗”窗外传来一阵叫声,清妍希心里郁闷死了,精心准备的小洋群都不能穿了。 张大树媳妇给她拿了去年大儿女过冬的衣裳,她穿在身上觉得难看的要死,但是天气怎么冷她又不能脱。 清晨知道是谁表情淡淡的不作声,再说了又不是再叫她。她要是应了到是有些不自在,没人会对自己的情敌热情似火。 苏铁原本喜悦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他偷偷瞄了一眼清晨,见她不以为然心里也琢磨不定。 苏铁不得不起身去开门,见清妍希在院门外站着头上落了一堆雪花。 院子里小黑狗龇牙咧嘴的叫唤,见苏铁出来后又讨好的摇着尾巴。 “你来干什么”苏铁似乎不打算让清妍希进来,就问站在门口问她。 “苏铁哥,外面太冷了,你给我挡着狗我进去烤烤火嘛”清妍希一边搓着被冻僵冬的手,一边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苏铁。这男人对女人这套完全没有抵抗力,清妍希提着巧克力就进去了。 彼时,九黎镇龙溪谷的清家吊脚楼厨房里,刚嫁进来的媳妇正在烧火做饭。 清老镇长的大孙子几日前迎娶了外寨子的油坊胡同的薛家小女,名叫薛莲。长的人高马大的,又是勤劳的人,比他丈夫高出一个头来。 不过她嫁入清家那天,一群乌鸦在干枯的树枝上到处乱飞,她听长辈说新娘遇见这乌鸦不吉利。 她坐着花轿颠簸一路才到龙溪镇,半夜洞房都没有成就被丈夫叫去点了倒头纸。 薛莲很惊慌,白天还和她一起谈笑的公公一顿饭的功夫说没就没了,丈夫骂她扫把星,刚进门就克死了他父亲。 如今清老镇长清侧方失去两个儿子,伤心欲绝一下子倒在床上。薛莲一边忙着照顾老爷子,一边不受丈夫待见,心里也是憋屈。 “去,拿酒来。”清叶每晚都喝的烂醉,喝完了就狠狠的把碗摔碎,似乎是在发泄着他对薛莲的不满。 公公平时爱喝酒,趁着儿子结婚更是敞开了肚皮来喝,结果大家都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喝醉酒就爬着睡着了。 那天人太多了,公公与几个酒友喝的高兴,半夜大家都走了。 等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双脚被炭火烧毁,血 肉翻飞。或是酒喝麻了,觉得冷就自己把脚伸进煮茶用的碳火里取暖。 恰逢癫痫病发作,一时间没人看见就这么走了。 清老爷子醒过来后,老泪纵横。 清老爷子有一个堂兄,主持了葬礼,可怜薛莲自己的大喜的日子要每日在后厨洗菜做饭。 只是薛莲觉得这清家已经容不得她了,每夜清叶摔碗的时候让她心彻底凉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能要了,她就是找个瞎子c瘸子c要饭的,都比跟着他要强。 夜深了,天空飘起了雪花,冷风刺骨,亦如她的心。 第17章 雪花飘呀飘 薛莲脱掉自己的丧服,换上红红的衣裳,颜色像公公烧毁的血肉,妖艳而诡异。 清老爷子去巫山祭拜老祖先,来来回回也花了差不多一天。 等他回来的时候,半路听说大孙媳妇穿着红色衣服回娘家去。 “你大嫂走了” “爷,大嫂说是回门。” 清老爷子一惊,回门为何不让大孙跟着去,骑着家里的马去不是更好再说了,拿了一个好大包袱,说明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去,叫你大哥来” 清怡推开那扇对着巫山的竹排门时,只见屋里黑洞洞的一片,诡异的红点一闪一闪的,清叶坐着床边抽着旱烟,烟头不停的闪烁。 清怡有些紧张:“叶哥,爷,叫你去书房见他。” 沉默一阵 “嗯,我知道了。” 清叶起身,熄灭了烟头,拖着鞋,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你媳妇走了你怎么不拦着”清老爷子气愤的质问,八字胡须都翘直了。 “爷,我收铺子去了,她得空自己走了。” “你去请她回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算了,爷,合着这段时间我也没碰她,让她走吧” “真是糊涂,你爸虽然爱喝酒,但是心善c有能力,这个家全靠他经营着。现在你爸走了,我也老了,总归要有个掌事的。” “叶,妍希妹子不是回来了嘛,让妍希妹子掌家也是一样的。” 清老爷子摇摇头,脸上泛着无奈。 “叶孙啊c咱们都知道你爸去世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还照样给你爸点了长明灯,每天照顾我这个老头子。丧礼期间也在后厨任劳任怨,你还想怎样” 清叶低头沉默起来,外面太冷了,整个寨子都静悄悄的。 “我总觉得她是个强硬的女人,不好掌控,太能忍了。” “让你去就去”老爷子下了死命令。 第二天,清叶背着自家采摘的茶叶和布依族特有的特色粑粑,骑着自己的小黑马,差不多晌午才到了薛莲家门口,雪花依旧簌簌的飘啊。 清叶在门外叫了半天,不断的跺脚c哈气,他等了三柱香的功夫,硬是没见门有一丁点动静。 “爸,你在等谁” “没谁景色不错,我看风景”老二媳妇是个心肠歹毒的,平日里不露山不显水的,算计起来比谁都狠。 清老爷子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威胁到家族利益也懒得管。 天色已晚,一个六七岁的老男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寨子。 黑色的人影终于出现在老爷子眼里,只是见到马背上空荡荡的,亦如他的内心。 “真是坏心肠的人家,我在雪地都快冻死了,也不给我开门。” 老爷子心想这薛家护短,只得请老二媳妇去一趟。 “老二媳妇,坐”老爷子正在喝茶,见老二媳妇进来就放下茶杯,笑呵呵的。 老二媳妇姓崔,是城东头崔老太爷的小孙女,崔家做野皮生意。 “爷,您找我” “你先坐下。” 老二媳妇觉得奇怪,以前都是站着的,今个客气的让坐着。 “老大走了,我这身子骨老了,这个家就你稳妥一些,家里又是做生意的,能说会道,懂得东西也多。”老二媳妇明白了,感情老爷子有求与她。 “爷,你有事直说,我明白自己几斤几量。” “薛莲,回娘家去了,说什么也不回来,你看她也是咱家的人,在娘家住着总归不好。麻烦跑一趟给她接回来,家里还剩些好酒,夜深人静你给你爸捎两瓶。” 老爷子平日里可不会这样,看来这薛莲深的他的赏识,不然也不会一反常态来和她求情。 老二媳妇带着清叶,拿着上好的酥油c茶叶c糯米糍粑c还有钱坐着全镇最好的马车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 傍晚时分,西下太阳将最后一丝温暖收回,天色暗渐渐下来。 老二媳妇终于带着两个小辈回来了,老爷子才明白这女人个比千年狐狸还狡猾的角色。 薛莲收了清家所有的礼c钱并让清叶给薛父薛母磕头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骂她是扫把星。 清老爷子高兴的热泪盈眶,一家人齐乐融融的用了晚饭。 夜深,薛莲照样洗好脚就各自睡觉。半夜薛莲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她一抓,就抓住一双滚烫的大手。 “你干嘛” “我们是夫妻,自然一起睡。” 薛莲心里不愿意:“不是各自睡的好好的” 清夜哑着嗓子道:“天冷,我想和一起睡一个被窝。” “不行”薛莲死死的抓紧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女人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男人是有天生的优势的。 清叶狠狠吸了一口烟,落寞道:“为了留住你,我必须这样做。” 薛莲一听,心里彻底凉了。 她躲在被窝里默默的哭,全身颤抖。雪花飘呀飘呀,落在窗户上纸上,化成一行泪。 第18章 雪地遇险 连着七天七夜的大雪,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天停了,放眼望去,天地间像是铺上了一床厚厚的雪白被子。 在清家老大死后的第三天,清妍希才收到大伯逝去的消息。苏铁又恰好不在村里,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夜晚,煤油灯蜡黄的光透过窗户纸,打在雪地里变换着妖艳的躯体。 清妍希哭的伤心,拉着清晨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是个没眼力的,看不出苏铁对清晨的眼神里的深意。 “清晨,你送我回家吧,我大伯死了,我都没来得及回去看一眼,现在苏铁哥也走好几天了,我待着这里难受。”清妍希抽噎着,眼泪跟冒水的泉眼似的。 “过几天他就会回来。”清晨看着火红的碳火,火里搁着两个烧黑的大土豆。 “清晨,你行行好,我不认识山路,还下了这么大的雪,白茫茫的一片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也知道雪下的那么深,路更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摔沟里去。”清晨觉得这女人是不知好歹,这样的天出村不是自找苦吃。 清晨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这个女人真是麻烦。 阳光照射在雪地里刺得眼睛疼。 “清晨,要不等铁子回来再送她回去吧。”余大娘担心的看着两个女孩子,穿着厚厚的破棉袄和棉裤,裹着头巾,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裹。 “没事儿,大娘,我从小生活在村里,这样的冰天雪地还在山上抓过野兔。”清晨一说话,眼前就是呼出的白雾。她搓着手,看了清妍希一眼。 “清晨,天太冷了”清妍希上下牙都在打颤,冻的说话都不利索。 “少废话,在屋里烤火的时候,你信誓旦旦说一定要走。”清晨白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自找麻烦,路上有她受的。 “走吧,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你家了。”清晨说完走在前面,雪地上留下深深地脚印,目测大概有大人的手掌那么深。 清妍希赶紧小跑着跟上,两个女孩子就这样背着包裹消失在余大娘的视线里。 “唉,非要在这大冬天回去,怪折腾人的,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平安无事” 余大娘觉得屋外冷的怕人,就转身回屋里,屋里烧着炭火温暖的如夏季的阳光。 苏二叔坐火旁抽着旱烟,一口一口的使劲吸。 余大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去耳间那了一篮子玉米在炭火边掰。 清妍希刚走到村口就觉得呼吸困难,一路上清晨故意放慢了脚步,清妍希还是跟不上。她又将清妍希的包裹拿来自己背上,清妍希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寒冷。 两个人一路上连只鸟都没见着,光秃秃的树枝上堆满雪花。 走了很久,清妍希早已筋疲力尽,从一开始的兴奋激动到现在疲惫不堪。 “清晨,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吧。”她拖着脚步,慢吞吞的走,感觉随时要倒下。 “不行,这才到中午。”清晨回头瞄了她一眼,又迈着步子往前走。 她们爬上堆满雪花的小山头,接着要从山腰上穿过去。路本来就很狭窄,如今又堆满雪。清晨在前面先用棍子敲敲地面,路修在半山腰上一踩空了,准会滚到谷底里去。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走,清妍希看到这路差点哭出来。可是她见清晨早已经在前面走了几米远,她不得不得赶紧跟上去。踏着清晨的脚步印子走,扶着墙壁一步步挪。 “清晨,你等等我,我有点害怕。”清妍希在后面喊。 “你各自看着点路,摔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天空又开始飘起稀稀落落的雪沫,微微的寒风掠过,清晨倒吸了一口冷气。 “阿嚏”看样子,她估计又要感冒。 清妍希眼看着要追上清晨了,有些激动,正要喊清晨时没看见右脚踩空。 “清啊” 清晨听见清妍希喊她,正转头时,见清妍希右脚踩空,千钧一发之际拉着清妍希的衣服领子。可是清晨太瘦了,清妍希又微胖,这么一拽两个人一起滚下山了。 清晨镇定的护住头部,大喊:“清妍希,不要害怕,双手抱头,抱紧了” 清妍希闻言立马抱紧自己的头,喀斯特地貌的大山里岩石极多,若是头部不小心撞击到石头,那是致命的伤害。 清晨小时候有滚下山的经历,她们滚了很久才停下来。清晨左胳膊肘撞到石头,鲜血直流,清妍希除了轻微的刮伤和惊吓过度外到是完好无损。 清晨觉得脑袋昏昏沉的,她努力甩甩头,查看了伤势。 “清妍 希,别愣着,过来帮忙。” “清晨,你你流血了”清妍希怕爬到清晨身边,害怕的又要哭。 “闭嘴,再不帮忙我这胳膊就真断了。”清晨忙着找树棍,忙着在包裹里找布条。 “啊,那咋办啊” “帮我去找一根大拇指粗的木棒。” “哦,哦,好”清妍希爬起来就四处寻找。 清晨此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用右手一摸血迹斑斑。她用袖子擦了好几回血才止住,脸上有深深地血口子。 清妍希终于回来,手里拿了好几根树枝。 “清晨,我要怎么做” “来,帮忙抬一下我的胳膊。”清晨将胳膊用树枝固定住,疼的她眼泪都往外飙。 “清晨,你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我不会喊,我只会忍着。”清晨咬牙。 清妍希又要准备哭 “打住,哭的我烦死了”清晨不喜欢哭哭啼啼的。 清妍希见状将眼泪硬生生憋着。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 “噗,清晨,你就会欺负我”清晨一下子懵了,这女人真是多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搞不懂。 满天的雪沫落下,又随风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 第19章 大院 谷底的温度,要暖和一些。 清晨挣扎着爬起来,脑袋有些眩晕。她闭着眼睛缓一缓才对清妍希说道:“我们先找个躲避风雪的山洞。” “清晨,我冷” “我知道,走吧。” 青枝绿叶覆盖下的十几幢吊脚楼,像块珊瑚礁,浸在深蓝深蓝的海里。 厨房里只有薛莲一个人在蒸馒头,她一边在给灶里添火,一边在扇风。 “这老爷子老糊涂了吧,这薛莲回家刚嫁进来,就让她置办家里的买办。万一她吃回扣,把钱都往自己裤腰子里塞,别人也只能干瞪眼。” “你少说两句得了,薛莲天天伺候着一大家子吃喝,你别这儿叽叽歪歪的。赶紧去给人家搭把手。” “老鞭子,这才几天你这胳膊肘就往外拐。” 老二媳妇骂骂咧咧的出门去,老二叹了一口气。 入冬以来,老爷子感染了风寒,盖着三床被子也觉得冷。 天色渐晚,寒风凛冽。 “大娘,怎的不见清晨出来” 苏铁拍拍身上的雪花,遮耳的厚帽子上堆着厚厚的一层雪。他摘下毡帽,解下披风。 “铁子,清晨她们早上就走了,我这心里总不踏实。”余大娘将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苏铁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跑进自己的房间,一阵翻腾,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一缕火光“砰”的一声炸开。 “出事了” “队长出事了” “拿上家伙,去救队长。” 几十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迅速出发, 树枝上的雪花簌簌下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余大娘家。 “队长,你没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 “别废话,每人都带上火把,跟我走。” “队长这是咋了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 “估计是为了女人。” “什么队长开花了” “你这是什么话” “我以为队长不喜欢女人。” “嘘别说了,一会儿就知 道了。” 一行人顺着被雪掩盖的脚印,一直找到山腰上就停下来了。 “队长,看样子,人应该是摔下去了。” 苏铁观察周围环境,不管不顾从她们摔下去的地方顺着滑了下去。 “队长。” “队长。”一行人担忧叫他,他也不理。 “跟上” 深山里飘着几把快速移动的火光,一连串的向谷底滑动。 “清晨” 苏铁在谷底撕心的喊,回音在幽深的山崖里回荡回荡 “队长,你看。” 半山腰上闪一丝红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明眼。 “是她,走” “清晨,你别睡。”清妍希见清晨昏迷过去,心里害怕,不停摇着她的胳膊。 “你咳咳,别摇了。”清晨很虚弱,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清晨”苏铁看着清晨,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清晨转头望了一眼洞口的苏铁,高大的身影在跑向她,心里绷着的一根弦一下子断了。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三天后 清晨睁眼,见到白色的布帘,她脸上绑着纱布,胳膊上也有厚厚的石膏。 “嫂子,你醒了我得赶紧告诉队长一去。” 清晨见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放下温水瓶,一溜烟跑没影了。 “清晨,你终于醒了。”苏铁脸上泛着青色的胡子,看样子好几日没刮了。 “那个,谢谢你。”清晨知道这次苏铁算是救她一命,这个人情欠大了。 “清晨”苏铁抱着病床上的清晨,后背凉幽幽的。 “你咋还哭上了” “没有。” 清晨没心没肺的笑,心里有股热流冲上心头,这个寒冬里她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唔” “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不就亲一下,要在古代,你是要以身相许的,知道不” 清晨小脸爆红:“脸上还伤着呐,你还占我便宜。” “那刚刚不算,等你好了,我再亲一次。” “你懒皮” “啧啧啧,你懒皮,哈哈哈”门外摞着一堆人,清晨害羞的用被子蒙着头。 “出去你们一个个的,皮痒了” “快快快,跑” 苏铁看着蒙着脑袋的清晨,笑的一脸得意。 “清晨,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嗯” 龙溪镇,清家大院。 “爷,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妍希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苏家那孩子你也自己见过。” “爷,铁子哥有喜欢的人。”清妍希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可是她又不甘心:“爷,我今日去苏家寨子陪苏姨说说话。” “去吧,你再探探苏家的口气。” 薛莲在家里一直不说话,每天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就是叶子哥娶的新媳妇”清妍希见薛莲穿着对襟的大花衣,宽大的黑色裤子遮住细长的胳膊腿。 “嗯,是我。” “你很有能耐,让我叶子哥给老子老娘磕头。”清妍希跟清叶关系要好,替他来打抱不平。 “让让。”薛莲端着簸箕里蒸好的玉米面,要到外面去发醒。 清妍希侧过身,朝着薛莲背后狠狠瞅了一眼。 清家吊脚楼是整个寨子最大的,别人家都是四拍扇三间屋,清家是七柱四骑还有四合天井大院。 清妍希啐了一口口水,完全忘记自己是知识分子。 一家人围着火塘吃饭,老爷子今年下大雪,来年土地肯定湿润肥沃,所谓“闰雪照丰年。” “老二,你带上叶子和浪子去山里挖些金盘子,这几日我这胸口堵着,总上不来气。” “爸,我知道,待会儿我就带上锄头去找。” “爷,我要买些礼物,空着手去苏家不礼貌。” 老爷子转头:“薛莲孙媳,吃完饭你拿些钱给妍希。” 薛莲认真点点头:“爷,我知道了。” 清妍希不满意的瘪瘪嘴,在老爷子面前她只得乖巧些。 “你就给我拿两块钱”清妍希不可置信。 “现在,外面也没有人卖东西,家里有上好的茶叶和粑粑,你带上就差不多了。” “哼。”清妍希生气的跺脚,攥着两块钱转身就走。 在自己老娘面前又是哭又是骂的,完全就是泼妇的样子,典型的窝里斗。 第20章 甜蜜的夏日 清晨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陌生的院落,下面都是训练的士兵。 心里对苏铁的身份也有了几分大概的推测,大冷的天这一个个都光着膀子。清晨心里默默为他们竖起大拇指。 “身体素质真好” “清晨,过来吃饭。”女孩裹成粽子一样,看着外面发呆。 “有什么好看的”苏铁见她盯着新兵蛋子不住的摇头点头c摇头眼睛一亮一亮的。 “呀,你吓到我了”清晨嘟囔着嘴,这几天苏铁那帮兄弟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叫着,清晨都不好意思出门,到是苏铁每天都跟捡了宝似的。 “吃饭。” “我这几天都吃胖了。” “乖,太瘦了抱着硌得慌。” 清晨有些迷惑,这男人啥时候抱过她 清晨怀疑她在开车,可是证据不足。 “你送我回去吧。” “去哪” “回家” “以后你就住这里。” “为啥嘞” “因为三十二年,我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 “这个和我回家有关系” “你母亲来看过你,你还没醒,她说家里一切都好。” “嗯,还说了别的嘛” “说了,她说你年纪不小了,让我去你家提亲。” “我总觉得你在开玩笑。” “不会,我喜欢你我也和你妈妈说了。” 清晨惊掉下巴,不可置信。 “你是想败坏我名声,然后等我没人要,你好渔翁得利” “嗯,差不多吧” “苏铁,算你狠。” “害还不是你胆小,一直不敢面对我。” “我要高考,所以这段感情,我想放下。” “我不耽误你读书,以后你上学,我养着你。”清晨见苏铁说的轻巧,像是开玩笑。 “你能等我毕业” “我不等,我要先和你结婚。”苏铁很坚定,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清晨的脸。 “你赶紧吃吧。”清晨假意催他。 “清晨,你认真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雪花从飘进窗户外落在清晨手背上,化成一滴泪水流走。 “我不知道。”清晨是真的不知道,她心里乱糟糟的,她觉得苏铁和她之间搁着什么东西 苏铁见清晨一脸犹豫,他眼里流露出悲伤的来,在冰雪世界里孤零零的存在。 第二天,苏铁没有来,雪却一直下。 “清晨姐,我来给你送饭。” “小李子,你队长他” “队长去执行任务了,本来是让王队带人去的,后来队长说他不放心就跟着去。” “哦,我知道了。”清晨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苏铁在她又害怕亲近他,苏铁不在他她心里总也想着。 部队里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子,清晨第一次见她也觉得惊艳。她是一位质朴清秀的女子,纯天然无添加的瓜子脸,婀娜的形体高雅秀丽,高挺的鼻子,只是鼻尖长了几颗细小的斑点。 她穿着厚厚的皮袄,还有黑色的皮靴,她脸上画着大。淡淡的妆容,爱笑,一口小白牙很讨喜。 三天后,清晨站在窗户边看着她和苏铁有说有笑的朝着小李子铲开的小道走远去。清晨平静的坐在火炉旁,土豆烧过了头,她魂不守舍的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色暗下来,敲门声响起拉回清晨的思绪。 “你来了。” “嗯,这几日你没饿着,没冻着吧” 苏铁拉着清晨往里走,清晨见她那个女子也在门外,她盯着人家看了几秒。 “别管她” “哇,你这是重色轻友。”女子一开口,声调有些夸张。 “我说,老妈给你介绍的姑娘你不要,感情是有了相好啊” 清晨一听,瞬间有种偷人还被当场捉住的错觉。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苏铁狠狠关上门,把女孩子阻挡在外面。 “清晨,你有没有想我嗯” 清晨轻轻点头,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苏铁,我我答应你。” “答应啥”苏铁故意逗她,清晨那里都好,只是对爱情似乎只会回避。苏铁自然要给她时间,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心,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 1976年的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革,政局动荡,风云变幻。 1978年的中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变化,改革开放,生机盎然。 1977年清晨和万千学子一起踏入高考的大门。 同六月二十三,她拿到自己的高考成绩,443分。 清晨对着晚霞许下自己的心愿:“我可以再来一次,这一次不会再输。” 一年时间里,苏铁被派去非洲执行任务,清晨全心全意复习。 早晨六点到夜晚十二点,三百多个日夜,六千五百多个小时,她咬牙坚持下来。有时候就去沙树林里吹风,站在高山上,好似世间万物都收在眼底。 “清晨,加油”清晨对着山风大喊,那些藏着掖着的苦都随风而逝。 清晨再次踏入高考,她心里还是紧张,学校大门外苏铁穿着一身军装,以军姿为清晨护航。 “苏铁,我考完了”清晨冲出大门,朝着苏铁笑意如夏,温暖而肆意。 这个夏天他们终于有了恋爱的香臭味,清晨每天在军区大院家属区里给苏铁做饭。 “尝尝这个红豆酸汤,还有野蘑菇炒酸菜,还有酸辣土豆丝” “为了庆祝我高考解放,咱们以水代酒” “清晨,我好想你,每天都想。” 苏铁抱着絮絮叨叨的清晨,心里有说不出的思念。 “你要勒死我” “抱歉,我力气大了点。” “大叔,原来你力气这么大,不亏是当兵人,感觉你咋越活越年轻了。”清晨调侃苏铁。 “你叫谁大叔呐我有那么老嘛” “哈哈,不老不老,大叔今年要何时娶了我这流浪的小猫” “清晨,我苏铁这辈子懒上你了,你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啧啧啧,无情的男人。” 两个人拌嘴,像两个几岁的孩子。 院子里的桂花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飘散着夏天香甜的味道,也飘进清晨甜蜜的梦中。 第21章 小孙娘子 九黎镇的吊脚楼在蓝天白云的渲染下,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气息。 清老爷子看薛莲一人操持家务太过辛苦,就带回一个流浪到龙溪谷的女子来家里帮忙。 家乡闹了饥荒,原本是“老孙”戏班子的头牌,大家叫她小孙娘子。 薛莲第一次见她便觉得次女子俊俏,精心修过的柳叶眉平添一份妖媚。 “你会做些什么” “薛莲姐,我会做窝窝头c玉米饼子c擀面条c荞麦饭” “嗯,你会绣花不” “这个倒是不会,我到是会纳鞋底。” “行,以后你就跟着我干活,每个月给你一块工钱,你看怎么样” “薛莲姐,你管我吃住就行,我没有在外流浪就已经知足了。” “要给的,我们清家不会让你白干,你自己有存点钱办事方便。” “我一定好好干。” 这天半个月不着家的清叶,回家上交铺子钱,碰巧在厨房里碰见小孙娘子。 女人穿着对襟的花布衣裳,穿梭在清家大院的角角落落,俨然成为清家大院中一抹艳丽的的色彩。 叶子第一次见小孙娘子的时候,心都要跳出胸膛来。他见小孙娘子从他身边擦过,逆着阳光对他笑,他慌乱中见她圆润的耳垂如白玉一般。 小孙娘子一见清叶不像平常女子一般躲闪。反而迎上去笑着问;“你就是当家的”这小孙娘子笑容满面,一下子敲进清叶的心房。 “欸,你是”清叶脸有些红,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大家都我叫小孙娘子,我是给薛姐姐打下手的。”这嗓音说起话来,让人听了酥酥麻麻的。 “你好好干。”清叶客套的丢下一句,落慌而逃。 薛莲端着晒好的酸菜干,准备放到石板屋里存起来过冬。 “薛莲姐,刚才我见着当家的了。” “嗯。” 孙娘子见薛莲脸上冰冷冷的,这新婚夫妻这么久不见,也不见他们亲热。 “薛莲姐,这六月六可真热闹啊。” “确实热闹,你待会儿就跟我小姑子一起去瞧瞧。” “薛莲姐,你不去” “我有事。” 清老爷子身穿灰色土布长衫,头缠花格帕子,洗净双手,有序地给土地庙扫灰尘c念咒语c上香c摆碟c酌酒c上猪头等供品。 全镇父老乡亲都集中在铜鼓广场上,人山人海。清老爷子念颂词,七位辈份高的老人列队站两边,全村各家男主人有序上香c化冥纸,分批三跪九拜。 此时,长号吹c唢呐奏c锣鼓敲c鞭炮鸣,人群沸腾。 盛装出席的年轻青年男女都在寻找自己心仪的人,解此机会一解相思之苦。 孙娘子想起家乡饥荒死了好多人,人们饭都吃不上,没人听戏她就没饭糊口。 热闹的场面刺激着她的内心,那些对歌引起她内心的骚动。她赶回清家,一路上哼着小调。 整个大院就她一个人,她跑到厨房想给自己搞点吃的。小孙娘子正弯着腰,烙着大锅里的玉米饼子,金黄金黄的泛着浓郁的香味。 “咳咳,原来你在啊。” “哎呀,当家的,你咋回来了” “外面好热闹的,你咋不出去溜溜。” 清叶偷偷跟着人家回来的,心里像是着了魔。 “我有些口渴回来喝水。” “叶子哥,你每夜都要喝酒,我知道你是因为我。” “你咋知道”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这男人的眼睛里是不会骗人的,看喜欢的不喜欢的人差别大着呢。” 清叶再也忍不住了,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娘子”。 这小孙娘子沦陷了,这当家的好歹是镇长的孙子,人也长的不赖就是个子矮了一点,穿的像大户家的少爷。 “当家的,你咋这样子叫我呐你这样万一被薛莲姐听见可咋整”孙娘子眼眸散发出暧昧的气息,说话也嗲声嗲气的,叫人顿时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歹是头牌,这三下两下的就将清叶迷的深魂颠倒。 “让我抱抱,这几天可想死我了。”清叶一抱着住小孙娘子的腰,头埋进人家的柔软里,贪婪的闻着。 “好闻吗” “好闻。” “当家的,你不怕薛莲姐。” “提她干啥我想你,每夜都睡不着,我的肉肉能要 你不” 女人用热情的吻回应他,两个人就在灶边,对着一锅香甜的玉米饼子,小孙娘子就这样把自己献出去了。 清家大院从此不再像五溪谷那样清澈透亮。 “二娘,你有啥事”老二媳妇杵在薛莲房间门口,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那个叶子媳妇,你要防着点那个女人嘞,我这几日看她穿的花枝招展的,一准是勾搭上那个男人了。我可是好意提醒着你,你家叶子似乎和她走得近,你可看着点。” “行,我知道了。”薛莲手里还拿着针绣花呐,头也没抬。她心里清楚,她就是想看看那便宜丈夫到底能没皮没脸到啥地步 天色渐深,大院各房都点上煤油灯。 “爷,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 “叶子,你爸走了一年多了吧” “去年三月份走的,一年多了。” “这几日你都睡在那里” “这”清叶知道纸包不住火,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你是糊涂啊薛莲这么能干,聪慧的媳妇你不要,为何去招惹一个不干不净的戏子” 老爷子说的激动,咳嗽了半天才稍微缓下来。 “爷,我不喜欢她,她死板c严肃c我抱着她就好像是我的长辈,不像我媳妇。” “那又如何,你想休了她,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就不该带这么一个祸害回来。” “薛莲是您看中的好孙媳妇,我不会休了她,只是我和她之间也就只能这样了。” 两爷孙就这样谈到深夜,清叶还是推开薛莲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薛莲没有睡,她一直等,想着后半辈子和这么一个男人过,她就睡意全无。 “你还没睡” “没有。” “以后我不会再去找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呵呵,是吗”薛莲冷笑了两声,这男人她是早就看透了。 “我知道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同床异梦,天一亮薛莲就起床。清叶也早早起床,今天是照例下地干农活,即时家里有铺子但是没有多少存粮。万一闹个旱灾洪涝灾害,他们也就要流落街头。 小孙娘子被赶出清家大院,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清叶连看都没看一眼,这男人再一次刷新了薛莲的认识。 这件事渐渐的被人遗忘,直到有一天她又被薛莲带回来,大家都觉得奇怪。 清叶顿时觉得自己的媳妇是真的有心机,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将自己的过错永远摆在自己的眼前,在愧疚c内疚c悔恨中度过,比鞭子抽打在背上还要痛上几分。 “薛莲姐,你不怪我” “我自己的男人是啥样,我门儿清,你就好好待在这里陪着我说说话c绣绣花。你一个人在外面,早晚也没有一口热饭吃,你就安心住在这里。” “薛莲姐,对不起,是我对你有愧,我现在一见到你就羞愧难当。” 清家大院里桂花如繁星点点一般点缀着薛莲和孙娘子的枯燥时光。 老二媳妇见两人亲密的如同亲姐妹,诧异的嘴巴能塞下一枚鸡蛋。 第22章 领证 大雨过后,空气中有新鲜泥土的气息。清晨时常去家属楼给苏铁洗衣做饭,其他的军嫂见他们没结婚,背后嚼舌根子。 “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咱们去领证。”苏铁在院子里洗脸,清澈冰凉的井水让他觉得凉快了些。 “嗯,我要回家拿户口。” “不用去,你妈早就将户口放我这儿,就在柜子下面的抽屉里。” “你狠。”清晨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苏铁。 “我知道你恐婚,可是别人流言对你影响不好。另外,这么一个小美人在我眼前晃,我又不是柳下挥。” “你不会想那个”清晨小心的试探着。 苏铁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清晨,还带有委屈和可怜。 清晨心想,反正相处一年多了,还是去领证吧。 当天下午,清晨穿着碎花连衣裙,踩着一双细跟凉鞋等苏铁下队。 苏铁不知道在那里搞来一身西装,有些发黄的皮鞋。 “啧啧啧,穿的人模狗样的。” 苏铁脸一黑 “清晨,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知道埋汰我了。” “哎呀,错了,错了。” 清晨狗腿的挽着苏铁结实的胳膊,笑嘻嘻的讨好他。一只夏婵忽然叫的欢快起来,两个人就坐着部队的车子去民政局。 “你这两口子,郎才女貌可真般配,我头一次见长的这般好看的夫妻。”照相的小哥一边夸一边给她们拍照。 “咔嚓”一声,两个人笑容灿烂的就定格了。 “害,以后都要过妇女节了,想想就觉得心痛。” “心痛什么” “想我清晨花一样的年纪,以后都要带娃洗衣做饭总觉得便宜你了。” “这话说的,我带,我洗行了吧。” “呵,男人的话不可信,特别是在床上说的。” 清晨到底是口出狂言,别苏铁揪着耳朵领回家。新婚燕尔,两个人挖出去年埋藏的米酒一醉许风流啊。 可惜,清晨醉的太凶了,苏铁谋划了这么久今夜也只能忍着。在院子里洗了冷水澡,抱着香甜软糯的清晨沉沉睡去。 半夜,清晨憋不住,推了推苏铁要去茅厕。 “你怎么了” “你抱的太紧了,我尿急。” 苏铁提着煤油灯,在夜空下等清晨。 “好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清晨吹了一会儿冷风特别清醒。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跳加速。以前她来都是睡在上铺,苏铁找人做了张实木大床。她第一次躺在他身边,背后是滚烫滚烫的胸膛,她很不习惯。 “你再动,就要起火来了。”苏铁像是在隐忍着,从鼻腔里愤愤道。 “我不动。”清晨挺着了躺着,其实她心里有隐隐约约的期待。可是她想自己是女孩子不好主动。 清晨胡思乱想,稀稀疏疏听见水声,但是觉得困极了,也就懒得睁眼看。 “苏队,团长找你。啧啧啧,你这昨夜刚抱的小媳妇,今早就顶着两黑眼圈。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得提醒了两句,不然有你后悔的。” “滚”苏铁一把推开王大龙搭在肩上的胳膊,气冲冲的走了。 “嘿,你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欲求不满。” 苏铁郁闷的推开团长办公室的门,语气清冷:“团长,你找我。” “小苏啊,来了,坐吧。也没啥事,你不是结婚了我就想着这几天你也没啥任务,就想着给你放几天假。” “嗯,是该给我放放假了。” “呵呵,你这小子,还真不可 客气。”刘团长笑着端起瓷茶杯喝了一口。 “我见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到你这年纪娃都几个了,给你放几天假,你可得好好珍惜。” “嗯,谢团长关心。” 凉飕飕的风打在苏铁坚毅的脸上,娶上小娇妻也很苦恼啊。 清晨见下过大雨,趁着机会去山里采来新鲜的野蘑菇。挑选c洗净c煮沸c沥干,下锅。 苏铁今日下队早,看着清晨围着花围腰在小灶里忙活,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哎呀,你回来了,你再等等,我下个汤。” “清晨,你来。” 苏铁神秘兮兮的,招手让清晨进屋里去,拿出一盒雪花膏还有一串红色透亮的银链石榴石手链。 “你在那里买的,一看就很 贵。”清晨知道苏铁一个月也就20块的工资,外加50斤大米,还有三张肉票和粮票。 “这是我们家传统,专门给儿媳妇准备的。” “那雪花膏是你买的” “我见她们都擦这个东西,她们说对皮肤好。” “糟糕,汤都干了。” 清晨一阵小跑,见到自己的鸡蛋卷都煮化了。 “哎呀,我的汤。” “没事儿,我一会儿全喝了。” 在院子槐树下吃过晚饭,苏铁给清晨扇扇子。这个夏天闷热,清晨每天都得洗澡才睡得着。 她抱着苏铁借来的书在煤油灯下,一字一句的琢磨,那些简简单单的文字讲述着哀怨凄美的爱情故事。清晨有时候感触太深,眼泪也会跟着湿润起来,苏铁都见怪不怪了。 眼睛酸涩起来,清晨有些困了。苏铁啥时候出去了,清晨也不知道,她看得入迷。 院子槐树下苏铁搭了蚊帐,再将煤油灯挂在树上,摆上一张躺椅清晨每晚入睡前都在椅子上看书。 夜深了,一颗颗星辰如珍珠耀眼,捧着仿佛玉盘的圆月。 许久许久煤油灯的光都悄悄暗了下去,苏铁将在躺椅上睡过去的清晨轻轻拦在怀里。 “嗯,你回来了。”清晨睡眼惺忪的见苏铁抱着她,双手拦着他的脖颈,他将脸自然的埋进他宽厚的胸口又闭上眼睛。 清晨觉得脸上麻麻痒痒的,她抓住了黑暗中作祟的大手。 “你干嘛”清晨迷迷糊糊的开口,就被炽热的嘴唇堵住。 苏铁大手自然的往下,轻轻解开白色的睡衣,露出大片的细白的皮肤。 她笨拙的回应着,苏铁更兴奋了,他与她十指紧扣。 细细麻麻的吻让清晨迷离,一缕桂花香飘进屋里,飘飘然的浮动着,就像一层烟雾,在他们的美好里摇曳生资。 第23章 孩子 翌日,薄雾还未完全褪去,阳光从东边的窗户中透进来,清晨忍着酸痛从床上下来。 “这男人是有多饥渴”清晨嘟囔了一句,她吃了苏铁做好的早餐就躺下休息。等到日上三竿了才见苏铁回来,抱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你从哪里搞来的” “我从隔壁村子买来给你补身子,昨夜看你流了好多血,你没事吧” 清晨涨红了脸,低着脑袋笑骂道:“好好炖你的鸡,少胡说” 苏铁也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轻浮,便乖乖闭嘴杀鸡炖汤。 “清儿,妈来看看你。”清晨养母包着头巾,穿着黑花的素衣。长而黑的脸上堆满褶子,一口黄牙也参差不齐。 “妈,进来坐。”清晨见到母亲一扫初夜的痛,高兴的要洗手下厨,可是刚进去被苏铁从小灶赶出来。 “和你妈多摆会儿,我来做饭。” “清晨,妈是过来人,这苏铁年纪是大了点,可是模样好,会疼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有一个疼你的男人是你修来的福。” “妈,你也没告诉我做那事会如此痛” “嘿嘿,你这孩子,那算啥,生孩子的时候你就知道啥是真正的疼嘞” 母子俩在院子桂花树下,聊的火热,一串串笑声穿过云霄。 “妈,清晨,洗洗手,咱们先吃饭吧。”土鸡肉混着辣椒的爆香,一股肉香飘荡在家属楼里。 “铁子,我家清晨这么懒,都是我给惯的,你呀多担待些。” “不会,不会,清晨每天都给我做饭,还做了鞋子c汗衣c绣了荷包呐。”苏铁拿着鸳鸯戏水的荷包给母亲看,直逗的自己的岳母乐呵呵的。 “清子,妈看到你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这是你爸给你的钱,你拿着买点吃的。” “妈,我们有钱,苏铁拿着工资,一个月有粮有米的。我待会给你拿些面粉,你带回去过年过节炸些酥肉。” 夕阳西下,佝偻的背影在玉米地里渐行渐远。 “清晨,我请了假,这几天我就好好陪着你。” “不用了吧”清晨一想到那事心里就害怕。 苏铁疑惑的看着一脸忸怩的清晨,会心一笑。 清家大院迎来了一位高大黑黝黝的大汉,三十多岁的样子,因为他长了一张长满麻子的国字脸。老实的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水牛,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麻子,清老爷子让人收拾好挨着牛棚的空房子给大麻子住下。 大麻子第二日就套好水牛去耕剩下二亩沙子地,他来清家六七年了,一直受到老爷子的喜爱。 一个暮色渐深的黄昏,月上梢头,日落西山。 家属楼中静悄悄的,夏蝉的声音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叮当,你别跑远了,被野鬼抓去你妈可找不到你嘞。” 一个奶气的小孩子躲在苏铁院子门外,探头探脑的小模样很是可爱。一双胖乎乎的小爪子扒在门槛上好奇的看着苏铁和清晨。 “过来,来姐姐给你拿糖吃。”黑黝黝的大眼有些渴望,两只小短腿不受控制的往清晨身边挪。 “小叮当,来叔叔抱抱。”苏铁将孩子抱在怀里,眼里慢慢的笑意,清晨萌生了给他也生一个孩子的想法,她摇摇脑袋停止胡思乱想。 清家见孩子有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一张粉嫩的小嘴吧唧吧唧的喊着奶糖,还从嘴角一缕流出糖丝来。清晨为他轻轻拭去,他伸出小手要清晨抱。 “姐姐姐,好看”奶气的小孩子说话也说不利索,清晨没忍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吧唧一口。 “苏铁,听到没小叮当叫我姐姐,还夸我。真乖,小嘴真甜以后准能找到媳妇。” 苏铁给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一大一小洗来桃子,天色太晚他们将小叮当送回家去。叮当是朱团长的孩子,她的母亲姓韩,是边境的维吾尔族。小叮当完全长像他妈妈,大眼,高鼻,小嘴,怎样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苏队,还麻烦你们夫妻送回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忙着擀面条呐,就给忘了。”叮当妈妈出了皮肤黑点,身体有些发福,五官端正,很有民族的味道。 简单聊了几句,两个人沿着小路返回,月色洒下明亮的清辉,照亮两人前行的路。清晨走在前面,苏铁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似乎有些尴尬。清晨一和他单独相处,总觉得那些亲密的画面莫名浮现在脑海,苏铁这个大老粗自然不知道清晨在想啥。 女人心,海底针。 “清晨,清晨,你躲着我干嘛”苏铁语气有些幽怨,他三步跨两步的追上 清晨拉她,将她转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清晨不好意看他,大叔温柔的眼神清晨是不敢直视的,一看就觉得沦陷。 “清晨,我们也生一个像小叮当一样可爱的孩子好不好”男人撒娇的哄着清晨,清晨心跳加速。这老男人哄人是套一套的,清晨招架不住,只得落荒而逃。 苏铁在后面笑得得意,迈着轻盈的步子跟在后面,仿佛傲慢的胜利者。 “苏铁,我马上开学了,如果要给你生孩子,会耽误我的学业的。”苏铁怀里的娇妻软软糯糯的语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苏铁轻轻叹了一口:“清晨,我只是想和你拥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你放心,我可以一下堆就带他,我妈也会来这里帮忙。”男人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开始付诸于行动。 夜深,他似乎欲求不满,在窗户前借着月光抽完一只烟。 “清晨,我想要你给我生一个孩子,以后你要是不在我身旁,我也有个念想。” 清晨在被窝里悄悄摸干泪水,咬牙坚持不哭出声来。一边是爱人,一边是梦想。她似乎都想拥有,可是无奈现实就是现实,理想如此丰满,现实如此骨干。 苏铁掐灭烟头,等烟味散去再回到床上,拥着香甜的人儿入睡。 第24章 嫁人 生活平淡的如一湖池水,每天看看书c晒晒太阳c日子随意中是惬意的。 大麻子来到清家一个星期后,老爷子就将小孙娘子嫁给他。 薛莲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不知道老爷子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她日日夜夜与小孙娘子同床共枕,对这个同样被命运捉弄的女人心生怜悯。 她们一起做饭,一起绣花起上街起去河边洗衣,薛莲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为清叶管理这个家,落不都不一点好处,不如小孙娘子贴心,知道她的心酸与无奈。 夜深煤油灯闪烁着火焰,她们躺在床上,各自都沉默着,许久薛莲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舍不得你。” “我以后叫你莲儿可好”小孙娘子眼泪婆娑,哑着声音问。 “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保不了你。” 小孙娘子知道薛莲早已对男人死了心,如今她们是同病相怜,就这样躺在一起。互相照顾c理解,她多想这种美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让我摸摸你,可好”小孙娘子爱她,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们之间生出情来。两个人像是在黑暗中孤独的灵魂互相安慰着,灯影闪烁,两个如花的女子惺惺相惜。 老二媳妇从窗外经过,像是发现了惊天的秘密,掩着嘴兴奋的转进自己的屋里。 “莲儿,明日我就要和大麻子去矿洞了,我走以后你照顾好自己。这些日子,有你陪伴我就是死也值得。” 薛莲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在枕头上。 她们就这样一夜无眠,一直到凌晨两个女人哭累了才浅浅睡去。 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鞭炮与祝福。小孙娘子穿着红色碎花布衣,青色的宽松裤子,薛莲给她的发髻插上的一朵红色簪子。 “新娘子,跟大麻子去了矿洞好好服侍他,你男人人高马大的,保证会好好疼你的。”二娘笑呵呵的模样刺痛着薛莲的心,她回道:“二娘,你这么闲还是想想怎样抓住二爷的心吧,二爷说他看上潘家院子的年轻小寡妇了呐。” “你胡说什么呢我撕烂你的嘴。”近几日,自家男人闹着要休了她,她这心里本就不痛快,如今被薛莲拿到明面上来嘲讽,她要是不表示表示,她就不是母野叉子:柳二娘。 二娘作势要抽薛莲,被小孙娘子挡住,刘二娘一把抓住孙娘子的头发,一扯就散开来。薛莲见孙娘子被欺负,也去帮忙扯着二娘的辫子,三个女人就在院子里撕扯起来。被男人拉开的时候,脸上抓的都是红印子,地上还有抓掉的头发,也不知道是谁的 “哎呦啊我的妈妈呀,你死的好惨嘛”柳二娘一屁股赖在地上哭起丧来,声音洪亮,抑扬顿挫,一听就知道是练家子。 薛莲脸上也不好看,不过双手难敌四拳,柳二娘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比薛莲她们惨烈一些。 孙娘子在戏园子练过,左右开弓打的柳二娘双颊肿的老高,五个手指印子清晰可见。 “你们是想要拆了我这清家大院不成”老爷子气的胡子翘的老高,拄着拐杖使劲敲这地面。 “你就知道嚎丧,天天嚎,老二早该休了你这泼妇。”老爷子气的口不择言,刘二娘瞬间不敢造次,比唱戏变脸还要快。乖乖拍掉灰尘,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 “薛莲,平日属你都稳重,知进退,识大体,今日是被八鬼上身了是吧” “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敢了。”薛莲嘴上认错,心里可是不点都不后悔。 “老爷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薛莲姐平时里识大局,看在柳二娘是长辈的面子上,平日里不与她斤斤计较。今日,她柳二娘上来就想打人,我自然看不过去。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薛莲姐才为我出头,你要罚要骂冲着我,别寒了薛莲姐的心。她一个女人为你清家尽心尽力,都是些白眼狼,没有一个人念着她的好。” 清叶看不惯孙娘子顶撞爷出言反驳:“你别搁这儿胡说八道,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呵呵哈哈哈哈”孙娘子笑的惨烈,带着一种绝望和心碎。谁能想到呐这个与她温存过的男人,许诺要娶她的男人,如今见她这样没有一丝丝心疼,反而提上裤子不认人。 最后,清家息事宁人,大麻子领着小孙娘子踏出清家大院的门槛。 薛莲不舍,躲在房间被窝里失声痛哭。她见都柜子上放着她做给孙娘子的围裙,抓起来要去追她,跑了三里地也不见他们的身影。她拿着绣上牡丹花的围裙,失魂落魄的走在镇子里的石路上。 人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是清镇长家的大孙媳妇。” “是呀,我之前在她家后厨帮做饭的时候见过。” “看她样子,像是要疯了。” “不会,那女人精明能干,不会疯的。” “谁知道呐” 薛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院子里遇见柳二娘:“你和那骚浪女人的事,我都看见了,我柳二娘可都全记着,以后老娘再和你慢慢算。” 薛莲不搭理她,哐当一下关上房门,将声音隔绝在外。 她点上煤油灯,见到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牡丹围腰你就留着,我去矿洞里用不上这样的好的,我们一起绣的围裙是我们之间点点滴滴的拾光。你留着当做念想,莲子,我孙娘子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珍重” 清叶今夜在家睡,说起来他们一个月没见了,若不是大麻子要娶媳妇。老爷子喊他回来热闹热闹,他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回来。 “你哭什么孙娘子走了,你至于吗” “不用你管,以为人人都想你这么没心没肺的”薛莲恨透这个男人。 “我还不稀罕管你,不知好歹。” 薛莲擦干眼泪,不再哭泣,这男人要是爱你,一滴泪水就够了;要是不爱你,就算哭瞎了,哭死了,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只会觉得你碍眼。 夜晚,电闪雷鸣,薛莲被闪电吓醒,她看到一道道亮光穿进房间,撕裂着黑暗的空间。雷声震动窗户,她害怕的往清叶身边挪了挪,许是在梦中吧,清叶轻轻拦过她的腰,拍着她的背。 薛莲心里生出一丝丝安慰来,她想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第25章 苏铁老家 大院里炊烟袅袅,各家媳妇忙着准备早餐。一日之季在于晨,在农村生活起的早才是生活常态。 荞麦揉的圪塔汤,搭配一碗酸辣蘸水,加一碟小抄肉。简单的早餐,清晨将它弄得非常口渴,苏铁对自己媳妇的手艺赞不绝口。 今日是两个人准备回苏铁老家探亲,借了部队的卡车几乎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一座繁华的小镇。 远远看去小镇隐隐约约藏在清翠的茂密高山之间,青砖瓷瓦,街道上铺上大块的石板,两侧是富有特色的商铺建筑。用雕梁画栋,余音绕梁来形容也不为过。 “清晨,你还晕吗” “嗯,好多了,你家这里可真漂亮” “这里是少数民族聚集地,大多数是苗族,我家一家是迁居在此。” “很有特色呐”清晨见到如此干净,云雾缭绕的小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车子在一座庄严的建筑前停下,整个镇子这座建筑可谓是最吸引眼球的。 “你家这么富有”清晨忐忑不安的问,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没事,别怕,我吉和里阿都很很好相处的。” “吉里阿” “傻样,就是爸爸妈妈的意思,入乡随俗。” “好,我记住了,还挺有趣。” 大门被人打开,一位身穿灯芯绒交领青色上衣,外披一件刺绣披领,下身一条同色蜡染裙;头发盘成波浪状覆盖在额前,插上银花和银梳;胸前戴着复杂的银项圈,耳环,手镯花纹繁琐。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和你吉都等好久了。”中年妇女笑容满面,皮肤白皙,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细纹的痕迹。 “您好,里里阿。” “呵呵,不用紧张,叫妈也是一样的。” “好” “铁子,你吉念叨你们好久了,赶紧把你小媳妇带进去让你他瞧瞧。” “老妈,你别吓到清晨。” “哎约,你这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清晨有些害羞,只得帮忙拿车上的礼品。 清晨刚踏进门槛,外面就响起鞭炮声,一群孩子捂着耳朵,等到鞭炮放完就冲上去捡漏。 好几为盛装打扮的妇女手牵手在一旁唱起苗族歌曲,清晨自然听不懂,不过听出曲调欢快c节奏动感,她们一边唱一边跳,表达对新媳妇的欢迎与祝福。 “老妈,你搞这么大阵仗,清晨会不习惯的。” “你懂个屁这是我们对清晨儿媳的热烈欢迎,和你一毛关系也没有。” 清晨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她之前害怕婆婆难处,现在看来担心有些多余了。 “清晨,你别怕,这只是我们的习俗。”苏铁母亲挽着清晨,笑呵呵的给大家一一介绍,清晨也听不懂,跟着微笑就是没错的。 “新娘子,发喜糖,新婚乐,早生子。”来要糖的小孩子将清晨围住,要不是苏铁母亲解围,她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搞定这些小屁孩。 “清晨,你跟我来。” 苏铁母亲将清晨领到二楼,将一身红色的苗族服饰给她穿上,大概一个小时后,清晨就变成了有模有样的新娘子了。 “好看,儿媳妇,你穿这一身真是美极了。瞧瞧你这身段,这小模样也俊,我就说嘛,我们家那棵铁树怎么会开花了感情啊是看不上镇子里姑娘。” 清晨微笑着点点头:“里阿,您就别笑我了。” “不过呀,我觉得我们家铁子就是老牛吃嫩草。” “妈,我怕是山里捡来的吧你咋见人就说我老牛吃嫩草”苏铁上来看看两人弄完了没有,没想到自家老妈又开始背后说坏话。 “清晨,这个老男人要是欺负你,你就告我,我要办法治他。” “没有,没有,苏铁他对我很好的。”清晨有些哭笑不得,这婆婆也太幽默了。 “不亏是我媳妇,穿啥都好看。” “瞎说啥” “你们两口子呐在这里歇歇,我下楼招呼一下我的老姐妹们。” “好,幸苦您。” “快走吧,老妈” “嘿,死小子。” 苏铁母亲走后,布置的喜庆新房里就安静下来。 “累了吧” “有点,这头饰很重,我头晕。” “傻,我帮你取下来。”苏铁小心翼翼的取下头饰。 “你还习惯吗我妈太热情了,你别介意。” “不 会,你妈妈看起来很好相处。” “嗯,我妈和你很像,都是固执要强的人。以后你们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清晨觉得困,靠在苏铁腿上睡着了。 苏铁轻轻摸着她眉眼,女孩张开了,睫毛又长又密,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清晨,为什么” 苏铁心里没有安全感,他总觉得女孩会离开他,她不会想要一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旁。他太了解她了,以至于患得患失起来。 暖黄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女孩平添一份温柔与内敛。 “老妈” 清晨醒过来,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 “儿媳,铁子,下来见见太公太母。” 两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大堂上位,给他们夫妻拿了红包,太母拉着清晨说了一些苗语。太母老了不会说汉语,眼睛也不好使。她用粗糙的手摸摸清晨的脸,连连点头,她将自己的银镯子取下来硬是塞给清晨。 “太母喜欢你,你就收下吧” 苏铁平日里对太公太母非常孝顺,他们两位老人也都由苏铁父母赡养。 “儿媳,铁子,给太公太母磕头。” 清晨和苏铁乖乖跪在垫子上,给两位老人磕头问候。 宾客散去,清晨觉得全身累到散架似的。躺在床上就动不了,苏铁耐心的给她卸掉全身上下的银饰,脱掉复杂的民族服饰,又用热水给她擦脸洗脚。 “乖乖睡觉”苏铁在清晨额头轻轻落一吻,就抱着清晨入睡。 清晨转身紧紧抱住苏铁,在他回里供了供,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 “醒了”清晨从梦中醒来,苏铁还在睡,她悄悄的摸着他刚冒出的胡子,鼻梁高挺c薄唇诱人c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 “你再摸,我要收费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已经醒过来了,他深邃的眼神让清晨心里很紧张。即使她与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是她对他的霸道侵略的眼神有些害怕。 “错了,我不摸了。” “晚了” 清晨心里是一千个后悔,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头大色狼。 第26章 苗寨 苏铁将清晨留在老家,上头有秘密任务,这一去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清晨心里不舍,又不敢表现出来,怕他执行任务时因为担忧出现意外。 “清晨,别担心铁子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每日清晨坐在后山的大石上等他,都要快变成望夫石了。天色暗下来,可是没有熟悉的身影。 苏铁母亲怕她忧虑过重,今日特地领她上街逛逛。 “小幺她娘,生意可还好”一家卖苗族服饰的店面里有许多年轻的女子在挑选个个都试穿上鲜亮的百褶裙的显得娇艳欲滴。 “大嫂子,托你的福,一家人吃穿不愁嘞。”老板娘是个矮小精明的女子,脸上长满了雀斑,一双眉毛修的极细,嘴上也涂着红色的口红。 “哎约喂,大嫂子,你这小儿媳长的水灵灵的,你呀可真有福气,不比你年轻时候差。”这老板娘嗓门大,被她这么一吼几个试衣服的女子也都盯着清晨看。 清晨眉头微皱:“老板娘说笑了,我就是长的再水灵也没法我婆婆当年比的。说来呀,我就是空有其表,我婆婆年轻时与我公公打下偌大的家业,她的胆识与魄力我是一百个也比不上呀” 老板娘瞧着清晨软软弱弱的,没想到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她家侄女见过那苏铁后,吵着要嫁给他,她也想着能和苏家攀上关系。没成想人家不声不响带回来个娇媚的媳妇,这下可好了。她这小店又得照常交租,她自然要埋汰几句。 “小幺她娘,你忙着你的,我带儿媳去别地转转,你这大嗓门吓着我这小儿媳了,我家铁子回来又要说我嘞。”苏铁母亲多精明的人,能听不出这女人话里有话 “清晨,你别搭理她,她那点花花肠子我就是懒得说而已,她要是以后还这么没礼貌,我就收了她的小店。” 清晨笑笑,对这个婆婆护短的性子很是欣慰。 “妈,你带逛的这条街的商铺都是苏家的” “自然,还有一些土地也都是咱家的,只不过咱家都给租出去了。就是收点地农收成的粮食,这样呢逢年过节的也方便。” “可是,苏铁没和我说这些。您这样一说,我都觉得自己麻雀变凤凰了。” “我说傻媳妇,你要是麻雀,那这苗寨的女子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吧” 街道上铺满了大块的石板,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了,墙角处长满的青苔,墙上也爬满木棉c紫藤萝等。 她们钻进一家茶馆里一歇歇,喝着香气四溢的毛尖,口齿间回味悠长。 “清晨,觉得这茶如何”苏铁母亲见清晨喝了一口,就顺嘴问问。 清晨盯着茶水道:“汤色清亮,色泽翠绿,香气嫩滑,应该是成品毛尖。” “呵呵,清晨,你还知道毛尖” “苏铁在大院会经常泡,我就听他说起这匀都毛尖茶,我们不光喝茶,要是再炸一碗香酥搭配起来是最好的。” “呵呵,改天啊我一定要试试。” 两个女人正聊的开心,门外进来一位棕色眼c黑棕色发的怪人。 “好久不见,杰森先生”苏铁母亲优雅的迎接上去,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模样。 “好久不见,苏夫人”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儿媳:清晨。” “很高兴见到你,清晨小姐。”他礼貌而绅士的轻吻了清晨的手背,脸上是英俊而谦和的微笑。 “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杰森先生。”清晨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国男子很好奇,准确来说他与苏铁母亲的关系感觉很奇怪。 苏铁母亲见到杰森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清晨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品茶,也不打扰两人的谈话。 “清晨小姐,你长的可真是漂亮,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邀你跳舞” “抱歉,我不会。” “后天我在歌院举行舞会,我希望清晨小姐赏脸与苏夫人光临。” 见清晨在犹豫,男子将目光转向苏母:“苏夫人,您与清晨小姐可得赏脸。” “呵呵,杰森先生,我这儿媳喜欢独处,我也不好勉强。” “苏夫人,哪能啊我见清晨小姐脸上似乎有心事,你多带她出来散散心才是。” “行行行,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带上她,我是不是成恶毒婆婆了” 两人就这样约好,清晨也没有多说。 天色渐晚,繁星满天。 杰森热情的开车自己的老式奔驰汽车送她们回去。一路上他们依旧聊的开心,像是亲密 的情侣那般。清晨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想苏铁了,一走一个多星期了,也不见他回来。 “晚安,清晨小姐c苏夫人。” “再见” 两个人似乎又聊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清晨,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去参加舞会。” 说完苏母就转身上楼,独留清晨一人在房间里遐思。 “苏铁,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清晨默默留下思念的泪水,她在阳台上看着皎洁的月光,借此一解相思之苦。 苏铁穿着迷彩服,躺在露营的河边,静静看着月亮从树梢移到树干。 “清晨,你再等等还有十天,我就回来了。” “队长,他们已经全部出动”一位身着迷彩服的侦查员迅速报告。 所有人都起身,准备好战斗。 “所有人隐蔽” 茂密的森林里一群黑衣组织手持枪支在快速穿梭。他们侵入他国领地,试图占领一块拥有丰富金矿的山头。苏铁带领的精锐小队接到上级指令,守护国土。 “他妈的,老大,有军队在监视我们。”脖子上挂着机枪的黑人恶狠狠盯着四周道。 “呸,给我找出这群狗军,干掉他们。”领头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延续到左侧耳根。 “刀哥,你说的对,谁也别想挡老子的财路。”一行人都是亡命之徒,苏铁带着手下人静静等待敌人。 他们在黑山隐藏一个星期,才找到黑衣组织的埋藏点。敌人非常阴险,抓了猎人为他们探路,在埋藏点埋置炸药。 今夜他们集体出窝,要将山头的占领位置扩大,以前派来的军队全被他们残忍杀害。 这一次,上面不得不派苏铁的精锐小队守株待兔。试图歼灭敌人,可是敌人装备齐全,一个个的老奸巨猾。苏铁带人布置好陷阱,利用时间熟悉地形,又与队友商议许久才敢引他们出窝。 一行人走近谷低,苏铁一行人在山腰上埋藏好。 他们举着火把,所以很好看清他们的位置。 西侧是一块巨石,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快速砸向谷底。 苏铁一行人分四组,每组两人,加上推动机关的两人一共十人。东西南北都设有陷阱,敌人虽然狡猾但是也很骄傲,苏铁就是要利用他们骄傲将他们全部歼灭。 一声哨响,接着是巨石滚落的巨响,他们慌乱开枪,火光四射。 “砰砰砰”的枪声惊飞了歇息的鸟。 瞄准脑袋,扣动扳机枪 快速移动位置,爬下,瞄准 开枪 第27章 歌院舞会 晚上五点,舞会正式开始。 苏母早早起床,熬制刺鼻的草药水沐浴。一整天清晨都见她在忙活自己的脸c头发c和衣着。 厨房里有一个做饭的老婆婆,瘦瘦小小的,驼背c小脚c毛发浓密。 清晨见她总有些觉得恐惧,她的眼神充满着侵略性。 “里阿,” “” 清晨在院外洗脸,苏母与老妇人的交流,她表示无能为力。 “清晨,你穿什么衣服” “我没有参加舞会的礼服。” “你来我屋里,我有好几套呐,你挑一件。”苏母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清晨挑出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裙,下身外搭了一件亮片薄纱,尖细的黑色水晶高跟鞋。 “可惜铁子不在,你穿这身太迷人了,我都心动了。” “妈,这个会不会太露了” “怎么会我觉得特别好,你呀如花似玉的年纪别裹得那么紧。再说了,这一套一点都不露。” “那好吧,我总觉得不习惯。” “以后和我一起,我们这个寨子的女子,都以参加杰森先生的舞会为荣呐” “那个杰森是哪里人” “叫什么俄罗斯吧,好像。” “怪不得” “这个杰森一年前就来到我们寨子了,你说咱们这里偏僻c隐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还有啊,他是个裁缝,会给我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你这一套就是他亲手缝制的。” “难怪,与我们的服装差别很大。,不过很有新意。” “他不仅会做衣服,连你脚下的鞋也是,他在这里开了家裁缝店,找了本地最好的刺绣姑娘给他帮忙。” 苏母与清晨聊了很久,清晨对这个异国男子更加好奇了。 夜渐渐消失,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 “队长,王昊他”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溢出眼眶。 “好兄弟,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所有人脱帽哀悼。 三个小时前 “队长,我给你丢脸了,我死后还请你帮我转告晓婷,这封信上有我之前想对她说的话,我我没能亲口对她说,希望她不要生气。你帮我转交给她,让她再找个好男人幸福的过完后半辈子。” “对不起,对不起”苏铁抱着满身血迹的王昊失声痛哭。 巫山,蓝天,白云。 墓碑:“精锐部队队员王昊之墓”。 当天晚上,苏铁一行人连夜赶会总部复命。 “报告,我方死亡一人,敌军一人逃亡,死亡八人。” “好苏队,真有你的。”上司很高兴,总算是除掉这一群歹人。 “安排下去,按照军规,抚慰为国捐躯的王昊勇士。” 歌楼布置的很温馨,中间是仿古的长条桌案,上面铺着陈旧的刺绣花布;东西南北侧各放置一张食案,盖上流苏花布,在进门对着的最前方是高出一级阶梯的舞台。 墙上挂上灯笼,还有一些西洋玩意。 “呵呵,苏夫人c清晨小姐,欢迎欢迎” 清晨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脚上的高跟鞋磨脚,所以她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和苏母打过招呼就离开他们,扫视一眼,角落里有椅子和糕点c水果。 苏铁回到家的时候,只见家里黑漆漆的。 “”老夫人嘀咕几句,苏铁就转身走跑出去,开着自家的自行车一路狂奔。 “美丽的女士们,很高兴你们能赏脸光临在下的舞会。今夜希望你们可以尽情享受,我带上我家乡的果酒与们共享。” 不得不说,站在舞台上的杰森很吸引人,清晨静静看着他,欣赏着他的俊美的容颜。 男人同样深情的看着清晨,只不过那双桃花深邃的眼神看谁都觉得深情。清晨不敢与他对视,端起酒杯回避赤裸的目光。 这里的女子对这样的场合似乎很喜欢,她们本就喜爱歌舞,如今又是如此一位俊美多金的异国男子举办,为她们提供这样高级的地方,她们是自然高兴捧场。 “清晨小姐,你似乎不习惯” “嗯,是有点。” “我看你一直在揉脚,是鞋子穿的不舒服” “第一次穿,觉得硌脚。” “呵呵,你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这鞋子是我做了很久的呐。”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走吧,我带你去跳舞。”男子绅士的弯腰,清晨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 “对不起,踩到你了。” “无事,能被你踩也是幸事。” 这人动不动就撩人的习惯真是有点着不住,随着悠扬的音乐,清晨渐渐跟上他的节奏。 “歇一会吧,我有点了。” “好” “尝尝我家乡的果酒,在这边可很难喝到哦。” “干杯”清晨觉得有些渴,便一饮而尽,这就回味香醇,口感脆生。 男子脸上浅浅一笑,也跟着一口闷。 “嘿,杰森” “嗨,莎莉” “清晨,失陪一下。” 两个人走到阳台聊天,似乎聊的很开心。 “杰森,记住你的任务,别忘记身份。”女人凑近他的耳边,以外人看起来很亲昵行为来提醒他。 “呵呵,莎莉,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两个人用纯正的俄语交流,到是不怕别人听出什么 清晨见舞会只剩几个整理桌案的女子,都不见苏母来找她。 “清晨,你在找苏夫人” “嗯,天色已晚,我们想离开了。” “清晨,你脸上好像有东西。” “嗯” 男子突然起身靠近清晨,用手捧着清晨的脸,认真的擦拭。 苏铁出现在门口,他搜索着清晨的脸。 “砰”杰森嘴角溢出鲜血,他以傲慢的姿态擦去血渍,看着苏铁得意的笑了笑。 苏铁还要冲上去揍他:“苏铁,你别闹。”清晨拉住他。 苏铁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清晨,那眼神里充满了侵略和无奈。 “我们回家,乖。”清晨害怕事情闹大,她柔声安慰苏铁,拉着他快速离开。 夜色阑珊,两个人走在街道上,只听见清晨高跟鞋与地板的摩擦声。 “清晨,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你说什么”清晨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铁。 “我说,我不过离开一个月不到,为何你就要去勾搭别的男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苏铁狠狠抓着清晨的胳膊,压抑着怒气。 “苏铁,你抓疼我了,你别激动,我可以解释的,我们先回家好嘛” “铁子,你咋提前回来了。” “妈,你先睡,我们也去休息了。” 清晨见到苏母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模样,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 “砰”的一声,苏铁把门摔的巨响。 “啊”苏铁将清晨一把推到在大床上,他欺身而上。 “你想解释什么” “我” 苏铁发狠,他将清晨的裙纱撕碎,狠狠的咬在她的肩头。 “疼苏铁,你别这样”清晨眼泪汪汪的搂着苏铁。 “别怎样”苏铁哑着声,透着悲伤与无奈。 夜色撩人,清风习习。 第28章 回家开学 翌日,清晨从梦中惊醒,她伸手摸摸,身边的位置还有些余温。 清晨看着暗红色的房梁,心里空落落的。 很久很久,她起身看着自己的吻痕久久不褪,她找了高领的衣服将自己裹严实。 当她拉着行李出门的时候,也不见苏母热情相送,只怕是做贼心虚躲起来罢了。 “” 那位做饭的老婆婆见清晨拉着行李要走,她怯生生的挡在门口。 “老婆婆,你让开好嘛”清晨用真诚的眼睛看着她,她眼眶渐渐红了。 老婆婆默默让开,突然抓着清晨的手,是一张针线细腻的手帕。清晨见手帕很惊讶,与她之前在村里捡到的很相似。 眼下,她只想离开这里,无法面对苏铁母亲,也暂时与苏铁无法解释。 “老婆婆,你等着我,我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完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老妇人见她消失了才暗自转身忙活早饭。 “妈,清晨走了。”苏铁回来的时候是傍晚,一缕缕火烧的云在山间徘徊,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天际。 “铁子,你在怪我” “妈,清晨很好” “可是,妈觉得妍希是清老爷子家的人,这之间能有许多的利益。” “妈,何必呢” “清晨是个好孩子,可是她要上大学,妈知道她是有想法的人,不可能乖乖在家相夫教子。你年纪也不小了,妈希望有一个老实的女孩子为你生儿育女。” “我知道,可是就是因为清晨她想活成自己,所以我喜欢她。” 沉默 诺大的楼房里只有排钟嘀嗒嘀嗒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你去找她吧,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看着自己孩子捂着脸,全无生气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妈,我明天又要回部队,你去和清晨说声抱歉。” 苏母自然拉不下脸来,她觉得自己给清晨找到杰森先生也算是好意,杰森先生人长如此俊美,性格好c有钱c风度翩翩。她一半老徐娘都心动不已,何况没见过世面的清晨。 “清晨,你咋回来了” “妈,我回来看看你,这不是要开学了嘛,我回来住几天。” “我还以为你受欺负了呐,我这心里堵得慌。” 清晨眼里划过一丝哀伤,她笑笑平静的道:“害,没有的事,你肯定是干农活累着了。” 放好行李,清晨就洗手做饭,母亲忙着喂猪,家里的狗见到清晨叫摇着尾巴叫唤。 “妈,这狗长大咋丑了” “能看家就行,丑不丑有啥关系。”母亲打开猪圈门,往里倒猪槽里倒食。 “略略略,小丑狗” “爸,你回来了。”父亲扛着锄头回来,裤脚上都是泥土。 “嗯,喂鸡了嘛” “妈,你喂鸡了没”清晨扯着嗓子喊,还像以前一样。 院子槐树下凉快,清晨喜欢在下面的石桌上吃饭。 “清晨,傻闺女,做这么多吃不完呀。” “你别唠叨了,一天唠叨个没完。” “千万别吵,给我个面子。”清晨挤眉弄眼看着两位大冤家,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爸,您看这猪肺炖白萝卜特意给您做的,你不是老爱咳嗽嘛,坚持喝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我这多年的老肺病了,不碍事。” “清晨,真有这么厉害” “那肯定呀,你们不是常说吃啥养啥嘛。”清晨也没和他们多解释,书上说这猪肺味甘,微寒,能补肺,疗肺虚咳嗽。萝卜性辛,味甘,消炎止咳,温中补不足,宽胸膈。两者合炖,对咳嗽有很大的效果。 “我们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没啥依据。” “吃完饭再摆。”父亲嫌两人聒噪。 清晨偷偷看一眼母亲,调皮的吐舌。 今日阳光明媚,照在大地上暖洋洋的。 “清晨,录取通知书我幺镇给你取来了。”父亲在拾瓦片,准备修瓦房。 “谢谢老爸,等我毕业后就给你治病。” “你读什么专业” “中医药” “嗯,你好好学。” 父亲话不多,老实本分,人特别的勤劳。 十三四岁就上山挖煤,补贴家用,年轻时周走四方挨家挨户收过猪骨头。父亲说是收来烧成灰与荞 麦揉搓在一起,种下去后来年收成好意些。 父亲娶母亲的时候就给你一百块钱当彩礼,还有十二丈六的平绒灯草尼布和斜纱蓝姬步。 “清晨,你呀是个好孩子,跟着我们你受了很多苦,你放心上大学我们就是要饭也供你。” “妈,担心这个干嘛我报的学校免学费,我在大学里也能赚钱自己读完,你就别担心了。”清晨知道养父母年老多病,她早就打算好,要靠自己的努力读完大学。 “是我们俩没用,供不起你。”母亲很自责,她眼泪就这样忍不住流出来。 “妈,说啥呢我长大了,自己赚钱读书不是挺好的嘛,你们平时别不要命的就知道干活,要多注意身体。” “不说这个了,苏铁与你吵架了吧你看我和你爸天天吵,你呀别太介怀,过几天就好了。” 清晨心里透着酸楚,苏铁从未对她凶过,这一次他也没有来找她,估计是气狠了。 九月一日,一辆绿皮火车轰隆隆的驶向远方。 人群攒动,各种各样的喧闹声不绝入耳。 清晨好不容易挤出车门,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车里的空气熏的她晕戳戳的。 她焦急的寻找写着:“民族中药大学”的提示牌。她提着笨重的行李一步一步挪,终于挪到组织前。 “你好,我是新入学的新生。”满头大汗的清晨,头发地乱糟糟的沾在额前,可谓是狼狈至极。 “你好,小学妹,把行李给我吧,你先歇歇。”迎接清晨的是一位娇小的师姐,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有点黑,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很可爱。 学姐带着一行人到达学校时,清晨累惨了,她又出去买了生活用品,领了军训服。 学校很小,清晨心里其实有些失落,但是免学费的学校是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 一个寝室的同学都非常友好,清晨心里有了一丝丝安慰。 简单的自我介绍,相互了解后,开始有师兄师姐带领学弟学妹们熟悉校园。 阳光毒辣,军歌嘹亮。 “哎,隔壁的教官好帅” “对对对,好心动啊” 清晨突然想起苏铁来,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思念被拉长拉长渐渐的缩小成为心头的影子。 “全体都有,起立” 十二排三连全体快速整齐划一的站好。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相前看”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认真的执行着指令。 “你们这帮小崽子,一个一个的别给我偷懒,好好练好好感受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今天你们很荣幸,我们部队的长官亲临此地,顺道检查检查你们的训练成绩。” 阳光依旧灿烂,闷热的犹如一个大蒸笼。 第29章 又见他 一辆卡车在万众瞩目下驶入校园,所有都好奇是何许人也 “哎,你说这种级别的大官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不知道呀” 一些男同学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清晨心里期待着苏铁也在那辆大卡车里。 她觉得好笑,自己为什么会想他因为忘不掉他曾经的温柔还是他最后的伤害 “哇,快看,快看,那个军官” 所有人都盯着为首的的男子,清晨也看到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是。 他穿着军装,肩头上闪耀的荣誉,他之前就是队长而已,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首长 苏铁用喇叭简单说了几句,那些女孩子很兴奋,不停的小声议论。 苏铁脱下外套,露出健壮的身躯,他们要表演格斗。 “好”人群爆发出欢呼声,只见苏铁身体向左后转180度,,右脚利落踢出,同时身体右转,左手上挑,右手下压,左手臂左下格挡,右掌置于腰际,随即右掌向前插击,掌心向锁喉,左手变拳置于下颌,干净利落的几秒钟就将清晨他们连的教官锁住。 “好,帅” 两个人分开后,教官大吼一声,快速右前蹬,接左腿弹踢,左脚落步,出右直拳,苏铁连连后退。 苏铁抓住机会,前弓步站定,双手抱住教练踢出的右腿,随即起右腿前踢,双手同时前伸扣住教官肩头,随即用自己的肩向前顶,教官被撞飞在地。 “队长,你好歹给点面子嘛。”教练觉得胸口像被震碎了似的,一边揉一边幽怨的控诉。 “你不需要。” “我好歹是教官脸练”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苏铁就走了,就走了 清晨心里的失落无法言语,她一边期待着一边骗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好了,解散,你这帮小屁孩,见我被打还叫这么大声,没良心。” “哈哈教练你也很帅,我们是为你加油。” “就是,教练你最帅。” “一个个别拍马屁了,解散” “123散散散”解散后清晨想去图书馆,她发现了许多草药书籍,她一有时间就去那里阅读。 “好饿,先去吃饭吧。”清晨自言自语,解散的时候都已近傍晚了,训练这么久,人都饿傻了。 “大婶,一碗酸辣粉” 学校食堂里的饭菜又贵又不好吃,校门外的摊子上到是很实惠,味道又好。 清晨借着明子松树枝看着手中的小说:“红盖头”的主人翁翠莲很有个性,是那种有又善又狠又恶的角色。正看的入迷呐,有一个黑影挡着明子的光亮。熟悉的味道钻进清晨鼻腔里,她脑袋出现一时间的死机,她拿起小说准备跑路,后衣领就被抓住了。 “跑什么”浑厚的声音飘荡在小小的空间里,以350s的速度飘进清晨耳朵里。 “妹子,你的酸辣粉好了。”老板是一位和蔼的阿姨,她化解了清晨的尴尬。 “你放开我,我饿了。”苏铁慢慢松手,看着清晨平静的去端粉。 “谢谢大婶” “妹子,那个是你相好吧,看那气质,你可得好好抓紧嘞” 清晨苦笑,为毛她心里只想逃 “给我也煮一碗,一起付。”苏铁将零钱递给老板。 清晨低着头,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苏铁。上一次他那样粗鲁,还恶言相向,她心里瞬间委屈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一边吃一边落。 “清晨,你别哭,我是特意来这里找你的,对不起”苏铁拿出手帕,霸道的抬起清晨的脸,很温柔地擦拭她的泪水。 “两小口吵架了害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吃完了就回家去吧,我呀要收摊嘞。” “大婶,我们不是两口子。” “怎么不是都睡一起了。” “呵呵” 清晨瞪他:“你别瞎说,这里是学校,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有关系。” “你答应我和解,我就考虑考虑。” “卑鄙,无耻。” 气呼呼的嗦完酸辣粉,苏铁早就嗦完看着她了。 煤油灯被挂着树枝上,风一吹就跟着微微闪动,清晨吃完就要离开,苏铁就乖乖跟在她后面。 清晨绕了很长很长的路,她心里很害怕,害怕苏铁再一次那样粗鲁的对待她。 “你走吧,别跟着我。”清晨转身,看着 苏铁有些落寞的身影。 “清晨,我对不起” “我要回学校了。” “你回不去,宿舍关门了。” “怎么会” “学校没有通电,自然让校长让他们早睡再起,充分利用阳光。” “你提的建议” 苏铁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清晨,你陪陪我,过几天我要走。” “别闹,苏铁,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那样你再说一遍。” 苏铁似乎对清晨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你放开,苏铁你怎么这样” “对不起。”苏铁抱着头,蹲在地上拍打自己的头。 “苏铁,你怎么了” “我没事” 苏铁恢复很冷漠的态度,他拉起清晨的手就走。 连个人绕着学校外墙走,在一家院外停下,里面闪着灯光。 “这里是” “我住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睡觉” “不要” 苏铁一把扛着清晨就往屋里走,丢在硌人的木床上。 “别怕,我保证不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你,乖,我累了,睡觉” 清晨挣扎着好大一会都不消停。 “你再乱动的话,刚刚说的话,我就收回。” “你流氓”清晨双手护在胸前,用膝盖隔开他们的距离。 “唔” “你再动,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我不动了。”清晨从口齿间溢出这四个字,就被苏铁娴熟的吻技给吞没了。 湿漉漉的泪水惊醒了苏铁,他吻干清晨的清泪。 “清晨,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不是,我还怕” “乖,上次是我混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清晨眼泪跟泛滥的河水似的,不停的从眼眶里溢出,苏铁再怎么哄止也止不住。 “你混蛋以后再也不想理你。” “我混蛋不理不理别哭了”多坚强的女孩子,就这样哭到深夜累着了才睡过去,睡着了还一抽一抽的委屈劲上来了。 苏铁看着自己的女孩子哭成这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对不起” 第30章 夏季 蛰伏数年载,七日生活态。 有一种蝉叫十七年蝉,在黑暗漫长的地下渡过十七年的岁月,却又得活七日光阴。 “打给我使劲打” “老爷子,你打死他也没用。”薛莲跪在冰冷的地上,语气带着冷漠和倔强。 “别打了,清叶既然喜欢外面的野花,从今天起与我薛莲毫无干系。” 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阳光刺激着薛莲的双眼。 “造孽啊我们清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畜牲从今往后你若踏进清家大门一步,我就替老祖先打断你的狗腿。” 俗话说得好,看戏的不嫌事大。 柳二娘这眼里的笑意都快形成一朵牛粪花了。 她假惺惺的上前去劝老爷子:“清叶也是一时糊涂,您看咱清家的人流落在外,难免让人笑话了去。” “哼,这个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他要是有忏悔之心就去祖地守着。” “爷,我不去”清叶一想到阴森森的墓地,清家以前是官宦世家,墓地是有请专门的人负责看护。 “你给我滚,滚蛋”老爷子一拐杖敲在清叶背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老爷子重重叹息着。 “其他人都走吧,薛莲你留下。”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拿出戒了许久卷烟,啪点上狠狠吸上一口,他缓缓从鼻腔中吐出烟雾,混浊的眼神里尽是悲哀。 “爷,您身体不好,这烟别抽了。” 老爷子仿佛没听见,他默默叹息。 “你要去哪里” “先回娘家一趟,我嫁到苗寨的表姑姑说那里有个洋人招绣花的女子。” “你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爷,我和他之间就像水火,哪能相容”各自怀着心事,风依旧簌簌的吹拂这片黄土地。 薛莲踏出清家大门的那一刻,心情顿时如波澜壮阔的海洋,有一种宁静在心里面无限延伸。 她裹着小脚腿轻松的走在田间小道上,一只黑色的蝴蝶在她身边欢快的飞舞。 一个男人在前方站定,他鼻青脸肿的脸上淡淡的,说不出是否哀伤是否无奈是否愧疚 “你在这里干嘛” “我送送你,三年一晃而过,委屈你了。” “如今我不碍你的眼了,你想娶谁就娶谁,不是皆大欢喜” “其实,我没娶你之前经常会梦到你,她们说你聪明c漂亮c是薛家口子出名的人物。” 清叶一瘸一拐的走在坎头,薛莲默默跟在后面,她都不知道结婚三年了,世俗的眼光让她苟活了这三年。 可是,她觉得三年就够了,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这里,努力一辈子都是枉然。 薛莲觉得胸口闷的慌,她一边默默流着泪,一边听着清叶诉说。 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对薛莲而言却不是。 夜渐渐深了,月亮升起来,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李时珍,生于明正德十三1518年,卒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你们算算他活了几年” “七十五年。” “不错,生存在大唐盛世繁华落幕的李时珍,三十三岁告别科举,决心学医。今天这节课主要是要告诉你们,任何成功都是努力刻苦得来的。下面我们说说他的伟大著作本草纲目” 岁月的流年尘封逝去的往事,看着庭前花开花落,那落花时节,蕴含多少年轮记忆多少欢愉的过往 自上次一别,如今又是几月不见,这样聚少成多的日子,清晨早已习惯。 “报告” “进来。” “老师,你找我。” “清晨啊,来来来,这不是快放假了吗,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老师去做研学旅行” “研学旅行” “咱们中草药专业不能背那些死板的草药知识,我呐打算带着你和杨克还有一个大二的女同学一起去巫山实地观察各种各样的草药。咱们要学以致用,以后治病救人才能万无一失。” 清晨微微点头,微笑道:“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 清晨心里高兴坏了,这样一来她不是可以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和经验了。 “呵呵,我就是看你啊,勤奋好学,上课又很认真,以后给我留点面子,别当着同学们老问那些太过刁钻的问题,搞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老头子,没看出来呀,你也今天” 推门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两边都有好看的酒窝,他扫了清晨一眼,眼里闪过惊艳。 “小兔崽子,你又跑哪里疯了” “老头子,您这说的什么话” “哼,脸色苍白,两眼发黑,肾虚吧” 噗清晨没忍住,“抱歉抱歉” 男孩子用自以为十分迷人的脸看着清晨:“哈喽,小美女” “赶紧滚,别祸祸无知少女。” “老爸,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你们是父子” “不然呐我还以为你们是忘年交。” 老头子将两人打发走,自己提着鸟笼哼着小曲c背着手,悠哉哉的遛鸟去。 “你叫什么名字” “清晨” “你长这么好看,有没有男朋友” “我结婚了。” “呵呵,你还挺幽默。” 清晨见他不信,抱着给老师软磨硬泡才借来的皇帝内径准备走。 “等一下,你不觉得我有什么特别” 清晨眨巴眨巴眼,摇摇头,觉得莫名其妙。 “你看啊,我有酒窝。” “面部缺陷而已”清晨见他呆愣就跑了,这个男孩子太啰嗦了。 “喂,小美女,你跑什么” 一年分春夏秋冬四季,随着四季的更迭,气候有阴阳寒热的变化。皇帝内经里说:“故智者之养生也,必顺四时而适寒暑。”人们常说春养肝c夏养心c长夏养脾c秋养肺c冬养肾。 “清晨,有人找你。” “好”清晨放下书本,跑出教室去,瞧见一脸帅气的杨克逆着阳光笑得很灿烂。 与此同时 在一座破旧的烂尾楼里,似乎只需一点力就可以将它推到。 “队长,里面有两个当地的上山砍柴的柴夫。三个歹徒挟持他们躲着二楼侧面的墙角,我们射击者无法找到射击角度。” 苏铁眉头紧锁:“你在这里盯着,他们既然绑了人质,说明他们想活命。” 苏铁在车里换上普通衣服,烂尾楼对面是一座煤山,他必须找到射击位置,保护好人质安全。 “老大,走了一个。” “妈的,让他们准备好车子。” 苏铁在树林里穿梭,必须要迅速解决歹徒,否则等他们失去耐心人质将非常危险。 “队长,你咋来了” “换位置调时间”两个人快速对表。 时间定格15:25:“待会他们必然携带人质跑路,我们必须抓住机会。” 带着黑色头套的歹徒,用枪指着柴夫的脑袋,一步一步挪,所有跟着往后退。 “所有人举起双手往后退,把准备好的五万块钱放在车座上。” 第31章 平绣荞子花 “彭”的一声穿透过玻璃,就在歹徒启动发动机的瞬间,苏铁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砰砰”歹徒一怒就朝着小队的人扫射。 破碎的树叶从空中飘落,人们盯着车里的歹徒,一人趴在方向盘上,脑门上中枪鲜血直流。 “队长,里面没有动静了”突然车门被打开,中年男子下车,他举着双手,浑身颤动着,腰间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苏大队,好久不见,今天我也跑不了,索性就让拉个陪葬的。” 苏铁以为他要对老农开枪,没想到他突然指着苏铁的胸口,扣动扳机,苏铁安排的射击者同时瞄准歹徒。 苏铁侧身,子弹就打进肩膀。 “队长队长” “无事,去看看另外一个人质。” “队长,这位老伯晕过去了而已。” “将他们安全送到家。” 苏铁按着受伤的部位,避免血流过多。 苏铁躺在医院里面,手上捧着一本小说。 “怎么样你这还有雅兴看书,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让你带的水果呐” “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吃水果” 一位年轻的护士怯生生的进来给苏铁换药,头没敢抬。 “谢谢护士妹子”熊明泽看着小护士一溜烟跑远了,还觉得奇怪。 “那个护士,怎么跑这么快你这么一个美男她居然不看。” “熊队,你是不知道,苏队因为人家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就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 苏铁咬着翠绿的苹果,悠闲的看着自己的书,幽幽吐出一句:“不务正业,我只是觉得烦。” “啧啧啧,无情的男人。” 熊明泽看着一脸无害的男人,脸上是无比的鄙视。 “说正事,最近巫山出现一群山匪,大概一百来人,上面派我来和你一起去执行剿匪任务。你之前不是去那里执行过任务吗我来找你是了解了解地形情况顺便看看你。” “少来,有事说事。” “是这样啊,我妈那个给我找了个姑娘叫刘海燕,你们不是认识吗,我来找你打听一下人怎么样” 苏铁将苹果核完美丢进垃圾桶里,慢慢的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翻过一篇继续看。 “你” “不要。” 熊明泽要抓狂,这苏铁明摆着是要气他。 “那个女人,不合适你。” “哦那我回去给妈写信告诉她我有你了。” “滚蛋” 苏铁愤愤骂了一句,看着熊明泽一脸得意的跑出门去才放下书。 外面的天气很炎热,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大朵的积云。 他起身,展开一张信纸,诉说着他对清晨的浓浓思念,又将自己的工资全部塞进信封。 织布机嘎吱嘎吱作响,薛莲一路奔波劳累才到了苗寨。 “杰森先生,你看这边绣个荞子花图案可好。” “薛莲小姐,真有你的这绣面细致入微,摸起来也很有质感。” “杰森先生,我用平绣技法为这件裙子的裙摆出绣上荞子花,显得裙子看来精致,摸起来细腻,白色细线为主,花芯为浅黄色和粉色,带有一些不成熟粉色花苞。” “薛莲小姐,你懂的真多。” 薛莲微微上扬嘴角,很自豪道:“杰森先生,等过一段时间荞麦子成熟开花了我带您去瞧,可好看嘞。” 看着明媚的面容,男人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欣赏。 灯光影影绰绰,房间里飘着艾草的香烟之气,萦绕在高高的房梁,于黑夜里穿梭往复。 薛莲本就生得漂亮,在清家大院里她依旧光彩照人。犹如明珠蒙尘,无人赏识罢了。 清晨抱着苏铁写来的信,所有的委屈一扫而尽,流光在岁月的墙壁上剥落。 “清晨,你行李都准备好了没” “都搞定了。” “今天下午三点出发,你别忘了。” 杨克是地理系的学霸,对地形地貌的了解有这样专业的人,可为他们的研学旅程解决许多学术问题。 学校期末考试都结束了,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学生忙着回家。 “哈喽,好久不见啊,小美女” “好久不见” 杨克将清晨的行李放进车里,三人闲聊着。 “老师,你来了。” “嗯,都来齐了没” 杨克扫视一周:“老师,刘师妹还没到呐。” 远处急忙的跑来一个女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抱歉,老师各位,来晚了”喘着粗气。 “刘海燕”清晨惊讶的看着刘海燕。 “好久不见啊,清晨”刘海燕一脸平静的和清晨打招呼。 “都上车吧,路途遥远,你们可以慢慢聊。” 车里颠颠簸簸的摇着,清晨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车窗玻璃上昏昏欲睡。 窗外的风景很美,朦胧的黄昏下依山傍水,花落成海,一汪清流缠绕着一片片的荞子花。 “清晨清晨醒醒,到地方了。”杨克看着女孩睡了一路,脸色也有些苍白。 “嗯好”清晨揉揉眼,摔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小美女,你都睡一路了,还没睡够啊” 几人忙着搬行李,刘海燕也跟着忙活,到是清晨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了,小美女,你不会是睡傻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滚蛋,聒噪”清晨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多话,假意吼他。 夜风凉幽幽的,清晨下车时觉得冷,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谢谢”杨克拿出一件外套给清晨披上。 酒窝男孩徐源默默将手里的外套气呼呼的披在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对清晨关怀备至,刘海燕眼睛里是羡慕嫉妒,至于恨不恨就不晓得了 简单宽敞的木房子围成四合院,三角的房顶上铺着干黄的松树叶。中间种着无花果树,弯曲的树枝在院子中央肆意弯绕。 “老师” “清晨,晕车好点没” “嗯,好多人。” “清晨,你看这里啊,是我特意找人盖的老房子,一来这巫山曾经是我徐家家业,二来老师以后老了,就想埋在这片土地里。” “老师,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老人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递给清晨。 “诺,你不是喜欢纳兰性德嘛,我这里收藏着一本纳兰词,你拿去看吧。” “老师,您真好”清晨欣喜的双手接过来,忍不住翻阅。 “清晨,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位叫清寂的人” 清晨搜索一边脑袋里的记忆,摇摇头。 “不认识,他是” “他呀,是我的一位故友,我发现你与他很像,气质上,性格上,都特别爱这纳兰词,若是有缘你们也许可能成为忘年之交。” “但愿吧” 疏朗的树影在空中微风中摇摆,清晨于窗前站立,握着脖颈上的玉佩思念着不曾谋面的亲人。 第32章 青竹蛇血清 巫山中的枫树有了秋的气息,悄悄换上赤红的彩色,宛如浇不灭的火焰。 杨克走在前面,刘海燕穿着一件灰色的v领长袖毛衣跟在后面。 只听见脚下的枯枝落叶沙沙响,早起的虫儿别鸟吃。 “杨克,你叫我来不会是想和我散步的吧” 男孩在一块大石上站立,看着太阳慢慢从天边升起。 “刘海燕,你为何要跟着来” 刘海燕站在斜坡上看着俊气的杨克,她心里划过一丝哀伤。 “杨克,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闭嘴”杨克怒视着眼前的女人。 许久 “你对我用的那些卑劣手段,注定我不可能接受你。” 刘海燕有些激动,她大声吼道:“杨克,你有高贵到哪里去你还不是喜欢哪个女人。” “我是喜欢清晨,跟你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以前的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海燕心里一惊,瘫做在地上,苦笑道:“是她说的吧” 杨克怒道:“什么她说的,反正我和你止与订亲,我会让我父母退了婚事。” 一缕缕阳光穿透过树林,刘海燕缓缓起身,擦干眼泪,拍拍落叶,眼里划过一丝狠毒和不甘。 两年前 潘家院子的杨大队,杨克的父亲在山里考察地形时被一条青竹蛇蛇给咬了,当时刘海燕一个人背着箩筐去山里去挖竹笋。发现了被咬伤的杨大队,及时找人将他送往市人民医院,注射蛇血清才脱离危险。 蛇血清是刘海燕托在浙江的舅舅给提供的,她舅舅是生物学教授,血清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杨克父亲醒后,知道事情原委。一家人千恩万谢,说什么都要刘海燕在他家小住几日。 “海燕啊,你这姑娘心地善良,有没有许人家” “杨大伯,我养父母因为刚刚出狱,没来及给我说亲事。” “海燕,你看我家杨克怎么样”杨大娘是真心喜欢眼前的姑娘,他们家因为计划生育,又是干部家庭只生了杨克一个孩子。 “大娘,杨克他太优秀了,我怕配不上他。”刘海燕低着头,掰着手里的金黄色玉米棒子。 “害,你说的什么话啊我看出你呀对我家杨克也有意思。老杨,不如让他们定亲,我们呀也多了一个闺女。” 杨大队砸吧一口旱烟,笑道:“我看行,海燕啊,你上过高中,我安排你和杨克一个大学,你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杨克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父母定了亲,气的摔门而逃。 “你们就是迂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事老旧的封建思想,我是不会同意的。” 杨大队也来了脾气:“哼,小兔崽子,把你这么大你还给我学会摔门,有种你就给永远别回来。” 就这样不欢而散,刘海燕知道自己必须要抓住这门亲事,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更加卖力的讨好杨克的父母,她就是想借这次机会再回到校园去。 当初自己出了那档子事,张大队部可能推她为优秀青年,也没有写推荐信给学校招她回学校去。 刘海燕整理好情绪就沿路回到老院子,估摸着时间也差不过要出发去巫山了。 “嗨,小美女,早啊” “早”徐源觉得这清晨冷冰冰的,还有些毒舌,不过他喜欢。所以暗自发誓一定会用自己无限的魅力迷倒清晨。 “哎,刘海燕你去那里了我们都在找你呐。” 刘海燕扫了一眼清晨,清晨看到她哭过眼睛没有多问。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去巫山少则几天多则十几天,他们要带的东西很多。 “小刘,回来了就准备一下,我们快要出发了。”老教授推着自己的老花镜,瞄了一眼天气。 “好的,老师。” “哎,清晨,刘海燕好像哭过”徐源碰了一下清晨的肩膀,小声的示意她看刘海燕。 “是吗我没注意。”清晨见刘海燕进自己的屋子。 “哦” 几个人准备妥当,只有清晨拿的行李最少,最显眼的是她把自己笔记本绑在胸前。 “清晨,你把笔记本放背包里吧。”杨克看她笔记本放在胸前不方便,提醒道。 清晨淡淡笑道:“无事,这样方便我记录草药特征。” “小美女,你可真爱学习”徐源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敬佩。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老教授一把掌拍在他头上,引 的几人哈哈大笑。 几人就一路朝着巫山出发 整个巫山被雾气笼罩着,有一股人间仙境的画面。 “苏队,恢复的很不错,可以出院了,切记不要碰水,待伤口完全愈合为止。” 一旁的熊明泽笑道:“放心吧张大夫,我会好好监督他的,幸苦,幸苦。” 苏铁最近都快发霉了,每天都想早点出院。 张大夫一直不批准,他就故意不理人家。 “哎,我们做大夫可真难啊”张大夫故意撇撇嘴,摇着头退出病房去。 “张大夫这段时间,幸苦你了”苏铁傲娇的朝着走到门口的张大夫道谢。 “呵呵”张大夫忍不住笑道:“你看你中弹都不委屈,住院到是委屈上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不开心。” 熊明泽反驳道:“张大夫,我们可是军人,难能贪图享乐” “罢了,罢了,你说的很对,也多亏了有你们,我们才能过上和平的生活。”张大夫眼里流露出欣赏和感激。 “最近你很闲,每天都来看我”苏铁脱下病服,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健壮的身躯,换上军装。 “啧啧啧,不得不说,你长如此帅气迷人,还有这么好的身材,不知道嫂子长啥样”熊明泽看着一脸正气盎然的苏铁,毫不吝啬的夸奖他。 “跟你没关系。”苏铁整理自己的衣服扣子。 熊明泽贱兮兮的靠近他,小声道:“你身材怎么棒,小嫂子晚上受得住吗” “滚蛋,你找打。”苏铁看着熊明泽一跳跳很远,不然真要给他一拳。 “嘿嘿,当我没问。” 苏铁突然想起清晨来,被熊明泽这么一说,他脑海记忆中划过清晨白白嫩嫩的身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病房。 乌云密布,场狂风暴雨来临的征兆。 第33章 暴雨梨花 “要下雨”黑云欲压,如黑色的幕布,让人有一种窒息感。杨克走在前头,担忧道。 “我们先找个岩洞渡过这场暴风雨。”杨教授看着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你对这巫山可否熟悉。” “放心吧,年轻时候我常在里面打猎,自然熟悉地形。” 狂风灌进清晨的衣袖中,一行人被吹的睁不开眼。 “老头子,看样子我们赶不到岩洞啊。”徐源大喊,豆大的雨滴便开始砸下来。 几人正处于半山腰的位置,要赶回去来不及,要去岩洞要经过多几棵参天的松树太过危险。 “我们绕到山腰左侧面去,那里阴暗潮湿,有芭蕉叶可以挡雨。” 雨滴开始变得密集起来,过了几分钟就淅沥沥的往下落。 “小美女,把铲子和袋子给我,然后你就跑。”徐源快速拿过清晨手里的东西,对着她一脸担忧道。 “我不跑,你给我拿着,我要抱着我的笔记本。” 等他们到达芭蕉树时全身都湿透了,还好芭蕉叶树得非常高大粗壮,一张芭蕉叶比一把雨伞还有用。 看着大雨似乎要下许久,清晨心里开始有点担忧和烦躁。 一股一股的水流汇集起来,欢快的向谷底流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大雨终于停下来了。因为有大风吹,乌云散开的也快,太阳慢慢从乌云中射出。地上的雨水便开始蒸发,水汽输送回空中冒着白色的水雾气。 “终于停了。” 几人看着太阳出来,便一扫之前的忧虑。 “老师,我们赶紧出发吧。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再下”杨克依旧带队。 “这里的天气太变化无常了,一会儿暴雨,一会儿晴的。”徐源深有感触的发言。 清晨和刘海燕习惯了当地的气候变化,也就没说什么。 清晨记得小时候她去割猪草本来是阳光明媚的,刚走到地里就下雨,抬头一看,居然有一块乌云在她头上。她跑到有阳光的一边就没雨,她觉得有趣,一会儿跑去淋雨一会又跑出来。 解释了什么是真正的: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几人都成了落汤鸡,教授头顶盖上的几根毛发也被雨水浸湿,偷偷的垂在脑后门,几人都知道老师最讨厌别人说他聪明的 至于为什么就是常说聪明绝顶聪明绝顶 大雨过后,竹林里透着泥土的特殊气味,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大雨一路向北,等降落在苗寨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样子。 “老苏,儿子长大了,我突然觉得老了。”雨水顺着青砖瓦檐哗哗哗的流淌,透过那些透明的水柱,苏母将回忆拉长,再拉长想起苏铁父亲英俊模糊的容颜。 “老苏啊,今天下着大雨,儿子估计在训练呐,不知道会不会又是满身伤痕” 一个身影在雨中缓缓走来,苏家位于石板街尽头,薛莲裹过小脚,走的再忙都是慢吞吞的样子。 她举着油纸伞,提着一个篮子。苏母看清是薛莲便开心道:“你咋冒着大雨回来” “姑,我带了水晶葡萄,是杰森先生让我带给你的,怕过两天坏了,我就赶紧带回来给你。” 薛莲将水果篮子递给苏母,收了雨伞靠墙边竖起,拍拍身上的雨水。 “你看你,都淋湿了,快进来,我找套干净的衣服给你。” “没事儿,姑,一会儿就捂干了。” “姑娘家,冻不得,以后啊会犯风湿病嘞。” “”老婆婆见着薛莲也行是高兴,就说了一些话。 “阿婆,我听不懂”薛莲虽然也是少数民族,但是她也不是很会说苗语,简单的几句日常生活她到是能说。 “这套衣服,我也穿不上你就留着自己的穿吧。” 苏母从楼上拿下一套黑色薄纱裙,硬要薛莲换上。 “姑,这裙子与杰森先生做的衣服有些相似。” “本来就是他设计的,你把湿衣服给阿婆烤干,这套黑色薄纱裙,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也没穿过,之前铁子媳妇穿过一次就洗好放起来了。” “姑,铁子哥媳妇长得好看吗” “挺好看的,就是我呀总觉得铁子对她太好了,我不喜欢。” 苏母还在为清晨不愿在家相夫教子而心存芥蒂,不明白苏铁会同意她去上什么大学。 “天晚了,你就在这里住 一晚吧。” “嗯,姑,我去帮阿婆做饭去。”薛莲见阿婆一个人忙不赢,就起身去搭把手。 看着侄女的模样也是俊俏的,裹着小脚使她走路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姿态,如同精心调教的淑女一般。 记得薛莲的脚还是苏母给裹上,用裹脚布一层层的缠,每缠一层就撒上一层石灰防潮。由于脚不能正常向前正常生长,只能卷曲的向脚底生长,指甲也嵌进肉里去无法修剪。 夜里薛莲和几个同龄的女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只能用草药熬一些苦喝下去止痛。 等脚定型后才解开裹布,脚成畸形模样,走路是不敢走快去。 “薛莲,你们先忙活着,我去隔壁老王家看看去,吵架吵得凶着呐,别让老王将她媳妇给打死了。” 隔壁老王家传来哭天抢地的嘶吼声,这老王就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回家殴打媳妇。 去了还不到半刻钟呐,苏母气冲冲的就回来了。 “姑,你不是劝架去了这么快” “别提了,不知好歹。”苏母收了伞憋着一肚子火。 “呵呵,姑,人家再打再骂都是一家人,你就别管了。” 薛莲将饭菜端上红漆方桌,一边盛着饭搭上筷子。 “不提了,不提了糟心你在杰森先生那边怎么样” 薛莲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莞尔一笑道:“姑,杰森先生对我体贴入微,照顾有加,这样的好男人啊也不知道什么样女子才配得上” 看着薛莲赞叹不已的神情,苏母了然一笑道:“你呀好好在那里做绣活,那样的好男人自然是看不上这里姑娘的。” 薛莲知道苏母特意提醒她,默默夹菜也不搭话。 “”老婆婆说句:“莲子才不嫁给那洋鬼子” 三人都沉默起来,嘴巴里的摩擦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瓦沟里的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日积月累,地上有一个明显的圆形小坑。 滴水穿石,贵在坚持 第34章 父子俩 下过雨的巫山,仿佛刚刚沐浴而出的美人,散发着迷人朦胧的气息。 清晨一行人天黑时赶到岩洞,如不是徐教授知道这一路上做了标记,恐怕他们要迷路在苍茫的巫山之中。 “清晨,快来烤烤湿衣服。”杨克拉着清晨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刘海燕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鄙视不已。 “没事儿,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下地干活经常被淋雨。” “害,我一个小可怜,都没人关心”徐源憋着嘴,委屈巴巴的小声控诉。 徐教授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心痛。 “让你妈带你,果然不得行,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徐教授翻烤着土豆和红薯,摇摇头悔不当初自己非要游学。 “老爸,你怎么怎样说人家,讨厌讨厌讨厌”徐源憋着嗓子,用自认为最可爱的嗓音撒娇,还用握紧的小拳头故意打在老教授的胸口。 “兔崽子,老子不揍你,老子跟你姓”杨教授估计气太狠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哈哈” 几个人被这一对父子逗的哈哈大笑,徐教授用翻土豆的树枝追着徐源。 “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您看您,我不就活跃一下气氛嘛,你咋就来真的” 徐源被追的有些心虚,一边求饶,一边围着岩洞的大石转圈。 “老师,土豆烤熟了。”清晨知道徐教授和她一样爱吃土豆,怕他真给徐源几鞭子那不得疼死。 “哼,兔崽子,你就这边面石思过。”徐教授闻到土豆的味道也就懒得搭理徐源。 清晨脸上笑意更浓,杨克盯着她的侧脸,心里划过一圈一圈心动的涟漪。 刘海燕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浓浓的嫉妒让她慢慢失去道德的底线和准则。 “老师,这个是火把土豆,特别好吃。” “小美女,你快劝劝老头子,我好饿。” “活该,饿死你算了。”清晨见他摸摸干瘪的肚皮,本来长得就是惹人的疼的清秀模样。 “还不过来吃,待会儿我们可全吃了哦。”刘海燕见徐教授脸色平静下来,知道气消了大半。 “清晨,你还不睡”杨克见大家都累了,都躺在石板床上睡着了。 “我看完这一页就睡。”清晨晚上有睡觉前看书的习惯,所以即使今天比较累,她还是拿出徐教授给她的本草纲目小册来看。 “行,你接着看,我再添点柴。”杨克起身去拿柴火,两个人用非常小的音量交流。 刘海燕侧身躺着,她毫无睡意,黑暗中她的脸部有些扭曲。 夜深 “123c1234”苏铁部下的精锐小队进行着野外训练,雨下得很大,他们依旧面不改色,依旧负重前行。 “所有人加快脚步,还有最后五公里。” 苏铁作为队长,除了带队还兼负鼓舞士气。 “怎么样上面命令传下来没”熊明泽搓着背,露着精壮挺拔的上半身。 苏铁在隔壁澡池里,揉搓着自己的寸头,舀一瓢水冲走泡沫。 “明日出发,省的你闲的蛋疼” “额苏队,你变坏了哦” 苏铁在熊明泽这里那是高冷范,不过最近他总是梦到清晨。 “副处,明日我们小队是否全都去执行任务” “不用,藏匿在巫山的匪徒有一些是南方受灾的老百姓,上面安排了粮食去发放,还提供了一些修路架桥的差事,那些老百姓一听就退出山匪的队伍。如今,据可靠消息,现在山匪大概20左右,这次匪首是个女人。你要小心应对,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 “嗯,哦知道了。” “啧啧啧,没想到吧,这次居然是女土匪,稀奇” “把手拿开,你一天天这么闲,给你早点事干” “唉呀,我记得我妈我给她回信来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熊明泽一听,就跟一溜烟似的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巫山岩洞内,杨克早早就起床,开始给大家煮粥。 岩洞里有足够的食物,都是徐教授托当地的猎人打猎时存起来的。 早餐搭配着烟熏的烤肉,还有一些酸辣泡萝卜丝。 “老头子,今天要去那里” 徐教授不鸟徐源,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水杯c镰刀c小锄头c绳子等一一准备好。 “清晨,你今天就先和杨克一组,去巫山左面的枫 树林去寻找草药。记住,不要随便尝,要认真记录各种草药的形态特点,其他的不懂得地方,杨克会帮助你。” “好的,老师。” 杨克心里有心欣喜,不过想起老师说清晨是有家室的人,感情有时候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不该爱偏爱,该爱的不爱。 “好了,出发一路上主意安全。” “小美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我这边忙完了就去找你。”徐源眼巴巴的看着清晨走了,心里顿时委屈起来。 徐教授摇摇头,有些无奈,即使他也很欣赏清晨,但是他知道徐源与她没有那个缘分。 “徐教授,我们三个去那里” “你们跟着我去谷底,我们去找一种珍贵的药材野山参。” 第35章 女匪朱颜 “大伙敞开肚皮喝”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石凳子上,十分的豪迈洒脱的喊。 她穿着紧身暗紫色小袖右衽交领上衣,下身修长的双腿被隐藏在镶边金色花边的黑色长裤中,纤细的腰间绑着一条红缨腰带,高高的微有蓬松的马尾辫子垂在后背,一双桃花眼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人。 下面二十几个男人和两个妇女,石桌上都是一些家常饭菜,中间是香气四溢的铜锅羊肉。 “小颜,你少喝点” “哎,大娘,没事,朱颜妹子那酒量杠杆的。” “哈哈就是,我们几个大汉加起来都喝不到她。” “少废话,喝酒,喝酒。”朱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她今天似乎状态不好,喝的脑袋晕乎乎转。 “哈哈,喝喝” “兄弟们,喝痛快了,不然不知道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一个干瘦的老汉举着酒碗仰头就干,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空气中都是睡水拌酒的分子味道,这水拌酒也是米酒,彝族姑娘逢年过节的都会拿出自己酿的水拌酒招待客人。 朱颜也是最爱这水拌酒,好喝又上头。 两个妇人收拾着桌子,一群人都睡过去了,有的醉的厉害就趴在地上睡死了。 “哎,听说有军队要来撵我们走,你说这我们还能去那里家乡都没了,好容易才安定下来。” “之前,小颜带人去打劫的一家富绅,听说那人就把我们告上去了,上面听说我们是土匪,立刻就要派人来剿灭我们。” 两位妇女穿着宽边大袖的左衽交领黑色衣裳裹着头巾,围着花围腰。 “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咋整” “唉” “赶紧收拾吧,这一个个都醉成死猪了。” “呵呵,大伙也好久没喝了,让他们喝痛快吧。” 傍晚时分,空气中还残存在一丝丝的热气。 清晨记得小时候一年四季除了盛夏,有些炎热外,春秋冬都特别凉爽。 “天气好热,要不是咱们在森林里估计都要被热死。”杨克背着箩筐,手里拿着锄头。他脸上都是泥土,裤脚上,鞋子里。 “嗯,天快黑了,咱们快回去吧。”清晨抬头看着清澈的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星星。 “清晨,那个你的相好是做什么的”杨克第一粗问起清晨的私事,也许是对清晨有特殊的感觉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哦,他呀,是当兵的。”清晨想到苏铁俊气的脸,嘴角不自觉含着笑意。 杨克低下头去,清晨脸上的甜蜜刺激着他的内心。他慌乱的低下头,用手给锄头刮土。 “杨克,你家是哪里的” “哦,年村的。” “是那个年村” “就是幺镇那边。” “巧了,原来我们是老乡啊,在家乡的时候我咋没见过你”清晨没想到,杨克居然是同乡人。 “我爸是干部,我妈又是有工社的人,为了躲计划生育,我是送到我外婆家养大的,今年才回年村的。” “怪不得嘞,我说年村也就南瓜小学,我上学那会都没见过你。” “我也挺后悔的。”杨克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 “没,没事咱们走吧。”杨克想如果他就是在年村长大的多好c和清晨一块上学块上山鸟窝块放牛c他们也许就可以在一起了。 “好”清晨那知道杨克想的这么多,也就拿上镰刀,将一株藤藤菜给割好放进背篓里。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赶回岩洞,露气渐渐的浓郁起来。 满天星辰点缀在漆黑深邃的天空,银白的月光在巫山上如同一件轻纱覆盖在巫山的枫叶竹林中。 在陡峭的山崖上,月色更加撩人。 朱颜看着夜色,眼里流露着浓浓的忧愁。夜里的风拂过她额钱细碎的发丝,眯着勾人的眼俯瞰这片大地。 “小颜,夜里凉,把披肩披上。” “大娘,你说,这个世道为什么还有不公”朱颜想起逃荒的日子,路上都是受饿受冻c衣衫褴褛的饥民c难民。 许多襁褓中的婴儿没有母乳就这被活活饿死去,那些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深深震撼着朱颜的内心。 “小颜,别想太多,咱们老百姓靠天吃饭,老天爷心情好久让咱们有个好收成,心情不好一场洪水就让咱们一无所有。” 朱颜静静看着苍茫漆黑的巫山 ,心里不是滋味。她为妹妹当地富绅家要一口饭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轰出来。 明明他家的狗都在吃着白花花的大米,若不是她会点拳脚,那个该死的富绅油腻的胖儿子只不定会对她做什么 “大娘,你去睡吧,别冻着了,我再吹会风就睡。” “好孩子,你带人劫那富绅家的粮食,都是为了我们唉” “大娘,哪能啊我呀是劫福济贫,放在以前怎么着也是一条好汉。”大娘腿脚不便,不能下地干活,老村医经常给她拔罐c扎针。 “害,我去睡了,老了,吹了会儿就觉得冷的厉害。” “去吧,去吧,再吹老毛病又该犯了。” 看着大娘一瘸一拐的走进去,朱颜觉得心疼和难过。 此时,清晨和杨克摸着黑才走到一半的路,关键是他们估计迷路了。大晚上的,路又难走,蟋蟀凄惨的声音回荡在林子里。 “清晨,你还好嘛怕不怕” “还好啦,我以前晚上,总和小伙伴上山砍柴,那时候贪玩到天黑才慢慢赶回家去,夜路也走了不少。” “呵呵,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调皮的。” “是呀,小时候多开心。” 杨克想起小时候别的小孩说他是野孩子,爹不要娘不疼 为这事,他没少把他们揍的哭爹喊娘的。 外婆总说:“小杨子,你爸你妈怎么会不要你,他们偷偷把你藏在外婆这里,是想让小杨子快快长大好去年村找他们。” “他们为什么不把我留在身边” “呵呵,因为外婆一个人很孤单,需要小杨子你啊,要给外婆解解闷。” 回忆突然迷糊起来,杨克一把抹掉眼泪,继续赶路。 “你怎么了”清晨见他突然情绪低落,有些担忧道。 “没事儿,我想外婆了。” “那找时间回去看看她,免得老人家也想着你。”清晨没有见过外婆,所以感受不到他的心情。 “嗯,我外婆特别会做荞麦饼子,以后我带给你尝尝。” 一路上说着话,远远的就瞧见岩洞里微黄的光亮。 第36章 冬白术 “清晨,杨克” “好像有人在叫我们” “是徐源,他估计是担心我们。” 杨克搭把手,将清晨给拉上去土坎去。 “徐源,这里”杨克看到了提着煤油灯的徐源在竹林坡上。 “杨克,清晨,你们回来这么晚我们都太担心了,老爷子让我出来找找。” “抱歉,下次一定注意。” “清晨,你累不累你把背篓给我,你提着煤油灯。” 徐源说着就去拿清晨背上的胖胖背篓,里面塞满了草药和一些野菜。 “清晨,没想到你瘦瘦小小的能背这么多” “我不小” “啊”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还好徐源没懂,要不然清晨得尴尬死。 等三人到了岩洞,徐教授和刘海燕在烤荞麦饼。将一张铁网吊起来,下面是松树枝的柴火烧的正旺。 “哎约喂,我还以为你俩抛弃我们,不回来了呢” “老师,那能呐”清晨见徐教授故意板着脸,明明是担心的。 “徐教授,清晨挖到一些草药,还是特意给你挖的。她说你老是头晕,气短,就带着我在向阳凉爽的迎风坡找到冬白术。” 徐教授闻言放下荞麦饼子,起身去看背篓。果然竖着好几株紫花互叶共生的绿色的直径草本植物。 “死丫头,谁让你怎么晚回来的”徐教授气哼哼道,脸上虽然是生气的模样,但微微下陷的眼窝里含着笑意。 “老师,这冬白术可是抗老强身的好药,我再取生地黄c炒枳实三者研磨成粗末,用纱布包好,放在那壶里给你当茶水喝。剩下的” 清晨一脸狗腿,徐教授知道她记性好,对许多草药都铭记于心。 “哼,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让我操心。待会你熬些冬白术粥,这几天都很累,喝些冬白术粥可以解乏。” “老爷子,你真残忍,小美女才刚回来,又累又饿,你还使唤人家。”徐源见清晨灰头灰脸的疲倦样,忍不住吐槽老头子。 “呵呵,难不成你会” “徐源,你赶紧过来搭把手。” “小美女,这个是什么” “菟丝子” “那这个呐” “一朵云” “那” “闭嘴。” 徐源一边理草药,一脸好奇求知的模样。清晨知道他就是想问问,反正他也就随便问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 清晨见徐源似乎有些失落,试探着问他。 “好呀。”徐源立马笑嘻嘻道。 清晨还以为他真生气了,没想到压根是装的,认命道:“传说,在南极有一只仙鹤,它衔着一株药草,想把它带到人间,种植在最好的地方。仙鹤来到了天目山麓上空,看到下界有一块盆地,那里依山傍水,向阳避风,于是仙鹤便降落下来,把口里衔着的仙草种了下去。据说,那株仙草就是冬白术。仙鹤日夜守护仙草,白天除草c松土c浇水,晚上垂颈俯首,守护在旁。日子一长,仙鹤便化成了一座小山,人称鹤山。” 清晨喝了一口水,见大家都认真看着她,听她说故事。 “小美女,你讲的草药的故事啊,你咋知道的” “书上写的呗。” “清晨,你还看过这类写着草药故事的书,要不你借老师看看,今晚我就原谅你了。” 清晨刚要说,就被徐源抢先道:“老头子,没想到你还会趁人之危,啧啧啧,有违师德。” “滚蛋,老子懒的搭理你。” “是呀,清晨你把书借我也看看吧。”杨克似乎也感兴趣。 “书在学校图书馆三楼,我也是偶然看到的。”清晨将草药沥干水分,又将藤藤菜摘好放在筛子里。 “行,等回校了,我去借来瞧瞧。”杨克微微笑道。 “老师,要我帮你借不” “没事儿,我去图书馆看就成,清晨,来吃个饼。”徐教授吃着饼子,非常享受的样子。 刘海燕早知道清晨在她就不跟着来,反正也没人关注她。 “小美女,那你给我讲吧,我觉得你说的比书上好。” “想都美,自己去看。”清晨那有这么多时间她还要学习。 作为中医专业的小学霸,她可不是什么天资聪颖c记忆惊人,都是一边听课做笔记,一边去学习c忘记c复习c忘记c复习她都不知 道每一棵草药她背了多少遍了 只见清晨左手拿着荞麦饼子在啃,右手手将一堆花花草草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一起。 “清晨,先歇歇吧。我老头子逗你的,这么晚了,明天再理。” “好,马上好。”清晨嘴里含着满嘴的饼,说话都不利索了。 夜深的时候,人们总是格外脆弱,清晨这些天一直做梦,天一亮梦就忘的干干净净了。 自从薛莲走后,清叶身边又换了一个胖女人。清叶这人看起来就是男人中的矮瓜,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段,这身边就没断过女人。 清老爷子做主将他驱逐出清家,所以他现在不过靠女人吃饭。 清叶躺在床上,身边的胖女人鼾声如雷,他看着床顶上被封吹动的蚊纱。说来也奇怪他居然在想薛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她 一道道骇人的闪电撕破着房间里的黑暗,犹如清叶破碎的心。 清晨早早的就偷偷爬起来,刘海燕翻身继续睡,新的一天,从早起开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岩洞外悄悄射在斑驳的地面上。 清晨将昨日弄来的藤藤菜放在岩洞外石板上晒着,七月的天气还是那样闷热。 她在洞口把这大片大片的景色都收在眼里。 “晓看天色幕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呵呵,清晨,想苏铁了” 教授刚走到洞口准备伸伸懒腰,就听见清晨看着满眼的秋色,默默念叨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清晨,你这思虑过重空恐伤身。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无能为力啊”徐教授假意摸摸自己的胡须,摇摇头颇有仙骨神医的范。 见清晨眉开眼笑,他接着蹲下去查看那些一一摆着石板上的药材。还有一些野生地瓜,果然女孩子对吃的还是有特别的喜爱。 “朱颜妹子,大伙说要出去捕猎,你看怎么样”酒醒了,梦就醒了,还是要为肚子奔波劳碌。 吱一声,简陋的木门打开,朱颜换一了身黑色的衣服,脚下是自制的草鞋。 “林叔c鲁大哥你们今日早去早回,别让外面的人看见。” “嗯,你放心吧,枫叶竹林那边有好些野菜,还有野鸡c灰咕咕什么的,我们多弄些回来。” “嗯,注意安全。” 第37章 革命友谊的开始 苏铁一行人,穿着军装坐在卡车里,路上颠簸,他们依旧稳坐如山。 熊明泽见大伙都跟木头人似的,就知道罪魁祸首是板着脸的苏铁。 “老苏,你整这么严肃干嘛要不我们整首歌” “闭嘴”苏铁睁眼见熊明泽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无情的男人。” 熊明泽哪敢惹他,这吃过猪肉的男人,这么就没见自己的小娇妻,估计这日益见长暴脾气就是活活生生给憋出来的。想到这里,他心里平衡了许多,还好自己只见过猪跑。 “呸呸呸” “你有意见” “没。”熊明泽只是觉得自己刚才把伟大的女同志比作猪有些不厚道。 苏铁撇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睛休息。 熊明泽觉得无聊,就见车厢里有只蚂蚱,自顾自的耍起来。 “熊队,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王吉凑近熊明泽的耳朵,悄悄塞给他一本小书,他直接翻开来看,好家伙王吉这小子在那里搞来的 “我不看,辣眼睛”熊明泽有些烦躁,将小书拍在王吉胸口。 苏铁虽然闭着眼,但是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拿来” “苏队,我把它扔掉,以后绝对不敢再犯” “回部队后十公里越野,两千字检讨。” 王吉一张圆圆胖胖的苦瓜脸,表达着千不该万不该的懊恼。乖乖把犯罪证据交上去,苏铁顺手揣进自己的兜里,王吉眼小眼一眯,他严重怀疑队长想看故意假公济私来着。果然,早知道就直接给他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能被夸奖两句,这叫什么:损了夫人,折了兵啊 王吉乖巧的坐回位置上,心里开始幻想时间倒流。 “啧啧啧,老苏,你莫不是自己想看” “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丢下去。” “切” 熊明泽乖乖闭嘴,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风景,他心里有些居然有些惆怅。 岩洞里,清晨给大伙煮了冬白术粥,将藤藤菜用鲜辣椒c盐c野花椒籽c薄荷叶c折耳根拌在一起,搭配粥,可谓鲜辣爽口。 几个人一边喝一边夸,除了刘海燕脸上带着不屑,清晨懒得搭理这种吃着别人的还不领情的女人。 简单收拾好,他们今天还要继续出去采药。 不过徐教授让刘海燕与清晨一组,徐源觉得老头子是故意不把他和清晨分在一组,闷闷不乐的背着背篓跟在徐教授后面。 “刘海燕,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一天用些奇怪的眼神看我。”清晨虽然冷,但是又不傻。她看出刘海燕对杨克眼神就像当初看苏铁那样。 这个女人估计以为清晨是故意和她抢,所以一天就是故意摆脸色。 “我用什么眼神你说的真好笑。”刘海燕用酸溜溜的语气,故意装作听不懂。 清晨也懒得搭理她,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枫叶竹林向阳面,清晨爬上一座比较陡峭的斜坡上,抬眼望去满眼的火红色枫叶和青翠欲滴的竹叶相呼应。 清晨见山顶侧面有一些黄土坡地,没有长任何的植物。便觉得好奇,刘海燕跟着她后面不远处,见清晨也不等她,一张脸臭的不像样。像是别人欠她多少钱似的,怪不得杨克讨厌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没人会觉得顺眼。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清晨脸上虽然看起来清冷,但是浑身散发着舒服迷人的气息。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如满天星辰坠入其中。 “朱颜妹子,朱颜妹子,你快来看看”朱颜正在画图,她想着在竹排房子周左边的围谷里长非常多的雀麻,如果到是对上敌人就将他们引进去。如此,到时候他们浑身搔痒c疼痛难忍,估计就得暂时攻打他们了。 “发生什么事” “朱颜妹子,你看”一个身穿蓝布轻纱的女子被放在木床上,一只胳膊用白布包裹着,右边额头上有一个血口。应该是被尖锐的石头或者钝器所致,不过看她衣服被刮破,还有沾有不少泥土和植物的绿色汁液。应该是从山坡上滚下来造成的,朱颜查看一下她呼吸平稳,只是暂时昏过去。 “鲁大哥,这妮子是你们在那里捡的” “朱颜妹子,我们几个正准备去银杏叶那片寻找猎物呐,就见一个这妮子躺在一片灌木丛里,额头上流了不少血。我们见她还有呼吸,我就让老杨给她把胳膊给接上,估计是撞到石头了,到现在还没醒。” “没事,把她搁在这里,你们既然回来了,就随我去 围谷那边看瞧瞧地形。” 这边正忙着作战,朱颜也没想和他们开枪走火,也不知道是谁造谣将他们说是杀人放火的山匪。 “你说什么清晨滚下下坡去了”徐源紧张的看着刘海燕,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怎么会滚下去呐昂”刘海燕见杨克狠劲抓着她的胳膊,仿佛她是罪人一样。 刘海燕小声哭着,使劲挣脱自己的手臂。徐教授,还算冷静,他安慰一下大家的情绪,又询问了清晨从哪里滚下去 “海燕,这样,你带路我们去清晨滚下去的地方找找她,她是个好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徐教授知道,清晨不可能会去太过危险的地方,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因为一株乌灵参就丢掉自己的性命。 是呀,你赶紧带路,我要去找,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徐源也恢复理智,几个人就赶紧出发。生怕去晚了,清晨就没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黑色的竹排房里,一盏煤油灯在微微闪烁着光芒。 吱一声,走进来一个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她端着一个木盘,边上搭着一块白色绣花毛巾。 “醒了,怎么样” “还好,很感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的,他们在巫山银杏树那边发现你昏过去就把你带回来了。” “不管怎样,都非常感谢。”清晨打心眼里感谢这些救了她的人,不然她可能就与巫山永生为伴了。 “好了,先擦擦脸,跟我出去一起和大家吃点东西吧。” 朱颜将湿润的帕子放到她手里,见有些笨手笨脚的,就索性自己上手。 等她们出来了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她们瞧,眼里都是诧异。 朱颜把自己的干净衣服给清晨换上,还给清晨了两只小巧的流苏耳环。 用朱颜的话说就是:“清晨,你这名字好听,人也俊,就是土气了些,我给你捣拾捣拾。” 清晨虽然胳膊挂在脖子上,额头上也包扎白色纱布。但是一点也没影响她的气质,反而更加惹人怜爱。 第38章 竹影婆娑 夕阳暮沉,朱颜领着清晨回房睡觉。 朱颜拿出一床鸳鸯戏水的刺绣红色薄被给清晨盖上。虽然她们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躺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却有种惜惜相惜,知音难觅的错觉。 黧黑的夜色中,清晨眼眶里堆积着泪花,她深深吸气,缓缓吐出。 “怎么了是不是胳膊痛”朱颜轻声问她,清晨慢慢侧过身,对着朱颜耳边耳语:“谢谢你,朱颜” “害,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胳膊疼”朱颜一巴掌拍在清晨身上,好巧不巧的就是她受伤胳膊上,清晨嗷的一声骂道:“死朱颜,你是要谋色害命啊” 朱颜惊叫一声:“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前一秒还关心人家,后一秒就往伤口上撒盐,简直是居心叵测。 “哼,收回我刚刚的话。”清晨缓过来后,就故意说着气话。 “哎呀,小清晨,姐姐错了。别生气,别生气,拜托了。”朱颜很喜欢清晨,特别是清晨口里说的奇奇怪怪的故事,都将她的心勾的牢牢的。所以,她就算是昧着良心撒娇,也要努力取得她的原谅。 “好了,快睡吧,明天敌人就要来消灭我们了,咱们好好睡好,完了之后跟他们玩玩。”清晨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朱颜那个鬼点子特别有趣。 夜深了,风声渐紧。 苏铁一行人在河边安营扎寨,生了柴火,烤着刚从河里抓出来的草鱼。火堆发出啪啪啪的响声,草鱼被烤的里嫩焦黄。 熊明泽卷起裤脚,在溪水里玩的不亦乐乎,也亏得军人身体素质好,这大晚上的巫山的溪水那是冷澈冻骨的。 “老苏,下来一起玩啊,这里可凉快了。” “你自个玩吧,我没兴趣。” 王吉到是屁颠屁颠跑下去,被水凉的倒吸冷气。又一股脑的赶紧扭着胖胖的屁股爬上来,跑到火堆旁使劲烤,引得众人哈哈哈大笑。 睡觉的时候,清晨想起苏铁来,她想两个人之间聚少离多,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苏铁靠在一颗银杏树下,满地的金黄刺激着他的内心,手里捏着一片银杏叶,叶子里浮现清晨娇嫩脸庞。 “嘿,老苏,想啥呢看你这样,肯定是想媳妇了吧”熊明泽尿急,等他在草丛里解决后,回来就瞧着苏铁在发呆。被他这么一吓,苏铁手中的银杏叶就飘落了,他心情十分不爽,他胯下脸来狠狠瞪了一眼熊明泽。 “那个,好困啊,我先去睡了,晚安”熊明泽见自己又惹他不高兴,就故意用手打着哈欠,转身溜了,那速度堪比超人。 苏铁动动嘴角,心里疑惑着他有这么可怕 夜深了,风更大了。 清老爷子站在高高的吊脚楼上,整个寨子都被黑暗笼罩着。想起自己的小儿子:清毅,清晨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他心里的希望在慢慢破灭。 一声响亮的哨子划破寂静的巫山,扰了鸟儿的清梦,苏铁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列队c报数。 “出发,目标匪窝。”如果苏铁知道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也在所谓的匪窝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鲁大哥,怎么样” “朱颜妹子,放心吧,他们全喝下清晨姑娘给的天仙子药粉。” “嗯,那就好,现在我们就等着他们来,你带人将他们引入围谷里去记住要小心,里面的雀麻。” 朱颜带人在围谷那边埋伏好,在巫山里待了怎么久,复杂的地形是她唯一的优势。自然还要感谢清晨提供的毒草药,简直比枪杆子还有用。 “朱颜,怎么样他们来了没” “清晨,你还受着伤呐,你就竹排房里待着,不准乱跑。”朱颜知道天就快亮了,她要面对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所以她心里没有很大把握。 “哦,好叭”清晨知道朱颜不可能带她去,但是她可以偷偷去 等苏铁他们爬到一半山腰时,便觉得又累又晕,平时训练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 “苏队,前面有敌人。” “全体警戒,注意安全。”苏铁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跟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之前问过猎人说的很清楚。路线图也将敌人的老窝标的很明显,他们小心翼翼的前进。苏铁指挥着手势,分三个方向攻击敌人。 鲁大带着几个人将之前的小路给堵住了,重新该一条路到围谷里去,之前他扮作猎人特意给他们探查兵指路。 “老苏,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刚才还有人影围着我们转,一眨眼就跑没影了跟鬼似的。苏铁他们暂时忘了身上的不适,因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的时候,体内的天仙子药粉的药性暂时被压制了。 枪声在围谷里响起来,苏铁和熊明泽迅速赶过去。 “不妙,中计了” 苏铁和熊明泽看到躺在雀麻里的战友,翻来覆去的打滚。他们不停的挠,不停的叫,只要王吉一个人强忍着。 看到苏铁和熊明泽出现,脸部是扭曲的表情,死死咬住嘴唇。 “苏队,别让他们挠,这是雀麻,越挠越痒。” 熊明泽手上也被雀麻毛毛刺刮到,他本想伸手挠挠,听到王吉这样一说就不敢动了。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痛,又麻又痒,脸上的表情跟唱戏似的。一会儿痛苦,一会尖叫,苏铁到是很淡然。 “哈哈哈,怎么样,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可还喜欢。”朱颜举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傲慢姿态俯视他们。熊明泽想着这女人果然卑鄙,害他现在痛苦不堪。 “啧啧啧,滋味可不好受。” “你个死女人,有种单挑”熊明泽气的要死,他咬着牙叫骂道。 朱颜看见熊明泽的那一眼,觉得心里侧漏一拍。心想这个男人还不错,浓眉大眼,皮肤白皙,是富贵的命。 “你就是朱颜”女人一身黑红色蜡染无领上衣,下面是宽松的同色卷边刺绣裤子。大娘她们是彝族同胞,自然会给她做一些彝族特色的衣服。 “嗯,不然呐,苏队长。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就带人想灭了我这山头,我朱颜可是一百个不答应。” “放屁,你不是抢人家的粮食和钱。”熊明泽一边掐自己的手,一边气急败坏。 朱颜好笑,这人就不能好好在一边待着,非要插上几句。 “这么了我就是抢了朱颜用非常不屑的模样看着熊明泽。 你想怎样”熊明泽掏出抢对着朱颜,这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第39章 情意绵绵 苏铁见一队人都载在这个女人手里,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他只好耐着性子和朱颜讨价还价,让她给自己的人解药。 “你以我是谁那知道啥解药,我就是想让你这帮不知道清红皂白的蠢蛋受受苦而已。” 清晨跟在后面,当她费力的爬山头和朱颜站在一起时,苏铁满脸诧异。苏铁观察到朱颜一行人没有枪支没有弹药,他就不能让自己的人开枪。 朱颜见清晨拖着受伤的手站在她身边时,先是惊讶然后是生气。 “清晨”苏铁看着被阳光直直打在脸上的人儿,心里那是激动,是欣喜,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清晨见到在围谷里的男人,也是如此诧异,她突然被什么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奶奶个腿”看着这样子,朱颜才明白清晨口中的隐婚男人就是站在她们脚下的挺拔高大的男人。 于是,本来争锋相对的两班人就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清晨给他们抹了自制的止痒药汤,一行人都感动的泪流满面。 熊明泽在一旁郁闷的喝着米酒,他那知道这米酒后劲特大,只是觉得好喝便不停的往嘴里送。 “苏队,既然今天都是误会,那我朱颜就向各位兄弟赔不是。你既然是清晨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我干了”朱颜就是喜欢热闹的氛围,再说了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 “切,狡诈的女人”熊明泽闷闷不乐的吐槽,他想着朱颜将他们一行人整的如此惨,还让他英俊的脸也受到伤害,这心里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哎约,我去,你小子是不是诚心找揍”朱颜哪能受得了他这叽叽歪歪的样子,她喜欢直截了当的方式,要是不爽干一架不就完了 “熊队,别闹了,人家朱颜姑娘能替咱们解了痒,还请我们喝酒,你就别闹了乖”王吉含着一口肥腻的肉,一边怕两个人干起来,便只好出面当个和事佬,反观苏铁坐在自己的女人身边,眼睛恨不得长到清晨身上去。盯着她左看右看,拉着人家的手死活不放。 熊明泽顿时觉得扎心,想起苏铁对他那态度,心里平衡杆似乎啪啪啪打在他脸上。他还以为这苏铁这臭男人对谁都是一脸严肃呐,没想到啊 呵男人 一堆人围坐长条桌上,借着清朗的月光,他们就像多年的老朋友在一起聊天畅饮。朱颜豪爽又能说会道的,将一众人惹得眉开眼笑。 除了熊明泽一个人,还有一心粘在清晨身上的苏大队长。 “吧唧”朱颜故意跑过去,抱住清晨的脸上就来上一口,朱颜似乎喝高了,无视苏铁的黑脸心满意足的亲上一口。 “来咋俩喝一个”亲的清晨咯咯咯的傻笑,毫不在意朱颜的轻浮,两个女人酒碗的声音清脆响。 朱颜高兴,清晨也高兴。 熊明泽见苏铁黑着脸终于高兴了,他满心欢喜的等着看戏:看苏铁如何将朱颜骂的狗血淋头,揍得她满地找牙。可惜,苏铁只是黑着脸将清晨的人和板凳一起挪向他。 “哈哈哈”朱颜开心坏了,有这么一个傻男人陪着清晨,她又羡慕又安心,仰头喝完碗中的米酒。傻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经过熊明泽身边时,故意朝他扮鬼脸。 “傻子”熊明泽似乎不讨厌这个女人了,她搞怪机灵,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可爱他默默的在心里面默想,如果他可以和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劲,他赶紧摇摇头,心想兴许是喝上头了。 清晨喝得迷迷糊糊的,苏铁扶着她跟在大娘后面去睡觉了。 熊明泽喝到最晚,他出去方便回来的时候桌上的其他人都走光了。 只有朱颜还在一个人乐呵呵的坐在石板上看星星,一边哼着小歌一边晃着两条腿。 “喂” 朱颜转过头来,白皙的瓜子脸上,眼波迷离,带着迷人朦胧的气息:“嗯”她从鼻腔里呼出一个暧昧的音调来无意的撩拨着熊明泽的心弦。其实,朱颜平时是大大咧咧c洒脱豪爽的女汉子模样。这喝醉了酒呐就是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女人的模样了。 “咳咳咳,那个那个夜里凉,你快回去休息吧”熊明泽看着朱颜一双桃花眼似乎是对他放出了电流,激得他全身酥酥麻麻的,像是通了电的瓦斯。 “不要,我要看星星。”朱颜指着天边,摇摇恍恍的倒在石板上了,熊明泽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利落的抱起她往屋里走出。 大娘为房间里点上了煤油灯,黄橙橙的光将黑暗的屋子瞬间照亮。 大娘交代他们盖好被子,早点休息就走了出去顺便将木门给关上。 “清晨,清晨”苏铁将清晨扶到床上,本想叫醒她来着,结果清晨一头就栽倒在床上。 苏铁看着脸颊红扑扑的娇人,心里顿时划过一整热流。他轻轻的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嘴里还是米酒香甜的气息。 “嗯”清晨哼了一句,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眼含笑意双手自然环着他的脖颈。热情的回应他,喝了酒的清晨更加迷人也更加大胆。 “苏铁,我好想你”她对着他的耳边吹气,这几个月的思念让她的语气充满着暧昧。 他问:“可以吗” 她掩面偷笑说:“不可以哦”笔直的玉腿却缠绕在他精状的腰上。 他笑骂道:“小坏蛋” “喜欢嘛” 夜深人静,月色撩人。 朱颜懒懒的靠着熊明泽胸膛,她迷迷糊糊的感受着他强烈c有节奏的心跳声。 她杨着一张小脸指着他的胸膛问:“为什会它在动” 他说:“因为心动了。” 他低头看,一张温柔的小脸已经重新睡着了。刚才似乎她是回光返照,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含着笑意。 清晨最后哭着求饶,委屈的不行,抽抽嗒嗒的在苏铁怀里睡过去。苏铁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觉得要多找机会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小娇妻。 第40章 苍茫云海 当一缕阳光划破寂静的长空时,清晨在睡梦被一声尖叫给吓醒。 “你你你你你”朱颜指着床边裸着上身的熊明泽,一脸的不可置信。 “别你了如你所见,如你所想。”熊明泽一脸坏笑,将朱颜的手给压回去,看着她的目光满怀情义。 “熊大秃子,本姑娘跟你没完。”就这时清晨外面推门进来,看着朱颜一脸凌乱和熊明泽一脸奸笑。 “朱颜,你们这是”苏铁也跟着进来,看着熊明泽的样子瞬间了然。 “还不赶紧跟人家姑娘解释清楚”苏铁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傻女人,你疼波”熊明泽无辜的看着委屈愤怒的朱颜。 “不疼”朱颜一脸疑惑,她见清晨坐在旁边掩面偷笑,她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那不就得了,你委屈啥” 朱颜慢慢回忆起昨晚,她好像吐了人家一身,还拉着人家不让走。朱颜双手一拉被子蒙着头,她确实没脸见人了。 “傻女人,我们出去了,赶紧起来吃饭吧。” 清晨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三个人就退出门去。 放眼远望,整个巫山被一层厚厚的云海包裹着,只有若隐若现的青色山头偶尔冒出头来。 “好美”清晨闭眼静静感受着这一份安逸和宽广。风托起她的秀发,在空中飞舞。 苏铁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的细腰,把头搭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秀嫩的脖颈上吻上自己的痕迹。 清晨抱住他的胳膊,回头看了一眼他被晒黑的坚毅脸庞,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 “咿呀呀”小叮当的母亲抱着他去散步时,小胖手习惯的指着路边的那棵杨梅树的红果果。每次小脸都酸的扭曲在一起,每次路过的女人和男人都被小叮当的表情惹的哈哈哈大笑。 “傻娃,看你那傻样。”小叮当的母亲顺手给他摘了一颗,他胖乎乎的小手急忙的捏住。 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双大眼被酸的挤在一起去,小嘴巴绷的紧紧的。 朱颜简单把他们一行人的情况和苏铁说完后,熊明泽被惊到了。原来国家政策还没有被具体落实到偏僻的小村庄。那里的富绅依旧欺男霸女,那里的地主依旧压榨劳动力。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们是被迫的。”熊明泽看着朱颜,有些愧疚。 朱颜慌乱的瞟一眼他道:“无事,不知者不罪。”说完又觉得面对熊明泽她心里尴尬,所以找了个借口就跑去找清晨了。 苏铁瞄瞄熊明泽,又瞄瞄跑远的朱颜。 “你对人家有意思”苏铁一脸肯定,熊明泽立马否决道:“怎么可能”他怕苏铁再问,也找借口跑了,这就是证据他要是不喜欢人家,估计要和苏铁扯半天。 苏铁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他们顺便带着清晨一起走,朱颜躲在屋子里不出来送别。 清晨在门外说了好些话,让她照顾好自己想她的话就去看她之类的,熊明泽在窗户里塞了一封信。 等他们走进竹林后,朱颜迎着风而立,山风将她的衣袖高高吹气。一行人消失在她泪水朦胧的的桃花眼中,她一把抹掉眼泪毅然回头。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朦胧的小雨,山路湿滑陡峭。苏铁当着一群人非要将清晨背起,借口就是她受伤了,不好走。清晨在他宽厚的背上感受到滚烫的体温,他走的又稳又快,丝毫不影响队伍的前进的速度。清晨一度怀疑她只是这巫山的一片落叶,而不是一个一百斤的女人。 “你放我下来吧”清晨怕他太累,一只手抱紧他的脖颈凑到他的耳廓边耳语。 苏铁笑笑,有力的大手将清晨往上托了托。他依旧快速的走着,不顾她的哀求。 熊明泽一边啧啧啧的叹气,一边和王吉在后面窃窃私语。 等他们走到了银杏林时和徐教授他们遇上了。 “快放我下来,我的老师在呐”苏铁不情愿的放下清晨,x才刚刚站稳呐,徐源就冲上来拉着清晨左看右看。 “清晨,担心死我了,这几天你去那里你都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吃不好”他可怜兮兮的控诉着,还没说痛快了,一个高高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将喋喋不休的他与清晨隔开。 “你是谁”徐源立马变脸,非常严肃的看着苏铁。 “苏队长,幸会幸会”徐教授连忙上来将徐源推开,握着苏铁的手满脸欣喜。 “徐教授,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不是说没有危险,只是单纯的野外考察吗”徐教授一脸尴尬,心想这死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这 么多人就质问他。不过他表面上是一脸愧疚:“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 “老师,你别听他胡说”清晨见情况不对,苏铁还训起自己的老师来了,那还得了她可是一直秉承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尊师重教 她瞪了苏铁一眼,乐呵呵的安慰着徐教授。 杨克,在看到清晨在另外一个男人背上时,他着军装一身的正气凛然,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突然有些自悲,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笑脸如花,一股悲哀从他内心深处涌上心头。随即,他释然了这股情绪,像以前一样走上去。 “清晨,你没事就好。” “嗯”清晨点点头。 苏铁看着一个个的都围着自己的小娇妻,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熊明泽看着他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的,简直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睛都笑弯了,嘴也笑的合不拢了。 一行人终于寒暄够了,为了不影响队伍的前进速度,她还是被强迫背着。刘海燕一句话也不敢说,她默默的跟在队伍后面,手心里都是紧张过度的汗水。 清晨时不时的瞄了她几眼,她也是慌慌张张的躲闭清晨的眼神。 毛毛雨也停了,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共同走在巫山的小路上。 第41章 年村 这个世界周而复始亘古不变的便是日月星辰。 科学家根据理论模型推算,太阳的寿命约为100亿年,目前,太阳约为46亿岁,清晨20岁,苏铁36岁。 彼年,中国第一次参加普莱西德湖冬季奥运会。 “老头,你说清晨的家人都来年村找她了,我们要不要把清晨的事给说出去。大家都在替咱们隐瞒,不想咱们养大的姑娘就唉” 清晨的养父垒着刚用板车拉回来火罐,将一个新的菜园子重新围好。他满头大汗,养母用锄头在新园子中央种着辣秧。一排排的秧苗有些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园子周围是笔直挺拔的沙树和斑枝树,等以后他们老了这些树会和他们一起埋进土里去化成一抔黄泥土。 “清晨,是我们养大的不错,可是她需要亲人。”养父点燃烟感,那一根烟杆被摩擦的黑黝黝锃亮锃亮的。 天上的云很轻很薄,风一吹立刻就变化了形状。 年村里的玉米地绿油油的,土豆花开成一片白色或者紫色。 远处山坡上不肥沃的土地里种满了一片汪洋似的荞麦子花。 薛莲裹着自己的小脚,身后跟着穿着古板西装的洋人杰森。荞麦子花随风摇摆出一道一道的花色波纹,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薛小姐,果真如你所说,这荞麦子花生的小巧精致,到是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杰森突然想起清晨来,如今他还是秘密潜伏在苗寨,一旦他们的人行动苏母将是他们最后最大的赌注。 薛莲裹着的三寸金莲是她母亲裹得,当年薛家口子只有她一个人裹小脚。她的母亲不顾一切非要给她裹上,别人走起路带起风带起灰尘而她只能在后面感受着他们带起的风和灰尘。 看过日落,他们才踩着露水回到苗寨。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赶往苏铁家的屋子,院子里c屋里c厨房一片狼藉。可怕的黑色甲壳虫密密麻麻的从苏家大门爬出。成群结队的往后山的方向而去,寨子里的老寨主都惊动了。他立马带着人群要烧掉这些虫子,可是苏母却死活不让。 “你们要是烧了这些虫,我们苏家就活不下去了。”说完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只迷路的甲壳虫从她腿上爬过去,大家都害怕的往后退。苏母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只虫子,亲眼见它找到组织找到队伍才继续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外流,人群在喧闹在议论。大家都看着这个曾经在苗寨最风光的女人现在是如何的悲惨的哭泣 那些嫉妒心强烈的老妈子,那些想嫁给苏铁被苏母拒绝的少妇。她们心里顿时觉得痛快,她们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着戏。 只有一个瞎掉一只眼的老婆婆上前扶起她,苏母见做饭的老婆婆回来了心里就踏实了。她抓着她的补丁衣袖有些激动,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发出声音来,她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唉,你看,她好像哑了” “是呀不会中邪了吧” 看戏不怕戏多,人群开始讨论起苏家的过往是非来。 苏铁收到信后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回家去。家里破败不堪,蜘蛛网到处都是,明明才三天过去这里像是过去几个月一般,透露着悲凉。 蒸锅里有发馊的大白米饭,灶炉里是长有黄曲霉素的青菜。 “哎呦,哎呦”低声的呻吟楼梯上传来,苏铁跑上楼去。楼上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苏母躺在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用手敲击自己的脑门,像是寺庙里老和尚敲的木鱼一样响。 “妈,你这是怎么了”苏铁一个大男人也被此番景象吓到了,他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苏母送去医院。 医院里面的人给苏母打了催眠药水,她才止不住困意睡死过去。 “医生,我母亲到底那里有问题” “我们做了全面的检查,只发现她有些贫血和失眠,其它指标一切正常。” “可是,我母亲她用手一直在敲自己的脑门,非常用劲。” “这个可能是病人心里作用导致的,等她醒过来你可以细细询问一下。” 医生说完急忙赶走了,医院里人满为患。 嘈杂声尖叫声嚎叫声哭泣声叫骂声一股一股的钻进耳朵。 苏铁突然脸色苍白,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影便直直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忙坏了急诊部的医护人员。 苏铁醒来的时候,苏母已径恢复了。 “儿子,你吓死妈妈了你感觉怎么样了”苏母拉着苏铁的手,脸上是浓浓 的担忧。 她拿过老旧的食盒给苏铁舀一碗鸡汤,她发现母亲用以前小时候的瓷碗给他舀的。 苏铁压下疑惑,母亲扎着二十年前的辫子,好像是在家里做姑娘时的麻花辫。 “妈,你好点了没”苏铁放下瓷碗,开口询问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说啥呐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你先躺着,我去接壶热水。” 就这一会儿功夫,清晨就出现在病床门口,还有熊明泽和朱颜。 “老苏,你这么强硬的身体说晕就晕了,可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 清晨什么话也没有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默默的将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又给苏铁擦脸。 苏铁拉住她的手,握的很紧。 “哇”的一声,清晨趴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苏铁安慰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傻瓜,你再哭下去,隔壁的小弟弟都该笑你了。”清晨闻言果真有一个打着吊针的小男孩盯着她。 “姐姐,你哭是因为担心大哥哥嘛” “嗯” “那我把我们班的小花惹哭是因为她担心我” “噗嗤”清晨觉得这话没法接。 “嗯”苏铁嗯了一声,清晨很惊讶的看着他,眨巴眨巴哭红的眼。 “傻”苏铁宠爱的看着她,用手指轻轻挂了一下她的鼻尖。 小男孩见清晨笑的很开心,琢磨着学学大哥哥的刮鼻术。 第42章 深渊 苏铁带着清晨回家,家里不像之前那样一片狼藉。 老婆婆不像之前那样,说着听不懂的苗语,而是嘴里发出咝咝咝的声音来。 大院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模样与苏铁有几分相似。 清晨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乖的像一只懒懒的小猫咪。 “清晨,你来”苏铁站在楼梯拐口喊。清晨噔噔噔跑上去,苏铁的脸色非常难看,比清晨的养父和大哥挖煤时的还要可怕。 “怎么了”她怯生生的问一句,苏铁就把她推到在地。清晨的嘴巴惊讶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起身理理自己的衣服,随即非常淡定的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里”苏铁狰狞着,他像上次一样将清晨的胳膊捏的嘎吱嘎吱响。 “苏铁,你到底怎么了拜托你放开,你弄痛我了。”清晨眼泪情不自禁的涌出来,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 无奈,清晨只得出其不意的给苏铁扎了一针。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清晨失魂落魄的走在苗寨的石板街上。她突然不想哭了,她一滴泪水也不再往外流,这种感觉和当年一模一样。 嘀嘀嘀,滴杰森的老旧奔驰汽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清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木纳的看着坐在泛黄轿车里的杰森,微微点头又自顾自的朝前走。她心被搅在一起,疼的她觉得呼吸困难。 清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苏家的大门他们依旧冷漠,依旧给她一颗甜枣又给她狠狠的一巴掌。 “清晨,你怎么了”杰森打开车门迅速拉住她的手。 薛莲在门口等待着杰森的归来,可是这次不再是一个人回来。清晨麻木的下车,又麻木的和薛莲躺在床上。她一句话也不说,她耳朵里似乎有蜜蜂嗡嗡嗡的作响。 薛莲看着她失魂的模样一如当初的自己,她开始回忆起那段可笑的婚姻,想起自己可耻的丈夫。 薛莲讲起自己在家做姑娘的时的头发上都长虱子,她们几个姑娘就在太阳底下相互帮助。那些吃的怕。胖胖的虱子被两个大拇指指甲挤破时她们都能听咔咔咔的声。 接着她又呜呜呜的哭起来,好一会儿薛莲终于不哭了。她又说起自己的便宜丈夫是,清晨竖起耳朵听得非常认真。 清晨侧身抱住她,两个个女人都在寂静的夜晚里嘤嘤哭泣。 “清晨,薛莲,你们还好吗”杰森在窗外小声的叫着她们哭得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是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跟我回去”苏铁语气有些哀求,他记得自己对清晨做过的蠢事。可是他要怎么给她解释,自己是像被什么控制似的。 清晨悲哀的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原来你还有孩子” “清晨,我可以解释。” “不用,我不想听。” 薛莲走出房来,冷漠的看着苏铁。 “清晨,以后都住在这里。”她用略微高大的身体挡在清晨前面。 杰森找人将苏铁轰出去,那时候苏铁觉得天空蓝的吓人,阳光刺激着他的脑袋。 “老苏你怎么样”朱颜和熊明泽同时出现在苗寨,巫山的人都解散了。大家各自找了养口的话干,有的依旧赶回自己的家乡。 “还能怎么样,他死不了”朱颜气愤的像一只刺猬逮着谁扎谁。 “老朱,你别这样说” “我说得是事实。”朱颜性子急,说话也就直来直去。 年村里,清老爷子带着清妍希来到养父母。 带着自家的荞麦茶,几个人沉重的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一窝小鸡仔跟着老母鸡在篱笆墙角啄食,那条丑狗不停的叫唤着。几只鸭子呱呱呱的乱叫,水牛躺在斑枝树下甩着尾巴,苍蝇在牛的眼睛里不停的盯。 “你们是来带走她”养父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养母沉默的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养父抽出嘴里的烟杆,深深叹了一口气。 “带走吧”养父起身拿起靠在土墙角的锄头,准备下地干农活。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来看看孩子,不会带走她。二十年过去,你们含辛茹苦将她养大,我知道这感情早就超过了我们血缘关系。”清老爷子带着清晨父亲的地契和铺子交给清晨养父母。 “你们好好收着,等孩子回来了,你们就一起来我们吊脚楼做客。” 清老爷子的话,让他们有些感动。清老爷子见一家人还穿着补爸的裤子,脚上的布鞋被脚趾磨破了,露出一个大脚趾 头来。 没人会觉得可笑,大家有时会再一起比你谁露出的脚趾多。 路上放牛的小二郎,骑在水牛的背上,牵着牛鼻子绳子悠哉悠哉的走在玉米地旁。 第43章 归来 两年后 清晨站在俄罗斯圣德彼堡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时,她深深地被震撼到了,这座有威尼斯水城的风采,也有巴黎的格局,有意大利建筑的风范,更有俄罗斯文化的长久的积淀的宫殿。人们喜欢称它冬宫。 黄昏下,一群飞鸟与橘黄色的天空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空气的都是艺术的气息,清晨穿着一件橘色拼接的毛衣,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嗨,清晨”杰森回到自家的家乡,清晨选择圣彼得堡国立医学院。 “这里好美” 清晨在这里学习了四年,中医的知识她在这所学校如鱼得水。 “今天,是我熊明泽的大喜之日,你们大家敞开了肚皮喝要是你谁能把我媳妇喝倒了,我就让他做我的亲家。” 在座的亲戚朋友哄堂大笑,朱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朝着他的胳膊上狠狠掐上一爪,熊明泽疼的呲牙咧嘴,酒也醒了一半。 “媳妇,媳妇,大婚的日子。”所有的人都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满脸幸福。 “朱颜”清晨剪掉以前的长发,现在的她变得更加成熟c优雅。穿着一件青色薄款风衣,短发使她看起来更加风行利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大家像是观赏一件移动的艺术品。 “清晨,死女人,你一跑这么多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朱颜一把掌拍过去,痛的清晨不要不要的。 “嘿嘿,我不是在你结婚的时候回来了嘛,够仗义吧” 清晨回到座位上做好,苏铁就出现了。四年不见,他清瘦了许多。脸色很苍白,有一种病态的美,清晨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心就紧紧纠在一起。周围的喧闹声被隔绝了一样,他们之间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好久不见”原来心还是会痛。 “清晨我们聊聊。”苏铁的声音有一种微弱和无力,清晨轻轻点头。 “老板,你回来了”国名饭店是苏铁的产业,清晨走的那年他就住进医院。两年后他退伍了,开了一家国民饭店和一家针线公司。 “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嗯,挺好的”清晨在国外,在一家咖啡厅做服务员,偶尔出去涅瓦河上欣赏黎明的天空,看云的千红变化和姹紫嫣红。在大街小巷寻找街头的艺术家唱一首歌或者创作一幅画。 清晨走的时候,苏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二十年前苏铁在沙漠里执行救人任务,邂逅了自己的第一次爱情。他们在一起一年后,那个叫瓦格的女人消失了。苏铁用十年的时间来舔舐伤口,他在无数个夜里被这段感情折磨的遍体鳞伤。 遇到清晨后他三十二岁,他似乎看见希望和幸福。 苏母养蛊,在无数个夜里苏铁的身体里都被蛊虫悄悄的吞噬。老婆婆用祖传的传说引了黑色甲壳虫来到苏母家,苏母才停止自己的丧心病狂的行为。 那个叫瓦格的沙漠女人与他结婚两年后就跑了,留下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 “你生病了” “嗯” “我先走了。”清晨拿起自己的手织提包起身。 “好” 清晨的背影消失后,他看着落日发呆,清瘦的的背影在窗前留下一地的落寞。 朱颜带着四岁的小女儿在巷子的小破楼找到清晨时,她靠窗抽着一只女士香烟。骨干细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烟杆,烟头的红点被被风吹的很亮。 清晨见到有人进来,朱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诧异极了。 “你咋来了”清晨迅速掐灭烟头,迎上去。 “咋地,你不欢迎”朱颜拉着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清晨尴尬的默默鼻头在后面跟着。 小屋里扫的干净整洁,窗台上有几盆石竹和多肉,都是从俄罗斯带过来的。 “妮子,来叫清大小姐好” 小女孩疑惑着点点头:“孃孃好” “朱颜,做啥啥清大小姐”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有可不就是大小姐的做派。” “看你说的,我哪有” “唉,你还不承认”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晨好笑的将水递给她。 “妮子,几岁了” “四岁。”小女孩非常乖巧,与朱颜的性格截然不同。 “嗯,比你老妈沉稳多了。”清晨瘪瘪嘴,一边偷笑。 “哼,妮子,她说的是屁话别理。” “好了,好了,说说你和妮子他爹是怎么在一起的”朱颜老 脸一红,总不能说是她喝醉把人家扑倒的吧。 “妈妈是喝醉了把爸爸睡了才在一起的。”妮子甜甜的声音将一个不争的事实说出来了。 “哈哈哈,朱颜真的是你颜大美女的作风,在下佩服佩服” “妮子,这话不能乱说,你这是败坏你老妈的清誉。” “爸爸说就是你把他睡,才有我的呀。” 第44章 理发店 夜如此之静,如此黑甜c辗转难眠。 苏铁躺在弹簧沙发上,吸着烟,极力思索着什么 苏铁到自家饭店斜对面的理发店减掉自己的齐耳长发。理发师是个妩媚动人的女人,老旧的收音机里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曲。 这家弄堂理发店已经老了,西洋老地板让几代人绣花拖鞋c皮拖鞋c夹角拖鞋c草鞋c松紧鞋磨去了原本的纹理样,留下云霓状一片死灰。 女人叫林歪歪,别人一听到这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叫李歪歪就觉得有趣c惊讶c不可置信,随后他们笑着说:“好名字”用老家的话来说,“歪歪”两个字代表着时髦。比如你过年穿的是新衣服新裤子新鞋,甚至连内衣内裤都是新的。别人会说: “哇,你今天穿的真歪” 在这个小镇,别人都喜欢叫她林大美女。林歪歪自然欣然接受,她是这个寨子里所有男人的梦,不论是已婚还是未婚,所有男人对她的的魅力都是疯狂和炽热。 老牌德国剃刀,“峰花”牌洗发水个护发素,白铜电吹风,秃毛白鬃肥皂刷,美式烫刀布,自从国营工厂关门大吉后林歪歪就只能让裁缝店和打铁匠给她做东西。 “剪短”苏铁在椅子里坐下,惜字如金。 “行”林大美女也不啰嗦,她葱白的手指有些皱,也许是给人家洗头被洗发水伤害到了。 林歪歪是美人肩,别的女孩子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脸和手露出来。再胆大一点的露着胳膊和小腿,可是林大美女不一样。好歹是流浪过世界的人,不像这个小镇的女人那么封建保守。 她穿着自己改版的藏青色一字坎肩,在肩膀上有皂色平针融线花边圈,深咖色的罩衫,胸前是米色开司蝴蝶结。 苏铁今日穿着休闲的汗衫,一条青色的松紧裤。 镜子里苏铁剪了一个小平头,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以前的他强壮,脸色是被晒黑的小麦色;现在的他清瘦了许多,脸色如同乳白色的牛奶,棱角分明。 “心上人回来了”林大美女笑着,帮他解下围布利落的抖掉碎发。 “嗯”苏铁依旧冷漠,不过对于林大美女来说也经够惊讶了。 以前不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今天还承认了自己的心上人回来了。 理发店里都是本地的姑娘,在林大美女的耳濡目染下也渐渐“歪”起来 气温和昨天一样,苏铁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透亮的泪水。他抬头看着厚厚的云,人来人往。 一年前,林大美女从深圳回到苗寨子,从父亲手里接过理发店,那天,苏铁的饭店刚好开张,里面人满为患。 林歪歪的三层楼上,有着父亲留下的铜箍脚盆,生铜痰盂,几大叠的陈年地摊杂志,还有过期的挂历,干枯的广东金橘盆景和破旧的理发店招财树。 有时,她会约几个相谈甚欢的男人和女人来这里做客。在这里观赏她的春宫挂历,打麻将,敷廉价的面膜,或者煮重庆麻辣火锅。 苏铁带着水果去清晨的被北巷胡同口,清晨穿着单薄的睡衣打开门时又砰的关上。 等她再开门时穿的整整齐齐,齐肩短发也被发带绑着,露出一张白皙紧致的小脸。 黄昏接近尾声,清晨楼下的“歆歆”广告牌的灯光依旧亮着。 街区绵延的黑色瓦片,在混浊中爬上苍茫夜色。居民繁星点点的黄浊灯光,发着抖,哆哆嗦嗦,倒影在水中是大面积的光晕,浸染烟湿。 “清晨,你”苏铁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说了一句抱歉就起身站在玻璃窗前点燃一支烟。 “我饿了”清晨轻轻环住苏铁的腰,感受到他的腰也瘦了许多。她抱得的更紧了,滚烫的眼泪在苏铁心上烙出一个洞。 他掐灭烟头抱住揽过她,在她胸口哭的像个孩子。 “我肚子饿”清晨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觉得自己都要饿没了。 “我去做饭,你等我。”苏铁开心的抹掉眼泪,走近清晨的小厨房里捣鼓起来。清晨窝在沙发里默默看着忙碌的男人,他们没说一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彼此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突然的暴力和冷漠,她受伤之后的不辞而别。 她吃完后躺在沙发里看书,苏铁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c脸颊c耳朵。 房间里的瓦斯橘色灯泡很亮很亮,她安静的睡过去了,苏铁细长白皙的手为她遮住光线。 夜深了,整个寨子都在沉睡过去 更多请收藏【 bz】! 第45章 苏母毒发 作为养蛊人,苏母以身养蛊,蛊虫控人。 四十年前,苏铁母亲在深山寻找蜈蚣时,偶遇苏铁的父亲。因为她是养蛊人,所以不能按照传统早早嫁人。她得了一种怪病,每到月圆之日便会头痛七窍流血,深山里有一位鬼医将蜈蚣放进她的身体里吸食血液。 等月圆过后再用黄粉虫把它吸出来,为了不让蜈蚣伤害到内脏。每次放进去去前都要用血酒浸泡一下蜈蚣的身体,使它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 偶然发现自己的蛊虫可以控制人的意识,苏母就是用养了一年的蛊虫让英俊的男人娶了她。 苏铁的父亲苏弈在苗寨摄影采风的时候,遇见了苏母。当时的苏母穿着苗族特有的盛装服饰参加姐妹的婚礼。苏毅想用摄影机记录苗族特色婚礼,苏母一眼选中了一行人中的苏毅。 许多苗族女孩子喜欢这个幽默帅气的男人,三天后他们完成了摄影准备离开。 苏母一夜无眠,她在难过c失落c焦急中度过。最后,她不经意瞟到了罐子里的蜈蚣c蜘蛛c毒蛇,可怕的想法在她心里肆意生长。 钟声深入秋天的腹地,地上都都是腐烂的野板栗毛刺。 一年后苏弈收到来信才知道他与苗寨的苏母有了孩子,彼时他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刚订完婚。他浑浑噩噩的再次来到苗寨,拿到亲子鉴定那一刻他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窖。 沉默的敲钟人,展开的时间幕布。破碎,满天飘零。一个个日子撞击不停,苏母依旧我行我素逼苏逸娶了她。 一直绵羊注视着远方,它的眼里有着苏弈的空洞,死亡的钟声敲响。 三年后,这个帅气英俊的男人在苗寨意外死亡,蜈蚣侵蚀掉他的内脏。他死得时候,七窍流血,骨瘦如柴。 他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犹如一匹马站在古老的房顶,突然被缰绳勒住,天空被血色遮蔽。 死后的笑容从镜子里发出,她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韩雪” 清晨看到毒发身亡的苏母,只剩骷髅,她所养的蛊虫吃掉了她的所有的肉体。还残留一些血迹和残留物在骨头和地上。 苏铁最后放了一把火连同那些毒虫和苏宅一起烧掉。熊熊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烟雾里都是恶臭的味道,所有苗寨的人都不敢出门。 一个月后,苏铁才慢慢恢复血色。清晨每日给他扎针c按摩c熬药c食疗c把脉c拔罐。 “明日我去中医院面试,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你安心去吧。” “今日尚早,我带你去山间转转” “好”苏铁比以前更加瘦了些,清晨心里的心疼越来越浓。 三月,山青水幽。春天的雨在这山间飘动。 红墙黑瓦的苗寨,零星地在远处山林里隐现,他们十指相扣,共同欣赏着层层叠叠的鱼鳞瓦构成的屋顶。 松涛c流泉c风吟c虫鸣使他们忘记凡尘琐事,只有彼此之间的爱慕和怜惜。 “清晨,清晨,开门”朱颜带着妮子还有熊明泽上门,手里提着鲈鱼和一堆蔬菜水果。 “哇,你这是要干嘛不会想炸掉我的小厨房吧。” “滚犊子,快点让开重死我了。”朱颜一手提着鲈鱼一手牵着妮子,熊明泽挎一袋提一袋,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清晨。 “老苏,你倒是来帮忙啊,傻坐着干啥,你兄弟我都快被勒死了。” 两个女人在沙发里带着妮子看黑白电视,磕着瓜子,吃着西瓜。 清晨的老旧冰箱一直冒着冷气,电风扇一直在头顶呼啦呼啦的转。 隔壁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两个男人在厨房里麻利的杀鱼c掏内脏c刮鳞片c洗菜c烧油c煮饭。 “清晨,隔壁是杀人了哭的这样惨烈” “他们家是卖鸡蛋的,说是将客人的钻石耳坠c翡翠绒面,还有什么珍珠项链塞进鸡蛋壳里。要给偷偷卖掉来着,结果他们家雇佣的小工发现鸡蛋重量不对,领导人就派人把他们家给抄了。” “啧啧啧,那还挺惨的。” 朱颜神秘兮兮的凑近清晨:“你们两个就这样和好了他还行吗” 清晨扭过头来,拽着朱颜的耳朵,痛的呲牙咧嘴的抓着清晨的手。 “你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啥”清晨压低了声音,她很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瓜子,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想啥 没个正经 “疼疼疼,宝贝儿,快放手,耳朵都快被你拽掉了。”妮子在一旁偷笑,朱颜捂着自己烧红耳朵威胁道:“妮子,我好歹是你妈,这么幸灾乐祸的对我伤 害很大知道不” 第46章 温情 妮子止住笑意,对着忙碌的苏铁道:“苏爸爸,我妈刚刚问清晨妈妈你还行不行” 清晨和朱颜同时老脸一红,偷偷看着苏铁,熊明泽一听差点切到手指。自家媳妇为何总是语出惊人 “行”苏铁淡淡的说出一个字,他看着清晨的目光带着侵略,清晨慌忙转头拿一块西瓜放在嘴里。 清蒸鲈鱼c西红柿炒鸡蛋c红豆酸汤c麻辣土豆丝c香菇炖鸡汤c麻婆豆腐脑。 一桌的菜都是清晨和朱颜爱吃的,这两个女人彼此好到口味都整成一样的了。 “哇,你们两个真的是太好了,爱你们” “你爱他就好。”苏铁将碗筷摆好,把妮子抱起放在高脚凳子上。 “谢谢苏爸爸”妮子很乖巧的讨好他,苏铁笑着说:“妮子乖,快吃”还摸着她的两个小辫子。 朱颜无辜的看着清晨,有些委屈的嘟着嘴。 “乖,咱们吃饭”清晨也学着苏铁的样子摸摸她的头,帮她倒了一碗米酒。 “熊大,你赶紧吃,我还有事要忙。妮子,你今天要是比老娘吃得快,我就给你买糖葫芦。” 结果他们一家三口用了十分钟就溜了,弄得清晨哭笑不得。 因为他们风风火火的走了,清晨觉得屋子里有瞬间有些诡异。苏铁默默吃着饭,只有嘴里偶尔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来。 “那个,我吃饱了,等你吃完我就洗碗。” “不用,你看看书吧” 清晨心里总觉得心里有些顾及,她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会儿,她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一会儿又盯着门看,心里很矛盾。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清晨一下子坐直,她紧张的爬起来要去开门。 “出来陪我喝点,我炒了花生米。” “啊” 清晨有些疑惑,苏铁也不管她顺势就牵着她的胳膊往沙发一坐。 墙上的钟声一直嘀嗒嘀嗒的转动,黑白电视机里播放红牡丹。 清晨咕咚咕咚的喝了许多米酒,她在面对苏铁的时候特别喜欢喝醉。 可是这一次她喝了许多都不见醉,看来她的酒量是越来越好了。 “苏铁,那个” “傻姑娘,我不对你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弈日,清晨揉着自己的脑袋,揉着眼睛适应了光线。 清晨去医院报道,面试的居然是杨教授,徐源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四年过去了,清晨看到他的身边跟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嗨,清晨,好久不见”徐源握着清晨的手,眼睛里有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好久不见”清晨礼貌的点点头,对他身后的可爱女孩子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有空吃个饭呗” “行,但是改天吧,我约了朋友去剪头发了。先走了,拜拜” 望着清晨离开的背影,徐源恍如隔世,没想到四年过去了他们又见面了。 “她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女子”这个女孩子是徐源的远方表妹学了医专,到徐源的医院做护士。 “嗯” 街道过道上是各种缠绕的电线,斑驳的房板上爬满绿植。 “清晨,我在这里。”朱颜挥着手,今天妮子到是没有跟来,朱颜穿着一身连衣碎花裙,踩着一双平地塑料凉鞋,挎着一个绣花包。 “走,去苏铁对面的歪歪理发店。”两个女人挽着胳膊就开心的走了。 “哎,昨晚你家苏铁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还敢说,看我不揍你。”清晨伸手去挠朱颜的胳肢窝。 “好好好,我投降,我不说,我不问。”朱颜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两个漂亮的女人引起了赶街人的注意。 有个卖冰棍的老头给她们一个拿了一只上海老冰棍, “要剪什么样发型”林歪歪第一次看到两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觉得很开心。 特别是朱颜,说话幽默风趣,用词大胆准确。 就这样三个女人建立起了革命友谊,林歪歪死活不肯收剪头发的费用。 “你们要干吗赶紧滚,别耽误我赚钱。”被轰出来的清晨和朱颜相视一笑,只能灰溜溜的各自回家去。 路上有个女疯子,乱糟糟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脸上都是脏兮兮的模样。清晨看到她在拍打飞到自己身上的苍蝇,她拍了十多下才拍到一只,然后清晨看到她笑着把拍烂的苍蝇放进嘴里。 清 晨有些难过,朱颜也看到了,她们走过把在点心店里的桃酥给她一半。 女人拖着自己的小脚往后缩了缩,不敢抬头看她们的脸。 夜色渐渐浓郁起来,清晨走在回家的小巷子里,路灯下都是蚊子c飞蛾c和其他不知名的小虫子。 清晨踩着自己的影子,突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小巷子尽头。 “清晨,是我。” “你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流氓呐” 第47章 一把油纸伞 朱颜回到家的时候,熊明泽正在给妮子量体温。孩子的小脸都烧的红扑扑的,嘴里还一直喊妈妈c妈妈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人大人一直给她物理降温,可是怎么都降不下去。 “看我们俩,一紧张把清晨给忘了。” 徐源拉着清晨在楼底说了好久,还好清晨带了自制的艾草熏蚊包。 “清晨,快快快,去看看妮子发烧了。”熊明泽满脸大汉,气喘吁吁的叫着站在楼下的清晨。 “朱颜你去取杏仁:10克桃仁:10克栀仁:10克枣仁:10克来。” “清晨,我家里没有这个这些。”朱颜有些着急。 “徐源,辛苦你跑一趟,去你的医院去取。” “行,放心吧,我骑自行车很快就回来。” 清晨将药研碎取适量,用鸭蛋清调成稀泥状,放在干净的纱布或其他干净布上,将药对准宝宝脚掌心,缠绕几圈用带子绑住。 妮子烧退了以后,终于安稳的睡过去了。 “呜呜呜,清晨,太感谢你了。”朱颜抱着清晨哭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 半夜一点多了,清晨回去的时候看见苏铁窝在沙发睡着了。开门声吵醒了他,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清晨。 “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妮子发烧了,我去给她退烧来着。” 清晨简单的洗漱好,躺在床上有些困意。 “清晨,你睡了没” “没,准备睡,怎么了” 嘎吱一声,苏铁抱着枕头就进来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怕冷” 清晨轻轻挪开一个位置,苏铁走过去放好枕头。 “你身上很热” “嗯”苏铁侧身将清晨揽在怀里,将头埋进她的胸口。 “我好想你。” 弈日清晨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一只哈气连连。 清晨坐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后面是几排小抽匣。中间是长条桌子上放着几把精致的小称,各种各样的草药包都是清晨配好给那些病人的。 “清晨,下班了,去吃饭嘛”徐源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粘着她,有时候无关爱情只是喜欢在一起的感觉。 阴阴沉沉的空中飘着雨,一位苗族姑娘出嫁时带着一把油纸伞,苗族姑娘出嫁,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总是随身携带着一把新雨伞。这种传统的习俗,据说是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古时候,苗家有一个后生叫仡竿梭罗,他吹起唢呐,优美的乐声连山里的锦鸡听了都不想飞走,河里的鱼虾听了都不肯游去。就连龙王的妻子阿呆戎听到仡竿梭罗的唢呐声时,身上痈疮里的虫儿也不蠕动了,痛痒停止了。 龙王知道了这个消息,急忙叫儿子岱春戎去请仡竿梭罗到龙宫吹唢呐为阿呆戎治痈。仡竽梭罗到了龙宫,在宫殿上吹起了美妙动听的唢呐,果然,鱼虾停止了游戏,海水停止了翻滚,阿呆戎身上痈疮里的虫儿也好奇地伸出头来听音乐。 这时,仡竿梭罗眼疾手快,一步抢上前去,挥手将虫打死了。从那以后,阿呆戍身上就再也不痛不痒了。龙王夫妇非常感激,为了对仡竿梭罗表示谢意,送给他金山银岭,可是,他却不要;送他玉宇琼楼,他也不接受。龙王夫妇没有办法,最后答应任凭他在龙宫里找一件满意的东西。龙王的三女儿黛帕戎被仡竿梭罗的一表人才c善良的品德和动听的唢呐声所感动,心里深深地爱上了他,于是,她悄悄地叫兄弟岱存戎告诉仡竿梭罗,叫他什么东西都不要拿,单要殿上的第三把雨伞。 第二天,龙王问仡竿梭罗想要什么东西。仡竿梭罗回答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殿上的第三把雨伞。”龙王觉得三女儿聪明贤惠,美丽过人,舍不得让她到凡间受苦,但又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仡竿梭罗的要求,并挽留他再住一夜。到了晚上,龙王偷偷地把第三把伞换到了第一把伞的位置上。女儿知道后又叫兄弟告诉了仡竿梭罗。翌日,当仡竿梭罗拿起包袱要启程时,龙王叫儿子从殿上取出第三把伞给他,仡竿梭罗说:“您老人家若足真心送我伞,就拿第一把算了。”龙王只好答应,并又挽留再住一夜。到了夜里,又将第把伞换到第二把的位置上。黛帕戎自然是早就发现了。次日,仡竿梭罗启程时,龙王叫儿子到殿上取下第一把伞给他。这时仡竿梭罗摇头示总,表示不要,并坦率地说我只要殿上的第二把伞。”龙王知道再也留不住三女儿了,只得将第二把伞送给了仡竿梭罗。 仡竿梭罗走出了龙宫的大门,从岱春戎手中接过伞,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在家中,他把 伞一打开,美丽如花的黛帕戎从伞中跳来,从此,他们结成了恩爱夫妻,过上美满的生活。 现在苗家姑娘出嫁,送亲郎即新娘的兄弟给新娘一把新伞,并背新娘走出家门口,一是表示新娘像黛帕戍一样漂亮贤惠,二是祝福新娘新郎婚姻美满幸福。 清晨看着幸福的新娘,空气中弥漫着游荡着甜蜜的分子。 第48章 薛莲 苏铁的针线公司里,已婚的苗族妇女将长发高高地盘在头上,缠成各种美丽的云朵状,然后用丝线扎紧,横竖穿插银钗。 她们穿着的上装一般为右衽上衣和圆领胸前交叉上装两类,下装为各式各色百褶裙和长裤。 每人都有一台蝴蝶牌老式缝纫机,她们灵活的踩着底座的板,嘎吱嘎吱的机杼声和外面的风雨声混杂在一起。 有一台两米多高的木制织布机,那是苗寨唯一台可以将麻杆皮织成白布的机子。 “怎么样”苏铁第一次领着清晨来看这些心灵手巧的妇女织布纺纱。 “嗯,很奇妙。”清晨左看看右摸摸,像一只好奇的小猫。 清晨特意请了假,陪苏铁到乡间的小路散步。 当他们走出了苗寨西门时,牵着手一起踏过了一座嘎吱嘎吱响的木桥以后,路边是茂盛的野花小草。 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升起了缕缕炊烟,春天土豆田里刚冒出一排排的深绿色的秧苗。 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堆,竖着一块石碑。上面长满了蕨蕨叶和灰咕咕草,苏铁弯下身去拔掉那些蕨蕨叶和灰咕咕草。清晨也帮忙把周围的石头抱过来围在坟头。 “爸,我带清晨来看看你”苏铁拿出篮子里的纸钱和香火,擦着火柴将纸钱和香火点燃。他们跪下磕了三个头,将酒在坟头撒了三圈。 回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整日游荡在苗寨的薛莲。她光着自己畸形的小脚,歪歪扭扭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她还是顶着满头锈迹斑斑的乱头发,嘴里含着脏兮兮的手指。粘稠的口水拉着丝沾到了胸口的补丁衣服上。 “是她”清晨今日看清了她的脸,雨水洗去了她脸上的污垢。露出了干净白皙的皮肤。 “薛莲薛莲是我,我是清晨,你还记得我吗”清晨红着眼眶,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薛莲先是呆呆的看着她,随后便抱着头嘤嘤嘤的哭起来。 清晨本想靠近她,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她。 “啊” “清晨”苏铁扶起摔倒在地的清晨,薛莲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刚刚下过雨的田间地头,非常的泥泞这么一摔满身沾上了泥巴土。 “赶紧滚”苏铁有些愤怒,他对着幸灾乐祸的薛莲吼道。 薛莲吓坏了,她连滚带爬的爬上泥坑。吵着苏铁他们吐口水,随后阴森森的笑着跑走了。 清晨擦去眼角的泪,心里同情起这个女人来。 “哭什么是不是摔疼了”苏铁用田间地头的积水帮清晨洗掉泥巴。 清晨一直流着泪,一直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小窝,她默默回到房间脱掉湿衣服就爬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 “没有,就是有点难过。”清晨靠在苏铁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些冷。 清晨最终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间破庙里,破纸窗户外面雷雨交加。一个男人依旧气喘吁吁的耕耘着,女人的似哭非哭倒像是幸福的呻吟。 清叶顶着深深塌陷的眼圈,人也瘦的皮包骨了。仔细看来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是薛莲,一道惊雷震动着破庙。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她们两个人赤c裸的身体。 弈日,破庙的梁上吊着薛莲的尸体,眼睛微微张着c舌头因为绳子的拉力作用也耷拉在外面,脸色苍白恐怖。 警察来办案的时候,清叶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的眼睛犹如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嘴巴里像是塞了鸡蛋一样无法闭合。 清晨看到警察已近将薛莲的身体放在担架上,盖着一张洁白的布。 “为什么她会选择吊死”清晨身体不住的颤动着。 一般来说,上吊死亡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左右。一开始是头脑嗡嗡嗡发热c出现耳鸣c同时出现视觉模糊。 接着全身痉挛,手做划水的动作,脚部作走路的动作。大约持续一分钟后的抽搐c挣扎。 最后,整个人是假死的状态,大小便溢出c眼球突起c呼吸停止,心脏继续跳动约十分钟。 在十分钟里但凡清叶救下薛莲,她都不至于年纪轻轻就与世隔绝。 “清晨,这几日你一直不吃不喝,身体是熬不住的,乖乖听话把粥喝掉。”朱颜一大早就来照顾清晨,苏铁要赶着去见一个大客户。所以,不得不让朱颜暂时照顾好她。 薛莲与清晨就见过一次面,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一晚。那时候啊,薛莲俊秀的脸上虽有过悲伤,但是她的语气里充满着对生活的无尽期盼和热望。 “我没事,朱颜,我们都要好 好的”清晨抱着朱颜,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落。 “好好好,我们都要一直好好的。”朱颜哄睡好清晨后苏铁刚好回来,她简单交代好几句就要赶回家去。 她记得苗寨下了好几天的狂风暴雨,有一些年代久远的木房子都摇摇摆摆的倒在了风雨中。 第49章 回乡 “的相,挂在墙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1234。” 黄土地路上,几个小女孩在瓦房前跳着皮筋,她们穿着小布鞋欢快的像一只轻盈的小燕子。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一边修地跳房子一边哼着歌:“小燕子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你为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小男孩爬在地上,顶着马尾小女孩单脚跳踢的石块,认真测量石块是否压线。他像是排雷军人一样严肃,其他孩子都围上起开始讨论起来。 清晨和苏铁回年村看望父母,路上的孩子聚在一起抓石子c你追我赶c冰冻人的游戏他们可以玩一整天。 还有用手推着滚的项圈,木制的陀螺c梨树叶毽子c猪儿果的竹枪c黏泥巴捏的小车子c树杈做的弹弓清晨记不清了,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这些小玩意陪他们度过了无数个岁月。 “很怀念” “嗯” 公元1587年,中国明历十五年,干支纪年为丁亥年,属猪。 1586年,在西欧历史上为西班牙舰队全部出动征英的一年。 北京城内街道两边的冰雪尚未解冻,天气不寒冷但树枝没有发芽。 丁亥年阳历3月2日,午餐时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道圣旨颁布下来,皇帝陛下要举行午朝大典,文武百官不敢怠慢,立即匆匆忙忙赶往皇城。 只有乘坐轿子的官员还有机会整理衣领,清晨记得那个瓜子小学的老者说:他们徒步从六部衙门奔向皇城气喘吁吁顾不上外表整饰。 站在大门前的近卫军,事先没有接到命令,后来发现是讹传,皇帝陛下并未召集午朝。为此皇帝下令彻查此事,礼部c鸿胪寺;尚书以下各罚俸禄两月。 “清晨,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被罚了俸禄,付不起家里的开支。”老人苍老的手里拿着一枝褪了色的毛笔,他在一张黄纸上写下四个大字:不忘初心。 “清晨,清晨,你在想什么”苏铁在挥着手试图拉回清晨的灵魂。 “啊没有,没有”清朗的天空中突然阴沉起来,刮起一阵阵凉飕飕的阴风。 “妈,妈”清晨叫着自己的母亲,房间里似乎没有人,在农村除了晚上喝白天干活的时候需要关门外,其他时候人们大都喜欢在门上挂个帘子关上腰门而已。 “他们大概出去了,我们坐在门口等等。” 那条小丑狗依旧栓在瓦房的木窗上,它汪汪叫了两声又摇着尾巴高兴的转圈。老黄牛在棚子下睡着时不时被自己扇苍蝇,小鸡仔换了一声花色的毛。 清晨拿着镰刀在土房子周围割草扔给老黄牛。 苏铁到是自顾自的从房门上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嘿,你咋知道我家钥匙在那里”清晨放下镰刀,洗洗手就把带来的东西提进去。 “我经常来,自然晓得。”苏铁似乎有些得意。 清晨见家里添了一个边沿和的四脚透凋梅花的圆桌和一个柚木小圆台,上面漆色和木纹都非常漂亮。 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的木板墙,父亲将黑色的瓦片换成了青色的琉璃瓦。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在同一个时段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抗美援朝,另一件是进军西藏。 然而这些对于年村来说它依旧落后,依旧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原始农耕状态。 从1978年改革开放一直到2007年左右年村才开始通电,那些粗壮混泥土的电线杆栽在黄土地里。 每一户人家都通上了瓦斯灯泡,再穷一点的时候就买六十瓦以下的不伤钱。 “咦” 养母提着篮子从门外进来,刚下过雨的山坡上冒出非常多的蘑菇。 “妈你扯摘蘑菇了”清晨接过母亲手中的蘑菇,满心欢喜的坐着小板凳一起洗蘑菇。 “清晨,蘑菇不怕有毒” “呵呵,以前你也没少吃吧。” “啥时候” “就是在瓜子学堂,我炒的就是野蘑菇啊。放心吧,这些都是认识的,是可以食用的。” 清晨和母亲聊聊家常,听说隔壁大娘家的丈夫全身水肿,人已经快不行了。 清晨记得之前她去上学的时候,那个大爷就只能拄着拐杖在自己门口一步一步的挪动。 “这样,我吃完饭就过去探望一下。” “也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怪可怜的。” “我爸干啥去了咋还不回来” “哦,他去撒荞麦了,估摸着也应该快回来到了。” 母女俩一直聊了许多,苏铁挑着扁担去公社旁挑水。 第50章 爱别离 一家人坐在圆桌上吃了饭,养父拉着苏铁喝了几大碗玉米酒。无论两个女人在一旁如何挤眉弄眼,他们依旧无视喝的畅快。 “妈,我们走吧,去看看大爷去。” 清晨心里对大爷的病有些好奇,等她们了王大娘家房背后时就只能喊人。养母知道她家的狗特凶,小时候那个老母狗还咬了清晨的脚踝。 “哎,妮子她娘,你们咋来了”王大娘出门挡着狗,清晨和母亲钻进她家后见到两个老人正在吃饭。 红豆酸汤包谷饭,还有一碗少油的酸菜炒野蘑菇和一碗凉拌小杨葱。碗筷似乎都有些岁了,筷子不是那么光滑c碗也有些洗不掉的痕迹和缺口。 “大爷,我们来串门” “呵呵,进来坐。”清晨搬了两个简单粗糙的凳子坐在火炉旁。年村在属于高寒地区,早晚温差大所以一到晚上人们都要烧柴火或者炭火做饭c取暖。 “老婆子,给她们拿副碗筷一起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刚吃过,真的” “对对对,大妹子你别麻烦了,我们确实刚放下碗。” 劝了好一会儿,清晨和母亲都不好意思了。 清晨借助昏暗的灯光,发现大爷眼睑c颜面等处皮下组织疏松,下肢,尤其是踝部出,应该为指压凹陷性水肿,如果严重的话可能发展至全身,引起胸水c腹水c心包积液。 那个时候国家并没有医疗保险的政策,所以人们有病只能找赤脚医生和鬼医或者司娘跳大绳的人类似于道士来治病。 “清晨,我们知道你是学医的,你给你大爷看看他全身都肿成这样,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看着怪难受的。”王大娘说着掩面而泣,养母连忙安慰,大爷也低着头不说话,家里一有钱都拿出抓药了。好好的一个家,被一场病痛给生生拖倒了。 “大娘,你别哭,我先给大爷号号脉看看情况。” “好好好” 清晨反复感受脉搏的跳动,除了有些虚弱外,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清晨又敲敲浮肿的小腿,捏捏硬度c观察了肤色。 “大爷,你会想拉肚子c恶心c呕吐还是腰痛,四肢乏力c食欲减退c多尿”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有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的。”清晨仔细回忆自己所学的知识和之前遇到过病人。 “嗯,我觉得你血压有些高,肝脏也有些硬化。您看这样,我回去取自己的针带来,为你扎针。” 他们似乎有些犹豫,毕竟清晨只是一个小姑娘。 “你们放心吧,我姑娘心里有数,我了解她。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做的。”养母出言解释,两个老人才点点头。 “清晨,你咋一个人回来了”苏铁站在门外等她们,养父估计是喝多了。 “我去给王大爷扎针。”清晨转身进了屋子,拿出自己的布包就要走。 “黑灯瞎火的,我带着煤油灯和你一起去。” “行,我们快走吧” 病人躺在床上,清晨让苏铁帮忙按住高大的王大爷。 水分穴c归来穴c水道穴处c神阙穴c肾俞穴c脾俞穴c命门穴。 清晨全神贯注的找穴位,轻轻刺入水肿的皮肤,慢慢撵进银针。 养母帮忙给清晨擦汗,王大娘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好了”清晨深深呼吸,她觉得全是跟散了架似的。 “大娘,我这里有一个偏方可以用来治疗大爷的水肿。等过段时间你去收集玉米须,大概一小撮克,用三碗毫升的水煮一半,分三次着肚子喝。” “好好好,我记住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清晨。” 回去的时候,苏铁不顾清晨的反对背着疲惫的她跟在养母后面。 一股暖流划过心房,黑漆漆的夜空下飘荡着一盏煤油灯。 爱别离虽然无常, 却也使我们体会到自然之心, 知道无常有它的美丽。 “清晨,你们怎的不多住几日”养母脸上是浓浓的不舍。 “妈,我在医院上着班,苏铁的针线公司也要扩大,事情比较多,以后我们再来看您和老爸。” “是呀,我们一有时间就过来。” “老妈,老爸的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你的胃不好切记饮食方面特别注意,不要吃太辣太冷也不要饿很了吃撑了。” 养父砸吧砸吧烟嘴,长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双眼混浊,眼皮坍陷。 “好了,你们去吧 ,别耽误时间。” “嗯,老爸,记得喝药哦。” 时间一晃父亲已经五十六岁了,看着他偷偷冒出的白发清晨心里有些难过。 别离,再见 第51章 忆往昔 每年七八月份,海子边王家水井的炸爆米花的中年男人就会来到年村。他长着一张黑黑的脸,毛孔粗大c牙齿很黄c不过清晨和小婶婶家的女儿不嫌弃他。小孩子都叫他:黑大叔 在那棵粗壮分一吹就哗哗哗响的斑枝树下,黑色的爆米花钢铁圆壶就开始架在火上翻转。简直像扛战时缩小版的小钢炮,半斤的玉米粒在小钢炮的肚子里左右翻转。 比起知了的撕心裂肺的吼叫,玉米粒和小钢炮的碰撞更加悦耳,像清晨家后面的苗族小儿衣服上面的指尖大小铃铛。 小钢炮的两头焊有两个小圆圈的把手,黑大叔的手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小钢炮。他来年村炸爆米花,需要上好的玉米粒这样爆米花才会像一朵盛开的棉花一样。 炸一斤爆米花需要一块钱,外加半包糖精需要五角钱。 流着鼻涕的小孩子对小钢炮的好奇,超过了其他任何食物。 “彭”的一声,黑大叔就弓着身体,一脚踩着小钢炮的头,另外一只脚踩在地上保持平衡。双手拿着一铁棍准备撬开小钢炮的口,让高压下已经可以炸出棉花一样的玉米粒蹦进蓝色的网袋里。 这个背着小钢炮四处游荡的男人,开启小钢炮是那样自豪仿佛爆米花的机子对准的资本主义侵略者,是八国联军的强盗c是惨杀中国同胞的日本鬼子。 大人们一般不参与这场爆米花的战争,黑大叔有时候都不用自己动手,跃跃欲试的邋遢们已经在排队想要默默小钢炮的圆把手。他们像黑大叔那样,左三圈右三圈的转起小钢炮,一不小心流到嘴边的鼻涕就流进傻笑的嘴巴里。 黑大叔身材魁梧,抡起铁棍的时候吓坏了汪汪乱叫的土狗。 “你们赶紧回家再抱写玉米棒子来烧火。”黑大叔从早上炸爆米花一直到傍晚,天黑了就借宿在别人家。 那时候细细说起来黑大叔还是清晨养母的远方亲戚,所以黑大叔每年来年村都住在她家。 后来黑大叔不再来了,每年七八月份年村里不见他的身影也听不见大炮似的响声。 “妈,那个黑大叔今年不来了吗” “过几天回来的吧。”母亲忽悠着清晨,再后来母亲说黑大叔家的儿子和儿媳要去广东打工,让黑大叔在家给他们带孩子。 清晨靠在车窗玻璃上,群山绵延c玉米地的天花灰幽幽的盛开,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清明节之后。 “你最近总爱发呆” “所以的艰苦岁月都在村子里,可是我觉得老天爷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你,我再想缘分这个东西当真奇妙。哪怕我们在之前多走一步或者拐个弯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所以,遇见你应该是命中注定。”清晨轻轻靠在苏铁的胸口,她没来由的感慨。 “命中注定”苏铁低头看着清晨卷而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 汽车一路颠簸,清晨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抖出来了。 有人颠簸的受不了了,就放了一连串的臭屁,正所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又臭又响。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扩散,弥漫在整个车间,那些隔的近的人一个个掩鼻尖叫,有几个看起来凶恶的男人像是被电击似的蹦起来乱骂。 结果又传来屁响,那几个人叫起来:“他妈的,谁他妈的这么缺德” 一些人附和着叫骂声越来越多,有个已经受不了用黑色塑料袋呕吐起来。 “都闭嘴”苏铁站起来,他的声音非常威严,当兵的的气势一出来瞬间镇住所有人。 “师傅,你靠边停一下车,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跑下车,呼嗤呼嗤的喘着粗气,如耕田的老水牛那样鼻孔里冒着热气和汗水。 等车里的味道散去了,清晨和苏铁赶到苗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这天林歪歪穿的很歪来找清晨,清晨在院子里洗头发。 两个人赶到篮球场的放映地点时,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都抱着自己的凳子风风火火的往放映点赶。有些半大的孩子,一路疯跑跟有野狗追着似的。 等看到电影里的一些精彩的情节时,一个调皮的青年便嗷嗷叫起来。他叫蒋大力,以前他爹是苗寨的老地主。现在改革开放了,他依旧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气焰。 大家看完电影后,看到蒋大力额头上都是血迹c蓬头垢面的模样七分像鬼c三分可怜。 “他妈的,你们有种一对一,单挑啊,一群人打老子一个人,算什么本事”说着竟然呜呜的哭起来。 第52章 恶魔爸爸1 最让人意外的是,林歪歪在那场不愉快的电影里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那个叫李骥的放映员在一个星期后就成了她的男朋友。 清晨见过他,长的白白嫩嫩的,还比林歪歪小上两岁嘞。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是看林歪歪的架势他们家估计不止三块,就她爸给她留下的老古董都能卖不少钱。 不过李骥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模样,脾气也是这样。和苏铁完全是完全相反的类型,清晨埋汰她说:“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怎么的我就是喜欢嫩草。” 林歪歪把李骥拿下的时候,有不少姑娘是红了眼,看她的眼神里清晨都能感觉到杀气腾腾。 这个有些风风火火的姑娘,用她的热情和美丽征服了羞涩的小男人。 寨子里人都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东西,拿下的可是镇长的小儿子。 斜斜的夕阳从清晨的小木窗里斜斜的射进来,金黄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了颜色。 清晨坐在书桌前,腿上盖着一块毛线毯子。苏铁提着刚买的冲冲糕推开门,他用盘子给清晨放上。又去厨房里给她做饭去了,清晨轻轻从后面拥住忙碌的苏铁。 “傻瓜,快出去等,我马上就煮好。” “苏铁,你都把我养懒了,以后都没有人要了。”清晨嘟囔着小嘴,满满的担忧。 “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清晨听完咯咯咯的笑起来,苏铁趁机在在她红嫩的脸颊上狠狠亲上一口。 “流氓” 结果苏铁把清晨压在厨房的旧冰箱上,狠狠啃咬着清晨的耳朵和脖子。 “呜呜呜,你欺负我” “没有,我只是多盖些章,好让别的男人知道你是我的。” 清晨也不敢再激他了,乖乖吃饭c刷牙c洗脸c睡觉。苏铁每次偷偷溜达带她房间里时,都只能苦笑一笑摇摇头乖乖躺在她身边。 今日风有些大,木制凋空的窗户里呼呼呼作响。 位于苗寨斗门区有一座地下监狱,周围用高高的石墙垒起,上面是亮闪闪的碎玻璃片。 清叶躺在光秃秃的木板上,脚和头都快缩到一起。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的呼吸,烟瘾使他二十四根肋骨清晰可见。 “哎,清大少爷,有人来看你了”典狱长敲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哐哐哐的声音引起其他犯人的注意。 “看什么看什么滚回去”挺着啤酒肚的典狱长一吼他们就缩着脖子不再放肆。 清晨看着瘦的像一根杆似的的清叶,全身就像养父挖煤时洗不掉的黑。 “你就是三叔的女儿” “嗯”清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清老爷子托她来看望他,可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不过是流着同一股血脉的陌生人。 “薛莲是怎么死的” 清叶把头埋得更低,肮脏头发上连虱子都不敢在里面安家繁衍后代。 “你们不是都知道她上吊自杀了。” “呵呵,那她为什么会疯掉”清晨冷笑两声,清叶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光溜溜的头埋进两条腿杆间嘤嘤嘤的哭起来。 清晨去俄罗斯留学的那一年,薛莲盘下了杰森先生的裁缝铺子。薛莲带着三个女工没日没夜的制作衣服,那个时候苗寨里所有男女老少的衣服都差不多是她承包的。 一年后,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清叶突然找到薛莲的裁缝铺子。 他用自己的落魄请求薛莲可以收留他,薛莲觉得堂堂清家少爷大脚趾都露在外面了。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大少爷落魄的跟乞丐一样,那个时候的清叶已经抽大烟了。 那个每次都将清叶榨干的胖女人在两个人翻雨覆雨过后,神秘兮兮的拿出大烟杆子。她用美人鱼的姿势躺出了一种大胖猪晒太阳的感觉。 她从胸口拿出火柴,一擦就出火,她赶忙点在烟头上开始欲仙欲死的一吸一呼。 “舒服,比干那事舒服多了。”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靠在枕头上活像弥勒佛 清叶吸上的第一口呛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个胖女人还笑他像个娘们。 后来清叶一犯瘾就找胖女人,两个人就开始抽大烟。 清叶看着薛莲因为生活如意,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润所以他又动了邪念。 来年的春天,薛莲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薛宝儿。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嘴里已经会叫着薛莲妈妈,妈妈薛莲看着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歪歪扭扭的扑进她的怀里心里乐开了花。 有一次薛莲在屋里做饭,清叶就鼻青脸 肿的钻进院子里去抱起宝儿逗的她咯咯咯直笑。 第53章 恶魔爸爸2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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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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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 宝儿被她的亲爸爸卖掉的那天,天空红彤彤的越来越高,把玉米的天花须也映亮了,使庄稼变得像西红柿那样通红,包括龙溪谷的水,从烟囱里冒出来的弯弯曲曲升起的炊烟也都通红一片。 清叶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吃饭,等薛莲要去铺子里工作时他也不走。他一直好言好语的讨好薛莲,抱着宝儿跟在薛莲屁股后面死活不撒手。薛莲怕吓到孩子也就任凭他跟着,只是万万想不到傍晚六点左右薛莲找不到清叶了。 宝儿一直被他带着玩,薛莲招呼客人的功夫他就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牙子。他浑身因为大烟带来的快感哆嗦了几下,像刚刚撒完尿那样舒畅。 薛莲一下子瘫坐在铺子外的石板地上,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都没有宝儿的影子。 她木纳的呆坐着,右眼皮一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里没有焦点仿佛是孙悟空灵魂出窍那般。 “哎呀,宝儿她娘,你这是咋地啦” 对面包子铺的胖妇女拉起见薛莲失魂的坐在地上,赶紧叫女工出来帮忙把她给扶到铺子里的长凳上。 “哇”薛莲像是被鬼上身一样,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叫着宝儿宝儿周围的四个女人明白了。 “薛莲姐,宝儿也许被清叶大哥带回家去了,你回去看看吧。”薛莲腾的跳起来撞到那个女工的下巴,疼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一起,龇牙咧嘴的嗷嗷嗷乱叫。 薛莲这时候早就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小脚丝毫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街上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平时文文静静的女人,像一头疯牛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清晨在俄罗斯学习的第三年,薛莲就失去了孩子。 派出所的人在胖女人的床上抓到清叶,他依旧抽着大烟醉生梦死。据他交代,宝儿已近卖给大凉山的人牙子去了。 薛莲哭天抢地的要他去把孩子找回来,清叶摇摇头:“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他清醒的时候就使劲敲打自己的头,比和尚的木鱼还要响。 人牙子说清叶的孩子生的好,出了三倍价钱。等他后悔要去买回孩子的时候,被人牙子拳大脚踢的揍了几次。 “你他妈的别再来了,我告诉你,你的短命女儿早就不知道被卖到什么鬼地方去了。你他妈的要是再来,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几个人关上门,大摇大摆的又喝酒划拳。 清叶蜷缩着身体在门外痛哭,过了许久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因为他的烟瘾犯了,他先是抽搐了一会儿,嘴里咿呀咿呀的叫着。 清叶在一次午夜偷偷潜入薛莲的家,用迷药捂住薛莲偷拿了铺子的地契。这个时候,薛莲的精神支柱垮掉了,她一生最爱的人和事业都被毁了。 在苗寨的大街小巷里,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若有若无的遮住她的身体。裤子被摩擦的破破烂烂的,像几条长破布挂在腰间。 后来人们发现她干脆赤身裸体的继续游荡,这个时候卖包子的胖妇女看不过去给她套了自己的旧衣服和旧裤子。因为宽大,薛莲经常踩到裤脚摔在苗寨的大街小巷的角落里。 人们一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是那个曾经迷人的薛莲又摔到了。他们习惯的对视笑笑,继续咬着自己的油条用力的嚼起来,他们的嘴型不像嚼油条像是在嚼车轮胎的内胆。 薛莲疯掉以后,清叶被放了。清叶在牢里蹲一年把大烟戒掉,看管的人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杀猪叫一样的嚎叫。 “给我烟给我烟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放去出去” 在经过无数次的痛苦后,清叶早戒掉了大烟。他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莲,他在破庙里忍不住所以他又再一次把疯子薛莲给睡了。 夜晚的风依旧闷热,清晨躺在苏铁的怀里抽泣着,苏铁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她。 苗寨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卖菜的c卖鱼的c卖衣服的c卖糖葫芦的c拔牙的c磨剪刀的c补衣服的他们就只当薛莲的遭遇像一场电影的高潮部分,让他们血脉喷张的议论纷纷一场就剧终了。 清晨买了纸钱和香火给寨子外的墓地吊念薛莲,她特意买了菊花的种子种在薛莲的坟前。 来年秋天的时,清晨想薛莲一定会看到满地的菊花遍地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