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正文 第一章 安王赢冲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十七有天外陨星降于京城坠落城西勾栏巷。是日勾栏巷一应行人皆安然无恙独安国公世子冲为陨星所伤回府后卧床数日不起。时值世子冲身为咸阳四恶少之首为祸京城之时时人闻之或拍手称快或痛心不已——《史记*圣祖本纪第八》。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二十安国公府内翠漪圆老安西伯嬴定在怒声咆哮。 “你个兔崽子!反了天了?老子跟你说了多少次成年之前不得去那烟花勾栏之地不然就打断你的狗腿!” “你去那勾栏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人争风吃醋当街斗殴?你才几岁下面毛长齐了没有?又可知那人到底是谁?” “平时你胡闹老子也懒得理你可如今这是什么时候。太后病重垂危你是想要那些御史言官参我一本教孙不严才肯罢休?” “要不是看你现在有伤在身老夫定不能饶。非抽死你这兔崽子不可!” 门外的老头暴跳如雷痛心疾首。门内的安国公世子嬴冲却是头上包着裹伤的白布定定坐在床榻上。眼神茫然发愣满脸的惑然惊奇似神游物外对于老国公的这些言语都是置若罔闻。 这倒不是他将自家祖父的威严视如无物而是嬴冲现在确实是动弹不能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理会。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片十丈见方的小小空间内嬴冲惊疑不定的四下打量着。发现他现在正是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 明明自己人还在自家居室内被那嬴定老头咆哮声洗礼着。可在这小小空间内他居然还另有着一具身体。 再看眼前嬴冲更是心惊。在他的对面赫然有这一位容貌五官与他肖似到了极点的青年只是年纪稍大二十岁许面色苍白眼神死灰沧桑。 “你是谁?” 嬴冲眉头紧皱忖道这难道是自家死鬼老爹的私生子不成?今日找上门来了? 也不对年纪不对。父亲他如还在世现今也就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总不可能十岁的时候就在外面生下孩儿。 且这身形漂荡似乎风吹一下就要散的摸样到底是人是鬼?这十丈方圆之地又到底是何处? 对面那位容貌肖似的青年却没让他猜疑太久神色淡然的答着:“我便是你三十年后曾经的大秦安王嬴冲。” 话虽说得波澜不兴可听在嬴冲的耳中却无异是一声炸雷。双眼圆睁更是惊疑不信。 对面是在说他乃是三十年后的自己?这是在骗鬼吧? 神情镇重的上下打量了此人片刻嬴冲才又试探着开口:“此事匪夷所思兄台你要如何证明?” 对面这位的面貌看起来倒是与他蛮像的可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不知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 “证明?你嬴冲六岁的时候把尿尿在了祖父的茶壶里九岁的时候在御书房玩耍砸烂了皇帝的鼻壶结果却心安理得的嫁祸给了四皇子。这些事应当至今都无人能知不知可算?” 那安王嬴冲失笑看过来的目光似乎饶有兴致:“还有这次勾栏巷斗殴你去找林国丈麻烦其实是想气一气太后那老虔婆吧?顺便扯扯你叔父嬴世继的后腿。不过尔需小心了今上虽非太后亲子对其并不十分敬重可也不会想见到那老虔婆在这个时候受气薨逝。父亲他战功赫赫深得陛下爱重可这件事上他未必就会念及当年与父亲他的情分。你太操切了!” 嬴冲顿时‘嘶’的一声心内波澜起伏。前两件就已让他心惊不已这虽只是小事可确实是无人能知。至于后面这几句更是说透了他的心思。 他这次在勾栏巷寻衅确是有意为之。林国丈乃皇太后亲弟在长姐病重之时却流连于烟花之地这事要是传出去太后及其母族的面上可就不太好看。他那时是有意把事闹大的要不是莫名其妙的天降灾星生生把他给砸晕了几天前就不会那样草草了局。 不过嬴冲却绝不会这么容易就亲信此人之言。只暗暗冷笑不已这人能将他拉到这十丈方圆之地本体却还在自家居室内分明神通广大!谁知在此之外还是否有别的什么手段法门来探知他的秘事?据说那些方士仙家就有着读魂之术、 自己要是就这么轻易信了那就真是蠢货! 不过他面上却不显分毫歪着脑袋一脸的将信将疑:“听起来倒真像是回事这些年你居然也知道难道还真是三十年后的我?可你又为何在此?又怎能从三十年后来到现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办到?” 那安王嬴冲眼神变幻现出了一点异泽一丝傲意:“三十年后你嬴冲一杆丈八邪樱枪无敌于世更有射术百发百中以天下第一人之力争得至宝玄宙天珠自然就能回溯过往。至于我为何来到现在自是心有不甘——” 嬴冲听了却是心中一乐差点‘噗嗤’笑出了声。无敌于天下?这是在说他嬴冲? 这简直是再好笑不过了自家的事情自家最清楚原本他天赋倒还算是不错整个咸阳城可入前十。然而自从十岁时一场变故自己废了一条武脉之后这一生在武道上就再无指望。 他在外号称京城四恶之一劣迹斑斑凶危赫赫。可其实在私下里别人还有另一个称呼——咸阳四废之首! 三十年后无敌于天下!这家伙的骗术未免太过拙劣!难道这家伙以为他会相信? “可我记得如今的天下第一人是吴王夫差?有人说那位只需再有个二十年时光武道就可入皇天位。四百年之内世间绝无对手。” 当今天下因‘墨甲’大行其道所以仙术衰微武道大兴。而其中武道又分一到九阶九个层次武徒武者武士武师武尉武宗武候武君武尊。 而在九阶武尊之上还有天位强者——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玄天位权天位还有传说中的皇天位帝天位。 此外亦有武道九品的划分朝廷用于取士不过民间不太流行。 而他所说的吴王夫差就是一位身居权天位的无敌存在。世间的权天位也有十几人可其中无一位是这位霸主之敌。 至于他嬴冲十岁被废掉武脉之前还只是个小小的四阶武师。 “可他后来死了。” 安王嬴冲语气还是平淡得很就像是在说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十九年后吴王夫差因疏忽大意死于楚国项羽之手。十年之后天下群雄并起有望皇天位之人不知凡几。夫差虽强却已压不住天下英杰。” 嬴冲笑了:“既然夫差死在了项羽的手中那么这项羽又何在?” 什么楚国项羽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二十五年后自刎于乌江江畔。”对面的青年说完之后又加了几句点评:“那位若论天资实为天下第一四十岁入皇天位除你之外只有寥寥数人可为其敌。可惜战场之上拼的并不只是武力而已。他与那夫差一样都太过自负。” 嬴冲听着这人胡说八道忖道原来是这项羽战死了之后自己才无敌天下么?编出来的话倒也似模似样。 摇了摇头嬴冲接着又问:“可你既已成了天下第一人为何还有不甘?” 他要真成了天下第一人那时想杀谁杀谁想揍谁揍谁便连那那几位皇帝都不用放在眼里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犯得着回溯过去? “只因遗憾太多。” 那安王嬴冲的目中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你嬴冲一生命犯孤星父母早亡亲朋皆被斩尽死绝爱妻与长女也被你连累生死。虽雄踞西秦却已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虽所向无敌却觉生不如死痛楚不堪。又有异域外族为祸国力衰微大军转战十年左支右绌使你疲惫不堪。麾下忠臣名将皆因汝斗志消沉之故陆续凋零。那时恰逢玄宙天珠出世便想着自己与其这般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的活下去倒不如从头开始重新来过——” 那言辞悲切使嬴冲只觉毛骨悚然。不过他却并无太多感触从此人说自己未来一杆丈八邪樱枪无敌于世时他就彻底把这人当成疯子了。 自己的父母确实死了不错可自己的亲朋好友除了祖父与义兄义姐还有那寥寥几位狗肉朋友能让他上心之外其余人等他反正是一个都不在意管他们生死怎样? 至于爱妻他还没娶妻呢估计取到了也不会有爱。世家大族的婚姻只有蠢货才会想着谈情论爱还不如找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妾给自己暖床实在。 至于长女就更没见影子。 可当听到从头开始重新来过这几字嬴冲却觉一阵毛骨悚然想起了一些昔年仙家练气士的手段——‘夺舍’‘噬魂’种种字眼在脑海之内挥之不去。脸上不由一阵干笑:“不知兄台能否先放我回去?这些事大可稍后再说。今日祖父他气势汹汹而来想必难以善了。且容我先去应付一二你既是我难道真想看我挨板子?” ——这个鬼地方他反正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二章 日月炼神 对面的‘安王嬴冲’听了他的话却是‘呵’的一声忍俊不已微摇着头道:“这些小心机在你自己面前不耍也罢。你嬴冲不信我也不强求你信日后自有事实能证我之言。其实你大可安心吾天位极身未至帝位逆转过去未来时受创极重其实已到寿终正寝之时。虽知夺舍噬魂并魄之术却是有心而无力。我如今给你留下四宝一枪一壶一人一鼎——你如能善待好生使用日后未尝无有逆转命运之机免去家破人亡保全所爱之人。那枪为霸王枪内缚九十九位天位强者的残魂武意可助你参习武道;壶为日月炼神壶内蕴两仪七妙真火极盛时可衍三千丈虚空结合玄宙天珠残余妙用无穷;人——” ‘安王嬴冲’的话还未说完身影就已化作了点点灵光消散于空。 嬴冲看在眼中不由一阵楞神随后就又听见旁边传来女子的嘤嘤抽泣声。 这里居然还真有其他人在? 斜目往望了过去嬴冲的目中就闪过了一丝惊艳。在这十丈方圆虚空的左侧角落有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把身子抱成了一团坐着吹弹可破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嬴冲今年虽只十四可却已是花丛老手出入过咸阳城里近百家花楼妓馆。但有些名气的美女他都已见过。什么样的绝色都难使他惊艳。可似少女这般的五官近乎完美气质清新的他印象中却是一个也无。 目光闪了闪嬴冲先试探着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难道也是被此人掳掠至此?你可知方才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物?” 那位‘安王嬴冲’像是再支撑不住所以魂影消散。不过嬴冲并不相信那人就这么没了说不定就是故意如此要让他放松警惕。古时练气士的手段莫测他也曾轻眼见过所以防备极深。 少女抽泣着抬起头深深看了嬴冲一眼目里先是眷恋与茫然接着又转为愤恨与伤感眼角又是两颗豆大泪水滴了出来:“你是坏人月儿才不理你。” 接着果然再不搭理嬴冲抱着头继续小声啜泣。 嬴冲讨了个没趣不由撇了撇唇唇角。心中颇是奇怪方才这少女的怪异表情不过此刻在他想来此刻最重要的还是从这古怪地方脱离。 自己另一具身躯他现在也能感应。可能够感应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动则是另外一回事两具身体间就仿佛是隔着一层膜。嬴冲现在使终是回不去。 目光游移嬴冲仔细打望探索着这一方小小虚空。只见那正中央处竟有着一尊金鼎无名无字花纹古朴。下面还有一朵白色的火焰明明就没有木材火炭那火却偏在熊熊燃烧着。哪怕嬴冲靠近到一尺之距都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然而过了一尺却是热度惊人差点将嬴冲的手指都烧化掉。不过那无名鼎架在上面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应该就是那安亡所说的两仪七妙真火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所在其实是在那什么‘日月炼神壶’内? 在这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的左旁处四丈还插着一杆断枪。只剩下了枪头与半截枪杆。嬴冲只用看就知那枪刃定是犀利无匹吹毛断发。枪刃后面缠着的红缨无风自舞。有着一股莫名的气势生成远远望去似有一团赤红色气漩在这断枪周围生成。想必这就是那所谓的霸王枪了—— 这东西嬴冲没敢接近似乎稍一近身那枪内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冲得他神念晕眩。 此外在那无名鼎的右旁另还有一尊高大的石碑足有九丈非金非玉也不知是何物制成。嬴冲只见这偌大的石碑之上稀稀落落的刻着几行字迹。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深深皱起。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晴吾伤愈外出偶得万古邪皇与公输传承武道之基至此而始——” 这似在预言他几日后的经历可万古邪皇?那是什么人物?古时以邪皇为号的人物足有数位都是权天位等级的强者可这万古邪皇又是谁? 还有这公输难道是那不输于墨家数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巧匠公输班? 武道之基至此而始——这是真是假? 若说这两句还只是让他诧异。可碑下远隔数丈刻着的另一行字却让嬴冲大皱其眉。 “元佑三年四月十五日雨!左相李斯诬我谋反帝信其言聚天位强者八十一人布伏于皇宫招吾前往。又命大理寺卿领左武卫五万三千人墨甲六千抄斩安王府。是日安王嬴氏一族上下一千七百四十五口俱被斩杀安西伯嬴定力战身死妻不欲收辱投缳自尽!吾借炼神壶之力从皇宫中只身逃离闻得恶讯悲愤欲绝若非有信叔之助几乎玄功尽毁。” 嬴冲暗自愠怒他心内并不信这石碑之言然而石碑上的这些字看在他的眼中却仍觉是刺目之至。 这安王应该指的是自己了——自家的爵位是安国公不过方才那个‘嬴定’却自称安王也就是说‘日后’的自己封王了?如真能有这样的造化倒也很是不错。 可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一家死绝?祖父战死?爱妻投缳?这是什么玩意?是在咒他不成? 心中冷哼嬴冲强压住了胸中郁气继续目望他处寻找着脱离之法。这十丈见方之地一眼就可尽览无余不但没有什么门窗之类也无出入的机关。正百寻不得一筹莫展角落里的少女却又一言不发的将一卷竹简甩了过来。 嬴冲先是不解其意可看了竹简之后才知这是那‘嬴冲’的遗言。这位是担心自己无力把话说完所以事先就将一些言语录在了这竹简上。里面的言语与之前那安王‘嬴冲’所说大同小异嬴冲关注的是后面那里不但录有出入这日月炼神壶之法也有如何使用那两仪七妙真火无名鼎以及霸王枪的法门。却唯独没有交代这少女的来历只说此女可助他习那公输一脉的制器法门且武力过人实力比拟高阶天位要他善待。 要出这炼神壶就这么简单?嬴冲半信半疑不过仍是在自己的脑后用力一拍心念微动。下一刻他就只觉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嬴冲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居室之内。然后就眼看着门外的祖父安西伯嬴定正坐在台阶上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想我儿英雄一世提墨甲六千横行天下声震七国所向无敌!可怎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你让老夫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爹?” 嬴冲先是为自己的回归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之后就一声冷笑:“老东西你真还有脸说?便是我嬴冲改邪归正了老东西你就有脸面去见我爹我娘?你这是在哭给谁看?还有刚才你是要打断谁的腿想抽谁呢?” 嬴定的嚎声一顿双眉怒拧与嬴冲对视着。却见对方视线毫不相让目光里满含叛逆恼恨与不满全无半点亲情与愧疚。嬴定的面上一时间是忽青忽白又看了嬴冲良久才一声叹息:“我知冲儿你苦可又何必自暴自弃?” “呵呵都已经这样了若还不能恣意快活那我嬴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想要嚎就走远一点不妨再哭的大声些只管让别人看了日后议论我嬴冲不孝丢了这安国公爵位乃是活该。” 嬴冲哂笑不已然后疲惫的拂了拂袖不想再同祖父说话。他头部受伤今日醒来后本就虚弱又经历了炼神壶与那‘安王’嬴冲的诡异更觉疲惫此时已觉头晕目眩 “冲儿你这是何苦?你便是想要报复也没必要去招惹太后。” 嬴定的神情越发的无奈悲苦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嬴冲已闭目养神明显是不欲搭理。最后只能长长一叹身形异常伛偻的走出了这座翠漪圆背影孤寂凄凉之至。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三章 机关人偶(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待得嬴定离去之后嬴冲却又睁开了眼睛眼里面依然是愤懑与狠戾交杂。 “世子其实伯爷大人他还是很在意您的。世子昏迷的这几日我看伯爷他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照顾了您几日几夜都没有合眼过。” 嬴冲闻言侧过头就见一个身躯异常魁梧的大汉站在自家床边。这是安国公府的侍卫副总管张义也是他那些贴身护卫的首领。年纪才二十二岁却因面貌粗犷胡须浓密看来似是三四十岁人。 若说他嬴冲在这安国公府还有什么人可信那就只有这张义一位了便是他这翠漪圆里的那些侍女小厮也都是远远不及。他这些年在咸阳城里斗鸡走狗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可不是仗着自家安国公府世子的身份——说实话这也没什么好依仗的在旁人眼里看来他嬴定这个世子完全就是个笑话。 京城四恶之首嬴冲真正使人害怕忌惮的是当今圣上的圣眷仍在是当年安国公嬴神通当年收下的两位义兄义姐。 昔日那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孤女如今都已身居高位以天位之身掌握重兵。因感他父亲恩德把他嬴冲照顾到无微不至所以无人敢惹。 再还有就是这位侍卫副总管了年纪轻轻就是八阶武君级的强者更兼本身体质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修的又是最上等的武学功法。真正打起来也只有天位之上的强人才能将他压下。 再若是加上一具上等墨甲便是天位也可战得 “在意?他是巴不得看我死了才好。” 嬴冲还未说完就见那张义的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不由嘴角一撇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几分嘲意:“如你之言他对我这个孙子可能真有些在乎可更在乎的还是武阳嬴氏更在乎他那个次子次孙!嘿嘿我嬴冲能算什么?在他那里能排得上号?” 张义默默无语看着嬴冲径自将被褥抖开蒙头睡下不由紧紧凝眉。 他是嬴冲十一岁时来的安国公府那时嬴冲在咸阳城里就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可据他后来得知最早时的世子并不是这样的性情。勤奋好学十岁就已打开了四条武脉成为四阶武师那时世子没有现在的戾气对人也最和善不过。也是自废去了武脉之后才渐渐自暴自弃恣意妄为。 嬴冲对于他祖父安西伯嬴定的恨意与怨气也并非是没有来由。嬴冲聪颖自十岁那年之后就开始在追查自己武脉被废的缘由。最后桩桩件件的疑点都指向了嬴冲的叔父当朝正三品怀化大将军嬴世继! 可就在真相即将大白之即嬴冲收集到的所有线索所有的证据都被人毁去掐断。而这出手之人正是安西伯嬴定! 安国公的爵位并非源自于老安西伯而是由嬴冲之父嬴神通得来。后者乃四年前大秦盖世名将麾下六千墨甲打遍诸国沙场上从未遇到过对手。全盛之时便是那吴王夫差亦不能从其手中讨到便宜。 嬴神通逝后本该是由世子继承安国公的爵位。可大秦却有着律法规定只有修为武士以上继承了家传墨甲之人才能继承爵位。 前者嬴冲倒是达到了在废去武脉之前就是四阶武师。这些年看似在胡天胡地的蹉跎可其实那些武道基础仍在勤练不辍并未荒废。不能进阶可嬴冲修为却也未跌落下去。然而要继承家传墨甲他家的世子估计没戏。 而若是安国公爵位后继无人那么就需在国公的嫡脉旁支族人中挑选贤者继承。 大秦三大郡王九大国公府十二具传承墨甲都是大秦倾举国之力打造。皆是仙元等级相当于武者中的玄天位。 墨甲有九星一星最弱九星最强。九星之上还有战力可与天位比肩的神阶墨甲——人元坤元乾元仙元神元皇元分别对应着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玄天位权天位皇天位。至于与帝天位对应的墨甲世间还未出现过。 武者配合好的墨甲往往战力可以得数倍数十倍增幅。而似安国公府那具仙元级的‘摘星’神甲哪怕是修为不到武士之人操纵也可有着比拟中天位的武力。再若由玄天位武者驾驭实力甚至可压制神权天位。 如此重器偏偏只有初代国公的血脉才能继承也是大秦定下这律法之因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重器闲置。 也就是说两个月后嬴冲他不但要失去安国公府的那具‘摘星神甲’便连他父亲传下的国公之位也将被其叔父怀化大将军嬴世继夺取。 所谓的‘世子’只是顶着一个空名而已。 试问世子他岂能不恨?又岂能不怨? 当年老安西伯嬴定阻止世子揭开真相就是为保全怀化大将军嬴世继与其子嬴非的名声。以免宫中震怒夺去二房嬴世继那一支的继承权使安国公与安西伯这两大世爵都旁落到其他旁支族人之手。 可这举动却着实是把世子他给伤到了。 矗立良久直到嬴冲的鼻息声渐渐安稳张义这才悄无声息的走出了门外。不过他却并未远离而是就地在门口处坐下入定调息起来。 世子因幼年时经历了数次刺杀性情多疑敏感。不但身边并无贴身的侍女书童茶水饭食也从不假手于这府中之人。甚至从十一岁时开始嬴冲就只有在他的看护之下才能安心睡着。 且如今嬴冲伤势在身精力不济正是容易下手的时候所以张义不敢轻离也不放心将这宿卫之责交给他那些部下。尽管其中也有几位可信之人可这时候张义却不敢大意。 不得不使人慨叹世子在自家这国公府内竟如置身敌国也似。 ※※※※ 嬴冲这一睡直到一整日之后才醒了过来。此时已有太医被张义引来为他换药用的是最上好的伤药生肌露更有御用灵丹为他固本培元。 那日嬴冲只是被陨星余波冲击到而已除了昏迷之外本身伤势并不是太重。估计最多两三日就可恢复了过来。 送走了太医又用过了张义拿来的饭食嬴冲就又继续摊在了床上发楞。 这是因醒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面确实是多了一个银壶。就在自己腹下处可当他用手去摸却又感觉不到那里有什么异物感只能感觉得到那东西的存在。 而无论是那位太医还是能以气察体的张义也都没发现丝毫异样。 嬴冲记得昨日他在那竹简之内看到日后自己若想再进入那日月炼神壶就只需潜神感应此物然后心中念动就可。 只是自己需要回到那鬼地方么?看起来里面倒是有不少好处无名鼎与日月炼神壶可以炼天下任何有无形之物日月炼神壶融合那玄宙天珠据说每天可以将一个时辰化为半日也就是六个时辰。 可这会不会是那个‘安王’设下的局?故意让他贪图好处大意轻心落入陷阱而不能自拔? 嬴冲心中犹疑不定可旋即他就又想到了壶中的少女。他睡了整整一日一夜那姑娘不会饿死吧?在那小小的壶内吃喝拉撒该怎么解决?这什么日月炼神壶还藏在自己肚子里呢。那姑娘是个仙女般的小人儿可哪怕真的仙女也要食人间烟火有着各种秽物。 这么一想嬴冲就坐不住了。先是小心准备了一番再感应着肚子里的银壶而后一个念动果然就再觉天璇地转人也再次现身在了那十丈空间之内。 再入此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上次离开之时无异并无丝毫变化。 嬴冲的视线也第一时间就往那少女看了过去。这次哭倒是没哭了不过仍旧缩着身子抱着小腿目光怔怔出神毫无焦距神情看来依旧是伤心欲绝。 挑了挑眉嬴冲的语气毫不客气:“喂那边的饿了没有?要不要吃些东西?” 少女这才回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嬴冲之后仍不说话只把手臂上的衣袖往上一拉。 嬴冲初时未察觉有异可随即却觉惊悚眼神带着几分骇然的看着她的手肘的关节。那竟是不知名的金铁制成有一部分暴露在外面泛着金属光泽。 这个少女居然是一只机傀? 这少女不拉开衣袖外表看来与真人简直没什么不同而且是绝色中的绝色以冰为肌以玉为骨。所有神态表情都无不真实。可其真实身份竟然是一只机关傀儡? 难道此女是上古时代遗下的机关人偶?他曾经在咸阳城的地下拍卖行中见过两具机关人偶摸样也是与真人相仿不过却远不及女孩灵动。 实力也是大大不如嬴冲说此女武力可比拟高阶天位而高阶天位至少也是玄天位那个等级。至于他见过的那两具上古遗下的傀儡最高那具也才小天位不过因一些部件损坏只能到九阶武尊而已而且神情极其呆板哪里比得上这少女? 又或者此女乃是由安王嬴冲也就是亲手制成?只是嬴冲想想又觉这不太可能几十年后自己的机关傀儡之术能到这样的地步? 可若是真的那么石碑上说他得了公输传承看来倒还真有可能。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四章 制器详解(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看那少女依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嬴冲也懒得再去自讨没趣又继续打量着四周。 角落里的少女既然是具人形傀儡也就不会有吃喝拉撒之事再不用他担心。不过既然已经进了这日月炼神壶嬴冲倒也不急着退出去。 这里不过十丈之地一目了然并没什么好打望的他其实是在犹豫。 这炼神壶与那杆霸王枪诸多功用嬴冲想试一试又仍有疑虑。不过到最后嬴冲还是忍耐不住先是试着按那竹简所叙念出了几句咒言。 今日进来前他做的那些准备就是特意召来国公府内供奉的练气士询问究竟。得知这咒语确无问题只是最基础不过的启灵之术是玄门练气士用于激发灵阵及符器之类的咒言。 嬴冲知这国公府中除了张义手下的那群护卫其余要么是祖父嬴定的人手要么就是被叔父收买都不可靠。不过这位供奉倒还不至于在这方面骗他。 咒语念完后这炼神壶内的时光有没有加快嬴冲一时也感觉不出来。接下来他是一板一眼的照着嬴氏家传的养气决与疾风骤雨三十六式大枪修炼了起来。 前者乃是由武阳嬴氏的先祖传下的武道筑基之法提炼内元的速度据说可超过普通养气决四成是武阳嬴氏立身大秦成为顶尖豪门之基。而那疾风骤雨三十六式大枪则是由嬴冲之父所创是枪法基础。昔年安国公嬴神通只以这自创的三十六式基础枪路就连败大魏朝十二位天位强者。可惜嬴冲现在手中并无大枪只能做出一些虚式锻炼的效果差了些。 那安王在竹简中有过留言言道他在日月炼神壶内的这具躯体与外面自己的肉身乃是一面镜子的内外。炼神壶里是镜内而炼神壶外则是镜外的实体。他在‘镜内’练习武道的成果都可以映射到炼神壶外他的本体就等如在平常时修行一样。 再有两个月之后就是家传‘摘星’神甲择主之日。嬴冲自觉希望渺茫可如能保持着四阶‘武师’的修为他这次多少还是有着一线可能的。 在嬴冲想来哪怕是那具神阶墨甲会在数年之内耗尽了他的所有寿命元气也好过使这具甲落到叔父嬴世继的手中。 这几天他有伤在身不能练习。如自己能在这炼神壶内就可完成一日中的所有功课倒也可省事许多日后自己也可抽出更多的时间玩耍。 至于那‘安王’嬴冲的阴谋嬴冲现在倒不是很在意了。他已想清楚了以那人展露的手段要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真要算计自己自己多半是防不住的。倒不如先顺其自然看看究竟此人如真的心怀恶意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相反若自己一直抗拒说不定会激怒那人从而耐心耗尽鱼死网破也未可知。所以自己先试一试应当无妨 整整三个时辰之后嬴冲才停了下来。换成在炼神壶外他现在必定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可在这壶内的身体除了体力耗尽再难以为继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了。 果然是一面镜子的内外便连体力也是相差仿佛。而且这壶内并不受他本体的影响——在那壶外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呢。 嬴冲这般思忖着注意力就又转向了那霸王枪。按那安王所叙这杆断枪中内缚九十九位天位强者的残魂武意。自己可以损耗‘墨石’召唤枪中魂意磨练自己武道。 这是排在日月炼神壶时光加速之能后第二个使他好奇的能力尽管他武脉已断在武道上的前景已经彻底断绝。 “别碰!” 一声清冽的断喝响起嬴冲诧异的随声望去看向了角落处的少女。发现后者正紧抿着唇神情无比认真:“你武脉已断不能得邪皇真传就不能使用这霸王枪不然会死的!” 嬴冲扬了扬眉目中的精芒反而更浓数分。他其实本就没有触碰的念头只因那竹简之中也特意提过这么一句。嬴冲现在光是使用时光加速的能力就已觉自己太过冒险在没搞懂这霸王枪究竟哪里敢轻易碰触? 可如今被少女这么一说他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好奇。不过他理智还在终还是那把试试看的念头打消抹平。 邪皇真传?霸王枪?这霸王枪只能武脉完好之人才能使用?那邪皇真传真能使自己恢复如初?这石碑上记叙之言是真是假?几日之后自己就能得邪皇真传? 脑子里正闪着这些念头嬴冲就见那少女又将一本书册递了过来。 “邪皇真传你八天后就可到手不过父王说你卧床养伤时若感觉无聊可以先把这本书带出去看看可以提前打下些根基。” 嬴冲不以为意的把目光往封面一扫将那《制器详解》这四个篆字映在眼中。 一声失笑嬴冲将此物拿在了手中而后又试探着问道:“你叫月儿是吧?我若想带些东西进来该怎么做?” 那少女并不答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嬴冲突然感觉自己很蠢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带东西出入这日月炼神壶了。 ※※※※ 当嬴冲从那壶内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本《制器详解》果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浑身上下也略感酸疼。这应当是锻炼之后的后遗症加上伤处的痛楚感觉异常难受。 嬴冲暗暗咋舌在那炼神壶中锻炼的效果居然还真的能映射于本体。而且他此时身体虽是疲惫精神却反是更为旺盛了。炼神炼神这日月炼神壶对人之精神莫非也有作用? 此外更使他惊奇的是他在那壶内苦练了三个多时辰。可如今出来一看天色居然还未到正午只过了四刻钟多一点。果然就如那竹简之言启动那时光加速之能后在壶内一个时辰可抵外界半日之久。 之后两日嬴冲依旧是卧床养伤。每天也都会在那炼神壶中修炼几个时辰的武道。不过接下来他也确如那安王预言愈感无聊。 多了这壶等于就是他每天多了半日时光而且是精神十足的半天。自身修炼之时固然是感觉方便了可多余的精力却也无处去使。偏偏他那些狐朋狗友也不知是否被祖父拦住了居然一个都没来看他。 原本嬴冲对那本什么《制器详解》并没什么兴趣的然而在一整日的百无聊赖之后终还是拿起一观。 而翻开这《制器详解》之后嬴冲看到开篇的第二句话就已使他为之动容消遣之意全无面上多了几分凝重认真之色。 “——公输般残疾未能习得武道仙术却可御器物之力斩杀鳄龙。可见匠术通神亦能比肩天位!” 前者的事迹他以前就听说过。那所谓的‘鳄龙’是曾经肆掠南方大楚国的一头强横大妖据说妖力惊人可比肩权天位等级的武道强者。 可就是这等大妖确实被公输般以器物之力斩杀。传言是一种不名的神器便是那鳄龙也挡不住此物一击之力。 这个‘安王嬴冲’说不定真是最了解他的人。换成是别的话语他可能只把这本《制器详解》当成游戏消遣之物看上一两页就没兴趣。 可今日看了这句却使嬴冲多了几分耐心。 他武脉已废武道断绝这些年虽自暴自弃肆意张狂可其实心里却还有些不甘心的。 匠术通神亦能比肩天位——嬴冲不求自己能如公输般那样以器物之力胜过权天位的存在。可只需能有与天位抗衡之力他就已心满意足了。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五章 袖里连珠(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把《制器详解》翻开到第四页嬴冲就已被这书中的内容吸引了进去。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制器之书而是杀人之物!尽管都只是最基础的部分也让人心惊不已。 ——袖里箭脚底连刃杀人鹊连环飞弩等等。 这些东西看似普通。可嬴冲就只是照书中的记叙估测就知这些器物威能不凡远胜过世面上的同类之器。 而最最使人心动的是这些器具都有着同一特点发射时的反坐力微乎其微。 如今墨家之术大兴于世天下间的机关暗器不少可能够似《制器详解》内这几件器具一般普通人也可使用的却是旷世稀有。 且看来也不是很复杂材料不缺的情况下自己说不定也能做出来。 嬴冲心内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冲动他是做事雷厉风行之人。有了这个念头就不会犹豫。 材料之类嬴冲绝不会缺。安国公封地武阳安县食邑有三万七千户每年光是税赋就达十五万两黄金。另还有佃户私奴六万之巨田亩九千顷。当今之世一顷等于五十市亩九千顷就是四十五万亩都是最上等的良田大多都有着每年一亩二石的产出。武阳嬴家顾忌家声不愿盘剥乡里田租只按农七三公收取可这也是一年一百五十万石精粮的收益。按照如今一两白银换一石大米的市价这又是白影一百五十万等于黄金十五万两。 这笔钱都由祖父安西伯嬴定代他执掌其中大半用来供养安国公府的部曲私军可每年也会固定给他黄金万两花销。 此外还有母亲遗下的嫁妆嬴冲之母出身商家外祖富甲一方。嫁妆里光是位在咸阳城中正街的门面就有十二处田庄七座每年的出息就足达五六万金之巨。 嬴冲这些年哪怕是日日无止境的挥霍也用不完这么多。且他也不是蠢货不会真似那些败家子般大手大脚的花销。相反的是他花钱吝啬的很这些年又投了些生意购置了几个庄子几个门店反而赚了不少。此外还有些保护费之类的灰色收入就更不用说了。四恶横行京城自然会有些识得颜色之人靠过来且不在少数。只需护得他们生意平安每年就能到手不少孝敬。 此时嬴冲想要什么东西只需几句话就有人把东西送到他面前而且时间绝不会超过半日。 至于制器所需的规矩与算学嬴冲本身也有着基础。他母亲出身商家在这方面造诣不凡。在他六岁时就逼着他背下了一整部的九章算术。尽管这些年来有些荒废了可他在这方面却自信有些天赋复习一两日就能捡起来。 还有一应制器绘图用的规矩工具安国公府也易收集。所谓的‘规矩’并非是规矩礼法的意思规乃是古时绘制圆形的工具矩则是用来画方形的器具——规所以正圆矩所以正方。【ㄨ】而规矩之学就是教人如何计算与绘制各种图形的学问也就是泰西人说的几何学。 据说如今甚至有些大学问的数家宗师已经开始借此术研究这一方世界的构造至理。 因‘墨甲’大兴于世所以墨家之术也为当世显学。那什么兼爱非攻之道只要是当君主的没有一个会喜欢。可这规矩之术与算学却被中州七大帝国重视有加被奉为‘数家’是墨家之外最大的一个分支。 嬴冲最开始选择制造的是《制器详解》中制作较为困难的‘袖里连珠’与‘连环刀匣’。都可藏在袖中激发之时就可夺人性命。 这东西对于炼器新手而言无疑是难如登天。可嬴冲有着安国公府的财力为依靠过程却相对简单多了。只需绘制好零件图形标明尺寸然后让人制作就可。 此事他不愿安国府中有人得知也不打算泄露完整的器图。看得出来这《制器详解》内的诸般器具都异于寻常价值不菲没道理被外人占了好处去。那墨家也不是没有类似《制器详解》中的杀人器具可嬴冲以前也曾了解过没有一件有这些器具般的精致苛刻估计威力是远不能与之比较。 所以嬴冲是先将零件分开绘图让自家的几位侍卫分别携带到各家墨坊里去下订单。 仅仅六日之后一把‘袖里连珠’一只‘连环刀匣’的器具就都已分别制成。 前者是竹筒状内含弹匣与机括放在小臂下面。只需一个抬手里面一百零八枚弹珠就可飚射弹出。装卸简单用完之后还可在瞬息之间换上新的弹匣。嬴冲财大气粗为这东西准备的弹匣就达七个。 至于那‘连环刀匣’顾名思义是一只藏着的飞刀的匣子。激发之后会连续激射出七口飞刀。按《制器详解》的说法是五十步内哪怕是强如六阶的武宗也难逃身死之灾。 此时嬴冲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已再无需卧床休养。将这些两件东西组装好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在翠漪圆外竖了几十个人形靶子开始尝试起来。 首先是那‘连环刀匣’随着嬴冲一按机关就有七把精炼飞刀‘夺夺’不停的射在了靶上。一刀刀快若疾光嬴冲根本就分辨不清只感觉手臂上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然后那七口飞刀就已钉在对面的人形靶上。接近半尺厚的精钢竟然都被这七口飞刀钉穿而且方位极其巧妙。 嬴冲不能习武可眼力不凡一望就可知这七刀打出以那些武宗境的身速无论向什么反向闪避都必定是命绝当场! 一时间让他眉开眼笑喜不自胜。也暗暗惊叹不已那《制器详解》果然不俗有这‘连环刀匣’在手那些六阶的武宗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且此等杀人利器虽非由他自己一手制出可却也是他凭己力完成并且可独力之物这使嬴冲益发的满足。 喜事需与人一起分享不过此刻他那些狐朋狗友不在只有张义在边上旁观。嬴冲便转过头笑问:“二郎你觉此物如何?” 张义在家中排行第二嬴冲并不以部属视之平时都以二郎称呼。 那张义也暗暗心惊不过他却皱起了眉:“世子怎的就迷上了这墨家机关术?” “嗯?” 嬴冲也看出了这位的不赞同颇为讶然:“二郎莫非看不上这连环刀匣?” “不是此物之威骇人惊闻。便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儿持之亦可诛杀武宗。不过——” 张义的语声一顿面上现出苦笑之色:“不知世子可曾算过制作这两件东西花了多少银钱?您用钱一向都精打细算这次怎么就这么阔绰?“ 嬴冲一阵错愕而后从旁边侍卫那里询问了所有花费再仔细盘算一番后不禁无言。 那‘连环刀匣’的机匣与‘袖里连珠’的外筒都并不值钱。不过里面的器材却莫不都是昂贵之极的奇铁精钢。比如里面的那十几根弹簧便是由七彩虹金铁打造而已。而这种奇异的金属每一两都价值一百两黄金。几个齿轮也是精金制成。之前他不了解此刻才知这些材料无不都是天价。 仔细算来他这次光是材料就花费了七千两白银还有付给那几家工坊的代工费也有千两之巨。只这两件东西就等于是他明面上百分之一的年入。 思及至此嬴冲顿觉头顶一桶冷水灌下兴奋喜悦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千两白银足够世子雇请十位六阶武宗护身一年而绰绰有余了。也可买下八件四星级墨甲可以雇人去取十数位武宗武尉的性命。” 张义说到此处时又微着摇头评价:“这东西是不错可未免太费钱了。” “说得也是。” 嬴冲顿觉兴致索然这两样东西花费极巨他兴致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这刻被张义提前亦感觉肉疼。 再回思那炼器详解后面的那些器具需要的材料一件比一件夸张。 便是他身为安国公世子家底丰厚却也觉承受不起。 这样的东西他反正是不会制作第二件不过拿来跟那些朋友炫耀倒是不错。 这念头一起嬴冲的脸上就又现出了笑意:“对了近日平凉候世子他们可曾来府上寻我?” ——平凉候世子周衍永昌候世子庄季还有从四品轻车都尉薛平贵正是他嬴冲的‘挚友’与并称京城四恶或者四害的其余三人。 正文 第六章 豆萁相煎(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义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少主人在打什么主意眼神无奈道:“这几日里那三位都曾上门拜访过不过都被老国公拦下了。” 嬴冲料到会是如此当下又问:“那么祖父呢?如今何在?” “安西伯与嬴大将军今日被陛下传唤辰时就已赶去了皇宫。” 张义的消息并不闭塞嬴冲有钱在这安国公府里自然就不缺耳目消息。 “据说临去之时二位的脸色很是难看。” “大约是代我到皇宫挨训去了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嬴冲一声笑而后就毫不犹豫的往翠漪园外走去。他现在伤势已好的差不多这八天呆在这府里实在闷坏了。 才刚走出院门嬴冲就忽又想起今天可不就正是九月二十九日?也是那石碑预言中自己取得万古邪皇与公输传承之日。 再看天色今日果是晴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嬴冲只微一迟疑就仍是走了出去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带齐了侍卫。 身为世子护卫他安全之人自然不只是张义一个。大秦有着定规国公世子有三班侍卫共一百二十人。其中嬴冲较为亲信的共有四位名唤做嬴福嬴德嬴如嬴意。四人并非兄弟也非嬴氏族人而是他们的祖上入了嬴府之后改了主家之姓。因从小就被父亲安排追随在嬴冲身边所以较为可信。 且这福德如意都是七阶武侯境界的武人实力只逊色张义数筹哪怕放在这高手如云的京城内也不算弱者。尤其是在嬴冲花了大价钱为他们各定制了一套专用的七星墨甲后战力益发强横。 这次嬴冲出行就带了嬴福与嬴德二人在身边便连墨甲也一并带上。张义也是一般同样奉嬴冲之命带上了他那尊九阶墨甲‘灵卫’。此时三人都各自有着几个侍卫为他们提着一个三尺高的黑色箱子。 要知这世间只有神阶墨甲才能自辟虚空将整套墨甲藏匿于虚空之内。而神阶之下就只能将这些笨重的墨甲放在专用的匣内携带。这匣也是特制名唤‘聚元匣’里面不但可容纳两丈高的墨甲也可将三百石的重量减至不到三石一个普通的三阶武士都能提起。更能聚灵于匣内蕴养墨甲。 嬴冲仍不相信那碑中的预言会成真且若是真的他也乐于见到甚至可说是颇为期待。 只要能修复武脉能够再次踏入武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嬴冲都觉自己能够承受。 只是今日嬴冲却隐有不详预感出门时感觉心惊肉跳。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觉想到外出后难保会有什么变故得到那邪皇真传时也很可能会经历些波折。为防有意外发生嬴冲感觉自己还是多带些侍卫安心些。 翠漪园外是一片宽大的校场武阳嬴氏一族乃是军伍世家。几十年前嬴神通修这国公府时留下了一大片可比拟军中校场的空地做为自已与麾下部曲私兵习武之所。 只是今日此地并无多少人在。校场中央只有一位少年正在练习着枪术。那点点枪影就似一条大蛇般盘旋狂舞使风卷云动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嬴冲瞥了一眼就不禁唇角微抽。忖道几日不见这个家伙居然已经是到了六阶武宗之境进展好快。 那是他的堂弟嬴非也就是他叔父怀化大将军嬴世继的长子。嬴冲他若不能继承摘星神甲那么这座安国公府多半会落到他这堂弟手中。 “是嬴氏家传盘龙枪——” 张义亦仔细看了一眼而后赞叹道:“二公子的武道天赋着实惊人这门枪术已被他修到了神形俱备接近出神入化了。才不到十四就能有如此造诣。” 嬴冲不屑的一声轻哼直接大步往前行去不愿再多看那人哪怕一眼。【ㄨ】张义心知这位的心结何在当下一边暗骂了声自己蠢笨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边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嬴冲身后。 只是嬴冲虽不欲搭理他那位堂弟可当他从这校场旁绕路才刚走到一半时就觉有一道凌厉枪意紧紧的锁住了自己。 嬴冲不由顿足再次斜目往旁看了过去。立时就只见那枪影幢幢从不远处泼洒了过来。凌厉的劲风瞬间就覆盖住了自己身周左右。身旁耳侧全是气刃呼啸。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嬴冲却还能感觉得到这枪影主人那毫不加掩饰的滔天杀意。透过那重重枪刃嬴冲与嬴非对视了一眼看见那双眸子里泛着如野兽般的怒火与恼恨。 此时不止是嬴冲皱眉便是旁边的张义亦是面现怒容。这位二公子未免欺人太甚!明知世子武脉已废已不能习武依然欲以枪势压迫世子。 明知这位并不敢伤人张义仍不由双手握紧。只需嬴非有半点行差踏错之意他必定会出手让此子领个教训! 可紧接着那嬴冲却不怒反笑竟然是双眼睁着连眨都未眨硬顶着那如涛如潮般冲击过来的枪刃往前猛然踏出一步。就仿佛是将自己的额头自己的性命送到那枪尖之前。 此举不但出乎张义意料使他猝不及防。便是那嬴非也同样吃惊不已匆忙间只能急急收住了枪势。只是他方才用劲已老此时仓促收劲就等于是将万斤巨力砸回到了自身。不但枪影散乱胸中更是一闷口中不能自禁的溢出了一丝血痕。 嬴冲见状则是一阵长声大笑肆无忌惮不但声中满含轻蔑目光也是轻视鄙薄。不过他这举动却似是将那嬴非彻底激怒那清隽玉白的脸皮上泛起异样晕红。一声怒吼那枪影蓦然再起一点寒光直往他咽喉激射而来。 嬴冲这才吃了一惊呼吸微窒下意识的就想要后退。他在武道方面颇有眼光一看就知这次那嬴非已是必近全力。也不知这家伙发什么疯居然真起了杀心再认真不过的想要他嬴冲的命。 旁边的张义已经出手只需瞬息就后可替他拦下。可这刻嬴冲却也同样的一股怒火升腾恨意滔天。他怒的是自己这漫天枪影前的无力恨自己在这惊涛骇浪的刃光之前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恐惧与畏怯。如他嬴冲武脉未废若他仍能修行何至于此? 勉力压住了退后的本能。嬴冲的念头一动袖中的就按下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的机关。 无数的弹珠顿时如疾风暴雨般的泼洒而出。又有七口飞刀间杂其间点点寒芒瞬闪而逝。 那嬴非见状顿时一惊眼看张义已闪身至嬴冲的身前以那宽大厚实的身躯牢牢将后者遮护住。反是自己已经身临险境。当下只能再次转回枪势红缨卷动铺天盖地般泼洒开来遮盖身前身侧。使得着方寸空间闪出一连串的火花以及‘当当当’的爆震声响。 然而那银色飞弹太过密集飞刀射来的角度也异常的刁钻又是来的突兀。哪怕嬴非全力遮挡也仍是漏了数十枚弹珠与四口飞刀进去。 嬴非亦有贴身护卫两位七阶武侯身形飞冲过来手足并用又将二十余枚弹珠及飞刀挡开。可仍有数枚弹珠未能拦下嬴非避在不及一身罡力都被打透被弹珠穿入体内瞬时就有几道血泉溢出。 好在并非是要害嬴非一声闷哼在这力量冲击之下连退数步这才站定。修长瘦弱的身影遥遥欲坠嬴非却勉力站得笔直用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张义。似乎可将张义的身躯穿透直指嬴冲。 嬴冲也是一阵愣神他之前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听不远处一声略有些刺耳的尖叫。嬴冲侧头望去只见是一位妆容高雅的中年贵妇带着一大票的婢女嬷嬷往这边狂奔。只片刻就赶了过来一把将定立在他前方的嬴非抱住目中含泪。 “非儿你怎样了?伤口可疼么?要不要紧?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对了大夫!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府医请来?” 嬴冲扫了自家这位‘婶婶’一眼又再与那嬴非对视了一番。须臾之后嬴冲就唇角微挑转身直往那府门行去。 不过他才刚动足那中年贵妇就朝他一声怒喝:“嬴冲你给我站住!” 嬴冲早知会有这么一出根本就懒得理会只眼含哂意的继续前行:“小侄有事外出抱歉了。叔母如有见教可直言道来便是。” 那贵妇目里的怒火似要将嬴冲融化:“武阳嬴氏虽世代军伍可也是儒门世家!你难道不知孝悌之道?就是这般对待长辈的?大伯(此处意指大哥)与向氏难道就没教过你?为何要无故打伤你堂弟?小小年纪出手竟然如此狠辣。又可知族规中手足相残到底何罪?” 正文 第七章 是自己的(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嬴冲双眉倒竖霍然回身目光如刀一般的直视这中年贵妇。他的婶婶王氏名唤王霞儿。乃是出身汝阳王氏的贵女。不但身份不凡也是理财管家的一把好手可谓是叔父嬴世继的贤内助。一贯给人的映像都是温柔贤淑端庄大方。 嬴冲对于此女原本多少还是有着几分敬重只是今日他却领教到了这位的牙尖嘴利。 “婶婶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我嬴冲没爹教没娘养。” 嬴冲强压住了怒火神情平静无波:“可你家这孩儿明明爹娘都在人世看来这教养也没好到哪去?” 那王霞儿的眸子里快要喷出火。还想再说什么一只手却被嬴非紧紧抓住。她心中一楞就知情形不对今日理亏的只怕并非是嬴冲那一方。 “看来还是二弟明事理!” 嬴冲嘿然一笑想着自己没必要与一个女人计较便再次转身道:“叔母今日如有不服大可去寻我嬴氏族主族老来处置又或上告公堂我嬴冲悉听尊便必定奉陪!” 接着是再无与这二位纠缠之意嬴冲迈着八字步威风十足的扬长离去。 王霞儿恨恨的看着侄子的背影直到嬴冲走远才回望嬴非面色阴沉:“方才是非儿你对他先动手了?” 嬴非不说话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王霞儿见状又气有恼不过见嬴非那俊美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却依然强撑着不愿倒下又觉心疼:“你这孩子怎么今日好好的就来这么一出?难道不知你那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用俗间的话说就是滚刀肉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跟他硬顶做什么?” 想了想王霞儿稍一迟疑就又继续劝道:“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后就是摘星神甲再次择主之时。只需孩儿你能使那神甲认主那时无论什么气都可以出了何必现在去跟他置气?” 嬴非依然沉默只是手紧紧握着一颗带血的弹丸而后注视着嬴非离去的方向目光越来越是凌厉越来越是寒洌。 他这大哥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机关暗器居然这般凌厉?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衣内其实还穿着一层强度可比四星墨甲的金丝宝衣。可即便如此也仍被那些弹丸在瞬间强行打穿! ※※※※ 安国公府外的马车上张义也在劝着嬴冲:“世子刚才为何要那般冒险?你真不要命了?” 尤其是嬴冲前踏的刹那张义根本就反应不及武道修为强横如他也是浑身上下冒出了一层冷汗。 “哪里可能真的不要命?我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嬴冲语气中略带自嘲他方才在嬴非拼命的时候不是也感觉害怕了? “我只是赌他不敢弑兄与我鱼死网破。” 一旦他嬴冲死在嬴非的枪下那么嬴世继的二房不但没法继承安国公与安西伯的爵位他那叔父的怀化大将军也必将被废黜。 当世百家争鸣可无论是墨家法家还是儒家兵家又仰或是道家无不都认可提倡‘孝悌’二字。 这样的事情做了出来那武阳嬴氏也无话可说必得将嬴非逐除族籍才可。 也因此故嬴冲自觉这一生都不会谅解嬴定那老头。 “可世子若赌输了怎办?” 张义的神情愈发难看起来。他知道嬴冲的心思他说是不想就这么死了可如果有机会让二房的图谋落空世子他未必就不会舍得这条命。 叹了口气张义把语声放缓了下来:“说来那二公子也太过分了怎的就敢对世子刀枪相向竟然将你这兄长视做仇人似的?” “他是该恨我把我当成仇人也没错。” 嬴冲却呵呵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他父亲已经快要到手的镇军大将军这次突然就没了我这非弟又岂能不恨?” 张义到底只是单纯的武人这方面的脑筋未免动得慢了些。这无非是因那位病重的太后出手报复了夺了嬴世继本来预定的官位。 所谓的镇军大将军怀化大将军只是武职散官简单点说就是官员等级的称号本身并无实权。 可若是嬴世继升职二品镇军大将军就有资格出掌如今正出缺的左金吾卫成为左金吾大将军。 大秦朝实行的是府兵制太祖建十六卫遥领天下折冲军府。左金吾卫就是其中之一若嬴世继这次成功上位就等于是执掌了大秦十六分之一的府军兵权。可嬴冲岂能让这位如意?几乎是当即就想了主意去招惹那位林国丈触怒太后。 他挡不住嬴世继的路难道还不会拆台?这也多亏了祖父嬴定表面功夫做得好。在外人眼里他们安西伯这一支嬴氏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再和睦不过。 那太后寻不到他嬴冲的痛脚也就只能寻嬴世继出气。不做出些姿态叫陛下母族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所以这次兄弟间的冲突并非是没有缘由的。既有积怨也因这新仇。 张义也不是蠢人稍一愣神之后就明白了过来:“虽是如此可也没必要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既对嬴非不敬长兄之举生恼也不赞同嬴冲的作为。刚才嬴冲如没有踏出去那一步今日之事原不至于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境地。 “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还是要这么做我嬴冲岂是甘于在人前示弱之辈?” 说完这句嬴冲就又将嵌之手臂上的‘袖里连珠’取了出来。定定的看了良久而后万分遗憾:“只恨此物新制没有染毒。” 若是那些弹珠事先浸了毒今日嬴非必死无疑!意图弑杀兄长本是除去他这二弟的最佳机会。哪怕是嬴世继也只能在事后强忍苦果! “世子你——” 张义闻言眉头大皱这兄弟之间何至于此? “开玩笑而已你别紧张。” 嬴冲大笑豪气的挥了挥手。可他目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若只是因武脉被废安国公爵位与摘星神甲旁落他人之手他嬴冲怎会对至亲生出杀心? 无非是一个国公府一件摘星神甲而已。他嬴冲哪怕没有这些只需肯老实些过日子也仍可当个富贵闲人。 这一生投了个好胎比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奴婢还有京城中那些衣食无着的穷苦人岂非是好了太多? 他嬴冲虽是父母早亡又被至亲暗算可这天下间身世悲惨之人多如恒河之沙。自己现在依然是锦衣玉食有什么好抱怨的? 然而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张义毕竟不是十年前就跟在他的身边。并不知他当年查探自己武脉被废的真相时发现他那好二叔与当年他父母之死也颇有牵涉。 不过此事嬴冲仍未查探清楚方才说涂毒也确实只是玩笑之言。 可若事实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形那么便是他那祖父嬴定嬴冲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我这两件东西二郎你说错了!” 张义才刚舒了口气就又错愕的看着嬴冲只见后者的眼中正闪着异常明亮的光泽:“那八千两纹银无论是雇佣武师还是用来购买墨甲都终究是在别人手中。可这袖里连珠与连环刀匣却是我自己的。” 这也是今日他以这两件东西打伤嬴非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那时如张义不在自己必死无疑。可有了这两样东西他却有了伤到嬴非的能力。 那《炼器详解》中的东西确实费钱可却是真正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武力。不会背叛自己是否使用何时使用也全凭心意。 张义浓眉微挑嬴冲这话说得古怪可他与嬴冲主仆三年又岂能不明白嬴冲之意? 略一思索张义就已微一颔首道:“是我错了这些机关暗器确有可取之处。还有方才那二公子其实是有内甲在身。” 此时便连他也感觉有着这两件防身利器在手的嬴冲会让他放心许多。 只可惜东西还是弱了些只能对六阶武宗如嬴非构成些威胁。后者如身着墨甲必定不会让嬴冲轻易得手。 “我说了!被这袖里连珠打中怎会只有那点伤势?” 嬴冲大笑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弹珠匣与飞刀重新填入了机括。现在这两样东西已经是他宝贝。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八章 国母凤体(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所谓的朋友可能是志同道合可能是志趣相投也有可能是同病相怜。 这几年与嬴冲一起厮混号称咸阳四霸或者四废的另外三位就是这样的存在。 平凉候世子周衍与永昌候世子庄季都是同样出身贵爵世家却因各种缘由继承爵位的希望渺茫。不过都有显赫出身又得亲人看顾活的还算恣意。 天水周氏与永定庄氏也与武阳嬴氏一般都是军伍世家在军中势力庞大。十六卫中的左右骁卫如今就掌控在这两家的手中。所以在这咸阳城内二人只要不去招惹那些真正的权贵就可横着走路。 再有从四品轻车都尉薛平贵这位的祖上并无爵位。身上的‘轻车都尉’只是散官别看只差了他叔父嬴世继怀化大将军一品可其实并无实权。 不过四人中若论到背景深厚薛平贵可以居首。这位是当朝宣阳长公主的唯一爱子深受当今圣上宠爱又是万山堂薛氏的族人。所以哪怕薛平贵无法习武手无搏击之力也注定了将富贵一生前程比他们三个空头世子远大的多。 当嬴冲来到轻云楼的时候发现这三位果然是聚在这里寻欢作乐。包下了一整个楼层各自都有佳人陪伴怀香抱玉偎红倚翠欢声笑语不绝。 “你们三个也未免太没心没肺了些!” 嬴冲走上楼时有些愤愤不平:“我还在养伤你们却在这享受。” 庄季却绝意外神情憨憨的睁着大眼问:“嬴冲你怎么能寻到这里?你们谁告诉他了?” 事前准备这聚会时他们可没想过通知安国公府只因心知哪怕遣人去告知了也会被老安西伯拦回去。 薛平贵却不觉意外他四人中脑子较为灵光的一位只一转念就明白了:“今日正值秀女初选他岂能不知我等在此?” 嬴冲哈哈大笑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直接从庄季那边抢了一位陪客的清倌人过来抱在了怀里道:“今日可有甚可看的?” 大秦每三年会从民间挑选秀女入宫以充实宫廷丰富皇帝家的三宫六院。 而今年的选秀又格外不同些。太后病重所以圣上下旨要为诸皇子成婚为太后冲喜。且今年恰有四位皇子成年需挑选皇妃。所以这次除了从民间选来的民女之外还有数十位出身世族的贵女在。 这座青云楼正对着东面识秀宫最高层的七楼更是风景独好可以居高临下的观望那边情形。虽是隔着五六里之遥可四人手中都有着墨坊特制的‘千里眼’哪怕隔着五六里仍能将储秀宫里的景致一览无遗。 “都是些大家闺秀没啥好看的。长得漂亮的是有可大多都是木头人。” 周衍正驾着千里眼往那边眺望着忽然神情微动:“诶哟!这妹子不错看起来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这句话引得几人身旁的少女都是娇嗔不已在场嬴冲三人则面面相觑了一眼都知周衍乃花丛老手眼光不俗。都齐齐拿起了手中的千里镜往周衍看着的方向望过去。恰好见一少女从那殿门走出。 庄季与薛平贵顿时都发出了一声惊咦眼现异色。只见那女孩眉目如画琼鼻秀挺丽目勾魂慑魄一头黑发靓丽似如飞瀑般的垂洒粉腮微微泛红。不但是五官绝美难得的是气质也是至真至纯并不似她身旁其他女孩一般故作出尘之姿却更显真实活泼。 嬴冲却是手微微一抖面色古怪之至。倒不是被这女孩的容貌给惊到而是因她的身形面貌与那炼神壶中的月儿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只是不同的是月儿是十二岁的模样他从千里镜中看到的少女则是十四五岁左右。 “的确是非同一般” 赞了一句嬴冲就又好奇问道:“这是谁?是哪家的贵女看来不像是出身平民。” 只看服饰就可知其出身不俗那些民女中或有大富之家同样能穿金戴银。可身上的衣着却绝不可能如真正贵胄般得体大方更不可能养成这样的气质。 “应该是武威王家的四孙女叶凌雪。” 薛平贵对咸阳城中的贵族世家了如指掌思忖了片刻就有结果:“看她的眉眼与武郡王颇有些相似。” 包括安国公府在内的咸阳城九大国公乃是大秦朝皇室之下最顶尖的豪门。不过在九国公之上还有三大郡王家。而武威王家堂堂双河堂叶阀就是其中之一。 “叶凌雪?原来是她?就是传说中幼年被玄门高人批命说是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有着凤凰命格注定了要当皇后的那位?” 周衍的脸上这刻却是显露出了调侃之色:“也不知最后会是哪位皇子能得此佳人又是何处梧桐可栖得凤凰?” 又语含鄙薄道:“双河堂叶阀乃七姓三十六家之一原来也想着攀附皇家。” 嬴冲听了就已知晓那少女是何人物。只因此事当年曾沸沸扬扬所以得知了一些。 那是武威郡王家的二房次女据说小时候曾被一位不知名老道的撞见当场就说她命格高贵二十年后必为国母云云。 这句话却偏偏被人听见了传扬了出去。可事后武威王府无论怎么去寻都寻不到那老道的踪迹。 常人可能会对那老道之人信以为真然而嬴冲别看年幼可却已见多了鬼蜮伎俩。 那老道是不是真正的玄门高人他不得而知批命是否准确他也不甚清楚。只知事后这叶四小姐的处境堪忧被武威郡王送到乡下田庄内呆了整整三年直到京城内的风波逐渐平静之后才再被接回京城。 似这等捧杀之术他嬴冲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不过那四位皇子中无论哪一家能取到这位贵女说不定真有希望夺得帝位。 武威郡王叶元朗手握重兵权倾一方。这大秦除了十六卫府军总共九百四十个折冲都尉府之外还有二十四路一百二十万边军。其中的凤翔军与怒山军总计十二万人近一万四千墨甲如今都掌握在武威郡王手中。还有郡王府按制有四镇私兵部曲近三万人在军中的势力可谓雄厚之至。 此外叶四小姐还有两个嫡亲哥哥都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已至武尊境界距离天位只差一步之遥。 更不用说双河叶家身为天下七姓三十六家之一第一等世家的底蕴。有无数子侄从军在各地担任要职。 可以想见宫中那几位对于这叶四小姐是何等的趋之若鹜。 “你们在说什么?”庄季一脸的迷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薛平贵闻言笑了笑:“你听不懂就对了这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总之那位叶四小姐我们也只能看看而已。” 一边说他一边扫了眼这桌上陪坐的几位少女。这些都是风尘女子在这样的场合议论帝皇家事明显有些不合适也易被人抓到把柄。 “说得也是” 庄季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懒得仔细去想当下只万分痛惜遗憾道:“可惜了我听说这位叶四小姐最是贤淑心善不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难得又长得这么漂亮。若能得此女为妻夫妇何求啊?她这次要是落选我必定叫我娘去提亲不可。” 嬴冲闻言差点‘噗嗤’笑出了声他这庄季兄弟长相‘异’于常人一张胖脸五官偏挤在了一寸身材粗壮如山膀大腰圆。倒是把他身旁的两位少女衬得愈发娇俏可人惹人怜惜。 更不用说这位与他们三人厮混恶名早已远传到了国外臭不可闻。 庄季武道的根基其实不错是他们四人中最能打之人十五岁就已是七阶武宗境圆满比之他那弟弟嬴非还要强些。 这位之所以无法继承爵位纯粹是因他的脑袋太不灵光。偏偏永昌候家的那具家传神甲对于智力的方面的要求较高。而这家伙的迟纯蠢笨在咸阳城里也同样是出了名的。 无论怎么想那位武威郡王都没可能将自家的孙女许配给他。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九章 当街寻仇(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那周衍与薛平贵也笑不过说到‘提亲’二字时薛平贵却又想起一事:“对了前些日子武威王府广发请柬邀请各家世族的公子小姐上门赴宴赏花你们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我家也有。” 周衍神情古怪:“也不知那武威王府是何用意?想来是要为他家的几个子女相看姻缘。可为何要把你我等人也一并唤去?” 据他所知武威王府除了叶四小姐是肯定要嫁入皇家的。可其余还有几个将要成年的子女仍旧未婚。 只是他们四人一向都是声名狼藉且前景不妙。要知在那三十六家中叶阀排名第二十二排名中游本就非是他们嬴周薛这些二等世家能够比拟。 无论怎么看四人都配不上那叶家门第。真不知那武威王府到底是怎想的。 “赏花宴?管他如何去看看无妨。” 武威王府的请柬嬴冲也收到了他却是满不在乎:“这种事情你我几人都推不掉的。无非就是过去露个面出个丑被人笑上几句而已。” 他日后的妻子注定了也将会是一位出身世家的女子。这不但是因门第之见更因家族声誉。 当世诸国皆以九品官人法取士世族与皇族共治天下。乡闾舆论品第人物之权都把持在门阀世家之手。 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世家间都相互联姻以此为纽带势力盘综错节。 他嬴冲若娶了平民出身的女子无疑是使嬴氏蒙羞让各家小瞧。如今正值嬴氏拼了命要在这二等世家的位置站稳跟脚的时候。自己若做出这等事情出来无疑是大逆不道。 安西伯嬴定对他有愧平时无论什么事都可放纵可在婚事方面却是由不得他。 遇到这种场合必定是要逼着他出席不可。 不过似他们四人这般的出身估计是娶不到什么好媳妇的只会沦为那些贵妇鄙薄嘲笑的对象。 薛平贵的情形要好些可也好得有限。只有那些真正前途远大之人挑剩下的才可能轮得到他们。 周衍闻言一声轻哼面色这时也是颇为难看。他最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就好似牲口一般的被人挑选相看而且自家又是牲口中最瘦小最看看的一头。 平素他在外面威风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可偏偏还需忍着受着不可。 这么一想周衍顿觉索然无味便连身边坐着的两个清倌人都再勾不起他丝毫性质。也再没心情往那识秀宫看上哪怕一眼。 接着四人又谈起最近京城的趣闻轶事谈起南方吴主夫差再次大胜楚国谈起墨家钜子西行又谈起城外白云观国师守正道人坐化。 事不关己嬴冲都没怎么上心只当听得那守正道人坐化之人是与他被天外陨星砸晕的同一天时才略有上心。 这时薛平贵又想起了一事:“对了嬴冲我前阵子听说那临淮候世子放话说是这次待你出来定要打断你的腿不可。近日最好小心些多带侍卫——” “管他!” 嬴冲哂然一笑毫不在意。临淮候家便是当今太后的母家。那日与他争风吃醋的林国丈林成才是太后兄长然而因太不成器所以反是太后的三弟林成功受封临淮候。其子林东来是林成功晚年所得故而林家爱重非常。 不过这朝野上下基本没有几人真正将太后家放在眼中的。 本朝为防外戚专权所以历代都是低门娶妇。林氏在太后入宫之前只是小小的四等世家。且那林家虽颇有几个族人身居要职林成功更受封临淮候然而这家侯府却至今连一件像样的神阶墨甲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世袭罔替的根本。爵位存续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只是嬴冲话音才落就听那下方处传来一声轰然震响木屑纷飞。一声怒吼同时传来:“嬴冲你这个王*八*蛋今日总算肯出来了?敢惹我们林家老子就敢废了你!” 嬴冲闻言眉头一挑往楼下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两丈高的巨大人形黑影猛然出拳砸在了这‘轻云楼’的二楼处。那庞然巨力瞬间就将这楼的几根柱梁砸得粉碎使这座楼摇晃不休引得楼内的客人惊叫不止惶恐奔逃。 是七星墨甲! 嬴冲有些目瞪口呆林东来那个混蛋居然敢在这距离皇宫不到上十里之地动用墨甲这种违禁之物!哪怕这家伙的姑姑就是当朝太后也未免太胆大了些。 “这个杂碎!” 嬴冲骂完又狠狠瞪了薛平贵一眼他这兄弟可真是个乌鸦嘴。又万分庆幸辛亏刚才出来的时候他把人和墨甲都带齐全。不然今次真要吃上大亏不可。 嬴福与嬴德二人都是自小跟他与人打惯了架的。此时无需嬴冲的丰富就已将各自箱内的墨甲放出只一瞬间所有的零件甲胄就已覆盖全身。同样是两丈的钢铁身躯直接将楼顶撑裂于是又引发了一连串的惊呼声中间还夹杂着这楼里掌柜的咆哮:“你们几个是无法无天了?可知这轻云楼是哪家的产业?” 能在皇宫附近建成七层高楼这轻云楼的店主人背景自是不凡。 只是此时嬴冲已经无瑕理会这些。只见一杆巨枪已经撞入楼内直指嬴冲所在那气势威风远超之前嬴非十倍不止。 张义同样已拍开了自己的‘聚元匣’却并未有甲胄出现而是手中多出了一刀一盾拦在了嬴非身前。 神阶墨甲有三阶变化一阶是未解封的‘兵体’状态大多都是兵刃形状防护力几等于无不过攻击力却是强绝也有甲胄形状的可以在提供防护之余增人气力;二阶则是‘半体’状态除了兵刃之外还有甲胄覆盖手臂半身就如平常的铁甲一般却能提供数倍于墨甲主人的力量;三阶则是‘全体’那是神阶墨甲完全释放之后的最强状态。 张义的九星墨甲‘灵卫’并未至神阶之境可一年前嬴冲却不惜本钱花了十万两纹银的重金请动一位炼甲宗师为此甲改造使这甲以九星之阶却能身具部分神阶墨甲的特征与战力。 所以此时这墨甲‘灵卫’也能变化成刀盾形状使用。 张义武力强悍与人搏杀的经验也拜嬴冲之赐丰富之极。此时他那手中之盾只斜斜一拍就是那巨枪错开。不但不能触及嬴冲也同样伤不到嬴冲身边那几位狐朋狗友。而此时张义人则蓦然前滑跃出了楼外一刀劈下似电光乍闪。趁着那枪势暂无法回收之时一刀劈在那两丈甲人的胸膛处瞬间就破开了一道巨大创口几乎将那厚实的百炼钢甲一刀砍穿。 嬴福与嬴德二人此时也一并跃出。他们与嬴如嬴意四人之甲都是由天工墨坊制作的七星墨甲‘刀螂’手臂前端是两口夸张异常的雪亮大刀。 也不知嬴冲是怎么想的身为护卫四人的墨甲却都是擅攻不擅守。此时两尊‘刀螂’都一并撞出了楼外连续发出了两声轰然震鸣。却是与另外两尊身形同样魁梧的墨甲一起在街道上滚做了一团。 嬴冲见状不禁唇角微挑他这几个侍卫都擅长地趟刀法论到在地上打滚的本事整个京城能够超出其上者绝不超过二十。 随后果然就见两团雪亮刀光有如银盘似的在地上盘卷展动逼得二人的对手狼狈不堪不断的向后避闪着。不但再无法站立浑身上下也在顷刻间被斩出了无数刀口。 薛平贵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忖道这嬴氏到底是真正的将门世家。那临淮候世子的侍卫修为倒是不差墨甲也还过得去可实战之能却比之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人差了太多。 “嬴冲你怎就想到把他们带出来可是提前收到消息了?” 问出这句之后薛平贵才发现身旁的嬴冲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侧目望去时却见那嬴冲已经跳出了楼外直接就往那林东来行去使他不禁愕然。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十章 叶四小姐(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相较于薛平贵与周衍几人的错愕那林东来却是一阵惊喜。这次他带来的墨甲只有三尊可其他侍卫却有二十人之多。 三尊墨甲那边已经是被压着打眼看这次就要狼狈败退了结果这个嬴冲却蠢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家伙不过只是一个武脉被废的小小四阶武师内元全无、别说他身边还有近二十位五阶武尉境的侍卫便是他自己也同样能将这家伙狠狠揍上一顿。 “还愣着做什么?都上去给我废了他!” 手指遥遥虚点着林东来神情尽显睥睨霸道。正要催逼自己身边卫士动手却见那嬴冲唇角微挑笑意残酷轻蔑。正有些不解时嬴冲就是一个抬手瞬间无数的弹珠如暴雨般向他倾洒过来。 林东来浑身上下顿时就是一个激灵毛骨悚然亡魂大冒。他也修武道能看出这些单珠的杀伤力骇人惊闻。 他旁边两名侍卫较为灵敏及时将两面精钢盾并在一起挡在了他的面前。然而那弹珠打来时这百炼精钢锻造的坚盾都好似纸做的一般直接就被强行穿透。两门武尉境侍卫的身躯也被打出了千疮百孔无数的血洞整个人也连续推出数步。便连附近几人亦被波及受伤不轻。 这一幕看得周围所有目睹之人都是心生寒气。都忖道这些世家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那个当街使用墨甲的自然是胆大包天可这位安国公世子手段却是更显狠辣。 林东来也是气急败坏:“嬴冲你疯了你敢杀我?” 他自忖自己在距离皇宫不到十里地使用墨甲就已经足够疯狂。可这嬴冲却比他还要狠毒几倍! 那些铁弹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方才不是两个侍卫为他拦住这刻林东来可能直接当场死掉。 嬴冲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又将另一只手抬起然后整整七口飞刀也从袖他内‘夺夺’飞出化做几点肉眼难辨的寒芒直奔林东来的胸腹要害。 林东来的面色铁青想也不想就将身边那两位被弹珠打伤的侍卫又强行拖到了自己身前。 果然那飞刀之锐更胜过弹珠一筹不但将这两人的甲胄身体穿透更余势不减全打在了林东来的身上。 好在他的衣内也有内甲在身勉强保住了要害。只是手臂大腿处被那刀影割开带出了两条血线。 一声惨叫林东来的面色已是青白一片目中现出了几分怯意步步后退着:“嬴冲你这混蛋!当街杀人你可知何罪?” 嬴冲之前也是暗暗后悔刚才被他弹珠打伤的侍卫看起来虽是凄惨伤重可其实性命无碍。可这时被林东来强拖到面前挡刀却是必死无疑了。他那‘连环刀匣’瞄准的其实并非是林东来的要害只是有意吓唬而已可这时却要了这两个侍卫的命、 不过闻得林东来之言后嬴冲却反是毫不在意一边继续从容自若的再把那弹珠与飞刀填入匣内一边哈哈大笑的喊着:“来人啊!这里死人了杀人者嬴冲!死的是临淮候府家的侍卫——” 林东来气得不轻眼看着嬴冲袖中的杀人利器已经快要准备妥当他立时掉头就跑边跑边骂:“好你个嬴冲你给我等着!两个月后等你没了丹书铁劵没了那免死金牌老子看你怎么死!” 今日之事若闹到吃亏的只会是他。嬴冲有今上御赐的免死铁劵在家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丢了性命。有着摘星神甲在安国公府更不会有被夺爵之忧顶多只是一次不痛不痒的重责。 反倒是他林东来这次是首先动手又是自家最先动用的墨甲。一旦事情闹大惊动官府自己首先就要狠狠吃一次苦头。 恰好正值林国丈被陛下训斥慈安太后重病之时自己闹出这么一出是怕慈安太后气不死么? 这个嬴冲实在太狠也忒狡猾了。 好在二个月后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时。一旦失爵他有的是办法炮制这个混账! 林东来狼狈而逃那三尊临淮候家的墨甲也就再没支撑下去的动力。他们本就是有些顶不住了此时顺势就退了下来离去之时更不忘将地上的两具尸体与一应重伤之人都全数抓起。 今日出不得人命更不能惊动京兆府出面查案所以这里不能留半点痕迹。无论死了多少人临淮候家都只能打碎了牙合血吞。 那张义与嬴福嬴德已经停住了手并无追击之意嬴冲也同样没有不依不饶之心。先是冷冷看着那林东来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处然后也是掉头就跑。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皇宫那边已经被惊动京兆尹府的甲卫也已在路上。这时候还呆在这里那就是自找倒霉。哪怕这里寻不到尸体与苦主可光是在京城中动用墨甲的罪名就够他吃些苦头了。 他嬴冲是嚣张狠毒不错可却不是傻蛋。 不过今日只要能走脱不被抓住现行。那么这次的风波多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告诉你家楼主人!今日轻云楼所有损失都记在账上。那临淮候府如不肯赔可自来安国公府寻我嬴冲便是!” 嬴冲才跑出了几十步就被张义追及。这魁梧巨汉一把将嬴冲抱起放在自己肩上然后风驰电掣一般须臾间就跑出了一里之地。嬴冲不由又一声轻笑随后就远远听得后方那轻云楼掌柜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们两个混蛋以后别来我家轻云楼!” ※※※※ 当叶凌雪从识秀宫中走出来的时候依然是满脸晕红。秀女初选听声闻气察体等等每一样都是羞死人的事情也折辱人格。她性情孝顺可这时也不免有些埋怨。双河叶家已经富贵已极堂堂一个位列三十六家的世阀祖父叶元朗更已是位极人臣何必就定要巴巴的把她送入皇家不可?难道真信了那游方道士的话盼着他们叶家也出一位皇后么? 父亲他多半是利欲熏心被功名权势迷花了眼可祖父他难道还看不清楚?且本朝为防外戚擅权历代皇帝与诸王子的正室都不会从豪门巨室中挑选。难道要让她叶凌雪去当人的妾室不成? 一丝若有若无的愁意悄然爬上了她的眉头也在这时叶凌雪听得几声轰然巨响。使她不由抬头错愕的看着那声音的来处。 这是有人在用墨甲搏杀?而且距离绝不超过十里。是谁这么胆大居然敢在京城重地这般放肆? “我猜多半是那所谓的京城四恶少今次正值选秀之期那几个混世魔王多半是要过来看看热闹的。” 一位体态轻盈五官明丽的少女款步姗姗的走到了叶凌雪身旁笑着斜视了过来:“我听人说这次凌雪妹妹是得了上上之评?小妹我却是差了一些只得中上呢。” 上上之评也就是说叶凌雪无论相貌声音口气身材甚至还有不能启齿的那里都是万里挑一绝佳之选。 叶凌雪却是一听这女孩声音就觉头疼。这也算是她的总角之交名叫上官小青是蔡国公家第三辈的嫡出小姐。 这女孩才艺相貌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傲了一些从小时候开始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与她比个高下。 而听得少女最后一句叶凌雪更是有了想要以手抚额的冲动。这有什么好比的?被人像牲口似的挑选让她想起了七岁时随七叔在马市里挑马先看口齿再看体长体宽还要看是否有便秘之症等等总之怎么不堪怎么来—— 话说回来她一直就想不清楚自己也就罢了因之前那位游方道士拼命之故与皇家之间就有了牵扯。可为何上官小青也要一起参选? 而且这次参与选秀的豪门贵女还不止她们两个。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十一章 秦皇诸子(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姐姐这是在嘲笑我么?这世间绝色何其之多?能胜我者不知凡几。什么上上之评只怕多半还是看着我叶家家势吧。” 叶凌雪笑了笑转过身道:“且即便被选中了又能怎样?难道你我二人还真要嫁入皇家与人做妾?” 她叶凌雪可丢不起这样的脸与其如此她是宁可以死抗争。她不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也不愿去做人的侧室从此仰人鼻息。 “看来妹妹你是真不知道。也侍郎与你母亲难道就没有与你说么?” 上官小青疑惑的上下看了叶凌雪一眼而后微微摇头:“这次选秀与往常不同圣上曾在月前说日后皇家选媳再不限于家世。不知何故圣上似有意为他那几位皇子挑选几位真正的世家之女为妇。且我听说这次出宫的几位皇子无论人品才德都很是不错那几位上书房的侍讲都交口称赞呢。” 叶凌雪不禁凝眉这件事她还真不清楚前些时日她因与父亲争辩结果被罚九个月禁足。直接今日出门直接被送入到宫内。 不过今日一听此事叶凌雪就能猜出陛下此举大约是与二十余年前那些宫闱秘事有关。 二十七年前诸皇子相争世家大族又有意挑拨结果皇室惨变。当今圣上虽是在那场多嫡之争中险险胜出可其生母亦惨死于那场变乱中十几个兄弟也死了大半。 对于那些年的旧事各家都是讳莫如深叶凌雪并不是太清楚。只知有数十万人死难皇族势力损失惨重几至势微之境。反倒是几家世家豪族得利权势倍增。 若非是当今圣上英明又得遇嬴神通这等不世出的名将为他冲锋陷阵连续数次大胜几乎打服了关东诸国使天圣帝得以抽出手来剪除权臣北定柔然逐渐挽回颓势。说不定如今大秦朝政就要全落入世家大族之手。 可惜随着嬴神通的战死那位圣上也等如是被斩去了一条臂膀这些年与世家之争都是妥协居多。 现在居然都已经要妥协到儿孙的婚事上了——说来圣上如今的继后也是出身世家豪阀其实这已是坏了祖辈的规矩。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消息叶凌雪也没半点喜色父亲起意想送她入选秀女可是在一年以前甚至更早。此刻她只能顺着上官小青的话道:“小青姐对那几位皇子看来很是熟悉?“ “其实我也所知不多只偶尔听说了一些。” 上官小青笑了起来颊旁显出了两个酒窝:“据说这次出宫的三皇子嬴去病与七皇子嬴无忌同出一母都是宫中薛贵妃之人。前者聪慧过人十一岁时就已读通左传春秋与尚书秦史。后者武力过人九岁时就已有扛鼎之力。还有四皇子嬴仇万乃贤妃之子乃是所有皇子中最俊美的一位。可惜的是为人崖岸自高冷峻刻薄难以亲近。另一位五皇子嬴瑾瑜文武兼资英明刚毅据说是深得爱重最有望皇位之人呢——” 叶凌雪凝神倾听她虽是雅不愿嫁入皇家可既然已经命定了与这些皇子扯不开关系那也就只能顺势而为。叶凌雪并非矫情之人多了解一些宫中的情形对她并无坏处。 当今的天圣帝因二十几年前的宫斗之祸早年所生之子尽都死绝。直到二十年前圣上彻底掌握住了朝政情形才有好转。所以天圣帝虽已是六十五岁高龄可膝下子孙大多都还年轻。大皇子嬴不尤二皇子嬴天佑都是年不到二十且都非是出自正室所以今上并未立太子。这也是各家豪阀趋之若鹜之因吧? 像他们双河叶阀还好些无论怎么样都是大秦第一等的豪门。可那些二等世族若能抓到这机遇那七姓三十六家中未必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然而上官小青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忽然顿住。叶凌雪正觉奇怪就见上官小青的面色赫然已晕红一片似有些羞涩的低着头。 叶凌雪错愕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策马从这识秀宫前行过此时那位也正往这边望过来。叶凌雪碍于礼节不敢多看只知是一个英俊男子五官似如刀削刻成的一般英武俊朗。身上穿着九蟒袍服又能在宫中骑马当是皇子或者亲王的身份。 不过在低头的刹那叶凌雪就感觉到那年轻男子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惊艳而后那看向她的目光陡然炽热起来。 叶凌雪暗暗一惊愈发的小心谨慎起来。好在那人并未过份在远处定定的注目了她片刻之后就又策马离开。 再当叶凌雪抬起头时就发现宫门前的气氛有些不对。那些在宫门外等候的秀女都是神情又羡又嫉的往她这里看了过来。 便连上官小青的神情也有些不对竟是脸色铁青的强笑了一声:“都说凌雪妹妹小时候就被高人批命道是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注定了日后身为国母。我原本不信可如今看来那位高人之言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叶凌雪竟无言以对只暗暗猜测刚才经过的那人莫非就是那五皇子嬴瑾瑜?是刚才上官小青口中最有希望问鼎皇位之人? 她方才就感觉到上官小青提起嬴瑾瑜时的语气与旁人不同。多半也只有这位连面上的功夫都挂不住了。 ※※※※ 嬴冲与张义几人以毫厘之差躲开了那些奔赶过来的京兆府甲卫之后却并没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 嬴冲想着这时候那嬴定应该才刚从皇宫里领了训回来多半心情不佳。若是再听闻他嬴冲又与临淮候世子干了一场当街杀人那老头必定要发疯不可。 别看那日的老安西伯被他冷嘲热讽拿他完全无可奈何可真要耍起横来嬴冲其实也有些心怵的。自己与其此刻回家去与那老头子硬顶倒不如先在外玩耍个两三日暂避锋芒。等到几日后风浪平息又恰是武威王府邀约之期不信那嬴定老头还敢拿他怎样。 只是嬴冲才走了几步就又四顾茫然忖道自己现在该去何处?难道又要躲到周衍他们家里去? 这念头才起嬴冲就微摇了摇头。虽然那周衍等人的长辈兄弟并未明说可嬴冲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嬴冲其实是极其不喜的。 没有必要他不愿在他人屋檐下看人的脸色。 还有那什么万古邪皇与公输真传至今都还没见影呢!嬴冲本来还有些期冀以那‘安王’显出的神通说不定也能炮制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的邪皇真传出来。 只需有一线希望恢复自己的武脉嬴冲都会试上一试。哪怕明知可能落入他人算计甚至有被夺舍之险他也不会放弃。 “不知世子准备去何处?” 张义神情颇为郁闷他是没想到自己等人出来之后居然又惹上了事情更让世子他亲手沾上了人命。 也心知这个时候嬴冲就绝不可能回去的故而张义有此一问顺便建议着:“不如去那梨园?一个月前世子在那处租了个房间还没退呢。” 主要是那梨园主人对嬴冲颇为喜爱本身也背景深厚财雄势大。不但外人不敢在梨园闹事嬴冲在那里也会老实许多。 不过张义打的算盘并没有得逞。 “不用就去花月楼吧。” 嬴冲一个转念就已定下了去处脸上似笑非笑:“我也想看看那勾栏巷里被陨星砸了一记之后到底如何了。” 所谓的花月楼乃是那勾栏巷中最出名的青楼之一。嬴冲在那边有个相好已经隔了半月没见了今日正好过去呆上两三天安慰一下美人。 正文 第十二章 长枪邪樱(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之前去轻云楼时的马车已经被那林东来砸毁了嬴冲却也不在意随意让嬴福去雇了几辆车就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往那勾栏巷的方向驰去。 那林东来说不定还是不肯罢休的所以嬴冲不敢轻忽大意不但没让嬴福嬴德等人离开更特意让人返回安西伯府把嬴如嬴意等人一并叫来顺便又让人去给他定制更多的飞刀弹珠。之前使用过两轮他手中已没备用的弹匣了。而没了飞刀弹珠他手里的‘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不过是件死器而已。 轻云楼距离那里本就极近不到半个时辰几辆马车就已驶入了勾栏巷的入口。 “看来也没什么变化么?就是人少了些那砸出来的坑也被填平了。” 嬴冲隔着车窗一边观睹着这勾栏巷里的风景一边暗暗嘲笑着。他还以为那位慈安太后会直接将这勾栏巷给封掉。结果这里生意还是照常就是冷清了些估计还是受了那陨星的影响。 也就在他们乘坐的马车快要转入到花月楼门前的刹那。嬴冲就觉身旁的张义蓦然见浑身肌肉紧绷寒毛乍起。 然后下一刻马车前方又一声‘铿’的巨响使得前方的几匹驽马扬起前蹄嘶鸣不止明显是受了惊吓。 “怎么回事?” 嬴冲只觉古怪今日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就先与嬴非火拼了一场出门之后又被林东楼找上门来。结果那边的事情才告一段落不到一刻时光就再次生变。 难道是有人刺杀?嬴冲的脑海内刚转过这念头那张义就已首先跃出了马车。 大概数息之后外面才再次传来了张义犹疑不定的声音:“世子我看那人应该是未怀恶意。世子你最好还是亲自出来看看为好。” 嬴冲早就在好奇闻言之后并未迟疑犹豫直接就从车门跃下。而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一杆插在这辆马车上的银色长枪。 连同插入地面的枪刃部分长短应该是丈八左右。嬴冲初时还没怎么在意可当他望见那枪杆上铭刻着的两个篆字时却差点就就移不开眼睛。 邪樱! 这杆丈八长枪就是邪樱! 那位安王嬴冲曾言三十年后自己以一杆丈八邪樱枪无敌于世。那杆丈八邪樱枪就是他眼前的这杆长枪? 嬴冲微一失神足足半晌之后眸子里才逐渐恢复焦距接着就见嬴福在用力拔那枪杆。 嬴福身为七阶武侯一身亦有三十牛的巨力可此刻虽是鼓足了气涨红了脸居然也没法挪动那邪樱分毫。 半晌之后嬴福才无奈的放弃眉头紧皱:“世子这枪有些邪门。” 嬴福失败之后嬴德也上去试了试结果一样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使那枪刃上抬半分。 嬴冲楞了楞又看张义不过后者却微一摇头道:“我刚才就已试过哪怕九成之力也不能将这抢抬动半分确实邪门诡异。还有那投枪之人修为定是在玄天位以上他若对世子心怀敌意只需须臾便可取了世子性命便是我有灵卫在身也一样没用。” 玄天位? 嬴冲心中又是一惊大秦朝的玄天位总共才几人?便是三大郡王府与九国公府也没几个能达到玄天位境界。甚至放眼中原诸国玄天位也不到五十人。 原本他父亲是可惜已战死沙场如今便是他叔父嬴世继也不过是中天位的境界而已 张义不会对他撒谎武者的感知应该不假。尤其这位因常年护卫在他身侧特意兼修了一门感知类的功法对武者气机的感应尤其敏锐。 接着他又若有所思的仔细看着眼前这杆枪。那位出手把枪投来之人这次怕是特意要将这‘邪樱’送至到他面前可究竟目的何在? 面对此枪嬴冲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仿佛是这枪本该就是他的。心灵相系气机牵连; 迟疑了片刻嬴冲还是抵抗不住自己的本能仿佛是被人迷惑了心志般一步步走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枪杆。 下一刻嬴冲就感觉自己的掌中一阵刺痛就仿佛是有一根针刺入到了他的手心内。 嬴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把手一抽想要放开。却没想到那枪似有吸附之力使他右手不能松开。然后竟是轻松毫不费力的就已将手中的这杆邪樱枪拔起。 这杆本该重若千钧使张义巨力都不能挪动的丈八长枪在他手中却似是轻松鸿毛。 这一幕不止是张义看得一阵错愕那嬴福嬴德二人也是目瞪口呆。刚才拔枪之时他们可确确实实是已全力以赴没有分毫保留。 可为何能力敌三十牛身为武侯境的他们都没能抬起世子区区一个武脉被废的武师却偏又能轻松拔出? 嬴冲这时却已是将邪樱枪换了一只手。看自己右手处果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内有个不浅伤口。 刚才他应该是留了不少血自己都能感觉到。可结果是这杆邪樱枪上半点血痕都没有就仿佛都被这枪吸食掉了一般。 不过那心念呼应气机牵系的感觉这刻倒是愈发的强烈了。除此之外更多了几分血肉相融之感。 古怪! 嬴冲听说古时候那些练气士的一些仙家至宝需要滴血认主之后才能祭炼使用。又比如他家传摘星神甲需要在炼造之时由同境界的武者将自身血肉融入其内才可真正炼成 这杆邪樱枪居然要吸他之血且别人都不能触动只有自己能够将它拔起难不成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神阶之器不成? 也对三十年后他持丈八邪樱枪无敌于天下。天下无敌之人手中之物自然也非是凡兵。 这些念头一一在脑海内转过嬴冲就试探着把手中的枪往嬴福那边一丢。 后者随手将枪杆抓住然后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差点被枪的重量拖倒在地。面上也再一次涨红。他是拼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把这枪托起在手。一身肌肉鼓胀紧绷嬴福估计自己再强撑片刻整个人多半就要被废掉。 “真有这么重?” 嬴冲半信半疑又把那邪樱枪抓回在手。感觉仍是不到五十斤的样子又随意舞了舞很是轻松写意。 “此物当是一件神物无疑别看这枪刃锋芒不显可在世子手中只怕是一等一的犀利。” 张义也看出了这枪的不凡之处随手从身旁另一侍卫那里抓来了一口百炼钢刀而后用力斩向那邪樱枪的枪刃。果然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那百炼钢刀就已是一分为二。 见得这一幕张义更觉疑惑不解:“那位也不知是何人要将这等样的神兵送到世子面前?” 要知嬴冲的三班护卫因嬴冲不惜本钱之故都是装备精良。不但都配有四阶以上的墨甲他们的随身配兵也都是花大价钱在天工墨坊那里定制之物。不能说是吹毛断发可也都是上等良兵。 可似这等宝刀碰上邪樱枪之后却是一触就断! 而张义之问也是嬴冲正觉奇怪的。不过此刻他心里却反倒是安心了不少。不出意料那所谓的邪君与公输真传多半是与他手中这杆邪樱枪有关。 正文 第十三章 母妃大人(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并未猜疑这是那‘安王’嬴冲所布之局对方既然有这样的能耐手段能拿出日月炼神壶与邪樱枪这等神物想要夺他嬴冲之舍岂非再容易不过又何需在他这个废人身上费这么多功夫? 他是多疑不假可却绝不愚蠢。 可随即嬴冲就想起了当日安王之言——你嬴冲一生命犯孤星父母早亡亲朋皆被斩尽死绝爱妻与长女也被你连累生死。虽雄踞西秦却已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虽所向无敌却觉生不如死痛楚不堪! 还有石碑上的最后几句——祖父战死爱妻投缳一家数百口尽被斩绝! 对那石碑与安王之语嬴冲已经由之前的全然不信到现在已是转成了半信半疑。 难道说几十年后的自己当真是家破人亡?落到被帝王猜忌举族覆灭的境地? 不对自己还要先确认一番!确认这杆邪樱枪到底是否与那邪皇真传有关!确证些万古邪皇是不是真能使他再次踏入武道! 正神思不属嬴冲就听耳旁传来了张义的提醒声:“世子那位依语姑娘已经迎出来了。” 嬴冲回过神而后脸上就现出了一丝笑意。遥望三十步外那花月楼外正有一位眉目如画气质脱俗的女子正带着两个婢女迎出。灵动的黑眸内流转着欢喜色泽笑着往他扫望过来语中略含幽怨:“世子一别近月全无消息。奴家还以为世子是已经将奴家忘了呢!” 嬴冲暂时将那邪樱枪忘在脑后大步向前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把将这女孩揽在了怀里口里像是抹了蜜糖:“怎会忘了我家语儿?前些日子就想寻你来着可惜太倒霉了被那灾星砸了一下。你看这不是伤都还没好全就等不及过来寻你了。” 他怀里这女子名唤林依语是勾栏巷十大花魁之一花月楼的顶梁柱楼内仅有的三位清倌人之一。此女才艺俱佳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被好事之人冠之以‘林大家’之称。 不过嬴冲常来此间倒不是因这女人的琴艺而是因这位的知情识趣识得进退。 只是林依语对于嬴冲的怀抱明显有些不情愿挣扎了片刻不能挣开这才无奈一笑:“等不及来寻我?只怕不对吧?该不是世子你在外面又惹上什么事了这次又打算在我这里呆上几日啊?” 嬴冲脸皮极厚可听了这句之后也觉面上有些讪讪。只能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语气霸道蛮横:“许久未听语儿你的琴音了今日且先为本世子鼓上一曲。” ※※※※ 林依语的琴艺确然是世间少有嬴冲本是心事重重之人可听了之后却也觉心胸为之一畅身心皆受洗礼。 可惜他今日另有牵挂几次失神惹得林依语娇嗔不依言道自己在琴上的本事应当是退步了都这何至于让嬴冲听不下去。 不过嬴冲这次却是出奇的大方直接就向花月楼下了重金三千两将林依语与她那间‘清雅居’包下六个月之久。他是估计自己这几个月里都难与安西伯嬴定和睦相处也不愿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所以将这青楼暂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尤其是二月后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那时的安国公府除了会继续供奉他父母灵位之外就与他再无关系。 自己若不愿寄人篱下势必需另择居所不可这花月楼拿来充当临时的落脚处倒也不错。除此之外这里也另有用处许多在安国公府里不方便的事也可暂移到此间。 不过他这举动却使林依语欢喜不已。这意味着她六个月时间都不用去应付其他客人甚至便连嬴冲这个‘恩主’也无需太过奉承。 且她知嬴冲出手一向大方这段时日里少不得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缠头(给妓女的小费)于是这夜侍候起嬴冲的时候益发的用心起来。 只是所谓‘清倌人’那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嬴冲被林依语这妖精撩拨到欲火大炽结果到最后仍是别房而居。 不过他现在虽是这种烟火地的常客可算是久经阵仗可至今都还是个童子身。 这倒非是因嬴冲腼腆又或者别的什么缘故而是不愿在摘星神甲认主之前泄了元阳使自己现在苦苦维持的修为大幅跌落。 所以今日嬴冲还是得忍着百般不舍的将林依语送走。而待得他在房内独处之时就手握着那邪樱枪以意念感应日月炼神壶。 与之前一般嬴冲只觉眼前一晃意识就已到了那炼神壶内的那具躯体。可见此间别无变化名唤‘月儿’的少女也依然蹲在角落处。只在嬴冲进来之后那月儿才抬头看了嬴冲一眼而后目光就定定注视着嬴冲手中的那杆邪樱枪。 嬴冲随意选了个地方坐下将这丈八枪的摆在身前而后就目视月儿道:“你与那叶凌雪是什么关系?” 这女孩应该是与那安王嬴冲一样来自三十年后相貌偏与叶凌雪像到了十分。二者之间必定有着什么关联才是。 嬴冲心中暗忖莫非是自己以后会暗恋那位叶家小姐不成?这才仿着叶凌雪的相貌制作了这具傀儡? 可这没可能啊!那叶凌雪确实是漂亮可他当时除了惊艳之外也没感觉怎么动心。不是不够好而是他嬴冲根本就配不上。他一向理智不会去想那些注定了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凌雪是我娘亲!” 那‘月儿’抬起了头看向嬴冲的眸中赫然熠熠生辉:“你今日可是见到了母妃大人?” “娘亲?母妃?” 嬴冲挑了挑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记得你唤安王那个家伙父王?” 也就是说他面前着具明叫‘月儿’的机关人偶确实是安王嬴冲亲手制成。 ‘月儿’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石碑有些落寞的解释道:“母妃是父亲大人的妻子不过我出生的时候母妃就已不在了月儿其实没有见过。” 嬴冲这才发现那石碑之上又多了一行字迹。 ——天圣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二定婚武威郡王府二房次女叶凌雪。十载之后每常思之都觉窃喜。能得凌雪为妻是我嬴冲三生之幸! “怎么可能?” 嬴冲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目中满布迷茫之色。叶凌雪?她不是要嫁入皇室注定了会当皇后么?有得道高人批语‘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贵不可言。那武威王府怎么会将她下嫁给自己这样的烂泥? 自己日后可能贵为‘安王’且多半是一字亲王可现在不还早着么?他如今不但是众人眼里的废人便连父亲那命拼来的安国公爵位也要丢掉。那双河叶家的门槛是何等之高?肯将自家女儿嫁给这个二等世家的弃子? 嬴冲感觉荒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难道是这二十几日里出了什么变故?记得十日之后就是武威郡王府邀约赴会之期。难道就是这次的宴会出了什么问题? 嬴冲一阵疑神疑鬼半晌之后才想起自己进入这炼神壶的目的。 首要之事还是看这‘邪樱枪’的究竟。如今夜已三更他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其他际遇。 若这杆枪与那什么邪皇真传无关那也就可以证明那石碑中的预言失真。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第十四章 革新之器(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过这事嬴冲根本就无需费神他脑海之内刚起了探究此物的念头就见那‘邪樱枪’发生了变化。 那丈八长枪竟然就他的眼前变化成了水银一般的事物。这让嬴冲一阵目瞪口呆再片刻之后就又见这团水银忽然腾空而起化成了一面水镜。同时可见镜中显示出一行龙飞凤舞般的字迹。 邪皇真传命犯帝星者得之! 那字迹先是红色接着又转为绿色最后散化消失而后又现出几行字出来。 嬴冲看了一眼却觉一头雾水。 师门任务一——练习幻雷枪十三式基础枪势各三千次奖励‘夺魂绝命升仙枪’枪法诀要。 师门任务二——冥想‘意神决’三个时辰可得三十日‘假脉’。 师门任务三——成功制作‘青蝴蝶’奖励公输祖师亲制‘孔雀翎’残骸一件。 师门任务四——习射术射箭六千发于一百二十五丈外每千箭十发七中可得射日决 此外下面还有几句说明——初入邪皇门庭自当赠以厚礼!夺魂绝命升仙枪为枪法中无双杀势夺命连环三枪绝命;三十日‘假脉’为我邪皇秘法可以人之元神念力代替武脉;‘孔雀翎’乃权天位之下第一暗器昔年公输般曾以此器诛灭西方邪佛‘暗灭天来’!可惜此器已毁然则修复之后亦可用于防身;射日决帝王后翌所创习得后射术天下无双——此四件可为汝入门之赏! 还有最下方的注:邪皇之术外传则死! 嬴冲正想着这幻雷枪十三式到底是什么鬼?怎么从没听说过?就见那镜中再生变化。 只见那镜中赫然有一人舞枪。看起来似一板一眼毫不出奇可嬴冲的面色却是渐显凝重。 武阳嬴氏乃将门世家专攻枪法。嬴冲之父嬴神通更曾以枪术纵横天下有疾风枪圣的美称。 嬴冲有如此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在这方面的眼力自然要较常人强得多。看得出这镜中之人分明是枪道已入化境。这位施展的确实是基础枪术不错却分明是含着返璞归真的味道似有无穷变化蕴育于其中。可当仔细看又觉平平无奇。 略一思忖嬴冲就转过头问道:“月儿你可知那万古邪皇到底是哪位?” 那安王留书言道自己若对那邪皇真传有什么疑惑只管问月儿就可。 这丫头看来是不喜搭理他不过嬴冲看得出来月儿对那安王分明孺慕已极。后者的交代这丫头定不会打折扣。 “万古邪皇?” 月儿抬起头:“父亲说万古邪皇非止一人有很多个。有后翌(非神话后羿)姬发宜臼姬嵬商臣田桓子王莽还有父亲他也是其中之一。” 嬴冲听第一个名字的时候还感觉万古神君来头挺大的。后翌那是何等人物?曾经的上古有穷国主以权臣之身主宰天下最后干脆取而代之。尤其那射术称雄整个上古年代虽说最后下场不怎么好。 可当后面几个名字从月儿嘴里冒出来他却是一阵愣神。姬发那也是极其了不得的人物周武王大周开国之祖代商而立建八千年国祚之大周。而那宜臼也就是姬宜臼周平王东周之祖。姬嵬则是周考王。至于那芈(mi)商臣应当是楚穆王也正是如今楚国的先祖之一。 而这几位无一例外都是有着杀君嫌疑的帝王这就是万古邪皇的传承? 最后还有王莽乃是魏国权臣。曾经权倾大魏有代魏而力之心可惜最后事败被凌迟处死。 感情石碑中所那位年号‘元佑’的皇帝还真没冤枉自己。自己的武道传承既然是得自那几位难道还能有好的? 至于那公输般的传承多半是与那楚穆王芈商臣有关。记得这二位正是同时代的人物而公输般虽为鲁人却为楚穆王之臣。留下的传承被芈商臣得之并不稀奇。 那月儿毫不知嬴冲脑里的念头继续道:“许多人都说这万古邪皇是后翌身亡前含恨遗留可父王他不以为然认为邪樱枪象征变革之道。传下此物者必定另有其人且多半是上古一位先贤大能。本来这邪皇传承应该还有一张宝弓的可惜自后翌之后就遗失了只留下这邪樱枪历代只有命犯紫薇之人才能得之。其实得万古邪皇传承者除了宜臼姬嵬几位之外还有几位可惜都是篡权未成就已身灭了。自然也有人能够以臣子之身寿终正寝的如那伊尹与周定公。而所谓的邪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能传下能邪樱枪之人的自嘲。” 嬴冲的面色忽青忽白哪怕听到最后一句也没让他心思好过多少。 石碑上那断定他几十年后家破人亡的那句有如一根刺一般梗在了他的心头。 不过嬴冲依然是未敢全信最后若有所思的看那石碑上的第二句。 天圣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二定婚武威郡王府二房次女叶凌雪—— 若这一句也能得应证他再不会有任何无疑。那位‘安王’哪怕有着通天之能为他布下这一局却不可能影响那武威王府。 大秦朝九大国公府都有堪比权天位的仙元阶墨甲传世。而那三大郡王府则更上层楼传承墨甲皆为半步神元相当于半只脚踏入权天位的战力。 而武威郡王本身也是玄天位等级的强者。这等人物又岂会任人摆布? 且即便是真的又如何?毕竟还是几十年后未曾发生之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另一个自己打破虚空回溯时光不就是为从头开始从新来过? 这么一想嬴冲就又静下心来而后看着那面银镜发呆。夺魂绝命升仙枪的枪法诀要?三十日‘假脉’?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没怎么思忖嬴冲首先就心中一动点开了第二条——冥想‘意神决’三个时辰可得十日‘假脉’。后面注释说这假脉是邪君秘法可以用人的元神念力模拟经络来代替真正武脉。 他如今最渴望的就是能修复自己损伤的武脉对于这一条自然是重视有加。 果然那镜中再生变化除了‘意神决’的具体修炼口决之外还有一个人体图形内中还有这几十道红蓝线条。 “第一步是心斋唯道集虚虚者心斋;第二步为信道夫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第三步为存思常以旦思洞天日中思洞地夜半思洞渊亦可日中顿思三真——” 只一看嬴冲就知这意神决多半是出自道家一脉。只是在道家心法上稍作变化。 当今之世儒墨法几家大兴只有道家略显衰微。不过嬴冲却不在意怎么说来着?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只要能够使他恢复武脉那么他管这意神决是出自哪门哪派! 嬴冲天资不差早年刻苦用功的那段年月也曾研究过一些道家典籍。此时上手极快没用多久就已参悟到七七八八依这口诀存想入定神念冥冥。 排除杂念之后他照着这意神决的观想之法把自己的神魂想象成了一杆枪然后不断的念头往这杆枪上汇聚着。 三个时辰转瞬即过。嬴冲自己都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还在是他发觉一股异力流入体中时才惊醒过来。 “这是——” 嬴冲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气流在他的身体中流淌着而后逐渐沉淀附着在他那条已残破的武脉上。 人之武脉共有九条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以及最核心的元脉。 天位之下的武者每修通一条就可进一阶。 嬴冲本已打通坎、离、艮、兑四条武脉准备进军巽脉。可惜却在这关口被人重伤使巽脉碎断气元走漏从此沦为废人。 然而今日嬴冲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这条废脉内居然有些发痒。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嬴冲发现这条本已枯竭的经络内竟然有了些许气感。 这就是假脉?以人之元神念力为桥代替人之经络!那安王所言居然是真?这邪皇真传竟是真能助他再次踏足武道? 巨大的惊喜与不感置信冲击着嬴冲的心灵胸中潮涌起伏久久不能安宁。 良久之后嬴冲蓦然长吐了一口浊气再次睁开了眼。看见那面银镜或者该说是‘邪樱枪’此刻已化作一个手镯戴在了他的手腕处。 正文 第十五章 大自在功(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应到假脉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练起了家传疾风骤雨三十六路大枪。 一个意念就使那邪樱枪重又显化在手然后将那枪势泼洒开来。一朵朵枪花绽放似如雨点般纵横穿击。 不同真的不同!以往因武脉被废而缕缕困扰他的那种凝阻感此时已是一扫而空。自己的内息元力已经能够在巽脉中通行尽管仍是疼痛仍有些滞碍可嬴冲却已能将这套父亲传下的枪法再次发挥到极致巅峰。 足足四个多时辰之后嬴冲才停了下来他此时已体力耗尽却觉畅快之至又有些意犹未尽。 许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整整四年时间他都不能再酣畅淋漓的练枪。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却不意今日突然迎来了转机。 所以明知习武应该节制过份的消耗体能只会损伤身体也会伤及自己本就不多的元气嬴冲也依然是选择了放纵。 盘膝坐下休息了片刻。嬴冲感觉自己体里恢复了些许之后才又让那邪樱枪变化为镜状。 发现镜中显示的几个师门任务的第一第三与第四条都仍无变化。只有第二条已经改了字迹。 日常功课二——修行之道贵在恒心。【ㄨ】炼神之法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日修行三个时辰意神决换取一日假脉。 之前同样是三个时辰却能换取三十日假脉这次却只能换一日十二个时辰而已。 嬴冲倒也不觉为奇之前这镜中早已说明了那是给自己的见面礼。 以元神念力搭建假脉自己是肯定没法办到的。方才他身体内的冰冷气息正是来自于这邪樱枪。 此外在那任务四后面还多了一项师门任务五——无双枪术当配绝顶内元可从邪君三门真传功法中任选一门修习。修至四重可奖励‘陷仙戒’一枚。 嬴冲一看就明白了之前这第五条之所以未出现是因自己武脉被废未有资格修习这邪君一脉的真传功法。 直到他修了三个时辰的意神决有了一个月的假脉才有资格修习这邪皇真传。 他念头转动点开了镜中的第五条任务。这次镜内显化的图形却是复杂得多同时出现了三门功决——我意狂不羡仙大自在。还有相关的注释说明与相互间的比较。 ‘我意狂’习得之后元力霸道刚猛狂烈无俦;‘不羡仙’中正平和特色不多可却能气息悠长并且长寿。若能习至玄天位甚至可得千载岁寿到了皇天位则可有希望打破虚空与天地同存比拟玄门金仙。 而大自在则是自在自适不假他求不需外物自我圆满。可能是这三门真传功法中最为出色的。可能没有‘我意狂’的狂猛霸道然而枪势发力时同样能气势磅礴;不及‘不羡仙’的气元悠长却也能使自身自具自足同样可后劲绵绵不绝——可以说是采这二家之长而弃其之短 且修行此术有很大的希望在一两年内使他废弃的武脉恢复如初。这点那‘不羡仙’也能办到却需六七年不可。 这其实只是‘大自在’附带功用这门功体可以在自具自足的情形潜移默化恢复体内的一切暗伤暗疾使他的肉身时时保持在最佳状态。武脉中暗伤也包括在其中。 不过修行大自在这门功法初时对心性会有些影响。镜中语焉不详只说视个人情形而定。 嬴冲看了片刻面色就渐渐凝重起来。这三门功决的具体效果他还看不出来。不过只看这些修行的诀要就知必定是上乘之功极其不凡足可支撑住一个一等世家的传承。 只因其中的部分内容与武阳嬴氏家传的‘炼武神阳’颇有几分相合之处。而其中的部分细节明显要远超后者。 武阳嬴氏乃大秦嬴姓皇族的分支功法一部分是从西方佛门的‘大日光明法’中得来一部分是则源于嬴姓皇族的‘周天归元气’兼取两家之长。可能较那些第一等的世阀还有所不如却凌驾于一般的二等世家之上。 可这三门邪皇真传法门竟然都能凌驾于‘炼武神阳’之上。尤其是那修复武脉之能他从未听说这世间有任何功体能够办到。 仔细思忖了片刻嬴冲就准备选择那门‘大自在’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他最好的选择。 因他武脉被废功法还只停留在打基础的养气决。家中秘传的‘炼武神阳’并未修习。 此时以养气决转修‘大自在’正能水到渠成。那师门任务五将任意一门真传功法修至四阶应该轻易就可达成。 只是这时那月儿忽然开口:“你可是在选真传功法?” 嬴冲讶然看了过去而后挑眉一笑:“是在选月儿你有什么建议么?” “父王说你必定会选大自在可他让我劝你再仔细考虑一二。” 嬴冲神情疑惑:“难道这大自在有什么不妥?不如那我意狂与不羡仙?” “没有不妥。” 月儿摇头神情也有些不解:“父亲说这门功法确实是三门真传中的最强一门。他也是因这门功体才能勉强与那项羽分庭抗礼。不过父亲说修行此术会影响心性你日后做事情会很二的。” “很二?那是什么意思?” 嬴冲一阵愣神说来他对这门功法可能影响心性之事也是颇为在意的。 “父亲他说是很不靠谱的意思。” 月儿明显也不太懂直接复述那安王之言:“轻挑任性荒唐狂妄等等兼而有之会做出很多让人膛目结舌的事出来。因这功法之故父亲曾经有一段时间胡作非为做事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他说你选这门日后多半会后悔的。” 嬴冲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不蠢吧?” 月儿茫然的摇了摇头:“父亲乃是大秦第一名将自然不蠢。” 嬴冲就毫不犹豫仍旧选择了‘大自在’。他又不蠢没可能放着这最好的功法修习反而去修那另两门次一些功体。 且最重要的还是‘大自在’能在一两年内助他修复武脉之能。 这三门功体虽各自不同却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第十脉。以元神念力构建虚假武脉邪皇真传的优势就是比寻常的武者多一条以元神意念构造而成的‘神脉’。不但可以比人多一倍的元气打破天位壁障时也会轻松许多。 如此一来没有修复他经络暗伤之能的‘我意狂’直接就不用考虑了。至于那‘不羡仙’虽也不错他却感觉太慢了。 九条武脉的修行速度哪里及得上十脉?等到六年后恢复不知会使他耽误多少时光。 他如今本就耽误了四年哪里还能有时间浪费? 月儿撇了撇唇也不再劝:“随你父亲他也说是劝不动的只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说完之后月儿就又手抱着膝继续把身体蜷缩在角落里。 嬴冲没空搭理她已经在参悟‘大自在’的基础部分。此时他身体虽是疲惫精神却是亢奋已极。 可能是四年时间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夕之内爆发竟然没用两个时辰他就已将所有的细节都全数掌握。 接下来修行时也全如他的预想。将养气决生成的内元直接引入‘大自在’的行功路线。不过片刻他一身内元的性质就已发生了变化。 一股做气连破三重境界没用多久就修至到四重。 此时他内元的总量虽有所削减可在质量方面却胜过了之前数倍! 嬴冲甚至起意开始尝试调动周身气元冲击其他经络。他巽脉残废暂时无法突破所以转攻震脉随后他是喜不自胜 嬴冲可以清晰感觉到这条理论上最难打通的武脉之一居然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正文 第十六章 练武习文(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嬴冲从那日月炼神壶内出来就感觉浑身无力周身筋肉都疲惫已极。 炼神壶内那具身体的体力消耗也映射到了壶外。且更多了些壶内所没有的症状浑身大汗淋漓肌肉酸胀抽搐等等。 不过嬴冲这刻却是无尽的欢喜。不假!那安王与邪樱枪都没有骗他。 哪怕是来到了壶外那条‘假脉’也依然存在于他的身体内。且今日修行的成果也完完整整的保留在本体身躯中。气息元力确有变化正是‘大自在’功体的特征。 邪樱枪仍旧变化成一只手镯戴在了他的右手上而在嬴冲的手心中另多了一枚戒指。 这是他完成师门任务五之后得来的奖励也同样是邪皇真传的入门赠礼之一。 功用是在地面制造出一个陷坑可坑陷敌人。据那银镜介绍说此器出自中古发动时无影无迹且内具磁元异力便是仙人遭遇到了亦难逃避。不过此器炼制的时候出了问题难以随心所欲使用时偶尔会出一些状况。然而此器也确实强力总而言之这陷仙戒还是一枚不可多得的防身至宝。 嬴冲猜测这当是由中古练气士制作的仙器之一。上古与中古时代都是玄门练气士与修真者的天下。而古时候的仙人则与如今的天位武者相当。 也就是说这枚陷仙戒对那些小天位也一样能起效果。 不过这具体的效果如何嬴冲没有试过也就不得而知了。 得到那陷仙戒之后那师门任务五也同样发生了变化成了日常任务五——每日完成大自在五周天可得‘灵露’一滴。 嬴冲还不知这‘灵露’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料来这日常的奖励必定是远远不及那陷仙戒的。且其他几个师门任务多半也是一样的情形。 他已经开始期待其余三件师门任务的奖励。 其中嬴冲最期待的自然是那孔雀翎。中古时代公输般曾以此器诛杀西方邪佛‘暗灭天来’。也就是说这件暗器哪怕是权天位修士也难逃身灭之灾可见这件暗器是何等的威势。 尽管那奖励只是一件孔雀翎的残骸。且镜中已有注释此器破损严重已没可能将之完全修复。 可只需这件孔雀翎残骸日后能有孔雀翎全盛时十分之一二的威能也足可称得上是神器了。 不过这‘青蝴蝶’可能也是所有师门任务中最难的一项。嬴冲在那镜中看了完整的制作过程。 其实并不比他的‘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复杂问题是这件事没法假手于他人只能自己亲手制作。所有的零件都需自己亲自完成才可。 所以相较于这师门任务三那任务一与任务四练习幻雷枪十三式基础枪势各一万次与射箭十万发在他看来明显更容易得多。 不过其中无论哪一件都不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那怕是有着日月炼神壶之助每日可多增五六个时辰用来练习也至少需大半个月才能有成果。 这夜嬴冲是笑着入睡第二天也是笑着醒来。他自十岁父亡之后经历了不少风波恶浪城府已深可这日却也依然压制不住心绪把好心情尽数显于脸上。 而醒来之后嬴冲就又自顾自的在他包下的那间小院中练起了枪术。 所谓的‘花月楼’并非只是一座楼而已那只能算是一间门面。整个花月楼不但包括了勾栏街上的那几座七层楼阁还有楼阁之后一共三千亩方圆的庞大庭院。内中分成数十个院落而林依语居住的这间‘清雅居’正是所有院落中位置最好一间宽敞明亮清雅幽静。后临河岸风景秀丽。 这也是嬴冲打算将这里当成临时的落脚地之因。而现在又有了另一个好处这庭院还算广大正可供他练那幻雷枪十三式基础枪势。 此外还有箭术那银镜中的要求是一百二十五丈外十发十中。也就是说他这十万发箭只需隔二百五十步开弓就可。 一丈十尺大秦以五尺为一步一丈两步。这在小院之内就施展不开了。 不过‘清雅居’的后面还有着一条小河乃是清江的分支。隔河射箭到对岸刚好是二百五十步左右。 之后的几天嬴冲感觉自己每天都是过的无比充实。每日练剑练琴意神决与大自在完成这些至少都需八九时辰。感觉身体疲惫了就在炼神壶里钻研那‘青蝴蝶’的制作。 而每当他精神也感觉不支了的时候就将那林依语寻来听上几曲放松一二又或者与这解语花说话调情一番亦可解乏。 他以往武脉被废所以每天都是走马章台浪迹平康醉生梦死放荡胡为看似是快活可其实是失去所有希望后的自暴自弃在肆意的挥霍自己的时光岁月。可在暗地里嬴冲不知有多羡慕那些努力上进也能够上进之人 而如今得了邪皇真传嬴冲看到了重入武道的可能却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扑在枪法箭术还有那两门功法上想要将这失去的四年时光补回来。 尤其是在得到那日常任务五的奖励之后每日完成大自在玄功一周天得‘灵露’一滴。这东西不知是何来历然而当嬴冲尝试着服用一滴之后发现此物赫然可抵他一日修行之功!内元的增长顿时又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拔高了一截。 一次周天大自在可得一日玄功修行一次意神决能得一日假脉嬴冲自然是勤奋不已。 这番作为使得张义大为欣喜。以往嬴冲也修炼养气决与枪术可却多是应付了事只为舒展血脉筋络使自身的武师境修为不至于降阶。每天就似精力用不完的野牛般在咸阳城内横冲直撞惹事生非。 可这次却似是改了性子居然一直都呆在这‘清雅居’里每天除了练武射箭之外居然还捡起了算学让人带来了大量规矩与数算方面的典籍钻研。 张义不觉得嬴冲能在武道上再有突破。也不认为他家世子能成为算学大家。 不过只需嬴冲能够老老实实呆在这‘清雅居’里不外出招惹事非他就觉谢天谢地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轻云楼风波未平不但当街动用了墨甲还出了人命。 据说京兆尹当日震怒无比四处拿人只因找不到‘苦主’与行凶之人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这些天咸阳城里的巡守力度要强过之前数倍。尤其是嬴冲这类纨绔子弟京兆府的甲卫盯着极紧。生恐他们在太后病重之期再惹出什么事出来。 这个时候再出事哪怕嬴冲有世传的丹书铁劵估计也没用。 林依语却觉古怪忍了嬴冲三日终于看不下去:“世子我这里是风月场所可不是什么练武习文之地。” 在这烟花之地不喝酒玩耍不听曲狎妓做那声色犬马之事岂非怪异?幸亏这‘清雅居’偏僻又有嬴冲的护卫看着不让人靠近。不然别人见了她院子里的情形还不定会怎么想呢。 还有那日常随着她的那几位红牌这次不能分到嬴冲的好处几日里也常抱怨她来着。 嬴冲早知会是如此他也预先就想好了说辞:“家里的摘星神甲择主在即哪里还有心思在外面玩耍?我这也是临阵磨枪来着只盼着那神甲能够选我。这两月且先忍着吧——” 林依语想想也对换成是自己这时节多半也难顾及到其他的。同时也暗觉好笑嬴冲再怎么临阵磨枪难道还真能使摘星神甲认他不成? 有着武脉被废的缺陷摘星神甲的器灵无论如何都不会选他。 这时嬴冲却又忽然把脸凑了过来似笑非笑:“其实花月楼里这些庸脂俗粉我也实在是没兴趣可语儿你偏是不肯让我碰如之奈何?若是语儿肯让我给你开脸那么便是那摘星甲与家传的爵位我嬴冲都可弃如敝履的。” 正文 第十七章 青玉蝴蝶(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世子何必拿依语寻开心?” 林依语有些羞涩不过目光却不避不闪与嬴冲对视:“世子若肯用八抬大轿娶我过门依语的身子便给了世子又如何?世子需知似我们这样的女子若是破了身那便不值钱了。” 嬴冲的眼里却的笑意更浓一把握住了林依语的手:“我若说肯了?别说是八抬大轿便是给你十里红妆又何妨?” 言语中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不同于别的世家子弟对血脉门第看得极重。他嬴冲的母亲本就是出身商家被士人轻视。且本身也将失爵已经成为家族弃子。 虽有些忌惮祖父嬴定可嬴冲自信若他肯争取未必就不能迎娶林依语入门。 旁人可能会笑可那又如何?他已是被人嘲笑轻贱了四年早就习惯了也不介意忍受更久。 说实话他对这女孩还是蛮中意的。 林依语不由楞住半晌之后才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世子大好前程何必毁在依语这里?” 又觉这番举动有些生硬林依语强颜笑道:“非是依语不肯呢而是世子门庭显贵奴家自惭形愧。” “嗯?你当真了?我开个玩笑而已莫要放在心上。” 嬴冲哈哈大笑目里却闪过了一丝自嘲。原来便是这么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也同样瞧不上他这个废物浪荡子么? 林依语似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娇嗔羞恼不已怒恨不依的用小手直锤着嬴冲直到后者连声讨饶这才罢休。 这日之后嬴冲却是把更多的精力用在那邪皇真传中。不过当他每日再听林依语的琴音时只觉再没有以前那种味道。 让他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该问那么一句。 情场遇阻嬴冲在修行上倒还算是顺畅。他发觉那幻雷枪的十三式基础枪式比之父亲传下的疾风骤雨三十六式大枪还要强上不少。不但枪法更简练且更适合武道筑基。在运枪之时配合大自在功法更能增长气元。 于是嬴冲果断的消减了疾风骤雨枪的修炼时间转而改习幻雷十三枪。不过前者好歹也是父亲传下来的要给嬴神通留一点面子。嬴冲并未完全放弃只是每日象征式的练习一番。 每日五百次幻雷十三枪估计大概还有两三日时间他就可习得那据说是天位以下枪法中无双杀势的‘夺魂绝命升仙枪’。 至于箭法嬴冲在幼时虽有基础可因荒废四年再捡起来有些不易。清雅居后面那条小河白天人来人往所以只能在夜间习箭。可在夜里对人的眼力要求就未免有些高了。 毕竟那银镜里的任务并不仅仅只是要求射箭八千次而已还要求二百五十步外每千箭十发七中。也就是说每一千箭至少要命中箭靶七成才能算数。这千箭之内做不到七成的命中率就不能算数。 嬴冲却坚持了下来每天射箭五百发一丝不苟。用的弓也是武师境常用的五石弓并不因降低弓力投机取巧。 如此一来前几日练习箭术的成果完全作废直到后面两天才好些。 这从那银镜中显示的数量就可看出来师门任务四后面有一行小字——完成数一千。嬴冲前几夜的三千箭并不算数。 好在嬴冲以前射箭的底子已经渐渐捡了回来。估计再有十日嬴冲就可将那射日决拿到手。 除此之外嬴冲又发觉在外面里练枪的效果远不及炼神壶。壶内不但可以练枪也可淬炼自己的精神意念。 于是他果断的将练枪的场地移到了壶内每日白天都躺在床上假装睡懒觉。 这又让张义失望不已以为嬴冲并无恒心不能坚持。那林依语知道了也很是嘲笑了嬴冲几句说他做事只有三天热情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只有每天晚上练箭嬴冲还是依然如故。每夜五百箭一箭不少。 这是因壶内弓术施展不开否则嬴冲也恨不得把弓术的练习也搬到壶里。 这枪术箭术的进展都还算顺利。那意神决与大自在玄功的修行初期也是顺畅嬴冲没感觉什么让为难的。可只唯独那机关术却是让他愁白了头。 在银镜中的‘青蝴蝶’与真正的蝴蝶差不多大小内中的结构也还算简单只有二十三个配件。 不过公输般的机关术结合了部分玄门的符阵之法。每一个配件不但要求严丝合缝不差毫厘更要在上面篆刻灵符阵纹。 对于一个还未入门的新手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不但考较他雕刻的功夫对书画方面的要求也是极高后者还好勉强能做到一气呵成。可前者嬴冲却是半点基础都没有。 而据那月儿所言这只‘青蝴蝶’只能算是公输般传下的机关器件中最简单的一样最适合新手制作。 有些较为苛刻的机关甚至需要把世间最坚硬的九天陨铁切削到薄如蝉翼然后再在上面雕出花来。 那些配件制作起来确实容易嬴冲也不缺材料一两个时辰就可完成一件。符文刻录也不是太复杂。 然而每当他要把这二十三个零件全都组合在一起时不是有些零件的尺寸大了就是小了。毫不容易能够对接在一起组成完整的‘青蝴蝶’可又因符阵不合之故完全无法动弹。 第七日时嬴冲终于有些烦了斜着眼看向角落里的少女目含好奇:“月儿你可知当年我是怎么把这青蝴蝶做出来的?” 少女本是看着他神情专注的一个个制着零件眼透怀缅之色。闻言之后过了半天才回过神闷声道:“父亲说他用了十日制作了三百多个配件才从里面找到完全合用的。” 嬴冲哑然看了身前散落一地的那些配件。总数才一百五十多件一点看来还早得很。 其实他之前也尝试过二十三个构件每样都制作了七个以上。可无论他怎么搭配都没法让这‘青蝴蝶’动起来。 筋疲力尽不过今日嬴冲并没有去寻林依语的兴趣仍是笑着看角落里女孩:“你还在想那个安王?他就有这么好?” “自然好!” 月儿微一点头神情悲伤怅惘:“月儿是父王造出来的父王是世上待月儿最好的人他把月儿真正当成女儿看待。” 嬴冲依然在笑:“可那安王说他就是我安王已经没了现在我不就是你的父亲?他在那留言里说过要我好好照顾你的。” 月儿闻言后就用宝石般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嬴冲之后就再没搭理嬴冲身躯蜷缩着沉默不语。 嬴冲摇了摇头也没有继续逗这丫头说话的意。又拿起了一块手指头大小的青灵玉用心雕刻起来。 这是在制作青蝴蝶的外壳嬴冲需要将这玉的里面掏空然后雕刻到惟妙惟肖与真正蝴蝶别无两样。 公输般创造的‘青蝴蝶’有多种功用可以携带毒针杀人于无形;也可携带毒粉洒入他人茶饭之中;更可附上神识远至十丈之外探查。不过最重要的用处还是窃听内中可携听音之阵记录附近他人的交谈言语。 而青灵玉有着近似真正生灵的气息可以瞒过武者的灵觉。 不过此玉易碎制作起来格外困难也是整只青蝴蝶最困难的一部分。 嬴冲乃是生手之前他手中毁掉的青灵玉就已达七八十块。这东西的价格是每一块大约十两黄金并不算贵。 然而这样几十块的消耗下来嬴冲亦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错非那奖励‘孔雀翎’残骸太过诱人最近又尝到了机关术的好处他甚至有了暂时放弃的冲动。这机关术在银钱上的损耗竟让他也觉望而却步。 正苦恼之时那月儿霍然起身坐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径自从一块青石玉及雕刀那起在玉石上削削切切不多十个呼吸就有一头摸样的栩栩如生的青蝶躯体在她手中出现。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一阵愣神。这丫头雕刻此物简直就似削苹果那样的轻松游刃有余。 正文 第十八章 赴宴武威(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月儿一连制作了五个然后将这些半成品都端端正正的摆在他的面前:“只是帮你制作粗坯不坏规矩的。父亲他以前制器也是我在帮他。” “真的?那可要多谢你了!” 嬴冲感激的笑了起来这可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其实这个青玉蝶最难的部分就是蝴蝶的外壳。必须像是真的别人才不会在意这一只小小蝴蝶。换成是自己看到一只丑八怪般明显有雕刻痕迹的蝴蝶在眼前飞不怀疑才怪。 至于里面的那部分及符阵反而较为简单。 而月儿制作的青蝶外壳却能以假乱真比之他自己雕出来的不知要好看多少。且这三个半成品更使他省去至少两日时间 原来如此那安王嬴冲说月儿能助他制器还真是不假。 忍不住又摸了摸月儿的头嬴冲意外的感觉手感良好。那月儿先是像猫咪一般眯起眼现出了迷恋享受之色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立时将他的手拍开。 这时嬴冲才发觉这小丫头的力量似乎很是恐怖。只是随手一挥就使他的手震得生疼。 “父亲说女孩家的的头不能让别人随便摸!” 月儿一声怒哼后又继续坐回到了角落里。 嬴冲颇觉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又思忖了片刻才又开始了青蝴蝶的制作。 他以前觉得这小丫头哭哭啼啼很烦又怀疑那安王嬴冲心存恶意所有既防备又排斥。 可如今却觉这月儿颇为可爱已经在想办法让这丫头接受自己。 他这么做也有功利方面的考虑月儿有这样的本事光是炼器方面就能成为他最好的助手。 此外那安王在留言中也提过月儿的战力不错比拟高阶天位。可惜他以玄宙天珠逆转三十载时光本身余力已穷无力助月儿摆脱时光之力的影响。 此时月儿只能托庇在日月炼神壶内才能存身。一旦她走出去必定会被那时序洪流彻底压垮 只有在这个时代慢慢适应了之后月儿才可走出这炼神壶。【ㄨ】 所以这段时间内这丫头都只能呆在这里孤身一人确实蛮孤寂可怜的。 日后自己如有时间倒不妨多来陪陪她。 就在这孜孜不懈的忙碌中又是一两日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九日正是武威王府宴宾之日。 一大早安国公府就有管家奉嬴定之命过来接人。嬴冲此时的大自在玄功已经渐入正轨只需再过个二十几日时间就可打通震脉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破事?所以哪怕明知这次武威王府之行可能与自己日后的妻子‘叶凌雪’有关嬴定也不愿浪费时间。 换在先前几日他多半是从善如流去武威王看看热闹也不错可如今又哪里有这个闲暇? 安王对那叶凌雪情深意重视为一生挚爱可安王是安王并不是他嬴冲。 他不觉得自己会对那叶凌雪动情。自己这一生也未必就一定要走那位安王嬴冲的老路。 然而安西伯嬴定这次却使出了杀手锏让那管家直接在他面前转述道:“禀世子爷老伯爷他有交代你这次若不愿去赴宴那他就直接就为你向昌西伯府的三女下定了。” 嬴冲闻言脸色就差点绿了。昌西伯府的三女黄熙风是朝中昌西伯唯一的嫡生女儿三年前就对他倾心不已。 这位不但出身好人也长得不错可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武力太强。十四岁就已经是八阶武君被视为未来的天位强者。 那女人看起来瘦弱很好欺负的样子可其实衣服里面全是硬实的肌肉。连性情也是霸道无比嬴冲不过与她见了七次面就被揍了五次。 可想而知他若把这女孩娶进门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除非自家的武力能有一日超越于黄熙风之上。可即便能打得过他也不好意思去揍女人啊。 那黄熙风不是不好而是他嬴冲也是好强争胜之辈真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子。真要在一起必定会是家宅不宁的结果。 一声轻叹嬴冲果断的将所有的想法收起乖乖的把自己收拾整理妥当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他知晓那嬴定绝非是开玩笑在那老头看来失去武道与爵位傍身的自己正需有人照应庇护。而近年正崛起的昌西伯府家也正是最佳的联姻对象。 一旦他今日推绝了那老头必定会顺势向昌西伯府家提亲不可。 当嬴冲会到安国公府的时候发现这一家子的车队都已在大门处准备就绪了。 武威王府只是邀请各府的适龄子弟与女眷前往所以这次去赴宴的只是他与嬴非加上叔母王霞儿。 不过安西波嬴定却是慎重其事的特意在门口等候着他才一见面就把嬴冲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个混账勾栏巷之后才消停了几日居然又惹出事来!在皇宫之外动用墨甲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当街杀人?你嬴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真当陛下能一直忍你放肆?真以为你那两个义兄义姐能护你一世?” “又可知京兆府的那位为将这事压下废了多大的劲?我安国公府这次又欠了他多少人情?” 嬴冲冷笑着听反正是左耳入右耳出目中略含嘲弄的看着嬴定发飙。以后?他从来都没考虑过以后。 嬴定说得不错今上确实不会容忍他一直胡作非为下去。他两个义兄姐如今虽各掌边军军权也都是大天位级的强者。然而二人出身太低以前只是庶族在朝中并无根基。本身就已麻烦不断处境艰难估计也护不了他太久。 然而他嬴冲待得失爵之后左右都是要遭人作践又何妨现在过得快意一些? 欠京兆府的人情?开玩笑要欠那也是日后的安国公欠。他倒是巴不得父亲大人挣来的爵位与丹书铁劵都被陛下收走才好。 宁愿什么都没有也好过父亲留下的一切都被杀父仇人接手。让庇护着嬴世继这个凶手的祖父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 那嬴定也知嬴冲听不进去再怎么教训叱骂也没可能使嬴冲浪子回头。吼了一阵就不得不消停下来:“你年纪渐长也该到了议亲的年纪。我知云麾将军胡全与兵部薛员外都对你欣赏有加竟然都有意将爱女许配于你。这次武威郡王府的赏花宴那二位的家眷也会前往有意看看你的相貌人品。所以这次切莫惹事否则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嬴冲的眉头一挑想要再说什么却又强忍下来。他若武脉完好继承了安国公爵位掌握‘摘星神甲’那么别说是一般大族仕女便是公主之流也不一定配得上。联姻的对象至少也是七姓三十六家嫡房世女那一层次。 可以现在的情形能够得一位四等世族之女位妻就已该知足了。 至于嬴定说的那云麾将军胡全与兵部薛员外对他颇为欣赏这句根本不用当真。他一个废人纨绔子弟会有人看得入眼才怪。 这两位真正欣赏的应该是他兄长与二姐在军中的势力能被他们借重而已。 不过嬴定对他还算有些良心无论是那胡全还是薛员外薛安都是深受今上赏识且正当壮年前程远大。与这两家联姻日后他嬴冲没了依靠之后不会被人欺负得太狠。 至于嬴家也可借他这个废子将胡全或者薛安收为羽翼。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暗暗一叹。他之前问林依语时确实是真心实意来着那本是他最后的机会。 正文 第十九章 名声狼藉(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因是要前往武威王府赴宴嬴冲的这次出行与前次会友时不同。不但摆开了全幅仪仗更有侍卫成群。几辆马车亦无不华贵尽显安国公府威仪。 然而才出了国公府的门前小巷来到正街就可听外面一片兵荒马乱。 那原本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几乎瞬时清空街上的人群都如见瘟神不约而同的向两旁避让着。还有各种样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是安国公府的仪仗那安国世子出来了诸位还不快当心避让!” “是嬴冲那个混世魔王?大家小心点别冲撞了那魔头——” “怎么这家伙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诸位仔细那混账一向都无法无天大家还是避着点为好。” 也有些人不解没听说过嬴冲的名声却自有好心人为他们解释。 “你问安国公世子是谁?那位可是京城四恶之首出了名的无法无天!” “记得三年前那混世魔王出行只因有人冲撞了他的车架便直接将那人打断了腿。又把人丢到了京兆府判了充军之刑。” “还有四年前这位强抢民女。那民女的家人上门要人结果也被这世子折腾到几乎家破人亡。” “不说远的就说近日。据说这位当街杀人在京城中动用墨甲。结果京兆府那边说一句查无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位半点毫毛都没伤到。” “嘶——这京城首善之地居然有如此恶徒?在朝诸公难道就不管么?” “他乃安国公独子手持丹书铁劵有今上护着谁能奈何得了他?不过只要再忍数月这位失了爵之后估计也就再狂不起来了。” “失爵?这又是怎么说?” “安国公?岂非是四年前那位战死的嬴神通嬴大帅?大帅他一世英雄怎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这真是虎父犬子!” 嬴冲隔着车窗冷冷看着这一幕唇角斜挑笑容意味深长。张义则是眉头紧皱眼里满含不悦与不解。 “这些人说的未免太过份了。” 他修为高强所以远隔十丈之地亦能把这些人的言语听在耳内。可世子他为人或者混账了些可哪有这些人说的那么不堪? 冲撞车架这件事他是亲身经历过了。那人哪里是什么冲撞车架而是故意碰瓷以为世子好欺。 那时正值世子查探自身武脉被废之事被嬴定阻扰正是心情不佳。可能处置重了些可本身并没什么错处。 再有那强抢民女一事他虽未亲历可也从嬴福嬴德嘴里得知究竟。那是嬴冲十岁时一次出游之际在京城偶遇一少女卖身葬父。世子见其可怜便将少女买下。 结果事后那少女的族人不认反讹嬴冲强抢民女。 可那时候的世子根本就不识男女之事且安国公府内侍从成群哪里需要到外面去抢姿色并不如何出众的民女? 也是那时的世子太过心善也少不知事中了人的算计。 “积毁销骨有人存了心要坏我名声如之奈何?” 嬴冲并不知张义到底听了些什么不过大致能够猜到。他却毫不在意只眼里的嘲讽之色更浓。 这民间关于他的传言嬴冲都听说过。可那些事情别说他根本没做过就算真有其事也不至于传到人人皆知落到这般名声狼藉的地步。 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岂至于此?没有人撑腰那碰瓷之人与那假意卖身的贱人岂敢招惹安国公府? 其实嬴冲对自己的名声倒不是很在乎。最使他心伤的还是祖父嬴定的坐视。 以嬴定手中掌握的势力又岂能不知有人在坏他声名?然而他这位平日里面上对他疼爱异常照顾有加的祖父却是坐视他嬴冲的名声被人败坏。 这是更方便那嬴世继与嬴非承袭安国公爵位?在祖父他的眼中只怕是再没什么比武阳嬴家的传承更重要了。 此时就在嬴冲的车架之后另一辆马车上嬴非则是苍白着脸看着车外。这次武威王府的赏花宴对他与安国公府都极其重要所以哪怕身上的伤势未愈嬴非也仍是强撑着病体准备前往赴宴。 然而这刻看着窗外那百姓纷纷退避的情形嬴非的目中却是满蕴恼意:“我真羞与他为伍!安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光不可!” “你这话说得不对他毕竟是你兄长。” 马车的正座上王霞儿身姿雍容的端坐着意态娴雅她对车外的事情倒是看得很开并不在意:“且吾儿何需生恼?其实那人名声坏了倒并非是坏事。非儿你更能名正言顺承继安国公府呢。百姓都明事理能知非儿你与那混账终究是不同的。待你日后承爵只需多些善事多的是时间扭转我安国府的声誉。” 嬴非轻哼一声狠狠锤了锤窗棂勉力平复着心中气恨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诧异的问:“父亲的意思是要让我来承爵?祖父他可是决心已定?” “正是!这次摘星神甲择主你父亲不准备出面。他年纪大了本身也有一尊地元级的神甲在手原本机会也不大。诸子之中非儿你最年长武道修为也最高深是最有希望继承摘星神甲之人。” 王霞儿点着头面上微现笑意:“至于你祖父哪里也无需忧心。可知这次他让嬴冲去武威郡王府赴宴是为何意?只因他已与那云麾将军胡家及兵部薛员外家有了联姻之议准备为嬴冲迎娶这二家之女。” 嬴非微一挑眉已知究竟。定亲四等世家之女这是老安西伯嬴定已彻底将嬴冲放弃了。两门亲事既可联胡薛两家为嬴氏羽翼也可为嬴冲寻一后路。 只是他心中仍未就此放心自从上次伤在嬴定手中嬴非心中就屡有不安担忧道:“祖父对嬴冲他最是疼爱不过。” “那又如何?其实你祖父如何想的并不重要。” 王霞儿笑了起来那本来温和的目光里此时竟泛着几分冷意寒芒:“无论他愿与不愿摘星神家终究还是要落在非儿你的手中!” ※※※※ 抵达武威王府的大门时正好是申时时分这里早已是门庭若市。 安国公乃大秦三王九公之一可在这武威王府门前也仍是排不上号。马车与仪仗都只能停在府门之外——叶阀之人一向清廉武威王府也是咸阳城所有王府中面积最小的府内面积有限停不下那么多车辆。 他这还算是好的一些三四品官员的车马都要停二三里开外只能步行数里入府。而四品以下根本就没资格赴宴。 嬴冲无精打采的随着一位王府管家从侧门走入直到看见了平凉候世子周衍才好些。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刻这郡王府内虽多的是世家子弟可他嬴冲也只能跟这几位混在一处了。 不过仔细看了看着家伙之后嬴冲觉得自己还是暂时离他远些才好。 只见这周衍就站在王府大门后每当有女眷入门都会行以注目礼。遇到一些漂亮的女孩更是仔细审视。每每惹得那些夫人小姐怒恨不已可偏偏周衍那家伙浑然不觉羞耻脸皮厚似城墙。 嬴冲自问面皮厚度不及周衍挡不住那些眼刀目剑所以还是远着些好。再说他对这些世族小姐并无兴趣何必陪着这家伙去败坏那本就不多的人品? 向陪客的管家问了庄季与薛平贵的所在嬴冲便欲带着张义去寻那二人可没走几步就听后方一声笑:“这不是安国公世子嬴兄么?好巧呢!” 正文 第二十章 宁国魏轩(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这不是安国公世子嬴兄么?好巧呢!” 这声音一传入耳中嬴冲就一阵凝眉。转头回望果见一位衣饰华贵的公子哥儿往他这边笑着走来风姿儒雅身姿挺拔似玉树临风。 而在这位的身后还有大群的跟班无不都是世家公子将门子弟。 “魏轩?” 嬴冲目中透出冷芒也定住了足步:“确实是巧不知魏兄有何见教?” 张义在旁则是暗自忧心不已生恐这两位今日又在武威王府内起了冲突。 这魏轩乃是九大国公府之一宁国公家的公子。虽非世子可也是出身显贵其父与外祖俱为当朝高官 嬴冲与这位同龄某种意义上二人可算是师兄弟的关系。五岁时他们一同拜在嵩阳书院门下习文练武。不过二人间不但不亲近反而是恩怨极深了。 在嬴冲五岁之前嬴氏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三等世家嬴神通也仍未出头。而那时世子他无论是读书还有武道都极有天份深受师长喜爱。可这却让身世高贵的魏轩看不过眼缕缕挑衅生事。 在武力方面魏轩自然是战不过嬴冲的。可这位有宁国公府的背景多的是朋党羽翼据说让嬴冲很是吃了几次大亏 不过很快情势就发生变化嬴冲之父嬴神通得当今提拔终得以执掌一军大权一年内历经四战几乎横扫了关东诸国。只用了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得封国公之位今上更亲授神甲‘摘星’。武阳嬴氏也由此得益数位族人被提拔出任高官显职。 于是嬴冲这个新出炉的国公‘世子’也就水涨船高了。他是真正的世子未来的安国公自然非是魏轩这个不能承爵的世家子能够比的武力也逊色数分。于是嬴冲反过来也将魏轩狠狠揍了几次让这家伙彻底老实了这才罢休。而这段恩怨也暂时了结。 可当嬴冲十岁武脉被废退出高阳书院之后这魏轩却又再次记起了旧怨。 此时二人年纪渐长且嬴冲贵为国公世子有着四品官身魏轩不好动武。可每次见了嬴冲这家伙都必定要冷嘲热讽一番想尽了办法要让嬴冲难受。 嬴冲本就气傲从不愿在这魏轩面前服软所以每每见面气氛都是剑拔弩张。 不过这次这魏大公子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和善笑意盈盈毫无半点寻衅之意:“嬴兄何需如此紧张?魏某只是偶见儿时旧友心中喜悦想与嬴兄叙叙旧情而已。可既然嬴兄不喜那就暂时作罢。” 一边说着魏轩一边那庭院的深处走笑声爽朗:“待得两个月后嬴兄有闲暇之时魏某再来与你一叙儿时旧事。” 嬴冲不禁撇了撇唇角这不就是在说等他嬴冲失爵之后再来寻他清算旧账么? 两个月后摘星神甲—— 嬴冲目光怅惘失意对于此事他是真的心存不甘。至于魏轩这个麻烦倒并不上心无非是与这家伙再干上一架。 可随即嬴冲又心中一动他现在修了大自在玄功‘武尉’境在望且身有假脉在身不知能否使摘星甲认主? 身为父亲唯一嫡子血脉至亲。他的机会原本就比旁人多些。 可当仔细寻思之后嬴冲还是摇了摇头他担心自己是现在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也就越大。 在武脉真正修复之前他嬴冲终究还是个残废之人。自己身体的状况应该瞒不过摘星。 不过嬴冲很快就将这神色收起面色恢复平常。今日无数世家子弟在此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愿让人看出自己有半点的失落与无助。 嬴神通之子嬴冲哪怕是被人打到鼻青脸肿踏入泥尘也不能弯了脊梁绝不能被人瞧了笑话! 再见薛平贵与庄季时是在一个临时以青竹搭建的凉棚内。前方是一片小湖而湖畔外则是摆满了各色或奇丽或美艳的花儿。 有些是国公府自家培育出来有些则是几日由各府送来今日一并供众人观赏。 薛平贵驻足在栅栏前笑望着那些花与湖光水色庄季却在吃手中拿着一只肥猪蹄满足流油。在他面前赫然摆着五六只烤乳猪如山一般堆着配合那恍如肉山般的身体便连嬴冲这不懂风雅之人看了也觉在是太煞风景。 “之前与魏轩见面了?” 等到嬴冲过来薛平贵目中隐含忧色的回过了头:“我听说他私下找了临淮候世子林东来估计这二人已有了联手之心。” 嬴冲微一凝眉而后就笑着摇头:“联手就联手还能怕了他们?哪怕没有了爵位傍身我嬴冲也不会任人欺辱。” 那边庄季正吃着闻言之后却是虎目一瞪:“怕个卵蛋到时候与他们再干上一场就是。我老爹才刚给我定制了一件墨甲正愁没架打呢。” 虽说嬴冲只将这三位当成一起胡混的酒肉朋友可闻言之后却也不禁心中一暖。 不过他心里对庄季却没什么指望。庄季最喜争斗每次与人干架时都是极兴奋欢喜确是不会怕了那魏轩及林东来。可庄季之父却绝不会愿见自家长子插手他与太后及宁国府家的纷争。 那边薛平贵也知究竟所以干脆就没理会这浑货又试探着问道:“我最近要去母亲封地一趟不若冲弟你随我往河东一游如何?先暂时避一避那林东来的锋芒过段时日他家也就再起不来了。” 只要等到太后薨逝太后家也就是一条咸鱼。 嬴冲却是爽朗一笑:“平贵哥你觉得我嬴冲会斗不过那两人?” 薛平贵一阵愣神而后失笑:“也罢那我便坐候看看我们咸阳四恶之首的手段。” 说完之后薛平贵又想起了一事:“对了那****差点把林东来给宰掉的暗器是从哪里寻来的?能否也给我定做几件?这等杀器市面上却是少有。” 世上绝顶的暗器不少可能够让一个普通人当街诛杀两位武尉又重伤数人的器物却是少而又杀。 “这东西啊?是自己做的废了我不少功夫。” 嬴冲翻开了袖将那‘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都显露出来坦然答着可随即就见薛平贵摇着头一副‘你在骗鬼呢’的神情。 嬴冲见了后顿觉不满正要辩解时他忽的心中微动面上又故作神秘:“其实此二物乃是出自一位隐世的大器师之手那人平常不见外客也不接单。我也是因父亲与他的交情才能厚着脸皮去求买下这两件。贵哥你真若的想要拿两千两黄金来我去为你说项。” 张义听在耳中不禁面肌微抽。他这世子坑起朋友来真是毫不手软。 记得这两件东西总共的造价也才八千两纹银换成黄金是八百结果嬴冲直接翻两倍价格。 薛平贵还在犹豫二千两黄金换这两样东西是否划算亭外就传来一个声音:“只二千两?便宜这东西买了!三日之内冲弟能否给我送一套过来?” 几人随声望去就见那周衍正大步走入凉亭气势豪爽大方。嬴冲不禁咋舌都说这平凉候家巨富今日方知果然不虚。看来自己的报价还是低了些。 薛平贵则是叹息周衍不在他还能与嬴冲讨价还价一番可这时只能无奈道:“我这里需要两套不过不急你十日之内给我送来就可。” 那次轻云楼风波他是亲眼看到了这东西的好处。有了这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五六个武尉甚至武宗境都不在话下。之前他已经问过人这样的暗器便连八阶武君也要忌惮数分需得退避不可。 薛平贵这次封地之行略有些凶险。偏偏他手无搏鸡之力若能有这东西护身可以安心不少。毕竟护卫再多也比不得自己手里掌握的东西来的安心。这两样暗器贵就贵在普通人也能使用。 正文 二十一章 神秘约会(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顿时眉开眼笑他正为制作‘青蝴蝶’时的损耗而肉疼如今多了这个进项已可填补那笔材料钱而绰绰有余了。 发现这也是条财路将那《制器详解》中的各种机关器具制作出来再高价卖出正可补贴自己习练机关术的损耗。 这诺大的咸阳城世家豪富难以计数似薛平贵这般未习武道又担忧自家性命之人不知凡几。只要自己把这‘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制作出来绝不愁买家。 日后若自己能够制作出更精良杀伤力更大的机关暗器他眼前这两位也必定是趋之若鹜的。 有了这么一出嬴冲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又有了几分好转。 只是这好心情维持不到片刻时不时的可见有各家的女眷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指指点点笑语不绝。 偏偏薛平贵选的凉棚位置不好刚好是处于下风处。哪怕是隔着老远那些女人也算给面子压低了声音这凉棚内也仍时不时的听见几句闲言碎语。 “——嘻嘻那就是咸阳四恶?看起来好蠢。” “最肥的那个就是永昌候世子庄季了真的好像是山一样。” “咦左边那个就是四恶之首嬴冲?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不像是恶人呢。” “不像恶人?可前阵子就是这人差点把临淮候世子当街射杀可见人不可貌相。我真奇怪一个快要失爵的废人而已他凭什么这么狂?” “什么咸阳四恶?京城四废才对唯一一个有点本事的庄季还是个蠢笨如猪的。” “那嬴冲只是蛮横霸道庄季也只是笨了些最讨人厌的应该是那周衍。明明一点本事都没有偏偏色胆包天。刚才在那门口那眼珠子就好似要掉下来。” “也不知最后会是哪位姐妹嫁给他们这些人?只怕是要陷入火坑。” “我看那宣阳长公主家的薛大郎倒是个好的可为何要与这等样人混在一快?” 庄季的面色涨红目中快要喷出火来。若不是嬴冲让张义与庄季家的那位近身护卫一起强按着这位就要冲出去与那些女人拼命。 周衍也是面色铁青他是被人评价的最多也被骂得最狠的那个。 嬴冲自己也是极其恼火转过头瞪薛平贵:“这破地方是你故意选的?” 其实来之前他就已料到了这次定会被人指点议论。可掩耳盗铃装作不知总不会比现在这样的情形更尴尬。 薛平贵则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我本来是想听些八卦来着。这也怪你刚好出了一次风头。” 他这辈子最大的兴趣就是探人隐私了。只是没想到自家偷听不成反而是他们四人被特意关注了。 不过他的话也不算错。正因近日嬴冲殴打林国丈几乎当街射杀临淮候世子的壮举咸阳四恶少的威名近日才又甚嚣尘上。 不过除此之外好有一个原因四人都年纪渐长都陆续到了议亲之龄。身份都是不尴不尬又同样名声恶劣被人特别关注些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嬴冲微微摇头无可奈何。此时湖边的各处凉棚都已有人在倒是不好再换地方了。 也不知是否都被长辈特意吩咐过四人中便是性情最冲动的庄季在这武威郡王府也没敢惹事生非。哪怕是那些女人把话说得再难听庄季也依然强忍了下来。 在这凉棚之内四人如同坐蜡恨不得这赏花宴早点结束才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个时辰之后王府里正宴开始嬴冲才感觉好受些。 正宴也这在湖畔一边吃食一边赏花倒也风雅。王府里的厨子手艺也还不错让庄季又大快朵颐了一番。 四人都有着心事也都是心情不爽。除了庄季没心没肺之外其余三个都是闷头喝酒只不过片刻就都有了几分醉意。 不过嬴冲宴席才吃到一半就被人用一张纸条叫了出去。那是女子的笔迹清秀娟丽是由一位送菜的王府仆人给他夹带过来。纸上只有一句——王府西侧院怀廊之西静候君至。 嬴冲也没多想这纸条可能是倾心他的女子也可能是另有所图甚至很大可能是出自他对头的手笔。在这王府内那林东来等人或者不能拿他怎样却可设局使他出乖露丑。 不过无论是怎样的情形嬴冲都不在意。反正在这宴会也是无聊得紧。 且他既然敢去赴会自然也是有准备的。庄季三人此时就跟在他后面一旦有什么状况随时都可呼应。 还有张义各家中的年轻子弟与护卫能够胜得过他的真不多。 不过情形出乎意料当嬴冲来到西侧院的时候发现那怀廊之下竟然并无其他的埋伏。只有一位容颜娇俏浑身火红色衣裳仿佛绽开怒放中的玫瑰般的女子正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着。 稍稍犹豫嬴冲还是踱步走了过去。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问那女孩就已经眼前一亮气势汹汹道:“你就是嬴冲?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了悟于心:“原来如此敢问姑娘可是云麾将军胡家的女儿?” 这是想着那薛家出身儒门信奉礼教家里的姑娘不会这么没有规矩也不会蠢到这样的地步。 想来只有将门之女才会如此的‘爽直’。 “什么胡家?” 那女孩一怔而后就反应过来哼了一声道:“我父亲是兵部员外郎薛安!总而言之不管你们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我薛轻梅宁死都不嫁你这样的不堪之人!那胡家妹妹若能看上你这废物那自是最好不过。” 说完之后就再不理会嬴冲直接拂袖转身就走。 嬴冲面上是一阵阵火辣辣的胸中憋闷无比。哪怕是明知这女孩是个蠢货可心里也一样难受。 可真没想到如今一个小小四等世家之女居然也能鄙薄于他。 面子上更有些挂不住他把薛平贵几人叫来跟着原本是为防意外。结果这次却是在他们面前出了一次大丑。 尤其是周衍那个大嘴巴估计过不到一日他被薛轻梅拒婚之事就将传遍整个咸阳城。 深深几个呼吸嬴冲也是掉头就走。这次他真是被气着了也觉凄凉。 十岁时他一身武脉被废嬴冲就已预料到自己日后必定会遭人作践。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胸中郁气难平可当嬴冲回转时却没发现薛平贵几人的身影。居然只有张义一人跟在他的后面。 “那几个家伙了?” 嬴冲游目四望了一眼眼含奇色:“可是回去喝酒了?” 张义摇了摇头一手指了指内院道:“因途中遇到了福王府世子三位公子说有热闹可看就一起跟过去了。薛公子临走之前还说世子你若回来了可一并过去看看。还说途中他们会留下暗记世子自能寻到他们。” 福王府? 嬴冲挑了挑眉福王府世子嬴博也是他们四人的仇家之一。 这位与他及周衍一样都是出身贵胄却又不能修行武道之人恶名也同样名传咸阳。 不过同是众人眼中的废物恶少也不一定就能玩到一起。两边各有一群人彼此作对。 且人家福王府乃皇室宗亲世袭罔替并不靠那家传神甲。嬴博那家伙哪怕不能习武一样可继承爵位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比。 也不知是有什么热闹可看?是像自己方才那样? 嬴冲差点就破开大骂这三人也忒不讲义气说好了要跟过来帮忙的结果这几位都不见了踪影。不过暗中却又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几位没见到他丢人现眼的那一幕。 正文 二十二章 傲雪居内(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武威郡王府的内院与外院不同似张义这样的身份是不能进去的。其实似嬴冲与薛平贵这样的外男不得主人的邀请也是不得入内。 不过他们这几人被抓住了顶多是被主人家发作一番。可张义这样的侍卫若敢如此妄为那是必死无疑。 张义对此事并不赞同他是因守信遵诺才对嬴冲转达这番话。本身是极反对嬴冲参合进这种事情。 可惜没用当嬴冲感兴趣的时候谁都劝不住。恰好酒力上来又心情不佳一意坚持。张义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下只能从嬴冲这里要了只看热闹绝不惹是生非的承诺之后便放任嬴冲离去。 他倒并不但心嬴冲会有危险一来没有谁敢胆大包天在这武威郡王府一位玄天位大高手的眼皮底下动武。二来嬴冲携带有两件机关暗器也不是好惹的。至少那些世家公子哥儿没几个能在武力上完全压制住这两门暗器。 世子是守信之人几年来只要答应他的事请就会尽一切办到从未失言。想必这次也不会让他失望。 不过当张义眼见着嬴冲直接翻墙进入了内院时他又不禁眼皮微跳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希望这次世子能够平安归来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嬴冲则仍在郁闷中他才刚遭遇一件糟心事心烦得紧。不过能看看别人家的热闹似也不错多少可以慰藉一下自己。 翻墙之后果然没走多远就寻到了薛平贵几人留下的暗记。咸阳四恶一起为非作歹厮混久了他们自然有一套能让别人一头雾水难以了解的印记暗号用来交流。 往左侧走? 嬴冲信步前行可能是今日赏花宴王府中人手吃紧的关系。这内院的守卫并不怎么严密也没什么侍女行走。嬴冲寻着那些印记前行很轻松的就找到了薛平贵三人。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大半夜的福王家的那位能有什么热闹可看?” “嘿嘿!” 薛平贵狐狸一般的笑着:“私相授受福王之子与临淮候家长女暗生情愫准备今日在这武威郡王府中月下偷情。你觉如何?这热闹看不看得?如有机会你我几个当个捉奸之人将这事捅穿了这咸阳城内可就有好戏看了。” 周衍则是一脸的不爽:“这好白菜怎么都让猪给拱了?” 嬴冲一听就也眼神大亮起了兴趣。福王家与临淮候家这可都是嬴冲对头哇!有这样的好事他绝不会错过。 据他所知如今的临淮候家正有送女入宫之意以延续太后权势。而那福王则一向都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若传出这两家子女有了私情的消息那这咸阳城确实是要乱上一阵。牵涉到的几家必定要鸡飞狗跳不可。 至于周衍的那句嬴冲只当是没听见。临淮候的林东来虽与他们几人不对付可其妹林思萱却是绝色。周衍这个色中恶鬼已经垂涎那女孩许久了如今听到林思萱与他一向瞧不起的嬴博有染心情能好才怪。 “人呢?现在人在哪里?” 嬴冲也挽起了袖子游目四顾:“别跟我说你们跟丢了?” 被他这么一说薛平贵的脸上就现出了苦色:“刚才这里有几个巡逻侍卫我们担心被人发觉后打草惊蛇就没有立时跟上。” 说完就看庄季眼露期待之色。嬴冲无语也看庄季四人中只有庄季武道高深已是七阶武候境。听风辨位识灵感应的本事虽然蹩脚可也甩了他们好几条街。 庄季却四顾茫然不断用鼻子嗅着却没什么结果。嬴冲正暗觉可惜正想着这次多半是没希望让那福王与临淮候家好看了。就见庄季忽然面现惊喜之色指着一个方向道:“在那边这个香气不会错的。” 嬴冲与薛平贵对视了一眼有些惊疑不定。不过庄季首先就已窜了出去周衍则紧随其后。 二人无奈只好远远跟着。不过都极其小心刻意拉开了距离。都想着要是出了什么事被人抓包了那就由前面两人顶缸。 不过这一路都还算平安由庄季带着在这王府内院东拐西转足足将近半刻之后才来到一处精致的院舍前。 “傲雪居?这是什么所在?” 嬴冲看了看牌匾眼中透着狐疑。忖道那福王世子与临淮候家的小姐即便要幽会也没必要到这样的地方。这已是王府深处何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到了这时他已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反而感觉诡异。本该守卫深严的王府今日却松懈异常;而这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嬴冲心下已多出了几分谨慎再看薛平贵只见这位神情也是一样的多出了几分凝重。都有心就这么放弃离开却又放心不下前面那两人。 而再当他二人一并走入到这傲雪居后却是一阵无语。 只见那庄季正就着一桌酒席吃喝着而周衍则是面色难看异常的坐在一旁眼神怔忡。 嬴冲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道:“那嬴博呢?林思萱在何处?怎么在这吃上了?” 庄季闻言却是一阵不解口中含糊道:“什么嬴博林思萱?他们也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那嘴里仍没半刻停歇。 嬴冲只觉一股闷气噎在了胸口。那边薛平贵也是眉头大皱:“你刚才不是说闻到了香气说不会有错?” “是闻到了香!” 庄季一边点着头一边喝着手中的汤面上全是满足之色:“薛三鲜做的老鸭汤绝不会有错的!” 他吃东西一向都是大吃大嚼可这时候居然是小口小口的喝着一点点的品味神情陶醉。 嬴冲头疼的揉了揉了额角所谓的薛三鲜是咸阳城里最有名的大厨之一。做出来的菜肴据说吃了后能让人三月吃不不下寻常饭菜。而庄季这个吃货最喜欢的就是薛三鲜做的这一道老鸭汤。 他早该猜到的以这家伙的性情怎么可能会去辨识那女子身上的体香? 摇了摇头嬴冲接着又神情疑惑的看了眼四周:“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女子的闺阁?” 看那装饰摆设应是一位未成年小姐的闺房。可周围既无侍女也无守卫。 “有此可能我看此间书画摆设皆为名贵之物。此间主人必定极其受宠。” 薛平贵已觉不妥悄然向门口走去:“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听见水声?好似有人在洗澡。” 嬴冲心中一突仔细一听果然如此。当下也毫不犹豫步步后退着想着他们几人估计是着了别人的道了这都怪庄季这个吃货—— 那周衍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估计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涨红鼻中流出了一线血痕。 庄季却仍是浑然不觉继续喝着汤:“你们怎么不一起吃?这里至少有三道菜是宫里的御厨做的风味与外面不同。” 话音未落就听这楼上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是谁?可是月儿?到底是谁在下面?” 那声音好听之极婉转悠扬似水如歌不过语气疑惑中又带着几分惊慌。 嬴冲闻言立时掉头就跑。这里还真是女子的闺房且闺阁中的叶阀小姐正在沐浴之中!一旦被人撞见哪怕他身为安国公世子这次也定是下场堪忧。将他抽筋剥皮都难息双河叶阀之恨。 薛平贵的动作却比他还要更快一些手中竟是将一张灵符打出。然后他整个人如风似电一溜烟就已窜到了大门之外。 周衍则是愣了一愣后才反应了过来然后也是发足疾奔。他脚下的一双鞋子这时竟然发着光跑起来似踏风而行。后发而先至一个眨眼就已有了超越嬴冲的势头。 正文 二十三章 姻缘之始(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嬴冲的视角余光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眼见周衍这厮已经快要超出自己一个身位他是毫不犹豫就将身边的一张椅子挥起往周衍的身前丢去。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今天反正他是不敢背这个黑锅的。 他这一干扰正好凑效。周衍脚下的那双靴子速度快是快了可也使周衍没有了闪避挪移的余地直接就撞上那张花椅。人虽没有当场跌倒却也是脚步蹒跚踉跄速度大减。令周衍气恨不已直接破口大骂。 嬴冲却不但不理会反而得意一笑手中也握住了一枚浅紫色的晶石。他们四人在咸阳城内横行可有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硬点子。打不过时怎么办?那就只好跑路。 除了庄季之外其余三人都各有着自家的逃命之法。刚才薛平贵用的是御风符而周衍脚下那双靴子则名叫风行靴都能够御风而行。 而此时嬴冲手中的东西则唤作雷走神石也是练气士炼成的宝物。两年之前嬴冲花了重金买来。只需发动脚下自生雷电逃遁的速度还要胜过薛平贵那张御风神符助他屡次逃脱大难。 只是嬴冲才刚念出咒语就听一声外面一声尖叫:“来人啦快来抓淫贼!” 那声音中气十足远传数里还有人大喊道:“有淫贼进了傲雪居!” 整个武威郡王府的内院顿时骚动了起来。这刻便连最迟纯的庄季也反应过来情知不妙当下一声大吼猛地将身前的宴席掀翻。庞大的身躯就似一条霸王龙似的往院外狂奔每一步迈出都是‘咚咚’的巨响带起阵阵狂风呼啸似地震一般。只顷刻间就已经越过了嬴冲与周衍两人。 嬴冲颇是无奈他就知会是如此所以才出手拦了周衍一步。庄季的脑子是有些不灵光可逃命的本事却是四人中最强的一人。且这次他们四人里面最适合顶缸的就是有色中恶鬼之称的周衍了。 雷走神石引动嬴冲身影也似风驰电掣也似紧随在了庄季的后面。他不知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形不过有前面这个大块头开路掩护无疑会轻松许多也更安全。 只是嬴冲才刚走出几步后方就有一张遮天大网坠落下来恰好将他整个人都罩在其中。【ㄨ】嬴冲淬不及防脚下一绊顿时扑倒在地。之后就见周衍‘嘿嘿’笑着手持着一个圆筒从他身边轻松越过。一边走还一边嘲笑道:“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被你嬴冲害了那么多次我周衍如今也学乖了。” 嬴冲目瞪口呆神情愣愣的看着前面几人越走越远。不过随即他就心中一动将那陷仙戒取在手中。咒言念动嬴冲再往那周衍遥遥一指。后者顿时‘哎哟’一声整个身躯往下一栽彻底不见了人影只能听到那周衍的声音怒骂道:“我草这里怎么有个坑?” 嬴冲见状一乐忖道这枚陷仙戒还真蛮管用的。不敢耽搁他三两下就将套出自己这张绳网掀开。只是这次嬴冲还只来得及迈出几步就听不远处一声震吼:“淫贼你给我受死!” 人影闪动一阵狂风袭来嬴冲心中暗叫不妙匆忙间把双臂架在身前抵挡。瞬间就觉有一股巨力冲击使他整个人抛飞而起在天空中划出一条如流星般的靓丽弧形最后猛然砸落在后方那阁楼的第二层。 随着一连串‘咔嚓嚓’的震响声嬴冲的身躯直接就将那木墙撞碎落入到了房中。 此时他只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五脏六腑都是阵阵翻滚不休口中更是微甜。 深呼了一口气嬴冲将嘴里涌出鲜血强行吞下再勉力张开了眼随即就见一位裹着浴巾的少女正俏生生的立在他面前。 “叶凌雪?” 嬴冲的目里现出了一丝疑惑一丝了然还有一丝惊艳。他从不知一个女人可以美到这样的地步。这刻的叶凌雪在他的眼前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黑发如云目若秋水脸似桃花肌肤如雪。整个人更似在散着光辉只是裸露在外的部分胴体就已经美到惊心动魄。 看着这水雾中的少女嬴冲莫名的就想到了一句——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兰为心。 ——这就是他嬴冲日后的妻子? 当这最后的念头闪过嬴冲再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迷了过去。 ※※※※ 再当嬴冲情形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双手缠着绷带仰躺在自家的床上。 旁边老安西伯嬴定面色沉重而张义则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当发现嬴冲已经醒来二人都是一喜。 “你这混账总算是醒来了” 安西伯嬴定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愤愤不平道:“那武威郡王府的人下手未免太过狠毒再重几分我估计你这双手就废了!要是真有什么好歹我非得去向那武威王要个交代不可!” 嬴冲无语的看着床顶想着自己才刚好了几天如今就又要卧床修养了。而正当他以为嬴定骂完武威郡王府之后必定会冲着自己咆哮怒骂一番的时候却见这祖父又哈哈笑着蓦地在嬴定肩膀上一拍:“好你个臭小子这次的事情干得漂亮!真没想到定儿你还能有这么一手!双河叶阀的媳妇这次看来是跑不掉了。老夫见过叶凌雪那女孩温柔贤淑美貌倾城与孙儿你正好般配。” 竟然是兴高采烈对嬴定这次的‘惹是生非’欣赏之至。 嬴定楞了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早就从那石碑中知道了是这结果不过仍觉奇怪:“祖父你莫非是在说笑?那双河叶家怎的会将女儿嫁给我?” “为何不能?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那女孩身子都已经被你看光了不嫁给你还能嫁谁?难道还能再入宫与皇室联姻不成?” 嬴定却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眼神兴奋:“孙儿无需心忧武威郡王昨日已经亲自上门与我谈过明里是说要我们安国公府给个交代其实是要逼迫我安国公府尽快下定为你二人订婚。老夫已经做主将你的庚帖递给了郡王府只要那边对过八字就可去郡王府为你求婚了。” 嬴冲闻言先是一阵无语而后又不解道:“可我总觉得那武威王府将我当场打死岂不是更省事多了?” 如此一来那叶凌雪虽仍是坏了名节可也不会落到最坏的地步。毕竟当世儒家虽已渐渐盛兴可双河叶阀一向都是兵家门人。对于礼教其实并不太看重。 且那时名正言顺。郡王府便是当场将他打杀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敢!” 嬴定一声冷哼面含傲意:“孙儿你乃安国公世子武阳嬴氏四房的嫡长孙!又有陛下回护兄姐俱掌重兵。那双河叶阀再怎么强横势大也不敢如此放肆跋扈。且此事我心中有数那夜你入郡王府内院的前后经历实在是古怪焉知不是那郡王府之人也有意如此?否则孙儿你这一路为何连一个护卫都没见着?” 又笑道:“如今只有叶凌雪那娃儿估计还有些不情愿。不过武威郡王既心意已定她一个深闺里的丫头又能抗拒到几时?总而言之冲儿你只管好好养伤便是。前面的事情你已做好了后面的手尾就只管交给老夫!” 嬴定一边大包大揽的说着一边大笑着昂首出门言语神态俱皆兴奋已极。 正文 二十四章 轰动咸阳(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看着嬴定远去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这次武威郡王府的事情实在是怪异。那布局之人与其说是在算计他嬴冲倒不如说是在坑害暗叶四小姐叶凌雪。他嬴冲明显是卷入到了叶阀内的一场风波且多半是与皇家有涉。 事后想来不但是那一路上王府的侍卫护院有问题便连他们四人喝的酒怕也是被人下了药。否则他们四人再怎么混账又岂会糊涂至此事到临头才醒悟过来? 还有薛轻梅的那纸条薛平贵几人在路上恰好有遇到了福王世子嬴博的丑事叶四小姐的闺阁之内空无一人——这桩桩件件都充满了算计与巧合这幕后谋划之人在武威郡王府内定然权势滔天否则定难办到。 可这些跟嬴定说有什么用?在他这祖父眼里他们武阳嬴氏能够迎娶到双河叶阀的嫡女无疑是天大的荣耀。哪怕是明知里面有问题也绝不会放弃这桩婚事的。 且在祖父嬴定看来他嬴冲若娶了叶凌雪日后有双河叶阀为依靠处境无疑会好得多。可将那胡家薛家甩出数条街。 无论这后面有什么的阴谋祖父他都不会放弃的。且那石碑中早有预言他日后的妻子就是叶凌雪。无论怎么说都没用既然如此他又何需废这口舌? 反正在他嬴冲看来妻子无论是叶凌雪还是薛轻梅其实都没什么区别那么娶了叶凌雪又何妨?且这件事其实也轮不到他头疼。 将这件事暂时放下嬴冲就看见那张义的神情依然郁郁。他心中一转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无奈的解释道:“那夜可不是我故意惹事也没想过偷窥人家女孩沐浴。” 他嬴冲虽然放荡可直接都还是童子身从来没有祸害过良家亦不曾想过去玷污一位世家女子的名节。 “世子无需解释张义明白的。” 虽是这么说着张义的神情却是黯然如故闷声道:“这次是属下护卫不力致使世子于勾栏巷之后再受重伤。听说嬴大将军即将进京述职张义如今已无颜去见。世子伤愈之后属下会向安西伯自请责罚以赎前过。也望日后世子能对张义说实话才好。” 嬴冲一看就知自己这护卫统领依然在猜疑自己。确实这次武威王府是出了问题可他嬴冲也有顺水推舟之嫌 他不知跟这位怎么解释才好几年时间积累的信誉今日可谓一夕败光让嬴冲颇有种万念似灰之感。 轻声叹息嬴冲干脆是以意念感应那日月炼神壶内进入到了十丈虚空。 他壶外的身体正重伤卧床壶内的躯体却是安好如故可自由活动。 不过嬴冲却是双膝盘坐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定定发呆。脑海之内也忆起了那日武威王府傲雪居二楼内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副绝美画面。而后一个念头突然升起——鲜花插在牛粪上! 话虽粗俗也贬低了自己。可却是最恰当不过在那些世家大族权贵人物的眼中自己只怕是连****都不如吧? 这次的事情其实于他无损唯一的受害者就是那位叶四小姐。也不知如今那叶凌雪究竟怎样了?会否恨自己入骨?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那位小姐要怨也该先怨自家的武威王府。 一声失笑嬴冲摇了摇头然后他目光下意识的就又向那石碑扫去而后再一愣神。 只见那石碑之上赫然又多出了两行字迹。 “——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三日偶见有朝官遇刺吾与张义出手相救击杀刺客三人。事后数月方知吾所救之人乃新任雍州大中正” “——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得掌摘星神甲承爵安国公!” 看了半晌嬴冲才缓缓回神。 大中正?而且是雍州大中正! 这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要知大秦国以九品官人法取士。将士人之德才、门第、风评与面貌气质等等定为九品乡评以供朝廷拔选任官。 而这品第人物之权就掌握在大秦朝设于各郡的中正手中。不过这些郡中正也被称为小中正只负责初评与推选。在各郡之上还有设置于各州的大中正有着各郡士人的最终定品之权。 而大秦十三州五十六郡总共十三位大中正里又以雍州大中正为尊。不但掌握近畿之地的人物选拔之权更可参与决定大秦诸郡的小中正人选。历代都是由德高望重者出任地位可比三公。 别看他嬴冲如今贵为国公世子可他哪怕承了爵日后若想要出仕或者从军时未来的前途也都捏在这位雍州大中正的手中。若那位看你不顺眼评一个下下品那么嬴冲这一辈子都难出人头地。 他父亲就是如此定品之时只得了中上然后在军中蹉跎了十二年才得以执掌一军。哪怕是战功累累哪怕是武力高绝哪怕是皇帝赏识有加也仍需在军中苦苦熬着资历 自然这是在嬴家还没有摘星神甲的时候。如今有了国公爵位有了仙元阶的墨甲有了封地与三千部属私军。大秦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战力沉沦下僚。 不过若有这位雍州大中正欣赏嬴冲日后的前程仍将宽可许多。出仕时定个上中或者上下那么他至少可省去数年时光。 只是这一行嬴冲看过之后就没怎么在意目光紧紧望着那第二条——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七日得掌摘星神甲承爵安国公! 嬴冲对这石碑感观复杂有不信有惊畏有不解也有期冀。可在这一刻他心里只剩下一种情绪那就是惊喜莫名! 也就是说自己终究还是得了摘星神甲的认可保住了父亲留下的爵位? ※※※※ 就在嬴冲在家养伤为一个多月后自己可能得掌摘星神甲承爵安国公而兴奋不已的时候。整个咸阳城几乎所有世家大阀也都在为当日武威郡王府那场变故而骚动不宁。 此时在才刚修好的轻云楼内薛平贵就为嬴冲的安危心忧不已。 “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消息嬴冲那家伙该不会死在武威王府?” “哪里可能?” 旁边的周衍嘿嘿的笑不过神色里已没有之前的得意多少带着几分担忧:“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又不是不知嬴冲那家伙命硬流星都砸不死他何况这点阵仗?武威王府也没这么霸道敢当场就要了一位勋臣之后的命。” 他也在暗暗庆幸幸亏是防了嬴冲一手否则他那日跑得稍慢些可能自己的下场就不堪设想。当日他可是亲眼看着嬴冲满身是血被抬出了武威王府。那凄惨之状让他心惊不已在家老实了好几天。 不过这连续几日没有嬴冲的消息也不免暗暗为那损友担忧。又有些后悔毕竟这桩祸事其实是他们惹出来的。 薛平贵闻言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就听下面一阵‘噔噔’的响声。 却是庄季那肉山般的身躯正似飞一般的爬上了这七楼。可能是一路飞奔体力消耗太多之故以庄季的体质与武道修为此刻竟然大口喘着气。 薛平贵只见这情形就知必是有什么极其重要之事发生。他一言不发默默等他直到半晌之后庄季才缓过气来:“我娘亲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武威郡王有意将他家那个叶四小姐嫁给嬴冲。” “怎么可能?” 周衍的手中同时‘咔嚓’一声脆响竟是用力太过直接将他手里的酒杯捏碎。而周衍的脸上则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不是说有人给叶凌雪批命说她是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武威郡王怎么会将他的宝贝孙女嫁给嬴冲?” 正文 二十五章 武威王府(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薛平贵也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半晌之后才醒过神来。仔细存思了片刻就若有所悟道:“这么说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那日设局陷害我等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武威王府本身呢?如那武威王府本身就不愿将叶四小姐送入皇宫那么这件事也就说得通了。” “武威王府?” 周衍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由痛心疾首:“怎么这世间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接着又为那日跑在嬴冲前面而懊恼不已一阵哀声叹气:“早知如此那天我就不跑了。老老实实呆着必可抱得佳人归。我那天怎么就发傻?有这样的好事我跑什么跑?” 庄衍也是抓了抓头若有所悟:“也就是说那天谁跑得慢些谁就是那叶四小姐的夫婿?” 周衍一声叹息默默无言。而后庄衍就‘扑通’一声坐在地板上也是愣愣失神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情。 薛平贵看着这二人不由一阵无语。这二位怕是想得太多那日设局之人多半是一开始就是冲着那嬴冲去的。否则武威王府最早出现的那位小天位强者不先拦住跑在前面的两人却偏偏只朝嬴冲下手。又刚好是将嬴冲踢入到叶四小姐的闺阁之内。 想要解释薛平贵又觉心累思忖了片刻他干脆懒得理会忖道就让这两个家伙继续羡慕嫉妒恨好了这反而能使他更舒心些。 而此时在咸阳城里正在议论这桩奇异婚事的绝非只轻云楼这一处。蔡国公府一位练习插花中的紫衣少女同样万分讶然的回过身:“小青你是说武威郡王府已经将那嬴冲与叶凌雪的生辰八字送往白云观对过了?” 这女孩神态文静娴雅面貌娇艳入花衣饰姿容皆端庄得体。而在她面前站立的正是上官小青同样是容颜娇俏异常气质高贵华美此时正微微点着头道:“这是娘她从白云观那里得来的消息本来这种事情是不该外传的。不过武威郡王府里似不但无意隐瞒反而在刻意宣扬。娘亲昨日也恰在那里布施所以能够提前得知此事。” “是世子夫人说的?那就不会有错了。” 那紫衣少女一阵失神再顾不得身边花盆里的半成品一边就着旁边侍女手中的水盆洗手一边奇怪道:“这桩婚事要真是成了那就真要轰动整个咸阳城。不是说她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么?怎么就落到这地步?” “什么国母之命看来多半是游方道士的胡言乱语!说不定是哪位故意请来说的话全是唬弄人的。可笑有些人居然还当了真。如今又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叶凌雪的笑话?” 红衣少女一声冷笑眉目中略含嘲意:“如今既已合了八字那么他二人定婚就在今日了。据说此事武威郡王亲口所定又有前几日那一出闹剧叶四她清白已失。这桩婚事便是那叶四的父母出面怕也扭不过来应当不会再有变数了。” 语气中除了几分庆幸之外更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小青!” 紫衣少女闻言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而后面现怜悯之色:“若真如此那么凌雪妹妹她就真可惜了。她那人品样貌哪一样不是最顶尖的?嫁给嬴冲那个浪荡子岂不是掉入到火坑里?明明是天之骄女如今却跌落泥尘。她已足够可怜了你我又何必再幸灾乐祸?” 上官小青楞了楞而后也微微颔首:“表姐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她还真是可怜。我听说过那嬴冲的名声不但是个武脉已断的废物还即将失爵。为人更是最混账不过小小年纪就流连青楼妓馆还与人争风吃醋。据说性子也是蛮横霸道当街杀人都不眨眼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不定哪一日会惹出抄家灭族的大祸出来。这二人成婚之后只怕叶凌雪她迟早要为那混账气出病来。” 紫衣少女则是一声叹息神情复杂:“我等女子一身需有两次投胎出生一次出嫁一次。为人之妇一身荣辱都系于夫君。若是嫁错了郎君那就等于是毁了一辈子。只盼你我日后也莫要落到如凌雪妹妹她那样下场才好。” 上官小青却不在意心里已在想着这次选秀。叶凌雪退出之后如今能够在家势容貌上与她竞争的对手就只有一二人而已。只要不出错那么她一个王妃之位十拿九稳。自己与表姐她嫁的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又想该如何再见那叶凌雪一面也不知她那好姐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想必是再没有了以往的趾高气扬。 ※※※※ 与此同时武威王府的内院书房中一位容颜清隽气度出尘的老者正端坐在书案之后的双目微敛做凝神倾听状。 “——那五皇子听说这消息之后当场摔了茶杯。淑妃那边据说也是当场发作狠狠训斥了一阵她宫内的宫女太监。” 书案之前是一位家仆打扮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神情毕恭毕敬:“还有安国公府据说那位怀化大将军的夫人已经回了一趟王家。去前神色惶惶回府之后亦是心神不宁。” 那老者闻言点了点又问道:“还有什么?墨生可一并说来。这咸阳城内的反应应当不止这些。” 这次那中年仆人却一阵犹豫直到见老者的犀利目光已逼视过来才开口道:“城中各府的女眷都在议论当年那老道说那人多半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所言所语尽是信口雌黄。此外就是在非议嘲笑我们府上四小姐也有代小姐她可怜惋惜的说小姐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非但当不成皇后日后的下场只怕连普通的庶族子女都不如。再就是羡慕安国公世子好运之人说他这次是天降鸿福癞蛤蟆居然真吃到了天鹅肉又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好马配上破鞍云云——” 老者闻言却不但不怒反而失笑:“理当如此!那个小子性情确实是混账。能娶得老夫掌中珍宝这次真是便宜了他。” “可是王爷!” 中年仆人深深皱起眉咬着牙道:“可我觉得那位安国公世子的确非是四小姐良配。” “连你也是如此觉得?” 老者先是一阵沉默须臾之后整个人却似老了几岁一声苦笑:“你们不懂——” 他话音未落就被门外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孩儿确实不明白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将凌雪推入那火坑。” 老者微一挑眉看向了门口处只见一位气魄过人的中年正步入到书房之内。那人浑身紫袍正是当朝侍郎的官服面容与老者有几分相似却目如刀锋神情凝冷。 中年仆人见状忙又朝这紫袍中年一礼:“叶墨生见过二爷!” 武威郡王叶元朗有三子二女而他眼前这位正是叶元朗的次子叶宏博。 双河叶氏的嫡系子弟大多都是从军散落在各处府军边军之中却多有不错成就。唯独这位二爷异于同辈虽是武道强横有着中天位的修为走的却偏是文职一路。如今年不到三十五就已在朝中位居兵部侍郎之职可算是位高权重。此时携怒而来气势惊人面对着权倾朝野的武威郡王叶元朗居然也毫不落下风。 正文 二十六章 兵法无双(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叶元朗定定的看着自己这个次子目中先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色泽随后冷笑:“我这次若不插手难道就任由你叶宏博将凌雪她送入天家?安国公府固然是个火坑可也总比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 “父亲此言从何谈起?” 叶宏博抬起了头面色不悦:“这次选秀过后凌雪她必定能成为六王子妃。吾等世家之女出嫁门第再高也不过如此。以凌雪的身份与胆识天家中又有谁能够欺负得了她?” “然后让我叶家也卷入到夺嫡之争?可惜我叶氏位极人臣已再无需一位皇后在为双河堂叶家增光添彩。” 叶元朗摇了摇头再语气森冷的质问:“我再问你宏博你这次一定要让凌雪入宫到底是真为了凌雪还是为了淑妃那个女人?又或者是为了你叶宏博自家的野心?我知你曾经爱那淑妃至深视为一生憾事。可你将凌雪许配于六皇子嬴天策这是想要把我叶氏与那女人强绑在一起么?可你叶宏博此举置我双河叶氏于何地又是否对得起你那夫人与凌雪母女?” 一番言辞如疾风骤雨使叶宏博的脸色渐渐转为青白色。可哪怕如此他依然语气铿锵如故:“天策那孩子乃是我看着长大这次争夺嫡位本就大有希望。人品才貌亦无不上佳正堪为凌雪良配。且孩儿也从未有让我双河叶阀卷入夺嫡之意——” “我就当你没有!” 叶元朗失笑却使这书房内的气氛更是森冷:“你大约是想着那也六皇子有凌雪做皇妃即便日后多嫡失败了新皇也会看在双河叶家的面上事后不敢过分可对?凌雪的两个嫡亲哥哥也不会坐视不理。可你这么做让陛下怎么想?让日后那位新皇怎么想?又可知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叶宏博还想要说些什么叶元朗却已神情不耐的打断:“我知你与淑妃那女人早已有所谋划以为必定可以如愿以偿。然而陛下他早已关注此事那四皇子也是对凌雪忽视眈眈便是你那大兄又岂不知你图谋叶阀家主的野心?这次我若坐视旁观凌雪她的下场只会更为不堪!难道真让我叶阀之女去做人妾室?” 叶宏博不由一楞神而后半信半疑道:“你说陛下他也有意纳凌雪为妃?或者别有打算?” 无论是他兄长也好还是那四皇子也罢他都不放在心上。可若是天圣帝出手那情形又自不同。 “总之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 叶元朗摇了摇头:“若是凌雪能安安稳稳当个王妃那么我就是成全了你又何妨?可以如今天家的形势我叶阀还是敬而远之为好。何况此番插手的又何止是本王?这一局你输了。” 叶宏博一身怒气已消只剩下了无奈与不甘良久之后才又出言道:“可祖父你也没有必要将凌雪许配给那嬴冲?此人名声狼藉武脉早废失爵是早晚之实如何能配得上我家凌雪?” “现在才想到了要怜惜女儿?可不如此又怎能安圣上之心示我叶阀并无非分之想?嬴神通之子在陛下心中的份量终究是与寻常人不同远超出你等想象。” 叶元朗说完之后又一声叹息:“木已成舟你无需多言此事我自有计较——” 话音未尽叶元朗的神情就忽的有异目光扫向了窗外。随即叶宏博也有所觉神情却是愈发的难看。 书房之外叶凌雪正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从窗下站起身来然后很是抱歉的朝着那几位动弹不得的侍卫笑了笑。 不远处的贴身丫鬟幽香见状急忙跑了过来神情担忧中又含责备:“小姐你又在这偷听了?王爷上次才罚您抄了百遍道德经禁足一月说是再有下次就定要将你送入道观清修百日。怎么小姐就偏不记得痛?” 方才叶凌雪将几个贴身丫鬟甩脱不知去向惹得傲雪居里面的婢女们四处巡找。只有幽香跟随叶凌雪日久只一转念就知究竟。也果然不出她所料跑到书房处不远就已望见叶凌雪的身影。 只是碍于叶凌雪的示意不敢靠近。直到叶凌雪起身知道已经事毕的幽香才匆匆忙忙的奔跑过来。 “没事!” 叶凌雪神情落落大方心想她这也算是有峙无恐了。哪有把即将出嫁的女儿送入道观的道理?所以顶多就是抄书或者禁足不痛不痒。 再看那书房门口就只见那叶元朗与叶宏博果然双双走了出来后面则跟着王府总管之一叶墨生。 那叶宏博神情难看一走出房门就是一声冷哼。叶元朗倒是神情平静和蔼只带着几分无奈:“凌雪你这丫头刚才是用的隐元符还是敛息符?” 他书房外的这些护卫可并非是摆设且本身玄天位的境界也可使任何玄天位境界以下武者与练气士都无所遁形。 遍观整个武威郡王有能耐潜入到他书房外偷听墙脚的也只有叶凌雪一人而已。 “是隐元符。” 叶凌雪老老实实的答着又将手里的一张符箓晃了晃神情颇是遗憾:“可惜刚来没多久就被爷爷你发现了。不过凌雪的手段也哪里能比得上祖父?那夜不但一屋子的侍女都消失不见便是雪儿也不知傲雪居又人进来了。” 叶宏博闻言之后顿时心神微舒他之前担心的是女儿会听到前面关于淑妃的那几句。 而叶元朗却是神情略显尴尬干咳一声后旁顾左右而言他:“能瞒过老夫三十个呼吸的隐元符这整个天下能制作出来只怕不足二十。” 笑着说完这句叶元朗就又万分惋惜:“可惜凌雪你不是男儿。” 凌雪若生为男子可为双河叶氏二百年之脊梁。只可惜墨甲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绝大部分只有男子才能驾御。 尤其是天位墨甲适合女人的少而又少当世只有五六套。 他这孙女哪怕在武道与玄门练气上的天资再高没有一套合适的墨甲也依然只能做一个深闺女子。 “这是娘胎里定的孙女也没办法。” 叶凌雪莞尔她倒不觉得身为女孩有什么不好——只除了命不由己一生需得任由父母丈夫左右这点之外。 思及此处叶凌雪也笑不出来了:“爷爷是真打算将雪儿嫁给那个嬴冲?” 叶元朗闻言先是点了点头而后目含歉疚的问:“那么凌雪你可愿我叶家牺牲这一次?” “不愿!” 叶凌雪答的果决无论是嫁入皇室还是嫁给那个嬴冲她都不愿。“然而叶家生我养我若一定要我如此那么凌雪也只能认命。” 叶家的子女包括她的父母在内婚姻都是由长辈所定也都为这家族传续付出过代价。没道理到了她这里就会有例外。 没有了双河叶阀她又哪能有这十四年的锦衣玉食?更不能让她那本就命运悲苦的母亲更难过了。 叶元朗一阵沉默怔怔的看了叶凌雪良久这才黯然的转过身:“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 一边说着叶元朗一边叹息着离去连道了数声可惜背影颓废寂寥。 这时叶凌雪却忽又开口问道:“爷爷我想知道那个嬴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这些日子也打听到一些可还有些事她需听祖父亲口说给她听。 “那就是个混蛋!咸阳四恶之首武脉被废之后仍不知收敛的废物。” 叶元朗蓦然驻足目现复杂之色:“可在他十岁之时嵩阳书院召集诸弟子以幻术试演兵法结果以嬴冲为第一。不但是战无不胜嵩阳书院内诸多英才竟无人能以同等兵力在他面前支撑两刻时间。又有人跟我说嬴冲面贵这些年虽是自暴自弃却始终能得圣上关注。说他哪怕武脉被废爵位被除亦将官至三公!” 叶宏博一阵愣神他从不知还有人对嬴冲做过这样的评价莫非也是那些不靠谱的游方道士之言? 还有圣上在父王的口中为何他独独只对嬴冲如此特殊就只因当年嬴神通擎天保驾的功绩么? 叶凌雪则是垂首暗叹女孩嫁人可不只看夫婿他未来前途功业如何。 正文 二十七章 夺命连环(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月儿那安王可曾说过这石碑上的字是不是一定就会实现?” 炼神壶内嬴冲正好奇的问着旁边的小丫头:“他就没有想过得到邪皇真传那天我特意不外出呢?又或者不去武威郡王府赴宴?” 若都是一定会印证之事那么他也就不用再担忧了。摘星神甲与那国公爵位都铁定会落在他手里。 “父亲他没说过——” 那月儿凝思了片刻就晃着头道:“有些会有些不会。邪皇真传必定会落在你手里你与娘亲她的婚事也肯定会发生。至于继承爵位与救人那就不一定了。” 说到此处月儿又话音一顿目光含着几分疑惑与警告意味的看嬴冲:“你修为没到武尉境就继承不了摘星神甲。没有修复孔雀翎修成夺魂绝命升仙枪就没可能救人。” 嬴冲听了不由若有所思。月儿说邪皇真传必定会落在他手里也就是说当日他无论怎么选择去了哪里都必定会得到邪樱枪。 仔细想来那日将这杆枪掷到他面前的那人只怕就是冲着他来的。至于他与叶凌雪的婚事也定有其他什么缘故。看来那天在武威郡王府内的事故果然非是巧合。 再后面两件不一定发生的事情是继承爵位与救人这都需他有一定的修为实力才可。 嬴冲目光往下又看向了那石碑心忖道也对。自己若什么都没做一点都不肯努力那么几十年后他又哪里可能平白无故就被封为安王? 要知当今诸国外姓之人若要封王除了一身权天位的修为之外还需拥有半步神元阶的墨甲才可受封王位。 而这还只是郡王一流要封亲王那么至少也得是皇天位实力达到中古金仙的境界以及一套真正神元阶的墨甲传承子孙才有可。 ——从古至今这都无人能达到。只有七国皇室之祖达到过皇天位境界各以一套神元阶墨甲称雄天下留下秦楚齐魏赵韩燕这七大帝国以及七姓三十六家中的七姓。 在其之下就是三十六大世阀。除了一部分乃是传承于中古圣人之外其余都是郡王爵位有着半步神元阶的墨甲传承家业。 可这千余年中还从未有一人能有臣子身份获得过亲王世爵与神阶墨甲。 也不知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的就成了亲王? 摇了摇头嬴冲感觉自己还是脚踏实地些为好。正如月儿之言没有武尉境的修为自己凭什么去继承摘星神甲?日后没有足够的力量又该拿什么去扭转那家破人亡的命运? 而无论是修为还是力量都不可能凭空得来都需得自己怒力去获取。 接下来的几天嬴冲依然动弹不得。好在他在那炼神壶内还有着一具身体。养伤的同时每日都在炼神壶内勤修苦练着。 也就在第六天时嬴冲果然一如他自己所料成功突破了第五条武脉达到武尉境界。 嬴冲喜不自胜心情振奋不已。要知人体九脉除了主经元脉之外其余还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条武脉。而武者修行都是从兑而始至乾元而终。 之所以如此是因那兑脉最易打通而后是艮脉离脉坎脉后面的武脉一条难过一条需得循序渐进。 换在正常的情形下嬴冲绝没可能在巽脉受损之后直接跳过巽脉这一步去打通震脉。 可如今修持这大自在功法再加‘假脉’之助竟是令嬴冲硬生生的完成了这本不可能完成之事。 而这震脉一通也就意味着那武道之途终于再次向他敞开了大门。 当这日嬴冲从炼神壶内退出细细去感受体会着自己身体内那已被打通的震脉那爆增中的内元时他久久都不能言语颊旁也是两行清泪留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他武脉被废的时候都没有哭过可此刻当看到恢复的希望却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而晋阶武尉的成果也使嬴冲对那邪王真传更多出了几分期待。每天在炼神壶内的修行是益发的勤奋用功起来。 卧床第八天的时候嬴冲也将那三千次十三式幻雷枪完成完成了师门任务一。 其实这二十几日中嬴冲练枪绝不止是三千遍要想完全达到那银境中的要求并不容易。他也是经历过前面数百次的失败之后才慢慢摸索到这幻雷十三式基础枪势的精要。 而当这任务完成之时那银镜之中就又显出了新的图影。是一个人影正在施展枪术。人影模糊看不清面貌只有那枪势凌厉无匹所有细节都棱角分明展露无疑。 “这就是夺魂绝命升仙枪?看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嬴冲看了几遍之后只觉疑惑不已。夺魂绝命升仙枪共有三式——夺魂绝命以及升仙三招枪式合起来就是所谓的夺魂绝命升仙枪。 这是很有意思的三式枪术可以顺序施展也可任意组合。绝命升仙夺魂升仙绝命夺魂或者绝命夺魂升仙等等总共六种变化都可无缝结合连环施展。 然而嬴冲看这枪势除了凌厉了一些之外就并无什么过人之处看起来并不比武阳嬴氏的家传枪术强上多少。甚至可以说这三招枪式大多数地方都显得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地方使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看起来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动作毫无用处。 这就是枪法中的无双杀势?夺命连环三枪绝命? 一边在心中发问嬴冲一边再次用狐疑的目光看那月儿。后者却是闷声不答眨着眼睛与他对视。 嬴冲只能无奈的收回视线忖道也对这小丫头只是那‘安王’制作出来的人偶没可能对这邪皇真传都了如指掌。 再者那意神决总不是假的体内的假脉也是真实无虚。大自在玄功与武尉境自己也是亲身体会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留下邪王真传之人认为这升仙绝命夺魂枪乃无双杀势定非无因。自己以为这三式枪决稀松平常定非是这枪术真的普通而是自己见识浅薄并不能知其妙处。 再看镜中这次那师门任务一并未变化成日常功课只是后面的内容有了变化。 师门任务一:练习幻雷枪十三式基础枪势各九千次实战中领悟夺魂绝命升仙枪诀要奖励人元阶武魂石一枚。 嬴冲挑了挑眉随后又问月儿道:“月儿你可知武魂石?” 这东西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这次月儿却没使他失望答道:“那是与真意符一类之物在上古之时流行后来大灾变之后被道门研究出的真意符取代了。” “真意符?原来如此。” 嬴冲已经明白了所谓的真意符乃是玄门修士以观形照影的方式将武者的武道真意固化在符箓之内炼制而成之物。普通人都可使用引发之后就可获得上位武者的武道真意战力大增。 而这武魂石既然与真意符一类之物那么作用也是相仿。 至于那‘人元阶’人元阶的墨甲可以相当于小天位的武者。那么这人元阶武魂石是否就等同于小天位?说来那‘真意符’也是与墨甲相同的划分。 不过这只是嬴冲他的猜测是否如他所料仍需在武魂石到手之后才能证实。 正文 二十八章 邪皇真传(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首先照着镜子内的影像练习了几次夺魂绝命升仙枪。可却都是磕磕绊绊滞滞泥泥始终不能得其要领。这枪术与他经常接触的武道风格迥异截然不同。 尤其那哪些似看似‘多余’的地方使嬴冲只觉别扭之至。明明一枪刺出去就可以了可这夺魂绝命升仙枪偏偏还要多绕半个圈。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了可的确是显得繁琐多余。 嬴冲心忖着那师门任务一要求的是在实战中领悟‘夺魂绝命升仙枪’的精要。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三式枪决在实战中更易领悟也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显其精妙? 然而他的目光就不自禁的投向了炼神壶中央处的那杆断枪。当日那‘安王’怎么说来着?那霸王枪内缚有九十九位天位强者的残魂武意可助他参习武道。 自己如今已得邪皇真传也有了假脉在身是不是就能利用着霸王枪领悟‘夺魂绝命升仙枪’的真义? 说实话他对这断枪挺好奇的可一直以来都未真正使用过。也不知这参习武道到底是则么样的参习法?之前听月儿的话应该是有些凶险且多半是涉及到实战。 目光闪动了片刻嬴冲还是暂时压住了去尝试看看的冲动。自己这三式枪决半生不熟的使起来拖泥带水哪里可能就将这枪法直接运用到实战当中? 这就等如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是典型的好高骛远。试试看那霸王枪无妨可却必须在自己将这‘夺魂绝命升仙枪’练到纯熟之后。 “月儿你说那位上古先贤传下这有邪皇真传到底有什么用意?” 嬴冲每次练枪后体力耗尽机关术方面也因精神疲乏无以为继之后都会寻月儿闲聊。毕竟是在家里可没有林依语给他弹琴陪他说话解乏。此外他也是有意如此想着让这丫头不再那么孤单苦闷。 故而嬴冲也不管月儿会不搭理自己只管自顾自的说着:“看来这邪皇传承对那位也没什么好处。这邪樱枪只能由命犯帝星之人得知功法也不准外传也就是说根本没法建宗立派。难道就是为挑唆后人弑君造反篡权夺位?还有既然那后翌姬发宜臼姬嵬商臣田桓子伊尹与周定公等人得到过为何史中不见记载?” ——他这几十天里其实并不只是在这炼神壶内联系武道与机关术也分出了一些时间查阅史书。 可无论是正史野史都没有任何关于邪樱枪以及邪皇真传的记载。 要知那姬发为大周开国之祖其子孙宜臼亦继位周平王传下东周。而姬嵬与芈商臣也都是一国之帝王。 邪樱枪有这样的功绩怎可能不留半点蛛丝马迹?再若换成他自己是那周平王或者周考王与楚穆王在篡位成功之后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邪樱枪这东西再存于世继续传承下去。 那不是给自家的儿孙留下天大的麻烦?若自家篡来的王朝江山再被邪樱枪的传人夺走怎办? 且这邪樱枪到手之后一直都只是单纯赠予并未对他有任何的索取要求。可正因如此却反是令嬴冲难以心安。 他如今就是个多疑的性子绝不信这世间还有只单纯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与事。 月儿一看就知嬴冲的疑心病又犯了不过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反驳只道:“其实父王他最初时间也想过摆脱邪樱枪可没能成功。为这邪皇传承父王他也曾被楚国追杀过。安王府灭门之灾也多少与这邪皇传承有些关系。” 嬴冲不禁眼神微凝也就是说这邪樱枪与邪皇真传的确是有些问题自己没有疑错么? 不过那安王并没有阻自己得手此枪。也就是说日后这邪皇传承对他有益无害。 不知觉间他对月儿以及那个未来的自己已经有了几分信任。 “原来如此。” 嬴冲笑了起来然而再摸了摸小月儿的头:“多谢月儿我知道日后怎么做了。” ——日后他不但要对这邪樱枪要多几分防备更不能让任何人得知自己获得邪皇真传之事 虽是如此可也没必要因噎废食。毕竟自身未来之成就多与这邪樱枪有关。 难道自己现在能放弃那大自在那意神决? 月儿仍旧手抱着膝不过面上却是潮红一片任由嬴冲揉着抚着她的头。微眯着眼就似猫儿被人抚摸般的享受神情。直到嬴冲的手移开之后月儿才醒悟过来一方面是神情懊恼不已一方面又眼含失望与茫然的定定看着嬴冲。 感觉眼前的人与父亲既有相同也有不同可对她却都是一样的温柔。 ※※※※ 醒来后的第九日开始嬴冲练枪时就又把重心往嬴冲家传枪术侧重了一些。他不知这时间是否有人能辨识到邪皇真传的武学特征从而知晓他是命犯帝星之人。却已打定了主意日后尽量以家传枪术为主那邪皇真传自己能不用则尽量不用。最好最安全的方法应当是将这邪樱枪武学的精华融入自己的家传的武学之中。不过以他如今的武道根基根本就没可能做到想都不用去想。 第十日也就是天圣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果然就如石碑上的预言他的婚事已被安西伯及武威郡王定下。成婚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短短几日之内都已走完大半。便连婚期都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三个月之后选了一个吉期。 这使嬴冲膛目结舌忖道有必要这么快?他与叶凌雪都才十四岁都未加冠和及笄。怎么那武威郡王府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过当想及三个月后正置最后一轮选秀之时嬴冲就已知究竟了。只能自嘲看来三个月后自己这个周衍嘴里的‘猪’就能拱到好白菜了。 此时嬴冲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不过依然是行动不便体内的断骨还在隐隐生疼。 那日武威郡王府内出手之人真是毫不留情。他一个月前被流星余波砸晕了也不过是昏迷两天卧床个四五天就好的差不多。可被那人踢了一脚之后却是整整十数日都不能下床。老安西伯以此为由强令他不得外出也不得与外人见面。深恐他这里又捅出了什么篓子影响了这桩婚事。 这养伤没什么真正让嬴冲难受的是他这些天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彻底断绝。偏偏张义他们几个也同样被安西伯限制出府如同囚犯。每天只能从那些服侍的丫鬟侍童口中零零碎碎的知晓一些安国公府外的事情。更有许多事情感觉不便——比如两个月后他为自己准备的新宅;又比如咸阳东西两市几家受他照拂的十几家商行;又比如准备在失爵之后为叔父一家准备的精彩礼物等等这些都完全失去了掌控。 这使他深觉失策以往他是觉得这安国公府迟早是别人家的所以除了张义之外他在府里的那几个亲信之人都被他陆续安排出府。 当时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被困在国公府形同软禁嬴冲就感觉不好受。就好像自己的眼睛与触手都被人刺瞎斩断了也似。关键的是他大笔的银钱花出去根本没办法收回这些又偏没法跟老安西伯说。 好在亲事落定之后那安西伯就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嬴冲与外面的联系也终于畅通无阻。幸运的是他布置在外面的那些事情进展都还算顺利没出什么疏漏。自己的那些灰色收入也并未因他的卧床休养而削减。不但不少相反的是可能因自己又成了武威郡王府加女婿之故各处交上来的份例钱反而又增了许多。 不幸的是有些钱已经无法挽回比如他在咸阳城中让人新买下的那座五进豪宅。整整十万两纹银就这么白白花了出去。 正文 二十九章 青玉蝴蝶(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炼神壶内嬴冲拿着那张由张义为他送进来的房契只觉肉疼不已。这座五进的宅院本来是他为自己两个月后准备的居所。 即便失爵老安西伯与嬴世继也没胆将他从这安国公府赶出去可以他嬴冲的傲性又岂肯居于人下?可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承爵的希望这座豪宅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还有他拿来贿赂礼部几位大人的银子原本是想在嬴非继承安国公时拦上一拦可结果这钱估计也是白花了。 总计十五万两白银这笔钱如能省下来足可使他购买五十套装备齐全的五星墨甲用来装备自家的私军部曲了。而如今大秦朝军中的制式墨甲也不过是五星等级。 哀声叹气嬴冲又拿起了一叠金票。每张的面额是百两一共一百三十张都是由咸阳盛通钱庄发行的不记名金票。任何持这些特制的票据都可在盛通钱庄的分行内兑换总计一万三千两黄金 这也是张义今日外出后为为他带来的。其中部分是来自周衍与薛平贵二人而嬴冲付出的只是他自己制作的四套‘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成本总计不过三千两黄金 其余五千两黄金就是他这个月的灰色收入。每个月都有不过这次却比往年多出了三成而嬴冲需要做的就是在某些人犯事的时候让人拿安国公的名帖去给官府打个招呼。又或在一些人遇到麻烦的时候去做个和事老与中人。 看着这些金票嬴冲才感觉心情好过些。心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了新增的这些收入自己其实也没损失太多。那宅院以后还可卖出去最近咸阳城里的房价正有上涨之势半年后出手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只礼部那边的钱是白花了。好在只是先期投入并没有真正下狠力气不然他可真要心痛死。 那边嬴冲在数钱月儿则是愣愣的看着嬴冲半晌后忽然开口:“原来义叔说的没错以前的父王果然是这个样子的。” 嬴冲闻言毫不在意只随口问着:“义叔?你说的是张义他说我什么了。” “说父王以前就是个小财迷。” 月儿唇角微弯似笑非笑:“说那时候一点钱你都斤斤计较。” “张义他那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 嬴冲一声叹息这才把注意力从手中的金票上移开:“那我以后可是阔气了?” 安国公府按大秦官律当供养二镇部曲。军制一镇之师六千人五阶墨甲至少六百之数。这些私军都由安国公的封地供应。 不过嬴冲以前从不将这国公府的部曲当成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在二镇部曲之外另还养了一卫近千人的私军。这是嬴冲数年心血所在其中光是五阶墨甲就有二百三十具五阶武尉更达二百五十人。放在大秦军中也是一等一的精锐。另在咸阳城中还豢养了数十位武道强者作为部属。 别人只当他嬴冲是个胡作非为百无一用的浪荡子。可其实在暗地里他一直都是在厉兵秣马用数年时间经营起了一个不小的势力。 失爵之后嬴冲依然可安享富贵啊。可他却不甘心不甘心父亲他就那么白白被人害死不甘心自己真就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不甘见那嬴世继父子从此窃取安国公爵位。 所以这四年来哪怕是他日进斗金也依然感觉自己很穷。用八千两纹银制作了一套‘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就会感觉肉疼。 月儿凝神思索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没有了父王哪怕是据有整个西秦窃取一国之时也仍旧穷的很。每次都说连裤子都快要当掉了——” 嬴冲听到此处心中却是微微一突。据有西秦窃取一国?也就是说日后自己将代秦而立? 也对那个年号元佑的皇帝都抄了自己的家灭了他的族自己岂可能坐以待毙?不起兵复仇?他那时身为皇天位的强者又有神元阶墨甲在手而既然受封安王在军中的势力想必也非同小可。能有掀翻大秦之力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当想到当今天圣帝对他可谓是爱重已极嬴冲却又觉郁闷难受。自己以后难道真的窃据了天圣帝的江山? 再还有‘安王’当日之言——虽雄踞西秦却已是孤家寡人。又有异域外族为祸国力衰微大军转战十年左支右绌使他疲惫不堪。麾下忠臣名将皆因自身斗志消沉之故陆续凋零。 想是自己日后哪怕成功窃国日子也不好过。让以后的自己生出了重新开始的念头。 摇了摇头嬴冲将所有杂念尽数排除。这都是以后还未发生之事自己想这么多做什么?自己既然已经提前得知难道还能扭转不了日后的命数? 这般想着嬴冲又静下心来将那些金票放开到了一旁转而全身以赴的制作那‘青蝴蝶’。 青蝴蝶的零件他已经制作了三百多个都足以组合出十几只‘青蝴蝶’而绰绰有余了。可嬴冲依然没能凑齐一套真正能够使‘青蝴蝶’动起来的组件。 不过今日可能是运气来了当嬴冲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又制作了两个蝶翼一个躯壳几乎快要放弃时他拼凑出来的一只青胡蝶忽然间就灵光闪动。里面刻录的符阵也突然开始了运转一点点的吸收那天地元灵。 “成了?“ 嬴冲有些不敢置信半信半疑的将中食二指并立竖起在胸前在念了一段咒语后再道了声‘起’字 ‘青蝴蝶’有一套专用的御使灵决而此时随着嬴冲这声‘起’字道出那只青色玉蝶立时就随音振翅而起。跟随者嬴冲的意念指引在炼神壶中这十丈虚空之内飞腾舞动着。 嬴冲欣喜不已默默以心念感应着这青蝴蝶的变化。费时近月这只机关蝴蝶终于在他手中完成使嬴冲有了一种异常的满足与成就感。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想起看那邪皇真传的奖励。 上次完成师门任务五那枚陷仙戒是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这次嬴冲却没见到那奖励的孔雀翎。 不过当嬴冲打开邪樱枪变化的银镜一看才知这次不是直接给予而是需要自己亲自去某个地方取来。 ——公输般持孔雀翎诛灭西方邪佛‘暗灭天来’后将此物残骸藏于伏牛山下距此一千四百二十三里。 “伏牛山下?” 嬴冲不禁一阵愣神忖道这倒是巧了。他母亲陪嫁中的几处庄园中就有三座在伏牛山下那里同时也是他藏匿与供养私兵部曲之地。 哪怕没有这孔雀翎他今日也准备前往伏牛山下一行。一来看看自家那几处庄园的收成二来则是为抚慰探望一番他那些私军部属三来是想去他家的虎据堡与某人见个面 如今倒是正好这次养好伤后自己正好往那边走一趟。 毕竟几个月后他既要承爵安国公又有与武威郡王府的婚事要办可能这半年时间内都再抽不出闲暇去看看。 而随即嬴冲的目光又扫向了那石碑——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偶见有朝官遇刺。 说来现在距离这时间也就只有不到二十天了。他只知时间却不知发生在何地也不知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难道是在前往伏牛山或是回归时的途中? 嬴冲目光闪动了一番就又平静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清高自诩之人也知能卖当朝雍州大宗正一个人情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打算刻意去求。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机会遇到了他不会放过可若遇不到嬴冲也不会感觉遗憾。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今天卡文,就这一章 抱歉了大家今天思路有点卡开荒需要时间整理一下 正文 第三十章 惊人秘闻(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三日之后嬴冲体内的骨伤也已完全愈合。他这些天来就已经在着手准备远行之事。所以这天在宫中太医给他诊断过后直接就动身出城。 他性子就是如此一旦定下了什么事情那就必定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曾经嬴冲父亲在世时也曾称赞过说他这样果决的性情正适合沙场征战。所以嬴冲也一直都引以为豪。 安西伯也得知了他要前往伏牛山田庄之事却并不阻拦。只交代嬴冲定需在摘星神甲择主之日前赶回京城。不过这点不用嬴定提醒嬴冲也会记在心上他岂会拱手将摘星神甲与那安国公的爵位都让给那嬴世继父子? 摘星神甲择主那天他嬴冲哪怕是用爬的也要爬回到安国公府。 这次远行因是要去城外且可能遭遇一场大中正遇刺风波所以嬴冲尤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除了五辆精铁打造的马车之外张义这些护卫也都各带墨甲随行。兴师动众扈从八十余人其中四分之一都是五阶武尉境以上的强者在军中可领‘骑尉’之职掌十人之军以及一具五阶墨甲成为军中中坚。 车队声势浩大待得嬴冲的马车驶出那安国巷时果不其然的又在正街上引发了一片骚乱。 嬴冲特意挑开窗帘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的乱象而后就发现那街道一旁正停着几辆马车。那几辆车应该是准备前往安国公府不过在看见嬴冲他们的车队之后选择了避让。 “是王家?” 嬴冲最近因修为大增与练箭之故眼力也有了不小提升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几辆马车的车厢旁那独属于弘农王家的印记。 弘农王氏一族在大秦内世代高居九卿之职是实力最出众的几个三等世族之一。其族上下虽少有人从军可族徽却是一面镶刻赤红色火神花的盾牌极其好认。 其中那主车之内有人隔着窗户看他指指点点似在议论着事情。 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嬴冲脑内才转过这念头就想起了那‘青蝴蝶’。说来这东西自从他制造出来之后就没有动用过。 下毒暗杀什么的功能他没指望过毕竟易留下痕迹瞒不过高人法眼。咸阳首善之地衙门里供养的那些积年老捕可不是吃干饭的。不过除此之外‘青蝴蝶’还有窃听之能。 心中一动嬴冲就让前面驾车之人刻意放慢了速度。又手引灵决控制着那‘青蝴蝶’往那边飞了过去。嬴冲极其谨慎并未让那蝶儿飞入到车厢内而只是停在那辆主车的车顶上。 而此举虽未惊动那些车队的护卫却引得那两个王府九阶武尊境的护卫头领斜目看了一眼。不过都未在意二人的视线仅仅一扫而过。 将近二百息的时间两行车队交错而过又渐行渐远。眼看着快要超出极限的三十丈之地嬴冲才又探手一招使那青蝴蝶冉冉飞起最后回归到他手中。 嬴冲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青蝴蝶内体的录音阵回放随即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车厢之内响起。 “看那竖子兴师动众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你管他要去哪里?我只问你一句究竟是不是去寻了那炼血丹?” 那前一个声音当是嬴冲的那位叔母王霞儿无疑。另一个声音则略显苍老低沉多半是嬴非的那位外祖母。 嬴冲听到此处时就已唇角微挑。炼血丹?有意思! 炼血丹这东西据说可以助人提纯血脉增加收服墨甲的机会。一般是一些远支族人想要继承传承墨甲时才会使用的东西。不过服用此丹也会大幅度的损耗寿元。 他之前只见识过了王霞儿的牙尖嘴利却没想到此女还有这样的狠辣手段。 这炼血丹给谁服用?不是嬴非就是嬴非的那几个弟弟服用。 平时他看那王霞儿是一位良善守本份的妇人却没想到此女竟心毒至此。 “你混账!” 那苍老女声也是一声训斥:“怎的就心毒成这样炼血丹一服就至少折损十年寿元你忍心让非儿服用?” “是非儿他自愿的娘亲!那嬴冲最近运势极盛居然能与武威郡王府的叶四小姐定亲。如今那位武威王已经在张罗为嬴冲寻觅修复武脉的法门。且我听说双河叶阀有一门家传秘术可以大幅提升继承墨甲的机会。那竖子这些年将世继与非儿都恨入骨髓一旦他承爵只怕安国公府再无我们夫妻容身之地——” “果然如此!我就知他与武威郡王府的婚事迟早会让你乱了阵脚。可霞儿你到底哪里听来的消息?那修复武脉之法世间也不是没有可这些法门若是易寻今上早就为他寻来了。还有叶阀那么秘术乃是传男不传女的秘传绝学怎可能轻易传给嬴冲?” 王霞儿一阵沉寂而那苍老女声又道:“你只管放心便是如今便是那武威王府也不敢随意插手助那竖子继承摘星。再退一步便是那嬴冲得了摘星神甲又怎样?以他现在的修为能活几年?他真要仗着爵位胡来我家与武阳嬴氏容不得他放肆!还有那些人当年既然能让他父亲折戟——” 嬴冲的目光顿时一凝目里显出刺骨杀机。可惜的是当他正要继续听究竟时那青蝴蝶内传出的声音却变得模糊起来。 应当是那二百息时间已至嬴冲将青蝴蝶召回使之离开马车渐飞渐远之故。 嬴冲不禁狠狠锤了一下窗棂心中懊恼一步。刚才若是再等些时间可能就可听到当年父亲战死的真相。 “世子?” 张义一直都呆在他旁边这时却是惊疑不定的看这嬴冲手里的青玉蝴蝶。 “这是何物?还有那声音听起来似是二夫人与王家薛老安人?” “此物叫青蝴蝶我自己制成的机关蝶可以瞒过天位灵识窃听他人之言。” 嬴冲随口解释着:“声音确实是那王霞儿至于另一个是不是王家那个老妖妇我就不知道了。嗯我倒是忘了你以前见过嬴非的外祖母一面。” 说到此处时嬴冲才发现张义看向自己的神情有异。侧目与其对视里片刻嬴冲就又苦笑:“你没听错!四年前我父亲战亡于神鹿原可能另有隐情。我原本只以为我那叔父嬴世继可能参与其中。如今才知原来那弘农王家也有涉及。” 张义先是一楞而后双手握紧瞳孔怒张:“世子你怎不早说?” 这话才刚说出来张义就觉不妥。若非是今日亲耳听见那么哪怕是嬴冲说了只怕他也不会当真。多半会以为这是嬴冲无法承爵后不甘愤恨下的臆想而已。 之前他见嬴冲对嬴非出手狠毒又对嬴世继父子愤恨已久就觉得世子心态有些失衡戾气太重。可到今日才知这并非是没有缘由。 他性情一向稳重可这时候却是全压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双手紧攥着微微颤抖:“谋弑兄长残害亲侄祸乱国事那位怀化大将军当真该杀!安西伯他就准备让这样心肠歹毒之辈继承大帅之爵?” 说完之时张义的双眼已经转成了赤红色。他在家中行二被嬴冲唤作二郎前面还有个大哥正是死于神鹿原之役。 ps:卡文还是没搞定存稿里出了点问题需要大修明天恢复2更。另外再求些起点推荐票很久没在起点写文发现人气真的流失严重成绩惨不忍睹开荒现在是欲哭无泪。 正文 三十一章 墨甲寒武(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默然不言定定的看着窗外。四年前嬴神通在神鹿原先胜后败先是连续大破韩魏四十万联军可在最后一役先是用于奇袭粮道的一支奇兵漏了形迹被魏军全歼。接着是决战之时左翼莫名其妙的大溃使父亲麾下十二万人的大军全数被围。秦军坚守十三日终因外无援兵粮草耗尽全军尽没他的父亲嬴神通也在当日战死此战使大秦连失二十四城。母亲她则闻讯后呕血三升七日后殉情自缢在安国公府上房之内。 父亲死后不久嬴冲就在一场比武较艺中被人打伤了武脉。之后暗中追查发现不但自己武脉被废一事那嬴世继有着插手的痕迹便连神鹿原之战他那叔父也牵连颇深。 可惜才刚查到半途不但所有的线索都被安西伯嬴定出手掐断。更将嬴冲身边的那些亲近人手全数远远的打发调离或者放逐他国。 所以这件事嬴冲始终没有实质的证据大多都只是他的猜测无法确证。可今日听了那王氏母女之言嬴冲却已可确证当年神鹿原之战确有蹊跷嬴世继也的确牵涉其中。 除此之外嬴世继的妻族弘农王家也是关系不小! 嬴冲接着又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青蝴蝶心中感念——若非这邪皇真传若非是这公输传承可能自己这些年时间都会如同蒙头乱撞的困兽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可如今却已有了新的线索只需自己放开嬴世继改从弘农王家那边下手想必会有所收获。 还有那武威王家的叶四小姐嬴冲对于这次定婚莫名的多出了几分期待。 他那未来的妻子还未过门就已经逼得那王霞儿方寸大失居然会想到让嬴非使用炼血丹。 且听那王家薛老妖婆的语气那位武威郡王可能对当年神鹿原之战也知之甚详。 嬴冲在正深思之时他身边的张义也冷静了下来:“此事蹊跷且凶险世子仍需隐忍为上。我听那薛老安人的言语那嬴世继与王家后面只怕还另有他人。” 能够在那位天圣帝的眼皮底下谋害一军主帅这绝非是平常人可以办到。张义只以常理推断就可知其势力庞大张开了遮天罗网让人窒息。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道理我省得。” 嬴冲失笑将手中的青蝴蝶藏了起来神情依然平静的可怕:“慢慢来吧所有真相终有水落石出之时。” 四年之后他嬴冲早已非吴下阿蒙当年激进急躁所以露了马脚被人察觉可如今却绝不会再犯。 张义不由深深看了嬴冲一眼之后就默然不言。他本身就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那种人也深知自家这位世子聪颖过人更不缺城府。这件事世子他自会劳心无需他张义插口。自己要是做的就只是在世子需要用到自己的时候尽一己之力。 之后嬴冲也同样不说话只入目存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其实是已再次进入了那炼神壶空间锻炼枪法。 今日得知他的那些对手仇人强大远超自己想象使嬴冲更觉紧迫。想要抓住每一分时间用来强大自身 不过在车队出城之前嬴冲还是从炼神壶内出来了一次。此时他的马车正停在一家名为‘万兵坊’的店门前。这是咸阳城内最大的墨家工坊之一与天工坊齐名不但出售墨甲与各种墨加器具还有各种样的奇珍异材。 要修复‘孔雀翎’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那银镜中列出的材料清单绝大多数嬴冲都已让人为他收集到了且为防万一每一样东西都是至少五份。不过还有一些极其稀有的东西不但价格昂贵无比更是大秦国钦定的禁物需得他这个国公世子亲自出面才能够买到。 除此之外那邪樱枪在青蝴蝶之后也显现出了一个新的任务——日常功课三:每日以精铁块雕刻人像三尊连续五日可得连环刀匣图纸一份。注:精铁块要求人手臂大小人像需七分肖似上古名匠皆以手巧著称公输传承不可不习篆刻之术。 连环刀匣的制作图纸嬴冲托那安王之福是早就有了。不过这个邪樱枪发布的日常功课嬴冲仍准备继续做下去。之前制作青蝴蝶的时候他就深觉自己在篆刻雕琢方面的功夫实在差的太远。自己要想在这机关巧技上走远就必须这方面下些苦工不可所以哪怕没有这什么任务奖励他也会将这些雕像完成。 按理来说他在习得大自在玄功武脉畅通之后本无需在机关术上下太多功夫。可这些日子里嬴冲制作的‘连环刀匣’‘袖里连珠’与青蝴蝶都无不对他有所助益。再加上还有炼神壶里那个等同真人的月儿使得嬴冲对这机关术的兴趣大增。 他这次来这间名闻咸阳的‘万兵坊’除了要购买那修复‘孔雀翎’的材料之外也为这里收购一套专用匠师工具。其中就有几把雕刀可以使他更好的练习雕刻之法。 除此之外嬴冲也准备从这里提取三日前自己让人在万兵坊定制的一套七阶墨甲。 当今之世一般军中的五星制式墨甲大概是三千两纹银。六星墨甲则是五千到六千两之间。而七星墨甲则是万两左右。 可嬴冲准备为自己买下的这套七星墨甲‘寒武’却是高达十七万两纹银! 他以往数年一向都对天工墨坊的墨甲推崇备至可这次却独独钟情于万兵坊打造的寒武甲更不惜高价自是有缘故的。 此甲乃是万兵坊的招牌之一不但武器乃是一口可分解为两段的长枪更配有一把长弓可谓是远战近战皆宜最适合嬴冲使用。同时更身具玄武寒冰之力同阶中战力强横无匹。且难得的是这墨甲对驾驭者的修为要求也是极低。 一般只需五阶武尉境的实力就可驾驭此甲。且这‘寒武’说是七星可却另还有十几个配件。 当这些配件全部卸下的时候确实是七星墨甲不错。可当把所有配件都挂载时这寒武甲的战力却可提升到九星!除了沉重一些之外就别无缺点且哪怕是在九星墨甲中也是战力不俗的存在。 一般的九星甲也不过是五万两纹银左右。可这‘寒武’甲既有这样的功用那区区一万七千两黄金嬴冲却觉是再划算不过。足够他一路从现在用到九阶武尊境直到突破天位之前都无需换其他战甲了。 嬴冲不算是‘万兵坊’的常客不过万兵坊负责接待他的那位掌柜倒是对他热心之极。 咸阳城内十大墨坊互相争抢生意顾客这乃是常有之事。不过嬴冲并没有与这‘万兵坊’继续深入合作的打算。 他麾下私军部曲的墨甲都选择在天工墨坊定做并非是只因那天工坊手艺精湛墨甲制作精良。更为那天工坊与嬴冲之间的特殊关联。 在他母亲遗下的嫁妆中就有着天工坊的一成实股份而他父亲嬴神通也对天工墨坊的现任主人有着救命之恩。那天工坊主人之妻更是他母亲幼时最要好的姐妹一直都把嬴定当成自家的子侄看待。 此事从无人能得知便是祖父嬴定也不知晓。 嬴冲若在别处墨坊大规模的定制墨甲不出两三日就必定会走漏消息满城皆知。可在天工坊内他却可瞒过许多人的耳目。 且他在天工坊购买墨甲价格至少可比别处少一成左右。 正文 三十二章 天才甲师(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世子眼光不凡我们万兵坊的寒武甲若由积年武尊的驾驭便是抗衡那大秦皇家御制的九星‘天武’也能不落下风呢。『此甲由武尉境就可驾驭世子不惜重金莫非是寻到了什么武道天资不错的好苗子了?” 那掌柜一边让人将嬴冲购买的东西打包一边笑着跟嬴冲说着话哪怕是后者的态度稍显冷淡也不在意:“对了!我听说不久前世子在兵部活动想要以勋贵之后的身份谋一军职?世子身份尊贵若然出仕至少可为四品明威将军。朝廷规制一等世阀子弟从军时按律可建一卫部曲。不知世子可有意预先准备一二?我万兵坊的几种五星墨甲都名享天下战力都不逊色于军中制式战甲。世子何不考虑一二?” 嬴冲微一挑眉忖道怪不得这位万兵坊的掌柜会这么热情。 前些日子他确实是想要谋取军职不错。一旦失爵嬴冲又不打算真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真就置父仇于不顾所以想要在军中谋个职司看看能否有复振之机。 他毕竟是安国公府的嫡子而武阳赢氏在整个中土之地或者只能算二等世家可在大秦国内却是货真价实的顶尖豪门。嬴冲他若出仕官位不会太低。 不过如今却是没必要了他既然可能继承摘星甲与安国公爵位那就当全力以赴。兵部那边只需留条退路就可无需太过在意。 不过嬴冲却也没想到自己在兵部那边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就已经传开便连这位万兵坊的掌柜也得知了。 秦制边军共有军府师镇旅卫营队伙七个层级。一镇之下有二旅六卫总共六千八百余人墨甲六百八十。一卫则是千人左右墨甲百余具。 ——这对于万兵坊而言原本算不得什么大生意。 哪怕是一百具五星墨甲也不过是黄金三万两。然而世家子的私军部曲自然要比普通的秦军强些。一卫千人中墨甲二三百具是常有之事。还有部曲中也需一些高手坐镇。似张义这般武君武尊境界的强者墨甲也需特制。这笔钱加起来哪怕是对万兵坊这样的大工坊而言也是一快很大的肉了。 嬴冲却全无兴趣只随口应付着根本没有接茬之意。且不说他的一卫部曲已经准备妥当。便是没有他也不准备在这时候把自己积蓄花出去。 若他所料不错再过不久自己就要面临几笔巨大的花俏。估计那时的他会很穷会穷到日子连那些小世家与庶族都不如。 待得所有东西都打包妥当嬴冲就准备直接离去。不过就在他刚踏出这万兵坊时却见一个男子正被万兵坊的家丁护卫乱棒打出。 远远望去只见此人一身破烂的青布衣裳不但头发散乱狼狈之至。那双臂居然也已断了口中溢血被那些家丁护卫推搡到门口后仍是目含红芒的盯着万兵坊视线凶厉异常充斥着愤懑于怒恨。此举似惹怒了那些护卫又是几棍狠狠的砸落下去那人顿时头破血流整个人已不支的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嬴冲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号称咸阳城最公道最有人情味的万兵坊莫非也好仗势欺人?看来名不副实呢。” 他只是这么随口讽刺一句那位掌柜却很是在意道:“怎么可能是仗势欺人?不知世子可知麟兵坊案?此人便是麟兵坊案的事主。这人日日常来我万兵坊闹事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嬴冲一听就知大概究竟了。说来这事与他新买的墨甲;寒武‘也有极大的关系。 一年半之前万兵坊发布七星墨甲寒武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咸阳城。然而当时一个叫麟兵坊的小墨坊跳了出来说这寒武墨甲其实是麟兵坊主人四年心血所制 可众所周知这寒武墨甲乃是由万兵坊的神工大宗师王崇亲手制成谁会相信一个小墨坊主的言语? 要知当今的甲师器师共有四级十六阶其中一至九星对应九个星级的墨甲。五星之前只是普通的匠师五星之后则被称为大匠师。再还有人元坤元乾元等级则被称为宗师又或天工。 那王崇乃是最高等级的大宗师亦称神工有资格参与制作仙元等级的墨甲。而麟兵坊的墨坊主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星大匠师而已。 后来这件事闹到了官府官府决断不下双方又在工部尚书的主持下比拼制作寒武甲的甲艺。结果麟兵坊主人落败按秦律被斩去了双手拔了舌头。 嬴冲以前只是依稀听过了这件事的大概连那麟兵坊主人姓名是什么都不清楚。 既知是此事嬴冲就再无兴趣可就在堪堪要踏上马车前视角余光却见那青袍男子跪在街角处目中赫然有两行清泪留下。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一阵愣神。这刻不知怎的心中竟被此人的神情触动。 依然是利落的上了马车不过当嬴冲定神想了片刻之后却又特意召来嬴福吩咐:“让夜狐的人去查查这究竟我看他似有什么伤心事且已数日未食。在查清楚究竟之前你们不妨接济一二。” 所谓‘夜狐’是他这几年暗中经营的一个势力专责为他刺探消息。 张义闻言不禁好奇:“莫非世子以为那位麟兵坊主人有着冤屈?” 嬴冲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反正是直觉的以为有着那样目光的人应当不会信口开河招惹万兵坊这样的势力。 并没什么证据可嬴冲的性格就是这样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也一向敏锐。 这也可算是他最出众的能力之一昔日武脉被废前他就感觉到危险预兆那时也直觉的认为自己叔父嬴世继有问题。还有那日伤愈后出府也果不其然的遇到了临淮候世子寻衅。 以前嬴冲以为是自己的天赋异禀后来才知这是武者直感。武者修行到极高深的境界时能做到‘不见不闻觉险而避’。 而他嬴冲的直感极其敏锐这方面也有着特别的天赋。 嬴冲此刻是想着自己查查看无妨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且那麟兵坊主人如真有冤屈寒武墨甲真是由其打造那么他就极有可能将这个天才甲师收于麾下。 嬴冲接着又新手翻开了那本《制器详解》直接就到了倒数第九页。那是一双金属制作的机关手臂辅以玄门阵法可使这双机关臂如同真人手臂一般甚至比后者还要更灵巧。 《制器详解》中一共二十四件机关器物可仅仅只这双机关臂就占据后面所有九个页面。 嬴冲目光不由再次扫向窗外那青袍人还有那空空如野的衣袖心想这绝非是巧合—— ※※※※ 嬴冲不知的是就在他看那麟兵坊主人之时几百步外也正有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着而那车内之人同样正注目观察着他。 “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吧?” 马车的角落里幽香心绪正忐忑不安:“王爷与二老爷他们最多下午就能知道奴婢我会被打死的。” “怎么会?” 叶凌雪坐在窗口处小心的往外面看着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被那边的嬴冲发现。 “临走之前你不是让人给祖父他传了纸条么?他到现在都没出面岂不是默许了?怎么会打死你这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丫鬟?” 幽香的面色发苦也有些尴尬:“可那位世子毕竟是要出城一旦有什么危险——” “怕什么?” 幽香语音未落叶凌雪就已笑着打断:“有秋姨在谁能动得了我?” 她说完之时那车辕上的坐着一位四旬妇人也回过头憨憨的一笑。 幽香顿时哑然然而她一想到小姐她将跟随那人在荒郊野外渡过数日她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而这时叶凌雪又一声叹息:“祖父他现在逼着我嫁给这嬴冲如今连庚帖都已换过了我已经没法推托啦。不过在嫁过去之前我总需知道日后的夫君是什么人吧?” 语声微顿叶凌雪睁着杏眼两只小拳头紧紧握起然后又瞪着数百步外那安国公府的车队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想要看看这位安国公世子是不是真的就如传言是个纨绔中称尊恶霸中据首的混蛋?” 幽香无言以对良久之后才一声叹息。众口一辞必非无因难道还能有假? 正文 三十三章 枪法之惑(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嬴冲眼里咸阳城的城内与城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城内繁华富饶城外则流民群聚困苦不堪。 近年大秦还算是风调雨顺并无大灾。可这咸阳的东西两个城门之外依然是聚集了大量的流民。 看着窗外嬴冲的面目却是渐显阴沉。外面这如地狱般的情景他早就知道然而这次出城后才发现流民的数量又超出了以往。 “可叹可恨亦可怜。” 张义亦是一声慨叹神情复杂:“当今兼并之风四起我等平民想要谋一立锥之地都不可得。如今这世道愈发艰难了。” “这是当朝诸公需要考虑之事与你我无关。” 嬴冲摇着头放下了窗帘来个眼不见为净。这种事情他便是有力也使不上看着心忧可他根本就无可奈何。 且武阳嬴氏也是始作俑者与受益人据他所知嬴氏仅只今年就至少吞下了四千顷的土地。这等于是将小半个县城纳入怀中。 而那武阳郡十九县的田土总共也不过五十九万顷而已。 明知兼并的恶果可嬴氏也不得不这么做。总不可能眼看着其他世族大肆扩张势力与土地而嬴氏则什么都不做将武阳郡的郡望拱手让人。 且嬴冲同情归同情可想要他大肆挥霍家财去救助这些流民他却是绝不会肯的。且不说他现在根本就没余钱即便有也不敢这么做。一个邀买人心意图不轨的帽子扣下来嬴冲不死也得脱层皮。 自从齐国陈氏篡国以大斗进小斗出的方法收买齐民之心之后。似这种救济下民的举动就会被扣上别有用心的帽子深受帝皇猜忌。 城外虽乱可却无人敢碰安国公府的车架。尤其是嬴冲咸阳四恶之首的声名远扬便是那些流民也有听闻。且这八十多号人出行宛如一支小型军队就更无人敢于招惹。一直到车队安然无恙的驶出了咸阳城外的二十里后那车外面的景色才逐渐好转。没有了流民只有宽敞笔直的大道以及一望无垠的田野。 不过这时嬴冲根本就没欣赏这风景之意而是在车上静坐着。看似‘存神入定’可其实人与念头都已到了炼神壶内。 他在练枪不过已暂时放下了十三式燎原枪的基础枪势也没去顾自己的家传枪法。这几****全部的时间都在苦练着那所谓的夺魂绝命升仙枪。 因只有三招枪式嬴冲这五日内已经练习了不下千遍已经算是熟悉已极了可以随意的施展可他依然摸不到这夺魂绝命升仙枪的要领。 又是半个时辰下来嬴冲依旧还是摇头此刻他运枪之时已经能做到不假思索。可依然感觉枪势中隐有凝阻之感。哪怕是配合上自己的大自在玄功与意神决似也没用。 不过嬴冲并未打算就此放弃而是把目光又再次看向了那霸王枪。平常的练习已经没用那就只有试试看实战了。也不知使用这断枪时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他先是把旁边早就送入进来的一个兔笼取来在月儿鄙视的目光中嬴冲提着笼里那只白兔小心翼翼的与那霸王枪触碰。可结果就见这只试验用的兔子一点异样都没有。那一双红眼则很是无辜的看着嬴冲眼神迷茫不解。 没用? 嬴冲楞了楞而后就有些嫌弃的把这兔笼丢开到一旁。 手托着下巴嬴冲凝思了片刻还是无奈的的踏前数步。看来这霸王枪的究竟终究还是要他自己去体会不可。 可正当嬴冲要以手触枪时就又听那月儿道:“父王说夺魂绝命升仙枪的诀要在于杀念以杀念为辅配合大自在及意神决实战才是真正的夺魂绝命升仙枪。这的确是天位以下枪法中无双杀势!父亲他昔年还是七阶武候之时就曾以这夺命三连环刺杀过一位小天位。可若你心无杀意那这三招枪式就比之普通的枪法还要不如。” 嬴冲不由无语的看着月儿:“你怎不早说?” 他之前也问这丫头这夺魂绝命升仙枪到底有何玄机来着可月儿都是沉默不语不肯出声。却在他准备以这霸王枪实战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 这次月儿依旧不说话只是把目光偏开不愿与他对视。 嬴冲一看就知自己已没必要再问了想必又是那‘安王嬴冲’的交代。 已经得知了这夺魂绝命升仙枪的要点不过嬴冲却并没有放弃这‘霸王枪’之意依然是伸手抓住了那杆断枪。而这次月儿亦无阻止之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手接触那断枪的刹那嬴冲就觉似有一股强烈的电流流经全身上下使得他颤栗麻痹。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之后仅仅一个瞬息嬴冲就失去所有意识。 接着再当嬴冲神智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炼神壶里。眼前已经换成了一片满是黄土的世界旁有滚滚大河状似在战场之中四处都是士卒尸体与残盔断甲。情景则介于虚幻及真实之间这里有许多古怪不可思议的画面印入到了嬴冲的眼内。尤其那边界处模糊不定扭曲伸展。 而在他对面则是一位身穿山文精甲手提双刀的四旬男子。五官清俊却蓬头垢发浑身染血形貌狼狈。双目中却又精芒吐露气势凶悍。 这人本来是在河边枯坐着可随后当看见了嬴冲时顿时眼神一亮:“安王嬴冲?是你这狗贼!” 话没说完此人就直接一刀劈斩而过。 嬴冲幼时期就已在练武也常与人比试。可自从武脉被废之后他已经四年时间没有与人正面动手过了。 此时的反应也慢了一拍直到那雪亮的刀光及至身前嬴冲才反应过来。然后想也不想就是一式拨雨撩云甩将出去。 他练习幻雷十三枪已经有近一月每一式练习都不下万次。可在这生死攸关之时他还是本能的就使用出了嬴神通传下的疾风骤雨三十六式大枪术。 这是他练习最久也最是熟悉的枪法。随着一声‘铿’的震响嬴冲只觉巨力传来虎口似要炸裂。嬴冲又是慢了一拍才想起自己该怎么做忙借力急急后退数步步伐似如游龙意图拉开距离。一寸长则一寸强枪法只有拉开距离才能展现威力。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居然真有着一杆大枪正是丈八邪樱! “反应太慢!这可不像是你。” 那人一声讥笑刀光却并未就此停下依然是如影随形连续斩击过来。一时之间令嬴冲只觉是苦不堪言感觉这人的刀法才是真正的‘疾风骤雨’根本就没有过停歇。似也无需回气不但连绵不绝一刀重过一刀! 逼得嬴冲根本就无法反击手中这杆丈八大枪根本就帮不上忙反而是碍事的累赘。最后不得不将邪樱枪一分为二分成了两杆短枪。 ——这是邪樱枪的功能之一之前嬴冲在炼神壶外时就已知晓。此刻在这仿如梦境般的世界居然也能办到过 那邪皇真传中暂时还没出现短枪术不过嬴氏家传的枪法中却有着一套‘壁枪决’可以御使一双短枪与人搏杀。 这通常是被人逼到极近距离的时候才能用到所以这门枪法正是以守御为主。那‘壁枪决’中的壁字正是取守如坚壁之意 短短瞬间就又是连续三十余刀过去。嬴冲的一双手已被震得酸软发麻心中只觉无奈之至这种情形下别说是那夺魂绝命升仙三式便是那幻雷枪也没可能施展出来。 就当嬴冲感觉无以为继时那人的刀势才终于暂时滞住。 正文 三十四章 呼吸之妙(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好弱!你不是嬴冲你是谁?” 那人长刀直指目显疑惑之色:“若是嬴冲一招之内就可取我项工的性命。【ㄨ】便是用同样的修为只需三式就可使我泼风刀无以为继。你这枪法修为差的太远!” 嬴冲抓紧时间回气根本就无瑕回答。对面这位的修为大概是在四阶武师与五阶武尉之间比他低了半层境界。 那安王留下的竹简说过这霸王枪内拘束的每一道武魂都是至少小天位的修为。 此人展现出了力量与元力都还不到武尉境应当是被压制过了。可即便如此对他而言也仍是一位难以战胜的强敌。 明明自己在这幻境中的修为高出对方一层却全不是此人对手。 “不对不对!我的力量怎么也会低弱至此?” 那人眼中的疑色似越来越浓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却似被什么力量限制阻挠没有继续深思下去而是用猩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嬴冲。 “管你是谁我杀了你!” 刀光似如匹练又再次怒斩过来。这次嬴冲有了防备不但全神汇聚更将双枪合一。不再使那壁枪术而是疾风骤雨三十六枪准备以攻代守。 之前的教训就已让他明白绝不能让对面那位近身。在此人连环不断的双刀面前他嬴冲绝不撑不过百刀。 然而那项工的刀术实在是强的可怕。仅仅十招过后就已抓住了他枪法中的一个破绽身影斜斜的切入到他枪影之中。然后又是一团疾风暴雨般的刀光将他笼罩。嬴冲这次凭着壁枪术仅仅撑过四十息时间就已被逼得门户洞开。然后一点白光直刺他的眉心气势凌厉莫当。 嬴冲面色苍白根本就无力闪躲。不过就在那把横刀斩中他之前嬴冲就觉意识一阵昏眩。然后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正在炼神壶手握着那霸王枪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楞了楞神嬴冲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那里光滑如故并无半点损伤。除了自己精神有些疲乏之外就无其他异样了。 不过回思刚才的经历那绝命的刀光嬴冲依然是全身上下渗出了一层冷汗。 喘息了片刻嬴冲心神才渐渐平复下来。先是紧闭着眼回思方才那一战的详细经过最后好奇道:“月儿你可知项工?” 那自称项工之人的刀法可谓是他平生仅见!在嬴冲见过的刀法达人中没有一位能记得上那项工。 便是张义力量可能更有胜之。可刀术上却是输了许多火候。可这人却说这人非是日后的自己一合之敌。 “项工你的第一个对手是他?” 月儿似有些意外而后就歪着脑袋回思着道:“项工是霸王项羽麾下十虎将之一一手泼风刀傲视群雄斩杀天位战将至少二十人总之很厉害就是了。后来项羽自刎于乌江河畔他也随之战死。不过其战魂不灭与数十同袍一起都缠绕于霸王枪上。他一定是恨不得把你活剐了吧?那项羽虽非是死在父亲手中可楚国之所以会输尽所有父王他居功至伟。所以这些楚国武魂都恨不得生噬父王血肉。” 嬴冲静静听着这事在那安王遗留的竹简中有过介绍。 颇让人奇怪的是那霸王项羽明明视安王嬴冲为平生大敌可在身亡之后却偏要让人将这霸王断枪送到安王的手中。 后来安王嬴冲他起意争夺玄宙天珠便以玄门道术改造此枪才变成这副模样。 而此时月儿一边说着一边眼露不解之色:“你这次的对手为何是他?霸王枪内九十九位战魂中那项工的实力可以进入前八十并非是最弱的一位。父亲更说他曾得一门上古时代的呼吸之法虽未修回元决长春功之类的法门可他后力之绵长为世间罕见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寻常的武者只需学到他三五成呼吸之法实力就可骤增数倍。啊原来是这样月儿明白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嬴冲这刻也同样是心中微动。呼吸?的确那位项工的呼吸确是异于常人! 这个‘呼吸’可不只是指正常人的呼气与吸气而是指吞吐天地元力回复自身气元之法。 怪不得似那样迅猛刚烈的刀法却能如滔滔大河绵绵无尽无有穷尽之时。 嬴冲只恨自己刚才没去关注这些此时回想起来记忆模糊并不能完全回忆起那项工呼吸的细节。 不假思索嬴冲就欲再次握住那霸王枪。不过他才刚动作身后处就传来一声异响。然后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扯开。好不容易踉跄站稳嬴冲回过了头发现正是月儿。这丫头正嘟哝着嘴道:“你是不要命了?神念损耗都没发现?这时候再进去会死人的。” 嬴冲闻言一怔随后就发现自己的神念确实是有些疲乏有些晕沉。 会死么? 他定定的看了眼霸王枪又回思方才项工那绝命一刀。自己能逃出来应当是最后自身意念强烈挣扎反弹之故。可若是念力不足只怕真的要死在里面—— 这么一想嬴冲就又笑了起来感激的拍了拍月儿的手臂:“是要恢复这元神之力以后才能再进去是么?多谢月儿你了。” 这一拍才发现月儿的手臂娇嫩柔软根本就不似机关造物不过嬴冲也没多想此时他全部的念头都在那项工的呼吸法上 恢复元神之力有多种方法。其一就是继续修那意神决大概是一个时辰就可恢复过来。 不过嬴冲身边恰好还带有百十颗玄灵补神丹这是玄门道家炼制之物出自白云观被列为贡品。每年宫中都会赏赐给安国公府二三百枚左右所以他库房中此物极多。因兼具提神与回复气力之效所以这次嬴冲出行时也带了不少。借助丹药之力恢复起来无疑要比前一种方法更方便快捷许多。 仅仅半刻钟后嬴冲就再次进去到那幻境之中。而当再次面对那项工时嬴冲比之前次无疑更沉着冷静了许多。 不过结果却很是不堪因要分心去观察那项工的呼吸法这次嬴冲只支撑了不到四十招就不得不退了出来。 之后连续数次都是如此嬴冲性情执着有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狠劲。可一连十颗玄灵补神丹服用下来却都只支撑不到五十合。 嬴冲为之汗颜自己以武尉之境的实力居然连一个四阶武师都打不过。只能自我安慰对面毕竟是一位天位级的强者。在武道上的造诣与见识经验都绝非自己能比拟。 十次之后嬴冲也再无法凭那‘玄灵补神丹’恢复元神。这东西虽好可人身每日吸收的药力都是有限。 需知过犹不及之理强行为之只会使药毒沉积使身体承受不可逆的损伤。 不过好在这十次下来嬴冲不但已摸索到了项工那呼吸法的一些门道便连那追风刀的大致套路也基本了然于胸。 这项工的一呼一吸的确不同寻常不但可使项工的耐力大增。出刀时的力量更常有爆发使这位以四阶之境刀力却能超越于嬴冲之上。 呼吸法需配合气元内运的心诀否则学来了也没用。嬴冲原本只欲一窥玄妙看看能否融入自己武道之内再顺便找找这人的破绽以求能打断这项工的呼吸规律。 可结果嬴冲仔细揣摩了一番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大自在’玄功中其实也同样有着一套特殊‘呼吸’法门。嬴冲原本只当这是玄功修行的一部分并未予以重视可当与那项工数次搏杀之后他才发现‘大自在’玄功的这套‘呼吸’之法其实也可用于争斗厮杀可配合自己的枪术施展。 正文 三十五章 渐得奥义(求对劲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果然奇妙!这就是上古武学的威力?” 两个时辰后嬴冲手持着邪樱枪面色潮红心情振奋。自神念不足没法再使用霸王枪之后嬴冲干脆就在炼神壶内开始尝试以大自在玄功中的那门呼吸术配合自身的枪法使用。 经历过初时的磕绊之后嬴冲就体会到了妙处。以往他练枪两个时辰之后就已感觉到疲惫。可如今他却仍是体力充足仍在全盛状态。 爆发力也同样大增若是蕴气充足嬴冲出枪时的力量至多可超出平常时的一倍! 其实这呼吸之术嬴氏家主武学中也不是没有。不但有而且是武阳嬴氏最核心的武道秘术不过嬴冲没学过只知效果远没有大自在玄功这么显著。 唯一使他无奈的是那大自在呼吸法配合家传疾风骤雨枪时效果并不是太好。只有当嬴冲施展那幻雷十三枪时才能使自身枪势更悍猛近倍。 嬴冲只觉不可思议传说上古时代道术武学都曾达到极盛。那个时代还未有天位一说只有与皇天位比肩的金仙大罗金仙以及能比拟帝天位的混元金仙等等。据说那时光是混元人物就有着数位而下面的金仙则多达上百人寿元都以万载计算。 不过在经历一场大灾变之后上古许多玄功秘法都已失传只剩下一些残篇断章。那些长生不死的仙人也从此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些人物在史册中留下痕迹。 邪樱抢源自于后翌那么这大自在与幻雷枪也当是上古秘传之一。可他真没想到二者结合后会有这样的神威。 这大约也是那安王为何会将项工作为自己首个实战对手的主因。 此时的嬴冲已迫不及待想要再此进入到霸王枪内再与那项工比较一次。可惜元神虚弱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今天日不成了。 故而这天当嬴冲把所有的日常功课做完后就早早的入睡。第二天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健旺。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握那霸王枪。 与第一次使用霸王枪时同样一股使人颤栗酥麻的电流瞬间扩散全身。 不过嬴冲现在已没那么大惊小怪任由那电流施为。先是短暂失去了意识再清醒时嬴冲就又见到了那片熟悉的场景。黄色的土地大河奔腾满地尸首还有那穿着山纹甲的项工—— “安王嬴冲?是你这狗贼!” 每次见到嬴冲时那项工的言语都是千遍一律接着也果不其然的抬手就一刀劈来。 嬴冲早有经验神气沉着脚下不丁不八的立着同样是一枪贯出。【ㄨ】这一日休息的时间他也同样在反省自己的战术。嬴冲依然是感觉之前的策略并未有错单纯的防守绝无出路只有以攻对攻阻敌于三步之外。 所以这一枪击出时不但迅猛如龙更是直指那项工的胸腹要害。仗着自身的修为高出对方一筹学会大自在玄功的呼吸法后爆发猛增嬴冲准备以力破力。 一瞬之后就只能‘当’的一声重响。嬴冲身如泰山不曾摇动半分对面的项工却是刀光散乱身形踉跄。 嬴冲不由一喜当下再接再厉又是一枪刺出。他现在已不用疾风骤雨枪而是幻雷十三枪中的第四枪‘燎发摧枯’枪势依然是简洁迅猛。 之后一连数击那枪花如暴雨般的穿击过去使项工应付艰难形状狼狈编织出来的白光刀幕已渐崩乱。 可就当嬴冲以为自己已经胜算已定的时候只听对面一声轻哼:“好弱!你不是嬴冲你是谁?” 嬴冲不禁凝噎怎么又是这句?可随即就又见那项工不屑哂笑:“若是嬴冲一招之内就可取我项工的性命!便是用同样的修为只需三枪就可使我泼风刀无以为继。可你枪法之破绽居然如此之多!罢了我管你是谁斩了你便是!” 说话之时那项工的刀势就已大变。不再强行抵御人刀合一似如游鱼般穿入到了嬴冲的枪幕之内。 若说之前嬴冲领教的是这位的‘力’那么现在他看到的就是这项工刀法的‘巧’。 每一刀发出都再不与嬴冲硬碰而是见缝插针如白驹过隙。不但能避开嬴冲的枪势锋芒更能斩在最令他难受的地方。 短短十刀就已将嬴冲的狂猛枪势完全化解转而开始了反攻。 不过今日的嬴冲终究还是比昨日强上不少虽左支右绌却始终都能强撑着不使对手接近到二步之内。打算利用新学来的呼吸法凭借自身高一阶的修为以及大自在玄功的气元绵长开始与这项工对拼起了耐力。 可这算盘也没能打响仅仅一刻钟之后嬴冲在对面泼风刀的狂攻猛打下就已支撑不住 不但枪势溃散难以凝聚便是这一身体力也同样无法支撑。 眼见着对面又是一记刀斩来使他长枪崩飞中门大开。嬴冲心中无奈知晓接下来自己枪分为二转换‘壁枪术’之后最多只能撑个二十余招就会被这项工‘斩杀’与昨日一样的解决。 可紧随之后嬴冲就心中一动发现这种情形下无论数使用那夺魂绝命升仙三式枪法中的哪一式都会异常的顺手。 想也没想嬴冲就是一式‘夺魂’使出心中也有了对这连环三枪的第一个领悟。 这是搏命之枪!可在绝境中反击死地中求生。 可随即他就见对面那项工的脸上露出了讥诮之色。嬴冲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知晓自己这一枪刺出时并未心怀杀意。 没有运用月儿所说的核心要诀这所谓的夺魂绝命升仙枪也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枪法而已。那些破绽连他都能察觉又何况对面这位武道宗师? 果然一瞬之后一道刀影就已破开他枪法中的空袭直接凌至他的胸前! 斩入的刹那嬴冲只觉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都开始剧烈膨胀同时也再次失去了意识。 苏醒之后嬴冲并不急于再入而是微一凝眉神情若有所思。方才那一刹那尽管未使用完成的夺魂枪。可其实那一刻他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杀念至少战意十足。所以那夺魂枪的玄妙他已窥得数分。 自己之前以为完全无用的花俏动作竟好似能如玄门道法一般勾动那天地元力—— 可那本该是天位强者或者借助墨甲才能做到的事情。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就是夺魂绝命升仙枪的真相? 以地阶武者之身得展天位之力。这是便天位之下无双杀势的真正面目?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体力也成问题。在平常的情形下练枪几个时辰都没有问题可在实战之时仅仅半刻时间他就觉疲累。 要知那虽是幻境可看来一切都是以现实为参考。即便有些差异也不会差得太多。 可那项工的修为境界明明逊色于他论到呼吸法门只怕也远不及拥有‘大自在’玄功完整功决的自己可却能在半刻时间毫不相让的对攻之后使他力不能支。 看来自己对那呼吸法的掌握仍还远不到家。 一颗玄灵补神丹服用下去嬴冲闭目冥想。待得精神恢复之后就又迫不及待的再次抓住了那霸王枪。 不过当嬴冲再次进入之后他眼前已经换了一个人再非是那项工而是一尊高约两丈一身浅绿色形状近似巨猿的墨甲。再看自身也同样是一身墨甲样式正是他之前买下的那套‘寒武’。 没能再见到项工嬴冲颇觉遗憾。不过随即就又凝聚心神握紧了手中的寒武大枪。 而此时对面那巨猿墨甲的眼瞳中也显出了妖异的红光:“寒武?甲内何人报上名来!” 正文 三十六章 夺命连环(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寒武?甲内何人报上名来!” 那声音雄阔洪朗豪迈声传数里。嬴冲却是一言不发默默摆出了一个枪架如临大敌。 而嬴冲的眼中也现出了几根期待之色。尽管对手非是项工尽管身上多了一具墨甲可却一样可以施展那夺魂绝命升仙枪。 “藏头露尾之辈!” 那巨猿墨甲久久未得回应里面的人终是不耐语气嘲讽道:“你的姓名可是见不得人?记住了吾乃陈武!大韩陈武!” 声落的刹那那巨猿墨甲就猛然滑动赫然爆发力十足。只一个蛇步就已滑至到了嬴冲前方双手握着巨锤势沉如山般的锤击往下。 当嬴冲侧身避让那巨猿墨甲却并未收势反而甲内‘嘿’的一笑两只巨锤更为猛然砸在了地面。瞬时间地动山摇还有巨大的气浪四散冲击。 嬴冲的‘寒武’顿时就有些站立不稳步履虚浮。而那巨猿墨甲此时已俯着身子似如猎豹般的扑击过来巨锤横扫仿佛能横荡千军。 嬴冲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再次避让。对面只是六阶墨甲可力量却极其庞大。而此时自身已失先机站立不稳下盘松动哪怕是以那呼吸法来发力也绝不能力敌住这凶猛巨锤。 然而这却似是正中对手下怀一击不中那巨猿墨甲又瞬时猛然跃起后一记跳斩连甲带锤一起砸向了寒武的头顶同时一声大喝:“看我盘古开天势!” 而此刻的嬴冲已经是避无可避。心中无奈只能长枪斜挑。不退对反进直刺往上他并未有正面硬撼这巨锤之意。只求能将这锤势稍稍往旁带开几分。 他已经有四年没使用过墨甲也没有以大自在玄功催动墨甲的经验更不曾以墨甲施展过幻雷枪术所以一切都在熟悉之中。发现自己这一枪刺出根本就连自己五六分的力气都没法用上。 枪锤交锋嬴冲手中的枪都差点脱手飞出。不但浑身震颤那寒武甲的手臂部分也隐约现出了几分裂痕 幸亏这是在幻境之内所有情景并非完全真实。换在正常的情形嬴冲哪怕是人在甲内也要被这巨力震伤。 那巨锤倒是如他之愿被他望旁的带开了几分。正好击在了嬴冲肩侧处而后一路顺着他的臂甲滑行往下带起无数火花。 此人未等锤势用老就又猛地一个上调直击嬴冲下颌。而后一连数锤逼得嬴冲狼狈不堪。 幸亏是学了呼吸法不多时嬴冲就已恢复了些气力能够勉强应对。对身上这具寒武甲也逐渐熟悉 可唯独是他的枪势始终无法重整阵脚。对面那陈武的后劲明显不如项工可嬴冲与其交战反而更觉疲累。仅仅半刻时光嬴冲就已觉体内元力近乎枯竭。 好在对面也没好到哪去半刻时间拿嬴冲不下就猛地一记重砸将嬴冲远远逼开。那巨猿墨甲也是往后滑退主动拉开了距离里面传出了陈武微含喘息的声音:“大自在玄功你是嬴冲!这该死的呼吸法。嗯?不对你不是他怎么会如此之弱——” 嬴冲本身也是感慨若不是从项工那里领悟到大自在呼吸法的奥妙自己恐怖连这陈武的三锤都没法接下来。 此人的修为应当是与那项工相当都是开了四脉四阶武师的实力。可单论爆发力却可甩出项工一条街。尤其是最开始的那几锤最是霸道不过。 被陈武逼开嬴冲想要曾对方力尽反击的图谋也就此破产。不过他并不在意在此摆出了一个枪架遥指着对面。神情凝重目光也是犀利如刀。 这次的进来的重点并非是熟悉如何使用这寒武墨甲与幻雷枪决而是想要试试看那三招枪势究竟真相如何! 他对眼前这陈武其实提不起杀意。然而当嬴冲尝试着回想父亲之死回想母亲悬梁自尽回想自身武脉被废他顿觉一股抑不住的怒火从胸中升腾而起。 也就在这时那巨猿墨甲再次滑行而至那丈半巨锤带着狂风挥击而来。 嬴冲见状想也不想就猛然一枪刺出。 “杀!” 一声炸喝那长枪之上竟然猛地喷出了大量的狂风旋飞舞动。嬴冲的枪速也更在这一刹那激增了整整三倍。一个眨眼就已抢在那巨锤挥至之前指住了那巨猿墨甲的咽喉要害。 “夺命三连环?” 那陈武似认得这招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前冲之势已不可止不过却在墨甲一侧现出了数个喷口几道土黄色的气流喷出使得陈武强行偏转了方位。 嬴冲也不在意枪势瞬变往右前方再次斜刺这一枪却是夺魂绝命升仙枪中的绝命! 那陈武百忙之中只能将手中巨锤当成盾牌使用竖在身前抵挡。不过那枪影在击中巨锤之前既然是现出了一条弧形枪尖仿似在锤前绕了半个弯将其绕过之后又再次直刺巨猿墨甲的胸腹要害。 那陈武看来似真对嬴冲这三式枪招极其熟悉一待嬴冲枪法变化就已果断弃锤不应那墨甲的手臂中又各自弹出了一把匕首再次试图抵御。 嬴冲眸光微闪随后手中之枪轨迹再变。一道银白色的光影疾闪就已破开了那巨猿墨甲的头颅将其一枪洞穿而后搅碎! 前几次落败时嬴冲都是昏迷后离开这次嬴冲胜了之后却见眼前的世界如泡沫一般的碎灭着同样归于黑暗意识沉寂。 睁开眼时嬴冲就发现自己正坐在炼神壶里。此时他已无瑕去想其他仍是细细回思着方才那最后一刻的情形。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夺魂绝命升仙枪—— 确不愧是天位以下无双杀势!自己对这夺命三连环并不熟悉也是初次完整的施展可依然是在三枪之内将陈武的墨甲击破。 而那陈武明明对他的夺魂绝命升仙枪有了防范可依然免不了甲毁人亡之局。 嬴冲长舒了口气勉强压住了心中波澜。他能够看得出来无论是那陈武也好项工也罢都非是寻常的武者可比。哪怕只有四阶的修为可其真实的战力却远不止此。哪怕是那些七阶的武侯境都未必能够比得上。 尤其是那陈武驾驭六星墨甲时展露的实力极其的可怕。嬴冲这些年在咸阳城的地下斗甲场内也见过不少擅于驾驭墨甲的强者可却没有一人能做到如陈武那样的程度。 纯论战力恐怕只有张义那个层次才可稳稳压过陈武一头。而就是这样的彪悍之人却挡不住自己这区区三枪。 此时他对那夺命三连环的精要仍未能完全领悟大自在玄功的呼吸法也未参研透彻还不能熟练的应用。 可若有一日他把这一切都全数掌握了那时的嬴冲武力又将会达到何等之境地? 嬴冲的目中再次显出了强烈的期待之色。迫不及待想要起来继续练习那幻雷十三枪练习那大自在玄功练习那夺魂绝命升仙枪—— 又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买下了这套‘寒武’甲。那夺命三连环分明是风系的枪术配合风系墨甲才能发挥出这三式枪招的最大威能。 至于那幻雷枪尽管此时还未显究竟不过不出意料这应当是雷系枪决。 所以日后适合他的墨甲应当是风雷兼具才对。 正文 三十七章 群雄并起(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在幻境内时嬴冲就已感觉到了那具‘寒武’甲与自身大自在玄功的冲突与不谐。就更不用说那夺魂绝命升仙枪了。 之前他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种事情根本就未想过能有武学在地阶之时就能聚集天地元气调动水火风雷之力。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考虑天工坊的‘飞雷神’又或妖工坊的‘雷震子’甚至哪怕是盘古坊的‘烈妖’也强过寒武。 然而这一万七千两黄金花出去自己短时间内自己是不用考虑更换墨甲了根本就拿不出钱再为自己购置一具精制墨甲。这寒武也只好将就着用了。 叹息了一声后嬴冲有反省了一番这一战的得失感悟尤其是将他与陈武搏杀时的几个失误还有那些可以改进之处都深深记忆于心。 而直到这时嬴冲才发觉自己的状况异于往常。精神亢奋似乎自身的神念又增了不少—— 嬴冲不敢确定又以那意神决入定精神交感才发现自己的判断确实没错。他的神念之力确实壮大了些许 他不由睁开眼讶然的再看了看那霸王枪随后嬴冲又转头问月儿:“这霸王枪莫非还可增人念力?” “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要你嬴了之后才可以。” 月儿有些无精打采不过还是尽职尽责的为嬴冲解惑道:“在幻境中与枪中战魂交手其实也可视作你与他们在以元神争斗承受着枪内的战魂神念锻打。一旦胜出精神意念自然能有增长啊。” “原来如此。” 嬴冲点了点头而后又问:“我方才在里面遇到了一人他名叫陈武这莫非就是这霸王枪内最弱之人?” “陈武?是陈三锤啊你遇到他了?” 月儿这次有了几分兴趣:“那家伙最好对付了就是前面三锤最厉害只要撑过去以后就没事所有别人都叫他陈三锤。以后还有个叫程咬金的比他更厉害许多起手三板斧几乎天下无敌便是项羽吕布与冉闵见了也只能先避开再说。不过那家伙后来被父亲他降服了魂魄不在霸王枪内。” 嬴冲顿时无言想到这陈三锤乃枪中九十九位武魂中最弱的一位就已如此厉害。那么其余人等实力又当如何? 要知刚才的陈武还只是武师境界。自己虽胜却比前者高出整整一阶的修为。 安王说十年之后天下群雄并起有望皇天位之人不知凡几。这句话只怕是真的。真不知十年之后除了那项羽之外还有哪些厉害人物出世? 这么想着嬴冲心内又多出了几分紧迫之感。不过他没打算再进那霸王枪内与那些武魂对战而是准备先完成那些日常的功课。 与陈武与项工两战他都感悟甚多正需时间消化。嬴冲也始终记得父亲之言研习武道需得稳打稳扎循序渐进牢固根基不可想着一步登天。 只是当嬴冲才刚提起了邪樱枪他视角的余光就望见月儿的神情略显寂寥黯淡无神。小小的身子坐在角落里显得异常的凄凉孤寂。 嬴冲想到这几天自己虽是大半的时间都呆在炼神壶内可却是专心于习武根本就没时间与月儿说话不由心生歉意。思忖了片刻就又问道:“月儿你现在真就只能呆在这炼神壶内不能出去?可有什么办法可想。” 月儿闻言又抬起头似知嬴冲好意她神情里多少带着几分感激:“出去倒是能够出去不过还要在炼神壶外另外给我再造一具身体啦!不过月儿很贵的父王他把我造出来就花了三分之一的内库。嗯价格大约是一千四百万两黄金的样子。” 嬴冲闻言无语想到三十年后的自己是真的很穷么?一千四百万两黄金把他家产全卖了都没有这数目的二十分之一。 话说大秦十三州的田赋也才二千五百万左右吧?当初大秦锻造摘星神甲也没花这么多钱。 “其实也没必要达到这具身体的程度就是换那些差一点的身体也勉强可用。可你现在的机关术造诣根本就做不出来而且材料也很贵的。” 说完之后月儿的脸上却现出了笑意:“多谢你了月儿也不过就是在呆上几年而已很快就可以出来。还有哦我全名叫嬴月儿” 嬴冲目泽微动现出了几分柔光随后也是一笑:“嬴月儿?好名字!月儿的话我也记住了差一点的身体也可使用?那也不是没办法可想。” 大约一年之前他在咸阳的黑市卖场里就曾见过有人卖出了两具由中古时代遗下的机关人偶。形状蛮漂亮的战力也不弱最强的那具大约相当于武尊境界。 当时嬴冲也去看过很感兴趣。只因其中那具实力最强的机关人偶是因很多关键的地方损坏了这才只限于武尊境界否则实力还要强些可以比拟天位。 当时他是想着自己即便拿回家也无法修复最后还是放弃了买下的念头。其实也不是他买得起的那东西最后拍卖出了天价以十七万两黄金的价格成交。 黄金十七万两—— 嬴冲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这笔钱已足可供养一镇之师也是十一尊寒武的价格。 只是据他所知后来那具傀儡似乎是在修复之时损坏了如今就躺在那位买主的家里蒙尘。 自己若想想办法或者可弄来此物。有一具现成的人偶在为月儿制造身躯时岂不简单的多? 思及至此嬴冲不由自嘲一笑。说来这还是他首次对旁人之事上心对月儿这丫头他总有有些莫名的在意。 之后他也不再对月儿解释又专心练习起了枪术。此事仍需仔细谋划不急于一时。还有自家的钱财看来日后还需再想办法省省又或者尽快开一财源这捉襟见肘的局面真让人难受。 ※※※※ “总觉最近世子你似乎有些变了。” 当嬴冲在炼神壶里完成了一日的修行之后出来就见张义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嬴冲闻言不禁失笑:“哪里变了?是好是坏?” 他最近的变化确实很大亲近之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 “以往可没见世子你整日呆在马车里不动。还有这一路几十人的行止世子你以前虽也是甩手掌柜可也不似现在这样的不闻不问。” 张义摇着头他记得以前的嬴冲每当出行必定会骑马不会乖乖坐在马车里。 可他们自从出咸阳城以来已经有四天时间可这几日里嬴冲都是呆在马车上并为出去过。说是要在车内入定修行不让别人打扰可张义看过嬴冲其实就是在睡着懒觉。 不过—— “不过你人虽更懒散可又感觉世子的精气神比往日强上不少言语更自信了眼神也似是斗志昂扬。可世子你最近连那疾风骤雨抢都没再练习了也没见你伸展筋骨。” 嬴冲不由点了点头不愧是感知敏锐的张义。哪怕是他刻意以武阳嬴氏家传的敛息功决尽量掩盖了这些变化可依然被张义看了出来 不过这是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交托以性命。被张义知道了也无甚要紧的当下是戏谑道:“我这是用人不疑一路的行程自有你们几人操心。若连这都会出问题那我要你们何用?至于那枪术谁说我没练?信不信四个月后我能突破武宗境?” 大自在玄功确实玄妙与他也相性相合在助嬴冲打通了震脉之后依然进展神速。四个月后突破武宗打通第六条武脉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换成旁人就能听出嬴冲的玩笑之意张义却偏偏信了顿时眼神大量:“世子你的武脉修复了?” 也不知是到底没听出嬴冲在开玩笑还是听出嬴冲这戏谑之语中暗含的认真之意。 嬴冲一阵凝噎随后只好实话实说:“还没有通不过已经找到了重入武道之法——” 话音未完嬴冲就发觉这车队竟是缓缓停下了。嬴冲不禁诧异探头往车外望去。而后就见有三辆样式简朴的马车堵住了前面的道路。其中一辆似是车辕断了整个车横在了路上。 嬴冲轩了轩眉又望由四周发现这位置真好。中间是驰道而旁边都是低浅的水坑使他们想要绕路都不可得。 之后也没等多久嬴福就已走回来禀告详情:“前面乃马邑郡丞的家眷说是齐王家的亲戚。因车辕断裂不能移动。” ps:这两天太累了睡过头一睡十二小时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正文 三十八章 无情拒绝(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齐王?” 嬴冲不由一阵伤神他本来想说把前面几辆车都推下驰道给自己让路的身为咸阳四恶霸之首可不能弱了名头横行霸道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可嬴福这句话直接就被他的念头堵了回去。 可接着嬴冲又觉奇怪齐王嬴控鹤是当今陛下唯一在世的亲弟弟也就是那梨园及轻云楼的主人对他一向都极其照顾的。齐王家的亲戚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可那马邑郡丞又是什么样的人物?边陲小郡苦寒之地被打发过去的多是些没背景的人且还不是郡守这样的正职官。齐王家的亲戚能有这么落魄?大约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吧? 齐王那家伙有妾室二十四人也不知这马邑郡丞是出自其中的哪一家?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自己总需给些面子。当下嬴冲随意的挥了挥手吩咐道:“尽快帮他们修好。” 反正他现在也不赶时间。在炼神壶内习武亦不觉枯燥。 可随即见那嬴福又走了回来:“那家还说他们是要前往伏牛山的庄园一行既然是顺路能否请世子带他们一程?说最近这清江附近不大太平有大股贼寇为祸。他们车上都是女眷最近颇是忐忑不安。” 嬴冲眉头皱起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下走出了车仔细再看了看前方。 只见二辆车看起来是样式简朴可其实都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外面十二个仆人打扮倒是与寻常富家的奴仆没什么两样可却个个都虎背熊腰精气内藏。这真是马邑郡丞的家眷?能有这样的阵仗?还是说边地官员家里的家奴气质格外不同些? 这莫非是在逗他? 还有那两个车夫看起来也是衣饰颇显寒酸破败。可那坐姿笔挺分明是出身军伍人。衣裳内有些鼓囊分明是带着兵器。 再有那马鞭依稀是混着蛟蛇之筋。而那四匹挽马四肢也极其强健分明是混有上古异兽之血——这些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拿的出来。 这还是嬴冲粗略看一眼的结果若再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无数的破绽。 嬴冲面色铁青这些人是当他傻子么?正这么想着就见路中央那辆车上有一白衣少女在侍女搀扶下走了下来。身姿曼妙气质出尘头上罩着纱幕看不清楚面貌。不过只是下面露出的白嫩下巴与红唇就使人浮想联翩诱人之至。 近前之后那少女就朝着嬴冲盈盈一个福礼颇是诚恳道:“奴家听说前面已有三家车队被贼人劫走其中还有一户官眷家的小姐。所以还请世子不吝相助容我等跟随一程。” 声音极其好听语气柔弱让人不自禁的生出了保护欲。若非是嬴冲早早就看出了破绽也要中招不可。此外他感觉这语音似有些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此时那少女旁边的丫鬟也开口道:“只需世子携我等渡过那清江就可我家老爷日后必有回报。” 嬴冲却是冷着脸毫不给面子的直接转身:“关我*屁*事不带!嬴福让他们车修好之后就赶快滚开让路!” 说完之后人就已入了马车根本就没把外面主仆二女当回事。 此时不单是那少女叶凌雪是一阵目瞪口呆丫鬟幽香也是错愕不可思议忖道这剧本不对啊! 眼前这位真是咸阳四恶少之首?那个十岁时就已在街上强抢民女把青楼当成自己家住的混蛋?她之前还担心这家伙会对自家小姐见色起意来着。 这荒郊野外弱质少女换成任意有些侠义之心的公子哥儿见了都会仗义援手一二吧?哪怕只是出于世家官户间的香火情也不会断然拒绝。 安国公世子他是有名的混蛋没有怜悯之心不奇怪。可这家伙见了小姐之后怎就不心动?且小姐她一辈子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这样不给面子的拒绝过。 叶凌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愣愣的看着。眼见那前面堵路的马车在安国公的几位护卫帮忙下修好然后几十人一起合力将这车移到一旁。又眼看自己未婚夫的车队果然是再不理会她们就这么扬长离去。叶凌雪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低声嘟哝着:“古怪呢与传言中的那人好像不太一样。” “小姐你说什么?” 幽香也是刚回过神来一时没听清叶凌雪说什么不过她也没在意只好奇的继续看着那前方远去的车队:“感觉姑爷他长得也还过得去不像传言中的凶神恶煞。” 在她眼里嬴冲虽不算不上是特别英俊可五官端正人也是收拾得干净清爽看起来很是阳光。 可说完这句之后幽香就又语声一转很是恼火了:“不过这也太可恶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粗鄙不堪!不带就不带偏还要说什么滚开说关他那那什么事的话亏他还是武阳嬴家的次孙!” “嗯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恶人——” 叶凌雪依然自言自语着她在回忆着当时嬴冲的表情想着难道是他们露了破绽被看穿了? 可这没可能啊!自己这次跟来是极其小心的一切都是参照着普通官家小姐远行时的样子来生恐会被人看出不妥。 不过这次她想看看嬴冲到底是什么样人的目的倒是达成了几分。这嬴冲对女色并不如传闻中的在意相貌也还不错。 ——那****其实也见过嬴冲只是自己正赤身裸体心情也极其慌张加上嬴冲满身是血鼻青脸肿所以印象不深。 可今天见了才知嬴冲相貌不俗。虽不如她在边关的两个哥哥却也没咸阳城里其他世家公子哥儿的脂粉气。看起来懒洋洋的气质不羁惫懒又霸道张狂很是特别。 她叶凌雪自然不会以貌取人不过她曾学过相人之术居然能从这位未婚夫的眉眼中看到了几分凛然正气。 正气?这东西与一个名声狼藉的恶霸纨绔能扯得上关系?多半是自己修行不到家眼拙出错了。 此外这嬴冲为人霸道是真的性情也似极其的冷漠——这不是因嬴冲拒绝他们跟随而是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嬴冲眼里的冰冷与拒人于千里外的疏离。 除此之外那家伙目光中竟似还夹含着几分鄙视这真是气人! 幽香神情不以为然劝道:“小姐此言差矣是不是恶人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又觉不对。那毕竟是自已家日后的姑爷而且此时已成定局没可能再变化自己这么说不好吧?被姑爷他知道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叶凌雪闻言却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以还是得再仔细看看。” 幽香闻言愣住更是恨不得去捏自己的嘴只好亡羊补牢道:“可我们离咸阳城已经快七百里路这附近又贼寇成群那世子他还偏不肯带我们一程奴婢担心会出事——” 之前她们说这附近有贼寇不太安宁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这附近地区确流窜来一伙盗贼数日里坐下了几件劫案至今都还未被官府清除。 叶凌雪却一声轻哼眼中含着笑:“他说不准我们就不跟了?就跟着他们车队后面他还能拿我们怎么样不成?” 至于那所谓的贼寇叶凌雪却是全未放在心上。有她那秋姨在些许贼寇还真不用怎么担心。 正文 三十九章 遇袭前兆(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看那位马邑郡丞家的小姐倒不像是心怀恶意的。” 马车内张义也正在说着后面武威郡王府一行人:“我看她那些奴仆应当出自豪门世家武力不俗。那位小姐的礼仪气质也俱都上佳无可挑剔。必为大家之女身份不凡。这些人应当不会对世子生出歹心——” 他以为嬴冲是担心那些人会对他们不利这才拒绝那两辆马车跟随。 “我知道。” 嬴冲点了点头然后语气嘲讽道:“恶意是没有不过却别有用心。知道了我是安国公世子就该知我名声狼藉。不想办法躲远点居然还巴巴的凑过来她不要名声了?算了懒得管她们” 当世墨学兵学法学大兴不过七国帝皇却都在极力的提倡儒家礼教。以求用那君君臣臣的一套东西让国人安守本分以维持自家统治。加上那些世家大族的推波助澜几百年时间下来礼教二字早已深入人心。似叶凌雪只是他看了一眼身体就非得嫁给他不可。 后面那女孩要与他同行哪怕真是担心贼寇袭扰的权宜之举日后也少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这等举止不是别有用心那就是心怀叵测了。 不过嬴冲才刚说完便又皱起了眉头再次挑开了窗帘回望后方。 接着就望见后面那三辆车正紧紧跟在自家车队的后方。嬴冲不由眉头一拧:“嬴福!过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滚远点别跟在我们后面碍事!” 嬴福是出了名的任劳任怨听了之后毫不迟疑就策马往后面车队本奔去。随后没过多久这位又回来禀告:“那位小姐说她们也是要前去伏牛山一样是走的这条路并非是故意跟随世子。” 嬴冲气得乐了眼里已经透着几许寒光:“那你就根她们说我不准她们走这条路了!她们要问凭什么就说凭老子是安国公世子京城四少之首!” 过不多久嬴福又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那位小姐说世子你只会欺负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还道世子你若不想让她们走这条路也成除非是把她们的车给砸了。” 嬴冲气息一窒而后面上就一阵潮红居然被女流之辈鄙视。当下就嘿然一笑捊起了袖子:“让大伙儿抄家伙准备动手!” 砸车?还真当他嬴冲不敢么? 不过才刚走出车马嬴冲随意的往前面一望面色就变了变又果断的退了回来语气温和了几分:“嬴福你跟她们说她们要跟着可以不过之后的行止却需听我们安排。” 张义闻言诧异无比他可是知晓自家这世子到底有多混账有多无赖的。 别人若听了‘只会欺负女流之辈’这句话多半还是要些面子的。可嬴冲绝不会在乎。‘脸面’二字在他看来别有意义与寻常人的理解很不相同。 他之前还想开口劝来着结果还没开口嬴冲就已改了主意。随即张义也发现嬴冲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不由也若有所思的看了外面一眼:“世子刚才可是觉前面有什么不妥?” “前面有人应该是响马的探骑。选在这地方探看多半是有意要对我们动手。” 嬴冲语气很是平静:“也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不过这时节再将后面那贱货的车砸了事后不好向人交代。” 若没有那些响马他将那三辆马车砸了顶多再是多个欺凌弱女的名声。 可要因后面那两辆车损毁出了事那就等于是与人结仇了。那少女背景不凡他不想为自己多竖强敌。 嬴冲现在也没办法可想后面一定要跟着他也无可奈何。倒还不如主动一些将后面的人都掌控住。 张义面色亦多出了几分肃穆他没看那探骑的身影应当是已经退走了。 不过张义却绝不会怀疑嬴冲的言语若非是真看到了响马探骑嬴冲不会轻易向后面那女孩服输。且自家这世子的直觉是何等之灵验他这些年也深有领会。 唯独让他不解的是嬴冲的目力何时变得这么敏锐了?要知车队里的嬴福嬴德等人无不都是七阶武候境的好手且都在军伍中历练过一阵。可这四位却无一人发现情形有异。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倒的确是个下手的好地方。他们既有动手之意那就必定是在这四十里内且必定实力不弱。世子你打算怎办?” ——前面再过六十里地就是阳渊县城。那里驻兵六百二十里内只需一个冲天火符就可急召那里的驻军前来救援。所以这前面几十里路程就是那些人唯一的机会。 “京畿重地他们敢在这里动手自然是实力不弱。不过人数应当不多绝不会超过二百人否则易被官府察觉。” 这里距离咸阳城不过七百里路雍州的官员与各处驻军若是任由大股的贼寇与武者在这附近出没而不加应对那么这附近的那些官儿都不用再当了。兵部的职方司与皇城司的首领也该下狱谢罪。 他可以料定之前发生在这附近的几个劫案定是为引开附近官府驻军的注意也是为事后的掩盖形迹惑人耳目。 那些所谓的响马劫匪就是冲着他嬴冲来的! “这前方并无地形险要之处可以布伏不出意料他们多半会选半夜我们不备之时袭击。如今我等往后退只会逼他们提前动手。所以最好的应对之策是先寻一个易守难攻之地扎营固守待援!只需我们升起狼烟熬到明日附近的驻军必有反应。”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自顾自的在车厢里翻箱倒柜没过多久就寻出了一张地图仔细翻看。 张义仔细看才发现这竟是绘着咸阳城附近千里地域的地形图。 这并不使人惊奇嬴神通昔年在府中留下不少军中绘制的地图。让张义奇怪的是嬴冲这次居然将这些地图也带了过来。 不过此时情形危机他并未多想须臾之后就见嬴冲在图上点了点:“就在这里我们安营扎塞!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成色!” 张义仔细看了那地方一样唇角就微微勾起。再抬头望嬴冲时心中又是暗暗叹息。 世子在兵法上的天赋实在是惊人绝不逊色于其父嬴神通。只可惜武脉被废注定了在军中不会有太大成就。 一军之主将若本身无强横武力哪怕兵法盖世对方也只需一二武力强横的刺客就可将之斩杀。所以当今诸国凡万人以上将帅莫不都是天位境的强者。 世子他这些年极力的经营私军部曲多半还是想要在军中寻一出头之机不愿就这么沉沦下去。可这条路何其难矣?也可能为世子招来杀身之祸故而张义心里其实并不赞同。只是不愿见嬴冲没了指望之后彻底沉沦真正自暴自弃才任由世子胡来。 而今日见嬴冲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应对安排使张义更觉惋惜。 不过随即他就又想到之前嬴冲的言语四个月内突破六阶武宗境?难道是真的? 突然以重金为自己购置寒武甲莫非是世子他真的找到了恢复武脉之法? 若非眼下不是时候他必定要再问个详细不可。 摇了摇头张义收起了杂念:“世子稍待我去安排。” 话音落时张义就已走出了马车。看那天色赫然已尽黄昏使张义心中顿生急迫之感。他们要想在天黑前赶至嬴冲定下的宿营地那就必须赶紧了。 正文 第四十章 一卫之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张义亦精通兵法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车队的速度只是悄然增快了些许。六十多个护卫也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半点形迹不露 整整一个时辰张义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好在车队总算是平安穿过了这十七里路程接着车队就偏离了驰道一路南下疾行十数里到达了嬴冲预定的那处宿营地。 这是一个有着两个峰头的小山包中间隔着一条深峡。张义将武威郡王府一行人安排在内侧的峰头而安国公府这八十余位护卫则驻营于外围的山包顶之上。 地图中这里名叫双头山地形特殊外围的峰头稍高一些呈内弧形状隐隐将内侧的山包顶围住。 而就在扎营之后安国公府的八十余号人都纷纷穿上了墨甲。这些都是嬴冲精心豢养的精锐二十四位武侯境都有一身五星墨甲‘撼山’。至于其余人等实力虽是稍弱一线可也同样装备精良都是清一色四星墨甲‘远锋’与‘盾卫’前者远攻后者近战。 五星以下的墨甲无法覆盖全身可武者穿戴之后战力依然能远超普通步卒尤其那三十位‘远锋’都是选自擅射的高山闪族射术惊人手持五牛之力的大弓。配合特制的破甲箭与爆裂箭二百步内便是五星六星阶的墨甲也恨难抵御。 除此之外嬴冲居然还带来了四尊百牛弩这是军中才有的杀器。 张义指挥着这些人先是在半山腰处挖出了一条深打四丈壕沟。而后又在深坑内围就地取材堆土成墙。墙里面覆盖上砍伐得来巨型圆木插入地底十丈为桩而外面的泥土也以嬴冲携带的几张‘化石符’强化过虽是简易却极其坚固。又还有各种拒马栅栏与女墙等等。 做完这些之后张义就又大肆纵火将山包下的那些树木一并烧光。使这附近瞬时火光大起烟雾升腾。 当这些应敌的准备一项项做下来远处武威郡王府之人也已察觉不对。 “他们这是在准备应敌?” 叶凌雪只看了片刻就已知究竟再扫望了四方一眼也猜到了那边的打算。 她虽是深闺女子可双河叶阀毕竟也是将门出身耳濡目染见识不凡。目中不由发出了几分赞意:“这营地的位置倒是选的不错。” 不说外面那山包的易守难攻光是对她们这群人的安排也极是巧妙。有回护之意也有防范之心。 若是真有贼人要选她们这边下手那么就必须得绕路不可。且这边山包都在对面安国公府那些护卫的弓箭笼罩之下几无死角正可对他们施以庇护。 可如她们要对那位安国公是在生出不利之心也同样无可奈何——必须先跨过前面着条下沟且一样要面对安国公府的箭雨覆盖。 “的确是深谙兵法布置老道。” 负责护卫这次叶凌雪出行的是一位名唤叶山的中年汉子。修为九阶老于军伍只看了一眼那边的动静就已赞叹不绝:“这些护卫也都不错可比拟军中精锐。陷坑寨墙拒马居然都只用了两刻时间还在准备着礌石滚木。听说那张义在入安国公府前乃是军中校尉武力强横前途广大。没想到这位的用兵之法居然也是如此出众我真为他可惜。” ——似这等将种居然沦落到为人看家护院岂不可惜?且那张义跟随的还是注定将要失爵前途暗淡的废人。对了那也是他家小姐的夫婿也同样是日后他叶山的主人。 摇了摇头叶山又转过身道:“我不知到底会不会有贼寇来不过那边既有这样的布置已无需担心。没有两营之军拿他们不下。不过我们这边也需做些准备。” 大秦军制一营三百人两营就是六百有五星墨甲六十。在叶山看来除非是六倍以上的军力才有可能将对面山包上的营地拿下。 “凌雪不懂军阵之法此间一切都交给山伯了。” 叶凌雪朝叶山敛衽一礼镇重的拜托。之后她目光就又带着几分疑问的看着对面高了大约二十丈的山头。 想到这番布置真是出自那张义之手? 叶山虽是这么说了叶凌雪却是下意识的想起了不久前她那祖父之言——嵩阳书院召集诸弟子以幻术试演兵法结果以嬴冲为第一。战无不胜嵩阳书院内诸多英才竟无人能以同等兵力在他面前支撑两刻。 ※※※※ 当最后一抹阳光在天边消失之时一座简易坚固的营寨就已耸立在这座山包顶上。 在嬴冲看来让张义去担任一卫一旅之将可能还欠些火候。可他这位护卫副总管却是一位极好的助手。 嬴冲实战的经验几乎没有这次也就只能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可张义他却能一切都按他的心意布置妥当。且还补足完善了他一些思虑不周之处在短短一两个时辰内就已建起了这固若金汤的营地。 之后的时间嬴冲并未再进入那炼神壶内修行。而是早早在车上入眠准备养足精神。其余人也是如此只除了十几个并未经历过沙场之人有些紧张难以入眠之外其余的护卫也都是早早的睡下。 张义可能也是料到了这情形让几个新人值守其余人则安心睡觉。还有那些睡不着的就继续准备石块与滚木。 直待得二更之时嬴冲才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立时就提着他那尊装着‘寒武甲’的聚元匣走出了马车。 距离摘星神甲认主还有一个多月这本该是他继续韬光养晦之时。然而今日嬴冲有着莫名的直觉这次的危机他若不倾尽自己所有力量只怕要饮恨于此。 那时自己再怎么隐瞒自己武脉恢复之事也是无用处。今日他更不可能就这么安然坐视自己的部属苦战为自己去送死。 着装墨甲容易当嬴冲拍开了聚元匣之后只一瞬间就有一具银白色的甲胄覆盖住了嬴冲全身。 ‘寒武甲’不但战力不弱样式也极其花俏。同样是两丈余高的钢铁身躯却比平常的墨甲要稍稍纤细些线条流畅加上颜色又是惹人喜爱的银白所以深得那些世家子们的喜爱。 而当嬴冲驾驭着这具墨甲走到寨墙边张义身侧时后者就是吃了一惊。 “世子你——” 他一时是被震惊到有些失神——嬴冲他居然还真穿上了这尊寒武甲且不止是穿上了还能驾驭这甲走动。 张义先是诧异而后惊喜也觉自己是在做梦。 要知寒武乃七星等级墨甲最低也需武尉境的修为才可驾驭。换成武尉境以下绝不能使这寒武甲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头。 不止是张义便连嬴福嬴德几个也同样是吃惊不已傻傻的张着嘴下巴都快要掉落。 “很吃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有什么要问的可等稍后再说。” 嬴冲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窥看着山下:“他们果然来了?” 墨甲中不但有镜映之阵可观察外界之景更配有千里镜用于眺望远方。 此时嬴冲就已见那山下的丛林中影影倬倬的有些动静。 已是深夜他目力难以及远。不过张义事前就让人在山坡山下插满了火把。所以嬴冲仍能通过那千里镜看到山下数里之外的情景。 那山下的火把正在一一熄灭不过嬴冲已经看到了那些他想要知道的却立时倒吸了一口寒气:“至少有一个卫!小看他们了。” 一卫千人有五星墨甲一百具四星以下墨甲三百卫将则至少是八阶武君! 嬴冲差点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这附近的那些驻军与官府难道都是废物饭桶? 旋即又想到只怕那些人不是废物而是本来就是一伙的。彼此勾结要对他嬴冲下手。 这让嬴冲一阵头疼的呻吟知晓这是结亲武威郡王府之后为自己惹出的祸。也不知这次要对自己下手的到底是谁?是那嬴世继与王家还是他们背后之人?又仰或是那几位对他未婚妻势在必得的皇子殿下?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四十一章 双头初战(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想了片刻就觉这毫无意义。哪怕他现在知道了这幕后黑手是谁又能怎样?终需先安然渡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他原本是想在这里守到天亮可既然对方与附近的官府有着勾结那么若只是单纯的固守只怕也不是什么良策。 他不能确定下面这千人是否就是对方的极限。可一旦困守此间的时日久了那些人未必就不能调动更多的人手过来。 说来嬴冲当初从咸阳城出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有人会对他不利尤其是在结亲武威王家之后。可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妄为在京畿之地假扮盗贼更勾结地方武官将千人之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聚在此间。 现在的他已绝不敢小视对手。为了他嬴冲的性命对方显然是无论什么事都可做得出来的。 此时嬴冲也在期冀对面并未有天位强者存在。否则这一战自己等人是必死无疑。 仔细观察这下方嬴冲忽的眼神一凝目光在山脚处听着的十几辆马车上梭巡着。对面带的车辆似乎有些少了?且似无修整之意那么—— 此事他无法确定然而嬴冲只稍作凝思就有了决断:“稍后嬴福嬴德不用出手护在我身边即可。另外再腾出六尊墨甲出来继续养精蓄锐。”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又看张义:“剩下这些人手可能守住一个时辰?” “可是世子—— 张义有些犹豫不过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他原想劝嬴冲坐观便可可又想到嬴冲既已穿上了墨甲现身于众多护卫身前。木已成舟难道还能让世子退回去不成? 再者今日大敌当前他们若不倾力而为只恐生机渺茫。 至于嬴冲保留这八尊墨甲不用的用意张义也并不明白。不过却知世子他哪怕退出了嵩阳书院也没放弃过兵法研习这次的决断做必有深意。 就在他们二人商谈应敌之时对面那些人的动作也是极其的干脆利落。在山下只整顿了片刻就有两百余人列队往山包顶上行进。阵势严整杀气腾腾使这整座二头山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剑拔弩张。 张义却半闭着眼并不理会直到这二百人行至山寨前二百步时他仍是老神在在神情平静无波。 此时下面那些甲士已经是进退维谷没料到上面这么沉得住气。只这二百人继续往上冲实力明显不够。可就这么退去又心有不甘并未能如愿试探出山顶这营盘的虚实。 僵持了片刻下方就又六百余人同样列阵上山。墨甲在前步卒在后章法森严。 敌将明显是见试探的图谋不成后就改了方略准备一开始就全力而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将上方的营盘攻破。 不过那位还算谨慎手中捏着二百余人二十套墨甲做生力军以防意外。 眼看着下方的军阵到了一百五十步张义才蓦地终于睁开了眼眸现精芒。 “动手!” 瞬时就有十支利箭从寨墙穿射而出。张义将三十位‘远锋’甲士分成了三批——三十箭齐发固然是威力更大可分成三批之后却有阻敌之效。对面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弓箭的威胁之下往山顶冲击时自然会有所顾忌。 然后是滚木那陷坑之外总数有着八捆每捆三根都是长达四丈重逾二十牛用临时编织成的藤索捆着。此时随着张义一声令下就有几个盾卫甲士将那藤索砍断。瞬时间数十根粗大的滚木就在咚咚的震鸣声中奔流往下。 下面的军阵明显也是久经战争的并不惊慌。前面的几十尊墨甲纷纷出枪试图将这些滚木挑开。然而也是此时营地上方四具百牛重弩也在同时爆射。 这都是嬴冲从军中得来的精品准备的时间虽是长了些可每张弩能同发三箭每箭力达百牛。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内别说是五星墨甲便是七星八星亦可轻松洞穿!且所有弩箭的箭尖处都藏有火爆符文一旦力尽便可炸裂威力惊人。 此刻又恰值下面那些墨甲正应对滚木之时淬不及防之下十二支弩箭几乎全中瞬时爆发出了一连串的金铁碰撞墨甲的刺耳声响然后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 嬴冲遥目细观发现只这一次齐射就有整整七具五星墨甲被直接洞穿了胸腹纷纷往后栽倒。其余还有四具墨甲虽未当场报废可也受损严重。 更喜人的是随着这些墨甲或伤或损敌军的阵列也出现了破绽十数根滚木无人阻挡继续奔腾滚落。使整整七十余人被碾死碾伤那本来严整的敌阵中也是一片狼藉。 那三十位‘远锋’甲卫也不愧是久经军旅出身闪族一当下面军阵被那滚木冲散就齐齐把手中弓箭对准了缺口方位。一连二轮齐射。就又使四五十个没有墨甲的步卒接二连三的倒下。 只这一波反击就已使下方敌军损失了至少六分之一的战力。 敌阵中虽也有弓箭数目近百之巨。可一来是仰攻二来是寨中的甲卫都躲在墙后占尽了地利。此时除了两人被下面射伤之外都是毫发无损。 “这应是神意坊的五星墨甲速狼。” 嬴冲辨认清楚之后倒是轻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雷虎。” 他现在只可惜时间不够来不及制作铁滑车否则这次的战果必定更为丰厚。 张义也微微点头:“侥幸!不过哪怕是速狼亦不可小觑。下面的那位敌军统领并非弱者必然会有反应。此前这位急于求成又心存轻视可如今绝不会再大意轻心。” 速狼与雷虎都是神意坊制造的墨甲。只因用的是同一种骨架所有外形有些相似不过顾名思义这二种墨甲一轻一重。速狼轻快迅捷可装甲厚度却不及雷虎那么坚固力量方面也是远远不如。 且不止那些主力墨甲如此其余士卒身上穿着四星与三星墨甲也大多都是以轻便为主。 这类甲更适合游击哨探千里奔袭却不太适合正面强攻。 对面大约是以为这速狼甲更适合千里奔袭也更易在夜晚潜行伏击事后逃遁撤离也快。绝没想过会遇到这种需强攻硬打的情形。 换成是墨甲‘雷虎’手持重盾上山那三十位‘远锋’甲卫手里的弓箭就会直接被废掉。 可如今他们安国公府装备的二十具五星‘撼山’甲与三十具四星‘盾卫’在居高临下固守营盘的情形下却可占据极大的优势。 这也是多亏了世子直觉敏锐智慧过人。只看到了对方的哨骑就已大致判断出了他们的意图。而后出其不意选择在这里筑下营盘否则在骤然遇袭的情形下哪怕他们这边的墨甲战力更胜一筹也一样是有死无生。 接下来果然就如张义所料敌阵很快就有了反应。由数十尊速狼甲断后所有人都陆续撤回。 而这一波强攻之后下面整整一个半时辰都没有动静。直到四更之时那敌阵之前就又多了十几辆厚重的挡箭车各由三具速狼墨甲推动着再次往上冲击。 有着那些荡箭车遮挡这次便连那四具百牛重弩在五十步外时都无可奈何。而这一个时辰之内他们虽又准备些滚木可此刻亦是毫无用处。 好在张义事先就在营寨前挖出了一条巨大的壕沟那些挡箭车都无法越过。 先是其中一辆在三十步外被百牛重弩强行轰碎三十位‘远锋’甲卫趁机接连发箭连续收割了二十余人的性命。随后在这些挡箭车都被阻拦在了壕沟之前时四具百牛重弩又再次齐射瞬间就又再轰碎了一辆。 不过对面的将领也是早有准备。不等这些挡箭车都被那些百牛重弩一一点名摧毁就已主动命人将之全数推入到壕沟刚好可将这沟填满大半。 到得此时敌军已经近在咫尺也不再保持阵列都纷纷越过了壕沟直接强冲寨墙。 张义也微一挥袖示意让近半的‘远锋’甲卫放下了弓箭拿起了长枪。 嬴冲亦转过了身带着嬴福嬴德几个护卫朝后方临时搭建的几个营帐行去。对方既然已攻了上来那么他再呆在这里就有不合适了。 可惜时间不够建不出正规的藏兵洞也只能拿这些营帐马车顶替了。不过只需布置好符箓隐藏住他们的气机应当能瞒过对面。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四十二章 潜伏忍耐(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营寨内已经严阵以待所有人都知这最凶险也最艰难的时刻已经来临皆屏声静气。故而寨外杀声四起寨内却是静的可怕。 然而嬴冲哪怕是早有准备可当那些敌军杀至寨前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依然是让他心惊不已。 先是那些‘速狼’甲的后方赫然穿出了四具赤红色的墨甲。身影灵动矫健只轻轻一窜就已飞跃过了那些拒马跳上了四丈高的寨墙。 而后又有一尊紫红色墨甲竟然是震动身后双翅穿空而起直接越过了寨墙直扑营内。 “七星甲‘火狼’九星甲‘赤翼天狼’这些人只怕是出身边军!” 嬴福本是奉命与嬴冲一起藏在寨中的营帐内可当望见了寨墙上这一幕后却是瞳孔一缩有些按捺不住的问嬴冲:“世子?” 四具‘火狼’还有那具‘赤翼天狼’不但与那些速狼甲一脉相承更是边军中游骑营的标配。 他担心张义等人顶不住游骑营乃军中精锐一卫之统领必定是九阶武尊境界且麾下也必配有武侯武君境四人。 可此时他们寨墙上只有张义与嬴如嬴意加上十二尊撼山甲。【ㄨ】不但墨甲的数量不如人实力也远远逊色。 嬴冲却只当是没听见只静静的看着。而寨墙上正驾驭着灵卫甲的张义也没让他失望。 “滚下去!”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灵卫甲那庞大的紫红色身影猛的一跃而起以盾砸出与那‘赤翼天狼’在半空中轰然击撞。澎拜巨力竟是硬生生就将那具‘赤翼天狼’砸得倒飞而回从半空中轰然坠落。 同时寨墙之上更有几道雪亮的刀光闪现正是嬴如嬴意。两尊刀螂甲各自封锁了一片空域。逼使那四具‘火狼’墨甲不得不放弃直接登上寨墙的企图同样从四丈高空坠落。不过这‘火狼’甲是出了名的灵活虽是被迫下坠却仍有余力。借助前方的寨墙轻轻松松就已避开了上方射下的箭只。 “武尊?张总管他这是已经到了九阶武尊境?” 嬴福惊喜莫名神情总算是轻松了几分。张义天赋不凡力大无穷。八阶武君境时就能压过诸多武尊。如今更进一步一般的九阶强者更不是对手。那灵卫更是耗费重金打造的精制战甲一具可抵得两尊‘火狼’。由张义驾驭战力只会更为强横压制对方绰绰有余。 此时人墙上人数虽少可在高端战力上反而能胜过对方一筹。 “半个月前就突破了一直压着不让人知道而已。” 嬴冲神情倒很是淡然张义本身倒是无意隐瞒众人只是出于他的刻意吩咐才一直未宣于口。 自从知晓他将与武威郡王府定婚自己也将继承安国公府爵位之后嬴冲就意识到自己手里必须多保留些底牌。 否则数月之后哪怕他成功继承了摘星神甲也未必就定能保得住甚至自己能否活着都是问题。 今日他就尝到了好处若对方提前得知早有了准备今日他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把形势搬过来。 张义突破九阶武尊境明显超出对方意料之外。不过敌阵并未就此退却攻势反而更狂猛了几分。 六十余具五星墨甲近七百的步卒如浪潮般汹涌而至宛如钢铁潮流拍了堤岸。这四丈寨墙并不算高别说是那些高达两丈的速狼甲士可以无视便是那些普通的步卒也都无需云梯。借助他们身上那些三四星的墨甲亦可一跃而上。 嬴冲在营帐内安坐看不到墙外的情景。不过只需听那厮杀声与那兵刃碰撞金铁交鸣就可知这一战到底激烈到了何等程度。从那帐门往外看可见张义驾驭的灵卫甲正在寨墙上不停的左右奔走。 此时压力最大的就是张义就如防隅队员(防隅队古代的救火队)看见哪里抵御不住都需及时赶去支援想办法化解危局。好在灵卫甲盾固甲坚张义本身也修为强横不但不惧弓矢敌阵中也并未多少手段能奈何得了他。那灵卫甲虽大刺刺的在墙上行走可却能一直安然无恙。 这次强攻足足维持整整一刻时间。当敌军终于力疲退却之时在在营寨之前留下了足足百余具尸体。不过嬴冲的护卫虽占据地利兵甲也胜过对方一筹。可也同样伤亡不轻五人身死六人重伤甚至还损毁了两具‘撼山’甲。 这些都是嬴冲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招揽来的精锐全都出身军中老于征战。此刻每死去一人嬴冲都觉心疼不已。 不过此时也只能强撑着视如不见。张义那边也是毫无动摇之意只是抓紧时间修整重新布防。 而仅仅一个时辰之后敌军就再次开始了强攻。那敌将明显是势在必得毫无保留不但动用了那二百人的生力军更有随军道士连续打出了几道符箓使其中部分甲士眼透红光肌肉膨胀。 而强攻之时也依然是以挡箭车在前步步为营直到在此来到壕沟之前才开始了冲击。 这次那敌军给张义带来的压力明显更胜过之前数倍仅仅半刻时间不到就已有部分甲士登上了寨墙。死伤也开始增多了起来陆续又有十人战死而城墙上的那条防线亦已摇摇欲坠。 “世子!“ 嬴德性情稳重可追嬴福可这可也有些坐不住了双拳死死紧攥着语气也有了些不逊:“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那些战死之人可都是他的袍泽兄弟!张义他们那些人在苦战而他们却只能在这里干坐这让他心里怎能好受? 嬴冲仍是一言不发只定定看着城墙上那道紫红色的身影。想着张义他到底能否支撑得住? 真要到不得已时哪怕时机不对也顾不得了。 ※※※※ 嬴冲在仔细观察着城墙上战局的时候却不知此刻正有人在看着他们。 此时的叶凌雪就立在营帐之后空中正有一张道符高悬丝丝青光垂下将她与身边那位秋姨以及叶山幽香二人都笼罩在内。 而出奇的是他们四位明明就在这里可无论是嬴冲还是对面那些不知来历的‘贼匪’都未察觉他们的存在。 嬴冲对武威郡王府这些人防范甚严甚至还安排了专门的人手紧盯。可在战况吃紧之后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十丈宽的峡谷对于武威郡王府众人而言并不能算是什么障碍。而有了叶凌雪制作的符箓隐瞒营寨中这些人的耳目也是再容易不过 唯一可能察觉他们存在的只有那张义可这位却正处于苦战之中。 “真是出乎意料。” 此时叶山的目光讶然不可思议:“世子他居然能催动这寒武甲。” 寒武甲赫赫有名他自然不会不认得也不会不知这寒武甲的特性 “也就是说世子他至少也是武尉境界?不是说他在武师境时就已被人废了武脉?” 那幽香神通也同样是惊异无比惊呼了这声之后好半天才道:“他藏得好深——” 能修至五阶武尉境要么是嬴冲根本就没被废去武脉要么是这些年中嬴冲的武脉已经被修复了。 叶凌霜闻言亦点了点头已经在嬴冲的头顶上印上了城府深厚心机深沉的字样。 正文 四十三章 脸硬心黑(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也无可厚非我听说世子他十岁时被废武脉时有着诸多蹊跷。换成是你我也会更小心防范。” 叶山对于嬴冲的城府与心机倒是并不怎么在意:“我如今只奇怪的是世子他为何保留了这九尊墨甲一直引而不发?” “一定是胆小所以要让这些人护着他却不知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幽香说完才又想起自己评价的人正是她日后的姑爷。顿时又后悔不已自己这些话若被姑爷他得知日后真不知会怎么整治自己。 传言中的咸阳四恶之首嬴冲可是睚眦必报。 不过一当看到城墙上那些安国公府家的护卫正在苦战而嬴冲则是独自悠哉游哉的在营帐内安坐。她心中就不禁有气也代那些战死之人不值竟然跟随了这样的主上。 “非也世子他当是另有用意只是我还想不到。” 叶山摇着头似不知怎么评价才好整整思索了十个呼吸时间才再次开口:“世子他颇有大将之风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殿下。” 叶凌雪闻言一阵愣神讶然的看了叶山一眼。她没想到叶山对于嬴冲会有这样的评价。 叶山口里的殿下自然是武威郡王叶元朗。她祖父如今虽已是半隐退的状态可在年轻时亦是声震诸国的沙场名将。数次以少胜多功绩彪炳。 之所以战绩不如嬴冲之父嬴神通声名也不及后者只是因大秦两朝帝皇之嫉不放心让双河叶氏手握更多军权一直加以压制。 可在这位久经沙场的山伯眼中她那未婚夫竟然能与年轻时的祖父比肩。 “脸硬心黑。” 那秋姨这时也轻点着头语气的道:“与王爷他真的很像。” 叶凌雪闻言不禁无语真不知她秋姨这句到底是夸是赞?不过她虽有心看看嬴冲这到底是心存怯懦还是另有手段却不能就这么坐视下去眼看着这些安国公府护卫一一战死。 “不知秋姨可否出手?此间情势危急再拖延下去只会更增死伤。” “我不能呢!” 秋姨依然是神情憨憨的摇了摇头:“王爷说了除非是你与世子遇险否则你秋姨我只能干看着。” 叶凌雪无语凝噎她就知是这个结果当下只好又央求叶山:“那山伯你来!所谓唇亡齿寒这些人来历不明只怕是出自游骑军私自外出至此。若然让他们得逞必定不会放过此地所有活口。” 叶山见了不禁朗声一笑:“看来小姐你还未出嫁就已知护着夫家了。” 所谓的杀人灭口只是个笑话而已。这些贼军倒是有这样的心思却没这样的能耐。他家小姐连找借口都不会。 不过小姐心善且正被围攻的还是他们家的姑爷自己确不能就这么坐视。尤其那些护卫皆百战精锐死在此间确实可惜。 抬手一招叶山伯手上的扳指光泽一闪就有一块块黑色的墨甲组件开始覆盖叶山伯的周身。 不过还未等这甲完全穿戴妥当叶山伯就又神情一动看向了前方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用不到我出手了那位竟是这样的打算。就不知他这是要趁机逃走突围还是要——嗯这如何可能?” 叶凌雪听在耳中却是心中茫然。叶山伯说的话每一字她都能听清可合起来时却让她一头雾水。 可随即叶凌雪却已发现寨墙上的情形有些不对。那些速狼甲的动作似有些慢了。并不明显可动作确实是有些僵滞。 ※※※※ 嬴冲人在寒武甲内看似不动声色可牙关却已是紧崩着十指指甲亦已深深扣入肉内。 他的目光已经从张义的身上移开转而仔细观察着那些跳上寨墙的速狼墨甲。 那些护卫的死伤还在迅速增加虽是令那墙之前又增加了二百余具尸骨可本身伤亡之人也已增至二十余人! 这些人对嬴冲而言远不止是他精心收刮来的精锐那么简单。这四年以来朝夕相处将自身性命交托已被他视为臂膀手足。其中每一位他都能叫得上名字说过话开过玩笑。有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有人陪他挨过大有人帮他揍过人—— 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力战身亡。 “这人都要快死完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嬴德已经不耐若不是嬴福拖着他此刻就要站起身杀出这帐篷。 便是嬴福其实也同样无法按捺只是因自小就养成的忠义之念与服从才使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焦躁。不过他也同样不解:“世子阿德之言不无道理我们再不出去只怕为时已晚。” 说话的同时嬴福目中也闪过了一丝疑惑难道真是世子惧死所以不让他们出战只贴身护卫? 嬴冲闻言后这才侧目扫了周围几人一眼。心中苦涩换在四年之前嬴德绝不会怀疑他的决断。可如今的福德如意四人虽仍是忠心耿耿可更多的是因父亲他的遗泽四人对他其实没剩多少尊重。 看来这些年的胡作非为已经使自己在这些侍卫中的声望低落到了极点。 懒得废话嬴冲的口气亦显生硬:“给我老实呆着!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想在安国公府里呆了那就趁早给老子滚蛋!” 墨甲内嬴德的神情一滞他是头一次听嬴冲说出这么重的话。嬴福也同样哑然听出了嬴冲语中的怒火。 帐篷之内顿时是一阵难堪的沉寂。正当嬴福想要说些什么解除尴尬的时候嬴冲那边却是眼神一亮。看见那寨墙上那些速狼甲的动作似有些变形。 ——甚至不止是这些速狼便是那四具七星墨甲火狼动作也同样有些僵滞。 这一刻他总算是等到了! “动手!” 语声方落嬴冲就已当先驾驭着寒武甲冲出了帐篷。嬴福嬴德见状不由再次楞了楞随后才反应过来两尊刀螂连忙紧随在后冲了出去。 九具墨甲从帐篷内鱼贯而出只一瞬就已各自跃上了墙头。 此举大出这些游骑军的预料几乎是当场就有三具速狼甲被摧毁在了墙头。 其中两具是毁损于嬴福嬴德之手还有一具却是在猝不及防时被嬴冲一枪洞穿了胸甲。 幻雷十三枪信手拈来动作似千锤百炼使他眼前之敌全无还手之力只一个照面就已人甲俱亡。 这可算是他初次在战场之上杀人可嬴冲心内却没无半点波澜脚下一个滑动又寻到另一个对手。 对面仍是一具五星速狼不过却早有了防备。左右一刀一盾护于胸前。嬴冲毫不在意枪势先是直刺而后半途中却又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蓦然斜挑从那刀盾的间隙刺入强行凿入那速狼甲的头颅内接着又一个枪花抖出将之绞成粉碎。 然后他动作仍无半点停滞一个斜闪就已让开到一旁以毫厘之差避开旁边七星火狼甲斩至的刀光。同时枪势斜击宛如毒龙强行从腰侧处刺穿了旁边另一具正在激战中的速狼甲。 几个动作似如行云流水流畅之至。明明是初次驾驭这寒武可却似对这墨甲娴熟已极。 而此时嬴冲之势固然迅猛如龙后面嬴福嬴德则更是养精蓄锐压抑已久。短短须臾之间就有九具速狼陆续爆裂损毁。 那具‘赤翼天狼’在张义的灵卫逼迫下此刻也是支撑不住。猛然一个力斩将灵卫暂时逼开而后沉声轻哼:“先撤!” 此人令行禁止声出之时。墙上墙外的这些敌军根本就无人犹豫迟疑都纷纷潮涌而退。 正文 四十四章 结阵锋矢(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在寒武甲内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些潮涌而退的敌军。这确是军中精锐哪怕是撤离之时也是井然有序。 此时还有数辆荡箭车竖在壕沟旁那些从寨墙前退下的甲士就以图以此为屏障抵御墙上的箭只。互为掩护彼此接应有序的撤离着。 那赤翼天狼与四具火狼则仍在寨墙之上激战这是主动承担起了断后之责尽力使部属得以安然从墙上脱身。 见得此景平常将领可能会知难而退任由他们退离。嬴冲却是唇角讥讽的一个斜挑而后就又驾驭寒武从这城墙之上一跃而下!之后便全力催动着寒武甲内的符咒使墨甲双足下方寒气森然赫然冻出了一片冰面。而嬴冲驾驭的这两丈甲身就在这冰面上滑行着迅若雷霆杀入到了那正逐步后撤的敌阵之中。手里丈八长枪只是轻轻一抖一挑就将一具还未反应过来的‘速狼’甲硬生生的穿刺挑飞。 而此举不止是令那仍在墙头奋战中赤翼天狼吃了一惊便是嬴福嬴德等人亦是无比错愕。 世子他这难道是要去找死不成? 刚才他们虽杀了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斩获极大。可对面的速狼甲还有着足足六十四具赤翼天狼与四具火狼甲更是分毫未损。这次撤离只是为稍作休整而已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据守地利才能有一线生机。可世子他却不知发什么疯居然孤身一人冲入到了敌阵! 不假思索嬴福也同样跃下了寨墙。而嬴德的动作甚至比前者还快上数分。他们在八岁时就已被送到了嬴冲身边陪伴而当时的世子仍在襁褓。这十几年来四人习文练武唯一的使命唯一的信念就是护卫世子守护安国公府以报答国公夫人的恩德。 四年之前世子武脉被废就已使他们自责后悔了一千多个日夜。今日若再让世子战死于此那么他们这些人即便还活着也将如行尸走肉死后更无颜去见大帅。 与其如此倒不如陪世子他死在这里! 此时前面那具寒武甲已经陷在了敌阵之中。被四具速狼与数十甲士合围不过这却难不住二人。四口丈余大刀挥舞蓦然掀起了一片白刃风暴 因忧心嬴冲二人不但毫无保留更将所有的潜力都激发了出来。顷刻间就将前方十余甲士连同两具‘速狼’甲都斩成了碎片。使鲜血纷洒碎甲激飞! 漫天血雨中二人只一个瞬步就已到了嬴冲身侧。然后都各自感觉有些奇怪忖道这未免也太轻松了。 无论是那十几位四星甲士还是那两具‘速狼’放在平常的情形都不是他们轻易可以拿下的对手。 即便是他们倾尽了全力以秘法激发了潜能也不该如此简单轻易才对。 可此时的战局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嬴冲毫无停歇之意那寒武甲几乎是所向无敌继续急冲往下。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将两具‘速狼’强行击毁。迫使着他们只能继续跟随往前倾尽全力去护卫住了嬴冲的身侧左右。此时后方那六具撼山甲亦全速跟随了上来。正是之前随嬴冲在帐中养精蓄锐的那几位各据两翼——那城寨之上张义与嬴如嬴意等人都已没了力气只有他们这六尊撼山甲的战力仍是全盛状态。而此时此刻六人追随在嬴冲与嬴福嬴德三人身后亦是势如下山猛虎。 “结阵锋矢!” 前面传来了嬴冲的声音包括嬴德在内都是想也不想就本能的各自站位。等到几人回过神时一个以嬴冲为锋首的锋矢阵就已瞬间成形。于是那急突之势又更猛烈数分!结阵之后九尊墨甲可彼此照应援手互为羽翼战力又骤然提升近倍。 嬴福刀光劈斩在旁边一具撼山甲的援手之下将身前的‘速狼’一刀两段而后巧妙的闪身将那残骸避过继续护翼在了嬴冲的身侧。可此时他的眼中却是一阵茫然。 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从寨墙上跳下来只是想要把世子他救回营寨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情形?怎就由救人变成了结阵突击? 还有他这些对手未免也太稀松了?真不敢相信这些死在他刀下之人就是令张义他们苦战整整一个时辰在占尽地利的情形下仍旧死伤近三十人的强军 这些人好弱!反应迟钝到超乎想象。往往当他刀至之时他们格挡的动作才只做到一半。这些人真的出身游骑军?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之所以如此应该是另有缘故——难到说是他们累了?远来疲惫之故?可这不该游骑军的精锐哪怕与人鏖战两日两夜都不成问题 忽然嬴福脑海内有一道灵光乍现可当他想要抓住时那光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当嬴福再回神看眼前的时候发现他们这个小小的锋矢之阵赫然已经将敌阵彻底穿透! 这一路下来也不知斩杀多少敌甲。不但前面世子驾驭的寒武几乎被鲜血彻底染红他自己这具‘刀螂’也同样被溅上了许多血迹。 而当他再回望后方时只见是一片狼藉人仰马翻。 “世子!” 嬴德的情形也没比嬴福好上多少。之前闷着头冲杀时不觉什么可如今透穿敌军之后反而不知该如是好 嬴冲却没理会寒武甲依然在往山下滑行着。这使嬴福微微一惊难道说世子之意是要将张义等人抛下就此突围离去? 确实他们若要脱身再没比此刻更好的机会。只需冲至山下就可扬长离去。 然而那寒武甲只下滑百丈就又一个转折带动整个锋矢阵骤然变向往侧旁无人高处冲去。 那边正好是敌军的侧翼因这些游骑军是正面强攻之故这边人数不多。被他们九尊墨甲一冲即跨。而待得整个锋矢阵又攀援到足够的的高度之后嬴冲的寒武甲就又再次转向。这次是从那侧翼处再一次杀入到敌阵之内。 突入之时感觉明显比前次更轻松得多九尊墨甲结成的锋矢阵就似一把利刃插入到了敌人的腰肋之中。所向披靡只用了短短不到百个呼吸就已将这阵穿透强行从对面杀出。 而此时的嬴福脑海内也终于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他已经知道缘由了是墨石!这些甲士使用的墨石分明是已余力无多! 要知天位之下所有墨甲的动力来源有二其一自然实武者的气力真元其二就是墨石也称灵石灵玉或者元石。其中后者才是主力几乎承担着墨甲七成的元力消耗。 而他眼前这些对手之所以动作缓慢应对迟纯正是因他们甲内墨石已经元力耗尽之故!只凭武者自身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些墨甲的威力完全发挥。 换而言之在对方更换墨石之前眼前这些数百敌军在他们这九尊墨甲枪下完全就是待宰羔羊! 想通之后嬴福的心内顿时就涌起了一股兴奋豪情胸中战意也在这顷刻间飙升到了极致。脑海内再无丝毫杂念继续追随着嬴冲的寒武甲在左侧山坡娴熟绕出了一个弧形之后。又第三次杀入到了敌阵之内。 而这一次那数百余游骑军组成的军阵竟然是一触即溃! 正文 四十五章 摧枯拉朽(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九尊墨甲连续两次突击就宛如是重犁在人群中强行犁出两条血痕使敌军死伤近二百之巨。 而此时当他们第三次冲击之时那本来稠密的敌阵这次却是自发的左右散开。 嬴冲却知这不是敌阵溃散而是以这样的方式避免伤亡。此时结阵明显已经抵御不住而此时那寨墙上的四尊百牛弩与残存的十四位远锋甲士也再次开始发箭。这个时候再结阵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游骑军中都是百战精锐自然就知晓何种方式能够保住性命。 当这数百人散开之后嬴冲的锋矢阵依然是无人可当威风八面。不过战绩却是大幅滑落每次冲击都不过斩杀五六人而已。不似之前每次突击都能收割上百条性命。 嬴冲也不在意只斜目往那山顶的寨墙看了一眼。只见那四具‘火狼甲’竟然已经陨落了一具而其余包括那‘赤翼天狼’在内四具墨甲都被张义与嬴如嬴意等人死命的纠缠根本就无法脱身。 这副情景让嬴冲神情一松知晓那边的情形已经再不用他担心了于是便将所有的精力专注于眼前。嬴冲先是指挥着身后那八具墨甲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将所有速狼甲与游骑军的甲士都驱赶到了半山腰处。 到了这里嬴冲就再不理会这些溃军猛然掉头往下一路直往那山脚处急冲而去。 同样是下山可他手里的这九具墨甲动力充足墨石也是全盛状态。所以后发而先至只片刻时光就已超越到那些溃军之前。 “这是准备对山脚的那些墨石下手了?” 叶凌雪看着山腰处的战况这时她也已明白了过来目中顿时闪现异泽:“只需将山下面那些墨石摧毁使他们没法更换墨石岂非是赢定了?那些贼匪只能任由宰割?” “就是如此!” 那叶山的神情已经由赞赏转成了佩服:“世子用兵之老到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这样的人若因武脉被废而不能驰聘沙场真非我大秦之幸。” “世子他居然这么厉害?” 幽香只觉不可思议她虽有些不敢置信却知以区区八十余人击败近千敌军到底是什么样的概念又是何等的奇迹。 “可是奇怪耶刚才世子他第一次冲下去的时候就可毁去那些墨石。为何偏要等到现在?” 她心想定是那位世子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所以说世子他用兵老到不像是年轻人那样急躁战机把握得当。” 叶山嘿然一笑斜睨了幽香一眼猜到这丫头多半是当那位世子跟她一样的蠢笨。 “时机很重要他若不先将城寨下的这些人杀散了又怎能放心去那山脚?这些人情急拼命趁机转过头来反扑山顶营寨怎么办?这世间的传言果然不能当真。人都说世子他是废物纨绔百无一用我也信以为真。可亲眼见了才知道自己是瞎了眼睛。世子他是深藏不露武略超群咸阳城内能与之比肩的世家子弟绝不超五指之数。王爷他看来是真心疼爱小姐。” 若不是爱重又岂会为叶凌雪挑选出这等允文允武才略超绝的夫婿? 叶凌雪听了却没什么喜色反是暗暗一叹。只觉自己未婚夫的心计可谓是满值。想到自己日后嫁过去嬴冲会对她好么? 她倒是宁愿自己的夫婿平庸一些无需文韬武略也无需有凌霄之志只需能够与她一起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就好。 可看来嬴冲他虽非是传言中的废物纨绔可却性情坚忍狠辣果决绝不是那种甘于平淡之人。自四年前武脉被废后忍辱负重至今也定是所谋甚大。 可这古往今来的枭雄人物又有几个会将妻儿家人放在心上? 只可惜这场婚事她已没推拒的余地。若让祖父得知嬴冲他是这样出色之人只会更加的看重。 她这次虽是因不甘心才跟过来想看看未来的夫君到底是何等样人。可其实叶凌雪却知自己根本就没有推拒这婚事的余地。 无论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好是丑都会是她日后的夫君。 且至少她现在看到的结果还算不错—— 叶凌雪正自我安慰那一直憨笑着的秋姨却突然‘诶’的一声然后人已腾飞而起。 叶凌雪不禁错愕先了看了一眼秋姨远去的背影而后又望向山下。 秋姨刚才说过只有她与嬴冲遇险时才会出手那也就是说此时山下嬴冲他性命堪忧! 嬴冲不知后面有人在议论自己一直疾冲到了山脚远远就可见那树林深处赫然停着十余辆马车由三十余个士卒护卫着。 此时根本就无需他吩咐那嬴福嬴德等人就已全力出手先是将这里留守的三十余个士卒杀散随后又将那些马车一一点燃。 不过片刻这些车辆就纷纷爆炸发出了阵阵轰鸣声传十里之具。一朵朵如蘑菇云般的火团纷纷升腾而上。 “果然是墨石!” 嬴福的刀螂躲避不及连人带甲都被后面的气浪掀翻。不过他却喜不自禁待得那连续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消散之后就立马站了起来驾驭墨甲继续追随在嬴冲的身后。 他此时人已彻底轻松了下来随着这些墨石爆裂损毁对面已经彻底没有了翻转局面的本钱。这一战也胜负已定唯一的悬念就是接下来他们将会追杀到何等程度这些游骑军能否在他们面前逃离又将付出多少死伤—— 只是这时他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对世子的误会不由一阵尴尬。不过他却是爽直之人知错就改直接就认错了:“刚才是嬴福错了误会了世子!还请世子不吝降责嬴福甘愿受罚。” 那嬴德也是闷声道:“属下亦有犯上之罪请世子降责。不过世子也有错早该跟我们说的。” 嬴冲暂时懒得理会这两个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这些游骑军剪灭杀散。 迟则生变如今也不知他们后面是否还有后续之军所以此刻自是杀伤越多越好。 不过就在嬴冲准备带着锋矢阵掉头转向继续往那山坡方向的溃军冲击时他心中就突然升起了一丝警兆。 “不好!都散开——” 寒武甲蓦然加速往左面一个侧滚而后嬴冲就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一波强横气浪推动着他身影继续翻滚连续十丈之后嬴冲才使这‘寒武’甲重又站定了身影。 再望身侧时只见他原来站立的所在已经多出了一个两丈方圆得深坑。而嬴福等人的墨甲则都掀翻到了数丈之外。看那些墨甲的表面倒还算完好没什么大碍。可墨甲里面的人却不知情形如何伤势怎样。 不过嬴冲已经没法顾及这些只见远处树林内赫然有一个人影走出。一袭青衫身影颀长三四十岁的年纪脸型尖瘦脸色发黄而再当嬴冲仔细看时发现这位竟赫然是双足离地悬浮在空中! 天位! 嬴冲的心绪已经沉到了谷底。天位只有达到小天位境的强者才有浮空之能! 而他眼前这位至少也是小天位的强者! “原本以为这次无需我亲自出手的。可惜这些家伙太过没用。整整一卫之军却连你们八十人都战不过还好意思说是边军精锐——” 那青衫中年信步行来随手将手中的一具铁筒扔到了一旁。目望寒武甲眼现戏谑冷酷之色 “你们那位世子何在我刚才看过他不在山顶。” 正文 四十六章 夺命之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认得那中年丢弃的铁筒正是雷家工坊制作的雷震子威力庞大战场之上可轻而易举摧毁一具九星墨甲。⊥頂點小說 刚才若非是他闪避及时没被这雷震子正面轰中此刻只怕人已粉身碎骨! 深吸了一口气嬴冲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长枪目光紧凝:“你是何人?袭杀安国公府世子可知是何罪名?” 明知自己问的是废话然而嬴冲也只能如此以求拖延时间供他思索对策。 对面是小天位正常的情形下至少需需整整一卫之兵才可抗衡——也仅仅只是抗衡而已天位武者莫不有短距飞空之能速度极快。打不过了大可高飞远走。只有似‘赤翼天狼’那种同样可短距飞行的墨甲才能勉强跟上。 而此时此地他们别说是一卫之军便是五十人都凑不齐。 “罪名?该不会要诛九族吧?老夫至今仍孑然一身倒也不怕。” 那中年笑了笑神色从容自负:“这具寒武甲你驾驭的不错出战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可是新近才被那位世子招揽?可惜跟错了人今日也要死在这里。不过我家主人常叹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本人亦有怜才之意。你若肯招出你家世子所在本人可饶你一命将你引荐于我家主上。” 嬴冲这才注意到对面并未把他与安国公世子划上等号。也对他嬴冲是有名的废人一个若非亲眼见他穿上了寒武甲只怕张义他们也不会信的。 不过这根本就无助他现在绝境嬴冲想了想只能顺着这人的话锋胡说八道:“你此言当真?既是天位出手那么我等必败无疑。在下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投靠于你倒也不错。不过那位安国公世子曾经允诺过我未来至少一个四品宜威将军之职。” “四品宜威将军?” 青衫中年一阵讶然颇为意外:“这么看来他对你倒甚是看——” 然而那‘看重’的重字还没说完嬴冲就已趁着他分神之际悍然出枪。 幻雷十三枪中的一式‘雷横长空’枪如毒龙直刺对面的青衫人。 他是想起月儿曾经说过那位安王嬴冲昔年还是七阶武候之时就曾以夺命三连环诛杀过一位小天位。 而嬴冲现在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尉境却有着寒武甲在身一身力量只会更在武侯境之上。虽不可能似嬴冲那样将夺命三连环运用娴熟可在他的身后还有嬴福嬴德二人——就在刚才他已清晰的感觉到了后方被掀翻的两具刀螂甲已经陆续站起。 不止嬴福嬴德其余几位撼山甲士也都已陆续起身。他们几人本就是被波及加上嬴冲提醒及时除了震伤之外并无大碍。 面对天位这几具撼山甲都帮不上忙。可嬴福嬴德的刀螂甲却是八星墨甲只论力量已超越武尊境强者数倍!已经可以威胁到小天位。 嬴冲是自忖现在他与安国府众人都已在绝境无论想什么方法都难逃死局。嬴冲想着与其等死倒不如倾尽全力拼上一拼!就赌这‘夺魂绝命升仙枪’是否有月儿所说的那般威力。赌他与嬴福嬴德合力之后能否从这人面前为他们夺得一线生机。 嬴冲这一枪倒颇是出乎青衫中年的意外不过也仅此而已。错愕之后那青衫人就已一声轻哂:“自不量力!” 他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折扇随后轻描淡写的往前一挥正好敲在了嬴冲攻来的枪头处。 嬴冲这一枪蓄势而发力至百牛。可当那枪尖被折扇敲中之时整个人却是震了一震不但一身气元俱都倒卷那寒武甲手握的长枪也差点脱手而出。 “只凭这一具七星甲就敢挑衅天位你胆子倒是不小!” 一便说着话那青衫人一边又手中的折扇又张开顿时就有三枚扇骨飞腾而起直扑对面的两丈银甲。 而嬴冲此刻心绪却已是冷静到了极点枪势遇阻迎面又是三点寒光飞来他却毫无惊慌之意。那‘夺魂绝命升仙枪’本就是在绝境中施展的枪术! 此时嬴冲只任由胸内的战意与杀念沸腾鼓荡然后无思无想手中之枪顺势而变——夺命三连环之升仙! 瞬时间狂风大起他手中那杆丈八寒武枪就仿佛是化作了幻影。不但轻而易举将那三根致命的扇骨一一挑飞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前方三丈外的天位强敌! 那青衫中年也是直到那枪尖已袭至咽喉之刻才有反应顿时面色大变飞身飘退。手中折扇挥动就好似绽开的花朵在身前重重布防。可这都无用被那三丈寒武枪轻而易举的一击洞穿。 “混账!” 青衫人侥幸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几乎洞穿咽喉之枪可他手中的那把折扇却也同时被那寒武枪刺穿。这使他既惊又怒目中凶芒闪现。 只是下一瞬他心中就似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一股极致的危险感油然而生的。只见那致命的银白枪影才刚散去就又见那寒武甲银枪再振瞬时有一道寒光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击过来——夺命三连环之夺魂! 依然是狂风急涌瞬闪即至! “这是什么鬼枪法?” 青衫中年已是面色大变眼神骇然。此时他体内余力已尽已经无法再退。 毫不犹豫他就将已再次挥动起半损毁状态的折扇抵御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更是灵光闪动一层层的甲胄零件开始从他右手臂覆盖。同时又拼了命的往旁横向挪移着以期能避开这快逾绝伦的一枪。 只听‘篷’的一声震响那以墨寒陨铁打造的折扇竟是当场爆裂看来来。而那银枪枪势未尽狠狠又扎入到了青衫中年的手臂之内。再复上挑带起一道刺目血痕。 “你敢伤我?” 那青衫中年目透红光怒发欲狂似恨不得将嬴冲撕成碎片。不过他人却是疯狂后退着意图拉开距离。 此刻他深恨自己的大意也知此时他只有穿戴上自己带来的天位战甲‘木元’才可转危为安。 寒武甲内嬴冲的神情却仍是冷漠平静之至依然不急不躁不惊不惧。而他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神也都专注于一!只求能够以最完美的方式施展出这三式枪术。 狂风疾舞而嬴冲手的丈八银枪才刚收到半途就又疾刺而出。夺命三连环之绝命! 这一刻那银枪之上就好似有一条风龙盘卷而枪影也快的不可思议。 甚至也超出了嬴冲自己的目力极限当感觉自己手中长枪遇阻之时就已经见那寒武枪的枪尖已经抢在对方穿戴好那具天位甲之前洞穿了对方的胸腹!随后这尊正被他全力驱动着的寒武甲也将阵阵冰寒之力强行灌入。 “居然是上古武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那青袍中年的整个人似挂在了枪上口中溢血面色痛苦异常不过他一只手却已死死握住了枪杆。嬴冲尝试着抖动长枪却发现那枪杆似乎生了根完全动弹不得。 青袍中年也感应到了嬴冲的发力不由声音低沉嘿嘿的笑了起来:“这就想让我高冲死?你休想休想。你这一枪好狠好痛!好得很当真是妙极真给我高冲上了一课。看来今日只有将你碎尸万段才能报此恩德!” 正文 四十七章 天位之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面色阴沉连续两次发力都不能使那长枪动弹分毫。☆→不但不能动弹更能从枪上感应到那青袍中年传来的庞然巨力。那三丈枪杆几乎是一寸接一寸从青袍男子的肚腹中抽出来。甚至这尊重达十牛的‘寒武’甲也差点就被对方硬生生抬起。还有一条条绿色的藤蔓飞卷而来将这整具墨甲裹住。 “福德!” 嬴冲一声闷哼浑身肌肉紧绷。他牙关处已溢出了血丝正倾尽全力欲稳住这墨甲一双铁臂则死死握住那长枪。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容这人将长枪拔出来成功穿戴上那具神阶墨甲。一旦被其得逞那必是自己等人的末日! 而那嬴福嬴德也是早有动作两道银白刀光心有灵犀的一左一右往那中年怒斩而去。 都知是生死关头二人接是倾尽了一身所有的力气毫无半点保留。 然而那高冲却‘嘿’的一笑毫不在意。一只手探手一抓就将其中一道刀光硬生生的捏在了手中。接着又朝那嬴福的方向张开了口瞬时一道白光吐出气势凌厉。嬴冲仔细看才知那竟是一颗断裂了的牙齿。 武者修为到高深处飞花摘叶都可伤人又何况这断齿乃是高冲在危急之时穷尽力气所发。嬴福的刀光被这断齿击中顿时刀刃片片碎裂整个人亦腾飞而起竟被着磅礴巨力生生震飞出了二十余丈、 望见此景嬴冲心中已是一片冰寒。这高冲学的应该是木系长春决之类的木系功法恢复力实在惊人。若非是寒武甲不断的为他提供着寒力为他冻结这高冲的躯体压制他的一身气元。此刻这位的伤势只怕就要立时恢复大半! 可即便是在抵御着这寒武甲所有寒力的情形下这高冲展露出的力量依然是强横莫当几可碾压嬴福嬴德二人。 天位之威竟至于斯! 脑海内念头疾转嬴冲随即就猛地一咬牙打开了身前寒武甲的胸门。 当他的人暴露于外的时候也终于与那高冲照面。嬴冲可以清晰的望见那高冲眼里的惊异与讶色。他却不管不顾直接从铁臂中抽出手来捏动起了灵决朝对面一指。 “陷仙!” 陷仙戒引动顿时一个偌大的深坑突兀的出现在了高冲的脚下。虽未使高冲立时陷入进去却有股强横的元磁之力将高冲的身影吸摄令其动弹不得。而此时嬴冲又挥动起了双手‘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一齐引发都全无保留的打出。 无数的弹珠还有七口飞刀似如狂风暴雨般往对面泼洒过去。那高冲也眼现骇然之色看出这些弹珠于飞刀居然都是黑绿颜色分明是浸染剧毒。 换成平常的时候这些机关暗器根本就伤不到他毫厘。可此时情形不同他一身气力都需压制身前的寒武甲应付完那嬴福嬴德之后又被身下那突然出现的深坑束缚拉扯更是余力已穷。 此时只能一声爆吼高冲浑身罡元爆发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没将那些弹珠飞刀全数挡住。短短瞬息就连续有数个墨绿色黑点打入到了身躯。 当这些弹珠入体的刹那那剧毒就已蔓延扩散开来顷刻间就已侵蚀了他的四肢百骸。高冲目眦欲裂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是迅速的消散衰退着。 也就在此时旁边的嬴福蓦然间又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给我去死!” 当那刀螂甲再一道刀光劈来时高冲已是再无力抵挡整个人都被这一刀一分为二! 后面嬴福也紧随而至即便明知这高冲已必死无疑他也仍未有丝毫保留。剩下的那把大刀宛如旋风在一个呼吸内就将这高冲的身体斩成了十数余段! 直到见这人死透嬴冲才长舒了口气彻底放下心里。然而整个人就这么软绵绵的瘫在墨甲内。四肢百骸都提不起半分力气。 方才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这可能也是他一生中经历的最凶险时刻。 又心中奇怪像这样的大事为何那石碑中却偏偏没有提及?是没有发生过还是另有缘故?看来这次事了后自己是要问问月儿了。 之后嬴冲才又想起这战场上还有那些溃兵自己等人仍不到松懈之时。尤其他的面容最好不要让人看见。 不过当嬴冲再次盖好了胸门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是白担心了。不久前的时候那些溃兵在高冲现身之后的确是士气大振试图重整阵脚。可此刻当他们亲眼见这位小天位级的强者被嬴冲等人强行斩杀之后又一哄而散四面八方的奔逃。甚至连身上的墨甲都顾不得都是一边奔逃着一边将身上的甲胄尽数解开抛下。 倒不是这些军中精锐愿意如此而是墨石中元力耗尽无可奈何。哪怕是重整旗鼓他们也不是嬴冲几人对手。至于他们身上的墨甲平时固然能够使人战力大增可在没有动力来源时这些沉重的甲胄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且此刻张义已经率着营寨内仅存的八具撼山甲杀下山来。那几位虽是久战力疲可仍有余力欺凌这些溃军。 嬴冲有些讶然的望了望山顶他并未发现那具‘赤翼天狼’的身影。也不知是已被张义解决了还是逃走了。 这一战胜负已经可以定论对手再无翻盘余地嬴冲甚至都无需出手只让嬴福嬴德几人结阵配合张义冲杀就可令那些溃军更加的溃不成军 而此时嬴冲又往上空看了一眼目中闪过了一丝疑窦。也不知是否错觉他刚才舍命与那高冲搏杀之时隐约能感应到上空处有丝若有若无的气机。 可当他好不容易将那高冲解决之后再望天空却只见那上方空无一物一碧如洗并无人在。 难道说是自己的灵觉有误? 嬴冲思忖了片刻而后自嘲一笑。想到多半是自己的错觉无疑了 对面若还另有一位天位强者在自己哪里还能够活命?那位又岂有坐视高冲身死到现在都仍未现身的道理。 除非是这位未曾现身的‘天位’与高冲及这支游骑军并非是从属同一势力且对他未怀恶意。 正文 四十八章 大胜之因(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山顶营寨内如今此处除了几个伤员留守之外已经空空落落。 不过在那寨墙之上中间那看似空无一人处叶凌雪与侍女幽香正看着山下的情景怔怔发呆。 便是早就预料到这结果的叶山也同样吃惊不已。只因他们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使人吃惊。 “那个人真是高冲?我听说过这人乃楚国天庭道门下弟子道武双修实力很是了得。据说最近因犯事出奔托庇于我大秦某位皇子座下。” 这样的人物居然就这么死在嬴冲的手中—— 叶凌雪与幽香都是深闺中人自然不可能知这高冲是何许人物。不过却能看得出来那是位小天位境的强者。 一位小天位在穿戴上神阶墨甲之后战力可比拟一卫之军。可就是这么一个武力高绝之人却几乎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死在了嬴冲的枪下。 “那到底是什么枪法?调用天地灵能岂非是天位?” 叶凌雪的目中满是疑惑之色。难道说她那未婚夫其实是天位强者? “不是小天位而是最近才偶有出世的上古武学你在长生观应该有听说过才是。世间有许多上古遗招可如玄门道法一般能在天位之前调用五行灵能。” 那秋姨不知何时已经重现出现在了叶凌雪的身侧。不过她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那憨厚模样神情凝重肃穆:“那三招枪法简直可称是无双杀势。还有世子他现在所习的功法亦必是源自上古年代内元之精纯便是许多八阶武君都不能与之比拟。还有世子他的武脉恐怕确已修复无疑。否则绝不可能施展出那样的枪决。” “也就是说——” 那叶山眉头挑起随即眼现兴奋之色:“安国公府的摘星神甲除世子之外绝不可能落入旁人之手!那武阳赢氏与赢定赢世继只怕都打错了算盘!” 对于自家小姐而言成为安国公夫人的前程其实不逊色于当一位王妃。皇子虽是尊贵可除非能继皇位又哪里及得上世爵国公般世袭罔替手掌实权? 至于那什么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他反正是不信的。 叶凌雪面色却是平静只心中暗暗感慨她这未婚夫藏得可真够深的。 这咸阳城内又有几人知晓嬴冲那纨绔跋扈的表面下居然还藏这等样的军略这等样的武道修为? ※※※※ 当嬴冲彻底解决了那些溃军时已经是两刻时间之后。他担忧附近可能还有其他未知的敌人在。所以并未追杀太远终究还是让二百多人当了漏网之鱼逃了出去。 不过这半个时辰中倒也算是收获丰富。张义他们不但俘虏了近一百五十人更捡回来整整二十四具完好无损的五星速狼甲以及四星以下的墨甲二百余套。 制式五星甲的价格一般是三千两纹银且市面上都难见到。而这二十四具二手速狼甲至少价值白银六万两。加上其余的四星墨甲总值接近十万。除此之外战场上还有不少墨甲残骸取下零件拼拼凑凑应该还可凑出十具以上的速狼。 除此之外还有一具得自那高冲的小天位战甲‘木元’只这一具就可抵得十万两黄金。 不过嬴冲却知今日收获的大头并不在这里真正最有价值的还是那些出身游骑军的俘虏。他自己估计若是操作的好那么这次不但能取得一套与自己功法匹配的墨甲得来的钱财更可为自己再添一营私军。甚至月儿的身体也可顺便解决了。他记得一年前黑市卖出去的那具机关人偶此时就躺在咸阳城中某位富商的家里。 当时那人虽花费了许多钱财可事后修复之时却出了变故等同废弃。 而这位富商如今刚好是在雍州治下仰某人鼻息。说来今日这一战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可即便这次收益如此巨大当嬴冲回至那双头山下看着山顶上一片狼藉的景象时心情依然是糟糕之至沉重无比。 “世子是如何想到他们的墨石快要耗尽的?” “想当然而已我看这些人只带来了十三辆车。除了食物之外里面能搭载的墨石最多只能供他们这些墨甲更换一次。而游骑军最近的驻地也在二千里之外。” 越接近山顶嬴冲心情越是难受此时只是随口答着嬴福的疑问:“似他们这样的边军没可能离开驻地太久的。一旦漏了蛛丝马迹哪怕是他们的后台有着通天的能耐也担待不起。所以这一路他们也只能选那荒山野岭行军以免被人察觉。” 嬴福闻言后顿时恍然还有些细节嬴冲虽未提及可他也已联想到了。 正因是边军所以哪怕是这些游骑军与附近的官府及驻军有着勾结也不敢在动手前后有接触。更没可能从后者手中取得墨石补充以免在事后被查到蛛丝马迹。 而他们这次出城前往伏牛山也是世子临时起意对方不可能提前布置。这些游骑军千里迢迢赶来之后在这附近取得军制墨石的可能小而又小。 要知‘速狼’甲乃军中制式墨甲使用的墨石也同样是军中特制。且国朝对墨石的掌控极其严格几乎每一块都有着记录。 而似安国公世子被袭杀这样的大案必定会掀起滔天风暴。别看世子他在咸阳城内名声狼藉也即将失爵。可当今圣上对世子他一直都有关注哪怕只是看在死去的大帅份上圣上也定然要追查到底不可。 对方既要小心谨慎那么这墨石的来源就很成问题。 至于世子他藏兵于帐中的举动就更不用说了。若非如此不足以使对方轻心冒险在墨石还有余力的情况下选择延后更换。 此时不止是嬴福那嬴德等人也纷纷了然。只心中略有些埋怨这些事世子早该跟他们说才是。 不过随即又想到即便提前说了他们有几人会相信?且那时谁跟着张义在城墙上苦战待死?谁跟在嬴冲在帐中坐享其成?且在寨墙之上坚守之人又是否能在知道真相后一直在墙头苦撑下去?思及这种种诸人便又纷纷释然。 许多时候身为将领之人的确不能使一切意图都让部下得知。只需告知他们该怎么去做就是 张义却是不管这些他只看出嬴冲的心情不佳。知他家世子确然能狠得下心肠却还未能见惯生死。犹豫了半晌张义还是决定开口劝上一劝:“世子其实无需在意我等这些人领了安国公府的俸禄那就自当为世子效死绝不会有怨言。既然选择了从军就当想到自己有一日在沙场上马革裹尸。且世子今次的决断并无错处。这一战如继续拖延不绝只会更增伤亡甚至全军覆没。这个道理我们都能明白” 正文 上三江了,求三江票! 下午编辑提醒才知道纨绔邪皇上三江推荐了。结果当开荒去看的时候发现一张三江票都没有。所以开单章通知一下也求大家有空的话帮开荒投个票。 正文 四十九章 妙手回春(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苦笑这张义真不会劝人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难道他就能从此心安理得?且父亲说过为将者若真是心肠冷硬到了不将部下的性命当回事的地步那也就离败亡不远了。︽頂點小說 正欲开口说话嬴冲却忽然眼神一凝大步走到了营寨之内。此时这寨中的情形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这里本该是横尸数十可在嬴冲的眼前。除了五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蒙上白布之外其余人等竟大半都已‘活’转了过来在那些帐篷里或躺或卧的憩息着。尽管都因大量失血而面色苍白甚至还有些人昏迷不醒可确实是已经有了生气有了呼吸。 嬴冲再望一旁发现自己这营寨里还有着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其中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少女正是昨日那车队的主人。旁边陪着的两人则是与他说过话那名侍女与护卫首领。 当嬴冲目光望过去时此女正在为一位重伤昏迷的护卫疗伤。手结灵决引导着一丝丝的青光覆盖着那护卫的伤口。不但使伤口迅速止血那护卫的面色也渐显红润。 “玄门羽士?” 嬴冲眉头一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齐王家的远房女亲戚居然是一位道家玄门的练气士。 似这种‘生死人’的本事除了一些医家大德之外也只有玄门练气士才能有。 这并不是真正的让死人复生而是人在停止呼吸没有心跳之后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处于假死状态三魂七魄并未真正散去。 那玄门练气士掌握的一些道法却能将这些人从假死状态重新唤醒。更有疗伤之术激发生命潜能恢复人身上的伤势。 尽管这种方法损耗寿元不比医家的手段温和不过似这种时候损耗寿元总比彻底没命要好。 见得此景嬴冲不由大喜过望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当下就走上前去神情感激毕恭毕敬的朝着这白衣少女一礼:“嬴冲代我这些部下谢过小姐援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世子缘何前倨后恭?” 那白衣少女正将一颗丹药给那昏迷的护卫服下闻言后似笑非笑的回望嬴冲:“只望世子莫计较我们几个不请自来才好。” 那侍女也是冷笑:“之前还不准我们跟着呢!” 嬴冲略有些尴尬不过他却是厚脸皮的面上仍旧满含感激:“二位说笑了。若非小姐仗义出手相救我这些部下都已魂归九泉。此恩此德我嬴冲绝不敢忘日后也必有厚报。” 这几位的不告而来他心里确实有些微不爽可相较于自己这些部下的性命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现在只求这位能将他这些部属的都救活过来。至于这区区几句不逊之言他哪里会放在心上? 那白衣少女闻言后却是定定看着嬴冲虽是隔着面纱嬴冲却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灼灼。正略有些不自在的时候那少女又转过了头:“世子放心所谓医者父母心我虽非医者可也知人之性命珍贵定会尽力而为!” 嬴冲不由肃然起敬他能感觉到。少女说的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倒是自己小人了以为对方此举是有意结好于他。 ※※※※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这本该一片哀戚的山顶营寨内就已充满了欢声笑语。 此时除了有五人因尸体残缺实在无法救活之外其余人等都已转死回生。 嬴福嬴德等人见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同僚兄弟都又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眼前自是喜悦开心不已。而那些‘死’过一次又被救醒活转过来的人也同样为自己庆幸着。 虽说还是有几个兄弟遇难与世长辞可他们这些人都是由嬴冲与其父从军中召来对生死看得极淡。无需承受那大规模死伤的悲凉后都能对同僚兄弟之死平淡处之。 唯一让他们有些不爽的是那位马邑郡丞家小姐的施救对象并不只限于他们安国公府。之后又陆陆续续救醒了四十余位游骑军的人。 好在那位小姐的法力并非是无穷无尽只能到此为止。可即便如此也依然使安国公府的车队里又多了四十余个重伤状态不便行走的碍事俘虏。 可这位小姐毕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虽说众人看着心中不爽可也不好说什么。 嬴冲也是有些发愁。本来在让人收拾过战场之后他就已准备动身回程。他深知此地不可久留前面的阳渊县城守军与这些游骑军必有勾结至少有着一定默契。如今图谋败露很难说那阳渊县城的县令县尉会有什么疯狂举动。 所以无论是在原地等候还是往前面继续前行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如今唯一的妥善之策就是退回到后方一百二十里外的回龙县。 可此时车队有诸多伤员不能行走又有数百尊四五星墨甲。嬴冲即便是将自家的马车腾出来也是远远不够。现在又因那位小姐的多事队伍中再多了这四十多不能行走之人情形就更是雪上加霜。 没奈何嬴冲等人只能就地取材花了些时间粗制滥造的制作了十几辆马车各以几具五星墨甲拉拽。便连嬴冲的寒武也不得不去充当临时的‘畜力’。 之后连夜疾赶在一日时间之后终于返回了那回龙县城。 入城之前那前方整个县城就已因安国公的车队到来而全城骚动了起来。赢冲远远见得那城门处有人策马疾奔匆匆出城接着又往四面八方散去。 心知这些都是去通风报信去了赢冲都懒得理会。直到走入回龙县的城墙之内他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 为那四十余位多出的伤员他们多花了一倍时间也平添了近一倍的风险。这一路都让他心惊肉跳风吹草动都使他警惕戒备。 将紧绷的心弦放松之后赢冲也不由暗暗发誓这次事了之后自己必定要招揽一位玄门羽士做自己的客卿不可。 不过好的玄门练气士并不易寻。修道练气入门艰难不但需要身有灵根且需极高的悟性。故而能够修道有成之人少而又少当世练气士的数量远逊武者。 而以他赢冲的名声与处境要想招揽一位修行有成的道人更是难上加难。 才刚入城不久就有回龙县的县尊亲自出迎。安国公世子遇袭又俘敌近二百之数出了这样的大事此地县尊自然不能不闻不问。这位却也是晓事之人不但亲自将安国公府众人安排在驿馆住下更将全城的医师都请来为众多伤者疗伤。 而就在嬴冲等人在这回龙城内将养了两日之后就又有两位大人物乘坐马车匆匆进城来见赢冲。其中一位是荥阳太守黄权一位是雍州长史李绝。 黄权过来并不出人意料。这阳渊县与回龙县都是荥阳郡的辖地。让赢冲有些意外的是这次雍州长史李绝居然亲自赶来。 要知长史是雍州州牧的幕府官是雍州州牧之下所有佐僚掾属之长。官位虽只为六品可职权极重。若把雍州州牧看成是一方诸侯那么这雍州长史就是这位诸侯家里的宰相。 赢冲原本想到那雍州州牧一定会派人过来可却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位雍州长史。 “州牧大人想问世子你这次准备如何收场?” 那李绝气势极盛长身挺立目光如炬言辞也咄咄逼人。而荥阳太守黄权虽为四品官一郡之首可此时却是居于李绝身后摆出了一副以其为主的姿态低调到了极点。 “如何收场?” 赢冲笑了笑眼神却也是桀骜不逊分毫不让的与这位雍州长史对视:“自然是让人疾报咸阳兵部刑部边军私自调动袭杀当朝功臣之家。地方官府则私自勾结军将代其掩饰形迹。” 正文 第五十章 一场交易(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此事详情州牧大人尽皆不知。” 李绝神情平静语气依然强硬如故:“世子可知似你这般做法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不但于那人分毫无损反倒会为你们武阳赢氏结下大敌?” 赢冲微微颔首这句话倒似不假。他遇袭之事那幕后之人只需将所有罪责推到这次的游骑军主将身上就可脱身。可身为事发之地的主官这雍州州牧与荥阳府郡守却是难免罪责。 不过他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哂然道:“那么长史以为我赢冲可会在意?” 看着对面那双眼中暗藏的疯狂李绝不由目光闪动已知对面阙非是他可轻易应付的对手。也确如其言对这个破罐子破摔的家伙而言他这几句威胁根本就没可能使其动摇。 暗暗一叹李绝果断的放软了语气:“那么世子之意是一定要上报咸阳?” “那也未必。” 赢冲摇着神情似笑非笑:“这就需看你们雍州与荥阳郡能开出什么样的价码了。” 他在雍州境内遇袭差点死掉又平白折损了好几位护卫。这两家总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想着让他主动平息此事。 那李绝闻言心情更是恶劣知晓今日怕是定要被这竖子狠狠宰上一刀不可。 不过这件事只需还能谈就仍有商量的余地最终能够平息压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长吸了一口气李绝又定定注视了这位安国公府世子一眼。传闻中的咸阳四恶之首荒唐且冲动易怒在许多人的描述中这就是个废物蠢货无脑纨绔。 可从今日这短短几句交锋看来只怕对面这位并非是外人所说的那般无能。 一位能驱策部曲也八十人之弱旅击破边军千人精锐的世子又岂会与‘愚蠢’‘无能’二词划上等号? 即便这一战是出自其部属的手笔。可嬴冲既然能笼络到这样的人才又能使八十护卫为其效死那么这位的识人用人之道也一样是超越了普通世家子弟。 除此之外听说这次袭杀安国公府的对手中还有一位小天位强者竟也战死在安国公府的这些护卫手中。这也就意味着这位世子的手下必定有着能够抗衡的小天位的实力。 以安国公世子的处境而言就更不同凡响—— 赢冲并不知这位雍州长史脑子里转的念头只专心与这二位讨价还价。足足争论了半日之后赢冲才心满意足的将这二人送出了门。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中包括一具与寒武齐名的七星墨甲‘飞雷神’以及整整三十套五星‘撼山’甲七千两黄金还有一座位于阳渊县附近共有中等良田二百顷的田庄。 而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赢冲之前就在图谋的那具由上古传下材质等级阶比拟人元阶墨甲的机关人偶 只需十日这些东西就会陆续送到他手上。也确足以使嬴冲再供养一营之军而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这一部游骑军的几位上司连同阳渊县的县令及县尉也将被免职查办。他嬴冲可荐人一位担任阳渊县或者雍州境内任意一县的县令。且至少在那位雍州州牧任期之内这县守之职都可稳如泰山。 不过后者嬴冲并不放在心上只因嬴冲手里根本就没合适的人。难道要举荐武阳嬴氏之人去担任这一县之守?嬴冲反正是极不情愿让他那些所谓的‘族人’们去占这个便宜。 不过这条件既然是那李绝主动提出来嬴冲也就笑纳了。他想的是自己日后若遇到有合适的人可以使用那就再提此事不迟。要是这几年内没有那就当没这回事。 而就当嬴冲笑眯眯的看着那二人马车离去时。那位白衣少女却是悄无声息的再次来到他的身侧:“这件事你难道就要这么算了?就任由你那几位部下枉死不做任何追究?” 嬴冲转过头皱眉看着这马邑郡丞家的女儿下意识的想说关你何事。不过随即就想及到这位对他那些部下的救命之恩当下只能按着性子解释道:“追究不到元凶本世子哪怕掀翻了天又有何用?只是为我嬴冲平添大敌而已有何必要?我的部下绝不会枉死日后我自要那元凶本人付出代价不急在一时。话说回来李小姐你不觉自己管得太宽?” 他已经打听过了那马邑郡丞姓李名叫李靖。虽不知这位少女到底是哪家的女孩。不过唤她李小姐应该没错。 说来此女倒甚是聪明只从他亲自送李绝二人离开就能猜知他准备平息此事。 “你这人还真是功利。”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有那层面纱拦着也看不出她脸上喜怒只语声清冷道:“欺上瞒下枉顾国法姑息养奸只为取一家之利。” “说我功利也不算错。” 嬴冲笑了笑满不在乎:“李小姐你若要我继续追究下去我嬴冲也乐于从命。不过一旦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些出自游骑军的俘虏都将被军法处置小姐你该知会是何刑罚?还有这一任的雍州州牧是我大秦近百年来风评最好的一位。公正廉明自其两年前上任一来压抑豪强振兴商事扶持小农更使民间税赋降低了整整一成。若是换了人未必就不会是另一个梁冀。” 白衣少女不禁哑然嬴冲口中的梁冀乃是二十年前的雍州州牧任职期间是出了名的横征暴敛。后来被天圣帝诛杀。据说光是他的家产就抄出了整整一千二百万两黄金。相当于大秦每年近半的田赋收入足可组建出一个军镇的精锐边军。要知哪怕六千套制式五星甲也才不过一百八十万两黄金而已。 至于那些游骑军的军人私出驻地又袭杀功臣之后按军法处置都是斩刑。不但一个都别想活命这些军人的家人也都将被连坐需服至少十年苦役。 而哑然之后少女则又苦笑。她方才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心里同样不赞同把事情继续闹大。不过这番对话之后她却已知自己这未婚夫的部分性情。 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而且能够审时度势把握利害从中攫取符合自己身份的利益。这分明是个绝顶的聪明人而不是传言中那个常有疯狂之举的所谓‘疯子’‘蠢货’。 此外嬴冲对国法规矩似也不甚在乎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不过他为自己找的借口倒是不错旁人听了只怕还真当这位是为了国朝大势为百姓疾苦为那二百游骑军的俘虏而隐忍让步做出牺牲。 叶凌雪心中不禁悲凉就她这些日子观察的结果只觉这位未婚夫就是一个与她父亲叶宏博同类的枭雄人物。都才华出众野心勃勃也是一样的做事不择手段。 此诚非良配!母亲她嫁入叶家的这二十年中那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叶凌雪是最清楚不过。 嬴冲却已没有了与这女子闲聊的兴趣他看见前方赢福正立在那廊角处躬身等候分明是有事要寻他谈。 径自前行到了一个僻静之地停下当嬴冲转过身时果见赢福已经跟了上来。 “是为何事?” “是夜狐他们已经找来了。” 赢福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声出言:“他们说那高冲与游骑军的第四十三卫可能都与四皇子有关。所以想问此事可需继续深查?” 游骑军的第四十三卫正是这次不远千里赶来半途袭杀嬴冲的兵马。 “四皇子?” 嬴冲颇是意外想起了幼年时那个冷峻到不近人情性格严谨古板的小皇子。 会是他么? 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栽赃嫁祸这位小皇子的旧事嬴冲不禁‘噗嗤’一笑。 那时自己很是得意不过现在想想圣上估计早就对他这个真凶心中有数。 知子莫若父陛下他又岂不知自家孩儿的性情?只是刚好要借他嬴冲之手给自己儿子一个教训而已。 “查什么查?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引偏了还能查出什么样的结果出来?那四皇子赢仇万绝不至于连一点墨石都出不起。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无需他们再废心了。” 摇了摇头嬴冲又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那个白衣女子:“倒是那女子真要人帮我查查她的真实身份。” ps:上三江了求书友们帮开荒投下三江票。从网站首页黑色横条下的三江频道进去领取三江票后到下面投票纨绔邪皇现在是第二名在封面下的投票那里点击然后评论就可以。过程比较麻烦但开荒真心希望书友们帮下忙。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正文 五十一章 绣衣大使(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就当叶凌雪为嬴冲之言失望不已的时候回龙县城城外一辆疾驰的马车中那才刚与嬴冲见过一面的二人也在谈论着那位安国公世子。 荥阳太守黄权肃容坐于李绝身侧神情不解:“三十套撼山墨甲二百顷田庄这已经是一份厚礼了。我方才看那位安国公世子已颇为满意。可为何为何——” “为何我还要主动添一县令之位给他?” 李绝主动接过了话笑着道:“你是想问我李绝怎就对他这般看重?” “正是!” 黄权点着头:“我确是不解这是安国公世子遇袭之事虽是性质恶劣可也动摇不了州牧大人的根基。且那位世子失爵已成定局似也无需长史如此费力拉拢。” 所谓三年清郡守十万雪花银——即便是政声清廉的一郡太守三年之内也能轻松获取十万两以上的纹银。 而这雍州京畿更是大秦最富庶的地区之一。这里的一任县令即便吃相文雅些每年也能有超出五千两黄金的收入。此外还能收取各种样的好处难以一一尽叙。 若对象换成是武阳嬴氏这样的大世家黄权倒是能够理解。丢出一任县令用来拉拢这支朝中举足轻重的势力也还划算。 可这次李绝示好的对象却是嬴冲是那个武阳嬴氏早已放弃的废子。 “你大约不知这位世子近日已经与武威郡王府家定婚了是武威王最疼爱的孙女叶凌雪。” “这怎么可能?” 黄权不由一声惊呼他听说那叶凌雪的名声据说是未来的皇后。不但有倾城之貌更聪颖贤淑才艺无双。加上她的家室背景整个咸阳城内少有贵女能够出其之右。 那位武威郡王怎就舍得将这样出色的孙女儿嫁给一个出了名的废人与浪荡子? 半晌之后黄权才渐渐回神:“那位叶四小姐真是可惜了。可即便如此似也无需长史你如此看重?” 嬴冲结亲武威王府固然令人高看一眼。可说穿了那位世子与叶四小姐都可被视为家族弃子。 李绝扫了黄权一眼接着就是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起来再懒得解释。 这黄权到底只是出身一个小小的四等世家尽管能力不错可眼皮子却太浅了些。 今日他观那嬴冲举止言行分明是极聪明的人物。那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能要什么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明知取舍。只这一点就比绝大多数的世家子弟要强。 似这样的人后面又站着那位陛下与武尉郡王府还有那两位在军中的义兄义姐即便是武脉被废被武阳嬴氏放弃了也不会真就一事无成。在这位身上小小投资一二有何不可? 且若他李绝所料不错再过不久自己那位州牧大人可能就有事要求到这位安国公世子帮衬。错非是他们家的州牧与宫中某位大太监关系不错也不会知那世子至今都被圣上惦记着且常被召见。 一年后政事堂出缺那时可能嬴冲一句话就能左右局势。 留下这一份人情这一份关系日后也好相见——他们豪门世家之间的交往大抵就是如此。 而这其中的关节详细实在没必要让这黄权得知。 其实他现在倒更像知道那家伙一定想要那具机关人偶做什么?且是损坏了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ㄨ】 ※※※※ “以八十侍卫大破游骑军千人精锐?” 咸阳城皇宫之内当例行的朝会散后武威郡王叶元朗正背着手沿那御道走出。 “如此说来这四年纨绔他在兵事上的天赋并未完全荒废。” “确不愧是将门虎子!此战结果我那些部属亦觉意外。” 此时在叶元朗的身旁一位紫袍官员正与之并行:“此外我一位部下亲眼见得那高冲乃安国公世子亲手诛杀使用的是寒武甲与上古武道。” 武威郡王叶元朗的神情微凝许久之后才又问道:“此事陛下可已知道了?又曾说过什么?” 嬴冲以八十侍卫大破游骑军千人精锐没什么。可能够以上古武学诛杀天位强者——这却意味着他那未来的孙女婿必定是武脉已复且修为不低。也就意味那安国公世爵与摘星甲都已在嬴冲的掌握之中。 而他身旁这位正是当朝二品绣衣大使王承恩主管绣衣卫与内卫是当今圣上的耳目手足。 “自然是知道的比国公早了小半日。” 那王承恩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他说武威郡王眼光不俗非常人能比。” 叶元朗闻得此言就已明白了今日王承恩寻自己说话的用意。那位陛下这是想要借他叶元朗之手去扶植安国公府么? 一声失笑叶元朗声音爽朗:“陛下之意亦我所愿。还请大使转告陛下安国世子之事自有臣代他谋划。” “可只如此还远远不够——” 二人本是边走边说可当王承恩的这句才说到一半就都齐齐顿住了足步目光也不约而同看向了另一侧。 只见这条御道之上正有二十几位官员群聚。而叶元朗之所以侧目是因人群中如众星拱月般被围着的那几位他都认得。其中二人正是他未来的亲戚嬴冲的叔父赢世继以及现任武阳赢氏的族长左领军大将军赢天佑。 “是大理寺少卿王佑?” 叶元朗见状颇是意外:“到底是何事如此喜气洋洋?” 王承恩眯起了眼目中满含戏谑:“郡王莫非不知道么?就在刚才大理寺正卿司马元德上书致仕了。” “司马元德?” 叶元朗先是奇怪可想到那司马元德已经八十高龄也就释然了。 “可这大理寺卿怎么也轮不到这王佑吧?” 大理寺卿乃当朝大九卿之一主判天下刑狱地位可比六部尚书。而那王佑虽为大理寺左少卿是大理寺卿之下第一人按理当可继任然而当世门阀等级深严弘农王氏只是一介三等世家王佑以不到五十之龄想要升任大理寺卿可谓是难比登天。 “可一个月后就是摘星神甲认主之日。” 王承恩‘嘿’的一笑语含不屑:“若那安国公府由赢世继一脉所得。王佑身为其亲家正可借其助力。继任大理寺卿岂非是理所当然?” 叶元朗早已明白了过来面上倒没什么哂笑。这些人确是高兴的太早了不过若非是今日他得了王承恩的这个消息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孙女婿会有继承安国公府的机会。 而此时王承恩又继续嘲讽着:“看来那武阳赢氏本家已经与弘农王氏混在了一处。此族乃因神通大帅而兴可那位赢氏族长如此作为真让人不齿。” 正文 五十二章 神策将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武阳赢氏。” 叶元朗摇了摇头不愿评价。随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迈步前行:“方才大使说还不够那么陛下他到底想要如何?” “此事可能会令郡王你为难不过可能也只双河叶阀之力才能办到。不过对于郡王而言倒也非全无好处。” 王承恩的语声已经转为凝重:“陛下有意让世子他承爵之后以三年之期出掌神策左军!此外还有一句说当时情形虽逼不得已可世子的隐忍功夫还不到家” 叶元朗闻言不禁‘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寒气转过头愣愣的看着王承恩。 他刚才没听错?天圣帝之意是要让嬴冲出掌神策左军? 要知大秦军制中有边军府军与禁军之分。边军一百二十余万分为二十四路军镇镇守各地。 府军则是地方军共有左右翊卫军﹑左右骁卫军﹑左右武卫军﹑左右屯卫军左右候卫军左右御卫军左右领军府与左右金吾府这十二卫四府合称十六卫府军分掌天下九百四十个折冲都尉府。而每个折冲都尉府有三千到九千人不等。 其中左右领军府与左右金吾府负责卫戎京畿是名义上的皇帝亲军。可在这四府之外大秦还另招有六大禁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这才是真正的天子近卫也是大秦最精锐的军团。 而天策左军正是六卫禁军之一。共有八万三千人墨甲一万二千具五阶武尉一万三千位。 而那位天子竟然想要将这么一支天子亲军交付到嬴冲那个十四岁小儿之手?哪怕是三年之后嬴冲也不到十七。 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立时就要惹得满朝哗然! 至于那句‘隐忍功夫还不到家’是心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应当是想要让他叶元朗代为善后?他那孙女婿如今势单力弱确非是展露才华的时候。便连赢神通那样的盖代将才都被人算计身亡又何况嬴冲? 恰好他现在就有几位得力部属正随在那嬴冲身边布置起来倒也方便。 “这两件事臣倒也能勉强办到。只是我叶阀又有何好处?” 叶元朗转过身直视着王承恩。 他会出手扶植安国公府不过却需在一定限度之内。可陛下他的要求却已超出了这界限。 如今就不知圣上他准备付出何等代价来补偿叶阀? 需知当今之世秦皇与世家共治天下。而自赢神通战死之后天圣帝的权威更大不如前。 天圣帝他想要从叶阀这里借力那就不能没有付出。 ※※※※ 嬴冲只在这回龙县呆了一日就再次启程。这次的行程安排的极紧必须在摘星神甲认主之前赶回咸阳所以在这里耽误不得。 所以这一整日中嬴冲与张义等人都很是忙碌了一阵。那三十余个重伤的护卫都被他留在这回龙县内养伤。他们的住所大夫与日常照料之人都需安排。几位战死护卫的尸骨与抚恤也需嬴冲亲自处理。 而再次离开这回龙县时嬴冲的车队比之前整整壮大了一倍。 尽管雍州官府已经被惊动可嬴冲却不敢拿自己性命冒险。所以除了原本的五十名护卫之外他还花了三千两黄金延请了四海镖局的镖师负责一路护卫。 四海镖局乃是雍州最大的一家镖局传承已有二百余年不但供养有镖师六千之巨墨甲近千更有一位中天位三位小天位强者坐镇。 而这次为了嬴冲的这笔生意四海镖局就特意让一位小天位境的副总镖头连夜兼程赶至。 除此之外还有镖师一百五十人墨甲三十加上五十位安国公府的护卫至少在这雍州地面已可横着走路。 自然其中还包括了马邑郡丞家的那三辆马车。这位小姐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们走根本就不将嬴冲的名声与自家闺誉放在心上。 嬴冲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这一路确实不太平以这李小姐区区不到二十人的护卫是有些凶险。 此女对他的部属有救命之恩自己出力照拂也是理所应当。既然对方自己都不在乎名声那么他嬴冲又何必太上心? 而在动身起行之后嬴冲就第一时间返回到了炼神壶里。然后就看着那石碑眉头紧凝。只见石碑之上依然是那几行字迹并无什么变化。 摇了摇头嬴冲转而询问月儿:“你父王不是说这个石碑会显示他过往经历一切重大之事?可为何我这次遇袭石碑中却并未预言。” “你遇袭了?怪不得这两天你没进来。” 月儿讶然的睁大了眼不过当她上下打量了嬴冲一番后就知并无大碍于是又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次难道很凶险么?可能是父王他以为这次事根本不重要也不一定。” 嬴冲气结心忖到他这次都差点没命了难道还不重要? 不过旋即就心中一动若有所思。想到这石碑上没有预言这次双头山大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使未来发生了变化;另一种就如月儿之言那安王嬴冲根本就没把这双头山之战当成一件正事看待。 按说前一种可能是最靠谱的不过嬴冲此时却又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月儿说的话才是真相。 可能那安王嬴冲根本就不觉得今次的事件是什么至关紧要之事。 换而言之那日即便自己束手就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附近必是有着什么变数使自己能转危为安。 思及此处嬴冲又摇了摇头只觉荒唐。以当日的情形看自己能幸免于难?他不这么觉得。且即便有这样的变数他难道就能任由那些游骑军宰割不成?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与高冲大战之时隐约感应到的那道气息。不过嬴冲到现在都不能确证那是否自己的幻觉也同样不能知这人到底是何身份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证了他嬴冲若事事都依赖这石碑上的预言那么日后迟早要吃上大亏不可甚至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暂时抛开了这念头嬴冲就在月儿面前盘坐下来一边将一块精铁拿到手中篆刻一边用言语调戏着身前的女孩。 其实是为陪月儿说话让她稍解寂寞。 这次双头山一战在那高冲面前死亡绝境中奋力以夺命三连环搏杀他感觉自己对这三招枪势的领悟又更深了一层。 此时嬴冲是恨不得立时进入那霸王枪幻境继续体悟与熟悉领会那夺命三连环的枪法真意 不过这两天他因处理双头山后事之故一直都没有再入炼神壶。便是那意神决与大自在的日常修行也都是在壶外完成、只因这几天周围窥视他耳目众多他不愿在别人眼中显出异常。 所以这整整两日时间这小月儿都是独自一人呆在壶里只怕已孤寂坏了。 正文 五十三章 上古傀儡(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把程咬金打趴了?那月儿你岂不是很厉害?” 炼神壶里嬴冲一脸的惊异佩服语气也极是夸张:“那个程咬金应该也是天位吧?你居然也能打得过?” “他不算什么就前面三招厉害一些。” 月儿微扬着下巴很是得意:“皇天位以下真正最厉害的人是李元霸。父王得到玄宙天珠之前我已经能够与他战上二十招不落下风。要不是身上有些材料父王他那时没法凑齐我应可在三百招内与他不分胜负的。” “李元霸那又是谁?” 嬴冲虽是在说着话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下。不但动作娴熟之极那雕像的模样也栩栩如生。 连续十几日的‘日常’功课下来他在篆刻上的本事已经能够见人了。 “他是项羽吕布冉闵李存孝之后天下间天赋最绝佳之人。出身赵国唐王李世民之弟。练武十四年皇天位之下就已无对手。那个时候他还不到权天位呢。” 说到李元霸月儿语气略有些佩服:“可惜出生的太晚不然皇天位强者中亦有他一席之地。” “这么厉害?” 嬴冲却已把月儿的实力估算出了个大概。没到皇天位可既然能够与皇天位之下的第一强者战上二十回合不败那么月儿她应至少有着权天位的实力。 不由暗暗咋舌心想这可真了不得。当世之中公认最强的武者就是那吴王夫差。可那位到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位权天位而已。 这岂非就是说只需月儿能完完整整的从炼神壶内出去就可无敌于天下? 这次与李绝的交易中就包括了一具上古遗下的机关人偶。嬴冲如今对此物是愈发的期待起来。自己将那东西当做礼物月儿她多半会欢喜的。 而随即他就敏锐的察觉到‘唐王李世民’这几字据他所知那赵国的几位郡王中并无李姓。倒是有个唐国公如今的家主似是名叫李渊? 正想询问这李世民的究竟嬴冲就见月儿的面色略有些僵滞眸中隐隐有后悔之意。 嬴冲略一思忖就知这些话月儿她只怕是说不得。 心想也对月儿她是来自后世之人。本身就受那时间逆流影响如今又不慎泄露天机这对月儿而言只怕并非好事。 刚好手里的第六尊雕像已经完成嬴冲笑了一笑将手中的精铁雕像放下后就又顺势捏了捏月儿的脸蛋。 “是我不对不过以后玉儿说话可要记得把门。” 此时月儿已经明白了过来知晓自己被嬴冲套了话。立时嘟起了嘴有些生气的把头埋在了膝前。 这日当嬴冲从炼神壶里退出时已是整整十个时辰后。只因先前耽误了两天所以他格外加倍了枪法与机关术的练习量。 不过出来的时候嬴冲的脸上却是满含欣喜之色。这是因银镜中显示自己已经得了夺魂绝命升仙枪的真意。 接下他只要把那九千次幻雷十三式枪完成就可以得到这次的奖励一枚人元阶的武魂石。 有了双头山之战那诛杀高冲的战绩嬴冲如今动力更是十足。无论是练枪还是机关术的修行都更加的用心。 而仅仅四天时间嬴冲就已完成了剩下的几千次幻雷十三枪将那枚人元阶武魂石拿在了手中。 那石头不大只有半个拳头大小色泽鲜红内中似有烟雾缭绕。再仔细注目看可见内中似有个人影正在舞枪。枪法大开大合其势猛烈无俦夺人心魄。 这就是武魂石? 嬴冲仔细看着目中闪现出了异色。【ㄨ】无需去询问月儿此石到手他就已知该怎么用了。 只需以意念接触仔细体会就可可以领悟这前人遗下的枪意与枪法精要。 而若要借此物之力与人搏杀也极其简单只需将自身鲜血滴入就可。一枚武魂石大约可维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自身可拥有直追天位强者的战力。 双头山那场大战之时自己若持有此物又何需惧那高冲? 握着这石头嬴冲沉下心一番体悟竟是逐渐入迷浑然不知时日直到自身神意已经无以为继才清醒了过来。 而当嬴冲睁开眼时惊叹不已:“此物当真是奇妙!比之那真意符可要强多了安王制那霸王枪时可也是借鉴了此物?我看这二者间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武魂石内的‘武魂’所学是一门名叫‘巨门枪’的武学。尽管枪路与幻雷枪不同可嬴冲却能触类旁通领悟了许多枪法精意。 尤其是这巨门枪与嬴冲家传的枪术颇有几分相似。 “父王是有借鉴这武魂石的制作之法啦!不过他的手段可比武魂石高明许多。武魂石需得天位武者之命魂才能制作自然要强过真意符。只是这东西经不起损耗哪怕是武者之魂做为材料最多只能使用个一两年而已也远不似那真意符不但容易制作也无需武修命魂。” 月儿无精打采的说着似不欲搭理嬴冲。不过旋即似又想起一事又闷声提醒道:“啊对了这武魂石还可助功法类似之人突破天位境界很是珍贵呢!不过必须是完整度八成以上的武魂石更需要配合一些特殊的药物才可以我记得有药方你想要么?” 嬴冲有些无语的看着月儿这最重要的事情怎么放在最后才说?再听月儿的语气分明还在生他的气呢。都已经过了四天之久这丫头居然还记在心上。 哑然失笑嬴冲心念微动就这么退出了壶外。他暂时并未有立向月儿询问药方之意只因这武魂石助人冲击天位境的能力他现在还用不上。 如今在他的手下张义离小天位境界还远且明显与武魂石内的那位功法不合。至于那伏牛山下正在为他操练部曲的另两位九阶武尊都已到了年纪终生都没有突破天位之望。这武魂石虽好可如今他却不怎么用得上。 只是这次退出去还不到半个时辰嬴冲就又笑眯眯的再次进了壶内。月儿见状不禁有些惊奇的望着以往嬴冲在壶内做完功课之后都会等到隔天再进来。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很是少见。 而随即她就望见嬴冲手中正提着一物。那是一个狭长的盒子有些似棺材。 “来看看这礼物你喜不喜欢?” 当嬴冲打开盒子那之后就可见一个容貌十四岁许姿容明丽的少女仰躺在里面。 “机关人偶?” 月儿眼神一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嬴冲一眼。 这不但是一具上古传下的机关人偶而且看起来材质品级不低至少也是人元阶位比拟小天位级别。 她知晓这样的机关人偶是何等的价格。在二十年后曾有一具同样的人偶卖出三十万黄金的天价等同于三具真正的小天位战甲。更知此时本该是嬴冲最艰难财力最拮据的时候。所以她简直就无法相信嬴冲肯为她花上这么一大笔钱财购置躯体。 “别人送的不用花钱。” 嬴冲得意的一笑这正是那雍州州牧给他送来的封口费之一。那位的动作极快就在刚才仅仅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已将那‘飞雷神’甲与这具机关人偶送到他的手上。 反倒是那三十撼山甲还需一些时间。大秦为防地方叛乱对墨甲墨石管制甚严。牵涉到十具以上五星墨甲的交易就必须上报兵部得到允可之后才能完成。哪怕是那位州牧大人手眼通天也需十天半月左右的功夫取来文书。 正文 五十四章 伏牛山下(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送的?” 月儿有些不信不过当她仔细再看那箱子里的人偶之后倒是有些信了。这具机关人偶已经损坏其中几个关键部分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样的人偶等同废弃了也就只这些材料值些钱。 “就是因它已废弃了我才能拿到手。此物曾在咸阳的地下黑市卖出十七万两黄金这笔钱我可拿不出来。不过那买下此物之人最后未能将之修复反而损坏更严重了。也因此故我这次才能讨要过来想着哪怕这傀儡不能用它身上的零件才拆下来日后还是能用得着的” 嬴冲说完之后就又期待的看着月儿:“月儿你觉如何?” 最终这具机关人偶到底能不能派得上用场还需看月儿自己来判断。 “是中枢元核损坏了所以没法使用这个时代的器师本事再大都难复原。” 月儿已经看出了大致究竟柳眉渐渐舒展:“动力元核也出了问题里面的阵法破损。足关节的轴承也少了一个唔~那视神经还有手臂处的元力回路有障碍不能疏通。” 此时月儿每说一字嬴冲心内就沉冷一分。他是真没看出来这具看似完整的机关人偶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问题。 “那么这具人偶是用不上了?” “才不是!” 月儿摇着头面上竟又泛起了兴奋的红晕:“就是那中枢元核的损坏严重些没法修复。不过没问题的这反而最简单用我自己的代替就可以。动力元核我也可以自己修复至于其余的部分就更不是问题。只是这需要些材料价值大约二万两黄金左右就可以。” 说完之后月儿又觉不对凝思道:“二万两是三十年后的价格三十年前应该更便宜些才对。” 三十年后天下战乱四起。哪怕是形势最安定的西秦也面临着外族与邪魔的威胁物资自然极其紧张物价昂贵。 而嬴冲听到二万两黄金这个数字心中就已是一松。换在几日前要他一下拿出这笔钱可能困难可现在刚好有了一笔外快要凑齐这笔钱并不困难。 顶多这次自己把那具人元阶的木元甲也卖掉就是。二手的神甲也能值三四万两黄金。 神级墨甲都是滴血认主只有这墨甲的血脉后人才能继承。而要想换别人驾驭就只能花高价请高阶练气士出手以法力将之重新洗练。 所以别看着这人元阶的木元甲价值十万黄金可要想卖出去最多只得正常价格的三成。 不过嬴冲却想要将这木元甲保留下来只因那安王嬴冲留下的竹简中曾言道壶中的两仪七妙真火可有炼化万物之能其中就包括了洗练墨甲血脉。 不过这需嬴冲的意神决修炼到第九重之后才能初步掌控火势。否则哪怕似‘木元’这样的低阶神墨放上去也会被那火直接烧化了。 “要什么材料你说给我听。” 想到这具人元阶能修复嬴冲的目中也是显出了期待之色。他以前就知道这具人偶是因动力元核出力不足这才无法达至小天位的实力。可在月儿口中这点损伤似乎微不足道 若真能修复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身边将会多出一位小天位级别的强者。 这可是天位!安国公府内总共也才供奉着两位中天位六位小天位武者。而任意一位小天位没有个十几万两黄金付出根本就别想招揽到手。 光是传承墨甲就要十万黄金然后其余墨石丹药武学等种种供应花费海了去。而且也不是有钱就能招揽得到的。 那边月儿也不客气不多时就给嬴报出所有的材料而后又晕红着脸道:“多谢你了!这礼物月儿很欢喜。” 嬴冲哈哈大笑扬了扬手后就又出了炼神壶。他对此事极其上心不多时就有十几个护卫拿着他开出的清单策马奔驰离去。 月儿需要的那些材料除了寥寥几样特别珍贵之外其余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咸阳城附近的几个城池里都有卖的不过要将这些东西带回来仍需些时间。 而之后的旅途可谓一路顺畅。当车队搭乘渡船越过了宽达百丈的清江只用了三日时间就到了伏牛山下。 到了这里那四海镖局之人就已撤走。只因伏牛山的形势还算太平这里是十六卫中左金吾卫的驻防地。且赢冲几个田庄里的护卫也都陆续赶来接应安全方面已无需担忧。 不过四海镖局的副总镖头左重山在撤离之前又与赢冲密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满意离去。 嬴冲偶尔也会做些倒买倒卖的生意且大多时候都是请的四海镖局护卫算来也是四海镖局的常客。 所以这次尽管赢冲开价不高可四海镖局却依然让一位副总镖头亲自赶来。 让嬴冲意外的是那后面三辆马车依然是紧紧跟在他们的的后面。 明明是说护送到伏牛山附近就可以可到现在仍在跟着。要知这条路附近的田地大多都握在赢冲的手中。也不知此女到底要去何地? 可偏偏那女孩对他的部属有着大恩。嬴冲不好去问更不能强令他们离开。 强忍了两天嬴冲就有些耐不住前面就是他的根本之地。那是由母亲遗给他一千五百顷田亩加上三千顷山林组成的大田庄。而如今嬴冲供养的两营私军部曲就藏在这田庄的后方山林之内。 那个李家的女孩难不成是想一直跟到他庄上去不成? 不过正当他打算出面询问时却见那三辆方向一拐进入另一条岔道。 说是岔道其实也不算。只是通往不远处三里外另一个小庄子的石子路。 嬴冲遥遥看着神情疑惑不已。恰好他在这里的田庄总管向来福已经远远迎了过来。 “福叔那边的庄子不是礼部员外郎家的?” “正是!” 向来福对嬴冲极其尊敬可能是因近一年没见这位老仆的双目有些泛红:“不过前些日子好像换了主人据说是姓李了。” “换人了?他肯卖?” 嬴冲不禁诧异目中满是错愕之色。 要知此间是他根本重地他自然是希望这附近都清一色是自家田庄才好。 可在一年前嬴冲为这不到一百顷地的小庄子开出二十万两纹银的天价。可那位礼部员外郎却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那人的家世完全不逊色于武阳赢氏又官禄亨通自然不会在意嬴冲。 而嬴冲对于那位也确实是无可奈何想要用强都不成 可在一年之后此人竟然放着他的二十万两纹银不要将这庄子买给了李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家—— 嬴冲看着那远去的三辆马车眼神不由更为狐疑。 这个女郎到底是什么来路?真的是那位马邑郡丞李靖家的女眷? 眼见那三辆车驶入了那小田庄的庄门嬴冲才摇了摇头暂时收回了思绪。 而此时他的车队已经距离自家的田庄不远——其实那里与其说是田庄倒不如说是城塞是坞堡。连名字也叫虎踞堡龙盘虎踞霸气得很。 不过这样的建筑如今在大秦境内很常见只因数十年来流民四起盗贼遍野。所以各个世家大族地主豪强都喜兴建坞堡城塞以防贼寇侵扰。 嬴冲家亦不能免俗而且修建之时极其用心整个城寨虽是高不到五丈却是坚固无比。 当一行车辆驶入虎踞堡堡门嬴冲就见一行身躯壮硕的汉子正各立在街道两旁恭迎。 ps:上三江了求书友们帮开荒投下三江票。从网站首页黑色横条下的三江频道进去领取三江票后到下面投票纨绔邪皇现在是第二名在封面下的投票那里点击然后评论就可以。过程比较麻烦但开荒真心希望书友们帮下忙。 正文 五十五章 经营之道(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来到虎踞堡的第三日叶凌雪一大早就驾着车带着仆从出门然后就藏在一片树林里用她带来的千里镜偷偷观望对面虎踞堡的动静。 好不容易在远处一片田野里找到了嬴冲的踪迹叶凌雪却不禁柳眉微扬。不过她却并无意外之色只因远处的那一幕她这两天里已经见过数次了。 “世子他又下田了?真搞不懂那不是该下人做的粗活?他怎么能津津有味的?” 幽香也拿着个千里境满含不解的看那十余里外的嬴冲。对面的那位此刻竟是挽起了裤脚满脚是泥的在田地里走着一边扶着犁犁田一边与那些农人有说有笑。 “什么叫下人做的粗活?” 叶山一声冷哼重重了拍了拍幽香的头:“士农工商农为第二等。便是当今天子每年初春也需籍田与诸大臣亲临农耕以示天下劝率子民勤务农事。不过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虽有天子籍田却都是应付了事。世子他能够如此当真不凡” 他现在对那位未来的姑爷是越来越满意了。试问咸阳城中那些世家子弟有几个肯下田亲自操持农事的?只怕没几个能知道自己日常吃食是从哪里出来的那小麦又是什么模样。 且这几天看世子无论是犁田还是是播种都动作娴熟绝非是仅仅装模作样。 幽香则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并非是轻视农活也并不因此就轻视世子相反是感觉世子他很亲切。能对几个佃户如此亲切和蔼想必世子对她这样的下人也会很不错。 方才发问只是感觉世子他与她见过的那些大族子弟很不相同。 二人在说着话的时候叶凌雪却是注目着嬴冲手中扶着的犁铧。那与她以前见过的犁有些不同不但犁尖是铁制且那辕也不是直的而是有些许弧度的曲形。那犁身之上更有小小机关当犁尖过后就有麦种同时播下。 而且这个天气耕田本身也很是奇怪都已快十一月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种田? 其实这个疑问已经在她脑海里盘踞了足足两天。 初时她以为荒唐是那嬴冲不识农务不过却发现虎踞堡的田地都是如此那些佃农也是兴高采烈毫无不满。 “叶伯那边的情形你可打听清楚了?为何要在入冬前播种而且还是小麦?” “已经让人去查问过那是冬小麦。最近由几位农家培育出来据说能够抗寒冬日之前播种到四五月成熟小麦口感更好过春麦。据说在一些土地肥沃气温适宜之地还可以冬种小麦夏种大豆一年双熟据说农户每年可增一倍收入。不过此法还未能传播开来。” 叶山恭谨答着:“还有那犁当是曲辕机关犁。乃是三十年前出自一位墨家器师之手耕地之时不但速度更快还可同时播种。尽管造价昂贵却很是便捷。最近已经风行于齐赵诸国我大秦国内也有了不少人使用。便是我们双河叶家最近也开始定制大量的曲辕机关犁。” “原来如此!” 叶凌雪不由恍然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这虎据堡田地的产出确实是高于其他田地?怪不得他收五成的田租如此横征暴敛那些佃农也一样能够忍受。” 大秦境内也不是没有收取六成以上田租的地方不过那都是土地特别肥沃亩产三石四石的良田。且这等人通常都是寒门庶族又或暴发户真正的世阀豪族要顾及乡誉反而甚少为之。 似嬴冲这样名下田地免税赋却仍收取高达五成的田租已是极其少见。 幽香却摇着头:“小姐您说的不对!我昨日听庄里的农人说虎踞堡那边虽是收五成的田租可其实每到年节的时候虎据堡都有银钱麻布与年礼发下来。田租说是五成可其实只有两成。不过也有条件每家佃户都需出一壮年跟随虎踞堡里面的武师习武操演军阵。不过也不辛苦不但有吃有喝偶尔还有肉吃哦。” 叶凌雪闻言不禁一愣神:“可据我所知嬴冲他在这伏牛山附近名声一直不好。【ㄨ】” 这也是嬴冲为何在咸阳城声名狼藉的缘由之一。 “名声不坏啊要不是那虎踞堡现在实在没有余田再不能雇人了我们田庄上的佃农都想跑过去。” 幽香很是不解手托着下巴道:“据说虎踞堡很多佃户家里都供有世子他的神像他在这里是真的万家生佛。” “世子他确实是恶名远扬不过这是在这伏牛山附近。虎踞堡内情形却又是截然相反。” 叶山为叶凌雪解惑道:“天圣二十三年大秦神鹿原败后被攻略城池二十二座致百余万秦民东逃又恰逢天灾使流民四起。世子名下的几处田庄也被波及庄民暴动焚烧田舍最后是世子出面断然从附近左金吾卫借兵平息暴民。据说那一年世子他家的佃户死了三百余人落下了残暴之名。然而此事颇为蹊跷那年伏牛山下并无大灾且赢神通大帅夫妻一向仁善田租只收二成也并无苛刻残民之事。再还有就是这冬小麦了三年前世子强令佃户种植据说为此还闹出不少事端。可三年之后哪怕没有世子吩咐那些佃民也会自觉备种冬稻。更何况世子在此地经营田庄使附近几家都或多或少的亏损又岂会为世子他洗脱恶名?” 讥笑着说完这句叶山又指了指远方道上的行人:“其实只看这些佃户的穿着气色就可知道既无衣不蔽体之人也没有面黄肌瘦之辈人皆带笑可见富足。当今天下似这等生民安居乐业之地已经少而又少。” “竟然是这样?” 叶凌雪再次定定的看着千里镜内的嬴冲心情是复杂之至。不知觉间她已对这镜中之人有了几分佩服与怜惜。 可以想象当安国公死后嬴冲面临的局面是何等之恶劣。然而这四年下来嬴冲名下的这几处田庄不但未因此消沉反而蒸蒸日上甚至还建成了这虎踞堡。 “记得有人曾跟我说过一个人的名声败坏之时容易可要想扭转过来却是千难万难事实果然如此。嗯?他们这是要去哪?” 叶凌雪转动着千里镜只见远处的嬴冲此时又跨上了骏马然后带着大队的侍从奔向了北面。 遥遥望去嬴冲等人的方向应是伏牛山外围的山丘。不过那漫山遍野并非是入冬之后普遍的枯黄色而是一片紫红。 叶山也同样动着千里镜追随着嬴冲的身影:“他们应是去那边的山丘两年半前世子买下这虎踞堡三千顷山地又种下了那一片紫橄榄。用意不明。这两天我也曾让人去查看过不过那边守卫深严始终无法靠近。不出意料其中必有玄机——” “玄机紫橄榄么?” 叶凌雪轻咬着手指甲陷入深思橄榄树这种东西出自泰西之地。不过一般的橄榄更适合于生长在南方阳光充足之地不过紫橄榄不同极其耐寒所以在北方也能生长。 然而这泰西物种真能够在这异域他乡成熟产果?还有那片山丘藏着的‘玄机’也让她很在意。 “既然好奇那就跟过去看看。” 未假思索叶凌雪就从马车上飞了下去身姿飘逸清新出尘。她虽道法不弱可也没可能带着一辆车潜行过去。要想不让嬴冲他们知觉那就只能步行了。 “可是——” 叶山却有些犹豫:“那虎据堡内有着天位强者坐镇而且阶位不低。还有那向来福也是位九阶武尊只差一步就可证得天位。本身修行的玄功‘六道通神’更是出了名的灵觉敏锐。” 虎据堡中有天位存在这话可是出自那位秋姨之口。至于向来福本身虽只武尊之境可那‘六道通神’却极其了得据说修到第九重可在千步之外知一羽之落。 哪怕是以叶凌雪的道法想要瞒过那位天位与向来福只怕也是不易。 叶凌雪却笑着回头:“叶伯不信我么?我一个人办不到可加上秋姨她总够了!” 虽是用玩笑的语气可叶凌雪的眉眼之内却含着说不出的自信。 正文 五十六章 橄榄之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年时间没来原本我还些担心。可真没想。这里比我预料的还要好些。庄园那边增产了两成福叔你居功至伟。” 立在一个小土坡的高台上嬴冲面上全是欣喜之色。这不单是因这两日时间在庄园里四处巡查的结果让他极其满意。更因这高台下面正在操练演示着的千人之军。 “还有这些部曲兵也练的不错。我很高兴按往年的规矩年终赏格都可再增两成!” 其实他最满意的还是这两营私兵如今已渐成气候。 说是两营可其实都是超编。军中一营编制三百人五星阶墨甲三十余尊。他这里却是一营五百五星阶墨甲一百有余。 战时只需再填些人进去立时就可拉起来两卫部曲的编制。 记得两年前的时候他这些私军整队之时还东倒西歪站无站像。两年之后却已是有了几分军中精锐的模样。 无论是甲兵协同还是弓甲配合阵型变化都已娴熟让他惊喜不已。 而随着嬴冲此言道出周围几人的脸上顿时都显出了笑意。 那向来福极其高兴不过口上还是谦逊:“来福不敢居功!若非是庄内这些佃民感念世子大德做事勤快几位管事也是用心尽力我们虎踞堡断不能有此成就。” 两位领兵的校尉神情也并不自满其中一人直接就摇头道:“还差得远了!比之那些普通府兵倒是强了些。不过世子既然要使他们能与军中精锐比肩那就还欠些火候。” 另一位也是语气冷硬:“平时练的倒是不错可没有见过血没经过阵仗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嬴冲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其实在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哪怕边军精锐中其实也少有达到这个水准的。 他手下这二位校尉都是出身他父亲军中一位名唤薛至一位叫做王道元。因神鹿原大战之时受伤在家休养所以幸免遇难。后来被他亲自上门请来负责训练自己的私军部曲。 看这二人的意思分明是在拿父亲在世时的那支神威军与这千人部曲比较那后者自是大大不如的。 不过他们要求严格些也不是坏事。 “二位有心了不过我闻练兵之法需得一张一弛不能太过严苛平时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才好。” 说完之后嬴冲又思索了片刻而后决然道:“这样吧从今日起他们每日伙食中可再增一斤荤食另加一枚培元丹。墨石拨给也可再添一成!” 向来福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一斤荤食与培元丹别看不多可这一千号人加起来却是不小的开销。每天都会多损耗近千两纹银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那就是三十万两。 至于那墨石就更是昂贵主要是来源渠道不好寻。 不过犹豫了一番之后他还是未发一言。这损耗虽大可这两年内这些部曲训练时的辛苦他也都看在眼里。没有足够的荤食与培元丹供应下面那些兵丁是断然撑不下去的。 且他对世子一向宠溺无论嬴冲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办到。 那薛至与王道元二人则是大喜过望。荤食与培元丹增加他们的训练强度也可相应增加。 再若这些人中能够营养充足在更多的培元丹支持下修为得以突破那也能更增这支部曲的战力。 “我二人代部属多谢世子!愿以人头担保只需半年必能将这支部曲操练到当年神威军的层次。” “有劳二位!” 嬴冲亦神情肃穆镇重的还之一礼无比郑重。不客气的说日后他嬴冲的身家性命还有前程都寄托在这支千人部曲上。此时再怎么用心对这二位老将再怎么礼敬都不为过。 之后嬴冲又仔细将这千人部曲的操演看完这才罢休。所有的细节都未遗漏不过后面的的几个科目都能让他满意。 接着自然是犒赏嬴冲竟是不厌其烦的将每人的赏钱都一一分发在这些部曲的手中。且每一位嬴冲都会聊上几句问问家里的情况嘘寒问暖。 ——这不是不信任来福与薛至王道元等人而是他想要记住这些人也想让部曲们记住他。 换成是那些世家大族子弟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嬴冲却不在乎在他想来自己太年轻又常年不在虎踞堡。只有如此才能掌握主这支大军的军心才能让部下们的心里有他这个人。 这一番犒赏安抚的流程走下来又花了两天时间。嬴冲却不急不躁一丝不苟。 只在一切妥当下山回虎踞堡时嬴冲才看这远方那片山林怔怔出神。 “世子你是看那片橄榄林?” 向来福会错了意也往嬴冲眺望的方向看着只见那边一片山丘满山遍野都是紫红色的紫橄榄树。 “那边已经有几十株被农家秘法催熟了秋后已经挂过果。不过其他的还早着了!我问过那个什么岳寒孙他说至少还要大半年时间这片橄榄林才能结果。” 大约两年前的时候嬴冲花了四万两黄金从官府那里将这片山地买下。 初时他只以为嬴冲是只将这里当成藏兵之所。可过后不久嬴冲就花了大价钱从极西之地买来大量的橄榄树种子漫山遍野的种了上去。随后又招收了大量的长工又请了那位他至今不知是叫越罕迅还是叫岳寒孙的泰西人照料这片果林。 不过岳寒孙那家伙确有本事不但会照料橄榄果树最近更入了农家的门墙田地上的本事居然也学的很是不错。 虎踞堡附近的天地之所以能够增产二成那个岳寒孙的功劳其实比他更多些。 不过—— “世子你说的这橄榄果真能榨油?不会被人骗了吧?还有这油真能够用来做吃食?” 他尝过橄榄果的味道酸涩粗糙不但无法下咽嘴里也被麻住。这样的果子真能榨出油来?该不会是世子年轻被人骗了? 当初世子欲购买橄榄种子的时候几乎倾家荡产他是坚决反对的可最后还是拗不过世子爷的意思。 可向来福至今都仍觉不妥毕竟那笔钱已经足够世子在附近再买下数百顷的天地了。 其实也不止是他向来福附近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无不在笑他们安国公世子是个蠢人败家子。 只是这些难听话他不敢当面对世子说。 ps:上三江了求书友们帮开荒投下三江票。从网站首页黑色横条下的三江频道进去领取三江票后到下面投票纨绔邪皇现在是第二名在封面下的投票那里点击然后评论就可以。过程比较麻烦但开荒真心希望书友们帮下忙。 正文 五十七章 天空圣骑(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嬴冲闻言后顿时斜睨了这向来福一眼然后失笑:“还能骗你不成?别忘了三年前种得冬麦。总之这剩下的大半年你给我照料好了!这些可都是摇钱树我如今就指望这片果林帮我赚钱。想必到挂果之时日进斗金都不在话下。” 其实他刚才看的不是那片橄榄树而是那位于伏牛山深处孔雀翎残骸的埋藏地就在这个方向大约一日的日程。不过既然向来福说到了此事嬴冲也打算好好的提点这家伙一两句。 最近他也听说了向来福对这些橄榄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对橄榄油也不以为然。 其实这橄榄油到底能不能赚钱嬴冲也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中原诸国从未有过的事物。 据说这橄榄油不但能吃更能美容制作香料等等若真如那人之言自己倒也不会亏到哪去。 不过他之所以在这里栽种橄榄其实另有目的可这真实意图暂时还不好让来福知晓。不然这位老仆一定会说他异想天开。 “日进斗金么?” 向来福不怎么相信摇了摇头。想着世子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便先信着。在这件事上尽心尽力便是。到挂果之时世子他自然就知晓好歹。 这位的心思直接摆在了脸上嬴冲一看就知究竟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向来福的肩膀后就径自走下了山。 他的田庄总管向来福与其他安国公府的仆人不同乃是随母亲陪嫁过来的家生子。这位不但服侍了母亲十年之久在母亲殉情之后又将他嬴冲照顾得无微不至为他死死的盯着母亲的嫁妆。 他身边之人谁都可能背叛他只唯独向来福不会。再加上本身能力不错不但精明能干又武力不俗可以说是他身边比张义还要更重要的一条臂膀。可就只有一个缺点是出了名的死脑筋认死理。 嬴冲他是彻底没了在道理上说服这位的打算不过向来福有一点好对他忠心耿耿性情极其耿直将他嬴冲当成自己孩子般看待宠溺。所以无论他吩咐什么事情再怎么不合理再怎么为难他也都会想办法去办到。 甚至哪怕嬴冲想要把月亮摘下来向来福也只会一边骂着荒唐一边去给他做梯子。 所以他这次特意交代一番就成没必要一定把这家伙的念头扳过来不可。 而在返回虎踞堡之后嬴冲就直接往那片才刚建好的榨坊行去。 虎踞堡的旁边就是一条小河水流急湍。嬴冲一年前就让人在这河畔建造了四十个水力榨坊。是由那位泰西人拿出的榨油坊图纸再交由天工坊的大宗师加以改进一年前他拨款十数万银一口气建了四十座就等着橄榄树挂果之后使用。 其实早两天前嬴冲就想过来不过时间不巧他这次特意赶来欲见面的那人最近正在闭关状态并无闲暇。不过到了今日那位应已有了成果。 果然当嬴冲步入到那间位置最好水力最充足的榨坊内。就见一位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年轻人正立在一个榨仓之前看着仓内凝思。 “约翰逊这次结果怎样?可有提炼出来?”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大步走了进去。不过才刚靠近那约翰逊就将一块紫色的结晶体丢了过来。 嬴冲眼神微亮将此物接在手中而后眼眸里满是惊喜之色。这是紫元晶一种用来制造墨石与墨甲的关键材料。 在他这虎据堡的后山就有着大量的紫元晶的矿藏。不过这矿脉这藏量虽大极其分散与泥土混合不适合开采。 而三年之前正是这约翰逊跟他说起。泰西那边的紫橄榄可以从土地中吸收这些零散的紫元晶只需在结果之后再以恰当的方法加以提炼就可轻松的取到大量的紫元晶。 而伏牛山这片地域也正适合紫橄榄这种乔木生长。 原本嬴冲还有些担心的可如今见到了这块紫元晶他就知自己这次必定不会赔本了。 他手中的这块大约是指甲片大小重约一两如今市值大概是二十两纹银左右。而这是约翰逊以农家秘法催熟了九十株橄榄树后所得。 紫橄榄的种植密度大约是一亩三十株而这虎踞堡后三千顷山地中至少有着橄榄树四百五十万株。 也就是说今年他这些树理论而言可以为他赚取一百万两纹银换算之后就是十万黄金。 哪怕计算上他为此招揽的万余奴仆还有一应人工器械费用的折损也将赚得盆满钵溢。 日后即便没了爵位没了免税赋的特权每年也仍可收益八万以上。 而这还未计算那橄榄果榨油之后其本身的价值。 要知一般的情形下哪怕三千顷的上等良田一年也最多不过五十万石的收益只及这橄榄树林的一半。 然而嬴冲手中这片却全是山丘地。 “这提炼之法还不理想只能到三成左右。不过在挂果之前我会尽力改进应可提升到六成。” 那约翰逊语声略冷转过头时那英俊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漠然与疏离:“我只望你信守承诺在事了之后全力助我寻到伊莎。”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镇重的点了点头:“我嬴冲自当全力以赴!” 伊莎是约翰逊的妹妹据说数年之前被人奴隶贩子拐骗到了东方。而约翰逊正是千里迢迢从泰西之地寻其妹踪迹至此。三年半前因盘缠耗尽饥寒交迫此人饿倒在了虎踞堡附近也恰好被赶来庄园巡视的嬴冲所救。 后来此人就以助他提炼紫元晶作为交换换取他在日后帮助约翰逊寻到其妹伊莎。 其实这件事他已经在着手只是一直没有线索。不过现在看来他还需更用心了若这紫元晶的提炼真如其言能再增一倍之数那就是真正的日进斗金。一年便可有二十万黄金的产出相当于二尊小天位神甲或者六百具五星墨甲 此外那些紫橄榄还需要七到八年才能进入丰产期那时的产果量至少可比现在提升四倍有余。 也就是说那时光这片三千顷橄榄林就能使他供养四镇两万七千人的大军招揽数位天位强者。收入比之安国公府封地的税赋还要多几倍! 所以眼前这个家伙值得他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伊莎的下落其实我已让夜狐在查。从十年前至今共有一万三千余至商队从我大秦入关进入中原。而其中来自泰西逗留中原未归的只有一百五十——” 正说着话嬴冲心中却突觉不安斜目凝眉看向了这榨坊之外。 而此时那约翰逊也是一声轻喝道‘小心’同时有一股巨力传至将嬴冲的身影强行往旁一拉。 嬴冲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一声锐利刺耳的尖啸声响起。从远到近不过一瞬顷刻间就已破开了榨坊外的木墙强行穿入了进来。 嬴冲注目细望却见是一道黑色光影快逾光电。几乎是与他擦身而过刚好穿过了他之前站立的方位接着又迅速流逝向更远方向连续击穿了数层木墙最后坠落在了那小河中。 榨坊的外面已经传来了张义等人的怒喝声然后是一片兵甲激撞与墨甲奔跑的声音。 嬴冲初时还觉心惊可在数息之后却又平静了下来。方才他已有警觉哪怕约翰逊不拉他这一把其实也不会有事。 大约片刻之后张义就已赶回在嬴冲的身前半跪了下来:“回禀世子那人的陆地奔腾术极快我等不敢疾追。” 说完之后他又抬起起头略有些埋怨的看了嬴冲一眼。自从来虎据堡之后他与赢福赢德等人就一直都跟随在嬴冲身侧小心戒备着。 只有方才嬴冲有事要与这约翰逊密议让他们在榨坊外等候才给了那人下手的机会。 “无妨此事不怪你等。” 嬴冲微微摇头心知这是张义等人担心那刺杀者是欲调虎离山这才没有继续追上去。这是小心谨慎的做法并没有错。 而紧接着嬴冲的目光就又扫向了约翰逊。相较于那位刺客他此时更在意的还是这位。 这位泰西人的气息看似寻常与普通人一般无二可方才却能隔空出手将他强拉至十丈之外。这等手段也就只有天位强者才能办到。 这让嬴冲疑惑不已眼前这约翰逊到底是何等人物?难道真是一位天位强者?这样的人真会因饥寒交迫而晕倒在他门前? “我在泰西之时乃是信奉造物神王泰坦的圣骑士。” 那约翰逊也看出了嬴冲的狐疑不过他却是神色坦然如故冷峻如常。 “七年前我因故背弃了神明神罚之下侥幸偷生。如今只不过是寻回了些自己过往时的力量而已。” 嬴冲不禁再一挑眉心中更觉惊异。泰西之地的造物神王泰坦还有这所谓‘圣骑士’他都听说过。 前者乃是泰西最有名的神祗之一是众神之主常有神迹现世在西方有亿万信众。不过中原强者也有前往考察过究竟认为那应是上古之时的某位大能借助特殊的法门残存至今。 至于圣骑士则是泰西之地的一种职业武人可以理解为能借用神明之力战斗的武者。天位之前是圣武士天位之后才算是圣骑士。而哪怕最低的青铜圣骑士也可比拟中原的小天位。 据说这些圣骑士很是强力因能‘作弊’的缘故其单体战力几乎普遍超越于中原这边的同阶武人。 听来这位约翰逊在圣骑士中的位阶似也不低的样子否则哪有能耐扛过那提尔的神罚? 嬴冲心中好奇便又问道:“不知七年前你是何职阶?为何又要背弃提尔?” “七年前我是天空圣骑士职为迦太基城主圣血骑士团团长。” 约翰逊那碧蓝色的瞳中终于现出了几许波澜:“过往之事不提也罢。我说这些只是为免你多疑。” 正文 五十八章 凌雪之惑(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就在嬴冲赶回虎踞堡并且遇刺的时候叶凌雪一行人也正在下山。只因几人是仗着叶凌雪的符法潜行所以走的要稍微慢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虎据堡附近防备深严明哨暗哨无数稍不小心就会被那嬴冲的人发现。若非是叶凌雪的道术了得又有秋姨为他们掩盖气息早就暴露了踪迹。 在这几位看来两家虽都已是自家人可若是这跟踪偷窥之事暴露了终究还是有些尴尬不是? “想不到世子他居然在这里还养了一卫私军。” 叶山神情兴奋不已如今是越发佩服起了武威郡王的英明神武:“我看这千人已经不逊于当年的神威军。且墨甲与武师可抵得三卫之众稍稍扩充些步卒就是一旅之师就只差一位小天位统帅了。看来世子其志不小这必是欲在沙场上争得一出头之地。” 一旅三卫六营军制三千三百人这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尽管这并非是世子他亲自练成的部曲可至少说明了世子他会选贤用能也舍得下本钱。他叶山日后随小姐她过来不会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秋姨依旧是憨憨的神情可这时候嘴角却是不屑的一撇这叶山是全不懂小姐她的心思换成旁的女孩家可能会因那世子的过人才华而心生爱慕。可小姐她的眼光又岂同凡俗?有了她母亲的例子在前又怎么可能对这等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之辈生出好感?那还不如一个庸庸碌碌纨绔子弟呢。 再说了这世间又有多少妇人喜欢自己丈夫在那不可知的战场用性命去厮杀征战? “对哦不但兵练得好世子他的为人也真是很不错的。” 此时幽香对于嬴冲的态度也同样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佩服道:“这山里面的佃户奴工居然都是前几年民乱的时候被世子他救下来的。我看世子他对下人还特别的和善哪里像是京城里面人说的跋扈公子?” 也是进山之后他们才知三年的嬴冲居然救下了万余流民。嬴冲在虎据堡这一带虽是名声欠佳可在堡内的佃民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情形。无论这山内山外都没人说世子他半句不是言语间也极是敬崇回护并不像是被人逼迫。 赏罚分明大方仁善身为奴婢自然是喜欢这样的主子。而且世子他的才略看来也不逊色于老王爷呢。 所以幽香也替嬴冲抱不平:“我就奇怪了像世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京城里面的人说成那样?” 想来一定是有人造谣故意要坏了世子他的名声。果然就如小姐之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传言不可尽信。亲眼看过了世子她才知此言不假。 叶凌雪这时却是手持着一张橄榄叶有些入神的看着对于二人之言都恍若未闻。 练气士的玄元之力一点点的渗入叶内叶凌雪的蕴灵于目可以望见那叶中一点点的紫色结晶。 原来如此是紫元晶么?这就是嬴冲他在这里买下三千顷山地种植紫橄榄之因? 话说回来橄榄油这种东西本身也很值钱。因玄门炼丹经常要用到此物所以她师尊所在的那家道观每年从泰西那边采购只是规模不大而已。 而这紫橄榄油不但是橄榄油中的珍品也是他们长生道采购的重中之重。 不过她也是真没想到这种树在这中原之地也能生长也能存活。一旦这片橄榄林成熟挂果了嬴冲他想必能赚上不少。 “小姐我看定是那世子他叔父家弄的鬼。那些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 幽香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小姐看那橄榄叶的神情有些不对不禁有些心虚的要替嬴冲辩解:“其实这橄榄树说不定真能赚钱。且这些年当年世子他用这三千顷林地养活了很多人的。说不定是世子一时心善不得已才如此。” 不过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就这一路所见世子他什么都好——性情好出手大方果敢英武胸有韬略。可就只有这片橄榄树林让人有些看不懂。 世子他种什么树不好?枣子苹果树梨子等等都成在咸阳城那边都能卖得不错可为何偏是这来自异国他乡的橄榄? 叶凌雪听了却不禁‘噗嗤’一笑将手中的橄榄叶收入到了袖中。 “幽香你其实说的没错这些橄榄树确实能赚钱而且能赚很多。那家伙无利不起早哪里可能会浪费大笔的银钱粮食白白养这么多活人。” 幽香顿时愣神然后又觉一头雾水。而叶凌香则是神情茫然的看着山下处那座临河而建似如虎踞龙盘般的巨大石堡。 她跟随嬴冲已经有将近一月。可在未婚夫身边呆得越久她就越感觉自己看之不透。 在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嬴冲之后却总会有新的状况出现让她改观。 比如这片橄榄林她原以为嬴冲是不善经营的这些年趁着皇室暗弱各大世家都大肆扩张土地就只唯独这位安国公世子异于旁人。只是兼并了附近几个田庄就再无动作守着他父母留下的产业度日。可在实地考察之后才知未婚夫他精明之极其实早准备好了撷取暴利之法。 又比如她以为嬴冲枪法惊人武脉已复。那么修习武道时必定是极其勤奋的。可前些日子她也曾偷偷前去窥看发现嬴冲每天在马车里就是打坐入定。名为修炼内元可那模样分明就已是睡着了!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懒散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中这厮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睡觉。而剩下的的时间除了吃饭喝水出恭之外就不剩什么。 原本叶凌雪以为这位是像她父亲与祖父那样的枭雄之辈可这位一路行来简直就是个甩手掌柜。无论什么事都喜安排给张义与下人去做自己则悠闲自在心安理得的偷懒。 唯独不久前嬴冲将赏钱亲手发给部属这一事让她略有些改观。原来这家伙也还知晓笼络军心。还有这家伙明明惜命得很出入之时都有大量的随从护卫可在双头山战时却能不避斧钺冲锋陷阵使人心折。 记得嬴冲与她初见之时态度可谓是霸道无礼让叶凌雪下意识的就以为这家伙必定是个鼻孔朝天眼不下视的性格。然而这两日她却又亲眼见此子态度亲善的与那些佃户谈天说地甚至挽起了裤脚下田丝毫都不以做这粗活为耻。 自己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叶凌雪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为此深深忧愁。 ps:上三江了求书友们帮开荒投下三江票。从网站首页黑色横条下的三江频道进去领取三江票后到下面投票纨绔邪皇现在是第二名在封面下的投票那里点击然后评论就可以。过程比较麻烦但开荒真心希望书友们帮下忙。 正文 五十九章 泰西名将(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是迅风箭?” 在傍晚时分那刺客射入河中的那枚箭就已落入到了嬴冲的手中。【ㄨ】而看着这手里的黑色箭只嬴冲眼里满是无奈之色。 这根本无助于他们确证那刺客的身份。迅风箭乃是玄门练气士才能制作的箭矢是普通箭只的四倍之速。可似这种符印箭在咸阳城黑市上多得是想必在其他地方也是泛滥成灾。 不过此时让嬴冲苦恼的倒不是这箭而是这次刺杀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本来是打算今夜外出把那孔雀翎取出来的。可有了这一出刺杀未果的事件之后张义等人又哪里能容他孤身离开虎据堡? 如今之计看来也只有把张义连同自己的那些护卫都一起带过去了。孔雀翎这东西倒不是见不得光只是嬴冲下意识的觉得所有关涉邪皇真传之事最好是小心为上越少有人得知越好。也不是信不过张义等人而是这几十号人兴师动众前去不惹人注目才怪。 毕竟按那银镜中的说话埋藏孔雀翎那处所在正是公输般的衣冠冢之一。可想而知一旦此事被人知晓会惹起多大的风波。 此外让他头疼的事还有那约翰逊。那位全盛之时可是天空圣骑士!这放在中原那就是位玄天位等级的武者! 而在七年之后的今日这位也同样有着白银圣骑士的实力可以比拟中天位。 嬴冲也不知此人所言是真是假几年前他晕倒在虎踞堡附近又是否真是巧合。不过这人的实力倒不曾作假。中天位境——也就是说只这一位的武力就可屠了整个虎据堡。他手下一千部曲估计都不够这人填牙缝。 此人现在看来是对他没有恶意可谁知以后会怎样?金子总会发光似约翰逊那样的人才终有一天会被人注意被人想办法笼络收罗。 若是约翰逊投入了他人麾下那么自己这虎据堡的一切底细都将被人了然无遗! 说来自己运气也真够好的路上随随便便都能捡到一个玄天位境的武者。可惜自己魅力财力与气魄都不够不能使那位真正归心。 刚才他也试探着说出过意图招揽的话却果不其然的被约翰逊拒绝了而且毫不留颜面。 说什么现在的他既无能够让他施展的舞台也没有身为人主的气量还配不上他约翰逊的效忠云云、 叹息了一声嬴冲便又在这卧房中盘膝坐好看似在存神入定其实他意念已经进了日月炼神壶。 进了壶内之后嬴冲就又一楞只见一个大号版的‘月儿’正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 “月儿?” 足足片刻嬴冲才反应过来望向了这壶中的另一角落。只见那个小号的月儿正仰躺在那木盒里神情安详似乎已经睡着了。这应该是‘月儿’她已经换过了身体。 嬴冲感觉不可思议这小丫头要的那些材料他两天前才刚到手。而就在昨日他才见月儿开始捣鼓那具机关人偶。 可现在才过了多久?应该还不到一天吧就已经换了身体了? “你这就可以了?这具人偶已经修好了?” 仔细的上下打量嬴冲的心内满含惊叹。这可是那位富商请来九星大匠师费时近月都无法修复的机关人偶。 可月儿她竟然只花了一天时间。 “嗯有两仪七妙真火在不废事的。之前这人偶的主人估计不太懂在这具身体里面用了不少好材料那个什么器师也是糊涂乱来。不过倒是便宜了我把那动力核心强化了足足三分之一呢。” 月儿嘻嘻笑了起来然后又在嬴冲面前转了几个圈使湖绿色的衣袂飘舞头顶的坠饰也闪闪发光不断的晃动。 “好看么?她以前的衣服首饰都不怎么样我特意改动了下。” 嬴冲无语忖道这月儿还真是跟女孩一样的性情可重点不是这个吧? 感觉今天月儿竟是异常的活泼。不过这也算是件好事让他颇觉欣慰。 “也就是说现在你可以跟我出去了?” 月儿转动中的身影这才停了下来面上红晕微显有些期盼的看着嬴冲:“是可以出去不过需要你带我。” 说话之时月儿也把玉手伸了过来眼眸里闪闪发亮。 嬴冲也觉期待毫不犹豫就握住了月儿的手。只觉触感不同没有月儿本体的软嫩真实显然是材料方面差了些。 这在他意料之中嬴冲意念微动在自己脑后一拍整个人就又觉天璇地转。 睁开眼的时候嬴冲已经来到了壶外。不过此时在他的身前却是多出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这就是三十年前啊?” 月儿有些迫不及待的从床上一跃飘到了床旁身姿轻灵不带半点烟火气。 嬴冲的居处是虎踞堡内最高处的一间阁楼。从此处正可居高临下望见这堡内所有一切。 “这就是三十年前的虎踞堡?我听说过呢这是父王他的起家之地那边有片橄榄林每年父王都能靠它们赚很多钱可惜后来被人烧毁了。” 嬴冲眼神微动也就是说自己几年前那笔近乎倾家荡产的投资最终还是成功了? 尽管之前与约翰逊见面时他基本就已确定了自己有赚无赔。可现在听了月儿的言语却是感觉更安心了。 不过他随即又觉担忧:“月儿你知道?这也算是泄露天机吧?不会有事?” “不算的!” 月儿回过身摇头又解释了一句:“我不能说一些以后的人与事不是担心什么泄露天机。而是那时序之力很麻烦的。所以像唐王与霸王那样的人不能随便向人提及。” 嬴冲不懂也不觉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月儿说这些倒是让他颇为欣喜:“那么你说说看这片橄榄林我以后能赚多少?还有你可曾听说过约翰逊?” “知道哦的这橄榄林最赚的那年据说能有一百二十万两黄金的出息。” 月儿答的毫不含糊:“约翰逊我知道其实他真名叫汉尼拔。曾经是父王手下最得力的异族大将五虎上将中排名第四。可惜在父王使用玄宙天珠的六年前就已经战死了临死前还上血书于父王激起了父王斗志起兵反秦。父王常说汉尼拔他乃是罕见的帅才。若然汉尼拔他没死灭楚之战大秦至少可减三十万人伤亡不至于像三十年后那样军力左支右绌。” 正文 第六十章 月儿出世(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嬴冲默然心绪骤然宁静了心来。【ㄨ】他莫名的就又想起了当日安王嬴冲的言语。 ——麾下忠臣名将皆因汝斗志消沉之故陆续凋零! 也就是说以后的约翰逊或者说是汉尼拔终究还是效力在自己的麾下? 而在二十四年后这位又因自己丧妻之后斗志全无故而凋零于沙场上。 嬴冲只觉胸中莫名的痛楚心脏似被人捏住几乎窒息。足足过了半刻时光他才逐渐恢复过来。而此时月儿已经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窗外:“你这里守卫很严我看到了好几队甲卫。这堡里面的气氛也好紧张。” “这是自然我才刚被人刺杀过。” 嬴冲面色平静也走到了窗前下望眼中隐露忧容。“本来是准备直接去取孔雀翎可如今只再做筹谋了。” 这个时候不止是张义等人不放心便是他自己也同样没这样的胆子孤身外出。 那意图刺杀之人绝不会放过这机会。嬴冲也没有把握从那人面前全身而退。 “是担心再被人刺杀?” 月儿明白了过来然后就拍了拍胸脯自告奋勇:“有月儿在呢!你带着着我过去就行只要那刺杀之人不是中天位都不用担心看月儿我灭了他!” 嬴冲眼神一亮他倒是忘了。【ㄨ】月儿这具身体可是人元阶位能够比拟小天位境的存在。 就不知月儿她现在真实战力如何?有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 而月儿此时又道:“要是你这里有具神阶墨甲就好了只需人元阶的墨甲那么便是遇上中天位我也不怕的——” 正说着话月儿突然眼神一亮身形再一飘到了旁边的橱柜旁。手指头忽然探出了一根银针往那锁头里一插。只捣弄了几下就将嬴冲这房里精心布置的机关打开现出了里面一个暗格。 这一番动作快极嬴冲根本就来不及说话阻止。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月儿拿起了一枚青绿色戒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居然还真的有神阶墨甲这东西能不能暂时给我用?” 那赫然正是高冲死后留下的那尊‘木元甲’。 嬴冲却不说话只无语的看向了门外。果然下一刻就听那门‘轰’的一声炸响。 张义受持一刀一盾闯入了进来当望见了月儿之后目中顿时精芒大炽。【ㄨ】身形猛然加速长刀似电光般直斩这绿衣少女。 月儿的反应也是极快一手探出然后准确的捕捉到了张义几个刀势变化在那刀刃之上轻轻一弹。 接着嬴冲就只听一声‘轰’的震响那张义整个人竟似如被野牛正面冲撞被一股巨力硬生生的掀飞了起来而后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墙壁之内使烟尘漫天。 足足一息时间张义才缓过了气面色已是大变。那一刀一盾同时变化一层层铁甲开始覆盖周身。 嬴冲见状忙出言阻止:“二郎不用担心的这是我前些日子延请来的高人。” 又拂了拂袖示意让窗外已经准备冲进来的赢福赢德几人止住动作。 那暗格机关有暗线与外连通任何以非正常的方式打开都会惊动堡中的护卫。 月儿亦情知自己闯祸了不过嬴冲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此刻并不配合反而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木讷呆滞的样子与那些机关人偶的模样像到了十分。 嬴冲不禁苦笑那安王嬴冲让他善待此女也并未提及月儿身为人偶的身份其用意显然是不愿他将月儿当成人偶一般看待。 这些日子相处之后他也已把这小女孩看成是有血有肉的存在而不是什么机关人偶。 结果这丫头倒好根本就不领情。 那张义见了果然颇为狐疑仔细看了那‘月儿’片刻就自以为明白过来神情欣喜的朝着嬴冲一礼:“恭喜世子今日得此利器!有这具人偶在寻常小天位已可不惧。” 灵元阶的机关人偶战力虽不及小天位驾驭的同阶墨甲可也同样能调用天地灵元可以与之抗衡一二。 再加上了张义等人在这时若遇到魏冲哪怕世子他不出手都可叫其有去无回。 要知此时他这世子麾下最缺的就是天位战力坐镇也正是让张义一直担忧的。 所以今日张义也是真心为嬴冲欢喜。可唯独让他奇怪的是嬴冲到底从哪弄来的这具人偶?莫非就是那位雍州牧让人送来的那具? 可为何这相貌如此酷似叶四小姐? 嬴冲那边却已是懒得对部下解释了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我这还有事。” 张义正对‘月儿’这具人偶好奇有心仔细看看究竟不过嬴冲那边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也只能无奈从命。 “属下会让人禀知向总管尽快为世子再准备房间。” 这间楼房已经一片狼藉显然是不能再住人了。不过在离去之前张义看嬴冲时的目光略显怪异。也不止是他其余赢福赢德神情也都是意味深长。 这怪异情景嬴冲也注意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日在轻云楼张义与赢福赢德也是见过那叶四小姐相貌的。虽说那时隔着十里之地可高阶武者的视力本就强过普通人许多。 可偏偏月儿她现在的样貌根本就是叶凌雪的翻版。 自己应当是被这些人误会了什么—— 嬴冲更觉无力直到张义等人都全数退走才定定看着‘月儿’的面部:“你把这人偶的脸给换了?” “是换了不是自己的脸感觉好不自在的。” 月儿理直气壮反而奇怪的与嬴冲对视:“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嬴冲忖道这‘不妥’大了被不知情的人看了多半会以为他对那叶凌雪倾心已久。特意把自己贴身人偶的脸改成这样他嬴冲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可面对月儿那自然纯真的眸子嬴冲又觉这些话说不出口只好吩咐道:“以后在人前记得带上纱巾!最好是别让人看见。” 只要这张脸不被人看到应该就没事至于他的那些部属这脸面都已经丢了那也无可奈何。 月儿对此倒并不排斥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父王说十年之内月儿的存在绝不能让人得知。” 嬴冲顿时明悟知晓这才是月儿刚才要装傻充愣之因。 而直到他看着月儿在面上蒙了一层纱巾把那酷似叶凌雪的脸遮住嬴冲才又想起正事:“这尊木元甲月儿你能够用?”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般上古时的机关人偶是没法使用墨甲的。 人偶是大灾变之前机关术的结晶而墨甲则是兴起于几千年前的墨子。两者之间自然难以结合使用。 除此之外这具‘木元甲’是由那高冲的精血炼化。常理而言只有高冲的血脉后裔才能够驾驭。 可月儿乃是机关人偶哪有血脉这种东西? “能用的。” 月儿却点了点头眼中微现得色:“父王的机关术承前启后另出枢机已经大大不同于上古之时也早已发明出了使墨甲与机关人偶间的接连之法。这具人偶的结构我之前就改造过了只要是乾元等级之下的墨甲都没问题就是墨甲战斗力要比正常的武者稍稍差些。至于血脉就更不用担心啦我只要让这具木元以为我是它的一部分那就没问题了!” 嬴冲眼神微亮忖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让这木元甲以为月儿是它的一部分的确可绕开血脉的限制。 至于那战力方面的些许折损可直接忽略不计。他只需知自己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真正可抗衡小天位的底牌就可。 正文 六十一章 轩辕邪樱(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就在当天夜里嬴冲就带着月儿张义还有那赢福赢德二人一起悄然离开了虎据堡。 有了月儿这位‘小天位’强者坐镇的好处就是嬴冲再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了。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将自己新得的七星墨甲‘飞雷神’连同福德如意这四个得力臂助都一起带上。 这三人其实也是他带的苦力毕竟是公输般的衣冠冢已经埋葬了几千年的时间。寻到那里之后肯定是要挖坑的公输般的衣冠冢会有多深嬴冲不清楚可若仅只他一个肯定是忙不过来。 为说服张义等人嬴冲依然是花了不少时间好在有月儿在他的侍卫副总管虽是犹豫了一阵可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张义这也是无可奈何嬴冲有了这人元阶的傀儡之助随时都可将他们甩开。他是想着与其让嬴冲脱离他们的视线独自行动倒不如由自己等人跟着可以少些风险。 潜行出堡后不久六人就都各自穿上了一层墨甲。当月儿的身影被那木元甲的甲胄包裹之时张义等人亦是惊异莫名这又让嬴冲废了不少口舌解释。他说自己这具人偶是自己特意请了一位大宗师出手改造过有着驾驭墨甲之能。张义等人虽是心有怀疑可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公输般的衣冠冢距离虎据堡有三百里地大概是墨甲全速疾奔一整天的路程。不出意外的话一块墨石就可以保证他们来回。可他们这六尊墨甲身后却都是鼓鼓囊囊背着一大堆的东西。 嬴冲原本想着月儿的那具木元甲里有着配套的小虚空里面的须弥空间可以储存至少十块墨石这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只是张义却不甚放心坚持每人带着一块墨石还有各种刀枪箭只一应俱全。 这已够他们用上十几日哪怕是与人激战个两天两夜都不愁会动能枯竭弹尽粮绝。 嬴冲也是无奈这次出行他其实并未感应到有什么危险。可因张义与赢福赢德坚持也就只好从善如流。 可接下来的行程却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明显是张义三人太过多心了他们这一路往北深入山林都是顺风顺水并未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倒是月儿假借为他们探路警戒之名又仗着天位神甲的速度更快数筹在外面胡乱游走着整个人就似被放飞后的鸟儿欢快无比。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失笑。心想这丫头果然是在炼神壶里憋闷坏了。 他心里也很是高兴所以哪怕被张义等人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也毫不介意。在这几位眼中月儿这具机关人偶就是他在操纵。而那尊木元甲做出那样不靠谱的举动自是嬴冲这个主人指示无疑。 好在月儿她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欢欣雀跃了一阵之后就逐渐老实了下来。 凌晨出堡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嬴冲就已照着邪樱枪的指示寻到了公输般的衣冠冢所在。那赫然是藏在一面高达百丈的峭壁之内令嬴冲等人不得不用武器在陡峭山壁上强行凿出了一个个阶梯直到能爬上去之后才将那层伪装的石墙以墨甲强行打穿。 嬴冲出身贵胄世家挖人坟茔本是禁忌可这里说是公输般的衣冠冢可其实仅仅只是那位机关术大师的七十二个假冢之一。所以嬴冲是心安理得的伙同张义几个将这假坟墓给刨开了。只是从头至尾几人都是小心翼翼。这毕竟是一位机关大师的坟墓哪怕只是假墓也极其危险。 幸在邪樱枪中记录有这假墓的机关图纸而嬴冲身边更有月儿这个同样精通此道的人偶在。一一破解起来倒也轻松。 他们凿开那峭壁墓墙用了足足半日。可在进入这峭壁之后仅仅只用了不到半刻时间就已找到了这假冢的主墓室与库房。 只是里面的东西并没给嬴冲太多惊喜。里面除了一些钱财玉器以及各种陪葬之物以外就别无其他。只有几本机关术入门的书册聊胜于无。 “我其实一直都有好奇那公输般不是楚国之臣效力于楚穆王麾下?可他的衣冠冢怎么会修在我大秦之地?” 就在张义他们几个尝试打开那主棺的时候嬴冲一边往四下扫望一边有些奇怪的问月儿:“为何公输般会将孔雀翎的残骸留在这里?那邪樱枪内又记录有他的传承?” 关键是这邪樱枪连公输般的墓地在哪都能知道。哪怕这邪樱枪曾经的主人就是那位机关大师的主君也未免太夸张了。 “这还不简单只因公输般晚年叛楚归秦隐居于大秦境内。他是在你之前的一位邪樱枪得主也是他将这口枪带到大秦境内呢!” 为防张义他们几人察觉异样月儿在墨甲里面很小声的答着:“原本那邪樱该是藏在他的一个假墓之内的。可这些年又被人取出最后不知怎的就落到父王手里。后来父王也特意让人查过可却始终都没能找到线索不知那位特地将邪樱枪送到父王手中之人到底是哪一位。” “叛楚归秦?公输般也是邪樱枪曾经的主人之一?” 嬴冲的面色微显凝重他知晓邪樱枪的情形此物吸取了他的精血就只有他能使用。换成旁人根本就别想拿动。 而且这‘邪樱’擅长变化可变换许多形状平常人根本就无法分辨。 难道那公输般也是那命犯紫薇之人? “不是的公输般应该只是邪樱枪的假主。” 说了这句之后月儿先是沉寂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可曾听说过轩辕剑的传说?” “自然听说过。” 嬴冲一声轻笑轩辕剑大名鼎鼎他又岂能不知?那是天子佩剑是古帝王传承的一把佩剑所以别称天子剑。传说中的夏禹成汤周武都曾得此剑而后开国一朝。 “记得我曾与你说起过父王曾言在大灾变之前遗留的神兵中‘邪樱枪’象徽变革。而那天子剑则代表着王道与正统。” 月儿的语气异常严肃也有些黯然:“父王说很多人因得邪樱枪而兴可最后却都丢弃了此物甚至想要将他毁掉。他说周武王得邪樱枪而代大商可在大周鼎立九州之后却又选择了轩辕剑。楚穆王早年因邪樱枪而得以继位可最终还是继承了楚文王留下的和氏璧。之后不思进取甚至想要将邪樱枪投入天池火渊。而每当此时此枪会择一假主以保全此枪。历代以来也只有父王他哪怕已据有半壁天下也仍坚守此枪不弃。可也因此之故父王几乎成了举世公敌。” 嬴冲不禁动容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张义等人已经将那主棺打开。 里面并无公输般的尸骸只有一件臂甲。那是由状似孔雀翎毛般的甲片组成精美绝伦璀璨夺目华丽到了不可思议。 而嬴冲的目光也在第一时间就被这极致美丽的事物吸引住。 这就是孔雀翎?几千年前公输般诛灭那西方邪佛‘暗灭天来’时使用的机关暗器? 上前数步嬴冲试探着伸出手拿起了这件臂甲。先是一股冰凉气息传来而后嬴冲就依稀感觉似有一股魔力在这件臂甲中流淌涌动着。 就好像这孔雀翎内有着自己的生命—— “世子这是何物?” 张义亦被件臂甲的美丽震撼有些失神的问着:“看来气息不凡不逊色上古时代遗留下的那些法宝。” “这是孔雀翎据说是公输般以天外陨铁制成。天位之下第一暗器孔雀翎!” 嬴冲轻轻抚摸也不知是否触动哪个机关。只见那些孔雀翎毛般的甲片忽然片片分解随后自发的从他手指处缠绕往上在他的右手臂外再次组合。 正文 六十二章 天策神策(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公输般的假冢回来时依然是一路平安。那位以迅风箭袭杀他的刺客似乎真已经远遁了再不见任何踪迹。 也就在返回虎踞堡之后嬴冲开始全神投入到恢复那孔雀翎的工作中。 其实他是在给月儿打下手真正修复这孔雀翎的主力还是月儿。 按照嬴月儿的说法修复孔雀翎并不在那邪樱枪发布的任务之内。这次她插手相助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其实嬴冲自己动手做的话也能将这东西修复。孔雀翎是损坏严重里面许多重要的符阵都被损毁。不过他要想使此物再次恢复到可以使用状态就只需自己动手造出几个机簧几片齿轮替代掉那些损坏的零件就可以。 不过相较于自己在机关术上的造诣嬴冲明显更信任月儿。同样的材料若由自己来做最多只能让这孔雀翎达到全盛时百分之三四的能耐。可换成月儿却能够使孔雀翎威力至少恢复到一成。 这件宝物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他嬴冲最有力的依仗。既然是用来保命的东西那就马虎大意不得。在嬴冲看来这孔雀翎的威力自是越大越好。 所以从头至尾嬴冲都是以月儿为主抱着学习观摩的态度。 他也确有所得月儿在篆刻与雕琢时的手法许多都是让他大开眼界。符阵的刻画也使他生出敬佩之感他不知那些宗师大宗师绘制符阵的情形是怎么的可在月儿手里却好似喝水吃饭那么简单。 修复的过程也极快两日之后当嬴冲又再次踏上回咸阳城的路途之前月儿就已将那已初步修好的那孔雀翎交到他手中。除此之外还搭配有三组‘翎箭’。一组共是三十六枚其中四枚为主二十八枚为副也都是孔雀翎毛的模样。 嬴冲没有试过具体的威力如何只因这些‘翎箭’实在太贵。尤其是那四枚主箭每一枚都是以最顶级的金铁打造再由月儿附以魔纹价值达五百两黄金!而三十六枚‘翎箭’的成本则是高达八千之巨!且都只能使用一次用过之后这些‘翎箭’就会彻底报废。 所以嬴冲根本就不敢试用实在是舍不得。不过嬴月儿却跟他描述过这孔雀翎打出去时可铺天盖地遮掩视野幻人心神。且每一枚翎箭的威力都可比拟三百牛重弩能够洞穿神阶墨甲。 至于孔雀翎真正全盛时期的威力则是任何言语都不能描述其万一。 故而这些翎箭虽贵嬴冲却毫不觉后悔。两万四千两黄金可以让他再买下一尊寒武或惊雷然而这三组孔雀翎箭却能使他收取至少三位小天位强者的性命!甚至若时机恰当那么哪怕是中天位也不是不能杀伤的。 既有此等威能那么这翎箭花费再大嬴冲也心甘情愿。 当孔雀翎完成嬴冲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此时他前来虎踞堡的几个目的都已经完满心情愉悦而无比。这也影响到了嬴冲的修行几日里他心境安闲自在竟使那‘大自在’玄功骤然突飞猛进内元暴涨。便连他正全力冲击中的‘坤’脉亦是进展神速。短短数日之内就已打通了数个节点。 按照这趋势修行下去嬴冲感觉自己甚至可在回京之前就将这‘震’脉打通踏入六阶武宗境。而如今他那堂弟赢非也不过是武宗中期的修为。 这个时候维一使他有些不爽的就是那位马邑郡丞家的女儿。就在他终于动身回城的时候此女连同她的那些仆从又似狗皮膏药般的跟了上来。 嬴冲让人去问时那位小姐也是振振有词。道是上次他们遇袭险些就被盗贼所趁可见这路上不太平。跟着嬴冲的大队车马岂不是理所当然?只有如此他们那位小姐才能心安。 此时嬴冲还会相信此女乃是货真价实的李家之女那就真是蠢货了。 可偏偏嬴冲手下的那些‘夜狐’还不成气候太过没用居然到这时候都没能够查处此女的真实身份与背景让他完全无可奈何。 不过这位李小姐的身份虽没能探查清楚夜狐那边却有意外的收获。 “李靖?” 马车之内嬴冲的手中拿着关于李靖的资料目中闪过了浓浓的讶色。 只因这位马邑郡守的履历实在太过出色了。那李靖出身荥阳李氏是这家四等世族的嫡次子出仕时的乡评也是高达四品中上。之前几任官职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优等而已。在官场之中所谓的‘优等’只意味平庸。 可在升任马邑郡守之后那李靖的所有为政方略都是可圈可点。 尤其是五年之前赵韩魏三国联军犯境时大秦不得已从北方调兵南下抵御又经历了神鹿原打败损兵折将。 那时北面匈奴连续两年犯境分兵数万攻打马邑却都不能撼动马邑分毫。 当时马邑附近边军都已被抽离只有两镇府军万余人镇守。之所以能在匈奴强兵进袭之下安然无恙这位李郡丞可说是居功至伟。这份情报中甚至有提起过那李靖曾有在野外以同等军力击溃匈奴王帐军的记录。 这就颇为不凡了要知似匈奴鲜卑这样的北方蛮族因缺少金铁与足够的匠人之故每年墨甲的产量极为稀少。所以尽管他们族中武士皆勇悍过人可军中配置的墨甲并不多不及中原诸国军制的二分之一。 可唯独只王帐军例外那是隶属匈奴王庭精锐中的精锐。军中士卒不但战力强横一切墨甲配置也都向中原诸国的边军看齐比肩。 可那时李靖的手中只有七千地方府军而已。此人却敢悍然迎战最终大败王帐军挫其锐气为治下马邑民众的撤离争取了数日时间。 按常理而言这李靖有这样的战功早该升职加官了才是。可却不知这位到底是得罪了谁此人居然至今都仍是个小小的马邑郡丞。被人死死的按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 这使嬴冲颇为不解似这样的大才家世也不算差那咸阳城内的当朝大佬们难道都眼瞎了? 他对此人倒是颇为心动可惜以他现如今的处境连那李靖都不如。什么招揽笼络之类根本无从谈起。 除非是他有一日能够真正掌握住安国公府。 “月儿你可知这李靖是何许人物?” 原本嬴冲没指望从月儿那里得知答案毕竟这也算是泄露天机之事。可随后他却意外的听月儿说道:“知道哦那也是父王口中的无双帅才。屡次惋惜父王他本有机会将李靖招入自己的神策府内可最终却失之交臂。后来父王逃出咸阳起兵反秦就是这人总掌凉州战事以十万残兵挡了父王两年之久。父王说若非是那位始终不得秦厉帝信重能由此人主掌大秦军务那么神策府与大秦之战必败无疑。” “秦厉帝?这是谥号?其实我一直想问这位年号元佑的皇帝到底是谁?“ 嬴冲月儿眯起了眼不过他这次等了许久都未从月儿那里听见想要的答案。嬴冲顿时就知这也是月儿绝不能向他透露之事只好再换过了一个问题:“我不是受封安王么?怎么又是神策府?” 哪怕日后开府建牙那也该是安王府才对。 “世上有一个神策府一个天策府一个是父王的一个是属于赵国唐王。” 月儿心不在焉的答着缕缕探头到窗外偷看后面的那几辆马车:“天圣三十九年赵秦联军攻入魏都李世民受赵王之命建天策府总掌魏境诸军事。天圣帝亦不甘示弱册封父王为安武郡王号神策上将特命开府建牙总管魏国半境军政。” 嬴冲仔细倾听目中闪动着思量之色不过随即他就发现月儿的不对劲。不但在偷看着后面那神情也似是在忐忑紧张不安又含有几分期冀与孺幕之意。 嬴冲见状不由微觉奇怪:“你在看什么?怎么鬼鬼祟祟?” 这个世间能够令月儿感觉紧张之人应该不多。 正文 六十三章 废官人法(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没什么!” 嬴月儿有些慌张自以为隐蔽的又看了车后方一眼尤其是叶凌雪乘坐的那辆马车。 她原本是打算用言语糊弄过去不过随即就又与嬴冲那审视的目光对上顿时心中再惊。嬴月儿是下意识的就将眼前这位与那安王嬴冲重叠在了一起差点就说出了实话。 不过话到嘴边时嬴月儿还是改了口:“父王认识后面那几辆车上的人么?” “不认识。” 嬴冲摇着头神情很是不屑:“藏头露尾不知是什么身份也查不出来。不知那女人是何用心不过看来倒没什么恶意。” 嬴月儿的心情这刻却是有些消沉。她是说完之后才觉不对刚才她口里竟是自然而然的就把‘父王’二字说了出来。 好在听嬴冲言语似乎也未察觉嬴月儿才勉强打起精神道:“我是在看后面第二辆车上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就是坐在车辕上的那个。我看她的修为应该是至少中天位以上与你一样都用了敛息决之类的功夫所以别人看不出来。” 嬴冲心中一惊也没疑心月儿的话直接就转过头看向那辆车上中年女仆。 他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女子竟然是修为高达中天位的强者。若是因此女而令月儿不安倒也难怪。毕竟那女子实力高绝只需有一具地元阶的墨甲在手就可在一刻之内取去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这一刻嬴冲也想到了很多想到当日大战时感应到天空中的那道气机还有那石碑之上未曾记录的那场双头山之战——这多半都与那中年女仆有着关联。 且后面那群人真想要对他不利那早就该动手了。到现在还没有动作看来是真没有什么坏心。 嬴冲心中暗叹他现在是益发猜不到那位李家小姐的真实身份了。不过现今看来自己确是有必要找个机会再与那位谈一谈。只有如此才能知对方的目的到底为何 从虎踞堡内出发一行人很快就来到清江江畔。这次嬴冲没准备渡河。而是准备直接搭乘官船前往咸阳。 先前他之所以走陆路来伏牛山是因逆流而行船速反而不如走陆路。不过返回时却可顺风顺流沿清江而下最多三五日就可回到咸阳。 只是嬴冲来的时间不巧这时节正是各地官员回京述职之时。而近日中有空舱的官船也需在三日之后抵达。 嬴冲没奈何只有在附近驿站中暂时住了下来。毕竟他虽为安国公世子却也没可能将其他的官员家眷都赶下船去。 所幸之后没再出什么状况就在三日之后的凌晨那艘官船按时抵达。这只是一艘三牙楼船可如今仓促之间他们也寻不到什么更好的。 这船上下五层空间倒还算宽阔不过船上已经搭载了一位回京的朝官。那是一位年约四旬身材魁伟气度儒雅肤美如玉般的清隽中年。连同他家的奴仆一些学生总共四十余人占据了两个楼层。 嬴冲不知这位的具体官位怎样只是见其家奴的衣着用度都极其简朴。人也很客气当嬴冲等人上船之后还特意让他家的仆人腾出了些舱房出来。 不过可能是听说过嬴冲的恶名那位对嬴冲本人却不甚感冒。远远见了嬴冲一面之后就回归到房中并无与嬴冲交谈的兴致。 嬴冲原本也不在乎可就在这船驶动之后忽然就想了那石碑上的预言。 “——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三日偶见有朝官遇刺吾与张义出手相救击杀刺客三人。事后数月方知吾所救之人乃新任雍州大中正!” 十一月三日岂非就是在三天之后?还有这遇袭的朝官也就是新任雍州大中正石碑中虽未点明。可此时嬴冲怎么看都觉与自己同船的那位有着莫大的嫌疑。他无法确定却不能排除这可能。 嬴冲这些日子也曾特意关注过雍州大宗正的更迭。知晓前任大中正已经在不久前病死。而现任的大宗正人选虽已由陛下钦定可具体的人选政事堂仍旧秘而不宣。偏偏那石碑中并未提及这位的姓名。 不过他眼前这位据说官职未定此行只是赴京任职。且船上还带有学生数十多半是一位地方上颇有名望的学者大家。而大秦自立九品中正制以来所有的中正官都喜从这类人物中挑选。也就是说这位至少有七成可能就是石碑中所说的那人! 且仔细想来他嬴冲这些日子里虽有不少变故都是另一个安王嬴冲并未经历过的——就如那场双头山之战安王嬴冲肯定不会似他那样狼狈;还有月儿为他提前修复了孔雀翎使他更早从虎踞堡动身回城。而另一个安王嬴冲在刺客的威胁下想要赶去公输般的衣冠冢无疑要困难许多 可这次在清江江畔他也因等船耽误了整整三日。而在双头山战后也不得不延迟了两日行程。这一加一减时日应当刚好相当。 安王救下之人会是他么? 嬴冲目光深邃遥遥看了那位清隽中年居住的船舱一眼心情凝重之余也有几分期待。 他前世不知此人身份可还是仗义出手。今次得知之后更没道理坐视旁观。 一个抱上雍州大中正大腿的机会自己若是没遇到也就罢了可若遇到了那是断然不能错过的。 要知这雍州大中正可是有着储相之称。历年任此职者除了因故丢官或者意外病死之人其余绝大部分都成功登入政事堂成为参知政事也就是当朝宰相之一。 只是让嬴冲略觉奇怪的是以他的性情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岂会去理他人的闲事?另一个安王嬴冲又怎会无缘无故去救这位不知名的朝官? 摇了摇头嬴冲也踏上前往顶楼的楼梯。 其实坐船最好是选在底层比上层更平稳得多。不过身为高位者又岂能居于人下?所以嬴冲与那位老者一样房间都被安排在顶层。 也恰在嬴冲登上这官船第五层之时忽然有一股大风刮起裹挟着数十页纸张飘飞纷洒过来。 嬴冲挑了挑眉随手就接过了几张。初时他不曾在意可当嬴的目光在这些纸张上扫过之后面色却渐显凝重目中也透出了几许压抑。 请奏废九品官人****——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位安王嬴冲最终仗义出手救下这位雍州大中正之因? 嬴冲思忖之时那张义几人也把剩下的那些宣纸一一递到他的手中。这几位的武道高明那些纸张虽是被大风吹刮四处飘洒可却都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只片刻功夫嬴冲手中就已凑齐了全文。他来不及细看只匆匆扫过一眼随即心内就已是大赞只觉是字字珠玑切中要害。 不过才看完大半楼梯下方就有一位仆人打扮的老者匆匆行来神情焦急。而当望见嬴冲手里的那些纸张时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嬴冲见状失笑随手就将这些纸张递了过去而后径自踱步前行。 “这份奏章极易招惹是非可不能轻示于人。为防意外贵主还是小心些才好。” 那老者一阵愣神有些懵懂的把这些宣纸接过接着又定定的看着嬴冲几人远去消失在廊道之中 正文 六十四章 中正管权(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当老仆管不易忧心忡忡的拿着手里的奏章初稿走回到舱房内的时候就见自家的老爷管权依然是淡定自若的在窗旁练着字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轻咳。 管不易见状愈发心愁却仍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那些纸张重新放在管权身前的桌案上。这次又特意用镇石压好以免再被大风吹动。 管权有伤在身方才当是因伤势复发才使这些稿纸被河风吹动洒到了廊外。 “你似颇为心忧?” 那管权终察觉异样分心问着:“哪怕将我这些稿纸捡回来也依然心神不宁这是为何?是因我的伤?不易叔你先前不是为我看过了这伤只需十日就可恢复。” 管不易也正想开口说此事当下苦笑道:“是安国公府世子刚才老爷的奏章初稿似已被他看了。” 他是深知自家这位主上的奏章一旦泄露会在大秦国内掀起怎样的风浪。 那不啻是与天下间的三**世阀以及所有士族为敌。 “安国公府世子?是他?” 管权的手依然稳定面色平淡:“你是担心他将我这份奏章的内容说出去?那么他刚才可曾说了什么?” “说是让老爷小心说这份奏章极易招惹是非不能轻示于人。” 管不易有些苦闷的说着:“不过我听说这位安国公世子名声狼藉一向喜招惹是非。此人不但是世家之子更无恶不作。一旦老爷这份奏章走漏了风声我恐老爷你——” “恐我丢官失爵死无葬身之地?” 管权闻言却笑了起来丢下了手中的笔:“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我既写下了这份奏章就不惧一死。有些话别人都不敢说难道要我管权也要装聋作哑么?再者你怎就想当然的以为那嬴冲就一定会将我的奏章泄露?” 管不易不禁愕然:“可传闻中那位世子一向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这几年内就有好几位朝官因他之故最终丢官弃职。”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两年前的一位礼部员外郎因得罪嬴冲而被罢官。据说缘故只不过是因那位员外郎多嘴背着人说了嬴冲几句不是。又恰好这些言语传到了嬴冲的耳中。 礼部员外郎已是五品高官可嬴冲却偏能将之强行拉下马来。这使嬴冲在京城中是凶名昭著也正因这次事件那位安国公世子才奠定下四恶之首的名声。 管权摇着头:“传言岂可尽信?且那几人丢官弃职也非是无缘无故。相较这流言蜚语我管权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完这句管权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栏之外:“说来不易叔你与他还真有这几分不浅缘分。” 管不易正觉不解自己与那位纨绔子之间能有什么缘分?可随即就听管权说道:“可记得十年前不易叔你奉父亲之命前往京城却因半道遇袭伤重几乎死在溧阳之事?” 管不易听到这里时就已瞳孔微张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十年前的事他依然记忆犹新。那时的他确实是半只脚踏入到了鬼门关。若非是当时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小郎君将他从野外无人之地送至附近一处城内的医馆又留下足够的钱财给他疗伤今日也就再没有他管不易。 难道说—— “此事父亲曾特意让人查过结论是当时救你性命之人很可能就是那位安国公世子。其时嬴冲正随其祖回乡省亲刚好路过溧阳。父亲他很是感激可当时他重罪在身不愿连累旁人所以并未上门致谢。” 说完这句之后管权的面上又微露笑意:“都说那位安国公世子无恶不作一肚子的坏水。我却也想知道那位小时候连蚂蚁都不愿踩的小郎君现今又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管不易哑然之前他见管权见了嬴冲一面之后就避回房间应该是极其厌恶此子的。可原来并非如此—— ※※※※ 嬴冲并不知旁边房内那主仆二人正议论着自己进入房间之后他就以意念回到炼神壶里做着日常的功课。嬴冲确有心抱上那位未来雍州大宗正的粗腿可却也没有凑上去巴结讨好的兴趣他嬴冲还丢不起这样的人。 在他想来只需在雍州大宗正遇险的时候自己与张义等人出手将之救下就可使那位欠下自己一个救命之恩了。且既是他与张义都可以解决的刺客想必也强不到哪去。他现在身边又有了嬴月儿这位天位‘机傀’底气十足所以毫不忧心。 只是这船才刚行驶了没多久就遇到了事故。这日当嬴冲从炼神壶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乘坐的官船已经停住而外面甲板上一阵闹哄哄的声响传来使人不得清宁。 嬴冲皱起了眉走出了房间往外看才发现自己乘坐的船已停住了再看前后一整条河道都已拥堵不堪。 清江河道极宽原不至于如此。不过这一段礁石密布只有右边靠河岸一侧才能顺畅通行。 而此时这是前面的一艘画舫在河道最狭窄处与几条渔船起了冲突。 ——在嬴冲看来那其实也算不得冲突而只是单方面的欺凌。 缘由是那几条渔船之一一时不小心与那艘画舫碰擦了一下这就惹得画舫上的几位公子哥儿不开心了。接着那几位的家丁护卫就奉命出手将这些渔船都陆续打沉。 此刻江面上全是渔船残片。而那些渔民也都落在水里。偏偏那几位公子还不准他们上岸。一当那些人有靠近岸旁的意思就有人出手或骂或打将那些渔民重新逼入深水。 而几位公子哥则站在渔船上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不时有欢声笑语传来。 也幸亏是那些渔民水性不错都各自抱着块木头泡在水里一时半刻还没有性命之危。 而真正与那画舫起冲突的则是这艘官船上的那些书生也就是那位雍州大中正的学生们。 似这等恃强凌弱之事这些正气凛然的书生们自然是看不过眼的都立在官船甲板上对着那画舫骂声一片。 可那几位公子哥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加理会。 其实也无需理会这些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跳下水去救人也没法越过那十余丈的船距与那几位公子理论。 仅有的几个会武的也被对面的那些护卫毫不留情的打落入河。 正文 六十五章 一丘之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笑了起来只因他在那画舫上面望见了老熟人。 福王府世子赢博那正是他的死对头之一。嬴冲只略有些不解这位一月之前还在武威郡王府与太后的外孙女偷情来着。怎的一月之后这位就也出了咸阳城恰好与他在清江河道上巧遇?不过既然见到了嬴冲自然是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出什么事了?我来看看。” 赢月儿也跑了出来遥目看着前方。 嬴冲不由侧目他现在又了解一些这小丫头的性情——爱看热闹。 这小丫头刚才还在休眠的状态按月儿的说法这具身体的动能核心不及她在壶内的那具所以时不时就需要休眠一阵以恢复保养。 可刚才是感应到了嬴冲与外面的动静之后却立时就苏醒了过来。 而此时月儿只往前面看了一眼就也皱起了眉。 “他们这是在作践人好过份!” 张义与嬴福嬴德也先后从下面的佣人房里闻讯而至。后二者见了前面的情形倒是没什么反应都见怪不怪了。张义却是神情阴沉他出身平民自也是见不得眼前的情形。若非是顾忌着他现在是嬴冲护卫统领的身份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安国公府早就已经出手。 不过在张义想来世子他定不会使自己失望。 果然他们三人才到就听嬴冲笑道:“你们来的真好今日有好玩的了。” 说完这句他就当先走下船梯到了甲板上。只见此处船头处都已被那二十几个义愤填膺的书生们占住。 不过嬴冲只向嬴福嬴德二人微一示意这两大护卫就已各自悍然出手将那些书生们或推搡或拉扯的强行往旁挤开。此举顿时惹得那些书生一片喝骂还有几人向嬴冲怒目相向 嬴福嬴德那里会在乎?须臾间就已在这甲板前方空出了一块地盘。随后还有嬴如嬴意两个很是狗腿的为嬴冲搬来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了最前方的位置。 嬴冲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不过他还来不及说话李家的那位小姐九也急匆匆的赶到了船头处显然也是才刚被前面的动静惊动这位小姐头顶上的发髻略显散乱衣饰也有些不整面上却仍旧蒙着薄纱让人看不到表情。 嬴冲能够依稀听得此女的气息不稳那双小手亦紧紧的握住使指甲发白分明也在为那些渔民的际遇而义愤填膺。 嬴冲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娘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那日双头山大战之后就是如此硬是将那四十余位游骑军将士救活了过来害得他那一路耽误了至少半日时间提心吊胆。今日此女看了这些渔民被欺侮也多半是没法坐视不理的 不过有些出乎嬴冲意料的是那少女来了之后却并未有出面之意仅是俏立在几十步外远远的看着。反是那些书生之中有一位青衫男子走了出来朝着嬴冲恭敬一礼。 “不才魏征拜见世子这些渔民可怜若还不能上岸休息必有死伤!还请世子出面救他们一救!” 嬴冲侧目看了这人一眼却见是一位方面大耳的男子并无其余那些书生般的正气凛然神情不卑不亢对他恭敬有礼。 这人叫魏征? 嬴冲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笑道:“你说那些渔民?他们的死活管本世子鸟事?”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众怒那些书生更是骂声四起冷嘲惹讽。 “果然是一丘之貉!” “都说安国公世子恶名昭彰丧尽天良今日一见方知果然如是!” 也有责怪魏征的:“魏兄你从赵国来不知他是咸阳四恶之首。我等无需去求他。” 也有怒火烧胸想要对嬴冲动手的。不过当望见那嬴福嬴德以及那一众膀大腰圆形状凶悍的护卫终究还是没人敢造次。 毕竟现在让那渔民在水下挣扎濒临绝境的是那画舫上的几位公子哥而非是他们眼前这位安国公世子。 嬴冲老神在在并没打算理会这些废物直接朝那画舫方向笑道:“嬴博见到小爷我来了居然还没滚蛋这可真是难得。” 那嬴博也早已发现嬴冲的身影面色已渐铁青。那些书生他可以不去理会然而眼前这位他却不能不在意。只因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嬴冲武脉完好还是被废之后他都从没在这人面前讨到过什么便宜。 只一见面赢博心下就已怯了三分。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没可能就此服软露怯再想及眼前这家伙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赢博心内就已安定了下来此时冷着脸同样一声轻笑:“这可真是奇了看来本世子日后出门前还得算上一卦免得又遇上了衰星!” 赢博身旁几个公子哥儿也大多都认得嬴冲此时亦是面色难看无比身影悄然后靠不敢去学赢博。知道一旦冲突起来赢博多半没事他们却要倒霉。 不过也有些不识得风色的其中就有一位立在赢搏旁边白衣少年直接就哂笑出声:“这是那家的狗儿在这里乱吠?” 这句才刚道出那赢搏就是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果然那嬴冲闻言顿时就是一声轻笑:“张义这人口有些臭过去扇他的嘴!把他一狗牙都给我打落为止!” 张义眼瞳一亮然后一个闪身就到了那边画舫上。那边几个公子哥儿也带了许多侍卫其中并不乏好手。便是九阶武尊亦有两位在张义跃过来之前就已纷纷作势上前抵御。 然而此时的张义却尽显起天赋异禀。先是半空中一声大吼声如巨雷重拳轰下直接就将两位武尊境震得踉跄而退。 而剩下的那些护卫张义更是没瞧在眼中。一巴掌就是一个直接将这些人一一掀翻打飞。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嘿然冷哂。这个嬴博的手下还是那么没用。重金招来的两个九阶武尊看来也是水货实力远不及军中的强者。就似双头山之战那位驾驭‘赤翼天狼’的主将力量不及张义的一半却能与之战上数十回合。 不过也对嬴博在咸阳城的名声不比他好听多少。而福王府在军中也并无什么势力能够招揽到真正好手才怪! 只须臾之间那张义就已杀到了那白衣少年的面前而后毫不犹豫就挥起了蒲扇大的巴掌砸在了少年脸上。用劲极窍仅仅来回来两次就将此人的一口牙齿都全数挥落。 正文 六十六章 纨绔之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张义这两巴掌扇下来那白衣少年就已满口是血。画舫上的那些公子哥儿见状都是面如土色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而陪客的青楼女更是被吓得惊叫不已身躯颤栗发抖。 这时那几位先前从未见过嬴冲的也同样想起了这位四恶之首的声名顿觉后怕不已。 想着刚才一旦说错了话只怕也要落到那白衣少年一般的下场。 嬴博则是怒意填膺目中快要喷出火来:“嬴冲你大胆!” 这被打之人可是他正儿八经的表弟!这无异是被这嬴冲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只可恨那人关键之时不在让他受此奇耻大辱。 刚要发作嬴博却又神色微动而后语气幸灾乐祸道:“你竟敢纵奴行凶?真是无法无天你可知我这羽弟之父乃当朝右副都御史?” “原来是右副宪家的公子” 嬴冲闻言哂笑依然是满不在乎:“可我连你嬴博都是想揍就揍他爹难道还能比福王殿下他更强些?哦我倒是忘了你们要是看不惯小爷大可让那位右副宪来参我一本。” 说完之后又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嬴博。 换作是左副都御史他还有些忌惮这右副都御史他怕个毛线?当朝置左右都察院其中左都察院负责监察京官朝官与边军右副都察院则是管着外省官与各处地方府军。 可他嬴冲一向都在京城里混即便从军也多半是走那边军或者禁军的路子。这右副都御史管得再宽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嬴博一阵无语更觉胸中怒火激涌感觉自己脑子里快要炸开。他们二人从小就是对头彼此都是熟悉已极。所以此刻只见他嬴冲这神色就知对方定是在嘲笑自己的智商——那小子的脸上分明就是在说‘你嬴福是猪啊’的表情。 而这时旁边已经有人凑到他耳旁小声说着:“这事参不得水里还有那些渔民在。” 又有人道:“那右都察院管不到他只怕奈何不得。” 更有一位同伴好心提醒着:“他现在是武威郡王府家的女婿我听说他那岳丈兵部侍郎叶宏博与左都御史交情莫逆。世子这官面上的文章我们现在怕是玩不过他。” 嬴博一阵愣神后这才明白了过来。今日这件事他们只能是忍气吞声一旦真让人去参一半嬴冲多半是不痛不痒可他们这些人却都要重重吃上一次挂落不可。 还有他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又找了个新靠山而且是在文官那边很硬很硬的那种。自家这位表弟的家世背景在这嬴冲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嬴博自忖还有着底牌并不愿就此服软就当他目光扫过水里的渔民时忽然心内又一个念头飘过而后现出了冷笑之色:“你嬴冲今日莫非是又想为这些贱民出头?” “你还当我嬴冲还是十岁前的时候?他们的死活关我屁事?” 嬴冲打了个呵欠神情漫不经心:“是你们这几个不长眼挡住小爷我的路了!废话少说今天你们到底滚是不滚?” 嬴博闻言后面色忽青忽白又是一阵沉默。确实!换成四年前的嬴冲多半会为这些贱民出面打抱不平可四年之后身为四恶之首的安国公世子又哪里会将这些贱民的性命放在眼里? 他心里已是郁闷恼恨已极有心想要折一折这嬴冲的锋芒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好下台挽回颜面。 以前他斗不过这家伙是因在京城之内嬴冲还有着三个份量十足的帮手。 可如今在咸阳城外仅仅只嬴冲这一个注定将失爵的废物而已他嬴博难道还能奈何不得? 且眼前这家伙说话实在太难听了什么滚是不滚。他嬴博今日若是在这里露了怯那以后自己的面子要往哪摆? 偏偏这时还有人在他耳边劝说道:“世子这嬴冲势大我们还是不要跟他争了。” “他现在是疯了的这时候没必要跟他硬碰” “世子我等不是他对手今日还是走为上策。” “以前也不是没输过不差这一回——” 嬴博脑子里的那根弦顿时崩断双眼已惊转成了赤红色:“滚*你*大*爷!嬴冲你今日有胆就动老子一根头发试试!” 一边说着还一边朝着嬴冲指着语含暴怒:“嬴冲你别逼我否则我嬴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赢冲微觉意外心想这个家伙今天怎就这么硬气?到底有什么依仗?还是因这家伙以为自己注定失爵从此可任其拿捏? 这般想着。嬴冲目光逐渐转冷唇角则微微斜勾:“也就是说你嬴博是不肯让了?” 也不等那嬴博回话嬴冲就已微微摇头:“福德如意与众护卫听令把这艘船给小爷我砸沉了!” 那嬴福嬴德等人早就等着这一刻闻言之后都是‘嘿’然一笑各自将一身墨甲穿戴在身。 那边船上的张义却已首先动手碧蓝色的灵卫甲顷刻间就已着装然后一拳轰在了画舫的甲板上。他本就巨力惊人借助这具九阶墨甲力比千牛。这一拳头下去不但那甲板立时破出了一个巨大窟窿整艘画舫也是猛地一个下沉震颤不已。 而随着嬴福嬴德几人陆续跳了过去顿时引发惊叫声不绝。嬴博那些随侍也有几个打算穿甲抵抗的却哪里是嬴冲手下这些如狼似虎的护卫对手? 这艘六层高的画舫就这么被几十尊墨甲以惊人的速度拆毁。而此时这艘船上包括那被打落了所有牙齿的白衣少年在内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言声。 只有嬴博依旧嘶哑着声音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嬴冲你敢?你敢!我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不死不休知道不?我与你拼了!” 后来可能是喉咙破了声再骂不出来也可能是感觉这样隔空大骂跟本无用根本就奈何不得那嬴冲。那嬴博猛地冲上前一脚就往赢福的刀螂甲踹了过去。可下一瞬张义的那尊灵卫甲就已挡在了赢福身前。 换成是七星‘刀螂’以嬴博武尉境的修为倒还能踹得动。只要嬴博不能还手这尊刀螂甲必定要被踢下河不可。 可换成了九星‘灵卫’嬴博却等于一脚踢在了铁板上。那灵卫岿然不动半点事都没有嬴博却是‘诶哟’一声手抱着脚原地直挑。面色发青冷汗直溢呼痛不止。 不过也就在这时远方忽有一声大喝传至:“大胆!竟敢伤我家世子——” 闻得这句嬴博顿时大喜过望。 正文 六十七章 月儿出手(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也侧目望过去而后就见那岸旁处一个身影正飞跃而来。此人施展着那轻身提纵之术竟在河面上带起了一连串残影须臾间就已接近了画舫。 只一望就可知必是高手无疑!虽未有天位强者的飞空横渡之能然而嬴冲观这位凌波踏浪身形不但迅疾异常更轻灵飘逸到了极致就连他那脚下的鞋袜都未湿半点。 且这人是一边渡河一边穿甲竟然也是一具九星的特制墨甲模样酷似‘赤翼天狼’却又有不同手持一把长刀气势凌厉绝伦。 嬴冲心中也终于恍然怪不得这福王世子今日会如此硬气原来是其手下确实招揽了一个好手。 估计这才是嬴博的底牌因方才有事外出不在船上直到此刻才赶了回来。 再观此人身手多半也是那种天赋异禀之人且定为身法过人敏捷矫健的那种恰好与张义相克。 那嬴博见状得意大笑:“嬴冲你这些年不就是仗着一个张义?我倒要看看他能在我这虎卫手中撑过几招?” 嬴冲全不理会虽眼见着那人即将赶至却依然是老神在在笑看月儿:“这人好像很难缠要不要去帮你义叔一把?” 主要是功法克制他眼力不俗知晓此人的墨甲也刚好可压制‘灵卫’。真打起来张义不惧可在这水上张义必定要吃亏不可。且对面好歹也有着四位九阶武尊实力不俗。 今日他要将那家伙头的按下去就必须月儿出手不可。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妨爽快些? “放在平地上义叔也不是打不过他!” 月儿口里虽是这么说可却并未迟疑直接就闪身而出。那具赤翼天狼的速度就已快到极点可月儿她的身影却已是超出人之视力极限。 只须臾间就已到了赤翼天狼的上空处而后脚下轻轻一踩。 此时嬴博话音未落那所有在场之人就听‘咚’的一声闷响那具赤翼天狼就猛然往下一栽沉落入到了水主中激起了滔天大浪。 不过此时诸人的目光都已忽视了那具赤翼天狼。尤其是那些世家公子目光都惊悚骇然的全数集中在正虚空悬浮的嬴月儿身上周围惊呼之声也瞬时四起。 “这是天位?” “此女莫非也那安国世子的手下?” “看来年纪不大虽说蒙着脸可看那身形最多也只十四而已。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小天位?” “不太可能多半是驻颜之术又或者功法所致。” 那嬴博更是面色大变眼神青白。当第一眼看到这蒙面女孩虚空浮立的身影他就知道今日自己的脸面是丢定了再没可能扳转过来。 可他万分不解嬴冲这个家伙分明已山穷水尽怎么还能招揽到天位强者? 这时那张义也打出了最后一拳使这画舫的最后半截也四分五裂。这令船上的嬴博等人再无立足之地纷纷落水。一时间惊呼之声四起四处都是呼救之声。那些个不会水的都是拼命扑腾。 那些护卫们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纷纷都潜入水中拼命的救人。。 好在嬴冲也不为己甚那画舫彻底被打沉了之后就将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人招了回来。他人则长身立起眼含嘲弄的看向水中那位刚被‘赤翼天狼’举出水面的嬴博:“嬴博以后但凡见着了爷一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知道不?” “我艹!” 那嬴博自然是不服气一边抹着水一边破口大骂:“嬴冲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本世子我与不死不休!一个月后只要一个月本世子定要你好看不可。没有了安国公爵位我看你嬴冲怎么狂?” 嬴冲闻言只嘿嘿的笑毫不放在心上。只隐蔽的往前方扫了一眼见那些渔民再无人阻拦都已陆续游上了岸他的目光才略略缓和了几分。 而后就听旁边张义小声问道:“世子你看那些渔民生计已失又在水中浸泡了数个时辰我们可要另外送些银钱过去?” “送什么送?区区一些贱民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何需理会?” 嬴冲一声冷笑然而就径自拂袖转身背着手踱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张义并不觉意外只神色万分无奈的跟上了嬴冲的步伐。 他倒也没什么不满只因深知世子若将这银钱送出只会为那些渔民招灾惹祸。 方才他这一句其实真正的对象也并非是世子只是为提醒在场之人。 甲板两旁的书生看嬴冲的眼神却是复杂之至。今日能见画舫上的那群权贵公子倒霉自然是使人心感快意。可这出手之人却是另一名声更狼藉更恶十倍的恶棍这又让他们高兴不起来。也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俗语——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有那魏征远远看着嬴冲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里闪过了一丝异泽。 不远处的叶凌雪亦是眼神定定的看着嬴冲眼波流转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不过她身旁的幽香却是茫然不解有些无所适从:“世子他怎么又变得这么坏了?在那田庄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之前在伏牛山下她见到的嬴冲哪怕是对那些身份最低贱的佃农也一样是亲切和善。哪里像现在这样恶形恶状?这根本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不但不在乎那些渔民死活那嬴博等人的生死世子他只怕也同样没放在心上只知逞凶斗狠。 “幽香你并没看错世子他今日也是真有一颗慈悲善心才会如此。” 眼见着嬴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船梯上叶凌雪微摇了摇头心头一阵滋味复杂:“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看懂他了。” 幽香则更为疑惑嬴冲刚才明明就是在欺负人蛮横霸道尽显纨绔风范可小姐又为何要说他是真有善心? 不过叶凌雪却没有再解释的兴趣而是又把目光投向了岸边那十几位正在堤岸上瘫坐着的渔民都是神色悲戚茫然无助。 “张义说的不错这些人在水中浸泡已久只怕都已染了风寒。渔船毁了也就等于失了生计。幽香你拿点银钱过去给他们留点药钱再给他们买几艘渔船。此外需仔细交代他们若有人问起这银钱是从哪来的可说是齐王府。” 这件事嬴冲不方便做也就只好由她代劳了。至于那些书生看来也没几个家境宽裕的嘴上的功夫虽是不错可要让他们拿出银钱出来却只怕是千难万难。 “齐王府?这又是为何?” 幽香刚问出口就见叶凌雪已经转身离开。旁边那叶伯此时则是朝着她虎目一瞪:“少废话!小姐即便这么吩咐了你就照做便是啰嗦什么?” 他有时候真搞不懂叶凌雪身边的这个贴身侍女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说她笨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可要说她聪明也不见得也时候就笨得让人头疼。 正文 六十八章 惊雷枪决(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也就是说那些渔民最终得救把嬴博等人也是狼狈而去?” 官船顶层那还算宽大的舱室内管权手握着笔似笑非笑:“这最后的结果岂非是还不错?” 老奴管不易有些不赞同可当他仔细想想之后发现情形还真是如此。 无论这过程如何可这件事终究还是完美的解决了。不过管不易依然还是感觉不满言语苦涩:“可我真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郎君会变化如此之大。” “做事的手段虽是变了可其本性终究还在。一只父母双亡的小狐狸在咸阳城那个染缸久了自然会变得狡猾一些。这是他的存身立世之道旁人无可指摘。” 管权并不甚在意反而眼里满含欣慰与赞赏:“他终究是赢神通之子那位有着仁帅之称的无双大将之后!” 管不易闻言不禁为嬴冲心疼一声叹息:“世子他是受陛下与赢帅所累日后只怕是前途坎坷。不但自身武脉被废赢帅他用性命挣来的爵位也即将落入旁人之手。便是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太好过。那些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这倒是说来我与他也有几分同病相怜可他如今处境之险恶远胜于我。未来之艰难亦非我能比” 那管权微微颔首唇角却现出了笑意:“然而不经磨砺难成大器。你别看他现在是自暴自弃的模样可其实是百折不饶的性子哪怕是武脉被废也打不垮他。如今一切作为多半只是为惑人耳目。易叔你太小看他了此子聪慧绝不像是早夭之像。”” 管不易依然难以释怀:“可这般做法世子他难免会声名狼藉。” 就似这一次嬴冲明明是心存慈悲救下了那几十位渔民。可在外人看来这仅仅只是两个纨绔之间的闹剧。无人会对嬴冲生出感激之心反倒会使他的恶名更为远扬。 “正要如此才好名声坏了他才能活命。嬴冲他可能还没想到可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管权并不在意:“何况他现在亦非孤立无援结亲武威郡王府后这一两年当可无恙。且此子对易叔你有大恩能帮衬他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坐视。” 管不易再无言可说深深一礼:“老爷说的是。” 倒不是因管权的‘帮衬’之言而是因主上的识人之明。 他这位主上得其父真传精通相人之法今次管权被圣上钦点为雍州大中正。固然是因他的才能品行可为圣上所用管氏家传的观人之术也是其中因由之一。 “那孩子其实真无需人为他担忧的能够笼络道张义那等人才又不声不响将一位小天位纳入羽翼之下又岂需他人担忧?” 说到此处时管权已收起了笑容目现厉色:“倒是我们楼下那女子你可查清楚了来历?” “老奴无能未有丝毫头绪。不过这次老奴奉老爷之命前往赠银之时发现此女的贴身女婢已领先一步。后来老奴又询问详尽那些渔民都说他们的银钱乃齐王府所赠。” 管不易亦是神情凝重:“除此之外此女及其家奴曾自称是马邑郡丞家的家人。此前是从京城里出来已跟随安国公世子近一月之久看来倒不似冲着老爷来的” “齐王府?” 管权眼神晦暗手抚着书案上由管不易送回来的那些碎银若有所思道:“还是要小心防备她那二十个奴仆里有一大半都易容过戴着人皮面具不能不防。” 那易容之术极其巧妙错非他能观人面相察觉到这些人脸上的不谐也差点就被瞒过。其中竟还有位中天位实力可谓强横。 且他今次进京他也是不得不万分小心。若是他所料无误这次的入京之途必定不会一帆风顺 ※※※※ 回到房间之后嬴冲他的注意力就又全投放在了炼神壶内继续与那霸王抢里的战魂较着劲。 至于今日他与赢博的这次冲突在嬴冲看来仅仅只是这返京途中一个无聊的小插曲而已无需放在心上。且哪怕会被福王世子报复也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去在意。 而嬴冲之所以如此勤奋是因那邪樱枪变化的银镜中近日又有了些许变化。 这些日子里他已练枪有成那幻雷枪已经是娴熟之极。嬴冲不但将那十三招枪式练到如自身本能一般且运枪时的要点也都悉数掌握。 而那日常任务一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再次变化为真传任务——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不借外力独自以枪术击杀一头九阶妖兽奖励武魂石一枚惊雷枪二十四式并‘妖元灵露’十滴。 所以这两日嬴冲都在死命的练枪。妖元灵露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可那灵露他却每天都在服用着。效果已经没有最初时那么显著可其中每一滴也仍相当于他修行大自在玄功时的半日之功。 至于那武魂石就更不用说那不但可以助人参悟武道提升境界。危急之时更可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最后的惊雷枪二十四式嬴冲也同样期待备至。只那幻雷十三枪已是极其出色而以其为枪法基础的惊雷枪想必更是威势惊人。 主要是月儿曾有意无意的提起那惊雷二十四枪中有着至少四招枪式也是能引动天地元能的上古杀式。 故而此时在嬴冲看来再没有比练习枪法更重要的事情。他如今虽是武脉已复武道枪术都在突飞猛进然而要‘独力’诛杀一头九阶妖兽却还差了些火候。 虽有前次诛杀天位强者高冲的战例在前可那时他是依靠墨甲且有诸多侥幸。 而现在也非上古之时九阶妖兽的实力极其强悍。只因太古上古乃至中古之时天下间大妖横行四方山泽也未曾被人族所据所以哪怕实力孱弱的妖类也能有其一席之地。 可如今天下人族借助墨甲之助几乎将天下兽类妖族都赶尽杀绝。实力弱些的妖兽早就被斩杀了哪里可能活到九阶? 到了九阶之境那几乎都是妖族中天赋异禀战力强绝者绝无平庸之辈! 正文 六十九章 无面天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也是最近才知道被安王嬴冲拘束在霸王枪内的九十九道武魂其实并不全是人族武者。⊙頂頂點小說其中的人族武魂只有六十四位。其余的三十三位或是出身妖类或是异域外族。 他之前与陈三锤搏杀较技都是连胜。最开始时还都是依仗着夺命三连环可当彻底摸清楚陈三锤的套路之后只用幻雷十三枪就可获胜。嬴冲甚至还‘偷学’了陈三锤的部分发力心法用于自家的枪术之中。使得自己最开始的起手三枪强力的无以复加几乎直追夺命三连环。 不过这门上古遗下的发力法门太过损耗元气。三枪过后嬴冲的体力至少要折损五成。若不能在一开始就解决对手后面就将被对手凌虐。 后来嬴冲想了办法将这发力法门融入到那夺命三连环内。取其精华使得这三枪之威益发的霸道无比。 可还是老问题嬴冲后力不继这三枪之后他就要彻底软趴下来任人宰割了。 不过就在这霸王枪内一次次的实战之后不但他在枪术上的造诣突飞猛进那大自在的呼吸法也日臻完满。 在霸王枪内面对的对手实力也在逐渐增强。最初时的陈三锤只有四阶武师境可渐渐就到了五阶武尉六阶武宗。 甚至那陈三锤使用的墨甲也在一步步增强最后甚至达到了九星层次。 不过就到此为止当陈三锤驾驭的九星墨甲‘开山’也被嬴冲击毁之后。第二日嬴冲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对手这次却是换成了一只不知最后等级的妖族——无面天君。 那无面天君的本体应该只是一只‘黏水兽’可却天赋异禀能够模仿所有被其吞噬过的物种。 所以嬴冲每天在霸王枪内面对的对手都是变化万千包罗万象有虎豹狐狼之属甚至还有六翅金蝉四臂螳螂金翅大鹏等等虫禽之类。各种样的手段层出不穷使得嬴冲防不胜防 初始他对面还一只银甲神猬浑身是刺让他无处下手。可须臾之后就又会变化为一只四臂螳螂用那暴风雨一般的刀浪将他彻底淹没。 连输了十次神念再无以为继嬴冲有些无奈的从炼神壶内退了出来。 “月儿你说这无面天君到底什么来历?这简直就是犯规作弊!那什么黏水兽我也见过可本事哪里及得上这无面天君的万分之一?” ——自从赢月儿在外面有了身体之后就有一点不好嬴冲要想与她说话时就必须退出到炼神壶外才可以。 以往在壶内嬴冲练习枪法或者机关术无聊的时候可以与月儿聊天调戏一番这小丫头。可如今这孩子却是打死都不愿再进入炼神壶内了连她的本体也不顾。说哪怕只是呆在窗边看风景也好过在壶里面憋着。 “那是自然!无面天君可不是普通的黏水兽而是水银兽王上古遗种。据说出身不在龙凤等族之下呢!他性格温和不喜与人争可惜怀璧其罪因欲摆脱静池剑斋的驱控而惨死即便父王出手也没能将它救下。” 月儿有些无聊的在窗边托着下巴道:“父王之所以仅仅只在霸王枪内收了三位妖魂就是因这无面天君的拟化之能。无面天君可以模拟天下间一切事物且惟妙惟肖能力神通上也不差分毫。只他一位就可抵得千万种妖类呢!” 嬴冲已经了解了那安王的用意有这无面天君一位他就能将天下间的妖族异类之能都见识一遍。 可这虽是好意却使他近日狼狈无比被打击到信心全无。那无面天君能将各种妖族的能力组合施展让他无所适从。 而此时的无面天君还只是展示出七阶的实力而已却能缕缕将他的夺命三连环避过。 这是嬴冲之所以信心不足还不敢去挑战那九阶妖兽之因。妖兽易寻这条清江河道之下就有不少水族妖类藏匿甚至咸阳黑市里也可直接买到。以嬴冲的人力物力不难寻得可他却没信心战而胜之。 “摆脱静池剑斋?也就是说现在的无面天君是受那静池剑斋控制?” 嬴冲知晓静池剑斋那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势力可操纵天下大势诸国兴衰存续。便连无面天君这样的可怕存在亦为其所控可见其实力如何。 “对了!” 接着嬴月儿却突然就兴奋了起来:“那家伙应该已经逃出来了!你说我们去把团子他救下来怎样?那静池剑斋可是父王他的死敌。以后团子那个家伙他一定能帮得上忙的。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让他成为你的共生兽也就是上古时的玄门护驾。” 嬴冲挑了挑眉只觉浑身发寒。这静池剑斋竟然是未来自己的死敌? “这团子又是谁?” “还能是谁?” 嬴月儿转过了头一副你很笨的表情:“就是无面啊!它的本体很像面团我喜欢叫他团子。” 嬴冲无奈道:“救他可以不过你可知他现在在哪?有把握不让静池剑斋发现?” 重点是后一句他现在可没有招惹静池剑斋之后还全身而退的本事。 嬴月儿显然没领会到嬴冲的真意不过她想了想之后精神仍旧是颓废了下来:“我不知道不过父王他说不定能知情以后石碑上可能有说。” 嬴冲心忖壶内那石碑上近日可没什么变化也没提及过无面天君此人。当下干脆转了个话题:“还有一事我最近都在奇怪那邪皇真传要我除魔卫道可到底是要除的哪家的魔卫的是什么道?” “这个我也不懂耶!” 嬴月儿木着脸一副你的问题太高深的表情:“不过除妖是肯定的父王说上古时代群妖乱世所以那位初代万古邪皇特别仇视妖族。可能杀的妖怪实在太多了所以每代邪樱枪的主人也尤其受妖族憎恶。后来死在父王手里的妖王妖皇什么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嬴冲无言以对接下来却是再没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手中的邪樱枪眼神迷茫。 正文 第七十章 刺客袭来(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不解的是月儿说这邪樱枪象徽变革可到底要怎么变革需要变革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并未失神太久很快就将那邪樱枪又收起化成了一只手镯套在小臂上。 无论这邪皇真传要除哪些魔卫什么道他日后自然就能清楚。他未来的敌人也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去想此事毫无意义。 “对了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回神之后嬴冲就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窗外一眼:“都已到了酉时怎么还没有动静?” 今日嬴月儿之所以会一直呆在窗旁看风景可不止是因她无聊。而是奉了嬴冲之命替他观察外面的动静。 那石碑中预言的十一月初三正是今日。嬴冲思忖着哪怕计算上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变数发生变化的可能也是小而又小。 若是他船上的那一位真是雍州大中正。那么此人遇刺应当就在近日。 嬴冲曾暗暗观察过船上之人发现并无什么可疑的。唯独只那马邑郡丞家的女儿依然身份不明不过那家人是刺客的可能微乎其微几等与零。 而这船上既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自然是船外了。所以嬴冲这几日。都让嬴月儿注意船外的动静。且这里离那位大中正的房间只有不到二十丈随时都可出手救援。 赢月儿却摇了摇头分明是一无所获。嬴冲也没觉失望这件事要随机缘急也急不来的。即便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并未有刺客出现他也不会感觉遗憾。 “没有么?难道还真要等到半夜?” 看了看那已快沉入天边的夕阳嬴冲唇角微抽接着就也这窗边坐下径自拿处一块精铁雕刻起来。 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只要闲下来就会雕些东西出来并不只限于那邪樱枪发布的日常任务。 只因这不但能锻炼他在篆刻雕琢上的功夫嬴冲更发现此法还能使他适应磨砺那日益增长的内息。 他最近修为突飞猛进除了大自在玄功这门上古武学修行神速远胜平常武道。嬴冲每日里还会吞下一滴灵露吞修为增长益发的凶猛。 嬴冲预计自己只需再有几天时间就可打通坤脉成为六阶武宗。只是体内元力暴涨之后控制起来也极其麻烦。而就在十几日之前嬴冲在月儿的建议下开始尝试着在自己雕刻东西的时候将体内的内息也灌注入手中的雕刀内。此举果然大有裨益短短数日就已使嬴冲摆脱了困境。 嬴月儿在旁静静看着眼神异样。嬴冲此时雕琢的正是安王嬴冲。只见那一刀一划无不得心应手仅仅不到半刻钟那五官人形就已是初见轮廓。不但惟妙惟肖便是那安王嬴冲的忧郁沧桑也展现得淋漓尽致。可见嬴冲在雕刻上的技艺确是进展神速。 不过嬴冲本人却不怎么满意看着手中的雕像皱眉不语。他总觉得自己还差了些什么并不能将那安王嬴冲‘完整’的雕琢出来。 “你缺的是韵势与意。” 嬴月儿插口提醒着:“父王的武道奥秘意势之妙绝非是你现在能够领会。强行为之你会受伤。” 赢冲闻言恍然而后就果断的打消了雕琢那完整‘安王’的念头。 武道之韵势与意他也清楚甚至本身已经领悟道了枪法之韵。韵就是韵律节奏他现在每一式枪招都含有灵韵暗合天地法理——这是一个合格的六阶武宗最基本的要求。 以前的嬴冲达不到这程度可这些天他在霸王枪内日日被那些战魂凌虐已能够初步掌握。而且是实战中修成最是适合自身的武韵。 刚才他是想把自己记忆中的‘安王’完整雕琢出来却没想到会牵扯到武者的意势韵。 而且是如此艰难艰难到他方才想要下刀之时只觉头晕目眩恶心欲吐。 这时嬴月儿的目中又闪着异泽:“你是开始做暴雨梨花针的任务了?” 嬴冲眉头顿时一挑:“你知道?” 这次邪樱枪发布的任务中有变化的并不只枪法修行还有机关术。可能是已经对他在篆刻与雕琢上的功力满意了日常任务五也已改成了真传任务五需要雕琢十个神形皆备完美无瑕的人像。要求这些人修的本人修为不低于天位境界。完成之后则奖励暴雨梨花针的图纸。 嬴冲以前只当这任务再简单不过十个天位强者的铁像应该极其简单。以他现在的技艺想做到神形皆备当是轻而易举。 可此时得嬴月儿提醒嬴冲才知其中玄虚这邪樱枪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让他开始武道意势方面的修行。 “我猜的。” 嬴月儿摇着头目现怀缅之色:“父王曾经雕刻了十个天位强者铁像我都很喜欢。他说雕刻这些是为暴雨梨花枪。不过后来父王他制作人偶亦需将武者的意势韵融入其中。月儿就是这么来的是以母妃为模板再融入几位女性高人的意势韵否则如何能抗衡高阶天位?” “原来如此——” 嬴冲神情恍然可接着当他想要再询问详尽时赢月儿却忽然神情一凛:“有人来了!” 说话的同时赢月儿也抓住了嬴冲的臂膀一起往后飘退。同时一团气劲拂出阻拦在窗前。 嬴冲正觉心惊之时就听轰的一声震鸣。滔天的大浪掀起赫然激飞有十丈之高!他们二人所在的船舱虽在最顶层的五楼可也一样被那大浪波及。不过有嬴月儿打出的气劲阻挡那些朝窗户冲涌过来的水液又都倒卷而回。 而看着这些退去的浪潮嬴冲却是浑身上下一身冷汗。这些水浪绝是普通的河水分明是含蕴剧毒!可见那眼前的木墙凡是与那浪潮有过接触的部分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腐朽着。 而再当嬴冲往那窗外望去时更是心惊莫名。只见那百丈之外正有一人缓缓行来人在十丈高空踏虚而至却从容自若胜似闲庭信步。 正文 七十一章 黑水神君(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天位大妖?” 嬴冲嘴里一阵发苦只见那远处的来者虽是人形可其鬓角脖颈处却赫然还有着一枚枚墨色的鳞片。◎頂點小說 妖修在天位之后都可称为大妖又有妖仙妖神与神君之称。而他眼前那位分明就是一位中天位境界的大妖神君! 那人至一百丈距离时脚下就又有一座‘小山’升腾而起。身影庞大无比只是暴露在水面的部分就有百丈余高更有八只触手在水面上飞腾舞动着。 “这是相繇?” 嬴冲的瞳孔已经凝成了针状浑身寒毛炸刺。这头水妖体型庞大似山虽未至天位可其真实战力只怕比之那些小天位大妖还要更强横几分。 “什么相繇?那就是头乌贼!” 赢月儿语气很是不屑眼神却有些凝重:“也就是块头大一些而已海里面这种东西多得是。” 嬴冲却没去理会月儿的话心想不论这家伙到底是相繇还是乌贼可实力都足够碾压他而绰绰有余了。甚至月儿她要应付这东西也会极其吃力甚至可能不是对手。天位之强强在可外引元灵调动天地之气!可以这头乌贼的庞大体型能否调用天地之灵都已无关紧要。须足抽来任你力敌千牛也难抵挡。 且此时那位雍州大中正的房中也终于有了反应。 “原来是赤水神君驾到!真让人意外你们清江水族什么时候开始也甘愿受人驱策?” 当这清朗之声传出嬴冲立时就已辨得这正是当日他登船时与他见过一面的那位中年朝官。 “互取所需而已谈何驱策?他们想要知你管权行踪取你性命而我清江水族也需灵丹妙药滋养。” 远处那位赤水神君一声寒笑:“阁下身任台山郡守之时曾斩我清江水族六十四人。今日这也算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说完这句那赤水神君就骤然身影加速猛然撞入到那雍州大中正的房间之内。那边也不知是何人出手只听兵刃击撞劲气轰鸣。 这船上的木头此时就如纸糊偏偏粉碎。嬴冲的这间房间与那边只有一墙之隔此时亦被波及左侧的红木墙壁亦轰然炸碎开来。 可见木刺纷飞每一块都可致命。好在嬴冲早有准备在身旁的‘聚元匣’上轻轻一拍道了声“着甲”。立时就有层层黑色的夹片开始覆盖嬴冲周身。 ‘寒武’是银白颜色‘飞雷神’则是纯黑没有前者的纹饰精美却更显狰狞霸气。 只是这寻常武者求之不得的九星墨甲在这天位强者交手的冲击之下却显无力不堪。 先是那些木刺砸在飞雷神外的铁甲上轰出了一个个的小坑洞。接着嬴冲就又被一波庞大气浪硬生生的掀飞。 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那头巨大的乌贼也挥动起了触手往这艘三牙楼船猛砸过来使得这船体一阵剧烈晃动陷入崩溃边缘于是下面的几层甲板又再一次传出无数惊呼尖叫之声。 “月儿!” 嬴冲目光冰寒此时能与那乌贼抗衡救下这满船人的也就只嬴月儿而已。 不过赢月儿却有些犹豫似欲出手却有些不放心嬴冲的摸样。而也就在她刚下定决心欲踏空而起时下方处却有一道青色剑光闪出。一闪而逝超出了凡人的视野极限即便是嬴冲也是依靠那‘飞雷神’的观瞄系统才能察觉。 而当那剑光掠过时那巨大乌贼直接就有两根触手被这一剑斩断。顿时发出了一声痛吼声震云霄。 嬴冲见状先是了口气可随记又眼光微凝。刚才这剑光斩出的方向分明就是那位李家小姐的舱室之内。 天位又见天位!那位小姐的随从之中竟然也有一位天位高人。而且剑术惊人!观这剑影只怕那人的实力至少能比拟中天位境界! 也直到这时嬴冲才有余暇看隔壁房间的情形。船舱之间的木墙已经残破那边的一切都可一览无遗。嬴冲发现方才出手阻拦住那黑水神君的正是那位雍州大中正的管家老仆。手持一对紫金重锏与黑水元君激战正酣。后者身影幻化左手执鞭鞭影重重右手持刀刀光凛冽每一击都重若千钧每一个闪身都快到了极致却都被那管家老仆巧妙化解不能越雷池一步。 而此时那中年朝官管权正负手立于那老仆之后神态镇定气度闲适自若。 “好一个八臂神将管不易果然了得就好似真的身有八只手臂似的。” 争斗了十数息那位黑水神君就又忽然冷笑:“然而你当我清江水族这次出手的仅我黑水一人?” 便在这一瞬赫然又有数十森白骨刺从那管权站立的下方穿击而出! 可后者仍无慌张之态随意往后一踏就极其巧妙的避过了那骨刺穿击。又微一抬手那仍就完好的书案上就有一只狼毫大笔蓦然浮空而起落入这位雍州大中正的手中。 此人执笔之后虚空书写也不知是写了个什么字。就使那正从下方甲板处穿出的一只巨大银白骨鱼身影几乎凝在了半空。之所以说是骨鱼其实是这鱼被骨甲包裹似鱼骨骷髅狰狞无比。 而此时那管权又以笔虚空勾画仅在这须臾之间使身周两侧现出了数十颗赤炎火球。随着管权大袖一拂这些火球都猛然往那骨鱼方向轰砸而去。 此时那骨鱼已经变化为人形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面上满是刀疤目光凌冽如刀。身周赫然有着无数的骨刺正膨胀生长着。 此举并无法摆脱管劝的束缚可随着此人将一枚妖丹吐出终于将那凝定之力强行破除也使这妖修终于脱离了控制。再随着此人双手变化骨刃虚空连斩顿时一股狂烈的火焰席卷了整艘官船的上层。 这是那管权打出的赤炎火球都被这妖修斩碎之后那火力爆发溢散所致。却苦了嬴冲不但浑身感觉热力惊人似乎要将他连人带甲完全烤化脑袋里更是被那元气余波震得一阵发懵。 正文 七十二章 百骨神君(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待得嬴冲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立时是破口大骂 “我艹!” 这叫偶见有朝官遇刺?见鬼的‘偶’见!为啥要说的这么轻描淡写?那个安王嬴冲把偶字换成惊字会死啊?特别提示一下不行? 一次刺杀中天位境以上的强者就出现了足足五位之多!这是要让他嬴冲死么? 那李家女的随从是中天位黑水神君是中天位那管家老仆也是中天位! 还有那头银白骨鱼与管权前者他认识正是咸阳附近清江河中鼎鼎大名的百骨神君!本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草鱼却修行有成又得上古之时的一门修骨秘法最终证得大天位境!也就是古时的真仙位业。 而那管权既然能与百骨神君抗手甚至隐隐压过一头那自然也是一位大天位。且看其情形这位多半还是一位极其罕见的天位儒修 而所谓儒修也是练气士的一种。练气士并非道家玄门才有儒墨法三家也同样有着练气之法。而这三家之祖本身也是练气士出身结合自身的理念法门各自留下了修行之法又被后人拓展扩充发扬光大。 然而大秦因重兵重法之国策国内修行有成的儒修实是少而又少。真正成气候的儒修圣地当属中原鲁国。 却不想今日在此嬴冲能有幸见的一位中天位境的儒修出手。而似这等强横大能真需他出手去救? 这五人中的任意哪一位只怕都能将在场除嬴月儿在外的所有人都轻松捏死! “世子!” 一具蓝白相间的墨甲忽然从那残破的断墙外冲撞进来。那正是张义的‘灵卫’不过此时这具特制的九星墨甲也是狼狈到了极点铁甲的表面亦是坑坑洼洼无数的坑洞。 张义是嬴冲护卫副总管直到此刻才现身到来看来似有些不尽责。可嬴冲却不觉有异刚才那边数波元力冲击便是月儿都不能稳定站立又何况张义? “走!” 眼见那边几人的争斗已经进入僵持阶段。嬴冲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他不认为此时自己与张义两个参与进去就能够帮得上忙。以他们两人的实力不给那位雍州大中正添乱就算很不错了。嬴月儿可能有资格介入可嬴冲却不欲让她冒险。 且相较于那位雍州大中正嬴冲此时更在意的还是自己那些部属侍卫的性命。 此战凶险至极随时都可能有更大力量冲击。他们此时在这船上每多呆一刻都会多增一分凶险。 到了三楼嬴冲就见赢福赢德几人已经将所有的安国公府护卫都召集在了一起。嬴冲的目中不由现出了满意之色到底是跟随了他数年之人在危急之时都能够做出最妥当的处置。 “船已失控!” 张义四下扫了一眼而后皱眉看了看不远出被那百骨神君刺穿出来的巨大坑洞:“已经开始下沉了!” “就从水底下走!” 嬴冲猛地一枪凿在甲板之上势大力沉瞬间就轰出了一个巨大坑洞:“每尊五星甲可带四人就从这水底潜行过去。还有那二十余个聚元匣可以充当临时的气囊换气。” 指望这船靠岸那是没指望了。好在此时距离岸边不远水下也不是太深。且在水底深处他们反倒可借助河水缓冲躲避那几位中天位交手的余波。 而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又看向附近那些正仓皇失措中的书生。那边已有了几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都似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纷纷往这边飞奔过来。 嬴冲见状倒没怎么迟疑言语斩钉截铁:“把他们带上!” 与其稍后被这些书生纠缠浪费时间倒不如利落一些带这些书生一程。 且二十个聚元匣足够让他手下这些护卫登岸而绰绰有余了。加上这些书生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当他吩咐完之后嬴冲眼前的这几十号人却都无动作反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嬴冲先是凝眉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凝声道:“我与张义断后!你们先走。福德如意尔等四人修为最高注意要照看诸人。” 那张义与赢福赢德等诸人眼中顿时间波澜微兴不过却都还静立不动。 他们都是嬴冲的护卫此时主人遇险他们非但帮不上忙反而需嬴冲断后这又岂能心安? 而嬴冲的目光则越来越是冰冷森然越来越近暴怒边缘。他主动与张义一起留下自有着他的缘由有孔雀翎与月儿在他不但有着保命之策也确有着‘断后’之能! 可难道这些他还要这时候一一对他这些部下解释不成? 幸在那赢福识得眼色见势不妙就再不迟疑。直接驱动起了‘刀螂’抓住附近几位书生后利索的跃入到了坑洞之内。 他猜知接下来嬴冲必定会以军法责问而与其将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争执上倒不如他们速度快些让世子能更早撤离。 有了嬴福带头其余人也再不迟疑纷纷动手。这些人都是百战精锐动作迅捷干练毫不拖泥带水仅仅只几个呼吸就已走了大半。 “小生多谢安国府之仁德魏征必谨记于心!” 嬴冲闻言转过身看向了身侧。只见那个名唤魏征的书生正在一旁恭敬的朝他一礼、 嬴冲不禁有些哑然他人藏在甲中并无人能够看见。而这魏征口中虽未称世子却分明是已看穿了他的身份。 不过这时候却不是废话闲叙之时嬴冲直接一个挥袖。 “无需多礼!可速速离去——” 那魏征一笑并未再言语任由嬴冲手下的一尊撼山甲将他拦腰抱起而后一甲四人都一起跃入甲板之下。 眼见所有人等都全数离开。嬴冲也不敢多留不过就在他刚也要下跳的时候却听月儿喊了声“小心”! 嬴冲的瞳孔微缩心神之内也同样感应到了危险预兆。蓦然滑步往后‘飞雷神’才刚退出十数步就见那上层的甲板彻底化为齑粉。 仔细望时才发现是那雍州大中正管权的身影猛然从上空下坠连破数层甲板直到第二层之时才勉强止住了身影。嬴冲远远可望见这位的身形已摇摇欲坠整片衣袖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而此时在船舱上方处更传来了那管家老仆管不易的一声惊呼:“老爷!” 嬴冲又眺目上望只见头顶三十处赫然有一团暗蓝色的光球现于空中。里面那被八臂神将管不易已经穿上了神阶墨甲将那黑水神君打到骨肉残破。可他一双紫金重锏虽是左冲又突却始终都不能将那光球打破。 ps:今天被鱼刺卡住了草鱼的鱼刺真tm多。 正文 七十三章 大儒圣者(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只打望了一眼嬴冲就知那管不易必定是被黑水元君以秘法困住。尽管形势上大战上风可在短时间内却脱身不得 而此时那百骨元君也身躯下沉进入这千疮百孔的船舱内眼含傲意居然临下望着管权。 “这枚仙元阶的子母阴元雷可觉好受?你们人族造出的东西都好用的很。也亏是他们对你管权性命势在必得本座这一辈子都不可到手如此重宝。” 那管权似乎伤得极端不断的咳嗽着身前洒着滴滴血痕。然而那咳嗽声中却还带着笑:“果然霸道得很!一枚仙元阶的子母阴元雷价可比十五万黄金。真没想到本官在他们眼中居然还真这么值钱。不过若只如此只怕还取不了我管权的性命。” 那百骨元君似笑非笑不做评价身影却又猛然下扑。一把森白色骨刀瞬间膨胀数十倍势若万钧。 管权不闪不移袖中一卷书册飞出。内中文字居然都是上等朱砂书就字字如龙飞凤舞。此时无风自燃将那一句句的字迹映成赤红颜色。 随后就一股狂风挂起在那管权的头顶处形成了一股狂烈风压。无形无质。却偏偏阻住了那百丈骨刀继续斩下。 而此时那管权的口中也有轻吟声道出:“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嬴冲只听到一半就已知这是出自儒家经典的《诗经——正月》。大意是这首诗的主人、因担忧国家前途同情平民苦难反而遭遇了排挤为此忧心忡忡愤恨难平。 然而更使嬴冲注目的是那管权此刻每道一字身周就燃起了一寸金焰。 当这首《诗经——正月》诵完一半时那管权的浑身上下已化为了一具赤金火人手中更有一把赤金火剑正在迅速成形着。 “这是?浩然正气!” 张义在那灵卫甲中倒吸了一口寒气。语声颤栗分明是震惊到了极点。 当世儒修少见而能修成浩然正气者更是稀世罕有万中无一。其中每一位都是秉性仁厚的正直君子且能力出众是真正的儒家脊梁。甚至有人将之称为大儒圣儒又或圣人候补! 嬴冲的目中也同样闪过了一丝异色。他既惊讶于这管权的圣者身份更因自身元神中的感应。 修持意神决数月使他的元神之力渐渐强大所以此时能清晰感应到那管权元神中的浩大意念与沸腾念力。 所以他也能隐隐窥其奥妙——这所谓的浩然正气必定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元神修行之法。那是以信念为引导的元神念力又或者可说那是一种执念!坚定不移狂热到了可怕。 百骨神君亦是吃惊不已可随后就又一笑:“早就猜到你管权多半已成儒门大擘!这浩然正气我不能不防。今日错非是你有伤在身恐我百骨伤不到你毫发。” 话音落时百骨神君就在他的头顶上方祭起了一个庞大的阵盘内有数十晶石飘散紫红光华。 嬴冲神情凝冷他不识那阵盘为何物却知那东西不但可抵御神念侵袭更可压制人之念力。就在此物出现的瞬间那管权招御的狂风就已减弱了至少数成。 那百丈骨刀又一点点的往下压迫不过那百骨神君明显没有继续等待那骨刀建功的耐心。虚空一个闪动便已穿至那管权的身前直接就一记重拳砸出。无数水液狂涌缠绕于他百骨覆盖的手上力比数万牛使管权连续滑退数步口中鲜血激涌身前两道金色光符亦被强行轰碎。 嬴冲面色阴沉眼看着管权就要败北身亡他根本就不假思索便有了决断。 不忍管权这样人物死在这里是其一二则是一旦这百骨神君腾出手来未必就会将他们放过。这位大妖的凶残之名可要比这京城四恶之首强上许多。在这河道中央他们想要在这位手中安然逃逸希望几等于零。 今日对管权出手的二位大妖并无需隐瞒身份。可那子母阴元雷及那座阵盘却是线索。 一旦这百骨神君起意杀人灭口他嬴冲只怕也无法生还。 “动手!” 张义早就有了出手相助之意此时闻得嬴冲之言立时就悍然出手。灵卫后背上的十杆短矛都被他闪电般的取下又闪电般的掷出!其中只有三杆是掷向那百骨神君本人其余七杆都是指向那空中阵盘。心知后者才是真正那百骨神君的要害只需能毁去这阵盘那管权的浩然正气就再无限制。 月儿也在同时穿上了木元神甲身姿飞腾闪动后发而先至移动之速全不在那百骨神君之下。只顷刻就至那阵盘上方然后一拳轰落! “几个蝼蚁而已居然也敢放肆!你们这是在找死!” 百骨神君抬起头终于把注意力分向了嬴冲几人。一双紫金瞳中亦现出冰冷目泽杀意沛然。 先是几根骨刺从他指尖弹出将那些飞矛一一击飞。而后那百丈骨刀亦横刀回扫逼得赢月儿不得不身形弹飞而起。 此举使那阵盘化危为安可也使管权有了喘息之机。周身更多的鲜血溢下在那破碎的甲板之上赫然又凝聚出了数枚血符。随后这些木质的甲板就仿佛有了生命无数的紫青木藤生长了出来向那百骨元君层层卷去。而管权的身前亦凝聚了一层血焰符盾。狂风复炽席卷四方。 “你们可速走!百骨这妖孽我还能给你们拖上一时半刻!今日管某再此遇刺身亡朝廷必定严查那时还望世子你能将今日情景诚实相告。” 那管权的声音苍凉悲戚分明已含有死志。 百骨神君却一声寒笑:“痴心妄想!今日这里谁都别想活!” 他浑身上下赫然有数十骨刃刺出顷刻就将那些紫青木藤都绞成了粉碎。 不过也就在这一刹那百骨神君却忽觉警兆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蔓延心头。 几乎下意识的就向左侧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的一具‘飞雷神’甲已经在他刚才分神之际打开了胸门里面现出了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右手抬起臂上则赫然穿戴着一具样式极其华美瑰丽仿佛是以孔雀翎毛编织而成的臂甲朝着他的方向遥指。 正文 七十四章 孔雀邪樱(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嗯?这是——” 那管权亦发出了一声惊咦也蓦的转过了头。他虽未似百骨神君那样有如芒在背之感却也能感觉得到那臂甲的危险。 也就在他目光回望的刹那赫然就有无数的孔雀羽翎从那臂甲之内绽放而出。 那情景就似是孔雀开屏又更美丽十倍!五彩缤纷的颜色在视野中绽放开来灿烂绚丽到难以形容。而翎毛之上的眼斑则像似活了过来又像是无数面小镜子反射着光彩幻人心神。 以管权的浩然正气以他的神念修为这一刻竟也神为之夺心念失神陷入到了恍惚状态目光留恋万分看着这壮观灿烂之景。 可惜这绝美的情景只维持了刹那那所有的孔雀羽翎只一瞬间就在他的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同时想起的还有百骨神君那痛苦之极的闷吼声。 管权心中似惊涛骸浪震惊到了极点再往身前望去就只见那百骨神君的浑身上下已经插满了似孔雀羽翎般的翎箭。一身坚实骨架都不能抵御其中数枚翎箭更是直入要害使百骨神君的一身妖元近乎崩溃! 还有上空中的那个阵盘也是残破不堪几乎被那几枚孔雀羽翎彻底击碎。 ‘飞雷神’中的嬴冲亦同样在发愣。他早猜测过无数次这孔雀翎激发时的情形。可没想到这些翎箭发射之时是如此的霸道是如此的壮丽。仅仅一击就已将百骨神君这样的强横大妖重创! 有一刹那他甚至可惜自己没能够站在那孔雀翎的正面一观那孔雀‘开屏’时的全貌。 不过也因未能观那全景嬴冲只用了不但半息时间就已回神然后便发现那百骨神君的情形有异。 “他想要逃!” 那区区几十枚孔雀羽翎绝不可能击退百骨。那些翎箭看似已将之重创可以天位大妖之能须臾间就可恢复。 可问题是嬴冲阴毒将每支翎箭都淬上剧毒且是他花了大价钱收集得来便是天位强者也难驱逐抗衡的毒素。 还有阵盘破损对于百骨神君而言更是致命威胁。管权浩然正气压迫之下那百骨神君的口鼻耳目竟都已溢出血来这是神念被冲击镇压重创之兆。这头大妖明显未有死战之心见事不可为就已准备脱身。 当嬴冲声出之刻那百骨神君就已连破数层甲板意欲坠入河底。不过月儿的动作却更在嬴冲的提醒声前。先一步就截住了百骨神君的身影木元甲一双手臂似如大锤般舞动每一拳每一击都发出了金石开裂之声! 她之前哪怕是驾驭木元身甲也只有抵挡百骨神君二十击之力此刻却能与之旗鼓相当。可那百骨分明已存拼命之念不但浑身血光缭绕疯狂无比。更不惜将那妖丹吐出环绕在身周护卫终是在十击之后逼得嬴月儿不得不退让开来。 不过到得此刻张义亦已赶至。他自知不是百骨对手干脆就在百骨神君潜入水下之前连人带甲直接就轰撞在了百骨的身上。使后者淬不及防身影一顿。 随后那管权亦已将那阵盘破解以浩然神念遥空凌压。然后赤金火剑凌空飞起猛然直刺而去又以血为墨在虚空中写出了一个‘牢’字。使那百骨神君的身躯立时就被一股股异力困锁仿佛是一条条无限锁链在它身外缠绕为牢。 见得此景张义才终是舒了口气接着口中就也吐出一口鲜血。方才那他那一撞拼尽全力然而那百骨神君身为大天位惊的大妖肉身之强又岂同小可?光是那反震之力就已使他重伤肺腑。 不过张义却不觉后悔一来是猜到了世子不愿这孔雀翎暴露有杀人灭口之心二来是这百骨神君一旦回归水下可以施展其部分水族神通后多半能重振旗鼓。一位大天位境是何等之可怕生命是何等之顽强他是最清楚不过所以撞击之时张义义无反顾。 百骨神君被困浑身就时有更多的骨刃刺出身躯膨胀欲变化本体挣脱管权的符咒困锁。然而赢月儿已至他身后秀手一拳砸出直接就轰碎了百骨神君的半颗脑袋。 嬴冲也已驾御着飞雷神到了百骨神君身前手中的三丈长枪猛然刺入直没入柄。 那百骨神君显化的本体足有近二十丈宽长。他这具‘飞雷神’甲配置的长枪刺入这巨大草鱼的身体内就似一根鱼刺也似威胁小而又小。 嬴冲只能后退在张义的灵卫掩护下避开那飞刺出的骨刃骨钉。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嬴冲正觉头疼忖道自己难道还要再次动用那孔雀翎不成?接着他就听月儿出声提醒:“用邪樱枪!” 邪樱? 嬴冲眉头微挑有些不解。不过他却不假思索把那丈八邪樱枪持在手中。 ‘飞雷神’甲高有两丈那丈八邪樱枪被他握在手中时略显短小。 然而不知为何当这口长枪现出那百骨神君却骤然惊恐万分瞳孔收缩鱼尾摆动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当嬴冲长枪刺出之时那百骨神君更是极力的躲避完全不顾其余哪怕是被赢月儿再一拳轰入背脊也完全不去理会。 然而嬴冲这一枪正是‘夺魂绝命升仙枪’中的升仙。此刻他虽非绝境却是杀意满怀那杆银色长枪似如闪电般不可思议的横掠十丈虚空刺入到了百骨神君的身体之内。 也在此时嬴冲只听身后那管权急急出声道:“住手!还请世子留他一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极其曼妙动听嬴冲也极熟悉的女音:“这百骨杀不得!” 嬴冲听出那是李家小姐不过他现在既无停手之意也无停手之能。当那长枪刺入就已脱出了掌控。那邪樱枪的枪身震颤微微发热。 然后嬴冲就惊觉一股巨大的元力疯狂的涌入到了邪樱枪内。这邪樱枪竟似在吞噬着这百骨神君的一切包括那血气元力乃至精神意念。而这百丈长的大鱼而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干瘪萎缩。 嬴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颇有些不知失措。那邪樱枪吸吸的速度极快在嬴冲回过神之前就已经将百骨神君体内的元气彻底吞噬干净。那百丈鱼躯先是彻底干枯接着就又在嬴冲枪力震荡下化为粉尘。 毁尸灭迹之后嬴冲手提着邪樱木着脸回过了身。今日之事大出他意料之外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处置好善后事宜。 “今日管大人所见所闻俱为嬴冲隐秘。事后还请大人能代嬴冲遮掩一二切勿告之旁人。” 正文 七十五章 八玄神君(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今日管大人所见所闻俱为嬴冲隐秘。事后还请大人能代嬴冲遮掩一二切勿告之旁人。” ——无论是那孔雀翎还是那邪樱枪吞噬妖元的异能嬴冲都不欲让人得知。 好在这管权乃是当世大儒既能修成浩然正气就必是守信君子。只需能得其一诺就可从此放心。 最为麻烦的应该是远处立着的那位李家小姐。此女身边能有一位中天位强者随身护卫那么其出身不是七姓三十六家就是儒墨法道四教的名门大派。 以嬴冲的估计那位李家之女多半是出身玄门大派。毕竟她那身纯正道元也只有玄门的那些正传弟子才有。 似这样的人物他根本就没法威逼安国公世子的身份估计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事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利诱。 而就在赢冲正思忖着善后之法时管权也神情呆楞的目望嬴冲手中的长枪眼神波澜起伏神情震惊莫名也含着几分猜度之意。 他不知这枪是何来历为何能有吞噬妖元之能却知这必是一杆传自上古的兵器无疑。 还有方才嬴冲施展出的枪势使他都感觉背脊发寒。若有同境强者施展此枪淬不及防之下便是他也未必能躲过。且不出意料这式枪招应该还有着极可怕的后续。 身边除了笼络有一个小天位强者之外嬴冲本身竟还有着这样的手段! 这就是安国公世子那个众人口中的纨绔? 忽然听得嬴冲一声轻咳打断了管权的思绪。心知对方可能是因自己的‘迟疑’而不满管权神情颇为无奈:“世子若不欲今日之事被他人得知管某自然能守口如瓶。然而此事只是小节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百骨神君死后遗祸。世子可知这位百骨神君以大天位之身却能在咸阳附近肆掠数十年之久使人无可奈何之因?” 嬴冲剑眉微扬做出肃容倾听状。之前他听管权出言阻止还以为是这位雍州大中正是妇人之仁。可如今听其言才觉不对管权说的话也确有道理。 百骨神君乃是大天位境的大妖已可算得上当世高人。然而在强者如云的咸阳城附近却根本不算什么。有实力将之斩杀之人超出百位以上! 可到至今这百骨神君依然活蹦乱跳在众多强者的眼皮底下活得好好的使当今秦皇对其视而不见绝非无因。 “这百骨神君其实不足为虑然其一死必定连累这清江两岸——” 话才说到一半管权口鼻中就涌出了一股血沫这是之前被他压下的伤势再次爆发。那血沫之中赫然已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分明已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 管权不得不暂时收住了话音急忙将一枚玉瓶取出而后一口饮尽。那瓶中当是一种伤药此药一服管权的浑身气息就已安宁了不少。只是仍不能说话皱眉不语。 不过却有人接过他后面的言语:“传闻这百骨神君一死清江必定有大水生发波及清江两岸使无数人受灾横死。这传言看似荒诞不经可据我所知数十年前我朝国师守正曾特意出手将百骨擒拿可事后却又将之纵走连镇压都不可得所以不能不防。” 那说话之人御风而来只片刻就已到了嬴冲身前。一身道袍身姿如弱柳扶风只是依旧蒙着面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此妖一死两岸必有大灾?” 嬴冲也觉荒唐不过这李家小姐既然提起了国师守正而那管权亦神情凝重那就不得不信 也就在这刻船上方那暗色光球中也已决出了胜负。那八臂神将管不易终将那光球打破驾驭神甲遁出当望见下方情景之时顿时喜不自胜:“老爷你没事了?” 只是当他遥目四望却并未看见那百骨神君身影。 光球破碎可那黑水神君也同样安然无恙。似顾忌管不易驾驭的紫金神甲光球一破这黑水就急忙遁出了数十余丈远远拉开距离。这位同样往船舱内看了一眼发现管权只是重伤而百骨神君不知去向之后顿时面色微变可随即这位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现不可思议之色:“百骨死了?你们居然杀了百骨?” 接着那黑水既不恼怒也不痛恨反而是哈哈大笑身形变化化为一头纯黑蛟龙:“有趣!有趣!你们居然敢杀了百骨元君既是如此那就等着受死吧!” 嬴冲正不解其意就听‘昂’的一声怒啸带着无尽的哀意声传数千里之遥。更有一股无比的浩大的意念往四面八方碾压。 嬴冲只觉脑内‘嗡’的一声轰鸣不但意念近乎晕眩口鼻耳目里都同时溢出了血丝。整整数息脑海都似锣鼓齐鸣而后又听那黑水神君笑声:“昔年百骨与八玄神君结为道侣同修三百年后八玄神君欲突破玄天位却因妖丹有瑕而功败垂成。其时百骨神君拼死相救以秘法镇压八玄神念虽是保住了道侣性命可也令八玄神智全失!在下佩服诸位这百骨杀得好死得真妙!就不知今日尔等能残存几人——” 话音未落就有一只庞大无比的须足猛然从上方砸落。不但势如万钧更坚韧异常。此时空中同时现出数道青蓝色剑光皆是快若光电犀利无比却都只是在这些须足之上斩出数道创口并无法将之斩断。 “八玄神君?” 嬴冲喃喃自语然后他忽然就明白了过来猛然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船舱之外。黑水神君口中神智全失的八玄该不会就是那头墨鱼?怪不得以那青衫剑客高达中天境的修为又驾驭地元神甲也始终拿之不下。那墨鱼既是一位玄天位又怎可能被青衫剑客轻易斩杀? 只是这念头才刚掠过那八玄神君的须足就已砸落了下来这艘本就到了沉没边缘的三牙官船瞬时粉碎碎木片片崩散。 嬴冲驾驭‘飞雷神’仓惶闪躲倾尽了全力才勉强避开了那须足重砸。不过此时他连人带甲都已沉入到了水中。 而就在这水底之下八玄神君那剩下的几条须足也正疯狂的追袭而至。 当嬴冲再看远方只见那月儿与张义都被刚才拍来巨浪砸飞到了远处与他远远分离。而近在咫尺处则是那位一身道袍的李家小姐另有一条巨大须足正席卷过来只差二十余丈就可将那女孩的身影卷住。 正文 七十六章 水下换气(求推荐求手求点击) 看着那八玄神君的须足卷来叶凌雪只觉心中一片寂冷。此时叶山被那巨潮拍飞到千丈之外秋姨则被那八玄神君另几只须足缠住都无力救援。而她自己虽是道法通玄可终究年岁尚浅修为不能突破到天位就无抗御这玄天位境之能。 身后倒是有一个嬴冲不过叶凌雪毫无期冀。一来这位安国公世子修为也不过武尉境界在这八玄神君面前似如蝼蚁。二来她也不以为嬴冲会拼上性命来出手救她。可能她未婚夫那桀骜纨绔的表面下确有一颗菩萨心肠。然而嬴冲他也同样野心勃勃志存高远。似这等样人虽非绝情寡义却定然也如她父亲一样更爱重自己胜过一切。 叹息了一声叶凌雪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多多少少有些悔意后悔自己为何一定要跟来伏牛山?反正这婚事她既没法推却也不能抗拒那么她闭着眼嫁过去不就成了?何必定要来看看这嬴冲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后悔方才自己居然会担心嬴冲的安危全不顾叶山的劝阻执意留在了船上结果神陷陷阱。 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可就在这时叶凌雪却只一声怒嚎惨嘶震人耳膜。而那预想中的须足巨力与痛苦也并未如期而至。 叶凌雪不由诧异的睁开眼只见那只伸展来的须足赫然插满了孔雀翎毛般的箭羽。因翎箭上的剧毒侵袭须足的前端部分都已染成了墨黑色。 眼前之景使叶凌雪不禁微一愣神这是刚才嬴冲对百骨神君用过的那件机关暗器?这些翎箭竟然连玄天位境的妖力罡元也可洞穿? 不过待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庞大须足就又再一次抽击过来。那些孔雀翎箭与箭上的剧毒只使其停滞了刹那而已。 “你是想死吧?在发什么呆?” 耳旁传来了嬴冲的怒骂声叶凌雪只觉手臂忽被一只钢铁大手扯住把她往后方带去。同时还有一尊两丈高的魁梧身影蓦然拦在了她的身前。 仅仅瞬息前方就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这水下冲击时尤显暴虐激起了无数的水浪暗流。 那具价格高达二十万两纹银的‘飞雷神’甲顷刻间就被那巨大须足砸成了碎片。 嬴冲早知这甲不可能抵挡这玄天位大妖的含怒一击早早就从飞雷神甲的后方弹飞出来。似这种特制的墨甲除了战力强横之外另一个好处就是安全能够最大程度保存驾驭之人的性命前后都有门可以随时从甲内脱身。 ‘飞雷神’甲只能阻住那八玄神君的须足片刻嬴冲身处湍流之中五内震荡口中咳血却仍是不慌不忙。一手抓着身旁少女的臂膀一手将那雷走神石拿在了手中。 这东西之前在武威郡王府中没能用上如今却成了他的救命之宝。当嬴冲一掌将之捏碎顿时紫电乍闪雷光逸散使得他与叶凌雪二人几乎化作了一道疾光飞速后退着。仅仅一个眨眼就是数百丈之遥。可这雷走神石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大约一千七百丈之后那所有的紫电就已全数逸散消失二人在水中的身影也在悄然停滞。 那巨大须足只需瞬息就可再次追及。嬴冲不由眉头紧皱眼神不甘的定定望着前方苦思着脱身保命之法孔雀翎填充仍需时间他手中也再没有另一颗雷走神石。一切能够用上的手段都已使出似已成绝境。 对于这次不成功的救人嬴冲心内并无半点悔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只知那一刻自己绝没法坐视这少女身亡。这心中的不甘之意只是不愿就这么放弃而已哪怕真是绝境他也想要从这绝境中闯出一条路出来。 也在这时那李家小姐的声音蓦然传至到他的耳旁:“注意抓牢我的手!” 嬴冲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孩的手臂就已传来一股巨力带着他一起在这深水之中急速游走。遁速虽不及那雷走石爆裂后的效果却胜在持久几个呼吸就又游出了两千丈之遥。 到了此处二人都不约而同的轻舒了口气。后方九玄神君的须足分明已伸展到了极致速度大幅度的放缓了下来。 嬴冲偷偷回望只见大片的光华在身后闪耀着其中有九玄神君的狂烈妖元有那青衫剑客的紫青剑光也有八臂神将管不易的紫金墨甲以及那位雍州大宗正管权的浩大灵光甚至赢月儿的那具木元甲亦混杂其间。 几大天位强者此时都是在倾尽全力与那九玄神君搏杀着将那巨大的身躯牢牢阻拦在万丈之外。使周围暗潮四起罡风气劲不断的往四周扩散。哪怕是在这深水之中嬴冲已能感觉到那沉重压力。 嬴冲不禁暗暗叫苦这水底之下尚且如此又何况那水面之上?尽管无法亲见不过他却能猜测得到这周围方圆数十里必定已化绝地。所有的一切都将被那罡劲余波扫平摧毁。此时他嬴冲若敢在水面之上露头必定会被那酷烈的气劲直接削平脑袋。 偏偏他刚才脱离‘飞雷神’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被冲击根本就来不及存气于胸。再这般继续下去即便他这次没被那余波震死也将窒息身亡。 嬴冲已觉胸中开始发闷眼珠乱转寻思着破局之策。不过这次他的脑袋还没开始转动身边的少女就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手臂张开和身扑来而后就在嬴冲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少女将他的唇紧紧稳住。 当二人双唇交触的那刹那嬴冲只觉脑海内一片空白一阵发懵。他这两年虽是留恋于青楼妓馆可这阵仗还是首次经历。瞬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美妙滋味在他的心底弥漫扩散着。唇舌处传来的温热嫩滑之感还有香甜炽热的气息无不都让他心颤不已。嬴冲不由自主的将想索取更多用力含住了少女的唇瓣又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 不过也就在这时嬴冲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同时他的舌头也在女孩的小口内接触到一颗玉珠。瞬时就有一丝清凉之气涌入到他胸腹之内只须臾就将他的气闷之感消除的无影无踪。 ——这是纳气珠? 嬴冲不由恍然纳气珠乃玄门之宝专为辅助玄门练气士修持气元而炼。不过这时候也可用来给二人在水下换气。 原来如此这并非是少女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主动投怀送抱而是以这方法来救他的性命。 有趣!这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虽说事急从权可这位真不在乎名节了?又或者是天性放荡? 以现在他们二人的情形比之前次他在武威郡王府时还要严重。一旦此事传出这女孩哪怕是叶凌雪那样的家世也只有嫁给他做妾室一途。 哑然失笑嬴冲就想继续与怀中少女再来个深吻。有这样的便宜不占岂非是白白辜负了他好色薄幸之名?不过这念头还未实施在他腰间的小手就又重重的一捏一转使嬴冲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腰侧剧痛无比所有旖旎之念全消。 须臾之后当少女估测着他已换完了气就果断的移开了唇。这使嬴冲莫名遗憾实在是这女孩的贝齿与丁香小舌滋味实在太过美好让他情不自禁。 不过他随即就没心思留恋这些看着前方嬴冲眼神疑惑的振气传音:“这是准备去哪?” 正文 七十七章 初次交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当嬴冲脑子里的旖旎念头全数打消才发现他们二人的身影一直都未停下过。⊙頂點小說正由怀中的少女牵带着往那清江上游处潜行。 此时他们早已脱离开把九玄神君与几位天位大战之所不过少女却并无停顿的意思也没有回到水面上的打算。 少女本是一言不发直到见嬴冲在尝试挣脱她的怀抱才小声解释着:“这附近应该就有九玄与百骨神君的洞府可以躲避那九玄。你杀了百骨那位神君不会放过你的。它记得你的气息我们逃不太远。秋姨管不易修为不够管中正则重伤在身他们其实撑不了多久。” 嬴冲一头雾水这后面几句他倒是听懂了自己亲手诛杀百骨那九玄必定不死不休。可为何一定要去寻九玄与百骨神君的洞府?那是九玄的老巢他们赶过去岂非自投罗网? 不过他虽是疑惑却并不怀疑少女的用心。此女若真要害他那么刚才只需将他抛下独自逃走就可又何需如此麻烦甚至不惜向他奉献香吻? 想到那个吻嬴冲就又觉心中一荡不由自出的又往那少女樱唇看去。 也不知是感应到了他目光还是早就已如此少女那露在面纱外的下半边脸赫然泛满了红晕。 而此刻嬴冲的心内也油然升起了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冲动。想要掀开少女的面纱看看这女孩隐藏的面貌那必是动人心魄的绝色极致难以言述的美丽。 他素来就是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性子想做就做立时就伸手往那面纱探去。只是嬴冲才刚动作就又觉腰间剧痛更有一道气元强行刺入了进来使他手臂忽然酸麻再不能动弹。 嬴冲不由苦笑这位李家小姐看来是早防着他这一手呢!而且看来修为也远来他之上。仔细感应那气息居然已至七阶!金丹已聚元神初成分明只差数步就可问鼎小天位境界也就是上古时的仙人果位。以这少女的年纪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那玄门练气士虽寿元更长久可修行之速却要远逊于武修。一般武者哪怕资质再怎么平庸也只需二三十年时间就可踏入四阶武师的境界。可换成玄修花上这许多时间可能才刚入门。 嬴冲观这少女的身形与语声分明还不到十五。这样的修行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玄门修士的年纪很难判断。且这李家小姐始终蒙着面嬴冲并不能亲见所以这只是他的大致猜测。也可能他怀中佳人已经三四十岁了也不一定自己不是没可能被老牛吃嫩草了。 脑里面胡思乱想者嬴冲任由女孩带着他的身躯在水底游动不多时少女就蓦然转过方向带着他进入到水下一处洞穴中。眼见着前方已是绝路少女的唇角处却现出了些许笑意放开嬴冲后就手结灵决口中念念有词。 “到了!” 也不知她念了什么咒语嬴冲只觉眼前一亮。那前方的石壁上赫然现出一个门户。左右红木为柱雕饰美奂美轮而那淡金色的牌匾上正是‘百骨神庭’四字。 少女当先就走入了进去而嬴冲犹豫了片刻也同样跟随入内。 这里外面是大河可门户之内却是一片还算空旷的空间。遥目远望可见此间足有三百丈方圆庭院错落有致建筑则无不精致华美仿佛是一座小型宫殿。 “看这里还真有些上古仙家气象!” 嬴冲一边往前走一边啧啧赞叹着:“也不知到底怎么建成的那位百骨竟还有这样的能耐?” “这非是出自百骨之手而是他寻得这处上古仙人遗府之后用数百年时间改造而成。” 叶凌雪摇了摇头同样四下扫望着。而后她目光就锁住了一座在半空中悬浮的高台道:“你在这里疗伤我去去就回。” 她又使了个道法而后身形就凌空飞起直趋那空中高台。 嬴冲眯着眼望着她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正因是上古仙人洞府所以他在这里反而能寻到一线生机么? 这女孩多半赌得是那百骨神君并无法完全掌握这座洞府。赌得是这洞府内的上古仙人禁法能够为他们所用。这李家小姐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阶修士可本身却是玄门正宗手段见识都绝非那百骨一个妖修能比。 并未多想嬴冲直接踱步到了那水府中央的大水潭旁边坐下服用了一颗伤丹之后就静坐入定催运大自在玄功疗养伤势。 之前杀那百骨神君之时他就已受伤不轻。后来‘飞雷神’甲粉碎时他虽及时逃出可也仍被那九玄神君的须足巨力冲击波及五脏六腑尽皆震动。好在这伤势若久拖不决必成大患可如能及时疗养则旦夕可复。 静坐之初嬴冲还有些担心外面那九玄神君追杀袭来。不过当想到他们已经别无退路且整整两刻时间外面都无什么特别动静嬴冲就又逐渐静下心来。 而这一入定就是数个时辰之久嬴冲渐觉浑身清爽体内的各处隐痛也全数消除。 就在他将武脉之内最后一处气血淤积之处疏通之时就忽觉体内气元潮涌高涨澎湃。 心中微喜嬴冲毫不迟疑立时就以意念引导这些气元往那坤脉冲击。 仅仅须臾嬴冲就无法自禁发出了一声清啸。此时他体内已水到渠成坤脉顷刻畅通。而后一身气元又散入四肢百骸浑身筋骨都发出如炒黄豆般的爆裂声响不断的舒展着感觉竟是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嬴冲却不敢就此轻心仍旧收摄心神静坐运气催展玄功稳定着那才刚被打通的坤脉。 直到他感觉一身修为境界都已稳固下来武脉没可能再次闭锁这才又睁开了眼。然后嬴冲就见那位李家小姐正端坐在他的面前那面纱之后的双眸略含深意的扫望着他。 “恭喜世子今日踏入武宗之境!武脉被废之后尚能有此成就实为罕世难见。人都说世子失爵在即可如今看来那摘星神甲分明已是世子掌中之物。世子藏得好深想必一月之后那咸阳城内满朝上下都将跌落一地的下巴?” “那需得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 嬴冲一声哂笑对女孩语中的嘲意毫不在乎只目光探究着看对面少女的面上:“李小姐难道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些不公?你知我身份来历甚至修为根底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随我至伏牛山就真只是为查看那里的田庄?” 叶凌雪闻言不由又唇角微勾:“不是对你说过了我是马邑郡丞家的女眷——”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被嬴冲强行打断道:“李小姐何需再欺我?那李家不过一介四等世家如何能供养得起一位中天位强者?且我观你那些随从也都非弱者武力不俗。而随身用度看似简朴可其实奢华内蕴。所以当日遇见之后我便已遣人查探过小姐你的跟脚故而知那李家并无姑娘你这号人物。” 叶凌雪不由错愕原来当日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已被这家伙识破了。怪不得那天会被他那样鄙视。 不过叶凌雪随后就又是一笑:“那不知世子可曾查到我到底是何身份?” “不曾!” 嬴冲心中无奈只能一声冷哼。他曾猜过眼前少女可能是出身王族也曾想过她就是武威郡王府自己那位未婚妻叶凌雪。可最后夜狐那边查探的结果却都使他大失所望。 正文 七十八章 小周天袋(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不曾!” 嬴冲心中无奈只能一声冷哼。↖他曾猜过眼前少女可能是出身王族也曾想过她就是武威郡王府自己那位未婚妻叶凌雪。可最后夜狐那边查探的结果却都使他大失所望。 此时大秦的各家郡主公主都好端端的呆在京城又或封地之内并未有性行止异常之人。而叶凌雪也在武威郡王府里守闺待嫁并未外出。 此时嬴冲唯一可确定的就是这女孩可能与长生观有关。 几句试探之后嬴冲就已知眼前的少女毫无诚意当下便懒得再问。也就在这时嬴冲只觉这整个洞府都在剧烈晃动着。不但地面震颤不已周围的树木也是飒飒作响。 嬴冲不由侧目往那洞府之外的方向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嬴冲能感觉到这股巨力传来的方向正是这座水下仙府的门户之外。其实之前他入定之时就已有了些许感应。只是当时他突破在即需全神灌注无瑕去理会。那个时候也没这么严重、 能撼动这整个仙府之力莫非—— “是那九玄神君已经打破了外围的禁法我们不用理会。” 对面的少女摇头毫未将那外面的动静放在心上:“这洞府中的所有法阵都已为我所夺。此地内围还有三层禁法它要攻破这水府至少还需要半日时间。” “半日么?” 嬴冲只一听就已放下心来那九玄神君固然是玄天位的大妖可这里毕竟是咸阳城附近。这段河道距离那大秦皇京不过二日船程当朝诸公岂能容此妖放肆? 用不到半日咸阳城那边就必有大能赶至。斩杀一个失去灵智的九玄神君轻而易举。 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在这洞府之内等这就可半日后待那九玄身亡自然就能从此间脱困。 而随即他又惊异的看了神前的少女一眼刚才他静坐入定不能知具体情形。不过在他的估算中那管权等人估计最多只能拖延九玄一刻时间。 换而言之这位李家小姐仅仅只用了一刻左右的时间就控制住了这座洞府的仙阵。 心中赞叹佩服之余嬴冲又心中一动脑海里掠过过了一个人名当即就忍不住又开口试探:“想不到姑娘你还是阵法高人本世子还真是失敬了!不过李小姐之能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人物传闻长生观近年有一位天资盖代的女弟子无论是阵法符法都是出群拔萃造诣高绝。一身修为力压关东所有同辈玄修不知姑娘你可曾——” 不过他话音未落就被少女娇笑声打断:“世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小女子我自小符阵兼修这方面确有些根基不错可却绝配不上出群拔萃造诣高绝这八字。说掌控这座水府也只是夸张之言。那九玄神君灵智已失不识阵道又无中枢阵盘在手小女子只需将水府中的禁法稍作改动就可使它无可奈何。且传言中的那位长生观高人可是大乘境玄修年纪也已二十有余你看我可像她?” 见嬴冲一阵凝噎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确实不太相似玄修中的大乘境相当于武修中的九阶武宗只差一步便可登天位。至于年龄嘿嘿—— 叶凌雪见状又不禁‘噗嗤’一笑而后又语含好奇的问着:“说来我也有一事不解世子你刚才为何要救我?” ——无论是嬴冲的翎箭还是那雷走神石都不可能使二人在那九玄神君面前脱身。嬴冲出手救她只会使自己也陷入绝境。 叶凌雪深信以嬴冲的智慧在出手之前不会想不到这点。也就是说当他这未婚夫出手的那一刻其实就依拼上了性命。 “想救就救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嬴冲有些厌烦又是一声轻哼:“前次你出手救了我那些部属本世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可世子难道就不惧死?” 叶凌雪的眼神复杂:“据我所知世子你若身亡在此摘星神甲与安国公爵位都会落入仇人之手。不但父母之仇将永世难雪。你这些年的筹谋准备亦将为他人嫁衣岂不可惜?” 她现在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眼前的未婚夫明明是雄心勃勃却又能为她这个不相干的路人舍身忘死。之前她更是亲眼看这嬴冲为自家诸多护卫断后。 所以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眼前的少年与她的父亲绝非是一类之人。 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表里不一的家伙!外似功利奸猾其实有着一颗热心肠典型的嘴硬心慈。 而此时嬴冲的目光中已经有些不善冷冷的注目着少女:“可这与你何干?你又如何知我叔父是我嬴冲仇人?” 对方那句‘摘星神甲与安国公爵位都会落入仇人之手’尤其让他在意。 这个女孩对于他当年父亲战死神鹿原的真相莫非是知道些什么?否则她怎会说出仇人这二字? “我猜的。” 叶凌雪随口胡诌不过才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只见嬴冲蓦地长身站起眼神森冷气势逼人分明是一付打破砂锅问到底要直接动手逼问的架势。这让她本能的就身躯后仰双手环胸做出防卫之态。 好在下一刻叶凌雪就想起自己的修为法力远在嬴冲之上于是又定了定神:“你现在打不过我的!世子家事小女子听说过一些传闻可却不知详细你问我也没用。” 语气诚挚无比是深恐面前这家伙不信。叶凌雪虽是自忖修为战力强过嬴冲可这家伙心狠手辣又诸般手段层出不穷。尤其那孔雀翎毛般的翎箭极其恐怖。真要打起来自己虽有几件法宝护身也未必就是对手。 嬴冲则是一言不发面色忽青忽白的变幻着。有心不顾一切继续追根究底可他看对面这位的神情语气却又不似作伪。 说来也怪他眼前这少女藏头露尾至今都是身份神秘。可嬴冲对她却有着莫名的信任对这少女的言辞并不怀疑。 且这李家小姐的也是实话自己不用孔雀翎与陷仙戒的情形下确实打不过她。真要动手估计只会自取其辱。可二人间并非生死之仇动用孔雀翎毫无必要。 胸中气闷嬴冲已经懒得理会这少女。转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纹饰精美的锦囊仔细翻看。 这是小周天袋内含一个小周天世界乃是那百骨神君所有。当时嬴冲以邪樱枪将那百骨诛杀时其尸身一切气血精魂都被邪樱枪吸噬夺取只有此物留存了下来。 当时嬴冲未加思索就将此物取到了手中不过一直都未来得及查看究竟。 他对这小周天袋极其期待这毕竟是一位大天位妖修的随身之物里面的东西绝非凡品。 不过仔细看之后嬴冲就暗暗摇头。这小周天袋设有禁法让人根本无处着手。 他因修习机关术的缘故对于玄门符文已经略知一二。知晓这袋中的禁法极其高深且有自毁之能若是贸然破解只会使里面的小周天世界彻底损毁。看来也只能等到回归咸阳城之后再请玄门高人出手了。 不过嬴冲才欲将这小周天袋收起就见一只玉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百骨神君留下的小周天袋?把它给我。” 嬴冲不由眯起了眼又再次往少女看了过去:“给我个理由?” “里面应该有这洞府的中枢阵盘。” 叶凌雪笑靥如花:“这小周天袋的禁法我也能帮你破解。就不知世子信不信我?” 正文 七十九章 百骨宝库(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思忖再三嬴冲还是将手中的小周天袋交了出去。这女孩既然能用一刻时间就掌控住这座洞府的法阵那么其符阵造诣确可称高深。 尽管少女说她其实并未能真正掌握而只是将这里的阵法稍加改动而已可嬴冲却知晓这只是她的谦逊之言。要改动这仙人洞府的禁制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也不是天位以下的普通玄修能够办到——此女的符阵造诣至少都是宗师水准。 所以这小周天袋交给她即便最终没法破解可也不至于损坏。 且那中枢阵盘对他们两人的安危而言也至关重要。嬴冲深信外面的那头大乌贼绝然活不过半日时光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咸阳城内的那些大能强者不能在半日之内赶来那又当如何?可若能将这小周天袋内的中枢阵盘取出那就不啻于再增一道保险。 要破解小周天袋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少女专心致志再无瑕与他说话。所以嬴冲干脆起身就在这水下仙府四下溜达了起来。 不得不说那百骨神君虽是一条草鱼成道可确实极有品味。各处景致都极其精美花草树木皆布置得宜。只是嬴冲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景色上。他在四处寻那百骨神君留下的宝库——那小周天袋内的空间仅仅十丈见方最多只能存放百骨神君的随身之物嬴冲坚信那位大妖的毕生积蓄多半还是藏在这洞府之内。 那可是百骨肆掠京城附近繁华之地数百年所得想必可给他一个极大惊喜。 功夫不负有心人仅仅半刻之后嬴冲就已寻到了一处暗藏的库房。不过当他发现这处的时候那机关暗门已经被打开了。 这自然不可能是百骨神君的疏忽大意所致嬴冲不用想。就知这必是外面那女孩的手笔。 这让嬴冲暗暗一叹他原还想着那少女没找到这宝库能够占些便宜的。可结果是这世间果然没有这样的好事。 这也没什么好羡嫉的嬴冲记得自己初入这水府之时这周围还是禁法满布杀机暗伏。可如今这些禁制大半都已被破解所以他才能一路安然的走到了此间。能够取得百骨神君的遗物那是她的本事换成自己哪怕用两三日时间也不可能将这宝库门打开。 心中失望可当嬴冲走入到这门内时却又眸光一亮现出了几分震惊之色。 只见他眼前赫然是一列列的聚元匣。都是二十尊一排如列兵一般摆放的整整齐齐。而当嬴冲再望远出看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粗略估算这里的聚元匣足有五六百之多! 嬴冲又飘身往前将其中一尊聚元匣拍开。只见这里面果然一套完整的墨甲零件且为大秦边军制式的中型墨甲‘雷虎’。 而随后嬴冲又陆续打开了数尊聚元匣只见里面无一空箱都是完整崭新的一套墨甲零件。且因此处环境适宜灵气充沛之故这些‘雷虎’都是状态良好毫无损伤。 此时嬴冲脑海之内也想起了一事顿时怒火冲涌。四年之前在雍州边境清江之上有几艘兵部漕船失踪。当时船内载有制式墨甲‘雷虎’五百七阶墨甲‘秦虎’三十尊九阶墨甲‘赤金白虎’六尊事发之后惊动了整个咸阳上下更引发天圣帝震怒。不但刑部兵部与京城四卫府全力搜查绣衣卫亦是缇骑四出在咸阳城附近闹腾了整整一个月。可最终却是查无所获此案亦不了了之。 而嬴冲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就是因这些墨甲本该是运到他父亲赢神通的军前补充神鹿原连场大战的损耗。 赢冲早年也想过探查此事毕竟这也是父亲他主要的败因之一。只是连那号称神通广大的绣衣卫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以他四年前掌握的小小势力就更不可能究竟。 想不到今日无心插柳竟然在这百骨神君的水府之内见得当年劫去的数百尊制式墨甲。 双手紧攥嬴冲的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唇角处也是溢出血来。而须臾之后嬴冲却又放声大笑笑声爽朗畅快又诡异森冷目中亦留下了两行泪痕。 不出意料那位百骨神君也是使他父亲兵败战死的元凶之一。今日真是杀得好!自己虽是阴差阳错在无意中所为可也算得上是手刃仇敌! 只可惜的是百骨神君已死他已没可能从这位大妖口中得知那幕后主使之人——想也可知此妖与父亲他无冤无仇盗取这数百尊墨甲对它也无半分好处。而要瞒过那绣衣卫以及刑部兵部的耳目定需有滔天势力为它掩盖才可。 不过现在他也不是没有线索。四年之前这百骨神君受人指使劫取了父亲他的军需;而四年之后又是这百骨被人雇佣与那黑水神君合力截杀管权。 这其中难说没有联系说不定这两者的幕后之人本就是一家。 之前他看管权麻烦缠身必是得罪了一方庞大势力又欲上书请废九品中正制所以嬴冲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事后就尽量与那这位雍州大中正划清界限。可这时他却已改了注意疏远是一定的可却需暗中注意才是。 笑声持续了足足半晌才渐渐平息。而嬴冲此时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目光游移继续扫荡着这宝库。 之前他是为这里的藏珍而来可这时却是为寻觅线索那百骨极其幕后之人可能留下蛛丝马迹。 可当嬴冲仔细搜寻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也仅仅只从几尊聚元匣的底部刮下了些许已经晾干的青泥之后就再无所获。 嬴冲并不觉失望毕竟时隔四年这百骨与那幕后主谋都是极其小心之人有明显的线索留下才奇怪。 且仅只些青泥已经最够了。那些墨甲在藏入百骨的宝库之前必定还曾在一处地域埋藏过一段时间 自己只需寻到这处地方就有可能得知那百骨神君当年到底是怎么瞒过绣衣卫与刑部以及咸阳城诸多大臣的耳目。 且除此之外在这宝库之内他也别有收获。除了那五百尊制式墨甲以及同时失踪的秦虎及赤金白虎之外这里面竟然还藏二十余尊样式各异等阶不一却又价值不菲的墨甲。 这应是百骨历年所得的斩获因妖修无法使用只能储藏在此。 而让嬴冲惊喜的是这里面居然就有着一尊‘飞雷神’。他原本那具已经被九玄神君打碎正觉心疼难忍之时却又这九玄的家里又收获了另一尊几乎同样的墨甲。而且零件配置更齐全用的材料亦不用于他以前的那尊分明是精制版本。 而除了这‘飞雷神’之外那些墨甲中光是与其价值相当的就有五六具之多总计价值超过百万两纹银。 这使嬴冲大喜过往估摸着是因这些墨甲太过笨重那外面的小妞无法带走只能便宜了他。 嬴冲有炼神壶空间在手本来最多也只能带上十几尊从这里出去可若那小周天袋的禁法被解开那么里面再藏个十五六尊九阶墨甲应该不是难事。 只可能这里五百尊‘雷虎’注定了是与他有缘无分了。 这还是墨甲方面的收获在这宝库之内还另藏有不少药材灵丹以及金银财物之类。 也不知那小妞到底是因看不上还是搬不动了这里的首饰书画足足堆满小半个房间此外光是十两重的小金鱼就有三千五百余枚银两更不计其数。还有各种材料仅仅能用来制作‘袖里连珠’与‘连环刀匣’机括弹簧的七彩虹金铁与精金这里就有数十斤之多。 正文 第八十章 大灾之源(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嬴冲提着那具装着‘飞雷神’的聚元匣满心欢喜的回到那大池旁边之时就见那蒙面少女正立于池畔怔怔出神的看着下方的水面。尽管看不到这女孩的面容不过嬴冲仅从其下半边脸的面色就可知此女正在为某件事深深发愁。 嬴冲会错了意不禁皱眉走了过去:“怎么回事?是那小周天袋没办法破解?” 没了小周天袋那宝库里的大部分东西他就只能眼馋了。 “已经破解了。” 叶凌雪摇了摇头就将那锦囊抛回给了嬴冲:“恭喜世子这次你赚得大了。” 嬴冲探手接过注目看时发现这小周天袋的禁制果然已被破除。不由喜不自胜 这东西他父亲也有且品质更好。可惜连同赢神通随身之物都失陷于战场之上。便是那安国公府传承的‘摘星’与父亲的骸骨也是天圣帝以两具父亲生前俘获的仙元阶神甲交换回来。不过那小周天袋与赢神通的其他遗物却没办法要回了。 这东西价格昂贵哪怕只这十丈方圆空间在市面上也价值十万黄金。只因这空间法器的虚空内核与天位神甲系出同源。 嬴冲一直都很想要一件空间法器可惜手中钱财一直都不宽裕只能眼馋。 如今他腹中炼神壶内倒也有十丈方圆空间。可那点地方他用来练枪都嫌不够宽阔又有月儿与霸王枪在里面放入点小东西无妨却没可能大规模的存放物品 如今这件小周天袋到手嬴冲自是欢喜莫名。【ㄨ】而再当他将袋口打开时嬴冲更是眼现狂喜之色。 这小周天袋里面的东西只能以意念触及。而此时嬴冲第一个接触到的就是六枚扳指因灵气旺盛被他第一时间感应。 那正是天位神甲!品阶不明可其中却有一具明显还未曾有传承血脉。 这何止是大赚简直可说是天降横财! 以嬴冲养就的城府此时也不免呼吸急促。毫不容易平复下来可当嬴冲的意念再扫过其他时却又再次呼吸失控。这里面堆着的大半都是生活用具以及杂物之类并不值钱。不过在这小周天袋的一角居然有着一沓不记名的小额金票百两一张足足两千张之巨且时间都在十年之内。还有各种灵丹道符之类连聚元匣都有数尊。嬴冲没功夫一一去辨认却知这些东西价格不菲。 其余还有各种样的材料与珠宝数量大约是那宝库的两倍。而总计这两处收刮来的钱财已足可供他再建两座虎据堡田庄了! 那百骨神君夫妇在清江河段盘踞数百年积累的财富果然非同小可几可相当于一个三等世家的族产。这些财富那两位大妖估计都用不上今日却都便宜了他。 半晌之后嬴冲才回过了神压住了自己雀跃的心情。也到这时嬴冲才又看向了叶凌雪。这位神情语气皆不对劲可既然这小周天袋已经破解那就是另有缘由了。 “可是那中枢阵盘没有寻到?” 少女依然是摇着头手里拿着一块玉圭般的事物晃了晃。显然这就是所谓的中枢阵盘了简而言之就是这座水府的钥匙。 接着没等嬴冲再次发问女孩就又朝着旁边的水池指了指:“世子你看这池水可觉有什么不对?” 嬴冲斜目看去而后也是微一挑眉:“好像上涨了些嗯?不对!” 不是上涨了一些而是涨了许多足有高了一丈。之前他醒来的时候这水面还在他脚下一丈有余可如今已经快涌出了池壁了。 嬴冲的面色也是微变他之前曾猜这里就是那只大乌贼平时居住之所否则为何这池里草木不生一点苔藓都没有?且这水池池壁也有许多磨损的痕迹面积也大约相当于那只大乌贼体型的两倍。 难道说这下面还另有水道暗门可以让那九玄神君进来? “下面有暗藏水道可供九玄出入。” 叶凌雪证实了他的猜测不过她似是心知嬴冲在担心些什么随即又加了一句:“不过那里的禁法我也同样稍作了些改动这边九玄它也进不来的。” 嬴冲心中微松可随即又奇怪道:“那这池水又为何上涨?” “应该是百骨引来的地底水脉!” 叶凌雪一声轻叹语中满含无奈:“我现在总算知晓为何当年守正道人将百骨擒下又将他放走了。此妖性命与这水脉相系。一旦此处没有了九玄神君镇压那地下水脉只需一日时间就可汇入清江会引发大水的最后不知要淹没多少地方。” 嬴冲的神情顿时也凝重无比。那百骨神君虽是他的仇人可若因诛杀此妖而引发清江两岸水灾他心内亦过意不去。必将成为他终生难忘的心结愧对那些无辜灾民。 且这几年大秦国内处处烽火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一旦再有大灾爆发更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天圣帝举步维艰当今的朝局也再经不起大变。嬴冲绝不想自己成为使大秦沉沦深渊的罪人。 眉头紧皱嬴冲定定看着水面接着就又心中微动:“这地下水脉到底有多大?比现在的清江如何?” “很大水流大约是现在清江的四分之三——” 叶凌雪先是有些不解的答着可随即就反应过于是咯咯笑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啊~我怎么就这么笨?现在已经入冬正是清江的枯水期。” 也就是说这地下暗河哪怕是汇入到清江之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从入冬到春季足够大秦的供奉国师们将这地下暗河的问题解决了。 嬴冲亦是长吐了一口浊气没事就好他之前还真担心这事态会发展到他无法挽回的地步。 而再看叶凌雪的举止时嬴冲又觉一股智商上优越感油然而生暗暗得意。 “你们女人啦!多是头发长见识短遇到什么事就束手无策。其实只要镇定下来仔细想想就可知道了这冬天清江里的水才那么一点怎么会有水灾?还有当年那守正国师擒纵百骨神君之时一定是夏天汛期。” 叶凌雪冷眼看着他得瑟片刻后就‘嘁’的一声嘟嘴偏过了头。她也只是一时之间没想到而已就被这家伙给小瞧了连带着天下间女子的智慧都被这嬴冲鄙薄。 “难道不服气?” 嬴冲本还想继续奚落几句可当他转过身时却忽然愣住。他眼前的少女因之前水底暗劲湍流撕扯之故身上长裙破损了十数处。虽还没到那衣不蔽体的状态可也有几处地方肌肤若隐若现显出那窈窕曼妙到了极点的身材。 从那圆鼓鼓的臀部往上看去只见那腰肢纤细胸部高耸香肩圆润细长的脖颈因少女偏头的动作而伸展着宛如优雅天鹅;肌肤更是瓷白娇嫩似乎凝脂吹弹可破——再之后就是女孩那微微嘟起的红唇让嬴冲本能的就想起了不久前二人唇舌交缠时的绝妙之感。 此情此景绝美如画。 嬴冲不由‘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强行按捺住心中欲火的同时也在暗暗咒骂之前醒来时他就已见过少女的这副模样可那时他可没什么邪欲怎么这时候却又欲火难抑? 人都说饱暖思****果然是有道理的。先前多半是因他忧心之事太多心弦紧绷所以不觉有异。可现在诸般忧患尽去之后身为男人的本能就占了上风。 正文 八十一章 恒定迅风(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凌雪似亦感应到二人间气氛的微妙变化有些疑惑的又把目光转了回头。可随即她也触电似的瞬即就把视线转回脸上也再次泛满了红潮。 若说她还只是衣物有些许残破有些衣不蔽体那么嬴冲就完全是半裸的状态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成了布条。 不过这情景倒还不至于让她害羞至此主要是她刚才回望的时候发现嬴冲下身已经撑起了好大的一块帐篷。甚至隐隐能窥见那丑陋的棍状之物的雏形。 这个家伙怎么就不知羞? 叶凌雪记得以前自己在长生观修行的时候也曾偷看过前辈修士留下的春宫图。可这实物她还是第一次得见既觉好奇又感慌张心跳如雷。 嬴冲本来还觉尴尬的可此时见叶凌雪羞涩的模样反而是镇定下来。蓦然踏前一步引得这对面的少女慌张不已退步双手环胸嬴冲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姑娘稍待我有事去去就回!” 这小妞的模样实在是诱人。嬴冲感觉自己再不离开估计会把持不住直接就扑上去。 不过他不敢用强对面是七阶玄修符阵双绝自己绝非对手。 要知这玄修没落并非因战力弱于武者而是难以入门修行艰难。 在不动用墨甲的情形下武者一般都非玄门练气士的对手。而似这女孩般的符阵双绝者战力更是强到恐怖的地步。 按嬴冲的估测此女的实力只怕可力敌不使用墨甲的小天位了。 再次回到那宝库嬴冲将小周天袋里能倒腾的东西都全数倒腾出来。 里面除了生活用具之外居然还有大量的新鲜鱼肉这多半是那百骨为自己和九玄准备的食物。嬴冲懒得在意只觉这腥味难闻。打定了主意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请人帮忙将里面的空间好好清理一番。 花了半刻时间嬴冲将这宝库里面最值钱的东西全数都装入到小周天袋内。就连自己的炼神壶空间也塞得满满当当。 直到两个空间法器再腾不出任何空隙嬴冲才满含遗憾的走出这宝库。 那九玄神君身死之后这处水下洞府必定会被大秦官府发觉。不出意外里面的这些东西多半都将落入大秦国库余下的一些好处则会被底下之人瓜分。反正是与他嬴冲无缘了。 在返回那水池之前嬴冲又在这水府内四下转了转最后遗憾而归。 这整个洞府内他居然就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衣物。而这里的所有建筑与装饰全都是晶石筑成连一块大一点布帛都没有。 嬴冲不禁暗暗腹诽似这样的所在漂亮是漂亮了可哪里能够住人?不过也对九玄与百骨本就不是人身。 估计那小妞之前也在这附近搜寻过了否则不至于还穿着那破烂衣裳。 而再当嬴冲返回那池畔旁时却见那女孩赫然正手持着那枚墨色玉圭端坐到了那水池之上。【ㄨ】 应该是借用了这洞府内的禁法之力那玉圭微放灵光少女的身影也是漂浮在水面上竟悬空而坐不时打出一道道法决引发这仙府之内元灵荡漾。 嬴冲颇是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是在借用仙府禁法之力镇压水脉。” 叶凌雪一边施法一边随口解释道:“我想过了那地下暗河的流量虽不足为患可也不能不防万一。借助这座仙府禁法我可将暗河的水量再减三成。如此一来这清江下游各处当再无决堤之患。” 嬴冲了然笑了笑之后就在这池畔旁再次坐下。他面上虽有些不以为然可其实还是有些担忧。这女孩所为乃是功德无量之事。自己帮不上忙那就只能坐观了希望她能成功。 还有那外面的情形也让嬴冲疑惑。半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可这仙府依然是震动不休。那位九玄神君分明还在疯狂的冲击着这座水府。 好在还那女孩得了中枢阵盘之后情势就已稳定了下来这震晃之势微乎其微。 略有些担忧的再往府外看了眼嬴冲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祥之感心潮涌动极其不安。 不过现在他多思无益坐困水府即便有什么凶险他也无法可想嬴冲只能收起了心思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首先是那孔雀翎需再次填充翎箭。也不止是翎箭还包括了一些机括弹簧之类需要花上不少时间。 孔雀翎所需的构件皆强度惊人而嬴月儿制作出来的这些机簧明显不符合要求。这些东西也本就是临时凑合出来的东西没可能常久的使用。 此时嬴冲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成本他仅仅只施展了两次孔雀翎而已这些零件就损坏了大半 幸好嬴月儿对他现在这情形似早有预料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足够的备件更换。 所以这暗器发射一次花费又何止是五千两黄金?一万五千金都不止! 嬴冲却觉甘之如饴半点都不觉心痛。一次翎箭就能取一位天位强者的性命再没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 把这件保命之物摆弄好嬴冲就又看那邪樱枪。此时这枪正化成了一只手镯套在他右腕处。 在旁边那少女面前嬴冲没敢将这枪展开也同样不敢在这时候以意念进入炼神壶。不过当嬴冲才刚动这念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神念与这手镯隐隐有着呼应交融之感。而那本来银白色的手镯此时赫然现着粉色如樱花般的纹路。 嬴冲若有所思记忆起当时他以此枪诛杀百骨神君的时候那一杆银白长枪赫然都呈现血色枪上展现的纹路则仿佛是这把枪被片片血红色的樱花缠绕。 ——这就是邪樱枪中‘樱’字的来由? 相较于那时这些樱花的颜色已是淡了不少。可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嬴冲这枪的气势又强了数分那枪刃也似更凌厉了。 而除了这些变化之外嬴冲也发现自己无需再使此枪变化银镜模样就可以接触到那邪樱枪中被他称之为‘任务面板’的东西。 而此时那五个任务之外还多了一行字迹——‘特殊奖励一:诛杀大天位大妖一只奖励‘妖元灵露’三十滴三阶玄门道法‘迅身术’永久加持一次。” 后面还有‘是否领取’四字以及一些注释。言道那‘妖元灵露’中的灵气极易消散需要特殊的器皿才能保存不可贸然领取等等。 嬴冲不由大奇他大致能猜到‘妖元灵露’是什么样的东西那必是所谓‘灵露’的加强版无疑且多半取自被邪樱吸噬的妖类。 真正使他好奇的是那三阶玄门道法‘迅身术’的永久加持。据他所知玄门练气士确有此能可将一些道法恒定于某人的身上。不过却需大幅度的损耗寿元一身修为也将倒退不少所以轻易不会对旁人使用 难道说这邪樱也能有这样的能耐?此事倒无需他猜测稍后试试就知道了。 恰好嬴冲刚收刮了百骨邪君的宝库其中就有几个特制的药瓶勉强能达到要求。嬴冲便以意念专注于那任务面板中‘是否领取’中的‘是’字。 仅仅一瞬之间他手中拿着的药瓶里就多了不少血色的灵液灵气逼人色泽妖艳。同时更有狂风鼓荡缠绕周身无数的元灵聚来就在嬴冲的眼前化成一个个玄异清奇的文字隐入他的额心之内。 嬴冲张大了嘴诧异莫名。随着这些符文聚成埋入他的肌肤深层嬴冲立时就有感觉不但自己人轻盈了不少身外也似有微风缠绕。 正文 八十二章 不祥之兆(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这边的变化也将水池上的叶凌雪惊动。少女眼微睁着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过去美眸之内满是错愕惊奇。 “符印入魂你这是在恒定道法?是怎么办到的?” 这情景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这家伙也是个玄门羽修?可要恒定三阶道法那必须是九阶练气士元神大成登鼎仙门之后的修为。 又或者是嬴冲寻到了什么宝物?据她所知世间确有些上古传下的灵符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可无论是百骨神君的宝库还是那小周天袋她其实都有查探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不关你事。” 嬴冲冷言回应着懒得搭理且他现在也解释不了。待得那一道道的灵符都全数聚成渗入他肌肤表里全数引入元神嬴冲就长身立起。先是原地跳动了几次接着又绕水池跑动了几圈最后则是拿着宝库里寻到的一把长枪在这池旁演练了起来。 初时还有些不适应可嬴冲渐渐的就已能掌握自如。在武脉被废之前他习武的天赋虽非咸阳城内最出众的可也能进入上中之选。尤其在平衡感这方面少有人能够与他比拟。 这恒定的‘迅身术’可以使他轻身盈体速度增加三成。换成别的武者可能一段时间没法适应他却能迅速掌控住这变化。 直到家传的一套疾风骤雨枪能够酣畅利落的施展出来嬴冲这才停下。此时他已满面红潮。这并非因练枪之故而是单纯由兴奋所致。 这恒定的‘迅身术’未来对他帮助巨大等同于是提升他半个境界的实力!而且法术的效果并不限于他本体这门三阶道术同样能作用在他的墨甲之上。在速度上的提升多半不如本体这样的明显可嬴冲估测一到两成的效力还是有的。墨甲笨重若能得这迅身之力他未来穿戴重型墨甲时却能获得中型墨甲般的速度。与人争斗之时身速也快捷不少。 这让嬴冲如何不欢喜?要非十他还顾忌着身边有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在旁边嬴冲嘴都要笑歪。 这次的情形虽是凶险可收获之大却也是远超他想象的。无论是这永久加持的‘迅身术’还是百骨神君的小周天戒与宝库对他都有极大的帮助。 此时嬴冲脑内甚至都有着荒唐的念头若能次次都有这般收获那么似今日这样的险况再来几次都无所谓。 要说此时唯一能使他不安心忧的就是他方才的不安似危险预兆。再还有就是赢月儿与张义以及那嬴福嬴德等人的安危。 福德如意及他那些护卫应该不用担忧他们是提前撤走当那官船破碎时所有侍卫应该都已上岸 至于赢月儿及张义先前他回望时前者正驾驭木元甲与那头乌贼激战正酣后者则被那水浪远远拍开到河中一角。 月儿是小天位境又有天位神甲在身只需小心些保命应无问题。而张义驾御的是九阶灵卫又在深水之中除非是正面遇上那九玄神君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只是事有万一万一出了什么变数呢?张义是他的左膀右臂被嬴冲视为兄长一般。而嬴月儿与他的关系如今也极亲近未来也将是他的臂助嬴冲绝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 兴奋之情减退嬴冲就想着似这般的变故还是少点为妙。哪怕收获再多他也消受不起。 而随后嬴冲又把目光看向了他腕部的手镯真没想到这口邪樱枪还有这等样的通天能耐居然能够给人恒定术法。 也就是说日后只需他能以邪樱枪诛灭似百骨神君这样的大妖就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恒定道法么? 嬴冲眯起了眼若有所思。邪樱枪吞噬了百骨神君一身所有精元血气回馈他的就是‘迅身术’与三十滴‘妖元灵露’。 仔细算来邪樱枪获得的好处应该远不止这些回吐给他的只怕还不到十分之三四。 然而嬴冲却并不在乎相反他反倒是更放心了。一直以来这口枪都只付出为他构造假脉为他凝聚天露而他嬴冲却无半点回报。这样的方式肯定不能长久。 直到今日他才知晓这邪樱枪也并非是全无外求的也需自己的回馈。它现在需要更多妖元更多的妖魔血肉! 至于回馈嬴冲极其满意。三阶道法‘迅身术’永久恒定这样的好事即便他拿着百骨神君的完整妖尸去求也没可能求到。那些道门玄修谁肯舍得一身修为为他加持道法? 更何况在此之外还有这三十滴‘妖元灵露’—— 这次回归咸阳他就会想办法从黑市里获得一些妖兽。嬴冲不求有‘迅身术’这等级的道法恒定可若能获得哪怕只一阶的道法加持也是大赚。 这般想着嬴冲就小心翼翼的将一滴‘妖元灵露’取出放入到了自己的口中 果然不出预料整整超出‘灵露’近十倍的灵气蓦然从他舌尖处爆发开来接着这爆炸般的灵气又在瞬间席卷他全身上下精纯浓郁到超出想象。 ‘灵露’可使他一日修行抵平时两倍之功。可这‘妖元灵露’的效果却又是‘灵露’的十倍! 服用此露他修行一天‘大自在’玄功的功效就可抵得自己平常二十天的苦修! ‘妖元灵露’品质极高不但入口即化嬴冲将之融炼的速度也是快极。大自在玄功几次循环就已将那些散溢的灵气全数吸收入武脉之内。化为精纯元灵在他体内流淌循环。 整个过程快极事后除了感觉自身内元有些浮躁需要进一步的打磨之外也没什么不适的。 于是嬴冲便知晓这‘妖元灵露’必须间隔三日才能服食。此物对他而言就如病弱之人吃那大补人参用得多了必定虚不受补。 潜心凝神嬴冲继续打磨真元。只是这次他才只入定了片刻就又心神不宁的张开眼。 这不止是因那心头的危机感越来越是强烈更因他右腕上由邪樱枪化成的手镯此时竟也在微微震颤着。 所谓神兵有灵嬴冲知晓那些上古传下的神兵利器大多都有着不弱的灵性智慧。有些还能在危机到底之时通过各种方式向主人示警。 也就是说此时便连邪樱也感应到了危险预兆。 眉头微挑嬴冲再次看向了远处水府的门户:“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一日有余为何还未见咸阳城诸位柱国赶至?” 所谓‘柱国’一般用于玄天位强者的封号。比如嬴冲的岳祖父就是八大‘柱国大将军’之一俗称上柱国。 而‘柱国’之上还有‘镇国’一般用于权天位。就如之前的国师守正真人以及如今继任国师的白云观太玄真人都有着‘镇国真人’的封号。 换成权天位级的朝廷武将则除了视战功加封郡王爵位之外还有着‘镇国上将’的职衔。嬴冲的父亲嬴神通就曾为‘镇国上将’可惜资历不足不能得郡王之封。 所以柱国与镇国二字也通常被用来代称玄天位及权天位强者。 “确实奇怪九玄神君堵塞河道咸阳城那边没道理视而不见。” 叶凌雪也微一蹙眉面露疑惑之色:“可能是出了什么状况拖延了些许时候且此事你问又有何用?” 她依然记恨嬴冲刚才的恶劣态度所以语中略含不善。 嬴冲根本未曾注意稍作思忖便又再问道:“你那边到底还需摆弄多久?” 正文 八十三章 危机到来(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叶凌雪略觉奇怪不解嬴冲的语气为何如此急迫。不过她也听出嬴冲耐心不多神色极其认真这让她也不自觉的多出了几分凝重之意。 “还需至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才可镇压住一部分带下水脉。” 答完之后叶凌雪才好奇的问着:“你这是怎么了?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半个时辰?” 嬴冲眉头大皱现在哪里还能多半个时辰哪怕半刻钟都嫌多。 他现在不但心头肉跳不停那邪樱枪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甚至隐隐发出了颤音。 只怕那生死危机不到半刻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这里除了正门与地下河道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门户?”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扫望四周同时将几张符箓从那小周天袋中取出。 这都是他从百骨神君手中得到之物其中两张可用来隐藏自身的气机身行剩下的是飞遁之符可用于逃命。 嬴冲不知这些东西对那九玄神君是否有用可闯出去总好过在这里待死。 “后面还有一个废弃了的暗道后门可以用土遁之术穿越过去通往地面。” 叶凌雪更是不解:“可为何要走?什么等不及了?那九玄神君打不进来的。” “不是九玄!” 嬴冲想起了那宝库中的数百具墨甲心中寂冷一片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 “那宝库里的情形你也看过了。四年前的那桩清江军需被劫案只怕有人仍不想让此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闻得此言叶凌雪的面色顿时也煞白一片。她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只听嬴冲一言就已知前后因果。 时隔大半日九玄神君却还在这水下仙府门外发疯咸阳城久久无柱国赶至这必是有人刻意拖延的结果。目的是争取时间消弭这水府中的隐患与证据以及杀人灭口! 手持玉圭叶凌雪久久无法回神然后凄凉一笑随手从袖中取出了符箓抛给嬴冲。 “别从后门走管权等人在外必定有关注地下水脉与正门换我是他们多半会从后门无人注意处进来。这是由我师长亲手绘成的几张宝符或可助你从九玄那里脱身。” 嬴冲微一凝眉将那几张符接过。不用细看就知不凡这几张符的品质竟然远在他从百骨神君那里得来的灵符之上!作用则与他之前拿在手里的那些相仿有些可用于隐遁身形有些则可拿来逃命。 不过眼前这少女的情形却更使嬴冲在意:“你不走了?一定要封印完这水脉?这里哪怕不封印也不一定有水灾。” 在这水府里继续呆着一定是死!那出手之人实力也绝不会低于中天位。嬴冲感觉这小妞真是蠢透了。 “我知道!” 叶凌雪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沮丧无比:“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了!我方才是以玄门灵枢搬运的法门挪移阵枢灵机。除非完成将这些搬运中的灵脉都镇压下去否则难以抽身。轻举妄动必遭灵脉反噬身死。” 她心中悔恨本来爆发水灾的可能就不大自己为何定要多此一举?她一定要当好人封印水脉也就罢了为何就要选了这最危险的灵脉搬运之术? 嬴冲闻言亦无语忖道这女人可真会作死!灵枢搬运之法他也听闻过据说用来转换阵法极其方便可也危险至极。不但要求阵法造诣高深神念强横且稍一不慎就会引发反噬。所以寻常玄修平时不到逼不得已绝不愿使用此术。 这叶凌雪倒好以七阶的修为就敢使用这法门。这小妞当是对自己的阵道造诣极其自负。可这自信自傲果然是要不得今日她这冒失之举等于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把她自己给埋了。 “你一定以为我很蠢是不?” 叶凌雪也感觉自己蠢透了语气消沉黯淡:“你现在逃出去之后可以将我处境告知秋姨或许我还能有些许生机也不一定。再若我真的命丧在此有人问你究竟的时候就代我转告说我不恨娘亲。” 嬴冲听着她交代遗言最后慎重点头:“我知道了必不负所托虽不知你能不能活命不过明年今日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他性情果断雷厉风行话落之后就已径自跳入到了水中没半点拖泥带水。那水下的河道暗门极其明显嬴冲须臾间就已寻得而此间的禁法也已由上方的少女操控并未加以阻拦。所以嬴冲轻轻松松就已出了这座水府的门户。 而一当嬴冲的身影离去叶凌雪就控制不住两眼‘哗啦啦’的开始掉眼泪。 感觉这世间再没有比自己更冤更倒霉的了。明明她跟来伏牛山只是想看看自己未来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结果倒好前有双头山之战后有清江官船之变让人担惊受怕。明明都与她无关可最后自己的未来夫君没事她叶凌雪却反倒要埋骨于此。 自己才十四岁才活了这么点时间好不甘心!她还想孝敬娘亲还想吃翠云楼薛三鲜亲手烤的羊肉串还想着要打破自己的仙位之障终有一天让祖父父亲他们后悔女儿就未必不如男——可这都办不到了。 又想嬴冲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真就这么走了。也不知当事后他得知自己就是他未婚妻叶凌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泪水止不住的掉叶凌雪越想越觉伤心渐渐的便连那灵枢搬运的法门也控御不住。 不过也就在这万年俱灰灵脉隐有反噬之兆的时候叶凌雪忽又心中有感神情错愕的看向水底。只见嬴冲的身影又从河道暗门外游了回来。接着鱼跃而起冲飞到了岸旁。 叶凌雪急忙抹了抹眼泪好奇的问着:“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命贱人蠢!” 嬴冲没好气的答着冷冷瞪着眼前的少女。想起了双头山自己那些被救活的下属;又想起方才此女助他换气时的情形;还有那打开的小周天袋以及这座使他安然存身一日之久的水府。 之前九玄神君发狂之时看似是他救了少女一命可其实真正的情形却是反过来是少女救了他才是 本欲就这么离去可嬴冲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良心没办法抛下这女人不理。 自己欠下的债不能不还! 他胸中含火可此时见女孩这泪痕未消可怜兮兮的模样倒也不好再发作。最后主动偏开了视线冷声道:“我想过了今次事发突然这段清江河道附近必已万众瞩目。那赶来灭口之人实力不会太高且必为弃子!我与其冒险从暗河离开倒不如想办法在这水府之内应敌。你我联手未必就没有机会。” 叶凌雪根本就没去听只是痴痴的看着嬴冲眸光柔情似水。 她现在倒是不再把性命放在心上只感觉心里突然就有了依靠有了支柱。且有眼前的郎君陪伴今日哪怕死在这里亦可无撼了。 这使嬴冲又皱紧了眉头正想着这女人难道是已经傻了的时候叶凌雪才终于回过神可她第一时间就是摇头:“没可能的!要在这一日中破除这座仙宫禁法入内必须大天位境界的修士不可且阵符造诣不低!哪怕是借助其他法门破阵且熟悉此宫法阵结构之人也需至少中天位。还请世子速离此间实在没必要陪小女子死在这里。” “我赌来人就是黑水神君!要说熟悉这水府也就只有他了。此人参与刺杀管权换我是他身后之人也不会放心。” 嬴冲没去理会女孩的言语径自将那枚武魂石与孔雀翎拿在手中给对面的少女看:“有此二物你看可有机会?” “这是武魂石?” 叶凌雪的眸光微亮武魂石这种异宝她自是见过的。至于那孔雀翎之前也见嬴冲施展过两次知晓此物能够破开九玄神君的妖元罡气威力霸道到了极点。 正文 八十四章 再见黑水(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当望见那个熟悉的玄黑色身影从后院踏入这座所谓‘百骨神庭’之时嬴冲不由长舒了口气。 确是黑水神君! 他之前在那小妞的面前自信满满可其实并无把握一直到这刻才彻底放下心来。 黑水神君虽是强横修为高达中天位可毕竟是妖族不能动用墨甲。且以他们手中掌握的底牌并非没有生还之望。 更因这位的现身再次证实了他的猜测刺杀管权的幕后主谋与四年前主使劫夺兵部漕船之人有着莫大关联! 那黑水神君进来之后却是神情讶然有些怪异的打量了一番四周尤其是地面那明显是临时刻出的阵纹还有那些贴在四周树木墙壁上的符箓之类。 这应当都临时布就可却森然有序且几乎都是针对他的真身黑蛟。 最后他的目光才集中在对面那个少年的身上。接近十五岁年纪脸上的绒毛还未长全五官容貌都酷似死去的赢神通手臂上套着一块七彩斑斓的臂甲向他遥遥指着身旁处还有一尊聚元匣随时都可打开着甲。 黑水神君发现此子便连气质也与那位神通大帅相似单薄的身影立在他面前却毫无畏色身临强敌却能冷静自若。 “看来世子已有所料。” 黑水神君忍不住啧啧赞叹目现惊奇之色:“如此说来那百骨宝库里的东西你已见到是早知我要来了?见微而知著真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子。” 嬴冲依然以孔雀翎摇指着对面手臂稳如磐石神情寂冷目如幽火:“如此说来你黑水神君果与四年前兵部漕船被劫案有关?当初到底是受和何人指使?雍州大中正管权他又是如何得罪了你等?” 黑水神君不禁失笑负手而立神情说不出的自负:“世子难道以为我会说给你听?你也无需试探图谋管权性命之人其实与你父亲的仇家无关且我黑水所知亦只是冰山一角。哪怕把我所知之事全说给你听对世子你也无任何帮助。” 嬴冲哂然无所谓的微摇着头:“你不说也无所谓。打草惊蛇他们这次露出的破绽太多本世子迟早能察知究竟。” “迟早?” 黑水神君唇角冷酷的勾起杀机深沉:“我只恐世子你连今天都活不下去!” 嬴冲竟也点了点头:“确有此可能。然而神君以为我嬴冲死后神君你就能活命?” “你是说天圣帝会位你报仇?” 黑水神君并不在乎目光又四下梭巡:“那位待世子你确如自家子侄一般然而本君做完这票就可扬长离去大秦便是强者如云又能奈我何?” 他却并非是有意在这里与嬴冲废话任其拖延时间。而是这附近刻录的阵符他一时之间还搞不明白手中那件‘周天神机盘’内也是磁针乱转定不下来。这可是从那人手中拿来的宝贝也正是依靠此物他才能这么快进入这水府。 可此时这件最顶尖的推衍指南之器却根本就无法寻到这周围符阵的破绽。 “神君从此处沿清江东去不出二十日就可远离大秦国境。关东之地三万里尽可供神君藏身。” 嬴冲语气满含嘲讽目光鄙薄:“然而本世子何曾说过要取你性命的?那时要杀你黑水的又何只是陛下?既然要杀人灭口你黑水岂非就是最大破绽?” 黑水神君不由怔住心神震颤。只因嬴冲所言正是他心中最为担忧之事。之前他心里就隐隐约约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直强压着并非去多想。可这刻被嬴冲道出时他却再控抑不住。 如这位安国公世子身死于此那么他黑水必将成为那位天圣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也同样将成为背后那些人留下的最大线索与破绽! 一股凉气从背后蔓延逐渐侵袭全身那不安恐惧之意也使黑水神君一身气元动荡不宁。 也就在这刻黑水神君忽然又见对面方向有无数七彩翎箭爆发开来。犹如孔雀开屏美丽绝伦夺人心魄。 黑水神君的意念本就处于恍惚状态见得此景后他心念根本就无法逃脱目中显出迷茫惊艳之色。 而再当他好不容易挣扎回神之刻那三十六枚七彩翎箭就已至眼前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瞳孔微缩黑水神君一声闷哼身形猛然爆退袖中则一对弯刀滑出瞬间就编织出了一道密实刀网更凝聚起了无数的黑色玄冰就似如一层层护在他身周的盾墙 可这些都无用那些七彩翎箭翻飞飘忽划出了一道道美妙到了极点的轨迹使黑水神君的刀光完全无法碰触。而那些黑色玄冰在这些翎箭面前更仿佛是纸做的一般轻松穿透。哪怕是黑水神君全力的闪避全力的抵抗那三十六枚七彩翎箭依然有一大半都钉入到了他的肉身之内。而黑水一身妖元罡力显化于体外的蛟鳞都不能阻拦。 更使黑水神君心寒的是这些翎箭中分明都淬有剧毒且是他所知最酷烈最阴毒的那种在他身体里疯狂的蔓延。让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放弃以妖元镇压自己的身躯会在短短几十个呼吸之内彻底化为脓水! 恍惚间又黑水忆起这些翎箭他见过就在百骨神君身死时的现场夹杂在百骨所化尸灰之内。 莫非就是此物最终伤了百骨使那管权转败为胜? 才刚理清楚头绪黑水神君就又心头一惊发觉那周围布置的符箓此时都赫然纷纷无火自燃。瞬息间无数的狂雷闪烁向他猛轰而来。又有金光烈火被狂风控御着将他包围席卷。 这当是周围十里之外有一玄修术士遥空操纵此间的符箓法阵对他轰击。 甚至天空之中此时亦有数十星光聚成随时随刻就可落下。黑水神君认得这是地下水府中那由上古遗下的‘十方绝灭玄武星阵’凝聚的玄武星雷。 在抵御那九玄神君以及他手中‘周天神机盘’之余仍能分出余力应付他黑水足可见这控阵之人道法高绝阵符通玄! “卑鄙!” 黑水神君身形猛然滑动身形不退反进。而当他从那漫天的雷火中冲撞而出整个人已变化为四十丈的蛟龙。浑身赤黑鳞片爪牙坚厉气势杀机聚攀升到了极致。 那毒素仍在蔓延久拖不利黑水身经百战须臾间就已作出判断。只能死中求活以最快的速度将眼前此子击杀以求生机! 也只有尽早除去所有外敌他才能放心以一身所有妖力全力去镇压驱逐体内的剧毒! “卑鄙?” 听得这二字嬴冲颇有种哭笑不得之感。不过他的动作却毫无停滞在那聚元匣上轻轻一拍仅仅须臾之间就已穿好了这套全新的‘飞雷神’甲。 对面黑水的举动正在他的意料之中。黑水的生机是尽早以妖力驱毒而他与小妞唯一活下的可能就是全力拖延到黑水神君毒发不治之时! 手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渗入到左手中握着的‘武魂石’内然后嬴冲一掌将之握碎!顷刻间嬴冲就觉一股冰冷而又强大意念魂力覆盖住了他的元神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使他有种身不由己之感身躯四肢似都失去了控制。 也就在这时那黑水神君的蛟躯已经袭至他的眼前蛟爪拍动利刃飞闪。 换成在一息之前嬴冲根本就看不清这黑水神君的动作仅仅只是这位中天位的气势意念与那滔天的龙威杀气就可将他的意志压垮。 可这嬴冲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心念里的反应也是平淡之极。在三丈距离时才长枪斜出一身精气神瞬间凝聚到了极致。 “当!” 随着这一声金属交击的碰撞声响起然后一连串的火花爆发在他们一人一蛟之间。 正文 八十五章 两败俱伤(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捏碎的这枚武魂石根本武学是一套‘巨门枪’然而当与黑水神君战起之时他才发现这附体武魂施展的并不仅限于这套根本枪法。自己所学的幻雷枪还有疾风骤雨三十六式大枪甚至家传的盘龙枪只要是他学过的都能信手拈来挥洒自若。 黑水神君乃是中天位哪怕此时毒伤在身嬴冲仍远非对手。这位每一击都力沉如山使嬴冲这套通过外挂装甲提升到九星的‘飞雷神’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分明是负荷到了极限随时都要崩溃的兆头。 亏得是这大妖毒伤在身又有这里符阵限制一身妖力施展不到一成。 而赢冲此时每一枪都能巧妙的借力卸力枪势看似大开大合却有着似水之柔始终不令飞雷神甲承受超出其极限之力。 “真意符?” 交手七合黑水神君就已眼神暴怒。眼前的嬴冲每接一枪就后撤一步可始终都能稳守中宫下盘牢固。并未因他的狂攻猛打而有丝毫溃散之势。 他初时以为是真意符可此时又觉不对普通的真意符达不到着样的效果。应该是同类之物品级更超出一层。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使他怒火汹涌心惊肉跳。这都意味着眼前此子绝非他能轻易拿下! 此外黑水神君更疑惑不已传闻中嬴冲武脉已废修为境界都停留在四年前。 可能够驾驭九星级的‘飞雷神’甲此子的修为至少也该是七阶武候的境界。 再有若不是嬴冲本身的武道造诣已经达到意势韵中的通韵之境那么此子哪怕是有仙元级的真意符在手此时也难与他抗衡! 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劲风罡气席卷四方爪刃枪影接连不断的交错碰撞着。一人一蛟身影也在这几个呼吸间各自急掠数十丈。 上空处凝聚的‘绝灭玄武星雷’已经轰落了下来使黑水皮开肉绽一身鳞甲片片碎裂。这是洞府禁法威能所聚强横莫当。 黑水神君却全不理会连抵御闪避之意都没有只专注于眼前。 这些道门之术暂时还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有不惜一切击杀了眼前此子他才能真正化解今日的危局! 一身鲜血四溢令黑水神君的身形愈显狰狞猛然一声炸吼使那龙威飞扬巨大蛟身的张牙舞爪末端的爪牙鳞片泛显金色就好似真龙临世凶猛绝伦。 嬴冲身在墨甲之内口中却猛然吐出血来。方才这黑水神君的连续三击都狂猛之极力量激增了近倍!使他拼尽全力亦不能支。 五脏六腑皆再次意味使嬴冲痛苦之极他却不敢有半点分神只因对面黑水神君的气势。非但未就此回落反而更为狂烈那头顶黑色的独角竟然也隐隐聚着雷光。 那浩瀚的龙威更让他几乎就抵御不住欲在这黑水神君面前俯首臣服。 而此时那黑水更是放声大笑着:“这是真龙血脉黑龙真血!看来本君得多谢你才是!哈哈若非你这竖子将我逼到绝境我黑水又如何能激发这真龙之血?” 八百丈外水府前院水池之中叶凌雪亦是神情大变面色苍白的望向了水府后方。 真龙异变这怎么可能?那黑水不过是一头中天位境的水蛟而已二百年来一直碌碌无为并未特别出色的地方怎就会凝聚出真龙之血? 是了!此妖本体多半就是真龙血裔!直至中天位境才将那真龙之血激发真够无能的。 然而这对她与嬴冲而言却是足以致命。他们二人事前还是小瞧了这条黑蛟! 今日她与嬴冲终还是难逃一死么? 叶凌雪脑海里闪过这念头而后就又凝神聚气手结印决导引天地灵机。 这一战多半凶多吉少她只能尽全力助嬴冲战下去哪怕身死于此也可无撼。 “轰!” 又一声震鸣第三十四枪刺出之时嬴冲的眼耳口鼻都已在喷着血沫。 武魂石能够提升他的武道造诣武道意识可却没法提升他的修为与力量。 不止是本体重伤嬴冲身上的飞雷神甲也已是坑坑洼洼数块装甲零件破碎出力大不如前。 也在这一刻那头黑龙的一身气势已经攀升到了云巅顶端。瞬时黑光炸闪刺向了飞雷神甲的胸甲。 嬴冲的意识已模糊不清想也不想就一式幻雷十三枪中的‘布鼓雷门’幻起了数道枪影布于身前。 然而当那爪枪交触却是‘崩’的一声重响。这次嬴冲再没法化解那沛然巨力手中的雷神钢枪被直接崩飞撞落在数丈开外。 见得此幕黑水神君的眸中也终闪现出了笑意紧绷的心神亦是微松。今日这一场生死搏杀终究还是他赢了。 可也就在这一刻嬴冲在墨甲之内蓦然双眼圆睁精芒四射猛地一声炸吼:“陷仙!” 随着这声道出那黑水神君的身躯之下瞬时现出了一个坑洞。磁元异力浩瀚异常拘束摄拿着黑水神君的身躯。 而在那飞雷神甲的手臂之上此时更有一团水银般的食物涌动仅仅顷刻就已在嬴冲的手中变化出了一杆丈八长枪。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凶猛捣出。 夺魂绝命升仙枪之夺魂! 嬴冲脑内近乎无思无想只有手中之枪只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意还有那滔天杀机! 反击的时刻是他仔细计算得来。此时黑水神君已盛极而衰余力已尽而他嬴冲则为绝境求存临死一搏。双方气势一消一涨此时正是他唯一逆转胜负的机会。 所以无需去思也无需去想只需运使手中之枪刺穿眼前一切! 狂风舞动仅仅第一枪嬴冲就已将的黑水神君的左目刺瞎直透脑髓。而紧接着就是第二枪——夺魂绝命升仙枪之绝命! 以不可思议的枪术猛然那巨蛟咽喉洞穿海量的的鲜血喷洒了出来。此时黑水神君才从下方的陷坑中挣扎得出目含恼怒惊讶与恐惧。它身上的伤势对于普通人而言足以致命却难伤天位大妖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何那飞雷神手中的银白长枪每一次刺入到它身体内都会吸噬去它大量的精元气血使它浑身无力。 也在这一刻嬴冲的第三枪再次击来——夺魂绝命升仙枪之升仙! 从嬴冲窥得已久的逆鳞处刺入穿入黑水神君心脏之内。这一枪也彻底了结了黑水神君的性命就似之前百骨神君身死之时一般黑水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化收缩着。 那黑水神君仍有意识剩下一只独眼以无比不甘怨恨的眼神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墨甲。而飞雷神中的嬴冲却是急喘着气每一次呼吸的都有大量的血液从鼻中喷出。整个人则是虚弱到了极致四肢颤抖若非是有墨甲支撑他现在就已倒下。 这夺命连环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也使他伤上加伤。直到十个呼吸之后嬴冲才恢复了些许体力抬起头望向对面。 “对不住看来最后赢的是我!” 对面那身躯干枯的黑水依然是不甘的朝他望着嬴冲却不在意失心疯般的嘿嘿笑着畅快无比! 绝境生还手刃仇敌的滋味是如此的甘甜让他根本就无法控住心绪 可也就在这刻嬴冲又神情微楞望见那条蛟龙忽然又张开了口一道金光吐出猛烈轰击过来。也不知是何物瞬闪即至顷刻间就破开了他身前坚实的胸甲直入他的胸腹之内。 剧痛传来嬴冲意识立时就陷入昏沉而在昏迷之前他脑海之内下意识的就闪现了一个念头——他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倒霉到家这已经是第几次昏迷?还有那金光闪闪的东西莫非是龙丹? 正文 八十六章 鬼谷纵横(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初晨时分赵国云梦山鬼谷内一位少年正在山道上急急奔走着。身姿矫健虽脚下之路崎岖陡峭却能如履平地。少年可能走得太急途中数次险险从旁边悬崖跌落而每当这时却总有狂风大起使少年得以御气凌风转危为安。 只一刻之后少年就已爬到了山巅处前方一座规模壮观宏伟的观星台已经遥遥在望。而当少年赶至之时只见这观星台的台顶之上早有一位二旬年纪脸色苍白的瘦削男子端坐着。远远望去可见这位正微拧着眉头捧着一尊巨大的千里镜仰首望天似含不解与愁意 “师兄——” 少年一直奔至到那瘦削男子身前才停住而后气喘吁吁的问道:“刚才的星象你可看到了?” “师弟你是傻么?我就在观星台难道还看不到?” 男子一声轻哼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天空某处目光疑惑口里则喃喃自语着:“妖龙现世命在革新!可这不该啊这整整提前了两年!” 少年傻笑了一声接着又好心提醒道:“还有太阴星变虚空血气冲凌龙凤呈祥蛟龙得水化而为龙。啧啧!这分明是要一飞冲天的势头还有这真凰孽龙可真是孽缘一定是有人为他们逆天改命了。” 在星象之中太阴星代表帝后。然而天下间的皇后足有七人王后也有数位皆命在太阴。 不过精通星象的术士却能通过太阴星的光泽轨迹还有与周围群星的对比以及一些特殊的天象推测到这些母仪天下之人的命运轨迹。 原本对于术士而言这难度超乎想象。可自从墨家发明出了千里镜能够在星空中窥出更多细节变化之后此事就变得较为简单了。 而就在不久前那太阴星的北方天空有血气从天外落下使太阴星的星光染上了一层血晕。隐约似龙凤交缠牵引诸星使天象动荡。 “我知道在这观星台比你看得更清楚!” 男子一声冷哼有些恼火的问:“那么你可知这真凰是哪位?孽龙是何人?又是哪位为他们逆天改命?” 少年哑然无语他要是能知也不用急吼吼的跑来找师兄议论了只得呐呐道:“大约两月之前大秦国师守正道人坐化于白云观。据说他手中至宝玄宙天珠亦在同一时刻化为粉尘。今日天象异变定是与此有关。所以师弟以为那妖龙多半是在秦国境内。” “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 男子摇头然后反问:“那么师弟可知楚国那位赤龙神君已经在月前坐化?” 少年闻言不由‘啊’的一声一阵愣神。这个消息他却是不知。 若说妖龙那赤龙神君就是当世最大的妖龙以皇天位之身而为天下蛟龙之祖纵横于淮泗大泽。 此人一死气运流散蔓延四方附近必有无数英雄崛起于世。 这么说来那妖龙在南方的机会更多于西面。 “这可真是奇怪!短短二十年里这天下间的高人仙师就已陨落了十余位之多?那那些隐世不出的前辈大能都快死光了皇天位还剩下几人?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称尊接下来那吴王夫差岂非是从此可无敌于世?” “有人是真死了有人却是转世。天下变局在即有些前辈高人不甘消亡老死欲争祖龙有何好奇怪的?” 男子‘嘿’的一笑面色复杂:“只是可怜这天下苍生三十载战乱之后只怕要十室九空最后不知会有多少人罹难又有几人侥幸得存。” “师兄忒也多愁善感!你若是感觉过意不去那日后就多用些心思辅助明主早点平息这乱世便是。” 少年一声轻哂对男子的感慨并不以为然不过他随即又想什么面色微变:“妖龙出世你说师尊他会不会让我们提前下山?” 他们纵横家有一规矩乱世之时门下弟子不可共辅一主。这也意味在他们出山之时也就是彼此间成为对手大敌之刻。 “多半要提前的。” 那男子亦神念凝重微一颔首而后又好奇的问:“这次事发突然师弟你可有成算?当世七强燕秦楚赵齐魏韩都有一统天下之望。若师尊命我等出世你准备去哪国?” “哪里有什么成算?” 少年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如狐狸般奸猾般的奸猾笑容:“在寻明主之前我准备先去一趟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 男子挑眉他先是不解可随后就恍然面现青黑之色:“你是想先去向那些阴阳士请教?师弟倒真是看得起他们。” 齐国稷下学宫乃是阴阳家的源起之地也是其立世根本。相较于更善于合纵连横计谋韬略的纵横士那些源于邹衍的阴阳士们无疑要远比他们更善于观星望气甚至可演化阴阳推衍五德预知未来。 这个家伙分明是信不过自身在星象上的本事所以准备先去请教那些阴阳士之后再寻人下注。 “然则如今天下蛟龙并起又有妖星乱世气运天象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哪怕是阴阳术强如邹衍先生本人也难窥知那真龙所在未来天机。师弟你想要靠他们寻一明主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他言语颇是不屑说白了这星象之学也只有在太平盛世时有点用处。可即便是太平时节也仅仅只能窥得些许大势而已。 “这个师弟我知道。” 少年点了点头神情慎重:“我等鬼谷弟子自有观势望人之法由此明辨天下时局。这卜算星象之法只可为辅不能倚重的——” 正说着话少年却忽然神情错愕看着对面男子的脚下。只见那处的玉石先是显出了丝丝裂痕而后又迅速扩散着似蜘蛛网般波及到整个观天台。只须臾间整个台上竟没有一块玉石是完整的。 这观天台竟然已经濒临崩溃!距离完全粉碎都不远了 “师兄!” 少年抬头不由有些怜悯的看着对面那瘦削男子:“我看你要倒霉了!师尊若得知怕是要恨不得把你宰掉剥皮风干。” 这座观星台乃是他们师尊花费数十万黄金制成。里面不但包含各种奇异的石材师尊他更用人情请来了稷下学宫阴阳士花费数年时间在这里布置阵法能够排除天地杂气使人更清楚的观望天象。 今日这观星台毁去师尊他出关之后只怕要痛彻心扉! 而怜悯之外他又好奇。师兄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法术居然连这座通体玉石制成的观星台居然也承受不住。 师兄这人口里说是不能信任这象卜之学方才还出言教训。可其实暗地里却比他这个师弟更上心些。 “倒霉的不是我。” 那男子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风轻云淡般的笑容:“真正要触霉头的应该是师弟才是。你怎就这么不小心?” 少年不解然后就暗叫一声‘不妙’。急忙转身想要离开原地可下一须臾就听男子言道:“师弟既已入了这罗网难道还想走脱么?听清了诸天灵机斗转星移!” 少年的脚下忽然有无数的灵符生成。眼前景象变幻待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已站到了瘦削男子所立方位。 少年不由大惊忙试图挣脱全力破解着脚下束缚着他的阵法。只是还未成功就听下方处一声怒吼:“王猛!” 只见远处一道火光闪现只须臾间就已由下方冲至山巅。王猛大惊失色连忙解释:“师尊且慢你听我说!是郭嘉师兄陷害我——” 然后话音未落王猛就又气息一窒。只因他身下那座束缚着他的阵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就是说他仅有的证据现在也没有了。 那个家伙就连师尊他出关的时间也算定了么? 王猛恨得牙痒痒不过眼下还是性命要紧眼见那火光已至身前不足三十丈之距快要烧身王猛狠狠的一咬牙猛然伸出手道:“我赔!不就是一座观星台?十年之内我一定赔给你就是!” 当‘我赔’这句道出那火球顿时就停住悬浮在他的身前焰力逼人。王猛则是面色惨然双目含泪 这争龙之局还未开始他就已输了一局今日被那位郭嘉师兄给坑惨了! 正文 八十七章 炼为外丹(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悬空端坐在水池之上叶凌雪心急如焚。后院已久久未有动静因黑水嬴冲二人交手而引发的元力潮汐也渐渐沉寂。黑水至今仍未现身龙威黯灭消沉逸散多半已经重伤退走甚或死去。按说此刻她该安心才是可同时消失在她灵念感应中的还有属于嬴冲的气息。 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双目含泪叶凌雪在心里痛骂着自己。自不量力干嘛要当这烂好人?清江下游哪怕死伤无算又与她何干?如今自己送命也就罢了却偏还连累了嬴冲。 好不容易控制住心绪叶凌雪极力的搬运灵机所有灵决印法俱都远超出自己往日极限。一当那部分水下地脉终被镇压完成叶凌雪第一时间就飘身而起风驰电掣般的向后院赶去。 还未抵达叶凌雪就是心痛莫名眼前的情景可谓是惨烈之至。那黑水神君的尸身已彻底干枯而那嬴冲具‘飞雷神’甲则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里面的人生死不知。长枪已折墨甲也接近支离破碎可见无数的甲胄碎片洒落四方。 闪身来到嬴冲面前叶凌雪就又觉心内一阵绞痛。只见嬴冲胸腹处的板甲竟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边角处全是烧融的痕迹里面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假思索叶凌雪就开始动手欲将那残破的胸甲掀开。不顾一切哪怕是一双素手被那尖锐的夹片割伤刺破鲜血淋漓也完全不管不顾。直到十数息之后叶凌雪终于遇阻力不能及这才想起了自己是个玄修还有道法在身自己太慌张失措了。 她脑里顿时又疯狂的回忆着往日里学过的那些在能这时用得上的道术而后叶凌雪一股脑的就将这几个灵决全数打出。只是须臾这些由精铁为材又加入精金炼成的甲胄残片就开始了软化竟都如纸做的一般被她一片片的强行掰开。 当叶凌雪终能望见里面嬴冲的情形时又止不住的掉泪。嬴冲的五官口鼻处全都是黑红色的血迹便连浑身肌肤的毛孔处也渗出了一个个血点。可见他与黑水这一战是何等的惨烈在最后的阶段嬴冲是以怎样的坚韧与毅力在苦苦支撑。 除此之外嬴冲的下腹处更有个碗口大的血洞血肉模糊。好在大部分伤口在创口形成的第一时间就已烧焦未曾大规模的失血。 叶凌雪第一眼望时只觉心内寂冷一片双手轻颤几乎不忍目视——这样的伤势嬴冲无论如何都不能还活着。 可待得她灵念中感应到嬴冲的口鼻间那微弱呼吸时却又欣喜如狂。 还有呼吸!嬴冲他居然仍有一线生机尚存!只需嬴冲他还没死去她就能想办法使他起死回生! 长吸了一口气叶凌雪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开始一寸寸的为嬴冲检查身体探查脉搏。 而当片刻之后叶凌雪的美眸之中就又显露的异色看向嬴冲右手臂上套着的那个银白手镯。 似嬴冲这般伤势确实早该身死了。之所以还能保持着一线生机残存是因有一物持续不断的为他提供着生命本元。而这些生元的来源就是这只银白色的手镯。 还不仅仅只是如此!叶凌雪玉手轻轻抚摸着赢冲右臂那一道道显化于肌肤之上灵幻玄奇而又显古朴厚重的赤金色纹路。 这是龙纹是真龙龙鳞之上才有的特异纹路。也是一种先天符文!玄门的部分符箓阵道就由此而始。 “真龙之血——” 叶凌雪的眼里满是疑惑与不可思议之色。这分明是真龙之血融入嬴冲肉身的迹象?可这怎么可能? 龙族性淫传闻上古时屡于人族杂交。所以中土人族也号称龙之后裔可真正拥有真龙血脉者却是少而又少。 大秦皇族亦是其中一支可武阳嬴氏却只是皇族远支族人嬴冲觉醒真龙之血的可能小而又小。 叶凌雪脑里忽然又起了一个荒唐念头想起了黑水神君那干枯的蛟尸难道说这也是那手镯之功?记得不久前在船上是一把银枪将那百骨的气血生元汲取那尸身也是这般模样。可这时那口邪异的长枪已经不见了踪影。 随即叶凌雪就摇了摇头认为无此可能。这手镯真能有此等奇能那就是当世最顶尖的神宝了。 不过无论真相是怎样对于嬴冲而言这都是好事。真龙血脉必将使嬴冲的生机元力大增体内血肉的活力也将远甚以往。 那五脏六腑的伤势都不足为患。此时嬴冲唯一致命的伤势就是在那胸腹处。 当叶凌雪仔细看时面上又现出了几分忧色。在嬴冲的伤口深处赫然有着一颗紫金色大约相当于人拇指头大小的丹丸。 那是龙丹!也是使嬴冲重伤垂死的元凶。不出意外这必是最后黑水神君临死一搏欲以这性命交修的天位龙丹与嬴冲同归于尽。 可见那龙丹依然炽热不时有火焰般的罡气翻滚烧灼毁灭着丹丸周围的一切。而嬴冲体内旺盛的生命本元则令胸腹内的伤口肉芽翻腾不断的生长出来屡次三番的愈合欲将那龙丹包裹。 若只如此倒还无妨叶凌雪只需将那龙丹取出再几个道决打出来就可使嬴冲恢复。 可因她赶来的太晚嬴冲的一部分血肉赫然已与那龙丹融合在了一处在那龙丹下侧处可见一条条血红色似蜈蚣般的凸起。分明是嬴冲之血已经渗入龙丹之内!彼此间更气脉交缠与嬴冲体内的真龙精血隐隐呼应。 偏偏这天位龙丹还残存着那黑水神君的意念烙印依旧在本能的抗拒。 眼前的情形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这东西被嬴冲彻底降服完全融入他的血肉之中要么是嬴冲的一身生命元力耗尽力竭而死。 叶凌雪自知她没办法将这龙丹强行取出至少现在的她办不到。强行为之只会使嬴冲气脉逆乱元气全失枯血身亡。 可哪怕嬴冲真将这龙丹融合了也同样是死局。嬴冲是人身有九脉之体。而龙丹的本质则是妖丹是妖修之物。要说相似也只与玄修练气士的金丹有些相同。 体内融入这等性质迥异之物嬴冲一样会死去只是死得慢些而已。 叶凌雪有些慌张却又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倾尽全力思索解决之法。忖道一定有办法的叶凌雪你一定有办法!记得师尊她也称赞过说自己是不世出的符阵奇才凌雪你一定能想到法门使郎君他起死回生! 蹙眉凝思片刻之后叶凌雪忽然眸光一亮目现喜色。她先是小心翼翼将嬴冲的身体从墨甲之内抱出平放在一处空旷之地。而后就以嬴冲躯体为中心精心绘制出了一个符阵大约十丈方圆阵内布满了灵玉墨石。 接着叶凌雪的手中就取出了一物那赫然是一滴殷红色的血液璀璨仿如仿佛最华贵的宝石。 龙丹异魂当以圣血洗之! 这血液滴下浇灌在紫金龙丹之上。只见那丹丸上金芒不减半分光泽更显纯粹凝练却再未反抗嬴冲血肉的融合。 而紧接着叶凌雪口中竟也吐出了一颗金丹同样打入到了嬴冲的体内。 龙丹异力当以玄丹化解! 此时那符阵亦同时启动使得嬴冲胸膛内的两颗金丹周围亦灵气潮涌聚成了数十气珠。赫然以两颗金丹为中心隐隐约约结成了一个小型法阵。 此阵聚成嬴冲的伤口处就再无阻碍只是须臾之见就又恢复如初。 以汝之身为鼎炉炼外丹以强身! 随着她数个灵决引导可见这座小型法阵迅速与嬴冲的几大气脉通连。龙丹溢出的元气正一丝丝散入到的嬴冲四肢百骸。 见得此景叶凌雪不禁唇现笑意眼中也有得意之色。不过这时她也望见嬴冲正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当睁开眼时目里赫然是淡金色泽。瞳孔最初并无焦距可随后就将她的身影牢牢锁住面部潮红眼眸里充满了****。 叶凌雪顿时心中微突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意念里也下意识的就掠过四字——龙性奇淫! 此时嬴冲刚觉醒真龙之血体内又融入了天位龙丹就如一个普通人吃下了十全大补丸正是其体内气血最旺盛的时候! 完蛋了!叶凌雪只觉不妙惊恐本能的就欲起身后远处跑。可她还没走出几步就已被嬴冲沉重的身躯扑倒在地再动弹不得。然后她这一身衣物就被嬴冲的巨力撕裂。 正文 八十八章 终南之巅(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黑水魂牌已碎看来已遭不测!” 在终南之巅云深未知之所一座宽阔恢宏的殿堂内。一位白衣公子正端坐于殿堂深处尊位之上。此时他神情冷漠的将一面淡紫颜色巴掌大小书有‘黑水神君灵拘于此’字样的木牌投入到一旁的火盆之内。 而此时若叶凌雪在此必会大吃一惊。所谓的‘魂牌’乃是道门练气士以练气之法操控他人性命元神的邪术。 可如今不单那火盆之中有着还未燃尽的百骨魂牌在这大堂左右石壁之上更是挂满了同样材质的紫色木牌。密密麻麻总计达五百之数上面书写着的人名可使任何见到之人都触目惊心。 “黑水已死!” 在那尊位之下堂中左侧处有一位年纪四旬左右的黑衣羽士端坐此刻这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可是那管权又出手了?” “百骨神庭两处门户俱被九玄神君堵截唯一能出入水府的密道亦非管权能知。” 白衣公子寥寥几句就已否决了黑衣羽士的猜测接着又若有所思道:“今次之事十分蹊跷。” “确实蹊跷然而最使人头疼的还是眼下。黑水身死四年前那桩兵部槽船劫案怕是瞒不住了。如今燕京那边已有警觉我等再无可能拖延。就不知到底是何人出手?难道是那安国公世子嬴冲?” 黑衣羽士苦笑想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嬴冲年仅十四哪怕武脉完好现今也最多是八阶武君之境哪里能奈何得了身为‘中天位’的黑水神君? 哪怕是借助水府禁法也无此可能。水府外有九玄牵制而黑水手中更握有‘周天神机盘’这等破阵利器岂会畏惧府内禁阵? “依我之间我等怕是被人算计了。要么是那安国公世子又或管权身边另有高人潜伏;要么是有人别有用心事前就已有了布置。”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有人蓄意要将这桩兵部槽船劫案掀开。 “不无可能。” 白衣公子神情平静无波:“那么依你之见此时该作何处置?” “只能壮士断腕!” 黑衣羽士语音决然毫未有丝毫犹豫:“那黑水神君死于百骨神庭我等不知他是被何人所杀死前又经历了什么又是否被人逼问甚至被人以秘法搜魂也不无可能。好在黑水本身接触不多只需果断一些就可将一切线索斩断。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引起那位陛下警觉。以我等在大秦国中的势力仍不足以与他抗衡。” “这是难免之事四年之前他就心有防范。” 白衣公子手指轻敲着桌案笑容冰冷:“就如你之言办吧尽量手脚干净一些不要留下后患。” 黑衣羽士心中一凛这公子既然说要干净些。那也就意味着那与黑水神君有关的数十人性命难保。 而此时白衣公子又沉吟着道:“还有那位安国公世子尽早让人送他去见赢神通不能让此子再活下去。” “公子要杀嬴冲?” 黑衣羽士顿觉意外立时出言劝谏:“那嬴冲深受天圣帝爱重且如今正是风尖浪口一旦槽船劫案爆发那绣衣卫与刑部必定侦骑四处。若再加上一个安国公世子遇刺身亡只怕天圣帝会发疯。属下恐此举会坏我等大计!一不小心漏了蛛丝马迹就可能满盘皆输。且此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是死是活其实都已无关紧要。” 白衣公子闻言却摇了摇头眼神依然凌厉如故:“他如今确是废人不错可却让我很不安。本座一定要杀他你待如何?” 无需其他理由仅仅只让他心神不宁这一条就可成为此子的死因。 那黑衣羽士气息略窒哑然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沉思着道:“我尽早安排可要使刺杀之事不留手尾我们能够动用的人手不多最合适的人选是胡远山。此人是小天位境界实力足够且是大秦通缉的逃犯——” “不行!这胡远山的实力太弱至少需两至三位中天位境出手本座才能放心。” 面对黑衣羽士那错愕质疑的神情白衣公子冷笑:“百骨折戟黑水身死既然那嬴冲能在他们二人手中安然无恙。本座凭什么能信这胡远山可以取嬴冲性命?” 黑衣羽士不由再次哑然。不能不说这位尊上之言确有他的道理。虽说他仍感觉此时荒唐有些小题大做。只为这一个武脉被废被家族视为弃子的小人物就动用三位中天境可称是似牛刀杀鸡。可他眼前这位公子在大秦已独掌大权已久既已有了决断就绝无置喙的余地。他与其想着去抵制抗拒倒不如先顺其心意事后才能尽量将此事的手尾处理妥当把影响降至最低。 也就在这时的他又听尊位之上那位白衣公子言道:“近日不是有匈奴使节前往咸阳?我记得北海四真如今就随在那位左贤王的身边。这件事就让他们去办。” 黑衣羽士顿时身躯微震先是不满可随即又转为平心静气。想到这还真是一箭双雕之法且是出乎意料的妥当。 ※※※※ 嬴冲做了一个美梦一个让他不愿醒来的美梦。梦中的自己似如野兽在一位少女身上奋力骑策着。他先是惹得女孩哭泣不止然后又不断的将她送上云巅。直至少女力不能支渐渐昏迷 嬴冲不记得后面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少女那完美洁白的胴体每一寸都使他疯狂而那喘息娇吟无不使他兴奋迷醉。只知沉迷于驰骋冲刺之时的快感忘了所有一切。 再当他苏醒之时发现自己已好端端的呆在船舱里。脑后有些隐疼伸手去摸的时候感觉那里有一个包。 嬴冲一阵怔怔发呆这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他难以相信这是梦境。 应该是真的自己不知为何****大炽做出了兽行淫*辱了梦中的那位少女。 至于自己脑后的疼痛不出意外应当是他最后被人闷棍敲晕了。 正文 八十九章 真龙伪天(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万分疑惑他记得自己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是被那黑水神君的临死一击打晕前而那时在那水府之内只有那位李家的小妞在。 被自己玷污了的女孩难道是她?似乎也只有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自己不应该是重伤么?到底哪来的力气去做那种事情》再回忆自己的‘梦境’感觉当时的自己不但****疯狂更勇冠三军浑身上下更是气血潮涌似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急欲宣泄。 这么一想嬴冲就感觉不对可发现他现在也是气力充沛精气神俱是鼎盛身体上下都是前所未有之好。 而当嬴冲再回过神时只见那嬴月儿正坐在窗边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外面。 嬴冲心中不禁微松这丫头看来是没事。没事就好他之前还在担心嬴月儿会在那九玄神君手里吃亏。 “怎么回事?那九玄神君已经死了?” 赢冲也站起身走到了窗旁一看果不其然的发现自己正身在一艘五牙官船中。再看外面的情形应该是在清江之上顺水而行前往咸阳城的途中。 既然自己能安然无恙那么那头九玄神君想必是已被朝廷的柱国强者宰掉了。 此事无需再问赢冲就又转问道:“月儿你可知出手之人是谁?我昏迷了多久?” 不过嬴月儿闻言却是闷不做声嬴冲好奇的看去。只见嬴月儿依旧是嘴嘟着满脸的懊恼。 嬴冲不禁奇怪:“月儿你在生气?是谁惹你了?” 接着他又觉一阵伤心难过倍觉凄凉道:“你父亲我好歹是重伤昏迷差点就没了命。怎么月儿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就这么不在乎?” “谁承认你是我父王了?” 赢月儿一声轻哼嘟哝道:“还有你现在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哪里有重伤的样子?才不用我担心呢!” 她现在要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嬴冲也是如此感觉自己精神健忘浑身体力充沛。不过他闻言之后依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果然是一点伤痕都没。再摸了摸自己肚腹那里完好无损并没有他意识晕迷前的巨大孔洞。 这可真奇怪自己不是被那黑水神君的龙丹打中了么?蛟龙的临死之击岂同小可? 不过就在一瞬之后嬴冲又感觉有些异样觉得自己肚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不是那炼神壶而是其他的事物—— “是在找那枚龙丹?它就在你肚里。” 嬴月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也终于眼神怪异的回头看了过来:“真不知你在那水府里遇到了什么事肉身里居然能融合一颗中天位的龙丹。” 嬴冲心中一突忙潜神内观。而后发现自己肚子里并非只是一枚紫金龙丹而已还另有一枚金丹与前者对应。一上一下端端正正的嵌在自己的胸腹附近。周围有气珠环绕在他体内就好似新的窍穴又好像是一座阵法引导着龙丹气脉循环。 嬴冲不禁面色惨白他也是修行之士深知这异种龙丹入体之后的恶果。 不过很奇怪正常的情形下自己应该早就被这龙丹丹火烧化了才对为何还能浑身无恙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且那龙丹竟似与自己血肉交融就似另一颗心脏在呼吸吞吐着。而吐出来的妖力龙元也并未影响他的一身武脉反而令他体内气血澎湃元力磅礴。 就连他的修为似也提升了。昏迷之前还只是六阶武宗苏醒之后却赫然已是七阶武侯的境界! 嬴冲一阵怔神眼现迷惑之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两颗丹丸也让人一头雾水。怎么这些东西都喜欢往自己肚里钻?这般下去自己只怕迟早一日会得肠梗塞吧?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嬴月儿只看嬴冲一眼就知这家伙根本就不知究竟当下摇头继续看那窗外:“只能猜测你那时应该是觉醒了真龙血脉所以能融合这颗天位龙丹。又有高明玄修出手为你洗去龙丹中的异种魂力再以你身躯为鼎炉将自身金丹寄托于你的体内用以净化那龙丹的丹火妖元。又以法阵之术将那两样东西化为你的外丹。” 说到这句时嬴月儿眼里满含担忧。当时跟在嬴冲身边的就只有自她出生以来最孺幕的那个女人。 可惜当九玄神君被斩水府被打开时她因身份之限并不能第一时间进入不知那时究竟情形怎样。 她之所以生气也是因此之故。就是因身边这个家伙害得她母亲失去了大道金丹。 好在事情还不算严重嬴月儿强行忍耐着要去敲嬴冲头的冲动。 嬴冲一边听着一边运转全身气息发现果然无碍。一身元气都能自如运转并不受那龙丹影响、 挑了挑眉嬴冲的面上现出了笑意双手紧握:“这么说来我这是因祸得福?” “何止是因祸得福?” 嬴月儿一声冷笑语气也略有不善:“应该说是洪福齐天才对!真龙血脉龙丹入体。你现在不但是道武双修还是一位中天位境的伪天位!这个世上估计再没比你更好运的。” 这个家伙醒来之后就只顾着自己难道就没想想母亲大人? 为了使这龙丹变害为宝保住嬴冲性命母亲大人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道武双修?伪天位?” 嬴冲神情诧异不解道:“什么叫伪天位?还有那真龙血脉是怎么回事?” 其实之前他就想问了他嬴冲怎么会觉醒真龙血脉。刚才他默查体内没什么感觉啊。 “真龙血脉就是传自上古真龙的一种特殊体质。唔?原来你还不知道祖母她其实是天圣帝的女儿。你是天圣帝的外孙传承赢氏真龙之血有什么好奇怪的?” 嬴月儿毫不在乎的口泄天机:“至于伪天位你自己感应一下那龙丹就可知道了” 赢冲脑袋里一阵懵懂母亲她是天圣帝的女儿?开什么玩笑? 可随即又若有所悟母亲生前与向家似极少来往。且这些年来那向家的两位舅舅与他也并不亲近。 那向家明明富甲一方可为他提供的助力却是少而又少。 至于月儿的后一句嬴冲更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仍将一丝神念往肚子里龙丹的探过去。而就在接触的刹那赢冲顿时就觉无穷的丹火气元从内奔涌了出来充斥着四肢百骸。而赢冲的体外也赫然聚起了一层厚实的水液将他紧紧包裹。 ps:有读者跟我说书崩了说这么早就推中天位可我这书从来就不是升级文啊。 正文 第九十章 道法全失(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再意念微动又有一团雷光在他手心中现出同时狂风卷动缠绕着他的手。 武者修行至天位就可元气外放勾引天地灵机! 而此时他正在做的无疑正是只属于天位强者的奇能这就是嬴月儿口中说的伪天位? 嬴冲脑内念头纷乱既觉狂喜莫名又感疑惑不解。正失神之时耳旁又听嬴月儿提醒道:“你这龙丹再这么使用下去会死的哦!” 嬴冲心中一惊立时清醒过来。内查武脉发现那龙丹果然已有些失控的迹象丹火妖元也开始与他的大自在玄功冲突。 原本有下方的那枚金丹为他制衡也同时为他压制提炼所有异种元气。可现在嬴冲动用的力量明显超出了这金丹能够承受的极限。 原来如此这就嬴月儿所说的伪天位?当自己动用这龙丹之时就是货真价实的天位之力可这种力量并无法持久一旦超出那枚金丹的极限这些异种妖元与丹火就会失去控制伤及到嬴冲自身。 此时他体内的情形还好些许异力不足为患可一旦长时间继续下去嬴冲身体迟早会承受不住轻则武脉受损重则修为全废。 自己如能完全掌握住这枚龙丹那就是真正的天位强者可他现在明显没可能办到所以只能是伪天位。 嬴冲仍觉惊喜无限月儿她说得对自己这次确实是洪福齐天。尽管差点死掉却也得了莫大的好处别人一辈子都难有他这样的际遇。 可这鸿福却由何处得来?嬴冲神念感应着那枚金丹神情略显异样。 心念一动嬴冲收回了所有意念也使浑身罡元退去体内龙丹再次恢复了寂静。 龙丹这东西嬴冲还需再仔细研究一阵不过这东西就在他肚子里无需急于一时。 而当嬴冲再看嬴月儿那微嘟着嘴的可爱模样时不由又起了逗弄之心:“确可算是伪天位不错不过月儿你说我洪福齐天那却大错特错了。” “错了?那是为何?”赢月儿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月儿你忘了不是还有摘星神甲?” 嬴冲笑着问:“摘星神甲即将认我为主那么我要这龙丹何用?” 摘星神甲是仙元战甲本身就有这等同于玄天境的实力。哪怕由现在的嬴冲的实力驾驭也可发挥出中天甚至大天位的实力。 赢月儿闻言讶然可当她仔细想了想之后发现还真如嬴冲之言。十数日之后只要摘星神甲到手那么嬴冲自然就能掌握是中天位级的战力。有无这龙丹看来都无关紧要。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 嬴月儿疑惑的上下看着嬴冲总感觉嬴冲这话说得不对可不对在哪里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总而言之眼前这家伙跟她父王一样的狡猾。 嬴冲则是莞尔他自是心知这体内的龙丹与摘星神甲对他嬴冲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摘星神甲需要抽取他的寿元才能动用那龙丹却不必。还有在很多场合中摘星神甲都用不上他体内的外丹却可以。 除此之外自己这身伪天位的力量与摘星神甲结合后的效果可绝不仅只是一加一等于二。 具体的效果如何他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嬴冲能够想象那必是超越于大天位之上的实力。 这也意味着只需他能在数日之后顺利取得摘星神甲。那么他嬴冲就再非是能任人拿捏性命都不由自己的小人物。 “不说这个!对了那李家小姐如何了?她现在在哪?” 岔开了话题嬴冲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目中更现出几分忧意与愧色:“把金丹给我她不会有事吧?” 他并不知自己体内的这颗金丹到底是何人置入自己的体内。不过猜测除了那李家小姐之外就再其无其他可能。 真不知那女孩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嬴月儿原本对嬴冲很是不忿的不过待闻得此言之后她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许螓首微摇道:“我不知道九玄神君被打死之后先是来了一个长生道的女冠修为很是厉害连上官将军都不是她对手只能让她与那个名叫‘秋姨’的女人先进入到水府。谁是秋姨?不就是跟在李家小姐身边使剑的那位?后面还没等她们出来就又那什么绣衣卫的人闯了进去都不让人出入。月儿进不去所以不知里面什么样的情形。不过到最后你是被那位李家小姐的仆人抬回来的。之后她这些奴仆就不知去向也没了踪影。至于金丹这也是她给你留的么?应该没事这是用的鼎炉之法除了一身道法全失之外就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待你降服这龙丹后再还给她就是了。她以你为鼎炉炼丹其实也有好处呢。” 嬴冲先是松了口气想到人没事就好。可接着他就又微一凝眉道法全失?也是说那小妞是以道法全失为代价将自己救活的? 一股莫名的心绪开始在嬴冲心里蔓延又在想那李家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秘兮兮的来无影去无踪 所幸如今已经有了一点线索。他已可确定那位确实是长生道的女弟子无疑即便不是也与长生道之间有着极亲密的关系否则如何能引来长生道的高人为她出手? 需知月儿口里的上官将军多半是指八位柱国大将军之一的上官惊神也就是当朝蔡国公。九玄神君定是为其所斩而能够在修为实力上压过上官惊神一头的至少也是玄天位的境界甚至权天位都有可能。 那位李家小姐背景之不凡由此可见一斑自己的担心怕是多余。 “这么说此她应当是无妨——” 赢冲放下心后神情就有些怅惘。他是又想到了那个似真似假的‘梦境’自今日之后他就再不是处男了。居然将自己的第一次丢在一个连相貌都不知的女人的手里真使人忧伤郁闷。 “月儿我前生真如那安王所言只专情于你母亲一人?” “嗯!父王他虽有不少红颜知己可确只母妃她一位王妃并无其他妾室。后宫清冷后继无人也是父王被世人诟病之因。” 嬴月儿转过头眼中满含不解:“你问这些做什么?” “难道我赢冲还真能独宠一人?” 赢冲先是颇为奇怪接着又轻声叹息:“这一世你父亲我只怕做不到了。那位李家小姐我不能不管呢!” 他嬴冲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自该负起责任。那小妞**于他自己肚子里还有着她的金丹在怎能就此不闻不问? 何况那女孩嬴冲其实也蛮喜欢的。肌肤如雪身材上佳若再加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就真是完美。嬴冲已有了心理准备哪怕此女是丑如无盐自己也认了。不过从她那下半边脸看这可能极小。 对此女他感觉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性情爱管闲事也太烂好心了。 嬴月儿闻言面颊鼓了鼓似想要笑又强忍了下来最后偏过头道:“你难道是想要纳她做妾?” “自然!” 嬴冲应了一声语气淡然却斩钉截铁。心里则想着最好是平妻!那李家小姐原本身份必定极其尊贵。可如今却已**于他这哪怕是在儒家礼法还未盛兴的春秋之世也难再有一个好婚事了更何况是现在? 再有植入他体内的金丹嬴冲对她颇为亏欠实不愿见此女沦落为滕妾之流。 这可能有些对不起叶凌雪可他更不愿此女日后低人一等。 “你想得倒美!” 嬴月儿一声轻哼嘴里‘嗤嗤’的嘲笑:“你要想让长生道低头可不太容易。哪怕是三十年后父王横扫**也一样奈何不得那长生道。再说了也许人家李小姐根本就没有嫁你的意思只求与青灯黄卷为伴想要入道长生也不一定!” 嬴冲闻言一楞想道也是。那女孩乃是长生道弟子也不一定就要嫁人不可。且长生道那是何等样的存在?与白云观并列大秦境内的两大道门门内两位权天位的镇国真人五位玄天位柱国上师势力跨越秦巴二国乃是强得没边的势力。便连大秦朝廷也需对其忌惮三分。 若那李小姐身份一般也就罢了可但凡她能有些地位长生道又岂会甘愿将她下嫁做自己的妾室? 自己只怕真是想多了—— 或者自己干脆退婚?这倒是个可行之法自己付出的代价虽大却能无愧于心。 嬴冲这时又觉嬴月儿方才的语气神态都有些不对劲不过他还未来得及深思后面的房门就忽然‘哗’的一声打开。 张义端着一碗药立在门外眼中满是惊喜:“世子你醒来了?” 嬴冲回望见张义好端端的模样心中亦是颇为欣慰。没事就好!这次官船之变远远超出他事前预料。无论是百骨还是那九玄黑水神君都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大敌。 之前嬴冲最担心的就是张义会折损于此战可现在却能放心了。张义他不但好生生的活着且看来情形还很不错。 正文 九十一章 他若有心(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不知的是就在他与嬴月儿正为那位李家小姐担忧的时候。叶凌雪却正在清江河道旁的一座山丘上远远望着他乘坐的那艘官船。 她身体才刚在不久前经历过一阵狂风暴雨加上一身修为已失叶凌雪的脸色煞白只能扶着秋姨站立。 “十四岁的中天位这次还真是便宜他了” 一声冷哼自上方传下引得二人都抬目上望。只见那是一位容颜绝世倾城的女道人仙姿佚貌瑰姿艳逸丹唇外朗望之明艳不可方物。身着一身绫罗云纹道衣自空中踱步行来似如凌波微步翩然出尘。此刻她虽是神态沉冷语气不善却另含风韵:“不但失身与人便连自己修持十年的金丹也给了他你叶凌雪还剩下什么?我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收了个这么个没用的弟子?” “那是鼎炉!鼎炉!” 叶凌雪连忙为自己辩解只是言中略显心虚:“师尊您不也说了我体质特异若不想办法突破体内天关玄锁那么这一生成就也就只限于九境元神大成?所以弟子临时起意用他为鼎炉炼我之金丹不行么?” “为师是有说让你想办法突破天关玄锁可没说让你把这一身修为都送给了别人!” 那女黄冠没好气的说着却依然是踱步到叶凌雪身旁为她把脉:“罢了这也是一种办法。我看过他的身体所习玄功超绝又具真龙血脉或者真有能让你突破天关玄锁的希望。只是月儿你真就这么选定了他?就真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纨绔子身上?” 叶凌雪强笑了笑:“他本来就是雪儿的未婚夫。” “可谁会似你这样把心肺都掏给别人半点都无保留的?你现在性命都操于他手若然日后他负了心雪儿你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女冠一声轻叹有些犹豫:“此时此刻我还能有办法挽回。可若在等到几日之后外丹融合已深我也无能为力。只望雪儿你日后莫要后悔今朝。” 会后悔么? 叶凌雪认真的想了想回忆着这一路与嬴冲行来的一点一滴还有水府之内那个宁死也要挡在他面前的嬴冲就又摇头:“应该不会。” “什么叫应该不会?” 那女冠的神色愈发郁卒起来嘿然冷笑:“男人多薄情寡义没一个可靠的。且那嬴冲我听说这人恶名昭彰年不到十三就混迹于青楼妓馆竟然已经有过好几个位相好所作所为比你那父亲还要混账百倍。这样的人要指望他日后不会负你无异于痴人说梦!看着吧以后叶凌雪你有的是伤心之时。似他那样的人在外花天酒地是再寻常不过妻妾成群也是正常不像你父亲那样就算好的了” “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要真有那一天凌雪也不会后悔” 叶凌雪笑了起来这次的语气更显坚定:“不知师尊可曾见过明知必死无疑也仍然站在你面前为你挡刀的男儿?” 女冠微一怔神平静了下来。定定的看了叶凌雪一眼后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随你!我只望月儿你以后不要落到我与你母亲那样的下场。” 叶凌雪亦再无言语默默的挽住了身旁女冠的臂弯。不过也就在这时她忽又听得师尊在她耳旁问道:“其实为师一直好奇你们在里面究竟做了几次?怎么一身元阴竟然泄到了这样的程度?分明是已伤及根本连续几日的补气丹都补不回来。也真亏那天你能撑得下去——” 叶凌雪的两只耳朵顿时一片殷红这刻她是恨不得整个人钻入到地里才好。她这师尊怎么就这么没羞没躁? 好在那女冠捉狭的问了这句之后就没再继续调侃她而是笑道:“为师不能断定你与他日后如何不过看来你性福定是不缺的。不过真不要紧么?连一句话都不留下一个信物都没有小心日后他不认你。” “他若有心一定认得何况还有我的金丹呢。” 叶凌雪对于此事倒是不怎么在意面上依然羞红一片:“再说师尊你让我留什么话好什么信物才妥当?” 那女冠闻言不禁又一阵咯咯的笑花枝乱颤。叶凌雪没再理她又目光悠然继续望着江中那正远去的官船。 想到不管嬴冲日后怎样至少在水府那一刻她的夫君是能让她叶凌雪倾心的真正男儿! ※※※※ 从张义口里赢冲才终于知道了自己已昏迷了五日也得知了在他躲入水府后直到昏迷获救的这段时间外面的一切详情与前因后果。 那九玄神君狂攻水府近一日之久管权等人虽联手极力阻扰却都被九玄击退。 直到一日之后柱国大将军上官惊神赶至驾驭神甲‘北斗’与管权等人合力终于当场将九玄神君斩杀。 然而就在上官惊神欲进入那‘百骨神庭’之时却被这座洞府的阵法禁制阻拦。结果九玄神君死后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又有一位长生观的女修赶来先与上官惊神大战了一场然后抢先一步进入百骨神庭。之后就是绣衣卫之人到来控制了整个水府。 后面发生的事情张义所知有限只从几位绣衣卫口里得知自家世子在水府之内被黑水神君重伤。而那黑水神君则是死在当时水府内一位身份不明的大天位高人之手。 至于绣衣卫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嬴冲也感觉好奇。那位黑水神君分明就是死在他的枪下。 不过他此时只能猜测这要么是那绣衣卫代他隐瞒了要么就是那位李家小姐在临走之前的布置。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后者。 再想到体内的金丹嬴冲顿时又一阵头疼感觉自己欠她的人情实在有点多了多到他日后很难偿还。 对于嬴冲而言将黑水神君之死栽赃于‘身份不明的大高手’无疑是一件好事这可使他免于立在风口浪尖。 只从黑水与百骨二人嬴冲就已自己仇家的实力如何真使他头皮发麻。自忖现在羽翼未丰一旦被对手警觉只怕性命难保。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不是亲眼看到现场只怕不有人相信那黑水神君就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接着张义又谈到了在那水府内发现的三百具‘雷虎’型墨甲。这涉及到神鹿原之败以及嬴冲之父嬴神通之死张义自是义愤填膺言道此事已经惊动了兵部职方司与刑部绣衣卫也在全力追查。 嬴冲却觉奇怪那宝库里的‘雷虎’不是六百具么?怎么就少了三百套? 这到底是何人取走的?绣衣卫为何又不闻不问? 正文 九十二章 事后风波(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对那六百尊‘雷虎’甲也曾心动过可他理智尚在知晓自己没可能吞下。一来是自身确实无此能耐二来会干扰绣衣卫与兵部办案为自己招灾惹祸。毕竟这都是兵部失窃的军械事后必定要追回的。 可如今就在上官惊神与绣衣卫的眼皮底下那三百具‘雷虎’不见了踪影且这两家一声不吭情形堪称诡异。 难道是长生道那位女修的手笔?可长生道这样的道门要这些‘雷虎’甲做什么? 嬴冲不解也不打算去细究。只需四年前的兵部槽船被盗案爆发出来他就已心满意足了。 由此案引发的风波必将蔓延朝野上下也可使他脱离开那些有心人的视线让他那些藏在暗中仇家暂时注意不到自己。 那些人首先该头疼的是如何应付绣衣卫的追查而不是去关注被‘无辜’卷入这场风波的安国公世子。 将这疑问放下嬴冲又问起了另一事:“二郎你可知那上官惊神为何会要拖延到一日后才赶至到百骨神君的水府前?” 张义猜知嬴冲之疑肃容答着:“据说是因九玄神君作乱的消息在发往京城的途中被人拦截所以咸阳城那边的反应晚了整整五个时辰蔡国公闻讯之后奉命驾驭神甲连夜疾赶才及时到了水府之外。” 赢冲闻言释然如此说来那上官惊神并无可疑之处。 “对了还有那位管权管大中正他现在怎样了?这次他遇刺重伤朝内难道就没个说法?” “管大人如今还好据说陛下让人带来了一颗灵丹使他伤势尽复了已经提前世子一日入京。” 张义笑了起来:“为此事陛下震怒重责了沿岸的郡县官员有数十人被罢免。又因大中正遇刺及四年前兵部槽船被盗案同为百骨九玄所为绣衣卫已准备并案处置。” 嬴冲不禁咧了咧嘴他一听就知是天圣帝是在借题发挥。那九玄百骨在清江横行了百余年连以前的国师守正道人都无可奈何这些郡县官员又哪里奈何得了他们? 不过天圣帝待他极好又是大秦数百年里难得的一位明君嬴冲自是毫不同情幸灾乐祸。 可又随即想到在月儿口中自己可能是天圣帝的外孙心情就又格外复杂起来。 他原本对天圣帝只是孺幕钦佩可如今又夹杂有别样的情感。 若月儿所言是真那么天圣帝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也是现在与他血脉最亲近之人—— “说到管大人还有一事需禀知世子。” 张义朝嬴冲微一躬身面色极其凝重:“离去之前那管大中正曾对绣衣卫之人言道那位百骨神君乃是他亲手斩杀。又让张义转告世子世子相救之恩他日后自会择机偿还。然后还有一句交代说他与世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嬴冲闻言不禁陷入深思前一事他明白这是出自管权的好意代他隐瞒真相。 如今九玄百骨与黑水都已身死只需管权奴仆一口咬定那么谁都不会想到那百骨神君正是死于他的手中。 如此一来这次官船之变他嬴冲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被无辜卷入的不相干之人。 至于‘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几字这是在是向他明示不打算在入京之后与他嬴冲继续来往亲近么? 是真厌恶他嬴冲的为人?还是不愿连累自己? 嬴冲失笑了一声就未放在心上。远着些也好只有如此才能使某些人放心。 若说他最开始救管权还只是想要巴结上这位未来的雍州大中正。可在见了那管权的奏章之后却已目的不纯 且那个时候他也是自救如不出手他与张义的性命只怕都不能得免。 除此之外嬴冲另还从张义这里得了不少消息。比如朝中大理寺正卿致仕弘农王家的家主王佑有望升任;又有天圣帝准备调换几位柱国大将军的军职;以及他那堂弟嬴非已经与护国公府家的孙女定亲等等。 嬴冲都不怎么在意这次苏醒之后他依然是打算足不出户继续呆在舱室内。一方面他是打算再仔细研究一番自己身体里发生的变化一方面则是继续装作伤势在身不良于行。在理清楚自己状态之前嬴冲暂时不打算在人前现身。 张义告退之后嬴冲首先是查看的自己的随身之物。发现他的孔雀翎还有夺自于百骨神君的那枚小周天袋也都被送了回来。 嬴冲发现里面的东西半点没少甚至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枚稍小一些的小周天袋。这应是属于黑水神君的随身之物竟也一并被人送回到了他的身边。 黑水的身家自然是远不如百骨与九玄的。不过这枚小周天袋内里面的财富同样价值不菲。总计所有东西加起来亦高达十二万两黄金之巨!这对于嬴冲而言无疑的是一笔超出他想象的巨富。 嬴冲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腾出来接着就把这枚小周天袋给了嬴月儿使她开心不已。 不过月儿并未满足又自己在他的缴获里面翻找寻出了不少她能用得上的材料。 还有墨甲那木元甲并不适合她所以这次月儿又换了另一枚百骨神君收藏的‘羽衣’星戒也就是神甲‘羽衣’。 ——这是小周天袋内五尊神甲中唯一的一件坤元级神甲比拟中天位。 至于月儿能否驾驭得来嬴冲并不关心也关心不来。 反正所有要求赢冲都尽量满足只要能让这丫头越开心越好。他这是存心贿赂只因接下来关于他体内的状况只怕还有无数的疑问要向嬴月儿请教。 除此之外孔雀翎的三套翎箭都已消耗一空。嬴冲亦需拜托月儿为他制作新的翎箭。 只是接下来嬴冲却迎来了一个噩耗。 “你说这孔雀翎只能再使用两次?” 嬴冲微微失神面色苍白。要知这孔雀翎是他现在最倚重的手段若非是这件天位之下第一暗器他嬴冲早已死了数次! “它本来就快坏掉了!” 嬴月儿嘟哝着说道:“我先前只是勉强把它修复而已可里面有些零件磨损根本就办法可想。换成是你自己来只怕这东西使用三次的机会都没有。” 嬴冲颇为失落不过很快也接受了现实。两次就两次只要还能用就好。其实对这个结果他也隐隐有所猜测了。 嬴冲现在对机关术也不是一窍不通知晓似孔雀翎这样的神物并不是他与月儿二人能轻易修复的。 “其实也不是完全损坏了以后你遇到了九天陨神金还是能将这孔雀修复到七成。甚至九天陨神金有足够份量的话还能重新造出一具。” 嬴月儿倒还算是有些良心又开口安慰:“再说你现在自己就是伪天位这东西好像作用也不大了。” 正文 九十三章 龙丹之变(第三章求推荐求收藏) 嬴冲的想法却与月儿不同他现在确实是伪天位不错可这份实力他从没打算在人前展现。⊙頂點小說 在弱小的时候他拼命的想要展现自己爪牙向敌人昭示自己并不好惹。可如今成长之后嬴冲却反是打算收敛锋芒示人以弱继续维持自己在某些人眼中的固有印象。 想要做到这点不易所以嬴冲需要一个掩护。这机关术就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这些机关器械来掩盖自己的强横武力。且似孔雀翎这样的强横暗器也足可助他应付许多强敌了。 这次管权遇刺水府之变让嬴冲对黑水与百骨身后的那些人忌惮至深。也知父亲神鹿原之败的真相牵涉极广远非现在的他能够承担。 这点嬴冲四年前武脉被废时就已明白教训深刻。之后的四年里他之所以张扬跋扈绝非是因无知浅薄不知天高地厚仅只是破罐子破摔后的困兽之斗。 可在他得到炼神壶与邪樱枪更在水府中成就伪天位之后嬴冲已经有了需对本钱也触摸到了一线复仇希望。此时的他却反而变得更谨慎更小心。 ——四年前的错误他绝不能再犯! 可惜的是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仇人不但那石碑中并未显示安王留下的遗言里亦无只言片语留下。便是嬴月儿也同样对此讳莫如深。 当年一切前因后果还有嬴冲那些仇人的姓名只能由他自己去追索去查明。所以现在他把自己藏得越深越好。 可偏偏这时候嬴月儿却告诉他他最现在仰仗的一张底牌已经接近废弃。 嬴冲心中遗憾万分那孔雀翎可是比之一般的中天位境还要更靠谱的力量。 他现在也算是中天位可哪怕在全身防备的的情景下也躲不开这孔雀翎。而强如百骨似黑水那样的中天位境也同样伤在了孔雀翎的翎箭下。 看来如今之计也只有将暴雨梨花针尽快制造出来。。 ——只需他将真传任务五完成就可得到暴雨梨花针的图纸。那是天位以下威能仅逊色于孔雀翎的一件暗器!尽管比不得孔雀翎可此物制作起来却是远比孔雀翎容易。且不像是孔雀翎那样的残缺版本而是十成十完整的威力。此物神威应该不会逊色于手他中这件孔雀翎残骸太多。 不过在这之前嬴冲自知自己还需加强机关术方面的修行才是毕竟那时到手的只是一张图纸而不是完整的暴雨梨花针。 此外他还需提前收购些材料能够抗衡天位强者的暗器可想而知其造价是何等昂贵需要用到多少珍贵的金铁。 之后嬴冲在船舱里呆了整整一日才总算搞清楚了他身体里的变化。 大体都如月儿之言那龙丹入体本是他的死劫可却有高明玄修出手以自身金丹置入他这个‘鼎炉’之内调动嬴冲体内的真龙血脉助他压制丹毒成就出一枚独特的‘外丹’。 平时不去触碰时这两枚性质迥异的道丹可以自成循环。可当嬴冲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从这外丹之内提取出丹火与元力勾动天地灵机临时获得相当于中天位境的力量。不过这时间一旦持续太久超出那金丹承受的极限就会使这两者的平衡崩溃。 嬴冲更注重的是细节他发现自己的伪天位境可持续大概两刻时间超出两刻就有一定的危险。而这外丹的极限。则是四刻钟左右。 嬴冲已经很满足——四刻时间的中天位境足可助他横扫一大片**阶武者了。似他养在虎踞堡千人部曲现在只凭嬴冲一人之力就可战而胜之。 不过这外丹提升的只是他的力量使嬴冲可以似真正的天位强者一般调用天地元灵。并不意味嬴冲真正就达到了中天位的境界。其余似肉身强度对天地之力的掌控武道方面的修为境界对意势韵的感悟等等嬴冲依然还是一个小小的七阶武侯并不比那些同阶武者强上多少。 故而他嬴冲在真正的天位强者面前依然弱似蝼蚁。掌握这龙丹就好似三岁小孩挥舞大锤一不下心就要砸到自己的脚。 甚至嬴冲现在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修为到了七阶武候之后他一不小心就会用错力道。这一下天来嬴冲已经捏碎了三只茶杯两张座椅还坐塌了一张床。船舱内凡是被他触碰过的东西多少都有些伤损。 除此之外为对抗丹毒嬴冲平时一身大半的气血内息都会被下腹处的‘外丹’抽取过去以维持阵法内部的平衡。 这种情况表现在外会使嬴冲的脸色脉搏甚至气息都极其虚弱仿佛大病之人。 以前他武脉被废可人看起来还算健康正常武者有的一切他都应有就有。可现在的嬴冲却仿佛是羸弱书生外表弱不禁风仿佛随时就要会晕倒似的。 嬴冲曾照过镜子发现现在自己脸苍白得很不但面无血色人也瘦了不少。说他已病入膏肓身死在即估计都有人信。 只是他对此却不惊反喜本来嬴冲还想着自己再去弄一本更高明一点的敛息决过来或者去买件类似作用的宝物以遮掩自身修为与龙丹气机。可看来他都用不上以现在自己这副模样谁会相信他其实已是七阶的武宗是一位随时可施展出天位力量的伪天位? 而这龙丹好处虽多可隐患也同样有着不少。一来此物是由他体内的真龙之血压制长久下去会损耗他的生命潜能与寿元;二来这龙丹随时都可能会失控引发危机轻者身受重创修为大损重则没了性命;还有最后这龙丹会成为他日后攀登天位境时的最大障碍。 嬴月儿也给他提出了解决之法一方面是尽快提升修为自身修为越高压制这龙丹时也就越容易还可使赢冲从龙丹之内提取出更多的力量;另一方面可寻找那些能够强化真龙之血的宝物他的真龙血脉越纯粹越强横自身也就越安全原理与前面相同。 第三个方法则是提升金丹品阶。这枚金丹的主人之所以以他嬴冲的肉身为鼎炉是出于好意。他嬴冲也有着义务为她继续提炼此丹。 这对嬴冲也不无好处可以借鸡生蛋。原本以他的资质身无灵根是一辈子都别想修行玄门练气之法。可现在他却能借助这枚金丹施展道法甚至培育出自己的玄门修为。 这就是嬴月儿说他已是道武双修的缘由。 而第四个法门就是继续修养龙丹。这‘龙丹’是他体内的一部分与真龙血脉结合故而亦可修行。可以进阶大天位玄天位甚至权天位都能指望。 嬴冲对此很是不解可月儿却说这龙丹确残留有黑水的魂年印记不错。可此物经历奇法洗练本身品质已近纯粹已无隐患黑水神君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借此物复生。反是他嬴冲可以在使龙丹继续壮大的过程中磨灭黑水残余进而鸠占雀巢。 只要真正控制住了此物那么什么丹火丹毒与异种妖元之类自然再不足为患。甚至嬴冲可以将此物炼成真正外丹以道门玄牝之法寄托元神成就出上古传说中的身外化身极其了得。 而在了解了自己变化之后嬴冲就又开始研究起了邪樱枪。这枪之前吞噬了黑水神君的气血按理应该给他一些回馈可这次嬴冲醒来却并无反应。 不过很快嬴冲就已猜到自己体内觉醒的真龙血脉多半与这邪樱枪有关而非仅仅只是依靠他与那赢氏皇族的血缘。 也就是说他嬴冲之所以能够活下来这把邪枪也居功至伟。 随后是炼神壶嬴冲发现壶里也不知因何缘故往外拓展了整整两丈有余里面的空间增加了半倍之多。此外那石碑之上也多了一行新的字迹。 而也就在嬴冲为这炼神壶的扩张而欢喜为那石碑上的字迹而心惊之时他乘坐的这艘五牙官船终于到达了咸阳城的水门之外。 嬴冲看着窗外那座渐渐接近的巍峨大城目内异泽闪动透着期待之色。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记得四年前他收到父亲死讯急急从武阳封地赶回时也是从这水门入城。 咸阳他又回来了! 只是与四年前不同只需再有几日他手里就可掌握年幼时所不曾有的力量。这力量足可护身也可助他翻天覆地! 正文 九十四章 神戟无恨(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才刚从船上下来就见那码头处赫然有着一溜的马车停靠在那里。马为龙马车为豪车。然后嬴冲果不出意料的在那车队里发现了周衍庄季还有薛平贵三人的身影。 尽管嬴冲心里只把这几位当成他的酒肉朋友可此刻见了后也不免心生暖意。 “怎么出去还没一个月就变成这副模样?” 周衍一见嬴冲那脸色苍白似迎风即倒的摸样口里立时就开始埋汰:“说来你与平贵还真是难兄难弟平贵他回来的时候身被三创人差点死掉把宣阳长公主都吓哭了。你嬴冲回来居然也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平贵你也受伤了?” 嬴冲神情错愕的朝薛平贵望去。忖道这家伙不就是回了一趟封地?怎的也差点死掉? “路上遇到了些宵小好在人没事。也亏得是你的袖里连珠与连环刀匣我才能保住了性命。那确实是好东西以后有类似之物可再卖我几件。” 薛平贵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上下看了一眼嬴冲:“我听说你这次是回归之时被卷入新任雍州大中正管权刺杀案还牵涉百骨神君与黑水神君?可真够倒霉的那可都是天位大能你嬴冲居然能保住性命真不你是幸或不幸。伤没事吧?看你气息虚弱面无血色怕是情形不妙可要请宫里的御医给你看看?” 嬴冲忖道这消息倒是传得蛮快的这么快京城里这些人就都知晓了。 与安王经历的情形不同那时安王嬴冲是数月之后才得知管权真实身份。 可如今管权得授予雍州大中正的消息却早早的传开多半已人尽皆知了。 嬴冲猜测这是与月儿修复的的‘孔雀翎’有关前世他自己修复的‘孔雀翎’威力不足多半是只将百骨神君惊走所以那次的刺杀风波并未闹大。 可这次因月儿恢复的加强版‘孔雀翎’他不但诛杀百骨使九玄神君发狂更侥幸杀死了黑水神君。 而九玄堵截清江河道长达一日之事更已惊动四方事后绣衣卫又为百骨神庭里的几百尊墨甲剑拔弩张。这件事再没可能压制得住管权身为雍州大中正的身份也提前暴露在有心人的视野中。 说来嬴冲险些丧命也与月儿修复的‘孔雀翎’有关。不过他却并无半点责怪之意反而感激。若非是月儿他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知百骨黑水几人也牵涉到父亲四年前的离奇败亡更没可能将这二人诛灭夺取龙丹。 “还有几日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 庄季也为嬴冲担忧伸手摸了摸嬴冲的筋骨。他不敢用力生恐一触即碎。 “这是气血亏败好像不太妙的样子。总之嬴冲你麻烦了——” 若说先前嬴冲还有一线继承摘星神甲的机会那么现在这一线机会都不可能有。 “我没事的神甲有灵得失由命。是我的终究会归我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嬴冲失笑面上故作轻松淡然一派听天由命的模样。与三人的担忧相反他现在倒是期待着这一天到来 之前他还有些担忧并不敢完全相信那石碑中的预言。可如今却是有着十足的胜算那摘星神甲舍我其谁? 神甲择主一辨血脉二辨修为而他现在无论哪一样都可碾压嬴非。甚至拿赢世继与他相较也无半点胜算。 他这叔父确实是中天位境不错据说实力已接近大天位。可他嬴冲此时也有着伪天位境的实力在身尽管那摘星神甲认不认外带还是两说。 几人的担忧让嬴冲感动可这真相详情他却不可能在这时候与他们明言。 “赢冲你倒真看得得开。” 周衍一声叹息语气黯淡消沉:“其实再有几年我与庄季两个也是一样。这平凉候世子身份已经顶不了多久。” 嬴冲闻言不由默然自己运气不错先得邪樱枪修复武脉后得龙丹在身有伪天之力。可庄季与周衍二人却没这样的好运。二人十六岁加冠后一旦宫中鉴定没有继承神甲的资格那么侯府世子的身份就会另择他人。 庄季他是不甚在乎这爵位的只是他才刚欲说话就听前方的几匹龙马都一阵‘唏隶隶’的马鸣竟然全数人立而起使马车几乎失控。而车内包括嬴冲在内的四人也都是神情惨变都感觉到一股针一般强横浩大的意念蓦然刺入到他们的脑海之内。 嬴冲还好能够抵御他本身就已面色惨白了此时也不过是更白一分别人看不出来。可周衍与薛平贵二人却并无多少修为在身他们武脉虽未被废可也仅仅借助丹药之力有着四到五阶的武道修为。此时在这重压之下都是双目中红丝满布口鼻溢血。 便是强如庄季亦不好受不过他生性悍勇一声大吼后就拍开了随身的聚元匣一边着装墨甲一边悍然冲出了马车之外。 嬴冲阻拦不及可仅仅一息之后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同时窗边一道庞大黑影掠过。却是庄季整个人连带着他穿戴的九阶墨甲都似如皮球般的弹了回来。撞击地面发出‘哐’的一声雷响。 仔细看时可见庄季那身墨甲已经数处破碎几处本该是最厚实坚硬的铁板竟也凹陷瘪扁了下去。 此时自庄季冲出马车时不过一瞬可见那出手之人是何等之强势。且看墨甲上的痕迹分明是手下留情了那人本可取了庄季的性命。 庄季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天赋出众的七阶武候穿戴上那身由永昌候府为其特制的九阶墨甲之后实力在天位之下都可称雄。可此时却被人似拍苍蝇一般的拍飞开来。 且受挫的还不止是这位永昌候世子那张义等人与周衍的一众护卫都心急护主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瞬间拍飞。也就张义的情况稍好些比庄季多撑了四个呼吸。 嬴冲正呼吸微窒就又见眼前数道白光闪过。气如刀锋凌厉绝伦令他与周衍几人乘坐的这辆马车瞬时四分五裂!在那狂猛的罡气压迫下崩溃碎散了开来。 狂风吹卷气息寒洌嬴冲不得不眯起眼看向了半空中。只见上方一位浑身淡金袍服的青年正悬空而立目光冷漠鹰瞵虎视。 而在其身后处还有着一具同样虚浮空中的墨甲银白二色间杂散着清冷光辉头有独角手肘有铁刺探出双手处则各持一支三丈大戟气势威猛。 而周衍这时也倒吸了一口寒气:“神戟侯?” 嬴冲也同样认得这位心里却略觉疑惑。 咸阳城内有他们这四大恶少号称咸阳四恶名震京畿。可其实大秦贵胄弟子中最出名的却非是他们而是被称为‘嵩阳七子’的七位世家公子。 不但各个出身不凡且都拜在嵩阳书院门下学艺、 他眼前这位‘神戟侯’方无恨正是其中之一年幼继爵然后十六不到就已掌握住了家传神甲‘天戟’。十九岁踏入小天位二十四岁晋升中天名震天下成为世人瞩目的年轻代强者。 嬴冲他们四人虽是在京城之内横行无忌。可这‘嵩阳七子’他们却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平日里都是敬而远之。 而这七位一来都志存高远二来年纪也大了他们近一轮三来本身也都事业有成或在军中或者从政平时与他们并无交集。 在这‘嵩阳七子’的眼里他与周衍几个只怕就如臭水沟里的老鼠不值得他们瞧上哪怕一眼 所以嬴冲感觉奇怪为何这位会突然就找过来?且看这模样就仿佛似冲着自己来的? 就好似在印证了嬴冲的预感那方无恨冰冷的目光忽然就往他扫望过来声如寒泉:“你就是嬴冲?你与武威王府的婚事我很不喜欢。你若识相就给我去退掉!叶四小姐她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正文 九十五章 一碰就晕(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听得此言嬴冲的脑子里顿时是一团浆糊。心忖道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所谋? 好在这时月儿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旁。 初至咸阳这丫头就很是兴奋。在嬴冲与周衍等人说话的时候月儿就独自偷跑了出去四处闲逛说是要看三十年前的秦京风貌。 好在她没有离开太远在这边变起之后就及时了回到他的身侧。 “神戟侯?原来是这家伙。” 嬴月儿面上毫无表情像极了无感情的人偶暗地却以秘法传音在他耳旁说着话:“要不要我帮你让他出个丑?他戟法里有几个破绽二十几年后都没改过来那天戟甲也有暗伤的。我现在实力境界虽不如他不过要论武道修为他差我好多。现在有神甲‘羽衣’在手估计赢不了可也不会输。” 言语间是自信满满毫无畏意。 嬴冲忙摆了摆手示意阻止他能听出嬴月儿语中的战意澎拜这丫头估计没说假话且跃跃欲试。 不过眼下他们正置咸阳正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为他这丁点颜面就让嬴月儿出战实在不怎么划算。 这与十几日前他与福王世子嬴博那场争执不同那天他若在那嬴博面前避让必将颜面全无有损咸阳四恶之首的凶名。可今日输在这神戟侯手中却算不上丢人顶多让咸阳城里的人幸灾乐祸一番笑他嬴冲也有今日在他们茶余饭后再添一话题。 还有月儿一个小天位境的人偶随从最多让他那些藏在暗中的敌人稍稍侧目。可今日嬴月儿要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方无恨斗个不相上下那就不仅仅只是侧目了而会是警惕! 尤其是武阳嬴氏与弘农王家若得知此事必定会觉不安。在摘星择主之前嬴冲实在不想再惹出什么风波出来。 不过今日动手虽没必要可嬴月儿的归来却也让他心中大定。至少在这方无恨的面前他并非没有抗衡之力。 且他自己也是‘天位’来着真要打起来自己与嬴月儿联手估计可把这所谓‘神戟侯’揍到满地找牙。 惊忌之情既去嬴冲心绪就已镇定了下来面上恢复了惫懒的神情:“这话说得奇怪我与武威郡王府的婚事与你何干?方侯爷未免管得太宽了。” 周衍在那方无恨势压之下已经说不出话。可此刻当他听得嬴冲的言语后却是恨不得立时给嬴冲比一个大拇指。 能够在神戟侯面前也仍如此放肆争锋相对真不愧是他们四恶之首! 方无恨也微觉意外剑眉微扬而后又一声冷笑:“倒还有些胆色!只可惜人废了些。你嬴冲不过是团烂泥不对说烂泥还高看了你你若还有半点之知之明就该知叶四小姐那般的人儿绝不是你能染指的。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武威王府的婚事三日之内给我去退掉!” 嬴冲能够感觉到这方无恨的气势攀升这家伙声音不高却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元力传入他耳中仿佛震雷。 换在数月之前估计他心神都要被震散意念为其所慑不由自主就会答应下来。不过现在却没什么感觉意神决使他的神念之力与日俱增自己下腹处的那枚金丹此时也自发的涌出了一丝丝清冷异力护住了他的灵台意念。 所以此刻嬴冲依然从容唇角旁的笑意更浓:“老子就是不退你能怎样?莫非还能过来咬我?” 说到一半他忽又恍然目中更爆出了一团精芒:“原来如此你是看上我家凌雪了?想要强夺人妻?嘿嘿!可惜了叶四小姐她再怎么好也是我嬴冲的未婚妻。我嬴冲就是团烂泥怎样?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行?你方无恨想要是么?可老子偏不让你如意!” 当这几句话道出周围不止是周衍等人便连薛平贵还有艰难从墨甲里爬出来的庄季亦是不由侧目眼中全是佩服敬意近乎五体投地。 而方无恨的目中更是瞬间红丝满布神情暴怒:“你放肆!” 声如炸雷震荡十里。几乎所有听闻之人都是一阵剧烈耳鸣脑仁晕眩剧痛。 不但嬴冲几人的护卫感觉难受。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同样不能幸免。 嬴冲却是例外。嬴月儿早一步就用手指将他的两个耳洞堵住。尽管也能听见不过那声音的威力已经减弱到微乎其微了。 而在幸免之后嬴冲愈发的得意起来:“我就放肆了?你方无恨能怎样?若有胆量大可把我嬴冲宰了!” 空中方无恨的呼吸顿时又粗重数分。看着下方那嬴冲的惫懒模样怒火高炽差点失控。几乎忍不住就要动手将此子当场斩了可他到底还记得这嬴冲之父乃是死去的无双大将赢神通在军中旧部无数有两个义兄义姐皆执掌大军坐镇一方更受当今圣上眷顾照拂有加。 “好胆!” 一声重哼方无恨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只扫了嬴冲身后那个少女人偶一眼就蓦然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身前十丈。 以他的眼里自能够辨出这少女人偶身拥天位之力。可以他的修为又如何会在乎这个小小的小天位傀儡? 今日他固然是杀不得嬴冲可要将这家伙揍上一顿狠狠吃上一顿苦头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他才刚欲动手就见眼前的嬴冲忽然‘啊’的一声惨叫头往后仰双目紧闭唇角溢血竟仿佛是已昏迷了过去。 方无恨不由一阵发愣他还没动手呢!这家伙怎就自己晕了?且看来还不似作假这家伙面色惨白鼻间气若游丝。再仔细感应这竖子体内气血亏败那脉搏也若有若无虚弱之至。 “嬴冲!” 旁边的周衍大急连面扑过来掐住的嬴冲的人中双目则怒瞪方无恨:“神戟侯难道不知?安国世子不久前才受过重伤险死还生!他这次若有个还歹你神戟侯但当不起!” 薛平贵亦面色铁青冷冷注目着的方无恨:“今日之事我必定会上奏陛下!神戟侯在咸阳城内动用墨甲当街殴伤安国公世子致其晕迷。想必不久之后京兆府与礼部必有处置!” 神戟侯乃是贵爵大秦封君之一所以并不归刑部管辖一应褒贬赏罚皆由礼部掌管。 不远处的庄季闻言眼珠一转然后也‘啊呀’一声整个人似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晕倒。 周衍于是愈发的气势高涨:“还有永昌候世子方无恨你等着!这次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方无恨哑然无语他是知晓这薛平贵乃宣阳长公主独子极受圣上宠爱是随时都可面圣的。周衍在周家的份量亦极重手里有着不少闲钱。二人说这些话绝不仅仅只是威胁。 他心中恼火已极恨不得将眼前几个混账都一起撕碎。可已经晕了一个嬴冲一个庄季难道还能把薛平贵与周衍再揍上一顿? 想要寻其他人泄愤时却发现那张义等一众安国公府的护卫竟都已远远的躲开藏到了周围旁观的人群里让他不好下手。 便是嬴冲身边的那个少女人偶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还在附近可居然已消失在他的感应之中。 其实此刻他也不是不能将这些人一一揪出来以宣泄怒火。可此时嬴冲已经昏迷他若再这么做无疑是有失风度事后必定被人诟病视为跋扈。 且方无恨更不屑为之身为嵩阳七子之一他胸中自有傲气不屑去寻这些蝼蚁般的人物麻烦 看着昏迷的嬴冲还有那愤愤不平的周衍等人方无恨只能是猛一拂袖:“等他醒来之后你们可代我转告。得罪我方无恨的后果他嬴冲承受不起!他与叶四小姐的定婚无论他愿与不愿都得给我退了否则勿谓我言之不预!至于今日之事你等是否上奏悉听尊便——” 正文 九十六章 退婚之议(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感应到那方无恨飞身离去气息彻底消失嬴冲就偷偷摸摸的睁开了一丝眼隙四下打望着。 薛平贵就在他身边为他把脉第一时间就发现嬴冲的异状不由噗嗤一笑:“果然是在装晕!看来你是没事了?” “没办法不装晕就得挨揍。” 嬴冲一个挺身又再次坐直了起来。他其实并不怕动手可真要打起来并不值当。自己的这身修为哪怕要暴露也不会暴露在这无关紧要的时候。嬴月儿在武道上的修为造诣更没必要因此事让那些有心人得知。 既然不想动手又不打算挨揍那就只有装晕了。 “你没事就好!不过依我看嬴冲你还是再晕一会。” 此时周衍的脸上满是坏笑:“不如来个弄假成真稍后我们哥儿几个大可说动几位御史上本参他必定可使那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身为咸阳四废之一他早就看‘嵩阳七子’那几位大秦明日之星不顺眼了今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赢冲心中微动然后就从善如流装作晕眩不支的模样又往后瘫到了下去。 以他们几人的能量自然没可能收罗到御史这层级的人物。不过大他们可用钱收买且那都察院里也多得是欲邀买清名之辈。似方无恨这样意气风发又是勋贵身份的正是借以扬名的好靶子。对于某些御史而言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机会。 他们此举户籍动摇不了神戟侯的爵位却也能阻一阻这家伙的前程。 嬴冲也实在是被那家伙给恶心坏了他虽有了些退婚的意思可自己退是一回事被人强迫逼抢夺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是男子只怕都忍受不了自家的未婚妻被人窥伺意图不轨。 薛平贵见了不禁一乐:“你们啦你们!也罢这次就陪你玩玩无妨。正可让人知道那嵩阳七子固然人人敬畏可咱们咸阳四恶却也不是好惹的。” “正该如此!我们本就是团烂泥烂无可烂他方无恨一个瓷器硬要往我们身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们。哪怕碰不碎他也要让他惹上一身腥不可。” 周衍目光阴冷声音是说不出的狠厉。 “你这家伙——” 薛平贵摇了摇头而后神情凝肃了起来:“其实这位神戟侯我也刚好想对你说。就在三日前神戟侯回京之后就已向武威郡王府提亲。且我听说为叶四小姐心动的似乎还不止这神戟侯一家除此之外还有襄国公王籍。据说叶四小姐的父亲对他很是亲热待如子侄多半也有了允可之意。嬴冲你现在准备作何打算?” “凉拌!武威王府想要反悔可以不过想要我嬴冲主动退婚他方无恨休想!” 嬴冲冷笑目光闪动一副并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则是恍然如今叶凌雪已无嫁入皇家的可能。可她名节虽被自己玷污却还有着武威郡王府的背景在本身亦是绝色倾城出了名的温柔娴熟才貌双绝可以使任何男子魂牵梦萦。有这样的条件京城这些贵胄公子不心动才怪。 以前武威王府是要将叶凌雪嫁入皇家这些人只能眼馋。可如今她已从云巅跌落似神戟侯方无恨这样的人物就有了机会。 之前这几位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又想观望风色这才任由他们婚事落定。如今时隔两月想必已有许多人为此后悔痛心不已。 自然这后面还有武威王府的影子。若非是武威王府内有人推波助澜若非是有叶宏博的默认许可这方无恨绝不敢如此张扬肆无忌惮。 看来自家那位未来丈人是真的很瞧不上自己。 “退婚可以?你真是这么想到?” 薛平贵略觉意外而后也点了点头:“平心而论叶四小姐确非你嬴冲你良配。娶了她祸福难料。” 若嬴冲势大权重自然没人敢觊觎他的妻子。可如今嬴冲不过是个外里光鲜纨绔公子把叶凌雪娶回来就无疑是娶了个马蜂窝。 嬴冲接下来却是无言定定看着上空。与叶四小姐的婚事他本来就不太情愿在回京之前本就已起了退婚之意。若没有今日这一出可能他迟早会找上武威王府有什么后果他也认了。 可有了这一场纷争之后他嬴冲无论如何都不能主动结束这段婚约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被方无恨当街揍一顿是回事若如被对方逼到未婚妻都不敢要了估计父亲他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狠狠揍他一顿。便是武阳赢氏也是脸面无关。 事涉世家声誉赢氏哪怕再怎么不待见他嬴冲又岂会退让?堂堂大秦最顶尖的贵胄世家岂会惧了一个势孤力单的神戟候府? 不得不说这个方无恨真得很蠢。他要想娶叶凌雪暗地里找赢氏与他商量就可以何必要弄到人尽皆知?这事情闹大之后他赢重反而退步不得。 如今嬴冲倒是希望武威王府那边能够把这事办成了。真要退婚的话也是双河叶府那边更方便点。如此一来皆大欢喜他既可逞心如意祖父那边也无话可说。 可接着嬴冲忽觉奇怪眉头微皱:“这个方无恨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薛平贵摇头正想说什么可接着就也惊醒:“太主动了!如此说来他此举不是欲图谋叶四小姐而是为拖人后腿。” 今日这神戟候看似是为逼迫嬴冲退婚可那家伙不会不知这么做的后果只会适得其反。且一个十二岁承爵就使家势蒸蒸日上的人物应当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所以这家伙今日明为争婚其实是在给某人下绊子吧?且必是方无恨在军中的竞争对手无疑。 叶宏博真正看中的女婿除了那位襄国公王籍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嬴冲哑然失笑之余目中却是透出了一丝郁愤之色。这家伙把他当成什么了?是任人欺辱拿捏的脓包?真以为他嬴冲就毫无反噬之力? ※※※※ 武威王府当叶凌雪走入到正院书房内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气氛低沉压抑已极。 祖父叶元朗端坐在书案之后旁边则是父亲叶宏博与大伯父叶宏志。此时叶元朗一言不发叶宏志微含冷笑叶宏博则胸有成竹。 “退婚?不妥当吧?” 叶宏志微摇着头:“我双河叶阀名声不要了?岂非是让人笑我趋炎附势不守信诺?” “兄长此言差矣!嬴冲偷窥凌雪沐浴无礼在先品行败坏。我叶阀毁诺有何不可?襄国公才华横溢年少有为又自幼与凌雪相熟这才是凌雪良配。” “这话说得那位国公再怎么出色又与武威王府何干?怎比得上我叶阀数百年的声誉?” “若兄长真忧心我叶氏声誉那么弟可让那赢氏主动退婚。” 叶宏博笑了起来:“有我与襄国公联手定可令赢氏不得不从。一个安西伯赢定不足为惧。” 叶宏志也‘嘿’的一笑语气凝冷:“博弟若敢行此无德之事休怪兄长我请家法惩戒!” “弟也是为我叶阀着想。” 叶宏博明显不甚在意:“襄国公王籍曾对弟言及欲以一枚千年雪元参献上。” 说完这句叶宏博又望向了上首的叶元朗:“据我所知叔祖十年前受伤之后一直都未痊愈寿元已所剩无几?” 叶凌雪初听‘退婚’二字之时就已觉不妙。知晓对象是嵩阳七子之首如今的九国公之一王籍时就一阵发愁。 这时更闻言而惊雪元参可治病救人更有延寿之效。而千年雪元参更是世间罕有常人服之都可增二三十年岁寿更何况修行有成的武道高人? 太叔祖叶空照不但是双河叶阀的宿老也是叶阀仅有的三位玄天位之一。可惜武者只修性而不修命不能登顶帝天位就不能打破虚空除了一些修行特殊养生功法之人大多寿元不永。 太叔祖一百一十岁寿元又有旧伤在身已经余寿不多。 若能有一枚千年雪元参为其延寿对于叶阀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喜事。 叶凌雪真想不到大伯与祖父叶元朗能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正文 九十七章 同甘共苦(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果然当叶宏博这句话道出叶宏志就再哑然无言。事涉孝道又牵系叶阀大局便是他再不情愿这桩婚事谈成也只能保持沉默。 “刚才的话雪儿你可都听见了?” 书案之后叶元朗终于睁开了眼却并未回应叶宏博之语而是眼含深意的笑望向叶凌雪。 “孙女我又不聋。” 叶凌雪睁大杏眼没好气与叶元朗的对视:“也就是说父亲与叶阀又要将我转嫁他人?这是要将孙女当成了财货价高则得?” 叶元朗不由莞尔:“所以才要找你来问问凌雪你的意思。要毁这桩婚约总需凌雪你自个同意才好。宏志宏博你们两个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我还是那句话老夫已对不住凌雪。是否改嫁需得任由凌雪心意旁人不能强迫。” 叶宏志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叶宏博则是侧过了身神情和蔼诚挚:“为父并非是只为那一株千年雪元参也是为你着想。嬴冲他无能纨绔恶名累累性情卑劣。外里光鲜实为火坑。且王籍他自幼便钟情于你十年以来都一直只有八房妾室为你正室空悬可见专情。凌雪你嫁过去——” 叶宏博话音未落叶凌雪就唇角微抽而后坚定的一摇头:“父亲无需多言女儿已失身于嬴冲。这一生亦非他不嫁!” 她此时人虽娇弱可语声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孝道虽是重要可没必要拿自己与嬴冲的终生去换取。她叶凌雪已经一退再退再无退步的余地。 太叔祖寿元将近可却未必定需那千年雪元参不可。叶凌雪她愿竭尽全力在太叔祖寿尽之前为他寻得延寿之物可却绝不会以自己的婚事为代价。 叶宏博闻言先是意外而后面色潮红一片目中含蕴风暴语声压抑低沉:“失身于他?凌雪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叶宏志则是惊奇异常的看着叶凌雪。他知这侄女一向乖巧可在关键之时从不乏抗争的勇气。然而叶宏志却真没能想到今日的凌雪会给他演出这一出好戏。 “行了!我说过此事无人能强迫凌雪。叔父他的伤势也用不着外人担忧。” 叶元朗淡然一拂袖强行止住了叶宏博的言语依然是望着凌雪目光似笑非笑:“凌雪你真要嫁给他?那个混账纨绔子?安国公府那可真不是什么善地。我观嬴冲那小子面相虽贵却要经历无数苦难磋磨凌雪你可甘愿?” 叶凌雪沉默良久回思着随嬴冲出京后经历的那一幕幕——双头山之战时的无双军略与狠辣果决经营田庄的雄才大略清江之上搭救渔民时的仁善管权遇刺之后果然让部下先行撤离的仁义。 还有最后嬴冲哪怕明知必死也甘愿回头的决然。 那绝非是她理想中的夫君可却已让她倾心——不对该说是痴迷才对。 长吸了一口气叶凌雪清冷一笑:“无论日后怎样凌雪定与他同甘共苦!” ※※※※ 嬴冲终还决定采纳周衍的建议当天是被人抬着着回到了安国。赢定在国公府内等候孙儿多时可在见得嬴冲惨重之后立马就骑上了他的宝驹怒气冲冲的前往皇宫准备告御状。 哪怕是普通的官宦世家也没可能被人这般欺辱之后还忍气吞声。身为九大国公之一安国府就更没道理低头服软。 他也是被嬴冲的脸色给吓到了还以为真是神戟候的手笔。 不过嬴冲要装病却也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就在回到安国公府不久他的叔母王霞儿就带着嬴非等一众堂弟堂妹前来探望。而就在他这群‘至亲’身后还有着一位据说是御医出身的大夫。 嬴冲似笑非笑任由这位大夫把脉。说实话他现在身体里的情形除非是中天位境的武者或修士在近距离感应探查否则根本没可能探看出来。 这位御医或者医术高明可也别想只从他的脉象来查知他体内的真实情形。直接灌气入体探查他的武脉还有那么一线窥破的可能。可这位大夫要真敢这么做他会毫不犹豫让张义与月儿将这家伙打杀了。 这人也明显没这个胆子手搭着嬴冲的脉搏足足半刻之后才道:“我看世子武脉未复又添新伤。如今气血郁结于腹下致阳虚体弱需好生将养。日后世子最好是常食补气之物且不可能过量。此外每隔一段时间需请武者为你疏通经血。否则日后恐损寿元。” 这句话道出嬴冲感觉他那叔母明显神色轻松了许多。嬴非则是一脸冷傲的模样都不屑往嬴冲这边看上一眼。 嬴冲的三弟也就是与嬴非同为嬴世继嫡子的赢宫正死死的盯着月儿看着目光闪烁。至于其余嬴非的庶弟庶妹则都是屏声静气默默无声似恨不得自己消失才好。 嬴冲这时就觉这几个兄妹间怕是有着问题。以前他怎就没去注意?二房的几个庶出子女竟都已被调教成了这副模样可见这叔母的手段如何。 可笑他以前还认为这叔母是个善类。只看这几个堂弟堂妹吃穿不错就想当然的以为他们被王霞儿善待。 “再有几天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按理说这辨血之祭择主大典世子不该缺席才是。” 王霞儿微蹙着眉似颇为嬴冲的身体忧心:“可如今你这身体我怕你熬不过去——” 神甲择主可不仅仅只是坐着等就可以。不但会损耗精血更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 “多谢叔母了。” 嬴冲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细米白牙:“父亲留下的神甲我嬴冲那天就是拼上着条命也要拿回来怎容错过?” 王霞儿闻言微一愣神而后就不在意的轻笑了笑:“希望能如世子所愿。” 二人这时正说着话那赢宫却忽然插口:“堂兄你把这人偶给我怎样?我喜欢她喜欢极了。” 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想捏月儿的脸蛋。后者自然不可能让其如愿脚下轻轻一滑就退后近丈。不过赢宫明显不肯善罢甘休脸上嘻嘻笑着慢条细理的追了上去。 “呵呵好有趣!就归我了怎样?以后可以陪我去打仗当我护卫。反正堂兄你现在武脉废了也用不上这人偶。” 屋内狭窄不多时嬴冲就已将月儿追上这时他又伸出了却是一把抓向了嬴月儿的胸部。 嬴冲见状脸顿时气得青了:“月儿他要再想碰你就给我打断他的手!” 在场等人都是吃了一惊听出了嬴冲语中的狠戾。不过随即就想到这少女不过是略有灵智的少女而已被嬴冲操控。这位真想这么做根本就不用口头吩咐。 只有嬴非领教过嬴冲的狠辣当即就全身戒备眼见着那人偶少女果然是一掌往赢宫的手臂砸落忙拔刀探身往前及时拦住。只是嬴非整个人亦被嬴月儿的巨力砸飞飘退数丈撞在了墙壁上。 幸在嬴月儿对赢宫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孩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吓唬而已所以赢定并未受伤。 众人不禁面色苍白赢宫也是愣在原地随后就愤愤然的瞪着嬴冲:“嬴冲你脑里有毛病?还想不想在这安国公府里过?信不信我以后让娘亲兄长将你赶出安国公府让你活不下去?” 这句话道出嬴冲本人还没怎样。王霞儿与嬴非的神情却颇是尴尬。 嬴冲则唇角微挑口里只吐出冰冷冷的一字:“滚!” 哪怕他这堂弟只有十岁也该懂许多事了。又错非是王霞儿与嬴非常在赢宫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自认这安国公府是他们掌中之物赢宫也不至于在他面前如此理直气壮。 今日之事倒没令他生怒却让他似吃了苍蝇般恶心。甚至怀疑这是否王霞儿指使有意试探月儿。可若不是那就更使他怒火中烧。 正文 九十八章 奖励人仙(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王霞儿总算还识趣没等到嬴冲发怒赶人就在一番场面话之后带着赢非等人匆匆离开。 而待得这几位消失之后嬴冲的面色就已平静了下来。嬴月儿则看这窗外那几位的背影啧啧有声的笑道:“这就是我二叔三叔年轻的时候?果然好蠢。特别是三叔傻得可爱。” 嬴冲一时没法应过来然后就想嬴月儿既然唤自己父亲可不就得叫赢非赢宫二叔三叔么? “月儿你肯叫我父亲之前不准叫他们叔知道不?” 嬴冲略有些吃味而后又好奇的问:“他们两个在三十年后会怎样?” 现在这都成了他的习惯每见熟人就想问嬴月儿未来。不止赢非赢宫。还有薛平贵庄季周衍等等。 有时候嬴月儿会说有时候不会嬴冲都不在乎全当成是一项乐趣。 “他们?” 嬴月儿摇着头:“具体的不能说。不过他们老爱跟父王作对然后每次就被父王折腾的很惨。每次他们被欺负之后就又会到处找人哭说父王薄情寡义不恤手足。不过我也曾听说父亲叛秦自立据有半壁天下之后武阳嬴氏许多族人都悔不当初深恨嬴世继与他们兄弟最后武阳嬴氏还与他们翻脸啦。” “原来如此!” 嬴冲心想这可真够郁闷的杀又杀不得揍了他们之后就要到处说他坏话这莫非是前世欠了他们? 至于武阳嬴氏的族人他则全不放在心上。 接着他又见嬴月儿眨巴着眼睛看自己:“你是真想退婚啦?不想要母妃了?” “你看出来了?”嬴冲微觉意外而后笑了起来:“月儿你是在担心?可惜以后叶凌雪她不会是你母妃了。” “我才不担心。” 赢月儿知道嬴冲在逗她耍当下就冷着脸一声轻哼然而很可定果的说道:“这桩婚事你一定退不掉的。” 言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嬴冲微微动容陷入深思。不过他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只猜知自己与叶凌雪婚事必定还有着自己不可抗拒的阻力存在。 与赢月儿说话逗趣一番之后倒是让嬴冲暂忘了之前应付王霞儿几人时的郁闷。 而到第二天凌晨嬴冲就听宫中有旨意传出狠狠发落了那位神戟候。当街冲突这点小事远没到夺爵的程度不过方无恨却被罚俸四月还由原本的从三品下归德将军被降衔为四品忠武将军。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而言俸禄根本就无关痛痒谁会靠这吃饭?所谓罚俸最多也就脸面上有点过不去。不过后面的降衔却是极重的惩罚哪怕这只是官衔职位依然如故。可也等于是令方无恨在军中数年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嬴冲自是幸灾乐祸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嬴冲却不得不卧床‘休养’他毕竟是被方无恨‘打伤’昏迷不装得像样点说不过去。 直到第三日嬴冲才能勉强走动然后当天就又坐车出城到了自己在城外的一座庄园完成了邪樱枪的‘真传任务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不借外力独自以枪术击杀一头九阶妖兽奖励人元阶武魂石一枚惊雷枪二十四式并‘妖元灵露’十滴。 赢冲是直接让张义等人拿钱从黑市那里买了一只九阶妖兽送到了他的田庄里。然后将这妖兽喂饱喝足养足精神之后嬴冲再与之决一死战。 不得不说嬴冲的枪术武道最近确实进展神速加上踏入七阶境界的武侯境修为以及在霸王枪里的实战。此时哪怕他不用夺命三连环也能纯凭枪法硬顶住这只九阶虎妖的强攻猛打。 若非是稍后他有约在身又顾忌他这处庄园太小在这京城之外正是强者如云的所在。继续拖延下去迟早会惊动附近之人。嬴冲是恨不得与这妖再大战个数百回合直到他们间真正分出胜负。 不过现在不成嬴冲与这虎妖战到了一刻钟时就已动用了枪势‘升仙’一枪绝命。 ——这只被人擒拿喂养锐气已失的九阶虎妖甚至都没有让他动用完整夺命三连环的资格。 而嬴冲诛杀这头九阶虎妖的过程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虽未出手相助却都全程旁观。当亲眼见得嬴冲一枪刺入那头九阶虎妖身躯不由都喜上眉梢。一则是欣喜于嬴冲的恢复不但重入武道之途安国公府爵位再不愁旁落;二也为自家高兴虽说以前就已打定了主意无论世子沦落到何等地步都会陪伴跟随。可如今见到主家有振兴的希望也意味他们未来的前程从此一片光明。尤其是福德如意四人他们与嬴冲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之前他们见自家世子一副病弱的样子还有些担心可这时却都放下心来。只道嬴冲是用了什么遮掩气血内息的法门才会是这弱不胜衣的样子。 而嬴冲在独力诛杀那只九阶虎妖之后就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咸阳城内。入了城门后他却没回国公府而是直接前往宫城。 此时那真传任务一的奖励没什么可看的。惊雷二十四枪嬴冲期待已久可这枪决他虽已到手可这一时半会他没可能习练娴熟。至于那‘妖元灵露’他早已领教过对于修行者而已确实等同仙露每一滴都可使人修为大增。可暂时此物他也用不上体内龙丹在身身通七条武脉如今他适应自己的力量都哪补给哪里还敢继续服用‘妖元灵露’? 倒是那人元阶的武魂石让他颇为欢喜。这武魂石内封印的武魂恰好是与张义同一路数习练的是一门上古时的武学‘金风细雨刀’可以单刀施展也可配合盾牌使用。这武学的品阶肯定不如邪樱传授给他的枪术然而也强胜过张义所习的刀法半筹。 有这枚武魂石一到手嬴冲就知张义的天位之途已经畅通无阻了。那修为内元可以借用丹药之助提升甚至那‘妖元灵露’嬴冲也不会吝啬。可武道上的造诣积累却非是丹药灵珍之流能够弥补。只需张义能参悟消化掉这枚武魂石最多数月就可踏足天位。 而在这些奖励之外邪樱枪内还多了一个‘真传任务六’让嬴冲颇是在意——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六千人之军战将三员可奖励人仙战将一位。 嬴冲万分不解自己哪里有什么鼎新之志?这鼎革天下又到底是什么鬼?他根本就没这念头好不好! 那人仙他是知道的在上古之时把玄修练气士一脉的仙人称为天仙而天位武者的别称则是人仙又或天君。 真传任务六应该是在真传任务一完成之后才出现。可这邪樱枪莫非还真能奖励他一位天位强者不成?难道这邪樱可以凭空给他变出来? 六千人之军战将三员——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倒也容易只需继承了安国公爵位国公府的两镇部曲都将归他所有。那可是一支一万三千人的精锐私兵其中中天位境的将领就有两位!而其余四位旅帅也莫不都是小天位境的级别。 所以这真传任务六嬴冲根本就不用怎么费力明日摘星神甲认主之后自然就可完成。 奖励却颇是诱人奖励人仙战将一位么? 嬴冲尽管满心疑惑可他对明天的神甲择主是益发的期待起来。就不知邪樱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识别如何判断他的部属中已经有着三千军力以及足够的战将?这任务完成之后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如今对普通的天位其实并无多少期待。只要一日之后国公爵位到手掌握住自己封地中的财富自然就可拥有诸多天位以及父亲他留下的底蕴。嬴冲现在真正缺的是可以坐镇安国府 不过这邪樱枪若真能凭空奖励他一个人仙那么这邪皇传承日后未必就没有更丰厚的奖励。 正文 九十九章 安国惨案(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正为这真传任务六百思不得其解又好奇之至的时候他乘坐的马车就已到了宫城的神武门前。 才刚下车他就遥遥望见一位大约二旬左右的年轻太监正等在了那侧门附近。此人高大健壮方面大耳脸上居然还有着胡须看见嬴冲到来后顿时笑意盈盈的一礼:“内臣童贯拜见赢世子!米公公他让我转告说世子您许久都未入宫他好生想念。今日世子出宫之前最好是去司礼监见他一面。” 嬴冲闻言一笑娴熟的往这位手里塞了个钱袋:“我知道了不过今日我正有几个疑难不解在文渊阁里查清楚究竟之前都无闲暇。今次多半要辜负米公公美意了还请公公代为致歉!” 大秦皇室藏书之地共有两处一在翰林院一在宫中的文渊阁。内中藏书都计有数千万卷儒法墨道诸家学问星象地理武道仙法等等无所不包。而后者的藏书量更胜前者十倍。 不过这等所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 学问这种东西一向都由世家大族垄断。每一个世家都会将家中的藏书视为最重要的底蕴。只需这些书还在那么这个家族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武道强者与玄修大儒。 世家如此皇室亦如是同样将书籍视为珍宝。 嬴冲也是凭着自己国公世子的身份还有天圣帝对他的宠爱才能有进入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也仍需预约花上大量的银钱贿赂由宫中的大太监定下具体的时间方可入文渊阁一观。 入文渊阁查阅典籍的机会极其难得只是嬴冲赶在这时节进宫却并非是如他所说的只单纯是为查看这里的藏书而是另有目的。这件事如能办成那么日后他的安国公府定可稳如金汤也可化解一场已经迫在眉睫的危机。 那年轻太监并未听出嬴冲的言不由衷不过他也不会管这安国公府世子到底为何要去文渊阁。收了钱袋之后这位就兴高采烈的为嬴冲引路前行。 非旨意召见入宫以嬴冲现在的身份就连进入侧门的资格都没有。二人从旁边的小门进入然后就一阵弯弯绕绕忽而左拐忽而往右差点把人给绕晕。 嬴冲倒是轻车熟路他对这秦宫本就极其熟悉年幼时与几位皇子玩耍这宫内几乎跑了个遍、 此时离他前次进宫已经隔了三个月可嬴冲对这里却毫无半点生疏一边走还一边神色闲散自若的与身旁的太监闲聊:“听说是米公公最近收了一个义子莫非就是公公你了?” “不敢当公公之称!” 那年轻太监姿态颇为谦逊:“内臣姓童名贯任职御用少监世子唤我童少监便可。三月前有幸拜在了米公公门下。” 嬴冲闻言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笑容:“御用少监?这可是个好职位。童少监有照拂日后必定前程似锦。” 这些话倒也非恭维米公公米朝天执掌宫内司礼监乃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大太监之一。而御用少监的职位虽低却是经常接触皇帝的內官。有米朝天的照拂只要着童贯不出错日后自能飞黄腾达。 关键是文渊阁正由这位执掌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需此人帮忙。 那童贯谈及自家的前程也颇为高兴:“奴婢谢过世子吉言!也请世子日后在米公公面前多多为奴婢美言几句。我闻说世子是由米公公看着长大他老人家一向视您如自家子侄。若能得您一句必可使米公公对奴婢另眼相看呢——” 语声忽顿童贯驻足原地皱眉看着前方。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文渊阁门前然而这往日里清静安宁的门前赫然围满了太监。而就在人群里面不时有皮肉被抽打的声音传出。 “出什么事了?” 童贯蹙眉有些不悦的走了过去:“是何人犯事?是何缘由?” 虽说这一幕被嬴冲看到了也无妨可这毕竟是他管辖之所出了事情他童贯的颜面上也不太好看会让外人以为他童贯御下不力。 而见得着两位贵人来临那些太监都纷纷让开有几位身份较高则忙躬身答道:“是寺人马三宝欲私窥文渊阁典籍方才被监令察觉处以刑杖四十!监令命我等旁观以儆效尤。” 嬴冲目光悠然望向那人群中央。只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太监此刻正被几个绣衣卫按在了长凳上身后已血肉模糊可旁边的行刑之人依然是毫不留情的一杖杖挥落势大力沉激起鲜血四溅。 而紧接着嬴冲的目光又往那台阶之上看去。中间的那位自是文渊阁监令脚下呈内八字形站着分明是在向那些绣衣卫示意重惩。 大秦皇室因立国早年的内宦之祸所以除内书堂出身的内侍之外严禁其余太监修武习文。这私窥文渊阁典籍确为罪过可按律不过是小杖四十而已。正常的情形下只会受些皮肉之伤在床上躺上几天就可恢复。 然而这位监令之意却是欲将那小太监杖死于此。 嬴冲并未在这监令身上停留太久而是直接又偏过头看向这监令左旁另一位年老太监。那人六旬左右须发白眉面无表情的目视着马三宝一双拳却已死死的紧攥。 不出意料这位就是文渊阁两位监丞之一的康继元如此一来这人与事都能对上号。 “——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时有内监人马三宝偷窥文渊阁典籍遭文渊阁监令杖责。垂死之即监丞康继元愤而阻挠力劝不成反遭问罪遂挟马三宝反出皇宫。一路血战连败天位强者十三人及至力竭接米朝天十七掌而亡。” 这是那石碑中的记叙也是今日嬴冲前来文渊阁的缘由。 有资格被安王嬴冲记叙的人与事自然都非同小可。而有能力接下米朝天十七掌之人整个咸阳城内都不会超过三十! 这位是米大公公不但是大秦有数的权宦更是普天之下仅有的几十位权天位之一掌握宫内宦官世代相传的仙元阶墨甲‘黄庭’。十年前连斩‘黄天道’四位玄天位玄修由此名动天下威震京城! 而这康继元不但能接下米朝天十七掌更是在其连战十三位天位之后力尽之时! 嬴冲不知这位现在的修为境界到底如何可以他的估算此人绝不会低于玄天境! 此外其出身与所修的武道也让人惊奇。康继元并非是内书堂出身可却能在无人指点的情形下修至玄天位境界偏还能瞒过宫中诸多大内高手的耳目灵觉一直到今日生变之后才为人所知。 那安王在石碑中特意提及此人的用意嬴冲心知肚明。 一位玄天位是何等的难得?如有招揽到的机会嬴冲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的。 不过现在的他既没本钱使一位玄天位为自己效力也没资格去驾驭一位玄天位的强者 似康继元这等人物者哪里可能不会轻易被人网罗? 不过嬴冲他自己做不到却可仰仗他人之势。且今日之事也可为他日后留下一个引子一线机会。他现在也必须借这康继元之力来化解自己迫在眉睫的一场危机。 此时炼神壶内的石碑除了提及这康继元一事之外还有另一句话—— “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子时安国公府遇袭嬴福嬴如赢意三人战死安西伯赢定重伤其余侍卫共死伤一百七十四人!” 正文 第一百章 陛下召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嬴冲简直不敢相信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于袭击一座法阵森严护卫成群的国公府邸?那些人又到底是何图谋? 可如今但凡石碑中预言之事都无一例外的全数应验嬴冲已是不能不防。 且从这预言的结果看当夜的战况可谓惨烈! 祖父赢定重伤福德如意战死四人只余赢德一位;而府中的侍卫更战死大半——这几乎就是被人屠灭了满门! 此案必定轰动京城天圣帝也必会雷霆震怒命绣衣卫倾尽所有力量追查此案将凶手惩之以法。 可在这之前嬴冲却需先保护自己的性命再说——安王能活到三十年后那夜必然是有惊无险的可要是有什么意外呢? 且这一战他自己虽是没事可福德如意四人却是没了三位这对于嬴冲而言无疑是一记重创。 四人武道天资虽不及张义可也不弱且从小陪伴着嬴冲长大由父亲赢神通延请明师教导他们武艺战策。不但忠心耿耿能力也是不俗。 这样的心腹哪怕只损失一位嬴冲都会心痛不已。就更何况经历十年相伴他早将这四人看得如亲人一般。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可能嬴冲也会想尽办法挽回他们的性命。 可他如今人脉浅薄财力低弱现在唯一能有可能借力的就是这康继元了。 且这人在宫中藏身数十年身具玄天位修为却至今都未有人察觉。那身收气敛息的法门也确让人眼馋。 “私窥文渊阁典籍?真没想到这文渊阁内的奴婢还有这样的上进心思?” 童贯先是一声冷笑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有些重了杖刑惩前毖后即可用得着下这样的狠手?” 周围那些太监面面相觑都哑然无言。而此时那位文渊阁监令也已发现童贯与嬴冲身影连忙走下台阶迎了过来:“少监您是不知这马三宝乃是惯犯今日已经是第六次被人逮住却仍屡教不改。不施以重惩如何能够服众?” 童贯闻言这才面色稍霁。这刑罚是重可既然是惯犯那么这位文渊阁监令的所为就没什么可指摘之处。 嬴冲则是远远看着那康继元只见此人已是牙关紧咬额角处青筋暴起分明已是忍耐不住。 马三宝与他应该关系不浅否则这位文渊阁监丞不至于如此在意甚至要为这小太监闹到反出皇宫的地步。 可惜嬴冲手底的‘夜狐’太过没用只查出康继元对马三宝极其观照却不能查到具体的缘由。 果然下一刻那康继元就已断然喝到:“住手!” 那两位执杖的绣衣卫却未立时停下而是目含询问的看向了文渊阁监令。后者则是冷笑脚下依然是内八字形状站着。这两位绣衣卫立时会意不但未曾停住下手反而更重了几分。仅仅再两杖下去那马三宝就已经完全昏迷口鼻间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两位了。 “我说了给我住手!” 康继元怒不可遏猛一挥袖顿时一道气劲拂出。使那位两位绣衣卫身形腾空飞起抛落到了数丈开外。 而这番变故不但使得这文渊阁前的众人为之一寂童贯与那文渊阁监令的神情也是变了颜色。 那康继元分明也知道后果面色苍白的走上前来朝着童贯深深一礼:“马三宝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还请少监大人与黄监令看来老奴的面上开恩饶他一命!” 那姓黄的文渊阁监令却眯起了眼面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张监令会武?可我记得你并非是内书堂出身?” 童贯亦是脸色阴沉正想说什么旁边嬴冲忽然笑着开口;“有趣得很!童少监这二人我想要了。” 童贯顿时愣住疑惑的回望嬴冲:“世子这是何意?什么有趣?” “这两个太监一个私习武学一个私窥文渊阁典籍。虽是伤残之人却都能立志图强岂非有趣?可怜按宫律这二人一个要被打死一个要被废去修为打入绣衣卫打牢处置事后多半也要没命未免些可惜了。” 嬴冲笑着道:“本世子依稀记得我安国公府当有内侍三十六人可敬事堂那边至今都未将安国公府的内侍配齐。今日刚好撞见想着这两个与其折在宫中不如就归我了?就不知童少监肯否卖我嬴冲一个颜面?” “这个——” 童贯迟疑之余又觉奇怪。这位世子说的道理倒是不错的他也有些同情这两人。只因他自身就是底层出身幼时好学却无门路若非机缘巧合又有贵人看重。如今的处境只怕也同那马三宝一般。 还有那康继元的修为也是不俗。能够内元外放多半已到了九阶武尊境。 可他同情归同情按规矩就该如此处置。 且童贯记得一日之后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那安国公府的内侍也确实不曾配齐可这位世子失爵在即把这两人要去又能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童贯苦笑着拒绝:“不是童贯不给世子颜面可这与律不合。换在一个时辰前内臣只需一句话就可将这二人调拨给安国公府可如今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武学就必须得入绣衣卫过审查明究竟不可。内臣初任御用少监不敢妄为实在抱歉——” 嬴冲听出了童贯的推托之意却也不觉恼。这其实是理所当然他一个即将失爵未来无权无势的纨绔子弟这童贯能看得入眼才怪! 此人看在圣上与米朝天的面上对他亲近有加可在其心内对他又能有几分敬重? “何需致歉?是本世子强人所难了。” 大度的一笑嬴冲径自往那文渊阁内行去:“只是这两人我要定了。你既然做不了主那就去问米公公如何?我就在这阁内敬候佳音。” 童贯一阵发愣定定的看着嬴冲的身影知道后者走入到那阁门之内。接着他在原地深思了片刻就又吩咐那位文渊阁监令;“这二人暂时看押不得行刑。” 道完这句童贯便转身就走直往那宫中司礼监的方向行去。他虽有些看不上这嬴冲可不知为何他那义父米公公对嬴冲却是另眼相看待他与众不同。 童贯不看好嬴冲未来的前程可却又清楚知道此子他可以不去巴结却也不必得罪。 那黄监令只能躬身应身此事从头至尾都再无说话的余地。而那康继元则是疑惑不已也同样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嬴冲的背影。即不解这位世子为何要出面借助他们二人又心生感激。 嬴冲都未理会走入文渊阁之后就开始专心查阅起了典籍他这可非是装模作样而是真有许多问题想要在文渊阁内寻找答案。 比如邪樱枪比如公输般还有那玄宙天珠等等—— 不过他才忙了半个时辰不到那童贯就又匆匆赶了回来。而这位带来的消息让他颇为意外。 “陛下召见?这是为何?我不是只让你去米公公那里问上一句?” 童贯也同样不解不过他的言语神色却是更显热情:“内臣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呢!方才司礼监去见米公公然后没过多久就有旨意说陛下要召见世子。” 由此可知他眼前这位安国世子确实圣眷未衰。 嬴冲挑了挑眉凝思片刻还是合上了书本整了整衣冠准备去那御花园陛见又不容置疑道:“让那康继元也跟过来!” 既然要见天圣帝那就顺便把这位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免得日后麻烦。 正文 一零一章 良才美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天圣帝传见嬴冲的所在是在御花园南侧一角临近翠湖的一处凉亭内。 嬴冲赶至之时发现这里别无他人只有寥寥几个太监护卫在远处立着。天圣帝在凉亭之内正与一位褐裳中年对弈着。嬴冲认得那位正是天圣帝的智囊号称白衣倾相的刘雪岩。而那米朝天则侍立在天圣帝身后 童贯前去为通禀之时嬴冲就趁机与康继元说话:“记住了你欠我两条命!” 康继元本是心事重重闻言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半晌之后才神色淡然的一礼:“奴婢感激不尽然而无以为报!” 是真的无以为报他今日能否保住性命都仍是两说自然也就谈不上回报嬴冲。 且即便他们安然过了这一关以他的职小位卑也帮不上嬴冲什么忙。 “本世子自然有能让你帮得上忙的时候。” 嬴冲微微摇头:“张监丞该不会以为我嬴冲真的全无所求?你这一身修为真当什么人都看不出来?” 康继元瞳孔微缩面色再变接着就默默无语。 嬴冲则笑他就是要挟恩图报错非是要求这康继元出手帮忙谁会急巴巴的赶到宫里管这闲事? 这一老一小两人的经历确实是让人尤其是康继元一身玄天境的修为却陨落于宫内让人惋惜。 可这两位也确实是违法犯禁不错死在米朝天的手中不算冤。 “你若是肯信我要想你与马三宝平安无事那就听我之言。稍后无论说什么都不要动不要说也不得反抗。于你而言左右是死何不赌上一把?” 才交代玩这句嬴冲就已见亭里的天圣帝正笑着朝他招手。嬴冲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过去然后落落大方的一礼:“臣嬴冲拜见圣上!愿圣上万福金安。” 天圣帝身姿宽大龙颜甚伟眼眸深邃势若渊渟岳峙浑然天成。这位年过三旬即位至今已经有二十余年。可因保养得当之故望之却连四十都不到。此时正侧过头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着嬴冲:“这半年内朕几次招你都不肯至怎么这次有空来宫里。” 这句道出那米朝天与刘雪岩倒不觉什么正缓步退出亭外的童贯却吃了一惊心内又刷新了嬴冲的份量。 原来这位安国公世子这般的受宠?半年内数次召见却反被嬴冲推拒这位世子可真够任性的。 嬴冲也在看天圣帝这位依然是那般的慈祥和蔼语中那关切之意也不见丝毫作伪。 他心中不由一阵发虚又觉心愧几十年后他可是把天圣帝传下的江山给夺了。 对面天圣帝见他这模样却会错了意一声哂笑:“为何心虚?不肯来宫里是不敢见朕么?也真亏你做得出来!太后病重之时与国丈在勾栏巷争风吃醋;当街杀人几乎将临淮候世子射杀当场。接着才消停几天不到又跑到了武威王府去偷看人家叶四小姐沐浴。嬴冲你说朕该怎么说你才好?难道真要朕把你骂到狗血淋头?” “圣上玉语纶音怎么会是狗血?” 嬴冲面皮厚如城墙他刚才想通了所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三十年后安王反秦而立自然有其缘由。家破人亡深仇大恨难道还能束手就擒任由帝王宰割? 至少现在天圣帝待他信重已极亲厚有加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并无对不起大秦的地方。 他日后依然会谨守臣子的本份忠心效力可若大秦负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安王说他命犯孤星亲朋皆被斩尽死绝爱妻与长女也被你连累生死。这样的经历嬴冲是绝不愿再体会了。 那天圣帝闻言顿时气得笑了正欲破口大骂就见嬴冲痴痴的看着他的头眼神郁郁他不由疑惑不解:“你这小混账在看什么呢?” “几个月没见圣上的头发又白了些气色也不太好。” 嬴冲眼圈有些发红:“我听说陛下这几月常宵衣旰食夜不能寐怎能这样不爱惜圣体?” “朕又有头发白了?” 天圣帝怒气顿消先是摸了摸头然后又以目光向米朝天询问见后者点了点头当下是伤心不已神色萧索的叹道:“这些日子确实是事务繁多让人只觉心力交瘁。不过嬴冲你既知朕辛苦就该老实些才是不要让朕为你担忧。” “是冲儿错了再不敢了——” 嬴冲忙躬身应是面色愧疚不安心里则暗暗一喜知道自己已逃过了一劫。 旁边的米朝天与刘雪岩不由一阵无语这位陛下一向英明神武可在嬴冲在面前却不知为何特别的好糊弄。 “如今朕的身边也就只有冲儿你是真心实意在关心朕。” 天圣帝又自怜自顾的感叹了一番然后又恢复了正色:“我听说你的武脉已经恢复?明日摘星神甲择主可有把握?玄甲五像你自问能出第几像?” 玄甲五像是指墨甲辨血择主时显出的异像。一共五种甲现云纹血引五灵神甲玄光法相天生以及最后的联血同脉。 五种异像由低到高甲现云纹最次联血同脉最佳昭示着下任甲主与神阶墨甲的契合度。而契合度越好则下人甲主操纵墨甲时的战力也就越强。 “禀陛下臣武脉还未恢复。不过前些日子臣寻得一门上古武学不但可继续修行还可修复武脉。最多半年之内就可恢复如常了。” 嬴冲摇头除了邪樱枪与炼神壶之外其余之事他并不打算对天生帝隐瞒:“至于玄甲五像臣自忖甲生玄光没问题。也有自信不会使摘星神甲落于赢非之手。” 原本他修行大自在玄功需要至少两年时间才能恢复巽脉。可如今他修为突飞猛进又有着‘伪天位’的实力在身这修复的时间自然大大缩短。 “半年么?” 天圣帝皱了皱眉:“罢了半年时间应当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原本让人为你寻来了一枚‘元机丹’只需再有半年多些就可到手了不过看来你再是用不上。冲儿你能自己寻得恢复之法不使安国公府爵位旁落朕心神慰” 嬴冲不由动容自从武脉被废之后他就一直在打听能修复自己武脉之物。而这‘元机丹’正是其中之一。 “那么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天圣帝的目光又转向了亭外:“我听说你下午去了趟文渊阁然后就想要将这人要去安国公府?” 米朝天的目光也同样扫向了外面的康继元神情平淡似并不在意。 “陛下您该知道的我若继承安国公府手里只怕无人可用。堂堂大秦安国公府没有一位说得过去的强者坐镇未免有些不像话。” 嬴冲说完这句见对面天圣帝与刘雪岩都眼露疑惑之色不由一笑:“此人在文渊阁私修武道直至九阶武尊之境也仍令诸位文渊阁大学士蒙在鼓中全无所觉这岂非是个人才?” 这句话道出之后那天圣帝就已眼现讶然凝重之意朝中能加任文渊阁大学士者不是宰执就是三公九卿一级其中几人修为通天。 那米朝天也变了颜色直接一个闪身到了康继元的身侧毫不客气直接一把往康继元的腕脉抓去。 后者下意识的就想要反抗可随即就想到了嬴冲交待的言语稍稍迟疑之后终还是任之由之。把自己腕脉交出去就等于是把自己一身性命寄托人手再不由自己。这并非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嬴冲而是他觉嬴冲之言颇有道理左右是死倒不如舍出性命搏一搏。 米朝天闭目感应不过片刻就已眼现惊容一把将康继元的手紧紧握住语气也略有起伏:“回禀陛下!此人武道已至玄天位!” 这句道出不止那天圣帝侧目以视便是那最为淡定的刘雪岩亦是眼现惊容。 嬴冲心里则道了声果然这康继元果然是已至玄天位。不过他脸上却也配合的现出了惊愕之色。 天圣帝定定的看了眼那容颜灰败又俯首帖耳神色顺从的康继元之后再扫向了这人被米朝天死死控住的手。过了良久他才眼含笑意道:“你这混小子这次还真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 夜幕减至时嬴冲是欢天喜地的离开。天圣帝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年的背影一直到嬴冲从他视野里消失。 那刘雪岩也在此刻抬手恭贺:“臣恭喜陛下今日又得一可用之人。” ——玄天位境的天君强者整个大秦境内都不超过三十位哪怕有再多都不嫌够。 “这个康继元看起来是恭顺老实却不知内里如何能否真为我大秦所用。” 天圣帝摇着头明显不以为然:“且这三年还要借给那混小子一时还指望不上。” “其实我倒觉得安国世子他说的也对。安国公封地镇压宛州如今确实需有高阶天位坐镇不可。安国府无事则武阳稳;武阳定则宛州安。他这也算是为君分忧了。” 刘雪岩语中含笑:“也是世子他人聪慧若非如此我等只恐要错失人才。” “他一向聪颖是良才美玉。双头山那一战可圈可点不负其父之名也不负朕望。” 天圣帝颇为得意接着又遗憾道:“可惜此虎尚幼还不成气候难堪大用。只盼他能提前几年成才那时朕必不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刘雪岩默然心想天圣帝对那安国公世子的信任只怕还远超于他。 而此时那米朝天却忽然开口:“我观世子他体内有外丹在身修为或已至天位。” 他刚才看不出康继元的修为究竟难道还看不穿嬴冲体内的玄机? 而天圣帝的手则微微一振指尖捏着棋子也忽然坠落:“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说?” p:s还有三天纨绔邪皇就要上架了开荒在这里向新老书友们拜求下月票!不是本月的是五月后的月票因为只有本月消费一定的起点币下个月才有月票投的。 因为这是开荒回归起点后的第一战非常重要所以拜请大家有余力的话能够多支持一下开荒。首订与新书月票推荐票等等越多越好。当然更新方面开荒也会努力的不敢说每天三更但会尽力而为。摘星择主后会有一连串的高潮到来敬请大家期待。 此外开荒昨天知道了‘橙瓜’app知道土豆啊南派三叔都在橙瓜建了粉丝团开荒今天也加进去建了一个‘荒城’以后就入驻这里了。希望大家能够关注下大家手机搜索一下‘橙瓜’就可以下载了。 正文 一零二章 继元承业(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从皇宫内走出时嬴冲依然是志得意满暗暗得意不已。原本他以为还需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解决此事可今日因天圣帝召见省了他许多首尾且毫无遗患。 他是提前预知了今日之事也有能力在马三宝被重责之前就将此事压下可如此一来那康继元如何会对他心生感激? 嬴冲也可在康继元暴露武道修为之前就把二人带出宫廷可若真这么做了想要使康继元为自己所用的可能性更微乎其微。顶多只是使这位玄天强者欠上自己一个人情。 且一旦康继元在人前展露出玄天境修为必定会引来宫中疑忌。毕竟康继元是私习武道也是他嬴冲无缘无故的将这两人带出宫城。 天圣帝信任他所以不会多疑可别人会怎么想?他嬴冲随随便便从皇宫带出的阉人竟然是一位玄天位?是否早就知情又是否早有预谋? 可如今康继元过了天圣帝的眼就可堂堂正正将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之下日后无人能有异议。 且如今以天圣帝与大秦之势逼迫那康继元已经是不得不为他嬴冲效力不可他嬴冲养不起一个玄天位天圣帝却可代他供养——尽管这时间只有三年。 有邪樱在手还有那炼神壶在嬴冲不信三年之后自己还经营不出属于自己的羽翼。 不过可能是今日他经历太顺之故所以亢龙有悔。嬴冲前脚才踏出宫门不久就见一位衣绣四龙头顶珠冠的贵公子也后脚从另一扇小门中策马行出。 嬴冲认得那是三皇子赢去病他幼年之时常在宫中玩耍对这几位皇子都熟悉已极。 这位倒也没什么哪怕他对赢去病一向不喜认为这位皇子心机太重可彼此间还有些面子上的交情。 可这位皇子后面跟着的两位却让他恶心了。其中之一正是临淮候世子林东来另一位则是才刚被他狠狠折腾过的福王府世子赢博。 原来这二人也凑到一块了而且是与三皇子赢去病扯上了关系—— 真是晦气! 嬴冲眨了眨眼睛随后就只当是没看见径自前行如故。 不过他虽不愿与这两位计较可那林东来二人却没打算放过他。隔着几十丈距离就老远就听嬴博的嘲笑声:“哎哟这不是安国公府世子么?听说前几日你嬴冲当街被神戟侯揍晕了身体可好了些没有?我还记得那日清江之上你嬴冲可是很牛气冲天霸道得没了边的。可原来你嬴冲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妙哉妙哉!” 嬴冲唇角不禁抽了抽这个嬴博是傻么?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吃亏?只要是明白人都心中有数。估计这时候方无恨都快气炸偏这嬴博还在他面前嘚瑟。 而紧随之后那林东来的声音也如二重奏般的响起:“嬴博你是不知此事据说是因方无恨看上了叶四小姐想要逼赢世子退婚才起了冲突。说到此事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消息。听说那位襄国公也看上了叶四小姐有意聘娶如今那边就只差将聘礼抬进了武威郡王府了。众所周知襄国公一向都深得叶四小姐之父叶侍郎喜爱对此事想必是乐见其成求之不得。” 赢冲都懒得理会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可还面那两人见他没反应却是愈发的得意起来没玩没了的说道:“对了明日就是摘星择主不知安国世子你可准备好了?嬴冲你放心明夜安国府辨血之祭我嬴博必定到场。需知人之一生最快意之事莫过于见仇人沦落泥尘哀惨凄惶——” 嬴冲白眼一翻然后就冷目回望视线阴沉寒厉的往身后一扫:“你们想打架?在这里?” 那嬴博面色微凝就也打算翻脸。可当看了看不远处那正虎视眈眈的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人后又明智的闭上嘴。 关键是当日那个天位少女也在算来这满咸阳城力能够在还未成年时身边就有天位强者跟随的贵胄公子这嬴冲是独一位。 林东来也哑然无声宫前斗殴罪名不小哪怕他林东来是当朝太后的外甥也一样吃罪不起。可嬴冲这家伙就是个二楞子可不会顾忌这些。 当日在轻云楼他就已吃过亏几乎被这嬴冲当街射杀。 那三皇子赢去病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冲弟何处此言?这两个确实口无遮拦我听了也烦。不过有什么事可待日后再说这里毕竟是宫门之前你们几个不得喧哗。” 这两边真要打起来他赢去病身为皇子一样讨不了好所以不敢偏袒。 嬴冲闻言‘呵呵’的干笑抱拳朝嬴去病一躬身唱了个肥诺之后转身便走。之前他当看不见所以不用理会可如今说了话那就得打个招呼免得御史说他不知尊卑不守礼法。 那后面几人也再不敢言声直到嬴冲走上了安国公府的马车扬长离去林东来才一声咒骂:“爵位都快丢了他狂什么狂?” 嬴博则是冷笑:“以前他失爵之后还有武威郡王府做依仗。可他现今连未婚妻都保不住了还能靠谁?就凭他两个义兄义姐么?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手段夏佐那襄国公王籍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赢去病却一言不发只笑着做旁听状目里面异芒闪烁。这两人只怕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嬴冲才被他那父皇召见。据说今日父皇很是欢喜在御花园里笑声不绝赏赐了嬴冲不少好东西并未因嬴冲最近接连闯祸而有疏远。 也就是说此子依然圣眷正隆哪怕失爵之后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欺辱的。 他如今也好奇嬴冲在父皇那里说了什么让最近因百骨神君水府中那五百墨甲与朝中局势而心情郁郁的父皇如此开怀? 怔神许久嬴去病才一声叹息:“你们两个也收敛些!哪怕真要奚落他也大可待明日之后何需如此迫不及待?那家伙现在真要耍横我可救不得你们。” 林东来与嬴博互视了一眼而后都是面现哂笑目光皆意味深长。 “明日?明日子时一过我们自有大礼等着他!” ※※※※ “过了明日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无独有偶嬴冲在马车之内也在赌咒发誓狠狠的骂着。 他是认真的一旦摘星入手他定要把这两个家伙死命的折腾一番方能解气。 方才二人那些话虽不损他毫毛可也让他恶心坏了。 且承爵之后嬴冲也有足够的本钱。那时他不但能真正掌握安国公所有侍卫以及封地两镇部曲朝廷也需正式授官。 还有钱财安国公府食邑三万七千户以及父亲名下九千顷的田产都将落入他手再非是祖父代掌。 只需能安然度过那场他预料中的风波他嬴冲就有钱有人能动用的手段无数有无数种办法让林东来与嬴博二人难受。 “方才世子不该在宫前与他们冲突。” 张义劝诫了一句又有些忧心:“那武威郡王府难道真要退婚?” 几日前的方无恨他不担忧那位虽也是俊杰可宗族势力薄弱进入三等世家都很勉强。所以势单力孤外无奥援。襄国公王籍可不同此人身居国公之位风流倜傥天才横溢身为嵩阳七子之首又背靠‘襄阳王’这样的世阀大族在朝中势力雄厚。这位若欲与武威郡王结亲哪怕是武威王叶元朗也不可能不心动。 “怕什么?你担心有用?” 嬴冲扫了旁边老神在在的赢月儿一眼他神情也很是淡然:“这桩婚事本就荒唐滑稽。武威郡王府真要退婚那也由得他们。本世子承爵之后想要什么世家女没有?说不定能娶个公主郡主回来给你们当主母。” 张义浓眉微扬心想也对自己等人根本就无需担忧。世子承爵之后这咸阳城内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想要嫁过来世子他何愁无妻?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股郁气难泄为世子他难过不平。被人夺走未婚妻这不是什么好名声、 嬴冲则是真已不在乎这桩婚事宫前的那场闹剧也只是令他的好心情稍受影响。嬴冲的面上依然愉悦也期冀着夜晚的到来。 回到安国公府之后果然没等多久至子夜时分他的书房窗外就发出了敲击声响。 此时嬴冲正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听到声音就知定是那位来了。不过他并未转头去望依旧专心致志在那纸张上继续写画着。直到完成之后嬴冲才抬起了头果然就间一个面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青衫老者正立在他的面前。 “你是康继元?” 嬴冲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脸目含探究:“这是易容术?” 可他在这脸上看不到任何易容术的痕迹——哪怕蕴灵于目都办不到。 要知他现在可是伪天位。只论目力并不逊色于那些真正的小天位强者。 对面的老者却摇头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是易容而是换脸。医家之术当真神奇。米公公说从此之后这世间再没有康继元只有张承业。” 正文 一零三章 墨甲走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张承业?” 嬴冲若有所思随后就点了点头。他明白了米朝天的用意宫中规矩深严不容违逆。似张承业这样人的不处置只会鼓励后来者。先河一开宫规就再难约束后人这是必须忌讳的。 所以康继元会消失不出意外最多明日就会传出‘康继元’的死讯。而这世间则多了一个张承业。 一方面保全了这个难得的玄天强者一方面则有维护了宫规正可两全。 “那你以后是何身份?安国公府的内侍总管?” “官身是绣衣卫的绣衣供奉御史米公公还赐了我一件坤元阶位的墨甲。此外奉陛下之命代替安国府的内侍副总管暂时潜伏安国公府。世子不觉我现在的相貌与府中的某人很相似?” 张承业不禁笑了起来:“米公公也亲口交代我在宫外另有任用。只是常驻安国公府非遇世子生死存亡之际尽量别轻易出手。” 嬴冲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则是心惊于张承业的身份被张承业提醒后他仔细看发现确有些面熟。只是他常年在外厮混对国公府内的下人已渐陌生所以未能第一时间想起。二则是腹诽米朝天那老混蛋这就要过河拆桥了?才在天圣帝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又把承诺打了折扣。 算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位米公公的性情他还能不知道?何况眼前这位的年俸供奉也将由宫里出甚至还得了赐一件坤元墨甲那可不是一笔小钱。要知嬴定身为伯爷的身份家传三代的墨甲‘地龙’也只是坤元阶位而已。 ——以米朝天的精打细算会让他逞心如意才怪! “他说的话不算你得听圣上的。” 嬴冲冷哼着提醒只是对面的张承业却不置可否似乎不太认可。嬴冲倒也不在乎又状似随意的问道:“那马三宝怎样了?是不是要送出宫来来安国公府?” “难如世子所愿。” 张承业仍旧摇头:“米公公罚马三宝坐监十日事毕之后调入内书堂做学徒。” 嬴冲已经感觉到牙疼隐隐有些后悔。这米朝天果然是滴水不漏多半已知那马三宝乃是张承业的命根子了 也只有将那马三宝捏在手中才能使张承业这样的玄天境甘心从命。 将马三宝调入内书堂既是成全也是人质完全不给他半点机会。 这个老混蛋! 早知如此他该把这两人直接带出宫才是。 心中腹诽着嬴冲脸上却是颇为欣慰:“他有这样的造化确为幸事。内书堂这千年以来培育出玄修天位无数有不少人的学问便是宫外的学者大家也难比拟比我这安国府可强得多。对了我还不知那马三宝与你是何关系?白日竟是欲舍命相救。” “这话米公公也问过我。” 张承业一声苦笑正因此中详情他早已对米朝天说过所以此刻他言辞中并无遮瞒之意:“这涉及到我早年几桩旧事一时难以尽叙。昔年马三宝之母也是宫女在放出宫前曾为静太妃梳头。我年轻之时冲动莽撞是多亏了她才能保住性命对我恩同再造。” 嬴冲这才恍然怪不得他查不出这两人间的关联。眼前这位说的应该是实话这些事虽已年代久远可以米朝天的权势想要仔细查的话还是有办法证实的。 而此时张承业又神情一肃郑而重之的朝着嬴冲大礼拜下:“如今对我张承业有再造之恩的还有世子。今日如非世子出面我与三宝都已在九泉之下。” 他想的很清楚以今日午时的情形他与马三宝无论如何都没可能活命的。 那文渊阁监令与他素有旧怨只会抓住他私习武道之事穷追猛打绝不会给他的机会。当时他就已起意当场格杀那黄监令之后就立时闯宫出城可其实逃离的机会小而又小。 且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他的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迟早有暴露的一天。修为到了玄天位已经不是单靠静坐潜修就可提升了丹药辅助灵地蕴养都缺一不可。且修炼时一呼一吸都会引动天地灵机很难隐藏。 张承业也不是没有想过寻机从宫城内逃出可一来贪恋文渊阁的文山书海;二来他没可能脱身——文渊阁内藏有密卷七千蕴藏天道奥秘所以里面管束极严生老病死都有人纠察。似李代桃僵假死脱身之类的法子张承业也都想过却都被他一一否决。知晓自己只要漏了半点蛛丝马迹必定会引来绣衣卫无止境的追杀。 所以张承业对嬴冲感激他眼前这位不但救了他与马三宝的命更给了他阳光下的身份从此可以光明正大的修行。有了丹药来源日后也有堂堂正正前往文渊阁翻阅密卷的机会。 “无需多礼!” 嬴冲连忙将张承业服起而他的脸上也露出狐狸般的笑意:“不过你若真心感恩不如今夜先帮我一个忙?”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将他才刚画好的那张图纸推到了张承业的面前。 张承业则微微发愣心中是哭笑不得。这位安国世子竟然能如此坦荡的挟恩图报毫不避忌。更隐约有了些预感他这恩主的面皮之厚只怕也会超出他的想象。 回过神张承业看了那图一眼接着又是一怔。 “这是京城外的地图?” 这应是一段清江河道附近的地形图距离咸阳不超二百里。不过真正使张承业吃惊的并非是这些。而是这图中标明的字样——潜伏地一潜伏地二劫夺地一劫夺地二撤退路线一备用路线二赃物藏地三等等无不让人悚然而惊膛目结舌。而且极其完备各种情况都有考虑。 张承业的呼吸也不由一紧面色怪异:“世子你这是何意?” “图上不是写了?打劫的方案图简单明了。今夜子时有三艘商船从京城出发往西大约辰时经过此处。你去那里帮我把这三艘船给我劫了。” 嬴冲的语气就好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如今已在那边安排了上百人手就缺高手坐镇。只等你过去就可以动手。” 其实他一直想做这事很久了可就因手中并无能压得住场面的强者所以只能不断往后推迟押后。 张承业一阵无言这世子说的是轻描淡写可这毕竟是打劫!在咸阳附近天子脚下劫杀商船!哪怕他有意报恩可此时脸上也仍是眼现冷意:“世子可知这是在做违法犯禁之事?可想过你这样做会有何后果?事后又该如何避过绣衣卫的追查?” “自然想过!” 嬴冲同样神情严肃与张承业对视:“我嬴冲惜命惜身不会自毁长城。将你这样的得力臂助推入火坑岂非愚蠢?这桩案事后绝不会有任何人追查!不知前辈你可信我?” 张承业仍旧狐疑不过当见得嬴冲眼里的热诚之色却还是不由自主道:“不管如何我可帮你一次。” 暗里则一声轻叹张承业心想这就当是偿还这位的救命大恩事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一肩承担便是。 嬴冲问言却反是笑了起来:“多谢了不过这事并没有前辈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黑吃黑而已所以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大约十日之前兵部有六百具半新五阶墨甲报废其中一半为三皇子赢去病所得都全数夹带在这三艘商船内准备私售给西方大月国。你说这事发之后他可敢吭声?” 张承业这才明白了过来将墨甲私授大月国这不就是资敌?他虽在深宫却也知西方拜火教是令大秦很头疼的一个对手。一直以来大秦都在封锁大月防止墨甲流入此国 且勾结兵部将半新五阶墨甲报废处置这也是贪赃枉法! 嬴去病身为大秦皇子居然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他并未对嬴冲之言生疑只因那船上的详情他去看看就知道了。 仔细想了想之后张承业就又直指问题核心:“世子你与三皇子有仇?” “自然有仇仇大着呢!” 嬴冲双目微眯眸子里现出几许厉色。这件事他筹谋已久自然不可能只是因嬴去病今日在宫门前得罪他。 双头山他几乎身亡还有数位跟随他好几年的护卫横死这桩恩怨他可一直都记着。 明面上他暂时奈何不得嬴去病可在暗地里他却还有办法让那位三皇子痛彻心腑。 嬴去病与大月国间的交易是他的夜狐好不容易才打听得到。这是最近的一次也是最易下手的一次。 他嬴冲城府不深一向喜仇不过夜。一旦有复仇的机会哪怕手足并用也要在对方身上狠狠咬上一口! “也是为财这次那商船中的墨甲暂时只能藏着不过船上应该还有不少丝绸瓷器以及灵丹药材之类发卖后其中十分之一的收入归你。” 毕竟是前往西域做生意丝绸瓷器与中原产的丹药也都是西方之地极其紧俏之物。而这些赃货也更容易出手。 而嬴冲则更知对张承业这样的人物趋之以恩义不若趋之以财利。 恩义总有一天会用完可只要彼此间利益一体那就不愁张承业不为他所用。 不过他似乎想错了看错了人。这句话道出之后嬴冲却没见到张承业的脸上有任何动心之色。这位只微微颔首:“我这就过去不过这样的事希望仅此一次!否则米公公那边不好交代。” 说完这句张承业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书房里。 不过正当嬴冲笑着仰坐畅想明日那嬴去病精彩表情的时候。那张承业忽又带起了一阵狂风出现在他面前神情竟有些羞赧:“能不能让人给我带个路许久都未出宫那地方我不太熟悉。” 嬴冲一阵凝噎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正文 一零四章 择主大典(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次日一大早整个安国公府就已喧闹了起来。摘星神甲的择主大典乃是整个京城都期盼已久的大事那时不但宫中会遣人来主持更有贵人云集旁观见证。 其实从几日之前安国公府内就已紧锣密鼓的布置了。而这天府内的所有仆人更是在王霞儿的调度下忙得脚不沾地。 因嬴冲父母双亡安国公府的中馈之权早四年就已握在了王霞儿的手里。这件事他插不上手也懒得去管。就这么静静的在自家的翠漪园里呆着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不同于外面的热火朝天此刻这翠漪园内气氛略显清冷。园内绝大多数下人都被王霞儿临时调走帮忙而剩下的这些也大多神情低沉沮丧。都知今日夜里就是世子嬴冲失爵之时。 主人失势他们这些奴仆难道还能好过不成?除了一些提前攀了高枝的绝大多数人都与主人同荣共辱。 这从园外的那些管事的态度变化就可以看出几分。以往这些人对他们还有着几分客气可如今都是斜着眼看人甚至颐指气使。且今日但凡被借调出去帮忙的干的也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计。 只有嬴冲的心情依如昨日颇是愉悦。一边拿着铁块比照着小月儿的模样雕刻还一边哼着歌。可惜五音不全被嬴月儿笑话了一阵。 就在辰时过后没多久张承业带着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人安然从城外赶回这使他更为欢喜。 三艘商船都成功劫取一切都如他的谋划未出任何意外。财货也已藏好存放在嬴冲制定的隐匿之地。 总共三百具七成新的制式军用墨甲还有总计价值七万两黄金的各种货物。 这些东西若成功运到大月国轻轻松松就可获取三倍之利。若至泰西则十被都不止。不过在大秦最多也就价值七万金因是赃物出手时还要打个折。 那些墨甲卖不掉的话嬴冲其实没赚多少。不过他策划这起劫案原本就不是为赚钱只为能报复嬴去病就心满意足。再还有就是他不想让这批墨甲落到西方拜火教的手中。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三艘商船中除了原本情报中的三位小天位之外还有着一位中天位的人仙强者坐镇。嬴福窥出了此人的身份。应该是万威镖局的总镖头身具地元神甲战力强绝。 不过有张承业在战事轻松解决。这位虽无驾驭墨甲的经验也是在昨日才从米朝天那里得了一具地元阶神甲可却足以压制这位总镖头而绰绰有余。 唯一可虑的就是此人最终还是突围逃走。这也暴露了张承业弱点这位玄天级的大天君实战经验几等于无下手也不够狠辣。明明高了对手两个境界都不能将之拿下。 嬴冲对此无可奈何张承业成长于宫中最初是依靠普通的养生之术修行。后来博览群书一身气元渐入佳境这才开始接触武道。 可一直以来张承业都是闭门造车自己琢磨。既无对手也不敢将一身修为暴露于人前。 通观劫船之战那位万威总镖头从始至终都被压制不能近张承业之身可见张承业的武道确实高明。在安王那一世这位能够连败十余天位又接米朝天十七掌才死可见其武道造诣并无明显的缺陷破绽。 可不明实战也是事实居然被对手耍的一个小伎俩欺骗大意之下使得对手有了逃生之机。 幸在那家伙逃得仓惶那时按照嬴冲计算正是大雾弥漫之刻。张义老成而嬴福嬴德这些人也还算谨慎并未留下什么会暴露身份的线索。 不过此事哪怕暴露了嬴冲也依旧不惧就是。无论如何赢去病都要吃定了这个亏不可。 张承业心情却有些惴惴患得患失。嬴冲见了却是暗笑不已故意长吁短叹愁眉苦脸益发使张承业不安愧疚起来。 嬴冲此时也大约摸清楚了这位的为人性情这就是一个一心钻研学问似书呆子一般的人物。智慧过人否则不至于仅凭自己参悟就能一路修至玄天境。又因年纪大了在宫中经历得多所以能通晓一些人情世故。却不通权谋否则在何至于在宫中混到那样的地步?能任文渊阁监丞之职还是因他年纪较大对阁内各类藏书名录都了然无遗之故。 这次张承业答应他劫船多半是勉为其难。昨夜看似镇定可因初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紧张心神不宁的。 这位老先生看来仍需历练呢—— 嬴冲在心中发着这样的感慨面上则‘强’作欢颜宽慰着张承业。然后他成功的在对方眼中又看到了几分愧疚之意。 可惜还没等嬴冲再接再厉忽悠这老先生继续为自己出力。他那三位损友就已一齐联袂来到了武威王府。 嬴冲没奈何只能将神不守舍的张承业放在一边。他已经察觉到这老头已经起了些许疑窦。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待得张承业回过神来想清楚以后就没那么好蒙骗了。 所以嬴冲颇为怨念感觉一上午的好心情都没了。见了周衍与薛平贵三人之后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 周衍见了立时就有些愤愤不平:“我们担心你伤心难过一大早就一起跑过来看你你还给我们脸色看?亏我前一阵还下死力帮你弹劾那方无恨真是不识好歹。” 庄季倒没觉怎么反而很是不解的看周衍:“你都说了他正伤心难过了难道还要他今天笑出来?” 周衍不由凝噎无语最后一声冷哼将一个精美玉瓶送到嬴冲的眼前:“喏这个给你!” 嬴冲有些不解将这瓶子接在手中打开看了一眼之后心内就不禁波澜微起。 诧异的看了周衍一眼嬴冲就脸现笑意把东西丢了回去再用力拍了拍周衍的肩膀:“好兄弟!心意我谢了可这东西我真用不上。” 里面是两枚‘天湖血莲子’可以助人直接打通两条武脉。周氏先祖层机缘巧合得到一篷完整的天湖血莲总共四十九枚血莲子。之后历经四世如今已所余不多。 嬴冲哪怕武脉未复服用了这个之后也极有可能再通一两条武脉大增摘星辨血认主的机会。 然而此物珍贵周衍将这东西拿出来多半未经家里允可。一旦被永昌候知道必定暴跳如雷要把周衍给抽死不可。 嬴冲平时见他没心没肺的模样还真没有想到这位竟真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气概。 周衍神情先是一松可随即又觉恼火一声哂笑:“你不肯用就算了!” 说完之后就拂袖走开自顾自的走到门前看这翠漪园的景色。 嬴冲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就是个傲娇估计是在生自己的气恨他不争。 “你不用管他那家伙多半是兔死狐悲了——” 薛平贵一边说着话一边若有所思的看那嬴福嬴德几人。 自从城外回来之后这几人就若无其事的在翠漪园内行走如往日般照常值班巡行。不过薛平贵似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眼含深意。 “嬴冲城外的那桩事可是你做的?” 嬴冲闻言微惊目光却是茫然不解:“什么城外的事?我做什么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城外清江河道有三艘商船被劫船上的货物都被劫掠一空。” 薛平贵转过头似笑非笑的与嬴冲对视:“可奇怪的是这三艘船的船主都不敢报案。” “还有这事?” 嬴冲暗暗讶然薛平贵得到消息的时间未免也太快了此时距离劫案发生才一个时辰多点。 这个家伙难道是早已经入了绣衣卫? “你真觉意外?此事苦主不究官府也就懒得查了。可因事由古怪绣衣卫仍有关注。” 薛平贵说完这句又凑到了嬴冲耳旁冷笑着提醒:“你该让他们仔细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洒些香料才是这身水腥味真当没人能够闻见?” 嬴冲心中一沉暗道不妙。这几人在藏匿之时下过水身上有些水腥味不奇怪。 原本也无妨的只是他没想到薛平贵几人这么早就会过来寻他也恰好知晓了城外那桩劫案。 这个家伙嗅觉居然比狗鼻子还要灵敏。 “其实不管这案是谁做的又是如何办到。我都想对他说一句干得漂亮!” 薛平贵又哂然一笑放过了嬴冲只眼神阴厉如故:“那不是赢去病一人能做下的事情他们是嫌我大秦麻烦还不够!国势维艰却偏还有硕鼠为患噬咬我大秦根基。只恨我薛某无力不能斩断他们的爪牙。” 嬴冲无言以对只‘呵呵’的干笑。薛平贵的话说得再好听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眼见天色接近巳时嬴冲便试图岔开话题:“时辰将至我该出去了迎那摘星甲了。” 语声方落那安国府的门口出就传出了炮声一连九声响彻数里。 嬴冲的面色顿时转为凝重。薛平贵亦是无言遥目看向了院外。天至巳时藏于宫中的神甲摘星就将送至安国公府。此时安国府中门九声炮响分明是神甲已至府前。 接下来的时间只怕也将是嬴冲一生中最难受的时刻—— ps:还有30多个小时纨绔邪皇就要上架了开荒在这里向新老书友们拜求下月票!不是本月的是五月后的月票因为只有本月消费一定的起点币下个月才有月票投的。 因为这是开荒回归起点后的第一战非常重要所以拜请大家有余力的话能够多支持一下开荒。首订与新书月票推荐票等等越多越好。当然更新方面开荒也会努力的不敢说每天三更但会尽力而为。摘星择主后会有一连串的高潮到来敬请大家期待。 此外开荒昨天知道了‘橙瓜’app知道土豆啊南派三叔都在橙瓜建了粉丝团开荒今天也加进去建了一个‘荒城’以后就入驻这里了。希望大家能够关注下大家手机搜索一下‘橙瓜’就可以下载了。 正文 一零五章 后患显现(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当嬴冲赶到正门前的时候发现那摘星神甲已经被推送了进来。【ㄨ】他印象中的‘摘星’高约三丈通体银白形状就好似银色的独角兽美丽之极。不过此刻却被大红色的丝绸布包裹着看不清这神甲形状。 虽说隔着这一层布嬴冲却能感觉到体内的血脉搏动与摘星神甲隐隐呼应。似乎这甲正在呼唤着自己。 某种程度而言这‘摘星’确实可算他的亲人——那是由父亲精血炼制而成的造物。 嬴冲有些痴迷的望着当他再回过神时发现在这国公府门口似他这样表情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人。 祖父嬴定二叔赢世继叔母王霞儿二弟嬴非四弟嬴宫还有二房的几个庶出子女都在不远处围观。 嬴世继满面红光而嬴非则似是强抑兴奋眼神跃跃欲试。 这几位还真当这摘星甲是他们之物了? 嬴冲暗暗好笑然后转头就走。‘摘星’甲他已看过接下来只需等待就可。 不过才刚迈步嬴定就已一声冷哼:“你打算去哪?还不给我回来!” 嬴冲诧异回头回望着祖父只见赢定浓眉紧皱:“今日是摘星择主之期稍后必定宾客云集。你毕竟是安国公世子身为此地主人需留下待客。” 嬴冲无声一笑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嬴冲又不是蠢货今天来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嬴世继与嬴非来的再还有一些则是为看他的笑话。 真要留下来接待客人少不了要被人另眼相看。若只是同情怜悯还算是好的可似福王世子与林东来这样是必定要冷嘲热讽一番。 尽管不痛不痒可看了也会膈应他何必受这活罪? 那赢定见了先是面现怒容似欲发作可最后却是轻声一叹面色复杂。 赢世继与赢非都无表情那毕竟是嬴冲之父留下的神甲与爵位所以二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有的。做得太过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凉薄。 嬴宫却没有他父兄那般的城府面上嘲讽的笑着:“我估计他是不敢见人他就是个废物点心——” 话未说完就已顿住只因嬴定已怒目回望王霞儿也用力捏住了嬴宫的脸蛋。 嬴冲也听见了却根本就不在乎他懒得与这小毛孩计较。 果然当摘星神甲送至之后就有客人陆续上门。都是出身武阳赢氏的族人所以提前赶来。 再还有就是赢定曾经的部下或是赢世继的同僚。大部分都是出身较低依附于安国公府的小官关系较为亲近的。 到了午时武阳赢氏的现任族长当朝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也赶至安国府还有王氏大理寺少卿王佑。 此时赢定又遣人来找他出去拜见。不过嬴冲根本就没理会对此人他恶感甚深。要只是普通的墙头草捧高踩低忘恩负义他也不会如此哪怕这嬴元度的官位是因父亲得来。 关键是四年前嬴冲武脉被废此人可说是居功至伟。也正是因当初太信任这位族伯嬴冲才未在当年那场比武前多疑。 嬴世继为人再怎么卑劣好歹也是他血缘上的叔父。可这赢元度却已被嬴冲视为仇人一般。 与其去见仇人的得意嘴脸倒不如继续与薛平贵这三个损友继续聊天闲侃消磨时光。 躲在翠漪园内嬴冲还可眼不见为净可一旦见了面那就难免尴尬。 不过到下午的时候嬴冲不得不走出翠漪园。一来此时已将至晚宴时分摘星神甲的择主大典即将开始二来则是咸阳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也都将陆续赶至。那些小官与嬴氏族人嬴冲可以不去理会别人最多说他一句狂狷无礼。可似当朝三公九卿三大郡王与九国公这等层级的人物嬴冲若还缺席那他就是蠢货了。 此时还有第三个原因嬴冲又收到了一个字条。是由一位外院的老仆偷偷摸摸的走入翠漪园里给他。 字迹娟秀有些熟悉打算约他出去到国公府后的一处偏巷之内见面。 嬴冲本来是不欲理会可反正闲着无聊去见见无妨只当是消遣。心里则思忖着该不会又是那薛员外郎的女儿?这次那个薛小姐又想对他说什么? 前次见面之后就爆出了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之事这次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嬴冲自信得很前次在武威王府他都不惧这次在自家府邸后面就更不会担心。甚至他都不肯让薛平贵几个人跟着。仗着有张承业在府里又有嬴月儿近身护卫嬴冲还真不怕有什么人打他的主意。 其实嬴冲是心怀恶念心想若这次那薛小姐还要对自己冷言冷语口出恶言。又或者配合别人想要算计他。那就休怪他在摘星到手之后从她父亲身上报复回来事后也定要那位薛小姐悔不当初! 不过当嬴冲赶至之时发现人确实是那位薛轻梅不错。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情形并未出现。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见面之时薛轻梅柳眉到竖目中快要喷出火来:“那****口不择言说话太冲是我不对。可你你你怎么就是这样的人?再怎么失意恼恨也不该去祸害叶四小姐!你心里不舒服就冲着我来我薛轻梅接着就是!” 嬴冲一阵迷糊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薛轻梅可能是以为那夜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是她的责任。 先是一阵哑然接着嬴冲就口出嘲讽:“薛小姐是么?我觉得是你想多了。那件事与你无关别太高看了自己。” 薛轻梅却明显不信不过并未深究又迟疑着道:“还有最近你与叶四小姐的事情我听说了。听说襄国公有意求娶叶府也准备退婚?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不要伤心。” “挺好的?” 嬴冲眼底又浮起了冷意:“何解?” “本来就不般配!她本就不该嫁给你!你们的婚事也是因你手段龌蹉才定了下来。” 那薛轻梅倒是理直气壮:“我若是男子遇到你这样的处境定然要发奋图强活出个人样出来。哪怕失了你父亲的爵位也不能让人小看!我薛轻梅不想嫁你不是因你嬴冲失爵而是瞧不起你的人品心性不肯上进。似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嬴冲又一阵莫名的感觉这薛轻梅略有些可爱至少已没有了先前的面目可憎。 良久之后嬴冲忽然一笑伸手去捏薛轻梅的脸蛋:“你既知我赢某的人品不堪居然还敢单独约我在这里见面倒真是胆大的很。” 那薛轻梅下意识的就想要闪躲她虽是女子可却喜习武。一身六阶武宗境修为不逊色于同龄男子这也是她感单独约嬴冲见面之因。 可这刻当嬴冲动手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闪开也没法挣脱。 “我其实还蛮喜欢你的!可惜当初要没有郡王府的那件事说不定我们的婚事就已成了。” 嬴冲把脸凑近到薛轻梅眼前看了看此女已经潮红的俏脸然后又恶趣味的笑着:“你说我将你在这里就地正法了会怎样?薛员外会不会把你送给我做妾?” 说完这些嬴冲才觉诡异。心想不对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自家是常调戏女子不错可那些都是出身青楼。 哪怕是周衍那个色痞也从不去招惹良家女子遇到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娘子也顶多只是拿眼看看。 自己也一直都记着规矩怎么会做出这样不知分寸的事情出来? 眼见这薛轻梅已经怒意填膺双眼含泪似乎随时就要喊‘救命’的模样。嬴冲忙放开了手掩饰性的一声轻哼:“以后长些心我嬴某为人如何不是你能评价!” 说完之后嬴冲就似逃一般转身就走。不过他才走不到百步刚踏入后院的门就见嬴月儿似幽灵一般从他前方冒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嬴冲用棉布给她做到的小狗娃娃歪着小脑袋面上似幸灾乐祸的笑着:“你修的大自在玄功是到第七重了?” “你怎么知道?” 嬴冲下意识的问感觉奇怪。他不久前乾脉已通踏入了七阶武侯境可大自在玄功并未能追上。直到昨日才终于突破。 也是他今日清晨之所以那么愉悦之因。数喜临门岂不欢喜? 然而话才刚问出口嬴冲就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变。他想起了当初嬴月儿的提醒这门大自在玄功的后患—— “我都说过你迟早会后悔。大自在玄功修至第七重相当于玄修的元神境就会显出效果出来。大自在谓进退无碍﹐心离烦恼。不过在修成之前却真的是自由自在任性得很。你以后心里面很多念头都会无拘无束的。” 嬴月儿一边说一边嘻嘻笑着蹦蹦跳跳的走开:“以后修为越高。就越控制不住。我听说父王年轻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出来。可惜是没能亲见这次可有眼福啦!” 嬴冲眼神凝重要真是大自在玄功的缘故那可真就麻烦了。 自己心里的念头都会无拘无束?他恨嬴世继与嬴元度入骨若是兴致来了会不会直接拔刀砍人? 正文 一零六章 这里有坑(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知晓自己玄功有恙嬴冲不免有些心神不属。不过当他回到安国府前院时却已换上了一脸笑容。 大自在玄功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且估计他再怎么忧心也已转不过来。反倒是眼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见他一副丧家犬模样。 所以要笑笑得越开心越好。别人越想看什么他就越不想让他们得逞。 此刻前院已是一片喧闹各个厢房内的宴席都坐满了甚至那几条廊下也是济济一堂。 赢世继与赢元度的为人虽不怎样可能力确实不俗。赢冲父亲战死神鹿原之后武阳赢氏的声威却并未跌落多少反而愈显树大根深。只从这择主大典的盛况就已可知武阳赢氏的兴旺。 嬴冲赶至的时机恰好合适。第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刚好在他来之后不久到访。 “恭迎当朝隆国公柱国大将军贺州节度使龙公大驾光临!” 唱名声中隆国公龙在田也大步从车内走下。这位是当朝玄天位柱国之一年近八十岁面貌却还是四十许人。面貌威严刚毅气度雄浑厚重气势极重。 赢宫一向是无法无天小霸王的性子。可在这位面前立时就被惊住话都说不出来。 嬴冲则已见惯丝毫都未受影响随在嬴定的身后神色平淡的以晚辈之礼见过。 可这隆国公却特意在他身前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他一眼后就轻声微叹重重的望他肩上一拍。 嬴冲却默默无言当即就后退一步将此人之手让过。他知父亲嬴神通曾经在隆国公帐下效力所以双方交情不同一般。 然而神鹿原之战龙在田坐拥重兵却坐视旁观未曾援以一兵一卒。而事后天圣帝对这位也无可奈何未有任何处罚。 嬴冲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可在搞清楚究竟之前他没可能再似以前那样待之如父如祖。 那隆国公见状微怔然后再次黯然叹息径自走入了进去。 接下来是齐王赢控鹤这位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原本以齐王身份之贵重该当最后压轴到来才是。可这位王爷一向对嬴冲看重今日提早到来也在嬴冲的预料之中。 赢控鹤今年也已有五十岁可因常年服用驻颜丹之故又注意保养面貌似如二旬少年。面如冠玉气质风流。 这位也是出了名的荒唐浪荡身为当朝亲王之尊却在咸阳城内开了三家青楼。由此就可见这位的为人是何当的荒诞不羁。 嬴冲一向不怎么待见这位可既然人已来了他也只好满脸堆笑好言好语的将齐王引入府内正殿坐好。 接下来是朱国公护国公枢密副使左中书令左尚书仆射临淮候等当朝权贵以及福王越王等等宗室亲王—— 哪怕本人未至也会遣至亲到场恭贺。自然也有人拖家带口来凑热闹就比如临淮候世子林东来福王世子嬴博宁国公次子魏轩等等。 与他有过恩怨的可谓是一抓一大把。不过此时有长辈在场这些人倒也不好过分不过旁敲侧击却是免不了的。 直白一点的就如林东来当着他面与嬴非亲热道:“恭喜嬴非兄弟今日得继摘星承爵安国公。这诺大的安国府今日才可算是正本清源从此兴盛可期了。” 再隐晦一点的则似魏轩说话颇为含蓄:“嬴神通大帅之遗志如今也只有靠你们兄弟二人来继承了。” 这位说话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嬴冲这‘兄弟二人’是指嬴非赢宫。 嬴冲不确定嬴非是否笑了出来不过这位面色有些扭曲应该是忍得极辛苦。至于赢宫那就更不用说这个小孩是毫不收敛的那鼻子都快要翘到了天上。 再然后就是襄国公王籍。 “恭迎襄国公冠军大将军黑骑军副节度使王公驾到!” 当门外的唱名声响起嬴冲感觉整个安国公府都似寂了一寂四面八方无数的视线正有意无意的往府门处看了过来。 嬴冲‘嘿’的一笑回头扫望只见那些廊角之下门窗之前都有女郎驻足。都完全没有女子的娇羞纷纷往大门处打望。 至于那王籍也没让她们失望。那家伙从马车出来时一身水墨衣裳玄纹云袖头系着七梁金冠面如冠玉英气勃勃身姿卓尔不群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微微一笑就引得院子里一片尖叫声。 嬴冲甚至隐隐约约的看见廊下有位少女竟然就这么晕倒了下去。使他不由暗暗腹诽王籍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今日襄国公能够亲自赏光前来我等真觉生辉。” “哪里哪里!” 那王籍很是谦逊的对嬴定回以一礼风仪雅润:“昔年籍承爵襄国公时故安国公与安西伯都是不远万里前来观礼。这份情分王籍可一直都铭记于心。” 这王籍与嬴定见过了礼之后就直往赢冲所立之处行来笑容一如往日般的灿烂魅力十足:“师弟你我怕是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嬴冲不由‘呵’的一笑:“我已被孙师逐出门庭这师弟二字我可担不起。” 四年前他在嵩阳学院内学习兵法之时是与王籍同一个老师。那时王籍已承爵入军不过偶尔也会来嵩阳书院来看看所以嬴冲认得。 不过四年前嬴冲武脉被废之后自暴自弃胡作非为终于将孙师激怒将他从座下弟子中除名。 “可老师至今都以为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仍是四年前的嬴冲。所谓除名只是欲激你上进而已。若有一天师弟肯改过自新奋发向上他老人家开心都来不及。” 王籍微微摇头:“说实话我有些嫉妒你恨不得在沙场上与你一战真正分个胜负。可惜你我都同属大秦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他犹记得五年之前从北方回京述职时前往嵩阳书院探访时的情形。只因他那时太过心高气傲得意忘形最终激怒了孙师命他与眼前这位师弟试演兵法。 本以为自己以前在书院时就已所向无敌与北方匈奴交手亦战无不胜拿下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子当是手到擒来。 可结果出人意料七战七败他输红了眼睛都没能在这师弟手中占到半点便宜。正因此故之后他在沙场之上对任何敌人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对于他嬴冲他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就是实战与幻法推演不同。真正在沙场上他未必会输。 “这可不一定也许会有机会的。” 嬴冲想起了那安王预言二十余年后自己起兵反秦就不知那时的王籍还在不在? “是么?我觉得不会。你若不能继承摘星甲凭什么与我交手?” 王籍的笑容里已经含着几分残酷:“你嬴冲若想与我较力那就待你有一日能在军中爬到三品之位再说。” 嬴冲无言以对他对摘星甲倒是自信满满可这时候却法说。只好看着王籍胸前的描金画扇:“你现在很热?” 都大冬天的还在摇个不停。 “这个啊?你不懂的。” 王籍把折扇一收动作利落潇洒引得那院子里又是一片惊呼尖叫声。 而此时王籍也再兴趣与嬴冲谈下去笑意盈盈的径自往院子行去身姿似玉树临风好不潇洒。同时有一线声音传入到嬴冲的耳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武威叶四是我王籍梦寐以求的妻子哪怕付出一切也必定要得手不可。你若拦我之路既是仇敌!师弟你该知我手段的——” 嬴冲闻言后唇角微够勾看了眼王籍那风度翩翩的背影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把那陷仙戒取了出来。然后他藏在袖里的手往这王籍的脚下一指。立时就听得‘诶呦’一声王籍猝不及防整个人栽落了下去同时破口骂道:“我艹这里怎么会有个坑?” 见得此景赢定几人都面色大变急忙跑到那坑旁边试图把王籍拉出来。 那些院内的女郎也是发出阵阵惊呼声为王籍紧张不已。不过那惊叫声中也同样夹杂着周衍与庄季等人的爆笑声。 而王籍的随身侍卫则是一边拉着人一边虎目圆瞪扫视着四方试图寻找出罪魁祸首。王籍栽落的这个坑自然不可能是安国公府中本来就有这必定是有道法高人出手暗算王籍。 待王籍好不容易从那坑里面爬出来一身上下已满是灰尘形状狼狈。一双狭长凤眼此时正凶光毕露四下打望着。 这位倒没怎么怀疑的嬴冲不过却也狠狠的瞪了正嗤笑中的嬴冲一眼。不过嬴冲根本就没顾忌之意依然嘲笑如故而王籍无奈也只能把目光转向后发的人群。 显而易见这出手之人就在附近且道法通玄。发动时无影无迹让他全无半点防备。而他身后的嬴冲显然是无此能耐的。 此时的嬴冲则是随手将那陷仙界丢到了小乾坤袋里。打定了主意短时间内再不用这东西了。心里则奇怪自己怎么就做出这样事出来?是了这一定是因那大自在玄功又使自己脑袋秀逗了绝不是因为嫉妒或者看不过眼什么的。 正文 一零七章 神甲玄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那王籍目光在院子里扫了还几圈还是没能找到那动手暗算之人。最终只能无奈放弃由赢世继引路前往安国府的后院更换衣物。 嬴冲笑的快要内伤几乎不能忍耐。而接下来招待几位客人时也是笑容满面。让一些人诧异不已想着这家伙明明就快要失爵怎还这么开心?这个安国公世子是脑子里进水了吧? 尤其是后面护国公府来的几为女眷都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嬴冲。 嬴冲并不介意他倒是饱了一番眼福。护国公府的第二代有两位小姐长女林芷已确定了要嫁入皇家也不知是给哪位皇子做皇妃次女林雨则与嬴非定亲二女皆为绝色粉脂凝香风华绝代。而与她们同至的还有她们的表姐妹蔡国公府的上官小青这位也同样是姿貌上乘娇艳如花。 嬴冲心中位嬴非按赞这家伙倒真是好运气周衍那家伙估计又要羡慕坏了。 不过既然是二房的亲家那就是他的仇敌了所以嬴冲干脆似如登徒子一般又狠狠的多看了几眼。然后感觉这三位美女还是差了叶四一个等级。 九国公与当朝宰执之后接下来是太师、太傅、太保三公与武威平北及武德三大郡王。 不过这些位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大都未曾亲至都只是遣子侄亲朋前来。只有武威郡王叶元朗是亲神赴宴。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他的未来岳父叶宏博。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皇子亦都亲临此间。 嬴冲还是第一次见到武威郡王颇觉惊奇。只因这位望之就似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和蔼老人。若他做平常人的打扮行走在街头只怕任何人都不能猜知这位就是大秦武威郡王当朝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 反倒是叶宏博威势极重气度沉冷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给人极大的压力。 “你就是冲儿?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可怎的脸色就这么白?莫非是之前伤势未愈?” 叶元朗似是极其喜欢嬴冲对他的身体颇为忧心探手就往嬴冲的手腕抓来。 嬴冲本也想躲开的可这位却霸道得很一次不成就来二次手带摄力不容抗拒的抓住了他的手。 手指按着嬴冲腕脉叶元朗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恍然一笑。 “原来如此冲儿你这是阳虚体弱最好是常食补气之物。以后也得多注意身体房事上需知收敛。” 意味不明的说完这句叶元朗又勉励有加:“我大秦年轻辈英杰中似你这样的人物可没几个老头子我现在最看重的便是冲儿你了。日后也当再接再厉不可怠懈才是。” 这位说的虽是称赞之言可嬴冲却总感觉他说的是反话。自己与‘年轻辈英杰’这四字能扯得上关系? 还有刚才这位老王爷分明是已看穿了他体内的情形吧?为何要代他掩饰? 且出乎意料的是便是那叶宏博对他也是和颜悦色。也如叶元朗一般慰勉了一番之后才说了几句重话:“雪儿她是我掌中珍宝你若敢慢待她我必不轻饶!” 嬴冲暗觉奇怪他这便宜岳丈对自己无疑是极其不喜的。前阵子他与方无恨王籍二人眉来眼去甚至连退婚的消息都传了出来可见这位对这桩婚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可今日这情形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他听到的其实都是谣言? 心中不解嬴冲却只得暂时按下。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这场摘星甲择主大典。至于他未来的妻子是何人对他而言其实无关紧要既是如此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深究了。 接待了老丈人之后几位皇子才姗姗来迟。大皇子赢不尤二皇子赢天佑四皇子赢仇万五皇子嬴瑾瑜六皇子嬴天策。 这都是嬴冲老熟人其中两位还是他以前在宫里的玩伴连光屁股都见过。所以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皇子对于他而言却真没什么好稀罕的。 不过今日的嬴冲都没资格凑到这几位皇子的面前。都是由祖父赢定与赢世继赢元度等人亲自接待。 便是那赢仇万与嬴瑾瑜想要跟他说些话都没机会。 而直到这几位皇子都全数到来之后嬴冲一直想见的三皇子嬴去病才终于赶至。 随着这位的现身整个国公府的气压似都低了好几度。 此时已不同于清晨距离城外劫案发生已经有数个时辰。在这国公府至少有小半人都已知这消息。即便不知道究竟的也能从嬴去病看出些端倪。 那嬴去病的眼也如利剑一般的在人群里面梭巡怀疑劫案的主谋就在这席宴之内结果毫无所获。自始至终都没看嬴冲哪怕一眼。 而嬴冲虽觉开心可这时候却也有种被小瞧了的不爽。 酉时三刻天色渐黑米朝天捧着圣旨领着宗人府枢密院兵部礼部太常寺以及都察院官员各一位还有十六位白云观的供奉道官准时来到了安国府内。宣告着安国府内的这场择主大典正式开始。 嬴冲本来还有些担忧可见这主持辨血大祭之人乃是米朝天之后就已将一颗心落入到腹里。 想必天圣帝也不太放心担忧这场大典会被小人所趁所以才命米朝天亲自主持。 回到正殿嬴冲就见周衍与薛平贵几人正在朝自己竖着大拇指都笑得意味深长。 嬴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那陷仙戒别人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却是心中有数的。周衍那家伙更是亲身领教过当时的反应与王籍如出一辙。出事的时候这三人就估计就已猜知道真凶何人了。 嬴冲没有理会径自走入到属于自己的席位聆听堂上米朝天宣读圣旨。 “——自故安国公战死神鹿原仙元摘星已四年无主国之重器不可闲置。今有安国世子冲已至志学之龄另有故安国公近亲裔七人可以继承神甲——” 嬴冲一边倾听一边以目光扫视着身前几人。此时这安国府的正殿内摘星神甲被摆放在中央处周围绘制一个十丈宽的符阵而他与七个年龄都未满十五的少年环坐于摘星之前。 赢非赢宫就在其列都与他同样被安排在最中央处。至于其余几人则都是嬴冲的族兄族弟血脉都离得较远这次列席在次只是陪衬而已。 不过这几位明显不是这么想的都面色潮红紧张不已。甚至有一人已经握紧了拳头有丝丝血液从五指间滴下。 ——这可非是因紧张之故而是为抢占先机。 嬴冲甚至闻到了一丝甜香侧目看了一眼就知这家伙一定使用了秘药之类用以强化血脉。 嬴冲哑然失笑转而望向了身前此时的摘星虽还是一层丝绸笼罩着可却已能望见大致的轮廓。 也不知是否错觉嬴冲似隐隐听见这摘星甲在跟他说话呼唤着自己。那种心灵相系血脉共鸣的感觉越来越强。使嬴冲心内蓦然腾起了一股冲动恨不得现在就走过去与这这摘星神甲接触。幸在他定力足够还能忍耐克制。这择主大典很重要并不只是为观礼见证而已。 这些仪式不但能够准确的辨别出在场几人谁才是真正最适合继承神甲之人更可辅助神甲选定的传承者刻印出神念烙印并且增加人与甲契合的契合度等等总之好处多多。 且这也可视做神甲家族对秦皇的礼敬与服从。 “神甲有灵自择其主——尔等如能承爵可继故安国公之遗志克勤克谨无违无匿不骄不废吾失朕望!” 当米朝天最后一句话道完就有一位供奉道官捧着一个玉碟送到了嬴冲面前。 里面有灵液数勺嬴冲仔细看了一眼就将之一口饮尽。当这些灵液一入口嬴冲就感觉自己体内血液元气都沸腾鼓荡了起来。浑身发热体内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是正常的反应那灵液是所谓的‘太一鲤龙液’由白云观特制每一滴都可价值百金。取的是鲤鱼化龙之意服下之后可以小幅度的激发血脉潜能。 这‘太一鲤龙液’服用之后就有几个人人走上前来把他身前的席案抽走。另有两名供奉道官开始以他为中心用最上等的朱砂及墨石粉末在地面绘制着法阵。 八个人八个符阵围绕着摘星神甲恰好似八卦图形。嬴冲看着那位为他绘制的供奉道官那是一位容颜姣好的女冠眼神极其认真一笔一划皆力求精准。 嬴冲已经开始在阵道上入门一看就知这位的刻图之精准远在其余七人之上。布阵时也并不刻板恰到好处的导引天地之灵。 他嬴冲可没这本事请到这样一位高明的供奉道官为自己布阵。可想而知这必是天圣帝与米朝天的特意照拂。 最后也是由这女冠跪行到他的身侧等那米朝天的示意开始之后就拿刀抓住了他手。 “有些微痛请世子忍耐!世子你看那边——” 她话未说话嬴冲就觉手指一疼。指尖处就已被割开一滴滴鲜血溢下。 然后这位玄门女冠就紧闭双目双手持决于身前口中念念有词。引导着嬴冲的血液在地面那些阵纹中流动循环。 而随后不久嬴冲就已眼神微凝发现赢非那边的血液进度明显比其他人快上一线。 ——这也是为抢占先机!神甲有灵是不错可一旦认定了某个人的血脉就会初步开始排斥其他人的血液。 见得此景嬴冲他是毫不觉意外。这赢世继一家这时候要不做出什么事情出来那才叫奇哉怪也! 尽管先前王霞儿就已对他屡次试探可事涉仙元神甲爵位传续这几位岂会大意轻心?而以王家与武阳赢氏的权势想要在这观礼大典中做些手脚可谓轻而易举。 错非今日是由米朝天在看顾主持只怕这几位更过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 “元朗兄以为他们八人中谁最有希望得这摘星甲传承?” 正殿最上首龙在田并未看远处摘星甲那边的情形而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问叶元朗。 “我方才看你似乎颇为关切?” 他语气颇为随意可周围陪坐之人却毫不觉不妥。这满殿之中虽是权贵无数可有资格直称武威郡王一声元朗兄的也就只有这位隆国公当朝贺州节度使龙在田而已。便是殿中身份最尊贵的齐王也无此资格。 那是多年的积累在军中桃李满园旧部无数所带来的威望。 “应该是嬴冲。” 武威王叶元朗也不以为意的一笑:“如论血脉自然是身为嫡子的嬴冲更亲近一些。” 他更看好嬴冲所以直言相告他那个孙女婿没可能会输。这种场合他还不屑撒谎。 “可他武脉已废!” 龙在田的虎目之内精芒微吐:“我听说你是执意要将你那宝贝孙女嫁予嬴冲到底是何缘由?真就如此看好他?” “说看好也未必可难道老夫还能说看好那嬴非不成?” 叶元朗说完又戏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老夫初衷只是不愿叶四小姐嫁入皇家能有一个好归宿而已。对了我听说在他九岁之时你也曾起意要将孙女嫁给他?真可惜呢那个家伙现在虽然混账了些可根底还没真正烂掉为人也挺让人放心的。招来做孙女婿说不定会一意外的合适。” 此言道出周围能够听闻之人都不由面色古怪。他们听出来了这位武威郡王是真的看重赢冲。可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怎的就能得武威郡王如此青眼? 叶元朗不置可否手里拿着酒杯继续穷追根底的问:“既然说是初衷那么想必之后情形有变?” 叶元朗却不再答话只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他与龙在田又不是很熟干嘛一定要解释清楚不可? 龙在田也不再说话心知试探只能到此为止。也就在不久之后那大殿中央赫然两起了一团银白玄光。龙在田也不由侧目以视而后一声叹息失望摇头。 此时嬴非之血已入主阵这神甲玄光不用看都可知为何人而起。 那是玄甲五像中的第三像神甲玄光—— 此像一出就意味这摘星的主人基本定论。 可随即龙在田就又见旁边这武威王府的席位中那叶宏博虽也同样微有失望可那叶元朗却仍未有任何表情只定定注目着嬴冲身前的那条血线。 还有几个小时纨绔邪皇就要上架了开荒在这里向新老书友们拜求下月票!不是本月的是五月后的月票因为只有本月消费一定的起点币下个月才有月票投的。 因为这是开荒回归起点后的第一战非常重要所以拜请大家有余力的话能够多支持一下开荒。首订与新书月票推荐票等等越多越好。当然更新方面开荒也会努力的不敢说每天三更但会尽力而为。摘星择主后会有一连串的高潮到来敬请大家期待 正文 一零八章 法相天生!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ps:攸关生死的日子到来开荒拜求大家订阅月票支持 “神甲玄光” 正殿左上首的一张席案之后王霞儿先是一阵错愕接着又激动不已紧紧握住了旁边赢世继的手:“夫君你看到没有非儿他是神甲玄光” 甲出玄光也就意味着此人的血脉与神甲契合已极。一旦传承神甲就至少可达到六成的契合度。 而一般哪怕这神甲的初代主人也很少有人在一开始就能超过八成。一般神甲继承之时也就是甲出玄光这个程度。 这也意味着这尊摘星神甲已十有会落入赢非之手再难接受他人的血脉。 赢世继倒是神色如常只不着痕迹的看了赢定一眼。只见后者一言不凡面上虽显苍白衰老似在这一瞬间就老了几岁可其腰背却挺得笔直。 赢世继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一丝悔意可随即他目光就又转为坚定。 “恭喜亲家了。” 不远处的王佑朗声大笑抬起了酒杯道:“为非儿他今日承爵请诸位满饮此杯” 随着王佑此举周围顿时又有无数的恭祝声四起。 “恭喜将军得此麟儿” “神甲玄光想必不久之后我大秦又可多一猛将” “如此看来这摘星甲已经非嬴非公子莫属了。” “安国公府。如今终于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王霞儿兴奋难以自已面泛红光。直到须臾之后。赢世继在她手腕上一掐之后才知收敛。 听着周围不觉的恭维贺喜声。王霞儿却只是盈盈站起矜持的笑着眼神发亮的望向远处那正持酒杯立起的几位皇子殿下与武威郡王隆国公等人。 从今而后这大秦最不定比她还要强些。嬴非年少有为承爵之后背靠武阳嬴氏除了天资才华不如那王籍之外其余一切都不差于王籍丝毫。日后也必定是手掌重兵权倾一方是大秦朝内一等一的权贵。 她未来的夫婿是一位皇子可若不能得世袭王位又或者登顶大位那未来只权势就真不如嬴非。 林雨已经羞得快说不出话又有些生恼:“小青姐姐你胡说些什么被别人听见了岂非让人笑话” 这是在装呢 上官小青心里哂然刚才这小丫头明明都是嘴都快笑歪了。转而又发现旁边林芷正眼看着武威王府的席位。 “表姐你在看谁” 顺着林芷的视线上官小青也往武威郡王那边看了一眼而后自以为是的恍悟道:“是在看那叶四在否不用看的她又不像是雨儿婚事定在几年后。现在要守闺待嫁来不了的。” 想起叶四上官小青又咯咯笑了起来:“我是真代她可怜我们这群姐妹也就只她的下场最不堪了。如今那句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已经成了整个咸阳城的笑话。嫁给嬴冲那废物白痴以后可真够她受的。” 林雨却有些不解:“前阵子不是有传闻说是神戟候向武威王府求亲襄阳公王籍也对叶四小姐倾心叶侍郎也有意悔婚么” “傻丫头你是不知道。” 上官小青以手掩唇说着她听到的小道消息:“就在今日武威王府入宫已经为他们二人请” 然而话音未落她就见林芷霍然起身定定的看向殿中央处浑身气息森冷。 上官小青也移目望去然后也倒吸了一口寒气。那是玄甲第四像法相天生 正堂上首席中嬴瑾瑜端着酒杯却并未移步去向那嬴世继夫妇恭贺而是同样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条还未汇入主阵的血线。 “看来七叔对他仍有信心这里别人都以为嬴非已经赢定了却只唯独七叔不以为然。” 此时这殿内上席之人除了武威王府的那几位之外确实只有嬴控鹤一人仍旧老神在在的在席案之后端坐着 “侄儿你这可就错了。” 嬴控鹤笑着摇头:“我只是懒得去凑热闹罢了。本王是为嬴冲那混账来的。他若没能继承神甲这安国公府对你七叔而言就是路人何需关注其实依我看来。真正看好的他应该是老四才对。” 嬴瑾瑜神情微凝。目光向他四哥看了过去。果然见嬴仇万正是目光专注的看着那殿内符阵手中酒杯渗出了酒液都仍不自知。 而也就这时嬴瑾瑜目光微凝他视角余光已望见那嬴冲的第一滴血液已渗入到那主阵之内。 也是神甲玄光不对 嬴瑾瑜的目里流露出诧异之色。只因那嬴冲精血引起的玄色光华。已经在以惊人之速将嬴非激发出的玄光覆盖。气势霸道不容后者有半点抗拒的余地。 而在那摘星神甲的上方更隐隐约约的显出了一团星云影像似龙凤交缠。 这是玄甲五象之四的法相 人群之中嬴世继淡淡的笑着言语神情皆谦和有礼并未因嬴非继承摘星而有半点失态。 不过此时他却渐觉不对发现四周喧闹的声音。都渐渐平息。人群外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头回望。 还有他的族兄嬴元度。此时正在十丈之外定定的呆立脸朝着那摘星神甲的方向神色既惊又怒不过更多的还是不敢置信。 嬴世继心中微惊探手拨开了人群也往那殿中央看去。接着他的脸色也瞬时苍白一片。 这是法相天生怎会如此他那废人般的侄儿与那摘星甲的契合度怎就如此之高。 明明就是一副重伤在身。快要死去的样子为何还能激出神甲法相 大堂正中。嬴冲的脸上亦现着丝丝喜意。事前有把握是一回事。真正已胜券在握又是另一回事。 法相天生是玄甲五象中的第四象可这基本已是神甲继承中出现的最高异像。哪怕是那些初代甲主与神甲的契合度也大多如此。 神甲摘星不但可摘星摄龙更能摄取满天星力为己用。这神甲对应的法相就正是夜空中那浩瀚星河 墨家发明的千里镜早已可观察到天空中的群星要么是单独的星辰要么是大日那般发光发热的恒星要么则是由无数各类天体组成的星河只是距离较远才会望之如星。 而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处在一片广阔的星河之内。据说那摘星神甲内就篆刻有一副由数十位嵩山书院的宗师联手测量出来的完整星河图影使得具仙元神甲得以借用星辰之力征战无限接近于神元阶位。 而今日嬴冲能激发出这星河异景也就意味着他无论血脉功法都与这摘星神甲无比的契合。 那主持祭礼的几位道官也吃了一惊都定定的看了一眼嬴冲似不敢置信。嬴非都已占据那样的先机激发出神甲玄光可嬴冲居然仍能将之强行压下。 不是说此人武脉已废气脉虚弱之人也必定会影响自身精血不如常人。且看其脸色苍白气血两亏分明是有重病在身。 常理而言这位安国公本该绝无希望了才是。 似今日这样的逆转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得。 “祁道监为何发楞” 米朝天立在摘星甲旁唇含冷笑淡淡的提醒着:“八血已辨世子独压魁首。按律魂印之仪已可开始。难道祁道监不知规矩” 道完这句米朝天就又仰目看向了玄甲上的星图目里波澜微兴。这玄甲之上的异像还在变化着也就是说嬴冲与这神甲的契合度仍在继续攀升。 说不定稍后就可能有第五像在众人眼前显化出来。 摘星甲必定会落入嬴冲之手这是他早在数日前就已了然之事。然则这法相天生以及后续的异像变化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已没必要再看下去。可以到此为止了无论这墨甲后续还有什么样的异像都没必要展露于人前。嬴冲与这摘星甲的契合度也无需太多人得知。 辨血之祭只是为辨认血脉寻找最合适的下任甲主而不是为向世人炫耀。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正文 一零九章 万夫所指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ps:写书不易新书上架求月票求订阅! ※※※※ 那祁姓道监被米朝天提醒之后才回过神先是仔细看了眼身下阵图只见包括嬴非在内其余的七人精血都已被摘星甲远远的排开。只余下嬴冲的血液正一点点的渗入到摘星甲内——那其实不该叫渗透而该说是吞噬才对。这具摘星神甲正在渴求着嬴冲的精血。 祁道监不由一声轻叹开始施展灵决引动起了身下大阵这阵有辨血之能也可辅助下任甲主将自身元神更完美的印入到‘摘星’元核掌控此甲。 他雅不愿见到这‘摘星’神甲最终由嬴冲承继也知今日的偏帮之举已经将这位新任安国公得罪。可祁姓道监也绝不敢在接下来的‘印魂入甲’的仪式中再做什么手脚。 之前的偏帮可以说失误可之后的事情要是再出篓子那就不一句失职就能解释的清楚下场也必凄凉无比。他身为道监拿着大秦的供奉就该遵守大秦的规矩与法度更没有为那王家火中取栗的道理。 而整个正殿之内似直到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蓦然传出了一片仿佛爆炸般的轰然鸣声再次由寂静转为喧闹。 “嬴冲?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他?那个纨绔子——” “法相天生便连甲生玄光都被压制那个废人怎会有这么高的契合度?” “这下可真有趣了!那嬴世继觊觎安国爵位为此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废掉嬴冲武脉。结果这神甲。还是落入到安国府长房之手么?” “可笑这安国府二房怕是白高兴了一场。嬴冲能做到法相天生。他们只怕也没想到?” “咸阳四废之首承爵安国公?嘿嘿这回京城里可有得热闹了。” “今夜这消息传出。怕是要举国哗然?” “只怕那安国府二房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嬴冲并未注意去听这议论声依旧神情专注在那十几位道官的帮助下驱使着自身意念结合精血开始将魂印打入摘星神甲。 他只感应到身边嬴非身躯正微微微颤双拳死死的握着。四肢肌肉则俱皆紧聚集着不平凶戾之气。 嬴冲懒得在意今日自己若败情形也不会好到哪去最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装一装洒脱。所以嬴非那模样实在难令他心生同情。想及这嬴世继父子为继承摘星而使出的种种手段更令嬴冲恶心厌憎。 不过也就在他堪堪要把自身魂印完全印入到那摘星元核的时候。嬴冲的耳旁就蓦然传来了一声冷喝:“冲儿可以住手了。” 嬴冲闻言顿时双眼微眯。心中寒笑。而那米朝天也是斜挑着白眉向声音传来处望去神情不悦。 “住手?这灵甲择主魂印之仪可容不得半点打扰。嬴领军不知阁下意欲何为啊?” 嬴元度任职左领军大将军故而在官场中也被称为嬴领军。 “米公公放心!朝廷规制嬴某我自然心中有数。不会强行为之!” 嬴元度朝着米朝天一礼就又继续把视线转向嬴冲:“冲儿。我若是你便该主动将墨甲让与嬴非才是!” 嬴冲唇角上勾。心想果然是要来这一套。他早有准备所以能毫不动容似笑非笑的反问:“要我让?凭什么?” “冲儿你撑不起这安国府!” 嬴元度语气加重面色凝然:“你武脉已废血气两亏继承这神甲最多只能再活三年这又何必?” “族叔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我却不觉这有什么不好。” 嬴冲继续以神意渗入到摘星内不疾不徐的说着:“即便只能再活三年我也心甘情愿。我嬴冲武脉虽废却未必就没有恢复可能没有试过又岂能知我嬴冲撑不起这安国府?哪怕死了也是嬴冲命该如此可以早日去见父亲他在天之灵想必父亲他必不会因此怨我。你们想要这摘星神甲大可等我身亡之后再说。” “可摘星神甲再次择主却需十年之后!耽误了这十年后果如何冲儿你该心中有数才是!” 嬴元度强忍怒气神色也渐显阴沉:“冲儿你难道要只顾自己快意?就不为我武阳嬴氏想想?” 仙元神甲每次择主都需间隔十年。十年的元力积累才能容纳下一任甲主的血脉与魂印。 此时正值武阳嬴氏举族上下谋求奋起之时哪来还能耽误得起十年? 嬴冲闻言又笑了起来:“你们本不用等的。” 他当年若不被这嬴元度联手外人算计武脉依然完好。那么武阳嬴氏又何需再等这十年? “冲儿你果然还是在怪为叔?” 嬴元度重重一叹气然后尽量平心静气的说着:“当日确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我说了你也不信。冲儿你要执意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然而今日由嬴非继承摘星乃是我嬴氏宗族之意冲儿你这般做法可层考虑过是何后果?” 赢冲以元神炼化摘星神甲的动作总算是顿了一顿目光却更见冷冽:“那么族叔之意是欲以宗族压我了我若不从你等想要怎样?” “你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可” 嬴元度语中也渐含冷意使这正殿内的气氛又森冷三分:“违逆宗族公议自有族规处置你自己心中有数又何需为叔我来提点?老伯爷你难道就不出面劝他几句?” 当听得‘老伯爷’这三字嬴冲心中就已寂冷一片。可他祖父赢定虽神色悲苦可依然是缓慢而坚定的站起了身。 “嬴冲神甲有灵自择其主不错可此法也有其缺陷不能知人情大势。嬴非他现在确比你更适合摘星神甲。你若还肯听祖父之言那就速将这摘星甲让给嬴非。” 此言道出整个正殿之内的声息顿时又再一寂。米朝天冷冷笑着望着眼前这场闹剧目含幽火。庄季则怒意勃发却因几个护卫与薛平贵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在上席处那三皇子与五皇子则皆是默然无语;四皇子微微蹙眉似欲出面可却被齐王嬴控鹤拉住了手而武威郡王叶元朗的眼中有恼怒有好奇也有期待。 诸人之中只有王佑悠然笑道:“其实闲侄你也可不让的。非儿他其实倒也不一定非要承爵安国公府不可。” 而此时又有一位武阳嬴氏一脉的四品高官立起面色沉痛:“还请世子三思!老伯爷他说的不错如今由嬴非承爵安国公确比世子你更合适。” 随着这人站出来其余的嬴氏族人也皆蜂拥而起。 “请世子三思我武阳嬴氏能有今日不易!如今也只有嬴非公子才能使我武阳嬴氏不坠威名了。” “恳请世子为我宗族让出摘星!” “为继承摘星不要了性命?这就是胡言乱语——” “说句公道话这安国公爵位乃是由故安国公亲手打出来的功勋由世子你来继承本是天经地义。可现今世子武脉被废如何能承继宗族?” (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零章 安国嬴氏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ps:江湖救急开荒现在惨了!昨夜还是新书月票第一的结果到今天就跌倒看不见了。真没想到离开起点后人气会跌落这么多。这里只能求大家来波月票请再支持一下开荒拜求! ※※※※ 这些说话之人几乎都出自嬴氏一族。不过也有附从于武阳嬴的朝官都言辞恳切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嬴冲仰首望天听着这些人或威胁或劝诫的言语最后一声哂笑长身立起。他先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了嬴定一眼接着才又嘲讽道:“我若不让那就是不孝不悌是么违了你们的意思那就是违了族规?你们要以族规罚我?不对你们罚不到当朝安国公难道还能让我跪去祠堂?是了你们可以让我嬴冲难受可以将我母亲牌位移出祖祠不得与父亲并列;也可宣扬我嬴冲恶名让族人憎我恨我让我嬴冲死后不得安宁甚至将我与我父开革除族。还有我安国府的封地还捏在你们的手里是吧?你们可以抽空这府里的钱财也可随时让这安国府人去楼空。” 听着嬴冲这略有癫狂的语音赢元度有些不安不过当他略做思忖之后依旧面色冷清道:“安国府与摘星甲都是你父亲心血还请世子三思!向氏入我武阳族谱之事族中还在商议。” 这次不能逼到嬴冲让步那就再没可能了。 安西伯赢定更熟悉嬴冲的性情此时已隐隐预料到什么。心生悔意面色更显难过悲苦还有不安:“冲儿。你这又是何苦?” 嬴冲却哈哈大笑右手一翻。拿出了一把把明晃晃的长剑直接挥下将自己的一片衣袂斩落。 “听说古人有割袍断义之举我嬴冲今日也东施效颦效仿一回来个割袍断亲!” 他声音不大可这刻却似如炸雷使得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为之色变。 嬴世继与嬴元度二人的脸上瞬时是血色褪尽。 而在割断长袍之后嬴冲的神色是益发的从容自若:“今日这里刚好有这么多人在可以为我等见证!而今往后我嬴冲与父嬴神通二人都再非武阳嬴氏族人!本人嬴冲在此自立一族堂号安国!是为安国堂嬴氏。” 说完之后嬴冲还特意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如此一来。你们武阳嬴氏的死活想必就与我嬴冲无关了。” 从今往后这武阳嬴氏的兴衰存亡。都关他鸟事—— 他父亲嬴神通不计较族人毁誉诚诚恳恳的为武阳嬴氏做牛做马倾尽所能的带挈族人。可他嬴冲却没有这样的好脾气! 还有娘亲既然是自立一族那就没必要去求这群鸟人岂不痛快? 那嬴世继与嬴元度两人都哑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远处那些族人。则都是一阵失神神情难以置信。 旁边坐着的嬴非。原本还在窃喜可这时却是双眼茫然。 赢宫则是神情懵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想那摘星神甲不该是兄长的么母亲说过二哥承爵安国府安西伯就是属于他的可怎么会这样? 如林东来与嬴博之辈甚至包括那几位皇子嬴不尤嬴天佑与嬴去病等人都是既觉意外又感心惊。 王籍先有些鄙薄这刻却是面色凝重眼神中满含激赏。 果然不愧是他的师弟果毅利落非人能比! 既然这宗族不能为己所用反成威胁累赘那就干脆一拍两散。 当世门阀当道世人都重视宗族可以嬴冲的天赋本领未必就不能闯出一条路出来。 只是这后果稍微沉重了些。 不过这大堂中还是眼含嘲讽的居多上官小青本是面色难看可这时却是差点笑出了声。 自立一族?安国嬴氏真是笑话! 便是林芷亦眼透嘲意。脱离武阳嬴氏?那位安国世子到底是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而哪怕是庄季与薛平贵。神色也是意外之余又含担忧并不赞同。 只有殿左一处无人注意角落之内赢月儿唇角微挑满脸的兴奋与自豪。 ——这就是父亲他与武阳嬴氏决裂之刻?果然就如庄伯之言帅气到了极点呢! 此间赴宴之人愚昧恐怕谁都不会想到三十年后七姓三十六家大半凋零。只有父亲他创立的安国嬴氏仍旧傲凌当世为世间第一武阀!吸取了武阳嬴氏的精华而弃其糟粕从此人才辈出将星无数。仅仅中天位战将就有十五。哪怕元佑帝那次抄家灭族也不能伤到安国嬴氏的根基。父王他更只凭残余的几位得力族人就能横扫大秦直到半壁天下! 如今的安国嬴氏虽被人讥嘲可在二十年后却不知又多少人在嘲笑当时武阳嬴氏的那些族老们识人不明愚蠢昏聩。 而那时的武阳嬴已经只余下一些废物与老弱在安王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 直到半晌之后殿内才有人反应过来顿时就有在场的嬴氏族人顿足捶胸痛心疾首:“胡闹!胡闹!这就是胡闹!” “你放肆!” “简直荒唐这到底是闹得那一出?” “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非要闹到要退族不可?” “我们武阳嬴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嬴神通到底是怎么教他的?还有那向氏商户之女果然是下贱——” “可笑他一个黄口小儿居然说什么自立一族?” 嬴定亦是眼前发黑身躯蹒跚着后退。几乎就要当场昏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嬴定接连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住了胸中的彷徨与怒火:“你这小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嬴冲哈哈大笑。把手中之剑直接抛到了嬴定的面前:“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孙子啦!我嬴冲本就是恶名昭彰哪怕被人议论是不孝不悌那也无所谓的。多谢祖父你这多年照顾嬴冲感激不尽。不过以后可别再想着打我罚我祖父你要不满那就一剑斩来便是!从此与我赢冲生死相见。” 嬴定的嘴里一阵发涩。看出嬴冲神态虽是轻佻不羁可那眼中的神色却分明是坚定之至毫无玩笑之意。 浑身冰冷嬴定连续几个深呼吸才没使自己倒下:“那么冲儿你又可曾想过你这么做将你父你母置于何地?他们可愿见你这么任性妄为?” “想来多半是不情愿的?记得母亲她生前就一直为自己未能入武阳嬴氏族谱而耿耿于怀。” 嬴冲先摇着着头接着却又语气一转。依然淡定如常:“然而父母怜我爱我哪怕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也只会自责是他们教得不对。哪怕我嬴冲闯出滔天祸事。他们也会尽力帮我助我。想必这次也不例外他们在九泉之下定能包容谅解。所以祖父你也无需再劝此事我深思熟虑哪怕没有今日之事我嬴冲也已有意脱离宗族。” 武阳嬴氏一族若能为他所用嬴冲自不会想着自立。可如今这族人既已成了自己的绊脚石那么与其在日后再与之磕磕绊绊纠缠不清。倒不如一开始就斩断双方纠葛免去掣肘。即便要承受沉重代价。他也认了。 嬴定哑然再无话可说。既然嬴冲打心底不将宗族放在心上。不在乎那武阳嬴氏的兴衰存亡甚至是憎恨那么他还能有什么好劝说的? 对于嬴冲而言这所谓的宗族当真是没半点好处只有磕绊掣肘只有压力逼迫甩开之后才能海阔天空。甚至不惜为此与宗族两败俱伤! ——他的孙儿不会不清楚背弃宗族会有什么样的恶果可他依然是这么做了。毫不犹豫果决非常! “如此说来你是决心已定?” 嬴元度强忍怒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向米朝天:“这些话米公公你也听到。此子是宁愿摘星甲烂在手中也不愿让与他人。让此人承甲只怕于国无益!” “神甲有灵自择其主。咱家奉旨来此只是为观礼监察使奸人宵小不能干涉这辨血大典并无资格决断神甲之主的人选为何。” 米朝天语气冷淡疏远毫无语气波动:“至于世子他否对国家有益嬴领军你说了不算。” 闻得此言赢世继就心知已再无法挽回干脆是目如刀锋盯着嬴冲的背影眼里的冷意如亘古不化的玄冰:“只望日后侄儿你莫要后悔。” “叔父不再与我温情脉脉了?” 嬴冲嘲讽一笑:“日后到底是我嬴冲后悔还是你们武阳嬴氏悔不当初几年之后自然能知结果叔父你何必心急?且木已成舟多言何益?” 就在他话落的刹那那‘摘星’神甲忽然周身燃气了白焰将外面裹着的红布丝绸都瞬间烧化显露那银白甲身。一身银火气息都隐隐与嬴冲相应正是这墨甲已被嬴冲彻底炼化的征兆。 更有一股无形的势压冲凌四方气势浩瀚磅礴壮阔威严蔓延十里。而这大堂之内凡修为天位以下竟都被压得俯首低头无法言声! 嬴元度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见此景之后终是停住了口。他已明白了嬴冲之意木已成舟摘星甲已择嬴冲为主今日此事他已再无转圜余地! (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一章 曲终人散 一刻钟之后安国公府正殿内的客人就已纷纷离去陆续星散。 原本安国府在摘星择主之后还准备了一场大宴还有歌舞。可以现今的情形自然再没可能继续下去。 嬴元度与嬴世继一家早早就已离开以示与嬴冲恩断义绝。王氏一族与嬴世继为亲自然不可还留在此间。至于嬴氏的族人也没谁愿与嬴冲站在一起纷纷追随那前面的几位负气而走。再紧接着就轮到了这些客人了。 有些与嬴冲相熟之人还顾着礼仪会当面向他告辞可绝大多数都是干脆懒得理会直接走人。且大多都是神情不屑议论纷纷毫不掩饰有些还故意大声说话让人听见。 “嬴冲那个家伙这是真疯假疯他脑袋里进水了吧” “自立宗族真不知他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人蠢到这地步还真是罕见。我听说这安国世子虽纨绔了些可人据说还是很聪明” “背后没有武阳嬴氏只一个孤零零的安国公府有什么用他以为自己承爵之后就可以从此横着走了” “安国堂嬴氏有趣” “这其实也是武阳嬴氏太过份事前没将这为世子给安抚好了否则何至于此这安国爵位与摘星甲毕竟是他父亲留下心有怨气不奇怪。只是他这么做太过了” “我看不出一个月他就能知厉害迟早会后悔的。” “估计是两败俱伤没有安国公府撑着武阳嬴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嬴冲对这些杂音一概都不理会。只神色恭谨的送着米朝天。后者在宫中日理万机故而也并无逗留之意。 “何需谢咱家我与你父是尸山血骨里面杀出来的交情今日岂能看着你被人欺侮这几天你也无需去理会其他。只需把这国公府清理好下人该留的留。该退的退尽量不留祸患。之后安心等待就成承爵之事自有咱家为你料理。估计只需三日过了大朝会之后册封你为安国公的旨意就会下来。” 言语敦敦的交待完这些米朝天又语意深长的问:“你可真想好了自立一族这可真不容易。” “都说了木已成舟。” 嬴冲失笑反问:“难道米公公愿见我向武阳嬴氏低头不成” “说得也是” 米朝天大笑了几声。语气就转为凝重:“你既决意已定那就尽量坚持走下去不要回头。否则你父必难安宁。” 嬴冲心知其意笑而不答。父亲若还在世那么今日无论他做什么样的选择嬴神通都不会怪罪。可他日后要是后悔走不下去父亲却必定会觉失望。 米朝天见他领会了当下又是一笑。而后随手就将一本书册交到嬴冲手中。 “你今日承爵乃是大喜之事。本公公伶仃之人。身无长物就只能把这东西当贺礼了望你能喜欢。” 嬴冲粗略扫了下书册的封皮就顿时眼神微亮这是一本太息术的抄本。 也是张承业修习的敛息之法用来瞒过宫中数位权天位强者的那门上古武学。 据其所言这门太息术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用来敛息而已还可辅助人吞吐天地元灵。不但能改善肉身体质吸取元灵的速度。会超出寻常人二倍之多更可在体内开辟出九个窍。用于储存内息元气。 只是张承业只对他透露过这门功法的名字却不能将这门功决传授给他。 今日米朝天把这抄本给他带过来真是让他感激涕零。 送走了米朝天还有几位皇子与武尉郡王隆国公龙在田。襄国公王籍几位以及一众三公九卿一流的人物。 嬴冲心性桀骜不逊不假可却不蠢。哪怕他自立一族这面上的规矩礼仪都还是需要的。 看来这其中几位对他都极感兴趣想要与详谈一番不过眼下的场合明显不合只能尽量言简意赅的与他说上一两句。有调侃的说嬴冲你可胆大还真敢自立宗族啦安国嬴氏在下佩服佩服;也有勉励的说嬴冲我看好你说不定再过几十年我大秦国内又多一世家至于是三等四等就不知道了;又或者为嬴冲担忧以后尽量悠着点那摘星甲元力抽得太狠估计你活不了几年;自然也有似王博这样当面嘲讽的说三年之后别说安国嬴氏这安国府还存不存在都是未知。你有神甲在手不错可未必就不会夺爵。 总之不一而足以后者居多。不过嬴冲都不在乎在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就已料到了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风浪。 而诸人之中只有武威郡王叶元朗与他多说了两句:“你与雪儿吉期已定两个月后就可成亲” 嬴冲不由一阵呆住他现在都要自立一族了与武阳嬴氏再没什么关系这位武威郡王为何还要急吼吼的将孙女嫁给他还如此的迫不及待 他还想着要如何以不损自家颜面的方式跟武威王府退婚呢现在似他这样的处境再有王籍这个备选可以接盘武威郡王府应该会顺水推舟才是。 有心推拒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场合。 “老夫今日赴宴之前就已入宫请了圣旨为你二人赐婚。” 叶元朗估计是会错了意以为嬴冲是欢喜呆了也颇为后悔:“可老夫若早知你会如此冲动行事断不会如此莽撞。可正如你之言木已成舟如之奈何你这混账好自为之吧。” 一边说着叶元朗一边叹息意气消沉的往门外走。后面的叶宏博则是颇为不爽的看了嬴冲一眼。叶元朗疏忽没注意他却察觉到了嬴冲脸上的那抹不情愿。 本就是个烂泥一样人物好不容易有爬上来的机会却又自己作死主动把自己摔入泥坑。 似这样的蠢货他们武威郡王府都未嫌弃这个小子居然还敢看不上他家凌雪 心中大怒叶元朗却懒得跟嬴冲计较一声怒哼之后拂袖而去。 嬴冲眉头大皱扯上了赐婚二字此事就不好办了。且是叶元朗亲自请旨就更家麻烦。 想要退婚那就不但是与武威郡王府过不去在叶元朗的脸上摔耳光更是挑衅皇权。 换在平时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可如今他脱离宗族自立事后倾尽一切力气都未必能在大秦朝中站稳跟脚。哪里还有余力去拒绝这桩婚事 一旦自己抗旨那必是轩然大波武阳嬴氏与弘农王家必定会趁机发难 想着百骨水府里那个少女嬴冲紧抿着唇心中只觉难受之至又觉无比歉疚。 可随即他就又哂然一笑为雪父母之仇他可不顾一切连宗族孝道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亦可不要又为何就放不下对那女孩的些许情愫 那女子对他确实有恩不错可自己未必就要以这种方式偿还。人家是长生道弟子离去之前更未有只言片语留下想来也没看上自己。 再说这良心能够值几个钱自己也不真就是痴情种子这儿女情长又哪里能及得上眼前功业重要只有在大秦朝中真正掌握住了滔天权势他才能查清楚神鹿原之败的真相才可随心所欲的复仇。苍天见怜给了他邪樱枪与炼神壶让他恢复武脉又有了复仇的机会。自己如今正该珍惜才是怎能为这儿女情长而毁了自己的大计 这么一想嬴冲神情就渐渐恢复如常不再将这婚事放在心上。武威郡王日后可能成为他的拦路石可在眼下却还是一个不错的助力与依仗。 世家子弟的婚事大多都是如此自己也没必要例外。 面上再次恢复了笑意嬴冲忽又觉背脊发凉心生警惕。目光斜刺里望去只见那本要快走出安国府门的王籍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嬴冲立知究竟想必是武威郡王刚才说的话已经被这位听见了。也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之前王籍之言武威叶四是我王籍梦寐以求的妻子哪怕付出一切也必定要得手不可。你若拦我之路既是仇敌 这一刻嬴冲差点要扶额轻叹看来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仇敌还不止是嬴王两家除此之外还有这位襄国公以及大名鼎鼎的二等世族襄阳王。 这般想着嬴冲心内却毫无怯意面色平静如故。相较于得罪武威王府与圣上他感觉还是这位襄国公更容易应付些。 之前想着要退婚可不是怕了这家伙而是不愿辜负了那女孩。可如今既已无法挽回那么无论这位师兄又什么手段他接着就是。 毕竟只是私人恩怨难道着王籍还真能动用整个宗族之力来对付自己不成且哪怕强如襄阳王氏现在也不是没有麻烦。这家伙真要动手他会让他后悔的。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二章 刀刃相见 “虽说早有猜测可今日我这眼珠子还是差点掉出来” 当最后一位当朝权贵被嬴冲亲自送了出门薛平贵与庄季两个才悠哉游哉的走到他身后言语中满含调笑之意:“居然给我们来了一出割袍断亲。我还以为你会割个手指手腕啥的以示决心结果只是一片衣角就了事?” “你看我蠢么?为何要给自己找罪受?” 嬴冲也回过头笑意盈盈:“在本公看来他们也就只这一片衣角的份量。” “啧啧你这就自称本公了册封的旨意可还没下来。”薛平忍不住由嘲讽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嬴冲自然是满不在乎:“此事已成定论有何不可?嗯?周衍了?他在哪里?” 他眼前只有薛平贵与庄季二人并无周衍的身影。 “周衍他回去了。”庄季啃着鸡腿满嘴流油:“你被摘星甲选定的时候他就一个走了。没能看到后面真可惜!哼哼你们估计会说我不懂可我真觉得他心太小只有针尖那么点大。” 嬴冲眉头微挑而后面色肃然。周衍与他为友是认为他们两人是一类人。如今自己得甲承爵在那家伙想来多半是不愿再‘高攀’自己认为可与他嬴冲从此陌路了。 庄季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心眼小真够别扭的。看来这几还要找个时间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不可。 “你别理他!回头你哄他一两句保准无事。” 薛平贵撇了撇唇角神情里多了几分认真之意:“倒是你嬴冲叛出武阳赢氏的的后果你之前说你明白。可我怀疑。你是否真的明白?” “平贵你是认真的” 嬴冲略觉诧异先与薛平贵定定的对视了一阵片刻之后才转过身。目光悠然的看那安国府门外。 “后果我怎可能不清楚?换我是嬴元度首先就会断我财源。安国府的封地与父亲留下的那些田庄。名义是由祖父执掌可其实一直都握在武阳嬴氏的手中。他们可以抽走我的佃户传播谣言甚至掀起民乱尽力让我封地全无所得就如四年前的那时候。武阳郡本就是他们地盘要做到这些是再容易不过。然后是京城我从各处收来的份子钱也会陆续断掉没有了武阳嬴氏这座大山依靠。没人会放心我的。甚至几个母亲留下的田庄也会遇上麻烦。他们树大根深在地方官府中盘根错节有的是办法拿捏我。而我嬴冲虽高据国公之位可手底无人鞭长莫及对他们无可奈何。” 薛平贵负手身后一声叹息:“你居然还真知道?这可真难得。这只是一还有呢?” “二则断我前程削我臂膀!他们会让御史上书。斥我不孝。虽不能影响我承爵却可逼迫圣上影响朝官。让我难任实职。” 嬴冲嘿然冷笑:“我那两镇部曲私军如今至少有一半的军职由武阳嬴氏的族人充任。只需将这些人都抽走这两镇之军立时就垮了大半再不足以震慑宛州。再然后就是我义兄义姐了必然会被他们全力打压最好是彻底扳倒。或者调任闲职。不过也就只是如此了再严重些的。他们没这气魄。我这么说平贵你可觉满意?” 薛平贵听了。倒是放心的笑了起来拉着庄季就往门外走。庄季却有些不情愿使劲挣扎:“干嘛拉我?我还有话要跟嬴冲说呢!白天我看到那后厨房里面有御厨做了几桌酒席都没人吃你凭啥?” 薛平贵无奈只好特意往府内指了指道:“看看那是谁?” 庄季反应较慢半晌之后才发觉老安西伯赢定此时正身影凄凉孤身立在了不远处的廊下。 庄季虽笨可却不是完全不知人情世故。只得咂着嘴万分遗憾的随着薛平贵离去。 嬴冲一直默默无言直到这两位好友身影远去才又背过身来与祖父赢定对视着。 气氛冷凝压抑似能将人冻结。远处的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个都是远远立着不敢接近。 嬴冲牙关紧咬终究还是不愿见嬴定那愈显青紫的脸色首先认输开口:“你不走?现在这里是安国府。” 虽说是恩断义绝这安国公府从此都属于他。可赢定在京城内并非没有去处祖父他是安西伯在京城内有着自己的府邸。 嬴定却依然是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之后终冷声道:“你随我来!” 嬴冲略有不解又隐有所悟跟在了祖父嬴定之后。只是前者步伐越走越慢每至一地都要停下脚步四下扫望观览眼神则或怀缅或愤懑或悲怆。 嬴冲不太懂此时的赢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他却极有耐心跟随在三步之外哪怕前方慢如蜗牛也不去催。 知道二人走到了位于安国公府东面的‘玄虎堂’前。 嬴冲看了上方的牌匾一眼才随着嬴定走了进去。这座殿堂长约六十丈宽亦有五十丈面积甚至超过了国公府的正堂且通体金铁。 在嬴冲父亲还在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他与嬴神通练武之地名字也不叫这个那时是挂着‘谨身堂’的牌子。 可在嬴冲被废之后他就再未曾踏入过这里一步。使用这座‘玄虎堂’之人也换成了嬴世继。 今日再临此间嬴冲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想起以前嬴神通与祖父赢定在这座殿堂内修武习文时的情形嬴冲不由怅然。 “你把我带到这里该不会是只为怀旧?” 将胸中涌起的心绪尽数压下嬴冲略有些好奇的看着赢定的背影。只是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出‘轰’的一声震响。 嬴冲错愕回头就只见后方的那两扇铁门已经轰然闭锁。这使得他剑眉微挑神情里面显出了几分凝重心中则失望与苦涩交杂不过更多的还是愤懑及暴怒! 据他所知这座‘谨身堂’通体都是由精铁铸造厚达十尺。防的就是他那身为权天位的父亲在修行之时失控波及其余。 而一旦这大门闭锁那么这座‘谨身堂’不但会处于内外隔绝的状态也无人能知晓这座殿堂内发生何事。内不能出外不能入除非是用内部的机关又或者有玄天位的强者出手。 而嬴定将他带来的目的嬴冲已经猜知大概:“这是意欲何为?想要你孙子的命?” 赢定一言不发步履沉重的走到左旁兵器架前站定:“我想要做什么冲儿你这么聪明怎可能猜不到?” “所以呢?真要与我刀刃相见?” 嬴冲嘿然哂笑一身气息已经渐转阴寒:“四年前为保住武阳嬴氏所以你坐视他们废掉我嬴冲武脉。今日则要亲自出手取我嬴冲性命就为保全武阳宗族使那些人可以从此安心?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怕到这个地步?” “你不知的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等的权尊势重何等的声势喧天。冲儿你自恃有陛下为依仗所以有恃无恐。可冲儿你却不知他们若想对你动手那么哪怕是整个大秦也护不住你的性命。” 赢定并未多说随手从那兵器架中挑出了一把铁枪抛到了嬴冲面前。 “我知你这几年都一直没放弃枪术。今日不妨与老夫试试手看你的疾风骤雨与盘龙枪究竟练的如何了?”(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三章 一枪砸飞 ps:这是第三更等下开荒还会赶一章求大家再给些月票和订阅!最近有读者反应更新慢的问题可开荒手速不高写书也喜欢字句斟酌最近也试着改风格用更紧凑的文风写起来很慢。这本书又涉及朝堂军事非常的烧脑子偏偏开荒久坐得了颈椎病身体不如以前了。 不过咱们写书的拿着超过普通人的高稿酬也不比工人们辛苦没啥好抱怨的。这里只是解释下客观原因请大家理解下、这本书的更新速度肯定是不比神煌的但会超过剑动。 总之开荒会努力更新尽力写出精彩的书出来也请大家用月票和订阅回报下俺 ※※※※ “你不知的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等的权尊势重何等的声势喧天。冲儿你自恃有陛下为依仗所以有恃无恐。可冲儿你却不知他们若想对你动手那么哪怕是整个大秦也护不住你的性命。” 赢定并未多说随手从那兵器架中挑出了一把铁枪抛到了嬴冲面前。 “我知你这几年都一直没放弃枪术。今日不妨与老夫试试手看你的疾风骤雨与盘龙枪究竟练的如何了?” 嬴冲并未拒绝随手拿起了身前插着的铁枪掂了掂感觉至少有七百斤重对他而言有些重了。 不过这是在只用本身实力的情形下当他借用外力时情形又是两说。这分明是嬴定为他精心挑选最适合他现在状态的兵器。 “试手么?倒也无妨。恰好我也有许久没向你讨教过枪术。可老东西难道就不觉不公?你嬴定堂堂大天位却来欺负我这个武脉被废的小小四阶武师未免过份?”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不公?那些人要取你的性命又岂会在乎你嬴冲是什么样的修为境界。更不会与讲这道理。” 嬴定叹了口气语气渐转冰冷。也从兵器架中挑了杆长枪蓦然回身以枪尖遥指嬴冲。干涸无神的眼中蕴育化不开的悲怆:“再者你如今有摘星在手怎么也算不上是毫无抗手之力。” 嬴冲摇了摇头。已知嬴定心意已决。他胸中怒恨交加悲愤无奈积郁着满腔的戾气怒火无处宣泄只把自己的胸肺刺得生疼恨不得眼前整个世界都崩散毁灭了才好一切都已无所谓了。要逼他弑祖么?那么他嬴冲就弑给你们看看! 当下也再懒得说话嬴冲右手‘摘星戒’灵光闪现顿时就有一尊两丈高的银白墨甲。显化于他的身后浮空而立银火燃烧。那甲身之上更似有一点点的星光闪现就仿佛是一套完整的人体经络图又好像一对龙凤缠绕与嬴冲体内的武脉隐隐呼应。 神甲到了仙元阶位世会再次发生质变甲主在许多时候甚至无需穿甲就可借用到神甲之力。 ‘摘星’也是如此。哪怕是在天空地下四方都被闭锁见不到半点星光的所在也依然是最接近神元阶位的神甲。 这使嬴冲浑身上下。都包裹上了一层坚实罡气浑身更是气力大涨。手里那原本还有些沉重的七百斤长枪此时已轻如鸿毛驾驭自若。而随着他一个枪架摆出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立嬴冲整个人也气质大变势如青山不骞不崩! “有些意思。” 嬴定看了一眼就不由眼神微亮。现出几分激赏之色。枪法之意、势、韵此时他只一眼就已瞧出嬴冲已掌握了枪法之韵。且摸到了‘势’的门槛。 “冲儿你这些年的枪果非白练。明明武脉已废。无人指点可枪法造诣却已远超嬴非。论到悟性他确是远不如你不过你不穿甲么?没有神甲护身只怕你撑不过十合。” “老东西你在对我说教指点?少用这样的语气让人恶心也把你的孙子小瞧了。” 嬴冲再次哂笑语中含着难以言喻的自信桀骜。他没有嬴定说的那么悟性超绝能有现在这样的枪法造诣邪樱居功至伟。然而嬴定这个老家伙若以为他现在是待宰羔羊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少说这些废话你要战便战何必啰嗦?” 赢定闻言却是莞尔:“人老了都是这样话要比年轻人多些总感觉说不够似的。再说你嬴冲也确实是我孙子指教两句不行?” 嬴冲都懒得答言此时他也说不出话来。当嬴定那‘不行’二字道出时眼前这位的气势就已变化。 并无有任何动作仅仅一个盘龙枪的枪架那气势就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仿佛是真的一条龙盘绕在他的身前张牙舞爪怒声咆哮。 嬴冲眉头大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有致命威胁。若再无动作迟早就将被这无影无形的枪势逼迫到失去出手的勇气。 这就是枪意么?武道之意! 换成别人可能会神为之夺。嬴冲却不是如此反而目中战意更炽 他见过真正的蛟龙更将那蛟龙诛于枪下。而此时嬴定给他的压力并不比当日的黑水神君强上多少。当日的嬴冲除了一尊九星墨甲之外就一无所有。而他现在不但有外丹更有摘星。任何存在都不可能只以气势武意将他压制。 你不来是么?那我便过去! 不假思索嬴冲就已滑步而行手中枪势似如毒龙捣击向前。同样使的是盘龙枪法一式‘龙行千里’就仿佛一条蛟龙在腾云驾雾的游走。 嬴定的目中再次闪过一丝讶异。想道冲儿虽是第一次驾驭摘星可却毫无生疏动作似千锤百炼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 冷声一笑嬴定枪往前稍探轻松自若的把嬴冲的枪势拨开。好似那懒洋洋的巨龙随意挥了挥龙爪看似漫不经心可因那巨龙的浩瀚恢宏之力亦是强横霸绝。 “云龙探爪?原来是这一式是这么用的今日又需到了一招。” 嬴冲不惊反笑长枪才荡开些许就又瞬势如一条长鞭般的抽打过去。 他修为虽只七阶武宗境可此时借摘星之力无论是力量还是内息元气都已达至中天。每一击都可勾引天地灵机力比黑水神君有万牛之力! 长枪扫出时气劲盘卷隐约是有一条真的蛟龙盘卷于枪身之上。 当! 当双枪相撞瞬时火花四溅。而这仅仅只是序幕而已。嬴冲的攻势狂猛无俦如一阵无止境的狂风暴雨不断的往嬴定刮卷而去。疾风骤雨盘龙大枪巨门枪法幻雷十三枪甚至还有他才刚初学不久的惊雷枪决。 这些枪法嬴冲都不拘泥无论是生疏还是熟练想到就用。只需应情应景那么哪怕是还没练习熟悉的枪式也一样施展出来。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眼前这条‘巨龙’彻底捣碎!哪怕办不到也不能使之再高高在上的居于云巅俯视自己。 他修为本弱借用摘星之力才能与嬴定抗衡。久拖不利迟早会力尽不支。再若不想自身神念意志被嬴定的盘龙武意压迫影响未战先败那也就只有如此急攻才可消弭才可化解。 嬴定则一直好整以暇脚下也始终站定不动手中长枪也动作不大只简简单单的拨挡格架几式就能将嬴重的枪势封锁在一丈之外。 然而他眼神却更为悲苦此时每接一枪都能清晰感觉到嬴冲枪势内那满满的戾气与怨恨。 “七阶武候看来冲儿你武脉已复。耽误了四年还能有如此修为本该是我武阳嬴氏的千里驹。” 又是一声喟叹嬴定的语声面色渐显冷漠。 “我们武阳嬴氏的盘龙大枪源自于大秦皇室收藏的太古龙典。先祖观其残章之后创出了这套枪法又经历代数十代先辈补完改进终于渐趋完善。历代以来造诣最高之人无疑是你父无疑。十年前他曾为得真龙之意亲往淮泗大泽去见赤龙神君。回归之后却说日后我嬴氏一族最可能将盘龙大枪推升到极致之人只可能是冲儿你。我一直不明其意却期待不已。可惜老夫这一生怕是见不到了——” 然而他还语声还未尽就觉嬴冲的气势骤然变化那枪身处亦有一股沛然不可当的巨力传递过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嬴冲的怒笑以及一双似有赤焰般燃烧的金瞳赤目:“老东西!不是早就说过了不要太小看了我嬴冲!” 那力量似如山岳沛不可靠嬴定手腕剧痛握着的丈八长枪竟也被一击扫飞。而他整个人则更似破麻袋一般的往后抛飞着脸上则满含错愕不可思议之色。(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四章 输的是你 ps:今天第四更到!求大家再给些月票和订阅!订阅低迷月票也很久不动了。开荒很累也很无助求大家给点支持! ※※※※ 在玄虎堂外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都眉头大皱。他们之前就看那祖孙二人的情形有些不对劲所以尾随过来想看看究竟。可此时这玄虎堂大门紧闭也不知里面到底了什么事只能隐隐条件有兵刃交击之声从里面传出让外面的这些人都忧心之至 张义猜测嬴冲与嬴定二人应是在这玄虎堂里切磋较艺可又不能确定。之前他在府门前看这对祖孙的模样可不像是和睦融洽的气氛反而剑拔弩张气息森冷。 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义隐隐有些担忧可这铁门已被机关锁死玄虎堂又无其他的入口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一个。里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能得知只能耐心的等候结果。 而此时就在这附近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张承业眼望着那玄虎堂的精铁大门若有所思。 最后这位摇了摇头从阴影中踏出欲往那玄虎堂门口行去。然而他才走出数步就见有一个较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 张承业神情讶异他认得这是嬴冲身边那个小天位人偶。 “为何拦我?我再不出手阻止你主人会被安西伯打死的。” “才不会呢!” 嬴月儿盈盈一笑毫无半点担忧之意:“那毕竟是他祖父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张承业挑了挑眉感觉这人偶灵动的有些过份。不过他旋即就想到了缘由:“原来如此这是你主人让你这么说的?可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嬴月儿不想撒谎reads;。可也不愿让张承业出面多管闲事只好沉默以对。 这就使张承业会错了意只道是这人偶灵智有限。自己后面一句让她不能应对所致当下是再一摇头。语气怪异道:“这对祖孙也真古怪怎么就像是生死仇敌一样?还有你家主人我竟不知那摘星神甲会有这么强横。观这元气震荡他竟能与安西伯平分秋色。” 嬴月儿不说话只警惕的扫了四周一眼。张承业见了不禁失笑拍了拍嬴月儿的头:“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没人能靠近偷听的。” 嬴月儿顿时心中大恼想要拍开张承业的手却又还记得自己身为机傀的身份。 而此时张承业则忽又神色一阵发呆再次看向了那精铁大门口中有些意外的喃喃道:“看来我先前说错了要被打死的怕是安西伯。” ※※※※ 玄虎堂内嬴定已经陷入到了险境。虎口震裂长枪脱手身躯被震飞到十丈开外。浑身筋骨都近乎开裂。可此时嬴定都不在乎只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嬴冲脑内似狂涛骇浪。充满着茫然与难以置信。 ——是天位!而且是中天境!他嬴定的孙儿是年仅十五的中天强者中天境的人仙天君! 自己现在是出了幻觉?还是正在梦中? 将嬴定一枪挑飞嬴冲仍是得理不饶人身影滑动继续往嬴定袭去。 然而老安西伯却不愧是身经百战虽是猝不及防虽是心中震骇难以名状却仍能及时反应。口中先一口鲜血吐出。然后身影以不可思的方式连续后闪将二人间的距离。强行拉开了数丈。 “着甲地龙!” 一层土黄色的甲胄零件。瞬时开始覆盖嬴定周身。当嬴冲枪至之时嬴定还未来得及穿上这套坤元阶位的神甲不过他已能将地龙甲配套的长枪‘盘龙’握在了手中。 锵!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爆鸣嬴定依然无法敌住嬴冲的滔天巨力身影再被强行砸飞猛然激撞于后方精铁墙上。 而嬴冲紧随其后又是一枪穿袭而击。一连数击都是势大力沉锋锐无双似可穿透一切! 然而此时嬴定已将那地龙甲完全穿戴在身除了最开始数击抵挡起来稍显艰难狼狈之外。后面却是越来越显从容仅仅片刻时间就已重新稳住了跟脚。 “哼就只会使用蛮力而已!空有天位之力这枪法却仍如寻常武者一般。我可不记得神通他教过你这么用枪——” 轻易就从嬴冲的枪影中窥出了破绽然后嬴定随手一击就使嬴冲连绵不绝的狂攻之势微窒。接着那盘龙枪又带起了一道道龙形气劲似如水银泻地般的撞入嬴冲的枪影之内。使二人之间瞬时无数的火花闪耀十息之内就是数百上千击铿锵交击之声震人耳膜一*罡劲澎拜如潮似能毁灭一切的气浪席卷四方。 嬴冲只觉难受之至他以中天位之身驾驭‘摘星’此时一身力量数倍于只有大天位境的祖父嬴定。可此时却感觉自己完全无法抵御住嬴定的盘龙大枪。 不止是化力卸力方面的本领远逊于嬴定。在勾引天地灵机方面也同样远不如后者。 嬴定一枪使出一身之力可汇十倍的天地之威聚于枪身。而他嬴冲却感觉陌生彷徨根本就无法操纵这天地间那由他气元聚引过来的浩瀚伟力。 此时嬴定每一枪都使他不得不狼狈而退之前形势竟仿佛是倒反过来。 “为何还不穿甲?难道你真狂妄到以为不用摘星甲就可胜过老夫?” 嬴定人在甲内目光扫视着嬴冲上下片刻之后才终于所悟:“原来如此这天位之力非你自身所有而是从他处借来reads;。无论是这外力还是摘星你都未能完全掌握所以不能穿甲我说的可对?” 可哪怕已知嬴冲是借用外力嬴定也依然心惊。他眼前的嬴冲退而不溃在他的逼迫之下枪势仍严整有方。且每一刻都有改进似如海绵吸水不断的完善他枪法中的不足之处适应着这天位之力。更似有着一种极特殊的呼吸法门后劲绵长回力快极! 以这小子的年纪能做到这程度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还有那外力嬴定看不出是缘于何方。可却能清晰感觉到这股力量正被嬴冲融合着本身气息与那摘星神甲的星火灵能也越来越是亲近契合。 尤其是与摘星神甲的契合度真不知道嬴冲是达到什么地步融合的快极。只怕远不止是法相天生而是第五像联血同脉!这样的速度估计再过十数枪他孙儿就可着甲在身。 ——这些虽是外力可若他能完全掌控使用得当那么与其本身所有又有何区别? 此时的嬴冲与真正的中天位差的只是与人搏杀的经验只是武道修养。可嬴冲在这方面成长的速度却足可让任何人膛目结舌! 似他这样成长下去只需再有一年就可与王籍不分伯仲! “你输了!” 长枪回旋嬴定一式见龙在田十数朵枪花从中宫直进轻而易举就将嬴冲手里的大枪绞飞脱手。 而正当嬴定欲再接再厉将嬴冲击晕之时却觉一股异常危险之感从嬴冲那边传来。 “输的是你!着甲摘星!” 银白色的铁甲蓦然开始覆盖住了嬴冲周身而那摘星甲配套的三丈长枪‘星焰’也同时出现他的手中。 狂风舞动雷光炸闪嬴冲的银白枪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穿刺向身前虚空。而嬴定虽是在感应危机之际就已心生防备可这刻亦反应不及只一个瞬息那长枪星焰的枪尖就已直抵他的胸前。 这是什么枪法?难道是上古武学?可究竟什么样的上古遗招能有这样的威势? “铿!” 在最后关头嬴定总算将那星焰枪架开只差毫厘从他的脖颈旁掠过却掀翻了他一大片的肩甲。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嬴定才刚惊魂未定。嬴冲的第二枪就已经再次穿刺而出。 夺魂绝命升仙枪之夺魂! 嬴定只觉视野一幻那凌厉到了极致的星焰赫然带起了无量的狂风直指他的心脏所在夺魂慑魄! 这到底是什么枪术! 嬴定的眼中满含着惊绝骇然之色。身影连续幻动带起了一连串的残影速度远远超越于以往须臾间向后滑动了整整二十余丈。这是他年轻时习来的一式上古遗招需要损耗大量的气元不过在挪移闪避方面却有着奇能每次对敌都屡试不爽几十年来使他数次死里逃生。 可这次嬴定却没能完全避开嬴冲的摘星甲如影随形一直跟随在后而那银焰枪也最终气势凶猛的从腰腹之旁擦掠而过使无数金铁碎片崩飞而起。(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五章 玄虎谨身 胸甲被破嬴定就已知不妙。嬴冲这一抢并未真正将他伤到只是捅穿了他腰侧的一大片墨甲而已。然而那地方也至关重要使得‘地龙’甲内的灵力循环几被切断。 嬴定的身影不得不为之一滞再没有了之前的流畅自若。 墨甲调整还需时间可此时嬴冲的却是势如疯虎。那‘星焰’枪根本就没有丝毫停滞又一次带着狂风悍然直刺! ——夺魂绝命升仙枪之绝命! 依旧是如之前那两招枪式一般超出了人反应的极限。而‘地龙’甲内的嬴定已经再无与力闪躲也无法再格挡。只能眼看着那银白长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可将自己的脑袋捅穿! 身在墨甲内嬴定无声苦笑在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绝望。人固有一死自年近花甲之后他就已想过自己会有死亡的那一次到来。嬴定早已看透生死可以平静接受。可却绝未猜到自己会有一天死在自己孙儿的枪下。 那枪影刺来距离他前额仅仅只有半寸之距。可就在这时嬴冲却又一声野兽般的怒吼那枪势猛然偏转往上斜挑几乎是擦着他的肩甲滑过带起了大片的赤红火花。 仅仅须臾后方处就传出‘咚’的一声闷响以及一连串的金属磨擦声。那应当是嬴冲的‘星焰’长枪已经深深刺入到了后方的精铁墙内。 半晌之后嬴定才惊魂稍定只见眼前的那尊‘摘星’甲已经许久都没有了动作。再转望一旁发现那杆星焰枪。赫然已将这厚达十尺的精铁墙强行捅穿! 可见这一枪是何等的凶猛!若然正面击中他嬴定绝无幸理!要知这地龙胸甲的强度也仅仅只相当于五尺厚的精铁板而已。 摇了摇头嬴定先将地龙甲收入星戒又探出了手在摘星甲腋下的某个部位且敲了敲。当这套银白墨甲的零件。如潮水般从嬴冲的身上退去时里面的嬴冲也失去了支撑身躯猛然往地面栽落。 嬴定早有准备先一步就将嬴冲抱住。就如他所料此时的嬴冲已失去意识口鼻胸腹都被大量的血沫染红。 之前二人间的争斗虽也激烈可嬴冲除了肉身强度不足受了些震伤之外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势。真正使嬴冲吐血晕迷。五脏震动的缘故是因最后那凶猛绝伦的一枪。 那本就是嬴冲驾驭不住的枪招施展之时更是抽尽了他一身所有气力。 可想而知当嬴冲拼尽一切使这枪势偏开之后他身体所需承受的代价又是何等沉重。 “这又是何苦了?” 嬴定在这一声轻叹之后却又转而发笑笑声亦渐由低浅转为高昂含着无比的快意与期待。 他确实是输了。居然在一场毫无半点花巧的生死搏杀中输在了自己年仅十五的孙儿手里—— 可嬴定却输得心甘情愿。输得惬意畅快!让他心情愉悦四年来无以复加! 神通啊神通有此佳儿九泉之下你定可瞑目! 片刻之后嬴定就这么抱着嬴冲的身躯大步走出了这座玄虎堂。 当那精铁大门打开的时候。正在外焦灼等待的的张义几人都顿时微松了口气。接着所有侍卫的目光就都集中在晕迷的嬴冲身上。心中都是惊疑不定猜测这嬴冲怎就重伤至此也暗暗责怪嬴定下手太重太狠。唯一让他们心定的是。此刻的嬴冲似还有呼吸尚存。 嬴定都没理会只神情平静的抬头看了眼上方那面写着‘玄虎堂’三字的牌匾。 “这面牌匾明早就去找人换掉。还是换回原来的谨身堂让人看了舒服——” 张义诧然不知其意嬴福嬴德几个却都是面色潮红目中现出了喜色。 而此时就在二百步外那无人能见的的阴影处。张承业收手环胸默然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果然是祖孙嬴冲在最后一刻收手而嬴定见嬴冲昏迷也未有怀丝毫杀意。 只是国公他实力竟然强绝至此! 中天位么?又掌摘星神甲这满朝上下能够及得上他的人已经不多。 可这些天据他打探来的传闻都说国公他武脉被废之后就已堕落嚣张跋扈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然而无论是之前在宫中嬴冲将他带出皇宫的心机还是今日几乎斩杀嬴定的武道都无不使人心折。 ※※※※ 嬴冲醒来的时候就在想这到底是第几次了?今年到底自己究竟要晕上几次才算了结? 虽说这一年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可嬴冲却总觉冥冥之中正有一股森冷的恶意在紧盯自己。 而当嬴冲再睁开眼时就发觉嬴月儿正一只手托着小脑袋一只手朝他比了个‘四’字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这已经是这几个月以来嬴冲第四次晕倒了—— 嬴冲一声轻哼想到这小丫头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还敢调侃他。算了!这也是好事他之前种种作为不就正想让嬴月儿能够与他更亲近些?让她不再像最初时的那么孤单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心疼。 不知为何他总觉对这小丫头自己需得好好怜惜才对。 “那个老东西呢?他现在在哪里?” 嬴冲这时才想起了被自己杀掉的祖父嬴定夺魂绝命升仙枪的最后一枪绝命他当时在拼命偏开枪势的时候就已失去了意识。所以自己到底有没有把祖父嬴定给‘戳’死嬴冲也不甚清楚。 “就在外面啊说要帮你清理下家里的侍卫还有下人什么的。” 嬴月儿嘻嘻笑着:“说是府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有很多是内奸探子啥的还有些人则不太可靠。说冲儿你要谋大事就不能不梳理一番府内。说什么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我不太懂呢。” 嬴冲不由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他没搬出安国府?” “没有哦还住在西院里可能以后会搬吧?” 嬴月儿说完。又好奇的问道:“你最后怎么就晕倒了?有摘星神甲又有外丹在身用出夺命三连还之后就没可能会输的。还有你的伤应该是反噬吧?最后一枪怎么就收手了?这是为什么?” “多管闲事!那是我祖父难道还真能杀了他?” 嬴冲一声轻哼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使用了什么灵丹之故加上体内那颗龙丹。还有什么劳什子真龙血脉。所以当时伤势虽重可恢复起来却也快极。 而嬴冲不愿答嬴月儿也不再问。只笑咪咪的跟在嬴冲身后。一起走出了房门。 当嬴冲走出自己卧室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那些下人对他态度已经不同。不但神情恭谨得多更有几分敬畏之意嬴冲还发现这些中少了几位他常见的又多出了好几个生面孔。 ——这应当就是嬴定为他‘清理’的结果了。嬴冲扫了一眼就抬步直趋正院。 说实话嬴冲更愿亲自处置自己院内的这些下人。不喜嬴定的越俎代庖。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放心。 所以当嬴冲走到正院再见那大堂上坐着的嬴定时脸色颇是难看:“我还以为你输了之后就会老老实实的搬出去。” “老夫为何要搬?” 嬴定淡淡的笑神态威严:“那西院可是神通与葵儿孝敬给我住的。难道你要违逆父母之命不成?” 嬴冲面色臭极正欲说话就见嬴定抬手一翻将一本书册抛了过来。当他接过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封面上。竟赫然是‘安国嬴氏族谱’的字样。再翻开第一页却见那序文后面写着的第一行字并非是嬴神通而是‘嬴钟’二字。 嬴冲眼神诧异他知道嬴钟是谁那是他的‘天祖父’也就是祖父嬴定的曾祖父。 再仔细看序文大意是嬴定自觉久居京城之后与族人渐行渐远不常联系祭祖省亲极其不便。加上这几十年内嬴氏族人对安西伯府一脉多有不公所以欲在武阳嬴氏之外别立一族号‘安国堂’嬴氏。并已向天圣帝请奏要将祖宗三代的祖坟迁往京城。 从他的天祖父往下直到嬴定都恰好是一脉单传所以极其方便。这三位祖先并无其他的后代也只能移到‘安国’嬴氏一脉由他们这一支来供奉香火。 嬴冲目中波澜微兴眼神复杂的看着嬴定:“你这是何必?” 他深知嬴定对于宗族是何等看重。这次在安国嬴氏独立一支更将使嬴定一世声名尽毁。 “今日大朝会有人弹劾你嬴冲不孝不敬祖宗。” 嬴定状似毫不在意嘲讽的笑着:“老夫总不能真让你担上这不孝不悌数典忘祖的恶名以致日后寸步难行?这‘不孝’二字与其让你来背着倒不如由我来。老夫年迈身上也无军职所以不惧攻讦。反倒是你正是前途似锦之时。” 嬴冲心想这就已过了‘大朝会’了?也就是说自己昏迷了三天? 微一凝眉嬴冲就又问道:“那么二叔怎办?” 他刚才看过在这‘安国堂’嬴氏的族谱中并没有记录他二叔嬴世续的姓名。 “难为你在这时候还记得他。此事不用你忧心昨日我也已与一位族兄商定将世继与嬴非嬴宫都过继给他” 嬴定的神情颇为伤感他对于次子次孙的感情其实并亚于他对嬴神通与嬴冲的喜爱。 “然而我身为他生父必须一碗水端平不可。这安西伯爵位日后将由他来继续嬴冲你别想了。” “还真就没想过。” 嬴冲嘲讽的一哂什么叫别想了?这什么安西伯他还真没看上。倒不是嫌这爵位低而是嬴冲心傲。错非是这爵位与摘星甲都是由他父亲遗下嬴冲不愿便宜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他更愿意自己打拼。用自己一双手一杆枪为自己打出一片天空。(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六章 杀良冒功 ps:求订阅求月票 ※※※※ 嬴定有些恼火只看嬴冲这副模样他就知自己孙儿可能不太瞧得起自己。 可若非是当年乡评定品之时宛州大中正只给了他一个‘中中’之评。之后又在战场上受伤损到了根本他嬴定怎么可能只这点成就?被自己孙儿鄙视? 心情不好嬴定的眼神也阴沉了几分:“闲话少说你可知现在那武阳嬴氏还有这满朝上下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祖孙的笑话?” “这不是很正常?” 嬴冲倒不怎么在意不过这句话才说完就见嬴定又将一卷明黄卷轴抛了过来。 这东西嬴冲都不用看。就知是册封自己为信任安国公的旨意。也就说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大秦九位国公之一身列一品贵胄!权势方面不好说可在身份地位却可与王籍平起平坐了。 不过这好歹也是册封圣旨该香案供奉才是!这么丢来丟去的真得好么?对圣上也未免太不敬了像什么话? 且对他而言这份旨意也有着特殊的意义。意味着父亲留下的安国公爵位终究没有旁落与嬴世继之手——这是他四年以来梦寐以求之事。 心中如此腹诽着嬴冲珍而重之的将圣旨捧在了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翻看。 前面的内容嬴冲只一览而过。此时他最关注的还是承爵之后的授职。 “四品宣威将军神策军第五镇镇将?居然还是正职?我没看错?嗯?还有特赐带职入嵩阳书院进学研习兵法武道这是想要让我去嵩山学院镀一层金回来?陛下隆恩真让我无以为报!” 嬴冲发觉这份授职。竟然意外的好让人惊讶莫名。所谓的四品宣威将军只是官衔有了这个官衔之后。他就可在朝中担任四品左右的实职。 而神策军是禁卫六军之一戎卫京城。正职的神策军镇将可掌一镇之军。 天子六军不但是大秦诸军之首也是天下精锐之冠。神策军一镇高达八千人墨甲则有千具之多一镇之军力就可敌边军两镇之军。而且戎卫京城每镇都掌握着咸阳城的一段城墙权势不小。 还有最后那特赐带职入嵩阳书院进学。研习兵法武道云云在本朝也是常有之事许多以幼冲之龄承爵的勋贵都会被如此安排。 大秦朝中有上书房与詹事府的建制用于教导皇子与勋贵之后可却形同虚设。 此时无论是皇族还是那些大臣勋贵都喜将自家后人送到嵩阳书院内学习文武之道。 不过这嵩阳书院分为上中下三院那中下二院好进。一般人只需资质不差都可入学。可那上院却都天资骄人之辈在文武二道上没有一定造诣。那么哪怕是贵为皇子也不能跻身入内。 上院分有龙凤二班龙为武班教授武道与兵法战阵凤为文班教授文学韬略及玄修法门。 而除此之外上院还有一个天班专供勋贵弟子进学弟子由皇家指点也就是举朝公认的镀金之所。其实若要偷懒些。又有能完成功课考较的自信那么去都不用去。挂个名就可不过每年还是要去报到一次。见见他的同学老师。 而凡是大秦的年轻勋贵们只要能在嵩阳学院待过几年而不被遣退那么他们卒业之后往往都能官进两到三阶。当年的王籍与方无恨就是如此承爵后在嵩阳学院学了几年如今都已是一军副帅了。 想必这些待遇多半是天圣帝尽力为他争取得来不过若非是嬴定为他扛下了不孝之名估计他现在最多也就是六品左右的官位。 总而言之他占大便宜了。 “此事武威郡王也出力不小若非他一力为你争取这次别说是任职四品高官你能不被发落到十六卫去就很不错了。” 嬴定对这桩婚事似颇为满意面上微含笑意:“在禁军任职你日后只要不出错几年之内就可位列镇守使一流。” 镇守使是三品军职通常都在地方或边军掌握有一师之众有兵两万余人镇守两到三郡之地。嬴冲的义兄义姐如今都是镇守使的官职。 嬴冲也同样满意这武威郡王还蛮给力的。他这次若真被分配到府军任职那么之后的几年就只能任由那几家拿捏几无抗手之力。 “这算是好消息且超我预期。” 嬴冲神情淡然目视嬴定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你可以说坏的了究竟有什么样的麻烦?” 嬴定的脸色也果然转为凝重:“你这次授职虽是不错可你那义兄义姐这次却是遇上了大麻烦。这次若不能应对得当可能不但保不住官职还要下狱问罪。今日朝中有左佥都御史赢任率通七位御史一起上本参奏定武军右路镇守使嬴宣娘杀良冒功一事如今奉旨彻查此案的御史及绣衣卫已在路上。” 嬴冲早有预料可此时闻言心内仍不禁咯噔一声响沉入谷底。 七位御史么?这嬴王二家动员的力量超出他意料。不对单以武阳嬴氏之力绝不可能办到仅仅一日就迫使陛下妥协应允查案。 嬴冲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王籍的影子那个家伙看来是要跟他来真的。 “——还有你兄长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也被人弹劾说他有假造账目贪墨军中粮饷之嫌。恰好他在边军任职已满三年陛下已下诏命他回京述职。” 听到此处嬴冲已眉头大皱心中有些懊恼自责。这次因晕迷之故不能参加今日的大朝会否则—— 想到此处嬴冲又暗暗苦笑。知晓自己哪怕在场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七位御史联本上奏显然今日对他动手之人并非只武阳嬴氏一家而是几大世族合力对他捅刀。 而在离开武阳嬴氏之后他在朝中的力量几等于无。至于武威郡王与天圣帝二位更指望不上。 武威郡王之所以会与天圣帝合力联手提拔他任职神策军是因自己是武威王府的女婿。对于他的两个义兄义姐叶元朗却无此义务。且神策军本就是天子亲军由内库出资供养世家大阀在禁军中的影像力同样微乎其微所以天圣帝可以毫无顾忌。 可当嬴宣娘与嬴完我被几大世家联手发难即便天圣帝身为帝皇之尊也不能不妥协 说到底这次的麻烦是嬴冲自己惹出来的也需由他们安国堂嬴氏自己解决。 嬴定说得不错他如不能妥善应对那么义兄义姐二人不但会丢官可能性命都难保全。 这次的事件也同样事关‘安国堂嬴氏’的脸面与朝中地位。只有扛住了那几家的压力他才能在朝中站稳跟脚。否则所谓的安国嬴氏只会是个笑话那时也多得是人落井下石使更多的打击接踵而来。 其实一切都如他事前的预料只是对方动手时的力度与狠辣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也在他承受的极限之外。 深吸了口气嬴冲依然神情平静的问着:“应该还不止这些吧?” “当然不止昨日有一位族兄给我递了消息说嬴元度已经准备向你封地下手。具体详情如何还不知不过以嬴元度的手段想必不会让你好受。” 嬴定说完后面含冷笑:“老夫真不知你到底是哪来的胆气居然敢言自立一族?” 嬴冲的神色如常:“不过尔尔!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若继续留在武阳嬴氏日后只会更麻烦。老头你锐气已失不懂的。” 嬴定不置可否又语气一转道:“那咸阳东城的天戟战堂与血翼十三鹰这些年可是你在为他们遮风挡雨?不过你这好日子估计也是到头了。那位京兆府尹已经对他们出招了。” 嬴冲不由挑眉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据他所知嬴定对市井与江湖一向都不怎么关心的也瞧不上眼。且老头在京兆府那边也并无什么关系。那京兆尹要对几个江湖人物动手没可能会惊动嬴定。 “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我如何能不知?” 嬴定摇了摇头而后用手指了指门外:“今日有两人浑身染血拜在府门之外说天戟战堂与血翼十三鹰已危如累卵求你出手相救看来是情形不妙。” 嬴冲神情一怔看了门外一眼就立时大步走出。只是在踏出房门之前嬴冲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微一顿足:“可以告诉我了么?当年我父败亡真相嬴世继是否参与?他背后之人又是哪几家世阀?” 可接着嬴冲等了良久都未听到后面的回答他不由冷讽一笑语声寒洌:“老头你能留下孙儿感激不尽。可若别有所图日后要拦我之路那么也休怪嬴冲无情杀了你!” 语声低沉酷烈杀机深冷使嬴定的瞳孔微缩须臾之后才又恢复如常。他知道嬴冲意之所指是说武阳嬴氏与他叔父嬴世继。也明白那时的嬴冲绝不会再似今次这般再对他手下留情。(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一七章 闭门不纳 “我看你似不希望太爷爷他留下来?想要赶他走是么?” 嬴冲才刚走出门嬴月儿就似尾巴似的跟了上来好奇宝宝般的问:“是因为三十年后?三十年后太爷爷战死于安国公府你不想连累他?” “多嘴!” 嬴冲没有答话的意思沉默着往前走。记得先前嬴月儿曾问他为何要在最后收手?其实在动手之后他就已明白嬴定其实对自己全无杀心。 想及安王那一世的自己绝不可能这么早就获得天位之力。那么三日前的他又是如何从嬴定的手中侥幸偷生? 还有承爵两日之后在安王嬴冲那一世自己又是怎么从刺杀中活下来?答案显而易见除了嬴定出手之外再无其他的可能。 嗯? 嬴冲脚步脚步再一顿想起这好像已经过了两天了? 那石碑中说是天圣二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子时可现在已经是三十日。 ——大秦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今日是十一月三十正是大朝会之期。 可这安国公府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上下安然。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是既觉轻松又感沉重。这还是那石碑第一次预言失误这意味着他的未来不是不能变化。不过相对的石碑上的那些记录从此后只能当做参考了不能尽信。 到了大门处嬴冲果见两个浑身又数十刀口血透重衣的汉子正坐在门房内而张义则正带着几个安国府侍卫为他们止血。 当望见嬴冲到来其中一人立时就将身边几个侍卫挣脱。疯跑到了嬴冲面前跪下近乎声嘶力竭的说着:“草民王满参见世——参见国公大人!我血翼鹰楼今日遭难已有百余余位兄弟被官府锁拿还请国公出面救他们一救!” 另外一位的动作也不慢。紧随在后也向嬴冲拜倒:“草民天戟战堂原海奉我家堂主之命特来向国公大人请援!说这次若无国公大人之助我天戟战堂只怕撑不不过三天。” 嬴冲的眼微微一眯而后就和蔼慈祥的笑着:“不急慢慢说。先说说看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用不到半刻钟嬴冲就从这二人口里知晓了所有缘由。 天戟战堂与血翼十三鹰。乃是咸阳城的两个江湖帮会地盘都在城东。且势力不弱各有五六百号人一个占着水门外的七处码头一个则是掌握着城东的车马行及近半苦力另外两家还各有赌馆之类的偏门营生。 而嬴冲这些年在京城中收取的灰色收入有两成都是源自于这两家。 以他安国世子之尊自然不用亲自参与进去。所需做的。只是为这两家提供官场上的助力而已。 他平时什么都不做都可从这两家。各自收取每年高达三万两黄金的孝敬。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叛国作乱那么一些打打杀杀不甚紧要之事嬴冲都替他们摆平。 然而这好日子正如嬴定之言。从此到头了。 按照这王满与原海二人的说法是城东包括关内剑派在内的数家江湖帮派同时对天戟战堂血翼鹰楼开战欲争抢两家的地盘。 若只是如此那也没什么。以两家的势力人手尽可撑得住。可问题是刚一开打就有京兆府的衙役赶到将他们的人手拘拿。这使血翼十三鹰的‘天鹰’的司徒鹤天戟战堂王百灵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如今都各自潜伏甚至都不敢在自己的地盘露面。 而王满原海正是这两位派来安国府求援的人手半途中遭遇截杀所以伤痕累累。 正如原海之言这次嬴冲要是不出手从官面上把京兆府伸出的手压下去这两家地方帮派顶多十天半月就会崩盘。 这次血翼十三鹰与天戟战堂的高层应该损失极小。可问题是底下的那些人他们也要吃饭总不可能一直跟着这两家藏着躲着? 而这对于他嬴冲而言无异是一次重击。以后少去两个重要的财源倒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脸面。 京兆府尹堂而皇之对他名下的势力下手可他嬴冲却毫无办法足以使许多人放心的投石入井了。 赢冲记得泰西之地有种叫做多米诺骨牌的东西。而他现在面临的情形也差不多自己手里握着的几张牌只要崩溃了一处就会引发连锁的效应。 现在他义兄义姐遇到的麻烦一时倒还不用理会反倒是今日这看似不足一提的区区小事成了燃眉之急。 ——他嬴冲若连这两个咸阳城内的小帮派都保不住又有何资格从城内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手中继续收取孝敬?又怎能护得住自己的义兄义姐与自家的封地? “头疼!” 嬴冲揉着额角只觉是麻烦无比。事前他也不是没有准备早在他打算自立一族的时候就有了应对之法。 可问题是王籍——那个家伙下手确实狠毒。若只凭武阳嬴及弘农王两家是断然无此能耐的。 记得现任的京兆尹名叫王焕章?正是襄阳王的一位嫡脉族人也是王籍的族兄。 “世子我看他们的情形似有不对。” 张义亲手为那两位处理过伤势之后就回到了嬴冲的身边提醒:“那些刀口看似可怖可入肉太浅并无致命之处。出手伤他们的人刻意留力了。” “留力>这不是理所当然?” 嬴冲闻言反应平平语气则有气无力:“他们要是见不到我又如何能请动我嬴冲为这两家出头?那王籍与嬴元度现在是巴不得我出手与他们较量岂会真的下力气阻扰?” 那几家就等着他出面然后就可通过京兆府狠狠扇他的耳光。甚至那‘天鹰’司徒鹤天戟堂主王百灵只怕也是心中有数就等着他们的较量分出结果出来再择人投靠。 张义闻言愣神心想原来是这样。转而又有些佩服世子他果然聪慧一眼就能洞察这件事的本质。 就不知此事世子他准备怎么解决?此时便连他也感觉到情形不妙有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危机感使人窒息。 世子他确实太冲动安国公爵位不能让出去可却未必定要脱离武阳嬴氏不可。 神通大帅在的时候安国府自然无人敢惹。可现在没有了武阳嬴氏依靠只凭面子光鲜的安国府撑不住的。 只是木已成舟他即便感觉不妥亦无可奈何。 “总之还是得先去一趟京兆府。” 嬴冲颇为无奈他能够预见到自己这次前去京兆尹府的结果多半是自己脸都要被人打肿了。可在动用那些不得已的手段之前他却不能不去。 兵法中有先礼后兵一说并非是指要先尽礼节再兴兵事。而是说一些矛盾可以先通过沟通与交涉来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才需付诸于武力。 他觉得那王焕章如果不蠢的话那么他们之间还是可以谈谈的。 嬴冲做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此时主意一定就即刻让张义准备马车。 可当三个时辰过去张义却面色发青的端坐在马车里目光阴沉森冷的望着京兆府的大门。 强抑着怒气张义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旁边的嬴冲。 那张写着‘安国公四品宣威将军神策军镇将嬴冲’的名帖已经递进府衙内一个多时辰。却似如泥牛入海全无反应。 更使人恼火的是这衙门外面围满了人群神色都或好奇或兴奋皆幸灾乐祸。且远处还有更多的人赶来等着要看咸阳四恶之首的笑话。 张义没刻意去听可外面的嗡嗡的议论声依然不停的钻入他的耳内。 “那辆马车里就是新晋的安国公啊?” “当真是难得这个小霸王居然也能有俯首帖耳的时候?” “他不是才继爵安国公么?这可是当朝九国公之一——” “武阳赢氏几日前就已将他开革除族了说此人恶行累累不敬祖宗不配为武阳子弟。” “据说这次是为人求情来的却遇上了王府尹这位强项令当真是大快人心啦——” “此子为恶京城数年今日总算是有人敢治他当真难得。” “没有了武阳嬴氏给他撑腰日后这家伙可有得受了。我只可惜似嬴二公子那样的年轻有为儿郎居然未能承爵偏让这混账子得了神甲摘星当真是天不开眼啊!” “让这小混蛋当了国公日后这满咸阳的人可都有的受了。” 还有许多话都极其不堪难听之至张义不敢猜测他家世子现在会是怎样的怒火攻心。 其实这些草民的议论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世子他的脸面已经在这京兆府衙前丢尽了。 可想而知明日这咸阳城内会是怎样的满城风雨——当朝安国公被京兆府尹晾了一整个时辰的消息必将在极短的时间内遍传朝野。 正文 一一八章 困兽之斗 ps:求订阅求月票! ※※※※ 嬴冲其实真没怎么在意早在赶来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猜想到了这结果。既然是有意送上门来被人踩脸那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心中确实气恨可还能忍受。 他此时正在研究那邪樱枪关注那‘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六千人之军战将三员可奖励人仙战将一位。 之前他才继承摘星甲不久就因嬴定而晕迷所以一直未有时间去看邪樱枪里面的变化。 而此时嬴冲抽空以神念感应邪樱枪后才发现这‘真传任务六’已经完成了。 不得不说这枪的神通广大在他封地的两镇部曲私军还有那几位名义上从属于他的几位天位战将嬴冲自己都还没见过面这邪樱枪就已认可他达成任务了。 这枪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嬴冲感觉好奇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传任务六的奖励——奖励人仙战将一员! 而他现在正研究的就是这任务的奖励到底会以何等形势发放到他的手中。 “召唤过往的天位英灵以自身精血为引塑成今世肉身么?” 嬴冲微眯着眼有些迫不及待起来。简而言之这就是将过去的英灵‘复活’过来为他效力。 这英灵的来源不用他管那时自有邪樱枪来为他招魂聚魄。精血他现在也有的是自从得了外丹又觉醒真龙血脉之后他的恢复力就已超出常人数倍。 除此之外。嬴冲还需布置阵法准备用来塑成英灵的肉身。这需要大量的灵石还需要水盐等等对他而言这都是易寻之物。只要一声令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可凑齐。 不过这些材料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引证! 最好是天位英灵生前使用过或者有着一定联系的物品。此物不但是英灵存在之证也是用来召唤英灵之物更是日后英灵在世的凭依。 嬴冲若有所思他记得这东西父亲他曾经收藏过一件?记得那东西的主人正是属于嬴神通生前极其喜欢的一位楚国战将所有。此人曾以射术无敌天下若能复活其灵。将之招为臂助部属那真就是赚得大了。 这邪樱枪内倒也有提起这次招出来的天位战将只有小天位境界。所以哪怕召来的英灵强如蚩尤复活之后也只有生前的部分实力。 可这次若真能够复活那人那么哪怕这位只有其生前的一两成射术嬴冲也会欢喜无限。 以那人的实力距离只要拉开到百丈之外。那么哪怕强如中天境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不知自己能否如愿?邪樱枪能控制这天位战将。效力于己么?那英灵又是否会保留有前生的记忆? 一想到这些嬴冲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对于旁边的京兆府亦是耐心耗尽。 再等了片刻看那京兆府里面仍无反应。他就准备让马车离去打道回府。 不过就在这时那府衙门口处终有一位小吏慢条斯理的从门内走出手中正拿着安国府的名帖神情倨傲。 此人走出之后。就高据在台阶之上远远看着安国公府的几辆马车目含冷哂:“我家老爷有言安国公嬴冲为祸咸阳恶迹累累残民以逞。他身为咸阳令尹不能为民除害就已有愧于心如何能再与此等恶人做一丘之貉?安国公请回吧老爷他不屑见你。” 说完之后竟又将那烫金名帖撕碎洒于台阶之前。此举顿使衙外那些围观之人发出了一片叫好之声。 张义更为担忧可接着却发现嬴冲神情竟是出奇的平静。对车外面的情形似全无反应一般。 正当他以为嬴冲这是怒到心智失常的时候却听嬴冲又居然开口:“二郎我知你以往一直不满为何一定要与那些江湖人物打交道结哪怕是为开辟财源也不该是么?” 张义默然他确曾因此数次劝诫过嬴冲。那些人里面也不是没有好的亦有豪侠张义之辈。可却更多的是欺压良善为非作歹之人。世子身为大秦最顶尖的贵胄何必因此而污了自己的鞋? “只因我嬴冲一无所有!” 还没等张义答话嬴冲就自嘲的一笑:“不但在朝中无有奥援底下也无人可用无力可借。于是也只能先从这底层的烂泥浊浆里着手看看能否以蚍蜉之力撼动那些遮天大树。” 张义根本就不明白嬴冲到底在说什么然后他就见嬴冲抖了抖袖子顿时就哗啦啦的掉下了一堆的竹简掉了出来。足有数十余根堆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把这些竹简都送去夜狐那边!” 说完之后嬴冲就目光森冷的扫了那京兆府门一眼:“既然一定不给面子那么本公也就只好对不住了。我不知最后效果如何不过他的府尹之位是定然保不住的” 张义一脸的懵懂他不知嬴冲到底哪来的自信。不过当张义将其中一根竹简从桌案上拾起之后却是面色微变。 ——关二十七司徒鹤一日之内酬金三万两。 司徒鹤他知道血翼十三鹰中的‘天鹰’的司徒鹤也是血翼鹰楼的楼主。 至于关二十七张义也曾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据说是大秦境内排名前二十的杀手之一。据说这位每次出手杀人酬金都不会低于三万两黄金。不过这位选择的目标也通常都是九阶武尊甚至天位以上。 一日之内是指一天之后取那司徒鹤的性命? 可他记得这关二十七早已在数年前金盆洗手了。 张义深呼了一口气再将其余的竹简一一拿起。只见上面一个个熟悉的人名不断的刺入他的眼中。而嬴冲列出的报酬也是多做多样或是黄金或是灵药珍材有些则是以人情债相抵有些则是允诺照顾家人老小。 总共二十余根竹简也就是二十余条性命。这些事一旦全数做成哪怕只有一半张义都能想象得到明日咸阳城内的情景——那必是满城烽火! “世子你这是——” “很惊讶?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困兽之斗。” 见张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嬴冲哑然失笑语音悠然:“我嬴冲最大的劣势是一无所有可最大的优势也同样是一无所有!周衍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们本就是团烂泥烂无可烂他们那些瓷器硬要往我们身上撞那也是他们先吃亏不可。” 正文 一一九章 解县之变 ps:求订阅求月票! ※※※※ 就在嬴冲的马车挤开围观人群狼狈离去的时候在京兆府衙内一处四层高楼之上王籍手捧着酒杯饶有兴致的的看着远处那一幕。 “我这些年虽不在京城却也听说过这所谓咸阳四恶是何等的威风霸道。能让那位如此狼狈的恐怕这满咸阳城内章叔你还是第一位。” “四个废人再威风也是有限。真正前程远大的有几个会似他们那样?” 王焕章年近五旬面貌生得瘦削儒雅话音却轩昂洪朗:“嬴神通身前树敌太多此子哪怕掌握摘星神甲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武阳嬴氏为依靠想要收拾他可谓轻而易举。不过籍儿我真不觉你欲与武威郡王府联姻之念是个好主意。惹怒陛下是其一众矢之的是其二尤其那叶宏博野心勃勃非是善类!” “章叔之意我明白的。” 王籍神情复杂语音苦涩:“可人都有执念有心魔。有些得不到的东西却非要得到不可。侄儿我始终放不下如之奈何?以前自认没有可能也就罢了可如今凌雪她已与皇家无缘那么这机会我王籍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 “我倒真没看出来我王家千里驹竟是一位痴情种子。” 王焕章闻言冷讽而后意兴萧索道:“那就随你心意便是联姻双河叶阀虽有些麻烦可我们襄阳王也不是应付不过来。” “听起来章叔倒似是认定侄儿能够如愿以偿可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王籍摇着头一声失笑而后神情凝重道:“想要逼那嬴冲低头。怕是不易。几年前我曾与他以幻术试演兵法知道他性情百折不饶擅于抓捕战机。这次必定不会甘心坐以待毙所以章叔这边还需防范些才好。” 王焕章却不在意。眼内满是嘲讽之意:“确实听说过此子兵法出众可终究是纸上谈兵且这也非是直来直去的沙场征战。他如今众叛亲离左右无缘哪怕智慧通天又能怎样?” 又道:“武阳嬴氏与弘农王家不会轻易放过他。这次朝中弹劾只是开始接下来必有无数的黑手。我听说此人与他那两个义兄义姐情同手足一旦嬴宣娘嬴完我陷入绝境就不得不与你妥协。主动退婚。这岂非是你料定之事?为何事到临头反而患得患失不放心了?” “只是有些不安!” 王籍轻啜着杯中之酒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的心绪:“我印象中的嬴冲师弟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很难想象他会出于冲动就与武阳嬴氏恩断义绝。这次前来京兆府按他这几年展露的脾气也早该发作了才是。他现在是当朝安国公。也有这个资格。。” “一个纨绔子而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籍儿你未免太高看他了。” 王焕章摇着头仍旧是打心里瞧不起嬴冲。“今日他没当场闹将起来只能说是此子还有几分聪明。” 王籍不禁眉头微凝想到王焕章这样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妥。可正当他准备说话加以劝诫时。窗外忽然传入扑棱的响声。随后片刻就有一枚信鸽飞入到了楼内。 王焕章信手将那信鸽携带的竹筒解下看了里面纸条的内容一眼后就显出了意外之色。 “你看看那位嬴氏家主。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 狠辣? 王籍也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随后亦眼现惊意。 安国公封地解县库房与粮仓失火共计二百二十七万石精粮被焚损失钱粮总计三十万金—— 惊异之后王籍就已恢复了平静想到好一手釜底抽薪!这一次大火将使嬴定数年辛苦经营为安国府积累的财富全数付诸流水。 不对该说是流入到武阳赢氏的腰包才对。王籍敢跟人打赌这次安国公封地失火的粮仓其中大半皆已空空如也。 ※※※※ 宛州武阳解县城内杨业双目赤红看着远处燃起的大火。他醉意朦胧可仍是强打精神驾驭着自己的神甲‘寒虎’往那粮仓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只是因一时心情不畅与几位朋友喝酒醉了一场再醒来时就看到了大火滔天的解县城。尽管那粮仓并非属于他管辖可这也大大不该。 若他没有喝醉能够早一步反应过来粮仓火势断不至于肆掠至此!那里面可是整整二百二十七万石精粮安国府四年的积蓄!除此之外还有丝绸布帛之类的物资价值不可估量。 今日焚毁不但老安西伯四年心血都将白费整个解县以及周围诸城也都将陷入到粮荒境地。而麾下的一镇安国部曲也有断炊断薪之患。 “杨兄何往?“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到了杨业耳内。同时有一个同样穿着神阶墨甲的身影从前方巷中走出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侁?这这是做什么要拦我之路?” 杨业眉头微皱认得眼前的墨甲正是安国公府第二镇镇将王侁的‘烈鸦’。 本是同僚可杨业却能感应到对面此人所携的淡淡杀意。 “自然是要阻杨兄前去救火!一旦杨兄这具墨甲的的冰封千里使出来只怕这场大火瞬息可灭。” 王侁说到这里时又啧啧赞叹了起来:“便是一瓶秘制迷心散都灌不倒你杨兄的体质当真惊人。” “是你们?” 杨业已明白今日为何醉酒的真相这使他目眦欲裂怒恨不已。不过当他再说话时语气却意外的平静:“为何如此?武阳嬴氏待你不薄?” “为何?” 王侁嘲讽的一笑:“杨兄大概还不知道?三天前咸阳城内继承神甲的是世子嬴冲而非嬴非公子。还有今日莫非杨业兄以为只凭我王侁一己之力就做下如此大事。” 看着远处的火焰杨业心急如焚。可他却隐隐已预感今日只怕是已到不了那粮仓火场。前方不远处已有数道小天位级别气息陆续现出了身影。隐隐与王侁呼应封锁了前道去路。 不过更使杨业震惊失神的还是王侁之言。 “武阳嬴氏?这怎么可能?” 他已明白这次动手焚烧解县库房粮仓的竟然是与安国公府同出一脉的武阳嬴! “有何不可能的?” 王侁声音淡然又透着几分无奈:“继承安国公爵位与摘星神甲的是世子嬴冲那家伙更放出狂言要与武阳嬴氏决裂自立安国嬴。你说他平时混账也就罢了我等还能得过且过。可这自立宗族是何等之狂妄他居然也能做得出来。那武阳嬴氏上下又岂能不怒不恼?” 杨业心中波澜起伏最终又归于平静:“可你我二人皆为安国府家将!王侁你这是要做背主之贼?” 他们效力的终究是安国公府而非是武阳嬴氏!平时的俸禄也是从安国公府中直去而非其他。 “哪里有杨兄说的那么严重?本将今日只是奉安国府长史之命拦截别有用心之徒罢了。” 王侁失笑满不在乎:“这所谓背主之贼?从何谈起?” 杨业默然无语这时他才想起。这安国公虽已由嬴冲继承可这安国公府的一应属官都还有大半掌握在武阳嬴氏的手中。 所以今日王侁一切作为都可算是奉命而行光明正大。 “倒是杨业你难道就不觉不甘?” 这时王侁又反问道:“真要在这安国公府继续跟着那个纨绔然后虚耗光阴一起烂下去?” 听得此言杨业握枪的手顿时一紧声音也更阴冷了几分:“我杨业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做何抉择与你王侁无关!” 王侁闻言却是一笑他已听出了杨业话中不自然处显然这位的心绪并不像是他表面那么平静。 “不知杨兄可听说过一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王侁虽非美人却自忖若有机遇定能入当时名将一流。当年入安国府为家将就是为跟随故安国公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可如今我王侁一身的本事却只能呆在这旮旯之地虚耗岁月。这样的心情杨业你应当懂得得?” 杨业再次哑然王侁说的话他如何能不明白?甚至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常为此郁恨不已今日买醉就是因此而心境难畅。 “似你我这样的庶民子弟在武道上能出头已是不易。要想再进一步荫及子孙那就只有借助权贵世族提携。可若不遇明主你我哪怕有一身的本事也没处施展。” 说到此处时王侁的脸上已现出自信的笑意:“左领军大人他对你杨业之才十分爱重所以这次特让我代传一句。你杨业若肯脱离安国府转为武阳嬴氏效力。那么只需三年他必定会保举你入朝任职三品武官实职!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四年前我们已经选错了一次于是蹉跎四载。可如今却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杨业的心跳陡然加速三品武官实职那至少也是一方镇守使掌握一师之众! 能任职三品也就等于是一只脚踏入到世家门槛了。 正文 一二零章 误中副车 嬴冲回到安国公府第一时间就冲入到自己翠漪园的库房。 当初嬴神通夫妻亡后一年嬴冲武脉被废后自暴自弃感觉愧见父母。偏偏在这翠漪园内多的是父母遗物使嬴冲每每睹物思人羞惭难当。加上他名下的仆人心离散翠漪园内经常有盗窃之事发生。最后嬴冲无奈干脆一股脑将所有嬴神通与母亲留下的东西都锁入到了库房里。 这库房亦是通体精金建成不愁盗窃甚至嬴冲还请了玄修布阵以防内藏之物腐朽。 其实他父母的遗物大多数都不值钱。可嬴冲依然视如珍宝爱惜之至。 而就在翻寻了半个时辰之后嬴冲终于从那如山一般的箱笼里面寻到了一张黑色的精制柘木长弓。 这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四石长弓一般是供初入阶的武徒用来练习射术之物在中原之地常见得很。 本来这弓是不值什么钱的却因这弓背刻着的三个字而价比千金。 也正因这是那位楚国曾经的第一名将的遗物所以七年前嬴神通花了足足三千两黄金将此弓买下然后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嬴冲却没看上眼只觉这跟他小时用来练习弓术的玩具弓没什么区别。还为此腹诽过嬴神通即便真要收集他那位偶像的遗物也该收集点像样的。 可现在嬴冲却颇为庆幸要说作为天位英灵的凭证这张柘木长弓不是最合适的可却是他现在手中唯一可确证无疑能够与一位英灵扯得上得关系的物品。且是那人极其爱重之物。 不过说到联系此物与他父亲也关联蛮深的。记得父亲生前常把玩此物。 就不知这东西。能否唤来父亲之灵 嬴冲的脚步微顿而后就微一摇头。英灵可不是随便什么天位强者。就可当得上的。必须身前有丰功伟绩在死后成为传说流传千古被万民崇信才能英灵不灭万世常存是近乎于神明的存在。 若论战绩嬴神通不逊色于任何古时的名将。声震七国青史留名也有成为英灵的资格。可父亲身死至今才四载还远远没到身化英灵的时候。 且英灵乃万民信念凝聚之体与其本人生前在世之时只怕是没什么关系了 寻到了这张柘木弓嬴冲就开始按照邪樱枪提供的阵图布阵。他选择复生英灵之地正是不久前又改回原名的谨身堂。 这里是以前嬴神通日常修炼武道之所下方灵脉丰富。又有精铁墙壁隔绝内外里面无论是什么样的动静。殿外之人也很难查知。 邪樱枪提供的唤灵之阵是个典型的五行之阵以土为尊。遥尊泰山。而阵内还有水盐铁等物各依方位布置。 嬴冲站在中央处而那邪樱枪则插在他的身侧。 当嬴冲割开了自己腕脉使一丝丝精血滴下又以意念遥感邪樱。瞬时无数的狂雷闪电在这座五行阵内生成。 嬴冲身前那张柘木长弓。先是散着丝丝灵光随后又逐渐腾空飞起。嬴冲的灵念能够感应这天地间。似乎正有什么东西被邪樱枪招引汇聚过来。却又捉摸不到不能目睹。 直到阵中那些水铁盐与炭等物纷纷被席卷而起这那雷电的作用下陆续分解又再次聚合 整整半个时辰后这谨身殿内电光才渐渐消失无踪。嬴冲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这座五行法阵的正中央处赫然躺着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女除了身外披着一层红褐色的战甲外近乎于赤身。容貌秀丽绝伦倾国倾城皮肤微黑却又滑嫩无比。可惜此时双眼紧闭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嬴冲仔细看了一眼就眼神无奈错愕的望向角落里正在看热闹的嬴月儿。 “月儿那大楚养由基会是个女人” 他记得史书中记载的养由基分明就是个男子可为何他通过邪樱枪召唤来的英灵战将会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 “怎么可能养由基就是个男人没错。” 嬴月儿毫不犹豫的肯定然后嘻嘻的笑:“可问题是你确定这次召来的真是大楚养由基” 嬴冲一阵愣神心想那柘木长弓的背面分明就是养由基三字 若不是他那么自己这次召唤来的又到底是哪位英灵又为何会与这件柘木弓有了联系 那么自己这次召唤来的到底是谁啊 嬴冲头疼万分眉头紧皱。而仅仅片刻之后阵中的少女终于睁开了眼。 这女孩闭着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倾国倾城。可此刻睁目之后却更是美绝人寰。 在嬴冲记忆中也只有叶凌雪才能在姿容上与之抗衡。 此女先是眼神略显迷茫的四下扫望着毫无焦距。直到须臾之后她的目光触及到了邪樱才略复清明 “邪樱原来如此又到了争龙之时” 少女的视线开始在嬴冲身上定格:“是你将吾从时序长河中唤醒么不知凭依为何” 嬴冲不说话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张柘木长弓。 “原来是幼时夫君教我用箭时的学弓” 少女抬手一招将那张长弓拿在手中。先是怀念的轻拂可当望见那弓背上的养由基三字时那少女又不悦的皱起了柳眉:“时隔万年看来这张弓也经历甚多。” 嬴冲眼见此女就要动手将那三字抹去忙开口阻止:“且住这名字的主人曾以射术称雄天下无敌一世雄霸南国想必不会辱没了阁下的这张弓。” 同时他心里也在猜测着此女的来历不认得养由基那么此女的时代定然是在养由基之前。 又说时隔万年那么多半是在传说的中古甚或大灾变前的上古之时。 “原来如此明白了你今日要召唤的英灵并非是吾” 那少女先是恍然而后轻笑了起来人似如花朵绽放绚丽夺目然后又珍而重之的将那张柘木长弓送到了嬴冲的面前。 “此物已成吾在世凭依之证还请阁下收好。只有此物完好吾才能存在于世聚灵此身。可若它毁损那么吾就只能归于后土灵散时序长河。” 嬴冲神情微凝同样小心翼翼的将那柘木弓接过再将之放入一个精致的铁匣内。 这是嬴神通为这弓准备的匣子不过此时嬴冲看来还不够。要想此弓万无一失看来还需另想办法才是。 偏偏这东西不能存放入小虚空袋内让他大为头疼。嬴冲原准备在这安国府内再挖一个密室出来不过想想二十年后自己就可能被抄家灭族他又放弃了这念头。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二一章 大商战神(求月票求订阅) ps:求月票求订阅! ※※※※ 少女见嬴冲将那弓收好这才又神色肃穆的问:“吾与邪樱枪的契约不知主君是否明白?” “略知一二日后你听从我命为我效力我给你追寻执念的自由不能干涉。” 说到此处嬴冲微有些纠结。心想果然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邪樱枪奖励的‘人仙战将’其实是打了个折扣的。 不过也理该如此英灵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被皇天后土庇护亦受其驱策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错非是有着生前放不下的事情有着迷执在身基本都不会再行走于人世。 好在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已经时隔数千载时光哪怕是这少女真有着还未了结的愿望又怎可能在几千年后完成? 想必不久之后此女就能明白现实了。 “主君你明白就好吾回归现世唯一所求就是为追寻玄宙天珠。” 少女说完之后也不顾嬴冲眼里的惊诧朝他半跪了下来:“英灵妇好拜见主君!今日之后主君刀锋所指既为吾敌。” 嬴冲一时间却没反应过来妇好?原来如此。他眼前的少女竟然是武丁之妻那个辅助商国开国之祖武丁取代了夏朝的奇女子! 传说在中古时代此女不但用兵如神率领军队东征西讨为武丁拓展疆土更能代替武丁治政并祭祀诸神使民生安定幸福。 因此武丁爱重之极倚为臂膀。而在她去世后武丁亦悲痛不已追谥曰“辛” 似这样的女子人生近乎完美难道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嬴冲心中好奇却未表现在外。其实相较于对这妇好身份的惊奇他更在意的是妇好前面的那几字——玄宙天珠! 三十年后安王嬴冲正是以天下第一人之身夺得玄宇天珠才能逆转未来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因陨星晕迷的那刻。 而不久前嬴冲才刚从文渊阁里查到数月之前国师守正道人手握玄宙天珠羽化。 ——在其寂亡之刻那颗玄宙天珠同时化为粉尘。 如今这英灵妇好出现他面前却跟他说她也是为‘玄宙天珠’而降临人世。 “不知主君是何姓名?” 那少女问了一句见嬴冲久久未答不由奇怪的抬起头看了怔怔发呆中的嬴冲一眼:“主君你这是——” “没事!” 嬴冲已经反应了过来忙笑了笑一面掩饰着心绪一面作势将少女扶起:“在下姓嬴名冲只是后世的一个小人物不敢当大商国母如此大礼。你日后也无需称主君叫我姓名就可。“ 少女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对嬴冲之言不置可否道:“能够被邪樱承认之人定有其不同凡俗之处。即便现在尔尔日后却定能一飞冲天。汝之成就日后可能还更胜过我夫君呢!至于吾国母之称只限于生前且昔日的大商早已灭亡。如今站在主君面前的只是因万民传颂许多人信念寄托汇聚而成的一份残灵而已。真正的妇好早已死去多时。“ 嬴冲无奈他能从少女的眼中看到了坚持。可既然她一意如此他倒也无所谓。 “罢了随你心意便是。不过现世与古时不同你身份不便用‘妇好’之名颇为不妥最好是另外改个名字对了——” 嬴冲右手一番手中就多了一枚戒指:“这东西你可会使用?”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枚人元阶的神甲灵戒。也正是他从百骨神君手中夺来的几枚神阶墨甲中唯一还未曾渗入他人精血的一枚。 不过这墨甲他原本是为养由基准备的。那位以射术闻名天下的名将生于一千年前正值墨甲开始兴盛之时掌握这神阶墨甲毫无问题。【ㄨ】 可这妇好不同大商的年代位于中古那正是玄修练气士掌握天下权柄之时。 妇好在那时代横扫天下实力当不会逊色于养由基甚至可能更在其上。 可这墨甲却是新鲜东西也不知妇好能否掌握? 且英灵战将的身躯乃是由邪樱枪凭空制造得来。又是否能够身具常人拥有的血脉之力得到这神阶墨甲的承认? “这是何物?” 妇好有些讶异将那枚神甲灵戒拿在手中。而仅仅片刻之后她的眼中就现出了精芒手心处出现了丝丝血液渗入到那神甲灵戒之中。 又大约十息过去就有一层层红白二色相间的甲胄零件开始覆盖住妇好的全身。 只眨眼之间就有一尊高约两丈身形矫健的墨甲现于嬴冲的眼前。 “我依稀知道这东西是墨甲么?后世之人果然了得至少可增武者十倍之能。昔年大商开果之时若有此物在又如何会被那些修仙者掣肘?” 妇好的声音里满含着惊奇佩服。先是试探着伸展了一下手足接着手中的兵器变化。两把长刀只须臾间就变化为一张红色大弓妇好屈指勾弦瞬间连续拉弓三次。 她手中之弓并无配套的弓箭射出的只是三道气箭而已。却能洞金穿石连续三箭都钉在了同一处几乎将远处那精铁墙壁强行打穿。 嬴冲的眼神微亮他当初正因这具墨甲并不适合张义。所以从未想过将这甲交给张义使用。 此甲的兵刃分有刀弓两种形态。不过墨甲的形态却更适合使用弓箭尤其是拉弓时的发力可以强出同阶墨甲近一倍以上! 嬴冲原本以为此甲。应该能适合养由基使用可没想到最终他召唤来的却是‘妇好’。 而就当他以为这甲将要埋没的时候却又发现这‘妇好’同样是精通射术! 嬴冲现在射术不精可嬴氏家传的射术可不弱。摘星神甲的星焰枪也同样有枪与箭二种形态。 他能看得出来。‘妇好’的开弓之法不同寻常。那股气势更慑人心魄。 估计这位的射术绝不会逊色于养由基太多。 “可惜这兵器有些不顺手。” 妇好接着又将手里的弓还原成了双刀的形态有些生疏的舞弄着:“弓箭我会可这双刀实在不熟。虽说我等武者一法通则万法通。可我还是喜欢大斧多一点!最好是长一丈八重一千斤以上嗯换成墨甲则至少需三丈重三千斤。不知主君能否为我寻来?否者这具神甲我只能勉强使用最多只到我全盛时的半成实力。” 嬴冲不由苦笑想起史书上的妇好确实是巨力如神。全盛时的妇好那也该是皇天位吧? 这可强过那养由基太多了—— “我尽力而为。” 其实他短时间内已经没有余财去为妇好寻觅新的墨甲了。即便有钱也需开始为张义准备。 张义现在有武魂石在最多两三个月也可突破小天位。除非是他能尽快修至真正的九阶武尊境可以操御‘两仪七妙真火’洗练墨甲中的血脉魂印。 可哪怕真有那有那一天要想寻到适合妇好的神甲也极其不易。 光是她需要的那斧头估计就相当于一具小天位神甲的价格了。更不要说还需预留一定空间可以继续提升晋阶。 ——这英灵也可提升位阶的只需日后嬴冲能够收集到更多的妖魂妖血然后完成那真传任务就可。 邪樱枪自然有能力法门来提升这人仙战将的等级。 “言不由衷!” 妇好明显听出了嬴冲的语气不对不过她却为在意又熟悉了一阵才将这尊红白相见的墨甲重又收入到了灵戒之内。 “这甲叫什么名字?” “它叫明射!” 被拆穿后的嬴冲略有些尴尬:“炼制他的甲师希望此甲的主人能够精通射法不辱没他炼制的这具墨甲。” “明射?原来如此。” 妇好陷入了凝思:“我生前之名确不适合行走于世现在确需一个假名不可。这甲既然名为明射那我便叫九月吧” 嬴冲不由一挑眉心想好家伙!这个妇好是认为自己的射术可以与射神后羿比肩么? 九月当是对应九日——传说中的后羿射下了九颗太阳。而这妇好则自诩能够射下九颗月亮。 便是强如千年前的弓法第一人养由基也从不敢出此狂妄之言。 不过他却不但不觉不妥反而欢喜。听得出来这妇好的话就好似平常道来一般分明是极其的自信。 不论这位的的射术是否能与后羿比肩可至少不会太弱。 而紧接着嬴冲的目光又转向了邪樱枪目光复杂、 妇好不明其意旁边的嬴月儿却明白几分哼哼着道:“你多半是觉得邪樱枪太强就好似作弊一样是么?” 嬴冲蓦然他现在确实是这样的感觉。这邪樱枪竟然连天位英灵都能够给他送来还有什么是它办不到的? “主君是这么想的么?那可大错特错了” 这次为嬴冲解惑的却是妇好或者说是九月:“每当争龙之时到来上古十二神器都会陆续现世。而这些神器的每一件都有着媲美邪樱的奇能有些甚至还能凌驾于邪樱之上。对于这些神器的主人主君切不可大意轻心!” 正文 一二二章 祖龙之争(求月票求订阅) ps:求月票求订阅! ※※※※ “对呀!” 嬴月儿也点着头道:“能够召唤英灵的也不止邪樱枪一件其余几件也能办到特别是轩辕剑能力可与邪樱枪比肩。还有那炼妖壶据说可以召唤无数的妖族异类作为主人的护驾那可真是强得一塌糊涂。还有山河社稷图里面有一片数百里宽阔的空间最宽广的时候可相当于五县之地。里面的土地极其肥沃可以种田养鱼一年收入数十万金可以源源不断的给人提供财力。除此之外还可藏兵几年后——” 似乎感觉又说漏了嘴嬴月儿忙捂住了唇眼神后怕。 嬴冲则听得暗自心惊他以为自己的邪樱枪能力已经很了不得了。却没想到的这世间还有十一件能与邪樱枪并驾齐驱的存在。 “我刚才听你说争龙之时那又是何意?” 九月想要答话最终却还是顾忌着什么最终哑然无声。最后还是嬴月儿代她答道:“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周失其鹿?” 嬴冲眼神幽深那苟延残喘的东周早已在千余年前灭亡。 “周灭之后其实天下间早该择出新主了。却因墨甲横空出世又有七皇争雄使天下一统之势延迟了千五百载。” 嬴月儿一边说着一边目望九月:“而且这次的争龙格外不同也会格外的惨烈事涉我华夏祖龙之争妇好姐姐你说可对?夏商周三朝虽为天下共主可却算不得是真正一统天下。” 九月却未答话而是有些惊奇的上下打量着嬴月儿。 嬴冲的目光则在嬴月儿与九月二人之间梭巡感觉她们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不过当他正想再问那‘祖龙之争’是什么东西就听到那外面的精铁大门忽然发出一阵‘哐哐’的声响。 嬴冲不禁心中微惊他在开始召唤前曾经吩咐过张义。除非是至关紧要之事否则绝不可打扰。 而此时听这敲门声分明是急迫已极。 懒得再理会二人间的玄虚嬴冲气劲鼓荡将这殿内召唤阵的痕迹全数扫到了角落里。其实也没剩下什么除了邪樱枪之外就只有一些灵石残片与粉末。 而当嬴冲用机关打开精铁门时就见张义与一位黑衣大汉立在门外。后者匆匆数步半跪在了嬴冲的身前将一封信高举于额:“禀国公!昨日武阳解县大火安国府七十九座粮草与库房被烧毁。总计损失二百二十七万石精粮以及丝绸三万三千匹精锻十七万匹粗布一三十四万卷其余杂物无算——” 外面的张义顿时就变了颜色。他虽知这位夜狐的首领到来必定是有大事发生。可却万万不曾想到这位带回来的消息会是这样的噩耗!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嬴冲竟是处惊不变丝毫异色都没有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黑衣大汉手里那封明显已被拆开过的信封:“这信是从哪来的?解县那边可不会有人能想到给我送信。” 即便有人送了也不会这么早到。托他那祖父与嬴世继之福以前他父亲留下的那些亲信都已被宗族扫除一空。所以此时嬴冲在封地那边的力量几等于无。 剩下小猫两三只也别想在一日之内就被消息传到咸阳城内、 “是抢来的!” 那黑衣男子坦然承认:“属下观赢元度及赢世继二人最近与武阳信件来往频繁似有异动所以下手截了他们的一位信使。” 张义不禁发愁想到重点不是这个吧?武阳解县那边总计价值数十万金的钱粮被烧毁国公他居然还在问这信是从哪来的。 “嬴三七啊嬴三七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怎就沉不住气?即便知道了这消息又于事何补?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么?” 嬴冲重重的一叹有些无奈。不过眼见那黑衣大汉的面上满是羞赧之色他只能不为已甚:“这信我也不用看了你直接把它送给那位得了。” “是哪位?” 嬴三七有些不解然后他就见嬴冲的眼往他一瞪。懵懂了片刻嬴三七才明白是过来:“是嬴长安?属下知道了。” 说完之后这位转身就走。他的轻功遁法也着实了得走入到门外暗影内须臾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义正想着嬴长安不正是武阳嬴氏放在左督察院的一位科道御史么?把这封信送给他是何意?接着他就见嬴冲缓缓从那殿门内走了出来然后唇噙冷笑看着远方。 “已经起火了!” 张义转过头顺着嬴冲的视线往外看去果见远方城东的方向有一道火光冲起。 张义见状不禁再一愣神心道那个位置岂非正是血翼鹰楼总堂所在? 嬴冲则是唇含冷哂明日过后这咸阳城内必定会热闹无比。 ※※※※ “关二十七!” 血翼鹰楼的总堂火光四卷浓烟漫天。而此时在这总堂的深处一处密室内司徒鹤正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他后背有一道创口极其的细小却足以致命。洞穿了厚达三寸的背甲直入他的心肺之内。使他血溢不止呼吸艰难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全靠这身已经残破的墨甲支撑着才未倒下。 而这血翼鹰楼中他依为臂助的那些帮手则大多都被火焰隔绝在外而剩下的几位有能力闯入大火中救援的却不知是因何故一直都未现身。 心知今日多半是自己死期司徒鹤心中绝望。此时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对自己下手之人到底是谁? 武阳嬴氏?还是弘农王家?可这都没必要。他已经与这两家商定了这次血翼鹰楼一定配合。 投靠武阳嬴氏这样的大树岂非好过嬴冲那个孤家寡人般的安国公? 可今日究竟是谁?是谁要对他们血翼鹰楼下手? “关二十七我知道是你!大秦排名前二十的杀手内只有你用的是一对分水刺可敢现身一见——” 见字才道出司徒鹤就觉胸口处一阵剧痛。却是一把锐利至极的兵器从他胸前捅入了进来直破心脏。 司徒鹤眼神不甘看向了眼前只见一尊身型略显瘦削的暗黑色甲胄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认得这正是关二十七的墨甲‘灵犀’而此人的兵器则名唤灵犀分水刺。 果然是大秦排名前二十的杀手一击重创二击绝命。尤其是这潜踪匿迹的本事他自始至终都不知这位到底是如何潜行进来也不知此人方才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在他全神关注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很不甘心?” 那黑色墨甲里面传出的声音淡漠而又平静:“安国公出价三万两黄金要我取你性命。他让我向你问安说一路走好!” 司徒鹤的瞳孔猛张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那个纨绔荒唐的毛头小子? 正文 一二三章 京城火起(求订阅求月票) 司徒鹤神情懵懂可随即就已明白了过来然后就声音沙哑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他!想必今日死的绝非止他司徒鹤一人。 四年前血翼鹰楼因安国公世子而兴;四年后也因那位而衰亡——真可谓是有始有终! “国公既然让你转告这句那么想必是要让我司徒鹤死个明白?那么可否告知我今日我这总堂内到底是何人放的火?” 他想知道那位安国公在他血翼鹰楼内到底看中的是谁?又到底是哪一位做的内应将这位关西最顶尖的杀手引入到血翼鹰楼中? “我不知!” 黑色墨甲里的人依然是声音淡漠的答着:“只是今日同时起火的火点共有四处。“ 司徒鹤原本有些失望可此时闻言却又不禁心潮震荡嘴里一口鲜血吐出。 “国国公他是欲让我血翼血翼鹰楼内斗?” 那关二十七再未答言感应到司徒鹤的气息已经渐渐暗灭消失他便抽回了手中的兵器。 看着那正在滴血的灵犀分水刺关二十七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这只是第一个——司徒鹤实力不弱可也不算太强借助丹药之助达到的小天位这些年依靠血翼鹰楼疯狂敛财才购置了一件人元阶墨甲可却是前任血脉还未洗练干净的二手货本身也并不适合司徒鹤修行的功法所以比正常的小天位弱上一筹。 可接下来十天之后另一个目标才让他感觉棘手。 几年前他欠下那位的人情。可真不好还—— ※※※※ 几乎同一时刻位于咸阳城东虱子巷内的一间牛肉面馆中王百灵口里悉悉索索大口吃着面条。一碗钵盆大小的牛肉面须臾间就已被他吞入了腹里。 只是王百灵依旧未心满意足猛一拍桌:“掌柜的再来两碗。要加辣的!” 他旁边的那些护卫闻言丝毫都不以为意只其中一两位看着王百灵身侧那堆积如山般的大碗一阵苦笑不已。 不过可能是再不觉腹饥王百灵吃面的动作开始变得‘文雅’起来:“嬴冲那家伙了?被那京兆府晾了半日接下来难道就窝在国公府再没有动作?” 他身前有一位年貌三旬容颜俊朗的白衣秀士。闻言后忙笑着答道:“盯梢安国公府的几位兄弟确实是这么回复的说那边整整一日时间都未有动静。” 说完之后这位又不禁一叹:“这位也当真奇葩才刚承爵安国公就胡作非为好好的又为何要与武阳嬴氏翻脸?平白连累了我们兄弟难受。早知今日当初我等就不该投在那位世子的门下。” “当初?当初根本就没得选谈什么当初?” 王百灵一边吃着。一边思索着道:“那位世子好歹是为我们挡了四年风雨这些年我们拿出的银钱。也算是值了。稍后你准备一下从账上提五万两金票出来另外你再用心购置些礼物明日我要去城西王少卿府一趟。” “城西王少卿府?是大理寺少卿王佑?” 那白衣秀士明白了过来:“堂主这是不准备再等了?” 王百灵闻言冷笑:“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估计老子辛苦五年打下的江山就要完蛋。那礼物务必精心要打听一下王少卿他有什么喜好。嗯对了。把这些年我们收集的那些罪证送去。怀化大将军嬴世继被嬴冲赶出安国公府那王家也与嬴冲势不两立。拿那些东西当敲门砖想必能得王少卿欢心。没了那位世子照拂可这次我们若能趁机靠上弘农王家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属下必定准备妥当。不负堂主所托!” 白衣秀士口中答着暗中却在想嬴冲的那些所谓‘罪证’。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是他们天戟战堂给那新晋安国公当了几次打手然后再帮嬴冲设局坑了他几位对头而已。对于世袭罔替有摘星神甲傍身的嬴冲而言可谓是不痛不痒。 那位大理寺少卿真能看得上眼? 他心里虽是这样的念头脸上却毫无异色依然恭谨如故。也在这时他看见了旁边窗外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火光。 “奇怪这是哪里走水了?这个方向莫非是血翼鹰楼?” 王百灵闻言一楞转目望去接着就加快了速度三两口将剩下的面食吞下。 吃饱喝足王百灵就手提着一对短戟大步走出了门外。 “古怪!司徒鹤那家伙一向小心这火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人去查一查血翼鹰楼的其余十二只鹰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一边说着王百灵一边往火焰冲起的方向大步疾走。可他虽是心中急切想要看那血翼鹰楼总堂的究竟行走时却仍谨慎之极。不但身在护卫簇拥之中手指也始终按着神甲灵戒。 可王百灵才走出这面馆不到十步就见远非一个酒气熏天东倒西歪的人影闯入到了这小巷之内。 王百灵微一皱眉上下扫了这人一眼就不再理会。而那白衣秀士则是以手掩鼻口里骂道:“哪里来的醉鬼?” 王百灵初时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后就继续前行可就在他与那醉汉即将错身而过相距不到十丈时王百灵却忽然心中一惊感觉到了警兆。 那个醉鬼几乎是瞬间就穿好了一身墨甲两口短矛似如毒龙般的钻来。王百灵左旁的两个护卫首当其冲修为高达七阶武侯却全无抗手之力被这两枪瞬间洞穿了咽喉。 “好大的狗胆!” 王百灵目中怒火滔天又微含惊意下意识的就要因动手指上的神甲灵戒。 可也就在这一瞬旁边又一道劈练也似的刀光斩来快逾闪电。甚至能让王百灵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就让他的右手与手臂分离、 “赵轩?” 王百灵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向旁边的白衣秀士。此人跟随了他四年一直忠心耿耿可就在刚才这位却是毫不迟疑的斩了他的一只手!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他的这位狗头军师账房先生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好刀法! “在下真名可不叫赵轩。” 那白衣秀士笑了起来语声则阴冷如蛇:“世子有言今夜午时之前送你王百灵上路!” 王百灵一声嘶吼就欲往身后暴退避让那已冲撞过来的墨甲。他还有机会这二人实力最高不过是九阶武尊境。那刺客虽能不带聚元匣瞬间着甲可这人应该是从其祖辈手中继承来的神甲本身实力才只七阶! 就这两人想要斩杀他这样的小天位谈何容易? 然而这一提气王百灵才发觉不对不但他身躯四肢反应迟钝便是体内的气息内元也是凝滞不动。 这使王百灵心中冰冷一片已经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这赵轩斩断右手。 那并非是全因他淬不及防而是有毒在身五官感应俱皆迟滞。 可这毒从何来?那牛肉面中决然没有自己不可能全无所觉。还有世子世子是指那嬴冲? 怎么可能会是他?不对也只能是他了好一个安国公—— 思绪到此为止那两个矛头猛然破入他胸膛之内可真正致命一击却来自赵轩。直接一刀就将王百灵枭首。那头颅翻滚滴溜溜的落在那面馆之前。而白衣秀士则踏着那地面上丝丝血痕行走一步一刀将那些行动都觉艰难的护卫全数砍倒直到追至那依然双目圆睁的王百灵头颅所在。 赵轩先是看了面馆前的‘魏记’二字一眼接着又望向了店铺内。只见铺里的掌柜与伙计都是慌张失措独有那掌厨正慢条斯理的熄着炉火。动作从容不迫一丝不苟。 见状之后赵轩轻笑了笑便不再迟疑弃刀转身就走。而此时那位使用双矛的杀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怎么起火了?而且还不止一处?” 武威郡王府望涛阁顶。叶府嫡长孙叶凌空有些错愕的看着城东的方向。 此处距离城东极远足有二十以里之距可这望涛阁修得极高足达八层以叶宏志的目力足可将城东方向的那几处大火都一览无余。 这几处火焰起的迅速不过周围的几支防隅队似提前收到了消息反应也还算及时又有驻军出动才未使那大火蔓延开来。 只是叶宏志却本能的感觉这情形有些不同寻常几处火光几乎是同时燃起仿佛似约好了似的。 “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京城大乱凌空你可想到了什么?” 武威郡王叶元朗此时却正坐于栅栏旁信手拂筝一曲将军令似含金戈铁马雄壮激昂。 “是京兆府尹?城东?” 叶凌空目光微凝而后恍悟:“嬴冲他是准备向京兆府尹下手了?” “孺子可教!” 叶元朗微微颔首似略觉满意而后语含讥讽道:“那几家还真以为嬴冲那小子是泥捏的不成?我叶元朗亲自选的孙女婿又岂同寻常?” 叶凌空也隐隐感觉他那好友王籍这次怕是要吃上一次狠亏不可。那个家伙对嬴冲似太过大意。可他也奇怪:“可嬴冲他在朝中并无根基即便京城乱起又如何能扳得倒王焕章?” 叶元朗筝声骤停定定的看了叶凌空一眼。而是重重叹息是说不尽的失望。(未完待续。) 正文 三更后求订阅求月票! 今日第三更已完求订阅月票支持!哈哈开荒实在想不出求票语了每天想这个都得花半天时间还不如腾点时间多写点字(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二四章 咸阳黑市(求订阅求月票) ps:求订阅求月票 ※※※※ 咸阳城里一片喧闹的时候嬴冲却已带着张承业等人偷偷从安国公后门溜了出来。此时因城内三处大火之故城内已经宵禁大量的禁军兵丁开始在街上巡守。 不过这时就显出了他把张承业带出来的必要性以这位在皇宫藏身数十年都未被人察觉的手段轻轻松松就可避开那些巡街的兵丁。 几人在咸阳城那纵横交错的巷道里穿行直到张承业与初至咸阳的九月快要被绕晕的时候终于来到一面城墙前。 眼见前方无路嬴冲却将下水道的栅栏一掀跳入了进去。张承业与九月有些错愕不解不过前面张义嬴月儿几个已经随着嬴冲入内。没奈何二人只能跟上可当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藏在地下的街道。 两旁都是灯火通明的店铺商品琳琅满目空气也还算清新并没有腐臭的味道。街上的行人则是形形色色都有有的气势凶悍有的身形魁梧有的则是打扮奇形怪状还有人一身珠光宝气。 “这是何所在?” 张承业疑惑的扫了一眼四周:“为何这些店铺要开在这里?” 这句话才刚问出张承业目光就已定住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家兵器铺。里面不但摆满了各种强弩重兵甚至还有几十尊等阶不一的墨甲罗列其内。 这都是违禁之物按照大秦律法私售重兵墨甲轻则二十年流刑重则斩首! “是黑市咸阳城里最大的黑市!整个大秦国内。最无法无天的所在。哪天我嬴冲要是当权一定把这里给抄了!” 嬴冲走在这街道上肆无忌惮的说着。这话引得附近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铺里的伙计掌柜们怒目而视。 不过当望清楚说话的人之后大多数人都是一笑置之甚至有几位还笑着回应。纷纷与嬴冲打着招呼。 “原来是安国公到了失敬失敬!” “我等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不敢上门恭贺失礼了!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国公大人贵安我这里才刚从泰西之地进了些货回来其中颇有几件是国公大人往日喜欢的不知国公大人可欲入内一观?” “国公大人这话说的好!似这等违反乱禁之地还是早些封了为妙。” “安国公真好大的志气可那也得你真有一天能掌国政啦!” “我听说最近国公大人情形不妙。昨日才吃了京兆府尹的闭门羹今日怎就有暇至此?” 这些人有的语含亲热有的挑衅轻蔑嬴冲却一概都懒得理会只朝这些人胡乱摆了摆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后面九月左右看着不禁柳眉微蹙她身前乃一国之主。自然是厌恶这种藏污纳垢的所在。张承业则是啧啧称奇之余又神情严肃。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他现在好歹也是绣衣卫供奉御使吃着朝廷的饭碗加上性情沉稳保守在这地方也不自在。 只有嬴月儿有些欢喜蹦蹦跳跳的。时不时的这边看看那边逛逛好奇心十足。 张义则是看着前方那两人若有所思这张承业可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担任内监副总管已有三年之久。可这位在安国府内一直都是边缘人物。到底是何时开始与嬴冲这么亲近他完全不知。而且无论举止动作都与以前有些不同气质也很不一样似如渊潭深不见底。 至于那位名叫‘九月’的少女则更是出现的突兀。今日那谨身堂的大门开时此女就出现在了嬴冲身后。可他明明记得嬴冲那大门紧闭之前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 且只凭感应她就知此女的实力不凡。 “到了!” 来到整条黑市中最偏僻的一处店门前嬴冲大踏步走了进去。入门之后张承业等人却又是一阵错愕。 发现这里不止地方偏僻可能也是所有门店中卖相最差也最显破败的一间。不但周围墙壁斑驳发霉天花板满布蛛丝就连角落里的灰尘也堆了差不多有一寸厚。 这里的货物也让人奇怪残破的法宝缺了一角的符箓断裂的兵器缺了弦的弓弩——里面竟然是没一件真正完整的东西。 而这偌大的店面里别无人在一个伙计都没有只有一位带着单片眼镜的三旬青年正端坐在一张书案前一边吃着面饼一边看着手里的书本。神情是说不出的悠闲自得整个人也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与这店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嬴冲自然看都没有看那些破烂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这青年面前。他先是在这位的眼前挥了挥却见此人毫无反应。显然是正在思索着什么已经神游物外了。 嬴冲微微一笑然后捉狭的把书案上的酱汤与砚台换了个位置。这青年却浑然不觉犹自滋滋有味的沾着墨汁吃着满嘴涂得乌黑都不自觉。 望见此景不但张承业为之莞尔那九月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声如银铃也终于将这青年惊醒过来。他先是茫然不解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感觉到口里的味道不对连面‘呸呸’几声又用面汤漱口。好不容易缓过来立时破口大骂。 “嬴冲你个王八蛋老子好不容易帮你把那些东西买来你就是这么戏弄我?” 此时这青年的儒雅气质已经荡然无存而诸人这时才发现这家伙看的并非是书而是一本账册。 嬴冲闻言则是精神微振:“东西来了?货在哪里?” 不过那青年却不应声仍旧一双眼怒瞪着嬴冲。 嬴冲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万三我对不住你过些天我请你去勾栏巷要最好的清倌人陪酒。” 一说起勾栏巷嬴冲就想起了花月楼那已经被他包了三个月的林依语。 可自从回京后嬴冲就再未去过。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为啥就定那么久的时间。不过当初他也是真没想到自己真能恢复武脉承爵安国府。本来那花月楼是被他当成临时的落脚地。 又想道自己真够无情的这些天不但没想过林依语一丝一毫居然还想着要将在她身上花出的钱拿回来。男人果然是没一个好东西—— “别我说跟你们四个废物似的我沈万三从来不喜喝花酒!” 沈万三冷冷一哼不过既然嬴冲已经到了歉了他也就不为已甚。哼哼卿卿的转身入了后面库房。 “这位是谁?” 张承业对此人还有这间店面都颇为好奇:“他开的这间店不怕赔钱?” 他看这黑市颇为繁华前面那些店面都生意不错加上货物来路不正多半能日进斗金。 而张承业虽不知这黑市是如何成形如今又属于哪方势力管辖可却能想见要在这座黑市里开下这么一间门店想必代价不菲。 “这人名叫沈万三我们大秦国内排名前五的私盐贩子。” 嬴冲随口介绍着:“这处店面其实是他与人接头之地所以赚不赚钱无关紧要只要呆在这黑市之内他就不用担忧自己性命。不过别看他这店是破了些可其实不亏的。可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看是否有识货之人。”(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二五章 暗城之谋(求订阅求月票) ps:求订阅求月票 张承业一听是私盐贩子对沈万三的观感又好了些。 换在关东诸国贩卖私盐肯定犯法。可在大秦不同只因地处关西食盐产地不多。巴州那边虽是有了几个盐井却还不成气候。所以每年都需从关东诸国那边购买大量的食盐。 可有时候即便是大秦想买都买不到。诸国联手封锁让大秦以盐为患。 所以对私盐贩子大秦官方是鼓励的居多能够从关东贩来越多的食盐越好。 也没过多久那沈万三就陆续搬出了十个半人高铁木箱子然后‘轰隆’几声全都丢在了嬴冲的眼前。 “这都是从殷墟那边收集得来一共一万三千二百个上古机关人偶的机关散件品质都在人元以上。我也不知里面是否有你要的不过光是这些东西可就花了我足足十万两黄金又废了不知多少人情。多少价格你自己看着办1” 嬴月儿顿时眼神微亮她听到‘上古人偶’与‘机关散件’几字就已经明白了嬴冲的用意。 以嬴冲的材力确实不能为她炼制更强力的身体不错。可嬴月儿本身就精通机关术只需大量收集那些上古时遗下的人偶散件她多半能够拼凑出一具更强力的身体出来。 迫不及待嬴月儿踏步上前将其中一个铁木箱子翻开在里面翻寻起来。 而嬴冲的机关术虽远不及嬴月儿可这时也装模作样一个个箱子仔细翻找验货。 不多时嬴冲见月儿脸上的笑意已愈来愈浓。就知这事成了。这小丫头多半是已有了把握可以使她的躯体再进一步。 心中同样欢喜嬴冲面上却是眉头紧皱站起身来:“少了一些不过勉强够用了。不过十万金?你还真敢说。朋友价。这些东西一共算五万两金票给我如何?” 心想这家伙张口就是本钱十万两这是骗谁了?当他嬴冲蠢啊? 他事先就已查过了市价哪怕是在大秦境内一个这样的散件也不过是三四十两纹银的样子量大还有优惠。哪怕是一些材料特别珍贵的器件如人元傀儡的动力元核也不过才千两纹银。 大多时候还卖不掉只因这些东西。除非是最高明的匠师否则根本就无法修复。只能回炉重炼从里面提取那些稀有的灵金。 再若非是这几个箱子里面似那人偶的动力元核中枢元核就有着好十几个他也不会开出这样的价格。 这一刀直接把价格砍到了二分之一可结果那沈万三却满脸笑容的道了声:“成交!” 嬴冲顿时气息一窒一阵凝噎。愣愣的看着沈万三。心想这家伙笑成这副模样估计是赚得不少。自己是被算计了?自己这五万两开价多半是开高了。 有心改口可他又放不下这面子。再想想这些东西要换成自己收集不知要废多少时间与工夫。且按照大秦的市价自己也没亏。 正这么自我安慰着。就又听沈万三沾沾自喜道:“嬴冲你事前是查了大秦国内的散件市价吧?这个过时了!最近关东殷墟与朝歌那边最近连续有几处古时练气士的洞府被发掘出来且都是属器修一脉。他们遗物中光是完整的机关人偶就有十具之多。那边散件的价格已经在跳水。日后嬴冲你要再买这东西。可得注意了别被人骗。我这还是看在朋友份上不想你亏太多才没跟你继续讨价还价。” 嬴冲这刻蓦然有种想要将这家伙给掐死的冲动。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没奈何嬴冲只得把钱付了除此之外他还托沈万三买了些东西。那是由玄修炼制的一种灵漆涂抹之后有幻术的效果也同样价格昂贵让嬴冲只觉肉疼之至。 这几天时间他是大笔的银钱洒出去足足花了二十万两黄金。将这几年的积蓄几乎挥霍一空实在是囊中羞涩。 交易完成嬴冲就愤愤不平的把这些铁木箱子收入到到小虚空袋。而正当他欲转身离去时却见九月正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左面墙壁上挂着一件东西。 嬴冲侧目看了过去只见那赫然是一个陶盆。也不知那东西是怎么烧成的明明是陶制的器皿可外表却偏偏是黄金般的光泽且极其的光滑纹饰也精美绝伦。可惜盆的缘口处缺了一块显得美中不足。 “这东西九月你认识?” 嬴冲传音入密偷偷询问他是想着这店铺里的东西都是上古与中古时的遗物九月身为大秦国母说不定识得这东西。 “有些熟悉好像是叫什么聚宝盆是上古一位金仙的遗物。据说只凭此盆就能日进斗金” 九月颔首答着:“此物虽已损坏可看来不甚严重。若遇到高明的炼器师还是能够修复的。” 聚宝盆? 嬴冲脸上顿时显出了笑意用手指了指陶盆:“万三你这是何物?怎么卖的?” 沈万三扫了一眼便随口胡诌道:“那东西啊?黄金三千两。国公大人这次我沈万三可没蒙你此物据说是出自大商的——” 张承业微微摇头心想这个店铺果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嬴冲却没等沈完善开始吹嘘就径自把那陶盆从墙壁取下:“买了!黄金三千两是么?先欠着年后还你” 才黄金三千?太便宜了。这日进斗金之物日后哪怕他自己没法修复也可找那些识货之人卖出去价格可以翻百倍都不止。 沈万三见状眉头一皱他没想到嬴冲会这么干脆。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妥——倒不是为那欠账以嬴冲整个安国公府的家底这不过是笔小钱。 可不知为何当沈万三望见嬴冲把那陶盆放入小虚空袋时感觉特别的难受似乎自己被剜了一块肉似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这家伙买这东西难道是为旁边这个女孩?倒真是蛮漂亮的天香国色几乎直追武威郡王府的叶四小姐更有着叶四没有的英武飒爽。 这位新任安国公当真是艳福不浅—— 赢冲没去管走神中的沈万三径自从这店铺走了出去。之后他没再在黑市街上闲逛而是从另一侧的出口离开。并未立时回到地面而是继续在这下水道里面转着。 在这下水道里面行走气味不太好闻。张承业一边闭着呼吸一边警惕四下扫望。他已知嬴冲把他带来的目的正是为防意外保证嬴冲的安全。 咸阳城的排水道是依托两条地下暗河建成底下四通八达藏污纳垢有‘暗城’之称。 便是久在宫内的张承业也隐隐听说过这里据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跟随嬴冲转过了几个暗巷张承业忽然就望见前方几个人影使他不禁稍稍失神。 这地下虽是暗无光火可以张承业的目力此处一切依然能纤毫必见。 此刻使张承业失神心惊的是正远处那几个人影中的一位他不但认得且熟悉之至。 那竟是三皇子嬴去病—— 原来如此!今日嬴冲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要与嬴去病在此私会?(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二六章 悔不当初(求订阅求月票) 三日之后京兆府衙门。 “滚一群废物!滚都给我滚!” 随着王焕章的怒骂声从京兆府正厅里传出十几位有着班头或者副班头身份的衙役都抱头鼠窜般的从大门里涌了出来。 之后是一应通判典史主簿连同几个附郭的县令步履虽从容许多面色却都不太好看。 出门之后几人互视了一眼就各自叹息着拱手告辞。 实在也无瑕闲叙这三日之中咸阳城内整整有七位江湖帮派的头目被杀使这整个京城就好似开了锅的沸水一片腥风血雨。如今城内四处都是厮杀械斗甚至还有纵火行凶的有些是帮派中的内斗纷争有些是为抢夺地盘有些则是为复仇行凶。整三日下来已经有了一百余件血案七百余条人命官司积压在了诸人的案头。 这使得整个京兆府连同几个附郭县衙都为之焦头烂额。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可今日府衙议事却无一人拿得出解决之法。 整个咸阳城数百股大小势力三日之前还是相安无事三日之后却似如一团乱麻任何人都无法理出个头绪出来。为了上位为了自家的生意地盘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头目都已杀红了眼睛。还有些人则是趁乱浑水摸鱼。 京兆府之前两天还试图镇压住这势头可完全没用。往往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压住了这头那边就又冒了出来真让人防不胜防。 更使人忧心的是朝中已经已经为此沸沸扬扬认为京兆府诸官无能。竟使京城首善之地祸乱至此! 已经有御史已经在叫嚣着要上书弹劾这使诸人愈觉压力沉重。似那辖地形势最乱的东城县县令竟是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可这于事无补任是诸人都自诩才智卓绝。也仍是想不到任何平息之策。 而此时在京兆府大厅之内地上赫然满布着茶壶碎片却无人敢来打扫。王焕章端坐在正堂案后目中精芒凌厉脖颈处青筋欺负低沉压抑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殿堂。 “嬴冲是嬴冲!” 除了嬴冲之外再无其他可能。那个混账。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 “应该是他不错” 王籍坐于一侧脸上则是全是苦笑之色:“关键是证据那家伙下手果断利落只一日之内就使咸阳城为之变色。你我都太小瞧他了——” 小瞧了这个纨绔这四年间竟然在咸阳城的底层经营出这样底蕴深厚的势力出来。 最初第一日的那些案件。应该多为嬴冲手笔。无一例外都是不留任何痕迹。曾经露面的那几个活口如今也不知藏到了何处竟然让京兆府与他们襄阳王氏都找不到下落。甚至几个世家合力也仍不见蛛丝马迹。 而这一日之后咸阳城里乱象已起各家势力间的争斗再难遏制。那位就只需往这烧开的油锅里。随意的浇些水就可。这也就使得京兆府愈发难以寻到安国公府参与此事的证据。 “他第一个下手的就是司徒鹤与王百灵真令我意外。狠辣无情。使我刮目相看!” 王焕章闭着眼火气稍息:“王籍你素来智慧超绝可能想到办法为我解困?” 王籍想了想然后摇头:“势至如今已不单只是嬴冲一人之事必定还有旁人在推波助澜。我们从襄阳那边调集人手也需至少十日之后缓不济急。侄儿仔细想过如今京兆府除了向禁军城卫与绣衣卫求助之外已经别无他法可想。” 这咸阳城实在太大大到他们动用整个咸阳王氏的力量都没可能压制全城。别说是王氏便是大秦三宗那样的势力也难办到。 这让他又想起了师尊的一句话不打无备之仗。 这次就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自己不熟悉的战场与嬴冲刀刃相搏。 “求助?” 王焕章失笑一声冷哂。这时候若向禁军求助那也就是等于他王焕章输了。 那等于是惊动帝王他这京兆府尹的位置必定不能得保。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使用此策 “这次麻烦不小政绩受损只是其次关键还是在朝中。咸阳城乱像不平迟早会引来弹劾。我希望族中内为我压制左右都察院至少要给我七日时间。” “七日?” 王籍眉头微皱感觉不妥。换成其他的时节以王家的力量轻而易举。 可如今嬴冲发难岂能没有后手? “有武阳嬴家相助别说族中办不到?” 王焕章有些不悦:“那嬴冲孤立无援在朝中并无根基想要封锁都察院岂非轻而易举?” 此时朝中无论哪家在这时上本参他都是将襄阳王氏往死里得罪。 王焕章不认为朝中会有人如此不智插手他们与安国公府间的争斗。 至于那嬴冲区区小儿手段虽令他刮目相看可也技仅止此而已。 “族叔——” 王籍还欲再劝却见王焕章目光灼热的看了过来他心中无奈只好改口道:“我尽力而为不过为万全起见族叔还是考虑一番求请禁军与绣衣卫出手。” 虽是说着尽力可王籍还是不太看好。这次针对的京兆府尹的风波真就只是那嬴冲一人所为? 之前是他没想到那嬴冲会将京兆府逼到这样的地步。可如今却已由不得王籍多想他之前竟是忘了最关键的一点如今正是‘夺嫡’方兴未艾之时! 京兆府的位置对某些人而言至关重要。若是没看到机会也还罢了可如今王焕章已现出破绽那些人多半忍不住。 此时认输王焕章至少能保住三品官位。可一旦嬴冲的后手爆发。那么他这叔父很可能丢官弃职。此人手段之狠辣只从司徒鹤与王百灵之死就可见一斑。 “你啊你!未免也太高看了他何至于此?一个纨绔儿——” 王焕章失笑手指朝着王籍点了点可他话才到一半。就听见中门几声炮响。须臾之后就有位门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禀府尹大人有中使到来说是要招您前往我宫中面圣!” 王焕章与王籍顿时面面相觑彼此都变了颜色。王焕章是冷汗涔涔眼现惊色。而王籍则紧紧握住了拳头心中都有了不妙预感。 这次他可能把他族叔连累惨了。 ※※※※ 当王焕章与王籍二人。赶至宫中太政殿门外的时候发现嬴冲赫然也在。这位与往日不同穿紫配金一身一品国公的服饰倒也是人模狗样气度不凡。 只看到这位王焕章就知这次陛下召见定然是与嬴冲有关。只是他暂时还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朝中为嬴冲张目? 王籍则面色如常直接询问嬴冲:“不知师弟入宫。是欲为何事?似这般正经的陛见以往倒是少见得很。” “是告状来的。” 嬴冲不理会王焕章只淡淡扫了王籍一眼笑意盈盈:“放心与你们二位无关。京城虽乱可我这安国公却还管不着。至于神策卫那边。倒是能扯上些关系可本国公这不是还没有上任?” 王焕章面色阴沉嬴冲越如此说他越觉心中不安。 身为当朝国公不但能随时面君。更有直奏之权。然而在通常的情形下这九位国公与三位郡王都不会过问军伍以外的政务。 嬴冲既然般说了那也就意味着这次此子并不准备自己赤膊上阵。 王籍倒是能平淡处之目光又斜斜的扫了嬴冲的奏本一眼:“不知是要状告何人?” “稍后你们就知道了大约师兄现在也能猜到几分?” 嬴冲撇了撇唇角然后也问:“王府尹为何而来嬴冲我倒是知晓一二就不知师兄为何至此?嗯莫非也是陛下召见?” “非也。” 王籍听出了嬴冲的调侃讥嘲可此时他却也无可奈何。三日之前王焕章做的事情比之今日的嬴冲更过分。 他今日跟随过来就是担心王焕章应对失误。 “着京城之乱不知师弟可肯收手?” “师兄说什么了?我不太明白。” “你我都心知肚明!” 王籍一声叹息:“师弟这次若肯住手我王家自有回报。” “你们王家的回吧?嘿嘿本公看不上!” “师弟且听听无妨三个县令职一个兵部科道御史职只需师弟你能够停手。” “你倒是不记得先前自己说的那些话了不是惦念我那未婚妻么?说是要不择手段本公等着呢!” “自然记得这事可日后再说。” “然则养虎遗患!你我少时演练兵法师兄该知我嬴冲性情如何。” “师弟是要斩尽杀绝?可未必就能办到。如今只是棋至中盘师弟未必能胜。” “那不妨试试看!” 见王籍仍未有放弃之意嬴冲直接冷笑:“放弃可以让他给本国公跪下致歉他肯么?三日前京兆府我嬴冲的脸面可真是疼得很。” 见王籍神情微怒而王焕章则是脸色忽红忽白嬴冲不由大笑出声大踏步的走上了台阶。 他已看到了米朝天正在殿门之前朝他们招手分明是示意三人跟随入殿。 而王籍则定定的看着嬴冲那张扬跋扈的背影眼神有些恍惚是既觉陌生又感熟悉。 渐渐的就把眼前嬴冲与四年前嵩阳书院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身影重叠合一。(未完待续。) 正文 三更泪求订阅求月票! 更新量没降可订阅和月票双双大跌开荒都快要哭了!求大家帮帮忙有票的顺手点一下没订阅的章节回定下。 开荒写书一向诚意满满也求大家给我更多的激情!(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二七章 首次朝争(求订阅求月票)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进入太政殿之后嬴冲三人才发现这里居然已聚集了不少朝臣。几位政事堂大佬赫然在列还有绣衣大使王承恩。 除此之外就是左都察院的几位官员包括左都察御史张任左佥都御史赢任在内的一应左都察院高官以及几位绿袍小官。 然而就是其中的两位绿袍御史让王焕章与王籍都是瞳孔骤缩目中隐透怒容。 左都察院吏部给事中嬴长安!左都察院礼部给事中方珏! 一个是武阳嬴氏的旁脉族人一个则是祖宗七代以前乃武阳嬴氏的家臣出身! 就在三日前的大朝会中这二人才跟随着那左佥都御史赢任一起弹劾嬴冲数典忘祖以及定武军右路镇守使嬴宣娘杀良冒功一案。 可今日—— 王焕章尤其恼怒那武阳嬴氏竟然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么?王籍却隐隐猜到了什么看着嬴冲手中奏本眼神晦暗。 天圣帝高居皇座脸色铁青。似正雷霆震怒。望见三人到后就重重一声冷哼将两张奏本甩到了王焕章的面前。 “左都察院吏部给事中嬴长安礼部给事中方珏弹劾你京兆府尹玩忽职守坐视京城生乱。三日前至今京中已有大火七起械斗二十七命案八百余人使京城百姓民心惶惶不得安宁。可有此事?” 王焕章紧咬着牙扫了那王承恩与诸多政事堂宰执一眼就知此事无可抵赖。既然陛下将这么多人招来想必是已问过究竟。 “回禀圣上确有其事!” 王焕章挽起了官袍下摆当庭跪下:“然而这非是我京兆府疏忽。而是有人包藏祸心居心叵测煽动事端图谋作乱!” “混账!” 天圣帝的脸色依然是阴沉如故:“我不管你是何理由!这京城治安你们京兆府责无旁贷。你既然说是有人居心叵测那就给我找出来这股妖风也得给我压下去!朕如今给你三日期限你可能办到?” 嬴冲暗暗为天圣帝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是老于朝堂言辞犀利。接下来无论是王焕章推拒还是向禁军与城卫请援天圣帝都必定是一句‘我要你何用’怒声训斥。 然后顺理成章就可换将王焕章降职叙用。就不知这位京兆府尹能不能忍下这口气了。 被调职他处更好过罢官。不过。京兆府尹乃是通向政事堂的登天捷径。这位多半舍不得放弃。 王焕章面色潮红凝思了片刻。就又再次拜下:“请圣上给臣五日时限五日之内臣定能肃清京城宵小还咸阳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王籍暗道不妙有心想拦却根本就拉不住。知道听王焕章说到五日时。才微松了口气这位还不算蠢到家。 “五日?” 天圣帝却不曾立时答应而是做阖目思索状目光游移。直到见那绣衣大使王承恩微躬了躬身这才应允道:“就给你五日!五日之后。你不能安定京畿朕可不会饶你。” 王焕章心中一松然后将头上的乌纱帽缓缓摘下。 “臣如失信于陛下甘愿丢官弃职!” 天圣帝高高在上不屑轻哂:“汝乱我朝纲致京城生乱那时又何止是丢官弃职能够了结?” 王焕章浑身发冷心知天圣帝到底还是不愿放弃这个打击世家气焰的机会。 自嬴神通身亡天圣帝一只臂膀被斩这几年虽仍与世阀分庭抗礼却已略显颓势。他王焕章这个京兆府尹之位本就是襄阳王氏联手其余几家从陛下那里虎口夺食。 这就是帝王的报复么? 深吸了一口气王焕章再次俯身拜下:“五日之内臣若无法平息京城动乱愿领罪责!” “这还像点样。” 天圣帝满意的微微颔首而后又目光扫向了在场几位宰执:“王府尹既已立了军令状那就请诸位宰执与左都御史做个见证。” 几位政事堂的相公闻言皆是目中精芒微闪而后纷纷躬身应是。都心知王焕章已然入套情形堪忧五天后如不能平息只怕整个京兆府的官吏都要受其牵连。可此时太政殿内陛下御前当王焕章说出五日宽限的那一刻就已没了退步转圜的余地。 处理完了王焕章的事情天圣帝脸上就恢复了些笑意转而用略含戏谑的眼神上下看了嬴冲一眼:“这身国公的衣服穿上倒也些你父亲的风范。怎么了?米伴伴说你是为告状来的到底是要状告何人啦?” 天圣帝话音方落这太政殿内诸人就纷纷把视线扫过来嬴冲也不怯场先是从容利落的一礼然后手捧着奏章朗声道:“臣参我安国公府长史以下一应僚属看管不利玩忽职守致使臣封地解县大火烧毁精粮二百余万石银钱财货三十万金。请陛下降旨将所有涉世之人锁拿问罪!” 王籍定定注目着嬴冲神情莫测。 问罪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武阳郡乃武阳嬴氏的老巢既然做下了这些事情自然会把一切的痕迹都抹除得干干净净。 然而嬴冲之意本就不在此只需将这些人解职就已达到了目的。解县既然出了这样的大案那么安国公府的一应僚属——“长史”、“录事参军”、“诸曹参军”、“主簿”等等都再无留任原职之理。 王籍微勾既有自嘲也有愤恨。他已经明白了那嬴长安与方珏二人为何会倒戈相向了。 安国公府总共八个五到七品的官职虚位待贤足可吸引朝中一批人为其效力。 武阳嬴氏那些家伙真可谓是利令智昏。哪怕嬴冲承爵之后迟早要在幕府内清除异己可也用不着如此性急。 都说那武阳嬴氏这一代的族长嬴元度精通权谋可为何这一次却偏要出此下策? 还有自己几日前他还为此幸灾乐祸。却没能想到就是这场大火给了嬴冲兴风作浪的本钱。 随着那米朝天上前将嬴冲手里的奏章接过送至天圣帝的手中后者果然是眉头大皱而后面色铁青道:“岂有此理!解县几十个粮仓分隔数出岂有同时着火的道理?我看这分明有人故意纵火。此事朕准了安国公府一应僚属皆就地免职另着刑部大理事彻查此案!” “臣谢陛下!” 嬴冲笑着再一躬身:“然而臣封地有民六万户不可无人照管。臣一向风闻武阳安县人秦奉国武阳郡人方介皆贤良方正素有大才今冒昧举荐此二人出任我安国府户曹参军与兵曹参军二职暂理封地之政!“ 此言道出嬴长安与方珏都气息略变更显恭敬的躬身俯首。 王籍不仅暗叹只听秦奉国与方介这二人的名字就可知他们与两个左都察院御史关系匪浅了。这两位年近六十背叛武阳嬴氏的理由除了要照拂子孙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可能。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零章 北海四真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嬴冲并没在咸阳宫内呆多久用了一个时辰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就直接告辞出宫了。 不过与他进宫之时不同这次是米朝天亲自送他出门一路与他谈笑风生引得路上的宫女太监们都为之侧目。 嬴冲心知因由这当是自己今日之举使天圣帝极其高兴所致。 别看在太政殿中那位陛下一直青着脸大发脾气可其实心里一定欢喜。 今日这点小事不可能改善天圣帝处境。也没可能影响到朝局。天圣帝真正欢喜的应该是他嬴冲确实有着自立之能也有着应对那险涛恶浪的权谋。 不过从宫里出来之后嬴冲却又正巧撞见了正急匆匆往宫里赶的嬴元度与嬴世继两人。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嬴元度与嬴冲二叔的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以嬴冲之意本是打算避而不见的可既然已经撞上躲不开了他也就坦然以对。 不过那嬴长安与方珏两位却有些气虚藏在嬴冲后面并不打算与这二人正面对上。 同时从皇宫里出来的还有王焕章叔侄不过对于嬴元度及嬴世继二人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王焕章直接一声冷哼就拂袖离去显是对嬴元度不满已极。 嬴元度则定定的看着嬴冲:“你可知这一纸弹劾会使嬴氏多少族人从此衣食无着?” “那是你们武阳嬴氏可非是我嬴冲族人。” 赢冲言语平静冷酷把手负于身后:“二百二十七万石精粮三十万金财货难道还不够养他们?莫非是被什么人吞了?自己的族人都坐视不管我赢冲用得着去在乎?” “你这张嘴倒真是牙伶齿俐!” 嬴元度不置可否又把目光转向了嬴长安与方珏两人:“你是怎么笼络他们的?不可能只是两个区区诸曹参军。” “你猜?” 嬴冲摇起了头很是不解:“是你蠢还是我蠢?这句话你也问得出来?” “不敢答么?” 嬴元度语含不屑接着却又问道:“那么解县的大火国公大人你是早猜到了?” 嬴冲依然笑而不答他自然不会跟嬴元度说起事前他就知解县内粮仓大半已空。二百二十七万石精粮有一百五十万石不知去向。 嬴氏宗族要摆脱他的追责问罪就只有烧毁粮仓库房将所有的证据都提前毁掉。 而嬴元度今日问这些话也就是为试探与确认他在赢氏宗族内部的根底。那必定是嬴元度身边一位极亲近之人可以参与机要。 毕竟要拉拢嬴长安与方珏二人绝非一日之功。 这件事无论他怎么说嬴元度都会怀疑所以答与不答都无关紧要。 而嬴元度那边也已转过了口风:“这又是何苦?似你这么做只是便宜了别家。” “那就一定得便宜你们武阳嬴?与其如此我倒是宁愿那些财货给了国库。” 嬴冲莞尔语音森冷:“本国公的想法最是最简单不过。无论是谁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吐出来偷了我的也都得给我拿出来如此才能畅心如意!” 说完之后嬴冲就再无理会这二人的兴趣径自迈着八字步往远处停着的安国府车队行去。 嬴元度却依然不肯罢休转过了身道:“此番我武阳嬴氏不过是损失隐户四万良田数千顷依旧不损根本。倒是阁下几位好大的胆量!又可知后果?这件事可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武阳嬴氏的报复必定是不死不休! 嬴冲则是失笑知晓嬴元度这句话是对他身后的那两位说的。【ㄨ】不过他却毫不在乎:“我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总之你嬴元度有什么手段尽可使出来让本公看看成色。” 直到嬴冲远去嬴元度依然直视着嬴冲的背影略有些出神。而嬴世继这时才终于踱步上前。 “他一个将死之人元度兄又何必与他费这口舌?” 嬴元度却这摇头道:“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之前你我都太轻敌了。且我总有预感这个竖子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必有依仗!总之多做些准备不会有错。” ※※※※ 嬴冲回到车内也感觉不对劲。不对劲的不是嬴元度而是嬴世继。 方才他这二叔一直不说话冷漠得过分。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好似看死人一般。 若换成其他时候嬴冲顶多稍觉奇怪而不会生出怀疑。而那炼神壶内石碑中却有着一件还未发生的事——十一月二十九日子时安国公府遇袭!嬴福嬴如赢意三人战死安西伯赢定重伤其余侍卫共死伤一百七十四人! 他这个二叔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嬴冲想了片刻就又摇头无论这些人什么样的手段他兵来将挡便是。自己这一世可不同于安王那一世的孤立无援势单力薄。 等他刚回过神嬴冲就见嬴月儿正往自己投以异样的眼神。一闪而逝让嬴冲几以为是错觉然后嬴月儿就偏开头去。 嬴冲见状不由一乐:“很佩服是么?对付这些杂碎你爹还是有两手的。” “佩服?是你想多了!少得意忘形——” 嬴月儿哼了一声不想看嬴冲那得瑟的模样。可在心里却是一丝丝崇拜的心绪滋生。 心想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与她父亲同源而生三十年后能够独霸西秦绝非侥幸。哪怕是没有她没有这次的回归这家伙多半还是能将这什么王籍嬴元度之辈全数斗跨。 在自己那一世父亲是借助安国公府的惨案将京兆府尹王焕章赶下了台从而破局为二姑赢得了一线生机。 而这一世安国公府遇袭没有发生父亲他却一样能翻云覆雨距离扳倒王焕章仅仅只差一步。 “稍后到轻云楼后你们都小心一些最近可能会出事。” 嬴冲没得意太久只是须臾就已清醒了过来:“尤其是后面那两位绝不容有失!” 吩咐完后嬴冲见九月与嬴月儿都已提起了精神外面的张承业与张义以及一众安国府护卫也是凝神警惕便也放下了心。 离开皇宫御道之后一行人就已收七了国公府的仪仗将那什么回避肃静的牌子都丢入到前面二辆马车里。 嬴冲原本是打算轻车简从尽快赶至轻云楼的。他在宫里面耽误了一两刻时间已经快失约迟到。可当他的车堪堪快到轻云楼的时候对面却同样有着几辆马车正对向驶来。不但那些护卫一个个精神抖搂鲜衣怒马甚至还在这闹市区域摆出了全副仪仗威风凛凛。 嬴冲颇为好奇这是谁啊?居然敢在齐王家的轻云楼面前摆谱?再当他掀开车帘之后就赫然望见了‘神戟候’的字样。 这使他一阵哑然心知这必是神戟候方无恨那家伙在得知他要在轻云楼饮宴的消息后特意来寻他麻烦了。 果不其然当两支车队交汇后立时就把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嬴冲倒是有意让路可问题是对面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几辆车在街上几乎是一字摆上把前路彻底堵死。 “这里是安国公府车架!” 前面的张义彬彬有礼的说着:“贵府若有急事可以先行!若无事则请让开!” 嬴冲在马车内听着不由暗暗摇头。他一直都觉得张义太斯文了就连嬴福嬴德他们也是。 这个时候不该更嚣张一些?问胆敢冲撞安国府车架你们该当何罪么? 以前教他学文的先生总说他们这样的人要远小人近君子。可这时候嬴冲却感觉有时候君子未必就比小人狗腿更好用。 “原来是国公大人!抱歉了。我这些侍卫之前未见安国府仪仗所以不知究竟。可既然恰巧遇到了安国公那么刚好——” 此时那神戟候方无恨已从车里走出。冷冽的目光似能将嬴冲乘坐的马车冻结。 “无恨一直都极仰慕昔年神通大帅的盘龙大枪!国公大人既然能承爵安国公想必在盘龙枪上的造诣不凡不知可否赐教方某一番?让方某见识见识昔年神通大帅打遍关东盘龙无敌的风采?” 说完后这位又寒笑道:“别说我是以大欺小!你如今继承摘星一身实力可比中天。本侯这里亦可不用墨甲让你一只手臂!” 嬴冲心想这家伙倒是变聪明了想揍他一顿却再不敢直接动手。这次用上比武较技做借口事后即便有惩戒也会比前次轻许多。 甚至还扯上了他父亲嬴神通使他失去转圜余地。 不过对于这家伙他自有办法解决。 嬴冲正想开口说话就又听附近处蓦然响起了四声轻啸四道强横无比都不逊色于方无恨的气息出现在了车队的两侧。 方无恨面色微变第一时间就招出了神甲‘天戟’做出防备之态。 同时有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也陡然在诸人耳旁响起:“北海四真在此办事!今日只为安国府嬴冲而来无关之人都给我闪开否则生死自负!” 北海四真? 方无恨皱起了眉北海四真?那岂非是几天前才入城的匈奴正使左贤王老上身边的天位高人? 怎么这几人才入咸阳不久就跑来刺杀嬴冲? ps:卡文。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一三一章 铁板之前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北海四真?” 轻云楼上薛平贵与周衍两人也都变了颜色。这里距离事发之地并不远只隔了不到三百丈所以那边的事情在这楼上可以一览无余。 庄季仍是神情懵懂薛平贵与周衍却听说过北海四真的大名。北海四鹤虎狼豹这四人虽生于华夏之地却成长于北方蛮荒与蛮族为伍。是匈奴左贤王老上手下的供奉高手实力并非是最强可却有一套联手搏杀之术可以使四人越阶而战。哪怕玄天位级别的强者亦需对之忌惮三分。 嬴冲得手摘星神甲才不过数日不可能真正掌控住这具仙元神甲。又势单力孤麾下并无什么高手可用部曲私军中的强者则都在武阳解县封地。 二人思来想去这都是一个死局。嬴冲无论如何都没可能从这四人联手伏杀中逃生。 又暗暗震骇这到底是谁舍得北海四真这一级的强者也要将嬴冲置于死地? 今日嬴冲若有什么意外这北海四真只怕也难活着逃出咸阳秦境。牺牲这四大天位就只是为诛杀一个无权无势且寿元无多的安国公?想想都不划算。 是那左贤王老上么?可这没可能嬴神通昔年虽是战功彪炳可一身功业多是建于关东诸国。只有早年未封国公之前两次随大军出征北方虽也建立了功勋可相较于整个北伐大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与北方的匈奴王庭并没什么仇怨。 何况此时的那位左贤王人还在咸阳城内怎会出此不智之策? 庄季一身怒吼穿上一身墨甲。直接就从这轻云楼上跳了下去。二人都未阻拦只因都知晓他们距离太远。当庄季赶至之时那边的战事早已结束那北海四真也多半遁去多时。庄季所为只是无用的努力罢了。 而此时轻云附楼之内那些聚会中的官家小姐也同样被惊动纷纷凑到了围栏旁眺望远观。 叶凌雪早在嬴冲被方无恨堵住道路的时候就已站到了窗栏旁。当北海四真现身之刻更是紧张的抓紧了衣袖。 楼下的秋姨已经有了动作身形化作了一道青影飞奔向那事发之地。可这却没令叶凌雪紧绷的心弦有半点放松。 距离太远秋姨赶到的时候只怕为时已晚。 “叶四你莫非是在为你那未婚夫担忧?” 旁边的上官小青有些讶异的看着叶凌雪的手。只见这双小拳头正紧紧握着隐现青筋。这使她颇为意外:“叶凌雪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嬴冲那个纨绔废物?” 这句话顿使周围诸女侧目十数道视线有意无意的看过来。 “难道不可以?” 叶凌雪神色坦然这并没什么好心虚的所以她理直气壮:“你们可以爱慕三皇子的聪慧勤勉爱慕四皇子的俊美冷傲。爱慕五皇子的文武全才还有那王籍的风流倜傥可我叶凌雪却独喜嬴冲的桀骜不羁这有何不可么?” 上官小青张大了小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凌雪。初时感觉荒唐。下意识的就想要笑可当她见叶凌雪那异常认真凝重的眼神时她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这个叶凌雪曾被认为是咸阳城内第一美女未来必将母仪天下的叶四小姐居然喜欢上那个浪荡纨绔的嬴冲? 薛轻梅就在几步之后也听见了叶凌雪的这一句。这时也同样不敢置信的以手掩唇 她能够分辨得出来叶凌雪说这话时分明是再认真不过绝无半点虚假。 可这到底是为何?为何?为何? 为何叶四小姐会喜欢他?那个品行恶劣无耻下流的纨绔恶少? “轰!” 猛然一声炸响传彻四方也打断了几位少女的思绪。而当她们定目看时发现是那街道两旁的房屋都被一股磅礴的气劲压垮震碎。 “看来你心上人情形不妙。” 上官小青此时见状又嘿然一哂:“北海四真这真不知是谁的手笔!总之我是不看好他。连自己命都保不住还说什么桀骜不羁?” “你给我闭嘴!” 叶凌雪目光如刀一般的刮了过去:“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让人将你从这轻云楼上丢下去?” 要不是她现在金丹已失给了嬴冲早就这么做了。这女人一直叽叽歪歪真烦死人了! 上官小青吓了一跳蓦然退后数步她从没看过叶凌雪有这么凶悍的神情。而当震惊惧意过后则是羞怒:“叶凌雪你这是把人好心当做驴肝肺!王籍他对你用情至深一旦错过了你叶凌雪会后悔一辈子!” 叶凌雪却已懒得理会只目含忧色的看着三百丈外。这个上官小青也不知是拿了王籍什么好处一直在她耳边旁敲侧击说着王籍的好话。 而正当她心情紧张担忧到极点的时候叶凌雪却见下方秋姨的身影忽然停下。不但再未前进反而往后飞速退了回来。 这是为何难道秋姨她放弃了?认为嬴冲他必死无疑? 可接着叶凌雪却是眼神一亮听见了秋姨的密语传音。顿时眼现出了笑意心弦彻底放松了下来。 嬴冲麾下此时有玄天位坐镇么?原来如此嬴冲他果然有着防备。这所谓北海四真怕是踢倒铁板了—— 在她身后上官小青兀自未觉。只心中暗暗咒骂叶凌雪这个丫头实在太过份!最好是嬴冲早早死了让这叶凌雪还未过门就做了寡妇! ※※※※ 大街正中神戟候方无恨则是冷汗涔涔目中现出了懊恼之色。此时此刻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悔恨交加! 后悔自己怎么就赶在了这时候来寻嬴冲的麻烦? 自己揍了嬴冲是一回事嬴冲在自己面前被人宰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日无论自己是出于什么缘由堵住了嬴冲的道路到事后都已说不清了。 他可以想见嬴冲死后那天圣帝一定会迁怒轻则夺爵重则下狱问斩。那位陛下近年虽是势颓与世家争斗屡次处于下风可要是发起疯来。哪怕是大秦三王九公联手也没可能使天圣帝改变心意。 更何况那些世家大阀又有何必要为他一个方无恨就与天圣帝死斗硬顶?这本来就是他的不对。 所以当发觉到北海四真已经出手时方无恨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嬴冲的性命! 可接着方无恨又觉无力自己能拿什么去保?仅北海四真之首的‘鹤真’孔月山就是一位大天位的天君强者神甲虽是坤元阶位可契合度却能高达九成一身战力不亚于他方无恨。 而当这四人联手合击时哪怕是强如玄天位也难抵敌。 “依我之见神戟候还是冷静些为好!” 一位身穿道袍童颜鹤发的道人忽然间就出现在了方无恨的身前唇角旁含着莫名的笑意。 “你该明白我等四人既然出手了那就是已准备舍去性命不要还请神戟候三思——” 是‘鹤真’孔月山! 方无恨果然冷静了下来却愕然的看向前方。只见一道箭影突然就从嬴冲那辆马车里穿飞了出来。 瞬闪而至那鹤发道人根本就来不及防备就被这一箭洞穿了肩胛骨。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二章 上有天庭(求月票求订阅) 方无恨一阵愣神一时间仍未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那箭快到超绝人寰甚至实力强如鹤真孔月山都只来得及稍稍躲避只让开心肺要害被射中了肩窝。 然后他的双眼就微微眯起那目光似要将嬴冲马车里的人透穿。 这定是一门上古秘武而且是强绝人寰的顶尖射术! 鹤真孔月山受伤使其余虎狼豹三真都是一声怒吼都纷纷加快了奔行之速往嬴冲的马车冲刺而去。势若疯虎扑食将沿途的那些护卫都视如无物。 此时马车之内嬴冲却是心中暗乐果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最近他出行都把张承业带上今日就刚好撞上了这场刺杀。 这般想着嬴冲面上自也是淡定自若更发出了一阵张狂大笑:“想杀本公?尔等可没这本事。除非来一两个玄天位或有可能。” “篷!” 一声轰鸣几乎震碎了在场诸人的耳膜。方无恨瞳孔急张心神惊悚骇然的往这轰鸣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是那北海四真中的‘虎真’胡天月在身影从一位年老太监旁边掠过之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轰中。然后竟是连人带甲都被震成了碎片肉糜血光喷洒四溅! 这是怎么回事? 方无恨茫然不解四下扫望了一眼他根本就没发现这出手震杀‘虎真’胡天月的到底是何人用的又是什么样的手段。 视线游移最后方无恨的目光就定在了那神色有一丝惊慌又有一丝茫然的年老太监身上。 他没有任何证据进可证明方才是这位年老太监出手。甚至他都不能察觉这位身上有丝毫内元气息的痕迹然而方无恨却本能的如此怀疑。 尤其是那表情绝不像是正常人的惊慌失措反而更似战场上那些初次杀人后的新兵。 ‘虎真’胡天月整个人被震碎之时。那马车之内又有两箭前后发出。 射速不如之前射伤鹤真之时却也是一样的快逾闪电直击车左。 那边的豹真拓拔彦只以手中的盾牌挡了第一箭可随后第二箭就穿入了进去从胸腹透入连人带甲射了透穿! 唯一能够安然抵达嬴冲马车附近的就只有狼真庄铭一人。可这时马车内。却穿出了一个近两丈高的身影正是在马车之内就已穿上了神甲‘羽衣’的嬴月儿。 在那庄铭的刀光之中‘羽衣’游刃有余的挪移闪避然后就趁着对手因胡天月之死而心惊失神之际一脚侧踢正中狼真庄铭的手腕将这具狼形神甲手中的那把丈二长刀。直接一脚踢飞到了半空。 “——嘻嘻好弱!你用刀的本事。看来不过尔尔!” 嬴月儿的双手下垂然后就有两把薄如蝉翼般的刀刃从‘羽衣’的手腕处滑出。那刀刃仿佛月牙长约近丈中间则是指虎般的结构可以握住。 只是她还没开始动作。那狼真庄铭就已转身奔逃根本就没有与嬴月儿继续交手之意。 此时‘虎真’胡天月已死‘鹤真’孔月山与‘豹真’拓拔彦则皆已受伤。而他庄铭也被人拦在了马车之外不但近身不得。更被这不知名的白色神甲踢飞了兵器在近身搏杀中被碾压近乎击溃。 今日的这场刺杀根本就是个笑话!事已至此几人连嬴冲的毫毛都没法碰到那么再留何益? 此时逃遁他们剩下的三人或者还能活命。可若再迟疑逗留只怕都要毫无意义的战死在此。 然而这‘狼真’庄铭才刚出百步整个人就又半空炸开。亦如那‘虎真’胡天月一般。连人带甲都被震成了铁粉肉糜! “庄铭!” ‘鹤真’孔月山一声悲鸣神情怒恨交加更含惊惶之色。 而此时的方无恨瞳孔已经凝成了针状。此时他终于看清那年老太监出手时动作那竟是一把紫金大锤!看情形应是一件处于‘兵体’状态的坤元神甲。 ——那锤明明是件笨拙且沉重之极的兵器可当这年老太监挥舞之时却偏能超出所有人的目力极限近乎无影无迹将那胡天月与庄铭生生的轰成了齑粉! 玄天位——这个貌不起眼的老人竟然是玄天位级的强者! 方无恨感觉浑身的冷汗更多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次来寻嬴冲麻烦的举动可能是愚蠢透顶。 此时那‘豹真’拓拔彦亦想逃遁可那马车之内却是一箭箭的射出似流星赶月追魂夺命! 两箭将拓拔彦的墨甲腿部射穿接着的两箭则洞穿了拓拔彦的肩胛竟是将拓拔彦的整个人连同那具墨甲‘形豹’生生钉穿在了地上。 之后才又慢悠悠的一箭射出射入了拓拔彦的胸甲彻底了结了‘豹真’性命。 此时唯一残存的‘鹤真’孔月山目眦欲裂之余也失去了反抗战斗的勇气。 可就当他踏空而行往远处疾奔之时那位年老太监的身影也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下去!” 一锤砸下的同时张承业的坤元神甲也解放到了半甲状态。诸人只听半空中又是‘轰’的一声闷响而后那孔月山的身影就仿佛似破麻袋一般从天空跌落。 直到孔月山被砸落在地张承业后面那冷漠至极的言语这才道出:“国公有令!今日所有刺客不得走漏一人!” 孔月山一口鲜血吐出勉强挣扎着站起。可当他才爬起身就被张承业碾压过来的那股磅礴气元再次压倒只能半跪于地动弹不得。 而此时在那辆装饰最为豪奢的马车中嬴冲正有些无语的看着九月。他不记得史书中曾记载战神妇好有戏耍敌人的习惯。明明刚才一箭就可以射死了。偏还要将人似大字型般的钉在地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恶趣味? 九月却是神色淡定之至手中的长弓‘哗啦啦’的转了几个圈动作飒爽帅气到了极点。不过她到底还是给了嬴冲一句解释:“这是头一次遇上人仙级的对手所以拿他试试箭。这射术我毕竟有许久没用了有些生疏了。且使用这墨甲战斗也是第一次很不熟练的。” 嬴冲勉强接受然后就独自跃下了马车。他心中到底还是欢喜居多九月的射术果然超绝并不逊色于养由基。相距百丈时她的箭居然连大天位级别强者都无法完全避开可见其射术之强。 当时九月施展的射法也多半是可以与他那‘夺命三连环’媲美的上古秘术! 这让嬴冲满意之极。此时九月的境界虽是小天位可其一身实力绝不能以正常的小天位境来衡量。 下了车之后嬴冲先是扫了这鸦雀无声的大街一眼而后就朝后方笑道:“劳累二位受惊了应该没事吧?” 后面二辆马车内嬴长安与方珏也都陆续走了出来神情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此时都却各自肃穆恭谨的。朝着嬴冲一礼。 “我等无事多劳国公大人担忧了!” 言语之间。也同样是毕恭毕敬再不敢有任何的轻视怨恨。 嬴冲在朝堂上的手段他们已经见识过更亲身经历。可二人却是直到这时才知这位新任安国公手中竟然握有着这等样的实力。已将数位强力的天位笼入麾下。 北海四真在北方凶威赫赫便是他们二人也听说过这四真的大名。可似这等横行一方的凶徒在安国公府的护卫面前却连几个照面都没撑过。 而震惊之后却是心安。 他二人背叛武阳嬴氏。转投嬴冲是出于不得已的理由。可今日陛见之后二人心内却还是难免有忐忑之意。 尤其是嬴元度那句警告让他们至今都是心情惴惴。 可到了此时二人却已彻底放下心了。安国公府既然有这几位天位坐镇那就确实有着能够对抗那几家世阀的底气。 有人说世阀传承是靠家族传承的那些经书武学也有说田亩财富才是世阀的根本。 可在二人看来这些却都没有武力来的直观。君不见那朝堂之中凡是有着玄天位坐镇的世阀便连说话的声音都要比旁人大上一两分? “没事就好。” 嬴冲笑了笑然后就转过身来走到了那‘鹤真’孔月山的面前。此人仍在挣扎七窍溢血形状惨烈。那目光则狰狞无比似野兽般的看着嬴冲。 嬴冲却不以为意直接问道:“北海四真我听说过。你是北海四真之首的鹤真孔月山?说说看到底是谁让你们来刺杀我的?别跟我说是那位左贤王?” 孔月山却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就‘呸’的一声一口血沫往嬴冲吐出。可惜的是有张承业看着不能得逞。 “你以为我会说?” 唾沫吐到半途就被震散孔月山微有些遗憾却依然大笑如故:“我们四人既然来了那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次我等虽是失手可也不过是先你一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嬴冲哪怕有十个脑袋也想不出他们到底是何等之强!最多三五月我们四兄弟在下面等你。” “原来如此。” 嬴冲闻言却一声讥嘲:“可若你身后的势力真有你说的那么强悍那又何惧被本公得知?” 孔月山楞了楞神而后就又咧开了嘴:“这话说得不错哪怕是被你知道了又如何?记住了他们是天庭!让我们来刺杀你的是天庭!” “天庭?” 嬴冲剑眉微挑:“你说的是大楚天庭道?” “不对就是天庭!” 孔月山狂声笑着:“那天庭道不过是一家小小玄宗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可他这句话才刚道出就有两道黑色箭影骤然袭至直到百丈距离时张承业才开始惊觉。却已防范不及只能眼看着孔月山的咽喉被一箭洞穿!(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三章 无恨之恨(求月票求订阅) “国公大人小心!” 就在孔月山身死的刹那张承业身影也赶至到了嬴冲身前。不过那另一支暗影箭并没有机会接近嬴冲在距离嬴冲二十丈时就被车中的九月一箭射落了下来。 嬴冲面色平静毫未动容知晓那射向自己的一箭只是为牵制九月而已。若非如此那人根本就没有杀人灭口的机会。 不过九月却未就此罢休在马车之内甩手就又是一箭射出。那箭只迅若疾光竟是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弧形穿过那左侧数百丈外的重重障碍直往那箭发之地穿梭而去。 须臾之后嬴冲就听那边有一个闷哼声传至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穿飞而起迅速往那勾栏巷的方向疾奔而去。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那身影竟快如闪电须臾间就已疾掠三百丈。 嬴月儿刚飞空而起想要追人就被嬴冲一把抓住了手只得不甘的放弃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天庭么?有意思——” 嬴冲冷冷哂笑目里闪烁着精芒。他不忧对手强大却只愁不知那幕后之人的来历。 天庭道乃大楚第一道门实力可与大秦的白云观比肩。可在这孔月山的口中却是根本无法与那‘天庭’相提并论。 嬴冲不知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若他所料不错‘天庭’在大秦国内必定还是无法见光的否则又何需杀人灭口? 甚至在整个七国范围也都只能潜伏在暗中。 没再理会死去的孔月山嬴冲的视线又向那方无恨望去目光意味深长。 方无恨心中一突。察觉到了嬴冲眼里的戏谑与坏笑他下意识的就觉不妙面上却还是平静如常。不敢卸甲方无恨双手一抱拳道:“国公这里既有不便那么方某也不强求改日再来向国公请教盘龙枪法!” 说完之后。方无恨直接转身就走动作无比的利落干脆。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都尽量避着嬴冲这家伙。 安国公府实力之雄厚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哪怕是强如襄阳王在咸阳城也只两位大天位而已唯一的玄天境只能坐镇在襄阳封地。可这嬴冲哪怕在咸阳城内出行居然也随身带着一位玄天位。 原以为是软柿子。可在这柿子里面其实是嵌着铁钉。 仔细想来自己几日前在码头的挑衅实在是找死。也亏得是那时嬴冲要韬光养晦并是不愿暴露手底的实力否则最后真不知该怎样收场。 “方侯爷这就想走了么?” 身后传来的阴冷笑声令方无恨心中微沉。接着他就又听嬴冲那阴险淡漠的声音说道:“神戟候勾结外族凶徒意图刺杀本公。尔等还不给我拿下!” “嬴冲你——” 方无恨心中暴怒这个嬴冲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可怒火之外他却更觉恐慌。知晓今日自己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此子既然已抓住了他的把柄又怎会轻易将他放过? 此人语中为他罗织的罪名。也正是他心底最担忧之事!名正言顺使他难以‘推诿’! 也就在嬴冲‘拿下’二字道出的时候那马车之内就又连环三箭射出。 方无恨早有防备可在抵挡之时亦觉艰难双戟舞动。只能弹开两箭。最后一箭险险与他擦身而过发出铿的一声闷响在他的腰侧带起了一大片的火花。 而那年老太监也出现在他头顶上方依然是以半甲状态一锤往下挥落仿佛天神临凡! 方无恨咬着牙双戟交叉倾尽一身所有力量去抵挡。可当那紫金大锤砸落之时方无恨才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年老太监的力量那仿佛好几座山岳同时压下使他手中双戟一沉浑身上下骨骼连同墨甲都发出咯崩声响似要当初崩溃整个人也几乎就被这一锤生生砸跪了下来! 可这边他才刚挡住年老太监的第一击后方就又有风声响起。方无恨心知是那具不由由何人驾驭的白色墨甲他心中恨极却更知此刻乃是自己生死攸关之时 “天戟大泼风!都给我滚!” 一双银戟仿佛是在方无恨身边刮起了风暴四面八方全是致命戟影。不但将那年老太监逼退了数步也将九月后续射来的两箭连续崩飞弹开。 可就当片刻之后方无恨却突然心生警兆双手斩出的戟光都骤然停住整个人身影也僵滞在了原地。 只因此刻那具浑身羽翎般甲片的白色墨甲竟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相距不到二尺之遥! 方无恨眼神疯狂不敢置信完全不能了解这具墨甲到底是怎么近身的——在他‘天戟大泼风’斩击之下便是高达玄天位境也需退避三舍这具墨甲却偏能撞入进来接近到二尺之距! “我就说了他的戟法中还有破绽。” 那一对月牙刀刃就近在咫尺之距交叉着往上斜挑。犀利寒洌的刀锋使方无恨不寒而栗急忙抽身爆退。可却为时已晚薄弱蝉翼的刀刃近乎无影无迹般在他墨甲手腕处掠过。紧接着是那马车里射来的箭几乎部分前后射中了他的大腿。 对方使用的墨甲应该还只是人元阶位可那箭力依然是能穿透‘天戟’的腿甲使方无恨发出了一声痛哼。 可更致命的还是那年老太监的紫金大锤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方无恨面色惨变之前‘虎真’胡天月与‘狼真’庄铭人甲俱为齑粉的惨状瞬时在他脑海之内掠过。 好在那太监终是手下留情了这一锤砸下只是震散了他的一身气元就已收住了力道。 下一刻那具白色墨甲也到了他的身前在‘天戟’的腋下轻轻一拍就使这尊乾元阶的墨甲回收回归成了灵戒状态。 方无恨失去了支撑后人也瘫软了下来只能仰倒在地有气无力的怒瞪着嬴冲:“你这是栽桩嫁祸!无凭无据指使家奴擅伤朝廷重臣视朝廷法纪为无物!” “是否栽桩嫁祸你说了不算。本公只知你方无恨截路在前那北海四真出手在后难洗嫌疑。这些话方无恨你还是去跟三法司的人说去。” 嬴冲嘲讽的一笑方无恨这个家伙现在又来跟他谈朝廷法纪了之前两次来寻他晦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法纪’二字? 眼见着这神戟候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嬴冲却是浑不在意的走上前先是一脚踩住了方无恨的胸一手则将他右手上的‘天戟’灵戒强取了下来。然后就一个巴掌重重扇在了方无恨的脸上。 “十天前的那些话方无恨你敢再跟老子说一次?” 方无恨脑子都快被怒火烧晕恨不得将这杂碎撕碎了才好可人却动弹不得只能冷着脸道:“你不要过份!” “还嘴硬过份了你又能怎样?” 嬴冲依然是一个巴掌还回去下手不重可方无恨的脸色已经气成了青白眼神更是懊悔愤恨。 似心知自己难免一场羞辱方无恨干脆闭上了眼不再理会准备任由嬴冲折腾。 不过方无恨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是令嬴冲感觉无趣几个巴掌之后就兴致索然的挥了挥手道:“来人啦!把这人给我绑了送去京兆府。” 他现在是一肚子的坏水要是京兆府尹从轻发落或者直接放人他就一本上奏直接剥了那王焕章的官袍。可若王焕章准备往重里整治方无恨也一定会召来神戟候家的全力反弹。反正无论怎样他嬴冲都不吃亏。 不过方无恨却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此时唉声一叹语气忽然就放软了下来:“国公大人何不说说看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方某?”(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四章 夫凭妻贵 两百丈外的轻云主楼正是一片死寂。此时这条街道上的行人为防被这场大战波及在事发之时就都已飞奔逃走。使偌大的街道空空如也。 不过轻云楼内之人不在此例一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各自都有护卫家将随身二则是轻云楼的主人吃一堑长一智这座楼修复之前就已请了玄门高人在此布阵有着一定的防护之能。 不过这一刻这座七层高楼内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死寂。许多人都定定看着数百丈外的那一幕震惊到久久都无法说话。 薛平贵也同样吃惊有些陌生的看着远处街道中那个本该极其熟悉的身影。 这刻他是首次意识到他与这位至交好友的差距。当他们无所事事厮混的时候那人已经可在朝堂中与襄阳王这样的庞然大物交锋对子可以将高高在上天位强者笼络招揽作为他的左右臂膀。 那个家伙明明看来还是那副弱不禁风面色惨白好似病人的模样可此刻在街上站着却有着莫名的气势——是那种他只在朝廷大臣身上看到过大权在握挥斥方遒叱咤风云的气概。 “三大天位!这个家伙藏得好深——” 倒吸了口寒气薛平贵面现苦笑之色:“北海四真居然一鼓而荡!亏我之前还在担心他。” 今日之后这满咸阳城内只怕再无人敢小视这位新生的安国公。 哪怕是脱离了武阳嬴嬴冲的安国公府依然不可小觑! “我们这四人里面就数那家伙最会装了。” 周衍面色不太好看一声轻哼:“不声不响居然就笼络了数位天位怪不得他敢自立一族。之前回咸阳的时候还装晕都是骗人的哄我们一起与他弹劾方无恨。“ 眼见好友怨气冲天使薛平贵不禁失笑:“他那时不撞晕难道还能把方无恨揍一顿?” 似是想到了什么薛平贵又眼含同情的看了那已经摊倒在地的方无恨一眼:“方无恨那家伙这次看来是要大出血不可。惹上了嬴冲他可真够倒霉的” 听到这句周衍也不禁‘噗嗤’一笑。想及之前嬴冲回归咸阳时方无恨的趾高气扬再对比如今的狼狈真的是颇有喜感。 嬴冲的性格他知道那是不将方无恨榨出油来就绝不肯干休的、这次神戟候想要脱身何止要出血? 笑过之后周衍才发觉薛平贵的情形不对。有一位宣阳长公主府的家将正在薛平贵的耳旁说些什么而薛平贵神情则愈来愈显凝重。 这位家将也位刻意遮掩周衍隐隐听见王焕章嬴冲武阳嬴氏之类的字眼。周衍不由奇怪好奇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是嬴冲!今日在宫内确是让王氏与武阳嬴吃了一次大亏。他说今天是庆功宴还真没说错。” 薛平贵听完之后面色依然怪异无比:“先是左都察院科道御使嬴长安及方珏二人联名弹劾王焕章说他玩忽职守纵容咸阳祸乱。随后方珏又参了武阳嬴氏一本首告嬴氏隐瞒人口田籍。” “这怎么可能?” 周衍为之失色语气神情皆难置信。三日之前那场大朝会上的争端他亦有所听闻知晓嬴长安及方珏正是武阳嬴安置在都察院内的棋子。怎可能无缘无故就对武阳嬴倒戈相向? “怎么不可能?” 薛平贵一声轻赞语含佩服:“就在二人出面弹劾的一日之前吏部侍郎薛寿已上本政事堂拟定由嬴长安升任礼部都给事中方珏则调任大理寺出任大理正!还有薛成安已经拟调京兆府几日内就将接任京兆府丞。” 周衍瞳孔微缩左都察院掌握六部科道御史每科有给事中十人。而都给事中就是这十人之首是为六品言官。身在礼部尤其清贵可监查一部上下事务权责重大。 至于大理正乃是五品官。在大理寺中地位仅居大理寺卿与大理寺少卿之下。掌据刑法科条参议用刑之轻重若大理丞断罪不当则可以法正之。甚至在大理卿、少卿空缺或者不在时可由大理正代掌其职。 都说嬴冲势孤力单然而转眼之间嬴冲在朝中就已有了两颗得力棋子。且位置关键可直接影响接下来嬴宣娘的杀良冒功案。 尽管他早知嬴冲是他们四人中脑袋最灵光也是最阴损的一位可这刻也不由失神。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吏部侍郎薛寿?他为何要出面提报嬴冲的人手?据我所知这人乃是宫中薛贵妃之弟?三皇子的亲舅?嘿我明白了——” 这多半是一场交易嬴冲负责将王焕章扳倒而三皇子嬴去病则预先为此付出报酬。 可那嬴去病又是如何确定那京兆府尹的位置会落到了他手中? 随即周衍就想到了薛平贵的后一句然后又恍悟。 京兆府丞是京兆府尹的副手一旦王焕章免职在朝中一时拿不出合适的接任人选时就只能由京兆府丞接掌。 只需那薛成安能够成功在短时间内平息京城中的暴乱那么他至少有九成的机会升任京兆府尹。 薛成安亦是薛贵妃族人也是如今薛氏一族中人品才学最出众的一位历经地方显郡正职履历丰富。只要担任京兆府尹一职三年无事那么最多四五年内就可升任政事堂成为当朝宰执! “京城大乱必有三皇子一系推波助澜。可这还不算完。今日朝中嬴冲弹劾府内长史以下一应僚官。再由秦长安之子秦奉国方珏之侄儿方介出任户曹参军与兵曹参军。为那两人嬴冲的本钱可是下得十足换成是我也会心动。” 薛平贵摇着头依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手段已可称得上是翻手为云了。说不定那家伙也真能够撑过去使嬴宣娘她转危为安。” 周衍却再不说话只定定的看了眼远方街道上那正与方无恨讨价化价中的嬴冲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薛平贵见状不禁意外道:“你不等他了?为何?” 周衍仍未答言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然后他的人就消失在楼道了。 而薛平贵则是浓眉紧皱看着薛平贵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这刻为街上那一幕震惊失神的不并止是主楼里的那些客人。在轻云附楼中那些窗栏旁的贵女们也同样是鸦雀无声。 叶凌雪见嬴冲无事就返回到了自己坐席仍旧矜持有度的端坐着一派淑女风范。 上官小青则依旧看着那两百丈外的街道一直说不出话来。同问公府之女大秦第一等权贵之后她却一向看不起嬴冲。可这时才知那人虽是武脉被废是浪荡纨绔不错。可这家伙也着实是不好招惹! 那位太监的来历她能隐隐猜知一二可另两位战力强横比拟中天位的部属那家伙又究竟是从哪招揽来的?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薛轻梅则是手捂着唇眼神仿佛是受惊了的兔子她只听说嬴冲乃咸阳最大的恶少平时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骄奢淫逸所以打心里对嬴冲不以为然。 可方才当她亲眼见那北海四真在那嬴冲面前譬如蝼蚁身为嵩阳七子之一自己也欣赏有加的方无恨也被那家伙的部属狠揍欺凌却忽然有着一种说不出复杂滋味在她心底里蔓延着。 而此时窗栏旁的诸多贵女也纷纷回神。 “真没想到那个嬴冲居然如此厉害?” “还以为安国公府的招牌以后只怕都不太好用结果——” “不是说他与武阳嬴氏已经决裂了?怎的安国府内还有如此多的天位高人?” “那个太监到底是谁?那是玄天位吧?莫非是出自宫中?” “这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的?神戟候明明只是寻他请教枪法怎么会与那什么北海四真有关系?” “你有胆跟他去说?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狠毒从不怜香惜玉。记得两年前有位外地郡守家的小姐惹了他结果直接就被他丢进了水里。” “果然是个无礼蛮子!” “他他他居然敢扇无恨耳光可可可可恼!” 叶凌雪虽是打心底不在乎这些女子可这时她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免有些僵硬。只因这些女孩十句里面倒是有无句在骂着嬴冲。 其实也难怪这楼内的贵女们爱慕方无恨者确不在少数几乎不亚于王籍。今日嬴冲之举无疑是捅了马蜂窝不知招了多少贵女的痛恨。 可即便明知如此她心里也一样气闷。心想大抵这世间的女子都不喜情郎的坏话。 好在这些议论声中也有嘲笑方无恨对嬴冲佩服有加的。 “可叹方无恨至今未娶姐妹里不知多少人喜欢他。那嬴冲突然来这么一出不知有多少女孩的心都要碎了。” “这脸实在丢到家了我要是他只怕都没脸见人。被人当街抽耳光也就罢了可打他居然还有所有人都瞧不起的嬴冲。” “咸阳四恶之首真不愧其名。这么说来以后咸阳城里的纨绔子还是那家伙独占鳌头?” “那家伙的手段最是霸道不过这次方无恨遇上了他也真倒霉。” “谁叫他要去招惹嬴冲?那个小霸王哪里是那么好惹的?前次被嬴冲指使人弹劾掉了官位今次就是直接被打脸。” “咸阳七子我看还是吹嘘的居多。不过如此——” 这些话叶凌雪每听一句都开心不已心中偷笑。可这时却有个怯生生的语音在叶凌雪耳旁响起。 “姐姐这里好生冷清。” 叶凌雪心中错愕转过头时却见是一位身穿鹅黄衣袍年约十六岁的少女正规规矩矩在三丈之外立着俯首帖耳就仿佛是小兵在等候上级的审视一般。 叶凌雪颇是不解:“你是谁?” 这位女子她是真不认得。正心想该不会又是薛青梅那样的笨蛋然后就听那女孩恭恭敬敬道:“小妹黄月永是北阳县令黄恩之女。” 叶凌雪仍没反应过来直到十数息之后。才想起这北阳县令乃咸阳城的附郭县之一正在京兆府治下。 也一瞬间就已明白她遇到了大秦贵妇间最常见的情形——夫人干政! 明白之后叶凌雪却差点‘噗嗤’笑出了声。自己可还没嫁过去了那位北阳县令即便想要从京兆府那条破船上跳下来也不该来寻她。 接着又觉不对如真是出于北阳县令的吩咐此女早就该找她了。该不会—— 叶凌雪眺目望去发现这楼内的情形与之前已有了许多不同。嬴冲未至之前这些女孩几乎都围在了上官小青与林芷身边。 可这一刻却有许多少女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往她看来似欲讨好巴结却仍有些犹豫。 叶凌雪顿时一阵沉默心想这就是妻凭夫贵么?女子在家无论怎样的尊荣受宠可出嫁之后一切的脸面地位都要靠丈夫挣来。 正文 一三五章 轻云楼上 赢冲到底还是放过了方无恨一来这家伙确实果决开出的价码能让他满意;二来他也现在也确没实力将神戟候家斩草除根。 不过那‘天戟’灵戒嬴冲却没有还回去。这东西算是他今天的战利品他准备暂时替方无恨保管此物。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抵押品二人白纸黑字的写得很清楚还有指印画押。除非是方无恨将答应他的事情都一一做到否则这东西他是别想要回去了。 不过当他与庄季一起登上轻云楼的时候心情就瞬间转为糟糕。此地周衍已经不见了踪影桌上也只余一杯凉茶。 薛平贵笑着道:“那家伙还是在使性子。无道你不用在意的。” “可这心眼也太小了。” 庄季一边吃着烤猪一边也不满的嘟哝:“下次我再见他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嬴冲却一声苦笑微微摇头一脸怅然的看着窗外。知道周衍这此可不是使性子而是有着必须离去的理由。 看来平凉候家与他嬴冲走不到一起。 在二人还落魄的的时候他们可以在一起喝酒吃肉偷鸡摸狗。甚至在他承爵之后他与周衍也仍可正常来往。 可当自己从武阳嬴氏独立俨然在朝中自立一系之后周衍与他就已是两条平行道彼此再无加错的余地。这四年的兄弟怕是做不成了。 那个家伙终究还是不能不顾家族。 “对了!” 薛平贵想起了一事手向旁边的轻云附楼指了指:“今日上官小青与林芷在隔壁宴请京城群芳你那未婚妻也在。” “原来如此!” 嬴冲心想怪不得旁边附楼里莺歌燕语的好生热闹。想到那边美女如云他立时就将周衍忘在脑后直接就架起了千里镜往旁边看了过去。这一望果见是姻娇八百一片的美妙光景让他心神不禁一荡。 只是他才看了片刻对面就有一颗石头飞空打来。嬴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出手拦住可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不过好在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嬴月儿这位只屈指一弹就将那石头粉碎。 后面薛平贵与庄季二人则是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世间果然是同人不同命的。 “这对面未免也太狠了!简直一点活路都不给。” 嬴冲又看了片刻将对面的情形一览无余尤其是叶凌雪嬴冲的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其吸引。实在太美只其一人就胜过了群芳感觉只看这一位就够了其余都是陪衬。 可顷刻之后他就眼见对面有十几道飞石同时打来气势凶猛不达目的势不甘心。旁边的嬴月儿神情也是不对已经有了袖手不管的兆头。嬴冲无奈就只能万分遗憾的将手中千里镜收起。 也直到嬴冲再转过头时才发现薛平贵与庄季脸上的不对劲。 “你们两个额头怎么都青了?” 薛平贵与庄季神情更冷感觉似嬴冲这样的人果然还是不要跟他做兄弟为好。 ※※※※ 也就在嬴冲正与两个死党吹牛侃天放肆喝酒的时候在终南山巅那座云深不知处的神秘殿堂内居于正中的白衣公子正面色铁青的看向了一旁四张魂牌。 牌上恰是四人姓名——鹤真孔月山虎真胡天月豹真拓拔彦狼真庄铭。此时四张魂牌俱已碎裂开来上面的魂印也在消散。 “去查一查这四人因何而亡?又是死于何人之手!” “北海四真?” 旁边的黑衣秀士闻言却神情古怪道:“算算时间此时北海四真应已对嬴冲出手。嬴冲一死他们逃出咸阳城的可能微乎其微。” 言下之意是指这四人之死岂非是理所当然? “蠢货!” 白衣公子冷笑:“逃出咸阳城的可能确是微乎其微可不意味着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在他们身死之前本尊另还交代了他们一件要务。哪怕是要死他们也需为本尊办完事之后再死!今日被当场格杀岂不奇怪?” 黑衣秀士这才醒悟过来忙立起身走到了侧殿中。这里别无他物。不算宽广的空间内只有一个仿佛猛兽般的巨大机械。随着他将墨石放入启动了这件机关造物那机械之内顿时传出了‘沙沙’声响。 片刻之后黑衣秀士脸色有些难看的返回到了主殿。 “有结果了此四人是被嬴冲的部下所杀。就在不久之前北海四真在轻云楼前伏杀嬴冲却被嬴冲府中的一位老太监连诛二人。修为应该是玄天位不过还未能确定。此外还另有两个小天位其中一人箭术超绝百步之外强如豹真拓拔彦都不得近身当场丧命。还有箭七在杀人灭口之后也被其远隔四百丈射伤依靠公子赐下的遁符才能勉强逃脱。至于另一人驾驭有坤元阶墨甲武道不弱可与狼真庄铭正面抗衡。不过这次二人都未见面貌不知身份。” “杀人灭口?”白衣公子眼中透露出疑惑之意。 “鹤真孔月山临死之前透露他幕后之人乃是天庭。为防此人再多嘴箭七不得不出手将其射杀当场。” “原来如此他能透露一句就能透露更多确是该死!” 白衣公子神色却不怎么在意接着又问道:“嬴冲身边那几位天位我天庭难道就真的一点痕迹都未查知?” 黑衣秀士不答话只缓缓摇头。见得此状那白衣公子身前的书案瞬时粉碎开来。 “都是些蠢货真误我大事!” 黑衣秀士心想何止是误了大事?北海四真这四个棋子对天庭而言本该是极其重要。这四人潜伏于下一任的匈奴单于身侧许多事都可交托其手。 可如今这四位却栽在了一次毫无成果的刺杀中连嬴冲的半点毫毛都未伤到。唯一的的价值就是试探出安国府的那位并不像其表面那般的纨绔无能。 在荒唐浪荡的面具下此人居然能悄无声息笼络到这诸多天位为其效力不得不让人敬佩其城府深厚。 而就当黑衣秀士以为眼前这位会不会不顾一切下令再调集其余天位继续向那赢冲下手时那白衣公子神情却又冷静了下来。 “察!将嬴冲身周所有一切都要给本尊查个清楚明白。尤其是那太监!一位玄天位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冒出来。” 在还未搞清楚敌人究竟之前就贸然动手无疑是愚蠢之至。 黑衣秀士则躬身应命神情凝重这也正是他想做的事请。不用这位公子吩咐他也要将那安国府查个底朝天不可。 数年前才解决的大敌如今居然有了死灰复燃之势这无疑是他们的噩耗与失策。 正文 一三六章 轻重之术 同一时间咸阳城京兆府内在后院书房内同样有两人为轻云楼发生的那场刺杀而惊讶错愕。 虽说他们人就在咸阳城内可王籍知道这消息的时间反而要比终南山那边慢一步。 在听完王焕章家奴的禀报之后王籍不由张大了嘴久久都无法合拢错愕失神难以置信。 半晌之后王籍立时就将手中满是人名的纸张撕成了粉碎全数丢入到了废纸篓内。 王焕章也是暗暗心惊错非是这次北海四真的刺杀他真不知嬴冲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 不过当他望见王籍的动作之后却更觉奇怪。 “为何要撕掉?你这谋划不错如能成功最多三日之内我京兆府就可平定咸阳。” “三日?我之前是这般想的可如今——” 王籍苦笑着摇头:“叔父有自信我们的人刺杀之时都能够全身而退?那嬴冲只要逮住了其中一两位就可使叔父你身败名裂更将被咸阳城所有江湖势力视为仇雠。” 王焕章楞了楞就平静了下来。他与王籍想用与嬴冲同样的方法以死士杀手来平整咸阳只需那几位为祸最剧之人死绝接下来的事情的就轻松许多。然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顾忌嬴冲身边的那几位天位高人。 此时的情形竟略显尴尬。堂堂咸阳王氏七姓三十六家的成员之一在咸阳城的力量居然还及不上一个孤立的安国府。 “那个竖子竟是心机深沉至此!四年隐忍只怕所有人都小瞧了他。” 王焕章面色有些发青。感觉心惊肉跳不妙的预感再次在心底蔓延。 若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几日之前他绝不会如此莽撞。哪怕要对嬴冲出手也会更谨慎得多。 “那位玄天位。我王家确需忌惮三分。不过我猜此人必定是出自大内未必就会随那竖子胡闹。” “这又如何?哪怕有一线可能你我都不能冒险。不过此法虽不可行族叔却并非就没法平定咸阳祸乱。” 王籍陷入了凝思手指敲着桌角道:“三皇子欲为薛任谋求京兆府尹之位所以出手襄助嬴冲一个都给事中一个大理正。他倒真是舍得!不过这京城之内却也颇有几位不愿见嬴去病得偿所愿的。只是从此之后我襄阳王氏怕是难得自由。” 夺嫡之争咸阳王氏本用不着这么急着下场。若非是这桩祸事是他王籍惹出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么早就介入那几位皇子之间。 王焕章闻言却是松了口气眸内深处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等的就是王籍这句话。也是唯一能使他转危为安之法。襄阳王氏若肯入场京城内无论哪家皇子。都会倒履相迎。 甚至三皇子嬴去病也会再慎重思量到底是与襄阳王氏为敌还是为友。 他承认嬴冲那竖子手段了得今次他与王籍都是败者。可当襄阳王这枚筹码也放上天平之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嬴冲被人当街刺杀。圣上必定会唤叔父入宫中询问好在这次责任不在京兆府。不过叔父你仍需准备一番。” 王籍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窗外目光复杂。他已经有些明白武威郡王叶元朗。为何会弃他王籍而选择嬴冲了。 相较于与襄阳王联姻无依无靠却又能力出众同样贵为国公之身的嬴冲无疑是比他王籍更适合的对象。 只怕此时叶四小姐之父叶宏博也该明白究竟了吧?对嬴冲的态度自然会大不相同 哪怕是这次嬴冲输了那位也会对嬴冲另眼相待。安国府自立一族在双河叶阀看来只怕是求之不得。 而他王籍的希望则已微乎其微! ※※※※ 当日嬴冲在轻云楼喝得大醉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安国府。 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嬴冲只见身边嬴月儿正心情很不开心的怒瞪着自己。 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嬴冲忙用手抓着嬴月儿而后意念一动就把这小丫头一起带入了炼神壶内。 只见这十二丈方圆空间中嬴月儿的本体依然仰卧在一侧的精致宝箱里。而在宝箱的旁边位置则多了一个木台上面同样有着一具傀儡不过却是半残缺的状态。 四肢已经完整了头部也完成的差不多那张脸依然是酷似叶凌雪。只胸腹部分打开里面可以看见许多的机械零件严整有序的排列其中。还有那动力元核散着蓝色灵光看来有种妖异之美。 嬴月儿先是换回本体然后就在那木台上捣鼓了起来。 不过这次明显与前几天不同嬴冲发现她将自己先前用的那具傀儡也拆散开来似乎要从里面拿取些东西。 赢冲面上顿时显现喜色:“你这具身体已经快完成了。” “要不是你喝醉了我进不来今天下午就可以完成了!” 嬴月儿一声冷哼嘟着嘴很是不满:“你都不知我对这具身体到底有多期待。” “我不常喝醉只是兄弟拆伙岂能不痛快喝一场?可惜周衍那家伙早早就走了。” 嬴冲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就又问道:“这具身体怎样比你之前用的那具到底强多少?” 嬴月儿看来是原谅了嬴冲面上又重现笑颜:“应该是强很多!不过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你那些零件里面居然有一枚仙元阶的动力元核。这可真难得就只比我的本体的动力元核低了两阶而已且损坏也不严重我这几天都是在修复这东西知道昨天才勉强能用算是半仙元阶可惜其他还有不少零件的强度根不上有的是人元坤元有的则是乾元等级凑在一起很麻烦。有些地方特别强比如这一双手几乎不逊我本体可有些地方又很弱不能负载过重。以后与人打架可有得费神了。” 嬴冲眉头隐跳也就是说嬴月儿本体的动力元核乃是皇元阶位? “换而言之你这具身体的的动力虽是仙元可一身实力只能相当于地元阶中天境?” “不能这么说这具身体的战力应该接近大天位吧?差一点点不过以我的武道修为平常的大天位战我不过的。” 赢月儿歪着小脑袋不确定的说着:“主要是这半仙元阶的动力元核实在太充沛了。那些多余的元能我并未浪费。在这身体里面另开辟了九条道脉可以施展九种道法算是道武双修。嗯反正换了这身体以后那个神戟候肯定不是我对手就是了!曾祖父他老人家也可战一战不过打不过。别看那天他输在你手里其实是曾祖父大意轻心那日也没法全力以赴。” 嬴冲一听心里就更不将神戟候方无恨放在眼里了。 那个家伙现在连他女儿都打不过有什么好怕的?至于嬴定真有那么厉害他怎么就不觉得? 接下来嬴月儿就再没理他专心整理着自己下一具身体。 嬴冲见状摇了摇头也收束住了心神开始日常的功课。主要是的意身决今天他先是面圣之后又醉酒便连最重要的功法都没来得及完成。 他现在已基本放弃了在炼神壶内练枪这是因壶内的空间还小枪法施展不开。 这枪势若不能尽情舒展那么日后嬴冲用枪时必定会有着滞碍。尤其是惊雷枪二十四势乃是真正的天位武学枪势覆盖的范围极广所以绝不可姑且曲就。 恰好如今整个安国府已经落入他手中嬴冲已经无需再顾忌。在那谨身堂内练习并不愁被人察觉地方也比炼神壶内的空间宽十数倍。 所以现在炼神壶内的时间加速之能嬴冲只用在修行天意神决与大自在玄功上再还有就是机关术这门手艺也是蛮耗时间的不但涉及雕工理论方面也不能落下。什么九章算术墨子留下的规矩初解泰西传来的几何原本等等都让嬴冲感觉头疼无比尤其是在这时节他还有几位老谋深算的对手要应付的时候让他只觉心力交瘁。 几个时辰后当嬴冲完成最后一****自在周天就又一跃而起来到了那霸王枪的面前。 这也是他每日在炼神壶中必定要完成的事情之一。一日至少十战十战之后不管胜负如何都会到此为止。 不是因他精神疲乏力不能支而是嬴冲发现十战之后这霸王枪对他元神淬炼的效果才能达到最佳。多了会适得其反少了的话也会用力不足十次才是最佳。 精神集中感应此枪当嬴冲元神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立在一座山巅之上对面则是一个黑衣人影。 “吾乃瓦岗单雄信嬴冲你给我受死!” 没等嬴冲适应一把闪着寒光的狼牙槊就已横扫而至。嬴冲心中微惊心想这家伙该是多恨自己?然后他下意识的就是一式‘龙翻身’倾尽全力去抵挡 可当槊枪交击嬴冲却是胸中一闷快要吐出血来。他这一枪是全力以赴可对方看似气势凶悍那槊其实是一点力气也无轻如鸿毛让他一身力量都用在了空处难受无比。 嬴冲这刻却不但不气沮反而是眼神发亮。这是安王嬴冲准备用这霸王枪教他的第二种武道法门——轻重! 呼吸之法可以让他气力大涨而这轻重之术则能助他克敌制胜!(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七章 神甲邪皇 当嬴月儿终于将她另一具身体调理妥当时也是好几个时辰后了。这具新身体近乎完美除了一些地方受限于材料强度不同之外各个部分都让她满意所以嬴月儿当即就换过了身体。 先是试着伸展了一下四肢又挥舞了几下拳头之后再施展了一个道法使一丝丝雷光出现在她的身周。 嬴月儿这才满意的一笑将那雷光散去。这具身体基本达到了她的要求加上安王给她制作的精神核心极限之时哪怕是嬴定那样武道高明的大天位也可一战。 只有一些地方材质稍弱以后需要特意保护。不过这方面她其实也想到了解决之法体内九条道脉中一条是七阶道法‘龙筋虎骨’一条是八阶道法‘凝石聚山’都可用来临时强化身体不惧打击。 有这两门道法加持只要不是遇到那种特别难缠的对手都可无恙。这令嬴月儿欢喜之极原本以为她还要躲在炼神壶内几年之后才可见天日的。可嬴冲虽非几十年后的安王可这倒腾的本事真是不错才来到这一世几个月她就已有了一具可用的身体。 说来她还没对嬴冲表示一下谢意尽管那家伙这么做多半还是为他自己能再添一强力臂助可嬴月儿依然感激的很也极喜欢这个礼物。 她的精神核心也是皇元级别呆在一具小天位级别的身体内那种处处滞障之感别提有多难受了。且那具身体也不安全。 此时换过身体之后虽没本体那么舒畅可也不会有那种有力没法使的憋屈。 至少她再遇到似八玄神君那样的对手时。已经有了抗手之力。只需速度力量能够跟上她这一身由父王亲手刻印的武道才有发挥的余地。 不过当嬴月儿抬目向嬴冲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此刻正拿着一个漆桶一把刷子一边哼着五音不全的歌。一边在他的摘星神甲旁左刷刷右刷刷很是欢快。 嬴月儿不由有些惊奇:“难道那轻重之法嬴冲你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快?” 嬴月儿发现嬴冲今日精神抖搂远胜过前几日。她知道嬴冲自掌握摘星之后那霸王枪就给他换了几个对手都是最精擅于力量轻重变化的几位且在霸王枪中排名靠前。 所以这些天嬴冲从每次霸王枪里出来的时候精神都有些萎靡。一天十战十败。哪怕是借助丹药之力也补不回来。 “差不多学会了但还未掌控自如。不过今日十战七胜二平一负结果还算不错。” 嬴冲笑了起来又掌握了一门可以媲美呼吸法的秘术他心情自是愉悦已极。 可接下来他就被嬴月儿打击到近乎沮丧的地步:“哦~我知道了今天遇见的都是境界比你低的对手吧?同境界你没可能赢的。” 嬴冲哑然无语只能一声冷哼继续专注于自己手边做的事。 就如嬴月儿之言。那霸王枪内同境界的对手他还真就从未赢过。哪怕在霸王枪中排名八十几位开外的项工。陈武他最后的战绩也只是与之平分秋色。 ——嬴冲也不是没想过动用外丹之力碾压不过每当这时他的对手也一样会被提升到中天位结果自然是他输得更惨。 论到对天位之力的掌握他怎及得上这些真正的天位强者? 那安王收集在霸王断枪中的战魂。也确实都是人杰武道技艺与争斗经验都近乎登峰造极想要战而胜之何其艰难。 不过这也是因这霸王枪经常给他换对手的缘故。比如今日他遇见的单雄信就是霸王枪中排位前三十的存在。 可今日嬴冲发挥最好的时候。能够与单雄信战个不相上下直到四百回合开外霸王枪内的幻境不支崩溃最终打成了平局。 此时他已略通武道之势枪法运用也算是勉强拿得出手经验也已渐渐老道。再遇见项工与陈三锤这两位必定不会再如以前那般不堪。 “诶?你这是在做什么?干吗要在摘星身上刷一层漆而且还这么难看?摘星它肯定烦死你了。” 嬴月儿这时又把注意力转到了摘星甲上为嬴冲正在做的事痛心疾首。 ‘摘星’乃是她这平生所见最漂亮的一尊墨甲之一。造型流线仿佛银白麒麟美奂美轮。 可她眼前这尊仙元神甲此刻却被嬴冲涂上了红白颜色还加装了一些东西看起来丑陋无比。 她认出那漆是嬴冲从沈万三那里买来的灵漆有着幻术的效果。可嬴月儿却不知她这父王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要让别人认不出这是摘星!” 嬴冲感觉自己女儿很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何需再问? “我要用这摘星甲做些事情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只能想办法伪装了。” 嬴月儿闻言楞了楞接着却‘噗嗤’笑出了声:“那也没必要用这漆啊?好难看的。直接用邪樱枪不更好?父王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说完之后她才想起嬴冲刚掌握邪樱枪不久没掌握这种方法也是理所应当。 嬴冲则挑了挑眉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嬴月儿。用邪樱枪来伪装摘星?该怎么用? “父王说邪樱枪能够与世间的任何法宝兵器甚至墨甲结合可强化结构增幅威能。我以前见过几次邪樱枪强化后的摘星甲与摘星原本的模样大不相同就好像另一具墨甲似的父王也将那尊甲的名字唤为‘邪皇’以别于摘星。” 嬴月儿解释完后又显迟疑道:“不过我也不知该怎样融合不如你先试试看?” 嬴冲挑了挑眉而后就眼神凝重的看向手中那邪樱枪化成的手镯。正琢磨着自己该怎样才能把这东西与摘星甲融合就发现他这意念才刚动那手镯就化成了一团银液向那摘星甲的方向涌去。 “这是?” 当那银液接触到摘星甲的瞬间嬴冲就见那甲胄的表面开始变化成了暗黑颜色。 这色泽的变化又迅速蔓延一直到摘星的全身上下。而此时在摘星上身处又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鳞片似如龙鳞双膝双肘也探出了一对骨刺面部则是覆盖上了一层面甲目如幽火有一丝丝的电光在内闪烁。便连头顶的独角也有了改变不但大了不少也更显尖锐肩膀处多了两个趴着的龙头那暗黑色甲胄之外则似有淡银色的火焰燃烧。 星焰枪与之前亦有不同一样是变化成暗黑颜色可样式却无限接近于邪樱。 如果说摘星甲给人的印象是矫健美丽灵秀与优雅那么这结合了邪樱枪之后的摘星就是厚重神秘邪恶与霸道!(未完待续。) 正文 一三八章 图谋暗杀 嬴冲一阵失神然后惊喜:“这邪樱枪居然还有这样的用处?真不愧是上古神器。” 他能感应到这变化之后的摘星甲不但本身的品质提升了半个阶位便连元灵性质也有了巨大变化。 以往摘星甲是以聚集周天星力为主再以星力转化成各种性质的灵元。嬴冲若要使用学自邪樱的幻雷枪与惊雷枪那就只能以星力转化雷电才可发挥出这门枪决威能。 然而这摘星甲变化为‘邪皇’甲之后嬴冲却能感应到这尊神甲之内又多了一股极其强大的雷火之性。且那星力转化雷火之元时过程也更简单明快提升了近倍之速。 简而言之他眼前的‘邪皇’不但形状发生了变化战力也比原本的摘星强大近倍! 这使嬴冲的眼内一阵熠熠生辉。这件事大出他意料之外如此一来他后续的一些谋划就需修正一二了。 很多事情他都再无需顾忌。 “不然了?邪樱枪可是上古传下的十二件神器之一!它的种种功用不是平常人能想象得到的。这还只最初步的强化而已后来父王以邪樱诛戮十位妖皇将邪樱提升到全盛状态最终能将摘星提升到帝元阶位所以才能打破虚空借助玄宙天珠回溯过往。不过那时的摘星甲已经是皇元阶的神甲了。” 嬴月儿说完这些接着却又语气一转慎重的提醒:“可这能力并非是邪樱枪才有那轩辕剑昆仑镜蚩尤盔几件也同样能与墨甲结合。你日后遇到了可千万要小心。” 嬴冲微微颔首对于同样持有十二神器的对手他自然会小心在意。 “对了你要伪装邪樱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嬴月儿有想起了这事还没从嬴冲口里知道结果。当下又好奇的问:“什么事要用到摘星甲?而且还需要隐藏身份?” “是为杀人!” 嬴冲上下扫望着这尊全新的‘邪皇’越看越是满意就是他之前涂上去那些红蓝色灵漆有些刺眼。 他感觉自己真蠢这些漆涂上容易想要清洗却需费些功夫很麻烦的。 “杀人?要杀谁?” 嬴月儿脑瓜子转动开始思索着嬴冲想要谋害的对象。需要让嬴冲隐瞒身份伪装摘星之人想必权势非小是嬴冲不能力敌的势力。 不过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嬴冲就已主动为她解惑:“王佑大理寺少卿王佑!我堂弟的舅舅。” “怎么会是他?” 嬴月儿目现不可思议之色心想父王他的脑袋果然是与自己不同。明明昨日入宫后嬴冲就已借助武阳嬴氏私藏人口田籍案使王佑不得不暂时回避。可这才从宫中回归不到一日嬴冲就又对王佑动了杀心。 “王佑在大理寺为官十二年断案如神其人智慧超凡哪里是那么容易挪开的?他必定有着反击之法且多半能在两三日之内见效。官场上我多半斗不过他们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嬴冲冷笑出声言语寒洌而又残酷:“且若王佑不死本宫又如何能使王焕章罢官弃职?” 那位京兆府尹看似危如累卵可他的背后还有着襄阳王氏这颗筹码不容小觑。 一旦王籍不顾一切决定入场王焕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转危为安。 “可王佑居于城西那里衙兵众多——” 嬴月儿话说到一半就已反应了过来。城西乃咸阳城官宦聚居之地也是京兆府与执金吾重点防卫之所不但衙兵禁军众多超过其他附郭显至少三倍且巡守严密仅仅只逊色于王公贵族盘踞的城北。 不过这几日以来随着京城大乱王焕章不断的将京兆府的衙兵调往城东城南。再因城内十几处大火之故执金吾也在重点巡查防范城内的火灾。此时的城西正是最空虚之时只需地点合适时机恰当以现在嬴冲掌握的战力不是没可能办到。 且嬴冲既然早在三日之前就已拜托沈万三购置这些有幻法效果的灵漆想必是谋划已久深思熟虑过了。 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也分明就是个连环套!为暗杀王佑制造时机顺便将王焕章逼至绝境的夺命连环! ※※※※ 赢冲为摘星甲涂抹灵漆时只用了半个时辰可后面清洗时却花了数倍于此的时间。 神甲有灵嬴冲能清晰感觉到‘摘星’的抱怨可当与邪樱结合后‘摘星’的情绪则有些复杂。它既迷醉于被邪樱提升后的强大可又有着警惕与排斥。 不过邪樱枪显然也没有鸠占鹊巢的兴趣作用只是改造与强化而已。 所以当嬴冲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洗掉之后‘摘星’的心情就又恢复了明快开朗。 此时‘伪装’这个问题虽已被邪樱解决可嬴冲要想刺杀当朝大理寺少卿只这点准备可远远不够。 首先是帮手这次张承业是肯定不能带上的。这位的身份毕竟是当场绣衣卫供奉御史不但是朝廷官身且充当着天圣帝的耳目。 哪怕是嬴冲对张承业有着十足信任知晓这位绝不会出卖自己可他把一位绣衣卫成员带上一起去刺杀朝官也确不太合适。 且张承业现在的身份如今也敏感之极。昨日老宦官以玄天位之身连续击杀北海四真之二必定已震动京城落入咸阳各方势力的眼内。如今在府内府外对张承业暗中观察想要探查其底细之人已是多如过江之卿。这个时候他要再把张承业带去刺杀朝廷命官那简直就是寻死。 至于赢月儿及九月嬴冲是一定要带的。前者在昨日一战人一直都藏在墨甲之内从未现身人前。而九月更是如此在马车中发箭连墨甲的样式都未暴露。 不过嬴冲考虑到这两人日后都需随在他身边也迟早会曝光身份所以不准备让她们直接现身出手。给二人的任务只是远程策应并且为他望风防范意外。 再就是作案的工具除了摘星甲之外嬴冲还准备了一套阵旗一旦布下便可静音纳声暂时屏绝周围的灵元波动更可在触发之后连环雷爆威力强悍;此外就是两张万牛弩以及二十四支重金打造的风纹箭与爆裂箭。 这两张万牛弩是名副其实的万牛!一弩发出可有万牛之力比拟中天位。也是墨家这些年来研制射力最强的弩弓上面用的珍贵材质不计其数。光是一条弓弦就渗着不少天外秘金的粉末每一条都价值五万金。 似这样的万牛弩整个大秦国内都不到三百具是应对天位强者的利器。 按照大秦律法凡千牛力以上的弓弩都需记录工匠的姓名篆刻编号。而所有万牛弩更是要管控严格几乎每一把都记录着其去向下落。 不过嬴冲手里的这两张不同乃是赢神通昔年从魏军中缴获。因太过喜爱之故所以私藏了下来让人报了个损毁。之后也并未记录在册甚至宗族亦不曾得知所以不愁被人查到来历。 赢月儿及九月两人不适合直接现身出面可使用这万牛弩却无妨。九月射术超绝使用弩弓字不话下至于嬴月儿估计也差不到哪去。以天位强者的眼力与臂力就注定了他们使用万牛弩时可以将这种弓弩的威能发挥至最大。 不过出乎嬴冲预料的是九月从他手里拿过那张万牛弩之后却极其的生疏好半天才能初步掌握。 嬴冲这时想起大商武丁之时中古百家未兴这世间还没有弩这种东西呢。 “没问题吧?” 嬴冲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位大商国模:“这弓与弩我看都差不多不是一样的用?” “差别大着呢!许多弓道秘法都没在这弩上施展。不过这万牛弩本身弓力就很强只要准头不差想必威力也不会差到哪去。” 九月摇着头而后转过头问:“其实我倒更不明白你为何定要杀那大理寺少卿王佑?据你所言此人在大理寺断案如神想必官声还不错?你这次私自出手杀他岂非是违法乱禁将朝廷纲纪视为无物?对于你们大秦想必也是无益有害为何一定要如此极端不可?” 嬴冲早知有此一问九月乃大商国母妇好的英灵之身会看得惯他的所作所为的才怪。 错非是邪樱枪的束缚只怕这位早就拂袖而去了。 “我没想太多。” 嬴冲神色坦然的答着语气毫无起伏波动:“四年前我父兵败之时王佑之弟王华时任我父军中左翼督运使。结果神鹿原大战之时王华两次延误军机使二十万秦军一直缺额三成粮草。结果战后大秦损失十余城饥荒大起致数百万百姓死难可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王华却只被免职王佑则由刑部都给事中直升三品至大理寺少卿职如今时隔四年之后王华又得朝廷叙用再次复官后晋阶一级但任一郡郡守。” 九月闻言默然她是嬴冲召唤来的英灵也是嬴冲日后身边最亲近之人。 所以几天之前嬴月儿就已与她说过嬴冲与家族的恩恩怨怨神鹿原之战的前因后果及其父母之仇。 身为嬴冲的得力臂膀总不能连嬴冲的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正文 一三九章 密道藏金 九月闻言默然她是嬴冲召唤来的英灵也是嬴冲日后身边最亲近之人。 所以几天之前嬴月儿就已与她说过嬴冲与家族的恩恩怨怨神鹿原之战的前因后果及其父母之仇。 身为嬴冲的得力臂膀总不能连嬴冲的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我嬴冲为人一向以君子之心待君子以小人之道还小人。对于此辈我嬴冲若再如父亲那样守什么国法规矩只会被吞到连渣滓都不剩。” 嬴冲冷笑目里的光泽异常顽固:“这次刺杀王佑虽是以私仇乱国法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似王佑这等人已非是国法能够解决。我嬴冲不敢把自己说得大义凛然可在王佑身亡之后却必定会倾尽一切将真正有才德的贤臣送上大理寺正卿之位由此福泽百姓。” 九月眼神迷茫定定的看着嬴冲半晌之后却莞尔一笑:“主君果是个有趣的人。为人处世都让我想起了武丁。你与他很有几分相似呢不过历代邪樱枪的主人大抵都是如此从不将国法纲纪放在眼里。” (再注释下前面有人没看我前面一二一章底下的说明历史上的妇好是大商二十三人武丁的妻子这里剧情需要改动商朝之祖成汤原名叫天乙或太乙这里改成武丁将妇好改动成成汤之妻。虽说是玄幻书可开荒也不想被说成是历史白痴) 说完后九月神情又转为认真道:“你再等我一两个时辰这万牛弩我还需适应一些时间。你这次既是逼不得已那就定要万无一失才好!” 九月的笑容美丽绝伦让嬴冲也一阵发愣目光呆直。半刻之后才醒过神然后就有些羞惭的走开暗恨自己定力果然还不到家。 又心想这妹子可真不错可惜是英灵之身又是大商开国帝王武丁之妻自己也心中有人了。否则他倒真想试试看将这位娶来当老婆。 说服了九月就可算是万事俱备接下来嬴冲只需静待自己选定的那个时辰到来便可。 其实不但九月要钻研一番那万牛弩的用法嬴月儿也同样要熟悉自己的身体。 直到这天的午时七刻嬴冲才一如往日带着嬴月儿与九月进入到了谨身堂内然后紧闭上了大门。 他现在每天都在这个时节闭门练枪所以并未引人疑窦。不过在进入谨身堂不久嬴冲就来到角落的机关枢纽前。这里总共八个扭臂用来操控谨身堂里的门窗与换气口可这刻随着他来来回回的四十几下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不过片刻那地板就传出一阵轻微的震荡声。 随着一块五尺方圆的精铁地面缓缓下沉一条黑不见底的地道就这么展现在了三人眼前。 “这里还有地道?” 九月诧异的看着下方她灵觉不弱。可在谨身堂这几天时间却绝不曾发现半点关于这密道的蛛丝马迹。也不知是由何人所造不但隐秘里面的空气也还算清新。 不过看那灰尘满布的样子显然是好几年时间都未有人出入了。 “这可能祖母大人让人建的。” 嬴月儿猜测道:“父王曾说祖母机智过人错非是祖母留下的那些后手他日后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惊世成就。” 九月闻言是一脸的迷糊她至今仍不知嬴月儿说的‘父王’到底是谁。是嬴冲么?可这位主君如今也只是国公之爵。 嬴冲则是默然四年前他母亲是因殉情而死可嬴冲总有怀疑。似母亲那样女子真会选择自尽? 这倒不是嬴冲怀疑母亲她与父亲间的感情而是正因知母亲向葵儿对赢神通用情至深嬴冲才有这样的疑惑。 以母亲她的性情哪怕真要为父亲殉情也会先埋葬掉那些害死父亲的仇敌将他嬴冲照料成人再说岂会草率自缢?他记忆中的向葵儿可非是什么柔弱女子。 这也是他始终无法放心祖父嬴定之因。 可惜时隔四年昔日的真相早已埋在了尘土中他现在要再想查清楚究竟已是千难万难。 “走了!” 嬴冲直接一跃进入到这密道之内而后九月与嬴月儿也陆续跟上。 二人原以为嬴冲很熟悉这里才是可很快就察觉嬴冲对这秘道其实也生疏得很。进入之后就一直在摸索。 “主君莫非也是第一次进来?” 九月有些发愁:“不知这地道通往何处?” “我幼时曾看过图记得这密道总共有三个出口——” 话音微顿嬴冲的脚步也突然停住偏过头看向一侧然后目显讶色。 九月与嬴月儿二人此时亦转头望了过去神情同样惊奇不已。 只见这旁边是一个仿佛仓库般的宽阔空间里面总共有二百个聚元匣在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这是聚元匣?里面是墨甲吧?” 九月柳眉微挑神情凝重:“主君之母看来真非常人。” 这座仓库内不止是这二百尊聚元匣而已还有各种四阶以下的墨甲金砖数百银砖近万以及各种样的珠宝首饰。只以目测就知这里哪怕是剔除墨甲财富也有近二十万金。 然后很快三人又发现这密道里的储藏远不只此。似这样的仓库总共有着四座。总共墨甲八百具银钱百万。 “父王曾说以前祖母很擅长经商可这积蓄未免也太多了?” 嬴月儿倒吸了口冷气有些侥幸的拍了拍胸口:“幸亏这里没让嬴世继他们他们发现不然可惨了。” 百万金的财富墨甲八百具这里储藏的东西直接可武装一镇之师。嬴月儿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两枚造型奇异的戒指疑似是神甲灵戒。 亏得是这里隐蔽未被赢世继那些人发觉否则武阳嬴氏的财力定能更上层楼。 不过当嬴月儿仔细观察过这里的机关结构之后就又放下心来。发现这里的四个仓库若不用正常的方式打开会下滑到一百丈深处。哪怕有人进来了也只会当这里是普通的密道。且杀机四伏有着无数的机关暗器哪怕天位在此亦难全身而退。 再想及嬴冲打开这密道的方法嬴月儿微一摇头错非她是灵械之身否则真不可能一眼就记住。真不知父王他怎么记下的到现在都没忘。 还有这诺大的密道祖母她能瞒过嬴定赢世继等人修成必是废了不少功夫说不定连祖父他都不清楚。 嬴冲却是目光复杂既震惊于母亲向葵儿的手笔又暗暗为自己松了口气。咸阳大乱四日他总共已为此洒出二十万金的财富确已财力枯竭再继续下去那就要卖田卖地不可。而今日有了密道这笔钱财补充不但可解他的窘境更可使他有了后继之力。 这次他虽已有了大获全胜的把握可他与襄阳王及武阳嬴氏之间的争斗可不会到此为止。 可除此之外嬴冲却又倍觉黯然伤感。 他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只是四处看了一眼就已从位于东面的一处密道出口离开。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王佑。至于那四座仓库中到底财富几何待他回来再清点不迟。 正文 服务器错误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当九月跟随嬴冲从出口中走出时才发现此间并非是地面依然是在一片幽暗的洞窟之内。 且她对这里也并不陌生只因几日前她还随嬴冲来过此间 暗城么? 那密道连通的正是这咸阳城下那庞大的排水道与地下暗河! 嬴冲对国公府下面的密道不怎么熟悉可在这暗城之内却是轻车熟路。带着她们左弯右绕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爬上了地面。 这里九月不认得嬴月儿却颇为熟悉此时讶异的左右望着。 “怎么会是这里?” 此间是城东与城西的交汇口往东面三里就是那条与勾栏巷齐名的风月街往西二里就是官员世家群聚的十三坊。 可为何是在这地方?嬴月儿实在想不出那王佑到这里来的理由。要刺杀那位大理寺少卿那么就在王府门外要么就该埋伏在王府前往大理寺的途中哪怕是王佑上朝的道路也都比这里更合适。 “他现在就在这里!” 嬴冲目光冷哂看了半里之外的一座小楼一眼。 这次的刺杀关系重大必定是震惊满朝的重案嬴冲不准备让太多的人参与。 甚至连那夜狐之人也被他排除在外。自咸阳乱起之后几日他虽未让夜狐放弃打探王佑行踪可也没特意吩咐什么只是正常不过的跟梢而已。 ——只因这时突然放弃那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而嬴冲虽不知那王佑的具体行踪也不知这位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他却能确定今日酉时之前那位一定会呆在对面那座小楼内。 人都道王佑是一位高风亮节风度翩然的儒雅君子却少有人知这位在府外还养着一位外室且对之宠爱之极。 这事还是一年之前他在风月街厮混时机缘巧合之下得知。那时他虽还未查知王家牵涉到父母之死可为有备无患仍将王佑出入那位外室家的时间规律都查的一清二楚。 那时他可万没想到自己会有一日想要亲手来取这王佑的性命! 九月也顺着嬴冲的目光看去随后眼神微一凝:“大理寺少卿王佑是么?我已看到他了。” 在出发之前她曾看过王佑的画像而此时九月就望见那小楼内有一位与画像有九成相似之人正将一位二九年华的少女搂在怀中亲热。 九月精擅射术双目能够观二十里之外的一只蚊虫羽翼纹路。此时位于半里之外那座小楼内的王佑在她眼中自也是毫发必见 随后她的目光就又落在了这小楼的附近。由于视角的缘故有些人没法看见不过九月除了目力超人一等之外灵念感应亦非同寻常。 “一位小天位人仙六位九阶武尊还有那王佑本身亦是六阶玄修。可要现在就动手?还是再做些准备?” ——光是那王佑的随身护卫就能有这样的实力这王家的底蕴确然不俗当得起一个三等世阀之称。不过相较于他们这边的阵营无疑是远不够看。 今日要杀王佑不难可这一战的关键却是在于速战速决。解决那些护卫也简单可嬴冲多半还是想要从王佑口里知道些什么再考虑到这之后他们还需抢在周围禁军与京兆府衙兵察觉合围之前在合适的时间抽身离去那就更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只是九月才问完这句就发现旁边的嬴冲已在瞬间穿戴好了那尊‘邪皇’墨甲。再随着这位手中十八面阵旗往那四面八方的洒开嬴冲的身影也同时腾空而起直奔向一里之外气势凶厉杀意沛然! 九月见状不禁唇角微挑。她颇喜欢这位的性子果断!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下与赢月儿相视一笑二人就也各自分开默契的往那左右两旁的高处飞奔过去。 ——她们手中的万牛弩也只有在这些射界宽广的制高点才能尽展威能! ※※※※ 未时一刻王籍与王焕章二人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入到了薛府之内。 咸阳城内有许多薛府薛性的世家也不少。比如当朝宣阳长公主的驸马就是出身万山堂薛氏再有兵部员外郎薛安也同样姓薛。 不过今日王籍二人拜访的却是当朝吏部侍郎薛寿的侍郎府也是宫中薛贵妃的外家钟山薛氏的族长府邸。 马车之内王籍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烫金请柬一边饶有兴致的往外打量着。 这次他来此间并非是主动上门而是吏部侍郎薛寿主动下帖邀请。 王籍自是心知肚明那位真正要与他见面的绝非是吏部侍郎薛寿而是另有其人。 王焕章也同样性质盎然的看着窗外他心情放松面上显出了久违的笑意。自从接到这请柬起他就已知这次的风波已经可以收场了。 虽说面子上是难看了些居然被一个孺子小儿逼到这样的地步可自身能够不损毫厘的从这泥潭中抽身而退就已是万幸。 “这府中风景不错不落俗流那些下人也是井然有序这薛家看来是有些气候了。” 原本王焕章印象中的钟山薛氏只是一个小小的三等世家。可自从薛寿长姐入宫连续为天圣帝诞下两位皇子之后钟山薛氏的地位就开始水涨船高。不但深受天生帝崇信自身积累近二百年的底蕴也逐渐显现。短短十年之内这薛氏族中已经出现了三位四品高官甚至那薛寿更官至三品成为当朝吏部侍郎掌管天下文官的升降调动。 有这样的实力薛氏只需沉淀个数十年再出两到三位二三品的高官那么大秦的二等世家中就可有其一席之地 “确实气象非俗!” 王籍微微颔首亦深以为然。 知晓哪怕就是现在薛氏的实力也已能直追那些最顶尖的勋贵世阀。不过对于王焕章的后一句他却不以为然。 “要说成气候还早!他们底蕴还是薄了些这家能否在咸阳站稳跟脚还得看这场多嫡之争的结果如何。” 可想而知一旦三皇子与五皇子无缘皇位这薛氏一族也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重又跌落下去。一族之成败皆系于皇家。 王焕章闻言亦冷笑:“或有可能至少那位殿下的手段还是有些的。” 王籍同样面色清冷他能知薛氏邀请他来的用意。可这种被扇了耳光之后再给他甜枣的做法让人真不好受。 可他今日却也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马车停下王籍从容自若的走出了车外然后就前方一座大堂之外有三人正从门内迎出。 那左右二人都向这边拱手躬身只有其中那位面如白玉般的紫衣公子依然傲立如故一双明亮深沉的眼正似笑非笑的朝他看来。 王籍目光微凝然后也神情淡然的朝这位一礼:“襄国王籍见过三皇子殿下!” “无需如此本皇子还未封爵当不得国公这般大礼。” 那嬴去病一声轻笑语含亲热的从台阶上了下来:“说实话之前本宫还有担忧生恐二位有气在心不肯来了。” 王籍心中冷冷一哂懒得与这位客套直入正题道:“殿下既有自知之明那么这次想必不会灵王籍失望而归。” 他语气毫不客气可嬴去病却浑不以为意反而大笑出声朝殿内做了个手势道:“本宫竟不知襄国公的性情是如此爽快!你我且入内详谈本宫这里还有一位客人要介绍给二位。” 说完之后嬴去病便当先走入到殿内。王籍跟随在后然后果见这殿堂之中还有一位满面刀疤的中年端坐在右侧席案之旁。神态极其倨傲哪怕是在嬴去病与他面前都无起身相迎之意。 不过眼见得这位之后王籍却并无半点不快之意只因他眼前此人确有与他分庭抗礼的资格。 “这位你应该认得?咸阳城三位暗城主人之一。有他相助王府尹之危旦夕可解。” 嬴去病似笑非笑的回望过来:“不过这京兆府尹本宫也势在必得望王兄助我。” “可以!不过需在二年之后待我族叔升任他职。那时我王氏必倾举族之力助薛兄。” 王籍答的爽快然后目显锐芒:“可那嬴冲三皇子却需给我一个交代!” 嬴冲这一巴掌实在太疼疼到他不得不做出反击! 嬴去病闻言也是毫不显意外不过却未正面回答:“说实话当日那家伙来寻我时本宫也真是吓了一跳也没想到他真能做到这地步。说实话此子的手段让我心忌若无必要本皇子不愿与他为敌。谁知那位事后会否报复?” 王籍默默不言知晓嬴去病还有后文接着果然就听嬴去病语气一转道:“两年时间太久且迟则生变。本宫最多能给府尹一年时间且需三位郡守职以补偿薛家。另还请国公在军中为本宫安排五品武官八人如何?” “殿下真是做的好买卖!” 王焕章一声冷笑:“可未免也太贪得无厌!我襄阳王绝非是殿下能予取予求。” 即便此事关系他的未来前程可当听着这位的条件之后王焕章依然感觉荒唐。 那薛寿虽为吏部侍郎可天下文职的升降调动并非是这位吏部侍郎能一言而决。三个郡守府职哪怕咸阳王氏也需付出极大代价不可。 还有军中的武职亦非同小可。他知往日这位殿下与薛氏以往不是不想插手军中而是另有缘故。 安排五品武官不难别说只八人以襄阳王氏之能十人二十人都可办到可这却是以得罪两位军中最顶尖的人物为代价。只为自己这一个京兆府尹实在得不偿失。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一四一章 黄雀在后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王籍也同样言语冷淡:“殿下要的太多!与其如此本国公倒不如求助德妃。” 这位只是丢给嬴冲两根骨头然后就欲转口从他们这里咬下一块肉来好大的胃口! “嘿!王氏若能嫁一位嫡女为本宫侧妃那么本宫今日也大可高风亮节一番。无需任何条件就可助王府尹化险为夷。可以本宫看来国公大人怕是不太情愿?” 嬴去病一声哂笑而后也同样神情冷然的回应:“只为一个京兆府尹确实值不得这么多可一位未来阁臣只怕多少都换不回来。且还有嬴冲——” 语声一顿嬴去病目光意味深长:“安国公此人本宫可助国公一臂之力那嬴长安与方珏薛家既然能送他们上去自也能把他二人踹下去。可叶侍郎那边王兄打算怎办?便是本宫也一样得罪不起。一旦那家伙成了气候再有叶宏博照料今后王兄只怕再无半点机会” 王籍的瞳孔不由微缩这刻他对三皇子颇有些刮目相看之感。不得不说这位后面的几句正中他的软肋。 凝思许久之后王籍依然无法决定却在心中暗叹。感觉自己真需反省了今次自入京之后就运势不顺处处受制各种样的挫折接踵而来。 哪怕是他以前不太瞧得上的三皇子今日竟也能够以形势拿捏他王籍。就更不用说那位正不断给他制造麻烦的师弟嬴冲。 王籍心知这是为何只因他对叶凌雪实在过于在意。这对于身为一族之主的他而言绝不应该。 除此之外王籍此时更觉不安。自出门之后他就觉心绪难宁就好似高明武者再遭遇危险时会心血来潮一般。 总觉得今日会出什么事且必定会糟糕之极。心中更感不妥他那师弟的手段真就到此为止? 他今次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能知己知彼对安国府的实力势力全无所知。 ※※※※ 咸阳宫御书房内。 当王承恩走入之时只见天圣帝正伏案批阅着奏折可能是整一日未曾休息之故这位陛下的脸上疲态尽显。 “陛下!” 王承恩忧心的仔细望了天圣帝一眼这才俯身拜下:“今日未时襄国公王籍已应三皇子之邀入了薛侍郎府。” “是么?” 天圣帝手中拿着的御笔微停而后笑了起来:“看来我那孩儿是想要当渔翁了。竟然能不声不响就将暗城之主收罗在手确有几分手段。” 王承恩闻言也笑着称赞道:“三皇子虽不能习武可却聪慧过人深肖陛下——” “像朕?他只有一些小聪明而已能算什么聪慧过人?” 天圣帝的脸却突然就冷青了起来:“居然敢勾结兵部向大月国私售墨甲。我这几个儿子若都像他那样这大秦迟早国将不国!说起此事朕便心寒你们绣衣卫是眼瞎耳聋了?为何不早与朕说?还要等到冲儿炮制了这场劫案才闹到朕的案前?” 这一番言语虽未疾言厉色却使王承恩出了一身冷汗背心湿透。此事虽与他无关自半年前他初掌绣衣卫以来也是一直都被瞒在鼓中直至那日劫案案发之后才知究竟。可身为绣衣大使他王承恩责无旁贷。 好在天圣帝只发作了片刻就又冷静下来转而问道:“冲儿了?如今何在?安国公府可有反应?” “安国公自从昨日遇刺之后就在府中闭门不出。” 王承恩小心答着此时被天圣帝骂了一番之后他倒也明白了天圣帝的心意。 “私以为安国公这次太大意轻心了几年后的阁臣之位对于王氏而言何等重要襄国公岂会轻易放弃?还有三皇子据奴才所知三殿下亦曾有意叶四小姐更因前次双头山之山深恨国公此次转而与襄国公联手正是顺理成章。” 天圣帝这次却没什么反应只冷冷的一声哂笑就继续批阅奏折。 王承恩见状却心中微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陛下是真不愿见王焕章仍旧窃居京兆府尹之位。 “陛下臣这里或可出手助安国公一次。如今咸阳城内其实只需风吹草动——” 只是这句话才道出王承恩就见不远处侍立的米朝天微微摇头。而天圣帝那边更是直接就将手中的御笔砸了过来。 “混账!” 王承恩不敢闪避只能任由那笔打在身上。面上血色全失心神惊惶随后又听天圣帝重重一声冷哼:“给我滚出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来见朕” 王承恩也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却更不敢辩驳。此时只能身躯颤抖着大礼一拜而后倒退着走出了御书房外。 出了房门王承恩仍觉手足发冷心神则更是茫然仓惶。整个人如木头般全不知深浅的往前走着。不过他才刚走出百步就听身后传来米朝天的笑声:“王老弟这是怎么了好似失了魂似的?” 王承恩有些讶异的转过身而后苦笑:“让米公公见笑了今日王某失言使陛下震怒心中正惊惶难安又不知缘故。” “王老弟这是担忧自己遭了陛下厌弃?若是如此大可不必。以陛下的圣明岂能不知老弟的忠心耿耿?” 米朝天笑着给了王承恩的定心丸然后又神情肃然:“只是今日老弟之言大为不妥。” “不妥?”王承恩已经心静下来而后眉头微皱。 “说来老弟你已随陛下半年也该明白了才对。陛下为人最不喜这些蝇营狗苟的龌龌事。也曾与我言有些事臣子可以做得他却不能。圣上他统御天下以霸王道杂之需堂堂正正师出有名。这煌煌国法若连他都不在乎这大秦百八世阀还有谁会在意?” 见王承恩陷入凝思隐隐有明悟之意米朝天又满意的微微颔首:“老弟你任内书房监正十二年一直在教书育人。如今虽得陛下赏识提拔得掌绣衣卫可终究历练太少所以凡事都仔细思量一番。再说了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安国公。嬴冲是陛下看着长大他的手段岂止这些?其实无需你我忧心的。今日言尽于此老弟若是想明白了可自去寻陛下谢罪。” 说完这句米朝天就微一拱手笑着转身离去。 而王承恩则看着米朝天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位的言语让他明白了两件事。一是有些事自己只管去代陛下做就可以何必去问?二则是敲打自己掌握绣衣卫什么事可以去做什么事不能做都需心中有数不能不将国法纲纪不放在眼中。 至于嬴冲王承恩微微摇头他其实不太看好。这位安国公虽是聪慧过人精通兵法可他对手毕竟是武阳嬴与襄阳王这样的庞然大物如今更添了一位三皇子。 换而言之这件事他终需插手不可。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一四二章 死在三更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当冲飞入二十丈高空的时候嬴冲就发现自己的这身邪皇甲不但力量与元灵方面大幅度的强化速度也超出了摘星近三分之一!加上他自己本身‘迅风术’的加持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议。从一里之外赶至到眼前的这座小楼竟然仅仅只花了不到二十个呼吸。且仍动力澎湃似还有加速的余地。 这使嬴冲几乎就控御不住之前几****适应摘星甲时就已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掌控这具近乎神元阶的‘邪皇’自是倍觉艰难。尤其是那甲中多出的风雷火三种属性都是公认最难驾驭的天地元灵。 好在这甲与他契合度极佳似乎还胜过了与他血脉相系的‘摘星’一筹所以嬴冲还能勉强适应。驾驭起来确实艰难些可到底还是在掌控之中。 距离大约五十丈那小楼所在院落里的护卫终于应过来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喝之声。 “有刺客!” “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此乃弘农王氏宅院!” 通过墨甲的双眼嬴冲可见那地面顷刻间就有数十张弓弩架起遥遥对准了空中。其中有至少八具都是高达千牛弩力!其余所有的护卫也皆是反应得当训练有素。 嬴冲却只看了一眼就未加理会依然是御空而行速度不减反增甚至都未作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他的摘星乃仙元神甲每一寸甲片的强度都可比拟三尺厚的精铁板。更可御使周天星元在甲外凝聚出一层厚实罡力。别说是千牛弩便是那万牛弩只需不是正面命中也可不惧。未强化前的摘星甲尚且如此被邪樱强化过的‘邪皇’就更不用说。 果然当那些箭只射来却都被甲外的罡气阻拦偶有几只能洞穿过甲外罡元的也未能继续穿入甲内只发出了几声叮叮当当的响声就都被全数弹开甚至都不能在甲外留下一点白痕。 也直到此时这院内的护卫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空中突然袭来的墨甲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这是仙元阶位的神甲?” “怎么可能?仙元神甲咸阳城内总数都未超过二十!” “千年弩都不能伤它分毫定是仙元阶无疑了——” “这尊墨甲我怎从未见过?” 就在这一片惊呼之声响起时嬴冲已经至那小楼不到五丈之巨。此处已有三位九阶武尊着甲完毕虽是明知不敌却依然悍不畏死的跃空而起向来迎击过来。 也在这时远处两支迅若流光的箭影骤然袭至裹带着狂风与嬴冲的‘邪皇’甲插身而过直接就将他身前的两个对手的胸腹射穿然后那万钧巨力又连甲带人都重重钉在了地面! 嬴冲唇角微挑手中的邪樱枪遥空斜指驾驭着墨甲一个近乎蛇形的滑动。邪樱那凌厉无匹的刃光瞬间就将另一具九星墨甲的兵刃斩断又势如破竹般的剖开了墨甲的左侧胸腹。一击致命瞬时无数的血液从里面喷洒而出。 这还是因邪樱枪的枪刃长度不够之故否则他这一击可直接将这尊墨甲一分为二斩为两段! 此人之后又是一道刀光暴袭而至。却再非九阶而是天位同样浮空而立护在那小楼窗前。 迎着这灿烂刀影嬴冲并未做任何的抵挡一双雷翼蓦然在他身后张开托着他身影瞬间上升五丈。几乎在同一时间又有两道箭光穿越了他留在原地的残影直指那名小天位。 此人实力亦颇为强悍竟仍有余力变招刀影连斩将射来的箭只斩成了粉碎同时怒喝出声:“阁下是何方神圣?可知此间主人乃当朝大理寺少卿王——” 嬴冲无声冷笑浑身无数的白雷闪耀将这方圆数十丈地域都映成了一片白芒世界。而手中的邪樱枪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刺而下! 这是惊雷二十四枪中的‘雷驱电掣’也正是这套枪决中三式上古绝式之一威能不在夺命连环之下。 嬴冲才初练不久对惊雷枪决都不怎么熟悉。如非是有九月与嬴月儿二人掩护他根本不敢在实战中使用这招。 可一旦成功施战那么这一式上古武决之威甚至可让身为大商战神的九月都侧目以视! 浩瀚的雷光冲击瞬间就令此人的墨甲僵直麻痹动弹不能。随后则是邪樱那灼热的枪尖将这具人元阶位的神甲一枪穿透! 三人配合仅仅只一个照面就已将一位小天位当场诛灭。 此人一死嬴冲身前就再无阻隔邪皇甲把长枪抽出就猛地撞入到了楼内激起无数的木屑纷飞四散。 楼中有位少女惊叫不绝而那王佑则是脸色苍白站在了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张符箓正欲激发。 嬴冲并不知这位到底是欲施展什么样的符法不过料来定是用来逃命无疑。毫无犹豫嬴冲就直接一枪挥出带着残余的雷光直击王佑。 此举为时略晚王佑身形已化为一道肉眼难见的狂风飘向了窗户之外。 风遁术?而且是仙阶遁法化风潜影! 嬴冲眼瞳微张接着就是一声冷笑:“你能逃到哪去?” 他体内龙丹引动瞬时有无量的元力狂潮从邪皇甲内冲涌而出以那邪樱枪为核心掀起了一股狂烈无比的元灵风暴。 枪刃一挥就将王保的风遁道法强行打散开来。这是武者转悠的灭灵之法专用于破解扰乱玄门修士的道术也是武修抗衡玄门练气士的本钱。 风遁术被破之后那王佑却仍欲再逃嬴冲毫不在意冷漠的将枪刃再一扫就将这人的双腿齐根斩断! 血光飙洒那王佑也一声惨嘶整个人跌倒在地。不过这位意志之坚韧到底非同常人仅仅几声痛呼之后就以强忍耐了下来。卧倒在地王佑的脸朝向嬴冲苍白如纸的面上全是疑惑之意。 “阁下到底是谁?你这尊墨甲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来非是我大秦国人。就不知我王佑到底何处得罪了阁下?” “你管我是何人?” 嬴冲在甲内呼吸紧促浑身青筋隐现潮红血色。他既为今日能手刃仇敌而兴奋也为接下来的话语而期待。 “今日本座只问你一句当年大秦神鹿原之败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操纵?可是天庭?除了你们王氏之外又还有谁参与其中?” 王佑闻言微一楞神接着就又瞳孔急缩凝成了针状:“你的声音你是嬴冲?” 这句话道出时王佑自己都难以相信。眼前这具墨黑色神甲并非是摘星且他肯定这套神阶墨甲并未经历任何伪装且品阶定还在摘星之上! 更重要的是甲内之人以灭灵之法破他道术修为分明已至中天之境! 那个武脉被废一直在胡闹厮混的纨绔混账竟然已是一位中天位?这怎么可能! 可这声音除了嬴冲之外又哪里有其他可能? 嬴冲也颇觉意外他其实已经变过了声可没想到这王佑居然仍能辨认出来。 微微摇头嬴冲蓦然长枪斜扫无量的气元在枪尖处化为可怖的白光气刃一直挥斩到二十丈外带着浩瀚雷霆洞穿入一位九阶墨甲的胸口也顺便将那正奔逃中的少女一挥两段! 原本他并无杀人灭口之心也无此必要。可既然王佑道出了他的名字那么这附近凡是有可能听闻之人都绝不能放过。 王佑看着这一幕神色却平静异常:“你可知她已有孕在身?” “不知不过害死她的并非是我。” 嬴冲枪刃回转指着王佑的脖颈:“莫非以为我会心愧?那可就错了。” 四年之前他是亲眼看着自己亲自从左金吾卫借来的大军如何将自家田庄里的暴民们斩尽屠绝! 从那个时候起那名为‘良心’的东西就已被狗吃掉了。 王佑倒没觉讶异反是赞叹着道:“果然是心狠手辣!你虽是那人的孩子可除了兵法天赋出类拔萃之外其余一点都不像反倒更似你母亲向葵——” “这是欲拖延时间?” 嬴冲直接打断了王佑的言语毫不客气:“你即知是我就该知本公时间不多。若还欲说这些废话那么恕不奉陪!” “嘿嘿我今日说了难道你嬴冲就肯将我放过不成?岂非可笑?” 王佑满身是血冷声笑着:“我说那幕后之人是武威郡王叶元朗是当朝隆国公柱国大将军龙在田你嬴冲肯信?” “只需你王佑能拿得出凭证本公自会一一去证实。” 嬴冲平静的说着见王佑依旧满眼的嘲讽与不以为然却也毫不在意:“此事弘农王家只需参与不深那么本宫可以保证祸不及家人。且你王佑若真恨我那么尽可能快的将本公送到你那些盟友面前岂不正可复仇?” “将你送到他们的面前?” 王佑眨了眨眼就已明白了过来然后一阵震天大笑:“有趣!有趣!记得当日轻云楼外你就是这么说服那鹤孔月山真的吧?这句话倒也有些道理你嬴冲若招惹了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无论是天庭还是那几家他们若要你嬴冲三更死就绝不会拖到五更!” “是么?” 赢冲在邪皇甲内唇角略含冷讽的挑起此时的他。可正对王佑即将说出口的那些名字期待备至!浑身热血燃烧难以平遏。 “不妨就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di能让我嬴冲死在三更?”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正文 一四三章 另有后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一刻时间之后嬴冲终于从那满是火焰与尸体的楼内飞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之前的排水道出口。 此时这里的大火早已惊动了周围的衙兵禁军。嬴冲飞在空中可见远处无数的墨甲正潮涌而至。还有十数位天位强者正御空赶来。 不过那几位早早到来的天位都被嬴月儿及九月二人的万牛弩阻拦在两千丈外不能靠近。 此时直到嬴冲赶回二女才陆续从附近的两座高楼中撤回。嬴月儿首先就嘟着嘴抱怨:“父王说过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回来的太晚了!” 这个家伙真当这满城的大天位玄天位都是摆设不成?整整耽误了一刻时间怎么就拖了这么久? 嬴冲有些心虚默默不言。尽管这延后撤离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可今日他确实是拖得晚了些。 主要是王佑说得太多这位估计是想要他尽快招惹那几位能够让他死得快些。所以这一刻时间就如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这位所知亦不多若说那些幕后之人是持刀之人那么弘农王氏只是神鹿原那场大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把刀很多细节王佑都不知。 许多都是猜测之言只能由嬴冲查证之后才能得知真假。不过只是这些就已足够了。 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他迟早可将那些仇家一一寻出。 “先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心知再耽搁不得。嬴冲手捏印决将那远处的十八面阵旗全数引爆瞬时无数的狂雷烈火。笼罩住了这一里方圆地域。 嬴月儿及九月都已跃入到那排水道内。向内水道深处疾驰。而嬴冲在跳入之前却又最后看了一眼城东的方向。 他这边已经圆满达成收获丰富。只希望那另一处也能如他一般的顺风顺水别出任何意外。 其实嬴冲并不怎么担忧只因如今整个城东城西的禁军与衙兵都被此间的动静吸引。附近的天位强者也在往这边汇聚赶来。 那个地方。放在平时或有几分凶险可在此刻却必是空虚已极是最适合下手之时。 估计那个家伙已经骂了自己无数次心毒冷酷吧?不过那此时他也该明白过来自己可没有要派他去送死的意思。 失声一笑嬴冲也随着二女的身影冲入到那深邃幽暗的排水道。脚踏狂风只几十步就超越于二女身前。 进入这座排水道。并不就意味着就次脱险了。那些衙兵与禁军中也绝不乏聪明人不会想不到此点。也必定会派人提前从排水道的其他入口进入以图围追堵截。且无论是京兆府。还是金吾卫都供奉有天位玄修以道法追踪极难摆脱。 不过这个世间若论对这地下暗城的了解那么哪怕是那三位暗城之主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嬴冲。 退路他早在准备刺杀之前就已预备妥当定能使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脱身。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安国府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 关二十七立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正对面的一间矮房内。正顶着一张易容后的面孔有些发愣的看向了西面腾起的火光。眼神惊愕不可思议。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在这里等候的已经准备舍去这条性命。可却没想到在这山穷无路之时又迎来了转机。 从此处可见街道上那一队队的京兆府衙兵及城卫禁军都是神色匆匆的往城西方向疾赶着队列整齐发出一阵阵‘轰轰’的震鸣声。而附近的好几位天位气息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使他意料中的凶险骤降数成原本该是十死无生的任务此时在关二十七看来已经变得轻松无比。只需过程中小心些撤得及时那么不但是他便是跟随他一起办事的几位安国府死士也都可全须全尾的退走。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关二十七满心的疑惑看西面的火势不大分明是已经控制住了。可这附近的城卫依然是在往那方向涌过去。隐隐眺望可见那边武者血气冲霄隐隐成包围之势。 城卫禁军与京兆府这样的反应绝不可能只是为江湖势力之间的冲突。关二十七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七年前朝廷一位刑部员外郎被人当街刺杀。 而此时怀有这疑惑的绝不止是关二十七一人。房内的其余几位死士。同样满眼的惊疑不定。 “我听那些衙兵说好似是那位大理寺少卿出事了?” 关二十七不用回头就知是几人中听力最敏锐的那位。此人虽未至天位可却能清楚听到数里外的风吹草动。 而这句话关二十七其实亦有听闻且比这人还要更清晰许多。 故而他已知那位大理寺少卿王佑已经在风月街的附近被刺杀身死其随身的护卫也都死绝。 据说是共有三位刺客皆为天位。其中二人用的是万牛弩还有一人则是驾驭一尊不明来历的仙元阶神甲在王佑死后一起从地下暗河逃逸。 关二十七的面色不禁一阵古怪今日的事情难道真就是巧合?他不知那尊仙元阶神甲到底是哪来的。三大天位有是何来历。可却知这咸阳城内最了解那地下暗城结构的必定是嬴冲无疑! 且他那位恩主吩咐他们发动的时间也恰在王佑被刺杀之后不久—— 无数的疑问在关二十七的脑海内掠过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全数挥去 街道上的甲士奔走声已经渐渐远去不见踪影。不过那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却又有俩群人马汇聚各有数百人服色各异手持着短刀之类兵刃。 开始还只是在推搡冲突可渐渐就有了开打砍人的势头。 关二十七眼见那城东大仓门口的守卫已经渐有防备之意如临大敌就知再拖延不得。 “何需想太多?无论那边情形怎样你我只需奉公子之命行事便可。” 说完这句关二十七就跃出了仓外混入到了人群里。而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眼就也各自跃出到了街上无半点的迟疑犹豫。 在几人看来想太多的反是这位杀手头领。他们几人本就是死士抱着死志前来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返回。 而此时的关二十七则是一边随着周围的人狂呼怒喝一边目光迥然看向帮边的围墙以及里面的那几座库房 这次那位恩主委托给他的任务是寻机破坏掉这围墙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里面几座库房的外墙轰破。 这原本是个难以完成之事可随着驻守此间的两名小天位之一离去这原本守卫深严的兵部库房已经变得空虚无比。 尽管此时这大仓之内还有着整整一个营的精锐禁军值守还有一位天位坐镇可在关二十七眼中这都已不再是问题。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正文 一四四章 大礼相送 薛侍郎府嬴去病端坐堂上脸色极其精彩。在他右手边坐着的王籍与王焕章二人亦是面色苍白到可怕。 “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此事可真?简直荒唐咸阳城中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那堂下报信之人并未回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殿门外。 嬴去病随之遥目望去而后默然。此事是真是假只这一眼就可得知究竟了。 那团火光与浓烟这里亦可见得。还有那甲士奔走之身数十位御空而行的天位身影。都无不昭示着这咸阳城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王籍则先是惊悸此刻却反觉轻松了下来径自起身道:“三殿下看来你我两家之事已无再商议的必要。我与族叔如今都身有要务就先告辞了!” 京城大乱再起王佑身死若这件消息没错两家也就再没有交易的必要。 说完之后王籍也没待嬴去病同意就拉着失神落魄的王焕章走。 后者依然未能回过神整个人似如行尸走肉直到被王籍拉上了马车王焕章的意识才清醒过来然后当即就一口鲜血吐出。 “嬴冲——” 含着无穷的恨意王焕章目若幽火:“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他是要逼死我王焕章!” “还不到这地步!” 王籍摇了摇头冷笑着道:“刺杀朝官我竟不知此子会失策至此。这次族叔的京兆府尹或者再不能保可他嬴冲却也休想置身事外。这事若真是他做的我必教他后悔终身!” 王焕章微微愣住然后就反应过来顿时就心神一振:“即便不是他做的那又如何?” 栽赃嫁祸他王焕章亦是行家里手。无论如何这个黑锅安国府都需背定不可。 只是这念头才起王焕章就见窗外有一道光影飞至。却是一位小天位匆匆飞至到了为二人送行的嬴去病面前。 此时不止是王焕章好奇变是王籍亦微觉奇怪微一顿足让马车暂时停下然后二人静静倾听。 “——殿下大约一刻之前有数百市井无赖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前斗殴!不知何人出手打破了围墙与仓房数座!” 王焕章双拳不由紧握十指指甲都快刺入肉内。心想这又是嬴冲所为?还真是不将他王焕章逼入绝境誓不罢休! 可接着他就见王籍的脸色变得古怪苍白起来。之前王籍知晓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时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分析利害。可这刻听得这消息之后他却从王籍的眼中望见了绝望与无奈之色。 “储运司城东大仓?可是有什么玄虚?” 王焕章不解此案对他这个京兆府尹而言无疑也是一记重创。 可如今既有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在前他已是不痛不痒无非都是左迁他职。 “叔父你最近都在忙碌着镇压京城骚乱所以不知。” 王籍叹了口气神色怅然:“之前三殿下有三百具墨甲在城外清江上被人劫走。为完成与大月国之间的交易那些人又在四日前从兵部临时抽调了四百尊五星‘雷虎’以及四千具四星‘虎臂’五千六百具百牛重弩。此时城东大仓内几乎全是空仓。” 听得这句王籍原本已经活过的心思顿时又沉入到了谷底。四百具墨甲被人偷运出咸阳京兆府与金吾卫都罪莫大焉! “也就是说只需打破那几处仓房嬴冲就可一举数得?根本就无需刺杀王佑?” 王籍默然无语看向了窗外的嬴去病。只见那位三皇子的唇角正有一线血痕溢下。 其实此事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三殿下。那位原本成竹在握可以当一个渔翁可如今却被嬴冲的背后这一刀捅到痛彻心腑。 换成是自己只怕亦要气到吐血不可。不但那兵部储运司保不住运气不好便是三殿下本身也要遭到陛下厌弃。 王焕章则是冷汗涔涔知晓即便有了储运司这一案嬴冲也仍未摆脱嫌疑。可关键是宫中的那位收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还会否疑那安国公? 还有储运司空仓案牵扯甚大。此事圣上也必定要寻根究底。三法司及绣衣卫追查之下嬴去病辛苦经营数年的势力只怕都要被一鼓而荡。 ——钟山薛氏储运司上下人等嬴去病偷运墨甲出城的渠道甚至他们在大堂中见到的那位暗城主人这些都难幸免! 而在三法司之外唯一可能为嬴去病保全住这些的似乎也只有一人——京兆府尹! 果然是形势不妙! 既然打破储运司大城同样能达到让他罢官弃职的效果能让嬴去病焦头烂额不得不争这个京兆府尹之位那么嬴冲又有何必要去杀王佑? 且他们本就没有证据可证明王佑被刺之事与嬴冲有关。 “此时或还有转圜余地能否嫁祸?” 比如将储运司空仓嫁祸给那些泼皮无赖。又或烧毁仓房杀人灭口总之怎样都好。 不过随即王焕章又想到这都是嬴去病需烦恼的事与他王焕章可没什么关系。 无论储运司空仓案结果如何他王焕章都要罢官弃职抄家问罪—— “以嬴冲的手段岂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若本公所料不错那现场要么是有身份朝廷大员亲眼目睹要么是那些所谓的泼皮其实身份非同寻常不易处置。” 王籍冷哂目里满是自嘲之意:“不过这也是族叔的机会。如今族叔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储运司空仓案。若我所料不错陛下闻讯之后必定会命京兆府全力追查储运司墨甲被偷运出城一案。” 王焕章一直都是方寸大乱可此刻还未等王籍提点就已明白过来面上血色全失:“驱狼斗虎!” 无论是储运司空仓还是之前的六百具墨甲提前报废着都非嬴去病一人能办到之事。在其身后还有个连当今圣上都需忌惮三分的庞然大物。 可他王焕章若想保全自己一家荣辱甚至保住自己官位不失那就必须宫中的那位开恩不可—— 以大功来弭大过! “好一个嬴冲!真不愧是我王籍的师弟这次你我可真是小看了他!” 王籍哈哈大笑神色已无半点的沮丧反而是斗志昂扬:“稍后本宫就不回族叔的京兆府了需得尽早入宫面圣。族叔你可放心回府中处理后事准备追查储运司空仓案!顺便让都察院那几位准备具本上奏弹劾兵部储运司郎中张焕及其属部一众人等!” 王焕章并未答言只是重重一声叹息知晓王籍这是准备与天圣帝交易以清洗兵部储运司及彻查此案为代价来换他王焕章的前程!这虽可使他转危为安可之后的几年襄阳王氏却必定要面临莫大压力。 而此时的王籍忽有所觉视线再次扫向了窗外。只见那嬴去病神情阴冷目光如刀锋般往马车之内刺入。 王籍顿知这位也多半已明白了究竟知晓这一别之后两家便已是需在朝中白刃交锋的朝敌。果然不愧是天圣帝之子聪颖过人可惜这次都与他一般都是败者那位安国公的手下败将! 他心中并无惧意可嘴里的苦涩滋味却在不断的扩散蔓延。 又想那叶宏博今次之后只怕那位叶侍郎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叶宏博为兵部侍郎可一来以来都对权柄仅次于武选司的储运司插手不进无可奈何。 可今日他那女婿却是为他奉上了一份大礼! ※※※※ 武威郡王府叶凌雪惊奇万分的看着大堂中那些成堆的礼盒与箱子。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感觉讶异。毕竟世家之间礼尚往来乃是寻常事。祖父叶元朗为防陛下猜忌一直都是以孤臣面貌示人与其他的世家大族来往不深。可到底双河叶阀还是有些亲戚朋友的三大郡王府及九国公府之间也需维持面子上的客气逢年过节都需送礼。 可问题是这送礼之人是她父亲叶宏博而那位收礼之人则是她的未婚夫嬴冲! 叶宏博甚至对此事极其的重视煞有其事的亲自检点查看着。而叶凌雪也从那礼单中看到了好几十件名贵奇珍里面甚至还有二十具五星墨甲总价近五万金。 这使叶凌雪不敢置信心想眼前这位真是她父亲?该不会是别人乔装打扮的? 叶宏博那边似也察觉到叶凌雪目光却若无其事的问着:“怎么了?为何这般看你父亲?” “父亲这是要送礼给安国府?” 叶凌雪有心想去捏一捏叶宏博的面皮或者摸摸父亲的头看看他是否发烧了可终究还是不敢付诸于行动此时只好旁敲侧击:“这是为何?凌雪的嫁妆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妥当了。” “凌雪你在好奇?” 叶宏博一声失笑淡然解释:“丈人给女婿送礼有何好奇怪的?嬴冲继承安国府为父当时准备不及还欠他一份礼物。” 正文 一四五章 最佳女婿 叶凌雪心想这就很奇怪了好不?她深知叶宏博的性情为其野心连她这个女儿都可不在乎又岂会重视嬴冲这个他看不上的女婿? 嗯不对! 想及近日来咸阳城内发生的种种叶凌雪若有所悟。只怕正因如此嬴冲才能得叶宏博看重? 父女二人正在说话却有一位老仆匆匆走入大堂也不管叶凌雪径自在叶宏博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这位修为深厚却未束音说话叶凌雪近在咫尺也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什么大理寺王佑刺客身死仙元阶神甲等等 接着就又见叶宏博的面色渐显凝重眼神既有不解也有恼怒之后亦再无检视那礼单的兴趣独自坐在那太师椅上若有所思。 叶凌雪心内也思绪万千心中波澜起伏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可正当她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究竟之时之前才离去不久那位老仆就又匆匆的走入进来。只是与前次略有不同这位的脸上竟是满含喜色。 这老仆依然是在叶宏博的耳旁说了几句而后叶凌雪就望见他父亲的唇旁也浮起了丝丝笑意。 “父亲我听他说什么大理寺王佑兵部储运司之类的话还提到安国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叶凌雪满心的惑然万分不解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可是与嬴冲有关?” “说什么胡话?这都与女婿他无关。只是有些胆大包天之辈不小心轰破了储运司城东大仓的几面砖墙而已。” 叶宏博笑着起身可能是心情甚佳见叶凌雪仍是迷糊又特意解释了一句:“城东大仓的那几座仓房早就被嬴去病给搬空了。” 叶凌雪‘啊’的一声惊呼恍然大悟她略知叶宏博对兵部储运司一直都有觊觎之心。 身为兵部左侍郎叶宏博本来该管兵部武选与储运二司可因兵部尚书明里按里的阻扰父亲一直都无法完全掌控这二者。 这一次城东大仓出事无疑是极其有利于父亲甚至可以此为契机撼动兵部尚书的官位。 ——怪不得父亲他会这般欢喜。 可紧接着叶凌雪又为嬴冲担忧这可是大大开罪三殿下之事且那兵部储运司后面可是有着一个庞然大物。 嬴冲贸然与之为敌是否明智?明明嬴王二家那边的事情还未彻底解决这边却又惹上了嬴去病。 “放心你那未来夫婿绝顶聪明他这一手驱狼斗虎便是为父也要叹为观止!” 叶宏博摇了摇头然后又轻抚了抚叶凌雪的头叹息着道:“你祖父他可真是为你寻了个好女婿呢!” 叶凌雪则是再次楞神自她八岁时被断定玄关受阻难以突破仙境之后这还是父亲他第一次待她这般的亲近。【ㄨ】 而此时就在这大堂左侧偏门无人能瞧见的阴影处叶元朗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饱含深意。 这是打算要笼络嬴冲那小子?然而那个小混账的器量可远非是你叶宏博能够想象。 ※※※※ 王承恩从他属下那里接到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身死的消息时正是在他踏出宫门之前。 王承恩当即面色大变立时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大理寺少卿乃是四品官员乃是真正的朝廷大员。更不用说这位如今还代掌着大理寺。 这样的重臣却在天子脚下咸阳城内被人刺杀。王承恩已经能想见陛下会是如何的震怒。 不但京兆府尹罪责重大绣衣卫也同样有着责任。 不过王承恩才赶至御书房外就又有人将另一本密折递到了他手中。 因时间紧迫王承恩只是粗略看了这折子一眼然后面色就又变得怪异无比。 这是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有寻花会与问柳堂的人马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械斗。然后这些人一不小心就将城东大仓的围墙与里面的几间仓库外壁给打破了。 王承恩不由抽了抽唇角寻花会?问柳堂?这是什么鬼名字?不过这两个帮派他似乎有听说过且与嬴冲大有关联。似乎就是两年前那个家伙以开玩笑般的方式亲手在城西地带建起的小帮派? ——那其实算不得是什么江湖势力只是以前胡作非为的安国世子将一群纨绔子弟与市井无赖胡乱凑在一起而已。 不过王承恩的脸上却显出了丝丝笑意。这消息是让人头疼不错可想必陛下他知晓之后定会很开心才是。 没怎么细思王承恩匆匆步入到了御书房。随后就发现这书房里面除了天圣帝与米朝天之外还有一位衣饰华贵气质雍容的女子在。 王承恩认得这是六皇子嬴天策的生母淑妃却并没怎么在意直接拜倒道:“圣上大理寺少卿王佑在风月街外一里被人刺杀当场身亡!” “王佑?” 天圣帝的气息骤冷然后那目光就如刀子一般的扫过来:“是何人所为?凶手可已抓到了?” “凶手身份臣还未查得只知是有三人皆为天位。一人驾驭仙元神甲二人使用万牛弩弓一直都未露面不知来历。” 王承恩苦笑道:“三人行凶之后不知因何故耽误了片刻然后一起逃入了暗城此时已不知所踪估计是找不到了。” “仙元神甲?可知是哪一件?” 天圣帝只见王承恩此刻的神情就可知结果了。这仙元神甲必定非是大秦所有。 惊疑不定天圣帝若有所思道:“让人去招安国公入宫” 王承恩毫不觉意外只因这时间实在过于巧合了得益最大之人除嬴冲之外莫属。且能一举两得不但能除去王焕章重创武阳嬴氏更可使嬴宣娘转危为安。 在刚知道王佑被人刺杀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怀疑。尽管还不知那仙元神甲及那三名天位的具体身份可安国公嬴冲却有着巨大的嫌疑。毕竟这满咸阳城也只有安国公有着这样的动机。 陛下对嬴冲宠信之至也确实厌恶王焕章王佑。可这刺杀朝廷大臣无疑是比违法乱纪还要更严重百倍之事。一旦证实哪怕陛下再怎么爱重嬴冲也未必能容。 不过在接到了后一个消息之后他却又改变了看法。这应该只是巧合甚至有人在刻意算计家伙。只因那位根本就没有暗杀王佑的必要—— 不敢耽搁王承恩又从袖中取出了之前在书房外收到的密折:“还有一事王佑遇刺之后不久有数百泼皮混混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门外群聚械斗打破了城东大仓几座库房外壁。” 正文 一四六章 事已落定 天圣帝闻言挑了挑眉示意米朝天将那密折送到他手中看过之后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寻花会?问柳堂?好混账的名字这又是冲儿所为?” 其实不用问天圣帝就已知结果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必这城东大仓内是有着什么异常?” 两伙与咸阳城的江湖势力根本扯不上关系之人却无缘无故的在城东大仓前械斗群殴。那个小子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必定是别有企图。 这次王承恩沉默不言那米朝天却苦笑着回道:“大约四日之前三殿下嬴去病伙同兵部储运司几位官员将城东大仓内的四百尊墨甲取走如今那边已是空仓。此事绣衣大使早已告知于我只因担心圣体有恙所以不敢告知。可如今那仓库既被打破那么此事只怕是再遮不住了。” 据他所知其实三殿下原本是欲在十日之内将这些缺额的墨甲补上的—— 嬴冲的这一刀可真狠辣!此时的三殿下怕是郁闷到快要吐血了吧? 还连累他米朝天也要吃一挂落。 “去病?原来如此这四百尊墨甲是为弥补几日前的损失?这是已收了大月国的钱了吧?所以不能不交货他倒是蛮守信的。” 天圣帝闻言之后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只眼中满透讥讽嘲意:“冲儿那小子行事可真是每每出人意料。之前还与去病合作得好好的这转眼就把我那蠢儿子给卖了。” 听得此句。王承恩与米朝廷都是无语。嬴冲此举可谓是一举数得城东大仓被破不但能将王焕章再次逼入绝境更可将三皇子嬴去病架到火山口使之无瑕他顾。 说来这三殿下与嬴冲也确是一对活宝之前还合作无间可转背就互相插刀了。 那边三皇子还在与王籍商量要将自家的盟友卖个好价钱这边嬴冲已经狠给了嬴去病一记闷棍。 结果还是那位安国公更胜一筹——这位国公大人果然是不可小觑这次确实是襄阳王氏输了而且是输得极惨! 且既然有此一举那么嬴冲再遣人去刺杀王焕章未免就有些多余了—— “可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这事太巧合了?” 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想起使书房内的三人都侧目以视。被这几位看着淑妃萧灵淑却坦然自若道:“臣妾只是以为这也有可能是欲盖弥彰。” “也有道理不无可能!” 天圣帝微微颔首却明显不甚在意眼中略含深意的目视王承恩。后者会意神情恭敬的朝淑废妃一礼:“此次安国公动用之人全为死士主持之人名为关二十七。且王佑身死事发之后安国公就已命张义赶往城西阻止却因道路封锁晚了一步。” 这也是那密折之内所叙之事天圣帝明显不愿让淑妃观睹此折只能由他王承恩来代答。 王承恩有些同情那密折中另还记叙了些关于安国公的事情可他眼前这位陛下虽对淑妃极为宠爱信任却极其有限。 而淑妃闻言之后则是螓首微摇再无言语。眼神微黯似略觉心伤。 就本心而言她也不信这是嬴冲能够做到的事情。且万牛弩与仙元神甲这么明显的线索也极易追查不是安国府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天圣帝却似根本就未注意到淑妃的神情手指敲打着御案道:“储运司空仓四百墨甲无声无息被运出京城京兆府难免罪责!着翰林承旨拟诏命京兆府十日之内清查此案另由三法司并绣衣卫遣员监督!让人去问王焕章此事他若办不到那就直接将之下狱换人!还有王佑当务之急是要搜拿凶手。在咸阳城公然刺杀朝官这是视朕与国法纲纪为无物!可传朕旨意今次绣衣卫刑部金吾卫与京兆府可携手合作定不可使其逃出咸阳!” 书房三人都不觉意外心想陛下果然是要顺水推舟行那驱狼斗虎之事。 说完这些天圣帝又目视米朝天:“还有嬴冲米伴伴你稍后去一趟安国府那个家伙他简直是无法无天!” 米朝天闻言神情淡然躬身应是。他也觉最近那位安国公闹腾的实在太欢快了。 ——抢掠商船大闹咸阳如今连打破兵部储运司大仓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虽说那家伙做的事情都是大快人心。可若再这么纵容下去谁知他还能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可接着米朝天就又见天圣帝吩咐王承恩:“至于城东大仓暴民械斗一事此案虽小却也需问个清楚明白不可。然而京兆府王焕章无能近日亦无暇他顾此案可专交由绣衣卫负责专审追查。” 王承恩心领神会也同样俯身一拜:“臣遵旨必不令陛下失望!” 储运司大仓被人打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毕竟表面看来那只是个意外。且储运司大仓内亦无损失并未有哄抢之事发生最多只是私闯仓储重地损坏公物。此案还远不到必须由绣衣卫出面追查的地步可陛下却偏偏将这件案子交给了他。 可想而知圣意必定是欲轻拿轻放想要自己为那位捣蛋的国公善后来着—— 这份恩宠便连他王承恩都感嫉妒。 米朝天见状亦是哑然无言淑妃则眉头大皱。都想陛下他对嬴冲的爱重居然到了这等地步宠爱甚至超过了身为皇子的嬴去病。 这根本是**裸的包庇吧? 米朝天还要想得更多——几日前清江商船被劫司徒鹤等人被使刺京城骚乱与三殿下交易得大理寺职位弹劾王焕章逼其定下五日之约弹劾嬴氏使王佑避嫌打破城东大仓使虎狼相争。 这一条线连结起来顿时就可将嬴冲所有一切的图谋都尽皆了然。 ※※※※ 从地下暗城返回到安国公府嬴冲依然没时间去清点那密道里库藏的物资。他先是与九月二人在府里面四处转了一圈以释嫌疑然后就回到了卧房里面呼呼大睡 刺杀王佑并没怎么费劲整个过程也只不到一个时辰可嬴冲却偏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 嬴冲猜测可能是因自己这几日心弦一直崩得太紧而今日所有的压力都全数得到释放之故。他也没怎么在意总之自己好好睡一觉就对了。 果然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嬴冲只觉是神清气爽。而醒来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再直奔那谨身堂。 不过他还在半路就被嬴定派来的人截住把他引到了国公府的前院。 而当嬴冲带着张承业与九月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入到前院正堂时却吓了一跳。发现这厅堂之内竟然推满了个礼箱。二十丈方圆的厅堂内被这些箱子礼盒之类占据了一半望起来就如一座小山一般的高。 嬴冲满心的疑惑不过首要之务还是接待米朝天以及门外那位一大早就赶来安国府的‘客人’。 米朝天好说话只是代陛下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就算是完事。大意是让他最近老实些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国法纲纪还是要遵守的。 嬴冲态度也极好无论米朝天说什么都是毫不犹豫的应下。这可不是糊弄而是真心实意。 这平生第一次朝争他已经大获全胜。他的安国府必定大出风头令整个咸阳城的权贵都为之侧目 可问题是在表面风光之下安国其实仍旧根基孱弱。他现在手下只小猫两三只并无多少实力。且接下来还有嬴宣娘与嬴完我的事情需要解决就更不能太出风头。 有可能的话他只希望别人看不见他才好。 “安国公一夜熟睡大约还不知吧?昨日襄国公进京面圣然后戌时锁宫之前左右都察院八位御史联名弹劾储运司郎中张焕请圣上遣三法司彻查兵部储运司空仓案以及历年来贪墨兵部墨甲钱粮等等罪责。” 米朝天笑眯眯的说着:“还有昨日兵部侍郎叶宏博已经上本为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担保说都察院假造账目贪墨军中粮饷之事乃是子虚乌有。他已暗中察得此事乃光佑军左路转运使私自所为乃储运司郎中张焕用人不当与嬴完我无关” 嬴冲顿觉心神一松差点就笑出了声。一直系在他心头的两桩大事已经解决了一桩了。看来他这丈人还算是通晓人情的知晓要投桃报李。没白费了他一番心思把那张焕给拱下来。 如今就只剩下了嬴宣娘的杀人冒功案解决了这件事他的安国府就可真正在朝中稳住跟脚。 不过此事也已见到了曙光王佑身死方珏则升任大理正那些人想要在她义姐的头顶上栽赃嫁祸可再没那么容易了。 以嬴宣娘的为人怎可能做那杀良冒功之事?只需这件事乃是子虚乌有那么嬴元度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奈何得了他的义姐。 正文 一四七章 割地求和 “嬴宣娘一案陛下会让人盯着的定不会让人害了她。不过你仍需小心不可大意。毕竟那两家虽已斗了起来可要说他们最憎恨之人却是非你莫属呢——” 见嬴冲依然笑意盈盈淡然如故米朝天不由摇头:“算了你这孩子哪里用得着我来担心?嗯还有府外的那一位国公可莫要太过份了。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既已上门来请罪国公何妨大方些给两家留些余地?毕竟如今圣上还有事用得着他。今晨有数位御史弹劾他尸位素餐管束不利坐视京城乱起。致使大理寺少卿王佑被亡命之徒刺杀不说更有胆大妄为之辈将兵部数百墨甲偷运出城。可陛下他已准了这位戴罪立功正指望此人追查这两案究竟呢。这个时节还是让他能专心于公事才好。” 这使嬴冲唇角微抽略有些不满不过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米朝天说得是正在他安国公府外等候的那位王焕章王府尹。 原本按嬴冲的想法是准备把这位府尹大人也同样晾上三五个时辰以报前仇的。可既然米朝天发了话他也就只能‘不为已甚’了。 其实米朝天说得也对王焕章越能提早从他这边抽身就越能专心一意的与刑部之人撕咬。 送走了米朝天嬴冲也依言将王焕章请进了府。不过用得却是下人进出的偏门接见王焕章之地也是在偏厅之内。 相对于王焕章京兆府尹的官位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折辱。 不过王焕章倒没怎么生气好似看不见这安国府的种种无礼之举似的。无奈势不如人几天前他折辱嬴冲时也更显过分。 且嬴冲的年纪正是气血方刚年少轻狂之时。这位若在这情形下还能对他以礼相待只会更使他忌惮。 不过当再见嬴冲时王焕章却依然是感慨万千就是眼前这位还未至弱冠的少年几日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几大世阀玩弄于鼓掌之中。不但使自身名震咸阳更将他与襄阳王氏逼到了墙角绝境。 可笑他数日前还真以为这位是不值一哂的纨绔废物以致今日自取其辱。 整个咸阳城如今都小看了这位。如今满城上下无不都对其侧目以示。 如今谁还会以为嬴冲叛出武阳嬴氏是无脑之举?此时只会认为是武阳嬴氏逼人太甚错失了人才。 “几日前京兆府门前那事是下官孟浪了还请国公大人大量能宽恕一二。” 俯身拜下之时王焕章的脸有些发红让他向一个年不到十五的小儿致歉可真是难为他了。 今日这一幕虽别无旁人瞧见。可他王焕章上安国府致歉求饶之事只需小半天时间就将传遍这满朝上下。三日之内必定会散及升斗小民。这张老脸今日可谓是丢尽了。 嬴冲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口中道:“何需如此?府尹大人言重了” 他的手却没怎么用力而王焕章则已顺势起身可见其脸皮也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了。 二人一番礼节之后分宾主坐了下来接着气氛却是一阵尴尬。王焕章似不知该从何谈起才好一直欲言又止。 嬴冲不禁微微摇头他其实不解王籍为何要将这样一个人推到京兆府尹的位置上。 此人治政断案之才确实不错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可算是称职可却拙于心计绝不可能是政事堂中那几位狐狸的对手。 是便于王籍操控么? 暗暗一笑嬴冲首先语声淡然的打破了二人间的沉寂:“你我之间就不说虚的本国公可停下在咸阳城的所有动作甚至可助你京兆府等一臂之力。可你们襄阳王氏又准备如何回报本公?” 王焕章双眼微凝定定的与嬴冲对视了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府军六品折冲都尉五人。或者墨甲一百具国公以为如何?” 他今日来这里。除了致歉之外就是为割地求和来的。 嬴冲却不屑的一哂:“可知本公子这几天时间光是银钱就花了二十万金还欠下不少人情债?墨甲一百具你们是在打发叫花?这钱本公哪怕拿去买官也不止是五个六品折冲都尉。” 王焕章默然无语他就知这事没可能轻易了结安国府必定会狮子大开口不可所以再不言语只静等嬴冲开价。 而嬴冲也毫不客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刑部从六品主事二人左都察院一位七品巡边御史职。” 这三个职位也值不得二十万金可在眼下却是银子都买不到的。 王焕章皱眉感觉嬴冲开出的条件倒也不算过份只是眼下—— “国公你该知薛寿仍旧任着吏部侍郎?此事只怕不易!” 今次兵部的空仓应该是牵连不到薛寿的身上。而那三殿下正是怒火攻心之时又岂会让他们如意? 嬴冲却笑:“正因不易我才只要了这三个职位。且吏部也不止一位侍郎哪怕左侍郎办不到他头顶不还有一位尚书么?” ※※※※ 王焕章进来的时候是偏门从安国府出去的时候却是中门大开。嬴冲还亲自送行沿途把臂而行待之亲热已极 之所以如此自是因王焕章最终还是全盘接受了他的敲诈勒索。 二十万金换两个刑部主事一个七品御史看似亏了。然而这却可为嬴宣娘一案再增一道保险。使他真正有力量干涉此案结果。 且若算上之前的收获那就更是远超出了这些金钱的价值。 不过送走王焕章之后嬴冲也觉头疼。这官位他是要来了可他手里却仍是无人可用。嬴长安与方珏是武阳嬴氏族中他考察过许久的可用之才所以能够放心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至于秦奉国与方介倒也不算草包可一来年纪轻二来资历浅没可能在这时候帮得上忙。 父亲嬴神通虽是给他留下些人脉可大多都在军中此时根本就指望不上。 嬴冲不禁暗叹只希望经历这次风波之后。能有些真正的人才会向他投靠过来。 就这么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然后当嬴冲再次踏入正院中堂时又见到了那小山般的礼箱礼盒还有堂中坐着的安西伯嬴定。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今日这么多礼物?” 嬴冲有些奇怪的扫了那些礼箱一眼发现就在他与王焕章商谈的这么一会功夫这座礼品山的高度竟又增加了不少都快堆到房顶了! 其中一部分是米朝天从宫中给他带来的赏赐还有一些应是王焕章带来的赔礼都极厚重。 不过另一些他就不知来历了。 不过嬴定却未答话当嬴冲转过脸时就发现嬴定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正定定注视着他的身后。 嬴冲都不用往后看就知这老家伙正盯着张承业。 后者在宫中几十年哪怕是在那些文渊阁大学士面前也能够不露分毫马脚。此时自然是泰然处之并不因嬴定的视线而有什么异常。 而嬴定看了片刻之后就又转问嬴冲:“他究竟是谁?安国府中居然藏着一位玄天境我竟不知?” 嬴冲知晓这位的心思当即就冷声哂笑:“如你所见安国府内监副总管张承业来自宫中在府中已呆了四年。” 嬴定哑然无语目光复杂。天圣帝舍得将一位玄天境安排入安国府只为护住嬴冲的性命;他嬴定却是坐视族人废去可嬴冲的武脉。这使他既觉惭愧又感心痛胸中更有怒意隐蕴。 正文 一四八章 祖孙冲突 嬴冲一见他祖父的神情就知这位是误会了却全无解释之意 康继元是在换脸之后顶替了另一位‘张承业’的身份来到安国府为他效力。【ㄨ】可在他之前另一位绣衣供奉御史张承业也确实是奉天圣帝之命以大天位之身在府内潜伏四年之久。 这至亲血脉居然还比不得天圣帝这位外人也确让他心寒。 嬴定沉默了片刻又再次问道:“那么嬴长安与方珏呢?他们又是为何背叛武阳嬴氏?” “为何背叛?两人升官发财不说子侄也能得本公举荐任职国公府诸曹参军免去九品官人法的磋磨难道这还不够?” 嬴冲失笑嬴长安与嬴元度其实有夺妻之仇至于方珏也是因其子残废乃武阳赢氏一位嫡脉族人所为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可这些事他绝不会告知赢定知晓。 嬴定一声轻哼目光莫测:“还有襄国公王籍你就这么肯定能够逼迫堂堂襄阳王与那位三殿下死斗?”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三殿下经此一事在圣上眼中已经失分。以王籍的精明两家走到一起的可能不大。不过说是被我逼迫那就太过了你孙子可没这样的本事。他若非是见到了好处又如何能依我之意?” 错非是在王籍看来与三殿下背后那些人白刃相见的好处远过于与他嬴冲继续纠缠。那王籍又怎肯就此罢休怎会如此干脆利落就对兵部捅刀? 昨日那位襄国公在城东大仓事发后不久就立时入宫请见除了为王焕章求情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与陛下讨价还价。 这反应可谓神速错非是王籍对兵部之事亦有关注怎会如此及时? 这次兵部大案牵连极广。事后兵部及地方转运使兵库使缺员将达一百五十人以上。襄阳王氏这一口只怕能咬下不少肉回来足可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王焕章如此痛快的向他赔礼道歉又割地求和自是有其原因的。只因与他们的收获相较王家丟的这些脸面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底那个家伙对家族的看重更胜过叶四小姐。说什么不惜一切吓人而已。我还以为真遇到了一位痴情种子结果嘿嘿也不过如此嘛——” 嬴冲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去翻着那些礼单。嬴定不愿说那他就只好自己去看了。 然后就发现这些礼物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自己的岳父。而且礼物极其厚重光是那三十具五星墨甲就快闪瞎了他的眼。 再剩下的都是来自于咸阳城的一些小官小吏都是以贺他承爵安国公的名义送来。说是补礼却都未亲自送上门只是令下人转交。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武阳嬴氏的门下甚至其中很有一部分乃是武阳嬴的亲族。 嬴冲不由暗笑这就有趣了。心知多半是嬴长安与方珏的际遇使某些人心动了却又心存顾忌。 不过最使他欣喜的是这里面还有着一张北阳县令的礼单与拜帖说是待他安国公有暇之时欲上门拜访。 这使嬴冲颇为惊喜如此明显的投靠之意他岂能不领会于心?北阳县令黄恩这个人他说过咸阳城附郭十县北阳县一直都这次京城骚乱中最平静的一个县城。往日嬴冲在咸阳城四处晃荡惹是生非时也常听人称赞这位父母官可见是能力不俗的。 只可惜这并未能解决他的困境黄恩若以北阳县令职外放至少都是一郡郡守若调任刑部主事那可就是左迁贬值了。 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向陛下借人不成? 可随即嬴冲就又想自己过几日是否要办个寿宴啥的这也未免太划算了。光是这次收到的礼物就价值十几万两黄金而一年前自己辛苦经营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一顿想到还有两个月就是自己大婚之日。 就在嬴冲翻着礼单的时候嬴定那边却是一阵无语他是真没想到嬴冲竟然已算计到了这样的地步。 嬴定不由有些陌生的再次仔细看着他眼前的孙儿眼神中着满含不可思议。 自嬴冲以来的十余天接连出手指东打西一番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可最终图穷匕现之时却是指向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三皇子嬴定与兵部储运司。 嬴定心想这大约便是所谓的‘步步生莲’?就在这一番辗转腾挪之后不但那针对安国嬴氏的几家联盟被嬴冲打散化解便是嬴宣娘与嬴完我此时亦转危为安。更手握都察院与刑部大理寺数个要职在朝中真正有了根基。 他儿子嬴神通在沙场之上可谓无敌然而在朝争上的本事却只怕连嬴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遗传自向葵儿么?也只有他那媳妇才有这样的聪慧。可惜身为女子只能困守闺阁。 思忖片刻嬴定又挥了挥手示意这大堂中那些奴仆退下。直到张承业等人也都离开这正厅中堂四下无人才又继续问道:“大理寺少卿王佑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别人不知嬴冲的实力修为如何他却知这孙儿其实已有了伪天位的战力。 昨日嬴冲三人在谨身堂闭关的举动也颇为可疑。他一直都怀疑那座精铁修筑的建筑下可能别有洞天只是未经证实这些年里也不愿去证实。 嬴冲面色微变而后微眯着眼道:“早就想到了咸阳城里会这么猜的绝不止你一个。不过老头没有证据就乱说话小心会告你诬陷呢!” 他不愿对嬴定撒谎可也绝不会在这老家伙面前承认此事所以也只好这么糊弄了。 不过嬴定对这孙儿的性情可说是了如指掌只一听就已知究竟顿时眉头大皱:“还真是冲儿你做的?他可是嬴非的舅舅——” 可话音未落嬴定就见对面少年的脸上满是嘲讽不屑之色根本就不屑回答。这使他一阵凝噎再次默然。 昔年王氏兄弟对嬴神通下手之时可没想过嬴神通是他们的亲戚。勾结嬴元度废去嬴冲武脉时也同样不曾顾念过亲情。 这时候与嬴冲谈此事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摇了摇头嬴定又语气一转言出至诚:“你可知当年王佑的背后是怎样的势力?那绝不仅仅只一个天庭。观你行事处处都站在天圣帝那边可别忘了你嬴冲也是世阀子弟!忠君报国不错可也需量力而为。我嬴定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没有了孙子——” “啰啰嗦嗦叽叽歪歪我说你够了啊老头!” 嬴冲已经有些不耐未等嬴定说完就冷笑着一拂袖:“我嬴冲行事自有分寸用不到你来教我!如今的大秦朝廷名器都为世家把持堵塞上下使寒门庶族无出头之地。以致贪贿成风尸位素餐之辈窃据权柄真正才德兼备之士却不得施展。地方则兼并成风百姓平民都已无立锥之地。二十年来前后三场民乱殷鉴不远世阀大族却无半点惊醒岂不知一旦再有天灾必定会再掀起大祸?我与父亲正因出身世阀才会鼎力去助陛下。尔等却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可谓是贪婪成性蠢不可及!老头你这样的冢中枯骨又如何能知本公鸿鹄之志——” 嬴定的脖颈上青筋顿时暴起怒目与嬴冲对视正欲再说话。嬴冲却又转过了身道:“辰时已至我要准备处理家务了还请祖父大人回避吧!” 自从承爵之后每日辰时他都会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务来这里处理国公府的一应事务。包括这所宅院的管理所有下人的赏罚也包括自家的封地那边还有父母为他留下的一应产业等等。 祖父嬴定倒是曾经表示过可以为他代劳可嬴冲哪里会放心这位?这位真要用点心思他在解县封地的粮仓怎会亏空成那样? 不止是才能方面不能信任就连可靠度嬴冲也对嬴定存疑。若有一天他要斩杀嬴世继要灭去武阳嬴他的祖父会不会再拿起枪与他刀刃相向? 仅只是这次王佑之死这位祖父就已很不满了。 所以有些事情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哪怕嬴定会因此伤心他也不会在乎。 而今日他更是以此为借口驱逐嬴定不愿再与这老家伙继续废话。 嬴定闻言则似伤心已极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长叹转身走出了正厅。 嬴冲则是看着嬴定那略显萧索蹒跚的背影面如沉冰将手中的礼单握成了一团都不自觉。直到嬴月儿走了进来不解道:“你到底说什么了?害得曾祖父难过成这副模样了?” 安王那一世中她最孺幕之人是母亲可其次就是这位曾祖父了。 不过进来之后嬴月儿就见到嬴冲难看的脸色不由一声嗤笑:“后悔了吧?” “后悔?还谈不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嬴冲摇了摇头之前确实有些悔意。可他也是心念坚定对自己信念固执到极点之人。只一瞬之后就又将心中的些许软弱排除。 道不同不相为谋嬴定若还要一力反对他的行事那么他们祖孙二人只会渐行渐远。 正文 一四九章 邪樱变化 用了半个时辰草草处理完府内的事务。嬴冲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来到了谨身堂下的密道中。 那四座仓库里的墨甲与各类物资嬴冲并没有估算错。五星墨甲总共八百具七星墨甲二十具九星墨甲六尊百牛劲弩两千具四星墨甲则是总数五千以及相应数量的盾牌长枪与朴刀之类。 这些兵器甲具的数目堪堪可武装起一镇之师。 至于其余的银钱财物则是总计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四座仓库几乎就可抵得上一个顶尖三等世家的底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枚天位神甲的灵戒。出乎嬴冲意料的是其中一枚竟然是中天位的神甲。 任何一件坤元神甲价值都至少五十万金这可不是嬴月儿手中那还位炼化的‘羽衣’而是真正处于空置状态并无主人的坤元神甲且风格极其的适合张义。甚至可以说这尊甲就是为张义量身定制。 这不得不使嬴冲多想可能在母亲生前就已准备将张义安排到他的身边。 只可惜这些财物中并没有他想要寻得的东西——明明这密道内如此隐蔽母亲她却未在此留下只言片语向他交代四年前的事端详细。是来不及还是另有缘故? 嬴冲有些失望不过这密道里的收获还是让他惊喜万分。只因他在这仓库里面居然还寻到了四枚保存完好的大天位级妖丹。 这本是用来制作天位神甲的绝佳材料每一枚都价值十万金以上。可嬴冲却是毫不犹豫就以邪樱枪吞噬了这四枚妖丹。 然后果如他所料这邪樱枪内又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特殊奖励二——吸收大天位妖丹四枚奖励‘妖元灵露’五十滴四阶玄门道法‘雷走术’永久加持一次。 这使嬴冲眉头微皱他已经有了迅风术对于这种同为增速类的术法并不太渴求。 这二者一为被动一为主动一个时时能起到作用一个则需以意念召唤雷光施展。一个只能增速三成一个借助雷光疾走极限时可加速近两倍。 不过这‘雷走术’虽也是恒定之法可并非时时都可使用。那枚刻入他元神之内的符印每次使用之后都需半刻左右的时间聚力。也只有当吸收到足够的雷属元力之后才能再次施展。 且无论是大自在玄功还是惊雷枪与盘龙枪决都有效果类似的秘术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他大幅度的提速。 摇了摇头嬴冲还是以意念在邪樱枪的任务面板中点了一下那‘是否领取’中的‘是’字。 这邪樱并没给他挑选的余地且这‘雷走术’也不无小补。至少发动这门术法之时他无需消耗自身的气血元力也不用道决手印什么的极其方便。 然后邪樱枪第二个变化就是日常任务五原本是‘每日完成大自在五周天可得灵露一滴’。可此刻在那任务面板中显示的字样已经变化为三滴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邪樱枪的能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在很早之前嬴冲就已知现在的‘邪樱’并非是全盛的状态。似乎是在楚穆王手中时损耗太大加上数千年沉寂之故一直都不能恢复。之后这猜测又在嬴月儿的口里得到了证实。 而此时邪樱枪由每日提供一滴灵露变化为三滴无疑是这件上古神器开始恢复的标志。 看到这日常任务五嬴冲就不由笑意盈盈这意味着这灵露的份量除了可满足他自己修行所需还可泽及部属了。 有了这灵露与‘妖元灵露’之助张义踏入天位的时间又可大大提前。 不过最使嬴冲兴奋的还是那任务面板中再次出现的‘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一万二千人之军战将六员可奖励人仙战将一位或提升原有英灵境界。 只这一个真传任务六就已令嬴冲欢喜。因奖励特殊之故这个经营势力的任务已经成为邪樱枪中最使他期待的真传任务之一。可更使他兴奋的是这个任务已经是处于完成状态 毫不犹豫嬴冲就以意念在‘提升原有英灵境界’几字上点了点。 ——当今天下众所周知的道理十位小天位的战力往往都不及一位中天境! 自然似妇好与嬴月儿这样的人物是例外。二人的武道境界实在太高小天位境的实力在她们的手中都可得到百分之四百到五百的发挥。加上本身的墨甲实力更显强悍。 所以嬴冲万分期待当九月的修为提升到中天境之时的战力。 张承业虽强可毕竟只是他从大内中‘借’来并非是真正的自己人。只有九月与嬴月儿还有即将踏入天位的张义才是他真正可以倚重之人。 不过果然这邪樱枪没法直接将九月提升只是给出了提升的方法。这需要用到不少材料以及一个仪阵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东西——一枚地元阶位武魂石。 材料是最容易的嬴冲算过大约是万金左右对现在的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仪阵也简单他现在篆刻上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再不行还有月儿。 唯独这地元阶位的武魂石有些难寻不过当嬴冲的意念扫过前面的两个任务之后就不太在意了。 师门任务一——练习惊雷枪决二十式各一万次领悟惊雷枪核心奥义奖励地元阶武魂石一枚妖元灵露十滴。 真传任务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不借外力独自以枪术击杀一头地元阶妖兽奖励地元阶武魂石一枚。 这两个任务都是在几天之前更新而无论是哪一个都不难在近日完成。 真传任务六的奖励接取之后嬴冲就准备把意念从那邪樱枪的‘任务面板’内退出来。 可也就在这时嬴冲却又发现随着那真传任务六逐渐消失另有几行字迹陆续在这面板之中显现。 特殊任物二——独自以枪术击杀乾元阶妖兽一头以邪樱枪完整收其精元气血奖励完整聚宝盆一件。 真传任务七——汝已小有势力然则财力匮乏。欲展雄图霸业者不可不无根基。可营办田产筹划经商。除夕之前能年入粮十万石金两万则奖励灵仙阶阴阳士一人。 看到这两个任务嬴冲首先想的是自己其实已经不缺钱了得了封地近万顷田产又有母亲留下的这一百二十万财货短时间内他都不用愁钱财。然后才是震惊想起这是灵仙阶的阴阳士是这世间最罕有的小天位级阴阳士! 阴阳士乃是上古与中古时代玄门练气士的一个分支。这种练气士修行到极致时传说亦可长生。可因自身的战力不强加上‘窃天地之威德’的缘故往往寿元不永。可无论是在上古还是在现世阴阳士都是天下间最抢手的人才没有之一。 正文 一五零章 残酷政争 据嬴冲所知阴阳士这一脉玄门分支本是在大灾变时灭亡断绝了道统。不过在大约七千年前有大学者邹衍发掘古时仙人遗迹整理典章提出了五德终始学说使阴阳士传承再现人间。 这种练气士分支个人战力往往不强五阶之前只能给人算算命啥的可五阶之后却能大规模的操控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用之于战场上一位五阶阴阳士就可相当于三十尊百牛重弩的合力。且修为越高阴阳士对军阵的杀伤力也就越强。 而阴阳士到了天位级也就是中古所谓灵仙境阴阳士的实力又会再一次的攀升。甚至能够影响到天地气象可以呼云唤雨也可以召唤流星能化解旱灾水祸也能使土地肥沃——这就是所谓窃取天地之威德! 七千年前因阴阳士的出现大秦就曾在战场上吃过大亏几乎至灭亡的境地。之后境内的几家书院就在一力栽培阴阳士甚至邀请邹衍入境讲学。可惜几千年来都成果不佳依然是比不得那大齐的稷下学宫。如今整个秦境天位以上的阴阳士也才不到十五人而已要么为陛下效力要么被世阀大族收罗。可见这阴阳士的资源是何等的珍贵。 可这真传任务七竟然是准备直接给他一位小天位级的阴阳士?莫非也是英灵之身? 可无论是哪种形式这都是他无论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人才 而紧接着嬴冲就又面色微变想到今日已是十二月初四距离除夕只有不到二十五天了。 再仔细看发现那‘金两万’已经变成了银灰色这意味着他已完成了这个任务要求。 嬴冲顿知究竟这个真传任务七的时间计算多半是从他得到邪樱枪之时开始而非是看到这任务之刻。 金银方面已经不用担心可在二十五天内自己从哪里弄来粮十万石?现在又不是秋收季节。且他家田庄里虽是种的冬小麦可收获也需待明年五月之后。 这一刻嬴冲对那武阳嬴氏可谓是深通恶绝。要非是嬴元度那家伙烧了他在解县的粮仓那么这真传任务七他轻易就能完成。哪怕被武阳嬴氏亏空到了极点里面十万石粮食还是有的。 等等就不知自己买来的算不算?自从得到邪樱枪开始他得到的金银财物高达百万用来购买粮的话几百万石都能买来。 嬴冲不敢确定不过此事只需问问嬴月儿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再紧接着嬴冲的目光才又投向了那个特殊任物二——独自以枪术击杀乾元阶妖兽一头。 这个倒是不难乾元阶的妖兽也就是大天位级的妖修。他若使用摘星甲或者‘邪皇’都能有一战之力。 可这奖励‘完整’的聚宝盆是为自己修复还是另外给一件? 嬴冲微摇了摇头无论是哪种都可算是一个大大惊喜让他期待不已。按九月的说法聚宝盆可日入斗金这应该只是夸张的说法。可哪怕只有这数目的一半也是每日一斤半的黄金相当于七百五十两一年累积下来则是高达二十三万。 这邪樱枪之能着实是使人惊叹。只需有着此物在手那么他定可在短短数年之内轻而易举的构建起一个相当于一家二等门阀的势力。 这又让嬴冲想起了其余十一件上古神器半残状态中的邪樱枪尚且如此那么其余的上古神器又当如何? 从密道里出来之后嬴冲第一时间就把赢月儿找来问那十万石粮的事情。这小丫头果然知晓只一听就笑了起来:“是这真传任务七啊?这个其实是最简单的。虽说是年年递增可数额都不大很容易的。父王说无论是偷也好抢也罢只要凑齐邪樱枪要的数目就可算完成了。只要是使用今年收获的金钱那么粮食去买来也成的反过来也是一样。不过这任务一年只能完成一次父王第一次就因时间不够没能完成所以很遗憾呢。不过那也是第二年的事情了原本要到第二年的年底邪樱枪才开始恢复呢。你比父王整整提前了一年——” 嬴冲不由暗暗吐槽安王那家伙居然连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未在‘遗书’中交待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说来也让他奇怪安王留下的信息中只有交代炼神壶与两仪七妙真火的用法。可对邪樱枪的具体功用却未有一丝半点的提及。还有嬴月儿也没主动对他说邪樱枪的恢复之法。难道这其中也有什么限制不成? 不过若真如月儿所言无论是偷是抢都可完成那么这任务还真是简单。十万石粮两万金稍微强一点的商人地主甚至盗贼与流民也能轻易办到。 思及此处嬴冲的眼顿时微微一凝然后才想起他手中的是‘邪樱’!象征着革命蔑视威权的邪樱! 定下如此低的数额多半也是为使每一代的邪皇传人尽快能有自保之能。 问过嬴月儿之后当天嬴冲就让嬴福拿着银票到京城里的各大粮店里跑了一趟买下了大约十万石粗粮使任务面板上‘入粮十万石’也同样变成了银灰色。 不过这任务虽是完成了可嬴冲却不能领取奖励心知这是因除夕未至之故所以嬴冲也不在乎。二十几天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而自这日之后嬴冲果然就如他米朝天的承诺彻底消停了下来老实在家闭门不出。 有了几个任务的激励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于习武练武。尤其是惊雷枪决除了每日练枪之外嬴冲每到阴雨天时都会驾驭摘星甲飞至云层之内观看那雷霆闪烁体会雷之真意。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练枪他的箭术亦开始登堂入室。首先是一直因各种缘故拖延了许久都未完成的师门任务四终于在两天后完成。接着则是在九月的指点下修习那本新得来的‘射日决’箭术在短短十日内突飞猛进。 武丁亦曾得到过邪樱枪而九月的射术正是由这位大商太祖手把手的教导与后羿传下的射日决同出一脉。而以妇好的箭术造诣教导嬴冲绰绰有余了。 而除了箭术嬴冲在上机关术上的修行也是一帆风顺。十个精铁人像他都已完成了嬴月儿九月管权管不易北海四真方无恨还有一个王籍 真传任务五要求的人像需神形皆备完美无瑕。可似嬴月儿与九月这样的存在哪怕嬴冲只是将其部分神韵展现邪樱枪也依然默认他已完成。 那暴雨梨花针的图纸嬴冲已经到手。不过他最大的收获却非是这张机关图而是每当一尊人像雕出来嬴冲就能觉自身的武道之势更显厚实浩大。尤其是嬴月儿与九月使他受益匪浅。 这直接影响到了他在霸王枪内战绩竟能在修为相等的情形下侥幸胜过了单雄信一次。不过这也成了他的灾难霸王枪内的对手第二日就提升了一个等级使他苦不堪言每日被虐到死去活来。 自然嬴冲习武归习武可对朝堂的关注却未曾有半点放松。 也就在他闭门不出以局外人的身份稳坐钓鱼台之际。此时的朝堂却是风云变幻战火纷呈。 十二月初六西城三条排水道崩塌使地面塌陷牵累民房三百二十四间死伤二百余人。当日左都察院京察御史二人再次上本弹劾王焕章。 十二月初七城东大仓兵库使魏成运于刑部牢房内服毒自尽。 十二月初九有御史指刑部都官司员外郎薛计包庇案犯走漏消息。罪证确凿当日罢官下狱。 十二月十日王焕章查得兵部储运司与暗城黑巷主人蛇王勾结偷运盗卖墨甲之实证使储运司自郎中张焕以下一百二十七位涉案官员被拘拿下狱。 十二月十一政事堂参知政事谢灵奏请天圣帝追究王焕章罪责罢其官职。天圣帝不允以为王焕章查案有功可补前过夺王焕章三品金紫光禄大夫衔降至正四品下通议大夫仍留任原职。 也同是在这一天嬴冲接到了花月楼送来的书信。而这书信的主人正是花月楼的花魁之首林依语。 信中语气婉转哀切情意绵绵先是抱怨了他数月不至冷酷无情将她望于脑后;又述说了林依语的想念之意邀请他至花月楼一会。且情意缠绵言道她已过了破瓜之年花月楼中已有人逼迫她开脸破身云云。想着与其被她厌恶之人得了倒不如给了他。 自然这信中的言辞是极其隐晦的可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看完了这信嬴冲才又再一次想起自己已经几个月没见林依语了还有他丢到水里的几千两黄金。嬴冲当时就大为意动他对这位能使他开心的解语花还是蛮在意的。 可在细思之后嬴冲还是暂时放下了这念头。想着自己再有一个月就要大婚这个时候去那青楼像什么话? 他没法推掉这门婚事已经感觉对不住叶凌雪与自己倾心的女子。如今既是木已成舟那么他嬴冲就至少得给予自己妻子足够的尊重。 要想去喝花酒大可等新婚之后再说不急于一时。 以林依语的本事不至于现在就被逼迫到**的地步。且以他现时的地位只需给花月楼的主人打个招呼谁敢不开眼再去逼迫她? 正文 一五一章 分一杯羹 林依语的信对嬴冲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此时的他也确实无瑕他顾。 不止是因他幻雷枪的修行已至紧要关头更因此时的朝堂争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双方都已红了眼仁白刃见血到了你死我活之境。 十二月十二蛇王司徒远山从咸阳出逃不知所踪。次日城北百里坡有数位天位强者交战不过当禁军赶至之时人已不知所踪。 十二月十四刑部司门司书房大火烧毁案卷近千物证数十。 十二月十五南城有暴民作乱金吾卫禁军及时赶至镇压。 同在十二月十五因证据不足张焕被刑部释放。 十二月十六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在归京途中遇刺却因王籍早已有备有惊无险。 十二月十七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入宫面圣奏闻地方七位兵部转运使勾结储运司盗卖兵部物资涉案金额总计达十七万两黄金。此案已然查实证据确凿。使天圣帝大怒下令三法司彻查。 十二月十八礼部侍郎薛寿调任兵部原兵部左侍郎叶宏博则迁职吏部。 ——这场因储运司而起的风波直到十二月二十才初步落下了帷幕幕。 这连续十几日的朝争让嬴冲颇有眼花缭乱之感。哪怕是聪明如他也只囫囵看了个大概。 双方动用的力量也都让人心惊涉及京朝与地方近千位大小官员耗费金钱近三百万金。 而只为追捕蛇王司徒远山一人绣衣卫与襄阳王氏就动用了近二十五名天位。将世阀大族的底蕴与力量都展现到淋漓尽致。 最后襄阳王家虽是大胜可却未尽全功。 襄阳公王籍总掌大局手段非凡明里在追查刑部空仓案暗里却是从地方转运使着手迂回突破最终一举定鼎。然而嬴去病却也应对得当仍保住薛氏的根基未失。薛寿迁职兵部亦阻止了这场大案继续扩散的可能 不过嬴冲也从中看到了几位皇子的黑手。嬴去病落难自然多得是人落井下石其中就不乏他那岳丈的身影。 据说十二月十八那天张焕被刑部再次拘拿之时嬴去病被天圣帝用砚台砸破了头薛贵妃亦被陛下训斥禁足。 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嬴冲在二十日那天参加大朝会之时没有望见嬴去病的身影 要说这场朝争有什么让嬴冲意外的那就只有叶宏博。他原以为这位岳丈会趁机继续在兵部深耕却没想到这位才往那井里面丢了几个石头就又转变与薛寿做了交易二人互换了职司。 二十日的大朝会天圣帝雷霆震怒拿着都察院与刑部递上的折子将在场近五千位六品以上的朝官当成孩童般训了整整一个时辰 嬴冲也在其例且因身据超品靠位较前的缘故饱受天圣帝的雷音贯耳痛苦不堪。他现在发现自己身份高了其实也不好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呆在后面哪怕睡着了也没人管他。 可如今嬴冲人站在最前面刚一阖眼天圣帝就直接两颗珠子砸过来让他好不尴尬。 好不容易等到天圣帝口干舌燥终于停歇下来。几位政事堂大佬与相关人等都是目透精光跃跃欲试。 如今兵部之人或被拘拿下狱或罢职免官加上地方被牵连到的小鱼小虾出缺达二百之巨。襄阳王氏一族虽出力最大可这么一大块面饼没可能让王氏一家独吞。 然而最后议定的结果是王焕章调职兵部右侍郎。一应兵部补充名单都由王焕章与叶宏博二人一同拟定之后交由吏部尚书与政事堂核准。 而接任京兆府尹的则是一位嬴冲从未听说之人姓寇名准原任盐铁判官。 嬴冲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十八日那天的御书房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陛下与襄阳王氏以及叶宏博之间必定是做了一场交易。 叶宏博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调任吏部任职小天官这是其仕途之上最要一步。而王焕章虽是失去了京兆府尹的官位可转职刑部右侍郎的结果却也不算太坏。并未完全失去问鼎政事堂的希望。 且仅这两家瓜分的兵部缺员就至少可占小半之数 嬴冲目光灼灼的扫了这朝堂中的诸人以及天圣帝一眼然后无声轻笑又再次眯起了眼神游物外 很显然的事天圣帝要对兵部下手却又不愿将自己儿子与薛贵妃家真正逼入到绝境。 这不太像是早年天圣帝********的风格可陛下既然这么做了就必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他现在还看不清这位外祖父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而就在当天的大朝会结束之后他的岳丈叶宏博又找到了他笑眯眯的说起兵部选任他那里还少了五人问嬴冲这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使嬴冲受宠若惊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旁观的。这次兵部缺员虽多却被朝中好十几头饿虎盯着。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在里面掺上一脚分一杯羹。 他这岳丈居然对自己这么好? “原本我与王籍商定是三人以筹你之功。可却被陛下驳回重议之后最终定为五人。” 叶宏博并未贪天之功为嬴冲解释完后又笑道:“冲儿你可莫要太小看了自己安国公再怎么没落也是当朝九大国公之一。且如今这满朝上下又有谁敢小视于你?这兵部缺员你若不取那王家岂能安心?” 嬴冲静静听着目光在御道之上那诸多大臣身后扫过。可见一旁经过之人哪怕是身份与他相当也会点头示意。而那些官位较低的更是莫敢不敬。 确实是不同了从十日之前在他参与的第一场大朝会时他就已能感觉到变化。 确实他太谨慎了。如今这朝堂之内他又何尝不是掠食者的其中之一?尽管还很弱小还很虚弱。然而也正需如此才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思及至此嬴冲再不客气:“既是如此那么嬴冲就愧领了。十日之内必定会将人选报于岳父知晓” 心里却又在发愁先前他从王焕章那里要来的三个官职还没搞定人选呢这又多出了五人。尽管都是七品下的职位可他的手中是真没人可用该到哪里去寻? “十日么?也使得!” 叶宏博闻言点了点而后又问:“一月之后你与凌雪大婚。此时安国府内可有人主持?” 这又问到了另一件让嬴冲发愁之事安国府内并无人主持中馈! 如今府里面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管着。可国公大婚该是什么样的礼仪什么样的流程他却是一概不知。 ——别说是他活了六十岁的嬴定估计也同样不懂。 还有宴会安排接待女眷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如今的安国府什么都不缺只少了一个能为他处理后院的女主人。 叶宏博早料到如此嘿然一笑:“贤婿若是为此发愁或可向郡王府求助。凌雪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如怠慢了她我与她祖父都不会依。” 嬴冲顿时满头黑线向武威郡王府求助这像什么话? 正文 一五二章 魏征郭嘉 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嬴冲还在发愁可当他回到安国府之时才发现这两件事其实自己都已无需忧心。 此时的安国府门前已经是门庭若市。总计五六十辆马车停在了门开从大门排到了街尾都是上门求见的。 再当嬴冲入府时才发现嬴长安与方珏的夫人也已入府请见。说是国公大婚在即她二人过来帮把手 ——说是帮忙可这场婚事安国府内闱乏人就只能由这二位挑起来。 这二位的到来真是让赢冲感激涕零如久旱逢甘霖。嬴冲也对二位夫人明说了这场婚事他不怕花销越显隆重越好只需账本能够对上那么只管寻他拿钱就是。 然后这一上午嬴冲都在接见门外面的客人。发现大多都是京中的小官小吏闻到了风声之后前来拜访试图从他这里谋官。 京城大族卖官鬻爵乃是常有之事已经形成了风气。可惜嬴冲自认根基孱弱也看不上行径遇到这样的人他连话都懒得说几句直接就赶人出府。 自然这其中还是有些欲直接拜入他门下之人。 大秦用人以九品中正法为主不过在此之外还有举荐制。朝中德高望重者可将他们看重的人才推荐给朝廷。而这些因被举荐而得官之人则视保举他们的人为举主。 昔年陈群在魏变法曾言:“今凡有所用宜随其能否而与举主同乎褒贬;则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这位大魏名臣认为但凡能在朝中身居高位之人要么是在某方面具有特长者要么就是德才兼备。朝廷可借用他们的法眼慧心识良璧于石璞掖隽才于尘世。 且因举主与被保举者同褒共贬荣辱于共的问题。保举者出了问题也会牵累举主所以这些大德之人在举荐之时也会极其谨慎挑选真正能为朝廷所用且品德高尚的的良才。也就是所谓的‘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不得不说这种选才方法在初时极有效果使大魏因此而强盛。可在数百年后九品中正法的恶果渐渐显现成为昔年的战国贵族转化为世家大阀的根基。 被举荐者的眼中往往只有举主而不知朝廷。上下勾连利益同体形成了一个个庞大的世阀网络。 嬴冲以前对这种用人之法颇为反感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得不借用这举荐制来经营自家在朝中的势力与声望。 一个下午嬴冲接近了五六十位也确实从里面看到了不少可用之人。只因朝中苦无门路只能屈居下僚。只是人品与才能都有着各种样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一次朝争中他虽大获全胜然而自身名声太差安国府也依旧危如累卵吸引不到真正的大才。 此时不但是他手里握着的八个官职都已定了下来。便是自家幕府里的几个缺额也同样有了人选。 虽说许多都是第一次见面可嬴冲却并不愁这些人会背叛自己。当世之中举主与门生之间的纽带极其牢固。一旦门生有背叛举主的行为那么终其一生都难被其他世家大阀接纳。会被视为背主之人在朝中举步维艰受各方打压很难再有出头之地。 其中或有一些人别有用心也可能是某些人打算安排到他的这边的暗子可嬴冲此时选择的余地不多。只能在事后让夜狐仔细为他察辨一番背景再尽量择能任贤。 嬴冲心想这负责举荐之人若都能秉持公心那么这察举制真是世间最好的用人之法。可哪怕是深知察举制弊端如他在选人用人之时也一样存着私意。 以对自己的忠心为第一要素来考量其次则是不贪不给自己招惹麻烦门生的才德反而据于这二者之后。 也就在这短短一个下午一个全新的门阀已经略显雏形。安国嬴氏虽是新鲜出炉可在朝在军都已有了不小的根基勉强已可入三等世阀的门槛。 而除了这些官吏之外来求见他的还有不少书生。大多都有着在各大书院求学的经历却因未有资格乡评定品之故不能出仕。 嬴冲有心一一接见一番看看里面有无合适的人才可又觉心累。这时他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是深有感概。 纵观历朝历代的那些大人物在身处低位时他们往往都能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一旦到了高位他们的待人处世都会与以前判若两人。 这并非是因骄狂忘本而是实在不得已。 就如他嬴冲今日这些来上门拜访的书生士子他若一个个去接见那么这一整天下来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去做了。 可完全拒见又不行若是错失了真正的人才可就真可惜了。 嬴冲想着自己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为自己寻一位能够信任的吏曹参军了。可以作为的自己的筛栏将真正的人才筛选到他的面前。 不过这样的人才可不易寻某种程度而言吏曹参军比之负责封地政务的国公府长史与负责监督的录事参军还要更重要得多。 不但要负责封地的选人用人还要为他辨识良才这就不但需对他嬴冲忠心耿耿更需要有识人之明。 可这样的人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寻到?这是他在京城四年浪荡胡混的恶果对于士林真谈不上了解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郭嘉么?居然是出身赵国嘿看来我嬴冲确是声名远扬——” 草草看了一眼嬴冲就随手将这张拜帖丢到了一旁。要说这人有什么特殊经历那就是曾在鬼谷书院修习过七年。 可鬼谷书院每年收徒近千似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传说鬼谷每代有传承弟子九人各习兵法政务与纵横术都是百万人中无一的大才。此外鬼谷也有着几个古怪的规矩其中之一就是门下弟子在外行走时不得主动透露师门与鬼谷弟子的身份。 可嬴冲却绝不会认为以自己的声名狼藉会吸引到这类真正大才为自己效力。 不过这个郭嘉他倒也可接见一番。身为鬼谷书院门下却远游异国。显然是对自身的才华极有自信才会在赵国国内看不到机会时远至大秦求出仕之机。 只是今日他确实是累了也需空出时间练枪只能推至明天了。到底这位才能如何明日一见就可知究竟。 再翻开下一个拜帖嬴冲眉头微挑而后笑了起来。 “原来是魏征啊——” 这个人他见过当日在官船上给他印象很深。说来也巧这位竟也是赵国士子同样在鬼谷书院求学过不过时间极短只有两年。 心念一动嬴冲就让嬴福去把魏征接了进来 第二次见面嬴冲已贵为国公。然而魏征的姿态却仍是不卑不亢沉稳自若。 嬴冲也不客气直接就问:“先生身为赵国士子为何来我大秦?” 一边问着嬴冲一边仔细打望。发现这位居然已经修了玄门心法且境界不弱已至三阶赫然登堂入室了。 明明在船上见面的时候这位还只是一位文弱书生而已如今却已是三阶玄修?这是拜在管权门下习得儒门心法之故? 可这才几天?还不到一个月吧?若是如此。那么他眼前的这家伙就真是一位了不得的玄修天才。 魏征答话时极有气度字句清晰:“不才出身赵国寒门虽在鬼谷门下习文二载却一直不得大赵朝臣赏识。走投无路只能入秦。” 嬴冲微微颔首魏征所言也大抵如他猜测。若说大秦是由秦皇与世家共天下那么关东六国的情形比之大秦还要更严重 “可我听说管权已将你举荐给四皇子与隆护二位国公却为何要来我这里?” 无论是四皇子嬴仇万还是隆国公龙在田都是朝中的擎天大树且风评甚佳足可使魏征飞黄腾达了。 可这位放着通天大道不走却偏要来他这边的独木桥这不能不使他惊奇。 魏征则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嬴冲一眼这些事极其隐秘却被他眼前这位得知可见这安国公对他也是有所关注。 “确有此事!” 魏征坦然承认道:“然而物以稀为贵且孟子曾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物以稀为贵?” 嬴冲先是不解可随后就明白了。心想可不是么在四皇子与隆护二位国公那边似魏征这样才能之人可是一抓一大把。可在他嬴冲这边稍微像样点的人物都需重视有加确实是物以稀为贵。 “前一句我懂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我却不太明白你可能为我解惑?” 要说危墙难道这咸阳城里还有比他嬴冲更危的? 这次魏征微一迟疑还是解释道:“朝中夺嫡之争方兴未艾党*争已见端倪魏征恐这三位都难幸免。自思位卑力弱贸然卷入必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之忧。倒是国公这里似危险实安。” 听得这句嬴冲顿时目光微亮对这位的重视又添数成。此人其他的本事嬴冲还不知怎样可这只审时度势的功夫就显出此人的智慧不俗。 他心中已有了念头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错失这个真正的人才。 思忖了片刻嬴冲就是一笑:“这样如何?本公暂聘先生为西席明日就已这身份代我接待门外的那些世子。先生若觉其中有可用之人可以推荐到本公面前。” 魏征看了嬴冲身旁桌案那一大堆的拜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躬身一礼:“敢不从命!” 魏征心知这是嬴冲对自己的考验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能让嬴冲满意。 ps:另外推荐下好友青铜剑客的书《三国之召唤猛将》发现两本书很有相似的地方。 内容简介关公战秦琼我看行! 穿越成被废的汉少帝刘辨开始了艰难的三国历程。没地盘没兵马没人才又有什么关系我有超级召唤系统历史猛将任我差遣! 别给我提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我给你召唤个武悼天王李存孝李元霸的超级组合能否一战?你要派五虎上将、五子良将一块来寡人就放个大招召唤个孙猴子分分钟钟给你秒成渣!什么神话人物不能召唤?那你给我等着劳资先去看看说明书怎么写的…… 千年豪杰史上猛将会聚一堂争锋沙场论天下谁是英雄? 成王败寇裂土封侯强中之强王中之王尽在三国之召唤猛将! 正文 一五三章 名声狼藉 “国公有言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见客请诸位暂回!若仍欲求见者可明日再来那时自有我国公府西席接待——” 张义说完这句就退入了府中然后两旁的护院一起发力在‘轰’的一声震响中关上了国公府的大门。 这使府外大多数人的脸上都现出了失望之色。不过此时确是天色渐暗所以并无人出言抱怨各自提着安国府分发的回礼离去。 郭嘉坐在这巷道的茶肆内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安国府的中门。只因到来之时就早有预料故而郭嘉并无失望之意。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天所以今日也只能与这些士子一同等候嬴冲的接见 不过现在看来哪怕是明日他也未必就能见到那位安国公。 “由西席接待?是那魏征?” 郭嘉想起了方才被请入府内就再未出来过的那位名唤‘魏征’的士子。 安国府要用西席接见士子那就早该这么做了。可直到黄昏时分此人入府之后那位安国府侍卫总管才言道明日要让西席先生接待众人可想而知此人多半已是得了主人的赏识。 只是‘魏征’这名字他以前似乎听说过? 想了半天郭嘉的记忆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年。然后他的眼中顿时浮起一丝讶色。想到这世间竟有这般巧事? 昔年在书院内的对手如今竟是欲同效一主么?若是他的话那么这府里的那位可真是得了一位大才。 虽说这位未能得鬼谷真传可在五年前。当代的鬼谷先生也对其才华欣赏有加。可惜最后此人因家中生变休学只差数步未能入鬼谷门墙。 “先生!” 郭嘉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然后当他转过头时就见这间茶肆的小二正搓着手。笑容可掬的立在他面前;“先生天色已晚宵禁在即。我们这里已准备收摊了可否请先生结账?” 郭嘉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闻言后竟毫无惭色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他身前的礼盒拆了开来。 今日那位安国公虽是对他们这些士子拒而不见却给每人都送了一份回礼郭嘉也同样领了一分。 礼盒入手他就知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此时打开之后。果见这盒内是几本新印的书册——《管子》《吕氏春秋》《韩非子》《孟子》以及二十两银钱一盒吃食。 那位安国公显然也是用了心思这几本书颇有深意既显雅致珍贵。也向他们这些士子表明了国公府主人欣赏的学说。志不同。道不合者明日就可不用来了。 至于这银钱与吃食则是体谅诸人在咸阳居留不易所以稍作补贴。 随手取了二两银子抛了过去结账然后郭嘉笑问:“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可为何这店主与你。都是整日愁眉苦脸?” “生意不错?也就今天而已——” 那小二一边找钱一边苦笑:“不瞒先生我们这家茶肆一向都指着这安国府的客人过活。可自从那位国公大人承爵以后这里就没什么生意啦!以往这里一天下来。至少可有三四百两的毛利可现在哪怕生意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五六十两。店主已经想着要把这店低价转手可都没人接盘。” 原本这话是不能轻易同旁人说的。可这位客人今日在这里坐了整整一日与他聊得甚是投缘。且他说的话也算不得是什么需要禁口之事这茶肆的情形周围邻里都可打听得到。 “要转手?那可就太亏了。” 郭嘉摇着头不以为然:“我看此地位置不错生意也就这两个月差些。最多半年之内此处必可财源滚滚。” 那小二眼神疑惑:“先生难道会看风水?” 郭嘉闻言失笑看着眼前的礼盒:“风水之道小生确实略知一二。不过今日如此推断只是遵循常理而已。我观那位安国公智略非凡又能礼贤下士必是大有能为之人日后定可兴旺家业。” 哪怕只是为安国府今日分发的这些回礼也足可是使这里门庭若市了。 此外这府内亦是藏龙卧虎。鬼谷传承有特殊的观阵之术他发现就见到这府内的杀伐兵气密如罗网严整有序并不弱于其余的几座国公府邸由此可见这府中确有将才。 还有今日一同随那安国公回府的那二位女子也颇使他惊诧。此二女皆让他看不清深浅一个小天位一个则气息接近玄天可那举手投足间显露的意韵却都让郭嘉联想到了师尊。 “智略非凡礼贤下士?” 那小二惊疑不定感觉郭嘉说的是别人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摇头:“就凭那个混账子想要兴旺家业?还是算了吧。别人都说那个恶棍三年之内没把家败光就算不错了。即便他有一天飞黄腾达了估计也没人想做他的生意。且我听说他已经命不长了活不了几年这咸阳城里不知多少人盼他死呢!连武阳嬴氏都受不了他把他开革出宗你说这连祖宗都不要的人又哪能是个好的?” 郭嘉是真没想到嬴冲在民间的名声会恶劣至此。 “有意思!不过小生倒也好奇这位国公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小二你如此深痛恶绝?” “那家伙做的坏事可多着了。” 店小二先是一声冷哼语中满含不屑:“几年前强抢民女把人家逼到家破人亡。只因拦了他的路就将人打断了腿。这是还远的据说几天前那位又在前面正街上看中了两个女孩当时没什么动作可回头就将她们抢进了府到现在都生死不知。又有听说有人得罪了安国府奴仆被打到半身不遂的。还有一家做小本生意的柴商只因与安国府的管家不合吵了几句几天前被下了狱。” 郭嘉挑眉:“这些事你可曾亲眼瞧见?” 这茶肆就在这安国府门前若有什么动静这位店小二应该能知道才对。 那小二却摇着头:“那倒没有不过外面的正街你可看到了?那里本是一处小集市可自从那个纨绔承爵之后就没什么人敢在那里买东西了。尤其各家的娘子都宁愿绕远道去别处。那两排门店的租金据说也是一日三跌。” “那么官府就不管么?” “谁敢管他?” 小二一声叹息:“似前任京兆府尹那样的大好人大清官可前些日子就因闭门不见得罪了他也被逼到上门认错。据说最近这家伙还在朝中构陷忠良不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呢。” “原来如此!” 郭嘉明白了此人所言与他打听到的大同小异都是些人云亦云之事没什么新鲜东西。 “不过以小生想来这位安国公既然能逼到京兆府尹上门认错能在朝中构陷忠良。那么这安国府岂非是兴旺之极?前面那条正街我不知道不过这茶肆生意倒还可继续做得。” 说完这句郭嘉就再没理会那发愣中的店小二笑意盈盈的径自走出了茶肆直往那归处行去。(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四章 两败俱伤? 郭嘉落脚的客栈就在七条街道外的小巷里隔着十七八里路算是距离比较近的。 可就是十七八里路让他一阵哀声叹气。 郭嘉虽是修的练气法门可因自身功法及早年急于求成之故只能修性而不能修命。一身道法虽是高深莫测可肉身方面却比之普通人还要不如。武道方面就更不用说至今都未能练成内息。此时步行返回只怕是要累成狗。 换在其他地方他随便一个术法就能跨越三五里地简单便捷。可咸阳城是何等样的所在?又恰值近日京城骚乱全城锁拿凶犯之时。贸然使用术法只会为自家招灾惹祸。 所以初入咸阳时郭嘉也不是没想过选择距离安国府更近些的地方落脚。可这里毕竟是城北勋贵大族聚居之所寸土寸金。哪怕是一个旮旯里的小客栈价格也不是普通士子能够承担得起。 郭嘉出身庶族家里亦有田百顷可光是负担他入嵩山书院求学就已不堪重负。而修行练气更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虽说自拜入鬼谷门下之后他修行时的一应所需都由鬼谷书院来负担。然而当出山之后这所有的供应都已全数断绝一切都需他自己来承担。 所以此刻他确实囊中羞涩甚至连马车都无钱去雇只能步行。 可就当郭嘉毫不容易返回到他下榻的那家客栈前时却是微一愣神。只见那店门口处赫然有一位他熟悉之至的少年正双眼冒火的往他看过来。 “王猛?” 郭嘉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 这个家伙。不该是前往大齐的稷下学宫向那些阴阳士请教么?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因心虚之故他感觉被这家伙瞪着就好似被一只猛虎给盯住使他毛骨悚然。 “嘿嘿!我怎在这?” 王猛冷笑浑身隐有黑气浮现。状似癫狂:“师兄你说我为何会在这?” 郭嘉已经想明白了面色发苦:“是跟着我来的?” 太大意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着他来了秦京。话说回来这小家伙寻踪匿迹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拜师兄所赐师弟我可是欠下了师尊整整六十万两黄金!” 王猛微低着头怨气滔天脚下的地面竟是寸寸开裂:“不是六两。也不六十两而是整整六十万两!十年之内不能清偿欠债师尊他可是说了要活剐了我王猛。师兄你让我怎么还?拿什么还?” 没有了钱他该怎么向稷下学宫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请教? “魔这是何苦来哉?” 郭嘉举起了双手果断的服软求饶:“师弟有话可以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 “不要动手?师兄你说了?” 王猛却无停止之意气势更盛一步步的行来:“师兄可知我是如何来的咸阳?临出门时。师尊可是将我的亵裤都给搜走了!师兄啊师兄如今哪怕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难消吾对你滔天之恨!不先将师兄你狠狠揍上一顿吾岂肯心甘?” 郭嘉还是摇头诚恳劝说:“师弟且听我一言!你如恨我大可换个时间地点再对我动手不迟。可眼下真不是时候——” 王猛哪里肯听?浑身骨骼发出一阵阵似黄豆般的爆响。可就当他正欲一拳往郭嘉脸上砸过去时却听外面一阵‘轰轰’的脚步声。更有一道强横气息正往这边飞空过来。只瞬间就已至不到二百丈距离。同时一声雷霆般的大喝传至:“天子脚下宵禁之时谁敢在此闹事?” 王猛闻言有些愣神然后眼神懵懂的看了对面郭嘉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既未动用道法也没动用多少内息。怎么就惊动了大股禁军?甚至还来了一位小天位。 怎么这咸阳城的管控比之民风剽疾顽悍、尚气任侠的赵京邯郸还要严厉? “师弟你是才入咸阳?” 郭嘉一声叹息仍旧高举着手:“二十日前秦国的大理寺少卿被人刺杀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师弟你又何必定要往这刀口上撞?” 也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整整一个营的禁军赶至。总共三十尊墨甲三百余精锐甲士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近百具的弓弩遥遥指向他们两人。 而此时那位天位强者也同时赶至。三旬左右身材牛高马大一身神甲覆盖住了半身面如红枣眼如铜铃。到来之后就据立于半空扫视着二人神态不怒自威。 “你二人是何方人士?不知宵禁在即么?居然还敢在这里惹事生非当街斗殴?” 郭嘉刚欲开口解释王猛就抢先说道:“将军明鉴此人是我同乡只因欠了我银钱——” 郭嘉一听就知不妙然后就果见那位禁军大将浓眉微扬直接一挥手道:“你这口音是赵国人士?都给我拿下!” 瞬时间无数的绳网遮天蔽日般的笼罩过来。王猛心道不妙却知此刻最好是不做反抗为佳。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兵丁过来将几根镇元钉打入锁骨直接把他给敲晕过去。 郭嘉也同样被数张绳网罩住脱身不得只能苦笑:“将军在下乃是良民今日事端亦非我起能否给些面子——”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身后就也同样是几根镇元钉毫不留情的钉入进来。这东西王猛都承受不住又何况是他?第一根镇元钉打入体内的时候郭嘉人就已失去了意识。 ※※※※ 同样是在月色将至之时安国府内嬴冲身在炼神壶中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座石碑。 时隔月余这石碑之上。又出现了新的字迹。 “天圣二十八年一月二十七日大吉与凌雪成婚。”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一日赵国人郭嘉入咸阳。”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万骑大举南下破虏军节度使战死云中。”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阳江大水波及四州使流民四起。有贼寇二十万进犯武阳连破庄县常兴孟州三县而后顿兵解县城下围城三月。匪过之后安国府军死伤近半。封地三万七千户只残存四成。” “天圣二十八年五月十三日奉旨出京以从三品忠武将军衔出任武阳镇守使宛州平乱军左路主将。统二镇府兵镇压宛州民乱。” “天圣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用郭嘉之计蓄水破敌。大破贼寇淹下游武阳诸县田地四万七千顷。后以万人之军。驱流民过武阳取本郡储粮一百二十万石金三十万又从地方强征杂粮九十六万石以安抚流民整军备战——” 嬴冲神情凝重。冷冷望着那新出现的第四条。他现在总算是知晓那安王为何不能完成明年的‘真传任务七’了。 虎据堡那边的收获只怕连补亏空都不够哪里还有可能完成这个赚钱的任务? 心想这就是嬴元度还击他的手段么?真可谓是直击要害势如雷霆! 这失陷于贼匪之手的庄县。常兴孟州三县都是他的根本重地。 他的封国是解县不错可区区一个解县却没法容纳三万七千户。所以他封国内还有不少土地民户分散在庄县与常兴二县之内。 至于孟州县也同样至关重要这是武阳郡中面积仅逊于武阳县的的大县共有良天二万七千顷一县岁入可抵边城一郡。而几年前天圣帝赏给他父亲的五千顷田地都在这庄县境内。加上母亲后来为国公府购置的田庄总计有田九千顷。故而这三县中的任何一县受损都可使他元气大伤。 而这流民贼军也来的蹊跷别的地方秋毫无犯只独独他的庄县常兴孟州三县被破剩下一个解县被围了三月之久。若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怎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看到第六条时嬴冲又不由唇角微勾。这番处置还真像是他的性情你武阳嬴氏不让我好过那么尔等也休想过安生日子! 至于这一场大水会使武阳多少人民不聊生多少人死于洪灾他却是全不在意。 既然嬴元度用出这样的手段出来那么这武阳北面的诸县自然也被他视为敌国!否则他那些死去的领民佃户何辜?只那些流寇的性命又如何能让他们瞑目? 至于那从地方‘强征’的的粮草不出意料定是他从武阳郡的各家世族手里夺来。自己也真够心黑的这分明是要从那些世族的伤口里剜肉撒盐。 不过如此一来他与武阳嬴氏就是两败俱伤之局。两家的伤口都要****很多年才能恢复真让人不爽。 对了这郭嘉又是谁? 这石碑之上连续提到了两次。而且还特意点出了这位来到咸阳城的时间。 嬴冲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然后微一愣神想起了今日下午自己看到的那张拜帖。 “月儿这个郭嘉莫非对我很重要?” “郭先生?” 嬴月儿今日也在炼神壶中继续调试着她的新身体此时闻言不由也抬头看了那石碑一眼:“是不可或缺!那位可是父王早年身边的第一谋士才智超绝算无遗策被父王视为肱骨。可惜郭先生早亡否则绝不会有元佑三年的宫变。不过时间还早着呢要等三个月他才会入京他现在多半还在赵国。” 嬴冲则心想不用等待三个月后了这家伙可能已经入京。可惜是今日不能得见只能等明日这位上门拜访了。 就不知此郭嘉是否彼郭嘉——(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五章 抢先一步 郭嘉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阴暗的牢房内。而身上除了四脉镇元钉之外还多出了一双镣铐。 酸臭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性喜洁净的郭嘉直皱眉头。不过他随即就顾不上这些只见就在身前三尺处他师弟王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师兄你来大秦是为选一皇子辅佐。可结果出我意料师兄你选择的竟然是那位安国公嬴冲?当日在观星台上你到底窥见了什么?那位安国公莫非就是天象中的那位命世妖龙?” 郭嘉差点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的目角余光扫向四周时才发现这间监牢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别无旁人。倒是对面那间牢里挤着二十余位。 他心中略一思忖就知这多半是因他们有着修为在身的缘故所以单独关押。 再观这里的情形不像似京兆府的监狱倒更像是军牢。所以法阵森严四面隔绝能够压制他们这些修行之人的灵念。 如此一来倒不惧有人听见他们说话。 放下心来郭嘉面色不改色道:“是师弟你想多了什么安国公命世妖龙的?从哪听来的?” 那王猛一声冷笑将一张拜帖丢到了他的面前。 郭嘉都不用看就知这是今日安国府退回他手中的那张帖。他原本手中提着的礼盒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这份拜帖藏在怀中没有被那些禁军搜去反而落到了王猛的手中。 见得此物顿使郭嘉头疼不堪。 “别想抵赖!” 王猛目如幽火怨意逼人:“虽说入咸阳才不到一日可我也知今日你是去了安国府。那位是咸阳四恶之首。在咸阳城中名声狼藉。原本是武脉被废被人视为纨绔废人。可在一月前出人意料的继承了安国公更与双河叶阀结亲。对了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曾有人说那位叶四小姐。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被认为是注定了要当皇后的。” “你知道的还太少就在二十日前这位安国公以一己之力在朝争中大败襄阳王氏与三皇子嬴去病迫使前者割地求和后者丢城失地。” 见王猛一脸的讶色郭嘉一声嗤笑。面不改色;“然后了?就因为我去拜访过那位又娶了原本注定了要当皇后的女子你就认定了他是妖龙?不错此人是有可能可哪怕我今天承认了王猛你又肯信否?” 见王猛默然不言郭嘉又笑:“周天星象中龙气显化近一百三十余处妖龙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家。要说重要。也只是因其出现开始争龙之局而已。这位优势也不大。日后将是最晚的入局之人。而祖龙之争未至终局之前谁就能肯定这位命世妖龙就一定可以胜出?” 王猛却不为所动:“所以我问师兄你到底在观星台上看到了什么?为何大秦那么多皇子不选却偏要选这还未确定的妖龙辅佐?” 郭嘉笑而不答径自在后面的草堆上。找了舒服的地方靠住:“只怕我说了师弟也不信且这轻泄天机可是要夭寿的。你得体谅下你师兄我们鬼谷门下大多都寿元不永。” 王猛居然并未追根究底。只冷声着:“你不说也无妨!等过几日出了牢房师弟也会试着去拜入这位安国公门下就看你我二人谁能先一步入府。我随师兄来这咸阳就是为看看这价值六十万金的机缘究竟如何。” 郭嘉嘴里发苦他就知这个小师弟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这次可真是麻烦了。 正仰头想着应对之策他就听对面这家伙的身上又发出了一阵‘咯咯’的骨骼爆响声。那扑面而来的怨气使他浑身发凉。 郭嘉立时坐起了身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兄你说了?” 王猛又再次嘿嘿的笑清秀的脸上满是狐狸般的笑容:“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说了若不把师兄揍到鼻青脸肿师弟我可没自信一定就能够先你一步。” 郭嘉感觉更头疼了他倒是忘了眼前这家伙哪怕内元被封道力被制也依然有着一副远比常人强健的体魄。 偏偏这还是牢房之内这师弟若真想要揍他一顿他想跑路都没法。 不过就在王猛狞笑正欲动手之刻。那外面的廊道中却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 须臾之后就有七八位狱卒来到了这间监牢门前。 “请问先生可是郭嘉郭先生!” 随着那牢门打开一位牢头打扮的人物笑容可掬的走入了进来神情亲切有礼:“之前不知您是安国府上的先生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切莫见怪。” 郭嘉诧异的挑眉:“安国公?他来了?” 而那王猛则有了不妙的预感。心中暗暗生恼怎么每当自己动手之时就会出这种变故?他灵敏的直觉已经感应到冥冥中正有股恶意正在盯着自己让人无奈。 “安国公已经亲自来军府要人了方才还把将您抓来的李将军臭骂了一顿。” 那牢头挥了挥手那些狱卒就已忙不迭的走过来为郭嘉取下了镣铐与镇元钉。 “说来先生也有不对您若早说是安国府之人李将军他又如何敢对您动手?李将军那边也很是委屈只望先生能在安国公面前为他美言一二——” “原来如此!” 郭嘉仍是不解这位安国公怎会亲自来寻自己?要说二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也就只昨天一张拜帖而已。他们甚至都未见过面—— 算了无论是何缘由这位安国公都让他躲过一劫。 王猛则是面如土色心知自己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这混蛋师兄给得逞了。 “那么国公他在何处?可能带我去见他?” 郭嘉立起身身姿潇洒的拍了拍灰尘然后又笑望王猛:“看来还是我赢了不过师弟你若一定想要为安国公效力倒不妨与我共奉一主。” “你果然是盯上了那位安国公!” 王猛咬牙切齿然后直接偏过了头:“师门之训你别说你忘了。” 鬼谷之人不得同效一主。这其实不是什么师门规矩并无明文规定只是几千年前的数次惨剧后流传下来的惯例而已。 虽说这六十万金换来的机缘错过了有些可惜可其实郭嘉也没说错这天下正是群龙并起之局。 那位安国公无论是地位人脉还是权势底蕴都无一星半点优势。最后胜出的机会其实少而又少。只需他能寻得一位明主辅佐未必就胜不过这位师兄。 “可师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当时在观星台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郭嘉一边说着一边踏出了牢门而当他回过头时毫不意外的望见了王猛眼中透出的好奇之色。这使郭嘉不禁失笑:“其实你说的那事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不过这位国公为人性情到底如何是否值得你我辅佐我仍需看看。师弟稍后出狱不妨在咸阳城内多留几日静候佳音。” 王猛闻言不禁楞神忖道这家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不过后面几句倒是蛮像他这师兄的性情。哪怕是真在那观星台上看到了什么这位也不会尽信天兆定会亲眼去看那位安国公的成色之后再做打算。(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六章 射将李广 当郭嘉从军牢里出来来到这座军府正堂的时候只见一位紫袍少年高据中堂之上两旁则各自站着一位少女。而那位将他捉拿过来的李姓将军则很是委屈的半跪在下面。 郭嘉心知那上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安国公嬴冲了只见这位正义正词严的训斥着堂下那位:“李将军朝廷是让你巡城搜拿可疑之人讯问不错可也没让你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这二人究竟是因何故被你捕来啊?就只因他们出身赵国?” 一边训着那安国公嬴冲还一边拍了下惊堂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他身旁那位年纪较小的女孩吓了一跳。 那位李将军原本很是不服意图辩解可被这惊堂木一拍声音也被堵了回去。 而嬴冲的声音此时又往上拔高了一节:“只看那位王姓士子的通关文牒就可知道他入咸阳才不到一日!一日时间难道还能参与对大理寺少卿刺杀?请问李将军你拘拿之前可曾查问过?即便他损坏了街面按律也该交由当地县衙处置不该被你抓来这军府!还有我家这门客并无罪过。你们抓捕之前你又可曾给了他解释辨说的机会?嗯?” 那李将军仍是默默无言不过那腰背却是挺得笔直。 郭嘉听在耳中则是暗觉好笑。心想这位安国公道理倒是说得不错可眼下这时节京中衙兵禁军都是宁可抓错勿放过的。再说这位李将军也没把他们两人怎么样只是封住了他们道力内元暂时丢在牢房而已。 不过官场中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是禁军旅帅一个则是镇将;一个出身平民一个则是当朝安国公根本就没有这位李将军辩解说话的余地。 而随即他就发觉那嬴冲与二女的视线正转往他望来。 郭嘉整了整衣袍。上前一礼:“郭嘉参见国公!还请国公大人息怒昨日之事是我们师兄弟不对其实怪不得这位李将军。在军牢之内李将军也并未苛待。” 这句话道出郭嘉就明显听得旁边跪着的那位将军似乎长舒了口气。 那嬴冲也是不为已甚并未再继续追究。仔细上下打量了郭嘉一眼之后这才笑道:“你既为他求情。那就算了原本我是打算参他一本的。对了你那位师弟怎办可要一并放出来?” “我师弟么?” 郭嘉想了想方才王猛捏紧的拳头还有那让他毛骨悚然的骨节爆震声当下就一撇唇角:“还是让他在牢里先呆着吧过些日子再放出来不迟。” 嬴冲也知这对师兄弟之间似有些矛盾冲突。当下不再追问径自从堂上走了下来。走到那李姓将军面前站定:“啧啧瞧你这副模样可是感觉委屈?” 那李将军面色难看之极目含怒火却平静的抱了抱拳:“李某不敢!” “不敢?呵呵!都说金吾卫上师第五旅的旅帅李广桀骜难驯恃才傲物。是个刺头。可如今本公看来却是名不副实。这一身棱角莫非已被磨平了?” 嬴冲口里讥讽了一句却又语气一转:“你李广行事虽是乱来了些有欠妥当。然而据本公所知。这几十日内你们第五旅辖地是咸阳城东最安宁的地带。至少这尽忠职守四字李广你当之无愧。本公如今任职之神策军第五镇仍缺一副将。你若愿意三日后可去上任代本公掌管军务。就让本公看看你李广治军的本事是否一如传言?” 郭嘉微一愣神似不认识一般定定看了眼前的这位安国公一眼。而那李广则先是不敢置信然后那苍白的面色就涨成通红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迟疑犹豫 而安国公则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不敢么?那就算了。看来所谓的飞将军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几十年都只是小小旅帅——” 可他的话音未落那李广就已大声道:“有什么不敢?我李广听命便是必不负国公赏识!” 嬴冲闻言顿时是一阵哈哈大笑。当下再无逗留之意拍了拍李广的肩膀就带着郭嘉等人大步跨出了这座军府。 直到上了马车那郭嘉才好奇的问:“国公大人在下自问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的赵国士子既无名望也无家世更未曾与国公大人谋面如何就能惊动国公大人前来?” “是魏征你可还记得?他说曾与你同在鬼谷书院求学说你郭嘉才智高绝更胜于他。” 嬴冲随口解释着然后又往身后的军府衙门扫望了一眼:“且这次过来也是顺便。这位小李将军本公早有关注早欲招入麾下。” 其实是今日他未见到郭嘉的拜帖所以随口问了魏征一句。结果魏征居然还记得这位对其才能交口称赞力劝他一定要将这郭嘉收归门下。嬴冲闻言之后也就顺水推舟亲自寻了过来。 炼神壶与那石碑之事嬴冲不可能告知他人知晓不过魏征既然给他现在的借口那嬴冲自然可顺理成章的表现出重视。 嬴月儿既然说这位对他而言不可或缺那就一定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不过他后面说的也是实话要救郭嘉出狱只需让下人往这边递一张贴子就可办到没必要亲自过来。 对于这李广他确实是很早之前就欣赏有加了。以前是没实力也没名义可现在的情形又自不同。他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底气去招揽他看上的人才。 “原来如此真亏得魏兄他还记得在下。” 郭嘉闻言释然心中虽还有些奇怪却并未深究轻笑道:“也是托了这位李将军的福气呢!能得国公大人如此重视想必那李将军是本领不俗?” 嬴冲微微颔首:“确有些本事此人射术惊人有小由基之称也被人称为飞将军。出身北方边军长于治军尤善守御。曾有过以二营之军守营抗击十二倍之敌不败直到三日后友军来援的记录。” “竟有这等军略?” 郭嘉有些诧异了:“可这样的人物那些世家大阀难道就都眼瞎了不成?” 说完才想起之前嬴冲之言说此人桀骜难驯恃才傲物多半是有其缘由的。 “我大秦虽也是世阀与圣上共天下可识货的伯乐还是有的。可世家大阀就是这样的性子哪怕要用你也需先磋磨一番再说。加上这位的脾气不好连续得罪了三位举主。” 嬴冲轻哂目里透着狐狸般的笑意:“若非他恰好被最后一位举主调入金吾卫早就被一贬到底只能辞官了。” 金吾卫虽属府军系统可却负责戎卫京城是事实上的禁军成员由天圣帝直接管辖。 郭嘉心道果然接着又好奇的问:“可似这等人物国公难到就不怕驾驭不住?” “我又何需驾驭?” 嬴冲满不在乎大笑着道:“本国公看重的是他的本事!只需能忠君爱国恪尽职守就已可不负本公举荐。且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只需待之已诚何愁不能能把人心捂热?” 郭嘉正觉惊佩就听旁边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女孩嗤的一声嘲笑:“三次得罪举主有两次是被他设计。那个李广早就被磨得没脾气啦!” 嬴冲不由冷冷瞪了嬴月儿一眼忖道这不是拆他台么?那个安王也是怎就连这事都跟这丫头说了。 那嬴月儿却反瞪了回来不但理直气壮还含着几分警告之意。 嬴冲这才又想起昨日嬴月儿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身边这个家伙是聪明到了极点也自傲到了极致之人所以万事都需待之以诚不可欺瞒。 他那一世安王就是因这缘故吃亏被这家伙暗恨在心坑了他好几次。 眼珠一转嬴冲只好尴尬一笑:“让郭先生见笑了此人不得志确有几分本公的缘故可也是李广这性情使然。我那时也实不忍这样的大才落入对头手中。” 郭嘉默然不言心想这才对。只观这位安国公二十日前力挫襄阳王氏与三殿下的手段就知这位绝非是大义凛然之辈。 刚才的话虽是使人感动却显得有些假了。 而此时嬴冲面色已转为凝重:“昨日接到郭先生拜帖若本公没会错意先生可是欲拜入我安国府门下?” 郭嘉闻言亦肃然起身一礼:“确有在国公门下谋职出仕之意还请国公成全!” 嬴冲虽见他执礼甚恭可心内却无半点喜意。知晓这位其实并未真正有为他效力之心说是要在他这里谋职出仕其实只是想要近距离看看他的成色如何。 按照嬴月儿的说法郭嘉在入他门下之后只献过水攻之计。之后就此沉寂一年后甚至为一事差点弃职出奔。 可嬴冲同样是心高气傲之辈并不愿如嬴月儿交代的那般低声下气:“我大约能猜知郭先生的意思可有道是臣择君君亦择臣先生以为然否?” 那郭嘉倒不觉意外:“还请国公考较!” 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应有之义。(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七章 无双国士 “我有消息确证今年阳江春汛必有大水发生可能波及宛冀元宁四州。北方匈奴也欲南下左翼七部都在厉兵秣马最多三月底就将出兵云中。” 嬴冲说完之后就问郭嘉:“郭先生以为这等情形下我该做何准备才好?” 郭嘉却首先表示了疑问:“匈奴左翼会南侵?那左贤王老上可还在咸阳城!” 此时哪怕左贤王的使节团。哪怕兼程回赶也不可能在三月回到草原。 还有北方阳江春汛大水这位国公到底哪来的消息?是白云观白云观还是长生道?即便这两家也没可能这么早就确定大灾吧? 其实郭嘉更疑惑的还是嬴冲对他的态度。他原以为嬴冲会考较他一些经史子集治政要领与律法什么的结果却问了他这本不该由他这外人来回答的问题似乎重视到过了头了。 “这件事我也觉奇怪可消息就是这么说。” 嬴冲微微摇头其实这件事他昨日就是一肚子的疑问。 左贤王老上乃左翼七部之主左翼七部南下这是不要老上的命了?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匈奴太子下一任的匈奴单于且在匈奴左翼七部中声望崇高。 说起老上前阵子他还因‘北海四真’之事与这位还有过纠葛。天圣帝曾令人就‘北海四真’当街行凶一案向老上问罪。而这位左贤王也似对天圣帝做了什么让步让那次的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之后就在十日前朝争正激烈之时左贤王还送了他价值大约七万金的礼物。说是赔礼压惊。都是一些草原上的特产中原很难见到。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左贤王的安全就需小心了。” 郭嘉姿态随意的坐了下来陷入深思:“若消息确凿国公不妨提醒一下左贤王回归时的沿途安全。” 嬴冲闻言。面色顿变他怎就没想到这个可能?左贤王若还在那么才刚与匈奴议和的大秦自然不会有边患发生可老上他若死了呢? “据我所知如今在匈奴之东蒙古诸族已然一统。四处侵攻不止鲜卑突厥。契丹皆深受其患女真族则已臣服。这个时候匈奴已无瑕南顾东面的强敌才是他们腹心之患。还是那小月氏与乌孙氏近年亦日渐强势。左贤王向大秦求和之意应该不假。” 郭嘉说完之后又提醒道:“至于国公你别的都与你无关。只有那封地需小心在意。不妨整肃军伍加固城防。再遣良将统之。还有解县与孟州都在阳江之侧亦需整修河坝注意巡守以防小人为祸。” 嬴冲微笑已经认可了这位的才华:“可若我欲从其中取利呢?本公深恨武阳嬴氏。欲断其根基又该作何准备?” 郭嘉暂未回答只眼神古怪的看着嬴冲半晌之后才笑道:“取利倒是简单提前数月收粮。准备药材低买高卖必可使国公赚到盆满钵溢也不妨收集证据弹劾河道总督与阳江沿岸地方官玩忽职守贪墨成风。天圣帝是少有的明君历年用于河堤整修的银钱都不下两千万金。可我沿途入秦京时曾见得清江沿岸河堤皆虚有其表一旦有大水发生必定有决口之祸。清江尚且如此那阳江只怕也好不到哪去。事后朝廷追责国公自然能够从中分一杯羹。至于武阳嬴氏国公如有自信不妨驱流民以攻武阳。” 当最后这句话道出时便是九月与嬴月儿也侧目往嬴冲看了过来。 “先生言重了这种事情本公还做不出来。” 嬴冲摇了摇头他可以在武阳嬴氏操纵流民之后毫不犹豫的以大水淹武阳。可在此之前却做不到似嬴元度那样的狠毒无情。 又暗暗感叹国事之艰难天圣帝是大秦难得的明君不错。可这位省吃俭用拿来休整河道的银子却落入河道各家官员的囊中。每年两千万金这相当于大秦田赋的近半可这些年下来也没起到半点效果。 可见这整修吏治压抑世家豪强已是当务之急否则这大秦国势永难改善。政令不畅哪怕天圣帝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是无用。 叹息了一声嬴冲收回了杂念:“先生似还有保留?先前之言只是泛泛之策并无什么奇处。” 可郭嘉却再没有为嬴冲出谋划策之意苦笑道:“大人未免太高看了在下郭某一介书生计仅只此让国公大人失望了。” 嬴冲心知这位必定是胸有奇谋只因还未决定是否为自己效力所以不愿道出罢了 此人深知分寸仅只是之前那寥寥几句已经足可使自己重视。 若非是有石碑与嬴月儿提醒他嬴冲多半就要被糊弄过去对其满意之极对他赏识有加了。 “失望不至于先生之才已经大出我意料之外。寒门士子能有你这样的见识已经很是不凡了。” 这是刻意刺了郭嘉一句一副你本事很不错可也不过如此的神情。然后嬴冲果见郭嘉眼中波澜微兴似有不服。 他心中暗笑却假装不曾发觉:“能得先生投效真乃本公之幸。就不知先生是愿在我幕府中先任一官职还是走正途出仕?后者稍有些麻烦需要等到年底乡评定品。前者则只需本公给吏部一封荐文就可只是前途稍显艰难。” 郭嘉:“愿在国公府谋一西席以待年底乡评。” 嬴冲唇角微挑心道果然如此什么以待年底乡评只是假托之语只是不愿被被他束缚住而已。 “年底乡评么?这倒也无妨不过你是赵国人士且是寒门出身我虽能将举荐到雍州大中正面前可最后的定品却得靠你自己。” 见郭嘉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嬴冲不仅暗暗摇头心想这家伙演技倒是真不错。他现在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认定此人就是当代九位鬼谷弟子之一。 “对了!还有你那叫王猛的师弟。他既能有你这样的师兄。想必自身才华亦必上上之选” 既然郭嘉可能出身鬼谷嫡传那么他的师弟是何身份自然是不言自明。 “他啊!确实是大才。他所学与我不同在下性好奇谋诡略而师弟则偏向于治政韬略兵车战阵更近于法家。师尊曾赞师弟之才不逊于卧龙凤雏说他只需再有十年历练磨砺。十年之后就可交托一国大政。” 郭嘉坦然说着对王猛之才推崇备至:“不过若国公你现在去延请他多半会为其所拒倒不妨用您夫人的名义试试。只需承诺十年之后给他六十万金想必师弟他会欣然应命。” 这些话说出来任何人听了之后都会感觉荒唐。卧龙凤雏是谁?什么十年之后可以交托一国?还有六十万金——到底是何等样的谋士能值这样的天价? 可嬴冲既然猜测眼前这位乃是鬼谷九人之一又怎会轻视其言? 六十万金么?回头倒不妨让魏征过来给他看看成色。这王猛之才若真不逊于郭嘉自己又何惜这些许钱财? 真正无双国士都是无价之宝。(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八章 宣娘完我 安州上阳黄昏之时一队大约三百人的军队正押着一辆囚车在官道上迤逦而行。 此处已是安州与分州的交界处距离咸阳已不到一千二百里可却是大风狂舞雪片飘飞周围已化为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故而哪怕这支队伍中有着充足的墨甲与杂血龙驹也一样是行走艰难。 嬴宣娘端坐在四面漏风的囚车之内一动不动任由那大雪飘下几乎将她化成了雪人 此时她体内钉了整整三十六颗镇元钉血脉亦被封锁浑身因用刑之故更伤痕累累。虽说她身为大天位天君肉身强横不可思议可在这大雪中枯坐依然还是难免有丝丝寒意侵袭入体。 可体外这些许的凉意却远不及此时她心内笼罩的那层寒冰。那寒意侵入骨髓让她夜不能寐心灰意冷。 这次被押解入京保不保得住性命不知道夺职问罪却是必然之事。这些她其实都不在意唯使她心忧的是自己这件案子可能会牵累嬴冲—— 天色已暗眼见下一个驿站依然遥远。这支押送的队伍在路旁选了一处高地停下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嬴宣娘的囚车就被安置在营地最中央处无人理会。直到半个时辰后有饭菜的香气四下飘起才有一位大理寺的衙兵端着一碗米粥来到她面前。 “镇守使到时间用餐了。荒野之地饭菜简陋还请镇守使海涵——” 嬴宣娘淡淡扫了此人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向了那碗米粥。确实是简陋半生不熟的粥。加上些许野菜在世家弟子眼中只怕与猪食都没什么区别。然而她幼为乞儿在边军历经二十余战吃过泔水也曾喝过马尿。什么样的苦难没有经历? 只是让她警惕的是这米粥之内竟有一丝丝的异味传来略为刺鼻。那里面混着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拿开!” 嬴宣娘本能的就察觉危险目中精芒微显:“你饭菜内气味不对是想害我?” 那衙兵闻言微微蹙眉而后也不答话直接踏前数步上了囚车。就欲捏住嬴宣娘的脸将手中的粥强灌进去。 只是他才刚动手远处就忽有一道石子打来将那碗粥打成了粉碎。这位衙兵错愕回望只见不远处有一点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阴影之中。 这衙兵眼神微冷又直接拔刀。斩向了嬴宣娘的脖颈。可下一刻一对双刺又从黑暗中探出。架住了他的长刀。 “尔为何人?” “有刺客!” 此时周围的官兵都被惊动纷纷着甲在身一些反应快的已经纷纷围拢过来。 那衙兵却不在意冷冷看着眼前拦住了他刀锋之人双眼微凝。 “你是关二十七!” “关二十七?你认得我师兄?” 墨甲里的人笑着否认。竟然是个女孩的声音:“阁下认错人了在下李观潮我用的分水刺可与他不同。他是灵犀分水刺我则是彩凤双飞刺。认不出来吧?你又是谁嬴元度手下的杀手!” 那衙兵懒得说话已经有一身神阶墨甲覆盖全身拔刀怒斩。将周围府军掷来的落网斩成了粉碎又一刀削出浑身隐现雷霆直指对面的彩凤神甲。 那女子却只挡了一击就往后滑退开来同时咯咯笑着:“不跟你打我不是你对手。不过我师兄与正主已至你可要小心了” 她身影依然是护在嬴宣娘的身侧寸步不离。那衙兵却是悚然而惊回望身后只觉一道强横莫当的气息正从远处直扑而至须臾间就已跨越千丈来到了他面前。抬手就是一枪袭来气势浩大如巨龙狂噬。 “大天位!” 那衙兵吃了一惊感觉他面对的对手气势迫人被那长枪遥指就仿佛是被一条巨龙盯住使他元神难聚一身气血也近乎凝滞。 这个人分明是已站到了大天位的巅峰!比他高了整整两阶境界。一声怒啸从这枪意压制中挣扎出来他刚欲抬手抗击身侧处就又有一道阴影闪现。一双冰冷银刺直袭他的腰腹要害。 一阵兵刃交击的震响刺人耳膜无数雪粉飞扬飘散。当那浩大的气元余波渐渐消散众人就只见那衙兵的墨黑色神甲已经跪在了地上里面声息全无。 这位既无法架住那狂猛枪势也没法抵御住关二十七袭来的灵犀分水刺更有那名唤李观潮的女子隐隐威胁侧后。竟是被一击绝命被一杆赤红长枪贯入胸内粉碎了心脏。 “兄长?” 嬴宣娘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具飞空赶至的赤红色墨甲。心想她的兄长怎会出现在这? 接着又眼神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彩凤’与‘灵犀’二甲。还有这对名叫关二十七与李观潮的师兄妹今日也出现的突兀。 “汝是何人!” 负责这次押送的是一位七品校尉此时正战战兢兢的从人群走了出来:“可知我等是押送案犯嬴宣娘入京!尔等莫非要劫囚不成?” 语含颤音他知眼前这陆续出现的几人包括身死的那位无不都是天位强者。任何一人都可轻而易举将这里的三百余人全数屠杀殆尽! “本将嬴完我乃光佑军左路镇守使!” 赤红色的墨甲收束里面走出了一位白袍男子的身影面貌三旬面上满是刀疤丑陋之至。可一身气势却雄大磅礴宛如山岳威压使此间数百人都为之禁声无语。 “陛下之令只是彻查嬴宣娘杀良冒功案。未曾定罪之前谁敢称她为犯人?本将来此只为护她入京免为宵小所承你有意见?她若出了事你但当得起?” 那校尉被嬴完我那凶神恶煞的眸子一瞪顿时面如土色再不能言声。眼前这位的威势太过迫人且他本就理亏所以不敢抗辩。 且这位说的没错今日若出了事承担罪责的只会是他。 嬴完我则是冷笑微一拂袖就将嬴宣娘浑身的镇元钉全数拍飞取出。 镇元钉脱体嬴宣娘就顿觉一身内元逐渐恢复。此时她的手铐脚镣只需稍稍发力就可震断。不过在恢复自由之后嬴宣娘却并未起身依然问着:“师兄还未答我你为何在此?” “自然是奉冲弟之命前来。” 嬴完我笑了笑不过那满布刀疤的脸却反而更显狰狞:“你这是做什么?担心连累我与嬴冲?” 嬴宣娘默然以对若只是自己的杀良冒功案。那么她真不会在意。无论夺职还是流放以她的本事哪里都可以杀出一片天。 可问题在于这次负责查案的巡按御史与大理寺丞行事真可谓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无中生有炮制出杀良冒功案仍不罢休前些时日居然还欲她这里逼问说她与嬴冲勾结贩卖兵甲。便连兄长嬴完我亦牵扯在内! 她担心今日嬴完我来此只怕更会坐实了那几人诬陷的罪名。 “你这傻妞实在太蠢——” 嬴完我一声冷哂却又爱怜的揉了揉嬴宣娘的头发:“没看出来么?他们这是已狗急跳墙。冲弟他正是忧心武阳嬴氏之人会丧心病狂至此才让我兼程赶来护你入京。” 今次输的可是武阳嬴氏。想要构陷他与嬴冲谈何容易?(未完待续。) 正文 一五九章 勾栏聚仙 嬴宣娘微一愣神然后诧异的问:“莫非是京中有变?” 这时她才恍惚间察觉不对这连续十几天那些人都再未对她用刑。本该是证据不足无法定案的可那位巡按御史却偏要送她入京让她远离自己的定武军右路辖地。还有那位一直回护着她的绣衣卫督司昨日与他几位部属也似遇到了什么事被拖在了前面的驿站不曾随行。 再若非是没了将她嬴宣娘‘绳之以法’的把握武阳嬴氏又为何会想废去她修为甚至直接刺杀? 可这怎么可能?京城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变故能逼到武阳嬴氏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王佑死了虽然我不知是何人所杀。” 嬴完我轻笑带着几分嘲讽与快意:“二十日前冲弟就已在与王嬴二家的朝争中大获全胜。逼到襄阳王氏求和又使薛家丟掉了吏部侍郎。我虽不知详情然而都察院弹劾我的罪名已经在二十余日之前销案。至于宣娘你那武阳嬴氏也多半没有了十全把握。如今冲弟的手必已经伸入了三法司无疑” “冲弟他胜了?” 嬴宣娘一阵愣神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却依然不敢置信螓首微摇着:“这怎么可能?兄长你即便要骗我也需捡些听了能让人信的话说。比如陛下出面回护又或者哪家世阀援手真没必要如此夸张的。” 襄阳公王籍那是何等样的人物?天纵英才继承国公后短短八年的经营就使襄阳王氏声势复振再次挤入三十六家之内。 而三皇子嬴去病更是聪颖过人而在这位背后还站着至少两位政事堂宰执! 这样的对手哪里可能是嬴冲能够战而胜之的? 嬴完我不由唇角微抽嬴宣娘说的太好竟让他无言以对。倒是旁边正逐渐消失在阴影中的关二十七忍不住回头冷讽:“他没骗你!那个家伙隐忍布局四年就只为今朝。嬴去病一直不将他放在眼中结果丢掉了吏部侍郎;王籍小瞧了他王焕章就只能左迁兵部;嬴元度自以为有十足胜算可却丢掉了武阳嬴氏在大理寺与左都察院打下的大片江山。至于王佑他已死了——” 他以前一直不太瞧得起嬴冲那个只知走马章台吃喝玩乐的纨绔高粱。然而自从兵部空仓案之后嬴冲的形象就在他眼里掉了个个阴险狡诈高深莫测。 “是真的?” 嬴宣娘这才意识到可能咸阳城那边的形势可能好到远超她的想象眼神不禁有些恍惚:“如此说来你我都太小瞧了冲弟?” 嬴完我摇头否定:“小瞧他的可一直都只有你而已!” 四年前他就已断定哪怕三弟他武脉被废也一样能有一番事业可问鼎公候! 只有宣娘一直把冲弟当成了不懂事的小儿 “随你怎么说!” 嬴宣娘终于肯从囚车之中立起身心情轻松的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那俏丽的脸上又现出了明媚笑意:“他可真像是娘亲谋定而后动。当初得知冲弟脱离武阳嬴氏自立一族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只想着无论什么样的祸事总之自己陪他走一遭就是。” 那个时候她心里其实也不无埋怨。倒不是埋怨嬴冲连累自己而是怨嬴冲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嬴完我这时却是微一皱眉目光阴冷的看着嬴宣娘那浑身的鞭伤。想着那位赢家的巡按御史并不在场只得一声冷哼暂且作罢。转而往远处夜色中抱拳一礼:“多谢兄台!若非兄台一路回护我义妹早已殒命。此恩此情我与冲弟皆感激不尽!” 大约三千丈外的一处雪丘之巅管不易手持着一双仍在滴着血的紫金锏立在两具墨甲身旁。此时闻言不由无声一笑转身往远处行去。心想那位小郎君还真是滴水不漏全不给武阳嬴氏半点机会。 又暗暗感概谁能想到当年那位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小世子如今竟已成主人口中的‘年少枭雄’。 ※※※※ 咸阳城内同样是夜色将至之时 “世子这是要去哪?” 郭嘉很快就发现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并非是回安国府而是另有去处。 “有些事情要先去一趟勾栏巷就在那吃晚饭了。” 嬴冲随口答着面上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请郭先生看一场好戏。” 郭嘉眸中星芒微闪就又平静了下来心里略有几分期待。知晓这场‘好戏’必定不同寻常。 他们的车速极快不多时就已转入了勾栏巷不过却越过了花月楼来到一家名为‘聚仙阁’的酒楼之前。 而一当嬴冲走下了马车那本来喧闹的聚仙阁里就开始渐渐寂静下来。 门内一些人以看好戏的神情望过来还有一些人则是目含警惕忌惮之色。 若说那轻云楼是嬴冲与庄季周衍几人常驻的‘地盘’那么这里就是福王府世子嬴博那群人的根据地。 两家本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今日嬴冲才刚走入聚仙阁的门那嬴博就已怒气冲冲的带着一群人迎了上来。一见面这位就已勃然大怒:“嬴冲你当本世子好欺是吧?上次的帐还没找你算居然就敢直接找上门来!” “你们这是要找我算账?” 嬴冲眯着眼扫了在场诸人一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眼可嬴博身后的十几个世家子弟却都感觉浑身寒气直冒。 便连嬴博的那位表弟也就是之前被张义揍过一次的右副都御史家的公子此时也是吓了一眼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躲到了嬴博的身后。 而嬴冲见状则是莞尔:“本公倒也乐意奉陪!月儿——” 嬴月儿闻言踏前一步却顿使周围诸人轰然四散。 嬴博见状一阵气急败坏感觉自己这些狗腿实在太没用。不过当望见嬴冲这一派淡定从容的气度还有那蒙着面纱的嬴月儿他自己也莫名的有些心虚。 可当这丝怯懦升起后嬴博又感觉羞辱般面色涨红胸中怒意积郁到快要爆裂。 一个月前他以为可以在对家伙失爵后落井下石趁机反攻倒算。可形势变化太快。先是嬴冲承爵然后身为嵩阳七子的方无恨与王籍都栽在了这家伙手里。 原本是打算听从家人告诫暂时躲着这家伙。可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敢欺上门来! 真是欺人太甚!这叫那啥?叔叔可忍我不能忍! 只是嬴博才刚把袖子挽到手肘准备动手就被旁边的几人强行拉住。 “博爷慢来这架打不得” “世子三思这家伙风头正盛便连我爹也让我最近躲着他您这不是找揍么?” “他手下好几个天位呢!动起手来我们肯定吃亏。” “有句话说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呸!这什么比喻?应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不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且忍他一朝何妨?” “我昔年曾问西域高僧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置乎?那高僧言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商量?” 嬴冲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群活宝然后摇着头继续往那楼上行去。 不过那嬴博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就发力挣开了他一群伙伴。不过他到底还是有些理智没对嬴冲动武而是张开一双肥手似老母鸡一般的拦在他的面前斗志昂扬:“你不准进去!” “凭什么?” 嬴冲呵的一笑而他的脚步也丝毫不曾停留。至于挡路的嬴博早就被嬴月儿一脚踹开。 “好狗不挡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句话记得本公几个月前就对你说过一次。” “不准就是不准!” 嬴博气呼呼的爬了起来然后眼珠了一转道:“这家聚仙阁不做你嬴冲的生意!” 嬴冲懒得理会只目光往柜台方面一扫:“不做本公的生意?真有此事?” 那掌柜心中微寒然后微一躬身规规矩矩的回道:“本阁七楼仍有雅间请国公大人上座!” 嬴冲顿时大笑出声:“你这掌柜还蛮识时务。” 而那嬴博闻言则是面如死灰只能眼看着嬴冲一行人施施然的往上走。 此时又有人凑到他耳旁道:“世子大不了以后我们不来这里就是!’ 嬴博却是转手一个耳光将此人直接扇飞怒声咆哮:“叫人!给我回府叫人过来!还有你们几个家里凡是有天位的都给我喊来听见没有!” 只是他声音虽是洪亮霸道可身边之人却是无一位去应。各自都眼看着嬴冲身边的那位老太监眼神无奈。 有一位玄天位在此他们这些人叫再多的天位过来又能有什么用?且家里能不能容他们胡闹还是两说 嬴冲也听见下面那家伙的咆哮声可却连望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及至七楼的雅间里坐好郭嘉终是开口笑问:“你要我看的好戏就是这场?” “怎么可能?” 嬴冲摇头:“下面有一人乃右副都御史李哲春的独子李宣。” “右副都御史?” 郭嘉毕竟是初来咸阳城对大秦之内的朝局与人物都不太熟。可他仍是猜测道:“可是与嬴宣娘案有关?” “正解!” 嬴冲对于这位未来第一谋士越来越觉满意了主动为其斟茶道:“还有十日就是新桃换旧符的时候。我又怎能忍我那义姐在大年夜各家团圆之际以囚犯的身份回到咸阳?” 秦宣娘杀良冒功一案他又岂会真指望由那三法司来查清他那义姐的清白? 正文 一六零章 攻守互换 郭嘉已经明白了过来也饶有兴致的往楼下的天井看着。那嬴博仍在大闹着可他那些同伴却都已经起了去意只是碍着嬴博暂时还脱身不得。 没让郭嘉等太久仅仅半刻就在他们的雅间开始上菜之时那勾栏巷的街道上就有一队大约四百人的衙兵出现飞奔着往这聚仙阁赶来。 郭嘉眼神微凝心想这个时节未免也太巧了些。 “是北阳县的衙兵如此说来北阳县令黄恩已经投入国公门下?” “算是吧此人出身四等世族。前一任举主是之前的大理寺卿司马元德。如今司马元德高龄而退司马家暂无三品高官难再庇护于他。这次京城大乱之后他要保住官位甚至再进一步那就只能投效本公了。” 嬴冲也向窗外那队杀气腾腾的兵丁看了一眼眼透满意之色。其实这位北阳县令黄恩之所以向他投效颇有几分叶凌雪的功劳。他这未婚妻还未过门就已显出了贤内助的资质了。 这让他颇为感叹娶妻娶贤若是小户人家出身。又哪里懂得这些? “原来如此!” 郭嘉微微点头他已经摸清楚脉路了。不由有些怜悯的往楼下的某人看了一眼。 那个家伙怕是要倒霉了。此时新任京兆府尹寇准还未来得及上任京兆府内众多僚官都是戴罪之身。身为北阳县令的黄恩几乎无人管制这位国公确实选了个好时间。 不过这黄恩看来也是能力不俗。能将座下衙兵如臂指使事前不露半点风声可见是御下有方。 而此时在聚仙阁的楼下天井嬴博仍在呼喝不已而那李宣也是浑然不觉危险藏在人群中眼神仇恨的往上方望着。他虽未似嬴博那样大呼小叫可一样是恼怒之至。 自从那日清江之上被楼上那混账的护卫抽落了门牙他就对这嬴冲恨入骨髓。日思夜想就是如何报复回来。 可惜那家伙已承爵安国公如今位高重权手中武力强横他想要如愿以偿怕是不易。 正在思索着日后该如何复仇的时候李宣就忽然就听门外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随后大量的衙兵骤然涌入到了门内。还有一具具的墨甲在外面四面八方的包围。 紧随其后又有一位捕头打扮的人物大步走入了进来:“吾等奉北阳县县尊之令捉拿要犯无关之人都给我老实呆好不得妄动!” 见得此景那位聚仙阁掌柜顿时眉头大皱目现怒容。能在勾栏巷内开酒类的哪一家身后没有背景?都非是一个小小的北阳县衙能够招惹。 只是他才刚欲上前分说嬴月儿的身影就已从七楼飘下笑嘻嘻的立在了他身前的柜台上。 “不要动哦不然上面的那位会很生气的——” 那掌柜心中微寒往上方望了过去只见七楼雅间那位安国公果是立于窗旁目光冷然的下望着。 瞬时间他就已明白这位今日来聚仙阁只怕就是为寻嬴博这群人的晦气。 这些北阳县的衙兵到来也多半是这位的安排。 果然那捕头拿着一卷画像四下扫望了一眼目光就锁住了人群中的李宣、 “你就是李宣?” 那李宣依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紧皱起了眉头:“我就是李宣当朝右副都御史李哲春之子你待怎的?” 那捕头闻言后微有些犹豫不过当感觉到楼上注目下来的视线就再不迟疑;“你案犯了!有苦主告你身涉三桩殴人至死案四桩人口失踪案一桩灭门案证据确凿已可拘拿问审。来人啦把他拿下!” 瞬时有十数条锁链往李宣的四肢席卷了过来。李宣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好在他旁边的护卫未曾发愣急忙上前为他挡开。而直到这时李宣才反应了过来指着那捕头的鼻子怒声大骂:“我看你们是疯了!可知本公子是谁?当朝右副都御史李哲春嫡子恩荫左千牛卫李宣!你们敢拿我?你们北阳县的县令是谁?这个官他是不想做了?” 那嬴博也是再一次勃然大怒拿起身边的茶壶就往外砸:“吾乃福王世子你们敢放肆?敢在本世子面前抓人你们是不想活了?你们这群废物还看着做什么?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茶壶粉碎使无数的瓷片纷飞四散。那捕头见状却是一双眼眨都未眨一声寒笑:“你们这是要拒捕?县尊有令凡有拒捕之人尽可打杀死活不论。给我放箭!” 这句话道出立时就有一片箭雨从楼外泼洒了进来。嬴博的面色大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已被几个穿好了墨甲的护卫拦在了身后。不过这些衙兵的目标并非是他而是李宣。 李宣那四位实力高达武侯阶的护院只一瞬间就已被射成了刺猬。尽管都及时穿起了一身墨甲伤势并不致命却再动弹不得 李宣见状亦脸色发白然后发了疯似的往后面跑可才没走几步就又有几道锁链飞来。那锁链的尾端竟是嵌着半尺长的镇元钉直接就钉入到了他的四肢之内使李宣当即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门口处的捕头漠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又扫望了在场诸人还有那仍在几个护院臂弯里奋力挣扎的嬴博一眼而后又冷冷的一挥手:“人犯已然擒拿把他带走!” 此时李宣依然是惨叫不绝痛到在地上打滚可那些衙役却无半点留情之意强行用锁链拖着李宣的身躯往楼外走竟在那大理石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那捕头却是视若未见转过身略含歉意的往那柜台一抱拳:“上峰有命不得已而为之抱歉了!” 道完这句这位就也施施然的离去聚仙阁的掌柜则是无言既觉恼怒又感心惊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那些衙兵来的快去的也同样快极一转眼的时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错非是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四具已动弹不能的七阶墨甲还有那被弩箭洞穿的门窗就仿佛这里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嬴博怒意填膺待得身边护院退下之后第一时间就指着第七层雅间破口大骂:“嬴冲你个王*八*蛋这事是你——” 可他的话音未落两边膝盖就各被一股巨力撞击整个人如狗啃泥般轰然栽倒门牙撞在地板上差点就当场崩落。 七层雅间处嬴冲则是放肆倨傲的冷哂:“辱骂本公此罪你嬴博只怕但当不起!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可以给我滚了!” 道完这句嬴冲就再未有理会此人之意从窗栏旁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他就见郭嘉正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 嬴冲浑身发凉感觉颇不自在:“郭先生为何这般看我?可有什么不对?” “怎会?” 郭嘉笑着摇头:“只是感觉国公大人这咸阳四恶之首的名声果然是名副其实。” 果然是恶中之恶纨绔里称尊。 “让郭先生见笑了。” 嬴冲反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昔年也被这些人欺侮过后来就想通了对于这等人就只能以恶治恶。要治住他们就得比他们更凶恶十倍不可!” 郭嘉不置可否又扫了眼窗外。只见这聚仙阁内之人都在结账走人。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客人自然不敢再在这聚仙阁里多呆。 不过他眼前的嬴冲显然没有离去之意依旧喝酒吃菜从容自若。 “这李宣牵涉命案应当是证据确凿。国公大人在此是欲等那位右副都御史到来?” “自然!对这李宣下手只是为引那李哲春出来人质在手才好与他说话。” 嬴冲一边说着继续吃着酒菜笑问道:“郭先生你说我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这句话之前他问张义结果张义一脸懵懂可郭嘉却一听就明白:“是一无所有吧?一无所有也就意味着没有破绽。” 此时嬴冲的身边能够下手的地方确实是少而有少。唯一可称是弱点的嬴宣娘与嬴完我都已被武阳嬴氏出手打压过已经不再为患。反倒是他的对手都有着各种样的毛病与缺陷。 这些破绽在王佑还身为大理寺少卿在京兆府还掌握于王焕章手中之时自是无关紧要可当王佑身死京兆府失控嬴冲的手伸入三法司之后。其中的一部分就足以致命就比如这个无法无天的李宣—— “正是!” 嬴冲笑了起来眼中满含戏谑:“所以现在是只能由他们守由我来攻。” 那嬴元度连这都没看清楚如何配做他的对手?嬴冲唯一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会在三月之后使出那样的狠辣手笔将数十万人性命视如草芥。 他感觉与这郭先生愈发的投契张义虽是忠心可每每都无法与他应和不能理解他的手段是何等高超无法展现自己智商上的优越。 “所以这位右副都御史就只能向国公大人你认输求和?” 郭嘉语中却无半点赞意反而目光清冷道:“换而言之今日那李宣终究可安然脱身。那么他那些苦主何辜?这次事后只怕那位右副都御史都要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正文 一六一章 小骚蹄子 嬴冲停下了吃喝眼神阴冷的定定看了郭嘉一眼:“先生是代他们鸣不平?以为本公做的不妥?” 郭嘉淡定巍然依然八风不动的与嬴冲对视:“是又此意!” “先生这人可真有意思。” 嬴冲却是不怒反笑眼神中既有嘲讽也有自嘲:“不管先生信与不信那些苦主我都为准备好了万全退路足可使他们一生无忧好吃好喝。至于为他们鸣冤?呵呵这天太昏这夜太暗恕嬴冲我办不到。” 这大秦之内确有管权这样不计毁誉不计成败不惧强权的正人君子。可嬴冲会对之敬佩有加却绝不会与其同道为谋。虽说志向相同可他会在斗争中极力的保存自己不断的壮大自身而不是无谋的直接撞上去。 大秦崇尚法家可自从采用九品官人法之后规矩就已渐渐坏了。这些积弊可绝非是他一身之力就能顽抗。便连圣上那样的明君此时都只能一再隐忍他嬴冲又能拿这些世家怎样? 他能对付其中一两家可却绝不可能与整个阶层抗争。所以哪怕是恨极了也得守着世家间争斗的规矩。 只是为复父母之仇嬴冲就已觉肩膀上沉重难当。在得偿所愿之前他不会再将这些小民的生死冤屈再背负在身。 “不过本公若能有一日掌朝中大权定要叫这天下世家都狼哭鬼嚎不可——” 嬴冲状似开玩笑般的大笑了起来:“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可惜这句诗气势还是差了些再改一改换成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如何?” 郭嘉原本只是为试探一下这位主公的性情听得这句之后却是不禁头冒冷汗。 心想这位国公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这已可算是反诗了吧?居然也敢在聚仙阁这样的地方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不由紧张的四下望了一眼却见四下无人旁边那位修为玄天位的老太监则冷然看了他一眼道:“国公说话前已问过咱家郭先生无需忧心。” 郭嘉微一愣神再看嬴冲只见后者正以戏谑的目光瞧来:“玩笑之言郭先生无需在意!” 心知被这位国公涮了一把郭嘉先是双眼危险的一眯随后就又失笑出声:“国公大人果是坦荡。” 这位还真是不愿吃亏的性子睚眦必报。且意念坚定是下定决心后就绝不动摇走着自己的道路一往无前的那一类。 他感觉得出来若自己不能认可这位所践行之道那么哪怕是失去他这个谋士嬴冲也一样在所不惜。 自己在试探这位安国公也同样如是。 还有那句‘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嬴冲虽是在说开玩笑可在郭嘉耳中听来那语气却分明是认真到了极点。让人不由自主的期待这位他年改换新天之时。 有这样的性情这等样的魄力倒也能配得上成为他郭嘉的主君—— 接下来二人皆无言语只默默喝酒。此时楼下面的嬴博并未离去依旧在发着脾气。可那位聚仙楼的掌柜却也未理会。知趣的并未现身打扰嬴冲等人只让人不断好酒好菜的送上来。直到酒楼之外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嬴冲原以为是那位右副都御史到了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好快这比他预料的要早了足足一刻时间。 可当他拿眼扫向门口时才发现那马是胭脂马策马而至的也是一位妙龄女子。 摇了摇头嬴冲正欲收回视线时却见那少女忽然拔出一把碧蓝长剑遥指着嬴博杀意盈然。 “你是嬴冲?那个咸阳四恶之首?” 嬴博有些懵懂不过还是很恼火的呵斥道:“本世子姓嬴名博!乃福王世子!你眼是瞎了?” 那少女蹙眉明白自己找错人了目光又继续扫望着聚仙阁内:“那嬴冲何在?” 嬴博一声冷哼端坐如故都懒得答话。他虽知此女必是来寻嬴冲的麻烦却也没有幸灾乐祸之心。反而有些怜悯这么娇俏的小娘子哪里可能是嬴冲的对手?这不是羊入虎口么?便宜那家伙了。 不过却有嬴博身边的随从往上面指了指:“在七楼!” 少女闻言立时飞身而起从那宽阔天井穿梭往上只顷刻间就已到了七层。那清冽目光瞬间就锁住了雅间内的嬴冲立时一声轻叱:“嬴冲你这淫*贼给我受死!” 声落之时就有一道碧寒剑芒遥空甩来那少女身影同样紧随而至秋水般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更有一层青翠甲胄迅速覆盖住了她的身躯 嬴冲一阵发愣看着飞扑过来的墨甲眼神惊疑不定:“秦山剑派?” 这是一个在大秦国内实力仅仅逊色三大道门的一个剑派乃是一家不逊色于武阳嬴氏的势力。 而霸王枪中恰好有一位武魂所以这一式‘剑出秦山’所以他恰好认得。 可他记得自己与秦山剑派并无纠葛?这是秦山剑派准备与自己为敌?还是这女子在发神经? 可哪怕是秦山剑派要寻他麻烦也不该由一位区区小天位出手! 不过这具神甲倒真是不错乃是乾元阶位足可支撑一家侯爵传承。 没功夫细想嬴冲的身后已经现出了神甲摘星。不过还未等他出手那张承业就已拦在了他们几人的身前。也没见这位有什么动作那道恢宏剑气就已被化解震散那翡翠色墨甲亦从第七层栽落了下去。 而在她下方处又传出了嬴月儿的咯咯笑声。嬴冲拿望去只见小丫头也同样穿上了‘羽衣’正立在那翡翠墨甲的身后。待得后者从她身旁经过时瞬时两道匹练般的刃光一闪就将那墨甲的双足双手都尽数斩落。 待得这翡翠墨甲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嬴月儿才伸手将之提起飞回到了嬴冲的雅间。 “这个女人我认得她是个蠢货来着!” 嬴月儿一边碎碎的咕哝一边伸手拍那墨甲的腋下。随着那甲胄片片收束里面的少女也再次显出了身影。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干脆利落女孩仍是两眼茫然的状态。 不过当望见嬴冲后这少女就又气势复增欲持剑暴起。不过她才刚有动作就又被嬴月儿一脚踩在脖颈又再次压了下去动弹不能。 嬴冲仔细看了这位一眼发现还蛮漂亮的至少不逊色于林依语清纯则更有胜之。脸如芙蓉满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不过这刻却是银牙紧咬对他怒目瞪视。 想到这女孩可能暂时是是没法交流嬴冲就直接问嬴月儿:“月儿你知道她是谁?” “知道哦!”嬴月儿点了点头:“秦山剑派现任宗主叶秋的女儿叶云紫也算是双河叶阀的支系之一。她这身墨甲就是叶秋花了三百五十万重金专为她量身打造的乾元阶墨甲‘翠皇’。” 嬴冲闻言顿觉头疼。嬴月儿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脚下的少女据她所知此女与父王相遇之后最初三年一直都视父王为敌。可在三年之后却不知因何故对父王由恨转爱纠缠不休。且用情至深直到三十年后仍旧云英未嫁。 简而言之就是个想要勾引她父王却未能得逞的小骚蹄子! 正文 一六二章 霸道张狂(第三更) ps:死在三更今天开荒码字不要命了!小**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特别是自动订阅求大家有条件的开一下。开荒会很开心很努力的。保证用最精彩的文章来回报大家的订阅。 ※※※※ 眼珠微转赢月儿想起这个时候她父王正是大自在玄功登堂入室之时性情渐渐荒唐说不定就会对这女子动了心思。 当下她就又加了些力道把脚下叶云紫的头压得更低了些使之更显狼狈。可惜这聚仙阁打扫的太干净地面光可鉴人不能让这女人的脸沾上一层灰实在太可惜了。 嬴冲并未注意到月儿的小动作只是感觉麻烦无比。这个女人在他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 杀是肯定杀不得的放在平时秦山剑派他也不是得罪不起可这个时候正是他与武阳嬴氏还有那所谓天庭斗法的关键之时嬴冲实在不愿多树强敌。 这叶云紫看来都不到十八是十八岁的小天位——即便没有她那身为秦山剑派掌门的父亲也会被任何一家宗派视为珍宝。可想而知一旦这女孩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秦山剑派上下必定要发疯不可。 “叶姑娘你临来之前可想过刺杀当朝国公是何罪名?” 怎么也不想想一位超品国公岂是那么容易好刺杀的? “她很蠢的多半不知道你是国公。” 嬴月儿恶意的贬低着叶云紫的智商。其实据她所知这女人倒不是蠢而是太无常识不通世事。在秦山剑派一心练武人就如白纸一般的单纯。后来历练得多了。也就渐渐聪明了。 可恶之处就在这里父王这人太聪明反而更喜欢单纯蠢笨的女人。 那叶云紫果然是满眼的迷茫:“你是国公?不是世子么?” 嬴冲见状一阵无语好半天才再次开口:“叶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本公淫*贼可本公到底淫了哪家女子。让你如此义愤填膺?” “你强抢民女难道还敢不认?” 叶云紫怒目以视满含鄙薄之意:“你凭什么要害了她们青白?还有为何不放她们回来?是杀人灭口了?你这样的畜牲居然也能当上国公——” “啧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强抢民女了?” 嬴冲诧异的往身边看着他最近哪里有心思去搞这个?何况他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好不? 阿不他的贞操已经在那百骨神庭里丢失了真是遗憾。 可他若想要女人这勾栏巷里多得是。且质量上乘有必要去强抢?就连林依语相邀他都无瑕前往来着。 今日张义为冲击天位闭关修行故而不曾随行不过嬴福却在一旁此时闻言也同样神情古怪半晌之后才迟疑着道:“好像最近是有这样的传闻说是世子强抢了两个民女入府。之后一直都未有下落。其实不止如此此外还传说。有人得罪了安国府奴仆被打到半身不遂;另有一家做小本生意的柴商只因与安国府的管家不合吵了几句几天前被下了狱。这些我都查过都是子虚乌有。” 这样的传闻年年都有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嬴福从未在意过。也只有今年引来了叶云紫这个打抱不平的‘刺客’。 郭嘉这时却笑着插口:“说起这传闻其实学生稍后也欲向国公大人提起的。如学生猜的不错此事应当是与国公府东面那条正街有关据说那里最近很是萧条。不但附近家里的小娘子。都不敢上街。便连那些生意人最近也不敢去了。” 嬴冲微一凝眉再目视嬴福:“可有此事?” 他本来就觉有些不对劲此时被郭嘉提醒更能觉这其中的阴谋气味。 “确有其事!” 嬴福一边躬身应答一边心中腹诽国公府附近街上行走的女孩少了也只有嬴冲没能察觉到。 “不止是东面那条正街上的人少了沿街的店面生意很不好做。便连我们府内几位管事采购薪炭等物也要到好几条街外。” “原来如此——” 嬴冲眯起了眼而后冷冷笑着:“让夜狐去察定需察个水落石出不可!” 尽管这散播谣言之人可能并无与他为敌之意可因叶云紫这个无妄之灾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郭嘉闻言则是眼神微动夜狐?也就是嬴冲在暗中的组织么? 能在数日之内就使咸阳城大乱实力应当不俗。 而此时嬴冲则是再次看向了叶云紫目现凝思之色。略略思忖他就有了决断示意嬴月儿将那少女手中的剑夺走送至到他手中。 叶云紫顿时又扭动挣扎怒声娇叱:“嬴冲你敢!” 嬴冲懒得理会按动剑柄处的枢纽使这剑又变化为戒指的形状:“再怎么说也是亲戚我也不好拿你怎样。不过这枚翠皇神戒就由本公保管了再给她几根镇元钉稍后押回府里看管遣人通知秦山剑派让他们给本公一个交代。” 杀人是不可能此女没伤到他毫毛并无此必要。送至官府处置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可却不如由安国府自己来看管。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可能是福非祸说不定还能从秦山剑派那里拿些好处让他们欠个人情。 嬴月儿有些不情愿。不过当心中一转念之后还是笑盈盈的依了嬴冲之眼用镇元钉将叶云紫制住。 才刚处理完了此女嬴冲就又听那聚仙阁外再次传来马蹄声响。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蹄声迅疾势如雷霆。 这次应当就是右副都御史李哲春无疑了这位赶来的时候仍比嬴冲预估的时间早了半刻。 不过在嬴冲看来。这却是一件好事。这位右副都御史对独子的重视还要超出他的想象。 须臾之后当那马蹄声在聚仙阁大门停住时嬴冲果见一位身着紫袍的男子当先走入了进来。 此人先是望着那地面上的血迹又看了他的外甥嬴博一眼。发出重重的一声冷哼。接着就再未理会径自带着一群家将直奔聚仙阁第七层楼的雅间。 那李哲春步履甚急只片刻时光就已出现在了嬴冲的面前。当望见嬴冲的第一眼这位右副都御史的目中就已暴出了慑人精芒:“黄安如今是你安国公门下今日犬子被北阳县抓捕是由国公大人主使?” 嬴冲抬目淡淡的看了这位一眼。而后就淡然自若的笑:“这是什么语气?看来右副宪是不打算要李宣的命了?” “国公大人所为不觉太过份?” 李哲春强压住了胸中怒火:“你到底想要作甚?本官自问未曾惹到你月前你与犬子的恩怨本官亦未曾理会。可国公大人如今又要得寸进尺么?” “没惹到本公?” 嬴冲却‘嘿’的一哂冷然道:“本公义姐之事右副宪大人难到就不觉。要给本公一个交代?” 李哲春微微皱眉神情恼怒不解:“本官身为右副都御史。管不到嬴宣娘案此事与我无关!国公大人你怕是找错人了!” 边军本是由左都察院管辖此番弹劾嬴宣娘杀良冒功案的主力也是左佥都御史赢任以及左都察院的几位御史。他们右都察院自始至终都只是旁观。 “这句话。我差点就信你了?可嬴宣娘杀良冒功的证据从何而来?又是什么人在炮制?你当本公真是个傻的?” 嬴冲看着还欲辩解的李哲春一阵摇头:“右副宪大人无需狡辩也没必要废话。此事本公确无证据然而又何需证据?定武军右路所在正是你门下那位李姓监察御史的辖地。无论是不是你。本公都已如此认定。”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端着酒壶来到了李哲春的身前:“给你个机会三日之内我要那北山郡监察御史李常合的命!此外再上个折子反证左佥都御史赢任诬陷忠良。如此可保你爱子平安。” 李哲春眉头紧皱还是摇头:“国公之言。未免强人所难!” “办不到么?” 嬴冲大笑了数声接着竟将持着那酒壶从李哲春的头顶上倾倒了下来。 “右副宪大人可信?如今你只需稍动一动我就让人打断李春的腿?” 李哲春的眼中已浮出了一丝血意面色铁青双拳则紧紧握着手心处一丝丝鲜血滴下。有心一拳向嬴冲挥过去却不敢动弹分毫只能任由那酒水将他的头发衣物淋到浇湿。 众人都是默默看着这一幕看着李哲春被羞辱至此却一动不动。而在李哲春的身后那李府家将虽都是怒意填膺却一样都不敢造次。 还有众人未曾注意的一角叶云紫则是瞪大了眼睛亦是不敢置信。 心想这真是当朝右副都御史?被这个淫贼如此作践居然都不敢反抗么? 她首次感觉自己的举动实在过于莽撞。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个魔头!而且是加大号的那种。 再没常识她也右副都御史是什么等级的高官可这样的人物却都只能任由这淫*虫羞辱。 “办不到也好办得到也好。总之三日之后我会让黄恩将此案上报刑部与大理寺复核将李宣问斩。你说本公办不办得到?虽说不到秋后可李宣之罪恶极你说圣上准是不准?” 嬴冲一边说一边嬉笑着:“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你李哲春去年在家为侵占二百顷的良田逼死三户良民。还有你那老母据说光只是今年就杖死了五名奴仆?虽说这也不算是罪过可她不慈如此足见你们李家家风败坏。嗯本公记得当年右都御史乡评定品时似乎是孝廉出身?”(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三章 彻底翻盘 “住口!” 李哲春终是忍不住一声怒喝可接着就又转为无奈:“国公所托之事是让本官与武阳嬴氏为敌。李常合的命可以给你然而反证左佥都御史赢任恕难办到!” “这句话有意思!也就是说你不敢开罪武阳嬴氏却宁愿得罪本公了?莫非就以为我安国府不能让你家破人亡?” 酒水已经倒完嬴冲晃了晃那空荡荡的酒壶而后有些遗憾的随手甩开到了一旁。 “本公可管不得那许多三日之后我见不到左佥都御史赢任的奏折送至陛下御前右副宪就准备给你爱子收尸。就不知是斩首之刑还是腰斩?” 说完之后嬴冲就又张狂大笑往那门外行去。人已见了也酒足饭饱自然再无需滞留于此的必要。 不过他身后李哲春却是猛地‘扑通’跪下浑身大汗淋漓:“还请国公宽谅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李某实在是办不到——” 嬴冲却依然前行如故不曾有半点动摇:“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李哲春不过是一介寒门出身是仗着福王府的王妃才走到今日右都御史的位置。可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参与这世阀之争?本公这次是看着福王的面子才给你这么一次机会。所以没得商量办不到也得给本公办了!你若是不能决断可以回去问你家福王问他是不是要与本公在朝中扳一次手腕看看谁胜谁负?” 他迈步扬长而去郭嘉等人自也只能离席跟随。嬴月儿走到李哲春的身侧想到就是这个家伙害她的宣娘姑姑受苦。就忍不住想狠狠踢这李哲春一脚。 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嬴月儿转而眼神发亮看着嬴冲的背影。她曾听几位叔伯言道年轻时候的父王嚣张霸道肆无忌惮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帅气的时候。今日她亲眼见了。才知道果然不假。 可惜后来母亲身亡父王斗志消沉这样的张狂跋扈之态就再也见不到了。 虽说那时的父王更成熟理智可嬴月儿更愿见嬴冲似今日这样的神采飞扬锐气十足。 回到了马车之后郭嘉就又再注目看着嬴冲让嬴冲一阵羞涩:“郭先生这莫非是看上我了?可惜本公不好男色怕是要令先生失望。” “国公大人说笑了。” 郭嘉的嘴角微抽。他只是感觉这位国公大人很奇怪每次都能给他新鲜感有种难知深浅的感觉。 “方才大人行事言语都过于霸道难道就不惧那李哲春反弹?” “所以本公也等着相较于其他的世阀这福王倒是最容易对付的一个。” 嬴冲并不在意目显锐芒:“且福王性情多疑此时越是气盛。越能使他知难而退。所以这气势一定不能输。” 他确实是在随时恭候。候着这场可能爆发的朝争。刚从密道里得了百万金此刻嬴冲底气充足所以并不畏惧。原本此事需待一月之后可如今正好趁热打铁。 且那福王虽是世袭罔替却并无传承墨甲。只是依附于皇权之上的枝蔓确比武阳嬴或者襄阳王这样的世阀更容易对付得多。 唯一可虑的。是福王会投靠某位皇子又或某个世家。前者略有些麻烦可如今几位皇子愿不愿与他为敌还是两说;后者则是犯了天圣帝的大忌。即便福王侥幸渡过此劫也难挡得过天圣帝的秋后算账。 虽说留着那百万金财物他可以在随后的大灾中赚到二倍以上的金钱可若能以福王一脉来立威嬴冲也绝不会吝啬。 只需手中权势在握他随随便便都能从商人手里再借到数百万金何需愁没本钱? 不过那位福王可与他的世子嬴博不同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应该知晓该如何抉择。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再未多言他看这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就可知问题不大。显然是早有布置反制福王。 而此时嬴冲忽又心绪微动掀开车帘往窗外看去。此时这车正好从花月楼前经过。而当嬴冲掀开车帘之刻恰可见那三楼的窗栏旁他的红颜知己林依语正饱含幽怨泫然欲泣的看了过来。 望见此情此景这嬴冲顿觉心疼有心让马车停下来与美人一会。可想到即将嫁过来的叶凌雪还有身边的郭嘉自己总不可能在这时候给这位未来的第一谋士留下好色的印象。嬴冲只能轻声一叹对那楼上的美人苦笑了笑之后就忍痛放下了车帘。 他嬴冲到底是爱江山更甚过于的美人—— “其实国公大人可以自去无妨的。” 郭嘉看在眼中不禁暗觉好笑。人皆好色所以他对自己主公并无这方面的要求只需不沉湎分得清轻重就可。 “倒不是全为了你。” 嬴冲再次一声叹:“我可不想新婚之前就被那叶老郡王打上门来。” 他之前在武威王府就被揍过一次那个老头很可怖的至少他现在扛不住。 而旁边的嬴月儿则是悄然将她的小拳头藏入到袖里。心想这个家伙才帅气了那么一会就又让她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 总之她是绝不会承认眼前这人就是使她孺慕眷恋的父王—— ※※※※ 此时在花月楼的三楼林依语面色木然的看着嬴冲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 然后是那位右副都御史李哲春亦在随后策马离开。似大火烧臀在街道上疯跑狂奔着全不顾忌行人。 “这就是安国公?” 林依语的身后有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叹息道:“手段竟凌厉至此这咸阳城内所有人只怕都小瞧了他。” “他原就聪明。” 林依语淡然回应:“毕竟是嵩阳书院孙先生的高徒兵法出众曾经横扫书院无人能敌。” 这个时节她才依稀想起最初与嬴冲相见时。那人身边常常带着《左传》与《春秋》之类的史书时不时的总会看上一阵。 这曾令她对这纨绔子刮目相看可直到有一日嬴冲亲手那些书全数烧成灰。 以前她以为那家伙是彻底自弃可现在想来。应当是他已将这些书全数看懂记下了吧? “可你既知如此就该在他身上多用些心思才是!为何整整两年之后他仍可将你视如路人?” 那中年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以你功法的造诣这绝不应该。” 林依语苦笑她根本就没在嬴冲的身上用过心思。那人最初只是她的护身符为自己登上高处而准备的踏板而已。 可此时当想见方才聚仙阁内那右副都御史李哲春被酒水浇头跪下认错的情形此时林依语的心情却是复杂之至。 “这事是我失误不过他的寿元只有三到五年。师姐知道的我这功法只能对寥寥数人施展为了一个寿元不多的安国公未免太可惜了——” 可身后那女子却不等林依语说完就一声冷笑:“一个月后天圣帝特意为他寻来的‘元机丹’就将入京。” 林依语身躯顿时微颤沉默了下来。而此时那中年女子的气息也已在原地消失无踪只留下了一线语音在耳旁:“安国公此人如今已至关重要依语你该明白该怎做才好。” 这窗栏旁已恢复寂静林依语却看着那远方街道定定出神。也就是说从今而后自己得倾尽全力去勾引那位么?(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四章 内外交迫 聚仙阁的这场骚乱仅仅一个时辰之后就也传到了左领军大将军府。 当嬴世继匆匆赶至这族兄府邸时只见嬴元度正立在小湖石桥之上双眼无神的往湖里撒着鱼食。 这使嬴世继不由一愣神自嬴神通身亡之后他还从没见过自己这位兄长在人前现出过这副模样。 “你我真小看他了——“ 发觉嬴世继到来嬴元度才终于回过神:“嬴任他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嬴世继微一皱眉他深知嬴任的左佥都御史位置对于武阳嬴氏而言是何等重要。 “福王他该不会如此不智?” “可也没有一定站在我们这边的理由我们难道能保得住李宣的命?” “严格来说。北阳县令黄恩还不能算是嬴冲门下。” 嬴神通在临来之前就已想过了应对之策:“从此人身上下手或有几分希望。福王与那位亦未必就这么心甘情愿受嬴冲挟制。” 嬴元度嘲讽的一笑:“说了你我太小看了他自是有其缘故。三日前他已举荐黄恩之兄黄忠出任光佑军第十二旅旅帅。当朝九位国公每年都有向朝廷举荐四位五品武将两位五品文职之权这份权柄被那小儿用到了极致。” 嬴神通闻言不由一阵愣神随后又道:“就只如此么?” 可其实他心里却已知只这枚筹码已足可使黄氏兄弟彻底投效嬴冲了。 当今天下七国乱战所以武贵文贱。一个五品边军将领已经可算是初步踏入军中高官序列地位甚至能比肩普通郡守。 可嬴元度居然还真说出了后续:“还有大约三日之前。嬴冲曾拜访了张府与政事堂参知政事张苍密谈了半个时辰。之后原本该补缺的吏部文选司员外郎突然就暂停下了选官。” 嬴世继一听就知这必是这两家做了交换。以一个北阳县令加上左佥都御史来换一个吏部文选司的员外郎么? 虽说北阳县令亦是六品。且为京畿重地可吏部文选司员外郎位高权重。且上有新任吏部侍郎叶宏博照拂升迁也无疑更容易。 换成政事堂的其他人这个交易恐怕难以达成。然而后参知政事张苍两年前补入政事堂后一直欲在都察院安插人手而不可得。如今左佥都御史的官位刚好合适 只怕那位为了这个位置还不止是付出一个五品员外郎。 且此番嬴冲威逼李哲春也必有张苍保驾护航。 “张苍匹夫。是欺我武阳嬴氏无人?” 嬴世继的眼中已经现出怒意:“真就不惧我等将他从参知政事的位置上掀下来?” “有嬴冲这大敌在你我现在还真拿他无可奈何武阳嬴氏无瑕旁顾他自是有恃无恐。应付以个嬴冲就已吃力哪里还能再得罪他。” 嬴元度再次叹息:“如今攻守易势已经是事实。此子扎根于三法司。如今又将手伸到了吏部本身的破绽。更是少而又少势力小而精悍。反是我武阳嬴大而无当看似势雄可反而处处受制——” 他醒悟的实在太晚竟就让那竖子成了势。 嬴世继此时也已知形势不妙。不是寻常之法可以应对不禁眉头大皱。 他那个侄儿当初明明就是一指就可捏死的小东西如今居然已成了气候且能威胁到武阳嬴氏的存亡。 存思须臾。嬴世继还是握起了拳:“可这次嬴任他你我无论如何都需保住不可。” 他深知嬴任被罢职的恶果自从嬴冲承爵武阳赢氏已经接连丢城失地。若连昔日牵头弹劾嬴宣娘的左佥都御史都不能保住那么不但嬴元度在族中的权威扫地武阳嬴氏在朝中的形势也必将陷入到雪崩境地。 嬴任已是武阳嬴在三法司的最后一根支柱失去了嬴任也就等于失去了放火墙任人宰割。 那嬴冲如今以三法司为基就似收舞大棍随时都可能往他们身上砸过来让他们痛入骨髓。 这会更多的族人与附庸世家考虑改易门户以保全自身。 背叛举主虽是大忌受世人鄙薄可武阳嬴氏一族如今在朝之官绝大多数都是曾拜在故安国公门下本就是嬴神通的门生故吏。 那些人转投嬴冲只是投效故主顺理成章。就如那嬴长安与方珏并不影响前程。 甚至其中许多人本来就心向嬴冲。 偏偏这时候亲家他—— 想起王佑嬴世继牙龈都快咬出血来。人人都说王佑是死在不知名的势力之手可他总觉嬴冲嫌疑巨大。此时若王佑还掌着大理寺岂容此子这般张狂放肆? “嬴任之事我会尽力想想办法。左佥都御史保不住却或可调任他职。不过族弟你与其想着去救嬴任倒不如想想自身” 见嬴世继仍蒙在鼓中还未明白过来嬴元度不由苦笑:“你那侄儿怕是看上了你囊中的左金吾卫。” 嬴世继闻言顿时失色。他亦是久历官场瞬间就已明白过来:“嬴完我!” 原本早在半年之前他就该升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可那时因嬴冲与临淮候家的冲突引发太后雷霆震怒最后不了了之。 此后左金吾卫大将军一直空缺并未选任依然是由嬴世继以三品怀化大将军的身份代掌其职。 原本以为最多三个月他就可顺理成章升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可如今看来只怕未必—— 嬴完我么?那个嬴神通收养的贱民遗孤如今也同样是三品怀化大将军的衔位在边军当过五年镇守使身为大天位境无论资历战功都要强过他嬴世继不止一筹! 而昔年因有嬴神通的照拂。此子乡评定品时乃是中上亦与他嬴世继相同! “可他的出身——” “那是以前!嬴冲已经将他录入族谱如今那嬴完我嬴宣娘都是安国嬴氏的嫡脉。安国嬴氏有嬴冲这个安国公在是断然不可能从宗人府的世家录中除名的。至于太后那边也无需指望。太后这两月来身体不佳时常昏迷多半已无瑕顾及此事。便是临淮候家最近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嬴元度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总之此事你我真得好生准备一番总不可能真让他得逞。我听说那竖子已在四处活动开始布局估计这又是一场苦战。” 一场朝争已在所难免只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轻敌大意!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嬴冲在军中仍无根基。 虽说嬴神通昔年有不少故旧在军如今大多都仍出掌要职。可能否为嬴冲所用还是两说。 二品左金吾卫大将军的人选只能由枢密院五位正副枢密使与陛下来决断。 嬴世继脖颈处青筋必显目燃金焰只觉胸内说不尽的憋屈许久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浊气。平静了下来:“我如今只庆幸他只能再活三年。” “三年么?那可未必。据我收到的消息。天圣帝已经为他寻到了‘元机丹’不日就将送入京城。陛下竟对他爱重至此——” 感应到嬴世继刀锋般的目光扫来嬴元度却淡然一笑:“族弟放心不愿见他得到‘元机丹’的可不止我门一家。此子这样的手段这等的心智。那几家有谁敢容他真正长大成年?否则这消息也不至于传出来。且我已招唯我入京实在不得已也就只有使出下策了。最多半载之内此事就必须解决不可。” “嬴唯我?” 嬴世继双目微凝。脑海之内现出一个雄伟如山般的身影他神情也顿显轻松:“兄长你有成算就好安国公之位对我赢氏实在太过重要。” 如今之势安国府可无武阳赢武阳赢却绝不可无安国公。武阳嬴已遭重创想要恢复只能借助安国公这一爵位不可。 且那竖子手段超绝安国府在他手里一天安国嬴氏的实力就可壮大一分使他忌惮有加夜不能寐。 正说着话二人却见一位青衣小帽的家丁匆匆赶至:“大将军!副都御史李哲春已经上本奏嬴任大人伙同北山郡监查御史李常合山阳县令左太常为诬陷定武军右路镇守使嬴宣娘伪造证据。勾结山匪屠灭李家村四百三十七人。” 嬴元度不由与嬴世继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色。 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 同一时刻城北福王府内。此时的嬴博正是满含恼怒不解的瞪着他那正悠然听曲中的父王。 “父王为何要定让姑父上本?我们福王府难道阵就怕了他?今次我们若服了软只怕整个咸阳城都会笑话我们。” “聒噪!” 被打扰了数次之后福王分明有些不耐抬目往他儿子瞪了过去那双浑浊的眼内凶光必显:“你老子我还真是怕了他!你待怎地?” 嬴博气机微滞然而当他正欲说话时就见福王抓了一把蜜枣劈头带脸的打了过来言语气恨交加:“上有陛下下有嬴冲你让本王怎么斗?拿什么去斗?武阳赢自身都难保本王不让你姑父上书难道他们还能保得住你宣弟的命?” 嬴博只得狼狈逃窜匆匆的往外跑。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闪过了几分明悟。 上有陛下下有嬴冲?原来如此自己父王真正忌惮的乃是陛下么?这只怕也是武阳嬴氏如今的处境上下交攻所以首尾难顾。 思及至此嬴博却是微微一惊转过了头问:“莫非姑父她是已犯了忌?” ——姑父他身为皇室之人却去襄助世家参与这场本该由他们参与的这场世阀之争。 那福王闻言也停下了手眼中微现欣慰之色。他这个蠢儿子看来也不是不能开窍。(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五章 六十万金 在三日之后当王猛从金吾卫东城军府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似是染上了一层灰色。~頂點小說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 他肚子倒还是饱的监狱伙食不太好可他知自己的境况所以临出来的时候拼命的把那难吃的稀粥往肚里灌。然而这下一顿仍无着落身上已无分文仅有的三两银子也被衙差给搜走了。 在这异国他乡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中走着王猛感觉自己前途灰暗无比看不到出路何在。 虽说他还有着一身武艺一身道法以及满肚子的文韬武略可却能卖于哪家? 在这咸阳城找上某个皇子某家势力为其效劳么?可谁会信任他这个出身寒门来历可疑的赵国士子?且若投了昏庸之主也辜负了自己在鬼谷的数载寒窗。 其实也可以暂给人看家护院凭自己的本事不难混口饭吃。然而他现在哪有这么多时间可浪费? 与其余的师兄不同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他王猛却只有十年十年之后不能清偿那六十万金他那师尊多半会说到做到废了他这一身修为。 此外倒还有条路子去当盗匪贼寇应该能凑齐六十万。可那时他师尊必定会直接将他逐出门墙以免门庭受辱。 王猛越想越是垂头丧气不过他到底还正青春年少须臾之后就又勉强振奋起了精神迈步往那城东行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个事做混口饭吃。 不过也就在这时一位少女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先生可是王猛?” 这声音极其悦耳动听可王猛第一时间却觉疑惑。这咸阳城内除了他师兄郭嘉之外谁还能认得他? 转过头时却见是一位二八年纪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十丈开外。而此女虽是做丫鬟打扮。可却一身绫罗绸缎穿金戴玉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显见是出身不凡。 “你是谁?” 王猛满意的疑惑:“如何能知晓在下的姓名?” “原来真是你王先生小女子幽香见过王猛先生。” 那幽香微微一笑而后敛衽一礼:“先生之名自是小女子从我家小姐那里听来。今日小女子来此正是是奉小姐之命。来招揽先生。” 王猛心中更觉古怪心想是这女人的小姐又是如何知道的他?不过他这刻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想到能有份工作暂时糊口倒也不错便又继续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要聘请学生又是何职司?” “是武威郡王府叶四小姐——” 幽香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上下看着王猛:“我家小姐如今陪嫁之人中正缺一管家。不知王猛先生肯否屈就此职?” “武威叶四?” 王猛心想这不就是那安国公嬴冲的未婚妻么?又看了看少女身边那些家丁的袖尾处果然是有着树叶纹饰。双河叶阀乃三十六姓之一。这家徽他自是熟悉。 王猛是何等聪明之人瞬时就已明白了过来知晓这就是郭嘉所谓的两全之策。 郭嘉奉嬴冲为主而自己效力的则是嬴冲的未婚妻名义上并非一主可实质则仍可为那位安国公所用。 思及至此。王猛不由气得乐了随即掉头就走。 鬼谷弟子并无二人不得共效一主之规之所以有这样的规矩传下是因之前数代人的教训。每当有二人奉一主之时都必有一人命格被克。早逝身亡几千年来从无例外。 郭嘉要以这种方法规避求个心理上的安慰倒也无不可。反正也他们两个也不知最后到底谁克谁。可他王猛亦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会接受他那师兄的施舍与算计? 而且还是这什么陪嫁的管家换成西席先生他或者还会考虑一下先混口饭吃。 “王猛先生就不听听小姐她为先生开出的薪俸?” 眼见王猛疾步远去幽香却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先试用三个月月薪一千金。若先生能令主家满意则年金六万日常修行所需的丹药墨石供奉都由主家承担。且先生如对主家不满意十年之后可任由先生去留——” 仅仅听到第二句王猛就已心动了。眼珠微转然后他果断的回身再次立在了少女的面前:“成交!不过三月试用之后。双方得先签下契书。还有不知学生何时入府为叶小姐效力?” 十年恰好六十万金这必是郭嘉的安排无疑了不过他已经迫不及待。 幽香见状楞了楞就不禁‘噗嗤’一笑接着就又再次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王猛。心想这书生看来也只寻常并无出奇之处如何就值得六万金的年俸?这都可以聘请一位大天境的供奉天君了。 还有姑爷为何他不自己招揽却要特意传书让小姐出面? 可幽香终究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能不解的摇了摇头向王猛投以羡煞嫉妒恨的眼神。一年六万金这样的管家可是咸阳城内绝无仅有。这样的薪金她幽香也想要哇!她自问自己的本事当一个管家还是能够胜任有余的。 “先生既然愿意应聘那就请随我来。” 王猛不敢怠慢跟随着幽香的脚步。这位另带了马车过来装潢华贵让王猛上车之后只觉受宠若惊。 不过当半个时辰之后王猛与幽香一起走下马车望见一座气势壮阔宏伟的大门时他却不禁一阵愣神。只见那门匾之上赫然是‘安国’二字而在那台阶一旁他的师兄郭嘉正依着石狮眼神戏谑的笑望着他。 “安国公府?”王猛有些不解了:“学生不是叶四小姐的管家么?为何却要来这里?” “是叶四小姐的管家没错。” 幽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小姐她虽还需一个月后才会嫁过来可许多事都得提前筹谋安排呀!比如陪嫁的丫鬟家丁以及家具摆设之类的。嗯还有一些嫁妆也要搬过来出嫁的那天仅仅只那一百二十抬可放不下再多可就逾制啦。可这些东西送过来后总需有人看管吧?那些陪嫁丫鬟家丁也需有人看着不是?” 王猛仔细想了想也觉是这个道理。可当他眼见对面郭嘉那可恶的笑容时却又觉格外的刺眼恶心。 不过这‘负气而去’的念头只在他脑海里起个瓢就又被王猛强压了下去。 罢了!为了六十万金他王猛的颜面能值几个钱? ※※※※ 三日之后距离咸阳城不到一千四百里的安州官道。当赢完我将一头迎头飞来的迅鹰抓在怀中又取下那竹筒内的信笺仔细看后不禁一阵哈哈大笑随后抬手就是一剑将身边赢宣娘的手铐脚镣都全数斩碎。 这使赢宣娘吃了一惊不解的瞪了一眼赢完我:“你这是作甚?” 虽说还未定罪可她现在毕竟还是嫌犯的身份即便不用打入镇元钉坐那囚车可这手铐还是要带上的。否则在这时节再被人参上一本蔑视朝廷律法只会使情形更麻烦。 “宣娘你已脱罪还戴这个做什么?” 嬴完我扬了扬手中的信笺神采飞扬:“李哲春已经上本证实嬴任伙同北山郡监查御史李常合山阳县令左太常为诬陷宣娘你杀良冒功勾结山贼屠杀数百大秦子民。如今嬴任那厮已经被暂罢官职下狱问审陛下也有亲旨为你销案了。” 他那三弟真是干得漂亮!使人心大快! 使他自被问罪以来就积郁在肚里的憋屈都尽得宣泄。 “怎么会?” 赢宣娘再次一阵愣神不敢置信。心想这也是嬴冲那小子做的?她还以为入京之后还有一场官司要打那必是一场恶仗。 可这就已结束了?还未入京就已脱罪如此简单? “在发什么楞?” 嬴完我手在赢宣娘的眼前挥了挥脸上则是戏谑的笑:“冲弟之意是让你我从速入京他等着我们一起团圆。如今距离咸阳还有一千四百里我们该赶路了希望能在两日之内赶回咸阳。” 嬴宣娘清醒过来忙一把将嬴完我的手拍开。然后就又定定了望向那京城方向心中已被暖意填满又生出了几分迫不及待。(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六章 宗师杨麟 “篷!” 紧闭着的谨慎堂内无数的银针瞬时从一枚半尺长短的铁匣之内爆发出来如暴雨般的喷洒向数十丈开外。 而后在场的众人就见那一层层厚达三尺的精铁板都似豆腐般的被撕开洞穿。 一直到刺穿到第十二层时那些银针才显出了衰势渐渐的止住最终都嵌在了十三层的精铁板内。 “这就是暴雨梨花针?” 九月在远处看着微有些失神的评价:“一百丈内小天位级武者哪怕身有人元神甲完全躲避的可能也不足三分之一。一旦正面命中必可一击而亡!中天位境若是大意亦有性命之忧。只有大天位才能抵御不过这些银针专破罡气五十丈内还是能突破乾天神甲对大天位构成伤害。再加上沾血封喉的剧毒那就可怖了。” 接着她又有些不能置信的口里发出了一声呢喃:“这后世的机关术竟然强到了这样的地步?这还仅仅只是那公输般制作的暗器之一?” 据她所知嬴冲手中还掌握着一具残缺的‘孔雀翎’那才是公输般制作的登峰造极之物。是哪怕普通人也能够使用的号称世间最强的机关造物之一。 嬴冲的脸上也现出了丝丝笑意。这暴雨梨花针的威力并未使他失望。 杀伤力绝不在他手中的孔雀翎之下甚至还要稍稍胜出一线。只是这后坐力稍微大了些普通人绝没法使用。以他的估测至少需要七阶以上的武修才能扛得住那反震之力而不令这暴雨梨花针的铁匣脱手失控。修为低于三阶的。甚至可能会被其震断骨骼。 不过相较于暴雨梨花针恐怖的杀伤力那反震的些许力道根本就不值一提。 且这东西。还有着一个‘孔雀翎’不能及的优点那就是嬴冲可以自己制作。近乎无限制的使用。 不过考虑到制作这暴雨梨花针所需的银钱嬴冲还是有些纠结。 一具暴雨梨花针的材料价格是整整六万金!一套银针则是一万五千金! ——二者相加这就已经是大半套小天位神甲的价格! 所以这东西说是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可其实嬴冲没那么多钱拿去丢。 嬴冲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七阶武修使用这暴雨梨花针自是再划算不过。 可问题是他现在不但是一位伪天位。本身更有‘摘星’这等强力的玄天位神甲在手。无论中天位也好大天位也罢都有一战之力。 再使用价格如此昂贵的‘暴雨梨花针’就难免会使嬴冲。生出了得不偿失之感。 脑海里掠过那合金配方里所需种种昂贵到夸张的材料嬴冲无奈的开口问道:“我说月儿这东西就真没法降低造价了?” “别问我!月儿只会造这些东西要改造佩服的话月儿可没有学过” 嬴月儿摇着头:“而且月儿专精的是机关傀儡。对这种机关暗器很少研究的。” 不过随即嬴月儿的几句话就又让嬴冲希望重燃:“或者你可以问问麟叔?他很厉害的不但制作墨甲一流。机关术也可与你比肩呢!尤其是合金配方当世无人可及。” 嬴冲眉头微挑也往旁边看去。嬴月儿口里说的麟叔此时就立在一旁。大约四旬年纪鹰鼻凤目头上有数道疤痕面色则因常年缺衣乏食之故稍显青白。身形挺拔不群可那一双手臂。却是由金属制作泛着金属的寒光。 这位名叫‘杨麟’。乃是昔日麟兵坊的坊主。大约一个月前被嬴冲收罗到了门下。 这次嬴冲制作暴雨梨花针。有很大一部分的零件都是杨麟为他代劳。否则这暴雨梨花针嬴冲至少还需半个月时间才能完成不说造价也绝不止六万金。 而嬴冲为招揽这位嬴月儿口中未来可以比肩安王的‘神工’大宗师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微廉已极。 ——只是一双能够使他继续制作墨甲的机关铁手以及一枚毒丸另加一个承诺未来为杨麟讨回公道的承诺。 此人一双机关铁臂自是由嬴冲与嬴月儿二人依照《制器详解》的图纸一起合力制作而成。此物虽是复杂里面许多微小的零件以嬴冲之力仍无法办到可好在他身边还有嬴月儿。 且这双机械臂本身的价格也极其低廉不超出千两黄金。只因此物无需用于战斗追求的只是轻便与精确所以材料要求不高。 值得一提的是那枚毒丸这是杨麟的主动要求由嬴冲寻来一种秘毒交由其服用能够使他随时随刻控制着此人的性命。 这也是为何嬴冲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对他信任有加让其参与暴雨梨花针这等机密之因。 想到这位能够打造出‘寒武’那样出类拔萃墨甲是真正的机关术天才嬴冲的眼中不由也多出了几分期待之意:“说来杨大工也看过这暴雨梨花针的制作图纸不知可有办法降低这种暗器的造价?” 那杨麟却是不解的看了一眼嬴月儿他在冶金方面确实极有心得可自问还元没达到这少女口中‘当世无人可及’的程度。 心中疑惑可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陷入了凝思:“昔年公输先生设计这暴雨梨花针时估计是只求威能而不计成本。且几千年前的冶金之技也远不及今日。故而我倒是也些想法或可一试将暴雨梨花针器的价格降到三万金左右那银针则最多五千。不过却需验证一番可能要消耗三十七万金以上的银钱。” “三十七万金?” 嬴冲初时满怀希望可听到最后一句时顿时脸色一僵。想了想之后才苦笑道:“还是算了!我先拨给先生二十万金先生可先试试降低那些银针的价格。此外再给我制作三具暴雨梨花针最好是月内完成我近日要用。” 他近日实在是没功夫制作这个了。尽管能提升他机关术的技艺可最近需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 且那真传任务五。已经变化如今邪樱枪要求的并非是再让他制作什么机关暗器。而是自己研创出一门可以在五十丈距离杀死四阶武者的机关器械奖励则是三枚武魂石。可见自己手艺上已经多半达到了要求如今的重心需要从制作到研创转移。 公输般的传人又岂会是一介只知因循守旧的工匠? “月内么?杨麟明白怎么做了。必不使国公大人失望!” 杨麟早料到了会是如此结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在安国府近月他已知这位国公大人可能不缺银钱可每一分钱都有其用处。且最近似有什么大动作暂时拿不出钱来乃是理所当然。 “还不止如此。” 嬴冲不好意思的笑着:“眼下还有另一个当务之急我需大工在最短时间内将九月的‘明射’甲改造提升至地元阶。此事同样需月内完成不能超过四十天。此外嬴福嬴德。他们四人的神阶墨甲也需拜托杨大家不过此事半年内完成即可。” ——就在这两个月内。福德如意四人都已陆续踏入八阶武君境。加上他提供的‘灵露’修为正在突飞猛进之中。 尽管四人离天位还远可人元级的神阶墨甲未必就定要天位才能驾驭。 且这量身打造的墨甲从设计到制作至少也需大半年的时光。那个时候四人也差不多快到天位了。 自然此时九月那具‘明射’甲的改造提升才是杨麟工作的重中之重。 还有最多十几日。他的惊雷枪就可登堂入室使九月的实力。提升到中天境。 而要想完全发挥出这位中古战神的实力那明射甲就必须改造不可。一方面需提升到中阶。一方面则要配上一口大斧使九月的近战能力得以发挥。 之所以定下四十日期限是因一个多月后他就可能迎来一场大战。决定着自己的生死还有武阳嬴氏的兴亡。所以他需在这段时间内尽全力增加自身与安国府的实力。 原本嬴冲是欲将此事委托给天工坊的。却因杨麟的主动要求以及嬴月儿的推荐才决定把这具神甲的改造交由此人负责。 按这位的说法他的‘九星大匠师’身份只是十几年前墨家的评定。以杨麟的实力早就达到了宗师级别可设计制作乾元阶以下的天位神甲而绰绰有余。只是以前的杨麟并无足够的钱财制作也无名气使人下单而已。 好不容易设计出了‘寒武’他以为可一炮而红结果却因此甲的设计图纸被人篡夺之故陷入家破人亡的境地。 “国公大人可真有些强人所难——” 杨麟眉头大皱感觉这位国公大人是真把他当成苦力用了。 不过想了想之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小人尽力而为!不过却需大人为我寻几个助手至少要六位五星匠师才有可能办到。” 那‘明射’甲的提升改造他已经有了思路与腹稿所以不难。只需有助手帮助制作零件三十日内就可完成。 难的只是暴雨梨花针的制造似这等机关杀器势必不能假手于他人。只能由他独力制作以免被人推测出结构图纸。 好在制作出第一具暴雨梨花针之后许多工序杨麟都已熟悉明了制作第二具时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且安国公将他招揽入府不就是指望他能在这方面帮得上忙?他若不能展现出足够价值又如何能够指望这位大人为自己讨回公道。 “六位五星匠师?这倒是容易别说六位十位我都可给你寻来。如此就拜托扬大工了!” 嬴冲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就目光幽深的看向了手中的枪。对于杨麟的的技术他还是信任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身的惊雷枪完成。(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七章 惊雷三绝(第三更) ps:纠正下bug李哲纯是嬴博的舅舅我写成姑父了前文已改。∽↗另外三更再求推荐求订阅推荐票惨淡二十四小时订阅也在降开荒好心痛啊啊痛杀我也。 ※※※※ 这是一片荒凉无人平沙莽莽的大漠由邪樱枪带起的紫色雷光不断的那漫天黄沙中穿梭冲刺着。 赢冲身穿着摘星甲正利用自己在速度上的优势四下游击寻隙击敌。 他现在的对手是‘老上’正是那位左贤王老上。这使得嬴冲初战之时就面色怪异无比暗忖道这位未来的匈奴单于居然也死在了自己手中么? 而此时的嬴冲正陷入到了苦战之中在对方的两口弯刀斩击下拼了命的的挪移闪避着。 老上单于的身份极高是一国皇者可其武力排名却不怎么样。未来虽也是权天位大天君一级的强者却只在霸王枪九十九道武魂中排位二十七。 不过此时的嬴冲不但作死的动用了他的假丹将一身修为提升至中天境更穿上了自己的墨甲‘摘星’这就使老上单于的实力也相应的提升到了恐怖的境地。 这却是他故意如此一个月后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嬴冲必须全力以赴。所以此时他再做天位以下的战斗已毫无意义只有在霸王枪中使出全力才能使他获得与真正天位强者战斗的经验。 以‘雷走术’的爆发嬴冲一瞬间就使摘星甲绕至到了‘老上’那具暗银墨甲的身后可当他一枪刺出时却只能一片残影中穿过而此时那一金一银二把弯刀。已经席卷而来仿佛千军万马般杀来的气势使他呼吸微窒。 若说单雄信的武道特点是‘轻重’那么这位老上单于则是专精于‘快慢’也可说是节奏身影忽快忽慢。一双弯刀斩出的速度也是不断的变化使嬴冲难以适应也始终把握不住这位单于的动向难以预测。 此外就是这位单于的气势了身为一国之主掌握数百万大军。这位未来单于的武道气势格外的厚重浩大只是与其一个照面。心神有被撼动之险。 嬴冲最初时亦受影响一身实力发挥不到七成。 还有那宛如苍空般浩大苍茫宽阔无垠的武道意蕴亦使他无法捉摸。 而此时嬴冲万幸的就是他的速度。脚下雷光闪现嬴冲一个侧移避免了被老上分尸之威。 事隔一月嬴冲已经明白了邪樱枪。为何要给他恒定‘雷走术’的因由。 只因这门术法可以与惊雷枪无比的契合。后者的枪法真意。就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与杀伤力来克敌。而哪怕以自己的假丹之身面对老上这样未来的权天位强者他亦能有一战之力。可以用自身的速度游斗然后以惊雷抢施以迅雷一击。 此时二人近乎旗鼓相当的战斗就已可证明‘雷走术’对他的重要性。若非是这门恒定的术法嬴冲早在第十招的时候就已败落了下来。 只是嬴冲虽能毫发无伤的闪躲。却也寻不到克敌之机他确实能抗衡这老上可每一次以秘术闪避都需损耗大量的元力。如今的他倒是恨不得在身上再加持十个八个‘雷走术’才好。如此一来自己游走时就基本无需消耗了可惜这只是痴心妄想—— 一百七十招后嬴冲就已感觉到体内的龙丹隐隐有失控的迹象显然已到了极限。 好在此时嬴冲已经能初步适应老上单于的快慢变化。他的意念内已经预测到老上单于下一步的动作这并不准确也非是最合适的时间。可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毫未犹豫嬴冲手中的‘邪樱’就已带着千万道白雷刺出。仅仅半途之中那枪势就已是幻化成了一道雷浆凌厉霸道到了无以复加。 更有无数的雷光闪耀将这方圆数十丈地域都映成了一片白芒世界。 这正是惊雷枪三式上古遗招之一的‘雷驱电掣’时隔一月当嬴冲再次施展那枪势之速已经超越了夺命连环! 对面的老上单于则发出了一声轻哼:“三千鸦杀无尽斩!” 无数的金银刀光瞬时在嬴冲的眼前爆发赫然是以攻对攻同样引发了无数风刃袭来。嬴冲只觉手中的邪樱枪在这顷刻间被撞击了无数次一道道无与伦比的力量撞击过来在他体内不断的四处冲击游走。 最终嬴冲的枪势消减殆尽而那些白雷只在对方墨甲上留下了些许焦痕。可在嬴冲的眼前却还有着无数的风刃已袭至身前。 嬴冲面色不变眼睛眨都不眨在这瞬息之间他就已发动了第二式惊雷秘武‘瞬雷天变’。 也没见他身影怎么动作就已挪移到了老上的身后长枪刺出仿佛天地间忽然生出了一道狂雷直劈老上。 惊雷枪的三式上古遗招前后衔接。那些广布数十丈方圆的白雷并非是全无用处可以形成一个二十丈方圆的磁场在嬴冲发动第二式‘瞬雷天变’之时可以在用近乎瞬移的方式出现在二十丈方圆中的任何方位。然后借助这磁场之力可以将嬴冲的枪势增力到极致!也加速到极限! “自从五年之前沙场上败于你手本王便日思夜想该如何破解你此招!幸得一门上古秘武恰能与你这一式瞬雷天变抗衡。” 那老上长声大笑初时并不回身一双刀使出诡异的变化而后他身周整片虚空都近乎凝固。 嬴冲感觉自己身影竟然定格然后就见那老上的墨甲迅速回转过了过来。一双金银长刀又再次迎面击来。 不但打断了他的这一式秘武更强势反击! 嬴冲的眼中不由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空间冻结!绝对没有错。刚才老上那一招确实是冻结了空间没错! 尽管只一刹那却足以使老上回过身也使他的邪樱枪失去一往直前的凌厉。 他现在该庆幸的是老上的武道心法与这式刀术并不相配使这空间冻结只有一瞬。否则他现在已经被对方斩落了人头! “铿!” 一声刀刃交击的重响老上那无与伦比的巨力几乎将嬴冲砸飞。然而就在退出三丈之后嬴冲蓦然身形转动带动着手中的长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疾刺而出。 这是惊雷枪三式秘武的‘雷天无量’乃是近似于枪法中‘回马枪’的变化。 若是一般的对手前两式枪法就可解决。而用到这一式‘雷天无量’时往往已是被逼到绝境之时也同样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绝境中爆发的一式秘武! 刹那间周围无量的白雷收束在嬴冲的枪尖汇聚枪身之上也是一条黑色雷龙盘卷。 只可惜嬴冲这一枪还没能完成对手老上的金银刀刃也才刚刚抬起嬴冲就绝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从幻境中脱身了出来。(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六八章 小奴千雪 当嬴冲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握着那霸王枪立在炼神壶内的时候不禁眉头大皱。 他确认刚才自己没被老上斩中那个时候尽管他余力已尽可确实是胜负未分还没到输的时候。可为何这场争斗还未完成那幻境就已崩溃? “这副表情难道是又输了?不对——” 嬴月儿此时正在角落里摆弄着一具人偶不是她的本体也不是现在正使用的代身而是她拼凑起来的另一具机傀。 最初当发现嬴冲已从霸王枪环境中苏醒时她只是随意的侧目看了一眼。不过随即嬴月儿就发现嬴冲的神情有些古怪。想到这次嬴冲使用霸王枪的时间极短嬴月儿只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明白了你这应该是过载了吧?” “过载?”嬴冲隐有所悟。 “简而言之就是你与对手动用的力量都超出了霸王枪环境模拟的极限了。” 嬴月儿神情认真的解释道:“这炼神壶与邪樱枪虽都是借父王之力来到此世可本身受时光冲刷都受损不轻。没有崩溃就已是奇迹了。本来以父王之意这霸王枪内的幻境足够你修行到小天位境界了可结果却没料到你会的得了假丹早早成就了伪天位。如今你以中天境的实力与枪中武魂争斗那霸王枪自然是撑不住——” 而且是激战数十招双方都动用全力的地步可见嬴冲的武道正在突飞猛进之中。嬴月儿估计这位已经开始接触到枪意的门槛了那是最低小天位才能掌握领悟的武道境界。 嬴冲眉头微挑打断了嬴月儿的言语:“也就是说我需要杀更多的妖修或者寻来那所谓的‘太虚神石’与‘炼魂血玉’让这霸王枪与炼神壶恢复?” 当初安王留下的遗书中除了交代了霸王枪与炼神壶的用法也提到了修复这二者的法门。 ‘太虚神石’与‘炼魂血玉’就是其中一种前者可扩大这壶内的空间强化炼神之力。而后者则是专用于霸王枪。 甚至安王还明确交代了三枚太虚神石埋藏的方位可以使炼神壶扩展到方圆三十丈左右。 不过不久之前吗嬴冲又无意中发觉这炼神壶居然还有能从邪樱枪那里‘虎口夺食’之能。 之前的一次扩展就是在他杀死百骨与黑龙二位神君之后。后来嬴冲让邪樱吸收那几枚大天位妖丹时炼神壶也得了不少好处。 此时墨石也能用来恢复不过得不偿失百万金价格的墨石也只能使炼神壶再扩增五万而已。 “其实你去杀武修与练气士也可以的!” 月儿随口给着建议:“其实这壶里面那霸王枪是最容易恢复的。不是一定就要‘炼魂血玉’不可只需你能擒来一位大天位境将他血祭了那么枪里的幻境就足够你用到玄天境的时候。” 嬴冲微微颌首若有所思想到安王这些东西的恢复也需提上日程了。尤其是炼神壶据那安王遗书中交代这壶内的空间每往外扩展到十丈里面的时空异能也将随之提升。一个时辰可以当七个时辰使用扩展道三十丈后则再增加一个时辰。 这使嬴冲颇为期待只因他现在感觉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那时不我待之感亦渐渐强烈。 而那三枚太虚神石中有一枚就在咸阳城附近过年之后就或可让关二十七那对师兄妹代他取来。 “还有我刚才看那老上单于有一招上古秘武可以冻结空间——” “是有这么一招不过他还是输了。只要你能将惊雷二十四枪修至大成融为一式同样有冻结空间之能。唔说来他那一式散招你也可学过来的。” 说到此处时嬴月儿的神情古怪:“说来这式‘神衍天’原本该是一式剑诀。至于运功心法我的记忆里就有的很容易学的。” 嬴冲一听就大为心动他之前就感觉老上使出这招的刀决有些诡异似乎原本并非是一门刀法。用之于枪决上似也同样能够办到。 如能掌握此招之后那一战自己可再添数分把握。 心中记下此事嬴冲又觉好奇的看着埋头于那具机傀的月儿道:“你这到底是在忙什么?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怎么还在摆弄这人偶?” 他原本以为这丫头是想利用那些剩下的零件再拼装出一具天位人偶出来。可在一个月后他才知不是。 即便这丫头要再做另一具人偶也没必要花这么久的时间。 要知哪怕是她现在用的这具代身也不过只花了嬴月儿十几天的时光。 嬴月儿闻言咯咯的笑随后一拍那傀儡的头使后者缓缓坐起:“月儿主人安好!” 接着又把脸转向嬴冲道:“小奴千雪见过国公大人!” 声音清脆似如黄莺可惜的是那脸还没弄好里面无数的零件与金属骨骼看起来颇显诡异 而嬴月儿也得意道:“怎么样?她里面很多零件还是我亲自设计制成的呢。还有一个月我的千雪就可让你大吃一惊!以前月儿只会组装现在我自己也会研制机体了说不定不要你帮忙以后我自己就能给自己制作出一具新的皇天位级身体出来。” 嬴冲闻言这才恍然原来这丫头是在研习如何设计制作人偶么? 他心中不由暗觉古怪忖道这真是一个‘人偶’能够完成的? 按照嬴冲所知的理论再怎么高明的机械心智也没可能达到自我创作这程度才是。 嬴冲不由又定定的看了月儿一眼心想月儿她真是只是一具机傀人偶?安王让她称呼自己为父王是否别有缘故?与凌雪相似的脸又真的只是安王嬴冲的怀念? 思及至此嬴冲的眼神已渐渐沉凝知晓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都需查个清楚明白不可。 好在月儿就在他身边无需急于一时。 面色又恢复如常嬴冲失声一笑:“一个月儿后?你这机傀能让我吃惊到什么程度?” 嬴月儿唇角挑起又让她的‘千雪’躺下:“千雪的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可以使用墨甲!灵智几乎等同常人此外还有罡气千雪她也能与我一样可以使用武修的罡气。你说厉不厉害?” 可能是感觉自己说的这些与她现在使用的身体没什么不同又解释道:“主要是核心部分是我自己设计的与我自己的不一样。只要事后你再帮我给她改造一下灵魂核心那就完美了。武韵武势甚至武道真意她应该都能掌握——” 嬴冲闻言顿时了一惊然后眼仁一转道:“这样吧你这具机傀要是能到中天境的程度我就给你再收集二十万金的零件过来。” 心想嬴月儿若能用这些零件为他再制作个十多二十个机傀出来岂非是赚得大了? 机关机傀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价格昂贵远不如招揽天位武修。可只需能使用墨甲能够使用武修的罡气智慧等同常人那就已是弥补了大半弱点与真正的天位没什么两样了。 且这机傀还是用废弃的零件制作。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他自是不介意花钱让月儿为他制造出一支天位机傀的大军出来用来碾压对手。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嬴月儿却眯起了眼语含冷哂:“少痴心妄想了!你知道我制作那些零件用了多少材料?算了你自己看——” 说完这句嬴月儿就将旁边那些布袋一一解开。 嬴冲看了一眼就暗暗心惊发觉那些零件倒没少多少只是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材料被取走了基本都是最珍贵的部分。 “还有要制作这样的机傀必须要用到玄天位级的魂质本源不可。此外父王他留给我的一些东西也用了许多放在以后至少值五十万金。” “玄天位级的魂质本源?” 嬴冲奇怪了:“你从哪弄来的?” 至于月儿的后一句倒没使他惊奇。他就猜到那个安王定是给他宝贝女儿留了些东西。 之前嬴冲就已注意到了原本的上古天位机傀除了骨骼与装甲坚硬可以比拟天位之外是没法使用武道罡气的。 可嬴月儿拿这些零件拼凑出来的身体却能自如施展这种武修特有的护身之法。 想而可知嬴月儿现在的身体内必定是增加一些特殊的结构与材料。 嬴冲猜测那应该是安王给月儿留下的备用零件又或者某种特殊的材料可却被她用在了自己的代身及这‘千雪’身上所以不足为奇。 就只那玄天位级的魂质本源他不知来历这东西可没法保存太久且安王也没可能将之从未来带到现在。 “前面不是有一个八玄神君?当时那上官惊神只拿走了妖丹与外皮其他的就不管了。我看没人要就想办法把八玄神君的残余魂质收了——” 嬴月儿得意的笑着:“你要想我帮忙再做几具人头倒也无不可。只要八十万金一具嗯也不知那罡元发生器的材料现在能不能收集到。” 嬴冲却已彻底失去了兴趣这么大的代价远不如去招揽天位武修划算。 玄天位级的魂质本源他不是弄不到可邪樱枪与炼神壶也需这东西。凡是被邪樱杀死的妖修都会被吞到渣都不剩哪里还能有多余的留给他? 且嬴冲还巴不得这邪樱枪能够多吞一些才好。 至于那八十万金就更是超出他能力之外。 暗觉遗憾嬴冲却还是莞尔笑道:“确实是贵得离谱再造一句我就得破产。不过这约定我也不会反悔。只需这千雪能到中天境就给你再买二十万金的零件决不食言!” “果真?” 嬴月儿的眼里这才泛起了惊喜色泽。不过嬴冲已无瑕去理会他方才已把一丝意念潜入了邪樱枪内然后惊喜的发现他的师门任务一已经完成——练习惊雷枪决二十式各一万次初步领悟惊雷枪核心奥义奖励坤元阶武魂石一枚妖元灵露十滴。 心念一动嬴冲手中就多了一枚暗红色的石头与之前他得手的那枚差不多。不过那色泽更显晶莹剔透里面的人影也更清晰。 嬴冲对这坤元阶的武魂石颇为好奇不过却并没有试用此物的意思。只因那邪樱枪另有交代用来提升九月境界的材料越完整越好。这武魂石的品质会直接影响到九月在中天境时的实力。 有了此物九月提升境界所需的材料就都已有了着落稍后他就可布置大阵使九月晋升。 只是在这件事之前他在这炼神壶内还另有一件事情要做。 来到那无名鼎前端坐嬴冲抬手一招手里就多出了一枚神甲灵戒被他置入到了鼎内。 正文 一六九章 道武之始 随着嬴冲连续数个禁法打出那无名鼎下方的两仪七妙真火顿时腾空而起。 当激发到极致之时这团银焰竟然又转为黑白二色。也使那无名鼎瞬时就烧到赤红。那鼎内四壁也有成千上万束的黑白光焰被激发向那神甲灵戒****去。 仅仅片刻之后就有一滴血液从那戒内渗透出来又在瞬间蒸发。 此时嬴冲在做的正是为炼化这尊小天位神甲的血脉遗留。 原本这需待他修为进入九阶武尊时才能办到只有到那时他才可准确操控这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 可近日嬴冲的体内又有了新的变化使他有了提前尝试的勇气。 ——那是因道力只有练气士才有的道家元力! 早在几个月前嬴冲就因腹下那颗金丹之故有了入道的能力。能够似月儿所说的那般‘借鸡生蛋’借之修炼出自己的道元出来。 只是嬴冲自认自己不是那种真正天纵之才可将道武双修视如喝水吃饭般简单 想着自己本就因朝中政局与家务而分心不少又在武道上耽误了整整四年之久。此时追赶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分心其他? 与其二者兼顾倒不如专精一门所以嬴冲并未在这方面花多少心思。 不过就在十一月底的时候他体内莫名的就有了道力生成。之后随着‘意神决’与‘大自在玄功’的修行这些道元以突飞猛进的形式不断壮大。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体内的道力强度就已达到了四阶境界。居然只差些许火候就可结出大道金丹了。 这使嬴冲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却并未就因此动心只任由那道家真元壮大增长并不理会。既没有想过再去寻一门道家心法修炼也未曾去钻研那些道术玄法。依然是在枪法武道上专精如故心无旁骛。 日后如有了闲暇他会去研究可绝不是现在。不过这四阶境界的道家真元却另有个好处使他有了提前掌控两仪七妙真火的力量。配合自己的假丹洗练手中的几件天位神墨应可十拿九稳。 那黑白火焰足足燃烧了一个时辰使嬴冲大汗淋漓。不过就在他感觉自己一身气力都将耗尽时那神甲灵戒内终于再有一滴鲜血被逼出随后化为烟气散于虚空。 嬴冲的眼里不禁现出了一丝喜色。这洗练墨甲重点就是一鼓作气!否则哪怕只有一丝血脉残留都会在这些神甲内重又恢复壮大。 来回反复的折腾非但无用更会使墨甲元气大伤。 当他抽回了真元那朵仪七妙真火就又恢复了原状。再等到无名鼎冷却下来嬴冲便心念一引将鼎内神甲灵戒拿在了手中。仔细感应一番之后他就又再松了口气彻底放下了心。 里面的结构并无大碍即便有些破损的地方也是在可以修复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他对墨甲习练的第一次尝试已经完美达成。同样也意味着他已有了大规模招揽天位武修为他效力的本钱。 接下来嬴冲毫不犹豫就将自身一滴精血打入到那灵戒之内在里面那具人元阶神甲的核心处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印记。 这并非是要将这甲炼化为己有而只是为这甲留下一个印契是一种名唤‘源血印’的东西故名思议就是这尊墨甲最初最源头的血脉印记。 ——日后只需有这印契在获得这尊墨甲的主人就只能效力于他嬴冲及他的血脉后人。否则随时随刻嬴冲都可以通过这‘源血印’将此甲收回剥夺其主人的使用权利。 当世的世家大阀正是用这种方法来控制自家的众多供奉强者。甚至皇家亦如是九国公于三大郡王家的墨甲莫不都有着皇室血脉的印记。 对于人元阶及地元阶等级的神甲而言这种控制非常宽松只需能请来一位大天位的玄修为之洗练就可。 可到了乾元阶与仙元阶这个层次‘源血印’的控制就相当牢固。只因这个层级的血脉想要洗练不但耗时极久且至少也需玄天位甚至权天位的玄修才可更需损耗大量的元气事后大伤根本。 这也是为何七国皇室之女不嫁高门世阀之因就是未免混淆血脉。 不过嬴冲自己可能是例外武阳嬴氏本就是皇家的一脉旁支。而若嬴月儿没说错的话他的母亲乃是天圣帝的私生女儿。论及血脉的亲进度他不会逊色于现在的几位皇子甚至更超其上。 嬴冲心想这也可能是那位‘元佑帝’会猜疑自己谋反的缘由之一。 ——被大秦朝视为国朝支柱的十余具仙元甲与神元甲他嬴冲也同样有能力将之掌控。一旦成功的谋朝篡位就可完整的继承大秦的武力。 这‘源血印’一成嬴冲就觉自己的意识一阵昏眩这是他一身气血魂力消耗过剧之兆。 不敢怠慢嬴冲忙闭上了眼抱元守一运转那大自在玄功与意神决恢复着。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嬴冲才缓过了气。 而当睁眼之后嬴冲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他腹下部位。 之前他一直没注意可此时当他一身内元损耗一空那莫名增长出来的道力也全数耗尽时嬴冲才发现在他的腹下无论是那龙丹还是神秘少女植入他体内的大道金丹居然都已有了剧变。 大道金丹明显提升了品质不但气息比往日更强周围环绕的那些符文也更显玄奥难测。 至于那龙丹嬴冲看不到多少变化却能感觉得到这枚他从黑龙神君那里夺来的外丹已经温和了不少不再似最初时那么暴虐。 甚至嬴冲已能依稀感应自身的血脉与那龙丹气机相互呼应脉动着。这个东西就仿佛是已化成了自己的另一颗心脏。 这是要被自己同化了么?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正是奇哉怪也。 嬴冲的两眼迷茫完全就想不出所以然。就如他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道力一样也是一样的突兀一样的莫名其妙。 嬴冲猜测这应当是与那位神秘少女在他体内布置的法阵有关——这座‘外丹’法阵除了为他压制丹毒之外定还有其他的作用。 只是嬴冲也不能确定不过无论是何缘由这都是一件好事。龙丹开始同化之后也就意味着一个月后的那一战他能动用更多更久的天位之力! 摇了摇头嬴冲结束了入定。接下来他自然没忘记问一问嬴月儿关于自己这外丹的变化。可惜这丫头也同样是茫然不解不知究竟说她的精神核心内虽也记录了不少道法知识以及至少十万本道藏可她都是知其然不能知其所以然。 这个没用的小丫头只能帮嬴冲证实这些变化确是与那座丹阵有关。且设计这丹阵之人必定是阵符方面的绝顶大才。 又半个时辰之后嬴冲研究无果只能无奈的携着嬴月儿一起离开了炼神壶。而就当他开始准备着手为九月布阵之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义兄义姐嬴宣娘与嬴完我已经回到了咸阳城。 正文 一七零章 兄姐再聚 清晨国公府后院新建成的祠堂之内青烟袅袅。就在嬴神通与诸多安国嬴氏的灵牌之前嬴定监督着嬴冲与嬴完我嬴宣娘三人恭谨的三拜九叩之后又一起神色肃穆的从这祠堂之内退出。 此时几人间的气氛略有些尴尬不过嬴定却是知趣之人狠狠瞪了身后这三位一眼后就径自负手离去。 待得嬴定远离嬴宣娘就松了一口气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日时间赶了一千四百里真把我给折腾坏了!嗯这安国府里没了那对夫妻后感觉这空气都清新多了。不过冲弟你还真把我们加入到安国嬴氏族谱啊?会不会不合规矩?宗人府那边就没说什么?” 说到后面几句嬴宣娘的眼中还是透出了几分忧意。 毕竟他们间说是姐弟可其实彼此并无血缘而世家大族最重视的就是血脉。似嬴冲这样的做法必定会被那些传承悠久的世阀嘲弄鄙薄。 “什么不合规矩?安国嬴氏是我嬴冲建的族里的规矩自然是由我来定。至于外人的议论又何需在乎?” 嬴冲微微一哂满眼的嘲意:“他们如有意见大可去找宗人府看看能否把我的安国嬴从世家录里除名。” 相较于嬴世继赢非那些所谓的血脉至亲从小就庇护关心着他的兄长及二姐才更像是他血亲。 且‘血脉’这东西他从来不都在乎。也只认同嬴完我与嬴宣娘是他的兄姐甚至比他的祖父嬴定还要更亲近。 至于嬴非嬴宫那是什么东西? “啧啧这个气势真是霸道——” 嬴完我不禁伸出手想要去摸嬴冲的头可随后他就觉不妥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转而微微笑道:“冲弟你还真是长大了呢!真像父亲。” “啊大哥你觉得冲弟像阿爹?可我感觉他像娘亲多些。” 嬴宣娘又仔细上下打量着嬴冲然后扁了扁嘴:“切才几年就长大了这么多感觉有些不可爱了。” 闻得此言嬴冲不由满头的黑线。他这二姐喜欢戏弄他的恶趣味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改。 嬴完我也一阵大笑:“确实!我还记得冲弟九岁的时候被母亲她强逼着穿了一回女装那可真是一位绝世倾城的小美人把那几个小屁孩都给看傻了。可惜这家伙长大之后越长越残真使人扼腕。” 在不远处偷听的嬴月儿顿时长大了眼睛满目都是不可思议之色。心想父王他小时候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好有趣—— 嬴冲已经用手抚着头掩饰着面上的潮红:“你们再说这些我可要翻脸了!” 嬴宣娘见状先是莞尔然后她眼圈就渐渐的发红忽然又一把将嬴冲抱住。 嬴冲面色更红倒不是被憋的他好歹也是伪天位闭气一两个时辰都没问题。这是被羞燥成了这样头被嬴宣娘压入胸前那规模的两团软肉里完全动弹不能。怎么挣扎都没用对方是真正的大天位哪怕他全力以赴也不能挣开哪怕一线空间。 正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唤出摘星神甲来解困却听嬴宣娘那略带哽咽的声音长长叹息着:“冲弟你能平安长大真是太好了——” 嬴冲的神情微楞而后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任由嬴宣娘抱住一动不动。 嬴完我则是负着手笑望着眼前的这对姐弟。可随着时间推移嬴完我的脸色又微有些发僵:“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嘁!我与冲弟亲近关你什么事?” 嬴宣娘颇为不爽不过到底还是把放开了嬴冲接着又抹着眼泪道:“还是觉得伤心如今冲弟的性命怎办?难道就真的只能活三年?其实我倒宁愿他得不到摘星甲虽说过得憋屈了些可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才是福分。” 嬴冲叹息他这姐姐真不是一般的粗心大意刚才他挣扎之时动用的天位之力这位就一点都没察觉? 不得不惊叹于张承业的那门《太息术》在遮掩内息上的能力确实了得使这两位大天位在侧却半点都未察觉他的异样。 嬴完我这次却是不屑的一声冷哼:“所以妇人就是妇人!吾等大丈夫宁可玉碎也不能瓦全!不能为父母雪恨快意恩仇冲弟他即便苟活于世只怕也不觉有什么意思。三年死去总比几十年行尸走肉的好。” 他却是对嬴冲近来与武阳嬴氏决裂之举颇为赞赏。换成他嬴完我做法只会更激进许多。 嬴宣娘却是脸色铁青对嬴完我怒目以视。正欲说话就听赢冲在旁边悠悠道:“这正是小弟近日欲与兄长二姐商议之事。大约一个月后陛下为我寻来的‘元机丹’就将被送入京城。” “元机丹?” 嬴宣娘先是一楞而后一喜:“陛下竟为你寻来了此物?” 四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那些能恢复嬴冲武脉的宝物。所以知晓这‘元机丹’正是其中之一。此物乃上古道尊道德天尊所炼之丹传说可使人短暂恢复到先天元胎也就是婴儿在母亲腹内时的状态不但能改善人的资质天赋也可恢复一切人体的暗伤旧疾。 有了这‘元机丹’不但可恢复嬴冲的武脉更能大幅增长他的修为。 赢完我却心神微动神情转为凝肃:“只怕这丹不会如此轻易到你手中?” 听得这句嬴宣娘的目中也骤然闪过了一丝寒意。她是关心则乱能够以女性之身不到三十的年纪却能掌握一师之军嬴宣娘智慧绝非寻常人能比。 “兄长明见千里!据我所知这消息其实已经传开京城里许多世家都已知晓自然也包括了一些势力。” 嬴冲倒是依旧笑意盈盈神色淡然:“此时几日前嬴唯我他已从武阳动身入京随行之人还包括了武阳嬴氏的五位中天位。” “嬴唯我?” 二人顿时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目中看到一抹惊澜。赢宣娘更双手紧握咬牙切齿:“那个混蛋敢来咸阳?我迟早杀了他!” 嬴完我亦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亦想问他当年母亲她自缢之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为冲弟保住元机丹。” 嬴完我言语虽是淡淡可那脖颈处却是青筋起伏显见其心情并不平静。 嬴唯我亦是当年嬴神通收留三个养子之一在他们四人中排行第二与他同龄。因不擅于治军故而专精武道。 昔年嬴神通败后他们的母亲随祖父嬴定在武阳封地。只有嬴唯我护卫在侧。结果向葵儿自缢身死在场的嬴定一夜白头。嬴唯我却在事后投效了嬴元度成为嬴元度的义子。并在一年之前踏入了玄天境。 怀疑此事的不止是嬴冲他嬴完我同样不信他那位养母会选择殉情。也不止一次的猜测向葵儿之死必与嬴唯我有关。 那日之事他也一直都在想办法探查究竟可却都无结果。 赢宣娘怒恨之后又蹙起了眉头:“若是嬴唯我那么这次可就麻烦了。且那时欲抢夺这元机丹之人只怕不止是武阳嬴氏一家——” “所以正要兄长与二姐助我!” 嬴冲依然是淡定的笑目中则隐含着风暴:“只需有你二人出手我这次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重创武阳赢!” ——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在猎物的名单上再加上武阳赢身后的所谓天庭! 可听得这话便是嬴完我也觉荒唐:“重创武阳赢?武阳赢的实力三弟应该比我与宣娘更清楚才对。且当年对父亲下手之人势力庞大并非只是几家世阀联手就能办到。” “正因知己知彼才有把握呢!” 嬴冲微微摇头浑身气势骤然提升不再使用太息决后一丝丝的天位气息就开始泄于体外。 “正常的情形自然没办法战而胜之可我若说我武脉已复根本就无需元机丹那又当如何?且兄长这次可猜错了我这次的目标可从来都不是那枚灵丹。” 天位? 嬴完我面色微变第一时间就抓向了嬴冲的手。不过嬴宣娘却比他更快了一步。她先是吃惊倒抽了一口寒气接着是眼现狂喜最后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她是想起了方才嬴冲挣扎时的力量确实非是常人所有。那时就该察觉到嬴冲他的情形不对—— “伪天位?你的体内这是假丹?你的巽脉虽未恢复可确已生机勃勃最多半年就可接续!” 嬴完我闭目仔细感应了片刻就神情平静的收回了手:“既然不是为元机丹那么就是为嬴唯我了?” 语中却又略含颤音既是为嬴冲的恢复而开怀也更因他也同样看到了这次能重创武阳嬴的希望。 只要不用在意那元机丹的归宿下落那么他自己就有上百种方法借此机会使嬴元度元气大伤。 实力方面也不成问题昨日他就已知嬴冲的部属实力超绝。且他与嬴宣娘为将十数年手底也同样有些人手可用。 “他只是开始!” 嬴冲回过了身看向了身后祠堂内他父母的牌位声音是说不出的冷厉阴森:“接下来的几年我需兄长与二姐毫无保留的助我!无论是那嬴唯我还是嬴元度。当年参与神鹿原一战之人我都需他们一一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嬴完我暂不答言只定定的看着嬴冲。嬴冲所言之事亦是他梦寐以求。他嬴完我平生之憾就是无能力为养父养母昭雪此恨! 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一墓他却只觉心伤。又心想宣娘说的没错冲弟确实更像他母亲多些。 嬴宣娘亦眉头大皱正欲说话却又见嬴冲笑嘻嘻的往旁边一招手。 嬴宣娘随着他视线望去才发现那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明明蒙着一层纱她却偏能感觉得到那女孩的孺幕与亲近。 那边嬴月儿却觉不安毕竟是隔了三十年她虽熟知眼前二人可此时嬴完我与嬴宣娘对她却一无所知。 不过眼见嬴冲不耐的连续几个招手后嬴月儿还是犹豫迟疑的走到了三人面前接着就只听嬴冲笑道:“那元机丹的事不妨等到年后再说不迟。先见见这丫头她叫嬴月儿是我的女儿。嗯哼月儿你怎还不叫人?这是你大伯与姑姑。” 嬴月儿一阵失神先是定定的看了嬴冲一眼接着就甜甜的一笑朝着嬴完我与嬴宣娘敛衽一礼:“月儿见过大伯姑姑。” 嬴完我闻言颇为惊喜:“冲弟你居然有女儿了?是和谁生的——” 只是他话音未落嬴宣娘就一个爆锤敲在他的头上:“嬴冲他过了年才十五!” 然后这位也疑惑的看嬴冲:“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何来历?嬴冲你别说你三岁就与人上了床?” “你管她是何来历?反正以后把她当成亲侄女看待就得了否则我可就要生气了。” 嬴冲摸了摸月儿的头发现这小丫头今天意外的温驯不禁又哈哈大笑着提醒:“我说二位如今已近辰时你们若再不去宫中怕是要迟到了。” 嬴完我顿时惊醒面色白了白立时就脚步匆匆的往前院行去。嬴宣娘则是恨恨瞪了嬴冲一眼又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你是我们的弟弟老娘不帮你帮谁?还有这个侄女儿我也认下啦。” 说完这句这位也是飞一般的往前院狂奔好似火烧后臀。 他们是回京述职来的按礼法本是要住在驿站里等待陛下召见之后才能自由行动。 可因天圣帝特旨让他们先回家省亲才得以提前一日回至安国府。可若今日面圣迟到少不得要吃陛下的一顿挂落不可。 而想及雷霆大怒的天圣帝便是嬴宣娘也不禁一阵寒战。 正文 一七一章 收揽臂助 远望着嬴完我与宣娘二人离去嬴冲又目光斜扫就见一旁角落里嬴定正偷偷看着他。【ㄨ】 被嬴冲发觉之后这位也不觉羞反而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扬长离去。 嬴冲懒得理会径自行到了自己的书房内。房里面郭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我观国公大人近日似又准备有大动作了?” 嬴冲不由诧异的望了过去然后笑问:“不知郭先生猜到了多少?” 郭嘉心知这又是嬴冲的考较了他倒也不在意:“怕是有一场大战且这次有关朝堂。” 又试探道:“若是国公大人想将完我将军推上左金吾卫大将军的位置只怕不易。” 此番京城大乱金吾卫虽也要负些责任。可毕竟隔着一层且左金吾卫负责管理的乃是咸阳城的十二城城门这火虽也能烧到嬴世继身上可作用不大。 “此事年后再说不迟那时还需你帮我谋算一番。” 嬴冲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就又拿起了桌案的一封书信看了起来。郭嘉入府还未开始为他出谋划策却已但起了草拟书信奏章的任务。 此时这桌案上两封书信一封奏折皆为郭嘉所拟。 嬴冲一点自己修改的意思都没有他自问在才学方面还不如郭嘉的一根手指头。【ㄨ】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挑了些毛病出来:“给马邑郡丞的信还是要直白些以坦诚为上。至于这密折——” 看着那份奏章嬴冲神情微显犹豫。这是他提醒天圣帝阳江上游之冰积蓄过多且沿岸河堤失修可能发生大规模水患的密折。 为此嬴冲甚至做足了戏这几天里先是封地那边来信提醒接着他又派出了人手去阳江上游查看究竟。虽还没有结果出来可上一份奏折提醒却可理所应当了。身为国公本就有风闻直奏之权提升秦皇施政。 可临到此刻嬴冲却又心生迟疑。这消息他如秘而不宣自信这一次就可为自己赚来近两千万金的巨资 可若是提前泄露了出去能到手三四百万金就是极限了还要冒着举债的风险。 凝思片刻嬴冲最后还是一声苦笑咬着牙道:“今日就把这密折送入宫!我竟犹豫了可见财迷人心本公亦不能免俗。” 如今就只望他这份折子能够多挽回些人命对得起自己损失的千万金银钱。 郭嘉却微微动容眸中微显敬佩之色。他深知嬴冲为此放弃了什么千万金的资财可相当于半尊仙元阶神甲。可这位却能不为所惑这份品质尤其难得。 他不知嬴冲是否能从争龙之局中胜出可若有一朝这位身登帝位必是一位难得的仁君吧? “爱财乃人之常情可国公到底还是以国事为重舍此千万金使苍生受益让嘉敬佩有加。借用西方佛门一句此举活人百万可为无量功德。且学生倒是觉得能以这千万金得取陛下的宠信也还划算——” 郭嘉话未说完就容颜微动感觉书房外有一男一女二人到来当下就收住了口笑着一礼后主动告退。 嬴冲也注意到了书房外发现来者正是关二十七与李观潮这对师兄妹。后者一进来就笑嘻嘻的给嬴冲唱了一个肥诺:“小的参见国公!宣娘将军毫发无损观潮幸不辱命过来领钱了。” 关二十七则是臭着脸:“我二人承惠一共九万两黄金!” 他倒是希望嬴冲拿不出钱来当年欠下的人情也就等于偿清了。 可惜事与愿违嬴冲随手就将一叠准备好的金票放在身前。李观潮双眼发光连忙拿过来仔细数着片刻之后就嘟着嘴表示失望道:“数目倒是没错可国公大人可真小气呢。眼看都要过年了就不肯发点利是钱让我们也欢喜欢喜?” “你们两个如是我家的供奉本公倒也不吝一点红包。” 嬴冲目光扫向关二十七眼含戏谑:“如今谁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我安国府之人。有这样的身份日后只怕免不了麻烦缠身。你们兄妹不妨考虑一二直接来我国公府上做事如何?总是接一些散活不但危险赚得也未免太少。” 一般的中天位境在那些大世阀中出任供奉最多也就能拿个三五万两黄金的薪金。而这两人一次任务三万两黄金看似是赚得挺多的。而可其实不然做杀手的收入还是远不如前者。 这两位不但需要自己承担墨甲修复的费用还要购买丹药灵石这些日常修为所需。 这二人一个中天位一个小天位一年的消耗的银子就不止十万金。此外还得自己承担被那些仇家报复的风险朝不保夕。 嬴冲自问似他这样的好主顾这世间已很难寻到。他发布的三个任务没一个有性命之忧。换成别人可就不一定了那是真正的卖命钱。 之前一次这对师兄妹就差点因此死掉 不过关二十七却不出所料的一声轻哼面色肃然:“李倾城他让我转告暗城如今的情形他很不满意。说近日欲与国公见一面要讨些旧账。” 嬴冲闻言不禁‘嗤’的一笑:“本公当初就只说过可将蛇王司徒远山此人逐出咸阳扫除黑街。至于他李倾城能否将司徒远山留下的地盘拿下可不关我事。” 一月前咸阳祸乱只凭他才新建不久的‘夜狐’自然是没可能办到的。其中就有着这位咸阳城乘风社社主三位地下暗城主人之一的李倾城暗中助力。 可如今蛇王司徒远山虽已远离咸阳可那暗城内的形势却反而更显混乱。 据说那位李社主不但不能如愿以偿此时反是焦头烂额。 不过这都与嬴冲无关李倾城的帮助他很感激可他也为此付出高达十五万金的报酬以及无数的好处给了乘风社。 关二十七不由撇了撇唇心忖如今谁不知道这位李社主是被嬴冲算计了? 此时暗城的乘风社不但被三皇子迁怒据说那位襄阳公王籍也在寻乘风社的麻烦。这两家拿嬴冲无可奈何就只好去寻李倾城出气。 说来这位国公大人过河拆桥的本事也堪称绝顶。 不过这事与他无关今日他也只是被委托转告而已。关二十七心中暗嘲了一句之后面色就又恢复了平静:“我与观潮如肯投效国公府能拿多少薪俸?” 嬴冲大出意料有些难以置信的定定看了这二人一眼随即就也面色肃然:“你关二十七年薪五万观潮则是一万五。还有你二人若肯由本公留下‘源血印’那么我会委托天工坊至多一个月内为你二人的墨甲提升至地元阶。这些条件不知可够?” 李观潮原本听着还觉又些失望可当嬴冲说出后面几句顿时就眼神大亮:“成交!” 关二十七也只思忖了片刻就微一俯身;“关二十七见过主公!” 这家伙提出的条件确实是诚意十足。只薪俸就已令人满意那地元阶的墨甲更是重重的一枚筹码。 一具地元阶的神甲大约价值三十五万金到五十万金左右。可他关二十七当了二十年的杀手手中的积蓄也仍不足这价位的三分之一。 且那墨甲等阶的提升更不是有钱就能办到之事。那些天工与大天工级的匠师又有哪位会为不明来历之人出手? 嬴冲则微微一笑心情亦颇为愉悦。虽说这两人单纯以任务来雇请更划算他可以省下钱去雇请其他的天位入府。可这两位师兄妹拥有的信义与能力却是可遇不可求用再多的钱都无法买到。 一个身经百战武道磨砺已至极巅;一个则天赋超绝道武双修钟灵毓秀。只需投以重金二人都定能让他有所收获。 不过嬴冲却也心中暗叹知晓自己又该去找那些钱庄借贷点银钱了。 至今日为止他已从钱庄里借了近七百万金往各地收购粮草药材。可如今看来还远远不够。 要想从几个月后大灾中取利那么他这次借贷来的银钱自是越多越好。 正文 一七二章 网罗高手 这日的傍晚嬴完我与宣娘都从宫中满载而归。可能是为补偿二人所受的委屈天圣帝在他们离去时都赐以厚赏尤其是曾被下狱过的嬴宣娘赏赐尤其之重。不过这次面圣天圣帝并未确定下二人是继任原本镇守使职还是迁调其他职司只说年后再做安排。 而此时朝中依然是一片纷乱兵部空仓案虽已落定可这些日子以来却仍有地方兵部转运使涉案的消息陆续传入京城。再随后则是左佥都御史嬴任勾结地方官员及山匪构陷嬴宣娘一案。自李哲春上折顿使满朝哗然。 嬴元度反应亦可谓神速用出了弃车保帅之策。左佥都御史嬴任过审之时便将一切罪名都推诿给了北山郡监查御史李常合及山阳县令左太常二人。 不过对于此事嬴冲并不在乎。无论嬴元度是否如愿嬴任的左佥都御史都已当不下去。 失去了此人武阳嬴氏在三法司的势力都将被削弱到了极点。或有小猫两三只可对他却已无威胁。攻守已然易势安国府随时随刻都可择机发难 此时嬴冲更在意的还是嬴元度针对左金吾卫大将军一职的布局。就在他开始为此事苦心筹谋的时候对面的那位却也没闲着连续密会了几位枢密使。 嬴冲心知已难免一场苦战可他却仍不慌不忙依旧按部就班的准备着。总算是赶在年底之前将那推荐六位五品文武官员的权利都一一用尽。虽非是什么要职可也借此收拢了几位得用的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又有三四位嬴氏的远支转入了安国嬴氏。这几位能力都还不俗在嬴神通生前颇得信重所以心向于他。 到得此时原本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的安国嬴不但势力已蔚然成形族谱上记录的男丁也竟超出了二十使嬴冲颇为得意。 而也就在这纷纷扰扰中大秦迎来了天圣二十七年的年末。二十七日朝廷上下就开始了休沐迎来了漫长的年假。 从这日起天圣二十七年朝中的所有争斗冲突都似戛然而止。那汹涌激突的暗流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都暂隐入到了水面之下被咸阳城内那热闹祥和的气氛笼罩掩藏。 不过这所谓的‘热闹祥和’也只是限于城北城东一带。咸阳城外依然聚集有四十余万流民衣食无着无家可归。而哪怕是城内。也有许多人到了断炊的境地。 不过这一年的新年嬴冲尤其开心不止是因四年来他首次与嬴完我嬴宣娘团聚府中又有了嬴月儿九月及郭嘉关二十七这些部属及左膀右臂陪伴。更因嬴宣娘的那句话——‘这安国府里没了嬴世继那对夫妻后感觉这空气都清新许多’。 这句可谓是深得嬴冲之心自从没了这两位及他那几个堂弟妹之后嬴冲在安国府又体会到了消失已四年的舒心自在。 不过他祖父嬴定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整个年节都是郁郁寡欢。 嬴冲知道他这位祖父的心病在哪里之所以心情难过可并不止是因血脉分离。嬴定多半已是猜到了他要借‘元机丹’重创武阳嬴氏根基的图谋所以左右为难。 不过他却并不担心嬴定泄密五年前嬴定为嬴元度嬴世继遮掩了真相那么今日他嬴冲对武阳嬴下下手之时这位也同样需在旁看着! 且此事他并不是没有后手防范与武阳嬴氏这一战的基础可不仅仅只是因他武脉已复而是绝对的实力! 嬴冲倒也想看看自己这位祖父是真的要一碗水端平还是准备偏袒他那叔父。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新年到正月初五安国府里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不止是因嬴冲要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朝争与大战更因他的婚期将近阖府上下都开始了繁忙的准备工作 嬴宣娘自告奋勇要主持操办嬴冲的婚礼。按说她的身份也最合适可惜才过了两日那嬴长安与方珏家的娘子就觉不能忍受。 嬴冲早就对这位二姐不放心了当下顺水推舟就夺了嬴宣娘主持他婚事的大权这使嬴宣娘大为不满几乎将嬴冲的耳朵给揪红。 也就在这一日嬴冲招揽来的三位小天位供奉都陆续入府。共是二武一道两名武修一位玄门练气士。 武修一名赵申一名司马诛使用的兵器皆为长枪乃大赵枪皇童渊门下的记名弟子。 这是嬴冲为防天庭与其他世阀的手段特意借用父亲嬴神通的人脉向童渊求助请来的臂助。 昔年嬴神通闯荡关东与童渊比武论技彼此引为至交结为异姓兄弟。此人出身豪侠是出了名的重情义、信然诺且与嬴神通相交甚笃。四年前因嬴冲武脉被废之时童渊特意赶至大秦可惜木已成舟也因武阳嬴氏势大这位帮忙不上只能黯然离去。 此时嬴冲向其求助这位自无不允之理更热心帮衬。遣来的两位弟子枪术武学虽都只为上中之选可却皆是身家清白绝对可靠之人。且都能携家带口迁来大秦不愁会有背弃之忧。 其实二人实力已经不弱超出了一般的小天位比之初入天位的李观潮还要强胜数筹。 至于那道人则名唤‘云真子’。亦是嬴冲动用关系延请入府。身为练气士此人的年俸比之身为中天位的关二十七还要高不少除了丹药灵石一年的年薪是八万金。 不过天位练气士在战场上的价值并非是普通的武修能够比拟。且练气士修行艰难要请到实力不弱又来历可靠并无宗门牵累的练气士可谓是千难万难。似云真子这样这世间哪怕打着灯笼都难寻到。 而随着这三人的到来嬴冲为几十日后那一战的准备也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正月初八关二十七兄妹奉命外出为他去寻那枚‘太虚神石’。嬴冲则在嬴月儿及九月二人的陪伴下潜行出城往咸阳六百七十里处的大至山走了一趟。只因他手下的夜狐探查得此处疑似有大天位妖修活动。尽管嬴冲对这消息颇为怀疑不过他想着这段时间反正闲着没事走一趟也是无妨。 他如今邪樱枪内至少有两个任务都需他亲手诛杀天位级妖修。可这咸阳城附近想要寻一位天位大妖谈何容易? 而这次大至山之行嬴冲虽是花了不少时日甚至为此错过了新年后的入宫参拜。不过却也如愿以偿确实寻到了一位大天位妖修的藏身之地。 ※※※※ 嬴冲是在大至山的一个小山窟内寻到的那座大妖洞府。这处的法阵应该是由一位高明的练气士设计可以完美的隐蔽住它的形迹气息。 错非是嬴月儿的感应组件被她提升到了乾元阶的等级九门道法中又恰好是有两门可以增其感应之力。三人哪怕是把这大至山完全翻过来也未必能寻到这处隐秘的洞府。 而寻到此处之后嬴冲才知隐藏于此间的大妖乃是一位大天位的虎族天君。 三人分工明确嬴月儿负责压制府中的防御法阵九月则是守在外围除了为二人放风之外还要防范这位大妖逃离。 只有嬴冲一人独自闯入洞府深处与这大妖正面搏杀。这里面极其简陋不过空间倒还算宽广有着四百丈方圆。 然而嬴冲甫一进入就已陷入苦战。 在霸王枪的幻境之中他最常面对的妖修就是‘无面天君’化成的虎族所以经验丰富。可他如今的这位对手却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此人的本体应该是一头‘撼山虎’不但力量狂猛绝伦更善于操纵金灵之力爪牙锋锐到不可思议。 在这长宽都不到四百丈的空间内更可令其天赋异能发挥到极致。故而哪怕是此刻嬴冲使用的墨甲乃是实力更胜一筹的‘邪皇’也依然有力不能支之感。 整整半日一人一妖交手数百招从最初的相互试探到全力出手。使这洞府内火花四溅无量的罡风充斥其间气劲来回震荡足可将任何五阶以下武修都碾压成一团碎肉粉末。 那位虎族神君虽未化身本体可身躯却膨胀到了三丈有余与墨甲相当。浑身更覆盖上了一层精铁仿佛甲胄不但魁伟刚猛防御力也不逊色于乾元阶的神甲。一拳一脚都是势大力沉力达两万牛狂猛无俦! 嬴冲就在这虎妖狂涛骇浪般的攻势中苦苦支撑也幸亏是邪皇甲坚固着甲之后的力量也同样堪比大天境倒还能抵御。 不过惊雷枪与幻雷枪在速度上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此时反是他浸淫已有数年的嬴氏盘龙大枪更显优势可以助他抵御化解此妖的磅礴劲力。 而他自身恒定的‘迅风术’与‘雷走术’此时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拦他的对手逃离。 这位虎族神君在发现他们三人到来之时就已没有了恋战之意屡次尝试突围。可惜在速度上撼山虎的天赋本能却又远不及嬴冲每每都被嬴冲提前截回。可它也常以这方法逼迫嬴冲不得不与他硬拼力量。那浩瀚巨力每每能使嬴冲肺腑震荡几乎吐血。尤其是在他还未动用外丹之时更觉难受。 正文 一七三章 任务完成 “你到底是谁?古怪本君还是头一次见得有人能在七阶武修之时就已修成了枪意!” 那虎族神君神情暴怒目含精光。虽是说着话可那一双手却绝未有半点停歇之意。忽拳忽爪每一击都似有烈虎咆哮震撼心神。 妖修不修神念也不懂武道真意与势韵之法。可当它们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却自然而然就能拥有着强横的神念激发出潜藏于血脉中的无上凶威。 此时换成一般的七阶武修早就被其虎威震晕。可嬴冲的意神决已经修至第七重加上炼神壶及霸王枪的淬炼意念之强已超越普通小天位直追中天! 故而此时他仍能在这位的身前屹立不倒。 “还有这种形状的墨甲不是大秦三王九公任何一家也非绝大秦三大道门所有你到底是哪家的子弟?” 话音方落那虎族神君的身后突然就显出了一团刺目的白光。瞬息间有无数的银白色光华聚成如狂风暴雨般的坠落覆盖着前方一百丈方圆。 嬴冲借助‘邪皇’甲才能看清那是一枚枚细如发丝般的白针打入地面之后都深深洞穿到百丈之下。 这是由撼山虎天赋神通所发与他的暴雨梨花针有异曲同工之妙。破甲之力相当也就针速慢了些。 幸在嬴冲身上加持有雷走之速当发觉有术法发动痕迹之时第一时间就已抽身而退。 那虎妖用完这次针雨却未趁势追击。将嬴冲逼开便转身掉头就走。可惜还是不及嬴冲的速度就在它快要踏出洞府之前嬴冲的邪皇甲先一步赶至恰好拦住了他的去路。 可这头天位虎妖见状却不怒反笑整个身影又骤然加速不过这次却并非是逃离而是在瞬息之间侧移到了嬴冲身侧。更有一枚道符同时在它的脑后方燃烧使地面升起了一团阴影伸展出无数的触手缠绕邪皇迟滞住了嬴冲的身影。 “总算是抓到你了!” 它那右臂处的金铁骤然暴增就好似延长了数尺赶在嬴冲退走之前接触到了‘邪皇’甲。 而此时这位大天位虎妖神君更是冷笑不已:“不过是一具仙元墨甲真当本神君杀不得你?” 当二人接触的刹那嬴冲就感觉到这具‘邪皇’已经有了失控的迹象。 虎族一脉的妖修都有操控金铁的异能而他这位对手在这方面的能力则可称是登峰造极。 人族的墨甲大多都都是由金铁铸就正被虎族一脉的能力克制。摘星甲也不例外错非是甲内布置有着法阵邪樱枪也似乎非是纯粹的金属嬴冲早就在之前的搏杀中就失去了对这具邪皇甲的控制。 可此时当近距离接触时这‘撼山虎’的控金异能却可发挥到极致! 对面的那一只虎爪已正面轰来爪牙凌厉尖端处不但泛着金属光泽更裹带着磅礴元力。可此时甲内的嬴冲却毫无慌张之意反而微微一笑。 只因眼前这个时机他也同样等候已久! 先是体内的龙丹骤然爆发中天位级的强横真元瞬息之间就将这虎妖的异力排除出去。 也就在嬴冲再次恢复对‘邪皇’甲掌控的刹那就是连续三枪使出——夺魂!绝命!升仙! 几乎每一枪都在这天位虎妖的身上开出一个惊人血洞。也将虎妖身上的铁甲如纸片般的捅穿! 那邪樱更是在每一次刺入时都从对方的体内吸噬到了海量的精元血气! 再当第三枪刺入这虎妖脑髓之时对面已经是气机全无只剩下了一身骨架与干枯的肌肤。 甚至再片刻之后这位连最后的骨架也无法残存化成飞沙飘散。所有的一切都被邪樱枪吞噬到干干净净。只留下那身聚金而成的甲胄哐当跌落在地。 不过解决了对手之后嬴冲也在墨甲内喘着粗气。再当他将回归原状的摘星甲收入灵戒之时嬴冲更是五体投地整个人俯趴在了地上。 二人交手足达七百余招僵持了整整半日之久。且多是毫无转圜余地的正面碰撞耗力极剧。哪怕嬴冲使用了特殊的呼吸法后力绵长也觉难以为继。 尤其是最后那三枪除了倾尽全力之外嬴冲更动用了类似陈三锤的三击秘法将他一身气力至少抽走了九成。 最后已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不能破敌则己身再无战力。好在这夺命三连环没使他失望能够如愿以偿独力将此妖诛灭。 “此战极为精彩!” 此时的九月亦踏入到了这洞府内言中对嬴冲赞叹有加:“主上的枪法可谓进展神速战术也还算得当让属下刮目相看。” 这一战的关键就在于她与嬴月儿都不能插手。其实嬴冲要胜这妖虎不难难就难在这次的任务需嬴冲‘独力’诛杀才可这就使得嬴冲处处受制。 动用外丹虽能压制对手。可这头大妖的实力已是大天位级的中期尤其那操纵金铁之能使它短时间内的防御能力可直追玄天! 若这位一意凭借铁甲坚守嬴冲绝没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将之诛灭。 而一旦外丹之力耗尽她这位主君必定再无胜算。 所以嬴冲初时只以本身的实力缠战直到虎妖习惯之后放松警惕机会到来时再以上古秘武及外丹之力一击必杀! “还是有些侥幸!” 嬴冲强自站起了身面色泛红亦是振奋不已这一战他虽筋疲力竭肺腑内受伤不轻可心情却是极其的愉悦正享受着胜利后的甘甜。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与天位级的对手实战中取胜自是意义重大。这可不像是水府那次先以孔雀翎与剧毒暗算过。而是毫无花巧在正面中搏杀败敌。 尤其是在不动用外丹的情形下只以摘星甲的力量与这虎族大妖抗衡的那半日时间使他信心十足。 此时他虽仍是个‘伪天位’可一身战力都已能向真正的中天位武修看齐。 且这一战之中他已把握到了几分‘惊雷枪意’。在这门枪法上的造诣赫然已登堂入室。 不过最重要的收获还是那邪樱枪特殊任务二——独自以枪术击杀乾元阶妖兽一头以邪樱枪完整收其精元气血奖励完整聚宝盆一件。 以及真传任务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不借外力独自以枪术击杀一头坤元阶妖兽奖励坤元阶武魂石一枚。 嬴冲方才感应这两个任务他都已完成了。只需一个意念就可把奖励领出来。 “不过好奇怪这头虎妖怎么会藏在这里?” 嬴月儿没去夸嬴冲入府之后就在这里面四处寻觅着。 对此事嬴冲也同样惊奇不解这一个大天位境的虎妖如何就敢在高阶天位成群的咸阳城附近活动?就不怕被人顺手宰了?到底是从哪来的? 正文 一七四章 栽赃嫁祸(第三更) 嬴月儿在阵符上的造诣其实已算不俗至少积累就不是一般的练气士能比。加上这座四百丈方圆的洞府早就因嬴冲与那头虎妖二人间的大战而破损处处四面坑坑洼洼许多阵符都不成形。 只须臾之后嬴月儿就在这里面寻到了两个暗室。暗室之门设有禁法嬴冲三人都不会破解只能将之强行轰撞开来。 其中一间让嬴冲几乎反胃里面四处都是暗红血迹全是各种样的骸骨有兽类也有人骨更有几具才啃噬到一半的新鲜尸体。 不得不说这虎妖的口味极重那八玄神君与百骨神君虽也是造孽无数可这方面真不知强过这位虎神君多少早已戒掉了血食。 估计也正因这位四处的猎杀才会漏了形迹被夜狐探查得知。 至于另一间则让嬴冲疑惑。那赫然是一间仓库里面有着高达数百张高阶妖兽的皮毛筋膜骨骼以及爪牙之类没一件的品阶低于七阶以下。 数量巨大赢冲甚至还从中寻到了四枚中天位级的妖丹以及二十四根天位猛犸妖的象牙。其余取自妖修身上的珍贵材料不计其数。而天位以上的材料则达百件。 此外角落里还有些丹药与灵石不过数量不多。那箱柜倒是有不少可惜多空空落落。里面皆有浓郁草药味道显然曾储存过大量的药材却都被人取走了。 嬴月儿双眼发光这里面的这些东西都还未加工过所以价值不高只有二三十万金的样子。可一旦加工好百万金都不止。恰好嬴冲如今已能掌握两仪七妙真火可以自己尝试炼制东西了。正可拿这些材料来练习无需假手于他人。 且里面许多材料她都能用得上比如这里面的一团银线就是取自一头中天位境暗影豹的筋膜坚韧程度世间少有可以大幅度她这具躯体的韧性。 不过对这间密室嬴月儿也觉疑惑:“它藏这些东西做什么?” 哪怕撼山虎是万兽之王这样的储藏也太多了。算来这位至少猎杀了上百头的天位妖修。 “不是藏而是拿来卖的。” 嬴冲一声苦笑:“这些都是墨甲的材料我们怕是惹麻烦了。” 不出意料这头虎族大妖必定是某位权天位妖王安置在咸阳附近的棋子与代言人。 至于这间洞府则多半是与某家工坊甚或世家勾结贩卖墨甲材料与药材的中继点及桥梁类似于中转仓库之类 他甚至能够猜到这位妖王必定是来自横断山脉或者蜀山巴山一带。那里现在是最大妖修的栖息地之一据说有天位妖修近一两万头其余不计其数。 也是大秦国西南除青海藏原之外最大的祸患。加上当地府军驻军达百余万依然无法完全镇压住妖祸。 幸在这些妖修没有墨甲且大多都是小天位境整体的实力不算太强。在大秦上千具千年弩的威胁之下难以真正突破出林原。 “原来主君也是这般猜的?那就多半没错了之前属下就也觉不对。” 九月一边说一边冷笑;“那些妖族总说我人族卑鄙狡猾可要说到败类它们的同族里面只会更多。至少我人族不会猎杀同类出售同类的尸骨用以取利。” “这些话可以回去再说。” 嬴冲心中不以为然想着这其实也不算同族老虎与兔子是同族么?明显不是。 不过想到各支妖族哪怕势微至此被人族赶到了大山边地仍旧彼此为敌互相残杀他也就懒得为它们辩解了。 话说回来。那些妖类真要同心协力这世间哪里还有他们人族的位置? 摇了摇头嬴冲又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我感觉心头肉跳这里怕是已不宜久留。” 不妥的不止是这头虎妖身后的妖王随时都可能派人来查看更因远处咸阳城里的诸多玄天高人。 虽说有这座洞府的法阵遮蔽月儿也在外围也布置了旗阵以掩盖这里的元灵异动。可他们交手半日还是会在周围引发一些异像呆的时间越久越不安全。 这也是为何那位虎妖急于速战速决尽快脱身离去之因。那家伙的身份毕竟是见不得光一旦引来咸阳城的关注那是必死无疑的。哪怕是与它们交易一方也保不住它的性命。 不过在走之前这间仓库里面的东西还是要带上的。所谓贼不空手不对!这是收取不义之财那头虎妖与它身那位权天妖王的所作所为让嬴冲义愤填膺。 此外就是扫除痕迹了不能让人将这件事与安国府扯上关联。这方面嬴月儿的做法干脆利落直接就在洞府里布置了一个大规模的爆裂阵。 其实嬴冲很想知道这虎妖背后到底是哪位妖王又是与哪家工坊在合作?知道了之后才可免他日后被人找上门时都不知对方的来路。 可惜此间没有任何线索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且他连这家伙的姓名都不知道自然就更不知来历了。 嬴冲也只能罢休只将自身来这里的一切痕迹都全数消除抹去甚至有意的嫁祸他人。 总之希望他那位师兄事后别怨他—— 嬴冲一边饱含愧疚的想着一边毫不犹豫的斩出风刃将附近的树木一颗颗斩断又欲盖弥彰的将那些断去的树木烧掉把地上的斩痕抹去。 “师兄你不是与王籍讲和了么?” 嬴月儿一边帮忙制造证据一边好奇的问道:“怎么又要扯到这位的身上?栽赃给武阳嬴不更好?” ——在大秦朝九大仙元神甲中只有襄国公家的那尊是驾驭风力。家传功法也是一本万刃风神决。 不过这次嫁祸王籍倒是有个别人不及的好处。那就是王家枪术中有几式枪决恰与嬴冲以夺命三连环洞穿那虎妖铁甲时的创痕相似。 “正因别人也想不到才要选他啊。你这丫头可真够笨的。” 嬴冲哈哈大笑着解释然后就踏上了回归的路途。 他在那处洞府中虽是感觉到心血来潮有危险来临之兆。可这一路却是平平安安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异况。 只到距离咸阳城大约四十里时嬴冲忽听远方传来闷雷般声响然后当他回头就见一团赤热的火光冲霄而起。 到得此刻那个方向的元力波潮才散溢到此间。嬴冲也隐隐约约的听闻一声野兽般的暴怒哀嚎震人心魄。 赢月儿在那里布置的爆裂阵是延时到四个时辰后可除此之外还有触发的模式。 为彻底湮灭痕迹。此阵用的灵石高达万金估计连中天位境都可直接炸死。 然而这嚎声却依然中气十足! 这使嬴冲面色微变悄然间加快了脚程好在此时他们距离咸阳城已经不远。 正文 一七五章 风雨之初 当夜嬴冲带着一身的伤势回城使嬴完我与赢宣娘都吓了一跳。可嬴冲却无暇解释立时就已养伤的借口闭关准备取那聚宝盆。 他原本指望这邪樱枪可以给他凭空变出一个聚宝盆出来。可惜事与愿违当嬴冲领取奖励之时仍旧只能将从沈万三那买来的宝盆拿出来。 当修复之时那邪樱枪化成了一团银液将那聚宝盆紧紧的包裹。之后大约两日时间邪樱枪才又恢复原状。而此时这宝盆的一应禁法都已恢复如初与天地元灵交相呼应。 “这就是聚宝盆啊?” 当这宝物修复之后嬴月儿也是一脸稀奇的看着不过随后她就满脸的不解:“这元力反应倒是强的不像话可到底该怎么用?” 她心想这盆子里莫非会凭空生出金银宝物出来可惜几人盯了半晌也没见金银宝物从里面冒出来。 嬴冲也觉不解猜测这东西难道还需什么禁法启动不成?可随即就见九月一笑在盆底部沾了沾然后那指尖处赫然有几颗微小的白色晶体。 嬴冲先是瞳孔微缩而后现出惊喜之色:“这是盐?” 而且是极度纯净品质比之那所谓海盐青盐强了不知多少的盐晶! “就是盐!” 九月微微颔首回忆着道:“我想起来了中古之时****二朝都地处中原有缺盐之患。所以有金仙练气士制作了这聚宝盆以解大夏盐患。不过使用这盆还需另有布置纯靠其吸收天地元灵产量还是太低。需得是专为它布置一个阵法以灵石之力强化。估计一日时间能产盐五十石左右。” “也就是说此物每日可产六十石精盐?” 嬴冲眼放精芒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这次赚得大了。 他知****之制以十斤为一小斗三十斤为一大斗前者为斗后者为钧。四钧或者十二斗为一石也是就一百二十斤。不似现在十斗就是一石。 如今在大秦一斤粗盐就可以卖到半两纹银左右。一石盐就是五十两。而六十石则是总计三千两换算成黄金是三百金。 则还仅仅只是粗盐的价格似聚宝盆内这些盐晶的品相价格可以翻番都不止。卖出一斤二两甚至三两四两的价格可谓是轻轻松松。也就是说仅一日时间这聚宝盆就可为他赚来千余两黄金。 这聚宝盆又何止是日进斗金而已?哪怕是除去灵石损耗与人力的成本也会使他赚得盆满钵溢。一年下来三五十万金轻轻松松。 思及至此哪怕以嬴冲的心黑脸厚也不由对好友沈万三生出了些许歉意。 不过这样的重宝没落在沈万三一介商人之手或者也是件好事。 “可这阵该如何布置才好?” 嬴冲满怀期待的看九月却见他的战神妇好一脸茫然。再望月儿这丫头也一样神情期冀的在望九月。 嬴冲心中顿时就咯噔一声喜悦的心情已少了一半。看来他想将这一年几十万金的收入拿到手还需费一番周折。 好在空欢喜了一场之后摘星枪又给了他一个惊喜在吞噬了几枚妖丹之后。这枪除了给他近八十滴妖元灵液还给嬴冲固化了一个他能用得上的四阶术法‘龙力术’。 顾名思义此术能增人力量可与真龙比肩。以嬴冲的七阶修为此术更增强他至少十牛的气力。再若换成使用外丹时则千牛都不止增幅高达一倍有余! 原本是一日只能使用两次一次一个时辰。可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异变那‘龙力术’恒定之时与他身上的道力共鸣。日后只需嬴冲还有着足够的道力就可肆无忌惮的持续施展此术。 嬴月儿说这多半是他体内的真龙血脉有关毕竟着‘龙力术’与龙族大有牵扯。应该是这门术法激发了他的真龙之血。 传闻中的纯血龙族都有着血脉带来的天赋术法嵌于血脉之中无需练习就可任意施展。而这门‘龙力术’多半已成为了他的天赋之术。 可具体的缘由因果嬴月儿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对此嬴冲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怎么在意。他倒是恨不得以后恒定在自己身上的术法能够个个都似这‘龙力术’才好。自己身上的道力也能有它们的用处。不会闲置更无须去特意钻研道法。 接着邪樱枪发放的第二个奖励那枚地元阶位的武魂石。这石内武魂竟然也是一位用枪大家且枪路与他近似这使嬴冲惊喜之至。 只需仔细揣摩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十几日内彻底把握主盘龙枪与真龙枪的枪意。 也就在这一夜不知是否因与那大天位虎妖的大战激发了他的潜能之故嬴冲最后一条‘乾脉’贯通不但一身修为正式踏入第八阶武君境那‘大自在’功法也进入到了第八重天。 只是当得知此事之后嬴月儿看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是怪异起来。 嬴冲心知这是为何‘大自在’第八重他就发现自己脑子里。越来越多荒唐的想法而且有付诸实施的冲动。 ※※※※ 直到正月十四日嬴冲依然在为新得的聚宝盆头疼不已。 他已就此事请教过云真子可惜这位精通的是玄门斗战之法符阵方面不太擅长同样爱莫能助。 而没有了阵法这聚宝盆一日产盐才不到四石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不过到了下午时分当嬴福脚步匆匆的来寻他之后嬴冲就已无瑕顾及此宝了。 首先是马邑郡丞的回信到了听到这消息时嬴冲当时就眉头一挑然后直接就将嬴福手中的信夺了过来。 对此人这位的回信他期待以极也曾吩咐过嬴福一旦有那位李郡守的回信必须要第一时间就送到他手中。 ——要说战绩那李广击破十二倍之敌更为夸张。可这二人不同一可为将种一则是帅才价值也自不同。 这位名叫李靖的马邑郡丞早已在北方边境展示过了他的高超军略。可惜因血亲之故这位的所有功绩都尽被抹去。 某种程度而言嬴冲对这位的重视还远在郭嘉这位被石碑预言过的大才之上 自从知晓了马邑郡丞之人之后嬴冲就曾详细了解过李靖几次破敌时使用的战术此人之用兵真使人惊艳。是能将百万军之才马邑郡那点兵力根本就不足以让这位的才华得以施展。 此人虽也是出身世家不可能真正投入到他麾下可当世三十六姓哪一家没有十个八个世阀作为羽翼? 把信撕开嬴冲只看了一眼。就不禁哈哈大笑:“天助我也!” 那信中别无其他只有李靖的署名还有短短十数字——如能偿靖之愿则靖愿为国公效死! 收起了信嬴冲就见嬴福依然立在他的身前并未有退下之意。 “可还有事?” 嬴福并未回答只隐蔽的看了眼后方的云真子。这位近日正在帮嬴冲捣鼓推衍那聚宝盆的法阵可惜毫无成果。 嬴冲心知其意却大方的一挥手道:“云真子是自己人在他面前无需隐晦。” 他行事一向都宁缺毋滥错非是这位天位玄修是可以绝对信任之人他绝不会将之聘请到府中。 面对武阳嬴氏与天庭这等可怕存在他现在任何一个纰漏都足以致命。 所以嬴冲哪怕没有人手可用也不愿招揽那些不可靠的部属。 嬴福见状倒也不觉奇怪依言答道:“还是夜狐那边的消息说之前散播谣言之人已经查得乃天水周氏。” 天水周氏?平凉候的族人? 嬴冲不由怔住他是万没想到这个准备欺到他头上的家伙竟然是周衍的族人。 “这又是为何?为了我们前面正街上的门面?” 心想这招数倒真是新鲜用他的恶名来逼迫良民收购产业。恶名由他嬴冲来担了那些产业则归了周家。 这必定与周衍无关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经营产业的兴趣也不会是平凉候做出这等事情出来那就必定要承受被他报复的准备。 可那位心情温驯一心钻到钱眼里的侯爷显然是没可能无故来招惹他的。 除此之外就只可能是天水周氏的族人私下所为了。 思及此处时嬴冲已是唇角微抽莫名的感觉不爽颇为郁闷。 这些人是不要命了?当他嬴冲可欺? “是何缘故属下亦不知。不过确实有听说街上有一些业主被人逼迫售卖产业。此时虽还未有人出手可估计也快撑不下了。” 说完这句嬴福又将一枚未曾开封的竹筒递到了他的身前。 嬴冲拿过来拆开看了看就眼神微凝。 是‘元机丹’!夜狐已有人打听到了‘元机丹’的确切消息。且不但有那运送之人的行踪还有‘元机丹’被送抵咸阳的大致时间。 轻声一叹嬴冲就手中信笺震为粉尘:“速招召府内相关人等到我书房之内商议。” 既然‘元机丹’将至那么他的清闲日子也将到此为止。 正文 一七六章 天位阴阳! 王猛是在账房内接到的嬴福通知说是国公大人相招至书房议事。 作为未来主母的管家按说他是可以拒绝的。然而王猛也清楚自从他入府以来嬴冲就一直将他当成幕僚与谋士使。考虑到那六万金的年薪。他自是第一时间就已动身。 他有虚空挪移的道法在身在安国府宅院内也无需顾忌只须臾间就已从前院移到了嬴冲的书房附近。 到来之时王猛就见一个少女的身影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偷窥着。他认得此女正是自己入府之前就被嬴冲带回府的叶云紫。居然敢单枪匹马却刺杀那位国公王猛颇是佩服这位勇气。 不过事后安国公对此女的处置倒也妥当只是收了墨甲禁了真元。然后任由这叶云紫活动只需不跑出安国府的范围即可。 按理而言叶云紫被擒的消息早该通知到秦山剑派那边也早该来接人才是。 可时隔近月秦山剑派都无任何反应。反倒是这姓叶的小丫头行动越来越是放肆了居然敢窥伺嬴冲的书房。 不过王猛却只看了眼没有任何处置此女的念头径自踏入到了书房之内。 他不信这屋内的几人。察觉不到这叶云紫的存在。之所以没将之驱走多半也是不放在心上。 既是如此自己也没必要费这个心了。 而进入书房之时王猛就发现此间已有数人先他一步到来。 定武军右路镇守使嬴宣娘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这是安国嬴氏族中如今最中坚也最精华的力量。不但身据高位掌握数万精锐大军只需官位再升一阶就可进入朝廷二品大员之列。本身亦是大天位境实力强横可怕。尤其嬴完我以王猛的灵视之眼可清晰发觉这位不但气血健旺一身元力积蓄分明已至大天位的顶点。距离突破玄天境估计仅只差数年之功。再配上一具乾元甲有希望成为朝廷柱国大将军之一。 接着是那位名为九月的少女。这位几乎已成嬴冲的贴身护卫此时自然也在书房之内。 不过这一次此女给他的感觉似又强了不少。 只是十几日不见实力居然又有了变化么?此时怕已是中天位圆满再升无可升。 王猛只觉不可思议记得他前十几日见九月这位才刚突破中天境可这时其修为却又连续跳跃了两个小境界。 然后当王猛的视线再往嬴冲坐侧角落望去时他的瞳孔顿时一缩。 那里坐着一个少女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孩。只有身姿娇弱看来只有十四岁不到的少女貌如西子秀雅绝俗。此时面无表情手持书卷定定入神的看着似乎对嬴冲几人的议事毫不感兴趣。 然而此女额心的印记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气息都令他心中一片狂澜起伏。 那分明就是阴阳士! ——以他对这门玄修传承的了解可断定此女必是天位阴阳士无疑! 王猛唇角微抽眉目中现出些许惊意。他一直都知自己这位雇主是极有本事极有能耐之人可临来赵国之前他是绝未想过。这位由师兄郭嘉选择的未来主君会有能耐到这样的地步。 天位阴阳士这位安国公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这样的人物只怕连那贵为武阳郡望二等世阀的武阳赢氏都寻不来吧? 心中好奇王猛却知此时他才刚入府不久此时任何稍有些理智的主君都会对他有所保留。故而并无发问之意只默默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随后只过了稍许时间他就见嬴月儿也带着一位女孩走入到了书房中。 说到这位嬴月儿一直都让他看不清深浅有时候这位的元力反应不过是中天位可有时候却又强至玄天让人无法捉摸。 不过次王猛的注意力却在她身后的少女身上。 “小奴千雪见过诸位大人。” 那千雪行了一礼之后就又藏到了嬴月儿的后方同样是面无表情。 王猛能感应到此女一身元力反应亦跨越过了中天境界又是一位中天境强者。不过真正使他在意的还是此女与嬴月儿相似的气机。 ——不似生人倒更像是一具机关傀儡。可当世的机关术能将这机关人偶做到这样的地步? 而紧随在嬴月儿之后此时又有数人陆续走入了进来。 关二十七李观潮赵申司马诛云真子——这是安国嬴府新雇请的天位供奉。 望见那道人的身影王猛的唇角不禁一抽。他现在尤其后悔早年真不该选择道武双修。如只似师兄郭嘉那般专精一门如今他的练气修士也该只距离天位一步之遥了。 此人年薪八万金还胜他王猛一筹是如今国公府薪俸最高之人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再一当想及师兄如今距离天位也只差一步可能过了年就也可拿八万以上的俸禄他就更觉难受。 之后则是魏征张承业以及姗姗来迟的郭嘉。后者是提着一本兵书走入可当其目光望见角落处的少女时这位的神情也同样愣住接着是释然。 王猛不禁冷笑知晓郭嘉也同样认出了此女的身份。由此看来他这师兄也没得主家多少信任。可这位眼中的那抹大惑方解之意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紧接着他就见郭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扫了过来。 王猛不由一声轻哼心知这位是嘲讽他之前想要求助阴阳士寻觅未来主公之事。 而就当王猛以为到此为止时却见上首处的嬴冲依然是静静等候着。 仅仅片刻那门口处又现出了一个身影。王猛认得是张义如今安国府的侍卫总管也是嬴冲最为信重之人。 此人竟也突破了?也对年前此人距离天位就只有一线之隔。看其气元稳固闻名已是突破多时了。 王猛定定了张义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唇角微微勾起兴致盎然。 ——不算他与郭嘉魏征这间小小的书房之内就已经汇聚了天位以上十三人!武修练气士阴阳士纵横士几乎无所不包。 安国嬴氏嬴冲的麾下居然就有了这样的实力。除了玄天位稍有欠缺实力哪怕是比之那些弱点的二等世阀也不逊色。 召集如此众多的强者安国公这又是意欲何为?是要与哪家世阀分生死? 话说回来这位大人雇请如此众多的强者能够养得起么? 据他所知此时的安国嬴府可拿不出什么钱出来。反倒了在短短月内拿田产抵押欠了数百万的外债也不知拿去做什么了。 正文 一七七章 王猛奇才 “有消息说近日咸阳城中流传的本公谣言乃是由天水周氏所为目的可能是为国公府东面正街上的诸多门店。” 当所有人都齐聚之后嬴冲这才开言一边说话一边神情威严的扫视着在场诸人。 “本公声名败坏倒也不计较这名声更狼藉一些。可被人算计利用却着实令本公不爽!不知尔等可有良策使本国公出这一口恶气?” 这句话道出整个室内几乎所有人都把口微张满是错愕讶然。 王猛也觉不解忖道这位国公大人大张旗鼓的招集诸多天位议事就是为了这么一件破事? 可随即他就发现周围一道道目光纷纷向他注目过来。 王猛挑了挑眉向上首处看了过去果见嬴冲也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顿时就明白了过来知晓这是安国公的考较来着要看他王猛的成色是否值得年金六万。 心中冷笑一声王猛也毫不怯场站起身道:“在下以为国公大人或可考虑用年前的正常市价将东街门面全数买下。” “买那些门店?为何?” 嬴冲不解了:“本公算过哪怕是八成价格拿下也赚不到钱。” 这方法他早就想过了要是能赚钱他早就拿下了让那天水周氏之人干瞪眼去。 可哪怕是现在正常市价的五成其实也赚得不多。嬴冲不太情愿主要是占了他一大笔的资金需要很久才能收回成本、 看着嬴冲懵懂的神情王猛面色平静做出一派名士风范暗里则是嘲讽:“国公大人或者不知三日之后内务府有意将威王府发卖。” 所谓的‘威王府’就在安国公府的东面彼此间隔了一条正街也就是国公府东面那条。占地共一百五十顷乃是二十余年前大秦威亲王的宅邸。 当时先皇诸子争嫡总共有十九位皇子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威亲王败落之后其府邸就一直空置至今。 嬴冲听说过此事据说近日这王府因年久失修塌了几间房。内务府以为继续修葺的话需要大笔银钱却又无人居住几成鬼屋所以就想着这块地发卖出去。 虽说宫中几位皇子也即将出宫了可当今陛下生儿子的本事还是远不如先帝。以内务府掌握的那些地盘足够他们使用了。 “威王府么?我略有听闻不过此事与正街那些门店何干?” “有关系的威王府一百五十顷地用于改建则可建三进到四进四合院一百二十座。以一千五两纹银出租则可得年入十八万金——” 王猛还没说完嬴冲就已微微摇头。威王府的那些地确实可用于改建不错可这家现成的王府之所以没被那几位皇子看上可不止是因其破烂也因这威王府距离王宫实在太远了。 ——其实他的安国府距离皇宫更远足足隔了二十几里路。再加上那一路上的弯弯绕绕那距离就更远了五十里都不止。 不过他是当朝超品国公不但有使用八匹龙马拉车还可直接使用国公府西边的那条御道且有御道奔马之权出入皇宫用不到半刻时光。对这几十里距离也就无所谓了。 可这威王府如用于改造建成三到四进的四合院就只能租给那些五到六品以下低品官员。你让这些人大清早上朝时走二十多里路上朝那不得大半个时辰? 且除了上朝之外还有日常的办公。可大秦朝的六部九卿的衙门都集中在了城东一带。 从这里到咸阳各处兵营倒是方便却不利于文官。想想就可知道有谁会大老远到这里租房?城里倒是有些商人可却更不可能咸阳城内的大宗交易都在城西。真正有钱的看不上这样的小宅邸钱少的则不会来。 这位郭嘉的师弟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可随即他就又听王猛道:“还有前余左副都御史府邸自从余副宪告老还乡之后其宅邸已空置三年。大人亦可将之买下改宅为巷还可在此处架一桥梁。” 嬴冲闻言一楞神然后就匆匆忙忙的从身后书架里找出了一张咸阳城的地图。 只看了一眼他就眼神微凝:“庆河!” 庆河是清江的支流贯穿城东与城北还从勾栏巷的后街经过。一旦将余都御史府买下打通再在庆河之上建桥那么从武威王府地域前往宫中几乎都是如御道一般的直走节省了至少二十里路。 且沿途也并无多少人家可奔马无碍如同御道。选用好一点的马匹最多一刻时间内就可入宫! 再如在那庆河之上定制几条以机关术与仙法推动的快船那么由余都御史府顺流而下同样只需不到半刻的时间就能抵达城东六部九卿的官衙所在。 所谓咸阳居大不易嬴冲在咸阳多年是深知城东那些文官的水深火热。那边是真正的寸土寸金地价胜过城北不知多少。 似这等五十亩地的四合院在那边别说一年一千五百两翻五倍的价格都租不到! 且城北地方乃勋贵聚居之第也不**份。 这桩事他若真能做成了那么足可使那些为宅邸而苦恼的官员们趋之若鹜! 且花钱也不多两个废宅最多十万金就可拿下。只那门店花钱要多点不过也不会超过二十万。 再若自己心黑一些将旁边一些地盘也拿下来。那么一百七八十座都能建成年入三十万金都有可能。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这城东的这些门面就可完全盘活了。” 魏征诧异的看向了身侧的少年感觉此人之能全不逊色于郭嘉。尤其这经营之才真让他望尘莫及。 “一旦这些宅邸建成那么东街一带必可成一真正集市。这些门店出租同样可年入巨万。” 以他的粗略估计那时以安国府与威王府为中心各家官眷加上奴仆居住之人必可超出十万计! 一旦一个繁华的集市在这里形成更可使周围各家公府王府也会选在此处购物不会再舍近求远。 而那些宅邸加门店则至少可使嬴冲再增加四十万金到六十万金以上的岁入可供养一镇之师或者四位似云真子这样的天位玄修。 嬴冲则心想这莫非就是天水周氏的目的?可又觉不像这周家真要能想出这样的妙招又何需在乎这区区几万金的本钱? 不过无论是怎样这生意他都抢定了!论到与内务府的关系这咸阳府里没几个及得上他。 “试用之约可以结束了以后王先生就是内子的管家年金六万稍后就可签订契书。” 嬴冲眼神发光的看着王猛他现在看这位就似在看一件宝贝比之那聚宝盆还贵重无数。 聚宝盆在极限状态可以使他年入三十万金。可这位王先生却只是动了动嘴皮就为他展现出了数十万金的前景预计的收入还要超出聚宝盆。 “还有这经营武威王府之事就拜托给先生了。本公会令府内一应人等全力配合先生至于内务府那边的关系也无需忧心本公稍后就下帖知会。” 王猛闻言却微一凝眉俯身抱拳道:“可我观大人府中已无银钱。” “此事简单我近日购得不少粮草与药材可以做为抵押。你再以安国府的名义去寻商家借贷。从明日起我安国公府一切账本与产业都可对先生开放。” 嬴冲笑了起来对钱财浑不在意:“再若不行可去向内子请示。” 王猛已明白了嬴冲的意思言下之意是可以使用叶四小姐的嫁妆。显然这位国公对这些收入的最终归属并不介意只要肥水不外流就可。 还有那粮草药材只怕数目不小。这位安国公借贷数百万金就是为购买这些东西? 可这位大规模购置粮草药材的目的又到底是为何? “此事就这么定了!” 嬴冲没给王猛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就一言定论。 原本这只是对王猛的考较却意外的收获到了一个上佳的结果这使嬴冲心情不错。 之后他谈及正事时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本公部属夜狐今日探查得知。二十天后陛下遣人寻来的元机丹就将被送入京城。嗯对了你们有谁没听说元机丹?” 众皆沉默只有赵申与司马诛眼现出惑然之色。 嬴冲见状却也无详细解释之意只笑着道:“此物送入咸阳便可复本公武脉大增修为。然而如今盯上此物之人不但有武阳嬴氏更有几家世阀与无数江湖势力。简而言之本公欲借此机会与武阳嬴氏战上一场。” 王猛闻言恍然而悟原来如此这就是嬴冲要等的机会?将嬴完我推上左金吾卫大将军的时机—— 此事他师兄郭嘉早有预料王猛也同样看出了几分端倪。 他原本以为嬴冲是欲从朝中下手可这位国公之举又再次出人意料准备直接挖断嬴世继的根基。 又心想有嬴冲这样的主公换成一般的谋士只怕都会觉压力如山。 正文 一七八章 仙子云舒 王猛不由陷入了凝思他今日已出了一个风头感觉周围诸人看他的目光都已不同。无论是魏征张义等人还是那嬴完我嬴宣娘都对他多出了几分尊重。 这使王猛颇为满意有种被认可的成就感。正想着再接再厉用才华将嬴冲的眼睛闪瞎就见对面的郭嘉起身笑问:“听大人之意这一次的重点只是武阳嬴氏那元机丹的归宿其实无关紧要?” 嬴冲闻言不由定定的看了眼这位气质清隽似弱不胜衣的青年一眼心想这鬼谷门下还真是人才辈出。 无论是王猛还是这郭嘉都使他惊喜连连。甚至一个只在鬼谷学了两年的魏征这些日子里也给他推荐了不少人才。且都是最适合安国府的那种——清廉出身良好才能方面可能只是中人之姿可却极其可靠。且除去依靠安国府外这些人大多都没有退路与余地。 “确实如此!元机丹的下落本公并不在意。” 当嬴冲的这句道出书房之内诸人都是眼透意外之色。许多人不解可也有几人早有预料。 “那么这元机丹行踪的泄露是否与陛下有关?是宫中故意为之?” 嬴冲嘴里发涩又觉欣喜。心想不愧是他未来身边的第一谋士只从他说的寥寥几句里就已推测到这许多。 眼看着嬴完我与宣娘等人都用询问的视线看来嬴冲微微颔首:“本公不知详情也不敢臆断陛下用意。不过郭先生姑且可如此认为。” “也就是说陛下也同样欲以此物算计世阀?” 郭嘉闻言毫不觉意外:“那么敢问这元机丹如今何在?” “此丹由陛下的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携带十日前在魏国时被人察知到了行踪此后就再未有过消息。不过听闻这位已入秦境。” “原来如此那么傅金蝉入京之路就仅有三条而已。” 郭嘉接着又望向角落里的女孩:“再请问这位小姐可是天位阴阳士?所修道决乃是风水二系?” 此时那一直专注于书本的少女终于抬起了头眼神清冷:“是!奴家所学正为风水之法!” 郭嘉唇角微勾朝着上方的嬴冲一抱拳道:“学生已有了破敌之策!” “破敌之策?” 嬴冲闻言惊疑不定他还没为准备在座之人介绍对手到底有哪些人物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强者呢。 之前他倒也准备了一个腹案可也是在仔细研究了对手的实力之后才有了几分把握。 “郭某自信此策可尽破强敌!” 郭嘉背负着手语意淡然悠远:“无论是武阳嬴氏还是他们的背后所谓天庭——” 王猛听在耳中心中不由再一声冷哼。他师兄总喜欢神神叨叨故作神秘。 然后又陷入了凝思想着这家伙到底是想要用什么样的计谋。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必定是与阴阳士的能力有关。 而此时在书房之外叶云紫正在十丈之外垫着脚努力往那书房窗内看着。眼神疑惑好奇不已忖道嬴冲那个恶鬼召集这么多的天位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又想着要做什么坏事? 可惜那书房的门前有着好十几位膀大腰圆的护卫看守着。而她修为已失那书房内又布置有着阵法根本就不能听清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便连那门窗也关的死紧死紧让她想要读唇辨音都不可得。 “啊咧咧这不是秦山剑派的叶小师妹么?” 一个带着几分调笑意味的声音忽然突兀的从叶云紫身后响起。当叶云紫回望身后立时就看见了一张宜喜宜嗔俏丽绝伦的脸。那眼眸风情万种略含讥嘲之意。 见得此女叶云紫顿时面色微变:“谷云舒?你怎会在这?” “这句话我也想问叶小师妹怎么会在此间?” 那少女上下看着叶云紫然后神情恍悟道:“有些明白了你身上这么多镇元钉该不会是得罪了那位安国公吧?让我猜猜该不会是一到咸阳城就单枪匹马的杀过去要替天行道?你脸上怎么发红了?该不会真是这样?感觉好蠢——” 又‘啧啧’笑道:“这样的机会可真难得我谷云舒是不是该趁机报一报被师妹你追杀千里之仇。” 叶云紫一声轻哼不想与此女说话。眼见那书房前的十几个护卫都没反应显是被某种术法遮蔽根本就未发现此女存在她便欲出言示警。 可结果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谷云舒从后面捂住了唇后者低低浅笑:“别呀你这一叫我可就待不下去了。安心安心在别人的家里舒儿不会拿你怎样的多少要给这主人家一点情面是不?即便真要寻你叶云紫的麻烦舒儿我又何需趁人之危借力于他人?似你这样的傻丫头随随便便就可拿下亲自动手岂不更快活些?” 叶云紫不说话死死咬着唇。谷云舒也放开了手然后就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书房之内:“居然是十三名天位!这咸阳城里的权贵若知这位国公手里竟有着这样的实力怕是都要惊到掉落大牙?不知多少人会为此惊惧不安。” 叶云紫却觉不解这嬴冲如今贵为安国公又出身武阳嬴有这样的实力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当日如得知此人已经承爵安国府绝不会那般莽撞。 “云紫妹妹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入城之时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挑拨要去寻他的麻烦?” 谷云舒淡淡扫了她一眼神情似有些无语:“换我是你必定要将那人抓来狠狠揍上一顿不可。” 叶云紫依旧不言不语只双手紧握。事到如今她如何能不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那天自己若出了什么事又或者书房里的那个恶鬼被她伤到。只怕他们二人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人唯独没想到的是那嬴冲的部属中竟有人认得她身份所以手下留情了。 “罢了谁不知你叶小妹就是这样的性情。” 谷云舒摇了摇头接着竟又好心的为叶云紫解释着;“寻常的二等世阀有个二三十名天位效力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可这位国公不同呢那家伙继承国公的第一天起就已破宗除族割袍断亲自建安国嬴氏与武阳嬴翻脸相向。所以屋里面这些天位多半都是他自己经营得来的势力与武阳嬴氏无关。” 叶云紫闻言顿时怔住心中波澜微兴。她虽因专心修行之故不通世事可也知晓一个没有宗族依靠之人想要经营出一个拥有十数名天位的势力是何等的艰难。 书房里的那个少年竟已有着与秦山剑派近乎等同的实力。 “你如知他承爵之时武脉已废那就只会更惊讶。” 谷云舒说完这句却并未见叶云紫脸上有意外之色顿知此女早知此事。不过她估计也就仅此而已了此女所知应当极其有限。 “人都说此子荒唐纨绔浪荡不羁。可自从其承爵安国公之后所做的事情每一桩都使人膛目结舌。襄国公王籍那是何等的聪明?可与这位交手时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三皇子与朝中二位政事堂执政勾结又是何等之势大?可也同样溃不成军——” 正说着话谷云舒的面色就骤然一变双手正在结着的印决悠止带着叶云紫一个闪身退出了足足五六丈。到了此处叶云紫就见他们所立之处赫然出了一个深坑。观其痕迹竟似是被一把巨锤硬生生的砸成了这形状。 这个女人应当是欲以光明神教的秘法偷窥书房里的谈话结果却被里面的那位玄天位察觉了。 而谷云舒的身影并未停止连续闪身后退直到撤出了这间院外才终于停住。然后眼神不甘的再次看向了书房方向。 “嘁这个老太监!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正文 一七九章 忠于国事 几乎同一时间咸阳宫内御书房中天圣帝手抚着一张奏折神情阴怒不定。 此时如赢冲在此必可认得这封奏折正是二十几前由郭嘉拟定再由他送入宫内的那本。 可此时在天圣帝的身前米朝天微躬着身神情难堪。而下方处还跪着一人此刻却更是汗流浃背脸色青白。 “我朝九位国公都有直奏之权。为何如此重要的奏章却在司礼监压到了现在都未送至朕的手中?” 天圣帝一边说着话一边冷眼看着案前跪着的那人:“错非是朕心血来潮翻看了一番司礼监旧折。还真不知你施朝业胆大包天到了这等地步竟敢扣押当朝国公的奏章。” 那施朝业只觉呼吸都已困难叩首数拜使额前鲜血淋漓:“奴婢知罪!可奴婢真无欺瞒陛下之心只是觉安国公之言未免危言耸听并无实据。且正值新年陛下休沐之季所以想着押后十余日再上呈预览。” “押后十余日?你今次敢押后十余日下次怕就敢直接扣下隔绝内外塞朕耳目了。究竟是谁给了你自作主张的胆量?” 天圣帝闻言却是咬着牙笑:“你说安国公危言耸听可那孩子从小到大都从未欺我。尤其似这样的国事更不会信口雌黄。你这狗奴才莫非是看他年少可欺?” 施朝业的面色更显苍白米朝天也俯下了身请罪道:“是奴婢管教不力。” “这与米伴伴无关!伴伴名为司礼监掌印可其实日常牵挂朕之起居那司礼监只怕都没去过几次。” 天圣帝摇了摇手然后抚着头一声叹道:“也是朕如今精力不济才致如此。” 米朝天闻言默然他知这几年天圣帝确不如往日那般的勤政。这非是这位陛下疏懒厌政而是年轻时留下的暗伤所致。错非如此几年前也不会那般的迫不及待使那些人有机可乘。 “将这混账押下先行送往太宗陵处看押!待得安国公所奏之事查清之后再做处置。” 说完这句天圣帝就再没理会整个瘫倒在地的施朝业又低下了头逐字逐句的再次看着手里的奏章。 “命绣衣卫遣人去阳江上游彻查安国公所言之事。务必在月内回报越快越好——” 只是当想及哪怕这时候他将绣衣卫的人全洒过去要查清阳江水情及沿河堤岸的状况也需至少二十日时间天圣帝就觉心烦气躁焦灼暴怒最后干脆长身而起将那书案一把掀翻。 米朝天见状也吓了一跳忙又一躬身:“陛下!所谓怒极伤身还请陛下静心顺气。其实陛下无需心忧安国公人虽年轻可此事处置却还算妥当。据奴婢所知年前安国公得封地提醒之时就已遣人去了阳江沿岸查探想必这时已经有了结果。陛下稍后问他也是一样。” “一样?可只以嬴冲一家之言朕又如何能说服大臣?即便能够使政事堂听命可此时距离汛期也只有一个多月朕又能做些什么?朕这时候倒宁愿冲儿他是危言耸听。这个施朝业朕真恨不得生噬其肉!” 天圣帝冷笑见米朝天哑然无语后不由又一摇头。深深几个呼吸他又径自走到了窗旁语气略含伤感的叹着:“朕可真是孤家寡人——” “陛下何出此言?” 米朝天苦笑着劝解:“宫中皇后与几位皇妃莫不亲近敬重于您诸皇子也对陛下孺幕有加。还有王承恩等人皆忠心耿耿。试问陛下又怎会是孤家寡人?” “这些话伴伴你信?如今心里面真正念着朕的能有几人?” 天圣帝望着窗外自嘲一哂:“便是冲儿写奏折给朕时也不诚心了居然还找了个代笔。不过这人的文笔倒是不错比那小混蛋强得多。” 米朝天楞了楞心想原来陛下纠结的是这事?随即哑然失笑知晓天圣帝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 ——心想确不愧是他的陛下哪怕明知大祸在即也仍能冷静应对淡定处之。 “安国公他忠于国事心忧万民这是陛下之福。那孩子一向厌于文事并非有心。” “忠于国事?他也就只剩这点长处了。” 天圣帝笑了笑而后沉思着道:“着令绣衣卫暗查各处官仓与义仓储量并示警沿河各府县注意河岸。如有失修之处可以在一月之内抓紧抢修。另下旨平准司今年惜粮不售各地分库再尽量再收些储粮。嘿此时购粮多半是来不及了。不过冲儿那里此时定握有不少存粮。如真事态紧急可直接由内库拨款从他手里买来。” 米朝天一边听一边记忆却知天圣帝的安排效果不大。直接下旨那就是要绕过政事堂。这通常被称为‘中旨’除了秦皇的心腹部属会遵从之外并不被朝官认可。 而平准司自平准大使以下属于天圣帝的人手不过才寥寥几位。 不过米朝天也并不担心他知晓嬴冲正在大规模收粮。只是绣衣卫那边就已探得至今日起嬴冲已从钱庄中借银九百万金几乎将他所有的田庄店面一切身家都抵押上去。 也正因探得了此事他与王承恩才会提醒陛下注意安国公奏折。 换而言之只需洪灾爆发朝廷只需从这位手里收粮就可。 别人都说安国公纨绔恶毒可他却知那位小国公自小心性仁善。最多溢价五到六成就可解决此事。 之所以是五成是因安国公既然冒着这么大风险收粮总不可能事后让这位什么都不赚。 天圣帝口述完了旨意又转过了身来目透寒光;“那元机丹还有几日入京?” “最多二十日内二月初时就可抵达。” 说完这句米朝天又有些迟疑:“此外王承恩还告知奴婢安国府近日亦动作频频府中已聚集了诸多天位似欲异动。” “那个小家伙?可以他的性子这次若不参与才让人奇怪。多半是要借机从武阳嬴氏身上再咬下一块肉。” 天圣帝摇头失笑并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你让人看着些吧别让他出了事。武阳嬴这些年气候已成不太好对付。尤其嬴唯我那真是一头狼——” 米朝天闻言却一声苦笑:“陛下您这是小瞧了他据奴婢所知。此番安国公动员的天位已高达二十人之巨!光是聚集在其府上的天位就达十余人另以三十万重金从咸阳黑市雇请了不知数目的天位散修。除此之外那嬴完我与嬴宣娘亦在招朋唤友想必再凑齐三五人不在话下。” 天圣帝不禁一阵失神手中把玩着的一对核桃掉落都不能自知。好半晌才回过神:“二十名天位他这莫非是要与武阳赢决一死战?嬴元度那边可曾知晓?” 米朝天微微摇头武阳嬴氏虽是实力雄厚。可论到在京中的根基还是远不及绣衣卫的。更没有似‘张承业’这样的眼线光明正大的钉在了安国府内。 不过张承业既然将这样的消息传过来显见那位国公对宫中并无隐瞒之意。 “那个小子!他是意在天庭真不知天高地厚!” 天圣帝骂了一句可随即却又放声大笑。似乎胸中忧怒都随着这笑声宣泄一空。 半晌之后天圣帝的笑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一声轻叹:“他可真像是他的母亲!也好就让朕看一看葵儿她的孩子究竟能否为朕再撑起一片天。” ※※※※ 安国府书房内的会议最终是以虎头蛇尾为了局。嬴冲无可奈何在场十几个天位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根本就无插言讨论的兴趣。 嬴完我与嬴宣娘虽是偶有说话可都是全程对嬴冲信心满满的神色。 哪怕是身为大商战神的妇好也是一副‘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的模样。 整个计划都由他与郭嘉王猛几个谋士在三言两语中定下并未出现他意想中的群策群力。而事后一群人则都是一副奇怪的神情看着他。 嬴冲知晓这些人想说什么——这事你直接把这几个谋士叫来商量就得了干嘛定要把所有人都叫来? 虽说方案已经议定且把握极大可嬴冲还是略有些郁闷。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这些家臣互相认识一番使府中诸人的气氛能更积极向上一些可结果事与愿违。 叹着气嬴冲走出了书房之后就直接往府内的一间偏院行去。在踏入之时他就已感应到了里面两位女子的气机。 二女正在院中下棋其中之一正是叶云紫这位虽有落子可却是满眼的不情愿。至于她对面另一人却是一位红衣少女。 望见此女嬴冲就不禁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谷仙子到了。不告而入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是你邀请奴家来的?” 那红衣少女转过头嘟着嘴神情颇为不满:“好歹也是你们家的客人却被这般对待奴家差点就被那老太监的锤给砸死。” “那也是罪有应得。” 嬴冲毫无愧色:“即便是被邀请的客人上门时也该敲门知会更不该偷听主人家的私谈。莫非谷仙子一直都是这么做客的?光明神教不遭人待见被视为魔类果非无因。” “魔类?佛门在身毒之地活民亿万也同样被你们中原百家视为魔道。” 谷云舒冷声笑着从石桌旁站起了身眼神中也透出了几分凌厉之意:“废话少说奴家今日至此只为取国公大人性命!” 话音落下时谷云舒手中的一个铃铛也被抛向了空中。瞬时这二十丈方圆地域内外封锁。 正文 一八零章 出乎意料 谷云舒的话音落下时她手中的一个铃铛也被抛向了空中。瞬时就使这二十丈方圆地域内外封锁。 嬴冲皱了皱眉看向了四周只间周围有一层金红色满布符文的光膜笼罩彻底隔绝了他对二十丈外的神念感应。 这样的感觉与他在炼神壶中类似。 “空间法宝?” 嬴冲看了上方那铃铛一眼眼神凝重。世间武修依托墨甲称雄于世而所有的玄修练气士则是依托法宝灵器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异能。 法宝的制作并未失传可却代价巨大所以玄修所用多为灵器。而世间流传的那寥寥不到三千件的法宝多半都是由上古传下。只要不是能力太差在道书就都有记载。 不过以嬴冲那可怜的道法知识根本就认不出这铃的来历。 “此为守虚铃可以隔绝虚空能够在玄天位的狂攻猛打之下支撑半个时辰。也可在这片虚空之内压制一切空间法器这半个时辰中无人能够在此动用墨甲灵戒。” 谷云舒目含讥嘲为嬴冲介绍着:“如此一来哪怕是那位王公公想必也救不得国公大人的性命。居然独自来见云舒国公大人你实在太大意了!这是国公大人你自己的错入了阴曹地府可莫要怪我才好。” 她说动手就毫无半点的迟疑犹豫另一个‘古云舒’从嬴冲的身后现出了身影一口纯金色缠绕着仿佛太阳般光辉的奇异长剑直接斩向了嬴冲的脖颈。 然而剑还未至就有浩大的灵压蓦然从嬴冲身上汹涌爆发将她剑上所挟的术法之力全数震散粉碎。甚至连古云舒的这具化身都无法维持有扭曲溃散之势。 嬴冲则人如电闪来到了谷云舒的身前以指代枪点向了此女的眉心。 他眼前的女子明显吃了一惊手中那奇异的长剑也如白云出岫般的挥出如烟如雾加上那金色的光辉就仿如朝霞垂落。剑势不守反攻隐隐将嬴冲的血肉之躯尽皆笼罩似乎下一刻就可将他的身躯刺成千疮百孔。 嬴冲的眼却是眨都不眨面色毫无变化他的灵觉已经准确的捕捉到了那奇异长剑的轨迹。然后就不给对方丝毫变化躲避的余地无比精准的一指击在那剑身之上然后是无数刺目的雷电爆发。 强横的罡元瞬时就使这看似浩大磅礴莫可抵御的剑势散乱崩溃。而谷云舒的身影如破麻袋般的抛飞檀口中更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浑身上下的衣物亦是焦黑一片眼神满含不可置信。 “中天位?怎么可能——” 她能料到眼前此子可能武脉已复这弱不禁风的外表只是假象。可这中天位境实在也太过夸张了!十五岁不到的中天境哪怕四大圣地的传承弟子都没可能有这样的天赋! 还有天庭与那武阳赢氏之人难道都是废物不成?居然坐视此子成长到如此地步? 旁边的叶云紫亦是捂住了唇失神难言。 她眼前这个强抢民女的恶棍面色青白似酒色伤身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家伙居然是一位中天位? 不对这肯定是幻觉!又或者是这谷云舒与嬴冲在她面前联手演戏。 “是谷仙子你太过自负了!” 嬴冲并无留手之意身影如龙继续追击到了谷云舒的身前。气势攀升隐隐有数条浩大的雷蛇在他的身后聚成。仍旧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指刺出却宛如大枪在手势可开山裂石粉碎一切! “枪意!” 谷云舒的眼神骇然感觉自己的元神已经被对方死死的锁住压制。 这意味着她眼前的对手并不仅仅只是元力强横而已武道造诣也同样是登峰造极! 似武道真意这种东西便是天之骄子如她如今也只是领悟了皮毛。 目光冷凝谷云舒心知这一指她如挡不住那么这一战自己就再无反抗的余地。今日她多半是要输定可也不能输的太惨。 念头一定她浑身上下就瞬时金焰燃烧再一剑挥出时就似如大日临凡光芒四射。 然而当那剑指交击之时谷云舒却又满眼的意外还有丝丝痛楚之色。 这一剑就似是斩到了空处!对方的这一指看似是用力千钧其实是轻若鸿毛一触即退。使她拼尽所有聚集之力都全数落空一身气元也近乎失控在体内暴走肆掠着。 “看是是谷仙子你输了!” 那嬴冲借力轻飘飘的退到了数丈之外然后脚下一踏身影复又袭来。合指为刀猛然向她头顶斩下并未使用什么招法气势却依然刚猛无俦仿佛盘古开天辟地。 也时机恰好正是她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世。谷云舒的身躯只能被之前那剑势余劲裹带着往前根本来不及闪躲。 谷云舒银牙紧咬干脆的将手中长剑弃开。也不去抵御嬴冲只袖中现出了一张符箓迅速引发燃烧着。 当嬴冲的掌刀挥下却只击中了一团白烟。而谷云舒的身影则现身在了十丈之外那娇媚的脸上已血色全失。 可正当她欲探手招引想要将自己的佩剑取回之时十丈之外的嬴冲脚下却一个电闪在须臾之间跨越了十丈又再一次出现在她身前。 怎么会这么快? 谷云舒的眼瞳微缩然后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之内生成。 道武双修!眼前这个家伙多半是兼习了道术!而且造诣不低。再以灵念感应对面体外那隐隐约约的道家元力绝不会有错! 然而嬴冲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就好似是真的化身雷电也似那指枪只一闪就洞穿了她的眉心。 不过却并未出现血肉迸射的情形嬴冲的指尖最终轰在了一枚金铃之上。 随着铃声响动这片方圆二十丈的金红色光膜瞬时就粉碎开来、 此时的谷云舒则出现在了原本那金铃所在的方位眼神微怒:“嬴冲你是真想杀了我?” 她此刻是心有余悸错非是这守虚铃还有着与主人互换方位之能她现在就已香消玉殒彻底死掉了! 而且是脑袋迸裂为了局连一个好看点的全尸都没法留下。 “确有此意!” 嬴冲面色平静淡淡的看了谷云舒一眼语中似乎满含遗憾:“空间封锁机会难得。若能拿你这光明圣女的人头献给陛下想必能得重赏。” 那谷云舒闻言心中微突想起自己这次潜入安国府前并未告知任何部属。 若在刚才的空间之内被杀死那就真是无声无息的死去光明神教只怕连到底是谁做的都搞不清楚。 不过她也却心知刚才这家伙若真的是对她心怀杀意只怕自己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所以嬴冲这混蛋多半是在报复报复她之前的恐吓试探。 “算了今日是奴家不对给国公大人您赔礼了。” 谷云舒毫无诚意的敛衽一礼然后又噗嗤掩唇一笑:“啊呀不得了这次奴家可真是不小心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呢!世所周知的纨绔公子荒唐国公竟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高手不到十五岁的中天位这只怕是罕世难寻。若此事传扬出去这满咸阳城不知会是怎样的惊奇。国公大人觉得你那几位仇家听闻之后会怎么想呢?” 正文 一八一章 行踪初现 嬴冲毫不在意背负着手目含精芒:“谷仙子今日知道的确实不少可莫非仙子以为本公就会让你这么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国公府?” “你这是在威胁奴家?” 谷云舒双目微红似泫然欲泣眼神故作凶狠的狠狠盯视嬴冲不过当她见这位杀意半点未减终是妥协道:“跟传言的有些不一样国公大人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罢了为保性命无忧奴家离开之前会以光明神起誓。” 嬴冲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下来他其实也不在意此女将他的根底泄露出去自己的底牌根基此女并未见得。 且这明教也未必就愿在四面楚歌的情形下再添安国嬴这家强敌。 此时嬴冲只是对这光明圣女的态度与所作所为心有不爽有意教训一二而已 “可这丫头怎办?” 谷云舒接着却又笑着把叶云紫拉到了她的身旁语气调侃:“刚才她也看到了要不要奴家替你杀人灭口卡擦掉?” 叶云紫心中气苦铁青着脸不说话。 “她我自会处置不劳仙子忧心。” 嬴冲的眼皮抬都未抬:“倒是仙子你如今到底考虑的如何了?本公是诚心邀请你等入府议事。即便仙子再怎么喜欢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才是。否则本公会真以为你们光明神教已经无人。” “议事?是商议联手对付那天庭?” 谷云舒一声轻哼眼神也总算认真起来:“国公大人的实力倒是不弱确有资格与我明教联手。可国公大人又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我明教会与你联手而不是将大人你卖给天庭?” 嬴冲闻言却不解释而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女孩:“你难道是白痴?” “什么?” 谷云舒先是愕然然后脸色烧红一片眼蕴怒火:“你说谁呢?” “既然不是那就不该问出这句会让人以为仙子你其实很蠢。” 嬴冲冷笑眼神满含不屑傲慢到了极点:“到底是否合作现在一言可决何需啰啰嗦嗦的废话?有本公助你等应付那天庭你们光明神教该当觉庆幸才是。” 谷云舒拳头紧握嘴里银牙‘咯咯’作响这刻她是强忍着一拳往嬴冲脸上砸过去的冲动。发现此子竟是将她完克自从见面之后她就没占到半点便宜。 叶云紫那边是忍俊不已‘噗嗤’一笑。尽管这两边都是她的‘仇家’可望见谷云舒吃瘪的情形她却莫名的感觉很爽快。 “联手可以看来国公大人武脉已复是真不需要那元机丹了。” 谷云舒兀自咬着牙冷冷嘲讽着:“可我光明神教亦为朝廷通缉禁止的邪教且奴家听说当今天圣帝旧伤在身国公就不担心事后无法向天圣帝交代?” “只是暂时联手以毒攻毒而已仙子不要想得太多。” 嬴冲依然是淡淡的语气饱含不屑:“至于陛下那里他不会怪我也不劳仙子忧心。元机丹那东西他其实用不上。” 说到此处时嬴冲的目中闪过了一丝忧色。据他所知天圣帝年轻之时也是武道天赋不逊色于叶元紫的年轻强者。可因夺嫡之争被人打伤以致其武道停滞不前需要靠丹药之力才能维持健康。 按理而言一般天位武修的寿元在一百二十岁到一百五十岁之间陛下应可再活个四五十年才是。可天圣帝他在大约二十年后就已驾崩了。 嬴冲昔年也曾问过母亲向葵儿陛下他富有天下手下人才济济为何还治不了那伤?向葵儿却道除非是那人死了否则天圣帝的伤过去现在未来都将存在无法消弭。 谷云舒不知嬴冲的心思可这一刻她却真有了转头与那‘天庭’联手的冲动。这个家伙定是把她们光明神教与天庭之间的冲突看成狗咬狗了吧? 以毒攻毒这家伙还真是说的出口!把她们光明神教当成用过就可丢掉的野狗么? 心中气恼抓狂可谷云舒最后还是一声轻哼强忍了下来。就如这家伙所言他们光明神教为应对‘天庭’确实已不堪重负。 “看来奴家多事了。这次联手不妨就不知国公大人可为我光明神教做些什么?我神教又该如何回报?” 嬴冲不说话只见一枚晶片弹了过去。谷云舒接在手中略一感应就又眼现出了讶色定定的看着嬴冲。心想这个混账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对别人如此对他自己也是一样。 “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了。稍后我就让人将天庭的情报给你送过来。也望国公大人如愿以偿后能够信守承诺。” 谷云舒也不再撒娇卖萌自称奴家了干脆的将那晶片收起:“不过话说回来这就是在大婚前吧?你赶不回来那可就好看了。” “与你无关仙子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嬴冲冷冷打着似毫不在意。不过当想到即将入门的妻子多少还是有些愧意。不过这次机会他是绝不肯放过的。 这一战在他眼中看来是至关重要。胜则从此海阔天空大秦国内再无人能阻他与安国嬴氏崛起;可若是输了那就是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所以这时间刚好若是他最终身亡于此战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叶凌雪也不用嫁过来为他守寡了。 “我只是代叶四小姐她可怜而已!对了还要多谢你这些年捐的银钱我教上下都同感大德。” 见嬴冲皱眉谷云舒一边往外走一边笑望身后叶云紫:“叶小妹你一定不信这个恶名昭彰欺男霸女的家伙每年都会往各地义庄捐献银钱粮食少则两三万多则六七万金用来接济饥民。也是我们明教的大金主呢许多教众都受过他的活命之恩。这四年间不声不响就活民十数万呢!” 不过她才说到这里话音就戛然而止只因嬴冲已再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脸色冷清目光寒洌。 谷云舒先是一楞然后就又做恍然大悟状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差点忘了还要发誓来着!抱歉抱歉奴家真不是有心的。” 嬴冲冷眼看着此女做戏一边心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葩女子一边也把视角余光往那叶云紫扫了过去。 真正麻烦的还是这个秦山剑派的叶云紫。此女今日知晓的实在太多已经多到让他头疼的地步。要不要干脆一点直接杀人灭口? 而此时的叶云紫则是浑然不觉正是眉头微凝为谷云舒最后的几句而错愕不已。 心想这家伙不是咸阳四恶之首么?可为何会每年会捐那么多的金银出去?四年间活民十数万到底是真是假?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 次日正月十五上元节也被称为元宵是年假休沐的最后一天不过一大清早嬴冲就得坐上马车前往宫中参拜参与今日的大朝。 坐在八匹龙马拉拽的马车里嬴冲却是定定出神的看着前方双眼中毫无焦距。 嬴月儿在旁看得奇怪终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了?一直都在发呆?“ 自从昨天议事完后嬴冲除了日常的修行之外神情就一直不怎么对劲。 “没什么?只是感觉那所谓的光明教圣女好弱——” 嬴冲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有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干脆利落就胜了。” 那谷云舒好歹也是大秦境内名震四方的天纵之才。道武兼修十八岁不到其武学就已踏入天位道法上面亦有不弱修为。 可昨日在那守虚铃空间内那位所谓圣女在他手中却没撑过四个回合。 虽说是动用了外丹的关系在元力上压过对方一筹可在武道造诣方面谷云舒却是完全被他碾压。 嬴冲甚至没有动用‘邪樱’还有‘龙力术’与快慢之法。 此时他现在最大的底牌夺命三连环惊雷三枪以及那冻结空间的秘式——后者已有头绪能够初步施展。而这七式上古秘武无论哪一式都不是谷云舒能够抗衡。 “这有何好奇怪的?” 嬴月儿却毫不觉有异莞尔一笑道:“那霸王枪里面的人物。哪一位不是未来的玄天甚或权天位强者武道术法都经历千锤百炼。你每日与他们搏杀武道上的造诣与经验又岂是旁人可比?哪怕那谷云舒再怎么天才也比不得你每天都有人给你喂招输了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九月不解嬴月儿说的霸王枪以及那什么玄天权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知嬴冲在邪樱之外还另有着秘密。 不过她好奇心不重此时只提醒道:“昨日主君那一战我亦在远处旁观。此战主君虽胜的利落可日后遭遇此女时却仍需小心。最后我观她已准备动用秘武可惜还未发动就被主君打断。可见此女最初仍有保留下一战定不会再大意轻心。” 嬴冲闻言微微颔首心想此女若仍有保留那就对了。他也感觉那谷云舒似未尽全力。 放下此事嬴冲就又神情微动看向了下方眼神中略有些疑惑。在他这马车之内本是铺着一层红色的地毯可此时却不知为何嬴冲却感觉这层毛毯似乎是变得更厚了一些像是下面垫了什么东西。可当他灵觉感应时却并无任何异常。 嬴月儿依然毫无所觉直到见嬴冲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才又古怪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又怎么了?” 正文 一八二章 走投无路 “只是感觉这地毯有些不对。” 嬴冲皱着眉头又些不确定的说着:“好似高了一点。” 他自小时候开始向葵儿就开始训练他观察记忆旁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可是这次他也觉自己是疑神疑鬼了。 这似乎不太可能毕竟这车厢里有着至少三位天位外面还有一个玄天位境的张承业。嬴月儿更近在咫尺她的灵念感应也几乎不逊色于前者。 这时间有谁能够无声无息在几大天位强者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要能够办到的话那么这人想要杀他嬴冲想必也只是弹指间事。 闻得嬴冲此言九月也同样看向下方而后竟也是神情凝然:“不是好似这地毯确实是高了不少!” 嬴月儿则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开始变化既觉意外又感吃惊不过更多的还是欢喜。 然后她就的脚下一蹬冷声笑道:“都已经被人发现了你还想藏多久?” 可那地毯仍未有丝毫变化仿佛三人所感都是错觉什么事都没发生嬴月儿微微摇头瞬间就一个道法引动脚下赫然现出了一层坚冰且迅速往四方蔓延着。 到得此时那下方的红毯终于淡定不住开始迅速蠕动了起来。只是须臾就有一团银色的光华从毛毯与铁板的夹层处冲飞而出直奔那车门处。 不过嬴月儿早有所料人偶千雪已经提前站在了车门之前。手中一双短枪刺处瞬时闪耀出无数的雷光将门口所有的出路都尽皆封锁不留半点死角。 那银光虽是灵活到了极点可也没法从这些狂雷枪网中穿飞出去。与千雪交手数次见短时间内突破不能就只能被迫退回。然后那身影变化须臾间就已变化成了一只锋鸟。以常人目力难以企及之速往另一窗口处穿梭而去。 “给我回去!” 嬴月儿嘿然一笑身影闪烁两把月刃恰到好处的截住了那锋鸟的去路随后又倒卷而回直袭锋鸟的身躯。后者无奈只能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可却见九月已经在另一个窗口准备就绪。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在主位端坐不怀好意的往这边看了过来身上的天位气息已经隐隐迸发。 这蜂鸟再不迟疑直接往上方方直冲而去气势凌厉无匹可催金破铁。 嬴冲乘坐的这辆马车为防刺杀通体都是由最坚固的玄铁制成相当于坤元阶的墨甲材料且厚达近尺。哪怕是千牛弓弩亦难在百丈之内穿透。 不过这一刻这锋鸟宁愿去冲撞这马车上方的厚重玄铁也不愿与马车内的这几人交手。 只是还未待它触及就听嬴月儿一声冷哂:“还想要逃?那些人就距离这里不远了吧?追你是谁素如雪还是戚弱水?这二人哪怕一点蛛丝马迹她们都能感应得到你是真想让她们发觉了才肯罢休?这车内一旦出了什么动静即便你钻出去了。又能逃到哪去?” 那蜂鸟闻言果然就冲势一顿然后身躯‘扑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气息瞬瞬萎靡到了极点。 嬴冲仔细看才发现这蜂鸟的腹部处还有着伤似乎是一道剑痕而那双眼中则是饱含着绝望与凄凉之意。 “啧你这可怜兮兮的打算装给谁看?” 嬴月儿嗤的一笑然后脚踢了踢蜂鸟:“变个好看点的你本体也成。似你这样变化也会耗元力吧?” 那蜂鸟想了想随后果然身影变化变成了一团银白色摸样仿佛面团一般的东西。 形状有些似黏水兽却没有黏水兽那黏糊糊的恶心感觉。身躯软嫩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这东西的口感。 “这就是你所说的无面天君?” 嬴冲心想怪不得月儿会叫他‘团子’这家伙确实是很像面团儿。 应该是受了重伤否则以此妖的大天位之力与变化之能想要在他们面前逃逸不难。 “现在还不是以后才会有人这么叫。” 嬴月儿嘻嘻一笑先是一颗丹药丢了出去然后诱惑道:“变回你的化形人躯我再给你三颗这样的生元丹。” 那‘团子’先是大喜的把丹丸吞了下去接着犹豫了片刻之后就又再次变化形体。 只见那面团蠕动着只是须臾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出现了几人眼前。 那五官亦俊丽绝伦是不逊色于叶凌雪的绝色。身躯则是****着任何一个部位都似是由上天雕琢而成精美到了极致夺人心魄。 嬴冲原本还以为这‘无面天君’是个男的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女孩。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时就让他欲念躁动。恨不得抓住这女孩狠狠再蹂躏一番。 好在他清醒的也极快当望见少女下腹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就已惊醒。随后就面色燥红连忙移开了视线。心中暗骂着自己居然饥渴到了这样的地步会对一个实体是面团的妖类发情简直就是重口变态。要是被人知道那就没脸做人了。 是了这一定又是那大自在功决的作用! 好在嬴月儿与九月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后者目光冷厉她对任何妖类都无好感错非是嬴冲与嬴月儿都态度奇怪早就一斧头把这东西给斩了。 嬴月儿则是眼中含笑好似喂宠物一般又将三颗生元丹喂到了那团子的嘴里。接着还捏了捏女孩的脸蛋:“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 嬴冲已经从自己的小虚空戒中翻出了一套衣物随后丢了过去。不过那女孩毫无反应并无打算穿上的意思。 嬴冲不由皱眉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处放了:“我记得霸王枪里的无面天君是个雄的?怎么化形后会是个小女孩?你快让她穿衣服——” “银白兽王本来就是无性或者也可说是雌雄同体。她以前呆在静池剑斋里面周围一堆女人也就只能是女的了。后来也因此故一直都是以男子形象示人而且模样还很威猛是不?只因她变成女孩子的模样被欺负得多了所以物极必反。” 嬴月儿这时也才发觉嬴冲的异常不禁一声轻哼脸色略显阴沉的为‘团子’穿上了衣服。 不过才刚好穿好了上半身女孩就已身躯微微发抖眼中现出焦急不甘之色。 此时几人中以嬴月儿的神念感应最为灵敏此时亦面色一变看了后方一眼。 嬴冲虽未有感应可却知二人必定是有所察觉不由一挑眉:“是静池剑斋?” 这无面天君潜入他们马车内的时间应该是半途中。之所以是他们现在乘坐的这辆而非是位于前后的副车多半是为借助嬴月儿与九月二人的元灵反应来掩盖住它自身的气息。 不过此妖虽能瞒过他们三人与张承业的灵觉无声无息的进入到车内。可那静池剑斋却定有什么方法能够感知到它的大概方位。 这也就意味着静池剑斋之人必定就在附近随时都可追至。(未完待续。) 正文 一八三章 灵宠入手(第三更) ps:三更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这几天订阅刷拉拉的掉听说都快要被腰斩了开荒泪求订阅!求大家再给俺点激情。 “就是她们那些女人身上的臭味我隔着十里都能闻到。” 嬴月儿皱了皱鼻子一声轻哼然后也不再给少女穿衣了转而嘻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怎么办?她们快要追上来了。你现在有伤在身逃不掉了吧?这次要是被抓回去那可就惨了。” 那女孩的身躯早就靡软了下去双手紧抱着膝似乎已经认命。被嬴月儿一吓之后吹弹可破的面上就更无血色两眼一直掉泪。 嬴冲见状莫名的就想起炼神壶里初见嬴月儿的时候岂非也是这模样?可怜兮兮的就好似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 嬴月儿却浑然不觉自己与这女孩有什么相似之处此刻的神情倒好似在诱骗小女孩的人贩要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语声也循循善诱:“我倒是有办法帮你躲过去不过无面你得答应做他的本命护驾。” 无面闻言微一愣神抬头看了嬴冲一眼然后就猛摇了摇头。神情坚定并未为嬴月儿的言语所动。 嬴冲见状倒也不觉意外他听嬴月儿说起过这无面天君是为摆脱静池剑斋的驱策才会逃至大秦。怎可能才出虎窝又入狼口来当他的护驾? 不过嬴月儿却未就此罢休反而笑了起来:“真的不肯?我家福利可是超好的每天三餐都是宫里御厨做的饭菜可以包你吃到饱。不但油水管够味道也好极了不用再每天吃素哦。还有呢那丹药与灵石也都管够随便你怎么用。像刚才的那种生元丹你要多少就有多少。虽说也是当灵宠可以后没人用刀在你肚子上划来划去也没人让你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不需要修炼静池剑斋那些功法也不需要吞那些你不想吞的东西这总比你被抓回静池剑斋好吧?” 嬴冲听在耳中却只觉好笑。月儿的劝诱之法也实在太低级了些。这好歹也是一位大天位的妖族神君可以变化千万实力能与凤凰龙族比肩的顶级大妖。 可下一刻他就见那无面的眼神已经恍惚动摇。虽是努力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可又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还很努力的咽着口里的唾沫发出‘咕咚’的响声。 见得此景哪怕是对妖族很反感的九月也是为之莞尔眼里的杀意逐渐消退。 她算是看出来了此妖修为虽高却还没过幼生期。本身也没什么血腥煞气显然是一直被人豢养并未沾染过人血。 “——像你这样到处跑根本就没法修行吧?即便今日能够侥幸脱身可日后迟早还是要被抓到的。不过只要投靠了他以后日子就好过了至少再不用躲来躲去的。” 嬴月儿继续劝诱道:“放心你这主人日后很厉害的。应该也感应到了吧?邪樱枪就在他手中还有真龙血脉在身可以帮你洗掉禁制的以后也不会怕了那静池剑斋。” 眼见那少女眼神大亮却还是迟疑不决嬴月儿不耐的敲了敲她的头显露出了真面目:“到底想好没有?她们都快追到后面五里地了。你要再不肯答应我就把你从车里面丢出去!” 少女却还是无法决断期期艾艾的看向了嬴冲:“真的能有好吃的还管饱?丹药灵石管够?不对我做这样那样?” 这声音竟也是意外的好听仿佛小鸟在唱歌 嬴冲闻言无语想起了霸王枪内无面天君那霸气四溢的形象。而嬴月儿则是直接抓住了女孩作势要把她往外丢 少女大急忙死死的抱住了嬴月儿的手臂大声道:“我答应了!答应了!我就做他的灵宠不能把团子丢出去!团子死也不想回去——” 嬴月儿闻言大乐万分得意的朝嬴冲做了个搞定的手势然后就又把少女丢到了嬴冲的面前。 嬴冲会意一个念动就将这无面天君藏入到了炼神壶里。那东西就在他肚子里面哪怕是米朝天那样的权天强者也感应不到这东西的存在。想必也可隔绝掉那静池剑斋之人的感应。 藏好了无面嬴冲才眼神怪异的望嬴月儿:“我现在倒是好奇了那静池剑斋的人到底是想要对它做什么让它害怕到这地步?宁愿做人的护驾灵宠也不愿被人抓回静池剑斋?” 似‘无面’这样性情温驯的顶级妖宠任何宗派得到了都会极力培育才是。 无论是作为核心弟子的灵宠护驾还是当做护教神兽都可受益无穷。 “自然是有缘故的你们可听说过静池剑斋的‘盘古剑神经’?” 嬴月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她们是想要把无面它制作成活着的的盘古剑神经。无面她有着拟化之能自然也可模拟出‘盘古剑神经’的一切要义。不过到得那时估计无面它也无灵智了。等于是傀儡一般是承载静池剑斋祖师意志之器也可算是那位的再世之躯。其实这倒也不了那时无面懵懵懂懂其实没有反抗之心可关键这过程很痛十年内****宛如凌迟。” 嬴冲闻言顿时心中波澜微兴。‘盘古剑神经’他知道是静池剑斋的最高秘典。 盘古是道门神话中开天辟地之人。而‘盘古剑神经’则号称是天下剑诀始祖。 传闻中最原始的‘盘古剑神经’是刻录在上古之时遗留的一根巨大擎天石柱上。 后来这石柱在一场大战中被人毁去只有静池剑斋的祖师完全参悟了这套剑诀。在其坐化之前不忍这门上古剑诀失传于是采四方金铁之精华重新手录出了‘盘古剑神经’也留下了静池剑斋的传承。 嬴月儿所说他听不太懂。却知这次若真被静池剑斋成功了那也就等于是静池剑斋那位皇天位境的祖师再生于世! 九月也为之动容一声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她还有这样的后手。” 闻得此言嬴冲才想起旁边的大商战神妇好与那静池剑斋的祖师似是同一时代之人。 不过前者早亡后者则身死于第二次的天地灾变。 正想询问详细嬴冲就听外面传来了阵阵马嘶之声他身下的马车也骤然停住。那巨大的惯力让嬴冲几乎就无法坐稳。 以神念感应可觉整个车队也是一片人仰马翻。而就在他们前方赫然有一口长剑插在了御道之中剑长五尺寒气四溢竟使附近整整五十丈方圆的御道都被完全冻结。 那剑柄之上则立着一位女子。嬴冲在马车之内看不到此女的相貌却能够感应得到此女身上那冷冽强绝的剑意刺得他元神生疼。 而此时在车队的两侧也各有两道强横气息。也都是天位之上的存在据立于四方隐隐形成合围之时。 张承业已经到了最前方的位置张义则是大声怒喝:“何方恶徒敢阻拦安国公的车架——” 话音未落那车队前方处就已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静池剑斋素如雪有要事求见安国公!” 此女的语气虽是平静无波可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然。磅礴的剑意同时向嬴冲的座车压迫而至哪怕是有张承业在前也无法完全遮蔽阻绝。 嬴冲神情冷青他虽是早有准备可当事到临头之时还是暗觉这静池剑斋的行事实在太过霸道。哪怕是身为四大圣地之一也实在过份! 一声轻哼嬴冲从马车里走了出去。只见前方的情形与他感应到的差相仿佛车队最前方的二辆马车都已倒在了道旁。大约五十丈外则是一口冰蓝色的长剑剑上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 嬴冲心知这就是那位‘素如雪’了面容二九年华明明是五官姣好可称是貌美如花。可他只看了一眼就已无兴趣。 此女气质冷如冰山让人难生亲近之意。尤其那双眼太过冷冽仿佛稍微靠近就会被其冻伤。 眼神微暗嬴冲也同样语声傲慢道:“本座就是安国公你们静池剑斋到底有何事需要拦截御道阻本公车架?可知尔等所为是何罪名?莫非欺我大秦——” 只是他话未说完就有一道冰寒剑气自空中斩落。张承业面色凝重手中一把紫金锤翻出瞬时巨大的土元罡气亦从地面拔空而起。 不过那寒冰剑气虽被拦截却也未被完全化解。那沛然浩瀚的寒霜之力从张承业的身前分裂然后又往两侧伸展直至三百丈外。赫然形成了两条巨大的玄冰带将这车队包裹在内。气势之磅礴让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亦暗自生寒。 若不是张承业挡住了这一剑的锋芒那么这整个车队之人大半都将化为冰渣。 嬴冲亦面色铁青怒目看着远处那女子神甲摘星亦已现于身后。 正欲翻脸旁边却又有一个妇人声音传来道:“国公大人且慢动怒!我这师妹自幼在剑斋中修行才入世不久。山野之人不晓国法不通世情并非是有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一二。” 嬴冲闻言往旁边那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负长剑的华服妇人正往这边漫步行来。 正文 一八四章 敲诈勒索 “你又是谁?静池剑斋嘿!莫非是要与本公为敌?” 嬴冲微眯着眼心中冷笑不已这两个女人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么? 以他之意是打算立时动手与这些贱人狠狠战上一场。只需等到十余里外宫中的禁军或者衙兵到来即可将这些人都一举拿下! 静池剑斋虽是当世四大圣地之一不好招惹可毕竟是地在中原对大秦鞭长莫及。 不过这念头才起嬴冲就又强压了下去。他顾及的是自己那一众随从那素如雪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一旦战起这些人必定会被波及少有人能保住性命。 “国公大人言重了!我静池剑斋与国公并无恩怨何来为敌之说?” 那负剑女子到五十丈外就止住了身影笑意盈盈:“至于奴家姓秦名可人忝为静池剑斋西方剑首。可能国公大人也曾听说过奴家姓名。” 嬴冲还真的听说过静池剑斋西方剑首也就是为静池剑斋处理大秦与西域一应事务的门人。 能担任剑首者修为未必太高。可一定是长袖善舞智慧出众的女子。 这秦可人在大秦境内也确是以其智谋著称借助圣地之势上交权贵下结江湖。以一异国人的身份却能插手大秦官场升迁甚至左右朝局走势。 嬴冲对这类人物自是反感之至此时干脆是拿出了一副纨绔本色来应付略显不耐道:“秦可人?略有听闻!可尔等既不是要与本公为敌那么又为何要拦住本公去路伤我安国府奴仆?到底是意欲何为?” “只是为缉拿逃奴而已是如雪她出手不慎多有冒犯。” 秦可人歉意一笑:“近日我静池剑斋有一妖宠走脱逃遁入咸阳城。之前我等追捕时已将其重伤合围可惜功亏一篑让它逃离。最终我等虽以秘法追寻至此却发现再无这妖宠的踪影痕迹。” “所以就怀疑这妖宠在藏在本公大人的车队中?” 嬴冲冷笑神情恼火异常目含讥诮:“你们这是把本公当成蠢物还是自己脑袋里进了水?本公车队中有张公公坐镇岂可能有宵小妖孽潜入?” 秦可人神情有些尴尬:“还请大人见谅那妖宠极为狡猾且善变化潜行之道哪怕是玄天境强者也难感知其形迹。错非是那妖体内有我静池剑斋印记可以用秘法追寻也难查知到此妖踪迹。且正因国公大人麾下强人众多才可遮掩住这妖宠存在——” 说到天位强人嬴冲车队里显露出来的天位气机之多真使她暗暗心惊。 错非是没有把握更觉这安国府必成强敌不可轻易开罪她今日本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告。 “你无需解释了!” 嬴冲这次没等她说完就已霸气的一挥手:“本公自始至终都未见你们那什么妖宠。尔等静池剑斋之事也与本公无关。既是不打算与本公为敌那就速速离去给我滚蛋!” 几十丈外的素如雪柳眉轻蹙显是对嬴冲的态度极其不满。一股寒霜之力已经在她的身后隐隐成形似乎已出手在即。 而那秦可人则依然笑道:“国公大人此事事关重大牵涉我剑斋百年大计还请国公大人再做三思!总之无论那妖宠在与不在都需让我等仔细搜素一二否则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对你我两家都没有好处。” 嬴冲闻言却是脖颈青筋暴起双眼赤红的往那秦可人盯视过去:“你敢威胁本公?” 毕竟是当了四年的纨绔此时他虽没显露出修为可当瞪视之时却自有一股凶神恶煞的气势。 秦可人也不禁暗暗心惊眉头大皱她是首次遇到嬴冲这样混不吝之人。哪怕是面对四大圣地之一的静池剑斋竟然也能毫无畏色。 似乎下一刻她敢再出不妥之言这位就会立时翻脸动手对她身后的静池剑斋全无半点顾忌。传说此人性情张狂霸道果然不虚。 轻声一叹秦可人还是放软了语气:“这算是奴家拜托了!只需搜素一遍一个术法即可。若是未曾寻得那么我剑斋愿就今日之事致歉并给国公一个满意交代。” 安国府车队之内这数位天位气息实力都很不弱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 翻脸动手她气势也不惧毕竟是两位玄天境在此。可关键还是那无面天君—— 一旦双方僵持大战甚至引来了禁军衙卫就必定会给那无面可趁之机再次从她们眼皮底下逃离。 秦可人已经感应得到宫城那边有着数位强横存在正往此间赶来。 “你既如此说也罢——” 赢冲见有了台阶便也就坡下驴收起了一身张狂之气不过却仍狞笑不已:“只是这交代要让本公满意可不太容易!不如打个赌如何?你们如不能在本公车队里搜到那什么妖宠就给本公四十万金或者一具坤元墨甲算是赔礼!听说你们静池剑斋财大气粗想必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一具坤元神甲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小钱。 秦可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却自信的挥了挥手。立时就有几位静池剑斋的女弟子从两旁街道穿行而出各自持着一张仪盘进入安国府车队内仔细寻觅搜检着 几辆马车各个角落都是一寸寸的扫荡又用那仪盘对所有人身体上下都细细刷了一遍甚至连嬴冲本人还有他的坐车都不放过。可最后却是毫无所得几个女弟子脸上渐渐眼露出茫然不解之色。 最后她们查探到的踪迹明明在这附近可却全不见那无面的形影踪迹。 那秦可人的脸上则是面色微变渐显苍白目光往这御道的四面扫了过去却全无所得。 “你们够了没有?” 嬴冲已经万分不耐:“不知本公今日需上朝么?这什么妖宠到底有没有搜到?” 秦可人万分头疼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这次是我静池剑斋不对惊扰国公了。” 嬴冲闻言却只哼哼的笑:“道歉是应该的可重点还是赔礼。四十万金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秦可人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息悄然将她锁住。眼前车队之内已经人人穿甲远处则已有数位隶属禁军的天位强者已经近在咫尺而那嬴冲的眼中此时更流露出了冷厉之色。 这个混账!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发难。明显是已打定了主意一旦她们不肯拿出补偿出来就要立时动手了。 在这咸阳宫附近便是她也无把握让所有剑斋弟子全身而退。 心知今日以这纨绔的性子。她们这边若不出些血怕是难以善了。秦可人倒也果断只略一思忖袖中就取出一个木盒往嬴冲抛飞了过去:“这盒中有二十枚灵息洗元丹每一枚都可价值两万金想必可使大人满意?” 嬴冲接过那木盒稍一感应果觉里面灵气逼人。不过灵息洗元丹这种东西他可用不上。 此物乃是静池剑斋一种特有的丹药不过却只有玄修练气士才能使用。传说可洗练金丹纯化道元增加修士突破至仙境也就是小天位的机会。 可他嬴冲要这灵息洗元丹有何用?且这所谓价值两万金也只是虚高的价格根本就没人花这价格买。低阶的玄修买不起而有钱的高阶天位练气士则用不上。也只有一些富家子弟才会用到这东西。可惜出身世阀豪族的修士往往道心不过关难以在练气上有太大成就。这灵息洗元丹的效果也就显不出来。 正欲拒绝嬴冲就感觉自己袖子被嬴月儿扯了扯。心念一动嬴冲还是收了下来意兴阑珊的挥了挥袖:“速度滚吧在本公改主意之前。” 秦可人闻言气结这家伙可真会狐假虎威得了便宜卖乖。错非是有宫中高手的威胁其中不乏权天她怎肯舍得如此重宝被这竖子折辱? 面色发青秦可人转身就走不过在行至一百丈外时她却又一顿足:“今日我静池剑斋已经给了国公一个交代。可若他日被我剑斋发觉安国府有暗助那孽障逃生之举那么这后果也请国公自负!” 正文 一八五章 二次朝争 当嬴冲退回到马车内的时候嬴月儿就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赢冲心知其意这是在赞他演技超神最终瞒过了静池剑斋的一应人等。 他也能看得出来那秦可人虽是最后放了那么一句狠话可其实只是这位为挽回颜面的场面之言当不得真本身并未对嬴冲起疑。 这次非但是保下了无面天君还从静池剑斋手里敲诈到了二十枚灵息洗元丹哪怕是价格缩水后也是二十万金左右确实是赚到了。 可嬴冲却还不觉消气又找来张义吩咐:“让人去京兆府衙门知会一声给这几人都发个通缉令。钱由本公来出每人悬赏三万金死活不论!嗯那秦可人六万金素如雪十万!” 尽管那静池剑斋多半不会在乎对那秦可人与素如雪而言不痛不痒可此举多少能恶心这些剑斋弟子一二。每人三万金还是会有不少亡命之徒会动心的。 二十枚灵息洗元丹只是了结他们间的私人恩怨可违逆了国法又岂能不付出代价? 九月见状不由微一摇头他家这主君还真够坏的。这悬赏发布嬴冲一分钱不用就可使这几位剑斋弟子在秦境中寸步难行。 安排好了悬赏嬴冲就又把手中的木盒往月儿抛了过去:“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我看那王郭两位先生也用不上。” 除了这二位之外国公府里就没什么值得花重金培养的玄修了。 “是给你用的!这可以纯化洗练外丹。没有这次的事月儿也想提醒你去弄几颗回来。” 嬴月儿又把木盒丢了回来:“且这东西还可助你结丹取三颗每日一粒服用完估计就可使你入金丹境了。此后每十五日一颗十七颗灵息洗元丹可助你入七阶玄修” 金丹境? 嬴冲眼神微亮而后就小心翼翼的把手中木盒收了起来。这道家修为他虽不在乎毕竟本身实力还是集中在武道方面。 可如这金丹结成可以辅助他进一步压制丹毒提炼异种妖元那么也同样可大大提升他的武力。 不过收好这木盒之后嬴冲就有些发愁这次意外与静池剑斋撞上暴露了他不少实力。让他担忧几日后即将到来的那一战可能会有什么变故 静池剑斋没可能为他保密而这也就意味着那时他们面对的对手实力很可能会超出预期。 尽管以郭嘉的计策只要最终功成那么无论武阳嬴氏与天庭来多少低阶天位都是难挽败局。可嬴冲担心的却是玄天境。 只要有超出他预料两位以上的玄天强者出现在战场那么这一战他多半会功败垂成。 “怕什么?记得郭先生说过无论什么样的计策其实都比不得自身实力重要。” 嬴月儿却在车厢里兴奋的挥舞着小拳头霍霍有声嘴里则是得意的笑:“无论他们来什么人月儿帮你打爆就是!只要有了团子帮忙这十年之内权天位之下我可以天下无敌!就是那个嬴唯我也绝不会是我对手。一些水货权天月儿亦可一战的。” 这句话不止是令九月微惊嬴冲也同样眼神诧异的看了过去。然后他瞬间就想到无面天君既然能够拟化万物。那么想必这家伙。也同样能为嬴月儿拟化出她想要的零件。 以无面大天境的天赋神通轻轻松松就可将月儿这具身体推升到玄天境界甚至直攀巅峰。 若真能如此那么此事还真让人期待。 “可那静池剑斋怎办?这一段时间内只怕她们不会罢休。还有那可搜寻无面天君踪迹的秘法印记也是个麻烦。一旦她现身于外就有被静池剑斋之人察觉之险。” 虽说他刚才差点就与静池剑斋动手可说实话还是有心怵的。嬴冲的理智还是在告诉自己在自身羽翼丰满之前对于静池剑斋这样可以匹敌一国的顶尖势力最好还是避之为上。 嬴月儿闻言却是满不在乎的笑:“这事我自然能有办法解决啦!世上能够压制化解她身上禁法之人不到十位你就是一个。再说了哪怕被发现了也不怕!那两个剑斋的贱人她们要再敢找上门来看我不揍扁她们!” 嬴冲见她自信满满却不禁暗自摇头静池剑斋可不止是两个玄天。据她所知这家光是摆在明面的权天境都有七人之多此外还有无数的盟友。 只是他心中虽不以为然可对于无面与嬴月儿合体后的实力却愈发的期待起来。不过此事不急可待他上朝后返回再说。 这次的大朝会对他而言也是相当的紧要可以说这一年他在朝中大展拳脚的序幕开端。 也就在他与嬴月儿说话之时车队再次开始起动继续往皇宫方向疾驰。 这次虽是损毁了两辆马车数匹龙马可好在人员没什么损伤。只有两个侍卫被撞折了骨头另有几位擦伤。故而只需稍稍整理就可以重新上路。队伍虽显狼狈了些可整套依仗都还保存完好威风未失。 为那些静池剑斋弟子的拦路堵截嬴冲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侥幸赶在了卯时的最后一刻才踏入到了那大朝会专用的太政殿内。险些就被礼部的仪官以朝参失期的罪名拦在了殿门之外。 当嬴冲走入时这里已站了好几千位在京朝官其中不乏人向他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显然他在御道被静池剑斋之人拦截之事已经传开了。 嬴冲全不在意大摇大摆的往最前方走去一派朝廷大佬的气势。只有在望见庄季与薛平贵的时候才会停下脚步打声招呼。 至于周衍那家伙自从九岁时跟着他父亲上过一次大朝之后就再也不愿来了因此没少被御史弹劾。 嬴冲的位置在武将一侧位于几位一品柱国大将军之前只在几大镇国上将与三郡王八国公之后。以他十五岁的年纪在众多超品大臣中自是极其的醒目。尽管已非是第一次上朝也仍吸引到不少视线看过来。 就在他站定不久天圣帝也终于驾临。可能是也知道了嬴冲与静池剑斋冲突之事这位在御座之上端坐之后又特意看了嬴冲一眼这才宣布大朝开始。 当众臣先是一套大礼拜过米朝天依例拿着他的拂尘舞了舞动作帅气利落口里也中气十足的吟唱道:“陛下有谕今日大朝众卿可畅所欲言以补宰执之缺。有事速速启奏无事则可退朝。” 大朝会从来都不是议论政事的好地方又何况今日是上元节群臣都是有意将手中不要紧的事前押后再说只等着散朝放羊。 整一个时辰只有几个不识趣的小臣奏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眼看着大朝会就要结束之时。忽然百官之中有一位二品大员走出:“臣启奏陛下破虏军节度使李寒玄三日前上书枢密院。言其年近九十因旧伤之故气血亏败精力不济已不能视事。故欲向朝廷乞骸骨告老还乡!” 随着这句道出这太政中顿时是一片讶异的喧哗声。破虏军节度使乃朝廷二品大员掌握一军六万精锐之师此人上书去职自非小事。 嬴冲淡淡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出言那位正是庄林枢密院的三位副使之一。 李寒玄告老还乡之事他不觉意外此事他其实居功至伟。之前郭嘉为他拟定的两封信之一就有一封是给了这位。 使他惊异的是这枢密院居然将此事在大朝会上说起。 “李寒玄?他也确实是老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神情很是平静:“此事朕准了念及李将军几十年来公忠体国勤于边事任职破虏军节度使时屡有战功可加封一品柱国大将军衔令其荣休。” 那庄林闻言微一躬身退入群臣之中。他只负责禀知此事。至于这位王老将军荣休后的加封及赏赐另有吏部负责。 而此时嬴冲则眉头大皱看着庄林与几位枢密副使还有后方那微躬着身一言不发的嬴元度。 心中不由苦笑知晓今日必是这家伙的手笔且他多半已被那李寒玄;给卖了 这可真是好人无好报按照那石碑中的预言这位王节度使不久之后就要死于匈奴之手。 他之前向李寒玄;提出的交易可算是救了这位的性命!难道这位还真以为他嬴冲只是看上了‘破虏军节度使’这个官位不成? 错非是担忧匈奴南下再次伤了大秦元气使流民祸乱成灾他岂会看上这号称边军之末的区区破虏军节度使? 一声叹息嬴冲等了片刻都不见这几位的动静心中愈发忧愁。 这几个家伙是打算敌不动我不动么? 眼见那米朝天已经晃悠着拂尘准备宣布退朝。嬴冲还是主动站了出来:“臣启奏陛下破虏军镇守边境重地不可一日无大将镇守。今节度使李寒玄;告老破虏军内并无人有资历接任。臣举荐长兄嬴完我继任此职以防北境边祸。” 正文 一八六章 声东击西 ps:今天三更向大家预求下订阅与推荐月票。 ※※※※ 眼见那米朝天已经晃悠着拂尘准备宣布退朝。嬴冲还是主动站了出来:“臣启奏陛下破虏军镇守边境重地不可一日无大将镇守。今节度使李寒玄告老破虏军内并无人有资历接任。臣举荐长兄嬴完我继任此职以防北境边祸。” 只是他话音才落那庄林就也身影晃悠悠的从群官中走出:“臣不以为然!一任边军节度使责权重大人选不可不慎!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的资历倒是够了实力战功亦是上佳之选可用于北境却有大材小用之嫌。如今朝廷已与匈奴议和十年之内北境再无战事故而此任破虏军节度使故需长于争战之人驻守却更该以安抚北境为要。如今朝中只有怀化大将军嬴世继稳重老成长于庶务正可继任此职!” 而此时另一位枢密副使王好古也站了出来:“臣附议!臣观嬴完我将军用兵戾气甚重任职光佑军左路镇守使以来就已擅启边衅十七起。一旦任职破虏军节度使只恐这位又将使北境祸乱。相较而言嬴世继资历虽略逊一筹却更胜任此职。” “嬴世继?” 嬴冲似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庄林二人:“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是疯了?让嬴世继去继任破虏军节度使?他不过是一介中天境在边军都没待过两年——” 只是他话未说完就有礼部仪官站了出来:“臣参安国公嬴冲殿前失议侮辱大臣!” 天圣帝看了气急败坏的嬴冲的一眼不由摇头:“准奏!着录入起居注罚俸一月!” 后面的嬴定则是抚着额头一副不忍卒睹的神情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武威郡王叶元朗倒是不甚在意颇感有趣的转头看嬴冲猜测着这小家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嬴冲一声轻哼倒也没计较那礼部仪官的弹劾。一个月俸禄他反正是没放在心上。至于那什么起居录的记载也就是几百年后的后人捧着史书议论他几句粗莽。 虽是被天圣帝说了几句可这破虏军节度使职嬴冲还是要争一争的。 几个月后匈奴左翼诸部就将南侵他怎可能轻易放弃? “臣闻司马法中有言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又有易经云:夫兵不可玩玩则无威;兵不可废废则召寇。”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朝天圣帝恭敬一礼:“匈奴乃外胡寡廉鲜耻不知信义。即便朝廷已与匈奴定下十年不战之约也仍不可不防。” 天圣帝听到这句才满意的微微颔首。 这些话说的倒还有些水平难得的是这家伙居然还吊起了书袋。看来几年里这小混蛋也不是完全没有读书可真是难为他了。 只是今日嬴冲注定了难偿所愿。先是那庄林开口嘲笑:“安国公此言严重了以嬴世继为破虏军节度使怎可说是忘战?论到用兵嬴世继或者逊色嬴完我一筹可也非弱者是当朝著称的兵家。即便匈奴有背约之意嬴世继也足可御敌!” 而在庄林之后那襄国公王籍也站了出来:“臣以为庄枢密使之言在礼怀化大将军嬴世继确比嬴完我更合适些。” 便连三皇子嬴去病此时亦出面道:“以儿臣之见安国公举荐之人选或含私心请父皇明察。” 他这次并未拿到什么好处就只单纯的看嬴冲不爽不欲令此子好过。 嬴冲见状不禁又感觉牙疼那嬴去病自是恨透了他可这个王籍怎么还不回自己任上去?一直呆在京城里做什么? 他却已忘了自己任着四品宣威将军神策军第五镇镇将却也同样好几个月都没去上任一应事务都丢给了李广负责当着撒手掌柜。 随着王籍与嬴去病二人出面这太政殿内顿时是一片附议之声。嬴冲站在群臣之中倒似是四面楚歌。 心中暗叹嬴冲已心知此事难成。要防住北方匈奴南下祸乱冀州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嬴完我出任破虏军节度使再有他的财力与私军支持以及马邑的支持足可拒守云中三个月时间。 可如今事已不谐那就只好使用备用的方案了。 思及此处嬴冲微微一哂又冷目往那庄林王好古看了过去:“嬴世继此人庸碌无能肩无但当不堪重任!此为故镇国上将征公之言本公亦深以为然。破虏军节度使驻守云中是我大秦北境门户。一旦匈奴南下嬴世继不能御敌本公只恐你二人承担不起!你们口口声声说他胜任那么可敢为他担保?” 故镇国上将征公也就是王征王籍之父。闻得这句王籍不由面显尴尬回头狠狠瞪了嬴冲一眼。 这个家伙刻意提及就是为讽刺埋汰他来着。不过这句话他父亲王征的确说过。 庄林也是眯起了眼按说这该只是嬴冲的垂死挣扎可他在说话之前莫名的又只觉心惊肉跳似觉不妥。 倒是他旁边那王好古已首先冷笑出声:“嬴世继既是由我二人举荐那也自当由本官与庄兄担责不劳国公忧心。” 嬴冲要的就是这一句不由暗暗摇头心想是你们二人自己主动过来踩坑的那就怪不得本公。当下是神情淡淡朝天圣帝再一礼:“既有二位大臣担保那么此事臣再无异议。不过嬴世继既将右迁他职那么左金吾卫——” 未等嬴冲说完那王籍就又笑着插言打断。这位再次从群臣中出列朝天圣帝微一躬身:“说起此事臣这里恰有本奏。日前左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已任职四年期满正可调任左金吾卫大将军职为陛下戎卫京城!” 他修为高过嬴冲发声时也更显宏亮直接就盖过了嬴冲的言语音传四方。 嬴冲眼神无奈不过他这次却是早有意料并不在乎。当王籍出面的时候他就知这位又与嬴元度等人勾结上了。 不过对于这位他倒是有着应付之法或者可说是此事正中他的下怀眼看着周围又是一片附议之声似乎就可定论。嬴冲才又出言:“陛下臣闻右领军大将军嬴守国亦将满任亦可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人选之一——” 当这句道出那王籍顿时微一皱眉心道不妙而那三皇子嬴去病也是为之动容眼中意动。 嬴守国乃是当朝宗室被天圣帝拔于军伍之中战功赫赫。关键是这位与嬴去病及其母家关系不浅。一旦能任职左金吾卫大将军那么哪怕这位对天圣帝忠心耿耿不愿偏帮也依然能使嬴去病受益匪浅。 且关键是其余几位皇子也不大可能会出面阻止。那嬴守国毕竟是天圣帝信重之臣而此时正值几位皇子出宫即将封王授爵之际没人会不开眼在这刻傻乎乎的去得罪父皇。 可嬴冲这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 紧接着却又听嬴冲道:“臣另荐族兄嬴完我继任左屯卫军大将军职!” 正文 一八七章 因小失大 “臣另荐族兄嬴完我继任左屯卫军大将军职!” 当嬴冲的这句道出嬴去病就已自认猜知其意不由目光幽深的又往嬴冲看了过去。 这莫非是欲交换?又要挑动他再与王籍争斗然后坐收渔人之利么?也只有他鼎力支持了嬴完我这位才会在左金吾卫大将军的人选上鼎力相助吧? 可为何这家伙又看上了区区左屯卫军大将军?这虽是二品军职十六位府军大将之一总管着地方六十余个折冲军府的兵权掌管府军九万人。 可毕竟这是地方府军系统地位仅仅只比嬴完我之前担任的光佑军左路镇守使高上半筹。比不得左金吾卫大将军名为府兵实为禁军地位强出其余十四位府兵大将。 嬴完我要从这位置升任柱国大将军可极其不易。 明明就有更好的路子可走却偏要在左屯卫军大将军的位置上再磋磨数年。 嬴去病感觉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嬴完我继续任职光佑军等待时机。 可就当他心念纷呈难以决断之时那左边的诸多文官中又走出了一人。这位年约六旬虽瘦骨嶙峋却精神矍铄:“陛下老臣以为安国公之言有理。地方军职时常轮换才可防藩镇之祸!嬴完我之才已足可胜任左屯卫军大将军有余。” 当此人出列之后整个太政殿内顿时一寂。这是当朝荣国公枢密正使陆正恩在朝中的权势地位仅次于当朝宰相。也曾是二十年前的镇国上将之一在军中有无上权威。 也直到此时殿内诸人才依稀想起。那嬴冲之父嬴神通正是这位枢密正使曾经最得意的门生弟子之一传其衣钵。 而紧随其后右边的武臣内也走出了一人却是三郡王之一的靖北郡王卢文进:“臣附议嬴完我战功赫赫四年来为朝廷镇守东境斩获无算朝廷正需以显职筹其功以励后进!” 当这位现身这殿内诸人就已知左屯卫军大将军的人选已定再无疑念。而此时那武威郡王叶元朗也同样笑着朝天圣帝一礼:“臣亦附议!” 太政殿内已是一片死寂。天圣帝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嬴冲而后失笑:“既有四位卿家举荐想必那嬴完我可不负朕望此事朕准了。即日起嬴完我调任左屯卫军大将军职!” 当言语道出时这位竟然难得的眼透出几分轻松与愉悦。 在天圣帝身侧米朝天则是眼神复杂的从嬴冲那里收回视线。心想这左屯卫军大将军只怕才是嬴冲真正欲为嬴完我图谋的官职。 可这位虽有私心然其所作所为都于国有益。如今也只有嬴完我这样善战之将坐镇左屯卫军辖地元州才能使陛下真正心安。 这大约也是圣上最欣赏安国公的一点并不仅仅只因血脉亲缘。 此时这满朝上下只怕也只有他与陛下能猜到这位小国公的真正意图。 嬴去病则是一阵懵懂到得此时他反是不解嬴冲之意。既然这位只凭己力就可定下左屯卫军大将军的人选为何还要将嬴守国推出来助其争夺左金吾卫? 难道只是为报复王籍这家伙与嬴元度的勾结?所以不愿让他如意? 想到嬴冲的性情嬴去病不由微一摇头。不是没有这可能可嬴去病却更怀疑嬴冲别有深意。 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形这左金吾卫大将军一职他都准备尽全力争上一争。 而这一刻的王籍却是感觉心中微痛感觉好似胸膛里有块肉被嬴冲挖走了一般。 隐有上当之感他身后这个家伙似乎就等着自己主动提出原左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任职期满可调他职一事。 此时他左金吾卫还没到手就已令王北辰失去了后路。如今想要反悔都不可得无论是那枢密正使陆正恩还是靖北郡王卢文进都是德高望重的军中宿老在朝中亦一言九鼎。二人联手绝非他所能违抗。 何况在此之外还有一位武威郡王叶元朗。此时哪怕是枢密院几位副使一起联手也无法扭转此事。 “臣还有本奏!” 嬴冲面色已经由阴转晴总算是敲定了长兄下一任的去处。事态不但未落到他想象中最坏的境地反而因王籍的介入得了巨大的好处。 心情振奋嬴冲他却强自压抑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张奏本举在了额前。 ——之前是因嬴元度等人提前启衅使他不得不临场应对为几个大将军与节度使职爆发了一场遭遇战。原本嬴冲手里的这本奏折才是他今日上朝真正要办的正事。 “臣闻马邑郡丞李靖任职马邑郡丞期间素有战功曾数次代掌当地府军击退匈奴犯境智勇双全军略超凡。臣愿为国荐贤推举此人由文转武转任马邑郡防御使。” 防御使也是属府军系统不过官衔高低不等一些大郡防御使可为三品地位几乎与边军的镇守使等同小的则是从五品不到。 马邑乃是四等郡人口都不过四十万只因在边地之故那马邑防御使才被列为五品武官官阶还超过当地郡守。李靖由从六品下郡丞之位转任正五品武职倒也算合适。 而此时朝中也无人反对嬴冲身为安国公本就有着举荐四位五品武官之权。 在其职权之内哪怕是政事堂枢密院的宰执一起出面阻止都没用。所以哪怕是将嬴冲恨入骨髓的几位都不愿为这李靖白费力气 “李靖?” 天圣帝似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等到米朝天将嬴冲奏本递上之后仔细看了一番随即就眉头大皱眼里波澜微显:“准卿之奏另赐李靖之母四品诰命东珠一斗以彰前功!” 嬴冲听出了天圣帝语中的怒火似李靖这样的人才却居然困居边地数年不得提拔甚至传不到帝君耳中岂能不使天圣帝生怒?错非是在朝堂之上众臣的眼前这天圣帝的性子可能当朝就要掀桌。 ——这位陛下年轻时的脾气可一直都是以暴躁著称。 而就当嬴冲刚退回到了群臣中时在殿中那六千位朝官的后侧赫然有一位六品绿袍小官顶着诸多同僚的惊诧视线缓步行出。直到陛前五十丈处停住捧着一本奏章跪下。 “臣冀州道监察御史嬴放鹤弹劾河道总督百里长息贪贿成性尸位素餐!此人治河多年迄无成效。朝廷每年千万河银供其糜费挥霍却使我阳江冀州段沿岸河堤大半荒废。又私征河银千万金将民脂民膏泰半皆与同僚分肥却无一益于沿岸之民。且所提用河官多出指授卖爵鬻官无所顾忌——” 他话未说完整个太政殿内就不由再次哗然惊异于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御史居然敢弹劾一位当朝二品大员。 嬴冲则是轻声一笑满意的把手笼在了袖中今日虽有意外可他想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已达成。接下来就只需等到收获之时。 而在他的身后嬴元度则是脸色铁青的看着嬴冲的背影眼神既有恼恨也有不解。 恼恨的是武阳嬴氏之中又有一人叛离而去。不解则是因难知嬴冲用意此子明明还在与他们几家争斗着却为何又对百里长息出手发难? 百里家亦为二等世阀虽是在朝中排位最末可实力亦是不俗。此族常年盘踞河道不但家中巨富更供养有天位数十余人。 嬴冲无故得罪了这位难得还能得什么好处? ※※※※ 半个时辰之后众臣才终等到了朝会结束之时。 尽管嬴放鹤上本之时用词激烈字句铿锵可这次的弹劾终究是没有结果。 一来嬴放鹤提供的证据还需一一去确证;二来一位河道总督当朝二品大员的去留牵涉方方面面哪怕是政事堂诸多大佬也需慎重以对绝不是嬴放鹤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弹章就可决定。 最终天圣帝开口将此事压下再议另遣右都察院得力之人合同绣衣卫一同巡查阳江沿岸详情并察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不法事。 而刚一散朝米朝天就已将嬴冲拉到了角落里私谈一开始是就眼神意味深长:“安国公大人这次可真是好心机呢!” “米公公这是何意?” 嬴冲心知瞒这位不过却仍旧装着糊涂摆出一副懵懂神情:“恕小侄不懂小侄到底怎么心机了?” “圣上说你混账还真没说错。” 米朝天微摇着头懒得与这家伙废话直入正题道:“想必几个月之后嬴完我将军必可得候伯之赏。然则陛下那里亦有几位私人需国公与嬴完我将军照拂。” 说起来他也觉感概几个月前的嬴冲与安国府还是危如累卵需要靠陛下撑腰才能立足。可如今却已有资格与天圣帝做交易了。 左屯卫军大将军领元州六十折冲都尉府辖地都正处在这次大灾的中央地域。 一旦三月的大水如期而至流民乱起那么身任左屯卫军大将军的嬴完我必是当仁不让的平叛军主帅。以这位的统军之能加上安国府的两镇私军必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叛乱。 如那流民之乱规模不大也就罢了可若是这次水祸超出预期那么嬴完我甚至可凭此战一举封候是谓一步登天。 只需其修为晋升玄天位那么日后成为当朝柱国之一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那王籍空负盛名这次却被嬴冲算计真可谓是因小失大白丢一个侯伯之爵。 米朝天颇为好奇事后这位不知会作何感想? 正文 一八八章 莫名嘱托(第三更) 相较于米朝天的从容淡定嬴冲闻言却只觉肉疼心想这位原来是为天圣帝分肉来的。只能苦笑道:“阳江灾情还未能确定陛下不该全力阻止这大灾发生?” “正因阻拦不住!” 米朝天也在笑却是万分凄凉:“为时太晚按你昨日上陈的奏章上游冰层之厚最低都已达十尺另有七处堰塞成湖积水亿万升。那么想必这次的大水定为史中罕见。那阳江沿岸四千余里足足三百处有决堤之患救得了这里别处也会溃堤顾此失彼。陛下他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如今之计也只有舍小取大尽量保住那几处产粮之地。” 嬴冲其实也觉奇怪自己上本之后。为何隔了一整个月陛下才有反应?不过这句话却不是他该问的。 摇了摇头嬴冲无奈道:“陛下要安排几人几品官位?” “十人左右五品即可。” 米朝天语声微顿目中精芒显现:“事后河道总督一案陛下他会给你补偿。” 嬴冲原本还欲争辩的哪怕那民乱如期爆发他也最多能趁机提拔二十个左右的五品官上位。可陛下他一伸手就要去了一半如何不使他肉疼? 可听到后一句嬴冲就已息了讨价还价的心思。 只需嬴完我这次能够成功封爵那么他在军中的根基必将稳固不摇。反倒是文官系统他这边仍显薄弱。 他期冀中的安国嬴氏定然是军功世阀可在文官系统却也需有相当实力才可至少不能弱于襄阳王氏 只有如此才不会如他父亲那般战场上所向无敌之时却被人从背后捅刀。 “此事我会与长兄提及人选米公公可自与他商议便是。不过晚辈还是私以为这水患能够尽力消弭才是最好不过。即便兄长他能及时平乱也会大伤元气。且若赈灾及时未必就会闹到民乱的地步。” 他的手里还握着近两千万余石粮呢。分布在阳江两岸的坚城之内托付给那些当地的大商家保管。这些粮草足可应对灾情而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余粮支撑北境战事。 “这句话国公你自己肯信?难就难在那些有心人不愿见到风平浪静。如今民间邪*教丛生最擅于蛊惑愚民这样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陛下他如今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 米朝天神色颇为消沉的一声叹息而后又冷声问:“对了陛下还让老奴问你神策军那里你要到何时才肯去上任?一直如此他给你俸禄何用?还有嵩阳书院你是不打算去了?” 嬴冲闻言脸色顿时颇显尴尬。去神策军上任他可从没想过。 他想着毕竟自己是一个外臣身份也是世阀勋贵的成员要在陛下亲军中暗藏人手经营势力未免有些不合适也易引猜忌。 总而言之在那神策军中他再怎么打拼再如何努力那一镇之师也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嬴冲早就打定了主意只把这神策军镇将之职当成了自己镀金博取资历的台阶。一应事务都准备丢给李广去处理只要不出大事就成。接下来这几年他还是需尽力在京中培植根基拓展人脉。 至于嵩阳书院他就更不想去了至少近日之内不行。 不过此时听米朝天之意天圣帝似乎对此颇为不满。 “不是不去上任而是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并无闲暇。” 干咳了一声后嬴冲又随即试探:“小侄已荐李广为副将听说此人治军极严智勇兼备神策军那边似并无不妥?” “他治军的本事再好也比不得国公你本人!” 米朝天微摇了摇头接着又语重心长道:“陛下让你任职神策军自有其用意国公只管放开手脚便是。不过大人也需谨记陛下待你亲之信之也望国公莫负圣望数十年之后仍能一如今日般公忠体国切莫轻忽怠懈了才好。” 嬴冲眼神中终是掠过了一丝凝重之色。正欲询问究竟那米朝天却已再不肯多言说完这句就已径自扬长离去。 这使得嬴冲出宫之时满腹心事想着天圣帝的用意到底为何? 也不知自己是否会错了意——刚才米朝天的言语是让他放开一切顾忌在禁军中培植亲信经营部属的意思吧? 哪怕自己将神策军第六镇变成自己的私军也无所谓?且看来他在禁军中的前途还不止如此神策军第六镇镇将应该仅仅只是起步—— 错非是他知米朝天是天圣帝最为亲近信用之人也没有理由来诓骗自己他几乎就以为这位是在假传圣意了—— 而就当他万分疑惑的来到宫城门口时嬴冲发现此处武威郡王叶元朗正等着他。而在不远处还有一位嬴元度及几个嬴氏族人看起来也同样是在候着自己且来意不善。 “为一个左屯卫军大将军就动用靖北郡王的人情未免太不值了。” 待得嬴冲主动凑过来行了礼叶元朗就笑容可掬的问着:“当初你父亲嬴神通可是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这等的大恩就这么不值钱?如只为一个左屯卫军你岳父亦可办到。他在兵部多年如今又任职吏部。要助你长兄上位易如反掌。便是那左金吾卫亦未尝不可争一争的。为此事元朗他可很是不快。” 嬴冲闻言则是暗哂他要真要依靠叶宏博的势力将长兄扶植上位那么日后的安国嬴氏就只能是他岳父的附属而已。 自从他承爵以后从始至终何曾主动向叶宏博求助过? “祖父您言重了区区一个左屯卫大将军怎需劳动岳父大人?至于靖北郡王——” 说到这位嬴冲心里也颇为无奈:“他老人家已告老隐退这次能出面助我长兄任职左屯卫军已是不易。” 错非是这位不能助他更多那么今日朝中他嬴冲又何需舍破虏军节度使而求其次?原本他是欲对破虏军节度使之位缓缓图之可李寒玄那老东西还真就如他事前预料的最坏可能直接就将他给卖了。 嬴元度若能任破虏军节度使那么只需在匈奴南下时坚守北境三月那又何止是一战封侯? 这等样的战功或者没法令大秦为嬴完我再铸一尊仙元神甲可却必定能拿下一个降等世袭的国公爵位。 而此战之后嬴完我也必可升任主掌一州军务成为贺州节度使龙在田那样的方面之帅。 可惜的是靖北郡王卢文进已在年前辞去所有军职空余虎架。荣国公陆正恩这次虽是出面助他可嬴冲也为此欠了一个人情。 这二位虽是父亲故旧可人死茶凉这二位肯帮他到这地步已是很顾念旧情了。 “终究还是不愿尽力他卢文进的性命也就只值一个左屯卫军而已。” 叶元朗一声哂笑满含不屑:“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嬴完我之才放在左屯卫军任上只会磋磨人才空耗年华。冲儿你又可知如今这满朝上下现今又是如何看你?” 嬴冲心知其意还视了周围一眼。他刚才虽是与米朝天说话耽误了一会时间。可这刻仍有些官员三三两两的一起出宫。 有些人会不经意的向他望来目光或不解或是嘲弄有些不以为然有些则幸灾乐祸然后又都回头与他们的同伴议论。 看见此幕嬴冲不由无语道:“晚辈或能猜知一而二。” 正文 一八九章 狂人唯我 ps:开荒的微信公众号已开通啦搜索作者开荒就可以找到开荒会在公众号时不时发布些书里的人物以及原型资料之类的。希望大家喜欢。 ※※※※ “你不在意?”叶元朗微一挑眉。 “我又何需在意?”嬴冲笑着反问。 他现在是真的毫不在乎想必此时这满京城中的勋贵朝官都在嘲笑他嬴冲蠢货一只。前次挫败嬴去病与王籍所立之威到此时也已荡然无存。 今日这场朝争他自问是大获全胜可别人却不会这么以为。一些人眼界不够这次朝会中只会看到他嬴冲被几家联手压制无论是破虏军节度使还是左金吾卫大将军都全数失手。 哪怕动用了靖北郡王与荣国公陆正恩的人情也只为嬴完我争得一个不上不下的‘左屯卫军大将军’明面上是亏到姥姥家了。 然而只需不到一两个月许多人就会明白过来知晓事实恰恰相反。 “看来还真是信心满满。” 叶元朗失笑目光却又凌厉了起来:“孤听闻你近日借了九百万金外债将那阳江沿岸之粮收购一空。那么嬴完我任职左屯卫军大将军可是与阳江有关?今日你让人弹劾河道总督百里长息就真能断定阳江流域必定会有大水发生?” 嬴冲顿时哑然心想这位叶老郡王还真是年老成精了。天圣帝与米朝天是因看过他的密折所以能够猜出来。可这叶元朗却仅仅只凭着这一个多月他露出的蛛丝马迹就已断定了他的意图。 “并无把握只是孩儿赌性较重有机会就博上一博而已。明年东面多半又要大战连场肯定需要从民间购粮所以不会太亏。” 嬴冲又在掩饰性的干咳:“至于河道百里总督孩儿只是看不下去。这位每年从阳江贪墨之金达三百万之巨委实有些不像话。岳祖父大人难道就不觉此人该死?” 其实他想拉叶元朗与叶宏博一起攻讦百里长息来着。【ㄨ】一旦这次阳江决堤洪灾泛滥那么百里家衰落必成定局。 需知阳江沿河最肥沃的田产都在世阀之手。而百里家掌握河道之时虽对世家田地所在的一些河段多有照拂。可这次情形不同上游冰层之厚确实是前所未有。 且他新招来的那位阴阳士更已为他断言今年北方春季必有连场暴雨。 两厢交攻之下阳江大灾爆发已成定局。 只需等到三月甚至二月底的时候百里家必遭众怒成为各家世阀眼中之钉。其族传承三百年的底蕴都未必能保得百里家事后继续跻身于世家之林。 然而在二月底之前这百里家带给他的压力依然非同小可。若能拉上叶阀一起上船他必可轻松许多。 “你呀对本王也是没一句实话。” 叶元朗笑了笑已经明白了嬴冲之意不过却不置可否:“你既有成算那么本王也就不再为你闲操心。倒是十几日后那元机丹就该入京了?观你之意是欲在大婚之前解决?可有胜算?” 嬴冲笑而不言这一战的把握他有可也不敢在叶元朗面前担保无事。 叶元朗见状不由又一声轻哼:“孤如今只说一句凌雪她的婚事可不是你一死就能了结。你如今还年轻输一两次没什么也输得起。总之无论如何都需给本王活着会来。” 说完之后叶元朗也不理一脸懵懂的嬴冲径自前行。 途中经过嬴元度一行人的身侧时武威王斜目看了一眼就又摇了摇头继续往他在宫外的车架行去。 这群蠢货自以为算计了嬴冲却不知这一次的大朝会又平白送了嬴完我一次封侯之机。 那枚由天圣帝寻来的‘元机丹’当是嬴冲的最后一劫。这一战之后拥有一公一候的安国嬴这满朝上下谁还敢小视?哪怕是放诸于整个天下也是一家势力了不得的世阀大族了。 嬴冲则依然是满眼的疑惑心想这老头怎么跟米朝天一个性子说话只喜欢说半截? 叶四小姐的婚事可不是自己一死就能了结?这是何意? 百思不得其解嬴冲也迈步往宫外行去沿途与等候着他的嬴元度错身而过可他却毫无理会之意继续迈步前行如故。 嬴元度眼神无奈他在这里等到现在自然不肯让此子就这么走了当下主动开言:“不说几句?” “还有何好说的?” 嬴冲依然是前行如故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你我两家已成不死不休之局。难道你嬴大将军还能指望本公对你们武阳嬴手下留情不成?” 嬴元度嘿然一笑目光幽深:“两家强弱胜负如何你自己该心中有数无需我言!不过族老他让为叔转告只需安国嬴能回归武阳那么一切都还可商量。否则后果只恐嬴冲你承担不起。这一次他可不会留情任何敢背弃武阳之人都不会放过。” “族老?是嬴弃疾那厮?你大可转告他说我嬴冲迟早有一日要他跪在我嬴冲面前忏悔当初!” 嬴冲哈哈大笑气势张狂无比:“本公倒也想看看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本公承担不起的。说不如做尔等且放马过来便是——” “放肆!” 一声重哼骤然从嬴元度的身后响起。而后一个魁梧异常的人影迈步行出。 “族老他的姓名岂是你这竖子有资格提及?要他忏悔当初?我肯真正需要悔恨之人只会是你嬴冲!” 此时这位每一迈步就好似天雷地震可偏偏他脚下的石板都能够毫发无伤。更有一股巨大恢宏的气魄朝着嬴冲方向凌压而去。使得嬴冲身边的诸多侍从都是面色惨变。 张承业白眉微皱主动拦在了嬴冲面前不显山不露水却似如一座巨山拦住了一切的狂风暴雨 “我偏要说他姓名你能怎样?本公还要骂他嬴弃疾他就是条狗退了毛的老狗你嬴唯我莫非还能够咬我?” 嬴冲总算是回过头依然是满脸的哂笑目里含蕴冷芒:“嗯你嬴唯我也同样是条狗!且是忘恩负义背主之臣!把你说成狗都是侮辱了它们。” 见这嬴唯我眼神暴怒一股暴虐异常的血腥气息冲涌过来。嬴冲却更是不屑鼓着掌道:“继续!再加把劲!看起来我家张老差点就要被你压垮了。嗯你嬴唯我如是有胆其实也不妨试试在这宫门之前与本公动手的。” 嬴唯我一声轻哼面色更显阴沉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依然稳立如山的张承业一眼就又不屑一笑退回到了嬴完我的身后。 “且由得你猖狂不过迟早有一日我会取了你性命!” “那么本公便洗干净脖子等着看看你嬴唯我是否有这本事将本公这头颅摘下!” 嬴冲却浑不在意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嬴世继:“我若是你上任后便该整军备战!本公听闻匈奴左翼七部有人心怀叵测似有南下之意。还真以为破虏军节度使这么好当?别到最后误了你卿卿性命才好。”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又大笑着踱步前行迈着八字步就仿佛是只横着走的螃蟹。错非是他外表他弱不禁风了些好似病入膏盲之人模样必定是霸气十足。 不过才回到马车内嬴冲的神情就恢复了凝重眼神犀利异常。 “张老这嬴唯我你感觉如何?” 张承业眼光微闪而后苦笑:“如论武道我应与他不相上下。可年纪终究是比他大不少气血不如他旺盛。而且这位怕是杀了不少人吧?” “确实此人随我父嬴神通在关东战场时就杀人以万计。” 嬴冲目光复杂眼神中满含憎厌:“后来他投靠嬴元度之后又修持了一门邪功。据说常需吞食活人之心与武者精血用来修行这门功法。” “这就是了!”张承业点了点头:“武道方面我虽自信不差论到实战我却远远不足最多支撑一百个回合就应是极限。还有此人必有蓄力爆发之术一段时间内实力或可直追权天。” “百招左右?原来如此!” 嬴冲微皱了皱眉这嬴唯我的实力有些超出他意料。随即他又转过头看向了嬴月儿。后者嘻嘻一笑然后双拳挥了挥依然是霍霍有声。 嬴冲顿知其意放下心来。嬴月儿的意思是可以将这嬴唯我彻底打爆! ※※※※ 历史仿佛重演时隔一月嬴元度再次在宫门之前目送着嬴冲的车架扬长离去。 “此子看来似是信心十足!让我想到了一个月前。” “义父在担心?” 嬴唯我冷笑:“不就是其麾下又多了几位实力强横的武修?静池剑斋的情报并未有错。方才他那马车里面藏有不止一位天位而且实力不俗。” “不止如此!” 嬴元度微摇着头目现深思之色:“我怀疑这个家伙可能已经修复了武脉也不一定。若真如此那就有趣了。唯我你方才可有感应?” “那个家伙确实是气血亏败没错一身精气似都被摘星神甲抽干。” 嬴唯我仔细回思然后微微摇头:“孩儿确是感应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元力反应。除非是一些极特殊的缘故否则瞒不过我。哪怕那张承业修持的太息决也不会例外。” “如此说来是我多疑了?不过仍不可不防——” “其实何需在意?只我一个玄天位没把握那就再增两人便是。无论他这次到底打什么主意武阳嬴与天庭都可以堂堂之阵胜之。这一战我不会给他任何生机。这个小畜牲他惹怒我了这次他若不亲自现身也还罢了可如他仗着摘星亲自出手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话虽如此可被此子算计了这么多次总使我疑神疑鬼。” 嬴元度一声苦笑然后就发觉旁边嬴世继的神情有些不对顿时神情微动:“族弟为何发呆?可是因嬴冲之后说的那几句?” “正是!”嬴世继苦笑:“总觉此子意有所指我知他性情不会无的放矢。那个混账毕竟是嬴神通教出来的。” 嬴元度闻言竟亦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此事简单。你就照他所言上任后全力整军备战便是!” 正文 一九零章 北境之危 当车架回到了安国府内嬴冲第一时间并未去收服敲定无面这个本命灵宠而是先把郭嘉魏征与嬴福三人寻了过来。 “想办法给左贤王老上传个消息提醒他注意回程。” 嬴福凛然应命接着又把视线看向了郭嘉魏征。他知嬴冲用意这传消息不难难在要撇清与左贤王之间关系的同时又让对方领情。否则应景之时这就是勾结敌国的罪证。 ‘夜狐’毕竟只是国公大人的一条臂膀具体如何去做还需郭魏这二位谋士来出主意。至于王猛那家伙还在忙着收购门店与威王府呢。 可郭嘉却先问嬴冲:“国公大人请恕学生好奇为何之前不向左贤王示警却偏要等到此时?我听闻今日朝中已经议定由嬴世继出任破虏军节度使了。” 常理而言这位国公大人不应该是巴望着匈奴左翼七部南下然后将嬴世继打入泥尘再不得翻身? 此外据他所知原本嬴冲竟是欲将其长兄嬴完我扶上破虏军节度使的位置置入险地之中。 “左贤王老上大才用兵之法无双。执掌左翼七部之后凡二十三战皆无败迹屡挫我朝。若由此人继任匈奴大单于之位绝非我大秦之福。所以本公宁愿他早早死去。” 嬴冲坦然答道:“如有我长兄执掌破虏军坐镇北境。即便匈奴南下也难突破云中。以一场战事来换那左贤王老上性命本公以为是再划算不过。可如今换成嬴世继我不看好。他要能守得重我嬴冲二字倒着写。” 嬴世继此人不但是故镇国上将王征评价过他庸碌无能肩无但当不堪重任。便是嬴冲之父嬴神通也对其死了心生前一直压制着不使嬴世继担任要职、 这大约也是他那二叔最终背弃父亲的缘由。 可嬴世继一人自己无能就罢了嬴冲却不忍这位累死千军连累冀州百姓遭受兵祸劫掠。 哪怕是这位被他提醒过了提前又了准备也没可能守得住。此人所谓的兵法皆为纸上谈兵。 “所以才要通知左贤王老上消弭这一大祸?哪怕是成全了仇敌也无所谓?” 郭嘉嘴角噙着笑意也不知是在赞赏还是嘲讽:“国公大人还真是高风亮节一副慈悲心肠。不过这咸阳四恶之首的名声可真是名不副实。” “本公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嬴冲并无半点的后悔犹豫神情坦荡而又坚定毫不相让的与郭嘉对视:“需知本公最恨之人就是那些以私废公之辈!郭先生为本公做事也需谨记此点。且冀州近千万黎民怎可以草芥视之?” 闻得此言郭嘉倒是没什么反应魏征却是面上泛起了潮红双拳需紧紧的握住才能压制住胸中的沸腾心绪。 忖道自己能得国公大人这样的明主辅佐这一生必可无憾。 而郭嘉对视了片刻之后也主动认输的偏开视线:“示警老上不难嘉自有方法使其领情记得国公大人的好处。不过左贤王孤身入咸阳随身并未携带太多强者。那些人又蓄谋已深即便示警也未必能够有用。” “我知道所以本公也只是聊尽人事而已。” 嬴冲无奈也感觉到无力。他现在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一些事哪怕那石碑中已经提前有了预言也无力去阻止。 “好在还有李靖!通知虎据堡让薛至王道元调遣我那二旅私军北上再尽量为他筹措些兵甲器械与粮草满足四万大军三月所需。” 已经上任马邑防御使的李靖正是嬴冲准备的防火闸。一旦他不能为嬴完我争得破虏军节度使那么马邑这座防御能力不下于云中咸阳的边境坚城就将成为他阻挡匈奴南下的后手。 李靖的才能毋庸置疑就只是兵力差了些。马邑只有二镇府军共八个折冲都尉府驻守加上城卫军总数一万六千左右。 不过李靖本身亦擅于经营自身有私军四千加上嬴冲从虎踞堡调去的私军以及临时扩增的民团兵力可达三到四万人。 马邑城坚以李靖之才定可坚守马邑月余! 嬴冲对此颇有信心他在虎踞堡的私军虽是才扩编不到两月时间然而墨甲数量充足选择的兵源也是虎踞堡内的子弟常年都有操练。 除了没有见过血之外这六千人的部曲实力绝不逊色于边军。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天位坐镇。 不过在元机丹一战之后他自有办法解决此事。彼时只需直接将赵申与司马诛二人派遣过去就可。匈奴犯境陛下也自会调遣柱国甚至镇国供奉北上。 相比大军这些供奉强者北上支援的速度会快上许多那时的马邑绝不会缺乏强者坐镇。 在嬴冲想来那嬴世继再无能也可凭借云中诸多军堡守住月半时光。加上马邑定可阻匈奴大军于冀州之外。 只需拖延三个月天圣帝就可平定流民再组织起一支数十万人的大军北上应敌了。 只是在此之外还需添些保险嬴冲凝思着道:“记得叶四小姐的陪嫁里面还有三千部曲吧?” 叶凌雪的这三千部曲其实只是陪嫁田庄里的护庄家丁。战力比不得禁军却要比一般府军强些也是一支不小的兵力了。 而在场三人闻言则是一阵无语。那毕竟是夫人她的陪嫁不是他们可置喙的。 又心想这位国公的面皮厚度还真是非同小可。 这世家子弟中但凡是靠谱些的男子都不会在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把主意打到妻子的嫁妆上吧? 不过也就在众人注意不到的时候郭嘉看向嬴冲的视线里却颇含着几分佩服。 这位国公大人的性情他倒是蛮喜欢的。面厚心黑果断几乎所有枭雄所需的特质都能在嬴冲身上寻得可这位国公大人却又有着他的底线。厚待部属也并不残民以逞 这甚至就让郭嘉生出在这位主公麾下呆着似乎也很不错的念头今日他几乎就被其折服了。 ※※※※ 安排好了北境之事感觉万无一失嬴冲才返回到了炼神壶内。 此时嬴月儿早已经提前进来了一个多时辰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为嬴冲镶刻那座专用于收服护驾的共生法阵。 当嬴冲进来的时候这座阵法的布置已经到了尾声。而无面则是呆在角落里就似三个月前的嬴月儿一样双手抱着膝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距离静池剑斋的围捕已经有数个时辰无面的伤好了不少。这小家伙似乎有了反悔之意不时把目光往嬴冲的方向扫着眼神略有不甘又显迟疑犹豫。 要想从这里逃的话她就只能先挟持住嬴冲逼迫嬴冲把她从这片怪异空间里放出去。 不过嬴冲看这位倒还是知道感恩的。虽有这样的念头可却一直忍耐着没有动手。 只是无面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嬴月儿给察觉了这位当即就手叉着腰一声冷笑:“团子你不妨动手试试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 此时的嬴月儿已经换回了本体。乃是当世皇天位之下最强的几个存在之一。 当她气势全展便是嬴冲也感觉压力沉重呼吸都一阵紧窒。 而那无面天君亦是面色微白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感觉得到真要打起来自己确实不是对手。还有眼前这位竟然比静池剑斋这一代的斋主还要强些。 且在这方圆十三丈不到的地方更是限死了她的变化之能一身天赋神通都无法施展。 正文 一九一章 慷慨赴死 ps:开荒的微信公众号开通啦搜索作者开荒就可以找到开荒会在公众号时不时发布些书里的人物以及原型资料之类的。希望大家喜欢。 ※※※※ 无面的气息已经衰落了下来嬴月儿却并不罢休继续恐吓着道:“要想出去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会让这家伙把你直接丢到静池剑斋的门前。唔其实还不如把你卖掉的号静池剑斋一定舍得大价钱。” 无面身躯微颤已经快被月儿吓到掉眼泪身躯愈发的畏缩整个人都快抱成了一团。 嬴冲见状无语心忖这货真的是未来接近皇天境界的妖王?看起来可真不太像。对比霸王强里的彪悍可真不太像。 嬴月儿见状也似颇为得意哼嗤着笑:“知道厉害了吧?以后要听话才行不然就把你给卖掉!” 嬴冲闻言莞尔径自走到了无面的身前接着就从他带入炼神壶的虚空戒内陆续取出了上百个菜碟一一堆在了无面的眼前。 “可以趁热吃都是我拜托宫里的御厨现做送来。你如喜欢我可以多请几人在家他们虽不是御厨身份可厨艺不会太差。” 只是饭菜的香气就已使无面的鼻翼大动。这位先是如小动物般的怯生生的看了嬴冲一眼神情颇有些迟疑。 不过可能是之前饿得很了无面先是四处嗅了嗅接着就似风卷残云般的吃喝了起来。 嬴冲感觉这个小妖宠真被静池剑斋调教的不错。哪怕是这样的胡吃海喝也依然保持着优雅动作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当无面吃到一半时就又开始掉眼泪。且这一掉就止不住哗啦啦的流个不停看向嬴冲的眼神不但感激万分还有着一丝丝的决意。 让嬴冲油然生出了一股错觉就仿佛自己拿出来给无面吃的是死囚临行前的断头饭。 “这个家伙到底饿了多久?” 嬴月儿见了也觉意外咕哝了这一句之后又一声轻哼道:“你果然跟父王他一样最会收买人心这红脸可真唱得不错。” 嬴冲没在意月儿之言只想着这个小妖宠吃东西的本事竟然比庄季那家伙还要胜出数筹。 不到一刻无面就将嬴冲拿来的所有吃食都一扫而光。然后她神情就似英勇就义之士般悲壮决然的走到那阵中属于灵宠的位置坐下。 嬴月儿见状又不禁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然后狠狠的挥舞拳头在无面的头顶重重锤下:“你这表情摆给谁看?只是本命护驾让你与他共生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死!你以后要是死掉他也会没了半条命好不?还可以借这机会解除你体内的禁法以后再不怕剑斋的人追你。明明就是好事却偏被你弄的好像上刑场一样。” 嬴冲闻言顿时心有戚戚焉的看了月儿一眼他也是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好似干了坏事是天大的罪人似的。 接下来几人再无话嬴冲也同样就位与无面天君面对面的坐下来而那邪樱枪则插在二人正中央的位置。 按照月儿的说话要彻底除去无面体内的那个剑斋印记正需借助邪樱之力。 邪樱护主一旦无面与他共生那么这件神器就定不会容许这能威胁到他印记存在。 而本命护驾的仪式其实极其的简单双方在只需阵中互换本命精血然后在彼此的精神核心之内定下共生灵契就可。 而此时嬴月儿已经为他们完成了大半的工作阵法早已布成。 不过重点还是无面体内那静池剑斋留下的禁法。不但可用来追寻无面的踪迹还可限制住无面的修为禁其性命。这个事情不解决他与无面以后都无宁日。 随着嬴月儿的主持将阵法起动无面的脸上也渐渐流露出痛苦之色。 不过这却并非是缘于双方的共生仪式而是因无面元神内的剑斋禁法。 此时双方无论是互换精血还是共生灵契都是极其顺畅。可那邪樱枪正在渐渐生成的共生灵契激发下散出惊人的枪意直指无面的灵魂核心要将那枚剑斋印记片片粉碎! 嬴冲不由有些担忧的看了对面的小女孩一眼他能够想象得出这灵魂被撕裂的痛苦真不知这小妖宠能不能撑得下去。 “你别太小看了她——” 嬴月儿却对无面信心十足:“别看她这副模样可论到心志之圆满坚韧这世间少有人能及。静池剑斋要将她炼成活着的‘盘古剑神经’无论什么样过份的事情都对她做过无面她经历的痛苦曾超出今日十倍可她的心智却至今都好未崩溃掉由此可见一斑。后世若非是剑斋在她心灵里留下的禁法并未能及时除去团子她踏入皇天境易如反掌更不会早早败亡。” 嬴冲闻言不禁动容之前他看这小妖宠小受气包的模样还真是将她给小视了。 “而且这家伙的武道与天赋术法也是超厉害的。静池剑斋为使她参悟盘古剑神经降低制作**剑经的难度曾经抓了许多对手给她试剑还逼迫她吞噬各种血脉的大妖。都是没有人帮忙的那种一旦失败就会施以重惩。” 嬴冲微微颔首这点他是毫不意外。无面天君的能耐他早就在霸王枪内已见识过了只是一些最低等的妖兽变化就已让他应付艰难。 至今他都还未涉及无面的神兽变化也没有见过无面的最强形态——‘盘古剑神经’。 而也就在这时嬴冲忽然心神微动。此时他与无面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共生之契。也就在这时间他体内忽然就涌起了一股热流以脊椎为中心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当嬴冲内视竟望见一丝丝淡金色的气息在血脉之中流淌着不断的鼓荡沸腾在呼吸那天地元灵的同时也为他提供着海量的气血精元。 还有外丹那外丹大阵内的‘龙丹’也在迅速的变化竟也渐渐浮现出了紫金颜色外表新生出了不少新的符文更有丝丝雷电在外生成 “这是真龙血脉?” 嬴冲猛然睁眼眸里闪现出意外之色。他还是第一次清晰感应到体内这真龙之血的存在。 此时他并未开辟新的武脉可一身实力却因这体内的血脉之力激增近倍之多。 尤其那枚龙丹几乎快被他完全同化。原本这是他从黑水神君处夺来的黑龙之丹以水性为主其余几种元灵为辅。可在此时却被他体内新生成的真龙血脉影响变化竟然生出了大量的风雷之力此外那土元之灵也在大幅度增长。 这应是与他修行的功法有关身体的性质也使龙丹产生对应的变化。 换而言之他日后借此丹之力施展惊雷枪与盘龙大枪之时威能必将暴增数成! “就是真龙血脉——” 嬴月儿别有深意的再次看了无面一眼:“我曾听无面说过说她二十几年前在静池剑斋中被人逼迫生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石卵。后来她才知道里面是一条还未彻底死去的幼年期纯血真龙所以她最擅长的拟化除了‘盘古剑神经’之外就是龙族。这件事她刻意隐瞒便是静池剑斋之人也不知情。” 嬴冲也看向了对面只见这小女孩的形体也同样在剧烈变化着。不但五官大变容颜更显妖媚那额头两侧也生出了两只小而可爱的龙角。更有一身纯正的龙族气息从她体内散溢出来。 亦在这时无面元神内的那枚印记终在邪樱枪的压迫下彻底粉碎! 正文 一九二章 龙脉变化 就在无面体内的元神印记被邪樱枪粉碎的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魏国之东三千丈云梦山巅那座名为‘静池’的天湖之侧一位端坐入定的白衣女子猛然惊醒急急从她日常修行的竹屋之内行出。 眼前风景如画一片白雪皑皑水波粼粼美不胜收。可此刻这位气质宛如谪仙般的女子却无半分欣赏之意柳眉轻蹙着眼中只有恼怒与不解一丝丝的冷厉之意在她眸子深处聚结。 暴怒的意念散逸开来竟令这云梦山巅狂风暴起黑云聚涌。旁边的静池之内更是掀起了阵阵浪涛。 “来人给我传令戚弱水与袁白!让他二人速速前往西秦辅助秦可人她搜寻无面下落!” 当这白衣女子从竹屋内行出之时就已惊动了周围数位值守此间的女弟子。此时都骇然色变眼神皆疑惑不解。 而须臾之后又有一位面貌五旬左右的妇人踱空而来满含疑惑的来到了女子据立的竹台之上。 “不知斋主是因何事震怒至此?怎就如此急迫?弱水她还在楚国与那项家接触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抽身。至于袁白他如今正闭关。” 此时不止是妇人对这缘故好奇附近的几位少女亦是惊疑不定。 究竟那无面天君出了什么样的大事需要静池剑斋的两大核心弟子一齐赶至秦境又非要动用袁白这样的权天位大天君不可? 此时被称为斋主的那位女子心绪似已恢复了平静了:“那孽障的魂印已灭从三十息之前开始我就已再感应不到它的方位。可能已身死也可能是有人助它抹除了我剑斋印记。” 听得这句周围的剑斋弟子都为之动容。那中年妇人更是面色大变目中怒意隐蕴:“是谁如此大胆敢与我剑斋为敌?秦可人与素如雪她们难道都是废物?在大秦找了它三月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位妇人来时并未显山露水可此时一怒竟也同样使那静池之中结出了厚厚的冰层无俦的剑意四面八方的扫荡使周围的竹林一片披靡。威势之盛竟更胜于她眼前这位斋主。 附近侍立的几位少女此时都花容失色。不但随身的佩剑发出了阵阵剑鸣也都各有着一丝丝的青白剑气破体而出缠绕住了她们的身躯。可那妇人散出的剑威仍使让她们浑身发寒只觉一丝丝的冷意浸入骨髓。 这并非是妇人控制不住自身力量而是女子所言之事太多骇人惊闻使她心绪剧震所致。 权天之力已可影响天象。此时二人一怒皆使天地色变。 “这与她们无关本宫闻说她们二人为追缉无面已经三个月不眠不休已尽全力。说到底还是本山这边太轻忽大意让那孽畜给走脱了。也是我等太小视了天下英杰没想到这大秦境内居然还有能解开它元神禁法的存在。” 那斋主一声叹息此时她只轻轻一挥袖就将这云梦山巅的所有异像都尽数扫去。也将妇人那宣泄开来的剑意都尽数消除。 甚至那些被毁去的竹林亦恢复如初所以的一切都恢复了安宁平和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本宫总觉此事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恐是暗中有人在针对我剑斋。可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寻到无面的下落将他带回剑斋。袁白闭关可以暂停项家那边也可先放一放。除此之外你再调遣二百弟子随他们一同前往秦境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它寻得!” 说到此处时斋主似微有迟疑而后又果决道:“你如有空也可去秦境一趟辅助于她。顺便告诉可人这次不论任何代价也可不计手段。她只需负责在五年之内将无面带回到本宫面前。还有无面元神印记被毁一事或余那十二件上古神器有关让她也查查看究竟。” 中年妇人的瞳孔微凝随即凝声道:“斋主之言我会如实转告秦可人她这次必不会辜负斋主所托!” “随便吧可人她是你的弟子无论成败都是你的事情。总之这五年之内我静池剑斋所有人手亦都可听你等调用。不过若未能将无面寻回她也需承担起责任。” 那斋主语气随意似乎已毫不在意一双美眸继续遥望着西面:“本宫其实一直都以为无面之事太荒谬也与我剑斋立教宗旨不合。当初师尊被迫同意你们几位的决断可能是我剑斋最大的错误之一。或者现在是该到改变的时候了。” “斋主!”中年妇人语声骤然加重散出的剑意更为浩大眼中亦在强抑着不满。 “我知你不服。” 那斋主一声哂笑眼含嘲意:“可为‘盘古剑神经’我静池剑斋已经耽误了二十余年时光已再拖不起了。所以本宫之能给你五年五年之内如不能将到带回那么我剑斋就只能放弃。” 中年妇人面色又再次一沉不过却未再争辨什么。 她同样感觉得到这场争龙之局剑斋确已落后旁人许多。可也正因如此那‘盘古剑神经’才绝不容有失! ※※※※ 可能是因元神禁制粉碎之后冲击力实在太过庞大之因。无面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陷入到了人事不省的状态。 好在双方间的共生灵契早已经完成并未造成什么影响。 嬴月儿第一瞬间就闪身到了无面身旁仔细探看着须臾之后就笑嘻嘻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她现在是好到不能再好。” 嬴冲闻言微微颔首其实嬴月儿不说他也能感应得到。当共生之契完成的时候这无面就已成了他的本命护驾彼此都可感知对方体内的情形元神的状况。 此时他就可遥感随着无面的沉睡她元神内存在已久的一道创痕也正在缓慢修复之中 当这伤痕完全复原之刻也就是无面苏醒之时。 “原来如此这是借助共生灵契来维持她的元神不散?” 常理而言当那元神印记被打碎之时无面的元神也会同时粉碎。可嬴冲的神念有邪樱枪镇压稳固不摇相应的也可助无面维持恢复。 “不然了?这个办法是后世无面她自己想出来的四种破解法门之一。可那时她已权天位哪怕邪樱枪都没办法了。” 嬴月儿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无面的脸皮又摸了摸她的龙角而后万分满意的笑道:“看吧?像不像龙女?我就说不用担心的现在谁还能认得出她是无面?哪怕是摆在静池剑斋面前她们也认不出来。” 嬴冲看着无面的形貌也是若有所思。确实此时任何见到无面之人只会以为这女孩只是一条少年期的真龙灵宠而不会以为这是那只银白兽王。 与之前的无面已经看不出丝毫的联系。 “可终究还是有变化成本体的时候她如今禁制已除静池剑斋之人怕是会疯掉。” 换成他是秦可人又或者静池剑斋的斋主绝不会放过任何的可能。 安国府与他依然会是被重点怀疑的对像。嬴冲已能预料之后各种样的试探定会接踵而来。 “这个也不怕的。” 嬴月儿胸有成竹在无面的眉心点了点顿时就使一阵青烟散开。 当嬴冲注目看时却发现是一条娇小的五爪金龙趴在了他的身前而不是之前的那个银白色的‘面团’。 嬴月儿见状似毫不意外幸灾乐祸的笑着:“她现在体内的真龙血脉过于强盛。估计还要很长的时间才会辨别出自己到底是无面还是一条小龙。” 嬴冲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嬴月儿。心想这丫头对这无面怎么就熟悉到了这地步? “之前她就有过一次啦!” 嬴月儿也注意到嬴冲的眼神也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的解释:“就在十年前的时候嗯不对是二十年后她吞了一条权天位级的魔犀。结果那魔犀超出她修为太多让无面以为自己是犀牛于是每天变化成魔犀的样子到处乱拱还撞坏了咸阳城的几段城墙把父王他给愁死了。” 嬴冲一楞而后也心有戚戚焉。换成是自己执掌秦政的时候确实要为此发愁不可。 咸阳城的城墙是为防御权天位级的武修斩击而建。每一段都坚固之至大秦也为此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经历可四代君主六百年时间才逐渐修成。这撞塌的几处要修复岂非要损耗至少千万金? 不过当见到无面这副模样嬴冲倒是放下心来。有这样的‘本体’那静池剑斋再怎么神通广大只怕也难辨认出其真身。 甚至按月儿的说话无面她自己多半也会以为自己是条特别些的‘龙’。 放下心之后嬴冲就又收束神念关注起了体内的变化尤其是那颗‘龙丹’。 不过须臾之后他就又注意到另一枚大道金丹更显晶莹剔透。而那金色的丹丸内也似透着一丝紫色又丝丝紫气萦绕。 这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句道书中的言语——龟蛇盘火里种金莲! 正文 一九三章 大战来临 ps: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数据已经跌到看不见啦求大家帮忙! 还有开荒的微信公众号昨天终于超过四百关注开荒要感谢大家!也打算搞个活动算是小小的庆祝下。活动从六号开始到十五号结束开荒会在微信公众号里征集三个龙套名。有意参加的书友可以在微信搜索公众号‘作者开荒’关注开荒后把龙套名发给俺。 不过这本书可是正儿八经的历史玄幻书大家可别乱取名。 还有书中那位阴阳士妹子的来历名字开荒到现在都还没定有三个人选妹喜南子和涂山氏不知道大家喜欢哪个?可以在微信公众号回复给我。 ※※※※ 尽管嬴冲对道法玄修一脉所知寥寥甚至连‘火里种金莲’这句话的含义都不太明白。 可他却下意识的感觉这金丹的主人只怕正是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在修行。 “这金丹居然是已到了八阶?” 原本他遇到的那女孩只是七阶玄修。可此刻这枚大道金丹却多半已提升了阶位不但压制丹毒的能力更胜先前也能为他提取更多的龙丹元力。 嬴冲意念微动然后就迅速从袖中那木盒里取出了一枚灵息洗元丹服下。 确实不愧是静池剑斋标价二万金的灵丹丹一入口就已化为灵液涌入他喉中。先是散入他的四肢百骸接着又化为一丝丝的灵元往他的下腹处狂涌而去。 那丹阵之内的两枚丹此时都发生了剧变不但表面的那些符文在迅速涌动生成着更在疯狂的聚引吞噬着灵息洗元丹的药力。 “原来如此她居然还留有余地——” 嬴冲的意念此时却聚于丹阵之中的一点。那是丹阵中的一处空白之地嬴冲之前毫无所觉只有当这一刻丹阵里的元灵浓度达到极致之时才凸显了出来。 而察觉到这处空缺的第一时间嬴冲就已知这必是那女孩为他预留出来的空间是容纳他金丹的位置亦是嬴冲体内武脉经络的交汇之地。 也只有当他体内生成的金丹就位之后这座丹阵才可算是龙虎交汇真正完满。 ——有意思当自己的金丹聚成时这丹阵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嬴冲心中这么想着然后就渐渐排除掉了所有的杂念物我两忘。 而当他再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已过了三个时辰。腹下的两颗丹丸都已转为平静不过体内却气机聚引一丝丝的道家元力在他的腹下盘旋。似乎随时随刻就有结丹的可能—— 嬴月儿她估错了估计最多还有一枚灵息洗元丹的样子他就可以聚成大道金丹。成为一位五阶玄修也就是上古时的金丹修士。 再当嬴冲睁开眼时发现无面她也同样苏醒过来正眨着大眼睛看自己。小脸靠得极近就好似趴在他怀里那神色很是好奇又含着亲近。 赢冲心知这是共生之契的影响当下一笑:“你无面这名不太好听以后是自己取个名字还是让我给你取一个?又或者是继续叫你团子?” “团子是我小名是小依她取的。” 提到‘小依’无面的眼神伤感落寞又气息消沉道:“我不会取名。” 嬴冲以共生灵契感应顿知无面所说的小依名唤纪如依是静池剑斋的女弟子也是当初帮助无面从静池剑斋逃脱之人。 此时这位音讯不知难测生死不过以静池剑斋的森严门规下场估计不会太好。 “那就随我姓嬴看你这小不点的样子就叫嬴小小吧。” 嬴冲看似随意的取名其实眼神很是镇重使出了浑身本事。他取名方面的本领一向被人吐糟来着。 “恩也可叫嬴圆圆嬴诗诗嬴小龙赢纪依——” 不远处的嬴月儿闻言不由抽了抽唇角心想这都是什么怪名字?而无面则是眼神微亮:“赢纪依?这个名字好我以后就叫赢纪依。” 嬴冲心知其意却失笑微微摇头:“这名字倒是可以不过太明显了暂时还不能用。这几年还是叫你小小吧嬴小小其实蛮好听的。” ※※※※ 嬴小小明显对自己的名字不太喜欢不过她很快就月儿抓走去尝试变化月儿所需的零件。这需要嬴小小吞噬各种样的金属还要熟悉那些零件的模样与结构。 按月儿的说法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两天内就能一蹴而至的。 嬴冲也同样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需再有几日就将是元机丹之战到来之刻。他需要在此之前尽一切所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原本他自信手里的筹码已经足够然而这次外丹阵的变化的却又让嬴冲生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野心——亲手诛杀嬴唯我! 只论修为哪怕是嬴冲现在体内的外丹可以使用四个时辰以上也远远不是嬴唯我的对手。至于武道方面则更不用提嬴唯我杀人数万几十年来与无数强者激战过。无论是武道积累还是战斗本能绝不会逊色于霸王枪内的任何一位战魂。 嬴冲唯一的优势就是无限接近于权天位的神甲‘摘星’或者‘邪皇’。再还有就是他身上恒定的三门道法。 只是如今嬴冲却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旦自己与郭嘉的布置都能如期完成那么他未必就没有正面将嬴唯我格杀之望。 ——哪怕是在宫门之前亲眼目睹了嬴唯我的恐怖战力之后他依然有着这样的自信。 一日之后当嬴冲将第二枚灵息洗元丹服下时他一身道家元力就果如之前所料开始汇元聚丹。 整个过程水到渠成嬴冲没去干涉操控也不懂这金丹聚结的原理因由。只是入定了三个时辰嬴冲的体内就已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另一枚大道金丹。正好嵌入到那丹阵的空缺部位与另一枚大道金丹对应刚好是一阳一阴。 然后这阴阳之丹就又在他的下腹处生出了宛如龙凤之形般的阴阳气旋。 丹阵之内不但产生出无数精纯到了极点的道家元力流淌到他四肢百脉也将那龙丹丹毒彻底压制了下去。 “果然这才是完整的丹阵——” 嬴冲意念内感此时只一个念动就在他的身体之外形成了一层凝实到了极点的罡力仿佛是一层淡金色的护甲。 这是外罡天位强者的标志之一原本嬴冲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只能依靠‘摘星’的罡力护体。可现在他已能操纵自如。 此外因‘灵息洗元丹’而生成的变化还有那颗龙丹。更强大更纯粹不断的与他的真龙血脉呼应靠拢变化着。有时候嬴冲就感觉这东西仿佛是已化作了他体内的另一颗心脏不断的脉动。 “还是伪天位可总感觉这伪字已经越来越名不副实了。” 借这外丹大阵之中他现在能够使用中天境的元力整整一日都不愁有失控之威。甚至若用其他的方法辅助支撑更久的时间也未必不可能。 而中天位境强者之间的争斗很少有超过一日时间。嬴冲自问以他掌握的诸多上古秘武绝没可能使对手有机会拖延到一日之后。 这外丹越来越完满而嬴冲自信随着更多的灵息洗元丹服用他总有一天他可以弥补所有的缺陷与弱点将这龙丹真正化为己有。 月儿说的没错这灵息洗元丹对其他玄修而言可能并无大用可却是为他天造地设之物。 几乎每一颗灵息洗元丹服下都会使他实力大增。 不过到上元大朝会之后的第五日时嬴冲就已准备动身。而就在这****将所有的功课完成之后便心有不忍的斜目把视线扫望一旁那正在将‘团子’搓圆捏扁的嬴月儿。 “月儿你那边究竟好了没有?” 嬴冲看着月儿手中的那团银白色目中有些怜悯。团子现在虽不能说话却能通过共生灵契在对着他哭。 这七天以来这个小家伙确实被月儿给折腾坏了。有些时候连他都看不下去。 嬴冲无可奈何每次都只能用意念安抚然后再用美食来激励慰藉。 “你又可怜她了?哼说了让你别信这家伙最会装了。以前被剑斋那些女人折腾的时候可要比她现在更痛苦几十倍。” 一边说着嬴月儿还一边在团子身上重重的一锤:“笨团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知道不?还有那什么来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这么怕痛怕苦以后迟早还会被那些贱人再捉回去。” “可我又不是人!团子就躲在壶里不出去了她们又找不到——” 嬴冲的神念又再次感应到到了嬴小小的哭诉不过他这次却偏开了视线就当做是没听见了 炼神壶里的月儿可是最接近于皇天境的存在他也不敢招惹。 心想也只好在出发之前让那些御厨多弄些好吃食了。尤其那些甜品是这小妖宠最喜欢的东西。 “我倒不是可怜她只是想问你还需多久?毕竟今日就要出发。” 卯时一刻就将是他从咸阳城内动身前往接应元机丹之时。 “至多还有两日——” 嬴月儿的脸上亦现出强烈的期待之色:“你们赶到那里不还需几日时间?那个时候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个惊喜” 嬴冲没再多问微微颔首后就从邪樱枪内退了出来。而就当他从自己的卧房中走出时便望见祖父嬴定正站在他的房门前。 眼神微凝嬴冲却未理会从嬴定身旁走过继续往前院行去。 只是才走数步嬴冲就听嬴定道:“无论如何给我平安回来!如有可能把那嬴唯我的人头带回给老夫。”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讶异的转过身:“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停手。” “笑话事至如今哪里还能劝得住你?而且那嬴唯我不同——” 嬴定深呼了口气神情淡然道:“当年错非是这畜牲在关键之时出手将我缠住。你母亲他其实原不必死。” 嬴冲的面色惨变眸中隐聚血色:“你终于肯说当年之事?母亲她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文 一九四章 自跳火坑 嬴定却未立时回答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正暴怒期冀中的孙儿。良久之后他才莞尔一笑:“当年的详情你很想知道?” “废话!” 嬴冲一声轻哼面如锅底:“你这是又想卖什么关子?难道就不能干脆些?” “其实事至如今告诉你已无妨。老夫至少得让你知道未来到底会有哪些仇家哪些对手不至于某日死得不明不白。不过——” 嬴定的话音果如嬴冲所料的顿了一顿:“这需待你平安回归之后!元机丹之战应是你立足朝中的最后一道难关。只有等你安然渡过之后老夫才会承认嬴冲你能有与那些人抗衡的资格。” 嬴冲紧皱着眉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嬴定负手远去。心想这个老东西真是让他不爽透了。 就不肯干脆些将所有一切都交代个清楚? “对了记得千万别勉强冲儿你大约也不想连真正的仇家是谁都不知就命归黄泉?还有嬴唯我此人千万要小心。张总管虽强可却绝非是他对手。” 嬴冲闻言却是满含嘲讽的一声嗤笑然后直接转身就走继续往前院行去。 其实无需嬴定说嬴冲都能猜到当年那些仇家的身份此时他唯一还有疑惑的就是母亲她死前的详情。 至于嬴唯我根本无需嬴定说他都会倾尽全力斩其人头! 待嬴冲来到大门前的时候这里早已有三辆车准备就绪——都是有别于寻常的马车车下并未有车轮而是直接悬空。拉车的十二匹马也都是更胜龙马一筹的‘翼龙驹’。每一条都身长近六丈身批重甲形态威猛吼声如龙。 飞车翼马——这才是大秦国公出行时该有的仪仗与配置。可惜无论是这三辆飞车还是那‘翼龙驹’都太过昂贵。 ‘翼龙驹’一匹就可价值六万金直追人元阶神甲每月更需消耗三千金用于饲养。哪怕是安国府如今也只养了六匹而已平时都不使用。 而这里的其余十四匹‘翼龙驹’都是嬴冲从齐王府借来欠了那位一个不小的人情。 除了这三辆飞车之后还有张承业与张义等一众人等亦都顶盔贯甲手牵龙驹气氛肃杀。 嬴冲亦神情微凝朝着诸人深深一礼:“此行凶危或有性命之忧。诸位明知强敌我无数却仍愿舍命相陪我嬴冲感激不尽!” 嬴完我与宣娘见状不禁相视一笑。而关二十七与赵申马诛几人则皆肃容回礼。只有李观潮神情豪迈手叉着腰一阵哈哈大笑:“主公何需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等既然取了安国府供奉那自然也需为主公卖命!” 关二十七满头的黑线先是一个手刀敲在了李观潮的头上然后又冷眼瞪着嬴冲:“我与师妹只是信主公你的韬略不会让我二人白白送死而已!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昔年魏楚神将吴起曾于临战之前为士卒吸吮脓疮逼人效死。主公今日这般重礼莫非也是不怀好意?” 嬴冲闻言莞尔可依然还是大礼一拜:“就拜托诸位了!” 不过就在踏上飞车之前又有嬴福寻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个消息。 “嬴放鹤他已经被下狱了?昨日子时?用的是什么罪名?何人所为?” 嬴福的话未说完嬴冲的唇角就已冷冷一挑。 冀州清川郡监察御史嬴放鹤正是几日前在大朝会中出面弹劾河道总督百里长息的那位。 这几日时间他专心于修行可朝中却并非是风平浪静。百里家的反击宛如是狂风骇浪。那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人在数千里之外可今日却已有数十本弹章被送入到了政事堂内牵涉到安国嬴氏十数位大小官员。 自然这对嬴冲而言是不痛不痒他现在的羽翼虽是小到可怜可羽翼上的每一根翎毛都还算干净。这些人可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小问题可百里家与武阳嬴氏却很难将他们一次参倒。 只是这些天他们的日子会稍微难过了些日常办公时会屡被刁难。不过这倒正中嬴冲下怀所谓火炼真金他现在这些部下谁真有能力谁是庸才。这一个月之内就可见分晓了。 不过嬴放鹤这么早就被下狱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可是他精心选出的人选不但昔年曾在嬴神通的幕府中任职是嬴氏中少有心向于他的族人本身也是少有的清廉干净。因常年任职清廉之故又事母至孝能被攻击的弱点极少。 而如今以他在三法司中经营的势力那百里家想要罗织罪名栽赃嫁祸可谓是难比登天。 所以嬴冲第一时间问的就是嬴放鹤被捕下狱的罪名再其次才问是谁签发的捕令。 而嬴福的眼中微显忧色:“罪名是诬陷大臣据说是右副都御史李哲春的手笔。由他亲自下令将嬴放鹤拘拿。” 他就觉得之前嬴冲对右副都御史的折辱实在太过了些。 “是他?” 嬴冲微一愣神而后就失笑道:“这个李哲春他这是自己作死呢!” 看来此人是真不服气前几****门下北阳县令黄恩才刚被调任吏部文选司员外郎这李哲春就已迫不及待的开始还击了。 这位右副都御史多半是以为不用担心自己再向他那宝贝儿子下手所以主动赤膊上阵了。 只是这一次嬴冲却觉无语。他甚至都无需再为此费什么心思就可使此人万劫不复。 也不知那李哲春事前是否与那福王商量过了?若是福王那可就真使他失望 只因这位挑选的时机实在不好竟也如枢密院的那两位一般主动跳入到了火坑里。还是河道总督这个再爬不上来的无底深渊。 果然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李哲春这个蠢货不用管他只需让我们的人小心照看别让人害了嬴放鹤的性命即可。” 嬴冲微摇了摇头冷声说着:“再让人传信给嬴放鹤庭讯之时不妨主动吃些苦头。他现在吃的苦越多日后的好处也就越大。只需再有一月本公保他直入青云在都察院内红袍加身鸳鸯为服。” 大秦官制只有五品以上才能使用绯袍也只有四品官才可以用鸳鸯为补服。 而都察院的四品官也只有佥都御史这一级——由六品监察御史升任四品清流这一步的跨越不可谓不大。 需知清流外放都往往能官升一阶。而三品高官已可进入朝廷守疆大员的序列。 这也将是他门下文官中第一位身居高位权重一方者。 原本嬴冲是没打算如此激进的可这位右副都御史却又平白给了他一次机会。 正文 一九五章 弥勒神教 嬴冲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将这位右副都御史彻底从都察院里踩下不可。 这人能力虽是平庸脑子也略有些不清楚可位置却极其关键。有此人盘踞在右都察院就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这次如不能趁机将此人扳倒日后必定还有无数的麻烦。一旦遇到什么不好的时候此人甚至可能会成为他致命的威胁。 嬴冲都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个月后李哲春那悔不当初的表情。 “再使人暗照李哲春与河道总督勾结的证据尤其是贿银。察不到的话想办法捏造也可此事可向王猛魏征问问主意能将他与河道总督扯上关系就成。” 此人身上太脏为官二十载积累近二百万金的家财。这次只需能够有借口将李哲春下狱问审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把握将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哪怕此人未曾与河道总督百里长息勾结他也可逼出其他的罪证。 见嬴福凛然应命嬴冲又满意的问:“除此之外这两日朝中可还有其他的变故?” “这几日各部都在忙新年积压之事所以朝中还算平静。各家都还同前几日一样极其谨慎除了这位李副宪之外其他世阀并未有参合之意。要说什么变故就只有一日前大皇子嬴不尤已经全力举荐原固原军左路镇守使谢长春欲与三皇子及王籍争夺左金吾卫大将军——” 嬴冲毫不意外左金吾卫大将军这个位置因负责戎卫咸阳九门之故极其关键也颇为抢手。 之前这位置被武阳嬴氏盯上旁人又资历不够无力与嬴世继争夺所以无人去动。可如今嬴世继已经转任破虏军节度使这个坑位已经空了出来。而襄阳公王籍又未能一举将这位置拿下其他人看到了机会岂能不试着争一争? 尤其是几位皇子必定会为这左金吾卫争个头破血流不可。 不过嬴冲还是看好王籍这位真要出手的话哪怕是几位皇子也斗不过襄国公。 当日他举荐嬴守国倒非是为心中不爽而是想要为王籍寻些麻烦让此人无瑕顾及他与武阳嬴氏间的争斗而已。 “再还有就是襄阳公王籍了。” 当嬴福说到这位时眼中却现出了奇怪的色泽:“近日襄阳王氏都无动作那襄国公不但未全力支持王北辰反而有闲暇关注起了北面就在两天前那边还从户部工部那边抽取了大量关于冀元宁宛以及阳江河道的文档。据说还去了一趟司天监——” 闻得此言嬴冲顿时微一扬眉。心想那位多半是已经明白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师兄。可惜的是这位先机已失嬴完我调任左屯卫军大将军的旨意早已明文发下。哪怕王籍已醒悟过来也一样不足为患。 不过对于他这位师兄仍需小心—— 王籍此人他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没人比嬴冲更清楚这位的可怕。 这两次朝争王籍看似是被他斗到溃不成军。可第一次他是出其不意而这次他则是因炼神壶中的石碑预知得以占尽先机。 嬴冲自问真若在公平的情形下与之争斗他最多也只有七成的胜算。并无万全的把握能够一定战而胜之。 且即便他最后胜出这过程也必定极其的惨烈难免两败俱伤之局。 “近日可多关注王籍有什么动静可速速传信于我。” 镇重其事的向嬴福交代完这句嬴冲才踏上了马车。 车外嬴福再次躬身应命之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这行车队缓缓驶出了安国公府。 其实以他之意更愿意随行在嬴冲身边而非是留守咸阳。只是他却更清楚这次的‘元机丹’之战只会是天位强者间的争斗。 只有天位以上也能有资格参与。而他与嬴德嬴如等人虽已至八阶实力在同龄人中堪称翘楚可在这些可掌控天地元灵的存在面前依然是弹指可杀。 接下来国公大人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那时也只有天位境的强者才能够成为国公府内真正支柱。他与嬴德嬴如几人若还只是小小的八阶武君就只能成为国公大人的累赘。 嬴福一声叹息然后当他转过头时果不其然的望见嬴德脸上同样是满含着不甘之色。 “赢意我听说殿下已命杨麟为我四人量身制定了四具神甲?” “是有此事!” 旁边的嬴意微微颔首他因负责照顾杨麟所以对此事知之甚深:“几日前杨工已开始着手制作预计最多六个月后就可完成。炼成之时是人元阶位不过杨工还透过口风现在是因钱不够所以只能是人元阶。可之后只需材料齐全那么再有三月他就可将四具神甲都提升到地元阶。似乎是国公大人他早有吩咐——” 不过他却不解嬴冲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光是四具人元阶的神甲就已是四十万金据说国公大人已经是砸锅卖铁才勉强凑了出来。 而若要再把四具甲提升到地元阶那就至少是百万金以上。需知以前嬴冲一年的岁入哪怕加上咸阳城内那部分见不得光的部分也不过才二十万金不到。 嬴德却没去计较这钱到底哪来只握了握拳头:“我嬴德必不负殿下厚望!一年之内我嬴德必可踏入天位!。” 说完这句这位就转过了身径自往偏院行去。 嬴福则手握了握袖中的瓷瓶眼中亦现出一丝期冀之色。 那是由少主赐下的一种灵液每半月服用一滴就可抵得三月修行之功。 一年之内踏足天位么?以他们的资质听起来似有些天方夜谭。可若有这种灵液辅助还有国公大人承诺的武魂石他们未必就不能办到。 他心意已定一年之后此身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到这一境界不可。不能在类似的情形发生时再成为国公府的累赘看客。 安国府积累太浅如今嬴冲身边可信之人也就只有他们与张义了。 那些请来的供奉遇到真正生死存亡之际又哪里能真正信得过? ※※※※ 几乎同一时间在咸阳城北襄国府内王籍猛然将一个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此刻这座正厅之内气氛已是僵凝已极。旁边的几个仆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兵部侍郎王焕章与前左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则都是神情呆楞的看着这一幕似含不解。 王籍面色潮红连续深深几个呼吸也未压抑住怒火。最后干脆不再去勉强压制双眼圆睁怒目瞪着王北辰:“给本公再说说当初到底是受了谁的挑动让你起意要到我这里求这左金吾卫?” 见得王籍这副模样王北辰不禁心中微惊忙解释道:“是灵州防御使嬴飞鸿此人是武阳嬴氏之人二十几日之前请我赴宴隐约透了些口风。说道武阳嬴已弃左金吾卫两家或可联手。” “灵州防御使嬴飞鸿?是他?” 王籍瞳孔微缩然后痛苦的阖上了眼睛:“此人早年乃是嬴神通亲军出身更被嬴完我救过一条命此时多半已经入了嬴冲门下。也怪我早该先问清楚的。” “可这到底有何问题?” 旁边的王焕章也同样深深疑惑:“如今若论资历论乡评论功勋除嬴世继与嬴完我二人之外已无人能出北辰之右!而如今除我王氏之外更有武阳嬴氏鼎力相助要夺下那左金吾卫应是易如反掌。哪怕那几位皇子也莫能与我王氏争。可为何贤侄会震怒至此?” “只是心痛而已——” 王籍苦笑目中依然含着恼怒之色:“舍本而逐末因小失大北辰他只为一个区区左金吾卫却丢了一次封候之机你们说本宫岂能不恼?” 此时人都在嘲笑嬴冲蠢货无能。可当一个月后却不知朝中会有多少人要笑他王籍愚纯这次可真正是拣了铜钱却丢了元宝 “封侯?” 王北辰心头肉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意:“这是何说法?” 他知晓王籍聪颖智高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性子。即然今日这么推断了必定是有其缘由。 “那个家伙他是算准了今年春汛时阳江一代必有大水发生!” 王籍一个挥手将旁边桌案上的文档全部扫落在地然后手扶着头心情低落万分的瘫坐在椅上:“而现在就连本公也是如此觉得。只需再有两月北方四州必定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你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焕章与王北辰初时还不明其意可随后前者就已反应了过来面色剧变:“贤侄所指是流民作乱?我记得冀宁宛元四州如今都正是弥勒教盘踞之地。” 弥勒是西方佛教中的一位大佛是未来佛尊。千年前佛家传入中原被中原百家视为邪魔极力驱赶。 不过却有些本土邪*教之人结合了部分佛家教义创立了许多怪胎教派出来。这弥勒教正是其中之一。宣扬未来佛现世之时可率众教徒建净土佛国渡世人赴极乐世界。 原本这教派只是在南面边境流传信奉之人极少可随着这几十年大秦国内连续三次大规模的民乱这些邪教大多都得以飞速扩张形成了不小势力。而弥勒教正是其中佼佼者极盛之时在冀宁二州号称有三百万教众。又辐射周围诸州信民皆达二十万以上。只因近年被朝廷极力的打压声势才衰落了下去。 此时王北辰似也同样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尽嘴里的牙齿一阵咯崩作响:“嬴冲!嬴飞鸿!” 嬴飞鸿此人挑动他向王籍求官促使襄阳王氏与武阳嬴联手正是为使他王北辰主动从左屯卫军大将军位任上离职。 而那位背后授意嬴飞鸿之人除了安国公嬴冲之外哪还有其他可能? 正文 一九六章 碾碎便是 “真会有大水发生?” 王焕章却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此事太玄似不太可能?如今距离春汛还有两月时间。而若是依贤侄猜测他竟是在一个多月前就已开始了布局?” “一个月前嬴冲就已从各大商家处借贷了数百万金在阳江附近收购粮草药材积聚于四州军镇大城之中。又于几日前朝会中指使冀州清川郡监察御史嬴放鹤上本弹劾了百里长息贪污不法事。” 王籍依然手抚着额头一声长叹:“前两****还去了司天监得知几日前陛下就已暗令司天监几位阴阳士作法预测了近日北方天气据说是从五日之后开始直到四月咸阳西北都将大雨连绵。另有绣衣卫往北面方向侦骑四出。” 接着他又指了指脚下那诸多的文档:“按照户部文档记载三十年来信阳湖与云湖附近共增田十七万顷这必是有人大规模围湖造田无疑。而这仅仅只是记录于朝廷官册中的田地那些地方世阀豪族的隐田规模只恐还要数倍于此。又有工部记载三年前阳江沿岸共决口三次两年前则是四次可这两年仅仅只是水量正常的汛期。只因及时堵住并未发生大祸朝廷才未追究。” 王北辰的神情已是沮丧阴沉之至。当王籍的话说到一半时他就已深信无疑了。 他毕竟是在元州任职四年之久对于当地的情形岂能全无所知? 这次要还只是普通的汛情也就罢了可若真如司天监预测的那般连续三月大雨。那么整个冀元宁宛四州必定会饿殍偏地那些衣食无着的灾民甚至都无需弥勒教鼓动也会发生大规模的暴乱。 “如今族叔打算怎办?。” 王籍勉强振奋起了精神目光幽幽的看向门外:“你现在的出路共有两条一条是继续争夺金吾卫大将军一条是调任宛州与宁州任职右屯卫军大将军或右候卫军大将军提前准备一番后还能跟在嬴完我的身后吃些残羹剩饭。事后叙功或可得一世袭伯位” 王北辰闻言又眉头大皱一时难以抉择。不过每当想到这封爵之机就从自己的眼前溜走他就只觉这心脏中似如万蚁噬咬。 “可为何不是左候卫军大将军?” 王焕章再次插言:“左候卫军大将军主掌冀州六十七折冲都尉府不但有府兵十二万众且精锐直追边军辖地南方又是在这次大水的中心地。要平乱的话左候卫军大将军岂非更方便?” 王籍淡淡看了这位一眼又扫了眼那目透希望色泽的王北辰然后微一摇头:“我劝你最好是不要这么做若本公所料不错。那嬴冲原本欲为嬴完我争夺的应是破虏军而非是左屯卫军大将军后者仅仅只是其备选。本公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可想必这其中定有缘故且如今的左候卫军大将军不好对付。” ——那毕竟是固原卢氏的族人靖北郡王卢文进的亲侄。 闻得这句王北辰目中才闪现出的光泽顿时又再次暗灭知晓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他们若欲对这位左候卫军大将军下手那也就等于是整个襄阳王氏对三十六姓中排名第二十位的固原卢氏宣战。 为一个不能确定的封侯之机去得罪势力庞大的固原卢无疑是得不偿失。 哪怕是他王北辰愿意王籍也绝不会这么做。其实只为之前的两个大将军位襄阳王氏就需付出不少代价。 轻声一叹王北辰又猛一握拳:“我选右屯卫大将军!“ 真要平叛的话辖地宁州的右屯卫大将军无疑有着更多的机会。 “族叔高见——” 王籍说到‘高见’二字时就又自嘲的一笑。不过王北辰的选择倒也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那左金吾卫虽是位高权重可究竟比不得一个伯爵之位能够传承子孙。 “其实族叔该想开些才是你这还算好的过些日子还会有人比你更倒霉。” “嗯?” 王北辰心情不佳此时闻言只能勉强提起精神应付:“还有谁被他算计了?是百里长息那厮?” 确实这百里家只怕再难撑到两个月后。天圣帝早在十数年前就欲拿下此人可却因百里家的雄厚财力始终不能逞心如意。 可如今百里长息闯出了这样的祸事那位陛下不将百里家连根拔起才怪。 “是李哲春他昨日将嬴放鹤下狱了。” 王籍似笑非笑眼含哂意:“据本公所知还有几家被卷入进来工部员外郎窦靖前任户部郎中现任刑部郎中尹玉等数十位。这些人可都是拿了百里家的好处。再观望几日也会动手嬴冲那厮怕是又要人人喊打了。” 王北辰楞了楞而后无精打采道:“那可真够倒霉的。” 尤其李哲春原本于这位无关可这次却是主动踩入到火坑。这一次的大水必使整个朝局动荡无数人要因此丢官弃职甚至政事堂那几位宰执也会地位不稳。如今可正有好几头虎狼在窥视着政事堂那些位置现任雍州牧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现在已无幸灾乐祸的心思。 王焕章则是眼泛锐芒心忖襄阳王阀或可从中取利?既然无法阻止那么分一杯羹也是不错。 正在说话王籍却忽见一位家将从大门外匆匆走入进来。 望见这位王籍的眼瞳就顿时微凝此人名唤王进武乃是襄国公府的天位供奉之一。近日被他特意安排在安国府附近日夜监视着他那师弟的动静。 如今这位匆匆回府莫非—— 正这么想着王进武就已匆匆至王籍身前一礼道:“禀国公卯时一刻安国公乘龙马飞车出府直奔北门。且身旁随行天位至少达八位以上!” 王籍的面色微变而那王焕章与王北辰二人则都是面面相觑骇然失色。 “他这是何意?” 王焕章对于嬴冲已经是忌惮到了极点。而此时更觉心惊一次动用十人以上的天位那安国府的实力居然已强到这等地步? “莫非是为那元机丹?” “也只可能是为此物了。” 王籍淡淡的笑着:“真正是好棋呢!他这是要逼武阳嬴与他决一死战。” 元机丹还在数千里之外途中必有诸多变数意图争夺之人无数。武阳嬴大可慢慢等待寻到最好的下手时间甚至都无需自己亲自动手。 可若他那师弟先赶过去接应一口将那元机丹吞了那情形又当如何? 他一直都心疑嬴冲其实武脉已复可却没法确定。换成是武阳赢氏那两位只怕也同样不敢冒险。 且以如今安国嬴蒸蒸日上之势嬴元度怎敢再冒险给嬴冲摆脱武脉之患的机会?以那位的本事如有时间从容落子布局必可将武阳嬴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们要想将这祸患剪除夺回安国府爵位那么这一次的元机丹之争应是武阳嬴最后的机会。 便是换成他王籍怕也会忍不住这诱惑—— “他竟然亲自出城?” 王北辰眼神闪动目里浮出丝丝冷意:“国公大人——” “你是要问我王氏此时是否也可插上一足?” 王籍失笑他知王北辰已是对安国嬴冲恨之入骨。会有这想法再正常不过。 “可本公以为这次我等还是旁观为佳。” 战场是由他那师弟选定他更不知嬴冲手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底气与底牌。他王籍是傻了才会贸然卷入进去。 也只有武阳嬴氏这次是不得不战。要么眼看着嬴冲服下元机丹从此再无寿元之患要么就是主动迎上去与嬴冲决一死斗。 除这二者之外再别无选择——(未完待续。) 正文 197.第197章 揣测圣心 ps:阴阳士敲定了大家果然还是更喜欢涂山啊。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 “他竟是要逼我武阳嬴氏与他决一死战!” 卯时二刻咸阳北门的某段城墙之上嬴元度也正目光阴森难测望着那远去的三辆飞车与诸多龙驹。 他是在卯时一刻闻讯之后匆匆赶来此间可此时嬴冲的车队已经过关出城飞空扬长远去只能隐约望见十里之外那三辆飞车的轮廓。 “义父大人是在担忧?” 嬴唯我此时也在嬴元度的身侧双手抱胸同样往云空远眺着:“便是决一死战又何妨?此子竟敢亲自出城这岂非是个好消息?” “是不能不忧!” 嬴元度微微摇头:“我不知他到底是真想得到元机丹还是只把他自己当成了诱饵。且他身边这十大天位委实是多了些更不知他是否还藏有其他的手段。” “没什么区别!” 嬴唯我冷笑:“只需实力够了自可将那吊钩鱼饵也一起吞下!” “你这话倒是豁达不过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赢元度失笑然后就转过了身另一侧。此时又有一位黑义羽士从不远处登上了北城的城头而周围城墙之上巡守的士卒竟都全无所觉。 当望见此人赢元度眼里的寒意愈发的冷酷:“孙星官不知你们天庭是怎么” “还能怎么子已是非除不可了。张太玄与费惊神二人一日之后就可至咸阳随时都可配合你们武阳嬴氏出手。另有天位二十五人。” 那黑衣羽士目光外亦是冷冷一哂:“我家殿下有旨是无论这位安国公意欲何为总之将他碾碎了便是!十日之内他要见到嬴冲的人头。” 闻得此言赢元度才满意一笑。嬴唯我则是捏着拳头浑身筋膜骨骼都发出一阵‘咯咯’的爆震声语声则决然淡定:“四年前是因童渊与皇帝碍事才不得不将他放过。这一次我不会让他活着回来!那家伙的血一定很好喝。” 有十大天位又如何?这些人哪怕联手合力也远非他们三人之敌。 ※※※※ 出了咸阳之后的第三日嬴冲的车队就已经到了东面腾州的上空。总共二十匹‘翼龙驹’哪怕是身披着重甲在云层中飞驰了三天三夜也依然是精神抖搂毫无半点疲态。 “王籍此人国公大人日后定不可小视!” 装饰最为精美的那辆飞车之内郭嘉将一张文书摆放到了嬴冲面前。 嬴冲眼目中就不禁显出了惑然之色:“这是十日前的邸报?” 邸报又称邸抄是朝廷定期将谕旨诏书官员调用臣僚奏议政务军情等官方文书传递给地方官府的抄文。也地方官了解大秦朝廷动向的唯一渠道。 原本他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嬴冲就捕捉到这邸报上的一行字—— 很有意思的消息此人的目的原来是户部。居然在上元大朝之前就已开始了布局。 这次百里家倒台这王氏的得利只怕仅次于他且不显山露水 “也就是说那家伙很可能是将计就计有意将王北辰换开?” “说是借刀杀人可能更合适些。” 郭嘉笑道:“位不太愿他们襄阳王氏出现第三位封侯也不想这么早就被陛下他猜忌。这是个好消息他在襄阳王氏族内地位似不太稳当。” “管他了!” 嬴冲表面是懒得理会可心中对王籍此人的忌惮又更深一层居然被这家伙给。 摇了摇头嬴冲就又笑望郭嘉:“其实本公更想知道郭先生要到何时才肯唤本公一声主公?” 哪怕是郭嘉面对这明刀明枪式的逼问也有了措手不及之感。不过只是瞬息之后他就已应对从容:“年底之前想必就能有结果。主公大人难道无此自信让郭嘉俯首听命?” 嬴冲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身旁那推积如山的文书:“这些邸报你既已十日前的内容那么也快吧?有什么想法?” 他知郭嘉自从入府之后除了寥寥几次给自己出谋划策之外几乎每日都呆在房内里府为他收集得来的邸报与各部文书。从三十年前至今这位将那些数量繁浩的卷帙竟都翻了个遍。 “除了兵部之外其余都差不多了。” 郭嘉坦然答着然后就陷入沉吟道:“要说什么想法那就是国公大人好运气真选了一个好时候。换在一年前朝中三党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国公大人才刚动手就要遭池鱼之殃。” 嬴冲不禁莞尔:“那么接下来了?” 错非是如今朝中风平浪静那三党间各有忌惮都在喘息之中不愿再掀起大规模的朝争他也不敢对武阳嬴氏动手的。 所以这是几十来最好也是最后的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要想覆灭武阳嬴就得费更多的力气。 “接下来?接下来必是祸患连绵。” 郭嘉一声轻叹京城方向:“陛下有意扶植诸皇子也似不介意那几位与世阀勾结。这次大秦的夺嫡之争惨烈怕是不逊于二十年前——” 说完之后这位又语音一顿道:“国公大人之前不是问我为何陛下他要以禁军交托?米公公又为何那般嘱咐?” 嬴冲皱了皱眉其实此事他最近也已猜到了数分缘由 “陛下他是把我当成防火阀了吧?” 防火阀是墨家制作的一种机关器械当火焰温度超过一定程度时。防火阀就会落下隔绝火焰蔓延。 “就是此意!” 郭嘉微微颔首:“涉及到诸皇子便是陛下那些亲信之人与皇族宗室也都不太可靠。反倒是国公大人你有摘星在手地位超然。日后只需大人您还为他掌控着禁军那么这朝局就不至于失控。也不会有人敢于冒险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自然这只是郭某的猜测而已真相是否如此郭某并不能确定。” “本公也希望是猜错了。” 嬴冲眼神茫然若他们二人猜测无误那么天圣帝的目的就是欲以诸皇子为引以皇位为饵使世阀相争。将几位天家血脉视为棋子。 三十年前皇族内斗使皇权被削弱到了极点。而今时的天圣帝又欲以那皇位为赌注于朝廷为棋盘请诸世家入局。 嬴冲心情复杂于公而言陛下确实不愧是大秦几百年来少有的明君!可于私而言陛下却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这场争嫡之局最后能活下来安然坐到那宝座上就只有一人而已。 “如今能下意图的不少似襄国公与武威郡王都在谋求超然地位不欲卷入。可也有更多的世阀似飞蛾扑火情愿不情愿的牵扯进去大人你也是一样。” 郭嘉淡然道:“这是阳谋哪怕是三王九公与政事堂那几位也无可奈何。五年前陛下企图清查天下田亩隐户却因嬴神通大帅战死神鹿原而功亏一篑。这场夺嫡之局已是他对当朝世阀最后的反击。这非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不得不如此。” 那位天圣帝若再不做反抗那么最多几十年后这大秦的帝王就将彻底论为世家的提线木偶。 嬴冲苦笑然后不自已的就想起了儿时好友嬴仇万那个家伙不知最后下场会如何? 大秦的政争原本还算温和。可自从几十年前先皇十余位皇子死了大半从此朝廷风气就变了味道。 他又想起了石碑中的预言——元佑三年四月十五日雨!左相李斯诬我谋反帝信其言聚天位强者八十一人布伏于皇宫。 “能够掌控禁军这对国公大人而言确有不小的好处可也同样会埋藏隐患。” 郭嘉继续沉吟着道:“之后十几年中估计那几位皇子无论做何事都需眼色仰安国府鼻息。可一旦新君继位那么大人你必遭猜忌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郭某劝国公日后还是远离朝堂为佳经营边军府军才是上善。” 还有一句他却没说出来。若然这位国公日后欲凭禁军代秦而立这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果不愧是妖龙命格么?当世百余条龙气果然都各有其际遇有着争夺祖龙的机会。 嬴冲想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郭先生所说是金玉良言可嬴冲办不到。” 天圣帝对世阀用的是阳谋对他嬴冲也是如此。他现在手中的筹码太少还远不足以对抗那些仇家。 而禁军六部无疑是大秦这张棋盘之上最重要的棋子之一。自己如能掌控必定可在朝中自成一派再增他几分复仇把握 所以天圣帝给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灭门之局要避免可却需在他了结夙愿之后再说其他。 且哪怕只是为天圣帝的信任也也定不能使其失望。 而也就在这一刻嬴冲心中突生警兆。 “小心!” 随着这声大喝前面的嬴完我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穿前随后一声巨大的金铁交轰之声。 嬴冲侧头去正可见一杆巨大的铁矛正往下栽落着。而远处三千丈外有个人魁梧异常的人影正立在一匹翼龙驹上朝着这边马车的方向狞笑杀意沛然。 “嬴唯我?” 嬴冲的面色也顿时一变。心想这家伙终于追上来了么?这一记铁矛是在向他打招呼? 只是须臾之后那远处的一人一驹就又消失在云层之中不知去向。而嬴完我也同样卸下了他的墨甲然后就己的手皱眉不语。 嬴冲同样心惊嬴完我右手的虎口处现出了一抹殷红色。 不过这结果倒不出人意料那嬴唯我不但修为实力超出嬴完我一阶便连墨甲也是武阳嬴氏为其量身打造的乾元神甲。 相较而言嬴完我的地元神甲‘龙嘲’就显得有些寒酸。 本书来自 /book/html 正文 198.第198章 三大玄天 “那个家伙四年不见实力又涨了不少。” 嬴完我甩了甩手目中满含杀机:“看来那个老头还真是给了他不少好处。”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忌惮能够一击震到他虎口溢血手腕发麻一般的玄天境都难做到。 赢宣娘此时也同样策骑靠近:“此人既未选择动手那么想必武阳嬴氏的追兵至少还需一日以上的路程才能赶至此间。” 十数年兄妹她深知嬴唯我的性情。以这位的悍勇但凡能有几分把握就定会出手拦截纠缠以待后方援兵到来。 此时只向他们‘问候’了一声就飞空远去必定是因这位还心有忌惮信心不足。 她是想试一试看能否在武阳嬴氏的追兵赶至之前直接就将这嬴唯我诛杀了事!合此间众人之力还是有可能办到的、 嬴冲心知其意却微一摇头:“此举太过冒险了——” 就在说话之时嬴冲忽觉胸前一阵发热。立时微一探手将一枚玉石取在手中然后潜神感应着。 此物名唤通灵玉是他与光明神教保持联络之法。 这次离开咸阳远行他们的车队被无数隐于暗中强者窥视意思从他们身上窥得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及元机丹的行藏。嬴冲甚至还从其中看到了静池剑斋的身影所以寻常的联络之法难保万全。 只有这‘通灵玉’能够避开那诸多天位强者的耳目。 稍稍感应嬴冲就已是凝眉:“那位圣女已经确定天庭遣来之人是张太玄与费惊神。” 他现在是愈发的感觉这‘天庭’的深不可测居然连这等的玄天强者也能网罗到麾下。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看其实力底蕴似不逊色于四大圣地。 “张太玄我听说过荆州九真观观主道武双修修为超凡绝俗。” 此时嬴完我唯一庆幸的是这位的道法其实未至天位。 而宗派以功法为基传承的神甲都要普遍逊色于世家血脉神甲至少二分之一。 荆州九真观传承神甲‘含象’虽是仙元阶却可以乾元视之。 “至于费惊神乃巴山大妖据说本体是一只神猿。除这二人之外可还有其他?” 嬴冲挑唇一笑略含嘲意的说着:“以及天位四十六人!这还只是光明神教与我的夜狐能够查探得到的。” 闻得此言这车队前后等人却都面不改色。嬴完我只皱了皱眉头就也平静道:“这里距离鼓风山应已不到千里。” 然后他就目视车厢内的郭嘉语气略显凌厉:“只望那里真能如先生所言。” 郭嘉则是风轻云淡的一笑:“学生若无把握怎敢舍命至此?将军你即便不信我也该相信得过国公大人。” 他这次过来可也是搭上了这条性命。 此时嬴冲的目光却正远望着窗外那东北方向千里之外。错非是郭嘉他是真没想到。大秦境内居然还有这样的所在。 他身边的这位也果不愧是鬼谷门人将他原本的计划比得一无是处且更简单直接。无需弯弯绕绕也没必要勾心斗角到了地方直接就等着开打决战便是。 而接下的这一天那嬴唯我时不时的就会现身或是铁矛或是符雷又或是远距伤人的武道秘法从各个角度冷不丁的轰击过来。 只是用处不大无论是张承业还是完我宣娘都可从容应对。二十匹翼龙驹依然在全速奔行。 嬴唯我似不甘心在傍晚之时又猛然冲击寻机靠近到了两千丈内。可也就在这时马车中九月如流星赶月般的连续三箭射出。 妇好射艺无双张承业与完我宣娘亦皆非弱者及时拦截。几人合力几乎就使嬴唯我落入到合围之中。 而这位虽是在最后关头脱身离去可墨甲肩侧却被九月的爆裂箭粉碎。 有了这一场虚惊之后嬴唯我总算是多了几分顾忌从此止步三千丈外再不敢过于靠近。 不过安国府这边其实亦不好过嬴宣娘受了些震伤不得不暂时避入马车之内修养。 按张承业的说法此人似随时随刻都可踏入权天境界。因其所修功法之故嬴唯我力量直追权天气血之强横也是他七倍以上。可以与人全力搏杀十个日夜都不会担忧元气枯竭。 而嬴冲自始至终都未露面此时他看似在马车里睡着懒觉可其实人在炼神壶内。正使用壶内的化身将那第七枚‘灵息洗元丹’搭配着妖元灵露服下。 这是他最重要的一天预计能使自己真正获得可以对抗嬴唯我的实力 灵丹灵露入体他一身道家元力就再一次的暴涨。使他那枚阳属性的大道金丹再次得以升华。使嬴冲体内的一切灵元都接近于暴乱不过就在接近失控之时那外丹阵中却又出现了阴阳循环将一切的紊乱气机都陆续导引归流。 而当嬴冲的体内再次恢复平静之时不但丹阵内的阳属金丹扩增了至少三分之一另一枚阴属的大道金丹也倍一丝丝的紫气缠绕着。 当嬴冲再一次内视瞬时就知自己已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六阶玄修而那枚外来的大道金丹距离九阶之境也仅仅只差一步而已。 这个丹阵竟然能使他取阴丹龙丹两家之长自然而然的就形成自己的大道金丹!无需修行也没必要去精研道法。 不过他体内发生更多变化的还是他的龙丹。若说黑水的那枚仅仅只是接近中天位的中品境界那么此刻在他体内这枚却分明已达到了中天圆满之境! 嬴冲并不知中天位巅峰时的龙丹到底是什么模样可他下意识的就如此以为而且对此坚信不疑。 除此之外还有那原本缠绕于龙丹内外的血肉经络此时都已全数消失无踪。 只是他与这丹之间的联系非但未因此而削弱反而更为紧密与他的身体息息相关。 这个东西就仿佛成了他体内的另一个气血源头为嬴冲提供的异种妖元性质也无限接近于他本身的真元。使得丹阵提炼更为轻松也可令嬴冲的肉身体质一日强过一日大自在玄功的修行必定能在事后突飞猛进。 哪怕不用邪樱枪提供的‘灵露’他如今一日积累的修为也可超出常人一倍有余。 疯狂增长的实力使嬴冲自己都暗自心惊生出了难以驾驭之感。 也幸在他从米朝天处得来的《太息术》已经修持到了一定火候。否则体内的气机早已泄于体内再操控不住。 此外更有霸王枪的辅助此物也应能使他在实战中一点点的适应自身的力量。不至于在接下来真元暴增的时间中掌握不住他的气力。 ——只是有些可惜了若再有十日将这灵息洗元丹全数用完这颗龙丹会不会提升至大天位? 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嬴冲又继续潜神观察着体内尤其重点窥视着那座丹阵试图理解这阵法的奥妙。 灵息洗元丹能否令龙丹进阶他现在不得而知可嬴冲却有十足把握。当剩下的十三枚灵息洗元丹全数服用之后他的练气士修为定可进入七阶也就是所谓的元神境界形成自己的元婴。 而那枚外来的阴属金丹亦将提升到相应的九阶之境也就是所谓的‘大乘’。 一身道家元力的提升看似并无大用。毕竟嬴冲不修道法除了助他压制丹毒提炼妖元之外就只有龙力术才能用得上。 可他的龙力术用不上这么多的道力回气远大于输出。至于外丹这东西无论是能够持续使用两日还是三日对于嬴冲而言都并无太大的区别。 不过这几天连续使用灵息洗元丹嬴冲又发现这丹阵之中其实另有玄机 正文 199.第199章 云龙之隐(第三更) 嬴冲心念遥感引动了丹阵中一枚显亮出金光的符文再当他的双眼睁开时那一双眼睛赫然已化为淡金色泽。 而身前的这片世界在他眼中已经大为不同嬴冲一双眼可以四面八方无死角的观照着周围一切尤其是那百丈之内所有灵力的流动。 “这简直就可完全取代灵觉!莫非是四阶等级的龙视术?” 嬴冲一时难以适应匆忙将这术法关闭。当那灵力被切断之后他先揉了揉双眼随后就陷入了深思。 开始嬴冲猜测这龙视术是那女子刻印在丹阵之内的法术可随即又觉不可能。 那时自己正在生死边缘那女孩即便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刻录下功用如此繁杂的丹阵。 而排除了这个可能之后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在嬴冲的脑海之能生成。 这是天赋之术龙族血脉里就有的术法神通——是从那龙丹与他的血脉中提取而丹阵中的符文只是一个开关是触发这些术法的引子。 原本他感觉这想法荒谬可随着时间推移嬴冲的眼神越来越亮。其实要应证这个猜测极其简单只需试一试就可知真假了—— 这丹阵之内的金色符文如今共有九枚。 毫不犹豫嬴冲的意念就启动了其中之一。使一阵狂风在他身边刮起。再紧随其后嬴冲的身周又有一丝丝水雾在生成。 望见此景嬴冲不由唇角微挑知晓自己大约是猜对了。龙族一脉天生就有操风弄雨之能这正是他身为真龙血脉的天生神通! 须臾之后当嬴冲将丹阵中另一枚金色灵符引动在他附近百丈内赫然又开始现出了大量的深紫狂雷隐隐如一条雷龙缠绕。 这是七阶的龙族天生术法‘雷龙引’当这条紫色雷龙轰击之时可相当于一位中天境的全力一击。 不过随即嬴冲就感觉到了疲乏体内的道元之力有大量损耗的势头。 嬴冲面色微变趁着这‘雷龙引’还在他控制中的时候慢慢将之收束散溢开来。 他发现这些龙族的血脉之术与那‘龙力术’还是有些不同的。除了后者的道力消耗不足他方才使用那些妖法的十分之一外更需一段时间的聚力引导。 嬴冲使用这些妖法时尽管不用似正常的玄修那般要用到灵决手印或者仪式什么的可威能越大的法术所需准备的时间也就越长越多。 ‘龙力术’是相当于他的天赋神通而其余则只是嬴冲‘血脉传承’得来的天生妖法。 “原来如此这邪樱枪恒定之术到底还是比别的术法有用些。其余的龙族妖法大多只是鸡肋么?” 嬴冲不由苦笑了起来只刚才那一记‘雷龙引’就几乎将体内的道力抽空了。 以他现在的修为‘雷龙引’这一级的法术最多也就只能使用三次而已而且准备的时间都超出十个呼吸。 也就是说除非是他的道家修为也提升到天位境界。否则这些天赋神通的价值不算太高只能起到出其不意之功。 而之所以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因这些妖法中也还是有几门可以帮得上他的。就比如刚才的‘龙视术’一旦嬴冲能够适应掌握便可通过那些灵力流的变化提前一到两息预判对手的意图与行动在搏杀中争取先机。 摇了摇头嬴冲暂时放下了这些血脉之术然后又眼神凝重的又取出了几枚妖丹。 这是他近些时日通过天工坊的渠道收购之物。总共是六枚中天境二枚大天境几乎将咸阳市面上的中天境妖丹都收购一空花了他总计二十万金。 天位妖丹乃是天位墨甲最核心的材料之一估计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咸阳各大工坊都不会再有新的地元神甲及乾元神甲产出。 嬴冲现在对这些东西可谓是期待备至。那丹阵衍生的法术只能算是小小的惊喜。真正让他寄以厚望的还些邪樱枪给他的天赋神通。 嬴冲之所以会等到现在却是出于月儿的建议。他自身的玄门修为越强那么邪樱枪给他恒定的术法也会越发的强力。 这也是元机丹一战之前他最后的准备。 邪樱枪吞噬的速度极快化成了一团银液将之包裹。仅仅只是数十息时间就将这些天位妖丹吃干抹净。 而当邪樱再次化为手镯的形态回到嬴冲身上的时候。他也如愿在那任务面板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特殊奖励’。 依然是回馈了他大量的‘妖元灵露’总数有七十五滴之多除此之外则是一门四阶玄门道法的恒定加持。 当望见那术法之名后嬴冲先是意外接着就又转为惊喜而后心满意足的大笑出声。 ——居然是这门奇术号称五阶以下玄修能够施展威能最为玄奇最为实用也同样最难修习的神术。 此术之名就连他这样对玄修之法全无所知之人亦有听闻且如雷贯耳! 日后有此术在日后哪怕高他一阶两阶之人他亦可不惧。即便不胜也多半能保住性命无忧了。 这狂喜之意持续许久当嬴冲渐渐平复了心绪之后不禁又手抚邪樱。心想这莫非是神兵有灵?居然在最后一刻给了他一个如此沉重的筹码。 现在的他确是底气十足哪怕是面对那嬴唯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怯意。 长吐了一口浊气嬴冲继续压制着那激荡心绪。而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了嬴月儿的好奇声:“你这次到底是从邪樱枪里得了什么样的术法?怎么就惊喜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中此时的嬴冲虽还没有三十年后那安王嬴冲‘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也算是城府深厚了。 可此时的嬴冲居然是足足一刻时间都未能压制住这喜悦之情这实在是让她好奇。 “你不妨猜猜?” 嬴冲笑容灿烂的睁开了眼:“给个提示与真龙一族的神通有关。” 嬴月儿一声轻哼知晓这家伙又在卖关子故弄玄虚。 皱着眉凝思片刻嬴月儿就已瞳孔微凝:“是云龙隐还是云龙现?” ——‘云龙隐’乃是龙族最核心的血脉神通之一可将自身化为‘虚无’身体隐入特殊的空间夹层之内现世只留投影。是能将所有对手的攻击都全数无视的玄奇术法。只有同样空间类的武修招法或者空间法术才能将之破除。 与之相对的则是‘云龙现’亦同样是龙族的核心神通之一。可在百丈甚或万丈的空间内任意的虚空挪移出现在施术之人心念锁定任何方位。 这两门都是龙族一脉七阶以下最顶尖的天赋神通只有纯血真龙才能觉醒。亦是玄修练气士从万种妖类中模仿习得最为强大的七种四阶术法之一同样只有最具天赋的玄修才可掌握。 邪樱枪的极限只能为嬴冲固化四阶以下的术法。而能使嬴冲惊喜成这样的也就只有这两门龙族神通了。 正文 二零零章 不是对手 “是云龙隐!” 嬴冲笑着揭开了答案然后又用万分期冀的语气道:“若能再得到云龙现便是玄天强者也未必不可正面一战。” “真是云龙隐?” 嬴月儿不由一阵失神她的父王那一世可没有嬴冲现在这样的运气获得‘云龙隐’这类的顶级奇术加持。 而当她再回过神时就立时一声嗤笑:“你想得未免太多!” 要知哪怕是真正的纯血真龙也最多只能掌握云龙隐与云龙现的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嬴冲的实力倒也的确可观了。他得到的虽只是云龙隐可却是现在最适合他的一门术法——这不止是因这门术法的空间特性更因这是恒定于嬴冲体内的神通术法!相当于天赋神通。 嬴冲使用‘云龙隐’时的消耗甚至都不足玄修练气士的十分之一损耗之少哪怕真正的纯血龙族也要瞠目结舌。 而相较于‘云龙隐’所需的法力嬴冲现在体内的道元积蓄已堪称雄厚一天用个百来次都不成问题。而若再加上恢复道息的丹药辅助那么使用的次数更久。 嬴月儿估计现在的嬴冲遇到玄天位境肯定不是对手可那些大天位境却已少有人可与之匹敌。遇到那些没掌控空间能力之人甚至还可碾压。 邪樱枪能够随机恒定上千种神通术法不过人体的上限只能恒定九种与九脉对应意神决修成之后则是十脉。 可就是这仅仅十次的恒定中嬴冲居然就撞到了云龙隐这家伙的运气简直就是踩到屎了! “也未必就无此可能说不定邪樱有灵会为我加持此术也不一定。” 嬴冲也知机会不大可依然憧憬着。然后又收回了注意力目视嬴月儿及团子道:“你先前说只需两日可现在已是第四日到底如何了?” 问出这句的时候他才发现嬴月儿已经换成了她的分身备体。 嬴月儿也不废话只伸手在变化成小龙模样的团子身上拍了拍。后者满不情愿可仍是身躯变幻化成了一团银液渗入到嬴月儿的身体内。 须臾之后嬴月儿就一捏拳头。瞬时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往四面宣泄开来。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拳架就好似天塌仿佛地裂。 嬴冲淬不及防立时被迫退开数步神念几乎被这磅礴气势一举击散。而那断裂的霸王枪则是一阵嗡然作响似在遥相呼应着。 “这是父王他刻录在我精神核心里的霸王枪意你看怎样?换成我以前的身体别想施展得出来。” 嬴月儿略有些得意的说着:“现在这具身体比之我的本体也只差一个阶位了。权天之下以我为尊!” 嬴冲紧咬着唇说不出话。他担忧自己体内这口气一泄就会在自家女儿面前跪倒。 可即便如此他体内的气血也几乎凝滞神念也是在崩溃的边缘。 好在嬴月儿似也支撑不住主动收起了这股气势道:“可惜还是用不了多久父王说项羽与他垓下一战时其实武道已经足以达到帝天位。只因重伤在身气血两衰近乎油枯灯尽才没能突破。父王事后模仿他的武道及枪意给我却也能只仿出项王全盛之时的三成而已。可哪怕只这三成也都可皇天位之下无敌。自然似李元霸吕布冉闵那样的人物例外他们的天资都不逊色于霸王。” 嬴冲闻言悠然神往可随即就又想起了另一事:“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用团子来强化嬴月儿体内的零件只是预料中的事情并不能算是惊喜。 “惊喜啊?你会高兴坏的。” 说话之时嬴月儿随手在身上一拂。于是嬴小小又从她体内爬了出来一脸苦相的再扑到了嬴冲身上。接着她躯体就变化成了一个造型特异仿佛龙口咬着尾巴的腰带缠绕在嬴冲的腰间。 然后嬴冲就感觉到一阵刺痛似有一根针刺入他体内。在他心中正微惊之时就又感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元力涌入到了他的体内。 “龙丹丹气?” 嬴冲心想这不正是那颗龙丹为他提供的异种妖元么?便连这丹毒也是一模一样。 然后瞬间嬴冲就已明白了过来嬴小小这次模拟的竟是他体内的龙丹丹气。 也就是说这个小家伙就相当于他在体外的另一颗大天位级龙丹?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又惊又喜之后就发现高兴得早了些。 当这股妖元灌入进来他体内的丹阵就有些支撑不住。换而言之他日后若要使用这股力量最多也只能用一两个时辰而已。 当下嬴冲就微一摇头略觉不满足的问着:“为何不干脆拟化我的真元?岂不更干脆些?” 那时团子灌输过来的元力也无需再经丹阵提炼了。 只是这句话才出口他就见月儿用看白痴的目光往他看了过来:“你还真当团子这家伙的拟化神通真是万能啊?要想模拟你的真元可以除非是等几十年后它踏入皇天境又或者是让它直接把你给吞了。” 嬴冲万分遗憾。可随即又想自己又需时时刻刻都使用团子这颗另类‘外丹’不可? 只需偶尔爆发一阵让丹阵能够有缓气的时间这颗‘外丹’他无论使用多久都没问题。一身实力同样能大幅提升。 可惜时间不够从现在开始他就需养精蓄锐应对接下来的大战。否则真想入霸王枪内再试演一番。 ——无论是那‘云龙隐’还是新得的丹力来源他其实都需一段时间适应才能发挥出最大威能。可如今他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当嬴冲带着月儿从炼神壶里退出时发现他们的车队已经停下。而三辆飞车的落足之地正是预定中的鼓风山。 嬴冲走出了车厢先是遥目看了一眼前方。 鼓风山高不过千丈却是秦岭山脉的几个出入口之一。此山之后赫然是无数巍峨群山都是绝壁万仞直插云天。而这群山之间只有九个小小的缝隙出口曲径幽折的通向鼓风山下。 这里也被称为九道峡是从秦岭山脉横越通往函谷关甚至魏韩国境的出入口。不过这九条路只因道路艰险又有大妖阻道基本都处于断绝状态。只有修行之士才有胆量行走其间。 嬴冲随后又望左面可望见一大片的黑色沼泽地。具体生成的原因不明不过郭嘉曾猜测这是因下方的火山地热还有秦岭之上被溪流冲刷下来的落叶有关。 幸在鼓风山正好是风口处不用闻那腐臭气息。 之前嬴冲只是从郭嘉口里听说过这里的地形并未亲眼目睹。可此时看了一眼之后就已心中大定。 便是嬴完我嬴宣娘二人亦是面现笑意。二人深知兵法只看这地方就已知他们赢了一半。 郭嘉先是深呼吸了一口而后就笑道:“时间不多这就开始吧!” 嬴完我微微颔首主动领着诸人开始布置。在场几个天位武者主要是将他们从咸阳带来的阵盘分布在鼓风山附近。 阵盘只有三寸方圆埋设之后就会升腾起一片白烟将鼓风山周围笼罩。 烟雾凝实风吹不散看似会影响视线可其实这是一门道法。在场十几人都携有特殊的灵器可以借助这些白烟感应这百里方圆范围内一应风吹草动蛛丝马迹。 而郭嘉与云真子则是负责在山巅布置法阵。这阵规模较大只是阵盘的话无法办到。 不过并非只是他二人而已很快前方车中就走下了一位白衣少女亦加入其中。还有嬴月儿及千雪绘制符文的速度还在前二者之上且精准无比。 这使郭嘉及云真子吃了一惊仔细看了月儿许久。 嬴冲亦未闲着从后面的马车里面把叶云紫拖了下来。 后者并未反抗奇怪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后就目视嬴冲道:“这是哪里?” 嬴冲并未答话先将叶云紫身上的禁法解除又把那‘翠皇’灵戒丢到了叶云紫的手中。 叶云紫一身真元恢复立时就是一喜。不过她却仍半信半疑的将那灵戒接到手:“你真打算放了我?” 她没傻到以为自己修为恢复之后就可以从嬴冲手中逃离。先不说那张承业与嬴完我等人都是有数的天位高人。便是她眼前的这位一身实力就恐怖得很。 真不知咸阳那些白痴为何会以为这家伙是手无搏鸡之力? “是在你帮我做完事之后!”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布袋丢到了叶云紫的手中:“其实本公也一直在好奇秦山剑派为何至今都没动静他们是不要你了?” 叶云紫却知缘由父亲他是遇到麻烦了呗!知晓自己性命无语那还不如把自己丢在安国府免得她再闯出祸来。除此之外估计也是想着要给她个教训。 叶云紫捏了捏布袋发现里面是四百余颗种子。这件事嬴冲早就跟他说过所以叶云紫毫不意外只哂然道:“我刚才听说了你们的对手还有张太玄与费惊神。张太玄十年前与我父亲战过五十招败北费惊神的天赋神通也极为可怖。有这两人在你们绝不是对手的。现在逃的话还能保住命。你又不用元机丹——” 之前她虽被禁了修为可神念感应与听力还在所以听到了嬴冲说话。 三大玄天境四十多个天位她真不知嬴冲能有什么胜算。 正文 二零一章 万事俱备 “多管闲事!本公无需你来操心。” 嬴冲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他记得初见面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恨不得宰了他。如今倒是关心起他的安危了真是莫名其妙。 “且本公若是死在这里你不该更开心才是?” 叶云紫想想也对那武阳嬴氏在民间的名声甚佳至少要好过嬴冲。 按常理而言自己该站在武阳嬴氏这一边才是后者也算是为民除祸。 “也对你死掉更好。” 叶云紫一声轻哼眸内却是眼神复杂:“如此一来咸阳城里的百姓可以少一恶少荼毒。” 可其实这一个月来她并没见嬴冲做什么恶事。这个家伙并没有如传言中的欺男霸女甚至身边除了两个女性天位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女人。 且懒惰得出奇每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也不知他这身强横战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此外安国府的仆人也很规矩至少在府内的时候是如此。 “少废话!” 嬴冲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快点去办事你该知道怎做?不用我再交你?” 叶云紫咬了咬嘴唇就用灵戒将那翠皇神甲召唤了出来。时隔一月这具甲断去的双手双足都已修复大半。尽管还有部分创口未愈合却已不碍使用了。 这就是神阶墨甲的好处之一只需灵力足够材料齐全那么这些神甲哪怕受到再重的伤势也能够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叶云紫拿着布袋到车队百丈之外然后随手就将一颗种子抛下。再以翠皇甲的力量将之催生。 她的‘翠皇’正是木系的神甲叶云紫也是木元功法干这种催生草木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些玄修练气士便捷却也差不到哪去。 且更有一个普通玄修不及的好处由她催生出的草木不但元气更旺盛也更具生机。只要过程中不是很过份的抽取这些草木的潜能这些催生之物大多都能继续活下去存活许久。 “这是吸血藤?” 当叶云紫播下的种子在地底之下疯狂的生长蔓延。她的眼中也不禁现出了讶异之色。 吸血藤是生长于北方草原深处的一种灵藤平时大半身体都埋在地下可一旦地面有兽类死去这些灵藤的根系就会席卷而出将这些兽类的尸体吸成干尸。 这东西不但坚韧的出奇大天位都难以将之斩断且在饥渴的情形下极其的危险闻不得一丝血腥气息。许多草原商队往往只因队伍里有一两个伤员就覆灭其手。所以草原商队的规矩是绝不带女人。 “那个家伙在搞什么鬼?” 叶云紫心中万千不解不过却依然按部就班将这吸血藤催发到极致。完成之后就退口到了百丈开外。 而此时又有张承业从车队里行去将一个皮袋抛洒过来。还在半空就被无数拔空而起的血藤刺穿里面竟都是血液只一须臾就被这吸血藤吞噬一空。 而仅仅须臾之后这些血藤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恢复平静似什么事都未发生。 叶云紫认得那布袋里面都是天位级的妖血。血量不足以使吸血藤饱腹却可补充其部分元气使吸血藤的根系更稳固。 这难道是准备以这吸血藤应敌?可他们打算怎么操控? 叶云紫却知自己智慧有限想了片刻无果就干脆放弃专心一意的栽培灵藤。 她是一言九鼎之人最重信诺既然答应了嬴冲那就不但要办到还要尽力做到最好。 至于她对这吸血藤的疑惑等到战起之时自然能够知究竟。 此时嬴月儿则是暂停住了绘阵转而目光阴阴的看着数百丈外的翠绿墨甲。 心想这女人果然就是个骚蹄子居然这么快就对嬴冲生出好感了。虽还未曾倾心可若任其在父王身边呆下去迟早会被父王给迷住。 而嬴冲则是浑然不觉他正在试验着新得来的神通‘云龙隐’。当这门天赋术法催动嬴冲就觉整个人似被一层薄膜包裹。 这种感觉很怪异本身还在这片天地之内可与周围所有一切都似隔着一层虚空之膜。 “果然奇妙!如此一来所有与空间无涉的外力与术法都难伤及此身。” 嬴冲抬目四望最后看向了嬴月儿后者领会于心一拳向嬴冲打出。 可那势如万钧的拳头却穿体而过并不能伤到嬴冲毛发。 “还真的是云龙隐!” 嬴月儿的脸上眼现出几分艳羡之色还有担忧:“不过我的拳意还是有用。那嬴唯我的武道修为不逊色于现在的我你真要亲自出手与他一战?” 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郭嘉与云真子九月在附近闻言都诧异的回望过来。 几日前他们预定的计划是由嬴月儿出手拦住赢唯我而嬴冲居中策应。 那时嬴小小还未成为嬴冲的本命灵宠可嬴月儿的实力却已能与嬴完我及宣娘抗衡甚至压过二人一头功法上也克制嬴唯我。所以被几人确定作为对抗嬴唯我人选。 可此时这位国公大人竟是欲亲自出手么? 不过当望见嬴冲全身那近乎虚化的情景时二人的眼中都现出了震惊色泽。 这门术法莫非是号称四阶以下最为实用的那门术法神通? 嬴冲正默默的体会他刚才同样感觉到了嬴月儿的拳意在碾压冲击着他的心神。不过可能是因他修行有意神决之故作用不大。 嬴月儿说嬴唯我的武道修为不逊色于现在的他那也就是说这家伙的枪意冲击也就仅此而已了。 冷冷的一笑嬴冲目里满含着自信与癫狂:“有这么多筹码在身我若不胜那就是无能。仇人的头颅只有亲手斩下才会更使人愉悦。” 说话之时嬴冲又将身上的腰带丢了过去:“你这次负责为我压阵便是小小她还是放在你处可保万全。” 他到底还是没选择将赢小小当成自己外丹使用天位强者之前的争斗容不得错谬。往往一个疏漏就会引发灭顶之灾。 在他真正适应大天位的力量之前赢小小这颗‘外丹’只会成为他的破绽。 且有一个玄天境的嬴月儿坐镇策应那么无论什么样的防范都可应对了。 郭嘉满意的狐疑有心劝说可当见到嬴冲的眼神之后终还是放弃。只眉头大皱眼里透着凝重不满之色。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是他最不满意嬴冲的一点。这里有的是人冲锋陷阵又何需嬴冲亲自冒险出手? 不过他虽是感觉不妥可刻录符文时的动作依然迅速而精准并未有半点错谬。 而嬴冲则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云龙隐’。尝试着用‘星焰枪’刺出枪身罡力狂涌无数的星辰之力汇聚于枪尖仿佛是银白星火。 “原来如此虚化之后自己的实体攻击也一样对敌无效么?只有招引来的星力有用依然是可以杀敌。嗯?不对——” 正文 二零二章 大战来临 嬴冲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后就猛地将手中之抢插入到了地底。 接着下一瞬这虚化的长枪就开始由虚化实。瞬时一声暴震嬴冲的脚下竟然现出了一个方圆达三十丈的深坑。坑内表面平滑就仿佛是被极其锋利的东西扫过挖走似的。甚至嬴冲的身体亦被掀飞到百丈开外。 嬴冲心知这是由空间之力造成在他身体由虚化实的时候空间与物质重叠冲突后所造成的冲击。 ——似这样的力量哪怕是大天位境只怕也很难抵御。便是强如玄天也不能以等闲视之。 果然不愧是龙族一脉最核心的一门神通真是强到了违规。 不过这术法对施术之人本身的要求也是极高。如若自身没有一身雄浑罡元也扛不住这虚空反噬之力。没有星焰枪的坚韧也扛不住这虚空与物质的重叠冲突。 就更不用说那道元的消耗了普通的四阶玄修哪怕穷尽一身法力估计也只能施展个一两次‘云龙隐’而已。 而继续研究之后嬴冲发现自己也不是不能够在使用‘云龙隐’时进行实体攻击。 他能够任意的在虚实之间转化不过当他的星焰枪能攻击到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一样能伤到他。 这也是‘云龙隐’这门术法唯一的破绽。 “最高只能维持三十息然后半刻时间才能使用一次么?” 嬴冲神情却满意之至三十息时间已经足够了。预计中嬴唯我的实力会被他以种种方法削弱到大天位境。他有摘星神甲在手双方基本拉平差的只是武道修养。 可在他有了‘云龙隐’之后却是优势巨大。 且除此之外他还有惊雷枪决—— 虽说是没有另一门龙族神通‘云龙现’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可他惊雷枪的中的‘雷驱电掣’‘瞬雷天变’却正可与‘云龙隐’配合。 前者可以制造大规模的雷网使他大幅提速。而‘瞬雷天变’则可达到近似瞬间挪移的效果且威力惊人与‘云龙现’相较互有长短至少不用损耗道元。 他现在战略已定那就是尽量使别人碰不到也打不着而自己则在游走之中取人性命! 不过这种战法更适合游骑与刺客在战场上怕是用不上。两军相对之时还是盘龙大枪更适合。又或者邪樱中传承的另一门枪术——撼雷十三枪! 试完‘云龙现’之后接下是龙视术嬴冲开始尝试着这门术法 这是他现在觉醒的所有龙族天生妖术中损耗最少的一个也是对他帮助最大的一种。 在这玄乎又玄的视野里周围天上地下任何的动静都瞒他不过。所有的灵力变化都在他洞察之中甚至旁边嬴月儿与郭嘉等人体内气元流动他这‘龙视术’也能窥知一二。 只是嬴冲还无法适应这种全无死角的视野。不过他已感觉这门术法比之神念感应还要更好用得多。两者配合更有着提前预判之能。 接下来整整两个时辰嬴冲都在适应着龙视。直到自己能顶着这灰白视界行走自如任意的施展枪术。 渐渐的嬴冲感觉搞不好这‘龙视术’对他的帮助还要超出那云龙隐一筹。 在战斗中预判对手动作需要大量的计算极费精神也消耗脑力。可这却反而是嬴冲最为擅长的‘龙视术’能够完整发挥出他相对于普通武人的优势。 简而言之就是在智商上蔑视碾压那些一根筋的武修。 三个时辰之后整个鼓风山附近百里都已经被白烟笼罩。甚至蔓延到那九道峡内把那九个出入口完全遮蔽。 而此时叶云紫已经再次回到他了面前。 “总共四百五十二颗吸血藤没有错吧?每百丈距离一株都给你栽好了。” 叶云紫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那空了的布袋又丢回到了嬴冲面前:“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那位老公公。” “本国公说过你种完了这些之后就是自由之身。” 嬴冲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漠无感情往叶云紫看了过去;“种子播完叶云紫你就可离去无需问我。本公在咸阳城内虽是名声狼藉可还从未有背信弃义之事。” “我才不会在这时候走你真当我蠢啊?” 叶云紫冷笑心想这白雾外面强者如云。这个时候跑出去必定没好下场多半要被擒拿逼问不可。 哪怕是她身为秦山剑派的掌门之女也同样没用。 “本姑娘就要在这里等着看看你嬴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随意不过若碍了我的事你当知后果——” 嬴冲依然是面无表情他的目光正看着数十里外。‘龙视术’的另一个作用就是远视远远超出常人的视野。 在这鼓风山的山顶他可以远窥四面百里之外。而此时就在七十里外出有个他熟悉之极的魁梧身影正双手环抱于胸前同样在遥望着鼓风山满含着不屑与轻蔑。 已经来了么? 嬴冲的目光又扫向了那嬴唯我身边的几人。可见这几位的面上神色都似有些惊疑不定显然是他的布置令这几位一头雾水。而这些腾起白烟也让人无法窥侧鼓风山顶的虚实。 嬴冲冷笑收回了目光开始闭门养神尽力使自己的状况达至到最佳状态。 距离他们到达这里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不止附近白烟密布叶云紫将所有的吸血藤都尽数栽好。郭嘉那边也同样把阵法完成了。 此时错非是被烟雾笼罩必可见这山顶一片的珠光宝气。为了这座阵法嬴冲动用了近十万金的墨石灵玉都在阵中璀璨生辉。 叶云紫却是疑惑不已心想嬴冲难道是欲以阵法抗敌?可这鼓风山下虽也有十几条灵脉在却并无大规模布阵的条件。 想要凭借法阵之力抵御那诸多天位谈何容易?且看这阵法的规模似也不大的样子。可惜她是玄修白痴根本就认不出那些符文的作用。 当这阵完成之后在那最中央处坐定主持的却非是云真子而是郭嘉。 而须臾之后就在叶云紫的目光中嬴冲带来的第一辆与第二辆飞车车厢忽然向外展开。 这飞车之内竟是暗藏机关四面厢壁展开之后竟是在须臾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阵坛。 ——里面早就刻录好了法阵只需以机关展开将之再拼凑在一起就可。严丝合缝毫无半点瑕疵。 此时那不知名的白衣少女与云真子都各据其一每辆由十匹龙马拉拽着缓缓腾空而起。 白衣少女是由九月护法而云真子身旁则是嬴月儿的女奴‘千雪’护持。 “天位玄修?” 叶云紫小声嘟囔着并不觉意外。之前她在安国府的时候就已猜到了这二人的身份。 之前再看这两位布置阵法的手段已可确定无疑。 此时最使她奇怪的是这二人据立的阵坛为何要离开这鼓风山的山顶? 那么这些人辛辛苦苦花了好几个时辰以及大量财力布置的阵法到底有什么用处? 而仅仅只在一瞬之后叶云紫就是瞳孔一缩看向那正在施法中的白衣少女。 当此女双手结印之时整个十里方圆的天地元灵赫然都呼啸而去! ——这种情景她叶云紫见过。 那竟然是阴阳士!嬴冲的部下竟然有着一位天位阴阳士!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上方那本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忽然间开始乌云狂涌! 嬴冲依然是闭着眼唇角微挑。现在他局已布好尔等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嬴月儿则是笑眯眯的继续在山顶布置着法阵。不过规模都是极小不到三丈方圆。然后每一个小型阵法中都配上了一具巨弩三个人偶。 人偶是用来给弩换箭瞄准的所以无需太高的阶位普通五阶人偶就能办到。这对她而言简直再容易不过。 至于那些小型法阵则可使弩箭之上生出了丝丝电光近乎雷走术般的效果。 可惜安国府的库藏中万牛弩只有四具另还有两具是见不得光的。千牛力弩的数目倒是不少可这处鼓风山的地脉也最多只容她布置个十二具而已。 当这一切完成嬴月儿就眼弯成了月牙转向了鼓风山西面。她感应到了那边最后一位玄天境已经赶至。 这略显狂乱气息莫非就是那费惊神? ※※※※ 七十里外才刚赶至的嬴元度则是神情慎重凝然的望着远方的白雾。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哪怕是有天位玄修以法术加持都难看清楚三四十里外。至于那山巅处的情景则只能依稀看个轮廓。 “可能够确定那位御前侍卫副总管就在秦岭山中?” “不能不过有七成的可能性。傅金蝉既然未从函谷与井陉入关那么他要进秦境的话走秦岭无疑是最合适也最安全的一条。” 此时那位孙星官也在此间神情淡淡的答着:“如今这位已将九道峡堵住他就只需等傅金蝉将元机丹带出给他便可。” 只需等傅金蝉从峡内出来嬴冲将这丹一口吞了那就万事大吉此间所有人都可以洗洗睡了。 “可能够绕过去堵截傅金蝉?” 嬴元度看向了更远处那些穿插入云的万仞绝峰。 不到不得已他不愿在此地与嬴冲硬拼。此子明显是有备而来在这个地方与其动手实在不智。 他嬴元度好歹也是左领军大将军深知兵法。 正文 二零三章 阴阳之威! “办不到!横越这些山峰光是那些罡风就够人受的除此以外还有数百只大鹏金翅鸟与穿云雕其中天位级就有四十头以上。且那九条路我们该封锁哪条?更不用说在这九道峡之外秦岭七万大山还有其他的出口。” 孙星官冷笑着斜眼扫了过去:“且殿下他的意思是最好这一次就将他拿下。三年时间变数实在太多。且若那家伙其实已恢复了武脉那又该如何是好?” 天圣帝既然能为嬴冲寻得一枚元机丹那未必就不可寻到第二枚。 且如嬴冲武脉已复那么这一次就更是除去此人的最后时机。 如今每隔一段时间嬴冲的势力就状大一分。之前其麾下还只寥寥三名天位可现今这位身边却有了十余人之多。 安国府实力膨胀的速度实在是使人心惊。可能一两年后这位身旁有个一两位权天位都不使人奇怪。 “你说得是。” 嬴元度一声叹息知晓此人之言不错这其实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恼火就恼火在这里哪怕明知此人准备了陷阱他也不能不战这是兵法之中的大忌。 好在他自信实力方面确可将嬴冲碾压。无论这位打着什么主意都绝不会想到武阳嬴与天庭准备为其动用何等力量。 “那么他在这那鼓风山巅又是布的什么阵法?” “应该是与空间有涉。” 孙星官自己就是一位修为有成的大天位境玄修:“那山巅坐镇之人亦不可小视若我所料不错那应该是龙脉士。玄修之中极其少有比之阴阳士还要少见。就不知其专修何种术法若是空间一类那就麻烦了” 嬴元度的瞳孔微凝:“也就是说此人正在搬运龙脉?” 龙脉士这种玄修他也听闻过尽管对天地元灵的掌控不如阴阳士。可借助地底灵脉之力这些龙脉士的杀伤力只会更胜于前者。龙脉越多这些龙脉士可以使用的实力也就越强。 “怎么可能不搬?所以现在我等每多拖延一刻那山顶上的阵法就能更强一分。尽管作用未知——” 孙星官又远距眺望着那二辆飞空而起的阵坛:“还有那边飞空阵坛上的两位应该也是天位玄修。” 可惜白雾之中只能见轮廓。更无非靠近窥不到这二辆飞车的虚实。 他身为大天位境的练气士倒是不惧。可却不知对方到底是在那法坛中准备了什么样的道法需要脱离鼓风山巅的大阵才能施展 嬴元度看了一眼亦心中疑惑。不过他旋即就又把视线看往了别处。 “这鼓风山周围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个家伙真的就只是为封锁九道峡而选择的这里?可惜他对这地方并不怎么熟悉 “值得注意之处?” 孙星官也同样不知此间详情不过在他的部下中却有人常出入此间从这里穿越秦魏赵韩的边境。 当他回过头就有一位青衣武者答道:“要说这里需特别注意的地方倒也有些。比如那九道峡每年冬春之交都会从秦岭之内刮出大风风势极其狂猛也是鼓风山此名的来由。再还有就是南面的死人泽大约三百里内深处有十数座毒潭。毒性剧烈据说哪怕天位强者置身其间也活不过半刻身躯会被直接消融。兵铁之类则更是碰触不得寻常的刀剑铁甲只须臾就会被腐蚀干净。” “居然还有这样的所在?” 嬴元度却并没怎么在意只目光锁住了那鼓风山:“给每人都准备一枚定风符就直接动手吧!拖不得了——” 那毒潭距离这里太远应该没什么关系。倒是这九道峡的大风不可不防。 孙星官闻言微一挑眉:“你倒是干脆!老夫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先利用一番那些散修。” 他身边这位确实果决到出乎意料。 “那只是痴心妄想这些人正盼着我们动手好乱中取利怎会平白受我等之驱策?” 嬴元度哂笑他知这附近潜修的天位武者高达百余人之众可却全不用指望。 “我只是感觉时间拖延的越久对我等就越是不利而已。” 再拖延下去谁知那嬴冲还能布置些什么东西出来?而无论是天庭还是武阳嬴氏临时调用到如今的人手力量都已是极限没可能再增加筹码了。 孙星官失笑然后大手一挥就有数十张符箓散开:“定风符我这里就有直接动手吧。” 而后他的袖中也现出了一枚银丸。瞬时膨胀开来无数银色丝线凝聚成一个个符箓一条条阵纹。竟散开百丈之距须臾间就有一个庞大的阵坛在他脚下生成。 “那两位玄修可由我来应付!尔等直接向那位安国公下手便是记得速战速决!” 嬴唯我早就等到不耐此时将符箓接在手中之后顿时裂唇一笑:“就在等着你们这一句那混账是我的谁都不许跟老子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凶悍危险的目光往身侧二人望过去。使张太玄一阵皱眉费惊神则是寒毛耸立。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轰隆一声震鸣。使嬴元度疑惑的往上空眺望着心想这情形是要下雨了么? 正这么想着他就看见有一粒粒斗大的雨点从空中滴落。 ※※※※ “自你被主公唤出之后我一直都在好奇。” 此时第一辆飞车上九月正在与涂山瑶闲谈:“后世传说之中大禹之妻涂山瑶是由一只九尾狐化成这是否真的?” 虽说她们二人同为邪樱枪召唤来的英灵可因涂山瑶有意回避的关系。二人间的单独相处还是第一次。 “我现在是九尾狐可这毫无意义。” 白衣女子一边做着法一边答着九月的话:“英灵的本质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是秉万民的想象与信奉还有正主的执念生成。你我二人其实都非是本尊正体。世间既然流传有涂山氏是九尾狐的传说那么我也不得不生具九尾” “执念?” 九月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了远方:“原来圣人的妻子身为夏朝太祖的母亲也有不甘放不下的事情呢。” 白衣女子不禁摇头:“这不是理所当然?你九月亦是一国之母不一样有着生前为了的遗憾?还有现在你该叫我吴不悔才是。” “吴不悔么?记得涂山氏封地为吴。不悔之名有些意思。” 九月一声失笑:“嗯你这些日子刻意回避与我见面莫非是在恨我?绝了大夏近万年江山?” “恨?尔这是想多了子孙之祸福吾哪里管得那么多?大商未绝夏之祭祀已足感盛情。且你妇好的子嗣如今不也同样被人取代?” 白衣女子语气淡然而也就在这刻她神情微动:“看来是已开始了——” 九月亦是双眼微眯她能感应到远处多达数十位的天位气息正在急速靠近着。 而此时那吴不悔已经将一双玉臂高高托起刹那间着方圆数十里之地狂风大起雷鸣电闪! 同时三百里外那些位于沼泽深处的毒潭正被一股股龙卷暴风席卷而上直入云霄! 正文 二零四章 狂风毒雨 当感应到那些冲涌而至的天位气息之后嬴完我与嬴宣娘就已带着张义赵申司马诛三人在山脚之下结阵。 张义持盾四人持矛正是军中常用的小型抢阵。张承业则立在后方作为诸人之后盾随时都可左右策应支援。 关二十七及李观潮两位则都隐入到了白雾之中他二人不善阵战。在白雾中刺杀伏击才能真正发挥出他们的实力。 再当那些天位气机接近到山下二十里处时双方哪怕是隔着浓雾也都可清晰望见对方的面容。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穿甲在身一道道强横无比的气息陆续在雾中出现。 山巅之上嬴月儿布置的四具万牛弩与十二具千牛弩都在这刻一齐发射。而同时天空阵坛之上嬴千雪与九月也都各自着甲随即就是一箭射落了下来。 后者虽是傀儡之身可此时箭出亦如流星赶月。尽管未用什么秘术可却将本身中天境的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又有云真子道法加持。一箭之威绝不逊色于九月多少。 这十数支箭只坠落大半都被最前方嬴唯我那尊异常魁梧的血色墨甲与另一尊青蓝色神甲联手强行拦截。只有九月的箭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落射入进去将其中的一名小天位强者的胸腹洞穿。 嬴完我双眼微眯无意识的握了握手中之枪认得青蓝色墨甲乃是仙元阶位的神甲与摘星同一等级应该就是那荆州九真观的传承神甲‘含象’了甲中之人也必是张太玄无疑。 按照预定的计划当有第三位玄天境出现时由他与张承业一起联手拦截嬴唯我之外的最强者。这是以上驷对中驷之策他二人合力加上光明神教的玄天强者需以最短的时间内将之解决从而奠定下此战胜负! 距离十里嬴完我已经能听到对面嬴唯我那厮的狞笑声。嬴完我毫未动容只冷冷的目注前方。 也就在这刻鼓风山周围的大风骤然转为狂暴。不但那九道峡内涌出了狂暴无比的气浪此间的风速也在瞬间激增了整整十倍之多! 远处扑来的数十天位瞬时就有些立足不稳。而赢完我诸人的墨甲之上则是显化了出土黄色的符文在这狂暴大风中却似如脚下生了根稳固不摇。 被突如其来暴风冲击哪怕以嬴唯我之强身形亦为之一阵踉跄。幸在诸人动身之前都携带了一张定风符及时引燃之后都使身躯墨甲稳定了下来。 而也就在这一刻他望见对面嬴完我主持的那座小型枪阵竟然动了起来。却是不退反进气势凶悍的往他们这边正面迎击! “该死!” 一声怒骂嬴唯我的眼中微现血晕。他能够感应得到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将他们原本严整的队形吹到七零八落。有些人当即就稳定住了身影可绝大多数的小天位都被吹到了千余丈外。 而此时嬴唯我心内更是疑惑不已。这风怎就这么巧?刚好赶在他们发动之时生成了这样的暴风?且竟是如此的强力。哪怕是强如天位亦难抗拒—— 无瑕细思嬴唯我身形就猛然加速往那枪阵冲击过去。可才刚到半途天空中就有一股浩大的狂雷冲击而下。 嬴唯我心生危兆在千钧一发之际往旁闪开。然后就看着那足足有八尺粗细的白雷劈在了他方才立足之地。浩大磅礴的雷光竟然瞬间将接触到的地面彻底融化! “招雷术玄修?” 嬴唯我愕然的往上空看去隐隐约约可见一座十匹翼龙驹拉拽着的小型阵坛盘旋在了云空上方。周围雷电盘旋似乎将周围云层中产生的雷电都汇聚在了阵坛的周围。 那一击招雷术威力竟是直追权天!可他明明感应那法坛上的玄修不过才是一位小天位哪怕是借助阵坛之力也没可能如此强势! 这白雷之威已经是犯规了—— 也就在这刻嬴唯我听见了后方那孙星官近似声嘶力竭的狂吼:“都给我退后速速退回!是阴阳士他们有天位阴阳士!嬴冲那个混账他有天位阴阳——” 这声音不但焦躁惊怒也无比的急迫竟含着丝丝恐惧之意。 天位阴阳? 嬴唯我眉头大皱还没怎么想清楚。就见眼前那嬴宣娘几人手中都各自现出一只银筒瞬时成千上万的银针轰然爆发。射向四面八方将周围三百丈方圆之地尽数笼罩。 五具都携有剧毒的暴雨梨花针射出以近乎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冲击扫荡。还有天空整整十八支样式各异的箭只飞空坠落。于是在这范围内那十余尊人元与地元墨甲除了与嬴唯我张太玄二人距离较近的几具几乎都被射中被针箭透入到甲中。 嬴唯我已目眦欲裂这附近十几人都是有能力对抗暴风者。是他们这一行人真正最精锐最核心的战力。 可在这刻竟只是一个照面这些精英天位就损失了近半之巨!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关暗器居然强劲至此快到了超出人反应极限? 他料到了嬴冲那小混账难缠不太好对付。可却绝未想到这一战竟然会艰难到这地步。战斗才一开始就已损失惨重 也在这刻嬴唯我听得了一阵阵痛吼哀嚎之声。 这又是为何? 听到这些呼吸声来自数百丈外嬴唯我不由把意念散开疑惑的扫荡过去。 他们带来的这些小天位实力还是颇为不俗的且历经战事经验丰富。 可就是这些人既未承受那银针洗礼也未被那箭雨击中可这刻却都是哀嚎阵阵惨叫不觉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再当他感应到外围的详情之时嬴唯我却不由楞住。 “是毒雨!将三百里外那死人泽内毒沼中的毒液混入了雨水之中!” 张太玄的声音坚涩也不知他使用了什么样的道法‘含象’神甲的周围赫然蒙上了一层青光。 也就在这刻他周围的暴雨已经转成了浓黑色带着腐朽的气息。竟然可将他身周的罡气瞬间腐蚀洞穿。只有在遭遇那青光之后才被一一弹开。 嬴唯我也同样好不到哪去甲外气罡也同样被那毒雨穿透。全靠身外现出的一层血煞才能顶住这剧毒腐蚀。 ——强如他二人都尚且如此其余等人的情形可想而知! 可当嬴唯我再看已经相距不到十丈的嬴完我等人时却见这几位依然是浑然黄芒在这漫天毒雨中毫发无伤。 双方接触瞬时一连串的兵刃交击之声火花四射。小半刻时光之后那嬴完我主持的小型枪阵几乎完全无损的从此间诸多天位中强行透穿而过! 反倒是正在对抗毒雨的两位中天境被直接赵申与司马诛二人的长枪透穿了身躯!更有三人被浓雾中突然出现的寒光瞬间了结性命。 嬴唯我拼尽全力想要将其中一两人留下。可嬴宣娘与嬴完我都非弱者张承业的武道亦不在其下。连续三十击后他与张太玄二人竟都不能得逞。反倒是云霄之中再一道气势狂猛浩大的白雷劈下使嬴唯我不得不再退后闪避。 张太玄亦被张承业一锤震开全无战果。只能用茫然的眼神看向那黑云密布的天空。 “果然不愧是天位阴阳!” 一声叹息张太玄耳旁已经听得附近又一个惨呼之声响起似被那毒雨穿透墨甲接触了身体。 交战至今不到一刻武阳嬴氏与天庭所有四十六位天位轻伤三十重伤三人战死十位!目测四十六人中除三大玄天无一人能安然退出这暴风之外。甚至只需半刻此间除他与嬴唯我费惊神之外所有人都将全灭于此! ——天位阴阳士之威竟至于斯! 而此时嬴唯我的耳旁则响起了嬴宣娘的酣畅笑声:“老娘我让你嚣张!对了嬴冲他让我代他问这滋味如何?就不知今日你们能有几人可从这里逃掉——” 而赢完我的声音亦随之而至:“小弟他可是决意已定定要在这里了结你嬴唯我的性命。可准备好了受死??” “畜牲!” 嬴唯我目光赤红再次看向了鼓风山的山巅!浑身气血狂涌胸中则满是暴怒戾气。这刻的他是恨不得将山巅那人撕成粉碎噬其血肉! ※※※※ 一百四十里外那暴风的边缘谷云舒手中的一面银镜‘哐啷’一声跌落在地而她都仍不自知。一双杏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鼓风山山巅尽管有狂风暴雨遮蔽她的视界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三十里外。 “这是要全灭?” 一声呢喃之后谷云舒就又倒吸了口冷气:“那个家伙好狠毒的手段。” “看来情形确实不妙一刻时间之内天庭与武阳嬴若还拿不出手段应对化解就真的是全灭之局。” 谷云舒的身边是一个青袍人五官俊秀轻质清雅:“真没想到他的麾下竟然还有一位天位阴阳士。这一战武阳嬴哪怕是最后侥幸胜了怕也要元气大伤衰落已成定局。” 他能够看到那接近暴风雨的核心处已经至少有八位以上的天位战死剩下的亦处境恶劣。 此刻哪怕是这暴风雨停下那些天位武者只怕也剩不下多少战力。 正文 二零五章 虎父虎子 “看来这嬴冲虽不至于锁定胜局却也不会输得太惨!” 此时说话的是另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白袍身后似有大日光辉那双湛蓝清澈的眼正看着谷云舒:“圣女不知可还要维持前议。” 谷云舒面色阴晴不定双手忽然握紧忽然松开良久之后才一声喟叹:“之前的计划更改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长老会如问责由本座承担。” 嬴冲要与他们光明神教合作无异是与虎谋皮。光明神教虽与天庭是死敌可却没有义务定需助嬴冲应战天庭不可。 以教内诸位长老之意是神教大可坐观两家死斗安国嬴若能给天庭一些苦头吃那自是好消息可若嬴冲及其部属都全数战死也与光明神教无关。 然而这一刻谷云舒的唇角却泛起了苦涩笑意。心想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底牌敢于结下这种没有任何保障的盟约—— 此时此刻他们光明圣教确没有背信弃义的理由也付不起这代价。 “此等人物如无必要的确是无需开罪且有机会将那张太玄与费惊神两人灭杀于此也同样有益于我圣教大业!此事诸长老必能知谅解。” 那青袍男子亦微微颔首随即语声微顿:“就不知这次我等出力几何?” “十二成!” 谷云舒下了决断之后就已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果决与狠辣:“元机丹那边暂且放下先将天庭之人全数解决再说。尤其是那位——” 她目光所望正是百里之外那位孙星官! ※※※※ 地面狂风暴雨可此时在天空九千丈处却依然‘安宁’如故。此处虽也有罡风肆掠有太阳真火涂毒可相较于地面的暴风毒雨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静池剑斋的秦可人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下方:“这几年中都听说这嬴冲是虎父犬子无能纨绔有负其父嬴神通之威名。可观今日此战才知此言大谬!那个家伙真正是一头恶虎!” “纨绔么?” 素如雪想着初见之时嬴冲的模样倒的确是有几分纨绔的模样专横霸道胡搅蛮缠。 不过—— “那人能招揽十数位天位入其麾下又有天位阴阳士与龙脉士跟随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无能吧?” 他若还是废物那么武阳嬴及那嬴元度又算什么?比废物还要不如? “你不知他以前!” 秦可人失笑摇头面含苦意:“确实是无恶不作且混账透顶名声狼藉。” 素如雪对此并无兴趣她只关心那‘无面’的下落:“武阳嬴与那天庭之人已经输定可还要出手么?” “天庭之所作所为近于邪魔如今不但各国朝廷开始防范各家宗派也是警惕有加。你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手相助必令正道盟友疑虑。” 秦可人摇着头解释道:“且那嬴冲分明还有后手你我已经没机会了。” 后手? 素如雪看向了远方白云深处心想是那人么?此子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位权天高人且非是大秦镇国之中的任何一位。 “传闻嬴神通之妻向婉儿有一师姐曾偶得上古练气士广成子的部分道统修成了剑仙。又在不久前一处秘境内身晋权天。看来这消息是真的了——” 秦可人说到这里又万分苦恼的揉着额心:“天庭已经有人在赶来不过那个用药堆起来的权天位多半不是她的对手。其余力阻拦你我绰绰有余。如今嬴冲有此女为后盾可真就麻烦了。” 素如雪亦是眉头紧皱她知秦可人之意。也就是说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哪怕是静池那两位赶来他们也没可能以武力逼迫那位安国公就范。 “从今往后最多五年这大秦朝堂中只怕又将有一家顶级世阀崛起了。我静池剑斋日后只怕少不得要与这位打交道。” 秦可人正说着话却忽的语声一顿看向了某个方位而后冷笑出声:“看来盯上这嬴冲的并不只我们一家呢。这合欢教还真是无孔不入。” “合欢教?” 素如雪亦循着秦可人的视线望去然后果见二十里外云层之中有着两位女子站立。 一位是三旬左右的中年妇人一位则年方十六貌美绝伦可就是这位钟灵毓秀的少女此刻却是脸如白纸一般眼神惶乱迷茫。 “那是林依语花月楼的头牌。看似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青楼女子可其实是合欢教这一代的魅女之一。” 秦可人淡然说着语中含着难以形容的寒意:“据说此女一直都与嬴冲关系亲密却未使那位真正成她入幕之宾。如今看来此女怕是要因此故遭那合欢教的惩戒。此等邪魔真是令人恶心。” ※※※※ 同样是一百四十里外嬴元度面色惨白的看着眼前的暴风。之所以是这个距离而非是原本的七十里。是因那狂风起时孙星官就第一时间就发觉情形有异以玄门遁法携带着他与随从等人在半刻时间内退离至此。 否则此刻他们的下场绝不会比那些困于风暴毒雨之人好上多少。 可嬴元度却是宁愿他没有能退出来。此时的他心痛如绞脖颈青筋爆起紧握的双拳亦有一丝丝血液滴洛。 他不能不心痛如今困在这暴风之中的天位已是武阳嬴氏近六成的力量。 今日若全灭于此那么他们武阳嬴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不行!这风暴范围太宽一两刻时间内他们根本退不出来!” 孙星官亦是面如沉铁近乎气急败坏的看嬴元度:“那嬴冲手下怎么会有天位阴阳士?你这个嬴氏族长到底是怎么当的?” 嬴冲继承安国府才不到三个月时间。而这天位阴阳士绝不可能在这一时半刻招揽得到。 “你问我?” 嬴元度只觉胸肺都要炸裂同样双目赤红的回望:“你们天庭势力更胜于绣衣卫!不该比我家更清楚?” 孙星官闻言冷笑天庭在大秦势力确能比肩绣衣卫不错可又怎比得武阳嬴氏近水楼台?这四年中那个竖子可一直都在嬴元度的眼皮底下! 他们知晓嬴冲一直在虎据堡操练兵马如今已有近一镇之师;也知此人在咸阳暗城内很是招揽了几个天位强者;还有一个仍不成气候成员却极其隐秘的夜狐。 这些天庭都了如指掌却绝不知这嬴冲手中还藏着一位天位阴阳士! 正文 二零六章 各有后手(第三更) ps:**第三更!求订阅求推荐求月票!后面就不开单章了希望大家看完能顺便投下票帮俺订阅下前面的章节。 这月起裸奔了二周成绩惨淡哭瞎眼啊开荒只能期望书友们多支持一下。 嗯接下来是书名今天又被人吐糟而且是四次!可我觉得纨绔邪皇四字很贴合内容啊。 再还有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中!三个龙套名最后还有四天。都是天位哦请发送名字墨甲名功法特点到‘作者开荒’的微信公众号。 ※※※※ “这件事本座以后再与你们武阳嬴计较——” 孙星官深吸了口气勉力平复着怒火心知此刻绝不是争吵这些的时候转而遥目看向了远方:“应该还有机会!我会与他们三人一起施法助里面那些人抵抗毒液。不过此举只能再为他们拖延半刻只有在一刻时间之内将那阴阳士与小天位玄修击杀方可转败为胜!” 他语言所说的‘他们三人’是指在场三名天位玄修。原本亦准备随他布置阵坛可在那狂风毒雨的侵袭下根本就立不住身无力施法。只有与孙星官一起退到了此间。 嬴元度则怀疑这天位阴阳士可能是天圣帝的手笔。可又觉不太可能此时朝廷所属的十二位天位阴阳士都在边境坐镇根本无力脱身。其余也就只有三郡王家与同列三十六姓的谢氏与王氏才有阴阳士供奉。 其余所有阴阳士的踪迹也都是天庭重点关注的对象时时掌握行踪。而眼前那能操纵风雨之人绝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位。 昔年嬴神通的麾下倒是有一人可却已远遁他国且所习道法也非风水二系—— “可以想办法挑动那些散人!我等若败于此这里谁都没有机会得那元级丹!” 无需这些人出太多力气只要能助他们斩杀掉那两位玄修就必可转败为胜! 然而这句话嬴元度还未说完就发现情形不对。感应到周围的天位气息竟都消失了大半。剩下的一部分也正在往北面遁离着。 嬴元度微一愣神而后就怒目问身后的一位随从:“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随从也是位九阶玄修此时脸上亦血色褪尽:“刚才有了新消息有人亲眼目睹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出现在五百七十里外的古山口——” 古山口亦是秦岭山脉通向秦境内的出口之一。在五百七十里外地形之险要不逊色于九道峡。 而闻得此言嬴元度口中顿时猛地一口鲜血吐出两眼发黑身躯摇摇欲倒。 他不怀疑这个消息错非是已经确证了正是傅金蝉这些天位散修怎会轻易放弃主动离开此间? 可既然此事是真那也就是说嬴冲从头至尾都没想过与傅金蝉汇合。所做的一切都是诱他们在这里出手。 这次前来秦岭的目的并非元机丹而是武阳嬴与天庭总数四十六名天位!甚至天圣帝亦有意配合。 “那竖子布局怎会想不到此点?等到我等入局他必会想办法将散修引开以免变数。” 孙星官一声轻哼目光阴冷。此时他正与在场三名天位玄修联手一起依托阵坛施展着道法。使几十里外正饱受毒雨摧残的诸人都被一层层的符文笼罩。尽管还不能完全抵御住毒雨却可使暴风中的那些小天位勉力多支撑片刻。 嬴元度神情微松可却知此举最多只能将‘全灭’结局再延缓半刻。 他不由又握紧了拳极目望向了云空。此时嬴元度能够寄望也就只有费惊神一人。 原本在此间为诸多天位玄修护法的那位玄天大妖早已动身潜入到那暴风深处寻觅接近那位阴阳士的阵坛。 此举至关重要只需解决那名天位阴阳士那么此间的狂风必定可消去大半。剩下的毒雨此间四名天位玄修须臾间就可化解。 不过以嬴冲之智布局之时岂能不做防范? 费惊神虽是实力强横异常的妖族玄天可嬴元度也不敢确定这位就一定能够成功 而也就在他心中忐忑难安之时孙星官的面上却现出了狂喜之色:“是他?这位居然赶来了?真不愧是殿下!” 嬴元度闻言微觉讶异忖道到底是谁来了?竟使孙星官惊喜至此? 然后下一刻嬴元度就已心神崩紧感觉到身后一股似可横压诛八荒**般的气势正从远处急速冲凌而至。 ※※※※ 鼓风山巅嬴月儿也同样能感觉得到远处的那股强横气机来临。甚至时间比之孙星官及嬴元度二人还要更早数分。 居然是权天位—— 嬴月儿皱了皱眉身影开始浮空而起。心想天庭中的那位‘黑帝’果真是将嬴冲恨入到骨髓。明明都是已抽不开身的时候居然还能将权天境派遣至此对她的父王竟是重视到这等地步。 不过她的身躯才刚上升两丈嬴冲就已转过头问:“可是有权天位来了?” 他的神念感应终究是不如月儿龙视术也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不过能让嬴月儿的神情如此凝重除了权天境之外也别无可能了。 “应该是汤神昊天庭中的护法天君之一。” 嬴月儿目现冷意观望着那远处虚空:“此人不过是一水货权天我能对付的。” “血斧汤神昊?竟然是他——” 嬴冲的双眼微眯汤神昊此人乃是昔年的九大寇之一。十年前此人麾下十三万大军被武威郡王叶元朗率军剿灭之后就从此不见了踪影。 传说此人已重伤身死却原来是已被天庭招揽入麾下且晋升权天。 嬴月儿虽说这位是水货天位可据他所知九大寇的成员莫不身经百战性情凶残。 这位曾身据九大寇第七实力亦不会弱到哪去—— 可虽是这般想着嬴冲的面上却毫无半点担忧之色:“这次无需你出手那位汤神昊另有人解决。” “另有人?” 嬴月儿神情不解:“你要怎么解决他?” 此间除了她之外难道还能有别人有实力对抗一位权天强者? 嬴冲见状失笑:“原来月儿你还真不知道。你可还记得那炼神壶内石碑中的那句预言?六月二十四日的那个。” 嬴月儿微一挑眉她身为机傀人偶自能有过目不忘之能。且对父王的过往一切都几乎了如执掌。 ——天圣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用郭嘉之计蓄水破敌大破贼寇淹下游武阳诸县田地四万七千顷。后以万人之军驱流民过武阳取本郡储粮一百二十万石金三十万又从地方强征杂粮九十六万石以安抚流民整军备战—— 仔细回思嬴月儿就面色微变若有所思想起了被自己忽视之事。随后就又听嬴冲笑道:“武阳嬴氏族里可还有着一位老怪物坐镇呢。若不能压制住此人我又怎敢轻易驱兵入武阳?” 那时他的身边可没有嬴月儿这样的人物。 嬴月儿恍然而悟眼里顿时现出异色。一是好奇二则是惊异。 不知这位在嬴冲起步之时就成为父王他后盾的权天境到底是谁?又为何父王他一直未曾提及过。 “如有可能我希望月儿你的实力最好是保留到六月甚或年底。今日之局有她一人出手就已足够。” 嬴冲正说着话就见天空中忽然有一道白光闪现划破了长空斩裂了雷电。 寻常人肉眼难见嬴冲却能以龙视术窥见那是一道凌厉至难以想象的凄白剑气。而紧随其后又有一座大山一般的巍峨事物在云层中现出往那西面方向碾压过去。 仅仅十数息之后数百里外就传来了一声爆震。 正文 二零七章 光明天火 “广成一脉?” 嬴月儿有些失神的再次看向了数百里外。此时的狂风更为剧烈视线都被遮蔽。可她那双以术法加强过的‘眼’却仍隐约可见那边一股如蘑菇般的尘云猛然升腾而起拔空几千丈之巨。 这情景使嬴月儿忽然就想起了二十年后嬴冲放置于祠堂之内年年祭拜的一剑一印。 原来如此父王他不是不想对她说而是不忍提及吧? 记得在她被‘创造’出来的十几年前父王经历过一场恶战四国联军合力攻秦以复韩室魏室。 最后父王虽是侥幸将这联军击退奠定下无双军神的威名可最终却失地三千里三十万人身亡魏土。 也在这一战中父王部属十余位名臣武将战死沙场更有高达三位的权天境陨落。 其中有一人身灭前经历过极其凄惨使人不忍言之事。引得父王震怒不已之后十数年都在极力的追捕那九大寇之首赵宣觉。一直到父王夺来‘玄宙天珠’之前的第六年最终将此人捕获。在秦宫之前将那赵宣觉施以凌迟之刑令其哀嚎十日十夜而亡。 她曾经也听大伯感叹此事至少令父王他的武道修行耽误了三年之久。又言道错非那次父王的势力在魏境之内被重创元气大损那元佑帝安敢有不测之意? 思及此处嬴月儿又猛地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 据她所知此时隐于空中的那位本该是嬴冲府中供奉里最有希望冲击皇天位的存在。也因她之死使父王生成了心魔直至赵宣觉死去父王才得以进入皇天之境。比之项羽足足晚了两年时间。 不过她如今即被父王从三十年后送回到了现在那就定不会容此事发生。 这也是父王他未了的心愿之一—— “月儿你在发什么呆?” 嬴冲的话又将嬴月儿的思绪惊醒过来:“你可以上去了助我掌控全局尤其注意不悔!若遇危险可以不用保留实力。” 嬴月儿回过了神后便顺从的点了点头身影再次浮空起。心知今日这一战她只需看着就可以。 既然是那位出手了那么血斧汤神昊就断无插手此战的可能。 如此一来他们这里也就只剩下那三位玄天境需解决了可这已再无需她出手嬴冲早有了安排。 他们唯一需小心的就是那名天位阴阳士的安危此女虽能操风布雨可本身却无多少战力。 尽管以郭嘉的安排空中的那两位玄修都将万无一失。可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性也需小心在意。 此时安国府势力就似树木幼苗上面的每一根枝叶每一个根系都极其宝贵关系到这颗擎天大树是否能茁壮成长。 而天位阴阳士的存在更是至关重要。 当嬴月儿飞空离去嬴冲的目光就又转望旁边几百丈外的翠皇甲。 “还不快走?一旦那家伙发了疯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你打算一人应战嬴唯我?” 叶云紫原本见嬴冲与嬴月儿二人瞒着她用密语传音说话是颇觉恼火又感无奈。 可此时见嬴冲独自一人留在这山顶却又令她惊诧莫名。 “我看你真是疯了!那嬴唯我可是个玄天位号称血魔——” 即便嬴冲的武道造诣惊人即便这位能够轻松战胜光明神教的圣女谷云舒也绝不可能是那人对手。 想要以他仅仅中天位境的实力应战嬴唯我这岂非是天方夜谭? “为何不可?别忘了本公的摘星可是仙元神甲。” 嬴冲冷笑目光阴冷的看着山下:“本公既然能将天庭与武阳嬴数十天位都全灭于此自然也有把握将那嬴唯我诛于枪下。今日战前你叶云紫岂非也以为本公要胜那天庭于武阳嬴氏是难比登天之事?嗯不如就打个赌吧今日我嬴冲若胜了你叶云紫三十年内免费为我做牛做马听本公使唤!” ——此女能以不到二十的年纪修至小天位虽是凭了诸多天材地宝之助可本身也确是天赋奇才。加上这位身后的秦山剑派就更价值巨大了。 若能收为部属确实值得的期冀。三十年后估计这天下也该大定了。 不过他说这些话倒是开玩笑的意思多些。这些赌注条件傻子才会答应吧? “你这家伙——” 叶云紫先一声怒哼可接着却又无言以对。 一个时辰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嬴冲能够在这场大战中获胜。可事实却是远处的四十余名天位强者都近乎全军尽没。 那么此时此刻谁又敢说眼前这位没有独力战胜那嬴唯我的能耐? 叶云紫又眼神狐疑的仔细看了嬴冲一眼从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只知对方确实是笃定从容。 可以他区区中天境怎么去胜嬴唯我?那位在玄天境中亦可算佼佼之辈的血兽?据说一身墨甲以秘法淬炼几乎等同于仙元阶。 思念一转叶云紫就已冷笑:“我倒想要看看你嬴冲要怎样取那嬴唯我的性命。不过这一战不许旁人帮你。且三十年太多最多二十年。对了!你还要给我俸禄别想让我白白给你出力!” 这个家伙休想占她的便宜!她岂能不知此人的真正目的是意在她的父亲与秦山剑派? “可以若本公借了旁人之力那就算是本公输了!” 嬴冲闻言心中暗乐似这种卖身一样的赌约这个蠢女人居然还真答应了。 话说回来此女也忘记问他询问这边的赌注了吧? 而此时已飞空到四千丈的嬴月儿则是眼神疑惑的扫了眼下方。这两人刚才似说了什么?可惜这二人所在是大风最狂烈的地方哪怕是她中天境级别的听觉在这里也不太好用。 又心想这一时半会这两人还勾搭不上嬴月儿的身影又继续上升。直到距离地面五千丈可以同时兼顾几方的所在才停住然后她的眼就又继续仔细观察着下方的二人。 嬴冲对月儿的视线全无所觉此时他已望见了山下有一个魁梧异常人影正在这暴风急雨中穿行似如虎豹往山巅急扑过来。 人还未至嬴冲就已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息更有一波宏大暴虐的意念横扫而至。 总算是来了么? 嬴冲却是唇角微挑现出了期待备至的笑意那摘星神甲也立时覆盖住了全身上下。 “嬴唯我已至你该走了——” “不走他不敢惹我!” 叶云紫的眼中却现出了几分兴奋之色:“这里视线不佳本小姐走了之后谁知你会否作弊?” 此处即将交手的双方武道造诣都很不弱。她很好奇嬴冲要怎么取胜也期冀自己在近距离观睹这场实力悬殊的强者交锋之后能使自身的武道有所进益。 “随你!不过你叶云紫的生死本人概不负责——” 嬴冲虽早听说此女是个武痴可这刻也不禁无语不过他也没怎么不在意目光依旧冷冷的望着下方那越来越近的身影。 仅仅须臾那嬴唯我就已疾冲至山巅三百丈处。然后其形影骤然加速仿佛是一道血光般的疾掠虚空一个眨眼时间就已到了他身前。 “嬴冲!” 随着这声暴吼一杆血枪轰袭而至气势就如排山倒海。 嬴冲不慌不忙脚下雷光电闪滑退出百丈之外。左手同时连续三枚银丸打出而那右手的臂甲零件则悄然收缩后撤露出里面他早就穿戴好的孔雀翎。 此时那每一枚银丸都爆出了万丈白光。将这乌云笼罩的世界映照到恍如白昼。 也就在这淹没一切的光芒之中三十六枚孔雀翎近乎无声无息的爆射而出使身处这白光中心的嬴唯我立时发出了一声似能穿透九天般的怒吼咆哮。 叶云紫先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足足片刻之后才好不容易适应过来。等到她再睁目时眼中就不禁闪过了一丝异色。 “——这是光明天火?” 已猜到了此物必是嬴冲与光明神教的交易内容之一。光明天火正是光明神教独有的手段—— 而再当那白光渐熄嬴唯我终于再现出身影时叶云紫的瞳孔顿时一缩。 此时嬴唯我的墨甲‘赤虎’赫然已是千疮百孔。那甲外不但还有炽白火焰燃烧着更有十数枚似孔雀翎毛般的箭只插于其上。 不过更使她惊异的还是那‘赤虎’神甲。所有的创口处都在不断的喷涌着血水色泽暗黑污秽腥气逼人。 “果然是用了血炼之术。” 嬴冲站在百丈之外对嬴唯我嘲讽的笑着:“既然甲是血炼那么你原本修的功法也该弃了吧?就不知如今所修是血神经中的哪一门?是血神子血影神功血照神天还是血灵无极**?看起来似后者武阳嬴氏倒也真舍得每年肯提供两千条人命供你血炼。” 他只可惜那光明神将没有更多的‘光明天火’储存这三枚已是明教在秦境之内所有的储量。 叶云紫闻言先微一愣神接着就猛然醒悟顿时目中怒火升腾胸中亦郁愤难当。 她知嬴冲所言是真此时嬴唯我显出的一切特征都与传说中血灵无极**相同。错非如此此人也不至于被光明天火克制打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换而言之她眼前这嬴唯我的一人一甲每年都会损耗掉至少两千青壮男女的性命!而作为嬴唯我后盾武阳嬴氏绝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错非是今日亲眼目睹她真难以置信那表面道貌岸然一族上下都仁德有礼善名四播的武阳嬴在暗地里竟是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灭绝人性之事! 相较起来在咸阳城里名声狼藉欺男霸女的嬴冲竟是善良到可爱。 正文 二零八章 密宝反噬 “只是一些流民而已早晚是死不值一提。倒是族老的身边应该有你的人吧?否则也不至于猜到我修了血灵无极。” 此时的嬴唯我竟然冷静了下来将身上的孔雀翎一支支的拔下:“这箭有趣竟然能幻我心神洞穿罡气。箭上是也淬了毒?可惜对我无用——” 随着那血液涌出渐渐由暗黑之色转回鲜红嬴唯我的气势也在一点点的不断递增:“你今天让我很生气生气到恨不得生吞了你!” “生气?” 嬴冲笑了起来手中长枪遥指:“那就不妨试试看!” 嬴唯我再不说话‘赤虎’神甲似如血色电光一般的奔行闪烁着一跨百丈。那长枪‘虎牙’则似如血焰欲吞噬燃灭着属于嬴冲的一切。 然而当嬴冲手中的‘星焰’刺出那团闪耀开来的银白枪影竟是分毫不让的与嬴唯我碰撞纠缠。 再当嬴冲身影始动速度竟还超越于嬴唯我之上在这狂风中似如鱼得水腾挪变化无不如意。 叶云紫目不转睛的望着可哪怕是借着墨甲翠皇之力也仍有目不暇接之感。 心忖道这样的速度换成是自己恐怕支撑不到十个回合。 那嬴唯我的身速固然快极可嬴冲却更胜一筹。而枪势虽未与嬴唯我硬碰却也同样凌厉强势到了极点带着星星点点的电光使人惊心动魄。 须臾间就已交手近三十余次嬴冲身周忽然万千光雷闪耀一枪至刺时竟引发天空中狂雷灌下宛如雷龙般缠绕枪尖。 而嬴唯我也似放弃了与嬴冲继续追逐那‘虎牙’枪带着无数的血焰精准之至的点在了星焰的枪尖。 雷光与血焰交击瞬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滋滋’声响。磅礴浩荡的罡气席卷四方几乎削平了整个山巅。 可此时的嬴冲却已依托那无量的雷电瞬移到了嬴唯我的身后。一枪刺出时气势更胜先前使天空中无数的雷电游移而至。而枪势之速则更带起了一片幻影刺向嬴唯我那毫无防备的后背! “痴心妄想!” 嬴唯我一声怒吼身躯与墨甲都仿佛没了骨头不可思议的在最后关头回过身一枪回扫砸出。 两枪交击不但有海量的血焰湮灭亦有无数的雷光寂灭黯淡。枪刃交鸣声可以震碎任何天位以下所有人的耳膜。而那强横的罡气则使二人的身下现出了一个二百丈长宽的巨大深坑。引发尘土飞扬又随即被暴风席卷飞离不知去向。 时机不对嬴冲并未使出惊雷三枪的最后一式当下干脆借着这股力量滑退至二百丈开外。 而嬴唯我的身影亦是被那巨力冲飞至百丈处。双脚又在地面带出了两道十丈长的深痕才勉强止住了身影。 “这是上古秘武!” 嬴唯我的声音阴冷嘶哑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可此时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听出这位语中所含的震惊与颤栗。 “你现在已是中天位?” 刚才嬴冲与他二人间的激烈交锋绝非是只抽取摘星的力量就能办到! 整整三十余合嬴冲竟都能分毫不让速度方面居然还更超出他一筹只凭摘星之力绝不可能! 哪怕他嬴唯我已被那光明天火重伤哪怕他被孔雀翎的剧毒侵体此外还要分心抗拒暴风毒液。可此时他一身实力也依然远远强过普通的大天位。 此子欲只凭摘星甲与他抗衡等如痴人说梦。可事实是嬴冲确能与他分庭抗礼! 可这只有中天境才能办到!换而言之他眼前此子不但武脉未废一身修为也已入了中天境! 可这念头升出来后他自己都觉荒唐。这个家伙才十五岁!十五岁的中天境世间能寻到几人? 嬴唯我甚至怀疑此刻这摘星甲中并非是嬴冲本人。 “不然了?” 嬴冲语气淡然冷漠略含嘲意:“你以为本公为何独自在此?身边连一个护卫也没有?你嬴唯我的性格本公难道不知?还能指望你手下留情?” 嬴唯我默默无语这也是他之前疑惑之事。可他一向的作风就是不管对方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他直接用蛮力打碎轰烂即可。一直以来都屡试不爽。 故而刚才他虽有疑虑却并未深思。 深深一个呼吸嬴唯我目现凝然之色此时此刻他已准备将眼前这位当成一位可真正与自己生死较量的对手。 不过此时嬴唯我非但不觉惊怒反而眼神更显兴奋:“有意思你孤身在此是准备亲手来斩我嬴唯我的头颅?嘿嘿若嬴神通泉下有灵这刻只怕要后悔到从棺材里跳出来?他唯一的骨肉亲子今日就要死在我嬴唯我的手中啦!真没想到嬴冲你居然蠢到了这地步——” 蠢到真以为其一人之力就可对抗他嬴唯我! “你嘴上的功夫还差了些” 嬴冲心神毫不为所动冷冷一哂:“说这些话之前不妨先看看脚下再说!” 嬴唯我皱了皱眉其实不用看都已知道了。他的灵念感应并未受伤势影响。 ——那是吸血藤就在他与嬴冲搏杀的这片刻。已有无数的藤蔓正游移至此。 这种明显是催生得来的东西闻不得半点血腥气。正是他一身功法的死敌!尤其是在他墨甲被破。浑身伤势还未愈合之时。 不过嬴唯我仍是信心十足嬴冲为他准备了光明天火准备了那奇异暗器。 可他这边也同样有着预备好的手段未曾施展。只需使用出来就可定鼎乾坤! 临来之前不论是嬴元度还是那孙星官都未因嬴冲手下实力弱小而有疏忽大意。他嬴唯我也是同样! 迅即之后嬴唯我的目光就已转向了山巅顶部那座临时绘成的大阵还有里面坐镇的一位瘦削青年。 尽管他还不知此阵到底是什么样的用处可嬴唯我却本能的感觉这对嬴冲的布局应是至关重要! 毫不犹豫嬴唯我赶在那血藤扑来之前猛地一个闪身直往那山巅冲击而去。而远处嬴冲则果不其然的从后方追袭过来。 后者的速度明显更胜过于嬴唯我后发而先至。也就在嬴冲的枪即将再次直指嬴唯我的身后之时。嬴唯我却裂唇一笑眼现出嘲讽之色。 蓦然有一道金紫色的细绳从他墨甲的手腕处滑出化成了一条金蛇往后方缠绕而去。 ——秘宝‘捆仙’!哪怕是强如玄天境亦难逃被此宝捆束之灾是整个世间不足三千件的上古密宝! 然而当嬴唯我转过头时眼中却现出了震惊之色只见此时嬴冲的人影竟完全虚化似已不在这方世界再无实体。任由那捆仙绳穿飞而过又倒卷而回。 “该死!” 嬴唯我目现怒火满心的狐疑与震惊。不过此时更使他心惊的还是自身的处境。 捆仙绳一旦使用出来就必定会捆一生灵。何谓生灵?是为生而有灵者。 随着嬴冲的‘消失’此处距离捆仙绳最近之人就只有他嬴唯我。 正文 二零九章 狼狈不堪 嬴唯我身躯爆退枪影纷飞看似是毫无目标的往虚空疾刺着可却都无比精准的挡住那‘捆仙绳’来袭的途径。虎牙枪不断的挥动划出或长或短的小圈使得这根仙绳暂时被他死死缠绕困在了枪身之上。 而就当他欲念动咒言将这‘捆仙绳’收回之时身侧却又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刺入到他的体内。 那是一口同样虚化了的星焰长枪故而嬴唯我根本就无法抵御不但一身罡气血煞对之无效实物亦无法接触。 有‘捆仙绳’在前赢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枪‘刺’入到了他的腰侧然后将他的身体洞穿刺透。 “唯我兄莫非就是忘了本国公还在?怎可能容你如此轻松就解决这东西?” 这阴冷笑声响起的时候嬴冲的身体也骤然由虚化实。当两重空间两具实体重叠冲撞瞬时就是‘轰’的一声爆鸣使人震耳欲聋。 这次冲撞之激烈是嬴冲之前试验时的十倍以上他自己也是淬不及防身外的摘星神甲不断被凌厉气劲冲击。一身护体罡力似乎随时就要崩溃。 幸在他准备充足脚下瞬势滑行直至六十丈外完整的将这次的空间冲击化解掉。甚至还有余暇在身周再布下了浩瀚雷网。 可对面的赢唯我情形却更显凄惨。不但‘赤虎’腰间现出了一个大洞里面更有一个血肉模糊深不知几何的伤口。墨甲内嬴唯我的口中更吐出了数口污血形容凄惨。 “你这个混账能不能不涂毒?” 嬴唯我的神情颇为无奈这个嬴冲居然连星焰枪上也涂有着剧毒!而且都是咸阳暗城中能够买到的最难化解也见效最快见效的那种。 “嘿嘿我猜嬴神通他要是死而有知估计都会哭出来!” 他记忆中的那个‘父亲’不但视星焰枪为珍宝不容其沾染半点污秽之物。也一向都喜以堂堂正正之势应敌从不用这种阴毒手段。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嬴冲毫不在意眸中现着无所谓的冷漠还有那无法动摇的坚定:“只要能解决掉对手无论什么样的办法都是一样这就是我嬴冲的武道!”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只凭一腔热血就去挑战一位强力玄天。 “也就是对敌不择手段的意思?不错!不错!也就只有这点你嬴冲难得的合我脾胃你跟嬴神通果然不同倒是与你二哥我有些相似。” 嬴唯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似无比的快意舒心然后就猛然一枪往自己的身侧横扫。 托方才那次爆炸之福他整个人被冲击到了百丈之外。不但暂时摆脱了捆仙绳更来到了这鼓风山的山顶那座大阵附近 此时他枪劲挥出化为近百丈长的虚幻枪影——这类似于剑罡的手段只需三十分之一个眨眼之后就可将这座阵连同里面的人都砸成粉碎! 可下一瞬当这三十分之一个眨眼时间过去嬴唯我的脸上就又再一次的现出了错愕与不解。 他这一枪竟然完全砸在空处似乎原地根本就没有那座阵与人。 “你是脑袋里进水了?动手之前难道就不想想为何这里就只有本公一人在?” 一个‘瞬雷天变’嬴冲的身影再一次闪现到嬴唯我的身侧。星焰枪裹挟万千雷霆声势威猛无俦。使整片百丈虚空都化为雷霆世界。 “只因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本公的弱点破绽。二哥?与你相似?呵呵你这蠢货也配?” “给我闭嘴!” 嬴唯我已知身旁的阵与人都只是幻影。真正的法阵连同地下龙脉都早早的被空间之法挪走难知方位。 这使他暴怒异常虎牙枪瞬时斜扫带着浩荡血焰直接就砸向了嬴冲的腰侧。 竟不再抵御而是以伤换伤! 尽管体内还有剧毒身负重伤可他的一身血气依然还是嬴冲十倍以上! 哪怕是再战上十天十夜哪怕身上再被捅出几个窟窿他这一身气力也绝不会衰竭! 而这一枪砸出果不其然的使嬴冲在最后一刻收住了枪势不得不抽身后撤。不过也就在嬴冲避开他砸去的虎牙枪之后那杆‘星焰’却竟又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回刺直指追袭而至的嬴唯我。不但枪尖悄然被邪樱覆盖转为黑色更有数十条大腿粗细的雷蛇盘旋缠绕。 惊雷三枪之雷天无量! 嬴唯我淬不及防面色惨变眼中亦现出了错愕难解之色!这样的上古秘武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枪势在无数雷电催动之下就似化成了一条真正的雷龙瞬间就闪现到了‘赤虎’的胸腹之前! 那枪尖已近在咫尺无论如何都无法抵御躲避。嬴唯我只能操纵浑身的血液在身前凝成一个方寸大小的血盾正好挡在了身前。可却只能阻滞住这枪势不到千分之一个呼吸‘赤虎’神甲被这枪的洞穿只是由胸腹要害换成了肩侧。然后无量的雷光灌入到他体内烧灼着他的气血精元。 嬴冲并不贪功二人几乎是一触即分整个人似身化闪电般的再次后退。 手中长枪星焰依然如水银泻地不断寻觅着嬴唯我的破绽刺击穿袭着却尽力的避免与那血枪直接交锋碰撞。 再次受伤之后的嬴唯我比之先前还要更危险百倍就好似濒死的妖兽攻势无比疯狂。每一枪轰出好似天在崩地在裂一波又一波狂暴的枪影使嬴冲全不敢撄其锋。 直到整整九十余击之后那捆仙绳再次袭来嬴冲与嬴唯我的这次交手才终告一段落。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闪身后退避开了捆仙绳笼罩的范围。 当两人相隔二百丈立定嬴唯我大口的喘息目中现出无比复杂之色。 他眼前这个混账不但以十五岁登临中天境一身武道也同样强横无比远超同境武修! 枪势轻重不一快慢不定就仿佛是经历过千锤百炼。每一击都是恰到好处让他难受到了极点。更兼内息绵长就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量哪怕与他的血灵无极**正面对抗亦能不落下风。 让人难以置信这根本就不该是嬴冲这个年纪所该有的武道造诣! 嬴神通唯一的血脉嫡子竟然是这样的天纵之资?在其幼时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时嬴冲天赋虽强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嬴冲的武脉被废是他亲眼所见。此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际遇在短短五年内不但修复武脉更跻身到当世强者之列! 不过更使他心惊的是刚才他被那一枪击中之后体内就有一股生命本元骤然消失不见。过程莫名其妙就似被什么东西夺走了一般。可惜那一刻他被那雷电麻痹了刹那不能感知到详情。 莫非又是一种新的毒素?不对如是毒液绝不会是他现在这种情况。 此时嬴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再不能再被那枪刺中否则他今日必败无疑! 对面的嬴冲亦深深的一个呼吸一方面尽全力恢复着使超荷运转的丹阵‘冷却’下来一方面则是强行平复着胸中的激荡心绪。 这兴奋之感不止是因与强敌交手所激发出的战意亢奋更因他已触摸到了胜机。 他有预感可能接下来再有千击不到他就能夺走嬴唯我的性命。可这种情绪不应该此时任何的一点疏忽大意或者失误都可能导致胜负的逆转! 只有平心静气不骄不躁专心一意他才能真正取得这一战的胜算 除此之外还有龙丹他竟然感觉到那龙丹正在蜕变中。霸王枪里那些虚幻的对手到底都比不得一个真实的嬴唯我。 这绝顶强者的压力生死之间徘徊之感就仿佛是一把锻锤使他血脉气机与龙丹越来越是契合呼应脉动之感越来越强烈。 可能这一战之后他就能将以剩下的灵息洗元丹把这龙丹突破。 不过现在并非是想这些的时候也容不得他分神。 而此时千丈之外的叶云紫则在翠皇甲内嘴唇微张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竟然从那血兽的身上看到了疲态! ——此时她眼中的嬴唯我确实狼狈到了极点。那一身壮硕墨甲正俯身伛偻着浑身的血焰煞力都收缩到了身边。一身气势亦是萎靡不振。 显然是之前的爆发使这位亦不堪重负。 可这个修成了血灵无极**气血是常人十倍以上的凶兽居然也会觉疲惫? 也就是说刚才嬴冲的那一枪对这位造成的伤势远超她的想象? 而最使叶云紫感觉荒唐的是此刻便是她也感觉到嬴冲的胜算已经占到了六成以上! 若无变故可能最多一个时辰之内嬴冲就可从这场赌局中胜出斩下嬴唯我的人头! 那个修炼了血灵无极**的畜牲自然是死了的好。可难道她叶云紫以后都得为个欺男霸女的家伙效劳? 正文 二一零章 胜券在握 叶云紫心中纠结无比感觉自己还是太天真。可随即她就无瑕去想这些忽然间心潮脉动感觉到一股刺骨寒意使她浑身毛骨悚然。 很快她就知道了缘由已经感应到嬴唯我那血腥狂暴的神念正往她这边扫荡而至。 “嚯~” 嬴冲也察觉到了嬴唯我的意图顿时一声哂笑:“唯我兄这是打算做什么?准备挟持人质?感觉赢不了就开始准备盘外招了吧?所谓血兽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渣滓废物而已。其实你不妨试试看看本公会否在意。” 嬴唯我目光赤红冷冷的盯着对面。他方才确是有这样的念头可惜只神念一扫就已辨认出了此女的身份。 那是秦山剑派叶秋之女势力庞大横跨朝野绝不逊色于武阳嬴。 嬴冲则依然好整以暇的询问:“其实我一直好奇当初父王传授给你的紫衍神气决亦为上古秘武是当世最顶尖的功法之一论品阶元在血灵无极**之上。据说是心性修为越是坚韧则一身真元越为强横极限之时甚至能以玄天之力窥照天地之源。不但远胜过血灵无极更有问鼎皇天之望!可为何你嬴唯我却弃之不用要修这自毁前程的血灵无极?该不会——” 可就是这还未说完的一句就似是触到了嬴唯我的逆鳞。随着那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嬴唯我的身影再次化为血电猛然狂袭而至。 可此时的嬴冲却不惊反笑唇角微挑眼里流露出无比冷酷又成竹在握的神色。 此人心灵有瑕这一战他嬴定了! ※※※※ 云空八千丈十匹翼龙驹正展翼飞驰拖带着后方的阵坛盘旋于空。 九月身穿着进阶后的神甲‘明射’站立于阵坛一角。手持长弓英姿飒爽仿佛是降临人间的女武神尽管她原本就是—— 一支支长箭正接二连三的从她手中飞射出去。直射向数千丈外在乌云与暴风雷电中穿梭。 而就在大约两千丈远处正有一个背生双翅的巨大身影气势狂猛的往此间飞扑而至。 这妖物不但身形魁梧异常身躯高达十丈身姿亦灵敏到可怕就似一只真正的鸟儿姿态优雅的在空中展翅畅飞从容躲避着她射出的那些致命箭只。 除此之外还可见其身外罩有一层铁甲不但兼具防御之能也使之飞空之力大增。 九月目光清冷执弓之手稳如磐石。她知道眼前这只生着一对翅膀的巨型风狒正是来自天庭的玄天境大妖费惊神!而那身铁甲则是‘妖甲’由人族的器师出手炼制。 虽只是最低的人元阶位可也令费惊神的实力暴增数倍! 据她所知妖修因智慧有限元神难以收束之故基本无法掌控墨甲。那丹毒煞力也会损伤墨甲的核心部件。 不过妖修这些缺点到玄天境甚至权天境之后就会被陆续克服。 这些大妖穿着由人族器师改造后的‘妖甲’实力往往能暴增数倍。而这仅仅只是人元阶而已之后还有坤元乾元二阶可使妖修的实力最高激至数十倍! 极限之时甚至可使那些权天大妖能与人族的至强者抗衡。 这使九月颇为恶心嬴冲所处的这个时代真可谓是乱世!不止是那妖族中有出卖同族以它们的尸骨血肉来牟利者便是人族之内也同样有丧心病狂以墨甲这等利器资敌的叛徒! 放在她那个时代似这样的人必定要被族人唾弃寸磔处死!人妖大防就不可逾越! 除外之外这墨甲的时代也让她有些不适应。之前人元阶位时的‘明射’还好可到了地元阶位之后。这股力量却让她有些掌控不住。尤其是这进阶之后神甲到她手中不到三天许多地方都改造到使她陌生。 看来这一战之后她确需要花上一段时间适应对这神甲的运用不可了。 又是连续三箭射出将那费惊神逼到了不能躲避的境地随后九月又从小虚空戒中取出了一枚纹着闪电纹路的箭只再张弓搭箭之时一股如盘古开天辟地般的气息将她的人与弓都尽数缠绕。 “为何不用射日九击?或者落神三叠?” 后面的吴不悔好奇的问着:“你的箭法似得自于后羿?看来造诣也不低于后羿多少。这几门秘武莫非你未习得?” “前者是用不出来!” 九月神情坦然目中略含无奈:“又不是完全体哪里能够用出射日九击?难道你吴不悔就能够施展之出全盛时的‘三千里风域’?至于落神三叠时机不对。” “时机?” “就是时机!毕竟是差了两个阶位没有特殊的机会难以一击建功。落神三叠不能取他性命的话使用出来有何意义?” 她射出的这支‘迅雷箭’最终只是阻挡了那费惊神片刻。那魁伟身影只身影微顿就毫发无损的用手将箭拨开。随即又再次加速。只是须臾就追至到了千丈距离。 到了这个距离费惊神又蓦地鼓起了胸膛。当吸气到极限之时就猛然一声巨吼。 ——天赋神通风皇咆哮! 瞬时无数的风刃从四面八方往阵坛方向斩击。更有无数的空气被压缩宛如一枚枚流星气势万钧的冲撞而至。 九月已无力化解可她依然矗立如故面色亦毫无变化。 眼前这位玄天大妖的蓄力一击。足可毁灭三千人左右的大军也能将她所在的阵坛瞬间撕碎!哪怕是她妇好这个时候也无可奈何。 不过那个年轻人的布局从一开始就没有留下任何的弱点与破绽。 从武阳嬴与天庭进入到鼓风山周围五十里范围内的时候这个局就很难被五倍以内的实力化解。 那真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年轻人让九月想起了‘伊尹’她丈夫身边的那位宰辅。 她的那位‘主君’似乎从这争龙之局的一开始就已占据先机寻到了一名最顶级的谋士。 眼见那风刃已经近在咫尺可这阵坛之上哪怕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吴不悔也未有丝毫担心。 也就在下一刻她们所在的这片虚空忽然一个闪烁然后那十丈方圆的阵坛与翼龙驹瞬间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费惊神本已追至五百丈距离可这时却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即将到手的猎物在他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毕竟经历近千载岁月只是微一愣神就有几个名词陆续在他脑海之内闪现。 ——空间挪移阵法龙脉士! 正文 二一一章 战死全灭(第三更!) “果然是个废物!” 费惊神破口怒骂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那鼓风山的山巅一眼。他看不到那边的情形一切都被暴风遮蔽哪怕强如玄天亦难洞察那山巅的详情。 不过之前风暴才刚开始的时候他曾观察过那处。只有一个区区中天境一具乾天阶位的翠绿墨甲再加上一个武脉被废的嬴冲而已。 可那嬴唯我空负玄天最强之名却连这三人都解决不了真是无能之至。 一声冷哼之后他的目光就又不甘的再次四下扫望寻觅。 仅仅片刻费惊神就已寻到了那辆飞车阵坛却是被挪移到了三万丈距离之外。仍旧由十匹翼龙驹拉拽着悠哉游哉的在天空翱翔着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而正当费惊神欲再次振翅急追之时的远处又有一个身影御空而来拦在了那辆阵坛面前。 那是一具湛蓝色墨甲手握长枪背有飞翼。费惊神认得这是嬴宣娘的墨甲‘冰凰’在大秦西北之地威名赫赫屠杀了不知多少大月国人。 嬴神通有义子三人二男一女男子都随其修行盘龙大枪只有这位义女所习却是童渊的‘百鸟朝凰’。 费惊神不禁眉头紧皱双眼眯起已经感觉到此刻形势异常的棘手。 那阵坛的方位可以随时变幻挪移而他眼前的这位嬴家长女亦非弱者。除此之外还有方才阻拦他靠近的那个射手也同样是个不小的威胁甚至可以致命! 偏偏他现在已时间无多只需再有不到三百个呼吸那困于暴风中的数十天位都将在毒雨肆掠中伤亡殆尽! 也就在这一刻费惊神又面色微变眼神骇然的看向了下方某个方位。 是张太玄他刚才感应到了张太玄的气息正在迅速的衰落! 心念微动费惊神就欲振翅高飞远走他是识时务之人知晓如今已胜算渺茫。可也就在这刹那。一道炽白酷烈的光雷蓦然在他的身侧闪耀。 费惊神在间不容发之际险险的避开这湮灭雷光可随即就又发现三道箭只随后从远处穿射而至。 这非是刚才的那个女箭手可却也弱不到哪去。费惊神遥目远望只见后方两万丈处同样有一座阵坛出现被翼龙驹拉拽着踏空而来。 车上一位男性玄修正借助法阵招引万道雷光。旁边则是一具略显纤细的墨甲同样手持长弓此时的气势与那另一位射手相似异常就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完美无瑕一个则是稍有缺陷的复制品。 可无论是谁当被这二位神射手瞄准锁定之时滋味都绝不好受! 而此刻的费惊神更有一丝丝的惊悸之感在心胸之内生成。这个阵仗已绝非是为阻拦他破坏阵坛而是要阻他逃离! 那个安国公嬴冲竟然已狂妄到要在这里取他费惊神的性命! ※※※※ 当张承业的紫金锤砸在‘含象’的右臂时那坚硬的臂甲顿时寸寸粉碎。张太玄侧移三丈避开了张承业后续的轰击口中就立时一个鲜血吐出。 哪怕‘含象’是货真价实的仙元神甲也依然承受不住张承业的全力一击。后者的武道造诣与嬴唯我差相仿佛出手时的力量亦与后者不分轩轾。 才刚立定张太玄他脚下就有阵阵青光缠绕。不过这门能使助收取金气的道法才刚生成就有一道白光打来。 那光不但将他这门法术轰散更生了一股炽烈无比的白色火焰猛然席卷而上!仅仅瞬间就已突破了他的护体罡气隐有令‘含象’的足部钢甲融化之势。 “光明净火?” 张太玄一声轻哼怒目看了千丈之外的那位白袍修士一眼。 光明神教的玄修与众不同自称光明祭司道法迥异于中原诸派。而千丈外远处的那位更是乾天位阶的‘光明大祭司’! 也正是此人无处不在的光明之火破解了他的诸多道法使他处境维坚身落重围。 “太玄道长在看何处?” 身后处又传来了嬴完我的豪迈笑声爽朗清澈:“在我等的面前道长难道还准备分心?” 那龙形的枪劲已似遮天蔽日封锁住了张太玄身后的一切空间。 这使张太玄的面色铁青一片嬴完我此人修为已无限接近于玄天之境。哪怕是放在平常之时他亦不敢小视又何况是被这四大强者围攻之刻? 而就在他的身前又有一具青黑色相间的墨甲一把长达三丈的眉尖刀正以玄异的轨迹挥斩过来。看似声势不显可这片方圆千丈的地面却在这瞬间下沉了一尺!而那上空亦风云变化就仿似天高了一丈! 对面应是光明圣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公孙远止无疑!眼前这尊仙元神甲‘帝天奴’他张太玄永生难忘! 前后俱为强敌侧旁的张承业亦在飞袭而至。此时张太玄的眼中已经闪现出了绝望之色。 ※※※※ “那张太玄看来已经完了——” 依然是在风暴外围的某处当数十里外的巨震声再次传至时。一位以面具覆面的男子一声叹息将一张信纸引到了身前。 不过他却未用笔去书写而是双手持印引动天地灵机在纸上绘成了一个个隐形的字迹。 这种道法不但书写方便且能防泄密。任何人以不当的方式拆开那么纸上的字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岭鼓风山之战安国嬴伤亡未知推测无人战死嬴冲毫发无损。武阳嬴—— 稍稍犹豫男子还是在这张纸上‘写下’了全灭二字。然后是天庭亦同样是‘全灭’!张太玄战死嬴唯我战死费惊神生机渺茫—— “全灭?现在定论只怕还早了些?” 此时一只大雕忽然从空中盘旋而下降落在了面具男子的肩侧口中竟吐人言:“嬴唯我实力强绝号称玄天境中最强或有夸张可却定可入前二十。那嬴冲的手下无人能够应付一旦张太玄身死他会想办法逃的。” “逃不掉那位安国公只怕宁愿放走张太玄也不会容嬴唯我逃走。这位既然这么安排自然就有着缠住甚或杀死嬴唯我的把握。所以现在唯一的悬念只有费惊神。” 面具男子摇着头知晓说话之人并非是肩上这只穿云雕而是他的好友正以道法依托此禽与他交流说话。 “你我也该撤了!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一旦嬴冲那抽出手来未必就会对你我客气。” 他一边提醒着一边将手中的信纸塞入到那大雕脚下的竹筒内然后就眼神复杂的想着——一个时辰之后当这雕回至咸阳时那京城上下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场骚动? ps: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新一周开始什么都求! 嗯大家不想看我这85公斤的胖子撒娇打滚吧?不想的话就快把所有票票都丢到俺碗里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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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其如此新任的大理寺少卿叶含亦如是:“谢兄之言有理此事存疑还需仔细详查才是。” 李哲春亦隐约知道些因由这件事他其实也同样没打算追究当下毫不在意道:“那么几日前大朝会中尔诬陷河道总督一事又该作何解释?你嬴放鹤所奏句句都查无实证却逼使二品大员上折自辨自请骸骨以至怠误公事该当何罪?本官闻说你昔年曾与百里长息之弟百里文月冲突结怨所以徇私报复构陷朝廷大臣可有此事?” 嬴放鹤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右副宪说查无实证还太早了些。不妨再等些时日三法司与绣衣卫核实下官所奏之事后再说这些不迟。” 李哲春见状冷笑:“冥顽不灵!来人啦此人推诿狡辩给我再杖责四十!” 说此人诬陷其实也是证据不足。可李哲春并不放在心上以百里家的手段至多不到二十天就会炮制出足够的证据将嬴放鹤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今日过堂问审他就是想要令嬴放鹤痛苦不堪狠狠地折辱此人。只需不将此人当场打死坏了官场规矩就可无妨。 此时李哲春依然难忘年前自己在‘聚仙阁’被逼下跪的不堪一幕。这件事令他成为满朝上下甚至京城内那些草民的笑柄也被他视为奇耻大辱。 然而君子报仇绝不隔夜!他会让嬴冲知晓得罪他李哲春的后果那是安国府绝难承受的代价。 嬴放鹤不说话唇角噙着笑意似乎对接下来的受刑甘之如饴。反是那居于左面大的大理寺少卿叶含面色微变道:“右副宪所谓刑不上大夫!朝廷有规制所有在品官员定罪之前不得受刑。之前嬴御史已经受杖脊二十这已是违例有屈打成招之嫌。日后定案难使人心服。” 一来是违了规矩必须得抗争不可需使在场的文书记录在案;二来则是他得人指点不能让嬴放鹤有性命之忧。 李哲春却依然眼神冰冷毫无动摇之意;“此事由本官决断!本官主审有专断之权。如若此举引来朝廷问罪自与尔等无关。” 叶含皱了皱眉面色已转为铁青。正欲当庭与这位主审官争辩时对面的刑部郎中谢其却已笑着开口:“杖责在任朝官确实不妥有逾矩之嫌。不过主审官既执意如此我二人也无可奈何。不如改为十杖如何?四十杖也实在太多了些。” 李哲春漠然扫了这叶含与谢其二人一眼目中厉意闪动。对这两位他颇觉碍事可朝廷规矩就是如此。遇七品以上朝官犯案必定要三法司公审互相监督以示公正。 这叶含乃叶阀之人虽未必就会帮助嬴冲那边可却绝不会助他。至于谢其这位看来也暂无卷入之意。 看来需待这场胜负分明之后参知政事谢灵那只老狐狸才会有下场的可能。 是因之前的兵部空仓案被嬴冲吓傻了么?居然就畏首畏尾到这地步。 唇角不屑的微抿李哲春兴致缺缺的一挥手:“脊杖十五!不得再减。” 此时自有衙役上前将嬴放鹤身躯按住施以杖刑。连续十五杖之后嬴放鹤已是面如金紫气若游丝背后则血肉模糊衣物尽皆粉碎。 李哲春见状则是笑着来到了嬴放鹤身前:“你可欲招了?” 嬴放鹤‘嘿’的一笑不愿说话只是一口含血的唾沫吐了出去。 不过李哲春早有防备及时避让开来淡然自若道:“还不服气?倒真是根硬骨头。只可惜你嬴放鹤背弃武阳嬴跟随那安国嬴冲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看你下狱这几天嬴冲那竖子可曾理会过你?” 见嬴放鹤默默不言在闭目养神。李哲春摇了摇头又凑在嬴放鹤的耳旁道:“本官知你另有仗恃可那又如何?可知本官为何敢如此么?你们那位国公大人居然已亲自动身去了秦岭无论这次河道总督案如何他都回不来了。还有那百里家事后也不会许你继续活下去。” 说完这句李哲春就一阵长声大笑负手走出了这间大理寺的偏堂心情似惬意无比。 而嬴放鹤也睁开了眼目中微透凝重之意。 ※※※※ 同在大理寺的一间官舍之内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与大理正方珏正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酒席菜色还算丰盛酒也是咸阳城的名酒十里春可二人都无心于此。 直到一位老皂役匆匆行来禀报:“李哲春又命杖责嬴御史十五堂上的兄弟不敢留手。不过下堂之时我等已为他抹好了伤药必不会伤其根本。” “伤药?” 嬴长安目光阴冷注视着这皂役。需知那吃喝之类与药物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那老皂役也是灵醒之人见状苦笑道:“二位无需担忧大理寺几位大人可不敢让嬴御史就这么平白死在大理寺牢中。且还有绣衣卫绣衣大使王承恩亲自看顾那百里家想要做什么手脚不太容易。且伤药是大理寺卿赐下咸阳市面上最好的止伤丹喂药与敷药之时也是廷尉大人亲眼看着。” ——大理寺卿既古所谓廷尉所以世人皆以廷尉敬称。 嬴长安这才释然而后抬手就是千两金票打了过去:“这些银钱可以给你的兄弟们分了。不过有一言谨告本官知百里家势大可若我那族弟嬴放鹤出了事你等这些人也休想活下去!” 老皂役将金票接过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大喜免不了一番千恩万谢。 再等到这位离开时方珏猛然将手中酒杯甩在了地上面上青气闪现:“李哲春此獠真正是欺人太甚!” 嬴长安看着眼前这位不禁失笑:“都快六十的人怎就这么大的火气?他如今也只能嚣张这一时只需待一个月后以你我的手段只会使他更痛不欲生。” 百里长息如被问罪那么以他们两人的职位必定会选入案组彻查河道总督案。 那个时候他自然有的是办法为嬴放鹤报复回来。 “且族弟他现在虽是吃了苦头可日后却会因此得益跑不掉一个诤臣之名平步青云可期。我都羡慕有加——” 可方珏却依然是怒意难平目如幽火透着隐隐约约的愁意。 “老弟或是在担忧百里家?可那百里长息无足为忧。今年我秦境之内湿气甚重大雨连绵。不止是阳江这清江沿岸估计亦有水患。我如今倒是可确定无疑那北方四州必有大灾。你看那参知政事谢灵与王籍无不都对国公大人恨之入骨可如今却都做壁上观毫无落井下石之意就可知究竟了。这些人亦心有顾忌不敢下场呢。” 嬴长安倒是淡定如故可随即就发现方珏神情并无太多变化。他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过来:“是为国公大人外出争夺元机丹之战?” 方珏一声叹息重新取了个酒杯饮酒:“国公太过莽撞哪怕要争此物也无需如此激烈。” 那是以自身为饵逼迫武阳嬴氏与其决战之势! 嬴长安亦默然他同样不看好嬴冲这一战。那位国公大人事前都不曾与他们商议这位只怕不知他的对手到底是何等样的势力。 “此事国公他确实太操切了些。不过大人他自有成算你我且等着便是想必只需一两日就有消息传回。” 同样在饮着酒嬴长安的唇角处溢出了一似苦笑:“何况大人他早已为我等安排好了后路你我二人真无需抱怨——” 当朝四皇子嬴仇万这真是个不错的靠山。可相较于那位皇子他嬴长安倒是更愿为如今的举主效劳。 他也是真心希望嬴冲这一次能够保住性命安然回京。 这次大人他如能安然返回他定要劝谏不可。身为主君者不可乘危而徼幸。如今嬴冲身为安国嬴氏的主心骨怎可以身犯险? 岂不知他们这些人这些日子以来惴惴难安?(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一三章 姐妹撕X 同一时间武威郡王府的水榭之内一个清脆的耳光声蓦然响起。 “刚才的话你再说来看看?” 此刻一众的咸阳城贵女都正汇聚于此都错愕莫名。 原本诸女或是谈天说地或是调侃着新婚在即的叶凌雪使水榭里欢声笑语一片。 可当这声耳光与呵斥声响起之后这水榭内的气氛又顿时冷凝到了极致。 叶凌雪面色冷如寒冰而此时被她逼问的则是一位十六左右的黄裳少女此时正抚着通红的脸泫然欲泣。眼中怒忿可此时她亦只能忍气吞声:“叶四小姐不知小女子到底是何处得了您?让您如此折辱于我?” “何处得罪?” 叶凌雪将玉手笼于袖中面无表情道:“当着此间众人的面非议凌雪的未婚夫。这些话凌雪可不能当做没听见。所以说了要你把刚才的话再说来看看?是不敢么?” 闻得此言水榭内的众女都是一阵难堪的沉寂。而叶凌雪的三位姐姐则是神情略显尴尬。 今日这场游园会乃是由武威郡王府举办只因再过几日就是叶凌雪的婚期所以叶家的老祖母循例将叶家嫁出去的几个孙女儿以及京中那些与叶凌雪的年龄相近的官家小姐都请到了府里。一来是为庆祝二来是让叶凌雪在婚前最后再与亲眷朋友欢聚一场。 原本还是好好的可一当这天无缘无故的下起雨来众女不得不避入水榭之后就形势就急转直下。有人开始议论起了安国公嬴冲之后也不知怎的就到了这一步。 那黄裳少女气息微窒也不说话只是咬着唇眼睛里直掉眼泪。 而水榭内围观诸女却多有愤愤不平之色。都觉这少女虽是有错可叶凌雪所为却更过份。 此时竟有人仗义执言:“她说的其实也不算错那安国公既然都做了就不许别人说?贪花好色留恋青楼妓馆日后恐非是叶四小姐良配这几句可没有错。咸阳城内谁不知他四恶之首的名声?说他一句怎么了?” “这些话其实她也只是为四小姐担心而已——” “确实要说起来冯玉姐姐其实也真没说什么过分之事就只是提及安国公使人攻讦河道总督。这也是朝中众所周知之事河道总督被弹劾之事如今京中沸沸扬扬谁人见面不议论个几句?别人更难听的话都说了安国公大人此举就是诬陷忠良!我听说百里长息大人他为国操劳主持阳江河道十六年殚精竭虑很不容易。” “何止是诬陷忠良?强抢民女专横霸道欺压良善羞辱朝廷大臣哪以桩不是实情?咸阳城里都人尽皆知。” “还有挥霍无度听说那位借了好几百万金也不知拿去做什么了。” “叶四小姐这些话未免太欺负人了。” 叶凌雪静静的听着唇角虽是上挑着整个人的气息却越来越是寒洌。最后待众人的话音渐渐静止了下来她竟微微一笑:“你们既然是如此以为那就都给我滚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小姐这里也懒得再接待你等。” 当这句道出时在场的大半少女都是面色微变立时就有人气愤填膺:“我是把你叶凌雪当朋友今日才赴郡王府约过来——” “我可没把你当朋友。” 叶凌雪神情淡然语音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知夫妻一体?真要与我凌雪论交那就该明白如何尊重本小姐的未婚夫。你们这些人既看不起我夫君那么我叶凌雪又何需待见你等?” 那女子顿时哑然无言以对。 而眼见着叶凌雪已成了众矢之的水榭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叶凌雪的大姐叶凌梦只能主动站出去笑着解围道:“好了!大家少说几句。凌雪她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性子让人不喜诸位可莫要见怪。对了两月前我家有一头翼龙驹生产几头小龙驹的摸样很是可爱姐妹们可欲前往一观?” 须臾之后这里的众多女眷都被叶家的三位小姐强拉了出去。只是临走之前仍有些人不甘心说话时隐隐刺了几句。 说什么的都有或说嬴冲纨绔败家风流成性迟早会令她叶凌雪悔不当初的;又有说这次嬴冲出城可能回不来的;还有说嬴冲命不久矣她迟早守寡。 叶凌雪都当没听见静静立于原处。而在场也只有上官小青依然留了下来。 “好大的威风!真是霸气十足。只可惜从今往后你叶凌雪在京就要茕茕孑立形单只影了好可怜的!” 待得众女远离上官小青就微微笑着走到了叶凌雪的身侧:“你即便再怎么担忧嬴冲也没必要迁怒旁人冲着冯玉儿这个五品小女发脾气吧?” “迁怒?你想多了。” 叶凌雪柳眉微蹙回首看着这个曾与她青梅竹马的少女。 上官小青捂唇而笑:“不是么?无所谓不过凌雪你这个脾气真不好。看吧便连你那三个姐姐今日都不肯帮你。” 叶凌雪回思方才的情景不禁自嘲一哂:“与你无关!” 这个女人还真是说到他的痛处了。她那几个姐姐可真没有一丁半点要与她同进退的意思甚至还在煽风点火。 记得几月前她这几位姐妹还待她亲热无比来着可如今却冷淡如同路人。 叶凌雪大约能猜到些缘故这既因她以前头顶着的那个必将‘母仪天下’的传言更因父亲与大伯之间的争斗。还有嬴冲她的三位堂姐瞧不起她的未来夫君 可血脉至亲何至于此? “还在嘴硬!对了我听说你那未婚夫已出城去了秦岭那边?明知武阳嬴氏正盯着他居然还敢如此真当嬴元度不敢杀他?当朝国公又如何?他们多得是办法脱罪。” 上官小青说到此处时。又冷冷的一挑眉:“不过那家伙倒还有些但当。这次如死在外面你也不用嫁过去了。” 叶凌雪手揉着额角一声叹息:“小青姐凌雪我真不知何处得罪了你。可你这样不依不饶真的好么?” 上官小青闻言微楞有些不明其意而后就听叶凌雪说出了下文:“我也听说了小青姐你已被预定为二皇子妃了吧?可我记得你心仪之人是五皇子?真可惜呢如今那位却已是护国公长女林芷的未来夫君——” 眼见上官小青的面色转青叶凌雪心里顿时说不出的快意:“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二皇子嬴天佑现今在户部观政勤学好问待人有礼。不但得百官称赞更深得陛下欢心。虽说出身是低了些可也同样有储君之望。小青姐你如今不想着与他夫妻同心同德却偏要与凌雪这个不相干的人纠缠不休你这是单纯还是蠢呢?”(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一四章 何需让人 眼见上官小青气机微窒目露深思之色叶凌雪又踏前逼进几乎是脸贴着脸道:“且不说我凌雪的未婚夫还没死呢即便他真遭了不幸小青姐难道就意为我叶凌雪没有一点报复之力?再若是嬴冲他这次回来了得知你上官小青的所作所为你说他可会放过不究?日后二皇子得知又会怎么想?” 上官小青心中微惊失神后退了数步然后尴尬笑道:“什么报复追究的我看是凌雪你想太多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眼看着此女逃也似的匆匆奔离叶凌雪才略觉解气。手捧在胸前得意的笑着。 心想她这么做可能有些对不住那位护国公长女。可能从今往后这上官小青都会********去寻林芷的麻烦。 可她如今也只能将这祸水东移了实在没心思应付这蠢货。 且那林芷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一朵小白莲似的可在后面给上官小青煽风点火的多半就是这一位当她不知? 而也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雪儿好一个移祸江东之计你这丫头可真够坏的。” “师尊?” 听见这声音叶凌雪不由蹙着眉转过身然后果见一位妙龄女冠正立在她的身后。 “你怎会在此?” “我也是武威王府的供奉怎就不能在这里?” 那女冠一边答着一边目光奇异上下的看着叶凌雪。 “啧啧看你情形还真不错。修为恢复到了八阶应该能用一些道法了吧?这次说不定还真就被你突破了生死玄关。不得不说你那夫君还真有些本事。” 一年之前的叶凌雪其实就已站到生死玄关之前却因冲关失败之故不但一身武道修为全废玄修境界也掉落到了七阶元神境。 “那需得我夫君还活着!” 叶凌雪对自家的师尊冷目以对:“几日前凌雪的信符是拜托师尊你沿途照看他。不是让你来在这里与我聊天。” 女黄冠闻言唇角微抽:“话虽如此不错可你这样好么?师尊我拿的可是武威王的供奉而非是安国公府家的饭碗。似你这样人还没嫁出去就已把胳膊往外拐不太像话了吧?” “出嫁从夫女生向外!我叶凌雪向着夫君有什么不对?” 叶凌雪却是理直气壮毫无惭愧之色:“且凌雪拜托的是我的师尊长生道灵素仙子!而非是武威郡王府的供奉灵素真人。” “真不知羞!” 女冠闻言莞尔却不以为然道:“你这样可不好!太强势的女子可没人喜欢。为师观嬴冲此人其实心高气傲到了极点。今次这一战是他复仇之战所以哪怕他不幸战死也绝不容旁人插手。事后他若知你插手其间心底必定会不太舒坦。” 叶凌雪闻言微楞心想是这样么?再回顾她与嬴冲数月时间相处发现还真是如此。 那个家伙确实是强势到了极点的性情。 “不过这样的人其实也最容易对付不过了。” 灵素仙子一阵吃吃的笑:“你嫁过去后只需装得柔弱些必能让他百依百顺。那个家伙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叶凌雪却依然心系嬴冲的安危哭丧着脸摇着女黄冠的手臂道:“谁跟你说这些?师尊你这次不帮我徒弟可就要当望门寡了。” 女冠哭笑不得狠狠一个爆栗敲在了叶凌雪头顶:“什么叫望门寡?你既然欣赏他的才华那就该对他有些信心才是。怎可能会这么容易死掉——” 随即又螓首微摇道:“秦岭那边我已看过。根本就用不着位师前去你根本不知那小子到底为武阳嬴与天庭准备了什么样的阵仗手段。不得不说你祖父挑选孙女婿的能耐确实不错只凭能力世间少有人能及。就是为人太不知检点以后少不得要沾花惹草够你头疼了。” 正说着话女冠忽又一声轻咦遥目看向了东面的方向而后一笑:“看来那边的战事已快结束如今已有玄天境陨落估计再不久就会有消息你这丫头也可安心了。” 她在几千里外感应玄天境之死至少延后了一个多时辰。此时此刻只怕京里许多大人物早就已得知了那边的详情。 “玄天位陨落?” 叶凌雪的面色有些发白嬴冲的麾下只有一名玄天位。谁知此刻死去的不是那位安国府的太监副总管张承业? “定神!” 女冠神情有些无奈她这徒儿本来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儿可如今却越来越显愚笨了。 她干脆手扭住了叶凌雪的耳朵把徒弟的脸搬转过来然后指了指亭外。 “仔细看那边!嬴冲真要输了的话他能这么悠哉游哉?” 叶凌雪注目望去只见那数百步外她的祖父叶元朗正负手行走于长廊之中神态闲适脸上微含着舒心笑意。 她仔细想了想随即也果然就放下了心眸中现出璀灿光泽。 照着她这祖父的性情真要是嬴冲有什么意外此时必定会先一脸沉痛的表情到她面前通知她叶凌雪以后要守寡了。 再若没接到消息这时候也该呆在书房里继续等候。 可即然这位还有心思在这大雨天四处走动散步那就分明是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总不可能孙女婿死了这位还能高兴到这副模样? 此时唯独不知这一战最后到底是如何收场?能使叶元朗开心至此想必结果超出许多人的意料。 叶凌雪投过去的热切目光叶元郎自然也感应到了不过他却完全没有为孙女释疑之意继续兴致盎然的在这长廊中行走欣赏着周围的湖景。 在这大雨倾盆之时观园别有一番意境。 “听说凌雪方才扇了别人耳光?还将今日请来的女眷都赶了出去?” 叶元郎一边信步从容的走着一边好奇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是哪家的女子不开眼去招惹她?” 此刻能追随在武威郡王身后的也只有王府总管叶墨生:“是有一位女客人出言不逊非议安国公小姐她闻言后将此女当众掌嘴因此惹动了众怒。最后小姐说你们这些人既看不起我夫君那么我又何需待见你等?将诸女赶出此园。” 又道:“那女子姓冯名玉是太常寺部一位六品博士之女。月前她一位叔父被牵扯入兵部空仓案今日应当是受了别人的挑拨。” 叶元郎闻言却不禁一声大笑:“原来如此打得好!尤其这一句真不愧是我叶元朗的孙女。既然你们瞧不起那我又何需待见你们——这火爆脾气倒真与本王幼年肖似。” “小姐她的风骨自非常人能比。” 叶墨生面上微显无奈有些违心的应着随即又问:“此事可需老奴处置?一个卑微小官的女眷竟敢在王府内挑衅我叶家嫡女真可谓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那可未必这事是上官家那个小丫头做的吧?无需太过认真。否则倒显本王没有风度与她一个小辈计较。” 叶元郎笑了笑浑不在意:“稍后知会嬴冲一声即可雪儿是他的妻子也是为他出的头这件事自然需他来应对。” 叶墨生微一凝思便也点了点头。这件事让嬴冲来处置确是再合适不过。 只需再有两个月以那时安国府的声势估计安国公大人只需向上官家稍一示意蔡国公府就会主动先将那对父女捆起来任由嬴冲下刀。 “可以老奴观之四小姐她的性情也确实该改一改了。” 叶墨生又委婉的劝说:“四小姐她如今在咸阳城里真没几个知心朋友。便是她的几位姐姐也待她不亲。” 他是真心担忧叶凌雪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这女子间的事情本不该由他这个王府总管来置喙多嘴。 “改什么改?这样挺好的。在外野惯了的鹰儿哪里可能与笼中豢养的雀儿相处得来?” 叶元朗却不乐意猛一拂袖:“且她既有了这样的丈夫那又何需去让着别人?受别人的闲气。从今往后也只有别人来求她让她!” 叶墨生闻言一楞定定看了身前这宽大背影一眼先若有所思而后一声失笑:“王爷之言有理!” ——那位国公大人既然能够在十五岁时就已近乎赤手空拳的方式在朝中打出一片天地。这样的人物以后大约也不会让四小姐她受了别人委屈吧? 夫荣妻贵!今日所有离四小姐而去者日后迟早都将环绕在小姐身边阿谀奉承曲意逢迎! 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忧心的?又何需小心翼翼去在意那些卑微人物的心情? “其实本王现在更想看看嬴家那个老东西的表情。” 叶元朗的心思明显不在孙女儿的事上而是满含期待的看着那乌云压顶的天空:“武阳嬴氏的天快要塌了。不过在临死之前那位只怕会发疯——” 叶墨生闻言顿时默契的一礼:“老奴这就遣人去武阳监察嬴氏动静。” ——整整二十余天位武阳嬴两大玄天境之一都战死鼓风山。嬴氏的那位族老若得知的确会发疯的。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以安国公大人的手段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那位就这么从容不迫的一步步走来然后不经意间就使武阳嬴落入到绝境! 之后数月那接二连三的后手便连经历过无数风波诡谲的他见了也觉毛骨悚然。 这个局面武阳那个老东西已是无论如何都掰不过来的。那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奋命一搏。 如此一来王爷他也可了一心结——(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一五章 废物垃圾 鼓风山顶嬴冲感觉自己快成了驯兽师。自从他说出那句之后这嬴唯我就彻底没有了理智仿佛一头蛮牛一直横冲直撞。甚至都不再注意躲避那些吸血藤那虎牙枪迅猛狂烈就似一**永无止境的浪潮持续不断的澎湃冲击。那一身气元则似永不会衰减永不可能有消耗殆尽之时。 嬴冲需要很小心才能使自身这艘小船不在这翻天覆地的血色风浪中翻覆。需要全神灌注才能化解嬴唯我的每一招枪式。 他的速度已经不足以成为优势。好在他还有着常人难及智慧此时维持着龙视术的黑白视界总能先一步预判出对方的动作。 失去理智并不意味着这个家伙好对付。此时嬴唯我收枪出枪都已成本能每一式都千锤百炼直臻化境反是毫无破绽。 而此时的嬴冲竟然还作死的时不时出言对嬴唯我挑逗讽刺着。 “这就发疯了?是被本公说中?你已心灵有瑕对自己信心已失所以不得不弃紫衍神气决转而去修血灵无极**?” 这一句之后嬴冲就感觉到嬴唯我的枪势更沉速度更快气势也更为狂猛。 哪怕他无休止的使用雷走术使用惊雷二十四枪的加速法门也仍是倍感艰难越来越难以应对那虎牙枪的枪锋。 可在要这时候正面与这嬴唯我搏杀绝非明智之局。此时这头血兽无人能撄其锋。 “本公也真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将你击败败落到连紫衍神气决都无法维持的地步?” 见对面沉寂嬴冲继续嘲讽的笑着:“不肯说么?不过无所谓本公大约能够猜到。是夫差吧?你败给了他?就不知用了几招?还记得七年前父亲训斥你说你狂妄自大根基浮躁心性不坚至少需七年沉淀才可有与夫差一战的资格你却很不服气。是那之后你私自去挑战了夫差?” “给我闭嘴!闭嘴!” 嬴唯我怒声咆哮此时他的赤虎甲外已经缠绕了数十条吸血藤。他嬴唯我的速度却依然能在这刻再加速两成终于捕捉到了嬴冲的身影血牙枪卷刺而出如血海怒涛般湮灭一切然后又发出‘崩’的一声重响。 当枪影交错嬴冲的‘摘星’甲踉跄着飞退数丈胸中翻江倒海口中亦一阵腥甜。而紧接着他就又觉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正从对面压迫过来。 上古秘武? 嬴冲瞳孔微缩毫不犹豫就使用云龙隐使他身影连带摘星神甲都立时虚化。然后一片犀利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枪劲袭来带着无尽的血焰将嬴冲身后近万丈地域都硬生生的削平了三尺! 嬴冲见状亦是浑身一寒忖道嬴唯我的这一击横扫万人军阵都不成问题。 他现在虽毫发无损可那磅礴浩瀚的枪意冲击却也让他神念颇不好受。 不过此刻的嬴唯独既然打不到他嬴冲也就干脆停下手双手抱于胸前继续放着唇刀舌剑;“嬴神通他确没看错你你这样的渣滓怎么可能是夫差的对手?” “一身武道修为近乎全废所以就去转修了血灵无极?投靠了嬴元度背叛将你一手养大的义父逼死义母就只是为向他们摇尾乞怜让你能够修成这门烂大街的功法?你还真够废物的居然能被人吓破了胆。害了几万人命吸了那么多的血看来也没能让你强到哪去。” “住口给我住口!你懂什么?” 嬴唯我双目赤红虎牙枪疯狂的向嬴冲抽打过去。不能伤及嬴冲本体可那强横气劲却将他两旁的地面抽到尘土飞扬地面坍塌。 “你根本就不知那夫差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个世上没人能胜得了他!没人能赢!” “没人?” 嬴冲不由想起当初‘安王’见他时的言语——十九年后吴王夫差因疏忽大意死于楚国项羽之手。十年之后天下群雄并起有望皇天位之人不知凡几。夫差虽强却已压不住天下英杰。 十年之后陆续踏入皇天位境的英杰至少有二十人之多。 摇了摇头嬴冲冷笑不已:“我只知嬴神通与夫差三战皆负却仍屡败屡战从不气馁。而沙场之上他可从没赢过我父亲两战皆败从此大吴元气大伤从此与大国无缘。再看看现在的你甚至都不是本公的对手。” 远处的叶云紫一阵目瞪口呆心想这家伙难道是准备就用这张嘴击败嬴唯我不成? 看起来还真有可能她已看到嬴唯我气喘吁吁一身血焰虽还在燃烧着可那气势威能却再无法往上攀升半点。 ——已至顶点接下来就该由盛转衰。 这头血兽已经快被那家伙的话给逼疯。 “所以说了废物就是废物!不管你装得有多强势有多乖张可依然还是个被人吓到功法全废的垃圾。”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计算着时间眼看三十息时间将至‘云龙隐’将要结束便又将邪樱枪架好准备应敌。 这次他不准备再以虚实变化之法伤敌对方是武道宗师这样的方法绝不能再使用第二次否则就太过冒险。 可就当摘星甲的身影开始虚转实之时他却是微微愣神。只见那嬴唯我这次并不对他动手而是如一头饿疯了的野兽猛然往叶云紫的方向急扑过去。 那叶云紫也是措不及发对面嬴唯我身上虽是捆着数十条吸血藤可速度依然是快到了毫巅超出了她的反应极限。 此刻闪避已是不及叶云紫仓促之间只能招出了兵器。原本翠皇甲配备的长剑‘翠歌’此时赫然已变化成一口三丈铁铩(古代兵器的一种前为长剑后为枪杆)。 那血腥狂暴的气息已扑面而至。可叶云紫却毫无畏意十年苦修得来的战斗素养使她本能的就先想着该如何御敌而非是慌张逃遁。 “给我滚回去!” 一声轻叱叶云紫手持铁铩斩下瞬时剑气四溢似如一道宝绿色的飞虹将那血腥气血强行破开。身周更有无数的吸血藤拔空而起。在她的操控之下如浪潮般往对面的血兽冲击。 而仅仅须臾之后双方就似流星坠地般轰然击撞。叶云紫手中的‘翠歌’在交锋的一瞬间就已被砸飞脱手。而一双还未完全愈合的手臂更是被那虎牙枪硬生生的再次砸断! 叶云紫的身影抛飞七窍溢血。可此时那嬴唯我的冲击之势却似分毫未减。依然狂飙猛进的奔行着甚至还超越过她往后抛退之速。(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一六章 早逝之谜 眼见嬴唯我那血腥狂暴之气已再扑面袭来叶云紫不禁面色惨白眼透绝望。 ——她不怕死!可却知自己这刻一旦被嬴唯我追及那就绝不是‘死’那么简单。 这个人是要喝她的血要吃她的肉!只有如此才能使嬴唯我的血灵无极**再次恢复到全盛状态。 正因其已濒临绝境所以无论秦山剑派也好她父亲叶秋也罢此人都已毫不在乎只求先恢复自身不择手段。 一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怪物‘吃’掉!叶云紫就觉头皮发麻心中惊悸。这种样的结局她宁愿被人凌迟处死也不愿面对。 “记住了今日除了赌约之外你还欠我三条命!” 雷光电闪嬴冲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了叶云紫与嬴唯我之间。摘星甲两丈多的身躯此时宛如不可动摇的巨山横亘在叶云紫的身前。 为何是三条? 叶云紫奇怪自己怎还有心思想这些随即就觉愧疚。她明白嬴冲原本的打算以更快过嬴唯我一筹·的速度身法不断的诱使这头失去理智的凶兽虚耗力气。直到嬴唯我无以为继气力衰竭之时再图谋反击。 此时每多拖延一刻嬴冲的胜算就添一分。嬴唯我勃然大怒却只能徒劳的狂攻乱打。而那些吸血藤则时时刻刻都在抽取着这头血兽体内的气血元气纠缠嬴唯我的身体。 可今日就因她的存在使嬴冲本来必胜无疑的战术彻底破产。对面嬴唯我的气力虽已开始由盛转衰可暂时仍处于顶峰状态依然是难以力敌不可正撄其锋! 而紧接着叶云紫就见嬴冲的星焰枪枪刃正微微下垂引来亿万计的雷电在星焰的周身汇聚。更有一股金色的仿佛龙一般的气息盘卷着摘星甲的身躯。一身气势仿佛能力拔山河! 而此时在叶云紫看不到的正面嬴冲的瞳中正泛着金色、 施展了‘龙力术’这门的本命神通之后。他就只觉浑身肌肉忽然鼓起似有股使不完的力量蓦然灌注入体内。 不过嬴冲却未分心几乎全神贯注于‘龙视术’的黑白视野不断预测着对手的血气走势下一步的变化。 而也就在嬴唯我的血光激撞到身前两丈的刹那。嬴冲忽然出枪这一枪不但气势万钧更一往无前绝不给自己留半分余地! 一银一红两杆长枪瞬间交撞然后爆发出了无数的火花。二人以肉眼难极的速度交锋了四十余次最后都不约而同将力量集中在了一点。这一刹那天地间又是‘轰’的一声震鸣。地面瞬间下沉了十尺那排卷出来的罡风更将叶云紫排卷到了三十丈开外才能立定。 “总算是能捉到你了这一枪滋味如何?” 四面席卷的风沙之中传出了嬴唯我的哈哈大笑声:“你终究还是心软了跟你老子一样!这个时候你还去救这个女人?她区区一个小天位能使我恢复多少气力?” 当那沙尘渐渐消散叶云紫只见嬴冲的一身银白色神甲几乎已被嬴唯我的血红枪影彻底淹没。 那血兽似已忘了长枪的用法只将手中的虎牙当成棍棒使用不断的怒砸出去。可每一击都是势大力沉裹挟万钧之力。 而对面的摘星甲却只能强自支撑不断的踉跄后退勉力维持着枪架不散。 眼见嬴冲明明已力不能支却依然不曾闪避挪移也不用那虚化之术只与嬴唯我正面抗击对撞着。叶云紫不由双拳紧握用贝齿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嘴角溢血都不能自知。 她有心想飞空离去以免再牵累嬴冲可却发现嬴唯我枪势有意无意的遥指过来封锁虚空根本就不容她脱离。 而此时在半空中嬴月儿则有些无语的抚住了额头心想自己千防万防结果还是难抵天意!怎么到最后形势会变成这样? 她现在虽然是看不到那翠皇甲里的叶云紫表情可却大致能猜到那此女此刻是何等样的心情。 只需看那翠皇甲头部的千里镜片刻都不肯离开嬴冲身影其实就可知一二了。 嬴月儿却是恨不得揪住叶云紫的耳朵大骂你真当嬴冲真是为救你才这样做?人家是看准了嬴唯我疲态已现时机已至好不好?你只看那家伙依然是蛮力十足却没看到此人其实速度与反应都已大不如前?他这样是谋略是骗人懂不懂?只是欲以此人磨刀石磨砺自身的武道而已与你无关。 再说还有我呢!还有月儿月儿!他嬴冲哪怕输了也没有性命之险。此刻的嬴唯我月儿只需一拳便可将他轰灭!用得着你自作多情? 气哼哼的将手抱于胸前嬴月儿的面色阴晴不定。有心扑下去强行接手此战将嬴唯我直接打灭了事可却又知这一战对嬴冲而言至关重要。 这不止是嬴冲一直以来的夙愿是他的执念心魔也同样有益于嬴冲的武道成长。 此时此刻嬴冲已有十成胜算绝不会容任何人插手——哪怕是她这个女儿也是一样! 心中微叹嬴月儿只能放下此念。而也就在这时她忽又心中微动看了那上方一眼。 只见距离她这里大约两千丈处正有三道如星辰般的光华亮起似如光电横越虚空。又好似在这三道光华之前所有的时间空间都不能成为其障碍。 而再当这三道璀璨耀眼的光亮消失嬴月儿就见那高空中那头正被嬴宣娘与嬴完我等人围追堵截的巨型风狒身躯忽然就往下栽落。似失去了力气生死不知只能见其背部脊柱处正好排列着三支长箭彼此间相距二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落星三叠?” 嬴月儿的眼中亦亮起了一抹光华而后忍不住一声惊叹:“真不愧是女武神!” 心想她要是能有这样的射术就好了前世之中嬴冲召来的英灵虽非妇好。可父王他一身箭术亦同样修炼到了极致距离登顶只差一步。 可惜她的灵魂核心光只是承载父王与项羽的枪术拳法就已不堪重负。已没有足够的空间再为她再添一门最顶尖箭术。 可随即嬴月儿又兴奋了起来此时千雪的中枢元核正是由嬴冲模仿九月的武道意蕴与她联手制成。而在她看来千雪的实力其实还有大幅度提升的可能。只需这次嬴冲的武道修为能更进一步再修成那射日决中的落星三叠以此为基改进千雪的中枢元核。那时千雪这具机傀不会比现在的九月差上多少。加上嬴冲许诺的那些零件她的身体材质也不会弱于她现在。 ——一名实力接近大天位的神射手哪怕权天强者亦难忽视。 要是能就此生成灵智该有多好? 低声呢喃着嬴月儿目中微现期冀之色。 千雪的中枢元核材料都与她相同自己可以生成灵智那么千雪她也一定可以! 到底会不会呢? 咬牙轻笑嬴月儿忽然又一个闪身御空而行。不过片刻就来到了距离鼓风山大约四十里远处的地面。 此处赫然正有一座法阵在此里面是一位面无血色的瘦削青年。看那虚弱不堪面无血色的模样已可与嬴冲‘交相辉映’。 嬴月儿见状不禁柳眉微凝:“郭先生你可以收阵了。” 此时此刻已无人能再威胁到安国嬴家的阴阳士与玄修这座阵自然也就再无关紧要。 “收阵?” 郭嘉睁开了眼目内依然清澈有神先望了嬴月儿一眼就自嘲一笑:“刚好我这里也快支撑不下去。” 此时他只简简单单一个收阵的手印就使这方圆百丈内的赤红灵光都开始散化消失。 可就是这个看似再简单不过的印决似乎触动了什么使郭嘉忽的一阵剧烈的咳嗽直过了好一阵才舒缓了过来。 郭嘉似不甚在意又专心致志继续操纵收拢着这些地脉之灵将之一点点的归入到了地底。 当做完这些之后郭嘉再抬起头时就见那嬴月儿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郭嘉不解却依然笑意盈盈:“让月儿小姐见笑了郭某从小身体不好玄修入门之后才有些改善。” 说完这句他又若无其事的望向那鼓风山的山顶:“月儿小姐既然能放心至此那么想必主公那里也快了结?” “郭先生你——” 嬴月儿欲言又止可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转而也顺着郭嘉的目光看不去:“是快结束了最多不过一百息!” 心想郭嘉的身体一定是有什么异常否则不至于在十几年之后就早早逝去。 那本是她父王的全盛之时。麾下文臣武将俱都是一时之选。不但文臣璀璨将星汇聚安国嬴氏亦渐有天下第一武阀之称。 那个时候没人能招惹嬴冲也没人可使郭嘉发生什么意外可到底是何缘故? 正文 二一七章 失魂落魄 ps:下午五点第三更。 ※※※※ 一百四十里外嬴元度的脸色煞白如纸。时隔三刻不但确证了张太玄已经身死两家数十天位也都陆续陨落消亡。 而此时那暴风之中就连费惊神也都已没有了声息 至于嬴唯我他已不抱什么希望。既然这个时候没逃出来那么这位安然脱身的可能就已小而又小。 而旁边的孙星官亦是神色灰白。他早已止住了道法此时只用眼深深往那暴风深处看着。片刻之后轻轻一声叹息:“龙腾于空从此之后此子再不可欺!安国嬴崛起于世你我两家日后有的是麻烦。” 道完这句孙星官就收起了阵坛然后转身就走顺便提醒着嬴唯我:“大将军还不走么?可莫要以为你身居左领军大将军之职他就不敢杀你。难道大将军还以为那嬴唯我还有机会逃出来?” 嬴元度却犹自不敢置信这一战最终竟是他们全灭了局—— 半晌之后嬴元度才反应过来然后猛一抱拳:“还请孙兄想办法帮我救出唯我!只要他能够活着出来。那么年前你们天庭所提之事我嬴氏都尽可答应。” 武阳嬴氏元气大损已成定局可只要嬴唯我还在就仍可稳住阵脚仍可与嬴冲抗衡。 “年前之事?” 孙星官眼神微动年前之时天庭曾提出将几人送入武阳嬴氏以嬴氏族人的身份安排入左右金吾卫或者禁军六部中供职。 此事对一年后天庭的一桩大事至关重要—— 不过当深思之后孙星官却苦笑出声;“嬴兄你想太多了!这个时候便是古时那些混沌金仙也难救得他性命。” 一边说着孙星官一边踏上了马车。不过就在上车之前孙星官又忍不住提醒:“我若是你这时就该想办法如何防族人叛离尤其要小心那昔年‘阅微堂’弟子。否则嬴冲那竖子日后更难钳制。” 此时武阳嬴虽损失了数十天位可嬴氏还有近三万族人其中不乏天赋上佳者。 世家大族的底蕴就在于他们的族人基本都能够修习世间最顶尖的筑基功法打下远比寻常武者雄厚的根基。这使世家子弟的成才率要远超寒门庶族。 嬴氏许多人只需有足够的丹药灵石供应其实都有望天位。如今无非是因族中的诸多天位占住了财力使他们得不到足够的资源而已。 尤其是‘阅微堂’这个由昔年向葵儿出资建成的善堂与族学专一收拢嬴氏族中的孤儿与穷困子弟加以照顾又从各方延请名师教导文武。 五年前向葵儿身死‘阅微堂’亦烟消云散。可那些出身‘阅微堂’受过向葵儿接济照拂的赢氏子弟却天然更亲近于嬴冲。 这些人若叛离而去武阳嬴氏未必就有覆亡之灾可却能使嬴冲底蕴大增。后者经历这次大胜之后也会有足够的财力供养更多族人登顶天位。 “阅微堂?” 嬴元度却是默然不语眼神阴沉无奈。他不是不知这位可却完全无可奈何。 要想阻止族人叛离谈何容易?嬴冲那一脉本就是武阳赢氏的长房也是族中最核心的嫡脉之一只因人丁单薄才从五代之前开始渐渐失去在族中大权 可如今嬴冲另立一族那些族人却都是有现成的借口追随长房名正言顺无人可指摘。 严格来说那位其实并不算是叛族而只是将长房之外的族人开革出门—— 他要不想众叛亲离之事发生那除非是将这些人都提前斩尽杀绝。可如真这么做了武阳嬴氏不用嬴冲出手也会自己土崩瓦解。 看着嬴元度魂不守舍的神情孙星官不禁微微摇头再懒得理会这位。烂泥扶不上墙他亦无可奈何。 可就当孙星官踏入马车的刹那里面一道刺目的白光忽然在他眼前闪耀。定目看时就只见车内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正御剑而出!瞬间着甲气势凌厉绝伦已经填充住了他所有的视野。 孙星官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激发了随身一枚灵器在身周凝聚出了一层层的土元灵障。 可这只能挡住身前这道剑光片刻在孙星官的的身后一匹翼龙驹的腹下也忽然穿出了一人。同样是须臾间就使墨甲覆盖在身一把铁矛直接从他的身后处捅入进去又瞬时一搅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全数捣碎。 “什么时候——” 孙星官的眼神错愕不解自己的飞车之中为何藏有着这两名天位境杀手。可瞬即他就已明白对方定是在自己施展道法无法分心之时早早就潜入到了这车内。只等他将阵盘收起就可暴起杀人! 众所周知一位玄修练气士的最强大时刻恰恰正是他们身据法阵之时。 而方才他心神虽未松懈可绝大多数心力还是在关注着那暴风之内那可能道理的追杀。却全未想到真正能杀死自己的大敌就潜藏在他的身侧。 “光明神教!” 看着眼前这具墨甲上的徽记孙星官的目中隐透不甘怒火可仅仅就在下一瞬他的头颅就被那道炽白剑光强行斩下! 嬴元度神情惊悚的望着一幕接着却是想也不想直接御空遁逃。倾尽所有的气力只求远离此间 他依稀间可感应到身后那其余三名天位玄修几乎都是同一时间气息暗灭。这使他更不敢回头直接就从小虚空戒内取出了一枚蓝色灵石捏碎之后整个人立时瞬间挪移至十数里之外。 之后嬴元度又不惜动用损伤命元根本的秘术在短短十个呼吸内飞驰出二十里之遥似如风驰电掣。 “逃得好快!” 就在孙星官的尸体之旁谷云舒略觉讶然的看着那嬴元度的背影。而后吹弹可破的脸上略含哂意:“这样贪生惧死之人居然也能窃据一国二品大将军之位?真正是可笑!真亏他也是一位大天位。” “我看此人倒也不是畏死只是担忧他死之后武阳嬴氏的形势更难支撑。” 一个青袍人影此时也御空而至在谷云舒的身侧落下声音清冷的问着:“可需我将此人除去?” 虽说那位已跑出了几十里外可依然还在他感应之内。要想将这丧胆之人除去轻而易举。 正文 二一八章 你可真蠢(第三更) “用不着这是嬴冲的麻烦与我光明神教无关。此人好歹也是身据二品左领军大将军杀了之后麻烦太多。” 谷云舒毫不犹豫的摇头又悠然道:“且法王难道就不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多给他留些对手才好?如有可能我甚至还想将那嬴唯我的命留下。” 此时的嬴冲有武阳嬴氏的纠缠还不足为惧。可一旦这位脱开了身那就必是大秦国内的一条大鳄举足轻重影响朝野。 公孙远止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了谷云舒一眼而后就唇角微哂:“不杀也可随你心意便是” 谷云舒早知这位性情并不在意转而又好奇的问:“里面的那位还没死么?安国府麾下这么多天位在又有张承业嬴完我这等强者要杀那血兽岂非轻而易举?” “要杀他自然简单可他们并无围攻之意。似有人在那鼓风山巅独战嬴唯我不容旁人插手。那位阴阳士以暴风将鼓峰山附近几十里全数遮蔽安国府之人亦不欲我等靠近。本座既不被待见那也没必要再在里面待下去。” 公孙远止随口解释:“不过大祭司倒是还在里面欲一窥那山顶究竟到底是何人能与血兽放对。不过我不看好他那位阴阳士实力不俗不会给他机会。” 当这些话道出时公孙远止浑不上心可谷云舒却是吃了一惊。 想到这独战那嬴唯我之人莫非就是那嬴冲?是了定然是他无疑! ——能令安国嬴那诸多天位都甘心听令成全的也只有此人了。且以那位安国公的性情只要有一线可能就必定会想办法亲手斩下嬴唯我的人头。 可他竟然已有了这样的本事能够与那头血兽正面抗衡? 这多半应是用了些别的陷阱手段辅助可即便如此也够让人吃惊的。如此说来当日在国公府中其实并非是嬴冲全部的实力? 有心说起事可谷云舒随即就又想起了她当初在安国府对嬴冲发下的誓言。 除非是教中另有人发觉或者真相传开否则她永不能向旁人提及不能对比人说那位的真正面目——一个以十五岁之龄身证中天境的盖世英杰! 她现在倒是真希望那位大祭司能够突破封锁窥得里面的详情。 以如今安国府的势力嬴冲再隐瞒自身修为其实已无必要。他既然这样做必定是有所图谋—— ※※※※ 虎牙枪再次呼啸着怒砸而来嬴冲力不能支摘星甲不得不再次踉跄滑到了十丈开外。 此刻他一身术法凝聚出的‘龙力’已经就被嬴唯我打散不得不再次施术恢复。 不过嬴冲浑身肌肉却都已开始了抽搐隐隐刺痛。 毕竟是以术法借来的力量并非嬴冲己身所有。且他现在本体也还只是一个区区八阶武修而已只比同境修士强上一些。激战到此刻他一身肌体已经难以负荷。 可即便如此嬴冲也依然是毫不动摇倾尽自己体内每一分力量每一分元气与嬴唯我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并不一定每一枪都要硬挡不可只务求将自身习得的枪术舒展到极致在嬴唯我那排山倒海般的枪锋下穷尽一生所学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这是与霸王枪内截然不同的战斗而是真正穿行在生死之间跳跃在刀锋之上。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彻底败北一个应对失措就会使他性命终结哪怕嬴月儿也来不及救他—— “还记得你小时候么?你这小子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当时我还笑你来着” 与嬴冲相应嬴唯我越来越挥洒自如也越来越是自信。 “可等你长大以后我与义父可都没想到你会变得那样的心狠手辣。只可惜了你终究是本性还在还是跟你那父亲一样的蠢不可及!” 又是‘锵’的一声闷鸣嬴冲手中的星焰枪几乎脱手口里也剧烈咳嗽吐出了一团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仙元神甲‘摘星’换成等阶低一些的墨甲只怕都要被嬴唯我震散了骨架。 不过他现在的情形确实是越来越不堪。不但一身气力都快被击溃也因浑身肌肤崩裂口中吐血之故吸引了数十条吸血藤的‘关注’。 尽管‘摘星’甲内外封闭外表并无伤口。可他身上的伤势迟早会将要这些吸血藤引来。 不过到这时刻也是该结束了。他虽有心以这嬴唯我做自己的试金石继续印证淬炼自身武道可这一身**却已快濒临崩溃。真要落到一身血肉崩解的境地那就真的是愚蠢透顶! 好不容易等到这咳血稍停嬴冲又深深一个呼吸这才轻笑出声:“蠢不可及?你是在说你自己?你嬴唯我好似忘了什么?怎就不感应看看这周围还有什么变化?” 此言一出赤虎甲内的嬴唯我就已面色微变。他周围风暴仍在继续毒雨还在肆掠可武阳嬴氏与天庭两家的天位气息此刻却都已荡然无存。 一个都没有!包括了张太玄也包括了那费惊神—— 甚至之前那两位在万丈云空之上大战的两位权天境此时也再没有了声息。 只有嬴冲麾下高达十位的天位修士在四面八方远远窥看着。 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他确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从这里逃离! “所以说了!你嬴唯我还是个废物即便你投靠了嬴元度又如何?那武阳嬴氏迟早要毁在本公的手中!修了这血灵无极**还是难免一死。” 趁着对手气势稍滞嬴冲努力的喘息着试图恢复口里则继续笑:“你在后悔了?悔不当初?” 虽是隔着一层墨甲可嬴冲却能感觉到嬴唯我的悔意至于到底是后悔没能及时逃走还是未能将他斩草除根又或为五年前那次背叛悔不当初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无需得知—— 倒是对面的一身气势还有那气力越来越是衰落。那虎牙枪砸来的速度至少比之前消减了一成。 而就是这仅仅一成就令嬴冲感觉压力大减轻松了数倍。不过他心神却不敢有丝毫放松。野兽临死之前往往也是最疯狂之时! “你可真蠢被人说几句就发了疯。” 对面的赤虎甲内传出了一声闷雷般的低沉咆哮嬴冲却仍不知收敛语气反倒是更显傲慢对嬴唯我轻蔑之至:“你今天逃不掉的终究还是要死在本公手里。怎么样要不要弃械投诚?只要向本公跪下求饶本公说不定就能饶了你性命。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赌一赌本国公现在的心情如何怎样?” ps:月票被人反超啦!江湖救急**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求一切!这两天更新计划具体请看单章。 嗯最后惯例最后宣传下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大家别嫌麻烦啊能关注的都关注下。 正文 二一九章 生死之决(第四更) “求饶?” 嬴唯我却‘嘿嘿’的冷笑带着绝望与歇斯底里之仅仅片刻嬴唯我就又一声咆哮:“杀了你!” 那音浪排开震荡数十里方圆。而那赤虎甲外赫然也爆出了无数的血雾。身影动时嬴唯我人甲都化为血影嬴冲只抵挡了一击就已感觉承受不住。被那巨力冲击内脏肺腑几乎被震碎。 幸在他早有准备身躯滑退三尺及时将嬴唯我这一枪化解。 “化血**?” 嬴冲眼瞳微凝而后就又现出了兴奋之色。化血**是《血神经》内一门自残根本的神通且效果超出同类法决。可将一身数十年的寿元都聚于一次爆发使自身的实力飞跃一到两个层次。 可此时在这庞大压力下嬴冲却非但不觉惊恐反而是战意激昂。 一银一红瞬时光影闪烁激撞交锋了足达二十余次。连续的铿锵声响也因高度重叠之故仿佛化为一声。 仅仅接到第二十三枪的时候嬴冲手中的摘星就已快把持不住。虎口溢血四肢酸胀。 也就在这时赤虎甲的甲身之外赫然现出了一个个无比诡异的符文。使虎牙枪扫荡之处一片片的虚空寂灭。 “雷走!” 嬴冲一声轻哼身影瞬闪后退却依然未能完全避开这式诡异的上古秘武摘星甲的臂甲几乎被那虎牙刺穿。本来坚不可破的甲胄此刻竟是完全无法抵御抵抗那血色枪锋的刺击。 ——这还是交战以后摘星甲第一次受创。 而紧接着那嬴唯我又是一个瞬闪出现在嬴冲身前赤红的枪影又一次带着那湮灭之力呼啸而至。 嬴冲先是双眼微眯接着却有笑了起来。他知晓嬴唯我之意是打算是旁人来援手之前与他同归于尽。 这位也确实能够做到如此近的距离快到了极点的枪术。哪怕是他那位得了广成子传承的仙姨都难将他救下。 而在笑声之后嬴冲的一身气力也在这刻全数爆发。死亡的威胁并不能使他畏惧屈服反而进一步使他体内所有的潜能都在这刻被他提聚掌握。 接下来嬴冲不再去抵挡同样一枪刺出一往无回! ——夺命三连环之夺魂! 二人对刺嬴唯我那诡异血枪瞬间就又撕去摘星之外大片的鳞甲。不过嬴冲运用‘夺魂’时身影下沉的动作也是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本身要害。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星焰长枪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同样穿刺到了嬴唯我的胸前。邪樱在枪身之上流淌着瞬间使星焰的枪尖处又包裹上一层黑色。 那嬴唯我淬不及防****竟被直接透穿随后一大片的血气都被邪樱汲取夺走。 “给我去死!” 再一声咆哮嬴唯我根本就来不及去理会自己的伤势就又再一枪刺出。只因此时嬴冲的星焰枪已早早横越虚空穿行而至! ——夺命三连环之绝命! 仍旧是对刺无论嬴唯我还是嬴冲都无防身之意。那一银一红两道枪影竟然是如平行线般的交错而过! 而后血液喷洒嬴冲整个左肩连带喉侧都被那虎牙枪给轰碎。显现就被轰断了脖颈。不过他的邪樱却也再一次透入到了嬴唯我的心脏之内。 身被重创嬴冲的意识昏眩可却一阵哈哈大笑不止:“有意思再来!” 摘星甲外狂风四起星焰枪则似如流星以不死思议的速度第三次穿刺往前。 ——夺命三连环之升仙! 那嬴唯我目中血红一片也是想不想就亦第三枪疾刺!使那滔天血焰隐约在他身后聚成了一头巨虎戾气深重爪牙锋锐 ——血灵无极赤虎噬天! 两道枪势再次在空中交错。嬴冲却是眼睛眨都不眨瞳孔里全是疯狂与执着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哪怕天塌地陷哪怕身亡在际这一枪他都不会收回!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看是那虎牙枪先刺穿他的心脏还是他手里的摘星先搅碎对面嬴唯我的脑袋1 三十丈外叶云紫则是错愕难当的看着这一幕心想怎会如此?怎么会这样?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嬴冲明明已有诸多强者为奥援明明就能够轻松将这嬴唯我解决。可最后却为何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方式沦落到与这亡命徒以命搏命的地步? 简直就是愚蠢透顶—— 心中暗骂着可叶云紫的眼眸却是完全失去了焦距只瞳孔里隐约散着微光。 她知这一刻嬴冲那骠勇无畏悍不惧死的身影已是深深印入到自己的心灵深处。 永生永世都难遗忘! 而此时周围的诸多天位早在二人第一枪生死对决开始之刻就已纷纷飞空而至意图阻止却都来迟一步。 光阴如电只是三百分之一眨眼两道枪锋都已各自刺到了对方的身前。二人的枪势看似都岿然不动锐气十足。可嬴冲的眼里却已现出了笑意与嘲讽。 他看到了看到了嬴唯我的动摇! ——那可能只有一丝丝不到的迟疑与畏惧却使得那虎牙枪的枪势不再那么凌厉不再如之前的迅疾也不再似嬴唯我鼎盛之时的可怕! 而下一刻就是‘轰’的一声炸响嬴冲的星焰枪再次穿透了赤虎的胸甲也将嬴唯我的头部捅穿! 接着又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嬴冲让开了自身的要害任由虎牙枪将摘星甲的左腹甲片撕碎。 到了这一刻嬴冲是再压抑不住心绪一阵狂声大笑只觉无比的快意酣畅淋漓:“你怕了你还是怕了!嬴唯我你果然是个废物垃圾渣滓!” “当年你被夫差吓破了胆今日又不敢与本公以命搏命你说你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软蛋你跟我装什么横——” 此时嬴冲每说一句他的摘星枪就会狠狠抽打那赤虎甲一次使无数的碎片纷飞血光四溅。 嬴唯我被他捅穿头颅虽因血灵无极**之故一时不至于死却再无法操纵赤虎反击。只能任何嬴冲抽打鞭挞着。 “不是要与本公同归于尽?可最后你怕什么?这一枪捅过来本公就与你一起死啦!最后到底在想什么在想着向本公求饶?对不住本公麾下绝不收你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 “可还记得十岁我武脉被废那年你跟我说了什么?说废物一个手指头就捏死你!可现在谁是废物谁捏死谁?” “投靠了嬴弃疾那老东西你从此前程似锦呢可看你现在的卵样似乎也没强到哪去?” “嬴神通看错了你可嬴元度他也一样看错了你!” “起来啊再起来啊?你不是号称血虎打不死的血虎嬴唯我?再跟我再战上一场?” 一连数十击打嬴冲几乎就用星焰枪将那赤虎甲抽成了碎片。双手亦被那反震之力震到虎口与臂膀都血液淋漓。 然后嬴冲越来越平静从嬴神通身亡之后开始积蓄他胸中的压力怒火郁恨及疯狂都渐渐宣泄一空。反倒那神情气爽痛快惬意之感又使他沉醉 而就当嬴冲枪势稍停之刻嬴唯我的身影就再一次化为血光飞空而去。此人伤势已更为沉重意识根本无法恢复此时逃遁只是本能本能的要离嬴冲越远越好! 嬴冲冷笑他也不去追直接把手中长枪掷出精准无比的将嬴唯我那肉团一般的身影强行钉在了地上。而那附体于星焰之上的邪樱则在顷刻间就将那嬴唯我的残余血气都全数抽尽吸干。 彻底了结了此人嬴冲就觉一阵浓郁的疲惫感袭至。也直到这刻他才惊觉自己先前的疯狂之举。 面色变幻着嬴冲最后自嘲一笑一个意念将摘星神甲收起。 现出了身躯之后他先是看了距离他最近的叶云紫一眼。这使后者吓了一跳之前嬴冲最终胜出固然使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可之后嬴冲的歇斯底里与疯乱又让她害怕好奇。 嬴冲却没怎么在意叶云紫的反应之后又把目光扫向了那如群魔乱舞般急扑过来的吸血藤。 ——之前这些藤蔓是他的克敌利器至少牵制住了嬴唯我至少两成的实力。 可到现在此物却反而成了他自己的麻烦。现在他一身伤痕累累正是这些吸血藤们最喜欢的可口食物、 幸在只片刻之后张承业就已首先赶至带着他的身影冲飞而起。接着是嬴完我嬴宣娘与嬴月儿。 嬴冲心中微松就又感觉自己的意识竟又是一阵昏眩。 情知自己只怕就要昏迷在即嬴冲忙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吩咐:“我昏睡之后安国嬴氏一切大小事务都由郭嘉郭先生代为主持。离开之前尽量毁去此间的痕迹。那光明神教夺取‘元机丹’之事可以配合却无需太尽力一定需避免伤亡也不得与绣衣卫及皇家之人正面为敌。还有京城尽快将这边的消息通知嬴长安等一众人等——” 他接下来还想再说些事情可眼皮却越来越重直到最后人事不醒。 而在他身前嬴完我与嬴宣娘都面面相觑眼里既有埋怨也有苦涩可更多的还是内疚。 二人谁都没能想到在嬴冲那轻狂不羁的外表下藏着如此疯狂的情绪。这五年之间嬴冲背负的压力竟是沉重至此—— 正文 二二零章 此情追忆 就在鼓风山一战彻底了结的一个半时辰之后咸阳城嬴长安与方珏依然在大理寺那那间厢房内端坐着。 夜色渐深二人却都是泥塑的菩萨般沉默枯坐不发一语亦无离去之意。桌上的酒菜已换过了数次却都是纹丝未动。 直到一只可日飞万里的六翅迅鹰从旁边窗户的缝隙里穿飞入内。嬴长安才‘活’了过来身手敏捷的一只手将那疾飞过来的鹰儿抓住。又以娴熟到超人想象的手法将那竹筒的信笺取出。 打开一看嬴长安就微一愣神然后脸上就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六翅迅鹰是由夜狐培育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可这上面的文字未免有些夸张了—— “是国公大人的消息?那边的战局到底如何了?” 方珏对这份消息也同样是望眼欲穿等候已久:“到底是嬴是输?国公大人现在可还安全?” 只要嬴冲还在那么这一战哪怕输了安国嬴氏也不会就此倒下。 嬴长安却不答话而是先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端起了身前一杯酒直往嘴里灌下而后才一阵哈哈大笑:“如此战绩神乎其神当浮一大白!” 方珏心中微松就知这必定不是什么坏消息。不过他却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战绩能当得起‘神乎其神’四字评价? 好在嬴长安被他的目光逼迫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将信笺丢了过来:“此战国公大人以自身为饵引武阳嬴氏与天庭四十余名天位入府。再以天位阴阳士做法招出暴风毒雨使之全灭。嬴唯我张太玄费惊神三大玄天位都悉数战死鼓风山尸骨无存。” 方珏灰白的眉头不禁一挑却仍旧按捺着心情将信笺所有文字一句一句的仔细看完。良久之后他胸中的焦灼担忧烦躁之意尽去只剩下了喜悦:“好!好!此战大妙!振奋人心。国公大人他真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子虎父佳儿!如此一来我安国嬴氏全盘可活!” 这一战之后他们安国嬴氏才算是真正立住了脚跟。有了这样的威名不难吸引那些豪杰名士与那些真正的人才投效。 朝中有能力有远见的小世家与寒族官员也会真正将安国府纳入到视野中投靠依附。 最重要的还是财力——他深知赢氏族中详细。不出意料这一战之后安国府的财力必会较以往丰厚数倍。 “谁说不是?” 嬴长安笑盈盈的吃着酒菜这菜虽已冷了可吃在嘴里却反而更胜似美酒佳肴滋滋有味:“如此一来老夫倒也可放心了。这提心吊胆的滋味真不好受。只是大人此举还是太冒险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待大人回京老夫都定要劝谏不可!” 之前嬴冲底蕴不足不得不以身犯险可今日之后就再不能如此了。 见对面絮絮叨叨的模样方珏不觉失笑。今日这位一直都比他镇静从容得多可其实嬴长安心里的压力担忧一直都不比他少吧?只是之前克制住了而已。到了这时反而比他更失态 而思及此处方珏便又神情一肃慎重的端起了酒杯:“为国公大人贺!” 嬴长安的神情微凝心潮澎拜而后也同样郑而重之的举杯相应:“也为贺我安国嬴!为吾等贺!” 安国嬴氏大兴他嬴长安的抱负他的雄图壮志才能得以施展—— 二人饮尽方珏就又拿起了几个菜碟放在旁边食盒之中又端起了酒壶往门外行去。 嬴长安先觉诧异而后恍然:“你这是要去找嬴放鹤?他有伤在身可喝不得酒。” “我知道可正如你言闻得此讯怎能不浮一白?他是嗜酒成命之人只怕见面之后一定会嚷嚷着非要喝一杯不可” 方珏失笑健步如飞的继续走着。他是大理寺正可以自如出入于这里的刑狱之中带些酒菜进去不在话下。 “他在牢里孤身一人想必等得比你我还要心焦我就不陪你了。” “扫兴你去便是!等到他升官之时老夫必要他在轻云楼好好请上几桌不可!” 嬴长安哑然失笑而后待方珏离去之后又开始失神。想起几日之后就是嬴冲的大婚之期。 ——这场婚事无论如何都需大办不可!要展出安国府的威势。可只凭他们两个的夫人他有些放心不下。 ※※※※ 襄国府王籍立在火盆之旁眼神黯淡将手中一****帕丢入了到了身前火盆里然后这么眼神灰败的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火焰燃起。 旁边的一位女子见状不由错愕不解:“国公大人你这是为何?” 他记得此物是王籍最珍视有加爱如性命之物。可此时的王籍却任由此物被那火焰无情吞噬燃成灰灰。 “还能为何此情可待成追忆了而已——” 王籍面色有些发苦:“我王籍正室空悬等了她整整十年之久。可如今她就要嫁人了甚至都已记不得我。既如此留之何益?” 那女子一听就知这位说的是叶家四小姐叶凌雪心想这锦帕原来是那位之物怪不得之前王籍如此重视。 又不禁腹诽十年之前叶凌雪才只是五岁吧?当时的王籍则已十四已经略通人事了。 居然为一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女孩专情至今。不得不说她家这位国公大人还真够可以的口味也颇为独特。 再仔细想这家伙诱骗她的时候自己才几岁十岁不到吧?半懂不懂的时候就被他追到手了。 “可我前些日子还听大人自信满满说什么意中之人夺来就是。哪怕是师弟你也不会让的。小小安国府如探囊取物。” 女子很是不解的问:“怎么好端端的就又说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籍瞪着眼狠狠的回过头却见那女人眼中毫不掩饰那讥讽与幸灾乐祸顿时心中发虚有些无力道:“菱儿你又在生我的气?” 这位名为卫菱纱的女人虽是他的八房妾室之一可其父却是一家大宗派的太上长老便是他也不能随意呵斥。 “难道不该?” 卫菱纱挑了挑柳眉:“其实我倒是更好奇能将我夫君逼到这地步不得不放弃一生挚爱的安国公大人到底是位何等样的英雄人物?贱妾真想当面感激他呢——” 自嫁来襄国府的几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见王籍如此狼狈之时。也头一次知晓王籍会对一个人如此的忌惮。 正文 二二一章 四十耳光 “你胡说什么?” 王籍一声轻哼脸色发青:“本公只是暂时奈何不得他而已最多四年之内本公必要他好看!” 可一当想及四年之后叶凌雪估计孩子都已生下一堆了他又觉丧气心如死灰。 这场痴恋看来注定是没有结果。他知道叶四小姐的性情哪怕是他杀了嬴冲叶凌雪也不会选择再嫁。 不过他倒不会以为四年之后嬴冲就会丧命。只看这次鼓风山那家伙应对就可知此子对于元机丹根本就毫不在意。 卫菱纱见状倒也没再出言嘲讽打击这位了只是眼珠微转想到嬴冲那样的人物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见不可。 ——那必是一位不逊色于她丈夫甚至更胜一筹的英杰! 王籍却浑然不觉自己妾室心思有异神情有气无力的问着:“行李都准备的如何了?” 这是想要岔开话题他不打算说叶四了这是他心中的疮疤。 “听管家说已经差不多了最多还有两天。” 那边卫菱纱也是魂不在舍的随口答着:“话说回来你真准备回襄阳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这咸阳可比襄阳好玩得多。” “不灰溜溜的回去难道还要留在朝中被人嘲笑围观?” 王籍依然未发觉又异神情依然颓唐消沉:“与其站在明里被他防备针对倒不如先隐到暗中等待时机” 他算是看透了只要他还在咸阳一日那个家伙就绝不会放弃算计自己与襄阳王家。 而此时王籍的眸中又闪过一丝精芒。心想师弟啊师弟这次我二人的过节可没这么容易就了结。 退回襄阳可并不就意味着他王籍承认失败。 现在的嬴冲几无破绽安国府则小而强悍难以真正撼动。虽也不是没处下手可却难以动摇嬴冲的根基所以如今时机未至。 真正出色的猎手都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能对猎物一击致命之时到来。 ※※※※ 同一时间城东李副都御史府。夜色渐深可城内依然是大雨磅礴。 当李哲春心情愉悦的从马车之上走下时却发现门口处有一个他熟悉之极的富态人影正在那五级台阶之上矗立着。 那人穿着一身金黄袍服身份尊贵不可言。可这刻竟不入府躲避就这么外罩着蓑衣站在门外淋雨。直到他到来之后才目光略有不善的往下方看来。 这位周围也没几个随从只有寥寥四名带刀护卫大雨之中身躯却都如精铁铸成一动不动。 “王爷?” 李哲春微觉吃惊忙疾步上前大礼拜见然后又目透怒火的扫向周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当奴才的?怎就不知将殿下接入府?” 周围的管家与门房等诸多奴仆闻言都是哑然无言有几位意欲解释却被李哲春凶横的目光逼迫不敢说话 “也不关他们事是寡人执意要在此处等你。” 福王的声音略显冷淡:“今日本王来你这里是只问一事。是何人让你自作主张拘拿嬴放鹤下狱?又无故施以酷刑?” 李哲春闻言却觉一阵懵懂。 此事他在大朝会的数日之前就曾特意向福王请示过。那时福王一言不发不置可否而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得出结论则以为是这位已经默认—— 心中暗觉古怪不妙李哲春略略筹措了一番言辞才小心翼翼的回道:“那日下官请示过殿下并未得殿下答复便自作主张了。” 可就在李哲春话音落下的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是‘啪’的一声清脆重响当那火辣辣的痛楚传来李哲春就彻底惊呆。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紧随其后福王就又是第二掌扇过来。 这时李哲春已能反应却不敢抵抗只能任由福王狠狠抽打。而后者身体虽肥胖动作却有力而敏捷连续四十个耳光都用不到小半刻也未喘过气。 直到李哲春的面上发肿唇角处地溢出了血丝这才止住。 停下之后福王冷冷的看了这位一眼就又拿出了一面锦帕擦着手。刚才他用力极大手上也沾了不少唾沫鲜血让他颇为恶心。 而接下来这位语声也是慢条斯理:“可知我今日为何打你?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李哲春被门前自家众多奴仆所注视只觉颜面无存恨不得钻入到地里。好在现在已入夜接近宵禁之时街上行人并不多。 不过想必到第二日这事必定传遍咸阳。 “殿下这些巴掌是打给安国公看的?” 李哲春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其实他如今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殿下是责下官下手太重私报公仇?” “嗯!还不算是太蠢需记得本王这是在救你的命。” 福王一声冷哂却又略含无奈:“是不是很好奇本王为何如此?说与你也无妨。今次鼓风山之战嬴冲大胜武阳嬴氏二十余名天位全灭嬴唯我陨亡。且另有一家江湖势力损失更胜于嬴氏。而安国府上下则几乎毫发无伤。” 李哲春几乎惊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福王。他心中感觉这简直是在做做噩梦可脸上的痛苦却不能作假也知从对面这位口中吐出来的消息决然是真不容他怀疑。 “可是殿下可——” “可什么可?你是想问即便如此也无需对你当众责打是么?” 福王将染血的手帕丢到了一边:“就在这两日咸阳城里的粮价已经上涨了一成。而这还仅仅只是咸阳附近。” 李哲春一时不解其意皱起了眉头。他想不明白咸阳城粮价上涨与自己被揍又什么关联? “不明白?也对若不是本王无人可用怎么会用你这蠢货!” 福王哂笑出声接着是再无停留之意径自往他停在不远处的王府座驾行去:“那百里家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插手了尽早脱身为妙。虽说是现在还没法确定不过他们家贿赂你的银子都要尽快抛开干系!无论是退回也好还是捐献也罢哪怕丢到大理寺门前都成。否则便是本王也救不得你性命!此外再准备准备你这次染上一身骚无论如何都难脱身。若然运气不佳北方阳江沿岸真到了那地步。那么以嬴冲那小子的性情不在你身上出够气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如今怎么对嬴放鹤他日后就会怎么待你少不得有顿苦头吃。右都察院也趁这段时间尽早安排你这位置那时怕是保不住。只看最后能否使他消气容你左迁他职—— 说到这里时福王已在车里安坐隔着窗户再冷冷看李哲春:“如今你我最好是祈祷!祈祷这北方大雨能够停下。阳江那些堤坝是什么模样你身为右副宪比我更清楚。如今之所以都安然无事是因前任河道总督李春遗泽。百里长息那厮太放肆手也伸得太多哪怕这次有惊无险也必遭众怒。” 这位来的突兀去的时候也是干脆利落根本就不顾李哲春的挽留。 而当这位的车队离去李哲春也顾不得被扇青肿了的脸孤身立在雨中只觉浑身发寒额头则冷汗涔涔。 他已经明白了几分心想这雨要是不停只怕这绝不是自己再向嬴冲跪一次就能够解决。 ——北方大水难道会是真的?前十几年不都没事么?怎会如此? 正文 二二二章 三杯足矣(第三更) 同一时间在咸阳宫内御书房天圣帝放下了手中绣衣卫的奏章。△面上含笑似激赏又似欣慰。 “朝天去给朕去拿壶酒来!” 他语气不容置疑可米朝天闻言后却仅只白眉微扬身躯纹丝未动:“陛下你饮不得酒。” 不但喝不得酒便是那些荤腥之物每日也最好是限量。否则那旧伤每发作一次便减寿一载—— “只是浅酌而已三杯足够。” 天圣帝莞尔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奏章:“看到这样的好消息岂能不饮上一杯以示庆贺?” 米朝天面无表情的扫了那御案一眼而后轻声一叹镇重其事的问;“果是三杯?” “三杯足矣待朕与冲儿都大仇得报再喝个大醉不迟!” 天圣帝笑出了声竟是气度爽朗豪迈似少年之时又感叹道:“葵儿她如地下有灵此时真不知会是怎样的高兴。” 米朝天微微动容不过却又一声冷哼:“陛下能三杯满足就好可不要得寸进尺了。” 至于那‘大醉不迟’米朝天只当没听见那除非是他不在了。 书房之外自有服侍的太监宫女故而米朝天只是走出门吩咐了一声就又转回了书房。 而后就见天圣帝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打着书案直到许久之后那酒被送到了他案前天圣帝才回过了神:“武阳嬴氏重创天庭实力大减。朝天接下来这一步你说朕该怎么走才好?” 米朝天心知其意费惊神与张太玄二人之死固然是使绣衣卫那边压力大减。可接下来天圣帝的每一步仍不可行差踏错只有如此才能挽狂澜于既倒。 也只有他们这些身处大秦风暴中心之人才可深深体会这次安国公大人为天圣帝带来了怎样的惊喜。 双方的势力胶着如今每一个筹码的增减变化都可左右天平。而新近崛起的安国嬴无疑是份量十足可以左右大局。 至于天圣帝的询问他却不怎么在意这位其实早已有定见无需他来置喙。 “建言献策陛下该问刘雪岩刘先生才是。” 虽是这么说着可米朝天接着就又道出了‘不过’二字:“不过奴婢以为武阳嬴氏既已被安国公大人重创至此。那么这个在宛州的钉子无论如何都该顺势拔了才是!” 宛州紧邻雍扼北部诸州之咽喉有良田一百三十万倾民户二百余万可供养大军六十个镇。 无论从何种意义而言此地都至关重要。 “武阳嬴氏么?” 天圣帝不置可否的一声呢喃而后就手端着酒杯冷冷笑了起来:“那个老东西他也有今日——” 那语中浓郁道化不开的恨意竟令这烧着火盆的御书房气氛仿如寒冬。 米朝天抬眼看了天圣帝一眼就又重新阖上毫无意外。 向葵儿是天圣帝至今为止唯一挚爱所生也是他最喜爱也最欣赏的孩子。正因此故陛下对那嬴弃疾深通恶绝。 天庭与武阳嬴氏之间先顾何者米朝天根本不用去细想就能回答。 陛下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久到连他也不忍拂逆。 ——哪怕明知那天庭更为危险近日在暗中的动作也更频繁。 “那就是武阳嬴!” 天圣帝将这杯酒缓缓倒在了身前这是祭他的葵儿—— 而后天圣帝的脸上又现出了笑意:“米伴伴放心朕知轻重。且这一次可能都用不到朕出手。冲儿他可是从小到大都不曾让朕失望过。” ※※※※当嬴冲再次恢复意识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那辆飞车里 一睁开眼那边嬴月儿就已察觉回过头眼神怪怪的笑着:“醒来啦?恭喜了拼命三郎新年以来第一次哦?” 嬴冲不由无语想起了去年自己昏迷高达四次的经历。不由暗暗磨牙下定了决心这一年绝不能落到如去年那样不堪的地步。 “说的什么怪话?” 一声轻哼嬴冲转而扫视着周围。发现这车内就只有月儿小小还有九月三人在。 小小在猛吃着东西月儿眼神冷讽只有九月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嬴冲顿觉心寒转而去看自己的伤势:“我昏迷了几天?这里是到了何地?” 仔细看伤之后嬴冲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这摸样还真是有些凄惨。 接下来几天就是他大婚之期到那天自己多半恢复不了。他怀疑那天自己能不能有力气完成房事都是个问题。 “已经整整三天了!如今已快到了复郡地界” 嬴月儿继续冷着声音道:“涂山瑶是古时远近闻名的名医可便是她也用了整整三天价值至少四万金的药材才把救醒过来。还要加上几滴广成灵露——” “确实是名医佩服!佩服!” 嬴冲微微颔首赞叹有加。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上这伤确实有点不一般。被嬴唯我捅出来的几个洞自然是属于重伤的范畴可其实他的体内也早已在与嬴唯我的交锋中千疮百孔一身经络几乎寸寸碎裂。 错非是由涂山瑶这样的名医他说不定又要断个一两条武脉。 嬴月儿见他惫懒的模样顿时气结直接就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嬴冲也知过火了当下忙又支开了话题:“对了?我那仙姨呢。她在那里?” 说起广成灵露他就想起了母亲的那位师姐虞云仙。这东西也只有他那位仙姨才有 九月则先是楞了楞才想到这位口里所谓的‘仙姨’必定就是几日前出手的那位权天境。 “你是说那位出自广成一脉的那位太乙真仙?当日她将那人击退之后就已悄然离去了并未与我等见面。只遥空给了你几滴广成仙露助你恢复了伤势。这位倒是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风范——” 说到这后一句九月的语中不禁透出几分讽意。她现在是受天地之制实力大不如前。 当年在生之时她妇好可也是堂堂皇天位来着甚至半只脚踏入了帝天位在道门中可算是大罗金仙! “她是不愿见我。” 嬴冲苦笑了一声后就继续打探着消息:“光明神教那边究竟怎样了元机丹最后落到谁的手里?” 嬴月儿懒得答他最后还是九月为他解惑道:“此事我不太清楚不过听郭嘉先生与张义总管议论。光明神教虽有我安国府之助可最终仍未曾得手。那枚元机丹最后落入一位名叫萧远山的玄天武修之手。还有这一战战况颇为惨烈。光是天位至少就死伤了六十余人。” 正文 二二三章 仙都洞天 “六十余人?” 嬴冲吃了一惊第一时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想到这元机丹的争夺如此惨烈。他自己这边虽也折了四十多个天位可却情况特殊算不得数。 尽管那元机丹除了可以恢复伤势之外还有延寿易筋换骨的效果。可死伤六十多人这也未免太夸张了那些天位有必要拿性命去拼?。 还有萧远山这又是谁?以前他可没听说过。一个玄天位应该很有名才对。 难道是来自异国?在大秦国内并无萧氏著姓。 “是六十余人!” 九月点了点头再次肯定道:“据说除了元机丹之外这次还曝出那位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身上携带有一枚损坏了的寻舆盘。此物与上古仙都洞天有关也是这枚元机丹曾经的出处。其实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其中详情你可去问郭先生。” “仙都洞天?” 嬴冲眼中微透释然之色心想怪不得天圣帝不愁那区区一颗元机丹不能引诸世家与江湖人物入局。 仙都洞乃是上古道家传说中三十六洞天之一是古时二十几位太乙真仙的洞府。 道家所谓‘真仙’也就只相当于现在的权天位太乙真仙则相当于权天圆满半步金仙的样子。 这样的人物哪怕在如今这个时代也不罕见。 不过据说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灵力之盛远胜过现在十倍。许多好东西都不是如今能有的。比如那元机丹所需的那些药材这个时代无论如何都寻不出来。 而在上古之时那些练气士大能制作了无数的奇宝异物无不威能浩大——就比如这次他从嬴唯我手里缴获的捆仙绳权天位都能被它捆住。 至于‘寻舆盘’这种东西却是从两千年前才有的墨家之物可以锁定某地方位只需在距离在周围千里之内那舆针就可直指出之前锁定之地的方向。 惊叹了一番嬴冲就摇了摇头此事与他无关他也没有继续参与的意思。只对元机丹有些在意不过这东西已被人夺了去那就算了。 不过他有预感此事没这么容易了结应该还有后续—— 接着嬴冲又眯起了眼:“嬴元度死了没有?那几位天庭的玄修可曾留下?” 九月知晓嬴冲是急于知晓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倒并未有不耐之色:“好像是走掉了光明神教的圣女说是追之不及。倒是那几名在场的天位玄修都无人生还。” “追之不及?” 嬴冲冷笑什么追之不及是想给他留点手尾吧?那光明神教是什么样的德性他还能不清楚? 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别人昏迷之前他还交代这次配合可以不过却无需出太多力气来着。 反正这次的合作双方本就是虚与委蛇勾心斗角。 想到这次元机丹没落到光明神教手中真是太好了他忍不住就想要幸灾乐祸。 不过片刻之后嬴冲的脸色就又转为哂笑:“没死么?看来李倾城那家伙是真以位本公这次死定了。黑市那几人所谓的一诺千金也不过如此——” 九月听到这句却有些不明其意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与她关系颇佳的嬴月儿。 嬴月儿本不想说话可眼前这位是例外:“李倾城是咸阳城大帮乘风社的社主咸阳地下暗城的三位城主之一。这次嬴冲他在黑市里下了二十几万金的订单买嬴元度与那几位玄修的命可结果都没动静。” 九月对这人名与乘风社的名字都不甚感冒不过却大约听懂了简而言之就是嬴冲的几十万金丢到那黑市里却被人给吞了。嬴冲对于嬴元度那几位。其实也早已布置可因意外变故最终功败垂成。 此事颇令人郁闷不过嬴冲倒也没怎么在意。回到咸阳城之后他自然会让当初收他钱的那几位连本带利把他的钱吐出来顺带名声败尽。 只唯独让他头疼的是那嬴元度居然安然走掉了这可真是个麻烦。 嬴冲原本之意是不愿牺牲部属。不打算让自己属下这些人沾上那嬴元度的血。以免陷入刺杀二品大员的麻烦被朝廷通缉追博。 可这样的安排却反而给了嬴元度一线生机。有这位在朝中根基深厚的左领军大将军在武阳嬴氏就有了继续掀风作浪的本钱。 所以此时他最恼火的还是咸阳暗城那些人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这些人其实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听话。 这应当是李倾城的手笔那乘风社的社主对他怨气颇深。 看来那黑市对李倾城的顾忌也更胜过他这位安国公。 “真是头疼呢——” 嬴冲揉了揉额心最后也不顾自身的伤势从座榻之上起身坐直:“帮我将郭先生请来我要见他!” ※※※※ 当郭嘉闻讯到来的时候九月几人都避让到了车外。九月倒不是刻意避嫌而是这位曾经的女战神对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感觉无聊厌烦而已。她的生前已经经历太多。 至于嬴月儿理由也是同样她现在更在意的其实是嬴冲的伤势。吴不悔说要给嬴冲炼制几枚伤丹可以使他恢复伤势也不知现在炼得怎样了。她打算先去看看究竟看自己能否帮得上忙。 嬴小小倒是有些好奇有心再打听个八卦却被嬴月儿强拉了出来。这小家伙口风倒也还算紧的可有时候说话不经脑袋不经意间就会漏出马脚。 错非是当时只有那炼神壶才能瞒过静池剑斋之人嬴冲是绝不会将嬴小小带到壶里面的。 为此嬴月儿不但让小小赌咒发誓甚至不惜在它神念之内留下了符文禁制总之是以各种样她能想到的方式防范却仍觉放心不下。 而今日嬴冲与郭嘉所议之事必是极为紧要机密。嬴月儿哪里敢让这家伙旁听?这使嬴小小很不开心出去的时候一直嘟着嘴。可惜没坚持太久当嬴月儿从小虚空戒里拿出一大把的甜点之后这位就已破涕为笑。 此刻在车内嬴冲却觉情形不妙。对郭嘉的到来他原本颇是期待可当这位真正进来以后他就是心中微沉 只见这位面色青白冷淡眼神亦是平静无波透着几分疏离。 嬴冲眼神微转就已俯身一拜道:“这次是我错了定不会再有下次。还望先生见谅一二莫要弃我而去。” 郭嘉微一愣神而后就似笑非笑道:“学生这里倒还未有离去之意可若大人总是如此只会将那些良将贤臣自绝于门外。我等为国公大人效力是为将所有梦想期冀都寄托于大人一身。可大人若有个万一好歹那教我等如何自处?难道国公大人就只管生前不顾死后大水滔天?这可非是仁主之道。” 嬴冲一阵心虚口里唯唯诺诺的认着错。他在事前虽有安排可四皇子嬴仇万这个人选未必就能使他的门人所接受。 这一次确实是他不对。不过即便再来过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不但是为磨砺自己的武道心志也是是为仇恨是为心魔。最重要的也是后二者嬴唯我是逼死他母亲向葵儿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人继续逍遥自在必定要手刃仇敌才敢快意。 见嬴冲的态度诚恳确有悔过之意郭嘉才神色稍霁:“国公大人勇猛无畏是我等臣下之福。可自古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绝不可因此自峙。国公大人要亲手杀嬴唯我复仇学生不反对可当时大人与嬴唯我的对枪又有何必要?大人若只是一位武者自然是值得称赞可大人终究是当朝安国公是我等的主君也是安国府数万大军之主——” 一直说了小半刻钟这倒不是因郭嘉话多而是郭嘉每说片刻就会一阵轻咳这使嬴冲微微凝眉。感觉他这首席谋士恐怕身体方面真有些不妥。 而眼见郭嘉略有些口干舌燥之意嬴冲忙又忙狗腿的将一杯茶端到了面前这使郭嘉忍俊不已噗嗤一笑:“罢了只希望大人能记得今日之诺。没有必要绝不可轻身冒险” 随后郭嘉又直入正题的问:“大人唤学生过来可是为武阳嬴氏之事?那边国公大人无需担忧只管安心养伤准备婚事就可我已说服完我大将军提前上任又请嬴宣娘将军带张义等人去了解县。” 嬴冲眸光微亮忖道自己昏迷之前将所有事务都交托给郭嘉真是再明智不过了。 这位真不愧是未来‘安王’的第一谋士哪怕事前未得他示意也仍是准确的抓住了安国府接下来的核心要务。 那就是财力杀人之后还需要夺财才能真正挖断武阳嬴氏的根基。 正文 二二四章 无双猛将? 在嬴冲记忆里武阳赢主要的收入来源有四一是田租在武阳郡十九县共有着近三万三千顷的田地年入可达五十万金。 ——这些田除非是如另一位‘安王’的所作所为驱流民攻伐否则很难打击得到。 其二十武阳嬴在各郡县盘下的门店不但有上千间之多且都在闹市之内。每年收入亦是三十万金往上。 其三则是嬴氏掌控的一段阳江水道整个宛州段七百余里的河道如今都在嬴氏掌控之下。 每年经过的船舶都需给上交给武阳嬴一笔平安钱极盛之时一年总数可达百万金。 你想不交?那就对不住啦阳江这一段天位水妖足有八十余位更有水匪十数股很轻松就可让你血本无归船破人亡。 且武阳赢征收这变相的过路税哪怕朝廷也是默认的。嬴氏拿了这笔钱就需镇压河道不使水妖作乱。 其四则是垄断着宛州大部分的油盐生意以及各种灰白收入每年收益亦可达七十余万金。 相较后二者嬴氏族中那点田地收入其实仅只能算是小头而已。也正因此故武阳嬴氏才能供养得起那数目高达五十人的天位以及族中万人私军及两万人的‘护院家丁’。 ——这所谓‘护院家丁’其实也是私军部曲只是嬴氏不得名义只能将其中的大部分都藏在各处田庄。平时是护院可战时却可汇聚成军足有一师之众。 而此时郭嘉的布局就是针对武阳嬴的财力根源。 左屯卫军大将军掌握元州府兵而元州与紧邻正可为安国府奥援。除此之外解县封地的两镇私军也需整顿一番才可对他们的邻居下手。 如今武阳嬴实力大损安国府凭借大胜余威还有手底的这些实力。可能没法将嬴氏那些生意抢夺过来却可轻而易举从中分一杯羹甚至半分其财。 这位大谋士的所有安排都正合他心意唯一不妥的地方却是输在了这位对武阳嬴氏的那位族老并不怎么熟悉。 不过也真是难为这位了以嬴完我与嬴宣娘的性情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错过他婚礼的这毕竟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为说服这两位郭嘉必定是废了许多功夫。 “如此甚好不过——” 嬴冲眼中微现苦笑之意:“在回京之前我想先去一趟解县封地。” 据月儿之言他们已经快到复郡的地界那么距离咸阳不过也就两天路程。距离他封地也近疾赶一些还是能在赶在婚期之前回到咸阳的。 郭嘉闻言顿时皱眉不过却未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很有耐心的问:“去解县的理由?还有不到六日就是大人的婚期。” “先生是不了解嬴弃疾此人!不知这位到绝路之事会是何等的肆无忌惮。” 嬴冲同样耐心解释着:“五年之前的时候我母亲向葵儿几乎就从他手里夺取了族中一应大权。可此人随后不久却不惜冒险勾结敌国出卖了我父。如今武阳嬴氏危机临近很难说这位最后会做出何等疯狂之举。只是宣娘一人回去我担心她应付不来。” ——这是当日他斩杀大理寺少卿王佑之时王佑对他亲口所言。别人王佑都不能确定独独这一位王佑却是一口咬死。 嬴弃疾年近一百一十为延寿无所不用其极。武阳嬴高达三百万金的岁入有近一半都是用在此人身上。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可这一百二十万金中有近一半都是浪费在一些其实对延寿无用的东西身上。 嬴弃疾却心安理得认为只自己一人就可撑起武阳嬴氏所以他占据近半岁入乃是理所当然。 除此之外甚至还寻来了上古邪魔留下的《血神经》的抄本。每年都会挑选那些资质绝佳着取其精血。 而当年大秦神鹿原战败父亲嬴神通身死嬴弃疾可谓居功至伟也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好在这位还有些理智并未对族人下手。 “原来如此——” 郭嘉已经明白了过来却不赞同的微一摇头:“六日之后就是国公大人的婚期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武威郡王府的脸面对我安国府而言也同样是至关重要。国公大人不可太过轻忽。解县封地那边一时半会应该无妨——” 不过话说到一半郭嘉就知嬴冲并未听进去当下一声叹道:“不若就由学生代大人你去一趟如何?” “郭先生你?” 嬴冲一阵心动不过却还是摇头:“不太安全。” 他真正担心的是嬴弃迹这个近在咫尺的权天位郭嘉与嬴宣娘几人无法应付。至于他那位仙姨也随性的很这次肯出山听他一次摆布就已很是难得了。 ——也没有名义除非他能将武阳嬴氏的收入抢来以五十万金的俸禄真正雇请这位入府供奉。 故而如今他麾下只有嬴月儿才可真正震慑住此人。偏偏后者不能离开他二百里外。 嬴冲是打算趁着身边诸多强者都还在设计再重击武阳嬴氏一次甚或将嬴弃疾直接击伤击毙如此才能保万全。 按炼神壶那石碑记载两个月后自己封地中的民户十室九空。这还是武阳嬴氏实力并未大损的时候嬴弃疾就已使出这样的绝户计。 如今嬴氏被他重创到这地步嬴弃疾只会更为疯狂。 可一旦成婚他至少有二十天时间必须呆在咸阳城不能动弹。 “我知国公大人之意关键是对抗那嬴弃疾可对?” 郭嘉却似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深思良久之后就又笑问:“不知国公大人可信我?能否容郭某调度三百五十万金?若能如此学生或能助大人化解掉这一疑难。” “先生何出此言?” 赢冲眼神疑惑三百五十万金刚好是一尊全新的乾元甲的价格:“如能使解县转危为安本公又何惜这三百五十万?有什么办法先生尽管道来便是。” “说来也是国公大人的洪福两日之前郭嘉助光明神教争夺元机丹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旧友。得知那位至今无主仍为游侠之后便欲将此人引入国公大人麾下。” 郭嘉笑着道:“这位是魏国人年仅二十五就已是大天位境修为天赋超凡绝俗更兼勇猛无双力大无穷在魏国境内声名远扬很受魏国诸多王公世家赏识。不过那人的要求却有点高至少需一尊乾元阶的神甲才肯为人效力所以至今无主。这次他是为元机丹而来刚好还在大秦境内距离此间不远。国公大人只需舍得这笔银钱那么郭某有七成把握说服他来投效。” 正文 二二五章 虎痴虎神 嬴冲则觉诧异心想哪家王公世阀会为一个只听闻过名声的区区大天位就丢出三百五十万金? 这个世上所谓的天才不要太多——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无论谁人招揽部属都会首先观察一二不会将三百五十万金都立时压上去。 换在平常的时候嬴冲根本就不会理会这种事情。不过既然是郭嘉的旧友由这位谋士亲口推荐他倒是多出了几分耐心。 他知这位虽还未真正认可自己却绝不至于这件事上坑他 “可这大天位是否太低了?” 他要的是忠诚可靠且能够对抗嬴弃疾的强者为此哪怕付出五百万金都心甘情愿。 这笔钱他现在也能拿得出来直接找商人借就是。不客气的说自从鼓风山战后他现在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借贷额度的极限自然远非是以往可比。 可问题是这笔钱花出去是否值得?三百五十万金这个价格一些实力一般的玄天位境都可招揽来了。 “且这一时半会也没法为他寻来合适的墨甲吧?” 一个大天位境又没有乾元阶神甲在身让他如何能够信得过? “这点国公大人倒是无需忧心此人虽为大天位境可因身具上古异族血脉天赋异禀之故一身实力可匹敌玄天境。且我知他最心仪的一具乾元神甲刚好就在大秦境内。学生入咸阳之后也曾去看过那套神甲确非寻常可比。深信此甲若由他驾驭便是那些积年的权天境也难胜他。” 见嬴冲神情微变似有心动之意郭嘉哑然失笑:“这可是关乎学生性命之事错非是对其有信心认为此人可以抵挡嬴弃疾学生也不会在这时候举荐他。至于这位的姓名他叫许褚。有这人在至少可支撑三日三夜不败待得他元气耗尽之时国公大人多半也已到了——” ※※※※ 郭嘉所言之事嬴冲还是答应了下来三百五十万金只是为了郭嘉。 他想得简单那具乾元墨甲就在咸阳城内而许褚被郭嘉说服之后还是要前来咸阳与他见一面的。他要见一见这郭嘉口中的猛将那许褚也会过来看看他未来的主公是何等样的人物。 那个时候他自可知这许褚究竟能不能胜任是否有资格与那嬴弃疾抗衡。若是不能那就再另谋他法不迟。 至于三百五十万金就当是为一位无双谋士丢到水里。既然已做出了承诺那么无论许褚最终办不办得到这句话他都不会收回。 不过嬴冲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在郭嘉被关二十七及李观潮二人护送离去之后嬴冲就放出了一只六翅迅鹰。 这是在联系天工坊论到对大秦境内各尊墨甲的了解自然无过于天工坊的两位坊主。 而不出一个时辰这只迅鹰就飞了回来带给他想要的消息。 “乾元神甲‘虎神’么?” 嬴冲看着这回信上的字迹眼神渐显凝重。他知道郭嘉为何说那许褚驾驭此甲后有资格与那嬴弃疾抗衡。 只因这甲实在太过怪异。乃是七十年前一位名叫藏锋的神工大宗师为咸阳十大墨坊之一的宝工坊炼制之甲。 这本是其毕生最得意之作耗费整整二十余年时光花费了无数珍惜的材料。 品阶虽只是乾元阶位可所有人都以为此甲的战力甚至超过了许多乾元战甲! 整个图纸的设计堪称惊世是那藏锋追求极限的产物。几乎放弃了对天地元力的掌控无限度的增进强化这神甲的近战格斗之能。使得这虎神不但有着无与伦比的速度超越于仙元甲之上的防御之能极限时虎神爆发出的力量也至少可达三十万牛! ——这是哪怕仙元甲都无法办到之事。嬴冲的‘摘星’也只有这个数量的三分之一而已哪怕变化成邪皇也只堪堪及得上这数目的两分之一最高上限才只二十万牛。 而这仅仅还只是‘虎神’甲本身的实力而已理论而言这甲主人的本身力量也可得到虎神甲的大幅加持。 可自从这‘虎神’炼成之后此甲就一直空置无人问津。只因几十年来无人能够驾驭‘虎神’哪怕只是抬抬手臂都无法做到。甚至那些玄天境权天境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只因那位神工大宗师藏锋有几处计算失误要催动这甲本身至少需要五万牛以上的力量。 需知武修到小天位一般是百牛之力中天位则是千牛大天位是万牛力量有些天赋异秉之人力量超出也不会超出这数额太多。 比如张义亦是身具天赋之人可小天位境之后力量也只是一般人的一倍半左右再就是身体的强度虽也超出不少可仍未至两倍之数。 所以能在大天位而身具五万牛力者简直闻所未闻。 而到了玄天位与权天位武修在力量方面都不会再有增长。玄天境这个境界之后提升的只是自身元神以及对天地元力的掌控对大道的体悟等等。 也就是说要驾驭这尊‘虎神’甲便是那些权天境也很难做到。 故而这‘虎神’不但使藏锋一世英名丧尽也使得宝工坊虚耗了近五百万金银钱在墨坊中的排名几乎跌出前十元气大伤。 “最心仪的墨甲竟然是这尊‘虎神’甲?有意思——” 换而言之那许褚在力量方面很有自信自信到认为他能驾驭虎神!)身居大天位境而有五万牛力么?真能做到的话那也确有资格越阶而战 甚至大多数的玄天境都不是其对手这时间居然有人能天赋异禀到这个境地。 思及此处嬴冲笑了起来目光中总算多出几分期待。 不得不说这位若真能驾驭虎神的话那么这一甲一人就就确有抗衡嬴弃疾的实力资格。 至少力量与速度方面许褚可以反过来压制。只需许褚的武道造诣不是太差战力确可直追权天境了会是嬴弃疾最头疼的那种存在。 哪怕仍胜不得那老东西也可牵制使那位无法为所欲为。 许褚唯一差的估计就只是元气量大天位较之权天还是不如远甚的所以郭嘉才有三日三夜之说。 且这甲估计也用不到多少钱。原本宝工坊当初的制作费用大约是五百万金出头的。原本是欲凭着‘藏锋’的名声越阶战力的噱头卖上一千五百万金的结果一降再降。 到几年前宝工坊主在私底下给人开价二百万也都无人问津如今这甲只能摆在宝工坊的大门内用来装点门面。三百五十万金的报价只是唬人而已。估计他开个百五十万金宝工坊就会开开心心的把这甲给他送过来。 恰好这时吴不悔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后面则跟着嬴月儿 嬴冲心中微动试探着问道:“月儿你可知许褚此人?” “许褚?是虎痴将军啊?” 嬴月儿状似随意的说完这句然后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嬴冲不肯再说话了。心想是郭先生举荐的么?她父亲那一世可没有这么快。 嬴月儿虽是默然无语可嬴冲却已大约明白了。他知嬴月儿不肯说的人物一般是三种情形一种是不愿说或者不肯说;一种则是未来会影响到天下大势不能从她嘴里吐露否则必遭时序因果之力反噬;最后一种则是实力强横高绝之辈这些人都是未来的皇天位又或权天境中的佼佼者。 很明显的是这许褚就是最后一种未来有希望问鼎皇天境者潜力大到可怕。 这丫头谈及程咬金与左贤王老上的时候都很随意可说到‘许褚’时却只说了一句虎痴将军再不说其他了。 “虎痴么?” 嬴冲呢喃着念了一句心想这位既然以‘虎痴’为号那必定是勇猛绝伦之辈。 这一次他多半是又捡到宝了。 “多虑伤神!” 吴不悔将汤药放在嬴冲面前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嬴冲的思绪:“你如今元神虚弱正要静养为上。这些事情还是过几日再想不迟。” 嬴冲讪讪一笑很干脆的将那伤药一口饮尽。 可吴不悔接下来却又将一大一小两个药瓶放在他的身前。 “小瓶里的丹药内服一日三粒大瓶中的药粉外敷每天都得清洗换过。” 话音微顿她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听说主君打算将婚事推迟先返回封地?”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被郭先生劝住了就此作罢” 嬴冲浑不在意的把一颗丹丸丢到了嘴里然后‘咯崩’有声的嚼着:“因有紧要之事不得不回去一趟。不过如今得郭先生引荐另有人可以代劳。” 对于自家身边的英灵他并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嬴冲唯一不想九月与吴不悔二人得知的就只有玄宙天珠与炼神壶内的那座石碑。 吴不悔闻言摇头:“看来主君你是真不在乎这场婚事也不在意那位未来主母?” 嬴冲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大概吧本公未来的妻子无论是谁都无关紧要。不过这次真要是因我之故推迟了婚事本公也会很内疚。” 可这些话却引来吴不悔一声轻叹;“你既不喜欢却又为何要娶她?嫁给主君你这种人真是女子一身最悲哀之事。” 说完这句她就不理会愣神中的嬴冲径自一人走了出去。而旁边嬴月儿则是气鼓鼓的盯着嬴冲看。 正文 二二六章 意神突破 ps:这里说个bug开荒时间算错嬴冲婚期是两天后不是先前郭嘉说的六天。前文已修万分抱歉! ※※※※ 吴不悔的态度使嬴冲颇为惊奇不过当他回想这位大禹之妻的生平之后倒也释然了。 心想就这方面而言他与大禹倒是蛮相似的眼里只有江山社稷。至于美人并非是不可或缺。 而在得知了这‘虎神’与‘虎神’的详情之后嬴冲就暂时安心下来开始专心一意全力调养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自苏醒之后嬴冲自己就可行气疗养搬运气血再配合吴不悔为他配制的汤药与妖丹这一身伤势的恢复就陡然增速。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嬴冲就已能从床榻上站起身蹒跚行走了。 不过吴不悔也说了为防万一这几日之内他都最好不要与人动武仍以静养为宜。 嬴冲并不在意他估计自己也没有与人动武的机会。明日就可到咸阳谁会不开眼在这地方对他下手? 到了午时嬴冲便连这一战损耗的元神念力也恢复了大半。而正当他准备再次进入炼神壶继续自己每日的修行功课时就见嬴月儿忽又提着一个魁梧异常浑身黑毛的人形事物走入到了马车内。 嬴冲定目细看就发现这是一只正在昏迷状态的风狒浑身插着金针贴着符箓。前者是为制住风狒的修为使其昏迷后者则是为限制住此妖的体型。 “这是费惊神?” 嬴冲颇为惊喜他以为费惊神死了却原来嬴宣娘与嬴完我等人只是将此獠重伤制住。 有这位在那霸王枪从此就可再不受限。 “除了他之外还能是谁?” 嬴月儿踢了踢身边这肉山般的兽躯道:“云真子的本事也只能是这样了再缩不下来。” 嬴冲失笑能将本体二十丈的巨型风狒缩至三丈左右那云真子的道法已是很不错了。 他心知月儿之意当下毫不犹豫就一只手抓着嬴月儿一只手触着那费惊神的身体。然后一个念动就带着月儿与这大妖来到炼神壶内。 此时这壶内因关二十七给他带回来的‘太虚神石’之故已经扩张到了二十三丈方圆面积大为增长。 而嬴冲在壶外虽是重伤在身可壶内却是生龙活虎。 而一当这‘身体’恢复到了全盛状态嬴冲就发现了自身的变化实力似大为增长了。主要是大自在玄功虽因武脉未复之故不能再晋阶却发生了质的变化。一身气元更如臂指使。 还有那龙丹竟然是在蜕变之中。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要进入大天境了—— 说到这个嬴冲就颇为奇怪。心想这身体真的只是自己体内的镜像而已?难道这龙丹也能镜像复制不成? 不过他不知炼神壶的详细也就只能按‘安王’与月儿所说的那般以为了。 进入了壶内嬴月儿就迫不及待的提着费惊神要去布阵血祭那霸王枪。 这方面嬴冲帮不上忙只能在旁等待。 此时他干脆潜神观照着体内体会着自己一身所有的变化足足一刻才若有所思的睁开眼。 “原来如此不止是修为便连肉身也似蜕变了。不过增长最多的还是意神决我的神念——” 此时嬴冲一个意动就将旁边装着嬴月儿本体的木盒凭空抬了起来。惹得嬴月儿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 嬴冲吃了一惊心想这意念外放可是只有天位玄修才能办到的事情。别看那些施展道法的玄修在天位之前以可调用天地元气形成道法可那也仅仅只是用‘内元外感’的手段而已。 可这次他却能直接将自身念力放出体外—— 这门专用于修习神念的特殊法决应该是晋阶了。可嬴冲完全不知这到底是何缘由。 只能臆测心想自己的状态莫非就是意神决中记载的所谓打破的玄牝之门见得古神? 玄乃幽远微妙之意;牝则是只女性的阴*户是生养之器。玄牝也就是微妙化生之意代指所谓的天地根与谷神将生殖器作为“道”的象征。 所以道书有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而谷神中的谷意谓山谷空虚;因道的状态类似虚无所以称其为谷而‘谷神’也同样代指由道质和道性所构成的大道也可谓大自然是天地万物的源头。谷神不死因其从不失灭 而玄牝之门则被道家玄修们用来比喻通向大道之途意为通向巨大深远的而不可见却又神秘而可以生产万物之虚无的门户。 练气士中无论是哪家流派都深信每个人体内都拥有着与谷神联系的通道也就是所谓玄牝之门。 而修士到了玄天境往上走的时候就是在朝这个方向努力。每提升一阶距离那谷神也就更近一步。 嬴冲猜测这多半是在自己与嬴唯我激战之时极限的压力之下使他无意识的打破了这门短暂的与大道根性贴合见得了‘谷神’从而使自己的修为大增。 到底实情是否如此他仍不清楚。详细的原理他嬴冲更说不上来也无法推测出所以然。 不过仔细想来也就只有这个缘故了。 嬴冲无意深究只知这是件大好事。元神之力增长可使他在面对高阶天位时更显从容不至于被他们的意念压迫。 除此之外在霸王枪内他也能呆更久的世间亦可炼化那些阶位更高的神甲。 不过他显然是错估了这意神决提升神念外放之后对他是何等的意义。 那嬴月儿原本也是没怎么在意的等到嬴冲把她的本体放下之后就没再理会。可瞬即之后嬴月儿就又身躯僵住猛回过头眼神吃惊道:“念力外放你的意神决已经突破了?” “看来是如此。” 嬴冲微微颔首并没在意。只心想这意神决突破之后自己或可尝试一番按照意神神决的法决自己虚造一条假脉冲击九脉武尊。 ——这也是邪樱传承最大的优势所在。 还有墨甲黑市里有这好几十套乾元阶的墨甲。主人已死却无人出手炼化内中的血脉所以价格低廉。其中不乏一些品质上佳的墨甲售价才一百万金不到。 不过他随即就发现嬴月儿眼里竟是透着狂喜之意:“居然会这么快?” 嬴冲微一愣神不解的看了过去:“有问题么?” 不过看这丫头这惊喜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正文 二二七章 突破天位? ps:新的一周到来亲们别忘记推荐票哦求票求订阅求支持。还有最近有点卡文大家容我调整下剧情通畅了再爆发三更。 ※※※※ “问题大了不过是好事!“| 嬴月儿也顾不得费惊神与血祭了直接闪身道嬴冲面前用手指点着嬴冲的眉心仔细感应着而后呢喃:“还真的突破了意神决第二境!” 意神决共有三境第一境有九个层次对应武道九阶。第二境大约就相当于小天位到大天位之间。 且看起来嬴冲还不像是刚刚突破的模样这家伙的神念极其的强横竟已不逊色许多中天境玄修应该是到了意神决第二境的中品境界。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仅仅一夜就连续跨过了数个台阶。 嬴冲则更加不解了:“突破之后除了假脉之外还有何好处。” “自然是天位!” 嬴月儿神情兴奋:“神念外放是所有天位练气士的特征意味着打破天地玄关元神出窍。而你现在修行的意神决就是元神出窍甚至玄牝之门的捷径可不单单只是凝聚假脉而已。” 见嬴冲微一挑眉他已明白月儿的意思:“捷径?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可顺势突破天位?” 嬴月儿又摇头解释:“自然不可能是现在!不过几天后就是你结婴之期可以作为突破的期冀。那时我有办法让你一步成就天位。嗯就是花钱多一些要大约一百三十万金的药材。你这一世居然首先成了灵仙境的玄修可真是古怪。这人世间的造化果真奇妙” “真的能突破天位?” 嬴冲的眼神迷茫心想他这辈子居然也到了登顶天位之时了么? 且非是他最擅长的武道而是玄修一道。 需知练气士的寿元可要远长过武修同样是权天位这个时代的练气士能活过二百五十岁可武修则最高也只一百五十岁而已。 不过随即他就又清醒过来笑着道:“这确是好事。不过一百三十万金没必要吧?天位玄修对我而言大概也没什么用?” 他又不修道法哪怕修成天位玄修对自身的战力也不会有太多增加。 自身的练气修为看来迟早要突破天位的只是时间稍稍慢些。 为了这事就花上百万金没必要吧? 嬴冲也听出来了。嬴月儿说到这最后几句时语气明显有些心虚。 这丫头不擅说谎能突破天位应该是真的不过月儿多半另有所图有着假公济私之嫌。 “怎么没用?突破之后你那龙力术与云龙隐就可使用更多次且调息的时间也可减去至少四分之一。” 面对嬴冲质疑的眼神嬴月儿略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不愿与嬴冲对视。 其实云龙隐半刻时间使用一次还是五分钟(注:古代与分钟对应的时间单位是‘字’感觉很拗口所以直接用现代的分)使用一次对于嬴冲而言确实没有太多的区别。可只要对母亲大人她有用那就足够了。 “百三十万金又不多且那门秘法完成之后父王你不但能成天位对你也好处多多。可恶我说你到底要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只能按部就班修到天位啦!那时我想帮都没法帮了。哼哼你知道天地玄关有多难突破不?好多人都卡在这里以后你求我都不成。” “百三十万金不多?你这丫头还真敢说啊——” 嬴冲唇角微抽更加的感觉不对劲月儿实在太殷勤连‘父王’二字都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 且一百三十万金不多这话也真亏月儿说的出来那可是整整十三套小天位神甲!也可为他招揽至少两位大天位级别的强者入府岂不比这小天位玄修划算? 需要这一次鼓风山之战前的所有花销也不过才百万金而已。而相应的这次收入可说是微乎其微—— 思念至此嬴冲却觉心中一阵抽疼感觉无奈。 这一战的收获确实远低于预期。武阳赢氏与天庭四十多个天位几乎全死在了毒雨之中而这些人的墨甲也大多都被腐蚀重创甚至溶解。 事后清点发现只有三套坤元阶的神甲还可使用。这都是关二十七兄妹的功劳提前出手将那三位大天位刺杀没让这几具坤元墨甲彻底损毁在毒雨之中。 不过三套地元甲都需要大量的材料与墨石恢复。总计要花上至少四五十万金还需他炼化里面血脉印记几乎也就相当于二手坤元墨甲的价格了。 啊对了!还得论功行赏。不止是关二十七二人其余几位也同样需酬以厚金。 相应的是这次嬴冲最大的收获就只有张太玄留下的‘含象’神甲。此甲是仙元阶位造价至少三千万金是荆州九真观穷二十余代的积蓄打造而成。 这东西既然落到了嬴冲手里就自然没有还回去的理由。除非是九真观拿出价值相等之物来向他换取。 ——因是宗派功法传承之物这甲名为仙元可战力也就是乾元阶而已大概能换个**百万两黄金的样子。 不过嬴冲不打算这么做一来九真观估计拿不出这么多钱二则因九真观与广成子传承可谓是一脉相乘。所以这东西虞云仙也可以用。 问题是嬴冲暂时无法将之炼化哪怕是他意神决突破之后也不能。除非是他神念力量修到了第二境的上品可以比拟大天境才或可一试。 所以暂时而言这尊三千万金的宝贝他只能放在小乾坤戒内日常看看眼馋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其次就是捆仙绳了这是上古金仙炼制成的法宝也可价值百万金。不过嬴冲没打算自己使用此物也不准备卖掉而是准备交给云真子。 他打算用这宝贝抵了云真子的十二年的供奉。需知捆仙绳这东西也只有在玄修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 别看之前那一战嬴唯我轻易就将这宝贝制住使之无法为患可要换成是一位正经的大天位级玄修主持此宝只怕嬴唯我当即就要被捆住。甚至他的‘云龙隐’亦难脱身。 尤其是玄修性命兼修之宝最是可怕很难防范许多时候根本就无法抵御。 捆仙绳赐给云真子一来可省下每年八万金二来也可使这位的实力大幅度的增长。 可如今每年八万金对他而言只能算是蚊子肉了。嬴冲估计自己接下来的局面他需动用的金钱至少达数百万金之巨。 想到光是招揽天位就得准备至少十套以上神阶墨甲;郭嘉那里也要至少百五十万金嬴冲就觉神经衰弱。 月儿这厮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为了一个提前进入天位的机会就花上百万金嬴冲真心感觉不值得。 “还是感觉不划算嗯——” 正打算拒绝可嬴冲却忽又想起了一事心中微动语气忽转:“能不能过一阵再说?最多我晚些服用灵息洗元丹结婴之期等到一个月之后。一个月后那些粮也该卖了你不能总让我借贷利息很高的。” 这是想到了之前他从邪樱枪内看到的特殊奖励三。这次邪樱枪给他恒定的术法之一就需消耗海量的法力。 且月儿此举固然是另有目的可自己能突破玄修天位毕竟也是件于己有益的大好事 嬴月儿略有些失望不过到底还是从他这里要到了承诺。她生恐这家伙变卦还抓起嬴冲的手拉了拉钩:“说定了一个月不许你反悔!” 见嬴冲点头她才又欢欢喜喜的回头去布阵了。 而嬴冲则收敛心神继续检查体内的变化其实已没什么好查的基本的情况都已掌握了。只唯独还有那内丹阵的变化让他有些疑惑捉摸不透。 可嬴冲到底非是玄修半晌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知龙丹蜕变在即而丹阵里的阴阳金丹本质亦发生了不少变化。可变化在何处他就说不出来了。 总之是可喜可贺只需等嬴冲身体伤愈之后他这一身实力至少可在纸面上提升了三倍有多 不过在嬴冲想来他与嬴唯我这一战中最宝贵的收获应是自己在武道方面的提升。几种武道势意他自信都已能掌握且有了极大的升华。经过实战的磨练他对枪法与诸多秘武的掌握运用亦再非之前可及。 不过这些他都暂时无法去体会尝试。只能等到血祭费惊神使霸王枪恢复之后再以神念入内以实战检验了。 而接下来他的注意力就转回到了邪樱枪。 之前他苏醒之后不久就第一时间看了那‘任务面板’发现里面又有了变化。 不出意料里面又出现了一个特殊奖励不过却是奖励三——斩杀乾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百五十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雷走术’或四阶道法‘幻影术’永久加持一次二者可任选其一。 这奖励之丰富当时就令嬴冲难以置信。一百五十滴‘妖元灵露’是之前几次特殊奖励的两倍有余! 而五阶玄门道法‘涅槃真火’则更让他吃惊。不止是因此术的玄奇也因此这邪樱枪的奖励出人意料异于常规。 正文 二二八章 涅槃真火 现在的嬴冲已不像是一开始在百骨神庭的时候对玄门道法一无所知。±頂點小說最近他多少读了些道家典籍知晓了许多玄门练气士的常识。知晓这世间每个人都可永久恒定九种术法不过品阶最高不能超过四阶只能限定于金丹之下的法术。 而这一次邪樱枪却打破了规律竟然在奖励之中出现五阶的恒定之术。 至于那‘涅槃真火’正是凤凰一脉的本命神通是能与云龙隐比较的顶级术法。 这自然不是那门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天位之术‘涅槃’而只是‘涅槃真火’。不但能够身化火焰在三个呼吸内获得近乎‘云龙隐’般的效果还可用这‘涅槃真火’伤人杀伤力相当于自身实力的三倍可以越阶伤敌。 此外更可助人恢复伤势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可在三个呼吸之后从新恢复如初。 此术可谓是攻防俱佳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堪称完美无法挑剔。唯一的缺陷就是嬴冲并非凤凰一族所以法力消耗大了些。且一天施展的次数也视本身修为而定最多也就只九次 至于那‘幻影术’也是不错的法术能够制作出几个惟妙惟肖的幻影出来。形影气息甚至神念特征都可以假乱真。 亦可活学活用在战斗时幻化出更多的星焰枪使对方难以分辨出他真实意图。 而这仅仅只是‘幻影术’的效果之一而已其余还有无数种变化无数的诀窍并不只限于化身总之是一门极其实用的术法 这个奖励嬴冲苏醒的时候就有领取之念可因本体伤势不轻不适合恒定术法所以特地等到他元神之力恢复部分之后再来这壶中领取这次的恒定之法。 原本是他选择的‘幻影术’此术既实用消耗的法力又少本该是最适合他的。 只是嬴月儿之前的话却让他改了主意。也幸亏是这丫头说的早否则他领取‘幻影术’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花百三十万金这个冤枉钱的。 嬴冲是心想他这次若真能一步登天证就灵仙的话那么法力方面他不但再不用愁还会有很大的余量足以支持‘涅槃真火’而绰绰有余了。 且嬴冲可是听说过这‘涅槃真火’对墨甲也有用。许多道武双修之人都会选择这门术法修习。 ‘涅槃真火’拥有的是记忆可以提前记忆住施展这门道法之人与随身墨甲最完好时的状况。 然后当‘涅槃真火’燃烧完后就会使人与甲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自然之前损耗的元气与道法不包含在内否则就真是近乎无敌了。事实是伤势越重。这门术法所需的法力也就越为庞大。 想象一下在他与嬴唯我的激战时的最后阶段。那血兽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伤重创可当‘涅槃真火’燃烧他与摘星甲就又恢复如初那嬴唯我多半会绝望抓狂的。 不用担心法力的话那么这‘涅槃真火’无疑比‘幻影术’强大的多。 总之嬴冲准备先恒定这个术法试试如果不行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换的。 一个人确实只能恒定九种道法没错嬴冲是十种。可他要是对现在自己身上这些道法不满意的话日晖还是可以再更替的。 只需这邪樱枪能够吞噬更多的妖魔之血就可为他加持术法。 当嬴冲的意念在那任务面板上的‘领取’二字上点了点立时就感觉到一股焰流涌入身体往眉心处汇聚过去、 整个过程顺风顺水也没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动静。大约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已完成。 那焰流最终在嬴冲的眉心处形成了一颗‘火种’日后要施展的时候他只需以意念激发这火种就成。 不过在使用之前嬴冲首先得将涅槃真火激发至少七七四十九次以上让这火焰记忆住自己身体的一切。 再若是还要加上随身的墨甲那就必须得一百零八次不可。尤其他的仙元甲摘星可能一百五十次都止不住。 他如今能够使用七次的涅槃真火也就是说这门神通进入实用阶段至少需二十几日后。 此后还需时时加以‘更新’否则嬴冲每日淬炼肉身的成果很可能就被‘涅槃真火’给还原覆盖了。 领取了‘涅槃真火’之后嬴冲的意念依然还是在邪樱枪的任务面板中徘徊。 这里面除了这特殊奖励外还有其他两个变化。 其一是师门任务一——汝已掌握惊雷枪决枪法从此登堂入室。然则天下间强者如云绝不可骄矜自满。练习惊雷二十四枪三万次幻雷枪三万次尝试将惊雷二十四枪合而为之习得‘雷池瞬空’奖励一门秘武‘回天法’。 那‘回天法’几字之下还有注释——回天法由周武王姬发所创之奇术共有回天三境第一境强身健体无论何等境界习之力道内元体质皆可增五成以上;第二境可恢复旧伤积蓄元力;第三境回天返元改善资质。此法可传于外人不受门规之限。 也就是说这法门他可以自己修习也可以传给别人不在邪皇传承的限制之内。 这回天法的第一层好理解无非就是锻炼肉身使一身力量更加的强横体质也更强健。 ——增五成之力就秘法而言这可极是恐怖。换在身具真龙血脉嬴冲又或张义天赋异禀之人身上力量就至少可超出同阶修士四倍到六倍有余。 再如换成是许褚那就更加的超人想象。驾驭‘虎神甲’需五万牛力许褚再修行‘回天法’却能增至七万五千牛! 第二境恢复旧伤嬴冲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能将人体内所有的旧伤比如武脉被废这样的状态都恢复? 至于第三境回天返元改善资质——这岂非就是那元机丹的翻版?使人回到元胎状态蕴养先天真元改善自身的修行天资。 就不知这门秘法修行的难度怎样?看起来似不太容易可哪怕只修成第一境也好。 嬴冲很是期待可一时半会是没法完成的。两门枪法练习三万次看来这一年时间内他是别想完成了。尤其他继承国公后日理万机时间可没以前那么悠闲。 反倒是将那惊雷枪二十四式合一他如今倒也摸到了头绪。这并非全因与一战而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从老上与月儿那些学来的一招残式让他窥得了部分惊雷枪的奥妙。 总而言之这是个他必须用一年时间来完成的任务所有奖励暂时就不用去想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二九章 再遇王籍 ps:第三更还是码了出来新周求票票!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各种求! ※※※※ 邪樱枪的第三个变化是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二万四千人之军战将十二员可奖励大天位境人仙战将一位或将大天位境英灵战将升至乾天境! 原本嬴冲以为这次就再没之前那样的好事不可能这任务一出现就是完成的状态。毕竟他现在麾下那战将十二员虽是满了可那‘二万四千人之军’哪怕将他家所有的护院家丁都算上也至少差了二千余人。 可事实却与嬴冲想象的相左这个任务依然是完成状态他就只需要领取奖励就可。 嬴冲心中奇怪不已想到莫非是自己正担任着镇将的神策军第五镇也被算入其中? 这可能性不大可若邪樱抢只是把李广与其部分亲信算上那也足以振奋人心 这么一来的话能算如他势力内的军队就广大了——似嬴宣娘与嬴唯我都各自有着两千人的亲军。这也是他可以调用的势力。 还有北方的李靖同样也可算是他的附庸以及最近十几位投靠在他们门下的六七品武官。 换而言之自己日后就再无需为此发愁。不用只在自家的部曲私军上想办法在朝廷军中发展也是一样。 这令嬴冲苦笑不已后世那位天佑帝向他下手看来还真是理所应当。 这岂非是诱惑他在大秦军中栽培势力?当权倾朝野时谁会信他嬴冲没有谋反之心? 偏偏这奖励让嬴冲没法拒绝——这次只是奖励大天位级战将那么下一步任务需求的数量再翻倍时这奖励只怕也要顺势升到乾天境等级? 嬴冲也不准备拒绝鱼他想要熊掌他亦不准备放弃。 要想复仇就需掌握更多力量不可至于二十年后的灭门之灾嬴冲自信他能化解。 只是—— “可这英灵遗物本公该到哪寻?” 这又是一件让嬴冲颇觉无奈之事英灵战将自然是宁缺毋滥。否则邪樱枪召唤英灵之能就毫无意义。 在嬴冲看来这些英灵的武道造诣至少需不次于妇好有资格越阶而战否则还不如花点钱去请些武修供奉回来。 然而古时有资格成为英灵之人不少可能够与妇好比肩的却真没几个。这些人的遗物就更难寻得。 只能待返回咸阳之后再想办法打探了。且不止是为这一次日后的英灵召唤也得预先筹谋不能像今次这样的仓促。 不过这些事必须得在暗中进行不可。不到不得已绝不能让他人得知更不可宣之于众。毕竟这世间能够召唤英灵的神器可不止是邪樱这一件—— 他曾听嬴月儿与九月谈起过祖龙之争又想起‘安王’说起他日后曾据有半壁天下。想必二十年后必定是天下大乱。 且邪皇传承也极其敏感更见不得光。故而这些事情嬴冲不得不防。 就比如这次与嬴唯我之战他之所以不愿被人窥见就是担忧自己施展的惊雷枪法与夺命三连环时会被有些人识穿了路数从而窥破他邪皇传承的身份。 问题是现在他的枪法造诣还不足以在这枪法之外另创一路。 说到这点嬴冲就不得不佩服嬴唯我。这个家伙的武道天资的确是上上之选。 嬴唯我最后与他对招的秘武‘血灵无极赤虎噬天’分明就是此人自创而成。 这招并非是传至于上古却有着几乎不逊色于夺命三连环的威能。只可惜嬴唯我心灵有瑕性情不够坚韧。否则此人未来之成就不会逊色于嬴冲之父嬴神通。 “我这边已经好了!” 嬴月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嬴冲的思绪。当嬴冲睁开眼时就发现一个大约十丈方圆的阵法正围绕着霸王枪布成。 可这阵只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注灵之阵’只是规模较大。而阵法的另一个核心就是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 嬴冲莫名其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嬴月儿:“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血祭么这又是什么鬼? “又不是真的血祭父王他才不会用这种邪门之术。我说血祭只是比喻而已效果差不多。再说了血祭霸王抢的阵法月儿既不会也创不出来。” 嬴月儿抓起了费惊神往无名鼎方向一丢。这二者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可当费惊神的三丈身躯被丢到那无名鼎上方时。那鼎竟忽然产生一股奇异的吸力直接就将费惊神的妖躯给强行吞入了进去。 嬴月儿笑嘻嘻的拍了拍手然后先指无名鼎再指霸王枪:“炼化返灵吸收就是这么简单!” ※※※※ 为赶婚期嬴冲的这三辆飞车的速度极快全不惜翼龙驹的马力。当嬴冲苏醒后的第二日夜间就已到了咸阳城外。 不过在入城之前他的马车就被人堵住。这使嬴冲不得不暂时停下修炼从炼神壶里退出来。 “是王籍?” 嬴冲斜目扫了窗外一眼然后就一阵发愁。外面是王籍的车队这位已准备返回襄阳。 今天绝非巧遇事实是这位正等在这里要与他见面。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只怕会被这家伙瞧出端倪—— 略一思忖嬴冲便吩咐道:“给我拿个香囊过来!再请玄真子过来一趟” 他将身上的伤略略整理又换过一身全新衣物戴上了香囊。此时玄真子也到了这位一看就猜知到了嬴冲的用意不等他吩咐就是一个术法洒在了嬴冲身上。 一身清爽之后嬴冲才走出了车门。却并不下车只是在车辕处朝着不远出道口等候的王籍遥遥一礼摆出了一副懒得应付的神情:“明日就是嬴冲的婚期需急赶回府准备无瑕与襄国公说话。今次本公就无礼一次不下车了还请见谅!襄国公如有什么事定要找我谈可以长话短说——” 说到一半嬴冲才似想起了什么捉狭的一笑:“襄国公明日不来喝我的喜酒么?” 王籍本来还过得去的脸色顿时转为铁青。可这句话却引得王籍身边一个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嬴冲才注意到这女子发现还真是个美人儿。笑起来异常的好看也不知是这家伙的哪一房妾室。 “罢了本有些事关的嬴神通大帅的话要与你详叙。可既然安国公没有兴趣那就算了。” 旁边女人的神态更使王籍难堪这使他恼羞成怒直接将一个账本丢了过来:“这是本公寻来的账册你可仔细看一看”(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三零章 祭告祖先 嬴冲半信半疑的将那书册接过来然后随手翻看着。只片刻之后他心中就已微惊转而目光阴寒的看向了王籍。 可惜这位襄国公根本就不给他反悔前言的机会同样是笑着一抱拳:“内中一应详情以师弟之智想必一看就可得知。本公就不打扰新郎了告辞!” 这位说完后转身就走只当登上马车的时候才似想起了一事笑道:“对了五个月后就是嵩阳书院的年考。孙师让我转告说你得空之后去见他一面。还有孙师交代安国公你如今好歹也算是嵩阳书院的学生这次年考无论怎样都不能缺席。” 嬴冲不禁再一楞神心想孙师他要见自己一面不知是为何? 他其实对孙师也想念得很师尊虽是将他开革出门可其实正如王籍之言那位只是恨铁不成钢对他自暴自弃的恼恨而已。昔年孙师为他开小灶几乎是手把手教他兵书战策的情景嬴冲还历历在目。 当初嵩阳书院迫于压力要将他退学的时候孙师亦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为此与书院翻脸。是他自己放弃才最终离开了书院。 自继承国公府之后嬴冲早就想拜访这位老师可一来是确实没什么闲暇二来是嵩阳书院那地方他是真的厌烦。 他第一次体会举目皆敌这种感受就是在五年前的嵩阳书院。错非还顾忌孙师他几乎就发誓这一生不再踏入嵩阳的门庭。所以天圣帝下旨让他进入嵩阳上院天班之后嬴冲虽未拒绝却未有一日前往。 年考么?四月的确是年考之期这可真头疼。不过到那时候他应该已彻底解决北方诸事返回襄阳了。 再当嬴冲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王籍的车队已经扬长离去。于是他又看了眼手中的账本而后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家伙估计还是不甘心这次又打算把自己当枪使。 不过这家伙用的是阳谋自己哪怕明知此点也不能避免。 当嬴冲回到了车内发现嬴月儿几人都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过来他却是神情凝重的微摇了摇头:“先回府再说!” 这件事情他刚好一并去问嬴定。当初他答应祖父的事情如今已做到了虽没能带回嬴唯我的人头可却是亲手将此人诛于枪下。 嬴冲很期待这次见面之后嬴定到底会跟他说些什么? 也就在嬴冲一行人终于回到咸阳城内之时王籍在他马车中笑问卫菱纱;“这嬴冲你也看过了感觉怎样?” “一般般才见面不到半刻时间都没跟他说上话能有什么感觉?” 卫菱纱先一声嗤笑然后又若有所思道:“只觉这个家伙似乎很是骄狂。” 那家伙全程都是高傲骄横一副很瞧不起王籍的模样不屑理会似的。就像似书院里那些有一点成绩就鼻子翘到天上去的学童。 很难让人相信就是这位在朝堂争斗中打败了她的夫君王籍。 “骄狂?你若这般以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骄横自满这种事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可独独我师弟他绝不会有。这家伙做出那副模样应是另有目的我猜他大约是想赶我尽快走人。” 王籍替嬴冲解释了几句就若有所思的笑道:“很有意思菱纱你方才没发觉么?他身上的沉香似有些浓了似乎还特地请了玄修在他身上使用道法只为欺瞒你我的神念感应。”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 卫菱纱回思了片刻也微微颔首道:“那沉香确实是浓了些男人身上很少见也有些道法痕迹在。夫君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刻意掩饰什么?” 更使她惊奇的是她夫君王籍对那嬴冲居然是这样的了解。 “除了这以外再无其他的可能那必是嬴冲不欲本公知道的事情。” 王籍浑然不觉似笑非笑:“可惜了我是等到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否则——” 否则此刻他说不定就能窥破嬴冲的一个秘密且多半是与这次的鼓风山大战有关。 他此时几乎就想调转马车再去看看那家伙的究竟了。不过却知嬴冲这一次必定不会再见自己也追不上了。准备婚事给了他最佳的借口可以避在府中不见。 至于明日婚礼之刻那位新郎官只怕也已将所有的痕迹都全数消除无需指望。 可他到底是因何故定要用沉香遮掩住自身的气味?莫非是身上有伤? 鼓风山这一战嬴冲只是作为一个逼迫天庭与武阳嬴出手的诱饵而已。那家伙麾下强者十数位又是使用毒雨克敌何需亲自下场不可? 除非是—— 王籍想起了自己部属的奏报神情越来越是凝重。鼓风山之战张太玄与费惊神身死落败的过程都清清楚楚许多人都瞧见。只有嬴唯我身处在暴风最中央处无人看到这位最终的下场。 且在费惊神被俘之后那暴风又持续了整整两刻时间这才散去。且当时张承业等人大多都在外旁观也阻拦着其余强者进入。似那光明神教之人就不得不早早从风圈之内退出。 甚至静池剑斋的两位玄天境都不得靠近。 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与嬴唯我激战最终将此人诛杀的难道就是嬴冲本人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籍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心想不可能吧那个家伙现在有这么厉害? 如他猜想是真那么哪怕是嬴冲这一战用了别的什么手段本身的实力也绝不会弱于中天位。只有如此才能有手刃嬴唯我的可能。 而他王籍号称嵩阳书院三十年一遇的武道英才到如今也只是中天境圆满想要入大天位还需花上不少时间。 可那家伙比自己年轻九岁就可与嬴唯我正面放对了?以前嬴冲在嵩阳书院称霸的时候武道天资似也不是太出众。那家伙真正仗以横扫书院的是他的兵法非是武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定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家伙多半只是因嬴唯我的袭杀避之不及所以不慎受伤。 可这样的伤势又何需隐瞒? 王籍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却在想。无论是否嬴冲将嬴唯我击杀自己都该寻个机会逼迫那家伙出手一次探其虚实不可了—— 五月之后的书院年考倒是个一个不错的时机。甚至这五个月内也有机会可期待。 ※※※※ 当嬴冲回到安国府内就见嬴福嬴德等人正带着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在前面等候着。都神情兴奋期切又有几分对嬴冲伤势的担忧。 嬴冲下车后看了第一眼就眼神微亮用力拍了拍嬴福几人的肩膀:“你们几个不很错。修为看来都大有长进了。” 他离开咸阳才只不到十天而已可这四人给他的感觉却与之前很不一样。 这应该是服用了‘妖元灵露’之后的功劳可效果不至于这么明显。 “是安西伯爷指点之功。” 嬴福一向老实可这时仍抬起头看了看嬴冲的脸色:“十日前老伯爷突然起意教我等习武嬴福受益极多。” “祖父?” 嬴冲微觉意外随即就冷笑了起来。然后也不顾伤势大踏步的走向了内院。 此时并未有下人通报可他就是知道嬴定此刻在何处。待得嬴冲来到后院祠堂之时果见祖父嬴定就在里面正神情肃穆悲苦将几根线香插在了他父亲嬴神通的排位之前。 嬴定背着身就已发现了嬴冲到来却声音淡然:“回来了?先过来拜一拜你父亲吧。出征前后告祭先人是我武家传统。” 嬴冲神情肃穆恭谨收摄心神也走到了祠堂中接过嬴定递过来的线香之后一套大礼参拜。 做完这些嬴冲却又神情专注定定注视父亲嬴神通与向葵儿二人的排位长达一刻时间这才转过了目光:“嬴唯我已死孙儿幸不辱命。” “我知道!且知那畜牲多半是你亲手斩杀。” 此时嬴定看似平静可眼眸深处却是波澜微兴。 ——这就是他的孙儿天纵之资不逊乃父十五岁就能手刃仇敌斩杀玄天境的少年英杰。 “事前老夫可真没想到冲儿你还真能办到此事。不但杀了嬴唯我更重创了武阳嬴氏与天庭。对了我听嬴福说你受了些伤伤势如何了?” “少废话!” 嬴冲神情不耐:“我今日来寻你可不是为听你说这些。当日的承诺我已办到该你守约了老头。当年幕后那些人你到底知道多少。” 嬴定白眉微皱而后一声轻叹。心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怨不得孙儿态度如此不逊。 “稍安勿躁老夫正要说与你听!你首先想知道是那天庭?天庭我所知亦不多只知这个势力崛起于八九十年前。如今七国很多朝堂之人与江湖人物还不怎么清楚可在七国君王与诸多世阀眼中却已是招惹不起的大敌。势力庞大覆盖七国声势实力皆已胜过了四大圣地。”(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三一章 封神三千 “稍安勿躁老夫正要说与你听!你首先想知道是那天庭?天庭我所知亦不多只知这个势力崛起于*十年前。如今七国很多朝堂之人与江湖人物还不怎么清楚可在七国君王与诸多世阀眼中却已是招惹不起的大敌。势力庞大覆盖七国声势实力皆已胜过了四大圣地。” 说到此处嬴定又语气微顿仔细看着嬴冲的神情道:“据我所知这天庭如今网罗有天位三千人权天境至少二十位。嬴冲你还打算与他们对抗为敌?要复你父之仇?” 昔年他从老友处打探到这天庭详细之时只感绝望—— 嬴冲闻言亦微微动容随即却又冷笑了起来:“那又怎样?便是死了本公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他心绪毫无半点动摇哪怕是之前没有邪樱枪在手的时候他也打算拼尽自己一切去向仇敌报复。难保身死亦在所不惜。 可如今得邪皇传承麾下势力渐起自然更没可能放弃。 不过说完之后嬴冲又反问:“三千人这是真是假。” ——天位三千这未免太夸张了。一国之天位也不过如此。大秦号称强秦可以一国之力敌关东可朝野间的天位也仅只万人左右。其中只有三分之一三到五千人直接间接的在为朝廷效力。 “自然是真嬴冲你可听说过上古十二神器?” 嬴定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祠堂也错过了嬴冲眼中陡然显出的惊容。 “十二神器或源与太古年代或炼成于天地元力鼎盛之时。每一件都有着撼动一界之威毁天灭地之能。古时天地间的两次大灾变据说就是源于这二件上古神器间的争斗。而如今已知的神器中就有轩辕剑昆仑镜蚩尤盔山河社稷图这几件。世上知晓此事的人极少不过这些年已经陆续有几件开始现世。而封神榜正是其中之一此物正如其名能够‘封神’可将人名列于榜单内使榜中之人的修为提升半境甚至一境!更可延寿入榜之人可多活三五十载。甚至若肯受封神榜的主人制约还可以灵体存在于此世只是修为要掉落一境。” “竟有此事?” 嬴冲口里这么说着表示惊讶可心里却已信了。 嬴月儿曾对他说起过那十二神器皆各有奇能邪樱枪虽好却非是十二神器中最顶尖。 他那时听了还有些不信可这刻听到封神榜的能力才知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存在。 能将榜中之人的修为提升半境甚至一境么?相比较而言邪樱只能复活一到两个英灵为己所用简直就是逊毙了根本就无法比较。 似是感应到了嬴冲此念那邪樱枪化成的手镯此时又一阵嗡鸣向他表示着不满。 “可若那封神榜真有此能这天下间的强者甚至这七国岂不都尽入其囊中?” “确实是这道理!不过据说是封神榜中的神位有限只得三百六十五人。且入榜之人并无需听从封神榜主人之命。要从榜中移除很难他们只是略受封神榜的附属神器打神鞭制约。” 嬴定摇着头说出他知道的一切:“如今封神榜与打神鞭各自掌握在天庭那两位帝后之手一位自号天帝昊天执掌封神榜一位则自称王母元姬掌握打神鞭。又册封五方神帝部属星官及五行诸神各据一方。而我大秦正是天庭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辖地。” “金天愿圣大帝?” 嬴冲只觉好气又好笑:“一个草莽人物居然也敢称大帝?” 便是天圣帝也不敢自称大帝。 “是荒诞了些可这世间任何人手里若能掌握着三五百天位那也就有了称孤道寡的资格了。” 嬴定不以为然的回头神情凝然道:“我虽听说天庭五部之间明争暗斗五部对于天帝之命亦多有不从。两位帝后之间亦有矛盾。可这天庭势力依然强大到超出你我想象冲儿你可明白?尤其是那五方大帝与昊天元姬都是当世之中最接近皇天位的存在。甚至那二位帝后可能已至皇天境绝非现在的你能抗衡。” 嬴冲不置可否存神细思了片刻而后就又问道:“天庭是为何而建?有何目的?又因何害死我父?又受何人制约?他们既然有这样势力那么天庭碾死你我祖孙不过是弹指之事。” 知道了这些他才能知自己该怎样应对这庞然大物。 “他们的仇敌很多四大圣地与各大教派就容不得他们。七姓三十六家亦忌惮甚深有意针对。又与光明神教弥勒教这样的邪教为敌。至于天庭的目的?你问我也无用可能是为复兴道家玄门也可能是要争夺天下为重建古时的那个天庭。老夫只知大约一百年前那昊天元母还都是田里的放牛娃偶得这两件神器之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步。谁都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倒是他们要害嬴神通的原因老夫略知一二” 嬴定说到这里时语声渐显阴冷似藏深仇大恨:“据说那位西方金天愿圣大帝与神通吾儿着有深仇大恨。且神通鼎力助天圣帝也被天庭忌惮。他挡了别人的路那些人自然会想办法除他。” “那么此人姓甚名谁?总不至于只有一个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称号?” “老夫实不知天庭之人的姓名一向神秘。你太高看你祖父了当年以老夫手中的势力能打探到这些已是极限” 嬴冲深深一个呼吸深深记下了‘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这几字随后又问:“还有了?我知天庭被绣衣卫钳制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可办不到。” “其二是儒门!” 嬴定能清晰感应到身后嬴冲的震惊讶异可他语气依然坚定不移:“这不是你想向中的一二人而已而是大秦之内几乎所有的儒门世家其中也包括了政事堂的两位宰执。” 嬴冲不禁深吸了一口寒气眼神不解:“我知那时天圣帝正在清查天下田亩隐户激怒了各地世阀所以五年前关东诸国来攻边境之军大多都按兵不动。只有父亲他提二十万军弱旅与关东六国殊死搏杀。可这与儒门似乎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 嬴定冷冷的笑:“你可知鲁国儒门中有一个预言当大秦一统天下之日必定会焚书坑儒灭尽儒门!又有人说他日断绝儒家道统者必为赵秦两国。” 嬴冲皱了皱眉而后一声轻哼:“危言耸听。” 语含不屑这个老家伙是在骗谁呢?(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三二章 先祖之怨 嬴定闻言也不恼反是笑了起来:“这可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其缘故。你可知我嬴姓的先祖是谁?” “先祖?乃飞廉与恶来。” 嬴姓出自于赵氏是殷商之臣。飞廉与恶来父子同为纣王效力。 之后恶来遗留下来的族人又因纣王之子武庚发起的三监之乱而分为两支一赵一秦。 秦氏一族到了恶来五世孙秦非子的时候因擅于养马而被周孝王重用可因其出身又受大周权贵群臣之忌最终举族上下都被赶到了关西恶地。名为册封一国其实是只为逼着他们去送死。 那时的咸阳可绝没有现在这样的繁华安宁不但诸蛮环伺更有无数的妖族为祸。 几千年中嬴氏族人伤亡无数筚路蓝缕才开辟出了这可匹敌关东的强秦! 直到一千年之后嬴氏逐渐站稳脚跟那东周期冀嬴氏一族为其抵挡胡狄这才正式认可大秦成为中原诸侯之一。之后又与七国均分天下。 思及此处时嬴冲不由感觉古怪。之前没想这些的时候还没觉没什么可这时却回过未来那妇好她岂非就是他嬴冲的远亲?同为颛顼的子孙。 只是嬴氏的血脉较远在大商时也逐渐沦落远不如商朝皇室的子姓尊贵。 “正是恶来我秦氏乃殷商玄鸟之民颛顼之苗裔。那么你又可知那儒门是何人的传承?” 嬴冲刚想说是孔子可最后又若有所思的改言道:“是周公旦。” 儒门崇礼而‘礼’正是缘于周公旦。此外周公旦受封鲁国儒门源于鲁而鲁之国史《春秋》正是从周公旦而始。 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明白了祖父嬴定之意。确实这个世间若说痛恨儒家鲁国恨到要将之覆灭并且焚书坑儒断其道统者非秦赵二国莫属。 他们这二国可都是恶来的后人所建。 “既知是周公旦那你也该明白缘由大周伐商本为不义之战。昔年大商倾举国之兵伐东夷又与妖族死战却被大周趁虚而入灭亡了社稷。而飞廉恶来皆为大商之忠臣因抵挡周朝大军而被周武王斩杀。事后为使大周能据天下正统之位东西二周皆文过饰非在史中反将我等的祖先诬为奸佞。此事周武王与周公旦或不屑为之可他们的后人却是前赴后继在粉饰祖先上面都用心已极” 说起此事嬴定倒是并无太大感觉只嘲讽的笑:“你说若有朝一日赵秦之帝统一了天下还会否认可周公旦后人书写的史记与经文?还会否容那儒门之人存在?” 嬴冲心想还真不能换成他是天圣帝在统一七国之后也要毁去儒门的经典与传承勿使其流毒后人。 这可不止是为报复也是为嬴姓的正统。奸佞之后岂可为帝?岂能容那些儒门之人继续蛊惑人心 儒家的经典《尚书》是怎么说他们祖先飞廉与恶来的?说是——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 这句话虽是说的纣王可那奸宄二字正是指飞廉与恶来父子以及辅佐纣王的一应臣子。 可那‘暴虐于百姓’一句真是荒唐可笑。那时的百姓可不是指如今的平民而是国中的贵族豪门每一家都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奴隶无数的田产物业。 纣王兴农商之事又欲改革改奴隶之制为封建以增国力。又提拔飞廉与恶来这些寒门之人于朝堂以制卿贵权柄。 可也正因这些举动将‘国人百姓’们得罪个遍从而在东周入侵之时倒戈相迎。 纣王是有着远见的明君可行事太急覆亡自有起因可却绝没有儒家说的那么不堪。 而为纣王效力的恶来父子更非是‘奸宄’一类。曾经为纣王效力讨伐东夷立下赫赫战功。 又有《春秋左传》说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古之恶来从自及也。 反正有什么需要用恶人来比喻的地方都拿他们的祖先当做靶子。 儒门对当年商周之战的前因后果往往避而不谈或者一笔带过。凡是必须提及‘纣王’‘恶来’之处则无不是诋毁有加。又将酒池肉林这些夏桀之罪套用在了纣王身上。 更为其定下恶谥贱仁多累曰纣残义损善曰纣—— 他这几年读儒门经典看了这些之后心中也觉不平不太舒服。不过并未往心里去毕竟只是一家之言无需太过在意 可若是换成他为帝王那必定会行这拨乱反正之事。未必要焚书坑儒可却不能再任由那些儒人肆意污蔑他的祖宗。 不能让百姓以为嬴姓真是恶人之后。 “所以我大秦只专用法家而排斥儒门?” “专用法家那是因法家之策更实用可也有部分缘由是源于先祖的恩怨。” 嬴定说到这里时又轻声一叹:“可惜一千七百年前我大秦国内法家势力太盛。其时秦章帝为制衡法家在朝中引入儒门弟子不到二十年就蔚然而成大势。此举虽暂时平稳了朝纲可却无异于引狼入室。历经三世之后大秦内儒门势力渐兴后世几位君主心生悔意想要将之驱逐都不可得。所以几十年前嬴弃疾欲举一族投入儒家怀抱又要世继他与王氏联姻老夫是一力反对。至今武阳嬴氏族中也对此意见不一。” 在他看来别人都能投儒门就只唯独嬴氏不可。 “原来如此!” 嬴冲微微颔首可随即又冷笑:“可你这些话还是危言耸听!这些人说到底不还是为的天圣帝清查天下田亩隐户把他们给惹急了?” 真正是说笑了那时的秦国国势还远谈不上是一统天下吧?且大秦之儒门早已与儒道正统有了区分岂会为那鲁儒火中取栗? 嬴定闻言却不怒反笑略觉欣慰他的孙儿有着自己的见解并非是人云亦云之辈。 “冲儿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下手的真正缘由或是因神通与天圣帝之举让他们狗急跳墙。可这次对神通出手的世阀并无法家兵家及墨门你又该如何解释?” 嬴冲楞了楞神仔细思索着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仇敌名单然后渐渐的面色就转为铁青。 确实这次兵家与法家之人最多只是按兵不动坐视旁观。只有儒门的几位真正下了黑手。 而道完这句之后嬴定又摇头说道:“冲儿你是不知五年前天圣帝的声势。五年前的他可是有着圣君之称。内除豪强北拒匈奴东败诸国拓地三千里。更有神通安石这样的名将贤臣为其左右臂膀所以无往而不利在他有生之年或不能统一天下却定可为大秦铸下一统七国的根基。可如今神通吾儿身死王安石亦不得不辞去宰辅之职出关东去。错非是有天圣帝力保他几乎就无法活命。再有你可知当年的天圣帝是被何人所伤?” 嬴冲不禁微一挑眉:“是何人?” 他对此事一直好奇可涉事之人都讳莫如深。自母亲向葵儿死后就无从打探。 可如今听嬴定的语气似乎也知这件事的详细因由! “是当代太学主!当年的儒门可是参与了夺嫡之争。” 嬴定冷笑:“你可莫要小瞧了鲁儒那位太学主对秦境儒门的影响。许多儒门世阀的子弟可都曾在他的座下听过讲求过学。” 嬴冲闭上了眼平息着心内的惊涛骇浪良久之后又神情平静:“可王安石是儒家弟子管权也是儒家之人!儒门之中亦有真正的道德君子忧心万民百姓疾苦的圣贤人物。儒门八派各自不同不能一以视至。而儒门诸圣本公独尊荀子。” 又道:“世家崇儒是因儒门之礼使他们高据于人上。儒门所谓的教化只是教化万民安守本分要使寒门庶族乃至百姓万民遵从他们的礼再不能逾越。这些人只是盘在儒门大树上的藤可不能算是真正的儒。” 心想孟子传下的所谓‘浩然正气’只是自我催眠而已。那些修成浩然正气者哪里一定就是心正了? “随你怎么想可老夫觉得那儒门就只是肆意污蔑我等秦人先祖这点让人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余教义倒还算不错。我赢氏也是世族一员是皇室之亲。按照他们那一套那么我等的后辈子子孙孙永生永世都可保荣华富贵有何不可?老夫实在不懂你与神通何需定要为天圣帝与那些贱民张目不可?他那一套迟早会毁了我们世阀。” 嬴定对此明显不甚在意且很看不惯嬴冲这一套:“不过若你真要为嬴神通复仇那就需定要小心儒门。这一代的太学主二十年前就已至权天境圆满又据有儒门圣器实力可比肩皇天曾与夫差战而不落下风只以一招落败可也阻了当初夫差北攻淮泗之举。而据老夫所知上古除那十二件神宝之外还有三十六件圣器其中有七件被儒门掌握俱都威能浩大直追轩辕剑与封神榜冲儿你定需小心在意。” 正文 二三三章 绝不原谅 “太学主?这一代的太学主我也久闻其名” 嬴冲亦不敢轻忽任何人有‘太学主’这样的敌人都不会大意轻心。 “对了入城之时王籍给了我这个账本你可知此事?” 他随手就将袖中的书册取了出来递给了嬴定。后者略翻了翻了不多时就看到了里面嬴冲特意用笔标出的一部分。 ——天圣二十三年二月二十收朝廷交割一百三十五万金用于苍武军墨甲修缮。 天圣二十三年三月四日所有墨甲交割总计耗费银钱二十四万金。 其余还有无数细节包裹修缮墨甲所需的一应用度。然而这明显是偷工减料应付而已。 朝廷用来支出的一百三十五万金是用来修缮苍武军那三千六百尊墨甲可结果只花了十分之一不到。其余的银钱皆被贪墨。 苍武军是嬴神通的两支直属边军之一而在这次修缮之前六个月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是万兵坊的私账?那王籍是从何处寻来?” 嬴定目中隐透怒容而后随手就将手中的账册丢给了嬴冲:“此事你该向天工坊主求教此事也与他们有关他二人应该能替你查清楚。几年前天圣帝有意扶植天工坊挤压了万兵坊的生意之后又有感于兵部贪腐有意令神通兼职枢密院副使负责清查兵部所有兵甲供应。可惜还未来得及就爆发了神鹿原之战” 嬴冲微微颔首即便嬴定不说他也会向天工坊主询问此事。嬴神通夫妻在天工坊有一成股份的事情还有他们两家的交情便是嬴定也都不知情远比常人以为的亲密。 而此时嬴定又问:“王籍居心叵测你可知他目的何在?” “意在恒祥号据我所知那万兵坊是恒祥商号的产业” 据说襄阳王氏与恒祥商号为争夺边地茶贸在襄阳附近斗到不可开价。襄阳王氏是地主占据不少优势。可恒祥商号之后却也有诸多世家皇亲贵族树大根深。 嬴定闻言不禁欣慰一笑他这孙儿真是冷静到超乎他的想象。哪怕是恨火攻心亦不曾失去理智。 “你既心中有数那就无事了。今日老夫该说的都已说尽当年之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两家势力的详情需得你自己去打探。” 说到这里时嬴定又轻声一叹:“你如一意要对那天庭与儒门复仇那也使得算上老夫一份便是绝不会使你失望。只唯独那武阳嬴氏嬴氏生我养我无数族人待你祖父有恩老夫绝难舍弃。今日也厚颜待他们向你求情嬴弃疾与嬴氏族人并不能一体视之。” “啰嗦!” 嬴冲全不为所动眼神冰冷:“本公自有分寸无需老头你来置喙!” 嬴氏族中确有些好人也有许多确实无辜。 然而他至今记得母亲下葬之后牌位被嬴弃疾以寒族商人之女为理由拦在祠堂外时那些族人们的嘴脸。 向葵儿出嫁从夫嬴神通愿对族人好向葵儿自然也就对嬴氏一族上下尽心尽力。 逼迫嬴弃疾消减用度究竟是为谁?又为何要辛苦筹集钱财去救助族中的那些老弱孤寡?难道他的父母还能从中得什么好处不成? 可其时站出来为向葵儿说话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还有人咬上几口来讨好献媚那嬴弃疾。 可既是如此他嬴冲又何需管这些人的死活? 最让他不可原谅的是向葵儿被逼自缢也与这些他所谓的族人有关。 只因当时族中突然有了一个流言说是母亲她主持族中庶务贪墨了钱财。于是三万嬴氏族人群起骚动。 然而可笑的是事后嬴氏诸房翻遍了账本都没能寻到向葵儿贪墨族产的证据反而这些年多有补贴数量达数十万金。 反是向葵儿身死之后许多人日子渐渐困苦有些都活不下去。 可这也没令他们又感恩之心接下来是他武脉被废母亲她留下的嫁妆也几乎被夺走。 错非是有童渊这些父母老友陆续赶至威慑了武阳赢使那些人不敢太过分此时他已一无所有。 可即便如此四年来解线封地的一应收获也都被嬴定‘奉献’给了族人。他一个子儿都没能拿道。 而向葵儿在族中依然还有着‘毒妇’之称在他自立一族之前牌位都不得与嬴神通并列。 所以他恨嬴氏也恨嬴定恨嬴神通—— 恨这两人软弱对族人毫无节制的包容。当时不能痛下狠手反给了嬴弃疾反扑之机。 “冲儿你心中戾气未免太重。老夫也知你因葵儿之故怨恨——”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 嬴冲目中越来越是清冷最后更是一声哂笑:“老头你既然一力要劝那倒不妨说说看给出本公一个原谅他们的理由?这五年以来嬴氏一族只需有任何对得住本公与母亲的地方那么本公就只诛嬴弃疾再不究其余人等!” 嬴定皱眉此时张口欲言可接着却又哑然无语。他想说嬴氏族人中还有人心向着向葵儿比如那阅微堂弟子。 可这话他说不出来心想那些阅微堂的学生只怕也是恨不得武阳嬴氏亡了才好。 安国嬴氏的族谱是由他在主持。可这些天前来京城欲反出武阳入安国嬴氏门庭者比比皆是其中大半皆为当年阅微堂的门人。 正因受过向葵儿的照拂所以这些人在族中也不受待见。 而至于其余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嬴冲见状却不禁哈哈大笑放肆张狂眼神狰狞。心想嬴定居然也找不到借口便连他这把嬴氏一族传承视如性命的祖父竟然也找不到任何让他手下留情的理由当真是可笑的很! “既然没话说那就算了。你孙儿这一辈子非要拆了那武阳嬴氏不可!总要让那些家伙从此也跌落泥尘体会一番本公当年是何等心情才觉舒心快意!他们不是蔑称我母乃寒门庶族么?我便要让他们从此沦落寒门也尝尝母亲当年是什么样的滋味。” “嬴冲你~!你放肆!” 嬴定气得胡须飞扬可渐渐的当他与嬴冲毫不相让的赤红目光对视神情却又黯淡消沉最后自嘲一笑:“算了你自小时起就极有主见如今更是翅膀硬了。老夫估计也说你不动随你吧。最后只有一言相告天圣帝之所作所为都与当年帝辛相仿你要追随他那就千万得小心莫要落到我们祖先恶来飞廉一样的下场!” 帝辛既是纣王大商的后人自然不会承认纣王这样的的恶谥不过嬴定似是气愤已极说完之后就是一个拂袖动身直往自家院落方向行去。 正文 二三四章 大婚当日 嬴冲默默看着这位身影心想他母亲向葵儿到底怎么死的这位还没跟他说了。 可随即就已想明白了这位其实已经说的明白那定是出自天庭儒门的手笔且多半与那太学主有关。 五年前嬴定被嬴唯我拦截并无法接近母亲的居处所以不知详情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此时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猜测此中详细只能由他嬴冲来详查因果。以嬴定的能力实在办不到。 可随即嬴冲的唇角就冷冷斜挑他这又不是审案哪还需什么证据? 他相信嬴定的人品还不至于在这事上对他撒谎。总之不管详情如何自己先将秦境之内几个顶尖的儒门世家都全数打垮便是。太学主他虽是鞭长莫及可这位既然对秦境之内的情形关注有加那么他总有再回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自然就能知晓详情了。 默立良久之后嬴冲也走出了这后院祠堂。刚出院门嬴冲就见嬴月儿坐在旁边的一间房顶上晃着小脚神情悠闲。 “你又与曾祖父他吵架啦?” 直到见得嬴冲走出来嬴月儿才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到底说什么了?我看他气呼呼的出去了连路都走不稳。” 嬴冲不愿说刚才的事情顾左右转而言他支开了话题:“那封神榜如今可是在天庭的手中?” “你知道了?“ 嬴月儿的眼珠顿时水灵灵的一转:“你祖父他告诉你的?看来曾爷爷他还知道得蛮多的。” “封神三百六十五人更能复生死者封为神灵。” 嬴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嬴定面前毫不露怯可其实对封神榜的能力还是颇为心惊的:“这应该只是封神榜的能力之一吧?我怎么感觉邪樱根本就比不上人家?真的是同为十二神器之一?” 他才说完这句邪樱就又嗡鸣了起来。 “封神榜确不是全盛状态他们还没寻到封神台。” 既然嬴冲已经得知此事那么嬴月儿说起封神榜的时候就再无顾忌:“一旦这三器齐全那个时候封神榜真的能封神。类似泰西之地的神灵以及佛家的那些菩萨。至于说邪樱枪在这方面不如一是这东西也同样没到全盛。二来则是需得看你怎么认为了。” “嗯?不妨说说看。”嬴冲有些不明其意。 “你说九月她要是恢复皇天位时的状态会怎样?” 嬴月儿笑嘻嘻的说着:“再还有吴不悔她要是到了生前全盛之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嬴冲不由扬眉吴不悔是权天位境界的阴阳士。到了这个等级之后以阴阳士之能多半已可翻天覆地。 似鼓风山那一战吴不悔都无需借助毒雨就可将那在场数十天位轻松覆灭。甚至那张太玄费惊神等人都无法近身。 如此说来那天庭虽是人多势众可在这二位面前—— “土鸡瓦狗!” 这是嬴冲唯一能想到的词汇鼎盛状态的吴不悔与九月哪怕天庭来个三五百天位也一样不惧 不过他想到要将二人提升到这个境地只怕也不容易吧?说不定要诛杀个五六十位玄天境甚至权天妖修才能办到。 还有那对帝后以封神榜招揽的强者只怕也非弱手。 “可别小瞧了封神榜那东西还是很厉害的尤其三器合一之时。且我听父王说那昊天昔年也网罗了好几位潜力无穷的强者五方五帝俱为一时之雄。在十五年后天庭势力极盛之时他与项王几人联手对付起来也很吃力呢。” 嬴月儿也善意提醒着:“反正三十年后天庭依然还存在只昊天重伤在父王枪下生死不知。” 嬴冲只想知道那位‘西方金天愿圣大帝’死了没有不过想到月儿知他真正仇敌是何人。 既然没提起这位那就定然也是说不得。 “对了我曾听你说这邪樱枪昔日是由周武王所得?” 想到昔年邪樱枪很可能就是周武王诛杀他先祖恶来之器嬴冲就觉心情复杂 “姬发他是得到过邪樱枪可那时邪樱枪的原主却是帝辛。那一战邪樱败了。而后这枪就又被姬发转交给了他弟弟姬旦。” 嬴月儿面对嬴冲的注视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我是怕你吓到了其实邪樱枪在龙争之时就只有在商汤武丁的手里才赢过一次。” 嬴冲失笑他倒不怎么在意战绩。他不是安王现在可还没有造反争龙的心思至于以后那就看下一任的皇帝是否年号‘元祐’又是否有除他之意。 总之自己不能对不住天圣帝。 而紧接着他的心情就又振奋了起来:“我想到这次的英灵召唤该用何物了。” 此时在大秦太庙之中藏着好几面前朝大商留下的玄鸟旗说是先祖遗物。 嬴冲之前去过几次以宗室的身份随同天圣帝参拜过。知晓那几件东西此时都无人看管也没人在意。 估计他只需给点钱贿赂太庙值守的太监偷换出一面就可。此事也无需自己出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那大天位境的武魂石也不用忧心。这次邪樱枪未做这方面提示显是无需此物召唤英灵之时邪樱枪自然会提供武魂。 错非是心知自己新婚在即嬴冲都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着手。 不过想到‘新婚’二字嬴冲又有些惆怅的看着这四处张灯结彩的国公府。 要结婚了意味着他嬴冲真正长大成人可此时他既感期待又觉忧愁。 ※※※※ 见过了祖父嬴定之后嬴冲又接待了嬴长安与方珏还有这二位的夫人。尤其后二者为他主持婚礼劳苦功高所以嬴冲是感激有加。 也在见了这二位之后才知他不在的时候许多仪式都已完成了他想要推迟婚礼的想法有多可笑。 比如说‘安床’择定在三日前良辰吉日由数位好命人将新床搬至到风水师选定的位置然后再由好命婆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及红包等等。 再比如说女方家里的陪嫁就在昨日上午的时候就已由武威王府那边送了过来。包括了一应的田产房契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衣服饰品桌椅柜橱瓶瓶罐罐之类以及各种寓意吉祥之物——剪刀寓意蝴蝶双飞:痰盂又称子孙桶:花瓶寓意花开富贵:鞋寓意白头偕老:尺寓意良田万顷。 据说武威府那边准备的极为周全让安国嬴仅有的几位长辈都很满意。嬴定那家伙在他回来之前都笑了一整天。 不过这些礼仪原本该是由新郎官在场的可嬴冲有要事外出不在就只能由嬴定去捉了一只公鸡来来代替他出面。 这让嬴冲很是无语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只‘鸡’了?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家畜?家里不是还养了几头六翅迅鹰? 这天晚上嬴冲也破例没有进入壶中修行而是倒头大睡。可能是许多大事都已落定所以精神松懈之故也可能是因自身的伤势。嬴冲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直到寅时末(早五点)才被嬴月儿给唤醒。 按说这很不该可嬴冲却自己知自家事并不以为奇。这些日子他背负的压力确实是大了些直到如今才勉强站住脚跟可以稍稍放松。加上以前没日没夜的习武身体确实是有些疲乏。 好在这一觉之后嬴冲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身上不用涂药再没有药味伤处也已收口血腥气用普通的香囊就可压住。 他猜知王籍昨日可能猜出他情形有异可他并不在意。他要瞒的只是自己使用惊雷枪这些‘邪皇传承’这一点并不是要瞒自己有伤。 昨日的情形只是故布疑阵而已那家伙无论怎么想都无所谓。 而起来之后嬴冲人就如木头一般被嬴长安方珏的两位夫人使唤起来。怎么结婚他是完全不懂也一直都是不闻不问此刻就只能任人摆布。 先是‘梳妆打扮’一群人在他身上套了一身大红的衣袍接着脸上也被涂脂抹粉。可惜他脸太白怎么抹粉都遮不住。 然后出门接亲之前还要去祠堂告祭先人。着是为通知祖宗大人有新人要入咱们府里了。 ——这本来也该是几日前做的可因嬴冲外出之故同样拖延到今日。 这时薛平怪与庄季二人都已赶至便连周衍也是稍晚些时候到来。这三人是自告奋勇来充当他御者的。 古时贵族迎亲除了新郎之外还需身份相尽之人为其驾车。如今也是一样如今嬴冲骑马在前头这三人就得给新娘驾车。除此之外还有代新郎应付亲朋以及为新娘浇水盥洗(洗手)的责任。 嬴冲颇怀疑这三位的本事能否胜任可想到他现在也别无其他的兄弟好友在偏偏最靠谱的嬴完我也去北方赴任了就只能委托给他们然后让张义他们小心照看着。 正文 二三五章 根系渐深 此时除了薛平贵三人之外还有不少以往与嬴氏亲近的官员达贵到来虽未重现当初摘星择主大典时的气象可却已略成气候。 嬴冲看在眼中却是略觉奇怪抽空询问嬴长安;“这怎么回事?武阳嬴氏现在可还是有着两位二品大将军嬴弃疾那厮也还在呢。” 虽说武阳嬴才被他重创可至少表面看来现在的武阳赢还是很风光的。两位当朝二品军中与朝中大小官员百十余位不愧为大秦境内的第一等世阀。 这些武阳嬴氏的附庸怎会在这个时候就倒戈?来他这里卖好?就不惧嬴弃疾与赢元度雷霆震怒么? 嬴长安却是言简意赅的答着:“几日前国公大人给京兆府的七人举荐名单据说都全过了。其中几位前去京兆府报备问答的时候便是寇府尹也称赞有加。” 嬴冲挑了挑眉心中暗道古怪。他那个举荐名单正是为即将到来的乡评准备的。 按照九品官人法新春之时就开始由地方郡府父母官这些‘小宗正’来评选人才到年末之时定品。上一年他没能赶上这次却不能错过。 不过这只是他的投石问路而已根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能够一次通过。原本以为还需费些功夫的却没想到那位新任府尹寇准会如此大方。 “武阳嬴树大根深可也同样僧多粥少。其实若早知大人在京兆府有如此能力我也让奉国他参加这次乡评了而非是直接出仕。” 嬴长安笑了起来想起昔日他被嬴冲打动也正有‘僧多粥少’这缘故在内。 “且如今看来我安国嬴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就倒下的摸样。投靠过来有什么不好?” 嬴冲闻言则是几声轻咳:“他们就不惧本公早早就没了命?” 他这摸样倒非是装模作样而是伤势所致。 “怕什么?只需国公大人能与夫人产下嫡子又或者从族中收养一位宗子我安国嬴自然就能稳如泰山。且看大人对于那元机丹毫不在意想必是定有方法。” 嬴长安的神情倒甚是笃定:“如今只需有安国府在安国嬴氏就倒不下来。嬴元度他们想拿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嬴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随便吧稍后让魏参军整理下名单给我看看里面是否真有可用之人。” 就在他离京之前已经上本举荐魏征成为安国府的吏曹参军正该为他处理此事。 至于今日来的这些人无非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的人物。不过嬴冲倒也不介意他恨的只是武阳嬴。只要武阳嬴氏倒了这些附庸只需官声青白那么接纳过来都无所谓也正要他们这些喽啰用来壮自家声威。 “至于秦奉国与方介也不用担心。他们与魏征三人本公已向翊阳郡报备过在那边参加定品。京城这地方太显眼了。当初向报备安国嬴籍贯籍贯的时候本公可是写的雍州。今次九品官人以他们的能力都可定上三品。” 翊阳郡是临近咸阳的大郡也同样是雍州的辖地。如今政事堂空缺一人而雍州牧正是争夺这位置的一个有力人选。这个时候正是求到他的时候绝不会不给他面子。 事实是嬴冲并不止举荐了这三人还有阅微堂出身的二十几个出色人物他也准备一并报上去。数目大约是七成武人三成文士。 如今雍州牧与京兆尹都不会成为他的障碍而管权为人方正不至于在此事上特意照拂他却定会使安国嬴门下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他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推上一批人为日后的安国府打下根基。 只没想到此举会引来这样的连锁反应。 可惜的是此时王猛一心只想当好管家似未定下心为他效力。而郭嘉也明言哪怕是日后真正奉他为主也同样不会出仕只会成为他私人的谋士。否则这两位才是真正大才可能在乡评之中争得魁首的。 只要能力足够嬴冲不难捧他们直上轻云。 嬴长安闻言却是惊喜莫名感激不尽:“为叔代犬子与方介侄儿多谢国公大人照拂!” 能够从幕府出仕固然是好可只要能在九品乡评中定了上三品那么他那孩儿就更是前程无量。这时他是愈发感觉这安国嬴正欣欣向荣。 在以前的武阳嬴嬴长安根本就不敢指望。 就在二人闲话的时候府中一切终于准备妥当。于是安国府一众数百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可当来到正街时骑在翼龙驹上的嬴冲却发觉情形有些不对。 这两旁已是人山人海无数人在街道两旁围观几乎快将正街塞得水泄不通。 这倒不怎么稀奇武威王府与安国公府两家顶级权贵的联姻自是震动京城。便是以前皇子们的婚事也因低门娶妇之故都没可能如此隆重。 且嬴冲也听说了昨日那嫁妆送过来的时候真是十里红妆。陪嫁一百余抬轰动了整个咸阳。惹来万人空巷绝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嬴冲看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却觉浑身发凉浑身起了鸡皮。 此时周围都是嘈杂之声根本就听不清楚这些人说话可嬴冲只看这些人的眼神就能猜到这些人在想什么。 “真好运呢居然娶了叶四小姐那可是咸阳城里最有名的大美人——” “明明就是个恶霸纨绔居然还能有这么好命不但抱得美人归以后还可得武威王照拂。果然人不同命不同。” “据说他是强行闯到别人的闺房坏人了那叶姑娘的青白名节让人家不得不嫁给他。” “我听说武威王府的叶四小姐不但是个大美人更是皇后命呢。听说这位以后本来注定是要当皇后的。只可惜她嫁给这纨绔子以后全城全毁啦——” “要我说武威王府也太软了些就该抽死他怎能让他逞心如意?” “据说这次武威郡王府的陪嫁就有着三千顷田庄?真是便宜他了。” “这样的人不该恶贯满盈?果然那佛门报应之说太假。这样的人怎就不被天打雷劈?” “做尽了坏事偏偏还能逍遥富贵可见这老天爷的眼也是瞎的。” “这个就是新郎官啊?咸阳四恶之首?长得居然还可以看起来蛮英俊的。” “就是脸色白了些身子骨太弱好像死人似的这是沉迷酒色亏了身子吧?” “就是这人近日在朝中陷害忠良百里总督他都快被罢官了。还有好几位大官被下狱了听说都官声不错。” “陛下是圣明之人怎么就偏偏要听他的?让这样的奸佞当道?” 正文 二三六章 灵机一动(第三更) ps:惯例先求下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最近成绩惨不忍睹!还有今天突然发现我的大神之光增加了五个太高兴了!也不知是那位好心人全订了我的书比得盟主舵主还要高兴。 这里再说下关于下一个新英灵的投票目前有三个人选闻仲孔宣恶来。大家可以微信参与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已经900人啦求大家继续关注! ※※※※ 看着这些眼神各异之人嬴冲不禁唇角微抽然后就向不远处的嬴福勾了勾手指后者急忙靠近而后就听自家国公大人道:“去京兆府衙门与左右金吾卫那里唤些兵丁过来把街道两边看住。跟那些大兵说今日能护得本公平安每人赏银三两。” 他是心想这个时候要是两边有人将菜叶子臭鸡蛋之类的东西丢过来那就很不美了。周围这些人多半会群起响应的。为保险一点还是叫人把两边的人群都看住才好。 嬴冲意识清醒知晓自己在咸阳城里风评恶劣没人愿见他好。可今日自己不但抱得美人归更结上了武威郡王府这一强援遭人羡慕嫉妒恨绝不奇怪。加上结怨于百里家多得是人想给他捣乱。 尽管他对今日这场的婚事其实不怎么在意只是任由摆布。可也不希望在自己成婚的时候被人人喊打被咸阳百姓当众谩骂唾弃那可就太丢人了。 其实他也很冤枉那次闯入叶凌雪闺阁是被人陷害中了那叶老郡王的算计。可这时候他该到哪里说理去? 还有百里长息的事情这些人是眼瞎了吧?以为那位是大清官?阳江这些年之所以没有水患可是全靠着前任河道总督李春的遗泽。 所以百姓之眼真是难辨忠坚轻易就能被流言左右。李春这人清廉自守就只因任期之内把阳江两岸的百姓与世家都折腾得惨了些尤其后者出人出粮将之恨入骨髓。 于是这位就被人冠上了贪贿罪名丢官下狱好在天圣帝英明没有真正问罪。可最后这位仍旧是郁郁而终。 之后的好处倒是全给百里长息得了去十几年中小修小补就使阳江平平安安两岸数年丰收。不但贪墨了两千余万金的银钱更在民间积累了极好的官声。 嬴冲不明白那阳江两岸的百姓也不想想他们那时再苦再累总比如今大水临近从此要饥寒交迫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好。 由此可见以后他嬴冲要做什么事绝不能顾惜这些蠢货也需有不计毁誉的但当才可。 百姓太愚绝不能以这些人为依靠。 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嬴冲感觉孔子的这一句还是很有道理的。民心民意终究是操纵于权贵豪族之手不可不在乎也不能太在意。 其实祖父嬴定他想错了他嬴冲可非是真的为这些平民们好而是想要他们能够更老实些而已。 一个天天被这些无知草民漫骂之人又岂会好心为他们张目? 当世世家都太过贪婪迟早会遭反噬毁了自身。只有重新定下规矩让那些饥寒交迫之人有了活路他们这样的世阀也才有活路可走。 儒家一味的只让人们守礼又能有什么用处? 嬴福的动作神速没过多久就已经叫来附近兵所里的一些兵丁来维持秩序。接着不久之后京兆尹府也派人赶至。 这使嬴冲暗暗舒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已经望见人群中有人拿起了烂菜叶再犹豫着是否砸他—— 也暗暗感激心想寇准那老头还是蛮给他面子的吗!这次又承情了。 接下来是右金吾卫同样派来了近千人只有左金吾卫不见踪影这也在情理之中 嬴世继那家伙已经主持左金吾卫事务长达数月了。这使他颇为唏嘘昔年他就是从左金吾卫请兵平息了田庄叛乱 嬴冲坐在翼龙驹上就这么心不在焉胡思乱想着。他一边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遭遇与狼藉声名感慨着一边还分了心去参研那惊雷二十四枪要怎样才能合而为一。 周围的那些视线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围观的猴子极其的不自在。所以他刻意不去看以这种方法逃避。 又颇为幼稚的想着这些人云亦云的家伙以后迟早让你们好看!要你们知晓谁忠谁奸。 直到两个时辰后迎亲的队伍才终于到达武威郡王府的门前。 嬴冲终于精神微振心想总算熬过了一半。接下来是接亲的礼仪首先要拜过叶四小姐的父祖高堂再迎新娘上娇。 不过那武威郡王府的门却被人堵住了不能进去。 嬴冲没奈何首先是让人发红包收买叶四小姐的这些亲戚。可依然是有人不依不饶的守在了门前居然还有人抛出了试词题目考较要让他对诗就今日之景赋诗一首又或者写一段诗来赞新娘子的美貌等等。 嬴冲瞠目结舌心想自家又不是儒门文人咸阳城里谁不知他嬴冲不学无术? 这些题目他其实也不是答不上来。可嬴冲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在有意为难要看他嬴冲笑话! 嬴冲不禁无语心想武威郡王那个老货怎就会纵容这些人胡闹了?这婚到底还要不要结了? 好歹两家也都是大秦的世阀严肃一点成不?咱就不能像儒家那样严肃端庄有礼有节? ——嗯他倒是忘了叶阀是兵家之人不太讲究这个。可既然是兵家学什么儒家的名节啊混蛋?只是闯入了闺房就非他不嫁? 又狠狠瞪了眼武威郡王那扇威严庄重的大门嬴冲心想是不是干脆让张承业出手直接打碎了它直接进去带人走?又或者直接掉头离开? 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只因此时嬴冲灵机一动立时捂着嘴一声轻咳然后这咳嗽声就止不住似的撕心裂肺。整整将近小半刻钟都能没止住。 如此一来却将门前这些人都吓住了看到嬴冲这一副脸白如纸风吹即倒又咳嗽不止的模样都心道不妙。 此时此刻说这家伙下刻就要死在武威王府前都有人信。即便没死掉只是假装昏倒在这里也会是个轰动整个咸阳城的笑话。 双河叶阀逼昏新郎官?这嬴冲固然丢脸可双河叶氏从此也没脸见人。 于是嬴冲咳了不到半刻门前那些人就又散了大半。剩下的人已不成气候安国府的迎亲队伍当即一轰而入气势如虹的进了王府。 在冲进去之前薛平贵还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只有嬴月儿很是不满的凑到了嬴冲身边语含抱怨:“你可真坏!坏简直透了!” “我哪里坏了?” 嬴冲随口应付:“早点把你娘娶回家不是很好么?” “可对母亲她不好。“ 嬴月儿好歹知晓‘母亲’这二字不能在人前说出所以也束住了声音:“她以后被人奚落的说她是嫁给了一个随时要死的病秧子。” ‘母亲’最初嫁给父王的那几年受人白眼轻视还没够么?委屈了好些年每次宫宴聚会之时都成了别人笑柄。 哪怕嬴冲受封安王情形也只略有些好转。却需****操劳去为嬴冲处理那些他无瑕理会的庶务。 甚至后来嬴冲篡秦而立自封秦安王的时候母亲她也早死了一生就没有享到过嬴冲的福分。 正文 二三七章 蠢蛋舅哥 “并没什么两样!我今日不这么做。他们难道就不会编排我就不会去笑话你娘了?” 嬴冲冷笑:“真想要让他们闭嘴除非是本公真能如那安王所言受封郡王亲王权倾朝野让你娘扬眉吐气。” 待得他手握重权铲尽仇敌之日这天下的虫儿谁敢吱声? 嬴月儿眼中微转竟无言以对。心想她爹的口才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果然不愧是能在朝堂之中挫败无数大敌的人物。只凭一张嘴就骂到嬴唯我几乎发疯。 她嬴月儿完全不是对手—— 话说回来这个家伙是大自在玄功的后遗症发作了吧?看起来不太对劲。 当踏入到武威王府的正堂时嬴冲的面色就严肃了下来首先是向叶元朗行礼敬茶。这老头对他蛮亲切的一副越看越满意的模样当嬴冲跪拜完后敬茶还拉着他说完许久的话又给了他一个个大大的红包。 嬴冲忍不住用意念感应了一下发现这老头还真够大方这红包里面竟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的金票。 接着是叶四小姐的父母叶宏博与其夫人。叶宏博待他也仍是亲热已极不过似因嬴冲在门前闹的那么一处稍有不悦言辞中略略敲打了他几句。 再就是丈母娘了这位亦是端庄秀丽的女子可就是面相稍老。明明年纪比叶宏博小四岁可看起来年纪还要大些头发花白似未老先衰。虽是看嬴冲的眼神不满可待他也是慈祥和蔼语气姿态都并未有丝毫的怠慢。而言辞间则更是语重心长字字嘱托嬴冲要她善待女儿凌雪。 嬴冲一看就知他丈母娘也是位聪慧人儿是真正在为叶凌雪着想。 他事前听说了这位对这桩婚事也极度不满。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不能阻扰也没将气发泄在他的头上。 而此时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有叶宏博身边一个面色黝黑的青年。此时这位正如一杆标枪似的站立竟似将嬴冲视做杀父仇人也似已经怒瞪了他半晌。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若然视线能够杀人他嬴冲已被分尸数段。不对是被凌迟处死了! 可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敢对他横眉竖眼的? 嬴冲纨绔性子来了不禁心中叫嚣这副鬼样子摆给谁看?换成其他地方见了看我踩不死你。 正这般想到他就听叶宏博介绍着:“这是犬子凌德是凌雪她的四哥。” 叶凌德? 嬴冲挑眉了看这位一眼心想原来是小舅子怪不得脸色会这么臭。这么想着他却是满面笑容的一抱拳:“嬴冲见过四哥!” 那叶凌德闻言冷笑同样抱拳回礼:“不敢不敢!” 这句道出嬴冲就乐了这位是说不敢做他的四舅哥么?叶宏博也听了出来在叶凌德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就已是一声轻咳放下了茶杯以示警告。 在不远处嬴月儿见状则是暗地里‘吃吃’的笑。心想这就是她四舅舅年轻时的模样么? 三十年后的叶凌德对她父王崇拜到了极点视之为神说东不西绝无二话。可在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却喜与二舅舅一起与父王作对对父王不待见到了极点前后判若两人她现在算是见识到啦。 见得那叶宏博的模样叶凌德面上青气一闪可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冷冷瞪了嬴冲一眼后却又展颜一笑道:“我陪妹夫他去接凌雪。” 说完这句叶凌德就走过来也不待嬴冲拒绝就手似铁钳般强抓着他的手臂往后院走。至于叶宏博这次却似是没看见任由叶凌德施为。 嬴冲心想看这四舅子这副模样多半是没好事。接着果不其然就有一丝丝真元异力从他的手腕处探入进来竟然是直攻他断去的巽脉。 嬴冲双眼不由微眯心想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已武脉已复?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处于叶宏博的授意? 想起刚才叶宏博的模样嬴冲就是一笑。心念微动就将维持巽脉神念之力散去。 他这是心情不佳有意逗弄这家伙。这两父子把他嬴冲当成什么人了? 那叶凌德探得他巽脉里的情形就已眉头大皱。接着又把真元散开散向嬴冲的四肢百骸。 可惜全无所得嬴冲将一身大半的修为都藏入到丹阵之内。一身修为还是如以前四阶武师时的模样只是肉身方面强横到有些玄乎。 不过他估计这点叶凌德一时间半刻发现不了他也不会给这家伙无休止查探他身体详情的机会。 只是须臾叶凌德的真元就又引动了嬴冲的伤势惹得嬴冲又咳嗽不止撕心裂肺。这使得周围之人不禁侧目神情担忧不解而嬴冲则是顺势苦笑道:“之前在外面一时不慎被一个畜生冲撞受了些小伤。到如今好没好完全还请四舅哥四舅哥手下留情也见谅一二。” 不过叶凌德却并未就此松开手反而是握得更紧了:“别叫舅哥我叶凌德担不起。本将不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让祖父他答应将叶四妹妹下嫁于你可本将与我二哥都绝不会承认着桩婚事。凌雪他日后的夫君绝不会是一个连命都快没了的纨绔无赖!” 只是这话他却也不敢被旁人听了去只能收束着声音只有嬴冲才能听闻。 至于他口中的二哥正是指他的嫡亲兄长叶凌武。在叶府第三辈中他叶凌德是行四而叶凌武则是行二。 “啧!我说四舅哥啊如今三书六礼都已议定本公与叶四小姐已是明媒正娶你说这些不嫌太晚了?无论你与那二舅哥承不承认其实都无足轻重不关紧要说这些有用?” 嬴冲失笑眼含嘲意。他一向听闻叶宏博的两个儿子英武年纪轻轻就在边疆创出偌大的名声。此时都已有了问鼎天位之望是叶家的千里驹。 而如今一见却觉是见面不如闻名。只有这维护妹妹的心思其心可嘉可其行太蠢让人不忍直视。 “也罢!本公今日就给你个颜面怎样?你如真不满意就直接当这众人只面说一声那么本公绝无二话现在转头就走如何?” 叶凌德一楞而后就目透怒火道:“你敢!” 事已至此嬴冲要是转头回去那么凌雪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叶凌德也非得被父祖两位一起联手打断腿不可。 叶凌德的本意只是想威胁这家伙不得在婚后去碰凌雪。只需能拖延个一两年他与叶凌武就自然能有办法为这场婚事觅得转机。凌雪她能保得青白之身以她的美貌与叶府家室亦不愁再嫁。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厮混在京城的纨绔无赖而已哪怕安国府最近在朝中有了一点声势也必是靠了武威王府与叶宏博荫庇还有那天圣帝的包容。自己只需吓他一吓就定可使之听命手到擒来。可此时真正面对嬴冲他才觉棘手。眼前这个家伙似乎不太好拿捏。这一副无赖嘴脸真使人生厌。 “有何不敢?” 嬴冲却在想着自己是否韬光养晦得过了些。在朝中展露的锋芒还不够凌厉? 这叶凌德怎就敢来威胁他?到底是这家伙太孤陋寡闻了还是自己行事仍显低调?又或者是这家伙太蠢了? 心想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嬴冲眼珠子一转有继续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更逼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做出一副似开口想说什么又强自忍耐的摸样。 这使得更多的人察觉异样加上之前嬴冲的言语都纷纷若有所思的看向叶凌德还有他的手。不过后者却只是一声轻哼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压低着声音道:“你武脉碎断偏又继承了摘星神甲都已经活不了几年为何就定要坏我家小妹青白不可?你嬴冲想要什么我们兄弟都可给你只求你莫让她日后受苦。” 这是恐吓不成就改为怀柔了。 嬴冲恍然已经猜到这家伙的目的了。心想这家伙的武道天资高是高了可却半点都没继承到叶宏博与叶元朗的聪慧精明。 武威王府的后辈要都是这副摸样那就真是前程堪忧。 看起来也似人才凋零的模样叶宏博的两个儿子虽勇无智。而长房的那位嫡长子看起来似忠厚老成可本身却武道平平。 虽非是不能习武的废物可看来那位一辈子都别想达到其祖的高度。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又一叹:“要说这场婚事本公也不太愿意。可既然木已成舟难道还能让本公做那禽兽不如之人?” 叶凌德闻言愕然不知嬴冲所说的‘禽兽不如’到底是何意。 可借这他就面色微变只见嬴冲竟是手抚着头脑袋一歪就向他的身上倒了过来。好在半途又‘清醒’了身影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 正文 二三八章 冷对千姝 此时嬴冲的异状不但附近之人看在眼里远处叶元朗的视线也向叶凌德投望了过来目含警告之意。 叶凌德对于父亲叶宏博并无多少尊敬可对这祖父却是敬崇有加。哪怕这次小妹的婚事正是祖父他亲手所定。 不远处的叶府嫡长孙叶凌空更是神情难看的一声轻哼:“凌德!” 叶凌德神情讪讪终还是放开了嬴冲的手。他算看出来了自己要是执意不放他身边着家伙就有胆真的昏过去。 他总算是还知晓轻重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叶府还是对他妹妹凌雪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手才松开就感觉后悔了。只见嬴冲正眼含嘲讽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十分俏皮。 叶凌德不禁深深一个呼吸勉强压住了恼怒面上虽在笑眼中却毫无温度:“本人所见之无耻混账以你为最!” 他自幼就因父亲之故日夜勤修武道。后来也是在军中与行伍之人相处这一身真没见过这样的惫懒之人。 对咸阳四恶之前也只是略闻其名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这位有什么交集。 嬴冲那边一听就觉很是得意:“过奖过奖!咸阳城里都说本公乃四恶之首盛名之下自然无虚。今日之事小儿科而已。日后有机会再让小舅哥见见本公撒泼打滚的真正本领。” 叶凌德只觉胸中气闷心想我可没夸你!他恨不得这一刻就一拳暴揍到这人脸上去可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你该庆幸今日我那二兄没能及时赶回否则——” 否则现在这家伙就已被揍到起不来身。他那二兄的火爆脾气比他更盛。 不过他话并未说完只因叶凌德发现嬴冲的注意力根本就已不在他这边。就在他们说话斗嘴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叶凌雪的闺阁傲雪居前。 再次来到了这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地方嬴冲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再向上方二楼那个由自己身躯砸出的破洞处望去他发现那墙壁已经补好再看不到丝毫痕迹。 可当想起那日夜里他看到的那具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嬴冲却是不自禁的心中微荡生出了旖旎之念。 喉咙里咕咚一声嬴冲压制住了心火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心想那样的美人儿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么? 之前他有心挣扎逃脱开这命运。可如今既然命不可改这场婚事也已成定局那么自己就该好生待她才是。 安王那一世最终以悲剧了局他虽有望一统天下可却护不住自己的妻儿。换成自己这一世只望能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嬴冲不认为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可夫妻之间的相处未必就定需要互相爱恋不可能够相敬如宾就成了。 微微一笑嬴冲此时亦深深一个呼吸往园内踏入了进去。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傲雪居不过这次的嬴冲却没被人一脚踢飞。而接下来的过程也还算顺畅并未再出什么变故。 只是嬴冲很快就觉情形不对这傲雪居内的女眷实在是少了些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照他想来在叶凌雪这里必定还有着一群姐妹朋友亲戚与妯娌什么的估计还要狠狠的为难自己。 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这里除了叶凌雪头覆着红布端坐于床沿之外就只有几个女性长辈在此。便是她的几个堂姐此时也不见踪影。 至于那几个讨要喜钱的小辈可以将之忽略。 这又是为何? 嬴冲不禁挑眉有心询问左右不过他旁边的叶凌德实在不是个询问究竟的好对象。 不过好在还有薛平贵就在嬴冲将叶凌雪迎出叶府送入花车之时他这善解人意的好兄弟就凑到了他的耳旁道:“我曾听人说几日前你还在秦岭那边生死不知的时候。叶四小姐为你之事与一群咸阳城里的名嫒贵女们翻了脸看来这是真的。” “翻脸?”嬴冲有些不解了尤其奇怪的是这叶凌雪居然还是为自己的事情? “据说是有位小官之女与人议论你嬴冲的劣迹所以被叶凌雪给揍了当众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嗯?” 嬴冲目光微凛自己被人议论并不奇怪。可竟敢当着他未来妻子的面真是胆大包天也太不将他嬴冲放在眼里。 不过更使他惊奇的是叶凌雪她居然有这样的气魄。 又心中隐动自己这一世有嬴月儿与炼神壶之助定要强过‘安王’不少。在‘安王’那一世他的安国嬴氏也必定还未成气候。 可在此时自己不但稳住了脚跟安国嬴更展开了枝蔓使朝中任何势力都不敢轻视。 可即便如此也有人敢当面给叶凌雪难看。那么在安王那一世之时自己的妻子又受过怎样的委屈? 怪不得刚才嬴月儿会那样的不满—— “那时有许多蠢货都为那小官之女打抱不平。结果这叶四小姐也没再忍直接就与她们翻脸了。我可真没想到她竟然肯维护你到这地步居然就能将那一群手帕交都视如无物。冷对千姝所指而面不改色。” 薛平贵似开玩笑似的说着眼中却含着艳羡:“嬴冲啊嬴冲你这家伙这次可能真是福气大了。” 不但美貌倾城更有着不同凡俗女子的气魄。这样的良缘他几辈子都难求来。 嬴冲也神情愣愣仔细看了那已坐入大红婚车中的叶凌雪一眼。忽然又觉得那‘安王’会喜欢这女人还真不是没有理由。 “夫妻一体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嬴冲的双眼眯了眯目中闪着冷芒:“那个小官之女的父亲是谁?究竟何方妖孽?” 叶凌雪已经做了她该做的那么他嬴冲也不能让自己未来的妻子小瞧了。 “太常寺博士冯明之女冯玉。” 薛平贵微微一笑他知道接下来这冯明冯玉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顺便提醒你一句这位太常寺博士以往是三皇子的人可如今已经是蔡国公府上的座上客很得上官惊神的看重。” 嬴冲心想这又是一个‘惊神’蔡国公上官惊神正是之前诛杀‘八玄神君’使他从百骨神庭脱身的那位柱国大将军。 他只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官小青?原来是那个蠢女人。” 此事有些麻烦主要是上官惊神那次出手自己多少需领受些人情。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六品官而已他有的是办法处置。(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三九章 红颜恩重(第三更) 接下来这迎亲队伍返回安国府也是在两千兵丁护送之下。嬴冲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可接着当望见人群中那些眼神艳羡却又不敢造次的家伙却又不禁有了几分得意。 直到回至安国府都没出什么事而待得一切礼仪都搞定之后赫然已是到了日落之时。 此时安国府内早已人山人海门前挤得水泄不通。虽说安国嬴还声势未显宾客不多仍不被人重视。不过只一个武威王府就足以震动咸阳使安国府内无数勋贵云集了。 嬴冲安置好了新娘就来到前堂应付客人。这时就又显出他身体‘虚弱’的好处出来那些客人并不敢过份逼他饮酒。所以一路敬酒之时都是浅尝辄止意思意思就算了事。只有其中几个对他际遇实在羡慕有加恨不能以身相替的公子哥儿仍欲胡搅蛮缠。 可这时候就显出薛平贵周衍庄季三人的本事出来薛平贵表面待人谦和彬彬有礼谈吐高雅可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从来不会吃亏;而周衍的混账无赖全不下于嬴冲;庄季则是酒量无穷突破天际灌个两三桶不在话下。 有这三人当御者其实是福分反正嬴冲在他们保驾护航之下是一路横扫。 不过他的好心情在望见大厅中二女时就为之一沉。一个是昌西伯府的三小姐黄熙风一个则是花月楼的头牌花魁林依语。 望见这两道靓影嬴冲莫名的就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这二人都曾是他的‘红颜知己’一个以前想嫁他最终被他婉拒一个则是曾欲求娶而不可得。 接着嬴冲又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心想他又没做什么对不住人的事情何需如此? 不过在自己的婚宴上见得这两位感觉还是怪怪的。 除此之外嬴冲也觉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熙风这丫头不是已经从军去了?还在边军中凭本事混了一个四品镇将的职司官位不在他嬴冲之下羞煞了所有男儿。 可这位彪悍的女汉子到底是何时回的咸阳城?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还有林依语他没给花月楼下帖子啊?可这女人到底怎么混进来的。 这样的场合请一个青楼女子出席确实影响不好。这不是他歧视林依语的出身而是当时的风气就是如此。无论是对于安国府还是林依语本人而言这都不是什么好事也会使武威王府颜面受损。 且他现在是叶凌雪的丈夫首先需顾及的应是自己妻子的感受而不是一个外人的想法。 ——这就是外人!他并非薄幸之辈可既然当初林依语不肯答应他的求婚那么两人事实上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反而是嬴冲对她颇有照拂。 可在这时候林依语上门却将他的妻子置于何地?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悦使嬴冲眉头大皱。那边林依语虽是眼含深情目光幽怨嬴冲却干脆看都没看那林依语一眼。 他哪怕日后妻妾成群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叶凌雪的新婚之刻做出让她心里难受之事。 而此时堂中还有一女正是那叶云紫。嬴冲目光淡淡扫望了一下就也没怎么在意。这女人应该是从秦山剑派那边回来了准备遵守与他的赌约。 这也意味着他麾下又多一个综合战力可比中天位的强者可喜可贺—— 而相较于这堂中的几位红颜嬴冲更在意的还是这满堂的达官权贵。安国嬴虽已雄起却根基浅薄正需人脉。 而双河叶阀乃兵家世系平时与之关系深厚的也都是兵家之人正是他可放心结交的。 说到底相较于红粉美人他嬴冲更喜江山社稷。 当敬到黄熙风那一桌时黄熙风并未说什么只是神情黯淡的拿了一大杯酒然后先干为敬一口吞了下去。 嬴冲一边惊讶于黄熙风的小小樱唇居然也能做出这样豪气干云的动作一边也不让庄季代酒了自己也倒了一杯满的同样豪饮了下去。 敬过了这位昌西伯府的三小姐之后嬴冲向另一席行过去时旁边的周衍就不禁遗憾的轻叹:“真可惜了!其实我觉得黄三小姐她蛮好的也是嬴冲的良配。当初你娶了她可多好?” 嬴冲没搭理薛平贵却幸灾乐祸道:“说到这个我听说你母亲近日准备向昌西伯府家提亲来着。周衍你你实不用羡慕嬴冲的——” “当真?”周衍面色煞白眼神惊悚血色褪尽。真要娶了这个女汉子回来他周衍不活了。 此女的武力与剽悍他都深有体会。 嬴冲听了却觉不满:“背后非议女孩可非是君子所为!” 他虽不想娶黄熙风可却也容不得别人轻贱她。 薛平贵听了哑然失笑:“先不说你嬴冲是否君子可在下倒是真没有非议黄三小姐的心思。这件事可是真的我在绣衣卫里打听到的消息据说双方都快交换庚帖了。” 周衍眼前一黑立时‘咕咚’一声整个人昏倒在了地上。这使得周围之人措手不及顿时一阵哗然慌乱。 嬴冲错愕不已责怪的看向薛平贵。此时他这个最该晕的人没晕反倒是周衍这家伙被吓晕了。薛平贵则摊了摊手表示无辜他也没想到周衍会反应这样的激烈他只是实话实说来着—— 嬴冲摇了摇头正欲让人将周衍抬走休息可接着却是面色一变看向一旁。只见两道寒光骤然闪现。却是两个客人拿出了两把骨质匕首一左一右的向他袭来。 不过这二位才有动作张承业与月儿就已各自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将这二人制住。 此时满堂宾客一旦大战起来必定会波及死伤。故而两人都是仗着强横武力以迅雷之势强行镇压。 嬴冲面色铁青又觉疑惑这二人不过就只是两个九阶武尊而已居然也来刺杀他? 这个念头才闪过嬴冲的神念就又感应到几点凌厉气息从不远处袭来。斜目望去只见那是几枚色泽乌黑的飞针。 而就当嬴冲准备有所反应之时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飞扑了过来拦在那几枚飞针之前。随即她整个香肩都被打穿人也被那飞针的巨力冲带着抛飞到了他的怀里。 也就在同一时间那打出这几枚飞针的刺客已被九月的一箭强行钉在了地上。 嬴冲则抱着怀中那已昏迷过去的软玉温香眼神疑惑不已:“依语?” 这个飞身为他挡针的女子正是林依语。 正文 二四零章 俯仰无愧 新房之内烛飘摇。◇↓房内的酒席已冷可新郎却迟迟未至。 叶凌雪端坐床沿并无反应。可她的侍女幽香却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窗外:“小姐你说国公大人他会否被那狐狸精迷了去要纳他做妾?” 这句话道出旁边一个嬷嬷就拿眼狠狠的往她一瞪。这样的话岂能在小姐她面前说得?哪怕是真有可能也绝不可说! 幽香也是一阵心虚不过她如今真不知小姐她执意嫁给嬴冲这样的人到底是对是错。 那个林依语对国公大人情深意重甚至不惜为其挡那毒针似乎只要稍有些情义的男子都会好生善待林依语。 可今日嬴冲要是把那女人留下来那么明天小姐他就必定会是整个咸阳城的笑话了。 可问题是以那位国公大人的性情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时叶凌雪则是依然头覆红布藏在袖内的双手死死的握紧。心想那林依语救了嬴冲的性命是否真的?嬴冲他又会如何抉择?若是嬴冲真要纳那女子为妾自己该如何自处?需装出贤淑良徳接纳此女么? 一丝丝的苦涩滋味开始在她的胸内蔓延。叶凌雪眼神先茫然了一阵片刻之又恢复了清明。 心想这条路是她选的人也是她自己看中的。俺么无论结果再苦再涩都需自己咬牙承受 她又忆起了数月前回京途中那一幕幕渐渐的叶凌雪竟又自嘲笑了起来。夫君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亲眼见过难道她还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的夫君表面看似混账无赖可其实却是位顶天立地明辨是否能俯仰无愧的男儿。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都定有其缘由也绝不会使她失望。 ※※※※ 安国府正堂之内嬴冲面色铁青仔细看着胡不悔给林依语疗毒。不愧是名医只是这片刻时光胡不悔就已经止住了毒素蔓延使林依语的脸上有了血色。过程中甚至都未解开林依语的衣裳。 而此时因刺杀之故安国府的这场婚宴只能草草收场。在这正堂之内如今只有寥寥几人。 嬴定饶有兴致月儿的眼中则快要喷出火来。 嬴冲摇了摇头有些神经衰弱:“老头子我说你还呆在这里干嘛?” “看热闹不行?”嬴定嘲讽的一笑:“如今能看孙儿你头疼也是老夫一乐。” 自从那夜祠堂里嬴冲毫不给他面子以后他算是彻底恨上了这个孙儿太不敬老了。 嬴冲一声嗤笑再看月儿然后就没理会心想这丫头没直接扑过来咬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不能指望她现在消气。 接着当他目光再看向嬴福的时候后者是羞愧万分的一俯身;“是我等的失职且至今为止都不知他们是怎么混入进来。所有客人的身份来历都仔细查过除了那些个朝廷重臣之外其余客人一应墨甲兵器之类都由我安国府统一保管。仙师云真子事前更是布置过法阵所有七阶以上的武修与兵器之类都可感应收缴。可真没想到今日会出这样的疏漏请国公大人降责我等甘心领受。” ——今日幸亏是有惊无险所有与宴之人都毫发无损否则这国公府的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又想及这场婚宴中要是被一两个天位混入进来那真不知会是何等样的惨况。 “无事!”嬴冲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等第一次做这等事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这安国府内当年他父母留下的亲信大多都被嬴世继驱逐出去。之后府里的护卫又大半都被其带走。 而嬴福这几位虽是他身边之人可以信任无疑可在经验方面还是有所不如。此时的府里并无老于此道之人坐镇这也是一大隐患。【ㄨ】 嬴定也嘿然说道:“老夫说句公道话这次刺杀成功性本就不大。真正的天位修士反而混不进来。” 嬴冲闻言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今日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能够真正刺杀自己。这么做只是另有所图。 他已命夜狐详查又让人禀告了绣衣卫的王承恩大使。想必不久之后就会知道这些人的根底。 而此时胡不悔那边终已处理妥当长身立起道:“她身上的毒已制住性命已暂时保住了三个时辰内无忧。不过要想为她起针拔毒的话至少需二十日时间且最好能换个场合。” 至少不能在这群大男人还在的时候为这林依语驱毒。因需药浴之故这女孩必须赤身**不可。 嬴冲轻舒了口气接着却微眯起了眼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她修为如何?” 曾经朝夕相处他如今却觉看之不透。 “普普通通四阶武师的修为。肉身虽有异样可并非是近乎高阶武修那种也非玄门修士。” 虽是这么说着胡不悔眼中却略显迟疑。她查探到的结果是这样没错可不知为何此女的体质却给了她些许异常之感。 “原来如此!” 嬴冲略一思忖。而后就决断道:“府里近日购得三颗‘命神丹’取一颗给她服用。尽快把她送出府去在城东另租客栈安置。” ‘命神丹’是一种丹药可以救人性命无论什么样的重伤绝症服用此丹之后都可吊住命元气机维持十二个时辰不死。所以此物极其的紧俏。 嬴冲自继任安国府以来就在收购此丹可如今存量也不多。 “还有胡夫人也劳烦你随她去一趟为其驱毒。” 这句话道出之后有人意外有人不解有人则感理所当然。至少嬴月儿是消气了眼中恢复了些许暖意心想这家伙果然不愧是未来的父王。 不远处的叶云紫则是柳眉大皱:“怎能这么做?她对你明明情深一片你却如此待他——” 心想这女孩为嬴冲都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不要。可这嬴冲却无情无义至此竟然都容不得林依语在府中养伤。 “胡说什么?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我嬴冲家臣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嬴冲一声轻哼没好气的说着。他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林依语的舍身相救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是否别有所图都还一概不知!他有顾惜之意却绝不敢在这时候贸然收纳且此外更有一人需要顾及。 这个时候哪怕被人骂一声薄情寡义也无所谓。 他已有些后悔把叶云紫招揽过来了这丫头跟叶凌德一样脑袋里面估计全是水。 “速度动身吧!看她的情形越早驱毒越好。” 叶云紫却是义愤填膺一个闪身拦在了林依语面前为她打抱不平道:“我不准!你们要把她送出府那也至少得她毒愈后再说” 嬴福几人本来是要去安排马车侍女的可这时却都是面面相觑一脸的懵逼。而九月胡不悔见状则是忍俊不止掩唇噗嗤一笑。 嬴月儿则又用一双杏眼怒瞪嬴冲心想就是这个家伙硬要把叶云紫这白痴招入府真是个麻烦! 嬴冲头痛欲裂揉着眉心:“叶小姐我知你心善。不过你可知你这样的做法叫你那堂姐日后如何自处?” 叶云紫微一愣神一时没想明白。嬴冲则嘿然冷笑:“你的意思是想要在你堂姐新婚之刻他的丈夫的心思却用在旁的女人身上?让她明日被咸阳城里所有人都看了笑话?又可知本公现在若把她留下来那就定需纳她为妾不可了?” 叶云紫眨了眨眼恍惚间已明白过来自己要把林依语留下来似乎真有些不妥。 “可可她对你用情至深纳她为妾似也没什么——” “没什么?新婚之夜就做出纳妾之举?” 嬴冲实在是懒得解释了可旁边这几位包括九月在内都在津津有味的看他笑话竟没一个愿意帮忙的。 只是看叶云紫的情形还是无法理解他将此女留下对安国府对武威郡王府尤其她堂姐叶凌雪本人是何等的影响。 也对此女草莽之人这一系的叶家脱离朝堂已久。自己这么说估计是对牛弹琴。 心思一转嬴冲就换了个说法:“叶小姐这话奇怪她对我情深意重那么嬴某就定需回应这份情义不可?本公对妻子她也用情至深不忍做对不起她的事叶小姐这是在逼本公移情别恋么?” 见叶云紫闻言愣住嬴冲眼里顿时满含嘲讽。 “且不说这次是否可算救命之恩即便是本公要偿还此恩也无需以身相许不可。我以重金偿之难道就不是报答?日后为她寻一得意郎君一生逍遥富贾难道就不是报答?可她今日要是还呆在安国府内日后还能嫁给谁?” 叶云紫微微蹙眉又感觉嬴冲之言大有道理。接下来也就没再拦着几个侍女过来将林依语的娇躯抬走。 嬴月儿也是平静下来发出了一声轻哼这时叶凌雪若还要拦着她就要动手了。不过她父亲一张嘴上的功夫可从来就未使人失望过。 此事她却未注意叶云紫目光正幽幽望着嬴冲若有所思之余又眼神复杂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惊佩 嬴冲同样是浑然不觉处理完此事之后就直往那后院行去。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林依语的伤势可却更知此刻那新房中还有个人儿在等着他。 新婚之夜哪怕只为礼仪也不可让人枯候。 正文 二四一章 风云突变 此时安国府外百丈高空之中素如雪与戚弱水正隐在虚无之内俯身下望着。 “这合欢教之人可真是演了一场好戏。” 戚弱水似笑非笑看着那安国府内:“可我观那嬴冲城府深重未必就会上当。光是她今日会出现在安国府就已很可疑了。” “未必只是演戏——” 素如雪见解不同:“师姐方才不是让人查过那几个刺客的来历似与合欢教无关?她若真的心系此子那么今日现身安国府亦是在情理之中。” 且此事与她们何干?合欢教与这安国府的事情静池剑斋实在管不着也无需理会。 她在这里只是关注无面天君的下落 “如雪啊如雪你怎就如此天真?即便这几人与合欢教扯不上关系也未必就不可安排。那些贱妇老谋深算今日之事真是出于她们安排又岂会留下明显的线索?无非是故布疑阵而已。” 戚弱水对合欢教很是鄙薄可旋即就发现素如雪其实兴趣缺缺当下微一摇头:“你我二人可实在是无聊得紧居然有时间关心起别人的家长里短了。也罢就只当是看戏好了。我猜那嬴冲必定会将那女人留下——” 合欢教女人的魅惑之能她深晓厉害。且传言中的嬴冲亦是一个贪花好色之人。咸阳城里有关这位强抢民女的传言就有着十多起哪怕这位心有疑惑也仍会将人留下。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那安国府的大门洞开几辆马车陆续行出。戚弱水神情微楞她虽无法看到马车之内的情景却能感应到车内那林依语的微弱气机。 那个家伙居然还真把这妖女送出来了?不过看起来却是保住了命 素如雪亦微一扬眉深深看了那安国府内一眼而后淡淡道:“看来师姐你又猜错了。” 戚弱水的眼里却反是有些佩服:“都说叶府的女儿嫁给这嬴冲就似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可如今看来也未必就如此。嬴冲此人其心如虎看来这节操也还不错。她虽没有做皇后的命可如今看来却未必就比嫁给皇子差了——” 素如雪这次却没有反驳什么反而是暗自颔首。心想这嬴冲所为倒也像是个男儿。 也就在二女议论之时十数里外返回武威郡王府的途中。叶宏博正在问他的次子:“今日你真感应无误?他武脉依然断裂修为仍只四阶?” “你儿子还不至于笨到辨不出他修为的地步” 叶凌德冷笑:“可惜时间不够我不能完全查探详细不过应该是假不了。那家伙气血亏虚我看他绝活不过四年。且有伤在身数日之前必定曾受重创。” 叶宏博听了却无丝毫不满担忧之色只是若有所思:“重创么?此事有些古怪。不过如此也好。” “也好?我看父亲你是很高兴?” 叶凌德的眼里透着怒容:“你是想只要那嬴冲死了凌雪她就可替你掌控安国府?四年之后只需小妹她有一男半女又或者收养个宗子那么安国府与他手下那些势力与天位都可为你所用?可父亲你又否想过小妹她却要为此守寡一生?” 他今日去安国府后才惊觉那小子的身边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心想多半是那赢神通留下竟然遗泽至今。 而听得这句旁边的叶二夫人亦是面色惨白呼吸起伏不平。 “随你怎么想” 叶宏博全不为所动手拂着胡须“为父亦曾阻拦过此事意图退婚。可她却只钟意于嬴冲如之奈何?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且这场婚事也是由你祖父一手操持与为父无关。且为父如今也私以为嬴冲此子确是再适合凌雪不过。凌德你这是要怪为父?” 叶凌德呼吸急促最终还是平静下来目里却依然含着冷哂。这件事情的确是怪不到他父亲头上。可叶宏博之前欲将叶凌雪送入皇宫不一样是将她推入火坑? 也就在此时有人匆匆策马赶至在窗外低声道:“禀侍郎安国府已将花月楼林依语送出安国府。不过人已无事似保住了性命” 叶宏博闻言失笑对着自己夫人道;“看看我们家这女婿还是蛮懂事的知晓轻重大节无亏。哪里像是外人所说的纨绔荒唐?” 叶二夫人无言以对只能强笑了笑。不过她神情到底还是轻松了下去。她之前真不敢想象嬴冲若真要将那女人留下的话。自己女儿日后会经历怎样的流言蜚语。那时的凌雪必定会成为整个京城贵女的笑柄。 叶凌德则是感觉郁闷无比就他而言倒宁愿嬴冲将那林依语留下让妹妹她伤透了心才好。 他一直都不解以叶凌雪的冰雪聪明怎么就会喜欢上嬴冲这样的混账子?便是父亲选的王籍那家伙也要比这嬴冲强上无数倍! ※※※※ 同一时间蔡国公府上官小青的闺宅。 “这没想到嬴冲那个家伙居然还真能绝情至此。” 此时嬴冲将林依语送走的消息也同样送到了上官小青的手里这使得她颇为失望。 “这次还真是便宜她了!总算是没被人看了笑话。” 在上官小青旁边的几个闺蜜也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嬴冲要真将这青楼女子留下那明日就真是热闹了。” 又有人出主意道:“要不要帮一帮这个林依语?那天在武威王府真是不爽极了她怎么就敢那样?” 上官小青摇了摇头她现在已没有了去对付叶凌雪的心思:“大家都散了吧!夜色已深估计没好戏看了” 正如叶凌雪所言她现在的对手可绝非已是嫁入安国府掉入到泥坑里的叶四。在旁边看看热闹可以却没必要亲自下场了。 而也在这时上官小青忽见一个魁梧人影正脚下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她的闺阁。 “父亲!” 见得上官惊神到来上官小青有些讶异忙起身盈盈拜下。 上官惊神却有些不耐微一拂袖示意这闺阁内的诸多贵女全数散去。然后未等这些女子走出门上官惊神就已是一声冷哼:“你是如何招惹了那嬴冲?还没嫁去当王妃了就以为自己可无法无天?明日清晨你亲去那太常寺博士冯明府中一趟让他自己请辞!告诉他他要想保住性命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 上官小青闻言面色不禁煞白一片眼神不解。而那些尚未踏出闺阁的贵女们则都身躯微震神情讶然失色。 尤其诸女中的冯玉面色苍白如纸身躯则摇摇欲坠。(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二章 我要揍他(第三更) ps:又是通宵三章!第二章请前翻。写完后开荒就得躺了求大家月票推荐订阅支持。镜子前看了下头顶现在宝宝心里很苦但是说不出来哇!哭泣! ※※※※ “为何?” 上官小青不解更怒火填膺。尤其是那些女伴们回头看过来的异样目光更让她难受脸上烧红一片。 “那冯博士有何过错就定要他向朝廷请辞不可?父亲要我这么做总需一个理由!” “有何过错?” 上官惊神一声冷笑:“几日前武威王之事你以为能瞒为父多久?” 上官小青气息微窒随后仍强自抗辩:“就因为此事?那是叶凌雪的不对且我们上官府又不会怕了他们。” 上官惊神万分失望的看着女儿不禁微摇了摇头他头一次发现自家的女儿竟然是一个如此愚蠢之人。 居然连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都分不清楚将她嫁入皇室真的妥当? “那么我且问你那冯博士之女是因何故敢在叶凌雪面前议论安国公的是非?” 上官小青不答话上官惊神却眼神冰冷:“她是仰仗你上官小青是仰仗为父与我蔡国公府!可又是谁允你上官小青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假上官一族之威福为自用?” 听得此言上官小青的娇躯顿时轻颤她父亲的后一句尤其那‘即将出嫁的女儿’这几字宛如晴天霹雳打在了她的心头肉尖。 良久之后上官小青深呼吸了一口仍不肯就此服气:“父亲大人你就这么畏惧那双河叶阀?” “畏惧双河叶阀?呵本公确实对武威郡王忌惮有加。” 上官惊神自嘲一哂眼里的失望之色更加浓厚:“可你仍未明白叶凌雪她既已出嫁那么此后她一生之荣辱就再与双河叶阀无关武威王府也顶多只照顾帮衬一二。所谓妻凭夫贵她如今的一切声名地位都只系于其夫君一人。能为她出头的也只有她的夫君——” 上官小青初时茫然可听到最后时眼中却渐渐显出不可思议之色。 ——父亲之意莫非? “所以本公这次心忌的可非是双河叶氏而是叶凌雪她的丈夫安国公嬴冲!” “怎么可能?” 上官小青之前虽有意料可当这些话从上官惊神的嘴里道出时她却依然难以置信。 父亲居然会忌惮嬴冲?那个混账纨绔?被咸阳所有人都鄙薄有加的那个短命鬼?开什么玩笑? 父亲上官惊神可是当朝蔡国公一品柱国大将军! “你可知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他快要跨了!正是出自这位安国公的手笔。百里家覆亡之后安国嬴在三法司内至少可据七分之一天下。” 上官惊神心想道这样的势力他何苦为冯明一个区区六品小官且是新投入他门下之人去得罪? 哪怕是那位安国公真的就只能活上四年也依然是一头不可轻易招惹的病虎。 且双河叶与上官家同属兵家两家因此内斗岂非是让人瞧了笑话? 更不可纵容了自己的女儿尤其日后她要嫁入皇家更需谨慎有加如履薄冰必可。 摇了摇头上官惊神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只是随手将一份柬帖丢在了上官小青的面前。 “此事安国公他已经下帖于我还算是给了本公一个颜面。否则他若真要冯明父女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弹指间而已。既是如此本公不能不报之以桃。” 说到这里上官惊神又冷笑:“且那冯玉实在是胆大妄为毫无教养。当朝三王九公是何等样的身份?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诸王不及也!便是你日后那夫君见了嬴冲之后也需毕恭毕敬。未能登顶之前都需小他一头。冯玉她一个小官之女居然就敢在安国公夫人面前妄议其是非!此等无知之人居然出自本公门下当真是让人见笑了!你那些朋友也没一个懂事之人。” 此时上官小青已经双眼含泪胸中气闷只觉无比的委屈。银牙死死的咬着唇双手则紧紧的扣入肉内。 父亲之言让她难堪尤其是那诸多女伴还未离开之时更让上官小青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钻入地里。 不过她又强自支撑着拿起了那份柬帖打开。发现里面还夹着一份奏折内容却是吏部的一份保举名单涉及到两位六品朝官。这名字她略有些熟悉应当是她父亲门下之人。 只一瞬间上官小青就已明白过来。这是一场交易那位安国公是以此帖先礼后兵试探上官家的反应。 而她的父亲则并不愿因那冯氏父女与安国府为敌。 “——还有小青你若还有半点记挂我上官家的养育之恩若还顾忌着几分你丈夫前程日后行事时就需三思一二。你连什么人可以结交为友谁不可为敌都不清楚只知招灾惹祸那么本公要你这样的女儿有何用?二皇子他娶了你真是不幸。” 说完这句上官惊神就再没管上官小青大踏步的走出了这闺阁。而他身影才刚踏出院门就见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正眼含忧色的走过来。 “夫君似你这样会伤她心的是否太过?冯明那边又何需她亲自前去不可?女孩家的脸面总需顾惜一二” “嘿!今日伤心总比日后死无葬身之地的好。至于冯明父女她自己做的事情总需自己负起责任来。只有真正痛过才能知敬畏” 上官惊神冷笑然后又眼神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以后少让她与护国公府之人交往!你自己吃的亏难道还不够?又要连累女儿不成?” 那贵妇的脸上顿时也面如白纸。护国公府林氏毕竟是她的娘家。 ※※※※ 当嬴冲踏入到婚房的时候只见侍女幽香与几个嬷嬷都欢喜无限。 “国公大人可需服侍?” 幽香细声细气的问着只因嬴冲毫不犹豫就将那狐狸精送往府外的举动让她对嬴冲好感倍增。 之前在虎踞堡的时候本就很敬佩了如今则更甚。此时她无论为姑爷做什么都愿意。 嬴冲则略有些疑惑他感觉这侍女的声音体形都似有些熟悉。不过却未细想直接就一个拂袖示意房中几人退下。 让通房丫鬟服侍更衣他父母没教他这个规矩这四年嬴冲也没这习惯以后的安国府也不会有。 待得众人离开嬴冲就直接走到窗旁用一柄玉如意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瞬时他就呼吸一窒近距离看叶凌雪那倾城绝世的美貌哪怕是久历花丛如他也是震撼不已有惊心动魄之感。尤其此时叶四小姐的脸上烧红一片羞涩难当更显可爱。 可惜—— “娘子可觉饿了?” 嬴冲扫了旁边才刚温过一遍的酒席一眼却是没什么胃口他之前酒都喝饱了。不过他的新娘可是在这婚房里饿了一夜。 叶凌雪却有些慌张的一摇头:“妾不饿的倒是相公你不吃些东西?” 当相公二字道出口时叶凌雪只觉自己的头顶已喷出蒸汽。又想自己说不饿岂非是急迫的要催他早点上床? “那就算了!” 嬴冲果然是瞬势一拂袖:“夫人既然不吃那就把妆卸了早点睡吧!哦对了还有交杯酒。” 当下拿了两杯酒与叶凌雪交臂喝过而后笑道:“祝我夫妻二人和乐美满白首不相离。” 叶凌雪感觉脑袋晕晕乎乎手足无措。半晌之后才忙起身开始卸妆却显笨手笨脚不但脱衣的时候出错衣带差点打结头发也差点就被梳妆台上的栅格缠住 嬴冲看得摇头有些后悔让那些侍女嬷嬷提前退走了。这女孩皮相不错就可惜出身武威王府有些娇生惯养了脱衣服卸妆都不会好没用。 叶凌雪好不容易搞定走到嬴冲的面前正想说妾给夫君宽衣才发现嬴冲早就脱得只剩下中衣了。 这使叶凌雪更面红耳赤眼神游移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于是又铺床叠被然后当她将最后一张白布拿在手里时又纠结了起来。 按说这东西是该垫下的以证贞洁。可她清白已失没可能有落红的。也不知道嬴冲到底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不过还未等他想明白叶凌雪就觉身躯被人一拉被嬴冲一把拉到了床上。这家伙还嘿嘿的笑:“别想了!房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伤在身没力气做这个。” 今天确实是把他给累到了忙了一整天又出了晚上这样的变故。既伤体力又伤神真的是撑不住了。连揍人的力气都没有—— 叶凌雪闻言先舒了口气而后又懊恼起来同时也有点小失望。她又不是很想做那房事而且这个家伙居然没第一时间把自己认出来。 又想起嬴冲说有伤在身叶凌雪有些担心隐蔽的摸了一把嬴冲的脉搏才发现此时的他确实有些虚弱。 外伤可能已是痊愈可内里元气亏虚 而此时嬴冲忽又一笑:“过些日子那位四舅哥估计还得寻我麻烦那时我多半要狠狠揍他一顿的。今日就先提前禀知夫人一声那时你可别生我的气。” 今日错非是他有内伤在身不能动手早就让那叶凌德好看了。不过没关系最多三天他就可恢复些元气了。 叶凌雪则双眼微张心中不满想着嬴冲为何要揍她兄长?可随即就想起了叶凌德的性子。 自家那位兄长在昨日她出嫁前的时候还喋喋不休苦口婆心要劝她回心转意来者。 估计在她那里碰了钉子之后今日就来寻嬴冲的麻烦似乎是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让夫君他生恼了。还有她那二哥脾气更为火爆一直都让她很是担心据说近日就在返回咸阳的途中。 这两个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这样纠缠下去确不是办法。 心中思忖了片刻叶凌雪就又微微笑了起来:“你要揍他们可以不过却不许伤他们!” 以嬴冲现在的本事应该能做得到。她那两个兄长虽是人杰可在嬴冲的手底只怕都撑不过十合。(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三章 原来是你 ps:说个事前次向大家征集的配角姓名要用到了。可开荒太蠢不知道微信公众号的信息只能保存五天结果去翻的时候发现没有了。求大家重新发下姓名功法等等。 ※※※※ 嬴冲闻言却觉意外翻过了身看着叶凌雪的眸子:“奇怪你不该担心他先把你相公我给揍了?” 此时咸阳城里挑任意一人出来问他安国公与叶宏博家两位公子间谁强谁弱估计谁都不会选他。双方之间判若云泥。 “我那两位兄长定然不是夫君对手还请夫君手下留情。” 叶凌雪心想他们能赢得了才怪她可以隔着嬴冲的肚皮近距离的感应她的那颗金丹。 不但阶位提升了品质也与之前大为不同。几乎就已接近她尝试冲击天地玄关前的最鼎盛之时。那么相应的嬴冲自身的修为也必定该突飞猛进才是。 说不定那龙丹都已接近大天位境了、 这话使嬴冲疑惑不已也不知这丫头哪里来的信心对他信任满满的样子。又感觉叶凌雪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自己以前见过没可能啊? 不会是估计自己必定会被她的兄弟痛扁一顿才故意这么说反话吧?如果是这样想的那她可就要失望了。 “对了夫君如今虽武道过人盖绝同代不过能否先隐瞒世人一段时间?大约一年左右。” 一边说着叶凌雪一边心想这家伙真蠢这都认不出来?也罢她也不指望了。 “隐瞒武道可这是为何?” 嬴冲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凌雪:“别人可是在说你相公废物夫人就不想扬眉吐气?还有你怎就知我武道过人?” 叶凌雪微微摇头:“相公且答应妾便是日后凌雪自会向你解释。” 她不能说此时若嬴冲武脉已复的消息泄出安国公再无寿元之忧。那么她那父亲叶宏博必定会生出别样心思。 她至少还需一年的时间来布局准备才可不惧叶宏博的逼迫。否则她那两位兄长与母亲都将沦为叶宏博的人质棋子。 “本公答应你也无妨。” 嬴冲却觉无比的古怪:“只是别人要来寻麻烦的话本公我也无可奈何。” ——就比如说叶凌雪的那两位逗逼兄长他仍心念念的想要揍那叶凌德一顿。 “放心!” 叶凌雪噗嗤一笑:“我那两位兄长素来口紧即便得知之后也不会与人乱说。相公你要教训他们可以只需注意场合便是。其实他二人日后在军中也需相公你照拂呢。” 她的那位父亲可不怎么靠不住。两个兄长与其日后被叶宏博操纵还不如依附于自己的丈夫。 嬴冲则仍觉有无数的疑惑可叶凌雪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了此时小小打了个呵欠道:“累了睡觉了啊!” 在闭上眼之前叶凌雪又俏面微红悄悄抱住了嬴冲的腰把头挤到了嬴冲的怀里。感觉就像是抱了个暖炉心想这人肉枕头倒还蛮舒服的 嬴冲见她就闭上了眼忙捏了捏叶凌雪的脸颊要将她唤醒他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呢。 可这女孩也不知是装睡还是怎么的一直都不肯睁眼。倒是那脸颊的柔嫩手感让他有些流连不舍。 片刻之后嬴冲只能无奈放弃。且他本身也已疲惫的很须臾之后就也合上眼沉沉睡去。 ※※※※ 第二天当辰时将至之刻嬴冲就被人吵醒。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叶凌雪正在笨手笨脚的独自梳洗更衣。 知晓接下来是要入祠堂告祭祖宗嬴冲也不敢怠慢梳洗穿戴了起来。后来实在看不过去又帮叶凌雪梳理了下头发。 好不容易待二人来到祠堂门前发现嬴定已早早在这里候着。 这位祖父先上下看了叶凌雪一眼目露满意之色。然后又眼含鄙薄的把目光转望向了嬴冲。 “哼没想到我嬴定的孙子居然是个禽兽不如之人。” 这家伙害他听了半夜的墙角却全无动静。 叶凌雪没听懂嬴冲的脖颈上却顿时青筋暴起。不过他还是强忍了下来。这个老头难道就不知自己这几天根本就没法做那种事? 入祠堂后拜过祖先通告父母然后叶凌雪还要给嬴定敬茶。 其实嬴冲雅不愿意可既然这老头跟他一起叛出了武阳嬴的门庭。那么这老头就是他们唯一的长辈礼仪上不可不敬。 叶凌雪敬茶连累着他也要跪在嬴定面前。好在后者知他性情又给了叶凌雪的面子并未太过为难。 接下来嬴冲就带着叶凌雪来到了正堂而这里已有一大票人在这里等着。有魏征这样的国公府幕府官也有九月吴不悔这样的天位强者这些人都有着自己座椅地位不同。此外就是府里的各路管事以及一些有头有面的一等仆人却都是站着。 “夫君这是在做什么?” 叶凌雪其实早有预感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为何召集这许多人?” “此为安国府例行公事!朝廷十日一大朝五日一小朝我安国府的家臣亦是五日一聚。” 嬴冲随口解释:“主持中馈是你做妻子的责任既然嫁过来了此事就该责无旁贷。今日先认认人再熟悉几天五日之后此事就交给你了夫人别跟我说你没学过。” 他早就想甩这锅很久每天光处理家务事就至少耽误了他一个时辰的修行有时候特殊状况一天都别想安宁。叶凌雪的到来无疑可使他轻松不少。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扫望了这殿内一眼而后他目光就在前面几人的脸上定格。 “敢问这两位是何人可是夫人你的陪嫁?不给为夫介绍一二?” 叶凌雪刚欲说话下面那位五十余岁的壮年男子就笑着一抱拳:“叶山拜见国公大人!本人原为叶氏家臣随小姐陪嫁至此负责统帅小姐麾下一应家将护院人等。” 嬴冲的眼微微一眯这个声音他也好熟悉啊。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老来这种即视感? 摇了摇头嬴冲又注意到此人的修为很是古怪像是介于九阶武尊与小天位之间的样子。 这位似是突破到了天位却又未能完全踏入到这一境界应该是突破时出了什么岔子然后就卡在了这一地步不上不下。 可看他中气十足强壮无比应该也不像是身体方面的缘故。 还有这叶山的名字他也似乎听说过。思忖了片刻嬴冲就又眼神微凝:“叶山?二十年前曾经立马横刀率两千残卒坚守火塞口三日三夜的叶山?” 那叶山顿觉意外面现红光的仔细看了嬴冲一眼后这才又深深一礼:“正是本人!国公大人居然记得贱名我叶山荣幸万分。” “居然真的是你?武威王他舍得让你过来待本公可真是大方。” 嬴冲失笑他知道叶山的特殊状态到底是怎么来的了那是火塞口一战借助药物之力强行突破天位然后过度发挥潜力的后遗症。 而他也毫未迟疑随手就将一枚人元阶的武魂石抛了出去:“武威王他固然大方可本公亦非小气之人。这东西给你以后好生给安国府与夫人效力!” 叶山是叶凌雪陪嫁之人那也可算是他麾下部属。本身武道造诣不错又知统兵之法这样的人才到哪里都让人稀罕。 且他正愁找不到人统兵前往北境辅助李靖一起守城呢。这叶山正值壮年武道还可再进一步又是老于军伍正可信任。 “这次本公也有事要交托你办事成之后本公不吝以高官厚赏酬之。” 叶山接过那石头他初时没明白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可仅仅片刻他雄伟的身躯就是一颤眼中不禁动容:“臣敢不效死!” 今次他主动请缨来安国府果然是没有来错!安国公大人的气魄真毫不逊色于年轻时的武威王。 叶凌雪见状也只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嬴冲之举颇有当面挖她墙角之嫌。可夫妻一体自己的自然也是他的。嬴冲能看重她的家将首领她也很是欢喜。 而此时嬴冲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位中年女子。不过这位却是神情淡淡道:“本人姓阮名秋凌雪她一直唤我秋姨。” 这话也颇有倚老卖老之嫌嬴冲却没在意反是笑着回礼:“见过秋姨还请安坐!” 看得出来此女其实不过四十几岁就一个中天境而言很是年轻。且叶凌雪她对这阮秋似乎很是尊敬。 可嬴冲眼神也同时古怪得紧。第四次他是第四次感受到了熟悉之感。 一个叶凌雪一个侍女幽香一个近乎天位的叶山一个中天境的秋姨——这个搭配也好熟悉。 似是想到了什么嬴冲的瞳孔顿时微凝。猛然转过了头看向了叶凌雪。 被他目光灼然的看着叶凌雪只顶了片刻就感觉支持不住吹弹可破的面上再泛红晕侧开了螓首叶凌雪有些不安的抚着秀发:“夫君你看我作甚不该先处理家务?” 嬴冲依旧是眼神意味深长:“只是突然想起了之前回京时遇到一位跟踪成癖的红颜知己她与娘子你很是相似” 何止是相似?若在叶凌雪头上戴一顶帷帽岂不就是那女人?(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四章 公府论政 叶凌雪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既觉欢喜又感尴尬羞涩之外还有着一丝丝恼怒。☆→只能强自一笑:“什么叫跟踪成癖?夫君你说的是谁?红颜知己?夫君还真喜四处留情呢。” 红颜倒是真的可哪里知己了? 嬴冲莞尔不过此时他倒无需在这刻就定要证实这叶凌雪的身份不可。自己的猜测到底是对是错明日等他元气稍复之后在床上征战一番自然就可知晓了。 他相信自己绝不会错认她的身体。 一声轻哼嬴冲开始专心处理起了事务。几个月下来他已老于此道故而只用了寥寥一个时辰就将这些杂务全数处置妥当。然后这一上午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介绍叶凌雪认人。 这使叶凌雪讶异不已。心想她的夫君对这些家务琐事居然还真是了如指掌。 待得叶凌雪将所有人见过之后嬴冲又挥了挥手。只是须臾殿内绝大多数人都已退下只剩下寥寥几位。 王猛首先站起出言道:“禀国公那威王府之事手尾都已妥当只需改建之后就可出租。” 嬴冲估计这言下之意是问他要钱来的。之前他就已在这威王府一事上花了至少十二万金了。 不过剩下用来改建威王府的资金只是小头。相较于接下来的收获不值一提。 “知道了改建的一应资金可先由工方垫付。事后验房之后再来寻我安国府账房领取。” 嬴冲很是黑心的说着他才不会在那些房建好之前就把钱花出去。 不过他明显领悟错了王猛的意思这位笑道:“这次威王府改建并无需再用国公府一文银钱。不但不需相反我国公府应该还有不小收获。学生前次亲往勘察之时发现那府邸中至少有名贵大木八十有余总计价值十七万金另还有三处墙壁内藏金砖价值大约十二万两。所以今日特向国公请令在威王府改建之时遣一支得力护卫看守。” 嬴冲神情愕然心想这也就是说。那威王府的出租房还未建起来自己就捞了一大笔的银钱进来已经高过本钱了。 这个王猛还真是他的财神啦—— 这使得他精神微振:“嬴福此事由你亲自带队那些金砖大木丢失了一块本公唯你是问!” 那嬴福忙起身领命不过那王猛却并未就此退下又凝声说着:“除此之外学生与内务府商购威王府之时遭遇天水周氏之人阻拦。不知因何缘故周氏曾将威王府的价格抬至三十五万金。” “天水周氏?也就是说他们明知是本公出手也依然阻扰?” 说起天水周氏嬴冲就想起那天昏迷了的周衍也不知那家伙近日究竟如何了? 心中担忧不过此时嬴冲更在意的却是天水周氏的莫名举动:“以你之见此事是他们族中个人所为还是阖族之意?” “应是平凉候府出手了。” 王猛苦笑道:“所以学生无奈只能去拜谒王承恩公公这才将威王府拿下。” 嬴冲闻言冷哂毫不意外。论财力他自然是远不如天水周家可要论到与内庭皇家的关系。周氏却是拍马都不及他。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却又欠了那王承恩一个人情了。 “此事无妨既然是平凉候府的手笔那么这个人情也就不得不用。王总管大可放宽心——” 嬴冲并不在乎对王猛勉励有加。心里则是暗暗想着这天水周家难道是欲对他下手了么? 他知平凉候府素来都是几个儒门世家的钱袋子可其一族在儒门内地位不俗为何就甘于当这马前卒不可? 接下来王猛却是心有不甘又说了两件事却都是与赚钱有关的。虽不似威王府那样赚钱赚到夸张可一年下来亦有三五万金的收入。 这使嬴冲笑意盈盈之余目中却含着无奈。他知王猛之意拼命的为自己赚钱证明自己的价值然后在十年之后离去之时可以无愧于他。 叶凌雪则若有所思的看着这王猛。心想这就是夫君请托她以总管之位招揽的人才? 看来还真是一位大才这位在经营理财上的本事真是少有人及。她也听说过威王府之事王猛谨记着他身为叶氏陪嫁管家的身份事无巨细都会向她禀报。 所以一个月前她就知这件事的详细。王猛以威王府为根本的赚钱大计同样使她惊艳。 就是不知嬴冲为何会以这样奇怪的方式来招揽此人? 王猛之后才是魏征。这位吏曹参军同样毕恭毕敬的一礼然后就将一本簿册送至到嬴冲面前:“国公大人命臣查探散人天位之事已有了眉目。如今共有身家清白来历可靠之人九位。臣已将九人的姓名籍贯乃至平生经历都记录于此册中供国公大人挑选” 相较于之前的家中杂务这两位说的才是关系国公府兴衰的正事。叶凌雪却兴趣寥寥她在山中修行数年几乎就养成了闲云野鹤的性情。可她也知为丈夫处理中馈诸事本就是身为主母的责任故而此时只强打起精神听着。 好在几人没议多久不多时就到了午饭时间。正当叶凌雪以为午饭之后可以轻松下来的时候嬴冲却又让人搬来了一大叠的账本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叶凌雪的脸色有些发苦。 “是我国公府这些年的账本包括封地历年的收获支出。你是国公府的主母哪怕不管这些也该心中有数。” 嬴冲微笑按说他不该这么早就将这些账本拿出来可既然他的夫人是百骨神庭与自己共患难过的那位那么他自然也能够信任。 且他也曾听月儿偶然说起过在‘安王’出征在外时都是叶凌雪在为他料理这些活计。 不是有句话么?男主外女主内他心安理得。 “可我才嫁过来不到一天。” 叶凌雪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不过很快就在嬴冲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败退了下去对于跟踪嬴冲之事她其实颇觉心虚。 “你其实该庆幸如今我家没什么亲戚否则那才是真累” 叶凌雪一想也对她那两个同样嫁入豪门的堂姐当初过门之后可真就累坏了。光是接待各路亲戚就已累得半死不活。 且她口里虽说不愿心里却觉说不出的欢喜。她知嬴冲多疑可今日认出她身份后却肯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接下来两个时辰嬴冲并未就此离去而是一直在旁陪着这让叶凌雪颇觉开心甜蜜心情大好。直到下午时分有下仆来通报说是郭嘉已经与关二十七等人返回府中。这使嬴冲大喜急忙匆匆离去准备迎接客人。 今日辰时从封地传来消息说是武阳嬴氏异动频频让他很是担心。(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五章 猛将许褚 “郭先生!” 嬴冲直接就大踏步迎到了前院也就在他望见郭嘉与关二十七这一众人等之时也注意到了人群中一位身形异常巍峨高大的男子。 此人大约三十五六的年纪面貌雄奇而那气度之昂藏伟岸剽悍霸气竟然的还要胜过嬴唯我数分。立在人群中就似如虎立鸡群。 ——没错是虎!不是鹤。 嬴冲眼神微亮面现笑意:“这位可是许褚许堡主?” 他知晓这位在魏国其实并不是什么穷苦人。也是一个小土豪手里良田三百顷与族人数千聚而成堡在魏国江湖之中也算是一股不小势力。 可惜对方无心在江湖中经营否则亦可成一方豪强。 “正是许某!”那许褚也同样上下仔细打量着嬴冲:“敢问可是安国公大人?” 他惊讶于对面这位的年轻也不敢置信就是此人一手重创了武阳嬴与天庭使数十位天位折戟沉沙。 这位国公之名他早已知之。之前数日安国府与武阳赢与天庭大战时他就在一旁围观那个时候毒雨已现安国府近乎全胜。 那时他被大秦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现身的消息引开可在元机丹争夺结束之后就果不其然的听闻武阳赢氏全军覆灭的消息。 而许褚之所以答应郭嘉愿为嬴冲效力对好友郭嘉的信任是一因曾见识过这安国公的手段是另一因至于那具乾元阶的墨甲‘虎神’反而居于其次。 按照郭嘉的说法此人正是他久寻不得的明主。哪怕日后好友郭嘉因故离去这位也仍是值得他效力的主公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 可这次见得这位年龄不到十六的‘国公大人’许褚又不免有些生疑。 “正是本公!” 嬴冲哈哈大笑加快了速度走过去然后直接就伸出手道:“先来搭把手!” 此时摘星神甲已现出在他身后更使出了龙力术加上真龙血脉的天赋异禀他整个人的力量已经激增至七万牛以上。 许褚神情微凝就也毫不犹豫的伸手与嬴冲握住。二人力量交锋周围顿时发出阵阵气爆身下的土地已经有渐渐下沉之势。 二人看似势均力敌可许褚并未借用任何外力反倒是嬴冲只僵持了片刻就已支撑不住了。 他有伤在身这次的试探本就是勉力为之。所以此时见好就收主动后撤一步将所有元力都全数收束眼中是无限欣喜:“许堡主果然力大无穷!佩服佩服!同阶之中怕是只有二三人可以与许堡主之力匹敌。” 这样的力量足可驾驭那尊‘虎神’甲而绰绰有余了。不过嬴冲的话后面似尾巴般跟着的月儿却不甚赞同。 几十年后能有许褚这等力量之人至少有上百之数。不过‘虎痴’许褚哪怕在这些天赋异禀的人里也是极其出色。 许褚则觉疑惑无比刚才二人较力时的情形让他心惊眼前这位少年国公似乎是一位中天位? 可这是开什么玩笑!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就中天境的。哪怕是小天位也极其的罕见。 不过这份实力应当不假!他眼前这位确是如郭嘉之言深藏不露且胸有伟量。 “国公大人过誉许某只是仰仗先人血脉而已区区蛮力不足为傲。” 说完之后许褚又深深一礼:“许某此来是受好友郭嘉引荐愿拜入安国府门下效力。这堡主之称实在贻笑大方国公大人唤我许褚或者虎郎便可。” 他倒也是干脆利落既然见面之后这位少年国公的一切都使他满意那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那‘虎郎’乃是他的绰号。只因少年时与人打架势如凶虎于是乡人皆以虎郎称之。 “虎郎?能得虎郎效力是为本公之幸今日夜宴必定要与诸位畅饮一番以示欢庆。” 嬴冲先是大笑出声随后又拍了拍许褚的肩膀:“时间紧迫。就别在这里浪费了你我且先去取了那件虎神墨甲再说其他。来人啦!给本公备车。” 那尊‘虎神’甲他早已委托‘天工坊’买下此时只需去拿回来就可。价格不贵只花了一百八十万金刚好在他的底线内。 且这次恰好他也有事要顺便过去拜访一趟。 许褚微一愣神而后面色略显古怪的问:“主公难道就不问我些什么?” 在他想来这安国公即便要收纳自己入国公府也需经历些首尾。除了考较他能力之外必定还有事情需询问至少需做到对他知根知底才好。 价值数百万金的乾元墨甲哪里可能这么容易拿到手? 可嬴冲之举实在是让他意外只试过自己的力量之后就直接带着他去取甲了。 且听起来嬴冲在他还未来到京城之前就已将那‘虎神’甲买下。 “天色已暗有话上车再说不迟。” 嬴冲笑了笑然后眼望向了一侧一直不发一语的郭嘉:“本公是信得过郭先生既然有郭先生举荐那么想必虎郎的人品定然也是信得过的。” ——有句话没说此时哪怕这数百万金丢到水里他也心甘情愿。可这些言语并无需道出否则就有逼迫之嫌。 相信以郭嘉的智慧也定然能够猜到 而许褚闻言不由再次为之动容目中微现波澜郭嘉则是略含苦涩的一笑这位国公大人一旦下定了决心要笼络某人这手段可真让人难以抗拒。 嬴冲出行的马车很快就准备妥当。而许褚在嬴冲登车之后却又好奇的悄然询问着郭嘉:“国公大人他似有伤在身?” 刚才交手嬴冲的力量层次不假可却气血亏虚所以无法与他久持。且若他猜得没错嬴冲之前的伤势必定极重。 “确实受过伤差点死掉。你既已入了安国府门下那么此事也无需再瞒你。鼓风山一战‘血兽’嬴唯我正是死于国公大人之手是由其独力所杀。” 郭嘉心不在焉的答着目光则向远处的二进院门望去。只见那边一位美貌倾城的少女也正向这边眺望。 心想这就是国公府未来的主母么?咸阳城传说中的未来国母如今则是踏入了众所周知的‘火坑’成为安国府的夫人。 如今就不知此女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 嬴冲的一切都使他惊喜除了那不该有的善心与悍勇之外嬴冲具备着一个枭雄所需具备的一切。 而此时唯一使他不放心的就是这安国府的内闱。 今次的争龙之局乃是祖龙之争所以分外的残酷。任何一个弱点破绽都会成为败亡之因。 嬴冲乃是妖龙命格在这场涉及整个中原的争斗中本就是落后于人。他身份地位都不占优势甚至不如那些草莽之龙可以无拘无束、。所以接下来这十几年就更容不得其他因素拖累。 而安国公的女主人地位无疑至关重要除了要主持中馈内闱之外更牵涉到方方面面。 若能有一个贤内助对于嬴冲而言助益莫大。可如嬴冲娶来了一个蠢女人那他就只能再考虑一二是否继续留在这里了。 听传言这应是位冰雪聪明的女子可就不知实际如何—— 而此时郭嘉却不知他方才的言语又在许褚的心内掀起了一番怎样的波澜风浪。这位正定定看着马车内目含惊佩之色。 心想这真是虎父无犬子嬴神通之名威震关东诸国便是他也有所听闻。 真没想到这位大秦名将之子竟也是如此的出色! ※※※※ 待得嬴冲那一行车队离去之后叶凌雪就又转回了正殿。心想那位郭先生就是郭嘉么?曾听王猛说起那是他的师兄也是嬴冲现在的谋士。智慧超绝这次鼓风山之战就是出自这位的手笔。 还有另一位昂藏伟岸的大汉那似是一位大天位?许褚以前没有听说过应是异国之人。看来夫君的麾下又多一大将呢—— 叶凌雪原本还欲返回去继续看那些账本的。那些枯燥的文字数字她并不喜欢可既然是答应了嬴冲她就定然会遵守。且知自己日后只怕少不得要与这些账本打交道。 不过半途中叶凌雪却被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拦住了去路 “你是嬴月儿?汝有何事要拦住夫人?” 旁边的侍女幽香有些犹疑的拦在了叶凌雪的面前。她认得这位是经常跟在嬴冲身边的小女孩所以此时神情并不紧张。 嬴月儿却笑嘻嘻的朝着叶凌雪屈膝一礼:“月儿见过母亲大人。” “母亲?” 不止是幽香错愕叶凌雪也同样惊讶莫名。心想自己才不到十六怎么就有女儿了? 难道是嬴冲以前的情人所生?太让她伤心了。 诶?也不对啊他们两人才一般大。 正文 四四六章 母女二人 “为何要叫我母亲?”叶凌雪满是疑惑的看着这位蒙着面纱的少女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她心里滋生。 “父亲的妻子不该唤母亲大人么?” 月儿的语气疑惑声音则柔柔的:“我之前问过父亲了他说我叫您母亲大人没错的。” “原来如此。” 叶凌雪只觉怪异无比忖道自己这就多了一个女儿?这时她又想起了之前从伏牛山回京那个同样蒙着面纱的傀儡少女 猜测这嬴月儿莫非就是那个机关人偶?因由嬴冲亲手制成或者他一手恢复所以唤她为父亲?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 可这少女言语中透出的灵动与智慧又怎像是一个机关人偶? 而就在她深思之时嬴月儿又笑嘻嘻的凑到了叶凌雪的身侧:“父亲说了那些账本明天再看不迟他让我带你先逛逛这国公府。” 叶凌雪闻言柳眉微扬看看这国公府么?她也正有此意。 ※※※※ 国公府占地大约是一百顷也就是五百亩。看似范围广大可其实没什么好逛的。 前任主人嬴神通一向节俭朴素府里的一切都以实用为主什么亭台楼榭之类一概没有。只有嬴冲居住的翠漪园里还有老安西伯嬴定的居处有一个小花园算是府中风景比较优雅的所在。而其余光是一个演武场就占了至少五十亩地。然后就是饲养翼龙驹的所在同样占地五十亩。再就是府中家将与护院的居所也是四十余亩地。 之后为那些家臣及天位供奉准备的院落则是百亩方圆。整个国公府的结构简单到过份几乎一览无余。 后来嬴世继倒是有心大肆修整一番可惜那时他还未掌控这座国公府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叶凌雪只是在这国公府内走了大约两刻钟时光就已将这府里的各处建筑都一览无余。 不过她此时更在意的还是身边那位名唤‘嬴月儿’的少女。叶凌雪现在也无法确定月儿她是否一具机关人头只知二人问答之时嬴月儿的智慧与生人并无差异。 除此之外就是二人间的亲近感可谓是无与伦比似乎真是血脉相系就仿佛此女真的是她失散已久的亲人。甚至于她的心潮感应感觉这就是她的女儿。 ——那是玄修一脉才有的特殊直觉心念至诚所以通灵。她可以分辨出对自己好与坏的事物而身边的少女不但让她感觉亲近也能使她心绪安宁。就好似曾经失去的宝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叶云紫?记得是我远房堂姐?这位如今也在给安国府效力么?你可知她为人性情如何?”(之前文误写叶云紫称叶凌雪堂姐后经书友指正前文已修) “叶云紫啊?哼那就是个傻白甜在山里面呆得久了又蠢又纯。不过男人说不定就喜欢她这样的。” 叶凌雪听了不由抽了抽唇角:“那么九月呢?我看国公大人待她颇为亲近。那位阴阳士吴不悔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九月是一个几百世都与人战不休的人妻似乎与他丈夫有什么遗憾的样子。至于吴不悔那是一位心地仁善的久旷之妇。母亲大人要小心了前面那个不用管后面这个却是狐狸精说不定也会倾心于父王。”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摇了摇头叶凌雪又好奇的问:“月儿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 其实她最在意的还是此事心想这已不是普通亲人才有的感应而是血脉至亲之间才有心灵相系。 可她不记得自己之前与这少女有过瓜葛。 “见过啊。”嬴月儿点了点头眼笑眯眯的说着:“之前从虎据堡回来的时候就与母亲大人见过呢。父亲大人他认不得可月儿很早就认出来了。” 说话之时嬴月儿的眼眸深处也同样是闪过一丝疑惑。她是父王制作的机关人偶也一直很孺幕早已死去的‘母亲’。 所以此时在嬴冲离府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来见母亲大人。可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在叶凌雪身边她竟感觉心里暖洋洋的浑身酥麻。 “我是说以前你~算了!” 叶凌雪叹了口气她自己也不记得以前曾与嬴月儿有过接触便又转而问道:“月儿为何一直要蒙着面纱?可是有什么不便?” “面纱啊?这是父亲的吩咐他说月儿的脸暂时见不得人” 见叶凌雪一脸的不解嬴月儿笑了笑然后就背着幽香对叶凌雪掀开了面纱:“娘亲你看我现在长成这样子。嘻嘻这是父亲大人他亲手制作的哦你看像不像?” 她说的是大实话只是这个‘父亲’是指安王嬴冲。 叶凌雪却一阵变色嬴月儿只是将面纱掀开了刹那就又重新放下。可只是这一瞬已经足可使她看清楚嬴月儿的面貌。 那竟仿佛是与她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哪怕说这月儿就是另一个叶凌雪都会有人相信。 然后无数的念头就这么在叶凌雪的脑海内升腾而起。使她面色赤红头顶都差点冒出了白汽。 心想嬴冲为何要给月儿配上自己的容貌?难道说那家伙其实很早就喜欢自己了?一具机关人偶与自己如此相似到底是意欲何为? 然后又发现不对月儿的容貌确实与自己相似。可若仔细看会发现里面也藏有着嬴冲的五官轮廓。她与月儿二人之间其实还有着细微的不同。 可这却更使叶凌雪难堪嬴冲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这里是谨身堂嬴世继在的时候曾改名叫玄虎堂。后来父亲承爵之后就又改了回来” 嬴月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叶凌雪的思绪:“这里是父亲大人日常习武之所以后母亲你修炼道法的时候也可来这里的。” “谨身堂?” 叶凌雪一边遥目看着这座精铁制成的宽大殿堂一边整理着思绪。而后她的目光就又注意到这谨身堂的一座偏殿。 那大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个道人似围着这一个角度倾斜的银盆在捣鼓着什么。脚下则是密密麻麻的符阵往外扩展二十丈之巨遍布着整个偏殿空间。 “那是何人?在做什么?” 当望见这符阵叶凌雪心里就难掩好奇。便连嬴冲也被她暂时忘在了脑海之外。 “那是府里的供奉云真子正为父亲研究聚盐之阵。” 这正是今日嬴月儿将叶凌雪引过来的目的。此时见母亲动问便笑咪咪的答着:“父亲前些日子得了一个聚宝盆据说配合阵法可每日产精盐六十石。可惜的是府中并无精研阵道之人研究了几个月都没结果。” 叶凌雪心中微动就轻移莲步往这偏殿门内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七章 手笔惊天 当车队驶出安国府的时候嬴冲就发现月儿与无面都不在车上。他心中只略一思忖就知是怎么回事。当下哑然失笑并不在意。 在前往天工坊的途中他都在与许褚说话。这位是大天位境身体强健精力充沛并无路遥疲惫这种事情且也极为健谈。 二人聊了一路可谓宾主尽欢发现彼此性情都极其投契。嬴冲在咸阳是个纨绔恶首许褚以前在家乡也同样是个小霸王、什么斗鸡走犬欺男霸女等等二人都做过恰能够说得到一起。反而是郭嘉被他们冷落在一边。这位倒也乐得如此他几日里赶了数千里路明日又需动身前往嬴冲的解县封地故而此时只闭目养神。 也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已抵达天工坊的门前。嬴冲先是让这里的掌柜直接将那具‘虎神甲’送入到许褚的手中。再使人带着他们去演武场试演这具乾元神甲的威能。 天工坊早已代他在此甲中植入过他的源血印故而此时许褚只需滴入精血即可。 正式的炼化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初步的驾驭已无问题。而许褚自己也是迫不及待欣喜到无以复加。他想看看自己能否真正控制住这‘虎神’此甲与他合力又会是怎样的神威—— 也就在那天工坊掌柜把他们引入后院的一块宽阔校场许褚开始覆甲在身逐步适应这身神甲之时。嬴冲忽的心生感应侧过头看就望见一位一身白衣的清隽男子正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这是你从哪里寻来的人物?居然能有自信驾驭虎神真正是不凡。” 嬴冲神情微凝而后毕恭毕敬的向这人俯身一礼:“侄儿嬴冲见过泉叔!” 眼前这位正是天工坊的坊主谢清泉也是咸阳城内有数的几位神工大宗师之一。 不但是他父母的好友同时也是他嬴冲最敬重的几人之一。几年以来错非是谢氏夫妇的暗中照拂他没可能在咸阳城的地下经营出那股势力。 这位泉叔也本可在他一无所知之时将他父母在天工坊的股份全数吞下。可这几年中天工坊每年都会雷打不动拨付给他十五万金的分红使他有了起家的资本。 虽说这谢氏夫妇一直都在说他父母的恩情永生都难回报万一可这并不意味着嬴冲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你这孩子怎还是这么多礼?” 谢清泉仔细打量着嬴冲而后一声感慨:“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果然虎父无犬子!鼓风山之战真是叫人痛快!向妹妹她若泉下有灵必定欣慰莫名——” 正说着话二人就听身旁轰的一声震响竟使这地方晃动不止。不止是令嬴冲为之侧目谢清泉也诧异的看了过去。 这里的校场因时常要试演墨甲威能之故所以特意以阵法加固过便是一般的玄天位境也很难撼动。 而再当谢清泉看清楚身旁的情形时他的眼里顿时满眼的骇然之色 这校场之中本来有一座巨钟内布法阵原本是用来测力之物。可这时候那座巨大铁钟竟然已被许褚的一拳强行轰成了无数碎片! 这座巨钟的承力极限乃是五十万牛——这也就是说许褚与那具虎神甲的合力至少已达六十万牛以上才有可能将之轰散到这等地步。 可这还仅仅只是此人才刚滴入精血时的力量。一旦这墨甲被他彻底炼化达到神甲法相甚或联血同脉的契合度。那么这一人一甲至少可达八十万牛巨力! ——八十万牛力量那是什么概念?任何权天位只凭本身之力都难接他一拳。而哪怕是借助天地元力也少有人难达到这个高度! 二人都惊诧莫名几乎都忘记了躲避。好在张承业及时反映过来蓦然闪身到几人身前随着他一手抬起瞬时无数的砂石飞空乱舞宛如一道坚实的墙壁将那些铁钟碎片都尽数拦截。 “好一位壮士!不知他是何姓名?此等巨力便是权天境也可抗衡了。藏锋大师留下的这尊墨甲也果然了得。” 谢清泉清醒过来就啧啧赞叹不已:“这就是你对抗那嬴弃疾的底牌?只以此人的力量而论确可与之抗衡就不知速度方面如何?不过我记得虎神甲的遁速也是所有神甲中的顶尖之例。之前你灵姨还在为你担心可如今看来大可不用。加上云仙你的实力足可压制武阳嬴氏而绰绰有余了” 他口中的‘灵姨’也就是他的夫人张九灵。 “他叫许褚是我府中谋士郭先生介绍过来能得此人之助也确是本公之幸。” 嬴冲斜目看了郭嘉一眼只见这位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测过力量之后就是速度‘虎神’甲不但力量过人速度方面也是确实超群盖世。此时正快逾闪电在校场之中穿梭着。 这遁速绝不逊色于嬴冲已知的任何一位权天境强者且是无与伦比的灵活。 “许褚么?原来如此!这个遁速很不错确能压过普通的权天位一筹。一般的权天位遇上他估计很头疼。没有仙元神甲在身只怕压他不住。” 谢清泉依然是‘啧啧’赞叹不已心想这样的人物确实可当成一个权天位战力使用了。 力量方面拼不过又拉不开距离若还不能拖延时间等到这家伙自己力气耗尽的话搞不好还得输掉。 “人固然是赋异禀这甲也是惊世骇俗只可惜这甲的骨骼强度还是差了些。使用时间超出一定时日就定有崩溃之危藏锋大宗师当初确实估算有误——” 谢清泉的目中渐渐透着狂热之色:“你如今急着要这甲应该是有用吧?这次事了之后可让他带着这甲来找我。只需混入一些天辰星金应该就能解决这问题。此物天工坊内恰好就有我给你三成的优惠!” 天辰星金混入后会使虎神甲需求主人更大的力量来驾驭——不过这对于许褚而言应不是问题。别说是现在的五万牛便是八万牛力量都是无妨。 且天辰星金不但可加强虎神甲的强度更可提升此甲的出力与速度。 嬴冲则忍不住又阵阵肉疼他如今也是个机关师所以深悉天辰星金的价格 更知要混入天辰星金的话那么相应的这墨甲也需改造一番几乎就与重铸差不多。价格方面哪怕谢清泉免去三成也绝不会低于二百万金 不过嬴冲毫无拒绝之意能得谢清泉这样的神工大宗师出手乃是许褚的机缘。这位泉叔估计是看上了‘虎神’甲的构造了所以见猎心喜可这机会却是不可多得。 此外他更不会忽视一位权天级别的战力对于安国府的价值。 “可以!” 嬴冲微微颔首又语气一转:“不过这次来泉叔这里并非只是为取这虎神甲。” “我知道是为昔年万兵坊负责修缮苍武军墨甲之事?”谢清泉早已得知消息了。 “万兵坊是其一其二则是我听说大秦早年缴获自光明神教的乾元甲‘五行旗’此时就放在兵部的库房。” 嬴冲的目中精芒微闪:“小侄欲将此甲买下想问泉叔能否亲自出手在二十日之内将此甲修复顺便将之稍稍改造一番?” “五行旗?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谢清泉疑惑不解那‘五行旗’不但还未有人出手炼化甲内的功法印记且光是修复就需消耗至少六七十万金。 正因修复起来不划算所以才一直都被丢在兵部的库房里蒙尘。 可随即他就见嬴冲神色执着不禁苦笑出声:“那甲我曾亲眼看过修复不难。不过侄儿你这次是打算要倾家荡产么?” 一尊‘虎神’甲再加上一尊‘五行旗’怕不要三四百万金? 嬴冲则笑没有大投入岂能有大收获?他心中已开始期冀着数十日后他北上时能够有所斩获。 所以接下来嬴冲又笑着抛出一个震撼人心的交易:“除此之外小侄还欲在二十日后从天工坊提取六百尊五星级墨甲‘黑骑’以及四星以下墨甲六千套一应制式都与边军相合。” “取六百尊‘黑骑’?其余制式都与边军相同那就是一镇之军了。” 谢清泉更加的疑惑:“你买这么多墨甲做什么?这么多军备兵部那边报备时怕是有些麻烦。” 他不怀疑嬴冲的财力却搞不清楚这家伙的目的。 “报备无妨我国公府按例本该有三镇部曲。我父在世时只因顾及财力才一直未能完成。” ——其实不止是这六百尊加上国公府地下库藏的六百‘撼山’应该是一千二百尊才是。其余五星以上提供给军官与高阶武修的墨甲也都已准备齐全足可武装出完整的两镇私军。 二十几天后他终究还是要返回封地一方面与武阳嬴氏做个了结一方面则是应付防备那些流民。 至于解县封地里的两镇私军他却是信不过——倒非是全因这支私军部曲已被武阳嬴掌控了四年之久而是他们的墨甲已经连续五年都没有补充修缮过。 也不知他在封地的这支私军还能剩下多少战力?又能否撑起他在宛州的布局——(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八章 先揍一顿 咸阳东城门外叶凌德正在一处凉亭中肃立等候。天色渐暗已快到了锁门十分这门口处穿行的人流越来越少。也就在他望眼欲穿的时候终望见一队骑士在往城门处飞奔而至。 大约一百余骑都是骑着最好的麒麟马全身甲胄满身征尘。马蹄声隆隆作响仿如擂鼓。 “二哥!” 叶凌德不由精神一振他第一眼就辨认出了他的二哥叶凌武。在那骑队中位于首列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银甲与他相似的样貌嘴唇上则是端端正正的八字胡。模样看起来既威猛彪悍又稳重成熟。 叶凌德不由摸了摸自己仍旧光秃秃的嘴唇有些艳羡的心想自己也是该蓄胡了。 那骑队是令行禁止须臾之后当叶凌武的马匹在叶凌德身前停住之后后面百余人亦都整齐的勒马止住引发一大片‘唏律律’的声响。 “四弟!” 兄弟久未见面叶凌武也很是欢喜。跳下马后就给了叶凌德一个熊抱力气十足使叶凌德差点窒息四肢就如溺水之人不停的挣扎抗拒着。 好半天等到叶凌武将他放开叶凌德才缓过气来面上却露着喜色:“二哥你突破天位了?” “天位?我都已在九阶武尊境卡了四年之久如今突破有什么好稀奇的?” 叶凌武浓眉微轩然后就直接问道:“小妹她现在如何了已经嫁过去了?” “嫁过去了。” 一说起此事叶凌德就神色灰败:“这都已经是第二天估计他们两个都已洞房过了。” 一想到昨日小妹她那冰清玉洁的身子被嬴冲那个混账玷污叶凌德就觉心痛如绞。 “是么?她已经嫁过去了啊?” 叶凌武一阵失神然后又问:“我在铁骑军那边听说此人无恶不作荒唐纨绔好色无能简直就是一团烂泥。不过这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你见过嬴冲感觉这人怎样?” “无能未必无论祖父与父亲都对他评价甚高说是百年难见的奇材不逊色于其父云云。我反正是不太懂也不知他高明在何处无非就是仗着其父荫庇武威王府庇护而已。可说他混账却是真的!我叶凌德还从没见过似他那样荒唐无耻之人!光是他闯入小妹的闺房偷窥这事就让人不齿。此等行径与畜牲无异!” 叶凌德先有些恨恨的说着最后带着哭腔哽咽着道:“且我为他探过脉那家伙只能再活个五年。你说小妹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她再过几年就得为人守寡啊我这颗心哎哟哎哟——” 捧着胸口叶凌德痛苦难以明状。 对面叶凌武的脸色则是越听越是难看浑身上下黑气升腾。使得后面一群骑士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出了数步。 “你这王*八*蛋!” 果然叶凌武怒不可遏猛然一个巴掌摔在了叶凌德的脸上:“你既然知道那是个火坑还要眼看着小妹她跳进去?” 叶凌德几乎就被这一掌扇晕却并不服气:“兄长你这话太没道理我叶凌德是王*八*蛋那么二兄你与小妹岂非也是王*八所生?还有什么叫坐视小妹跳入火坑?我叶凌德已经尽力阻挠可祖父父亲都看好这桩婚事时时使人盯着我让我动弹不能。且那嬴冲不但重伤未愈又重病缠身碰不得打不得。难道小弟我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打死?” “打死了岂不正好?” 叶凌武一声怒哼抬起马鞭。似发疯了似的往叶凌德抽过去:“你叶凌德就是没胆!换成是我早就当场把他抽死!” 叶凌德这时已展露出一身灵动身法身影不断的变化闪动不过到底不如天位境的叶凌武时不时的就被那长鞭抽中。这使他脸色发白冷汗涔涔:“大兄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需以德服人!你只说我胆小就不说自己不顾惜小妹她死活?小妹她婚期明明就在昨日你却推迟到今日才返回这岂非是放马后炮?” 又为自己辩解:“要杀那嬴冲你倒是说的轻松!他身边好几个天位一根手指就可把你弟弟捏死换成你也一样!” 叶凌武却反是更为暴怒挥出的鞭影愈发的狂暴:“闭嘴!闭嘴!我叫你再说我叫你再说!” 足足半天时间这两兄弟才消停了下来。叶凌德已鼻青脸肿就似夏天的哈巴狗似的喘着气。而叶凌武则是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叶凌德心中悲愤莫名忖道近日无论如何都要突破天位不可不然还得被这混账老哥欺侮。 等到他终于平复住体内气息才好奇的开口问道:“为何会拖到现在?明明两个月前我就让人给你传了消息。” “是铁骑军节度使那个混账老东西!这几个月他根本就不让我见人!” 一说起此事叶凌武就觉郁怒难当。他能在小妹婚事之后的第二天赶至其实已经是使得尽了浑身解数。 “定是叶宏博与他勾结!拦我见人还不够居然还不准我外出。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怕是违了军令。” 叶凌德微微一叹他也同样是违了军令这次回去之后怕是要被降职甚至开革。 “倒未必是叶宏博看来似祖父的手笔。” “管他是谁!说这些无用于事无补!” 叶凌武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目中透着精光:“当务之急还是不能令小妹她受苦我需先见他一面。” “见他?婚都已结了洞房也已完事你我兄弟现在还能怎样?” 叶凌德神情却是消沉黯淡意气全无:“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晚了难道还能让他们退婚?” 此事不但叶元朗与叶宏博不会允许对小妹她也全无好处。 “你这废物退婚不成却也不能让那家伙肆意妄为!” 叶凌武很是瞧不起的斜睨了自己弟弟一眼而后目里杀意阴沉道:“总而言之先得把他揍一顿让他知道了我们兄弟的厉害再说其他!” 只有使嬴冲害怕了才能使那混账小子心有顾忌再不敢胡作非为。即便那是个活不到五年短命鬼也需使他们的妹夫在这五年中改邪归正才好。 叶凌德听懂了兄长的意思也精神微振却依旧迟疑:“道理倒是说的不错不过他身边有天位数人想要揍他谈何容易?且妹夫他的身体实在不好!” 那家伙现在就是个瓷器打不得碰不得。一不小心把他打碎了小妹她又如何是好? “天位?我自有办法!” 叶凌武冷笑至于叶凌德对嬴冲身体的担忧更未放在心上。 他自有分寸。有的是办法让嬴冲痛彻心腑身体却毫发无伤、 “你只需告诉我在何处可以见到他的人——” “哪里可见到他啊?” 叶凌德已被说动此时深深皱起了眉:“两日之后就是小妹她回门之期。不过时机不好。” 回门是指女子出嫁后新婚夫妇按照礼仪需在新婚的第三天后回岳父母家探亲。可那时武威王府内强者如云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总之你我这几天一起打探打探此事急不来的——” 叶凌武闻言大为不满可一想到叶凌德回来的时间仅比他早数日也就只好作罢。 心想此事确实急不得这几天他也需时间准备。(未完待续。) 正文 二四九章 世阀根基(第三更) 当嬴冲的马车从天工坊门口缓缓离开时此行一直都不发一语的郭嘉忽然张开问:“国公大人之意是准备对恒祥号出手么?” “确有此意恒祥号与天水周氏都是秦境儒门世家最大的财路来源。我与儒门有世仇日后可能是死敌。要想克敌制胜那就定需先将这两家打垮不可。” 嬴冲微微颔首却又神情微黯道:“可惜现在本公势小力弱怕是奈何不得他们。只能先做些准备日后不至于无备而战”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不过要想撼动两家必得在盐道上下手此事不易。” 嬴冲闻言也是默然这世间的贸易以盐铁粮茶布丝为最大六宗。而大秦因地处西陲之故最缺的就是盐。 而恒祥号与天水周氏则是大秦排名前一前二的盐贩。他们所得之盐或是购于齐鲁儒门或是产于魏国盐池——那同样也是儒门势力极盛的所在。 所以他嬴冲要想打击这两家的盐路可谓是难比登天没有半点的可行性。 而只需盐路还在两家的根基就还在无论在商场上经历怎样的重创都可迅速恢复。 “我听说青海有盐湖数百座蜀地亦有盐井不过此事不急于一时。” 说完这句郭嘉又问:“殿下购置这么多墨甲是准备要扩军?可兵源何在?” 在安国公的封地中有民数万户。不过据他所知此时解县封地之民因武阳嬴氏历年造谣生非之故并不太信任嬴冲——民心未稳则军心难定。现在的解县并非是很好的兵源来地。 且这一时半刻那些新募之军也难有多少战力。 “兵源是我父旧部。” 嬴冲从虚空戒中取出了几封书信交付给了郭嘉:“我父嬴神通光是‘权神威军节度使’一职就做了七年之久之后又做了三年的洛州节度使麾下府军十七万众又有苍武军射阳军神威军共二十万人。这些军伍历年退役之兵达二十万人之多。此外神鹿原外围溃散之军亦有七万。这些人中仍有近半可用。” 后来关东六国联军攻秦周围诸军镇坐视不出洛州几乎以独力抗关东。嬴神通虽屡战屡胜可最终却因人出卖败于神鹿原中。 那一战因嬴神通及神威军全力断后之故外围诸军大半都保存了下来使苍武军与射阳军根基未失。 此后大秦失地三千里几乎被迫退入函谷关也使无数洛州秦民涌入到关西秦境。这些退役之卒也随之入关西四年来大多都生活窘迫甚至衣食无着。又因神鹿原之战关西诸军坐观不救之故许多人对关西的世阀将门恨之入骨。 而这些人都是他最可靠的兵源。只需嬴冲能为他们寻一安身之所就可以部曲视之。 “那么国公大人扩军三镇。又意在何为?” “分一杯羹!流民之乱难免不忍冀宛二州田土荒凉。” “学生明白了想必大人之意是为那些洛州世家?” 郭嘉笑了起来北方大水流民之乱已是无可避免。那时必定有无数的地方豪族与世家被牵连波及。 而大乱平息之后则定有无数的田地空置出来足可养活数百万人而绰绰有余。 嬴冲此举不但是为安置那些退役之卒的家属也是瞄上了洛州那几十个同样被神鹿原之战牵连到的世阀。 洛州地处关东是大秦最兵凶战危的所在那边的世家几乎全是这几百年来新近崛起的将门出身。 五年前的嬴神通固然是被人捅刀可这些洛州新晋世阀不也同样是被人出卖? 这些人与嬴冲可谓是同仇敌忾天然就是同一立场。 而一旦嬴冲能使这些家族重新有了安身立足之所那么日后这些将门都必是他最可靠的助力。 思及此处他就不得不佩服嬴冲的气魄与眼光 什么是基业?这就是基业!二十万退役之卒三十余家将门甚至还有百万计的洛州失地之民。一旦嬴冲的目的达成那么这位只需财力足够就随时都可在冀宛之地拉起二十万以上的大军。嬴冲根基薄弱之患亦可一举弭平。 “明日动身去解县之后我会为国公大人尽心筹备此事。” 郭嘉抱了抱拳镇重其事:“也请大人将王猛师弟借我一用!” 此事关系到安国府日后称雄秦境的根基郭嘉的眼神不禁略显兴奋。接下来无论是扩军还是夺田安民都容不得他不尽力。可只他一人则仍力有不足加上一个王猛才能尽善尽美。 “正要借助他的经营之能!” 嬴冲笑着回应而后又歉然的望许褚:“我与郭先生自顾自说话倒是怠慢了虎郎怕是会觉我二人之言枯燥?” “怎会?” 许褚掩饰着目里的精芒大笑出声:“我虽是听不太懂却知国公大人与郭先生所言必为振奋人心之事。能入安国府亦为我许褚之幸!” 这二人中郭嘉的谋略他是素来深悉的并不以为奇;可这位少年国公的雄才大略他今日却也算是领教了确是非同寻常。 而当他语出至诚的说完这句之后就又手抚着指上的‘虎神’灵戒。此时许褚更迫不及待想回到安国府中将这尊神甲炼化。 当嬴冲回到了府里的时候就得知了那聚盐阵已经完成了的消息。 他听闻之后就立时赶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聚宝盆正往外喷着仿佛白色细沙般的精盐。而旁边的云真子则是唉声叹气神色怅然的说着:“夫人她的阵道造诣真让小修佩服到五体投地!小修研究此阵月余都未有头绪她却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真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真不知夫人她到底是出于何人门下?” 嬴冲心知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正为他悬赏的十万金飞走而惋惜呢。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手里又多出了一笔财源每年多出几十万金的收入。 至于叶凌雪的阵道造诣那更不用云真子说。能够在百骨神庭中短短时间里构造出一个如此完美的丹阵又岂同凡流? 接下来是设宴款待许褚与郭嘉等人可惜这位虎郎心挂着自己的‘虎神’甲并无心饮宴。嬴冲看在眼中不禁暗笑于是很体贴的早早结束了宴会任由许褚离去。 而随着夜色渐深嬴冲再次来到自己婚房前的时候却是神情略显踌躇(未完待续。) 正文 三章已更!本月最后三天,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ps:最近低潮期订阅低迷月票和推荐票也在暴跌写书不易开荒拼命三更求票求大家给俺动力! 最近的剧情可能略显平淡可恰恰这里是开荒最用心的一段。估计到今天所有铺垫都完成了接下来请看安国公嬴冲步步生莲在大秦乱局中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零章 洞房之夜 止步在婚房之前嬴冲的眼神闪烁。那其实并非是迟疑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得知自己的妻子其实就是百骨神庭里那个少女之后嬴冲当时是惊喜莫名又有着一丝小小的恼火。 虎踞堡之行叶凌雪跟在自己身后的意图想想就可明白了。这倒也没什么女孩家想要看看自己未来夫君是怎么样的人无可指摘 可问题是这女人竟一直都瞒着他 不过当想起二人在百骨神庭里的共患难还有凌雪毫不犹豫就把金丹渡让给他的举动又令嬴冲心里柔情似水爱怜有加浑身更是说不出的轻松。 自己的妻子无疑是他一生中最亲近之人嬴冲的许多事可以瞒过他那些部属却很难瞒过与他同床共枕之人。 比如邪樱枪比如炼神壶—— 之前他不知叶凌雪是否可信很是担忧可这时却已心中有底。肯将金丹与一生性命都托付给他的人儿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叶凌雪哪怕不认同自己的作为也必不会出卖自己。 而此刻在婚房之前嬴冲则有些忐忑与畏惧。担忧自己对叶凌雪身份的猜测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害怕则是因嬴冲感觉他一旦再踏入这婚房多半就会踏入到叶凌雪为他编织成的‘陷阱’里再爬不出来。 正意念难决之时嬴冲忽然心生感应。随即他眼中就开始现出淡金色泽换成了龙视术的黑白视界。之后果不其然的望见长廊处的一块墙壁有些不对劲此时竟然还蠕动了一下。 嬴小小? 嬴冲认得那是无面天君的变化之能不过这个小丫头最近已经彻底沦为嬴月儿的跟班了。 心念稍转嬴冲就冷笑了起来:“月儿还不给我出来!” 一直喊了两声嬴月儿才不甘不愿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眸中满含无奈。然后她一只手就同时揪着嬴小小耳朵让后者吃痛不已。 要非是这个丫头不老实变化成墙壁的时候还不忘吃东西被嬴冲发现了破绽她们两个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随即嬴月儿又有些不解的看着嬴冲:“你怎么发现的?难道是意神决?” 心想这意神决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父王的灵念感应是未来所有皇天位中的最强。 “叫我父亲!” 嬴冲唇噙冷笑心想他不在的时候月儿叫凌雪母亲大人叫的很欢嘛!偏在他面前总是没大没小。 嬴月儿闻言嘟起了嘴原本是打算毫不犹豫的将这无理要求置之不理的可她随即就望见母亲的侍女幽香正在远处好奇的看着这边。嬴月儿楞了一楞就立时低头服软从善如流的屈膝一礼:“月儿见过父亲大人。” 心中却不甚服气这个家伙怎么时机就抓得这么准?刚好就是幽香在的时候分明就是故意的。狐假虎威也不害羞! 嬴冲暗暗一笑。心情大好面上却依然严肃冷漠的问:“从虎据堡返回之时你早认出了你母亲?为何不跟我说?” “月儿也想说的!” 嬴月儿撇了撇嘴眼神更为不满:“要怪怪你自己说你与我娘是命中注定姻缘天生不准我插手你与我娘间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可。哼!还说你疑心病重只有如此你才不会对我与我娘心生嫌隙” 嬴冲微一扬眉而后笑了起来心想以前的自己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情任何事都要怀疑再三。他很反感被人操控换在一个月前的时候若是知道嬴月儿意图插手他的情感虽是未必就心生嫌隙。可心里多半还是会有根刺在不太舒服。 ——所以哪怕到至今为止他还对那叶老郡王很是不满呢总想着要找回场子。那天在武威郡王府被算计自己迟早要报复回来。 “罢了以后这种事不可瞒我。” 嬴冲挥了挥手而后就当着远处幽香的面故作爱怜的抚了抚嬴月儿的头:“记得了!安王是安王我是我或者有相似的地方可也有许多不同的。” ——自从他亲手将那嬴唯我斩杀一切都已不同了。胸中多了些自信少了点疑心。 嬴月儿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嬴冲揉捏着自己头发眼神则一阵惑然。心想什么不同相似的这家伙到底在说啥? 还未等她想清楚嬴冲就又笑了三声大踏步的走向婚房。 当他走入自己房内的时候叶凌雪正在眼神专注的看着书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气质温婉贤淑清雅如仙。 不过那稍显晕红的脸颊涣散的眼瞳还是将她的心情出卖了。 嬴冲看着她那如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不由咽了咽口水然后冷笑:“装什么装?你的书拿反了。” 叶凌雪闻言一阵慌张失措仔细分辨着手中的书接着就发现这书明明是正的。心知上当受骗叶凌雪不禁又羞恼到无以复加:“你骗我!” 嬴冲见状嘿嘿的笑这一刹那的感觉就好像是亲手将谪仙天使拉入了凡尘说不出的舒爽。 “骗你又怎样?” 他先一手将叶凌雪娇小的身躯抓起扔到了床上然后嬴冲的身影就直接压了过去。 叶凌雪慌张失措心如鹿撞勉强抵住了嬴冲的胸:“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认人啊!” 嬴冲神情认真理直气壮道:“行周公之礼乃是夫妻人伦。也要看看我家的凌雪是否当初百骨神庭内的故人。” 只需**一番他自然就可知身下的凌雪是否百骨神庭中的那个女孩。 身体的记忆可做不得假—— “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承认了还不行?” 叶凌雪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软化了主要是嬴冲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着那指尖似含魔性在她身体里点燃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那天是我啦!是雪儿。你别动别摸那里!” “承认了?承认了就好。” 嬴冲本来是打算吓她一吓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气力乱来。可此时当他看着叶凌雪那面颊烧红衣衫凌乱的模样腹下却是一团火热。那根棍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起来了此时烧红似如烙铁。 只觉此刻他的妻子比之平常时那端庄淑女的模样还要更美十倍更诱人十倍! 心知自己现在的身体还不是能够恣意妄为的时候。嬴冲只能勉强压住了**把手又收了回来只骑在叶凌雪的小蛮腰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神不满。 可只看了一眼他目光就有些慌张的收了回来。感觉现在的凌雪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都似在诱惑着自己。甚至那体香也让他不可自拔浑身着火。细细的娇喘声更让嬴冲把持不住。 此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尤物? 而第二个念头则是想能得此女为妻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微微失神嬴冲只能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问:“原来真是故人夫人你可知这该当何罪?” “什么罪都没有!” 叶凌雪喘着气没有了嬴冲的手作怪她的神智就略略清醒然后就发现了嬴冲的色厉内荏不由笑眸如丝:“夫君是在责怪凌雪那次尾随么?还是婚前**于你?说来妾也想要找夫君算账呢。” “算账?算什么?” 嬴冲感觉不爽双眼圆睁的盯着妻子强硬道:“老实一点别动。” 这时叶凌雪正一边用力推搡着他一边扭动着身体想要把嬴冲从自己身上掀下来却不知她这刻每一个动作都使嬴冲体内的****更旺盛数分。 “凭什么就不能动?” 叶凌雪的动作更大了些不慎将自己一片的衣裳撕裂开来露出一大片雪片肌肤。她却依旧浑然不绝奇怪的看嬴冲:“月儿她是怎么回事?为何她容貌这么像我?还有那天在百骨神庭你做得好事——” 挣扎之时叶凌雪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嬴冲腹下那根有些烫手的铁棍。怔忡了片刻叶凌雪就好似触电般的将小手收了回来。 心想好大比之在百骨神庭的时候还要大些难道是真龙血脉的作用?不过这家伙不是元气未复么?怎么这东西会这么有精神? 暗道不妙叶凌雪又抬起了视线她触及到嬴冲那****燃烧的眼神时顿时心中咯噔警铃作响此时的嬴冲让她想起了百骨神庭里这家伙失控发狂之时。 她心中已在后悔可这时却已于事无补。果然下一刻她胸前的衣襟就被嬴冲撕开露出了一片雪白还有那完美到不可思议也诱人到极致的圣女雪峰。而嬴冲的身躯也已强行压下他毫不客气一口就含住那樱桃色的尖端。 简直疯了!这家伙的伤还没好。 叶凌雪死命的抗拒可接着就被嬴冲嘴唇与手带起的****给淹没。然后那最后的理智也在嬴冲强行进入她身体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一章 像禽兽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赢冲就感觉到腰酸背痛几乎就没法从床上爬起来。这是元气未愈而又放肆纵欲的后果使他刻骨铭心。 不过当他望见一旁那依然似如烂泥般的叶凌雪却又得意的一笑。 又暗暗警惕嬴冲从来不知自己在****上会是这样的疯狂。看来日后自己必须得努力节制一二 不过当回忆起昨日的**蚀骨看着眼前人儿那诱人的身段嬴冲又深深怀疑自己能否做到。 他以前总听周衍说娶了某某女子必定会短命数年之类。那时嬴冲只觉好笑可现在却是心生戚戚之感。心想有叶凌雪这样的妖精在自己多半是克制不住的。 他今日几乎就不想再出房门只欲再抱住叶凌雪**一番。可终究还是挣扎着起了床房洗漱了一番之后就往前院行去。 今日郭嘉与许褚以及关二十七等人都要再次动身前往他的封地解县嬴冲不能不出面送行。 而当他一边感叹着这温柔乡消磨志气一边疾步来到大门口送人的时候。却发现郭嘉与许褚等人望见他之后都是神情古怪一副想要笑又强忍着的模样。 嬴冲有些莫名其妙其实之前他就感觉奇怪了。途中他遇到的仆人都是一副神情绷紧怪异然后当他走过之后身后就一片笑声。 难道说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嬴冲心绪一动就招引起了天地之灵勉强在身前凝聚起一面水镜。 这不是道法水系术法他没学过不过体内夺自黑水神君的龙丹加上自己真龙血脉却使他有了这样的天赋之能。 再当嬴冲迎着那水镜一看然后就发现自己的一双眼赫然都有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活脱脱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望见此景嬴冲的整张脸瞬时也变成了青黑色。 “虽说国公大人新婚燕尔可这房事也该节制一二才是。” 郭嘉强忍着笑故作严肃的劝诫:“尤其伤势未愈之时更需注意身体。” 心中则暗想这位能够在这大清早的时候从叶凌雪的床上爬起来给他们送行已经是很不错了。 许褚则大笑一副国公大人的心情我许褚很懂的样子:“属下昔年娶亲之前亦曾与人大战过一场那天夜里在婚房也差点爬不起来。国公大人年少定性难免要差些。不过这夫妻人伦人之性尔只需日后大人不要沉迷就好。” 嬴冲已经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偏偏李观潮也在落井下石拍着手掌道:“原来如此这就是酒色伤身我明白了!” 关二十七则是狠狠敲了敲自家妹妹的头。不过也斜眼看着嬴冲叹息不止。 嬴冲感觉此刻自己在外哪怕多呆片刻都是折磨没脸见人。 好不容易把这群人送走了嬴冲就急急的往回走不过才刚到内院门外就见吴不悔端着一碗药在门口等着他。 这位先是看了嬴冲的面色一眼而后一副早料到会是如此的语气叹息道:“年少轻狂总是难免。把这药喝了吧应能使你恢复得快些。不过今日切记不能再放纵了一次两次无妨再多就得伤元气。” 嬴冲心中悲愤欲死直接拿过了药碗一口饮尽。 而再当他疾步行到自己的翠漪园时前面却又遇见了嬴定这老头提着一个鸟笼一边逗着鸟一边很是惬意的从他身边经过。 “昨日倒像是个禽兽了可惜自不量力呢——” 当这叹息声消散时嬴定的人也已远去。嬴冲不禁双拳紧握。脖颈处青筋暴起恨不得将这个老家伙狠狠揍一顿。 不过他自己知自家事知晓现在的他万万不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然后这一天嬴冲就躲在自己房里再没出过门。叶凌雪苏醒之后初时不明其意可随后被幽香提醒也同样羞到一整天不敢出门。就在房里骑在了嬴冲的身上用手狠狠掐着他的腰肉。都是这家伙让她以后怎么去见府里的人? 不过叶凌雪也知此时撩拨不得嬴冲昨日一夜欢愉也使她有些怕了并不敢过分。 直到下午嬴冲感觉自己的一双熊猫眼已经恢复了正常才从房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没法继续当鸵鸟 ——比如说为下一个英灵的召唤仪式准备。就在昨日夜狐已将太庙里的一面玄鸟战旗替换出来他也通过特殊的方式辨认出这玄鸟旗上沾染的血液乃是大商的一位名将孔宣所有。是传说中有着孔雀妖身击败了大周近百万大军的名将。 而除了准备召唤英灵的用度之外也需调集资金购买兵部的那具神甲‘五行旗’。名将需配宝甲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再比如嬴月儿之前所说的那个可以使他冲击小天位境的方法也同样需嬴冲费心。 这并不是只用他把一百三十万金调度出来就可以还得安排可靠之人去收购去一一买下嬴月儿那张清单上的材料。 两桩事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下来的事情而这次嬴冲在咸阳城最多也就只呆上二十日时间所以时间紧迫。 而接下来嬴冲又得与叶凌雪一起去迎接圣使。朝廷准时发来了册封诏书封叶凌雪为一品国夫人。 这是朝廷的礼仪规则叶凌雪嫁给他之后就可身列一品命妇。不过在此之外天生帝另下了圣旨册封叶凌雪为安柔郡主以显爱重。她是武威郡王的嫡孙女儿倒也当得起这封号 同时嬴冲也从夜狐那里得知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叶凌德与叶凌武两兄弟在遣人打听本公的消息?” 此时嬴冲用脚趾头去想都知这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由暗暗好笑感觉这两个家伙的脑袋瓜子都长到妹妹叶凌雪身上去了真是笨的可以。 要打听他动向都不知遮掩一二。真当一个国公府里的势力是吃干饭的?即便他这边没察觉绣衣卫那边估计也会提醒。京城之内所有皇室王府三王九公的府邸都是绣衣卫防范的重中之重。 尤其是在嬴冲经历了两次刺杀之后身边的防卫尤其严密。 摇了摇头嬴冲肚子里就开始冒着坏水:“有意思!去泄个消息给他们说五日之后本公将往梨园一行。” 这本他预定的行程一来感谢那位齐王借出的翼龙驹二则另有两个客人要见。 而梨园除了是咸阳城中最大的戏院之外。也是一片园林胜地更是朝中权贵最喜欢的密谈之地。(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二章 回门奇遇 凌雪被册封为安柔郡主后的次日也就是新婚后的第三天嬴冲带着叶凌雪‘回门’回武威郡王府省亲。》頂點小說 而到了这郡王府之后嬴冲才知自己妻子凌雪在双河叶阀的亲戚中是如何的不被待见。 除了叶元朗与叶宏博待他依然还算亲热叶府嫡长孙叶凌空对嬴冲执礼甚恭之外其余的叶府亲戚对于叶凌雪的‘回门’也只是应付而已做些面子上的功夫悭吝一笑。 甚至有不少人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态度恶劣到了极点。 这让嬴冲恶心坏了也颇为奇怪:“为夫以前与自己族里的关系自觉已经够恶劣的了。可没想到你叶凌雪比为夫还要更甚。” 至少他以前返回武阳之时那些武阳嬴氏的族人需还顾忌三分不敢当面放肆。 “可能是凌雪在外数年一直潜心修道很少与族人相处的缘故吧?” 叶凌雪随口解释着眼见嬴冲一副冷笑的神情分明不曾相信她不由暗暗摇头。有个聪明绝顶奸诈似鬼的丈夫似乎真不是什么好事、 “父亲与伯父之间的争斗是其一你也看出来了这双河叶阀如今隐隐分为两派彼此不合;其二则是叶凌雪自身的缘故之前因谣传国母命格之故族内有人厌恶凌雪又有许多人愿与凌雪亲近可如今凌雪未曾入宫自然又使不少亲朋大失所望。其三则是前些日子凌雪因夫君之事得罪了她们。说起这个凌雪还没感谢夫君为我出气。” 她已知道了嬴冲对冯家出手。昨日上午那位冯玉冯小姐就已至安国府递帖求见。她那时不敢见人也就婉拒了这位 正因这冯玉才知太常院的冯博士已经上书辞官 虽说嬴冲的手段略显凌厉无情手段霸道可叶凌雪听闻之后却还是很欢喜很窝心。 “还有了?”嬴冲心里高兴面上却神情淡淡似毫未在意。 “其他啊~凌雪性情直爽喜得罪人不得同龄女子喜欢也是一因。” 说完这句叶凌雪就又斜睨了嬴冲一眼目含深意。 嬴冲准确的捕捉到这一眼神也知晓其意。凌雪是在暗示剩下的部分因由只能从他自己身上寻找了。 一是他这些年‘咸阳四恶’之首的名声让人鄙薄这武威王府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正人君子的;二则是因双河叶阀本身的地位身为大秦境内仅在皇室之下最顶尖的世阀其族人皆眼高于顶。朝中除了同列三十六姓的几家之外其余任何世家子弟在他们眼中都不值一提。 ——这些人会瞧得起他嬴冲才怪尤其是在他破门除族自立安国嬴之后。就门第而言如今的嬴冲除了一个世袭的安国公之外其余皆一无是处。 三等世阀以往都难入双河叶的门庭。 甚至有许多人只怕还以为他嬴冲是受武威王府的荫庇才能渡过那诸般劫数在朝中有立稳脚跟。 细细思来嬴冲是分外的不爽:“一群鼻子翘到天上去的猪猡我看你们双河叶氏这一代是真没几个人才。” 叶凌雪闻言默然嬴冲之言虽有泄愤的成分可也点出了双河叶阀的实情。 如今叶阀家势看似还欣欣向荣可其实除了叶元朗叶宏博之外是真没什么人了。大伯父叶宏志中人之资能稳住世子之位全靠叶元朗的庇护。祖父甚至强令父亲他不得修习武道由此埋下了双河叶阀内斗的祸端。 而三代之中固然有着叶凌德与叶凌武两个将星声势不弱。可其实她这两个兄长都难成帅才。而嫡长孙叶凌空虽也还算聪明可武道天赋一般。遍数诸人竟然无一位能成大器可成为未来叶阀栋梁。 而嫡脉如此旁支的情形则更为不堪—— 这真是让祖父他无可奈何叶元朗一向重视人才极力在族中挑选天赋上佳之人培养。 可几十年来叶阀却似是将过往几千年的气运都用尽一直没有能使叶元朗满意之人出现 所以当初叶凌雪道武双修齐齐踏入九阶时祖父与父亲都对她投入太多的希望。 叶凌雪怀疑这很可能是祖父他将自己许配给嬴冲之因。她深知叶元朗对夫君他是何等的看重 相较于族中的蠢货她的夫君才真是天纵之资。 思忖了片刻叶凌雪就是一笑:“世上不开眼之人何其多也又不止我双河叶阀一家难道夫君你很生气么?” “哼!” 嬴冲撇了撇嘴发现叶凌雪对他的脾气真是知之甚详。 虽说心中万分不爽可嬴冲还是捏着鼻子强忍了下来。反正在这叶府内他也只是呆上一日夜而已。 不过有件事出乎嬴冲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叶凌雪的两个傻货兄长是必定要趁机来寻他的麻烦。 可结果嬴冲失算了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个都老实得很。哪怕是传言中脾气最为凶暴的叶凌武也并没故意挑衅他。只是全程青黑着脸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不愿搭理。 反而是嬴冲很快就找到‘回敬’这两位舅哥的办法。发现每当他与叶凌雪亲近之时这叶凌武与叶凌德的神色就会有所变化那是夹杂着错愕不敢置信还有悲愤恼怒无奈的神色精彩之极。于是嬴冲眼珠一转就变本加厉起来。 “夫人来吃一个!这荔枝好吃得很你定然喜欢。”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将剥好的荔枝送入到叶凌雪的樱唇前神情宠溺。 众目睽睽之下叶凌雪极不好意思可这荔枝已经送到她嘴边也不好拒绝。只能张口吞了下去然后那香滑的舌尖不小心碰到嬴冲手指这更使叶凌雪面红耳赤。 口里含着荔枝可叶凌雪却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果实的味道只觉心里快要甜化了。 “味道可好么?” “好吃呢!” 叶凌雪羞不可抑的微微点头然后也给夫君削起了苹果皮她知嬴冲喜欢吃这东西。叶凌雪曾武道九阶此时修为虽废根底还在。动作迅捷刷刷两下就将果实削好送到了嬴冲的手里。 这位却浑然未觉她那两位兄长的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他们家的妹妹可从来没给他二人削过果皮! 不止这两位其余几位女眷也都是神情怪异仿佛见了鬼似的。只有叶凌雪的母亲神情平静安详目里略透满意之色。 她能看得出来这夫妻两人是真的琴瑟相合感情极好。虽说传言中这女婿最多只能活个四五年可他能待叶凌雪好总是件好事。 嬴冲则是一边暗笑一边腹诽着双河叶阀的奢靡。一颗荔枝果从南方楚国运到秦境的价格怕是至少要花费五十两黄金虽说对于年入千万金的双河叶阀而言这钱真不算什么。 狠狠的折磨了一阵两个舅哥后嬴冲就心满意足的携着叶凌雪回她的闺房‘傲雪居’就寝。 可这时另一件使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了嬴冲的眼前。一位一身白袍气质风雅的男子忽然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前你与王籍那一次交手手段很是漂亮可为何又要去招惹百里家?” 那白袍男子手持酒杯讽刺的笑着:“据我所知今日北方诸地已在放晴。这场投机你嬴冲输了。” 嬴冲楞了楞神仔细看了此人一眼然后斜目看自己的妻子。 心想这家伙谁啊到底是哪根葱? 这位说的其实倒不算错近日北方地域确实是在放晴这使咸阳城里的粮价应声回落。 可其实据他所知阳江上游的冰层已经在融化。而他的阴阳士吴不悔断定这必是另一位阴阳士的手笔。且如今南方又有大量的湿气北上十数日之后那阳江流域必定还会再有一场暴雨。 此时越是以人力干涉十数日后那暴雨也就越为狂烈。 叶凌雪讪讪一笑朝着这白衣文士敛衽一礼:“凌雪见过大姐夫。” 嬴冲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叶凌雪大姐叶凌梦的夫君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裴德诏。 裴家是一家末流的二等世阀族中历代都有人身据一二品高官且与百里家关系深厚几乎同气连枝 而这裴德诏官位虽低却极清贵近年来翰林院已成大秦国的宰相备选。尤其这位身兼右春坊负责教导几位皇子读书与大秦的未来几个继承人都关系亲密有着老师的名分。 嬴冲闻言却依然摇了摇头全没搭理的兴致:“原来是大姐夫。本公之事与你无关。” 他是真没想到这次‘回门’那叶凌武与叶凌德两兄弟没来寻他的麻烦。反倒是这位找上门来。 以裴家的教养有些不该嬴冲更不知这位到底是哪来的傲气。只凭如今裴氏一个通政使司的二品通政使?(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三章 不知死活 “你我是连襟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 裴德诏冷哂:“可知近日武阳嬴又招揽了一位玄天位?鼓风山之战看来对他们而言并不是那么致命。你放弃争夺左金吾卫让嬴完我出任左屯卫军大将军将一切都赌在了北方阳江大水上。可现如今大雨消弭又该如何自处?所谓的安国嬴若无一位能撑住场面的二品高官终究只是个笑话。” 嬴冲挑了挑眉拉着叶凌雪继续前行:“说了与阁下无关!” 忖道这家伙真是个傻缺!北方暂时放晴应当是百里长息的手笔无疑只为拖延时间。 看近日那位河道总督的动作分明是已准备抽身了欲为百里家保存元气。可看来百里家的这几家盟友都并不以为然在百里家这个深坑里反是越陷越深。真不知百里长息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几家如此信任。 至于眼前的这人简而言之就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银子的家伙。 与这样的人计较。嬴冲感觉很无聊太**份。所谓的世阀子弟居然都已蠢到这样的地步—— “你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裴德诏的声音在后面阴魂不散:“即便北方大灾嬴冲你又能取利几何?大秦与匈奴和议已成嬴世继掌握的八万破虏军也随时都可南下平乱。此时你那解县封地腹背受敌又何必要往死里得罪百里家?” 嬴冲闻言哑然失笑:“大姐夫这是欲为百里家做说客?” “你要这么以为也无不可!彼此都是亲戚裴某不欲各家面子上太难看” 裴德诏冷笑着回道:“其实我对国公麾下的那位谋士很是好奇。新年前的兵部空仓案与京城大乱鼓风山的毒雨都很是精彩。想必这非是国公大人的手笔而是另有其人吧?” 嬴冲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而后回过了头:“看来裴兄很看不起我嬴冲?” 裴德诏有些意外而后点头坦然承认:“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在本官眼中你嬴冲就是个渣滓垃圾不值一哂。” 叶凌雪美眸之中顿时闪现出怒火她当初就因听不得上官小青与冯玉等人非议嬴冲不惜与在场的那些贵女全数翻脸。此时听裴德诏如此羞辱嬴冲自然是没可能忍耐。 只是她还未有动作嬴冲就已抬起一脚猛然踹在了裴德诏的肚腹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裴德诏踢出了十丈之外。使周围目睹之人都惊慌一片纷纷围拢过来。 嬴冲却依旧不曾罢休淡然踱步走到了裴德诏的面前就用脚踩着裴德诏的头冷哂道:“你视本公为渣滓可本公亦视你裴德诏为蝼蚁。真当老*子咸阳恶首的名声是吹出来的?今日本公给叶府面子不会拿你怎样。换个场合本公必定废了你!” 那裴德诏胸膛起伏喘息不止。之后可能因身体较弱也可能是被嬴冲羞辱而气怒攻心之故须臾之后这位竟就当场晕倒。 嬴冲见状微微凝眉然后就果断的转身开溜。他没想到这家伙身子骨居然这么弱看来比他这个病号还要不堪。 不过此时叶凌梦已经随众人赶来顿时花容失色俏脸雪白怒瞪着嬴冲与叶凌雪:“你们疯了?干嘛打人?嬴冲你殴打朝官可知是何罪名?” “此人傲慢无礼言辱本公本公出手教训有何不可?” 嬴冲毫无回头之意只说话时拿出了一枚玉珠晃了晃:“说来本公还想参他一本身为翰林学士却不知礼仪不敬上官。这等样人岂能为皇子师?” 叶凌梦见状愣了愣就知那是一枚录言珠。市面上很常见的一种东西出自道家只能录五六句话。 也瞬间就猜到这定是她的丈夫被这家伙给抓到把柄了。 微蹙柳眉叶凌梦随后又怒目看向了嬴冲身侧:“叶凌雪!你还想不想与我们做姐妹?” “无所谓!凌雪她有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本公都不放在心上。” 嬴冲冷笑而后负手而去:“想要报复回来的话尽管来寻本公便是老*子奉陪。另外提醒一句百里家不可信不想被他们牵累的话早早脱身为宜。算了本公估计你们也不会信不说也罢。” 这日嬴冲在傲雪居内睡得很香而使他惊奇的是叶凌雪也一样安之若素。并未因裴德诏与叶凌梦之事而与他理论什么。 而当嬴冲好奇问时叶凌雪却只是一笑:“出嫁从夫夫君既然不喜欢他们那凌雪以后就不与他们来往便是。” 她到现在都仍在为裴德诏的话生气呢。与叶凌梦也只是面子上的姐妹而已。 这姐妹不做了她也乐得轻松。 虽觉嬴冲的举动不妥太过粗暴使叶裴二家面上难看。叶凌雪却更知自己的丈夫其奸似鬼绝不是那种性格冲动之人。这么做必定是有什么算计。 这使嬴冲既感意外又觉高兴抱着叶凌雪哈哈大笑在床上打滚:“不愧是我家娘子嗯来与夫君再亲一个。” 这使叶凌雪哭笑不得然后又使劲捏着嬴冲的腰肉。 不过第二日清晨当嬴冲与叶凌雪出门之时除了叶宏博与叶元朗这两位之外叶府只有寥寥几人出来相送。而哪怕是那位嫡长孙叶凌空也同样是不见身影。 叶元朗面色不太好看叹息不止。不过对于昨日之事这位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提半句明显是回护着嬴冲这边偏心到了极点 叶宏博则更是笑意盈盈浑不在意对嬴冲之举似极为赞赏。对长兄叶宏志的那几个蠢货女婿他一样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当日回到了安国府之后嬴冲就继续有条不紊的筹备着。召唤英灵冲击天位购买神甲此外还有扩军所需的墨石也需找门路购买。 这些日子里他过得很充实白天处理事务与修行夜里则去陪着叶凌雪。夫妻二人间说说话调**很是开心。 嬴冲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滋味在胸膛内慢慢滋长——心想这应该就是幸福了心里满满当当的白天每每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若这还不是他就真想象不出到底什么样才算。 他原以为这种滋味自己可能终一生都没可能得到。 只有林依语的事情让嬴冲分了些心思。夜狐查探此女身后似乎有着一股势力可底细还未查清楚。至于那几个刺客却是另有其因这几人来自魏国乃是出自昔年嬴神通的一位仇敌‘信陵王魏无忌’的门下应该是与林依语无关。 不过嬴冲并未去见此女准备冷处理一段时间等到风波平静了再说。 然后在回府后的第四日嬴冲准时出门兴冲冲的前往梨园。(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四章 沙袋在飞(第三更) 梨园同样位于城北在这勋贵杂居之地的边缘却面积广大占地大约七百余顷。内中不但有戏台二十座更有百亩规模的大型园林二十有余。 嬴冲先去见了那齐王为那翼龙驹表示感谢。而除此之外还有商量联手之事。北方的残局他没可能一个人就吞下需要一些人帮忙。 嬴冲读过史书知道自己要想在朝争中百战百胜那就需得团结一切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孤家寡人是走不远的。 齐王对此也很感兴趣不过二人才刚把所有事情议定外面就有一人拜访。于是这位大喜过望早早就将嬴冲赶了出去接下来好专心陪那位美女客人说话。 嬴冲认得那女子正是静池剑斋的戚弱水。他心知齐王就是这样的性子故而毫不在意。只暗暗摇头同样再懒得搭理这个色坯齐王。 不懂这家伙的房里都明明有妾室二十有余了怎么还是这****迷心的样子?那戚弱水再怎么蠢也不会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吧? ——还有他那二十多房妻妾这齐王应付得来么?就不怕有小妾给他戴绿帽? “齐王这人月儿你是怎么看的?” 嬴冲一边往外走一边目含深思之色。他这次准备联手的朝中势力共有二十余家可这齐王赢控鹤无疑是最重要的几家之一。 不过也不知为何嬴冲对赢控鹤并不太信任总是心有防备。 这句话他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指望从月儿嘴里知道什么。可接着却听月儿颇为认真的答道:“父王曾说齐王他是很有雄心壮志的人而且才情手段都很不错。若非是生于皇家他与齐王会是很好的朋友。” 很有雄心壮志? 嬴冲微一挑眉他印象中的赢控鹤可是纵情于声色犬马几十年来逍遥而又荒唐。 正这么想着嬴冲眼中就忽的望见了对面一人思绪顿被打断 仔细看了身前一眼嬴冲就不禁一声轻笑:“哟这不是非弟么?好巧你现今也来逛青楼啦?” 眼前之人正是他的堂弟嬴非旁边还有着一群公子哥儿。以往这家伙苦修枪法武道从不出现于这样的场合也从不与那些世家公子厮混。 那嬴非也对这次的巧遇颇感意外。不过他却没嬴冲的城府面色铁青:“你叫谁弟弟?已被我武阳嬴氏除族之人有何资格与我称兄道弟?且这里并非青楼。” “明白明白!”嬴冲同样也没与这位废话的兴趣擦身而过:“既然来了那就玩得开心些。你现在还是处吧?这里的姑娘都很不错。” 一说起此事嬴冲就洋洋得意他现在有资格对别人说这话了。往日里周衍几个都喜笑他守身如玉来着。 那嬴非却是怒火狂燃蓦然回身:“我迟早杀了你!” 此时他眼中毫不掩嫉恨。实在想不通为何那摘星神甲为何看上这废物一样的嬴冲?也正因此人让他过往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此外更恨这家伙手段毒辣使武阳嬴氏近来损失惨重。 嬴冲脚步微顿而后失笑:“有这样的心志那就不妨试试。本公那时亦不会手下留情。” “你在得意于鼓风山?” 嬴非唇角冷挑目含讥讽:“小败而已动不得吾族根基。三个月我武阳嬴必让你家破人亡!” 嬴冲闻言也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看了这家伙一眼而后大笑出声:“也好那就看看三个月后是我嬴冲家破人亡还是你们武阳嬴从世家中除名。” 说完之后就再没理会此人径自朝他包下的‘怡安园’行去。 而嬴非则是死死的握着拳头目光凛冽的看着嬴冲的背影。不过他身边的那些年轻公子却并未与他同仇敌忾反而颇有几人神情艳羡。 “好有气势!那家伙走路有些像我父亲。不对感觉他气势比父亲他还要重些。啧啧——” “真不愧是我们这些人里的顶尖人物!据说那位如今在朝中也是呼风唤雨可与那些大佬抗衡呢!” “这才是真正的人物不闻达时是我们咸阳纨绔恶首。承爵之后则同样能挥斥朝堂” “嬴非。你家这堂哥很了不得啊。最近武阳嬴据说被他逼得很狼狈?” 对于嬴冲这些同为纨绔子弟的家伙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 嬴非却面色扭曲直接回身一个耳光扇在了一人的脸上:“你们喜欢他怎不跟他去?” 见周围都是一阵寂静几人或畏惧、或冷哂、或不满嬴非冷冷的挑唇神情傲慢:“他也只得意这一时!你们可以看着三个月后我定要他跪下来哭!” 说完之后他就再懒得搭理身边这些人径自扬长离去。 ※※※※ ‘怡安园’占地一百二十亩是梨园内最大的几个庭园之一。而梨园之所以能成为咸阳城最好的密会场所是因这里鱼龙混杂又能保证安全。 ——梨园内不但有数十天位坐镇里面还有几位玄天位玄修布置的阵法可以抗击权天境武修攻打又能屏蔽灵识隔绝影音。二十年来还从未有人因在梨园谈话而泄密过也从没人在这里遇到刺杀之类。 嬴冲对齐王心有防备可对这梨园却很是放心毕竟这里几十年来的声誉不会作假。 进入园内时这里面的仆人都已退离嬴冲轻车熟路直接行走到园中一个湖心小亭里。 不过还未等他坐好就觉一道镜光突然从湖中向他照射过来嬴冲双眼不禁微眯再当那光影消逝时他就发现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周围嬴月儿与张承业等人都不见了踪影。反是凉亭之外两边分别站着一个叶凌德一个叶凌武。 嬴冲只左右四望一眼就大约明白了过来:“这是何宝物?” 竟然能够将他强拉入这特异空间真是件了不得的法宝。也幸亏这里只有两个蠢货舅哥换成十几个天位他嬴冲性命难保。 “这是白云观的一件法宝‘魔天镜’想不到吧?” 叶凌德神情得意眼神很是轻蔑的看着嬴冲:“我说妹夫你今日想要怎么死?” 叶凌武却冷声一哼:“时间不多!你跟他废话做什么?先揍他一顿再说” 几日前在叶府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了那个时候的嬴冲与小妹搂搂抱抱你侬我侬的模样真是欠揍! 这位也是说到做到一个闪身到了亭内就猛地一拳就往嬴冲的脸上砸过去。 叶凌德见状本来开口想劝叶凌武手下留情这家伙只怕不经打又晕了怎办?直到见叶凌武只用了一成之力才稍稍放心。 然后下一刻叶凌德的眼珠就差点掉了出来。只听‘轰’的一声重响然后他二哥叶凌武整个人就似炮弹般弹飞了回去。(未完待续。) 正文 最后十小时三更求月票!昨天熬夜码字 三章已更大家往前翻。今天六月最后十小时了!求大家月票订阅推荐支持!最后一天大家把月票抓在手里会烂掉的! 今晚继续通宵码字希望明天能三更也希望大家多给我些动力。(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五章 龙虎天哮? 此时在现实中的‘怡安园’内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年道士正手持着一面青蓝色宝镜一脸冷汗的看着眼前的湖心小亭。n∈ 亭内是一位年岁比他小一些的少女一位身背长弓的红衣女子以及一位老太监。 ——这其实都没什么发动‘魔天镜’的时候他就已料到了这场面。自己身为发动术法的关键必定会被嬴冲的随身护卫针对。 只是在‘魔天镜’护持之下他并不担心这些人会伤到自己。白云观的至宝绝非是普通的武修能破所以之前对这三位并不在意。 然而真当他动手之后才发现大错特错。此时在那少女手心中赫然现出了一点蓝焰引动虚空荡漾;而红衣女子张弓搭箭之后那箭尖亦现出了一点几乎无法目视的黑芒遥遥锁住了他的心神使年轻道人胆战心惊;甚至那位老太监也不落人后同样手里拿出了一枚紫金锤顶端处现出了丝丝土黄色的电芒竟仿佛是传言中的‘戊土神雷’。 这三个人或是道武双修或习有秘法竟然无一例外都有着在瞬间破解‘魔天镜’并将他当场斩杀的能力。 这一刻的年轻道士差点就哭了出来自己怎就信了叶凌武与叶凌德这两个傻缺的话? 也怪自己动手之前就该查清楚才是事前完全不知他们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三人都并未立时出手。看过来的神情反而是带着几分戏谑怜悯以及啼笑皆非。 “你是白云观的修元道长守正道人的徒孙?“ 收起了手中的蓝焰嬴月儿神情颇是古怪的问:“也是那裴府裴德诏的侄儿?今日之举是要为你叔叔复仇。” “不是!与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修元摇了摇头很果决的举起了双手示意投降:“只是受叶家两位叔叔之托过来帮点小忙他们以前对修元有大恩推托不得。” 他虽是裴德诏的侄儿可其实与这位叔叔不太熟。自己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可想而知裴德诏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几日前从也叶家这两个叔叔口里得知裴德诏被那位四恶之首踢晕的消息他当时还有些幸灾乐祸来着。 九月闻言失笑也同样收起了弓箭。只有张承业略有迟疑:“这魔天镜的术法不用破除么?” “无此必要。” 嬴月儿轻哼了一声然后就无力的把脑袋搭在了桌上:“他在里面估计玩得很开心我们要救他出来他多半还会不情愿。反正客人还未到那就随他好了。” “说得也是!” 九月微微颔首她记得嬴冲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教训那两个瞧不起人的舅哥来着这次正好逞了他的心意。 “主君他确实是这样的性情。” “所以那魔天境内世界刚好把他们放出来砸烂了这园里的花花草草就不好看了。” 说完之后月儿就又想起了里面两个家伙好歹也是自己的舅舅。自己放着不管任由嬴冲折腾真的好么? 可惜这念头只一闪动就被月儿抛开在了脑海之外。据说她两个舅舅以前也是被父王教训了无数次这才俯首帖耳从此对父王他心服口服。 这才第一次而已应该不打紧—— 而旋即嬴月儿又想起了母亲的事情想着那天的异常感觉这使她万分不解已为此琢磨了好几日。 嬴月儿在走神裴修元却是面色苍白。这镜内虚空的情形他这个施术之人大概能够感应得到所以不能不惊。 良久之后裴修元才语气艰涩的开口:“敢问安国公大人他是已身登中天位之林?” 亭内的三人都未答言只依然似笑非笑神色古怪。 这一刻裴修元也是哭笑不得。恨不得就指着那两兄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武道平平的小角色居然敢去挑衅人家一个武道几乎攀入巅峰的中天境岂非是自寻苦头? 心中又暗生波澜想着那个众所以为的纨绔国公居然已是一位中天位境是朝中那些镇国柱国之下有数的高人—— 此事若然传开咸阳城里不知有多少人会掉落下巴? 那叶氏二兄弟已经号称天才可似嬴冲这样的又算什么?十五岁不到的中天境那么三五十年后这位又将是何等境界? ——权天位?还是皇天? 他的那个叔叔裴德诏似乎真是惹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有这样的连襟亲戚可以攀高枝居然还在往外推他那三叔其实是蠢货么? ※※※※ 此时魔天镜内的虚空叶凌武被一股巨力冲撞身躯直接就跌入到了十丈外的水里掀起了滔天的水花。 远处的叶凌德有些合不拢嘴心绪讶然难以置信而叶凌武从水塘里冲天而起时眼神中则满含着疑惑与暴怒。 甚至没停留半刻叶凌武身影就又带起了一股狂风再次冲入到亭中。心想刚才的事故一定只是意外。 嬴冲这次却没正面出手脚下一点人影也穿出了亭外而后任由叶凌武拳打脚踢都不还手。可他身形却如柳絮飘飘似仙任是叶凌武如何疯狂的出拳也碰不到他身体一星半点。 叶凌武打不到人不禁烦躁不已之后怒瞪叶凌德:“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动手打他?” 叶凌德这时已觉不对劲心想一个才四阶境界的武师就能潇洒自若的避开叶凌武的拳头?他叶凌德身为九阶武尊都做不到。 可嬴冲浑身上下却是不漏半点的气息就真好似一个普通人似的。 且他与叶凌武同仇敌忾此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停手的理由。叶凌德当即就身影化风来到了嬴冲身后然后毫不犹豫就一脚踹向了嬴冲的腰后。 他到底还记得这人是他的妹夫故而这一脚留了至少七分力量。可仅仅下一刻叶凌德就觉胸前好似被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似腾云驾雾般的飞腾而起最后重重落在了水中。更有一股气劲同时钻入到他的体内不但封锁着叶凌德体内的气元更使他痛楚莫名程度还胜过几日前被叶凌武鞭打。 好不容易待叶凌德将体内的异种气元化解除尽冲出水面之时却见他的兄长的叶凌武竟也同样抛飞到数十丈开外。似乎是在他沉入水中之时叶凌武被嬴冲当成沙袋一样殴打了数次形状狼狈。 叶凌武也终在这接连不断的打击之下清醒过来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之人。那嬴冲依旧是平平凡凡身形消瘦似弱不胜衣可这刻的叶凌武却已如临大敌。 尤其是回思方才种种之后叶凌武的瞳孔渐渐收缩。 “天位!” 方才那几个刹那嬴冲如电光火石般的出拳完全超出了叶凌武的心念感应之外。 可他的胸膛却已多出了六七个再明显不过的拳印、 这使叶凌武心内寒意森森这家伙分明是手下留情。刚才他要想要取自己性命只在弹指之间易如反掌。 “总算察觉了?” 嬴冲坏坏的笑眼神略含讥讽:“你们两个蠢货刚才说想揍谁来着?” 说话之时他只微一拂袖就将身后意图偷袭的叶凌德一击扇飞身躯以常人肉眼难辨的速度撞在了后方院墙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深坑。 而后嬴冲又一个闪身让开了再次扑击过来的叶凌武而后右手在他头顶上轻轻一拍就将后者又一次强行拍入到了下方小湖中。 “好弱!” 嬴冲神色好整以暇微微摇着头道:“你们该感谢凌雪她让我不得伤你们。可本公真有些手痒好头疼。” 他现在也只能在气劲上做些手脚让两人吃些苦头不能真正酣畅淋漓一番。 叶凌武闻言怒火攻心也不再去思量二人间到底是何等样的差距。身影再次拔空而起一脚往上空踢击竟引龙吟虎啸。 叶门秘武!龙虎天哮—— “给我去死!” 只是他身影才刚拔起三丈嬴冲的身影就已在他眼前消失然后叶凌武的身侧处就猛地有一股巨力轰至爆发。然后他的人就又如炮弹般轰飞了出去。 ——叶凌武见过大炮这东西是由墨家制造的器物威力虽不如千牛弩可却力超百牛声如惊雷威猛无俦。 而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好似真的变成了一颗炮弹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肉球似的轰飞百丈因与空气摩擦之故体外甚至还有了灼热之感。 这次他也没掉入湖里而是整个人砸在了湖岸之旁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刚被打晕过去的叶凌德也被这巨大的轰撞声惊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望见不远处他二哥叶凌武躺在旁边不远的深坑里正咬牙切齿面色扭曲。 。(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六章 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半空中嬴冲踱步走来看二人的眼神就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蝼蚁:“你二人要为凌雪出头其心可嘉可为何偏要人云亦云?听信他人之言?难道凌雪就没告诉过两位救我本公其实并非弱者?难道我嬴冲这些日子以来经历之事还不能使你等信服以为本公配不上凌雪?” 叶凌德闻言时嘴里不禁发苦在叶府的时候叶凌雪确曾数次向他说明嬴冲的实力不弱而且强过于他。 可那时可能因在叶府之内说话不便之故有些话说得不清不楚。而他叶凌德则是自始至终都没往心里去! 心想一个十岁时就武脉被废的家伙能够强到哪去? 且无论叶凌雪再怎么明示暗示他都不会想到他这妹夫居然是个天位!而且至少是中天境以上武道造诣极巅战力超群的存在! 他能看得出来嬴冲应付他们的几拳看似简简单单似乎只是速度快些而已。可其实是包含了无数的变化使他们的潜意识都无法反抗抵御故而也无法针对性的做出反应。 否则一个天位哪怕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们千锤百炼出的本能! “你这家伙真惹怒我了!” 叶凌武一声深呼吸然后整个人再次拔空而已眼瞳已现出了血色无数的元灵在他的身躯里汇聚。 当这片虚空隐隐被一层湛蓝色覆盖的时候叶凌武也握住了腰间的刀。叶氏的双河神刀乃大秦境内排名前十的绝学而叶凌武本身亦是不折不扣的刀法天才。 此刻他那长刀还未拔出就使这片虚空的气温骤降令这片天地间的水汽渐渐凝成了冰晶。 随着这寒气蔓延叶凌武疯狂的眼神反而越来越显冷静可他久久不曾拔刀整个人静立不动宛如雕像。 叶凌德正绝奇怪之时却发现在叶凌武的下巴处忽然有一滴斗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 叶凌德微微一惊然后瞬时就明白了过来眼里的惊意更浓看向了叶凌武那青筋暴起的手。 心想兄长他莫非是拔不出刀—— 这一刻的叶凌武脸上确实是已冷汗涔涔。捏着刀柄的手几次握紧却又松开始终不能成功拔刀。 是枪意!对面这家伙的身上正有一股狂烈如雷霆的枪意在遥指着他。 不但压迫着他气势更不断的冲击着他心神。使叶凌武感觉自己无论以何种方式拔刀都没可能成功。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刀出之时他的手臂同时折断然后自己整个人会再一次沉入到湖底。 武道真意!这个家伙竟然是已掌握了武道真意?他的这个妹夫难道真是个变态? 明明年纪都比他还小五岁居然就能身登天位武道亦登峰造极—— “亲戚之间动刀动枪怕是不太好吧?且即便拔刀了你也不是本公对手。” 嬴冲坏坏的笑目里略含期待之色:“二舅哥其实人蠢无所谓可没有自知之明那可是万万要不得的。” 叶凌武呼吸起伏了片刻目中就又再次现出了血色:“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骂我蠢!我跟你拼了!” 话音落时叶凌武就果然悍然拔刀瞬时一道寒芒闪现于天地。然而这口长刀才出半截就又被嬴冲重新拍回入刀鞘接着又是一记重拳猛然轰在了叶凌武的脸上。使叶凌武的身躯再次似炮弹般的砸飞重重的撞落于身后的虚空墙上随后他整个人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嬴冲则是不怒反笑心想这一拳才是真正舒爽了。之前都得控着力量免得真打伤了他们两个。只有刚才那一击才是真正的拳头到肉! 虽说事后凌雪多半会不依抱怨可这家伙动刀了哦不但动刀居然还使用催发元气的秘法。 总之最后惹夫人她生气的绝不会是他。 这一拳之后那叶凌武就已彻底晕了过去看来一时半刻已醒不来。 嬴冲微微摇头一边心想这二舅哥未免太不经打一边斜目看向了叶凌德。却只见后者嘴流白沫双眼翻白竟同样是昏迷了过去。 也晕了? 嬴冲不禁一阵错愕他记得刚才自己没用多少力气?而旋即就已明白过来。这家伙应是在装晕。 明白之后嬴冲就不禁忍俊不已‘噗嗤’一笑心想这个四舅哥倒还有趣识得时务。 听得嬴冲的笑声叶凌武的脸顿时不易察觉的红了红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不过他却又心知此时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醒来。 他不想白白挨打明知自己既不是这家伙对手又非是死敌何必定要爬起来与之拼死拼活?这个妹夫他就是想打人吧?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二来则是丢人想着自己与兄长自信满满以为过来后可以揍嬴冲一顿结果却反被妹夫给凌虐了使他无颜去面对这一幕。 ※※※※ 当嬴冲提着‘昏迷’中的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人从‘魔天镜’虚空里面出来的时候裴修元又吃了一惊。 只因嬴冲并非是从正常的途径出来而是在镜中世界身影虚化然后须臾间就突破了‘魔天镜’的封印来到了镜外世界。 ——那应该是一种道术无疑尽管裴修元还辨认不出那到底是何种类。 也就是说这‘魔天镜’其实根本就困之不住。而这位安国公大人也很可能是道武双修!且道法上的修为很是不弱! 嬴月儿则很热心的检查着自己两个舅舅的状况。发现四舅舅叶凌德倒没什么可二舅叶凌武却已是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抱怨嬴冲就出言堵住了她的嘴:“这家伙他居然敢对我拔刀。这次回去我定要跟夫人及叶老郡王好好说说不可。至亲间动刀动枪像什么话?” 他是准备恶人先告状让叶老郡王与叶凌雪无话可说。 嬴月儿顿时无言只能为二舅叶凌武默哀片刻。心想以她听说的母亲大人生前的性格这次必定会让二舅好看不可。 二舅他肯定不知父亲大人最厉害的其实就是那张嘴皮。每每把人挑拨到怒火攻心失控动手然后就正落他的下怀。 随手将叶家兄弟丢在了亭内一角之后嬴冲的视线就又扫向了那湖中的青年道士。略觉讶异之后就又剑眉一扬:“你是裴修元白云观的小道长?” 在此之前嬴冲就探过叶凌武与叶凌德的底知晓二人的一切详尽生平。得以知晓裴修元这人与他两个舅兄交好却没想到裴修元会从白云观里拿出了魔天镜。 正文 二五七章 你这蠢货(第三更) “正是在下!小道修元见过姨父。” 裴修元声音恭敬的答着他担心自己也落到他两个同伙一样的下场所以‘姨父’二字喊的很甜。 且任何一位年纪十五就已是堂堂中天境的存在都足以使人尊敬有加了。 “姨父啊?” 嬴冲心神有些恍惚心想自己如今也是长辈了。淡淡一笑他的杀意稍淡了几分:“裴家的人今日是要为你叔叔报仇?” 裴修元听了后就觉心中微苦自己又得解释一次:“并非如此小道与三叔关系不佳并无为其出头之意。修元此来只是应两位叔叔之邀。” “是么?” 嬴冲想了想之前看过的关于这裴修元的资料。据说其人因出身之故在裴家差点被废掉。是因叶氏兄弟路见不平为他出头才得以在裴家安然活到七岁。这一年偶遇道缘拜入白云冠门下之后一飞冲天年仅十七便成就了九阶玄修距离天位只一步之遥。 这家伙与裴氏一族并不亲近与那裴德诏之间想必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为裴德诏而来那也就无需太计较了。于是嬴冲又把目光转向了年轻道士手里的青蓝色宝镜兴致盎然的问:“这就是魔天镜?” “正是!” 裴修元神情更苦本是欲假装看不到嬴冲的好奇眼神。可随即当听得那蒙面少女一声冷哼之后就知躲不过了。只能又恭恭敬敬将这面宝镜送到了嬴冲的面前。 嬴冲把玩了片刻就随手将这镜丢给了远处也同样见猎心喜中的云真子而后笑了起来:“有些意思!不过这宝贝是你从白云观里偷出来的吧?可曾告知尊长?” 这面镜子他其实看不太懂。可能凌雪她见了之后才能尽窥其中玄奥。 “还请国公人海涵!” 裴修元面色尴尬这事他的确没跟长辈提起。与叶家兄弟合伙跑过来打人哪来敢跟师长说? “海涵?是莫要告诉你家尊长的意思?可无论怎样这件事你总需给我一个交代——” 嬴冲正说着话就忽的心有感应看向了门外。而仅仅下一刻他麾下的一位侍卫就走入了进来为外面的客人通禀:“国公大人河道总督百里长息求见!” “百里长息?是他?” 嬴冲微一挑眉眼现讶色自己今日可并未邀请过这位。 不远处的裴修元闻言亦觉诧异。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他因随师尊修道之故消息有些闭塞可也听说过最近百里家正与安国府斗得正欢。双方之间弹章不绝互相撕咬。 据说如今安国府已居下风安国府的好几位门人都被百里家弹劾下狱正在问审距离罢官不远了。 百里长息身为河道总督百里家的家主为何要在这时候见嬴冲? “这位居然入京了?” 嬴冲则是冷笑北方大水在即这位河道总督不想着加固沿河堤岸尽力化解灾情反倒是置阳江两岸千万之民于不顾悄无声息的入京了。 略略思忖他就已有了决断:“请他进来吧见见无妨——” 随即又觉不妥嬴冲扫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两个舅哥还有裴修元:“云真子他们先交给你了都扔到柴房里去。” 云真子心想这‘怡安园’里面哪来的柴房?不过无所谓只需丟开到远些的角落里就可。 当下他一个意念瞬时就有一根细绳从他袖中穿出。似如活蛇将裴修元的身躯瞬间缠住然后又将他与叶氏两兄弟捆在了一块。 这使裴修元心中微紧他一直小瞧了这个不声不响的道士。认为这天位玄修对自己并无威胁。 可这时在他身躯被捆之后才知这位居然也有着价值百万金的灵宝且已性命兼修。刚才此人要想对自己下手那‘魔天镜’也同样拦之不住。 捆仙绳有浮空之能就这么提着三人跟随云真子走。只是云真子也懒得为他们废什么脑筋直接将他们甩在了距离小湖三百丈外的一间雅室内就又掉头折返。 这个距离已经足可使这三人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有捆仙绳在云真子也不愁他们会逃离。 而此刻在那湖心小亭内嬴冲也立起了身走出亭外。只见远处一位紫袍中年正大步行来隔着二十步外这位就已遥遥一礼:“下官河道总督百里长息见过国公大人!” 嬴冲唇角微挑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回礼:“河台大人你何需如此多礼?我嬴冲是晚辈当不起的!” ※※※※ 那雅间之内当云真子走远之后叶凌武就猛然起身朝着叶凌德的头顶上猛地一拍破口大骂:“你这猪脑袋!你在咸阳城里十几天就打听出这些?他哪里废物了?哪里短命了?妹夫他要是废物我们两个算什么?笨蛋?白痴?” 叶凌德脑袋一阵懵懂然后就醒悟过来:“原本二哥你也在装晕?” “不装晕还能怎样?难道要被他一直揍下去?他就只冲着我来。” 叶凌武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觉气恨。可能是因他身入天位更耐打些又是首先动手所以嬴冲更多的时候是在针对他。反而是叶凌德并没吃什么苦头。 心中不甘叶凌武干脆舞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朝叶凌德打了过去:“都是你这混账!混账!他刚才说妹妹都已提醒过了你偏是脑袋里进水要与妹夫他过不去。” 此时三人虽是被捆仙绳制住不能动用内元道力。可叶凌武的肉身之力还在也一样是力道十足拳风刚猛。 而叶凌德被揍了几拳后就也勃然大怒:“别人都这么说我怎知道?且妹夫他那死鬼样子谁能看得出他已是中天位?你叶凌武能够想到?” 结果叶凌武的拳头非但没停下来反而更沉重数分。这使叶凌德更难隐忍突兀地一拳挥出:“我早说不要去找妹夫麻烦是你叶凌武说一定得揍他一顿不可!也是你亲自去找的修元现在又怪我?” 这一拳他用尽十二分力气又是突然爆发使叶凌武淬不及防被直接轰中了眼眶。只是须臾叶凌武的另一只眼睛就也青肿了起来。 叶凌武怒火攻心当下也不再留力同样重重的一拳。锤在了叶凌德的脸上:“要不是你说妹夫他是无赖混账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又怎么会想打他?” 叶凌德胸中郁闷无比口里狂吼出声:“那家伙是真的无赖!也确实是混账!他修为高些难道就不能算是混蛋了?” 他二人修为虽是相差了一境可叶凌武初入天位境界不稳被捆仙绳限住了内元后也没比弟弟叶凌德强上多少。二人斗起来竟是旗鼓相当之局只是都没什么章法只拳拳到肉的互相轰击泄愤不闪不避力道十足。 正文 又是一晚通宵!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三章已更请前翻然后七月第一天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写书不易求大家有能力的话帮忙订阅下然后再帮开荒投个月票投点推荐票。 所谓酒好也怕巷子深数据很重要可以让更多人看到这本书请大家看书满意的话务必给开荒点个赞。(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八章 一言不合 裴修元在旁看着这两人‘乒乒乓乓’的互殴只能是沉默以对。眼见着两人的脸都渐渐肿得似猪头似的更是不忍卒睹 心想嬴冲都没把你们两人怎么样结果你二人自己把自己给揍到不成人形。 感觉这两位的智商堪忧裴修元摇了摇头实在懒得理会。他转而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灵光隐蕴的玉符随即又手掐印决从符内导引出一丝丝的道家元力。 这是白云观特有一门的秘术能够将自身的道力事先封存在这玉符中。只是储存的数量有些以他现在的修为也没法将这门秘术推演到极致。故而这张玉符里的道力并无法使他从这捆仙绳的困锁下脱身。 不过凭此物逃脱虽行通却足可供裴修元施展出好几个六七阶道法。 只见虚空中灵光一闪现出一个圆镜形状内中有几个水汽凝结的人形虚影。 之后随着那水汽越聚越多这些虚影就越来越显凝实。仔细看去赫然正是那湖心小亭之内的场景。 嬴冲正端坐于石桌一侧。而对面坐着的那位紫袍中年不用想就知那必为当朝河道总督百里长息。 这时叶凌武与叶凌德也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的眼睛都已快肿到睁不开可还是像两头斗牛般互视着呼吸粗重似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直到叶凌德的视角余光首先发觉裴修元的异常不禁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鬼道法?” “我当初留了个心眼用魔天境在那小亭里面留了个秘法印记。” 裴修元随口解释眸中含笑:“魔天镜乃我白云观镇教宝物之一此物之玄奥终非他们能想象。” 虽是这么说着可他仍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道法。毕竟那魔天镜还是在云真子的手中若被那个天位玄修察觉了异常情形就很不妙了。 “偷窥他人言谈此非君子之风。” 叶凌德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还是该维护一下自己的妹夫:“他即然将你我送到这里那就是不欲我等听他与人私谈修元侄儿此举不——”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镜中传出的嬴冲第一句话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所以你特意委托了裴德诏到我这里为你说项?真不知你在那裴德诏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金银、” 镜中的嬴冲正冷冷笑着带着几分轻蔑:“你心中应当最清楚不过以裴德诏的性子到本公面前。没当场翻脸就不算错了又如何有能力为你说项?真是好计策如今不但绝了裴氏与本公合作的可能也令裴氏不得不与本公为敌。只是本公观那裴大纳言并非糊涂之人只怕不会让河台大人你如意。” 通政使在最初时正式的官名是大纳言。而通政司的职责则是将‘下之建言上纳予三公三公之谕向下宣诏’。这也是朝中一个极其关键的职司乃是当朝大九卿之一与六部及左右都察院大理寺并立。 而听得嬴冲此言对面的百里长息竟然也未否认淡然道:“只花了区区三万两只为阻裴氏数日。国公大人说的不错裴大纳言确实慧眼如炬此时多半已看穿了我百里长息的图谋。可那又如何?他能置裴氏数百年声威于不顾向国公你低头?且如今裴家那几个子弟都已陷入了进来短时间内再没法从我这里脱身。他现如今除了陪老夫站在一起还能怎样?” 随着他这句话道出正看着这镜中影像的叶凌德与叶凌武就不禁面面相觑。这时才知晓几日前武威王府夜间那场风波的内幕。 叶凌武楞了楞神然后呢喃道:“听他们两个说话怎么感觉裴大姐夫似乎很蠢的样子?” “他是被人借刀了。” 叶凌德一声叹息:“听起来好似裴伯父他被几个子侄给害惨了这就是所谓的‘坑爹’吧?” 裴修元闻言则是面色变幻不定。毕竟是事关裴家不能不在乎。 他与裴氏一族的关系虽不怎么样可祖父裴让之待他却极好。故而这时乍闻自家裴氏一族被百里算计裴修元也不禁大皱其眉。 而就在他们三人议论之时亭中的嬴冲正讥讽的笑:“不愧是百里河台果然老谋深算呢这手段真令本公佩服!” 据他所知眼前这位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辞章只等这一任的河道期满就准备辞去河道总督之职从这泥坑中脱身。 可惜的是苍天不佑这位实在太贪心了在河道总督职上连续四任终是召来了报应。 “安国公这是在怪罪老夫?要说罪责也是国公大人你自己忍耐不住。” “哈哈!本公少年心性让河台大人见笑了。可脾气就是如此改不了啦!河台大人你之所为也可算是阳谋了。” 嬴冲心想他可没必要为裴家的那几个混账忍耐。裴德诏那家伙实在欠揍得紧而裴氏的兴亡关他鸟事。 大笑了数声嬴冲就又恢复了正色:“这些废话就先不说了。敢问河台大人今日突兀造访到底所为何事?” “是为向国公大人你请和而来!” 百里长息站起了身朝嬴冲深深一拜:“老夫已知数月后阳江大灾再难幸免我百里家难逃衰灭之危。只求国公大人准备的弹章能够晚上几日给我百里家一线保存元气之机。” 嬴冲却并未因这大礼动容仅是神情冷漠的再看了百里长息一眼。 心想好一位河道总督!这位既知阳江大灾难免却不想着如何减轻灾情只知在京中奔走为百里家图谋后路。当真是视那北方五州之民如蝼蚁草芥全无半点顾念。 其实今日这位但凡能有一星半点的悔意有意图挽回大灾的举措那么百里长息这句请托他必定会顺势答应下来。 可现今—— 此等****正该受死! 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嬴冲面色恢复平静:“百里总督的这些话似乎不该对我说?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旦灾情发生这满朝上下的权贵都将盯着你百里长息求本公何用?” “国公大人这句话莫非是在欺老夫糊涂?” 百里长息微微凝眉有些不满:“国公大人你无非是看上了阳江那些河道与郡县职司。可这次老夫也并是要让您停手只是求你能宽限几日。只需待老夫助那几位子侄上岸脱身便可用不到多少时日。事后该国公的仍旧是国公大人所有老夫亦可助你一臂之力!” 诚如嬴冲所言那时墙倒众人推百里家这次想要存身不易。可河道弊案爆发的时间很重要只需延后个十几日结果就会大为不同。他可以将更多的金银转移将更多的百里家子侄安排妥当为百里家留下东山再起的可能。 而此时唯一障碍就是嬴冲。朝中的散兵游勇他百里长息全然不惧百里家几百年的积累足可压制住那些不开眼的蠢货。可只有眼前的这位少年国公让他忌惮有加。 据他所知这位少年国公从几日前开始。就已开始为此事牵线搭头奔走联络至少已与四家世阀有过密谈。而几方密议的内容至今都难有人知。 而今日这位准备在梨园会见的几位客人更使他胆战心惊。其中的两人放在平常时都可使他忌惮有加。一旦这几人选择与嬴冲联手他真不敢想象百里家最后会是何等惨况。 在百里长息看来今次也只有说动这位高抬贵手才能使百里家保全一线生机。 “宽限?为何?” 嬴冲唇含冷笑心想这事再拖延下去那阳江两岸又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只是这些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对那些不识好歹的蚁民他亦是反感之至。 之所以如此只是不欲大秦国势受损暴民作乱而已。 “河台大人不妨说说看本公有何理由要将你放过?” “五百万金!一尊乾元神甲加上神意坊二成实股!” 百里长息的言语使人惊心动魄可他的眼皮却是眨都未眨:“只求国公你能够宽限十日!” 嬴冲亦是面不改色只淡然轻笑:“河台大人好生慷慨!只可惜小子看不上。区区钱财本公自有正道去取。所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本公以为这句俗语说的颇有道理” 他对这笔巨款说不心动是假的。光那神意坊的二成实股就可价值八百万金。那可是大秦境内排名第三的墨坊!不但每年都能拿取数十万金的分红影响力更可辐射军中可以影响兵部与边军的大批武将官员。 只可惜大秦国势衰落至此已再容不得他们折腾反复。嬴冲也绝不会以为这一千四百万金的价值高过了天圣帝对他的圣眷——那是他现在唯一也最可靠的依靠。(未完待续。) 正文 二五九章 话不投机 “也就是说你我间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百里长息的面色渐渐冰冷。他不解嬴冲为何会拒绝。拖延十日分明于双方都有利之事。 百里家有人可籍此脱身而灾情扩大则可使嬴完我在平叛之时获得更多的战功。也能让嬴冲在战后获得更多的职司更多的门人更多的良田。 而仅仅须臾之后百里长息就将眼前的这张脸与生前的嬴神通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心中恍悟百里长息不由又冷哂出声心想果然不愧是父子都是一样的德性贱到了骨子里! “看来国公大人之意是一定要与老夫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嬴冲笑了笑抬起了茶盏:“话不投机半句多呢!河台大人请吧——” “好一个‘请’字!这是奉陪之意?” 百里长息哈哈大笑尽显枭雄本色:“也提醒国公一句这次我百里家确有倾覆之灾可在倾覆之前老夫亦有能耐拉人同入地狱!” 说完这句百里长息就再不肯多留片刻直接拂袖离去。 而嬴冲则是默默无言端着茶盏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苦笑着吩咐嬴福:“阿福传本公之命从今日起我安国府各处都需加强戒备小心防范。再通知魏征魏参军那四名天位供奉就这么选定了请他尽快把人延请入府。另传信郭嘉王猛这次扩军再增一倍让他们小心北方。” “再扩军一倍?” 嬴福闻言讶异异常:“这是为何?墨甲的数量怕是不够。而且国公府的规制最多只能有三镇部曲再扩军一倍——” 嬴冲一声叹息:“是不得不如此!至于墨甲天工坊内可再追定二百尊。名义么就先当成护院家丁好了战时再转为民团身份。” 此前他母亲向葵儿在安国公府内留下的地下宝库中本就有五星墨甲八百! 此外他近些时日的收获及老上叶宏博等人的礼物零零散散也有五星墨甲四五百尊。其中部分已用于虎踞堡的部曲武装。可如今他手中还剩下二百尊左右只是型号不一很是杂乱。 有这千尊五星墨甲打底再加上天工坊内定制的八百‘黑骑’已足可武装出三镇之师。 嬴冲心想自己在解县的两镇部曲再怎么烂也该留下些根底才是。那时四镇两万六千人的大军应该能够凑得出来。 “百里家有供奉天位三十七人可其中真正的高阶天位不多。看似强大可对主公你威胁有限。即便要防范他们也只需从天位境着手何需扩军?” 此时九月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嬴冲:“国公大人似另有所忧?” ——在她看来仅仅只一个嬴月儿就足以压制百里家绝大部分天位了。 而如今嬴冲麾下除嬴月儿之外还有许褚与虞云仙三个权天战力。 “确实有些担心我只希望那百里长息不会丧心病狂到这地步。” 嬴冲有些担忧的看了北面一眼而后又一声叹息:“再让人持我信物前往丰州紫光洞一趟请我那虞姨出山。” 这次的事要没有虞云仙帮手的话他可能搞不定。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被虞姨白眼相待不可。 且财力方面也真的是近乎枯竭了。情势发展至今竟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他这次北上能够有足够的收获。否则这次哪怕他赢了国公府也将财力崩溃一两年内都难恢复元气。 嬴月儿听得是一头雾水心想这家伙到底在担心什么?父王那时对百里家下手好像也没遇到什么凶险之事。不过那是在北方大灾后的第九年百里家依然能苟延残喘而父王却已掌握近半禁军边军二部权倾一时。 也就在这时‘怡安园’的第二位客人也准时到访。这一次嬴冲却不敢在湖心亭内安坐等候而是走出了园外迎接。 一番见礼之后双方就极其热络的在亭内分宾主坐下。 “这是谁?” 叶凌武颇为惊奇道:“你们看他的脸上都快笑出朵花了。” 这些日子里嬴冲给他的印象是很冷很傲。在武威王府里从没给他好脸色对于百里长息也是如此。可这时嬴冲对镜子里的青袍老者却很是热情。 “我认得他是雍州牧李东垣!” 叶凌德随口说着目光微微有些失神。 叶凌武只说嬴冲待这位热情却没说那位雍州牧也同样对嬴冲极其亲近——那非是对晚辈的和蔼而是将嬴冲当成了平辈好友视之! 这两家之前明明没听说过有什么交情。可此刻这二人相处却仿佛是往年至交一般。 叶凌德心想这就是众人口里的纨绔无赖?可这位却已能在高堂之上与雍州牧及河道总督这样的老辈权臣平等交谈对子交锋。 这使叶凌德深深皱眉感觉之前听族人说的‘嬴冲之所以能有今日全靠双河叶阀庇佑’之言只怕也不尽不实。 怎么看这镜中之人都不像是被叶阀荫庇的模样否则如何能得这两大权臣如此尊重? 裴元度则是眼神定定不移的看着镜内不敢走神。心想嬴冲与这李东垣见面莫非也是要议百里家的事情? 若是这位雍州牧也欲参与其中那百里家就真正是无半点翻身余地了。 他也必须提醒祖父尽快从这个泥潭里面抽身。 而此刻在凉亭之内雍州牧李东垣正游目四望。 “果然好风景!这梨园我素来久闻其名而未见其形今日算是托了贤侄之福好生享受了这一番园林盛景。” 嬴冲闻言失笑:“伯父你一向公务缠身哪有时间来这等地方休闲玩乐?” 其实是不喜吧?他知这位的性情严肃更近于道学先生一向不喜这种烟花地。 “你这话不诚可是在心里笑老夫古板?可老夫礼部出身日常也不得不装装模样声色犬马谁不喜爱?” 李东垣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似不经意的提起:“刚才可是河道总督百里长息来过了?我有一随从望见他负气离去。” “是这位!” 嬴冲微微颔首直言相告:“这位欲求我延后十日被我拒绝了。” “延后十日?他这河道总督要是再当十日那阳江两岸之民都不用活了。” 李东垣先是冷笑而后眯起了眼仔细看了一眼嬴冲。心想此子果然是与其父亲一脉相承哪怕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再怎么桀骜冷漠可内里还是如嬴神通一般的仁善性情。 “此人无足为惧老夫会全力助你。事关我大秦国势兴衰老夫义不容辞!” 嬴冲闻言微一愣神而后苦笑了起来:“伯父你这么说接下来我倒不好意思再与您讨价还价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零章 廷推议政 “讨价还价?” 李东垣不以为然的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贤侄是将朝堂大事当成了菜市场么?” 嬴冲闻言则安之若素:“抱歉了伯父!我安国嬴新立基业初起家底实在太薄嬴冲不能不锱铢必较。” 李东垣闻言一声轻哼神情不满不过也未再说什么、站在嬴冲的立场并未有错。 “四个上县县令职或者三个五品郡丞使来换你安国公府支持难道还不够?” “可在小侄以看来确实不够。” 嬴冲唇角微挑:“小侄以为我安国嬴的价值并不仅仅只有那区区三票而已。” “并不只三票?贤侄就么有自信几个月后的安国嬴能够趁势而起?别忘了嬴世继他如今担任破虏军节度使若然挥兵南下一样有能力夷平冀州民乱。” “可要动用边军平叛需得在朝堂中经历多少廷议争论?又怎及得我那大兄方便?” 嬴冲心想一两个月后北方匈奴大军就将南下那个时候的破虏军能够动得了才怪没被打残甚至全军覆没就算好的了。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在这时候言明只能笑道:“难道伯父你信不过我那兄长的兵法么?” 李东垣摇了摇头嬴完我的兵法他自然是信得过。可在北方这棋盘之上还有着其他不利于嬴冲的因素——比如那武阳嬴氏与刚才离去的百里长息都不会乐见嬴冲成事。尤其后者百里家覆亡在即这位可是无论什么疯狂之事都能做得出来。 只是看嬴冲的模样依然是自信沉稳。而以此子之智应当不会看不到自家处境之艰难。 深思了片刻李东垣就已有了决断:“最多增一个郡丞这是老夫最后的让步。你当知如今朝堂中的几位宰执无一位偏向于你” 此时的安国嬴虽是在三法司中深耕以御史监督朝政官员的权利来耗动整个朝堂。可本身在三省六部及地方官府中的力量依然是薄弱的很。尤其是政事堂他李东垣上位乃是两利之事。 所以这个条件他自信已是极具诚意了。 可这句话依然还是未令嬴冲动容这位只笑道:“伯父确实是大方可这些条件还是低于小侄的预期。既然伯父感觉如今的安国府不值那么这事不妨就再等等两个月后再议此事如何?那时北方之事差不多已尘埃落定。” 李东垣闻言凝眉不解的看着嬴冲。心想哪怕再等上数月也无非是嬴完我建下大功封世袭侯升任一州节度使而已。而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已经超出他预期的底线许多也已将安国府的实力高估了不少。这位少年国公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向他索求那样的条件? 三任四品上郡郡守——哪怕是他升任宰执要办到此事亦不太容易。 原本他以为之前嬴冲的开价只是狮子大开口等他还价而已。可此时看来这位竟是十分认真。 不过当想及嬴冲的过往李东垣的心绪又平静了下来。 等到两个月后么?也好!那个时候还不算太晚。就让他看看这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牌能让他应下那样的条件。 ——一口气索要三个郡守职这可不是现在的安国府能够有实力吞下的。 “贤侄既然这么说那么老夫就再等等无妨此事也确实不急。” 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下来李东垣又挑眉问嬴冲:“你这小家伙人虽年轻可胃口却着实不小。我如今倒是好奇那位百里长息到底对你开价多少都没让你动心?” 嬴冲略略迟疑不过想着此事哪怕说开了也是无法便笑着答道:“五百万金!加上一尊乾元神甲还有神意坊二成实股。伯父以为如何?” “也就是一千六百万金?” 李东垣灵思敏捷瞬间就估算到大致的价值而后倒吸了口寒气心想这个价格都足可买下七到八个郡守官了。甚至足以保证他登上他想要的那个位置。 此番那百里长息无疑是出了血本可这都没令嬴冲松口。 不过仔细想想虽只是短短十天可此时的嬴冲确实值这个价。这一千六百万金嬴冲若然接下可就不仅仅只是延缓十天而已还有着助百里长息压制朝堂的责任。 这一千六百万金估计得用出大半嬴冲最后至多能得手七八百万金左右。 ——可即便是七八百万金其实也不算少了。很少人能有这样的理智拒绝如此重金。 也由此可知这位少年国公的心志是何等的坚定。 思及此处李东垣不禁一叹心忖这果然是个难缠的小家伙不可小觑。 “为何拒绝?那百里长息已很有诚意了。” “嗯伯父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怎说假话又怎说?” “实话是这场大灾动摇我大秦国本一千六百万金比不得陛下圣眷假话则是本公忧国忧民怜那北方五州百姓生灵涂炭。我如此说伯父可觉满意?” 李东垣闻言不禁大笑心想这小家伙也不知是在闹什么别扭语不对心。这两者其实应是兼而有之吧? 他知一个月多前嬴冲就已上奏给天圣帝请朝廷注意北方水灾。又是十几日前这位往北方各大善堂义庄捐金三十余万。 前者使嬴冲失去大赚数千万金的机会而后者则是安国府从本就不宽裕的银钱中挤出来。 可今日他若直接问了这小家伙必定会嘴硬说不忍见国势沉沦之类的。 “不得不说小侄你的性情还真像是你父母。记得你小时候别人都说贤侄你是小菩萨般的人儿。如今长大之后看来也没变多少。” 嬴冲不由蹙眉他最不耐的便是听别人说这个 三百丈外的雅室之内叶凌武与叶凌德则是面面相觑一连的迷糊。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样讨价还价的?” 叶凌武眼神茫然不解却感觉自家妹夫真的很威风言谈之间就可决断几个五六品官员的人选。 叶凌德也是一阵失神他听到李东垣说到‘政事堂宰执’几字就大约猜到了。 “他们说的应是廷推。” 裴修元虽是因修行之故消息较为闭塞可因常年在京到底要比身边这两个家伙强些。 “我大秦之规政事堂宰执人选如有争议则由群臣廷推决断。而如今政事堂只有尚书仆射(宰相)与参知政事(副相)共六人仍缺额一位。按律当于六月之前补任一位参知政事。可如今朝中包括雍州牧李东垣在内共有五位人选朝中几方相持不下。如到三月时陛下与政事堂几位宰执还是意见相左无法决定那就只能以廷推决断了。” ——所谓的廷推也就是在朝廷遇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时由陛下诏令群臣会商以共相计议。一应决策都以票数定夺。 廷推又分小廷推与大廷推前者只包括在京的诸多三品官而大廷推则范围广阔。 有资格参与其中的包括所有在朝三品以上的实职官员。其中政事堂七人与枢密院五人每人两票共计二十四票。六部尚书与左右都御史大理寺卿通政使等大九卿共十票还有他们的副手侍郎少卿副都御史等等十八人亦是一人一票加起来总数二十八。 此外还有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詹事府詹事、翰林学士、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苑马寺卿、尚宝寺卿等等小九卿九人加上十三州的州牧十三位大中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宗人府宗正一共三十七票。 所有三品以上文职的总和是八十九票。 ——这只是文职武职方面票数更多些。三王九公中的三王每人就握有着三票九公则各有两票。 六位镇国上将还有现任的四位州节度使同样算是三票。而十二位柱国大将军则只有两票。 此外还府军十六卫禁军六部总共二十二位大将军以及边军二十四路二十四位军镇节度使。 所有三品以上武臣加起来这就是一百二十九票。而文武相加则是二百一十八票。此外陛下本身的意见可抵得九票。为何是九票?只因九为数之极而已。另有陛下指定的五位皇室亲王各有三票之权这是是九五之数。 七国战乱大秦重武轻文所以武职的份量远超文职。而在廷推中握有这二百一十七票的一百余人都是大秦官员体系中最顶端的存在。 一旦陛下与政事堂及枢密院政见相左有事不能决就需综合这百余位三品以上高官之议。 雍州牧李东垣这次要想成功进入政事堂那就必须获得至少四分之一以上的廷推票选才能成功从初选中胜出。 而此时的嬴冲就握有着三票。安国公两票左屯卫军大将军一票。这票数不多却也不可忽视尤其是小廷推毕竟左屯卫军大将军虽是管辖元州府军可名义上的驻地还是在京城。(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一章 一肚坏水 “原来是廷推啊?怪不得他们说什么票数啥的。” 看着镜中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的嬴冲叶凌武心中略略不爽之余又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心想他的妹夫居然已能参与这等朝堂大事了且与李东垣这等人物交锋亦是挥洒自若不显半分窘迫。 “不过这家伙好像是狮子大开口了那位李州牧会不会与他翻脸?” “看来李州牧很看重安国公且即便这位不满也不会在此时发作将安国府逼到对手阵营去。” 裴修元摇着头而后他心神就是一紧只因那镜中二人又说起了百里家与北方大灾之事。 而无论是这二位还是方才离去的百里长息都不认为北方的水灾可以幸免。竟与如今朝中的风向完全相左。 以今日他的所见所闻感觉裴家的处境竟是四面楚歌。 叶凌德则想着后面李东垣的那些话忖道自己的妹夫真是别人口中那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混蛋?只怕未必然。 人云亦云果然是要不得。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有哪家的纨绔子弟会拒绝百里家的千六百万金得李东垣那样的赞誉。 ※※※※ 当嬴冲将李东垣送出梨园之后又接待了三人。除了一位当朝大佬之外其余二人亦家势雄厚潜势力覆盖朝堂各个角落一旦他动百里家下手这几家都是很重要的臂助。 而待得这几位客人都满意离去之时却已到了傍晚时分。 也直到这时候嬴冲才想起了自家的两位大舅哥还有裴修元于是又让云真子将这三人带回到他面前。 可当见面之后嬴冲却是直接愣住。只见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都是脸肿得像猪头身上的衣物也都是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嬴冲吃惊不已好半晌才回过了神:“你们这是自己打成了这样?亲兄弟之间怎么就到这地步?” 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闻言不由羞愧莫名。可要让他们认错那是万万没可能的。于是都一声轻哼齐齐偏过了头避开了与嬴冲对视。可如此一来二人的视线又不可免的交触在一起大眼瞪了小眼片刻而后都再不爽的一声哼各自把头偏往了外侧。 裴修元见状不禁是满头黑线心想以后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两个二货远些才好。而嬴月儿与九月见状都忍俊不已噗嗤笑出了声。 嬴冲则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两位舅哥这副这模样让我怎么向凌雪她交代?你们几个可得给我作证本公可真没动手。” 他明明都答应过叶凌雪的下手不能太重的。可这两人现在这模样别说是叶凌雪不答应那位叶老郡王都会找他来算账吧? “与妹夫你无关只是我看他叶凌德不爽!” 叶凌武是敢作敢当之人只因鼻子也被四弟打肿之故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这家伙右眼无珠就该挨揍。妹夫你武道高明不但不短命且修为高深。凌雪她能有这样的丈夫我很欢喜。” 他对四弟的气还没消呢!这时候相较于揍了他一顿的妹夫没大没小且愚蠢到不可思议的四弟在他的心中无疑是更为可恶是最该教训的。 心想他这个妹夫明明就是很不错的人正好与凌雪般配结果偏被这家伙说成了混账。 叶凌德也同样冷着声音道:“不关你事!妹妹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清楚。今日我叶凌德是揍我二哥糊涂他人蠢活该!” 虽说今日之后嬴冲在他心目里的印象已大为改观。可叶凌德自认为自己已看出了嬴冲的阴险本质这个家伙还是个混蛋! 不过这时候如何抵抗他二哥接下来的‘报复’才是重中之重。 嬴冲则唇角微挑对这两个舅哥他是愈发的感觉有趣。又心想这二人既然愿意在叶凌雪面前为他开脱那么他们的伤势倒也无需怎么在意了。 不过心念一转之后嬴冲还是摇头道:“二位今日还是别回武威王府了就随小弟回安国府暂住几日如何?待得养好伤后再回去不迟。两位舅哥这模样只怕会使岳母担忧。” 两兄弟原本是不情愿的可听到这后一句却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的娘亲本就体弱。若是见了他们这副模样必定又要为他们伤心忧虑不可。 在安国府住几日倒也无妨。尤其叶凌武他自从返京之后还没见过妹妹。 而此时嬴冲又把目光转向裴修元然后就手指敲着石桌上的青蓝宝镜淡淡笑道:“至于裴贤侄看在两位舅哥的面上本公也不难为你。不过却需你以白云观历代祖师之名立誓今日梨园的所见所闻不得向外透露半句。否则——” 裴修元心中微紧看向了嬴冲身前的那面魔天境。心知今日自己若不答应下来只怕不但这魔天境要不回来这位国公大人多半还要通知家长告知他的师门。 其实立誓无妨今日之事本就是他不对。可一想到百里家与北方即将发生的大灾裴修元就不太情愿—— 眼珠微转裴修元就又试探着问:“立誓可以不过能否只限于国公大人的武道修为?修元从白云观偷走魔天镜之事多半还是会被我那天罡师兄得知的。那时修元总需有些说辞向师门解释一二。” 闻得这句叶凌武与叶凌德都不禁凝眉。他二人即便再蠢也能猜知裴修元的用意。可毕竟是交情深厚在这个场合两人都不好意思当面拆穿裴修元。 嬴冲则是眸中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面上却做出犹豫迟疑状深思了片刻才微微颔首:“也可!就依你之意。” 裴修元顿时长舒了口气心情轻松了数分只是当面对旁边叶氏兄弟的指责视线时面皮有些发红暗暗羞愧。 可这次他不能不如此哪怕是此举让叶家兄弟反感也必须这么做。裴氏其他人倒霉都无所谓他不会在乎可祖父裴让之他裴修元却不能不顾。 而此时的裴修元却全未注意月儿及九月几人投过来的怜悯眼神。而云真子则是眼神讥讽的挑起了唇角。 心想这叶家兄弟固然是人笨了些。可这看似聪明的裴修元也没聪明到哪去。这个家伙的术法真当他就看不出来? 接着又想不对这不是裴修元蠢而是他们的这位主君为人实在太过阴险才对。那位国公大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未完待续。) 正文 二零二章 出京之前(第三更) 回安国府的路上九月就在马车里好奇的问着嬴冲:“裴修元之事国公大人也是早料到了?” “哪里可能?本公即便能猜到他们会向裴修元求助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带来魔天镜。←頂點小說” 嬴冲失笑心想这位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只是看到了这人与镜所以临时起意而已” 九月微微颔首心想也对这事没可能事先预料。否则这家伙就真的是其智近妖了。 “感觉这裴修元也是蛮蠢的。” 嬴月儿手托着下巴眼现鄙薄之色:“他真当云真子是傻的?不过那裴家真能悬崖勒马?” 其实她也想见那裴德诏倒霉她的父亲自己可以骂得却绝容不得别人辱骂。 “本公心意已尽到裴家之后会做何等样的选择那是裴让之的事情与本公无关。不过以那位大纳言之智料来非是只肯一条路走到黑的蠢货。” 嬴冲淡然说着其实对这事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至于裴修元估计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之前那位只是被他与那几位客人说的话吓住所以不能正常思考。可如今事了之后裴修元应当能看出他是有意为之。 可嬴冲这次用的本就是阳谋并不愁那家伙看出端倪。他所需要的就只是借裴修元那张嘴转告而已。 且裴家肯回头的话固然是好。可若一定要在这场风波里面越陷越深与他为敌那么嬴冲亦不惧。 只是顾忌老武威王叶元朗与这位是舅甥关系且多年交好所以给点面子。 而这天当嬴冲带着叶家兄弟回府之后叶凌雪果然是对他没了好脸色。直到叶家兄弟解释清楚缘由之后叶凌雪才对他歉意的笑了笑。 可接下来的情形让嬴冲直接就目瞪口呆、只见叶凌雪回头就拿了一竿鸡毛掸子追着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一通乱打。 她武道修为在冲击天位之时尽废金丹也给了嬴冲可身体素质还在也能施展好几个加速的道法。又叫了嬴月儿及秋姨帮忙助她围追堵截一直追打到两个哥哥上蹿下跳哀嚎不止。 嬴冲见叶凌武与叶凌德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凄惨模样感觉挺可怜的又有些歉疚便有意代这两个家伙求情。只是他还未开口就被叶凌雪圆睁的杏眼瞪了回去。 这番闹剧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叶家二兄弟都躺在地上动弹不能。这惨状使嬴冲不禁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从来不知自己这温柔小意的妻子还有这么彪悍的时候 之后几天叶家两兄弟就在安国府的一间偏院里养伤。而嬴冲则依然是在为他的第二次出京之行准备着然后每天下午都会出府拜访嬴神通生前的几位好友。 所谓人死人情灭当嬴神通与向葵儿离世之后他们生前的那些人脉故交都渐与嬴冲疏远。 可如今嬴冲不但成功承爵更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情形又与以前大为不同。 且能与嬴冲父亲做朋友的人也大多都与嬴神通志同道合。有些根本就无需嬴冲劝说对联手之事答应的极其干脆。 然后在新婚之后的第十七日国公府内无论是英灵召唤还是嬴冲冲击小天位的计划都已陆续完成。 也在这日傍晚嬴冲带着两本奏折进了宫。他没把这奏章丢给司礼监而是直接在面圣之后将奏本直接递到了天圣帝的手中。 “拉练?” 天圣帝眼神怪异的看着台阶下的嬴冲:“你的意思是要带着镇的神策军第五镇前往武阳做行军演习?” 他知道嬴冲的意思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会异想天开。不过不得不说这对兵力窘迫的北境而言主意是相当不错。 “陛下不是一直埋怨臣不理会神策军军务?” 嬴冲面色恭敬笑意盈盈的答着:“神策军虽是精锐可因一直拱卫宫廷之故久未经战事。长途行军更是二十年未曾经历了。臣为检验神策军第五镇的战力欲率军前往武阳沿途一一尝试长途行军野战操演宿营布阵等等事项。还请陛下恩准!” 这个解释主要是针对枢密院。要把第五镇调往武阳总需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这事你不该来寻朕只需告知左神策军大将军就可。” 天圣帝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第二本奏章然后又唇角微抽:“把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之军职调入神策军第五镇这是为何?” 嬴冲心想这可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叶凌雪的枕边风。以他之意才不想与这两个蠢货舅哥扯在一起。 然而凌雪她软语相求百般温柔嬴冲终究还是没有把持住。 可这时在天圣帝面前嬴冲却是神色慨然道:“此二人颇为武勇行军战阵受叶老郡王言传身教极其了得。虽非帅才却都可成勇将。如今他二位因臣大婚之故违逆了军令按律当开革问罪。可臣思人才难得故而举贤不避亲欲调二人入禁军任职以壮军威。” 天圣帝唇角微挑这小家伙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可其实还是有着私心吧? 不过若嬴冲真的一点私欲都没有他才会觉奇怪。 且相较于那些世阀填不满的胃口可以毫不犹豫拒绝百里长息之请的嬴冲实在是可爱得紧。 这不但在他容忍的范围内更是他想鼓励的难得这小家伙开窍了。 “朕准了!” 一口答应了下来天圣帝又若有所思道:“他二人在边军都为五品定远将军一为旅帅一为旅参军。也无需调入第五镇了恰好神策军第二十六镇新建如今还缺着几个将领。朕把他们调入进去统帅一旅之众随你一起去武阳吧。” 嬴冲先是大喜如此一来这次随他去武阳的禁军就至少有一万一千人之众至少一千四百尊精锐墨甲。 接着他又心中微沉天圣帝选择在这时候不顾宫中财力贫乏也要扩充禁军。显然咸阳这大秦的局势已经风雨飘摇到使天圣帝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步。 又想到郭嘉的猜测多半是真。天圣帝是真的有意让他在禁军中培植羽翼进而掌控京城。 “这二本奏折不过是区区小事。你找米伴伴一样可以给你办妥的。” 天圣帝神情转为严肃他了解嬴冲所以能猜到这两件事并非是他入宫的真正目的。 “可以说了爱卿入宫到底是为何事?” 嬴冲闻言也停住了思绪排除了所有杂念再次一礼:“臣是为百里家与武阳嬴而来欲请陛下一道密旨!” “密旨?”天圣帝面色微变目光也陡然凌厉了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三章 修为大进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就在皇宫闭门落钥之前嬴冲从宫门中走出。天圣帝的密旨此时就藏在他的袖中。嬴冲的手紧紧握着心想最好是自己猜错了用不到这最后的手段。 涉及政务军务却又没有政事堂与枢密院认可的旨意那就是中旨通常状况下并没有效用。 可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这样的密旨却可为他的行为背书成为临危应变的支撑使政事堂与枢密院都无法指责。 不过嬴冲宁愿他预想中那个最恶劣的情形不会发生。 而出宫之后嬴冲就遇见了齐王赢控鹤。不由一阵诧异:“这都已经快宵禁落锁了殿下这时候准备进宫?” “本王这是不得已左贤王老上都已出京返程了我这个负责接待的总需入宫禀告一声回复交旨啊?且这都不怪你?” 赢控鹤说到此处就有些埋怨的瞪了嬴冲一眼。要不是这家伙赶在他之前入宫再与陛下一谈就谈了近两个时辰他需要等到现在? 嬴冲却是心中微惊忖道老上要回返草原了么?仅仅失神片刻他就又清醒过来然后大笑:“哈哈!如此说来果是小弟的错。老王爷勿怪!” “老王爷?好一个老字!” 赢控鹤年轻的脸庞上顿时浮起了一层青气冷笑不已。不过这笔账他且只记在心里并未发作转而问道:“听说你已准备北行?要去解县封地一趟?” 嬴冲闻言微觉讶然:“你知道?” “那北城码头一千八百尊墨甲装满了四艘五牙船又雇请了整个四海镖局护航本王能不知道?” 齐王摇着头口里啧啧有声:“还有四五千具三四星的墨甲这是要去打仗啊?” “也差不多了!没有投入哪来的收获。” 嬴冲大后天就准备出京家里正有一堆的事情也就没打算再与齐王闲聊当下一抱拳道:“小弟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来日回京再与老哥快活戏耍。” 说完之后嬴冲就大步走向了远处的马车。 而齐王则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凝眉而后又忽然开口提醒:“这次北行务必要小心!” 眼看着嬴冲顿足神情惑然的回望过来嬴控鹤的唇角顿时浮起了莫名微笑:“这满咸阳城里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嬴冲的命。这一路可不要大意别死在了外头。” 嬴冲眼微微一眯而后也释然一笑 以前是不知多少人在看他笑话如今则是很多人想要他死变化很大不是么? 可不知为何今日嬴控鹤的言语却让他感觉这位似乎别有深意呢—— ※※※※ 嬴冲并没打算与他麾下的神策军同行而是将圣旨转交给李广之后又顺势把一应的行军军务都交托给了这位宿将。 至于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人在第二天匆匆上任后就得率领一旅之众随同第六镇一起出京。 这可真难为他们哥两了天圣帝的禁军都是从那些身家清白有过十年以上经验的老卒中挑选。所以二人统领的神策军第四十八旅除了上下还未磨合好之外综合实力并不弱。 可这群精兵悍将也不是轻易肯服人的。二人想要真正驾驭住这一旅之师。做到如臂指使的程度可不容易。 不过嬴冲也并不怎么担心他这两个舅哥名下同样都各有田千顷麾下各具私军精锐六百骑。将这二人的一千二百部曲混入在这一旅禁军之内不难完成初步的掌控。 尽管他感觉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的脑子笨了点可对于他们统军的本事却还是信得过的。 这二位虽是年轻并无什么威严。却性情随和豪爽大方能够很快与部属打成一片在边军的时候每每临战时都能身先士卒使部属愿从其命。且直感惊人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在这方面的本事似乎仅逊于嬴冲。二人与他相较只是输在了算计于是二人的天赋也就只能在与人搏杀及冲阵的时候起到作用。 所以嬴冲之前在天圣帝面前说的话其实并未有错。这二人一辈子难成帅才可却都是很不错的冲锋陷阵之将。 安排好了禁军诸事又与李广商量好了行军路线。嬴冲第二日傍晚就带着包括嬴定在内的全家老小踏上了停在北方水门码头外的官船。 原本嬴冲是不愿将祖父也带上毕竟他回封地的目的是要与武阳嬴作对。可这位执意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他没法阻拦一名大天位与其让这家伙偷偷跑回去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看着。 而这次嬴冲依旧准备走水路从清江支流逆流而上。速度快的话估计至多十日之后就可抵达解县封地。 逆水而行本是不便可刚好近日顺风嬴冲租来的船只又是以墨家法门制作的机关明轮船所以速度不慢可日行四百里之遥。 这也是为何嬴冲不打算与麾下禁军一起返回之因真要随着第六镇走这一路安全是安全了可至少需待一个多月后才能抵达解县。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上船之后嬴冲就窝在了自己卧室里他这并非是欲与叶凌雪卿卿我我而是才刚入小天位不得不花时间来稳定住自身的修为。 毕竟是通过秘术以取巧的方式突破天位尽管因当时材料充足之故未留下什么隐患。可嬴冲在这一境界还未能完全稳固下来也暂无法真正掌控住自身的法力此时还不能大意清心。 “这就是天位么——” 在炼神壶内当嬴冲冥想收工之后再次观照体内时他眼中不禁再次露出迷幻之色感觉极不真实。 五日之前按照嬴月儿给出的那门上古秘术他在谨身堂布下了一个规模宏大的阵法。在他的玄术修为踏入七阶元婴境的同时也以近乎填鸭的方式为他灌注了一身磅礴道元。 这原本是拔苗助长之法然而有叶凌雪的顾问改良加上嬴冲本身的魂力本质也早已突破了天位。最终还是按照嬴月儿的预想他直接越过了两阶境界登顶天位! 而自这日之后他的体内就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地玄关已通他现在不但可神游体外灵念感应之力大大增强更能御气凌空;甚至还可操御天地之灵用于改善自身的体质——这确实是道家中所谓‘灵仙’的特征。而如今天位所能拥有的一切他都已真正掌握。 ——尽管还不能施展道术可从他真正身登天位开始这一身战力就已迥异于往日。 意味着他日后与人对战时对天地元力的掌控必将更胜之前数倍。运用‘假丹’时获得的力量与自己真正踏入天位境之后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就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被他捅破了。 此外嬴冲的体内各处也有着不小的异变。那颗龙丹果然也如他所料被‘灵息洗元丹’提炼纯化到了大天位境界。 再就是阵中的阴阳金丹都双双提升到了天位的层次。此时甚至无需阴丹之助他自己的阳丹都可压制住丹毒丹煞的反噬。 ——其实那黑水神君的龙丹纯化到现在与他的**融合的程度越来越深。那丹毒丹煞已经不剩多少了。 而大天位境的黑水龙丹则是使他一身的力量近乎十倍的增长!肉身更经历了自身道力踏入小天位时以及龙丹突破后的两次淬炼大幅度的强化。 此时此刻哪怕是没有摘星甲的助阵嬴冲的力量也不会逊色于许褚多少。 除此之外就是他现在元婴已成——这并非是指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个婴孩而只是道家一种象征性的说法。 玄门修为到了七阶之后他就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元神可聚散自如可凝形化体这就是所谓的元婴。 甚至那所谓的金丹龙丹也并非是真正的实体丹丸只是元气结合神念抱气成丹而已。 此时此刻嬴冲的实力虽没有许褚可以直接硬撼天位那么夸张可也已非同小可了。 换成是现在他再次遭遇血兽嬴唯我那么哪怕不动用那些盘外招他亦有办法战而胜之且过程应该颇为轻松。 嬴冲甚至有自信借助‘摘星’或者‘邪皇’哪怕是遇到墨甲弱一些的权天位他亦有资格一战。尤其是‘邪皇’甲对他一身实力的增幅极其巨大超过摘星不少。 龙丹之力本就超越正常的大天位错非这仍是假丹还未被他彻底炼化那么他对上那位只有乾元甲在身的嬴弃疾也无不可。 自然这些他能匹敌的权天位绝不包括大秦的几位镇国上将。那都是本身权天修为又有着仙元墨甲在身强得一塌糊涂的的变态。(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四章 大将孔宣 “这一百三十万金换自己一个玄天位战力似乎也算是值了?” 嬴冲心里这般自我安慰的想着接着又一个意念使得身周四方现出了一丝丝的电芒。 他先极力尝试着操纵着这些雷电变化可仅仅须臾之后嬴冲就摇了摇头放弃了这念头。转而从基础学起以道力凝聚水液然后变化小鸟变化大雕甚至巨像。又有一丝丝风刃在附近生成由他的意念指引来回穿梭分裂聚合 尽管他现在哪怕是掌握住了自身的法力。也没法使用除恒定神通之外的道术可嬴冲依然是耐心练习者不骄不躁。 幸在他身具的真龙血脉在这时候也能起到作用。几天下来他对法力的掌握已经略见起色了。 整整两个时辰之后嬴冲又开始练习起了雕刻的功夫。使用最为坚硬的材料强度可比拟乾元神甲的外壳手中却只是普通的雕刀 这次他准备雕的是自己的模样。这是一种‘知己’的手段通过这种方法来了解自身。 不过那雕像完全不成人形鼻子不似鼻子眼睛不像眼睛——这并非是他在雕琢上的造诣退步也非是材料太坚硬而是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下降了。 所以这雕刻并不仅仅只是机关术与武道意势方面的修行更可锻炼他对自身元气的操控力。 事实是自从进阶小天位之后嬴冲就暂时放下了枪法箭术也不再急于进入霸王枪内体会自身实力的变化而只一意专攻这雕琢之术与法力凝形。 ——若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住那么他再进入霸王枪实战也无非是找虐而已。至于枪法因元力失控而练的乱七八糟亦毫无意义。 好在这样的日子无需多久就可了结。只因这短短几天嬴冲已经发现了自己除武感之外的另一天赋正是对力量的入微操控! 他在根骨与经脉上的天资可能并非是顶尖就连算入上等也是勉勉强强悟性亦只上中之选差了那些宗派天才老大一截。可如今的嬴冲亦有自己的优势。 依托‘龙视术’的算力可以使他提前预判对手可能的动作再配合他那精准的武道直感嬴冲完全可做到料敌机先! 此前他在霸王枪内时就已尝试过同阶境界的对手他甚至可准确预判到两息之后。而这一成就几乎使嬴冲横扫同阶境界的战魂。 只除了枪中那几个强横到不可思议的家伙他仍旧没法战胜之外其余已可横扫了。 至于对力量的入微操控这不但能使嬴冲更精细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也可使他用最快的速度适应那些外来之力用最短的时间将之纳为己用。 这也是他为何能在短短一个多月内就将那颗龙丹之力完全控制之因。随着龙丹晋阶大天位他在这方面的天赋越来越凸显出不凡。 在这炼神壶内虚空嬴冲完全不知时间的流逝。直到两仪七妙真火的火焰跳动时才将他惊醒过来。 炼神壶全名为日月炼神壶而依托炼神壶而生的两仪七妙真火每到外界子午之时焰力都会转为极盛。 嬴冲扫了那火焰一眼才发现已经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不由一声唏嘘感叹。 在这壶内修行他心里并不觉枯燥只是没有女儿在身边与他时不时的聊天说话让嬴冲感觉有些不适应而已。 可嬴月儿那个家伙有了娘亲就不要爹宁愿天天呆在叶凌雪身边也不愿进来陪他。 一声轻哼嬴冲微一拂袖意识就回到了自己在现世的身体。然后当他睁开眼时就发现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叶凌雪早已醒来正在窗旁拿着一本道书教导着嬴月儿。 当发现嬴冲醒来后这位就目含异泽的看了过来:“奇怪了为何夫君每次醒来你身上的气息都有不同?我听说过在上古之时有人创出一门梦中证道之法睡梦中就可学习武学道法。该不会夫君你的修炼也是在梦中完成的?” 以往她还以为这家伙是在睡懒觉后来才知不对。只因嬴冲每一次醒来之后都会有不同变化。 这家伙明明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白天顶多在谨身堂呆上一两个时辰再在那边修习一下箭术。可他的一身修为确实是在与日俱增。且进步的速度远远超人意想。 这使她好奇嬴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可以在睡梦中增长修为? 嬴月儿明智的保持着沉默只眨巴着眼睛来回看着这二者。涉及到炼神壶的事情她也不敢乱说这是父母两人的事情也是他们之间的雷区。 嬴冲则是暗叹所以说了他的所有秘密可以瞒得过别人却决计瞒不过身边的同床共枕之人。 不过这件事他早已有了考量此时只略一思忖就神色认真的回道:“我这不是在入梦而是另有缘故。至多三个月后这件事的详细因由定会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你。” 真正使嬴冲难为的其实只是那石碑。尤其是上面记载的‘妻不欲受辱投缳自尽’等字。他真不知叶凌雪看了之后会是何等样的感受。 所以嬴冲准备等到几个月再说用三个月内武阳嬴氏的衰落甚至覆亡来印证石碑中的历史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叶凌雪闻言不置可否深深的看着嬴冲仅须臾之后她就又摇了摇头:“真不知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神秘兮兮的。其实不告诉凌雪也无事的妾信得过夫君。” 说完之后她又指了指窗外:“你既然醒来了就去见见他吧。那位孔将军已经在外等了快半个时辰。” 嬴冲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窗外然后就眉头大皱语含埋怨道:“怎么不早些叫我醒来?月儿你这丫头回头再跟你算账!” 叶凌雪不知是否该叫他醒来月儿这丫头。却是知道究竟的。结果这丫头却完全不闻不问。 嬴冲匆匆整理了一番衣饰就大步走出了门。随后就见一位穿着战甲的伟岸男子正立在木栏旁看着下方的江水若有所思。 “是我嬴冲不是劳孔将军你久候了!” 嬴冲大步迎了上去眼前这位虽是他麾下的英灵。可就如他平时对九月及吴不悔二人的尊重一般他对这位同样尊敬有加并不欲以仆从视之。 而近身之后嬴冲就发现这位神情有异当下笑道:“孔将军似乎心有所感?”(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五章 玄鸟之血 “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记得我身亡之前这里还是妖族横行夷狄盘踞的所在。可现如今却已成我华夏之民安居乐业的盛土。恶来飞廉之后果然了得居然在短短几千年内就将这八千里秦川化为良田数百万妖族都剿灭一空。” 孔宣一声赞叹可随后又自嘲一笑:“差点忘了我如今也是妖族之身。” 孔宣在世时本是人族武将可当他以英灵现身此世之时却反成了一个妖族。 这点使孔宣颇感可笑又觉可悲。大商乃华夏正统黄帝之孙帝喾的后裔与八荒妖族皆为死敌又怎会任命一个妖类做为武将?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胜者王败者寇。万年前他孔宣战死大商败亡也就只能任由后人评说污蔑积毁销骨了。 此时唯一使他感觉庆幸的是他这位主君乃恶来之后玄鸟之遗脉。帝辛使用的那口邪樱枪也未落入仇敌后裔之手。 “前人筚路蓝缕确实是使人佩服我嬴冲引以为荣!” 嬴冲闻言笑了笑语含劝解安慰:“后世传说的确有太多的荒谬之处不过这妖身应当不影响孔将军才是。” “确实无甚大碍。只是形式上的妖躯而已。本身功体依然是源自于我身前并未有太多变化。” 孔宣笑了笑先是掌中现着一层氤氲灵光然后那枚戴在它手上的灵戒也开始变化最后在他的手中现出一把五色翎扇一杆丈二长刀。 “这次来寻主公就是想告知于您。这墨甲我已能完全掌握使用自如了。看来妖体之所以难以驾驭墨甲还是妖元有异元神不足之故。而我如今虽是妖身可功法神源皆来自于生前之体可以使用这墨甲无妨。” 嬴冲见状顿时神情一松他之前也没想到自己招出来的孔宣竟会是孔雀妖体。也一直担心自己总计花了近一百六十万金购买改造的乾元阶墨甲最后会落到竹篮打水的结局。 “其实变化孔雀妖躯之后还是有好处的。比如我这门五行神光可以更胜先前。” 说到此处时孔宣随手就一道五色光华向远处几位值守侍卫身上刷了过去。然后就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几人身上穿戴着的四星墨甲瞬时就失去了所有的灵力。 这使几名侍卫都错愕不已眼神茫然不解的捣鼓着自己手臂上的墨甲铁手可半晌都无法将之成功激活。 “这墨甲也是好东西我如今一身实力倒是更胜于生前了。所谓后浪推前浪后世之人的智慧真不可小觑。对了主公给我的这尊甲可有名字?” 嬴冲没注意去听孔宣对墨甲的感慨只暗暗心惊的看着远处那一幕心想这五色神光果然是了得! 记忆之中无论是传说中的孔宣还是史书中的这位都是玄门练气士忌惮至深的大敌。这位不但是道武双修本身的功法也是克死了练气士的所有道法以及一应法宝灵器之类。 可如今看来这位的功体对于墨甲也是有着奇效。想象两位大天位境搏杀孔宣只需一个五色灵光刷出就可使对方的墨甲动弹不能只能任由他凌虐宰割。 这种功法使出来哪怕是权天位境若然没有合适的法门应对的话也要败于其手。 换成自己的话估计也就只有‘涅槃真火’这门神通才可抵抗。‘云龙隐’的都不行会被孔宣强行打散虚空隔膜重新拉回现世。 只是这门功体似乎也有着弱点看孔宣刚才只一道五色神光就消耗不小一身气元至少去了足足一成。可见这位的秘术并不能肆无忌惮一日中估计用不出几次。 ——似这种恐怖功法真要是可毫无限制的施展那么大商也不会亡了。 思绪纷纷直到孔宣发出了疑问声嬴冲才清醒过来而后也一声赞叹道:“好一个五色神光玄鸟之裔果然不凡!” 大商是玄鸟之后而传闻中的孔雀也同样是玄鸟的后裔。孔宣生前多半就是凭着玄鸟的血脉才能修成这门仿于神兽孔雀的神通功体。 “你这具墨甲原名为‘五行旗’。可如今已经历过神工大宗师亲自出手改造使此甲的构造与兵器都与以往大为不同。五行旗这三字已不太合适。私以为此甲可名孔雀或玄鸟五色翎也很不错。不过到底如何命名可随孔将军心意” “那就唤做玄鸟。” 孔宣对这墨甲的起名明显不甚在意这位接着又略觉奇怪的看着嬴冲:“说到玄鸟我倒是需提醒主公一声。主公大人你体内既有了凤凰之力那么为何不想办法激发那凤凰之血?” 嬴冲挑了挑眉神情有些不解:“凤凰之血?” 心想这凤凰之力莫非就是指他新得的神通‘涅槃真炎’? “正是凤凰血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炎黄二帝的后人因世代通婚之故都身具炎黄龙血。不过我们商人一脉。情形又有所不同。昔年帝喾的次妃简狄在生下帝子契的时候吞吃了一颗凤凰之卵。而这位‘契’也就是我们商人的始祖。所以大商的嫡脉后人除了龙血之外也能身具凤凰之力。以臣之见主公你既然能激发炎黄血脉那么想必玄鸟的血统也是极其纯粹激发凤凰之血应当不难。有了这玄鸟血脉之后主公应当能更轻松掌控那凤凰之力。” 孔宣笑着解释完然后又略有深意的看向了嬴冲房内那位端坐于窗旁的女子:“此中详细我不太懂。不过我观主母她博学多闻道法高深此事你或可向她请教。” 嬴冲不由心神微凝也同样往窗旁的叶凌雪看了一眼而后失笑:“此事我会与夫人商议。” 语气中却多少含着几分敷衍的味道他虽是被孔雀说得心动可本身却并不抱太多希望。 毕竟似真龙血脉这种东西如今连大秦皇室之中也是极其少见。而玄鸟血脉更是闻所未闻。 他自己能激发出来真龙之血只是出于巧合恰好因吞了黑水神君的妖丹才能使龙脉显化。 自己本身的血统应当并没有孔宣想象中的那么纯粹。 不过这件事问问叶凌雪倒也无妨。说来自己之所以能觉醒真龙之血夫人她才是居功至伟。 嬴冲心内也有万一的希望想着说不定能成了?邪樱枪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为他提供‘涅槃真火’的加持。最后选定此术必有其根基。(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六章 河道生变 “主公可能不知臣因自身功体之故对于玄鸟之血较为敏感。故而能依稀感应主公血统之纯粹或不在帝辛之下” 见嬴冲神情凛然终于动容变色孔宣不由笑了起来:“除此之外邪樱枪的天命革新也与我玄鸟一脉所象徽的‘涅槃’性质相合。昔年的邪樱选择商汤选择帝辛并非是没有缘由。就如现在他选择主公你一般。” “涅槃?” 嬴冲目中已经显出了几分凝重之色仔细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白手镯。 心想孔宣之语应当不假。涅槃是指‘浴火重生’与邪樱枪的天命革新确实是性质相近。 且纵观邪樱枪的历代主人居然一大半都有着玄鸟的血统这绝非无因。 若真如其言那么这件事自己就该认真着手了。自己如真能激活出凤凰之血那么他一身实力应该又能激增数成。 “主公体内确有玄鸟之血几乎不逊武丁。” 声如银铃正是九月这位忽从楼顶上方翩然飘落目含哂意的看着孔宣:“不过这家伙与你说这些却是别有深意。无论何事主公你定需再三思量不要被他蒙骗了才好。” 孔宣闻言神情却坦然如故朝着九月躬身一拜:“晚辈孔宣见过国母!” 这位妇好正是他孔宣与嬴冲正儿八经的祖宗也是大商的开国之母。所以孔宣对这位态度自是敬崇有加。 可九月见状却万分不耐的一挥手:“彼此英灵之身少来这一套。你我皆是人死之后的执念所聚与那些怨魂并无本质区别生前所谓的辈分身份对你我而言全无意义如今的时代也不合适。今日只是欲提醒你一句既然已身为英灵那就该遵守我们英灵的规矩才可。能否完成生前遗恨一切随缘。此事全凭主君自愿不可强迫也不可诱导。” 嬴冲闻言不由又心中微动皱起了眉头。被九月提醒他才想起邪樱枪的天命既然是革新那么自己一旦获得了玄鸟之血是会使这‘天命’更为强烈? 真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只怕是非代秦而立不可了他可不愿对不住天圣帝—— 孔宣却洒然一笑并不以为意的再次朝九月深深一礼表示受教了。不过尊敬归尊敬该反驳的话也一定需驳斥:“九月大人您误会了在下孔宣并无劝诱之意只是提醒主公该掌控的力量还是得尽早掌控才好。没有足够的实力又如何能主宰自身命运?且主公大人应当知晓臣的遗愿是什么吧?孔宣与她二位的情形可是截然不同。” 嬴冲微微颔首他知孔宣之意。这位的愿望就在现世只要他的权势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就可完成。不用逆转未来更无需他一统天下不可。相反九月与吴不悔的执念却必须借助那‘玄宙天珠’才能达成。相较而言孔宣反倒不会刻意引导他走入争龙之局。 只是在未能彻底明了争龙之局十二神器之争与玄宙天珠间的联系之前孔宣的话他最多只能信一半。 不独孔宣如此九月与吴不悔也是一样。可惜那安王一点这方面的线索都没给他留下。 “这些话可否待稍后再说?” 九月一声轻叹再次打断了嬴冲的思绪这位向前方的河面指了指:“我刚才望见三十里之外似有些不对劲怕是有麻烦到了。” 嬴冲顿时神情一凛也看向了前方江面目中现出金黄色泽。 他知九月修习射术目力惊人可观百里之外的蝇虫翅纹可测数十里外的灵元流动。正因这份强横瞳术嬴冲才能安心将船队的哨望之责委托给了这位。 而此时的嬴冲则是分外庆幸自己的小心。他的龙视术同样窥得三十里外的沿河两侧元力流动似有异常。因当是有武修与练气士潜藏其内一身功体干扰了那一方地域的元气所致。 这些人的隐蔽之法都极其的用心。可到底还是瞒不过九月也同样骗不过他这门由真龙血脉增幅的‘龙视术’在他的黑白视界中一一显露出了形迹。 嬴冲又眯着眼扫望了一番四周连那河底与天空都没放过而后冷笑出声:“果然是有麻烦至少天位十七人以上其中大天位至三人。” ——这仅仅只是他的龙视术窥测到的还有人因距离过远又或修为更高以更高明的秘法隐身也未可知。 且这个距离最多一刻时间双方就可接触。 “我虽看不到不过应该不止是这十七人。” 此时孔宣的周身亦有一层五色灵光笼罩。孔雀一脉并不以目力见长却自有着嬴冲与九月不能及的神通天赋。他现在可以感应十里之内的所有五行之灵将这些灵力当成他的‘眼睛’ “船上还有内应总共两人皆为人仙~嗯这个时代该说是中天位!其中一人在第二艘船中另一位就在我们下方舱底无缘无故却都已穿好了墨甲蓄势待发。” “也就是十九人?好大的阵仗!” 嬴冲‘嘿’的一笑猜测这船队周围只怕还有两位玄天位存在甚至权天境都有。 经历了鼓风山之战以后安国府的实力想必已能使世人警醒。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会有人敢轻易对他出手。 而如今这大秦境内能拿出这样的天位阵容又非要杀他不可的除了天庭与百里家之外也没其他人了。 不过天庭最近才刚损失了二十多名天位又被绣衣卫捕捉到了痕迹短时间内自顾不暇应该没精力来寻他的麻烦。 故而他唯一需要怀疑的对象就是百里家。那位百里总督还真是说到做到。那次会面后才几天?这就准备好对他下手了。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于事无补眼下还是需以应敌为要。 毫不迟疑嬴冲就微一拂袖吩咐远处的侍卫传令。而仅仅须臾之后嬴定连同张承业云真子几位就都已陆续齐聚于船舱甲板之上。 不过除祖父嬴定之外诸人之中却又多出了几个新面孔。总共三位都是嬴冲新招入府之人。且无一例外都是中天位强者! 嬴冲的目光在这三人的脸上一一闪过目中波澜隐聚。 这三人中最左边的那位名唤柳羿墨甲‘穿云’只听墨甲之名就可知这位擅长射术。之前嬴冲见过此人之箭确实百发百中虽缺变化可却势大力沉尤擅穿甲曾得九月赞誉为‘射法不俗’。 而身材最高大魁梧的那位则名叫徐力墨甲‘巨灵’。同样是特征明显身高丈二修行的功法则是大力武神决。嬴冲曾经与这位试过手一身力量几乎接近大天位强悍无比。只可惜这位力量是大了潜力堪比许褚可其身法远没有许褚那样的灵活迅捷也只喜以力量碾压对手。不过若配合重甲正面作战这位倒是一把好手。而他的‘巨灵’神甲正是嬴冲针对这位的特征特意买下。此甲高达三丈不但甲坚可比仙元阶力量方面也是强横之至极端更超虎神。 至于最后一位李政却是那位前任河道总督李春的族人也可算是世阀出身。 不过如今河东李氏困窘原本的四等世阀不但未因河道总督李春崛起反而大伤元气。 这位修为至中天境却在李氏族中得不到足够资源供养只能另谋生路。一身水系功决高绝双刀造诣亦是可谓出神入化配合嬴冲为他买来的‘弱水’神甲战力要高过寻常的中天境。 只为招揽这三人嬴冲就花了整整七十五万金。就他们实力而言倒也值得 不过三人中除了出身世阀更在乎家声的李政之外其余两人嬴冲仍不知是否能信。 世家招揽家臣供奉本需一段时间观察试用认为可靠之后才会赠予墨甲。 可因安国府根底太薄之故嬴冲已顾不得这些只能先将人拉来再说。 而如今临战之刻他也不得不予以倚重也只能信任魏征的眼光。 “那两名内应当是四海镖局的人手嬴福你去去通知总镖头左若海。他们的人由他们自己解决我给四海镖局半刻时间。不过为防万一还请祖父大人从旁看顾一二。” 只因事涉财雄势大的百里家四海镖局未必可信嬴冲并不敢有丝毫大意。而以祖父嬴定之能足可镇压这两名中天位而绰绰有余。便是那四海镖局之人心图不轨这位也可及时反应。 “云真子可速配合吴不悔架设法坛依旧由九月及千雪二人负责护法。至于其余诸位都由孔将军指挥调度。河道前方那些人如能震慑使他们知难而退最好不能的话也无所谓。遇袭之后可尽量以保全自身杀伤对手为要船中货物之类不用太在意。”(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七 干脆利落(第三更) “也就是说这次我等以稳为主?”孔宣隐有所悟的问。 嬴月儿闻言不禁撇了撇唇她更想把那些人都引过来好好教训一顿!算来她都许久没与人动过手了。 尤其是之前嬴冲花了足足二十万金从沈万三那里买来了各种样的上古机傀零件使她这具身体得以进一步强化完善之后。嬴月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试试身手。 不独她如此千雪也是一样。她一手创造出的这具人偶也已达到了大天位境。除了几个机关零件仍有缺陷之外其余都已尽善尽美。甚至它的灵魂核心也由实力大进的嬴冲再次出手‘更新’过。如今急需寻一两个对手看看这次提升后的效果如何 “孔将军之言不错!如无必要无需在此地与他们分胜负。” 嬴冲目含讥色冷冷望了前方一眼:“这个地方不太合适。” 不到万不得已嬴冲绝不愿在这里与对方决一死斗。尽管他的安国府近日来实力大进。船上也有包括四海镖局在内的十数天位战力强悍。 可相应的这里也没有鼓风山那样的地利。 毕竟这个地方是对方选中的战场没有猫腻才怪!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站在他这边。 “臣明白了必不负主公之托” 孔宣一笑当即就穿好了‘玄鸟’神甲踏空飞腾而起。不过他才飞空升起就又听嬴冲以密语传音提醒:“将军你那门秘术除非是事不得已绝不得动用。” 他指的正是五色神光这神通除了西方身毒国那位传说中的佛母之外也就只有孔宣在商周之战时曾施展过。 在这之后就再无人能施展门道武双修的秘法。故而这门神通固然是威能浩大可也同样是这个时代的禁忌。 一旦此术现世那么孔宣与九月的英灵身份还有邪樱枪都将暴露无遗。 “臣谨尊君命!” 孔宣笑着应命依然是神情自负战意盎然。哪怕是没有五色。他孔宣之能亦非是寻常武者可以比较。 几尊神阶墨甲间自有传音通讯之能。也不知这位说了什么其余的诸多天位亦都陆续着甲在身随之飞空而起。 剩下的人也纷纷行动。云真子及吴不悔二人立时就开始布置起了阵坛。 其实二人施法的法阵早已刻录在船舱第五层的主厅里。只需把遮盖的毛毯掀起将灵石填入就可。 此阵却是出自叶凌雪之手比之他们二人的本事又高明不少。吴不悔才在阵中站定不久天空中就隐有雷云汇聚狂风乍起。 此时九月也同样浮空而起到三十丈高处搭弓张箭。目显灵光遥目看着数十里外。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千雪同样是半弓状态气势惊人。 “那个孔殇你到底是哪里找来的?” 诸人之中只有嬴定仍旧留在了嬴冲身侧这位正有些狐疑的看那孔宣背影:“我只怕非是他对手——” 高明的武者间许多时候都无需交手只凭一身气息与武道意势就能辨别彼此的高低上下。 而在嬴定眼中这个名唤‘孔殇’才入府不久就被嬴冲委以重任的家伙武道境界明显高过他整整一个层次。 “你本来就非他之敌!” 嬴冲毫不给面子心想这位若动用五色神光那么嬴定估计连一招都撑不过。 而后他又不耐的斜眼瞥了过去:“还不去办事?你既然一定要跟过来那就别想当个闲人。” 嬴定一声轻哼还是穿上了他的‘地龙’甲语含抱怨道:“你都这么有钱啥时给你祖父的这身地龙也升到乾元阶?” 他孙子这些日子花出去的钱总计至少六百万金让他眼红不已。 “母亲她本有此意后来神鹿原生变只能作罢” 嬴冲神色平静淡然言道:“且你这身地龙迟早要传给嬴世继本公又何必浪费这银钱?” 他这祖父在安国府光吃饭不出力哪怕没有嬴世继他也不会浪费这二百八十万金。 这笔钱他与其花在嬴定身上倒不如给张承业更换乾元神甲。 “你这小混账老夫现在可是你安国嬴氏的祖宗!” 嬴定不爽的破口大骂不过他却也未与嬴冲争辩同样飞身而起身形矫健的翻下了船舱。 嬴冲则懒得没理会又让人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了五楼的船头处遥望前方。 其实这次真正为云真子及吴不悔护法的是他本人才对。九月千雪两人箭术惊人只是护持在此的话实在是浪费她们的才能。 所以嬴冲已暗中将她们的指挥权都交给了孔宣。这里只需他一位加上功成身返后的嬴定就足可保证他麾下的两大练气士安然无忧。 “不用秋姨她出手么?” 叶凌雪在嬴冲身后问着神情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水下:“定要小心水下暗流!我记得有一本水经注记载上古之时这里的水下曾有一处水眼通往九幽地底。我担心他们通过这处古时的水眼做文章——” “无需担忧孔殇他心中有数。” 嬴冲面色平淡这件事孔宣早就给他提过。这位在上古之时为证武道曾以赤足走遍四海八荒对秦川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尽管万年来沧海桑田变化极多可大体框架仍在。 “至于秋姨只需守在雪儿你身边就可。如今反而是雪儿你的安危让我很担心。对了那颗金丹我要何时还给你了?” 在嬴冲想来只需他将阴丹送回叶凌雪就能恢复天位修为。他现在反正也用不到了只凭阳丹就可镇压丹毒。 以叶凌雪的阵法造诣那时必定能有自保之力。 闻得此语阮秋不由斜目看了嬴冲一眼目中含笑这个姑爷她如今是越看越满意。 叶凌雪也同样心中一暖脸上现出了甜丝丝的笑意:“没那么简单的那道丹似有异变与我预想中的不同。夫君——” 正说着话他们身下方的船体就发出了一阵轰然震响。使整个船身都为之晃了晃 这一震之后下方就彻底没有了声息。嬴冲神念感应只觉船底处那人的气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在前方第二艘船中却遇到了些变故。只见一具伤痕累累的黑色墨甲强行破开了船壳从内穿飞而出直往江面坠去。可随即船内就又有两条镰刀锁链紧追袭至将此人的双臂四肢都死死的缠住随后又是一道赤红飞矛袭来将这人的身躯一举洞穿!(未完待续。) 正文 通宵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开荒已经很久没这么努力的写文了好累。也请大家看在开荒这么勤奋的份上。给开荒点票票。新的一周哦月票好少推荐票也降了! 嗯其实关键还是订阅没票的话给开荒订阅就成。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 此外再说两个事。一是大神之光六十枚了有六十人全订了我的书开荒很开心。第二个是龙套今天用了三个。大家还有好人设的话可以关注‘作者开荒’微信公众号把龙套人设发给我最好有点特色。(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八章 实力惊人 见得那百丈外的情形嬴冲不由满意的一笑。 大天位境的‘钩天死镰’左若海中天位的‘地矛’左重山这四海镖局的左氏兄弟果然是实力不俗!其余四位小天位境的镖头也同样是身经百战动作利索。 这几位亲自出手除奸也使他彻底放下了心至少这四海镖局并未曾与百里家勾结。只需内部不生乱那么百里家想要成功截杀他们船队可谓难如登天! 他也没看错人不枉他每年近五万金的银钱供养。 此时藏在暗中那些人都已惊觉生变。可这时双方的距离仍是高达二十余里。 而随着内应身亡这些埋伏的天位已经落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到底是继续隐伏等待团队靠近还是直接现身出来跨越二十余里攻打船队——这些人似还无法做出抉择。 在嬴冲的龙视术中可以清楚感觉到这些人的气息变化与犹疑踌躇。不过最终那几名天位躁动的气息又逐渐平复了下来。 “果然他们还是准备借用那水眼之力——” 叶凌雪冰雪聪明一看前方毫无反应就已心知对手并未被这两大天位之死震慑。 而这些人埋伏的位置也不能不使人心生警惕。 “要凭借地利他们估计会失望!” 嬴冲冷笑感受着这越来越是狂猛的大风目中含蕴着莫测之色 也就在下一刻船队顺风航行了数里之后。所有的五艘船。赫然都飞空而起离开了水面至百丈高空。在狂风的托举下往岸旁横越而去。 叶凌雪见状不禁失笑。心想有天位阴阳士跟在身边果然是方便好用。只需借风力将这五艘船吹上河岸。那么哪怕船只损耗也不愁里面的货物遗失。 而无需顾虑船内的那些墨甲之后所有人都可专心作战。 幽香却是神色微忧:“可是若他们那边也有天位阴阳士怎办?” 这术法一旦被破解他们会不会直接摔下去? “多嘴!” 叶凌雪冷声训斥了一声自己的侍女接着感觉还不够干脆用手揪起了幽香的耳朵:“这种事以后别问场合不对那就是扰乱军心知道不?小心夫君他哪天‘咔嚓’一刀把你给斩了。” 幽香不禁啊呀呀的呼疼不过也知自己确实是多嘴了这句话她本不该开口。 嬴冲那边倒不怎么在意他又扫了一眼天空目中并无半点波澜:“天位阴阳?可能会有不过几率不大。” 百里家并未供养有天位阴阳士只能临时花重金去请。这倒也没什么百里家二百年来一共七位河台二十四任家中银钱巨万并不缺这财力。 可问题是天位阴阳士因自身没有防身之能的缘故除了那些受世阀供奉的几位之外其余人等不会轻易参与他人之间的仇杀恩怨。 且这次北域两千里大雨稍歇至少是四位以上的中天境阴阳士联手或者两名大天位才能办到。事后也必元气亏虚三五月内难以作法。 嬴冲很难想象这时候百里家还能有其他的阴阳士人脉可以调用。 果然接下来天象一直无有变化直到五艘船飞上左岸时那充斥于天地间的狂风也依然肆掠如故。 而此时十数里外的那些天位亦是再坚持不住。纷纷显身各运遁法似如流光般的逆风穿行而来 “白痴!” 上空处传来九月的清冷笑声随即一道黑色的流光蓦然从她弓上射出。只在须臾之间就已横空十七里之遥。而紧随其后千雪与柳羿这两人也陆续开弓。前者的射法一切皆模仿九月因嬴冲对射日神决的掌握有限所以变化不足可大天位的力量却更有胜之。而柳羿之箭速度却比之九月也不逊分毫几乎是与那黑色流光齐头并进。 此时便连嬴月儿也客串了一次射手扛着一把万牛弩以术法雷霆加持一箭射出后同样是快逾闪电。 四箭皆如流星赶月只一眨眼就已至目标所在瞬时就有一声哀鸣响彻了天地。 那四箭中的其一落空其余两箭则各被那人与身旁的同伴格挡。只有九月的箭在抵达之后轨迹居然发生诡异变化强行透穿入那人的神甲之内。 射日神决竟是一击绝命!那名中天位强者的浑身上下赫然都燃起了黑火只哀嚎了片刻就再无声息倒栽葱似的跌落水下 此情此景令此间的数十天位都是一寂对面十余天位都本能的往四面散开。而此时的九月则又张弓瞄准了一人。 依然是四箭同射仅仅只隔了十个呼吸远方又响起了一声哀嚎。 嬴冲的‘龙视术’几乎是全程看着十九里外那名小天位燃烧殆尽的过程。 “好射术!” 嬴定此时已回到了嬴冲身边眼神惊异的看着上空:“这是欲以道箭阵克敌?这个孔殇还真有自负——” 他真不知嬴冲到底从哪寻来的人才。麾下赫然已有了三位神射尤其那位名唤九月的女子射术惊世骇俗。配合她身边的两位射手五十里距离内只怕许多玄天境战将都要陨落其手。 这箭阵也别具心机足见孔殇的调度应敌之能并非寻常。 可见那四位射手都浮空立在船队上方处。四箭同发几乎无往而不利!无人能挡。 而此时另有四海镖局左重山等六名天位连同孔殇与徐力李政三人在外围各据三角牢牢护卫着船队与四名射手。只有张承业空出手来居中策应。 ——这御敌之法相当不错目的不在伤敌而在于保全自身。便是久经战阵的嬴定也挑不出任何错来。 只要对面那些天位突破不了这三角阵的防御都必将被几位神射一一点名射杀!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又是一场完胜!无人伤亡。 可问题是此刻这三角阵中位于最前方的那一角竟只孔宣一人而已。穿着那五彩斑斓的神甲持着丈二长刀。此人就这么孤零零的立在了四位射手身前。 而在这位的前方赫然还有着高达十五名的天境强者! 虽说这位的武道境界很可能强过他一个层次可是如此托大真无不妥? “自负么?他也确有自负的资格!” 嬴冲淡淡一笑全盛之时的孔殇可是仅凭一人之力二十万孤军就堵截住大周数百万甲士无数强横大能使之难以寸进的存在。 此人能够在那时代横行绝非是只依靠那五色神光。 “这位无需你我担心!倒是那百里家似乎真要与本公不死不休了。真不知他们到底哪来的底气?” 只开战片刻百里家的天位就已损失四位之多。可对面仍无罢休之意那剩余的天位依旧悍然杀至。 然而若以整体实力论他们这边的综合力量甚至已凌驾于对手之上! 不过嬴冲的话音才落他们身后的那艘船中就忽然有一道白色光华飞冲而起。犀利无匹迅猛无俦须臾之间就已高升至九千丈天际! 嬴冲下意识的以龙视术上望顿见两道剑光在雷云之外盘旋冲击似与某尊神甲交锋发出了惊天震响。 还有着一枚法印赫然变化成了小山形状。以无与伦比的伟力将那浩大的灵元动荡都压在了狭小一域之内不使其波及四方。 “权天境!看来这百里家确实底气十足——” 嬴定一声哂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看他们的手段怕还不止如此。” 就好似印证了他的言语就在他们船队浮空滑行的地面下骤然有一道强横气息蓦然冲天而起。一杆丈六大刀带着万千黄沙袭向最后一艘机关轮船。 只是嬴月儿的反应却更快一筹。这位也不知是否早有注意那万牛弩瞬间就收回到了小乾坤袋而后就驾驭着神甲‘羽衣’蓦然似流星般坠落。手中那二口月牙般的奇形兵器‘月刃’都闪烁着危险寒芒! 只因嬴冲的交代这次嬴月儿并未用尽全力只是以嬴小小的拟化之能稍稍强化了她的‘羽衣’神甲。 二人瞬间就交锋在一处掀起了一片轰然爆震。吹散开来的气罡竟使五艘机关轮船一阵摇动险险就从空中跌落下去。 嬴定不由讶异的往下看着有些难以置信。忖道他的这个‘曾孙女’居然还有着这样的本事? 他能看得出来那双‘月刃’并非是嬴月儿最擅长的兵器。可即便如此也能将那位修行土元功法的对手压制到几无还手之力。 此时对手虽力量强横气势厚重可那嬴月儿也同样是力沉如山身形迅捷气势霸道!配合术法攻敌打法狂猛无比。仅仅只是须臾就已在那人的神甲上再添上了几道伤痕。 这个机傀少女竟赫然是能比肩——不对!该说是超越于玄天境之上的存在!(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六九章 孔宣神威 “居然又是一位玄天境1冲儿你别跟我说你的机关术造诣已至神工之境——” 嬴定心中波澜隐动他这时才觉鼓风山之战嬴冲能胜绝非侥幸。又不解嬴冲近日到底是得了什么样的际遇竟能得如此重宝。 这等样实力的机关人偶哪怕是真正的神工器师也必定造不出来。 “她啊?只是我偶遇机缘得了上古时的一部分残件而已其中就包含了月儿与千雪的控制核心。很是不凡竟能有比拟常人的灵智。我自己也恰好通晓一些机关术能够将她修复完整。” 嬴冲笑了笑月儿的真正来历绝不能使旁人得知。故而他现在说的只是二人统一好口径的说辞。 “为拼凑出她这具身体可足足花了我三四十万金。” “三四十万?” 嬴定的唇角微抽那‘足足’二字让他感觉尤其可恼。三十万金换一个大天境一个玄天境不但实力不弱更忠诚可靠这样的生意便是那些豪门世阀也会艳羡有加—— 深深一个呼吸嬴定强压住了狠抽自己孙儿的冲动:“看那人非是月儿对手最多五十招内就可解决。以她之能足可以一敌二看来你已胜券在握。” “所以我说他们很有勇气!” 嬴冲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关注嬴月儿分毫。那丫头错非是被他特意吩咐过这几月内暂保留实力。只怕仅需一击就可解决下方的那位玄天境。 故而他此时更在意的反是上方的张承业。这位也同样主动出阵拦截住了一位玄天位。 以龙视术看着这二人交手仅仅片刻嬴冲的心神就已微松。张承业的墨甲逊色对手一个层次可武道造诣却更在对手之上。 短时间内若无其余变化张承业应可支撑到一两天开外。足够嬴月儿解决对手然后回援了。 且看起来百里家已没有更多的玄天境可使用。只因十里之外已经有第三名天位殒落在了九月的箭下! 若那百里氏在这时候还敢隐藏实力。那么他嬴冲就只能道一声佩服! 对张承业那边放下心之后嬴冲又目光微凝注视了旁边的清江河底片刻而后再一声寒笑。 “云真子我允你准备动用狂雷震九霄听本公之命行事——” 所谓的‘狂雷震九霄’是他为这次北上所准备的底牌之一。乃是得自于上古仙人洞府的符法密卷看似威能平平可却暗藏玄机。 他麾下有云真子及吴不悔二人的配合正可激发出此术的最大威力。再若有特殊的地势辅助那就更有灭世神威! 此物不算贵是嬴冲从沈万三那里购买墨甲零件的时候捡便宜得来花费不到四万金。可问题是数量只有三卷用过之后就没有了。 嬴冲原本不怎么情愿将这压箱底的手段浪费在这里。可既然对手已有了不死不休之意。那么他现在也该考虑如何最大化的杀伤对手了。 “云真子遵命!” 后方大厅里的云真子闻言顿时微微一喜毫不犹豫就将一枚羊皮古卷执在了手中。手捏印决准备随时引发。 他早就想试试这‘狂雷震九霄’的威力了感觉此术有助于他参悟雷法突破现有的境界。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对面的那些天位已全速接近到七里距离。 这片虚空正是孔宣独身坐镇的地域。而那些百里家的天位似都精神振奋在十里奔袭之后速度竟又再增一成! ——只需越过眼前这尊五色斑斓绚丽灿烂的神甲就可彻底破去前方那由三位神射手组成的死亡箭阵! 十三人中一名大天位猛然越阵而去只往孔宣冲击而去!不为杀敌只为拖住眼前此人可使其余的同僚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闯入进去! 只是这一刻他却见对面那神甲的‘脸’上竟似浮起了怪异的笑容。 “可悲之人!你们该意识到本座这里才是这座战阵的最强之处——” 一刀灿烂的五色刀光斩去半途中生出无数的孔雀翎羽同样华丽而又绚烂。而那羽毛之中的黑点则仿似一双双眼睛幻人心神。 这位浑身黑甲的大天位身躯不禁微微一滞而后那五色刀光就已从他身躯之中掠过。 灵动而又飘渺如烟如雾似根本不曾存在。然而此人的身躯连同神甲却都被一刀两段瞬间血喷如潮! “怎么可能?” 在嬴冲的身侧嬴定吃惊不已眼神骇然的看向了空中。方才那名大天位武道造诣或逊他一筹可一身神甲却是货真价实的乾元阶!比他的地龙甲还要胜出数筹。 嬴定自问自己的综合实力与这人相较也不过在伯仲之间甚至还有稍逊数分。 可此刻这人竟是被那孔殇直接一刀两段须臾瞬斩! 而此时远不止是嬴定一人在震惊那空中一应人等无论敌我也俱都神念俱震。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那华丽到了极点的五色神甲。 便是九月亦是有些错愕的看着那‘玄鸟’的背影心想六千年的的后人中居然也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存在—— “时隔已久的杀戮让吾欣喜兴奋——” 此时那孔宣又一声轻吟猛然再一闪身到了另一具天位墨甲的身前。灿烂的五色翎刀旋斩劈下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刀光就已斩入到了这人的肩侧。斜斜向下将这人与甲再次剖为两半。然后孔宣刀指眼前诸人语含不屑哂意:“尔等最好是能多给吾一些愉悦!” 嬴冲看在眼中却是忍不住眼皮微跳。 ——这又是一尊地元神甲!之前他都明明跟孔宣说过有可能的话尽量保存墨甲为上。 可如今这两尊却都是被破坏掉了最核心的部分。哪怕事后是取得灵戒修复起来也将麻烦无比卖不出价钱的。 他即便是为震慑也没必要如此极端—— 叹了一口气嬴冲暂时压住了念头。心想孔宣多半是不得已临战之人自有其考量。 怎能为这区区钱财就置疑部属的决断?自己也真是被这次出京前欠下的巨债给逼疯了无论什么事都会想到‘钱’上去。 且身拥‘龙视术’的他并未因孔宣的表现而震惊。这位斩杀那两人看似迅捷游刃有余可其实并不轻松。 在他的灰白视界里。此时的孔宣。一身元气量损耗了至少二成有多!可见这门幻人心神的刀法亦是如五色神光一般并非是可以无限制动用的手段。(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零章 胜败之间 “这个孔殇可真了得。≧頂點小說” 嬴定远远看着孔宣的背影继续感叹着心想自家这孙儿的运气可真好到过分居然连着出类拔萃的强者都能寻来。 之前一个许褚就使人震惊而这位孔将军给他的震撼却全不在后者之下。 嬴冲亦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心想孔宣的刀法与公输般制作的孔雀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必斩之刀。 以他的估计似那样的必杀神刀孔宣最多只能斩出十五次而已—— 可换一个角度想这十五刀斩出之后空中的那些天位只怕一个都不剩了吧? 除非是有玄天境出手否则没人挡得住这位的孔雀幻刀。 而紧接着嬴冲更是面色微变目中显露凝重之意。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 龙视术的灰白视界中可以看到孔宣的身后突然现出了两个五灵漩涡就仿佛两团五色羽翼。为他吸取着天地间至精至纯的五行之灵供他恢复。 这使孔宣一身元气回复的速度超出之前十倍以上! 换而言之只需留出一刻钟左右的调息时间那门孔雀幻刀他可以无止境的斩出! 嬴冲看了片刻就不禁一声梦呓般的呢喃。 “果不愧是他——” ——不愧是能够力压同代的强绝人物此人的一身实力简直就堪称变态! 错非是这位要负责护卫船队还有他嬴冲的安全。那么只孔宣一人就可将这里的所有天位。都一一斩尽杀绝! 在场嬴定与徐力等人甚至包括九月在内都非但不是其助力反而是他的拖累。 可正因如此他才觉心恨啦!那些墨甲明明就可保留下来。那个家伙他分明就是在享受杀戮的快感吧? “不愧是谁?”嬴定耳尖转头好奇的问:“这个孔殇莫非还有什么来历?” “是你听错了!” 嬴冲摇着头目光转而看向了清江水下唇角微挑眸现冰冷杀机。 此时空中百里家的天位只余下了区区十三人!相较于船队这边的十余天位已全面处于下风。 九月的箭再一次射处配合柳羿千雪使前方又一天位浑身燃烧黑火坠落。可也在同一时刻又有二十余道身影蓦然从旁边清江河道中拔空而起。其中气息最为雄浑霸道的两位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上方箭阵! “一明一暗倒是好算计!” 嬴定见状并未有丝毫担忧。他知嬴冲其实早有防备。且这些突兀出水的身影尽管气息可怖可却身无墨甲亦无灵宝在身并不足惧。 不过他对嬴冲的布置安心归安心却也暗觉庆幸。 尤其是刚才他们真要继续在那水路中走下去只怕此间诸人都已死伤殆尽尸骨无存。 那江河之内水眼之上正是这些水族大妖兴风作浪之地! “——都是天位大妖这百里氏在河道上经营数百载实力果非小可!居然连清江水族都能请动。” 嬴冲却没搭理嬴定待得这些大妖现身就直接吩咐身后道:“云真子狂雷震九霄!” 云真子闻言立时轻笑出声:“贫道已期待多时!” 当那密卷张开再以阵法牵引那上空雷云中顿时一阵剧烈的爆鸣。而后无数的雷光劈斩而下!形成了上千条足有水缸粗细的雷柱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二十里地域仿佛雷落之雨。 炽烈的紫光将整片乌云漫卷的暗黑天地映到恍如白昼! 看起来似是无差别的轰击可那些雷电光柱却在云真子及吴不悔二人有意识的导引之下避开了嬴冲麾下的诸多天位与轮船在这方圆二十里地域形成了一个死亡雷网。 这雷光足足维持了半刻时间当最后一丝紫雷也彻底消失无踪之使那天空中的身影就已消失了足足小半之巨。 足足二十三位的水族大妖已经只剩下了区区十二人。而这些人身上大半都还有着沉重伤势。 那边百里家也同样情形凄惨十三人中如今已只有区区九人残存。也同样是墨甲支离破碎伤势不轻。 “白王府的那位估计会恨死你了以后在清江你将寸步难行——” 嬴定见状不禁哑然失笑。 到得此刻他已知上空中那位与虞云仙交手的权天位到底是何身份了。 应该正是清江一带最著名的水族权天妖王之一‘白夜’。 只需听九千丈高空那不断响起的咆哮声还有那越来越剧烈急骤的震鸣就可知这位妖王的心情是何等的震怒。 嬴定不知百里家到底给这位妖王开价几何让那‘白王府’为其火中取栗。 可他现在能肯定的是此次这位妖王的损失必定要远远高于百里家给出的报酬。 “恨?所谓祸福自招他能怪谁?” 嬴冲摇着头心念一动使摘星枪现出在了右手。心想错非是时机不对周围有着太多别有用心的视线他倒很试试看与那‘白夜’战上一场取其精血元力修复邪樱。 不过这次虽是行不通可待得他从北方返回第一个要处理剪除的敌人就是这位白夜妖王。 诚如嬴定之言不除此妖。日后他安国嬴氏的船队在清江之上必将寸步难行危险万分! 一声哂笑后嬴冲又忍不住讽刺:“话说回来我可真想不到祖父你居然是这么唠叨饶舌的性子。” 嬴冲暗暗唏嘘亏他小时候对嬴定还敬崇有加来着。小时在他心目中父亲是天下第一号的大英雄而嬴定则排在第二。 ——可如今往事真不堪回首。 “呵现在就觉得你祖父烦人了?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求着哭着要抱老夫的大腿来着。又是谁每日都挂在老夫身上不肯下来?” 闻得此言幽香不由捂住了唇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便连秋姨也是神情怪异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而叶凌雪则两眼弯成了月牙看着祖孙二人互相揭短斗嘴。 嬴冲气得脸色铁青:“正该感谢祖父教了我人不可貌相之理。在本公九岁之时见了祖父以六十七岁高龄依然在寻花问柳之后就再无丝毫敬意!” 在话音落下的这一刻他的龙视术就有了异动。 心道一声果然嬴冲毫不犹豫的一个闪身进入到了身后的大厅。随后又短短一句就堵住了嬴定的嘴。 “能不能少说些废话?船上有客人到了——” 嬴定微惊也随着嬴冲的身影疾进入厅。然后就见嬴冲往吴不悔附近一处空无一物的所在斩去。 瞬时元力爆震几个身影凭空显现在了几人身前。 外面的叶凌雪见状也是神色微变立时施展道法引导周围的狂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卷将这艘机关轮船紧紧的包裹。 “秋姨你去帮忙!” 阮秋闻言却微一摇头看着嬴冲的背影道:“国公大人方才已有吩咐让我哪里都不用去只需陪着小姐就可。小姐你也该信他才是只有你这里无事他才能安心应敌。” 小姐她并未看错她的夫君嬴冲确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 同一时刻距离战场大约七十里的一处水府洞窟内一座方圆二十丈的水潭正显照着几十里外嬴冲那艘机关轮船内的情景。 可随着那黑色龙卷的出现水潭中的画面也渐渐支离破碎再难成形。 潭边一位据立法坛之上的道人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然后微一拂袖就使那水中的画面再一次的变化。转而将整个战场都显现在了水潭上。 百里长息就立在不远处看着那潭中的情景面色依旧淡然自若。似乎毫不将这惨重的伤亡放在心上。 只有那眸内深处现出了几分惊意。 ——只要能诛除掉那竖子无论再怎么沉重的代价他都能够承受。可今日这一战安国公府显出的实力实在是令人心惊。 可这伤亡他百里长息可以不在意他旁边那位二八芳龄的红衣少女却是面色铁青再按捺不住。 “百里长息!” 一声咆哮那本来美貌倾城的少女嘴里竟是显露出无数的尖牙双眼中更是显出了竖瞳凶光满蕴:“老匹夫你该给我与殿下一个解释!” “王妃你要老夫什么样的解释?” 百里长息不在乎的笑了起来:“老夫只能说那位手底的实力确超我预料。当初我与殿下定约之时也早就提醒说过安国公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完又斜目淡淡的看了这女子一眼:“老夫命麾下部属正面冲阵掩护你等已经足见诚意!” ——只是没想到这嬴冲的手中居然还有着那样的底牌如此恐怖的雷法。 不过这也不出意料就是嬴冲若真有这么容易对付那么早在一月之前这家伙就该死在了鼓风山(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一章 百里长息 那女子听了百里长息的话却依旧气息不平冷笑不止:“为了你那千二百万金我白王府一次就折损天位大妖十三人。这笔生意可真划算!” 她有预感再继续下去。那些剩下的水族大妖只怕没几位能够生还。 “那么你们白王府是要退出?” 百里长息的面色依然是宛如死水淡定如故:“老夫这边倒是无所谓不过按照事前的约定只能给你们一半定金。” 红衣少女闻言不仅再次一怒目里杀机显现。六百万金岂能抵消这次白王府的伤亡? “王妃这是想杀我?” 感应到这刺骨杀意百里长息转过了身目含幽澜的与少女对视:“老夫死去无妨可也能保证白王府休想再从百里家取到一分一文。再试问王妃一句你等既已得罪了安国府要如何才能在清江存身?怎么与那位安国公和解?此时此刻可莫要前功尽弃自误了才好。” 红衣少女面色忽青忽白最后一声闷哼猛然一拳砸在了旁边石壁。使这洞府之内一阵山摇地动。 以她的本意是恨不得将这老头撕成碎片。可此人之言也确实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杀了百里长息的确是于事无补。不但白王府再取不到分毫报酬更将结下安国府这一大敌。 她深知白夜的性情此战之后绝不会轻易放过安国府更不会屈膝求和。而那位安国公只怕也同样不会安心。 “可以继续不过报酬得增至一千七百万!” 百里长息闻言只蹙了蹙眉就已干脆的一颔首:“可以!” 他现在对钱财不甚在意就如他再不将那些死战中的天位家将放在心上一般。 很简单的道理若百里家都再保不住苗裔那么留下这些钱财与天位又有何益? 这位王妃在后悔他其实他也在心悔悔的是没将这些银钱用在那河堤上使百里家遭遇了灭顶之灾。 ——这些钱哪怕只用一半此时的情形都还有几分转圜生机。 且早知今日他在三年前就该调任他职了。 红衣少女气息稍平可转瞬之后就见那水潭之中。又有一位中天境大妖死在了刀锋之下。 这次出手的却并非是孔宣。而是一具三丈神甲与另一具手持双刀的墨甲配合。 前者以巨盾阻拦全力一击使那大妖的身影半空失衡。随即就被那双刀抓住了机会干脆利落的一刀断首又在瞬间将那身躯斩成碎片再无回复的可能。 红衣少女顿时心绪揪紧面现痛心之色:“你说的另一位权天境到底要何时赶来?” “权天境?应是来不了了——” 百里长息心中暗叹想到这世间果然多的是背信弃义之辈少见雪中送炭之人。 百里家势衰隐有覆灭之兆那人违约也不算是意外、 “且他即便来了也于事无补。白夜妖王与其联手就有把握将天上的那位拿下?” 红衣少女闻言默然此时云层中那位女仙稳据胜势。哪怕以一敌二也足可阻拦住对手直到咸阳城那边有镇国强者到来。 可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难道真要等到那安国府将他们的麾下都屠戮殆尽? 好在她随后就听百里长息笑道:“王妃且稍安勿躁刺杀当朝国公本就需速战速决老夫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他话音未落附近阵坛上的那位道人就已浑身上下爆出了一片血雾。此时在他身前赫然还有着一具枣木人偶正面贴着一人的生辰八字符纸熊熊燃烧着 百里长息看着这一幕眼里现着残酷与兴奋以及报复之后的快意。 嬴冲竖子不知汝可后悔当日与老夫鱼死网破? ※※※※ 机关轮船之上嬴冲一击破开了隐遁术法之后身影就往后飘飞。随后那守卫在法阵之旁的嬴福嬴德四人都默契的向这方向同时引发了手中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万千银针遮蔽二十丈虚空。待得那漫天针雨都‘夺夺’钉入船木时。嬴冲前方的三具人元阶墨甲已经被轰到了千疮百孔。 总共七具暴雨梨花针仅仅一击就已将这三大小天位强者都送入了黄泉。针上的剧毒也令这三人没有半分还击的可能。 嬴冲长枪穿击势如雷霆将两道冲击而至身影强行逼退不过在他身侧却还有一道黑光掠过。 此人身形隐蔽迅捷肉眼难见可在嬴冲的灰白视界中却是显露无疑。只是能看到是一回事能否有余力阻拦又是另一回事。 此人速度极快又恰在他被二人牵制之刻只能任由其擦身而过。 不过嬴冲也并未去理会。只因嬴定已挡在了吴不悔的身前云真子那边也反应过来瞬时就是一个护身术法笼罩在了吴不悔周围。 果然那黑影袭向吴不悔后却并未建功。嬴定长枪舞动同样灵动迅猛笼罩数丈方圆水泼不进。与那黑色光刃连续七次交击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位见有嬴定的守卫不能得手就转而攻向了云真子。后者冷笑手持印决然后道了声“缠”字。 捆仙绳顿化金光与黑色光刃冲卷纠缠。只瞬间就将此人牢牢的捆住。而直到这光影停住时几人才发现那是尊高不过丈八的墨甲。身躯较小却手持两丈巨镰。 嬴冲并未回头然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界却可将场中一应情景都全数了然无遗。 知晓吴不悔几人无恙他就把自身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全数集中在这眼前这二人身上。 对面两位身藏于墨甲内大天境此时都呼吸紧促周身气元动荡显示着其心绪正处于激荡不宁的状态。 “你是安国公?” 言语之中满含着难以置信之意。就在方才那具黑镰墨甲对吴不悔下手之时嬴冲以一己之力阻拦着他们两人联手交手十余击可结果却是近乎溃败之局。 错非是这位似乎有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他们都怀疑自己在这位的手中撑不过五个回合。 这个传言中的废人竟是一位大天位?一位不到十五岁的大天位?这一定是他们认错人了! ——可这身特征再明显不过的摘星甲又该作何解释? “正是本公!” 嬴冲坦然承认眼神冷傲长枪斜指着身前的两人:“你们这几人就是百里长息最后的手段?” 若那位计仅止此那么今日这一战已可了结。(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二章 凤凰真火(第三更) “最后的手段?也算是吧。” 二人中位于左侧的那位却是意味不明‘嘿嘿’笑了起来:“原本还有些不甘心可如今却觉此行真乃我等幸事。能与安国府这样的人物同归黄泉李某这一生也算值了——” 嬴冲心生警兆心知这几人必有后手。当下再不迟疑长枪引动使出学自老上与月儿的秘武‘神衍天’顿使周围虚空冻结。而后那银白色的邪樱枪则势如毒龙一枪干脆利落的将这李姓大天位的胸甲洞穿正击心脏! 这周围诸人眼中都感觉是不可思议。这次嬴冲的枪速不算太快。可他眼前这两个对手却似是完全无法反应被嬴冲一击得手! 只有身为玄修的云真子及叶凌雪两人才感应到空间波动的痕迹。 那李姓天位忽受致命之击先是感觉不可置信的口中‘荷荷’了数声然后就又一阵疯狂大笑。随即就是一道血光猛然从那墨甲之内飞扑而出直奔嬴冲。 同一时刻旁边还另有一道血光扑至却是来自于被捆仙绳缠住的巨镰墨甲。 那血光快至不可思议众人也淬不及防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来不及阻止。 便是嬴冲自己也同样是措手不及。长枪斜挥只能挡住了一道可那血光却似是无形无质不但他的星焰枪没法阻拦便是他的摘星甲与一身凶横罡元也没能阻挠。被这两道血光直接冲入到了体内。 也就在这须臾之间嬴冲感觉似有一枚三寸长钉蓦然钉入到他的心脏之内。 而紧接着又有第二枚钉强行打入到他的脑仁之中。 不但剧痛无比嬴冲更觉自己的一身道力内元接近于散乱。昏眩的意念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这是咒法? 一瞬之间嬴冲就已明白了过来。知晓自己应是遇到了道家玄门中最诡秘的一门术法——源自于上古巫蛊之术的咒法! 且是咒法之中代价最大且最残忍最诡异也最为难缠的‘血咒’! “给我去死!” 对面仅存的一人在同一时刻怒吼出声。挥动着那口赤红长刀向摘星甲的脖颈处怒斩。 嬴冲脑仁剧痛难以思考只能以残存的念头将那邪樱枪斜斜架在了自己的身前。 “锵!” 一声重鸣完全无法驾驭自己一身气力的嬴冲身影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云真子此时虽已将一道紫色雷霆遥空打向了那人可却不能阻其片刻。竟是强顶着这雷光的轰击再次将赤红长刀斩至刀嬴冲的胸前。 没有了外罡抵挡那血色长刀势如破竹。杀意至绝凌厉无匹的刀气甚至已破入到了摘星的胸甲之内。 这使在场诸人都是纷纷变色。远处的叶凌雪更是俏脸煞白目现绝望之意。 可也就在这刻嬴冲的浑身上下连同摘星神甲都化为了一团赤色火焰。那人虽刀光凌厉却只能斩在了空处。反而是那火焰席卷而上无孔不入的从墨甲缝隙内钻入到了此人的体内然后‘篷’一声震响。使那具墨甲瞬时周身喷火传出一阵哀嚎之声。 五个呼吸之后一团赤色的火焰在十丈之外再次聚而成形。当嬴冲与那摘星甲都从火焰状态恢复过来的时候不但浑身上下都毫发无伤之前身中的咒法也彻底消失无踪。他那一身道力内元亦同样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近乎于全盛。 这使对面那人震骸到极点一时间也再顾不得身上的赤焰 “——你你这是道武双修?” 他完全不能理解嬴冲到底是使用什么法门使自身身化火焰。又究竟是以何等样的方式将那两名天位以燃烧元神及全身气血为代价施展的‘血咒’消除。可却知眼前方才那必是道法无疑!眼前这位也定是道武双修! 这个嬴冲身具大天位修为之外居然还是一位天位玄修? 错非是浑身上下那火焰燃烧的灼痛时时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几让他以为是在做梦。 “感觉很惊奇?” 嬴冲冷冷的看着身前这位然后毫不留情星焰掠动仅仅一枪就就将此人的胸甲洞穿轰碎! 刺死了这人。果然那墨甲之内又是一道血光袭来。这次嬴冲却不再尝试去格挡身影直接化虚隐入到了空间间层。 那道血色光影在围绕着他身影盘旋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之后也不去寻别人就这么盘卷飞舞着直到二十息之后终于化开消散。也使得厅内的诸人都彻底放下心来 而嬴定神情微松之后就也眼神吃惊不已的远远看着嬴冲。他同样不能理解那咒法的效果到底是如何消除的。 不过此刻更使他在意的却是嬴冲那已提升到大天位境级别的元气还有方才施展道法时那澎湃的道元。 真的是道武双修!且这家伙的道力分明已入天位。 几个月前摘星择主大典的当夜他曾与嬴冲战过一场。那时他就已得知嬴冲有外丹在身一身实力不俗。 然而才时隔数月嬴定就又发现自己孙儿一身武力又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那大天位级的元力固然使人惊疑这身充沛道元也同样来的莫名其名。看起来竟非是外力而是嬴冲己身所有。 深吸了口气嬴定勉强定了定神好奇的问着:“刚才是什么术法?冲儿你现在真是道武双修?” 嬴冲心想这老头真是啰嗦他实在懒得答话只白了自己祖父一眼。 嬴定一声轻哼面色青白的转问自己的孙媳妇:“凌雪你来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自小道法高深必有所见!” “夫君他使用的术法那应是凤凰一族的本命神通涅槃真火!” 叶凌雪已经放下了心来面上现出了笑意。尽管被嬴冲瞪了一眼却没理会:“第二个术法则是龙族一脉的本命神通‘云龙隐’。至于道武双修夫君他的确是已入天位是货真价实天位练气士。” ——她感觉这位祖父大人还是不能轻易得罪。此外也觉惊奇嬴冲对道门之书明明只是七窍通了六窍半懂不懂的状态可却偏能施展涅槃真火云龙隐这样的奇术。 看起来像是恒定之法可又是哪位皇天境强者出手为其恒定固化? “这些可稍后再说!” 嬴冲直接打断他们的说话远远看着外面:“老头你在安国府清闲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要试试重展雄风?再不出去那些人都要跑光了。” 又目望阮秋:“也请秋姨出手尽力杀伤!不过追杀需以三十里为限不得冒进。” 阮秋笑了笑抱拳应命。时至此刻她已再无守在小姐她身边的必要。 ——以这位姑爷的武力这里除了那两位正激战中的权天境及孔殇之外只怕再没人能与之匹敌! 此时此刻她尤其佩服老王爷的眼力小姐她确实嫁给了一位未来的盖世英杰!(未完待续。) 正文 再次通宵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三章已更大家请前翻。可能很多人奇怪为啥是白天也喊通宵了?是因为开荒的稿是半夜写的写到凌晨睡再到白天九点后睡醒检查。以开荒的手速三千字大章加修改至少要四小时!三更的话每天至少十一个小时。 不过开荒还是很开心码字虽然枯燥可能看到自己想写的东西写出来剧情舒展一个个人物展现还是很满足的。 就是最近的成绩不好推荐订阅一直起不来只能天天求着。此外再感谢一下得到开荒大神之光的朋友六本书七十个全订了!感谢大家!(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三章 寻龙秘诀 七十里外的洞府据立在阵坛上的那位道人蓦然吐血。随着身前的木偶炸开这位道人也神情枯败的瘫倒在了法坛上。 百里长息见状不禁微微一喜笑问道:“仙长既然这血咒了结那么想必赢冲也已魂归黄泉?” 然而这句话才问出他就觉情形不对。这位道号‘商阳子’的玄修一身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逝着。 这绝不应该他知此人是何等的惜命。虽是被他重金请来对付安国公却绝不愿牺牲自己的寿元气血只能依托他部下几名天位死士的性命来施展此咒。 不止是这位的气血渐转黯淡便连那水潭上映照的画面也因此人的法力消退之故渐渐崩散支离破碎。 “该~死~!玄~鸟~恨——” 商阳子语气艰难的说着眼神恨恨的盯着百里长息。他还有很多话要说要大骂此人——想说那位以十五之龄道武双修玄修根基已入天位分明是不世之才!想说那人乃玄鸟之裔身具凤凰一族的涅槃真言正克制血咒想骂他一位堂堂中天境玄修却被百里长息这混蛋连累身死。可接下来的这许许多多言语都被堵在了口中再没有力气道出。 “这应是咒法反噬。” 红衣女子神情凝重眼看着这商阳子眉心与心口处都溢出了两道血流她眼里的忌惮之色也越来越重。 “他只怕是已陨落在即活不了了。” 居然连血咒咒法都没用—— 这次选择与百里长息合作对嬴冲出手可能是他们白王府几百年来。做出的最愚蠢之事。 原本以为安国府出战的天位强者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没想到在那艘船上居然还有天位级的战力隐伏。 竟使足足六名天位有去无回! 这安国府实力潜藏之深真让人心惊莫名。只从现在看到的就已超越于白王府之上 “我知道是反噬可是玄鸟二字又是何意?” 百里长息神情不解陷入了凝思:“莫非是指玄鸟之裔?” 话音忽止只因那红衣女子的手指已经捏住了他的咽喉目中杀机凌厉:“一千七百万金半月之内给我送至白王府从此你我二家两清!” 百里长息眉头微皱定定的看着眼前少女而后一声叹道:“可以!老夫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毁约。不过在这之前可否劳烦王妃顺便帮我通知一下我百里家那些部属全速撤离?” 他知眼前这位白王府的王妃已生退意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白王府诸妖撤离。 时至此刻这场伏击也确无继续下去的必要。既然血咒无用潜入船中的那些天位也全都折戟沉沙白王府诸妖亦无死战之意那么他那些部下再战下去也只是陡增伤亡而已无益于事。 他虽不甚在意那些天位家将的性命可也没必要让这些人毫无意义的陨落于此。 接下来百里家的谋划也需用到这些家将—— 可惜的是他百里长息并无远隔七十里虚空传讯之能。要把消息传过去也就只有依托这位王妃。 红衣少女眼神略闪了闪就一声轻哼:“可以!” 虽是答应了下来可这却必须是他们的人手撤离到安全距离之后。 从百里长息的口里要到了承诺红衣少女也再无停留之意。身化迅影直接就往那水府门外穿空而去。 “老匹夫你最好能守约!否则我府上下必定追杀你百里家至最后一人灭你家所有老幼!” 须臾之后此处就只留下百里长息一人。独自据立在那祭坛之旁眉头紧皱成了‘川’字定定出神的望着眼前祭坛与尸体。 良久之后这位河道总督又长声一叹目内渐蕴疯狂之意。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走到这一地步。可今日情势至此百里家已再别无选择—— 而此时在云空之中秦可人正眼神略含调侃的看着身侧老者:“袁师叔不知可还要继续?” 此时她的眼里略含快意。几日前这位袁白袁师叔一入咸阳就叱责她与素如雪心慈手软怠误了大事。对她二人不满至极。 可今日她倒要听听这位师叔会是怎么样的说法是否还准备用那极端的手段。 袁白默默无语陷入了沉思。倒是他身边另有一位襦裙少女主动出言给了他台阶:“好一个安国府不意那孺子麾下竟真有这等的势力。弱水在大楚境内只听说过嬴神通的后人自甘堕落只是一个草包纨绔而已难免心生鄙薄。可今日才知传言确不可尽信。师叔诚如秦师姐之言此子我等只能暗窥不可妄动。” ——能够一战力抗百里家与白王府两大势力覆灭三十余天位的存在真无需对静池剑斋顾忌什么了。 闻说此子嚣横确有其本钱。当日咸阳城内强行从秦师姐处敲诈了二十颗灵息洗元丹看来也绝非是师姐她软弱。 袁白闻言亦是微微颔首:“看来真如你之言此人非同小可。他既然秉性蛮横霸凌不讲道理那么强逼确非上策。我也是被传言所悟小看了他。” 他非是那种执拗不肯回头之人这次确实是他误会了这两个师侄拖延二十余日不肯对安国府下手确是情非得已而非是这二女有意轻怠。 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与这安国府翻脸殊为不智。安国公本身实力不俗而在其身上还有着一整个大秦可以依靠。 且静池剑斋在大秦国内毕竟是外人也是正道柱梁的身份许多手段都有着一定的顾忌。 就比如之前嬴冲在衙门中下的悬赏捕令让他们完全无可奈何。只能将那些被通缉的弟子暂时撤出秦境。 可随即他又语气一转眼神定定看着秦依人目含深意:“可这般继续下去也非是办法。这次斋主给出的时间实在不多。否则薛长老那里不好交代。” 这次的事情那位斋主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对几位长老的决断不满借题发作而已。真正对此事上心的只有秦依人的师尊。 他袁白则是欠着那位人情不能不尽心尽力。 秦依人亦深知究竟可她此刻却觉无奈。秦依人并无怨意斋主将她两个亲传弟子与袁白遣来此间已可谓厚道。且事涉剑斋之存亡断续斋主自是不肯再在无面身上再浪费时间。 “弟子亦觉拖延不得可如今已暂无法可想。只能一边继续窥探这安国府一边遣弟子四面搜寻那无面踪迹。” 说到此处她又神色迟疑道:“可这些方法都需时间。以弟子之见最好是遣人到他身边去近水楼台窥其究竟。只是弟子我再三思量都并未寻到合适人选——” 她言语未尽可在场三人就已知其后续之语。此事确实不易静池剑斋略有些名号的强者都在江湖之上行走过易露根底。且静池剑斋的功法特殊很难遮掩隐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无面’天君。静池剑斋内无面没有见过面的人真是少而又少。 这个小家伙真要是藏在安国府内那么只需一个照面就会暴露身份。 不能瞒过那位安国公毫无意义。 而就在诸人正沉寂之时襦裙少女忽然开口笑道:“不如就让我来?之前那安国府不是要招揽四名天位?料想秦师姐必能为我安排一个合理身份?” 按照她们得来的消息十余日前安国府的吏曹参军魏征一共拜访了四位中天境。可结果只有三人应征剩余一人婉拒了安国府的招揽。 换而言之此时在安国府内还有着足够的财力与意愿再供养一位中天强者。 “弱水?” 秦依人惊讶的往戚弱水看了过去之后略一动念就已明白。这位师妹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但功法与寻常的剑斋弟子有异且甚少在宗门之内露面并未与无面见过。 可问题是身为静池剑斋最重要的嫡传弟子之一戚弱水哪有这个闲暇? 不止秦依人犹豫便连袁白也同样不以为然。 虚弱水一身所习另有用处。只为在祖龙之争内夺得先机哪有时间浪费在这嬴冲的身上? “无需担心的!就以三个月为限如何?我想在这三个月内仔细看看此人。” 戚弱水目含惊奇的眺望着远方的船队:“小妹修持的寻龙秘诀能感应到此人身上有龙气暗藏。一身气象竟不低于我见过的诸国皇子。” 听得这句在场三人都再无言语且都是面面相觑目现惊意不解。 身有龙气在身者哪怕是与几十年后争龙之局无关也必是身具七姓皇族的血脉。 可据他们所知武阳嬴氏的血脉早就与皇族分流。且因‘同姓不通婚’之俗多年未有血缘交流。 ——难道说此子亦是天下争龙之局的一员?(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四章 刚则易折 同一时刻同样是距离战场不远另一艘机关轮船上。一位面貌英俊的年轻男子也正同样神色感慨的在一本书册上写下了‘商阳子血咒无效似另具秘法’的字样。 而在这书册之中还有着一连串的字迹都记叙着这一战中他所看到的一切。 就比如此页第一行对孔殇的评价——大天位一人修有五行功体精擅幻术驾驭‘五行旗’改体神甲同阶天位非其一合之敌。猜测此人战力当在玄天之上。 又有嬴月儿的——玄天境机傀一人外表十四岁少女与百里家玄天境供奉具孙临正面搏杀而稳据上风五十会合内可以胜之。估测其一人之力可当两位玄天另疑此女保留实力高深莫测。 还有九月——中天境神射箭法精准变化多端难以防御。五十里内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而此时嬴冲若在必定会惊讶的认出这正是二十多前他才在咸阳城门口见过说是要返回封地的王籍。 就在王籍的身侧卫菱纱也错愕的看着远方:“这就输了?那可是整整五十多号天位!怎么就败得这么快?我看嬴冲的手下到现在也只死了两人而已。” ——那甚至不能算是嬴冲的部属而只是四海镖局的天位境镖头。嬴冲的麾下几乎是毫发无损。 而此时在她的视野之中之前白王府的诸多天位大妖只有寥寥七人从那狂风之中脱离。 至于百里家情形则更为凄惨除了两大玄天境都以负伤为代价安然脱身外其余就只剩下五位各化疾光远逃出了数十里外脱离了那位女神射的射程。 幸亏是安国府的部属极其谨慎并未追出太远才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此战之中两家动用的天位高达五十一可最后能够脱身的加上一个妖王白夜在内都不足二十! “此战确实出人意料我这个师弟每每都使人惊奇。” 王籍看着手中的书册面含苦笑与不解。忖道像那五色刀与女神射这样的人才他哪怕寻到一个都会欢喜大半年要当成自家的的宝贝供着养着求之不得。 真不知那嬴冲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人物竟使这些人杰甘心为之效命。 摇了摇头王籍干脆将这书册丢开感觉毫无意义:“此战之后这大秦境内的诸多势力也该明白了想要靠伏击袭杀之法诛除我那师弟几无可能。安国府麾下的天位实力不会逊色于任何一家。” ——五十余天位这不是随便哪家势力能够轻易拿得出来的。哪怕是天庭也同样难以办到。 不是人手不够而是召集这诸多天位之后必定会惊动绣衣卫。 卫菱纱扁了扁唇心中也是如此觉得。经历了鼓风山与清江这两场大战安国府的凶名必将震慑整个秦境。 前面那次倒还好嬴冲是依靠计谋取巧获胜众人虽是赞叹其谋却未必认可安国府的实力;可今日这一战却真是凶残到过份在遭遇伏击的情形下将对手几乎斩尽杀绝。 此时此刻。无论谁人想要与嬴冲为敌都需考虑再三。 “菱纱感觉那几艘船就好像是墨家之人说的‘黑洞’似的无论多少天位他们都能吞下去。此战之后我们秦境之内怕是已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黑洞?好比喻!这安国府根底确是难以测度。不过说没人奈何得他却是过了。如今只是朝中几家互相牵制着不能动手那些真正高人也还未出世而已。” 王籍一声失笑目含苦恼色泽:“返程吧!再跟下去已经无益。” 这次本是欲借百里家之手看看嬴冲的究竟可结果仍是无功而返。那黑色龙卷风实在是令人生恼使他所有的期待都全数落空。 接下来继续跟随那位去北方或有机会逼迫嬴冲出手可他擅离职守已有二十余日再拖不下去了。 不得不羡慕嬴冲在禁军中任职顶头上司就是天圣帝。哪怕不去上任也没人去管。 卫菱纱却听出了王籍语气不对回过身问:“听夫君的语气似乎暂无与安国公为敌之意?可以菱纱之见那位大人羽翼渐丰若不能在这时候将他除去日后只会更难对付。” 她感觉嬴冲手里简直是数不清的底牌。待得几年之后谁能知这位手底的势力会壮大到何等地步? 王籍想要报仇雪恨希望越来越是渺茫。 “我岂不知?只是我王氏与安国府并无私仇难道让本公拿出府里的所有天位与他硬拼?至于朝堂之上他现在无有破绽我也无可奈何。” 王籍摇了摇头面色无奈。哪怕襄阳王只由他一人执掌也不会做出这等不计代价只有便宜了他人的蠢事更何况王氏之后还有数人在明里暗里的掣肘着他。 “至于日后他若是皇子身份本公还有几分忧心。可既然不是那就无需在意了。” ——只需嬴冲还在大秦的体制之内那么安国府的势力就有着极限。大秦所有臣子都是一样当实力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再升无可升上面有着一层无形的天花板存在。 到了这个地步不止是威胁到了皇权也会遭遇朝中群臣世家之忌从此寸步难行。 几十年前的武威郡王叶元朗就是如此而嬴神通战死神鹿原又何尝不是一例—— 真要让这位以一己之力击退了关东六国那么天圣帝还要他们这些世家将门何用? “且如今的他也仍未真正站稳脚跟。那百里长息绝不会善罢甘休武阳嬴弃疾亦非易与之辈。甚至天庭那位也在朝思暮想要怎样取他的性命。纠合天位袭杀不可取却还有旁的手段。” 见卫菱纱明显不以为然王籍不禁又‘嘿’的一声轻哂:“别看我那师弟形势大好可其实他是走着钢丝危机暗伏。他太心急将那两个老家伙逼得太过了。这次北方之行未必就能心想事成。你道他为何要从天工坊定购那么多墨甲?正是防患于未然。不过我却不太看好这次师弟他若还能化险为夷保住安国府元气未失我才真正佩服!” 王籍一边说着一边目含期待的看向远方的战场。他这师弟虽是智谋不俗可还是太年轻了不知刚则易折的道理。 就如弹簧将对手逼迫到了极点后那反弹亦必凶狠之至。以他预计嬴冲这次能独身一人从北方逃归就算很不错了。 ps:恭喜vip群里的魏巍小朋友晋级本书舵主啦这里特别提一下(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五章 爹爹你好 当一切结束之后嬴冲的船队却不得不在几十里外的一座小城附近修整了整整一日。 这次大战五艘机关轮船大致未损可一些边边角角仍不免被数十天位的气劲冲击之下损伤。 尤其是在后期那百里家之人再无力攻破箭阵也无望逃亡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五艘船上。 尽管孔宣等人极力阻止却依然还有两艘机关轮船的关键部位受损。货物方面倒是没事有四海镖局的镖师极力化解守护可却死伤了二百余号人。不止是四海镖局的人手折损惨重其中也包括了嬴冲麾下的二十余位侍卫。 所以战事结束之后嬴冲的面上却并无喜色凝重肃穆眼含怒意。这次的清江河道之战虽未出乎他的意料可若没有白王府的插手没有清江之上的地利只以那百里家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的也不可能有这么惨重的伤亡。 这笔账他无论如何都要寻那白夜妖王算个清楚不可。 而相较于他手下陨落了两名天位镖头一百余位镖师的四海镖局之主左若海面色就更无比难看一直铁青着脸神情伤感难过。 对于这位嬴冲也是必须安抚不可的。尽管这死伤其实也该包含在预定的酬金之内可他对四海镖局这家势力一直都以拉拢为主。 之前因百里长息与武阳嬴氏之故整个咸阳城内已无人敢接他嬴冲的生意只有四海镖局出于两家的关系与义气承接了护卫他与那些货物北上的委托。 所以这次四海镖局的死伤他不能没有表示。 “今日四海镖局诸位皆是为本公战死。为表本公感激之情愿再以二十万金与两具人元阶神甲奉上做为贵局战死之人抚恤。也请总镖头节哀顺变!” 那左若海却是个老实人闻言之后大急:“这怎么使得?实在太多了!之前国公大人已经付过了二十万酬金怎还敢让国公大人再次破费?” 旁边左重山听了不由神情复杂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次四海镖局折损二名天位镖头确实是伤了元气。 可嬴冲拿出的补偿接有接的好处不接也有不接的道理。 接下这些钱与墨甲之后四海镖局不但能快速回复元气还可壮大些实力。可日后他们就只能站在安国府这边一旦安国公有什么吩咐他们很难拒绝可以说是给他们的‘买命钱’也不为过。 可要不接的话四海镖局接下来的日子会极为窘迫。 而嬴冲见状则忍不住想笑。当初他事事委托这家实力未入大秦前十之列的镖局就是看重这位总镖头老实忠厚诚信可靠。 “总镖头这话说得!错非贵局这次我安国府必遭大难损失何止是百万?这些钱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摇着头嬴冲神色诚恳的问:“难道说左总镖头不愿交本公这个朋友?” 左若海气息微窒心想这位国公在外虽是有荒唐纨绔之名可为人其实很不错的。 四海镖局常年做着安国府的生意所以能知这位国公并不似外人所说的那么不堪。尤其这四年以来嬴冲光是在附近几州做倒买倒卖的生意就赚了不下四十万金也连带着让镖局赚了不少。由此可见这位眼光毒辣擅于理财绝非是别人口中的败家子。 且如今安国府隐有一飞冲天之势只看这位身边环伺的诸多强者就可想见嬴冲日后必定前程似锦。 本身性情也是上佳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只看刚才那一战就可知安国府原本可有更多战果原本能使船货毫发无损 可嬴冲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善之策为保全顾惜部属与他们四海镖局诸人的性命宁愿将更多百里家的天位放走也不肯冒险行事。 所作所为皆堪称仁义! 这样的‘朋友’谁不想结交一二? 可左若海却还是顾着镖行的规矩心中两难。他正欲再说话旁边的左重山却突然开口:“这笔钱财重山代兄长承谢了!国公美意我四海镖局拒之不恭!只是——” 话语一转左重山的脸上又现出了几分忧色:“可这次那白王府却是有些麻烦。” 他知妖王白夜的性情暴虐这次四海镖局虽只是护镖可如今白王府损失惨重伤亡半数大妖。日后四海镖局船行清江难保不被其迁怒。 这是他决定顺水推舟接下安国公的这笔银钱之因。只因料到了四海镖局接下来的局面必定艰难无比。 不能靠清江河道做生意四海镖局日后只怕连饭都吃不饱。而一旦几个月内不能盈利镖局就有崩垮之危。 “白王府啊?此事就只能请贵局忍耐一二待本公从北方返回后再说。” 嬴冲头微微一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贵局可有意助本公剿了那白王府?若能请得贵局的老总镖头出手本公必有十把握!所有收获你我两家可二八分成。” ——这四海镖局能在雍州立足成为雍州境内最大几家镖局之一自然不可能只靠一个左若海。 这两人之父左天苍才是真正令黑白两道忌惮的人物也是他想要招揽笼络的一位玄天境强者。 此人虽已退隐可几十年前却能与当朝‘镇国’大战而不落下风。 而大秦朝中无论是镇国上将还是镇国真人都是权天境中最为强横的存在! ※※※※ 与两位正副镖头谈定了事情又安置好了麾下部属的尸骨嬴冲才又径自向船舱的三楼行去 嬴月儿见他忙完事毕就又好像一条尾巴似的跟了上来:“嬴冲那套妖焰神甲我要了!” “妖焰甲啊?” 嬴冲面上一阵迟疑眼神变幻。 今日这一战他收获了足足十二枚神甲灵戒共有两尊乾元甲两尊坤元其余皆为人元阶。而其中完好无损的就有六尊之具——这也是为何他方才对四海镖局那样财大气粗之因。 这多亏了孔宣斩杀二人之后这位似心满意足。之后再对其实天位出手时就留了几分‘情面’尽量保存墨甲的完整度。 只要不是核心受损其余哪怕断手断足墨甲也能自我修复的。 而‘妖焰’神甲就是唯一的一具保存还算完好的乾元神甲。且这具神甲的兵器也恰恰就是长枪! “——妖焰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曾祖父他怎办?你没见这些天他都在跟我唠叨?” 想起了曾爷爷嬴月儿就不禁气息微滞。可随即又觉不对不满的一声轻哼:“你又骗我!他修的是盘龙大强又用不上‘妖焰’!” 盘龙大枪乃是土系枪决只能依靠土元之力或周天星元才能尽展其威。而她习自于项羽的‘霸王枪’则正是火元枪术。虽说那妖焰甲还有些不足之处。可也能勉勉强强发挥出这门绝世枪法的威力了。 “哼哼骗你又怎样?我现在很缺钱想要把这甲卖掉。不过你若肯叫我声爹爹说不定我又会改主意。记得声音要甜一些恭恭敬敬的知道不?” 嬴月儿顿时气鼓鼓的看着嬴冲背影有心不顾而去可又极想要这‘妖焰’甲。 按照‘父王’一贯的性格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嬴冲与父王一体同源想必也不会有差。 纠结了片刻嬴月儿还是低下了头甜丝丝的喊道:“好爹爹月儿想要那星焰你给我嘛。” 嬴冲差点笑出了声心想这丫头撒起娇来还真要人命。可当想起今日安国府才丢掉的几十条人命他又没了继续逗这丫头的心情。当下微一弹指就将那‘妖焰’甲的灵戒丢了过去。 “算了闺女你这爹还是别喊了让人一身鸡皮肉麻死了。这妖焰可以给你不过却需记得去向孔将军道声谢这东西他可费了些力气。还有‘羽衣’甲你得退还给我。” 嬴月儿大喜过望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不过她却没有将她另一件‘羽衣’交出来的意思她的小弟无面天君也还缺着一件墨甲呢—— 舞了舞小拳头嬴月儿有心一拳砸在嬴冲脑袋上可还是忍住王顾左右而言他转开话题:“对了爹爹左若海他们的那家镖局为何要叫四海镖局?我们大秦境内好像没有海吧?” 这‘爹爹’二字叫出来更甜更柔使嬴冲不禁全身寒毛直竖:“说了不准叫了!还有你问这个做甚?我记得这天下间名叫四海的镖局就足有七个——” 就在二人说话时嬴冲忽然身形一顿站到了拐角处转过头问:“我要去见你师叔祖你也要跟过来?” 嬴月儿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嬴冲对于这位早早陨落的师叔祖父王一直都不忍提起的存在她很是好奇。(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六章 阴阳丹变 见到月儿眼里的坚持嬴冲只能无奈的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二人就到了一间静室之前嬴冲并未推门入内而是先在门外深深一礼:“小侄嬴冲前来拜见仙姨!还请仙姨拔冗一见。”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这么亲近以后要叫我师叔!” 里面的虞云仙毫不给面子那门依然是紧紧的闭着只从里面传来一个慵懒舒柔的声音:“是为今日清江之战来道谢?无此必要算是是我虞云仙欠了你们母子的。可叹呢别人办事都有钱拿偏我虞云仙苦命给别人打白工不说受伤之后还要自己贴钱进去买药修养。所以本仙思忖你我还是别见面的好不然我真怕哪天忍耐不住把你家的安国府给劫了” 嬴月儿不禁眼珠微转定定有神的看着那门里面。猜测静室里的那位定然是一位不逊色于母亲的绝世美人。只是声音就如此好听让人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听她说话。 嬴冲则是神情无奈所有的言语都被堵在嘴里说不出来。心想近日之内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将那神甲‘含象’给炼化了不可。 不然每次他见了这位都会感觉心虚好似矮了一头似的。 “能否先欠着?你得信你侄儿的本事最多两三年内定可将所有旧账全数了结说来小侄也有许多年没见仙姨可一直都想念的很。” “想念?我可听说你这几年****都在青楼妓馆里打滚。每天抱着美人玩耍哪里会想到你还有个师叔。” 虞云仙一声嗤笑:“至于欠账你说了?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最好速度快点。你可知月前那襄国公王籍给本仙子开了什么价?聘金是一具乾元神甲一件价值六百万金的灵宝还有年俸一百五十万金。” 她是道武双修武道虽只是玄天境可一身权天级的道法修为就足可值这个价钱了。 一位太乙真仙的价钱本就是同阶武修的三倍以上! 嬴冲闻言顿时就恼了。心想好一个王籍面上说停战了背地里却在挖老子的墙角。 这简直就不能忍! 不过这时候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年俸百五十万这笔钱他真拿不出来。 至于聘金那更是天位数字。 “走吧!一看你我就觉心疼。” 虞云仙又再次一叹气可接着又道:“倒是这小丫头看来还蛮有意思的。你把她留下来我想跟她说说话。” 嬴冲不禁微一愣神有些不解。而嬴月儿则手指着自己鼻子神情错愕可接着她就笑了起来眼神欢喜无限。 ※※※※ 最终嬴冲还是没能见到虞云仙的面只能神情悻悻的原路返回。而就当他回归到机关轮船顶层时发现徐力等人又带回了一具尸骨。据说是从战场七十里外一处废弃的水府内寻得。那里还有一座花了不少钱修建的祭坛应该正是百里长息对他施展血咒之地。 “此人名唤商阳子乃是大秦北境最恶名昭彰的邪道散修精擅咒法尤其是血咒。曾经劫掠一百零八名重明子时生的婴儿咒杀了当朝四品御史一直都在被朝廷通缉。” 嬴冲的部属中无人能认出这商阳子的来历。最后还是叶凌雪出来看了一眼后辨出了这位的身份。 “眉心与心脏溢血死因再明显不过是血咒反噬。” 她虽是说着话可眼睛却一直都在看嬴冲。时隔一日她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形基本可确定那龙隐术与涅槃真火是恒定在嬴冲身上的术法。前者乃是近乎于本命神通的状态而后者也没差多少。关键是这两门绝顶的恒定之术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令她想起了百骨神庭之中嬴冲浑身轻风围绕时的情景猜测莫非是与那口能噬人气血的枪有关? 再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嬴冲在安国府中布置的召魂阵。 ——此事叶凌雪虽不在场可嬴冲并未刻意瞒她还是被她看到了些蛛丝马迹。那位孔将军只怕并非生人可也不是普通的死灵。 这让叶凌雪想起了她曾在长生道古典中看到的那十二件上古神器的记载。 可些那些书里面说的含含糊糊且所有有关十二神器的历史都似被人人为的抹去叶凌雪并无法准确的辨认。 只感觉自己这位夫君的秘密很多的叶凌雪自问好奇心不重可也被勾得心痒痒的想得知其中究竟。 尤其是孔宣与九月的特殊状态让她好奇欲窥究竟。 “原来是他!” 嬴冲也听说过商阳子名声他心情本就不好想到就是这位让他一整天的苦修成果化为乌有就更是不爽。一声冷哼后就命嬴福几位将这道人的尸体拿去火化。 高明玄修的尸体常生灵异一旦有什么异变可能会遗祸后人。 接着嬴冲又挥退了诸人待得他与叶凌雪独处之后才开口询问:“你之前说金丹异变究竟是什么样的异变?修为又要如何才能恢复?” 他是想着只要叶凌雪的修为恢复了那么他二人联手的话说不定就可将那尊‘含象’甲给炼化了。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总不可能真让他那师兄王籍给挖了墙角去—— 只可惜那‘意神决’乃邪皇秘传不能告于外人。否则的话他还能更添几分把握。 在嬴冲想来那炼神壶里的‘两仪七妙真火’与‘无名鼎’其实更适合叶凌雪。在她手里这两件至宝才能真正发挥其能。 说不定安王这两件宝贝就是给叶凌雪留下的。 “金丹么?这其实是我的疏忽。这丹估计是收不回来了。” 叶凌雪虽是这么说着可她却反是笑了起来很是开心:“我当时没能想到你炼化龙丹的过程会这么快。且那真龙血脉会是如此的霸道同化的这么快。可能是因丹阵之故我那阴丹也似被视你的身体默认成了龙丹的一部分都已快被你彻底炼化了还收回来做什么?” 嬴冲想了想而后苦笑道:“不是这真龙血脉霸道而是我服用了灵息洗元丹” 不得不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噩耗。意味着他的妄想彻底破产了—— “静湖剑斋的灵息洗元丹?” 叶凌雪闻言眼睛一亮:“怪不得!我怎就没想到这丹最适合你。夫君该再买些过来的只需再有大约六十枚左右就可将龙丹里的异种妖元完全洗练了。” ps:昨天写到三章的时候卡文大家下午别等了开荒得整理下。(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七章 风雨之初 “暂时不说这个。” 嬴冲摇着头灵息洗元丹二万金一个六十枚就是一百二十万金他暂时不会去想。反正那龙丹炼化了他修为提升也是有限。 “金丹不能收回也就是说你的修为再没法恢复了?” “那也不是丹没了再修回来就可以。” 叶凌雪摇着头眼里满是抑不住的喜色:“其实妾得多谢夫君这次虽是失去了金丹。可也正因你之故让凌雪突破了天境桎梏。” 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突破不了这一关也已准备好放弃自己喜爱的阵道符法。然而十几天前当嬴冲借阵法之助强行踏入天位时也使她得以突破了那层使自身修为尽废几乎将她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的玄关死窍。 得以用另一种方式突破了这层关锁! 而嬴冲闻言则是面色古怪。关于此事他早猜到了几分。嬴月儿那丫头眼里只有她娘亲会真为他着想才怪! 那一百三十万金多半都是为叶凌雪花的不过他现在也心甘情愿。 “且我如今虽失了金丹可元神修为还在已是天位层次。夫君你看——” 说话之时叶凌雪抬手一招顿时就有几个茶杯蓦然浮空而起。这并未借助任何的五行之灵只是全凭意念。 ——元神外放正是天位境的特征之一。 切不知因何故叶凌雪感觉自身意念似经异变无论强度与量都远超过普通天位。 而嬴冲见状则是神情惊喜莫名这绝望之后的希望让他顿觉柳暗花明拨云见日。 他的妻子既然有了这样的神意修为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还有我如今得此奇缘一颗金丹在你体内也就等于是种子。如能配合一门特殊的道法那么只需夫君你无事凌雪就可不——” 正在说话二人却见一只六翅迅鹰扑棱着翅膀穿飞入房内。叶凌雪柳眉轻扬语音顿止静静看着嬴冲将那绑在迅鹰爪上的信笺取下。 仅仅须臾之后她就见嬴冲的神情越来越显凝重面色肃然。虽无什么忧色可那眼里的杀机却越来越是浓郁。 “可是封地那边出了变故?” 叶凌雪有些惊疑心知此时唯一能使嬴冲忧心之事就是封地解县了。 因婚事之故嬴冲不得不留在咸阳陪她。为此延误了二十余天在京中迎来送往应付嬴叶两家的那些亲戚朋友。 原本的安国府对武阳已有虎吞之势。可就因这一耽误等于是将自身最薄弱的肚腹暴露在武阳嬴氏的刀锋之下。 “一点小麻烦不出所料。” 嬴冲冷笑浑不在意:“只是某个老东西再忍耐不住了而已” 就如他的预料嬴弃疾还是准备对他封地出手了。 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应当是与今日清江这一战有关此间距离解县只有两千里之遥那个老头若然有心这个时候也该知道消息了。 这一战中他嬴冲几以独力埋葬百里氏众多天位重创白王府。有这样的战绩他此时再北上赫然已有泰山压顶之势。嬴弃疾若还能坐得住那才奇怪—— 那武阳嬴氏一族岂敢再安坐等到他回归解县之时? 将手中信笺粉碎嬴冲再抬起头时却见叶凌雪依旧未曾释怀不由哑然失笑:“担心什么?那边我早有安排” 嬴弃疾那个老东西若真以为他的封地那么容易对付这次必定会崩掉老牙。 有郭嘉许褚还有他的义兄义姐在武阳嬴氏想要对解县下手谈何容易? 何况还有秦山剑派——所谓的秦山就在元州境内距离解县不过千里。而叶云紫早在十五日之前就已携着他拿出的五十万金的欠条前往解县 他不愁那秦山叶秋不出手一来是本钱下的十足五十万金只为请秦山剑护持他封地解县一年。虽说是欠账可若他真拿不出这笔钱的话以他名下的田产足可支付这笔佣金了;二来叶秋的女儿都已入了他门下那位秦山之主还能怎样? 即便那叶秋还不情愿那么今日清江这一战的结果也足可使秦山剑派上下仔细考量得罪他的后果 “夫君你心中有数就好” 叶凌雪笑了笑心想嬴弃疾雄踞北方百余年在嬴神通崛起之前独自支撑着赢氏一族声威不到岂是易与? 可看嬴冲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又似乎真的胸有成足。这不得不使人惊奇难道嬴冲手底里的实力在应付百里氏与两家之余还有着余力在解县抗衡武阳嬴氏不成? 不过既然嬴冲真这么说了她也就真放下心来只因她这丈夫的狡猾叶凌雪曾经亲眼目睹。 而此时嬴冲又语气一转神情试探着问:“还有一事凌雪你可知我们商人传承的玄鸟之血?我如身具玄鸟血脉又该如何将之激活显化?” 玄鸟之血? 叶凌雪疑惑的看嬴冲玄鸟之血她当然知道。而武阳嬴氏也确系帝喾之子‘契’的后人。是传说之中玄鸟血脉的传承者。 可自从东周之后玄鸟之血已有七千余年未曾现世。尤其秦太祖嬴政在清江之源斩杀三头黑龙妖皇夺其精元之后嬴氏皇族的后裔里就再难见玄鸟遗力。 ※※※※ 武阳解县日上三竿之时杨业循惯例巡城百无聊赖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策马走着。 此时放眼四望可见这偌大的县城内除了他与几十位亲军之外竟连一个鬼影都无。 也确实是没有人在这里已成空城。据他所知早在三日之前安国公幕府的户曹参军秦奉国以及兵曹参军方介就已奉安国府谋士郭嘉之令将县城里的所有平民都疏散到了城外乡间。 ——其实哪怕不疏散这城里也剩不下多少人。只因从那更早的十五日前开始这武阳郡的气氛就已剑拔弩张了。 首先是嬴完我接掌左屯卫军大将军之后立时就以府军‘春训’之名调集了元州十二个折冲都尉府的兵力驻扎于宛元二州的边境。 接着是诸多幕府官员以及解县的两镇私军部曲也奉新任安国公大人之命全员退往了解县与元州交界处背靠着左屯卫军大将军麾下的两万大军驻屯 之后那位姓郭的谋士又开始招兵买马短短几日之内就有六七千仿佛流民模样之人聚集到了解县边境。 尽管这些人兵甲稀少可却都是边军退下的百战精兵除了令行禁止之外更有强者无数有颇多关西世族的身影。 而安国府这边固然是剑拔弩张。对面的武阳嬴却也没闲着近日里不断召集着各处的家丁家将编组大军。如今赫然已有接近三镇之军分布在安国府封地的边界处。 这使得杨业莫名其妙忖道这两家总不可能真打起来?如今可不是几千年前的时候了。 那时世家卿族之间互相攻伐世人都习以为常就如晋之六卿之战。齐之陈鲍国高之争 大秦自秦太祖称帝之后皇权大盛对于世家大阀的管束极其严厉。一旦臣子间有这种私战之举必定会遭遇重惩下场凄凉。 而今虽已是三千年后皇族权势渐衰可朝野上下也仍是约定成俗。世阀之间很少直接撕破脸皮。偶尔为争夺水源勘定地界时械斗也都能克制不越底线。 像武阳嬴与安国嬴这两家闹到要各自聚集大军彼此争杀的地步确实极其少见。 尽管还真正没动手可这解县百姓的嗅觉却都极为敏感许多人早早就离城而去。 ——哪怕这两家最终没打成可只要双方的天位强者在这里战上一两场也会波及无数池鱼。 就在杨业胡思乱想之时他们这一行巡城队伍已到了一座四层高楼之下。这里是解县最好的酒楼‘醉月楼’平常宾客满座。可在这时候也同样是人去楼空。 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扬业本能的往上方看了一眼。当望见楼上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时他的目中顿时微现阴翳。 只略一思忖扬业就已吩咐身后的亲兵:“你们回去告知大朗延平二郎延定我这次若回不来了。他二人可速去汇源山飞仙洞请他们师祖为我报仇。这北方地界不可多呆!” ——他不知这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何可却本能的感觉不妙防备忌惮。 杨业深知他那大朗扬延平与二郎杨永延定的性格一旦知晓他出了变故一定会为他复仇旁人难以劝动。 所以名义是让他们去请人为自己复仇可其实却是欲借他师尊之力将他两个孩儿留在飞仙洞不至于身死异处。 嬴弃疾那个老妖物的凶残他在几年之前就已见识过了。哪怕他那两个孩子都已入天位也绝非是这位的一合之敌! 此时杨业颇为后悔自己的执拗当日是想着故安国公既然将解县防务交给他便该尽忠职守才是不能轻离;又自负这两家之间哪怕真要闹到动刀枪的地步以自己的本事也可从容脱身。 可到今日才知这武阳嬴对他的重视还在自己想象之上。 眼前这楼里藏着的几名天位他都不放在心上。可此时萦绕在附近那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却让他惊悸莫名。 数月之前他在楼上这人与数名天位联手合力之下也依然能安然无恙稳占上风。可今次当感应到这丝气息的存在之后杨业心中却感绝望。 这个老妖物居然不顾身份准备亲自对他出手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八章 问我许褚 &nbp! &nb※※※※ &nb待得身后的亲军都奉命远离杨业这才大踏步的登上了醉月楼直到最高处的第四层他径自选了一个临窗的座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nb“你这时候来县城营地那边岂非无人照管?这非是为将之道。” &nb在他对面正是同为安国府镇将的王侁。 &nb王侁虽是军职可此时却是一身文士袍服面貌英俊气质儒雅风流:“无人照管?这句怕是说错了吧?小弟不信杨兄看不出来那位安国公也不知是信了谁的谗言前脚来了个嬴宣娘不够后脚又将那个姓郭的派了出来明里暗里架空于我对本将防范至深。可叹我王侁为他们安国府卖命八载却落到如此下场真使人心寒。” &nb杨业闻言差点就嗤笑出声。他毫无半点感同身受之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nb安国公是否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他不知可安国府对这位的防范却绝未有错。 &nb年前解县大火这王侁居功至伟可这人竟还有脸面自居功臣。 &nb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名叫郭嘉的谋士确实是本领不俗。王侁借助武阳嬴氏之力在军中经营数年之久。可这五年的努力却顶不住那人短短的十五天。 &nb仅仅十五日郭嘉就借助故安国公旧部之力将安国府左镇的形势彻底翻转过来几乎变天。 &nb听说此时的王侁除了三百人的近卫亲军以及安国府第十卫的部分人之外已经谁都指挥不动。 &nb也不知这传言是否真的? &nb“这都是些废话!你这次进城应是专为我而来。就直说吧到底何事?” &nb杨业一边冷笑一边扫望着桌前。发现这桌上不但菜肴精致酒也是上等。当下也毫不避忌就这么大吃大喝起来。 &nb他心里是已将这餐当成自己的断头饭了美酒佳肴倒也不错。 &nb王侁唇角微抿似笑非笑:“杨兄不也猜到了?王某是来请杨兄弃暗投明共商大事。” &nb“那么何为明何为暗?” &nb杨业依旧大吃大嚼他发现这酒菜中无毒至少不是急性的那种也不影响口感就更为放心了。 &nb也对!有那人在一根手指头就可捏死自己又何需用毒? &nb“之前武阳嬴氏诸公代治解县四年来皆平平安安而如今那位承爵不到数月百姓却尽皆逃散。可见解县民心仍在武阳。何为明何为暗又何需再问?” &nb王侁语声诚恳:“小弟心忧安国公在我解县倒行逆施胡作非为也如他在京城之时一般的混账。本将今日欲与杨兄联手解此地万民于倒悬。有你我二镇之力这武阳解县便轮不到安国公那竖子说话。” &nb杨业闻言失笑:“安国公对百姓如何本将暂时还看不出来可你们武阳嬴也不像是爱民如子的模样。前几年那幕府官职俱为嬴氏一族把持到底贪墨了多少银钱?总计百余万的税金却没有一分一毫用在解县百姓身上。可即便如此还不够另外还要巧立名目的加税。如今的解县与五年前故安国公在时的日子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nb说完之后杨业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大义凛然之言还是少说几句。我杨业的眼没瞎自能分辨是非!且这解县封地的百姓也都能知好歹。真当他们信了你们武阳嬴氏的流言诋毁?只是被你们压着敢怒不敢言而已。信不信待那位安国公回归之日这解县之内必定万民夹道?你王侁这么容易就被人架空难道还不警醒?” &nb错非是军心不在王侁这个家伙哪有这么容易失去权柄? &nb“看来杨兄对武阳局面另有见解” &nb王侁神情平静不羞不恼:“那么前程了?还是几月之前的那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安国府给不了你要的前程嬴大将军也让我给你带话。这件事做成了立许四品下壮武将军且授任边军实职!” &nb杨业的神情也渐显凝重。这几个月来他也确实慎重考虑过是否要继续在这安国府内呆下去。 &nb“可我听说安国公草包纨绔的传言不实?不但数月之前安国公在朝中力挫朝敌更重创了武阳嬴陨落了数十天位?” &nb可惜解县地方闭塞他虽是从人嘴里听说了这些传闻可听起来却似天方夜谭一般不尽不实。 &nb重创武阳嬴?斩杀了嬴唯我?可故安国公死后嬴冲的手里还能剩下多少天位?这是开玩笑吧? &nb之前问那郭嘉这位却也只是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安国公是什么样人杨将军你可自己用眼去看’。 &nb自己去看?看个毛线!他现在都快没命了。 &nb“这些话你信?” &nb王侁反讥了一句眼神复杂。他曾刻意打听过知晓事情不假那嬴冲深藏不露四年来都示人以弱。直到继承摘星之后才一鸣惊人一飞冲天显出惊人才具。 &nb可时至今日他已是后悔都不可得再没可能有回头的余地。且以如今形势也无需后悔。 &nb“如今那安国府等人就是以这些荒唐之言来哄你杨业为他卖命?” &nb杨业则定定看了对方一眼这家伙不说还好说了这句之后他反倒有几分信了。 &nb同僚数载他岂不知这王侁的为人? &nb“他们倒没说什么这些只是本将打听得知。至少嬴宣娘嬴完我两人被弹劾之后安然无恙不假可见现在的安国公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nb杨业笑了笑:“其实这都无所谓本将还是几个月前那句老话我杨业若对主家不满大可辞职离去另谋他就绝会不做那背主弃义之事!老弟你还是莫要在我身上费口舌了。” &nb王侁不禁失望万分:“杨兄为何如此固执?需知左领军大将军的耐心有限族老大人他也是爱你之才才愿给你这一次机会。杨兄即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该为家人想一想?” &nb“家人?尔等是在威胁本将?放心本将还没那么蠢对他们早有安排。” &nb杨业已吃饱喝足随意的将手里的鸡腿骨丢到一旁他目里精芒四射:“动手吧本将早死早超生懒得与你磨叽。” &nb当这句话道出这醉月楼里的气氛顿时再冷数分。王侁微一愣神而后摇头:“杨兄视死如归令人佩服。只是为那竖子是否值得?” &nb说完这句王侁又抬起了酒杯:“本将先干为敬请杨将军上路走好!” &nb也就在这一瞬楼外传出了一声冷哼:“不知好歹!” &nb一道异光悄然袭来杨业心中一悸闭目待死。可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远处传来了一声豪爽大笑:“想要取他之命尔等还需问过我许褚再说!”(未完待续。) 正文 二七九章 刀挑尘寰! &nb杨业愕然张开了眼随即就见一杆飞矛穿空而至将那道红光强行打散然后‘夺’的一声钉在在了他的身侧。 &nb再看窗外只见一具半甲状态的魁梧身影正踏空而至口中依然哂笑不止:“安国公大人临来之前特意交代过让许某无论如何都得保住第一镇镇将杨业的性命!” &nb说完这句他又眼含欣赏的看着杨业:“你这人很不错!果然如主公之言是忠义无双之人我很喜欢!只是老兄也未免太看轻了我等主公他们想要你这条命可没这么容易。” &nb他话音未落这楼内就有一道血光闪现。却是一位貌如冠玉般的少年五官清隽俊秀一身红衣衣袂飘舞仿佛谪仙只那眉心处有一道血痕使其气质略显诡异阴森。 &nb现身之后这位却不说话只是冷冷漠视着眼前二人。那目光就仿佛是在蔑睨着微不足道的蝼蚁。 &nb王侁见状也同样是哑然失笑看着那来人。 &nb这家伙是名唤许褚?又可知刚才他到底在说什么? &nb杨业则心中微沉他以为这位名唤‘许褚’之人并未看出那红衣少年的根底忙提醒道:“许兄好意杨某心领!不过许兄可能不知这位乃武阳嬴氏的上代阀主如今嬴氏的大族老嬴弃疾也是四十年前就名震北境的权天高人。死在这位的手里杨某倒也不算冤。” &nb嬴冲能够知他杨业忠义特意派人来护他性命这让杨业很感激。可只这区区一个大天位岂非是送死么?以嬴弃疾之能无论来多少大天位只怕都不够看。 &nb这个许褚或者实力比他杨业要强上不少可较之嬴弃疾却依然是不值一提。 &nb所以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明示暗示着这位还是速离此间为上别妄送了卿卿性命。 &nb“哦他却是嬴弃疾?” &nb许褚却非但没领会杨业的好意反而眼含好奇大大咧咧的看着对面而后神情怪异道:“我听说那位嬴氏族老是个百岁左右的老头没想到还蛮会拌嫩的。对了国公大人他让许某带话你明明都快一只脚踏入到棺材里了还装什么少年?” &nb嬴弃疾再怎么不将这二人放在心上此刻面上也不禁浮上了一层青气。 &nb而周围诸人包括杨业与王侁在内都是额溢冷汗。都心想这个家伙简直是不知死活。 &nb尤其杨业数年前曾见过嬴弃疾的疯狂举止更觉心惊。 &nb知晓这位一旦暴怒起来哪怕将解县数十万人全数屠灭也是等闲之事。甚至会波及部属七年之前他就亲眼见嬴弃疾迁怒他人将他的部下随从都全数屠灭。 &nb心中一叹杨业蓦然催发了手指上的神甲灵戒同样使他的‘寒虎’进入到了半甲状态。 &nb而在他对面那王侁的‘烈鸦’甲也开始覆盖半身眼神诧异:“杨兄这是要与我等动手么?只是我劝你最好莫让老祖宗他不痛快。如今只及你一身让你杨业速死已是念了你为武阳嬴氏效力八年的情分” &nb杨业铁青着脸目现冷光:“你真当老子怕了他?只是我杨业懒得与他一个疯子计较而已。” &nb又沉着声音道:“许兄看来心意已决今日是定要与这老妖做过一场。既是如此杨某也不再劝。不过你如感觉不敌可以速速退走有我杨业为你断后!” &nb时至此刻这嬴老妖已不可能放任许褚离去。一旦被这老妖擒拿等待这位的也必将是无有止境的折磨! &nb可今日他杨业死了没关系却不能连累了旁人。 &nb许褚闻言一笑看杨某时的目光是愈发的欣赏有加。不过这些话他听了却略觉不爽。 &nb“杨兄义气!你这朋友我许褚交定了。” &nb一边说这着话许褚一边眯起了眼与嬴弃疾对视:“只是你也未免太高看他了只凭这老头可未必能有胜过洒家的本事。说实话自从在安国公那里听说过这位时洒家就已期待今日一战!” &nb——从得到‘虎神’甲的时候开始他就期冀着这么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尽展‘虎神’神威! &nb杨业闻言无语心想这位‘朋友’的性情他还不知究竟。可这位的狂妄自大却已由此可见一斑了。 &nb那位安国公怎就派了这么一个活宝过来? &nb王侁同样摇头知晓今日嬴弃疾或已怒极继续停留在此很可能被殃及池鱼。他身影悄然退后百丈远离开了醉月楼。而后定立虚空只以枪势遥遥锁住了杨业。 &nb他王侁非是杨业对手这个结果几个月他就已明了了。在杨业身中迷药的情形下五人合力才勉强挡住此人去救援粮仓之举。 &nb不过今日他在此也只需配合此间的七名天位阻拦住杨业逃离就可。 &nb嬴弃疾的面上则自始至终都是毫无表情。仿佛是对许褚不屑一顾除了那眼神更显清冷之外就再无其余变化。 &nb“劣者!你的口舌让老夫生厌。” &nb这语气冻人亦毫无半点感情波动:“四十年来从无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张狂! &nb一圈血红色的气旋蓦然出现在了楼内更有一层暗红色的墨甲覆盖住了他的半身 &nb在嬴弃疾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长约丈六的直刃长刀。而随着那血气扩张覆盖住了整座醉月楼。嬴弃疾的身影只简简单单一个踏步就已出现在了许褚的面前。 &nb这一步快到了不可思议强如杨业也只是看清楚此人似是借助一门诡异秘法凭籍那血雾达到这似如瞬移般的效果。 &nb可能够看清楚是一回事能否反应过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nb不过那许褚虽是在众人面前大话满满可一身本领倒还算不弱。千钧一发之即一个侧闪让开了那凄厉刀锋。 &nb然后这位就又咧开了嘴眼神嘲讽:“无非就是这四十年来但凡敢在你面前狂妄之人都被你给宰了吞掉?不过洒家却也从主公那里得知五年之前你五避故安国公不敢与之一战。所谓的名震北境也就这样装什么装?” &nb这句话道出时那嬴弃疾清冷无波的眼神就顿时转为赤红。直刃长刀再挥连续三斩俱都声势不显锋影无痕。只许褚后方那被刀芒削断斩开的墙壁楼柱还有更远处那面正坍塌中的城墙可显这刀势之凌厉霸道! &nb杨业亦被刀势波及勉力以手中的长枪挡住。可他整个人却也被那刀力斩出到三十丈外才勉强站定。杀意冲入肺腑神念使周身气血滚荡。 &nb一时间使他面色苍白无比知晓这样的刀势。他决然接不下两击。不止是修为上有着巨大差距双方的墨甲也差了至少一阶。 &nb传闻这嬴弃疾的神甲‘血锋’是武阳嬴氏一族中最接近摘星的神甲。嬴弃疾在这具嬴氏族中无人能够继承的墨甲上已花了至少千万金。本身半步仙元再配合这位的特殊功体基本可达到仙元阶神甲的威能。 &nb然而使他惊奇的是那许褚的竟能在这等凌厉迅捷的刀势之下闪避。身影灵动到超人想象似如大猫连续避让三刀俱都安然无损不伤毫厘。 &nb而时至此刻无论是杨业也好还是那王侁也罢神情都渐显凝重。便是周围那些天位亦是眼神微变透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nb这许褚的战力究竟如何他们还不能得知。可只以这位的腾挪移避之能就知其绝非弱着。人不弱甲亦超凡! &nb这位说要与嬴弃疾一战确显狂妄。可其人一身本领亦显不俗。 &nb三刀之后许褚就不再避让在这连环刀光之前也再闪避不开。不过无妨避不开那就战! &nb此时他亦蓦然出刀由下而上挥击斜挑! &nb“刀挑尘寰给老子滚!” &nb就在周围几人看白痴的的目光中。许褚口里一声暴喝手里的锯齿大刀竟以正面迎击的方式与那嬴弃疾的刀势对撞交锋。 &nb随后‘轰’的一声震鸣这醉月楼直接崩塌。不但地陷三丈周围四百丈方圆的房屋亦全都被余波气浪横扫震为齑粉。 &nb此时杨业深觉那位郭先生的英明。若之前不疏散城中平民那么仅只二人这一击就可使上千人当场身亡 &nb然而更使他错愕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击之后那许褚居然定立在原处不动反倒是那嬴弃疾整个人被这一刀生生挑飞飞入了半空。身形不稳怎么看都像是失去对自身的的控御。 &nb杨业心中微沉猜测这许褚应当是未能接下嬴弃疾的这一刀连后退卸力都无法办到。 &nb不过这位能够一举将这老妖砸飞已足见其能确实远超同阶。 &nb只是下一刻他就见许褚的身影似如狂风般的闪动。瞬间覆盖全甲身如猛虎扑击到了嬴弃疾的上空又是一刀重斩势可断山碎岳。 &nb“碎苍穹再给洒家下去!”(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八零章 断山碎岳 虎神甲的兵器是一把名为‘重虎’的锯齿大刀长约丈八宽刃厚脊。通体皆由太白精金制成平常状态只三千六百斤可当注入武者真元与墨石灵力之后最高却可达五万牛之巨!甚至只观形状就可知此刀必是沉重无比。 可在许褚手中却如玩具一般的轻松挥洒自若有着全不下于那直刃长刀的灵动。而此时这一式‘碎苍穹’斩出却又是举轻若重似慢实快挥动起百丈银白刀气毁山撼岳似如等闲! 而那嬴弃疾亦在此刻身着全甲可因之前巨力冲击身影失衡之故应对仓促。只来得及将直刃长刀展动做出抵御之势。随即就在那金属交轰的刺耳震鸣中他整个人亦如陨石般被砸落在了地面。 又一次轰然震响掀起了无数的烟尘弥漫数里。 许褚得势不饶人人如撼虎再次撞入到那漫天烟尘之内。 此时这二人的动作杨业已看不太清。只知那尘雾中传出的的轰鸣声看似只有二十三次可其实二人间的兵刃交锋至少达百四十次以上。只因交手的速度太快快到那震鸣声来不及传开混为一同。 而那嬴弃疾的每一次格挡都接近于溃散之势竟似被许褚挥砸‘摧残’全无还手之能。自第一击落在了下风之后就被许褚狂攻猛打根本无法稳住阵脚也无力反击。甚至数次被砸到了地坑之内身陷十丈几乎绝境。 直到小半刻时间之后这位才终于有了余力施展出化血秘术身化血光。再次出现在一百二十丈高空处终于再稳住身形得以重整一身气元。 可此时再观这位已全无之前的飘逸风仪。不但那一身‘血锋’神甲伤痕处处至少有七处凹陷在其手腕处更有一丝丝鲜血滴下。 杨业知这位修有《血神经》中的一门大法能够完美的控制自身的血液。这些滴出来的鲜血必是为施展《血神经》中的某种法门。 可嬴弃疾被那许褚的刀势重伤也是事实借助这些滴出来的鲜血施展秘法只是因势利导而已 二人战火稍息而此时这醉月楼残址附近却是寂静到可怕落针可闻。杨业与王侁诸人俱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此刻已再无人觉这位突兀到来的家伙狂妄都只觉惊悸心内皆惊涛骇浪!这个许褚居然还真能与嬴弃疾抗衡? ——事实是此人不但能够与之抗手还在刚才那百四十击中稳据上风! 只是不同的是王侁与武阳嬴氏的几名天位都面色苍白阴沉而杨业的眼前却渐显希望光泽一丝丝的兴奋之意在他的眼里显出。 似乎今日他杨业还真不用死?在国公大人的麾下居然还有这等实力的强者能够与嬴弃疾这老妖怪正面抗衡的存在—— 一位大天境战力却能比肩权天这简直是疯了!杨业感觉自己应该是做白日梦。 “看来吾确实是小看了你!” 嬴弃疾长刀遥指语气似在勉力压抑着怒火显得干涩低沉:“身有八龙之力你这身神甲不俗!倒确有与老夫一战的资格。” 此句道出使在场之人再次一阵心惊也恍然而悟。八龙之力也就是八十万头水牛的力量。怪不得这位能够将嬴弃疾逼到这般窘迫的地步。 这样的恐怖神力哪怕权天境中也没几人能够达到。 “你不止是小看了洒家也小看了我家主公。” 许褚再次咧唇露出了一口森白大牙:“一日之前国公大人在清江支流大破白王府与百里家斩杀天位三十余人自身只损失了二名天位。郭先生他便猜你们会坐不住老妖怪你是怕了吧?怕了国公大人?” 杨业闻言一楞心里再次生起了荒唐之感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心想这三十余名天位哪怕都是小天位那也很不得了了。而白王府与河道百里家那又是何等的实力?前者横行清江三洲河道已达二百年后者更是富可敌国财势滔天! 他本能的感觉不可信却见那上空处的神甲‘血锋’内并无有一言半语反驳。 王侁则更是脑内轰的一声炸响为之一阵失神。这个消息他事前并不得知。若真是如此那么武阳嬴只怕真是形势堪忧。 之前鼓风山之战嬴冲大胜是借助毒雨几乎毫发无损的全歼了武阳嬴氏与另一神秘势力至少四十余名天位强者。 可这一次嬴冲明显是不可能再布下那等杀局取巧制胜。很可能是在正面硬撼甚至遭遇伏击的情形下破敌制胜。 ——这也就意味着那嬴冲的麾下不但有着相当于至少四十名天位境的战力更绝不止是许褚这一位权天级! 而安国公北上也就是他手中那一套可覆灭两家顶级势力的天位阵容也即将压迫而至! 怪不得武阳嬴氏明明另有准备嬴弃疾却又要在今日动手准备剪除嬴冲在解县封地内的羽翼臂膀。对手实在太强不能不全力争取胜机。 可谁能想到嬴冲在解县之内还能安排一个权天级数的许褚坐镇! 为何只短短数月时间形势就与最初时大为不同?摇摇欲坠的安国府渐显狰狞獠牙反倒是本来如日中天的武阳嬴氏显出了没落之兆 “狡猾的小子这是要以这口舌动摇吾之心志?你与嬴冲那竖子都是一般的可恶。” 嬴弃疾的声音已平复了下来而在其身后正有浩大的风灵在周围聚集形成了一个范围广达三十里的巨型气旋。 武阳嬴氏族人都习盘龙大枪修行土元功决。独独嬴弃疾不是一身风元功法登峰造极! “不得不说你现在真将吾惹怒。今日无论将你是杀是擒老夫必定拔了你的舌头!” 墨甲里许褚面色微囧心想前几句正是离开咸阳的时候嬴冲教他说的。这家伙能够联想到主公想必是之前就被主公大人辞锋给伤过。 而至于后一句则是出自郭嘉之口。 他许褚自问人不笨却绝没有这样的凌厉口舌。只是以那两位的看法是今日越能挑逗出此人的怒火越无理智那么他胜算越高。 《血神经》确为邪道顶尖奇功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可修行之后却需付出不小代价性情往往偏执思绪暴躁。 而一旦嬴弃疾的情绪失控那么不但此人对天地元灵的掌控会下降招法之中也必显破绽 ——这是他今日唯一能击败嬴弃疾的办法! 不过看起来好似效果不佳。(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八一章 悔不当初? &nb“这是要认真了?” &nb失声一笑许褚也从小虚空戒内取出了一枚玉符:“不愧是能够横行北方数十年的人物不借外力我许褚确非你对手。” &nb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方才仅那短短十几击交手他就已明白这位确非他能抗衡。 &nb对手不但一身修为通天本身墨甲亦是仙元阶位实力无限接近于大秦的几位镇国上将胜他绰绰有余。 &nb不过随着他将这玉符一手捏碎瞬时就有一条条的土黄色气息从地面钻出笼罩住了许褚的周身上下。使他的一身气息赫然狂猛剧增。 &nb龙脉士? &nb杨业瞳孔微缩他之所以认得是因他师门汇源山飞仙洞门下亦有两位七阶的龙脉士所以熟知这气机变化。 &nb——此时这方圆百里之内必有一位接近天位的龙脉士存在。以术法招引地气加持其力! &nb此时就不知许褚能否驾驭得住这股力量?这位似是身具某系上古血脉所以力量惊人可在那地脉之气缠身的状况下许褚之力必定不止十龙。 &nb赢弃疾刀势仍在汇聚那一身狂风刀意越来越显气象浩大配合那身狂烈血气隐有撼动天地之势。凡是血雾掠过之处所有生机尽被夺取。哪怕强如杨业这样体内自成天地的天位境也能感觉到自身的部分精元正不受控的溢出体外。使赢弃疾的一身气势更为浩瀚莫测。 &nb这位修持的血元**除了延寿数十年的效果之外更有夺取生灵血元之能。本就是生灵越多的所在越能展现威能! &nb许褚却不等这位蓄势完成就已冲霄而起。身影横空数里之遥挥起了足达三百余丈的刀光气芒直斩血锋神甲。 &nb赢弃疾不屑冷哼身影似如纸片柳絮浑不着力的在虚空飘飞。轻描淡写就已化险为夷 &nb可那许褚却又哈哈大笑竟然也一个瞬闪再次来到了赢弃疾面前。丈八刀锋带起了一片锋锐寒光。 &nb“再接我这一击‘虎吞三千里’如何?” &nb赢弃疾瞳孔微凝然后亦一刀斩出!这一击赫然裹带着数千龙卷风旋将可肆掠天地的狂风压缩到了极致。又有数千条血影似如流苏般卷动飞散。 &nb二人刀势交锋许褚连人带甲都被那血光与那狂风气刃淹没。可赢弃疾的身影也再一次被那狂猛巨力砸飞身影抛退千丈竟是直接飞出了解县的县城。 &nb然后那龙卷暴风与血光只是阻了许褚片刻。不到一个呼吸后者就强行冲出那锯齿大刀‘重虎’直追着赢弃疾身影斩去。刀势狂猛绝伦含蕴着不顾一切也蛮不讲理的霸道! &nb一个眨眼间天空中就再次荡开了滔天气潮声音震得人耳膜破裂也使那解县县城的部分城墙首先支撑不住开始一片片的垮塌。 &nb杨业看了那些塌掉的城墙一眼就不由微微摇头。心想这又是在偷工减料。解县为安国公封地按制该以黑曜石为材哪怕是抗击权天境重斩亦可毫发无伤!可除了嬴神通在世时修建好的那几段城墙之外其余都是只外表光鲜的豆腐渣而已。 &nb不过到得此时他已明白了许褚的思路。这位根本无需去彻底掌控自身力量只需能够大致驾驭往那嬴弃疾的身上砸过去就可!只要那嬴弃疾没法避开就对其无可奈何。 &nb而许褚要做到这点也极其简单。此时他展露的遁法本就不逊色于真正的权天境。又有那位擅长太虚术法的龙脉士助他虚空瞬移足可压制那嬴弃疾而绰绰有余! &nb——那血色灵光可以远隔万里夺人生元又能怎样?狂风龙卷能轻易催残天地也同样无用! &nb嬴弃疾只需力量拼不过许褚速度又甩不开这位那么这位纵有通天的神通**也一样施展不开奈何不得许褚。一身磅礴刀意也压不住这头猛虎。 &nb所以此刻这位只能被许褚死死的压制被那强悍到超绝人寰的力量轰击。哪怕再怎么卸力化解再怎么借力打力都是无法。许褚根本就不理会。只是挥舞‘重虎’神刀一刀比一刀更重一刀比一刀威猛!彪悍的身姿仿佛疯虎。 &nb不知何时解县的天空中已是乌云狂卷雷光电闪。不过那雷鸣之声却被二人交锋轰然震响给压制。 &nb豆大的雨点已淅淅沥沥的落下。杨业却痴痴如醉浑然不觉。定目看着那两人以近乎疯狂之势奋力搏杀将这解县周围方圆数十里都轰到了残破不堪制造出深坑数十。 &nb好在只片刻之后嬴弃疾就已支持不住身影开始有意识的退往云层上空。在九千丈高空云罡之外才是天地元灵极盛之地。也是权天境界最能发挥优势之地。 &nb所以权天境之间的搏杀大多都发生在这云霄之上有着罡风阻隔很少波及地面。 &nb在这个高度也可将许褚身上的地气加持大幅削弱 &nb直到大半刻时间之后那二人的身影渐渐冲入乌云之内杨业才感应到了周围的那骤然转急的暴雨。 &nb他心中不由暗暗奇怪想到这大雨才停了几天?居然又开始下了?且是倾盆之势比之几日前更为狂烈。似这样的雨势在这几年中可从未有过。说来武阳旁边阳江的河堤前几日也已管涌了差点就溃堤。 &nb而也在此刻杨业又注意到了远方数百丈外的王侁。这位也同样回过了神来先是眼神复杂的又往杨业看了一眼然后那‘烈鸦’甲瞬时覆盖全身。 &nb见得此景杨业反是扬眉。他现在只觉心神兴奋到了极点之前的绝望已被横一以空体内似有火焰在燃烧战意升腾就再压抑不住。 &nb那许褚的战斗方式确实是野蛮到了极点看起来也毫无章法可却能使人热血沸腾。 &nb长声大笑杨业亦毫不迟疑的将墨甲覆盖全身 &nb“王兄看你模样似乎有了几分悔意?今日如肯回头我会代你向主公求情。” &nb“后悔?或者真有些。” &nb王侁微微一叹并不讳言自己的心情。早知那嬴冲有如此能为他或者真会选择留下一心一意的为安国府效力。 &nb之前他虽看似得了更好的前程可一个‘背主之贼’的标签却要在他额前贴上一生一世。 &nb且如今看来这抉择也不是那么明智安国公深藏不露以草包纨绔的表象迷惑世人本身却已在暗中招揽如此众多的天位强人经营出了这般惊人的势力。 &nb虎父龙子只在战场之外的能为就已胜过其父不知多少! &nb只是下一刻王侁的语气就又转为强硬:“可既然我已这么做了那就不准备再回头只有顷尽全力使我王侁不至于后悔当初!至于你那求情之说杨兄真是会说笑。”(未完待续。) 正文 第282章 势均力敌 &nb“可既然我已这么做了那就不准备再回头只有顷尽全力使我王侁不至于后悔当初!至于你那求情之说杨兄真是会说笑!” &nb王侁语中满含不屑难道他王侁还能在那个他一向都瞧不起的竖子面前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nb“再者他若真是看重你我就该示之以诚才是。不会将我二人瞒到现今。” &nb这一点尤其让他心恨。早知嬴冲有这样的手段这等的势力他又如何会生叛心?又怎会对前程心生绝望? &nb杨业听了不禁摇头心想安国公他若在几年前对你说实话只怕转背就会被你给买了。 &nb那时的少主不过一个黄口小儿要空口无凭说自己英明神武便是他杨业也同样不肯信的。 &nb“既是如此那么你我之间就只能分生死了!” &nb目光扫了在场诸人一眼杨业脚下的地方开始片片冻结。那些从空中滴下的雨液也都在落地之前化为一粒粒细小的冰粒。 &nb“看看你等一起是否能将我杨某留下!” &nb——只要不是那个老妖武阳嬴氏的其余人等哪怕是嬴唯我他都有信心一战! &nb“不着急!” &nb淡淡的笑着王侁也确无立时动手之意:“你杨业还是太天真!以为有了这个许褚就可安然无恙?需知武阳嬴氏今日可不止是族老他老人家独身至此。” &nb“哦?” &nb杨业微一转念就知这嬴氏必定是同时对安国府立在宛州边境那边的营地下手了。 &nb那边驻有朝廷大军武阳嬴氏的私军部曲不敢动兵却也不是不能以天位出手刺杀安国府一方的关键要人——比如左领军大将军嬴完我又比如郭嘉嬴宣娘这同样可重创安国府。 &nb“那边是嬴唯我?” &nb“嬴唯我?你怎就这般孤陋寡闻?嬴唯我已死于月前鼓风山之战被安国府布局围杀正是那位公爷的手笔。” &nb王侁一声冷笑:“不过你也别庆幸今日来的可是屠千鸟。” &nb屠千鸟? &nb杨业眼神微凝凶绝屠千鸟当世的九大寇之一大秦境内威名赫赫的九位凶人之一。 &nb虽是惊讶可他的心神却并未有半点动摇。几个月前安国府那样风雨飘摇的困境都安然度过他不信那位安国公大人会栽在这个时候。 &nb一时的败局并不足畏他杨业只愁这一身本领不能卖与明主! &nb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突围许褚一身元力有限定有穷尽之时。虽能抗衡却绝非是那嬴弃疾的对手。杨业不清楚这位究竟能在嬴弃疾的手中撑到几时可只有当自己从这场杀局中成功脱身之后。那位才可再无顾忌。是走是留全凭其心进退自如。 &nb将杂念排除杨业思绪进入到无思无想的境地而后身影蓦然窜动。银白色的虎头墨甲‘寒虎’竟是在半空之中带起了一连串的幻影。 &nb以一敌八杨业毫无保留一出手就是绝招杀式。他意在突围可这时候却准备不惜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先斩一人! &nb他选择的目标则是眼前八人之中唯一的一位射手。据杨业所知此人的射术不凡在整个雍州范围内都能列入前十! &nb“你休想!” &nb火焰卷动王侁的烈焰甲以几乎不逊色寒虎的速度追击过来长枪之上数只火鸦窜起焰力灼人。 &nb可杨业的身影却在这刻蓦然一分为三。全不理会身后的王侁三杆长枪全都指向了眼前这位全力防守中的小天位。 &nb当他这门上古秘式施展杨业化出的三道人影竟然都施展出了不同的枪术。身影与枪势玄而又玄难以捉摸。更有浓郁的冰封寒气直迫百丈之外使此间的温度都降低到了极致也令所有九尊神甲之外都凝结出了冰霜。 &nb哪怕强如王侁亦是感觉自身墨甲的四肢关节处有刹那的僵冻。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就被自身的火元功法化解可他整个人却已慢了一拍。 &nb而仅仅在一个眨眼之后那名小天位就已被杨业洞穿了咽喉整个人气息全无墨甲之上覆盖上了一层厚实的寒冰。 &nb杨业的两道身影都被王侁击碎可这二者却似非杨业的本体。后者安然无恙撤离到了百丈之外避开了他的追袭。浑身毫发无伤只呼吸稍稍急喘了数分。 &nb而他对面烈鸦甲内的王侁神情则是难看的要命。 &nb“一体三身你这是飞仙洞的阴阳三化?” &nb阴阳三化这正是汇源山飞仙洞最著名的绝学之一威名赫赫。据说原理是出自于楚辞·天问中的一句——阴阳参合何本何化?意为阴阳参合而生宇宙可它们的来历又从何处? &nb而这阴阳三化正是由此而发。本体为道阴阳化生。是谓道自虚无生一炁便从一炁产阴阳。阴阳再合生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 &nb王侁之前是万万不曾想到杨业居然已将飞仙洞这门最核心的传承秘武修成了。 &nb这使他更觉心惊忌惮又感嫉恨。阴阳三化也意味眼前此人的功体已然进入小成之境登堂入室!随时随刻都可在中天位之上再踏升一境。 &nb“正是阴阳三化!” &nb杨业一声轻咳含着剧烈的痛苦。刚才的那三个身影其实并不能算是他的分身幻影而是属于他本体的一部分。 &nb无论损毁哪一具对他的身体都是一次不小的冲击表面看似无伤可却撼动五脏六腑。不过这时的杨业眼神却是放松之至。 &nb杀死了这位射手接下来的这场厮杀必将会轻松许多。 &nb“侥幸在两月之前修成此术。不知在你王侁看来我杨某还是否能有杀出重围的本事?” &nb王侁却绝不愿在时候废话让杨业得以喘息。长枪再次展动继续追袭而至。 &nb他与其余六名天位都是第一次联手。可这时却偏能配合无间仿佛是心有灵犀彼此间的招法互补几乎天衣无缝的充塞于每一寸虚空一步步将杨业逼向绝境。 &nb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步步的编织蛛网使猎物陷入其中以最妥当的方式猎杀对手。 &nb而当他枪势舒展到极致时玄奥莫测亦不次于杨业。同时九只烈鸦盘旋虚空烧灼着此间百丈方圆化解着杨业的寒冻之气也使无数水雾升腾。 &nb然而也就在这一刻杨业忽然全不顾王侁袭来的兵刃背后结出一层厚厚的冰甲身躯猛然往后方那人飞撞过去。 &nb只听‘轰’的一声震响那冰甲瞬时被击碎散开。一把锋利的长刀也随即从‘寒虎甲’的胸前刺出。 &nb可这刀的主人却也被杨业反手一枪捅穿而杨业的寒虎神甲亦从这合围中成功脱身。撞入到了一片废墟残骸内——在他的身后处赫然就是那面全以黑曜石堆砌而成的城墙。 &nb这也使得杨业的后背有了一个坚实的依靠。 &nb王侁这次却并未再追击而是先看了一眼那第二尊被的冰封墨甲神情复杂:“看来杨兄你已有了死战之意?” &nb他终于明白杨业方才首先解决那名天位射手可并不只是逃跑之时方便。 &nb此时此刻以杨业一身强横战力又背依城墙足可使他们在短时间内对其无可奈何!后方坚强可靠大量黑曜石的效果又能抵消道术 &nb而只需待这位平复好了内伤回复了元气从此地脱身可谓轻而易举! &nb——这无需多久那把将寒虎捅穿的长刀看似吓人可其实并未伤及杨业的要害。而之前碎散开的冰甲也已将刀上大半的力量化解。 &nb所以杨业的伤势其实不重只需一刻时间就可聚集起足够的力量突围。 &nb反之他们六人要阻这位逃离那就不得不拼上这一身性命! &nb“不死战又能如何?狭路相逢勇者胜!” &nb杨业笑了起来。语中微含戏谑;“我杨业深谙兵法岂不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越想要脱身只会死的越快。主公他既如此看重我那么杨某就绝不该将这条命轻易丢在了这里。如此岂非有负主公遣许兄援手之美意——” &nb话音未落就已止住。只因南面的天空忽然闪现出一道强光。然后一阵巨大宛如雷震般的声响滚滚而至。 &nb杨业背靠着城墙却也可通过远处的冰面看到天空中一道巨大剑影闪现时的奇景。 &nb这使他略一失神接着就又心情再次一松放下了最后的担忧。 &nb“看来今日怕是难如你愿了!国公大人似另有安排一个凶绝屠千鸟还远远不够。” &nb杨业笑容愈盛这时候哪怕用脚跟去想也都能知道方才的异变正是另一对权天级强者交手的气息。 &nb显而易见在营地那边嬴冲分明还另有后手。 &nb“竟是叶秋!” &nb王侁也是恍惚失神的看向远方的天空。秦山剑派的剑气特征并不难认。安国公府料到武阳嬴的动作提前布置应对也不会使人惊奇。 &nb难就难在以那位纨绔世子的人脉竟然能够请动叶秋出手插手入这场纷争。 正文 第283章 军师王猛 距离九十里外宛元二州边境数万大军的联营所在正是擂鼓震天数万人在营中列阵各持弓弩。而在那营地上方隐隐有二十余个身影忽隐忽现忽而飞腾入云忽而俯冲而下。 可一旦这些人接近到一定距离都必定有大量的弓箭遥指迫使这些天位不得不再次狼狈的高飞而起。一旦退得慢些就有在那如云箭雨下身殒战殁之险。 “传命左镇第六卫仁台卫防备他们身后右上那边有三人。注意不得浪射听我号命行事” 王猛立于高台之上指挥着各处的箭阵。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旁边自有玄修以术法传命于数里之外整个过程都不到一瞬。 而此时王猛他的眼中正现着诡异的白色又仿佛有一个细小的漩涡在他瞳孔里转动。 这是一门近乎‘望气术’般的秘术由他自己一力创出。原本是欲得望气之能窥人气运。可结果他本来想要作弊的目的并未达到反而另有收获修成了一门类似于‘龙视术’的秘法。 在这瞳术的窥照下这里的所有天位修士都全数映入在他的心念之内。整整五十里方圆内这些人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双眼。与龙视术一样全无死角。 除了无法看这些人体内的真元循环路径之外范围比之龙视术还要更广阔不少。 随着他几个命令下达分布于营中的十几座箭阵也都是欣然从命并未因王猛的年轻而有轻忽抗拒之意。 这是实打实的战绩所致就在刚才不到两刻的时间中已经有至少三名天位陨落在了他们的箭雨中剩余还有四人当场重创侥幸逃生。 那正是出于这位年轻人的手笔错非是当时几位将领心生怠慢并未完全参照其言此时的战果只会更为辉煌。 伤亡方面则是小的可怜。除了那些天位从远处飞砸过来的一些东西造成百余人死伤之外其余都并未折损。 王猛已证明了他的能力此间诸将自然是乐于听命。 而初次指挥战阵王猛初时还有些紧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紧皱的眉头却渐渐舒展了开来。 不得不说这次武阳嬴氏攻来的天位数量真有些多。至少有四十人联手合力已足可覆灭这里的三万大军而绰绰有余。 幸在这一次嬴冲让他们带回了三十具千牛弩还有四具万牛弩。加上军中本身军中所有百牛力的大弩共有五百千牛以上的强弩则足达百具。除此之外还有至少二百位能开百牛力的弓手。 这就使得他们有了对抗这些天位强者的本钱。加上近五千位三十牛力的强弓手配以破甲重箭足可使权天之下任何等级的天位都惊心胆战。 而几次成功防御住这些天位强者的冲击之后王猛的信心越来越足。心想这所谓的大军征战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不能慌张临机应变就可以他的智慧足可掌控有余了。 在鬼谷中学到的本领一点点的被他记忆了起来; 他现在甚至已开始为自己这些临时的‘部下’节省起了体力与箭只。 毕竟以一位正常的弓手而言一日内全力拉弓四十次就已是极限。军中也没有那么多的破甲重箭供他们无目的的浪射挥霍。 且有了之前的战果威慑空中的这些天位只怕也不会想不开轻易接近到营地三千丈内。此时这些人在云层中穿梭俯冲目的无非是为引诱挑逗让他们浪费箭只。 可若真有人想不开要继续冲击那么他必会让这些人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混蛋我只是个管家而已” 王猛心中暗骂着赶他上架的郭嘉心想哪家的账房管家会被派来做这种事情?他王猛还是个陪嫁的。 说是只让他看在师兄弟的情分上帮忙可那家伙的目的分明是想把自己绑在安国府这条船上不能脱身。 又有些惊奇自己师兄素来心高气傲可这次下山后居然这么快就决定择主了么?已经选定了安国府? 那个家伙他嘴里虽是还没叫出‘主公’二字可其内心内只怕是已认可了嬴冲。否则不至于将好友许褚也一起引荐到嬴冲门下随后又来打他王猛的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入府这数月以来那位国公的所作所为都确使人心折。 他要是个皇子那就有七成以上的可能从这场争龙局中胜出。 胡思乱想时王猛突然眼瞳微凝而后目现冷笑之色:“知会军中玄修施法左前三千丈施展地陷术。另传命嬴大将军地下有人来了请他尽力把这些人留下!再有左镇第六卫右镇第九卫右镇第十卫并同左翼诸军十息之后联手漫射此地不惜重箭!” 也就在他命令才刚下达不久那个方向就传出了一声轰然巨震。有营中玄修做法在那方向施展了四个范围广阔的地陷术使无数的泥土塌陷下去造出了一个方圆数十丈的深坑。 这看似无甚作用可须臾之后就有几个身影狼狈万分的从坑内冲出。几人身上的墨甲竟都有数十处凹陷。 正以瞳术观照的王猛更可觉地下四十丈处还有着一具天位境的尸骸。 那是压力所致在地陷十丈之后那地底内的高压便是小天位级的强者也难承受!土元遁法亦无济于事 而当那数人身影从地面穿出之刻嬴完我也已在阵前聚集了至少十四名天位。 这些人或来自左屯卫军或是来自于新近赶至此间的关西世家。或者本就出身于安国府的两镇部曲可此时都无一例外各持着短矛连续投出。尤其是嬴完我与嬴宣娘二人瞬息之间一连七击俱都势沉力猛毫不留情。 而紧随其后又是漫天的箭雨覆盖着那数百丈方圆地域! 最终这欲从地下偷遁入营的九人之中只有四位狼狈撤离。地面之上又留下了四具尸体。 王猛并未在意又冷目看向了天空只见那些云层中的天位此时竟都在后退着直至远方二十里之外。 显然这次的惨重伤亡终使这些人惊醒。意识到这座连营并非是他们的实力可以轻易拿下。 王猛不禁一声哂笑心知短时间内这些人都无力发难。又转而运起了目力穿透那九千丈外的罡风云层观照着那两位权天强者的动静。 可随即他就发觉那上方赫然风平浪静。云海之上的两人虽是在遥遥对峙着却都无出手之意。 居然就已经停手了不对!是除了最开始的两次交锋之后那二人就从未认真战过。 正文 第284章 神秘少女 王猛不禁眼神复杂心想这些权天位境的强者钱未免也太好赚了。那位只在这地方站一站伸两下手就轻松到手五十万金。他王猛却需给安国府打工数载。 随着空中那些天位退离嬴完我也感觉到了局势的缓和。暂时放下了防备后与嬴宣娘一起回到了王猛的将台上。 “这次真要多谢先生错非是先生指挥有度我等怕是要损伤不小。” 嬴宣娘神情感激不过她目内却也同时含着几分怪异之色。 按说这位被嬴冲招揽来的谋士为安国府效力是理所应当。可此人的身份怪异竟是叶凌雪陪嫁的管家。 且看起来还不甚情愿是其师兄郭嘉央求了许久一番软硬兼施之后才勉力让王猛同意指挥箭阵。 可此人既有这样的才华怎就肯甘心做一个区区奴仆管家? “谢学生做什么?” 王猛闻言却兴致不高:“只是他们太蠢以区区四十余天位就欲强闯万人军阵。且今日即便没有我估计他们也奈何不得两位将军。” ——以他那师兄的尿性岂能没有后手准备?自己最多不过是他第一个备选而已。 “可无先生这次嬴某麾下必定要损伤惨重!如今这局面确是仰赖了先生之力。” 嬴完我失声一笑真心实意的谢着。原本在他想来这次能够将伤亡控制在三千人以内就算很不错了。可结果却是大大超乎他的预想军中死伤都不到百人且有许多都是最初不停王猛号令所致。 嬴宣娘也道:“这次只需能安然守到几日后我那三弟到来本将必代先生请功重金酬谢!” 这一句正是出自郭嘉的交代只需承诺给钱那么他的师弟这里无论什么都好说。 王猛眼神果然一亮可随即又微一摇头眼中略含忧色的看向了天空:“要守到国公大人赶来只怕不易。依学生之见最好是撤入元州境内据城而守。那武阳嬴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刚才是有超过十名的天位死在了他们的箭雨之下可武阳嬴氏大部分的实力仍完好保存。那些中天境与大天境都未有折损。 且还有一个嬴弃疾以许褚的修为确实能够撑过三日。可王猛却不看好自己的师兄那个病秧子可以维持一日就已很不错了。 “退往元州不是不可临来之前三弟他亦曾有过交代事若不谐以保全将士为上。可我等若连三弟的封地都守不住终究还是会被人看了笑话也有损安国府威名。” 嬴完先摇了摇头而后又精神振奋道:“其实先生无需担忧只需守过这几个时辰就可。如今种家二千子弟已在一百二十里外今日估计已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 “种家?” 王猛的浓眉微扬神情也微微一变:“是关西种家将门?种世衡一门八将的种家?不知来的是谁?” 他虽是赵国人可这种家的声名他也听说过。不止是因种氏乃大秦新近崛起的将门一门八将祖孙八天位更因种氏族中那曾在关东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一千赤麟铁骑。 “统军者乃是种世衡之孙种师道!” 嬴完我心知王猛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轻声笑道:“自从神鹿原一战右武卫大将军种世衡被下狱夺职之后如今的种家已大不如前。可其族中亦勉力供养有墨甲二百赤麟铁骑达三百人。” 王猛听了却顿觉安心。并非是因种师道这个年纪轻轻就至中天位声名煊赫的小名将而是因那三百人的赤麟铁骑。 所谓的赤麟铁骑并非是以五星墨甲装备起的强兵而是正如其字面之意是以骑兽‘赤血麟马’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传统骑军。 据说此军的操练之法源自于上古商周之时能够使人与麟马结合共生获得‘赤血麟马’的部分力量与元气再配合特制的四星墨甲战力堪称恐怖。 不但可日行千里速度远超五星墨甲直追天位;更具有惊人的力量可以身披重甲冲阵之时势能撼山震岳;亦擅骑射赤麟铁骑中的每一人都是可开五十牛弓力的强弓射手。 而普通的小天位也不过是百牛之力而已—— 在没有墨甲的时代类似于‘赤麟铁骑’的强军才是人族抗衡四方妖类夷族的底气本钱。 那时仙修再强若没有足够的大军支撑也一样战不过那数以千万计的妖类。 可以想见一旦种家的这些人到来那么这解县内的形势必定攻守易位。有三百‘赤麟铁骑’在手他也不用如现在这样只是被动的防御了可以反过来对武阳嬴氏的那些天位下手了。 常理而言除非是那武阳嬴敢将那三镇私军也派遣入大秦境内否则就只有从解县退离一途。 而一旦这里的十数名天位能腾出手来许褚那边也必将轻松许多强如嬴弃疾也不可能在以许褚为首众多的天位轰袭围攻之下从解县全身而退。 嬴宣娘也同样是这般想的眼含深意的看向了东面:“本将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入解县境内。” 这一战安国府基本已立于不败之地。 王猛则心想这或是国公大人之愿。一旦武阳嬴这么做了那就是世家之间的攻伐首开恶例。接下来无论安国府对那武阳嬴氏做什么别人都没法指摘。 尤其是朝廷那边必不会坐视天圣帝可以光明正大插手入这场纷争。 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为这二人先泼上一盆冷水:“如何就不敢?他们只需随意寻个借口便可。” 一声冷笑王猛仰目望云空那九千丈云海中的某个身影:“现成的借口那上面不是有么?” 无论是伪装成凶绝屠千鸟麾下的贼兵还是以协助抓捕九大寇之一的借口都可堂而皇之的入境解县 。 可别忘了武阳嬴氏的私军部曲中除了那三镇之师两千具五星墨甲之外亦有数目高达两千的‘铁龙骑’!那亦是嬴氏秘传战力全不逊色于赤麟铁骑的存在。 嬴宣娘与嬴完我则是一阵面面相觑有些愣神。心想以那嬴弃疾的疯狂偏执没准还真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 正暗暗发愁的时候几人就忽见阵前有一负剑少女手提着一位昏迷中的壮年大汉踏空行来。望之蛾眉皓齿风华绝代身影翩翩似如凌波仙子。 就在王猛眉头大皱欲施令以箭雨照顾的时候那少女身影却知趣的在九千丈外止住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女子乃汇源山飞仙洞之人是贵府镇将杨业的师妹并非贵府之敌。此来只是为我师兄求一可靠医者。” 说完这句她又将手中之人的面部抬起。众人拿眼去看只见正是杨业。 这位身上竟是无数的伤痕几处甚至可以致命状态近乎奄奄一息。可见之前这位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苦战 王猛则是惑然的看着远处那位少女汇源山飞仙洞他听久闻大名乃道家七十二小洞天之一位于大秦西境。如今正由两位玄天境的太乙真仙占据几十年来开门授徒隐有大宗气象。而杨业正是那两位的得意弟子之一。 可这汇源山又何时有了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弟子?不但道武双修且俱已入中天境界! ※※※※就在军营之中的诸人正为那杨业的‘师妹’而觉惊疑不定的时候。在云天之中两位高人却正在不务正业的聊着天。 “大势已定屠兄还不愿退走么?” 踏立于云海之上叶秋自始至终都是手按着剑柄。一身剑意藏而不发。 面对一位超出他一个境界的权天位此时的他并无王猛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虽未动手可却需全神戒备一个时辰的损耗不逊于一场苦战。 尤其眼前此人实力绝非那些水货权天可比。一身战力几乎仅逊于嬴弃疾。 “武阳嬴氏败像已显阁下留在这里怕也是无济于事?” “雇主没说话某家岂敢轻离?毕竟是拿了别人的一百万金啦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屠千鸟‘嘿’的一笑目现凶残之色神情也并非似他语气那般的无奈:“倒是你们秦山剑派此举真让人意外。嬴弃疾那厮的性情你该心中有数才是居然也敢插手进来?就不惧日后被那老匹夫报复?” “就如屠兄之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且这次嬴弃疾那老妖本山主不太看好” 叶秋亦是似笑非笑神情高深莫测:“所谓莫欺少年穷日前清江白王府与百里家之败屠兄该有所耳闻才是。屠兄你今日得罪了他就不惧日后被国公大人清算?毕竟武阳嬴氏那位终究是上了年纪。” 正文 二八五章 得道多助 在叶秋看来此时的嬴冲就譬如初生之朝阳朝气蓬勃。而那武阳嬴虽有嬴弃疾这样的准‘镇国’坐镇可那位终究还是有着老去衰亡的一天。 哪怕现在这两家分不出胜负可日后的武阳嬴终究还是要败落在嬴冲之手。一旦嬴弃疾死去就是这一族崩塌之日。 ——以武阳嬴现在的体制多半后继无人。 屠千鸟这次却未立时答话双眼微凝。 无论任何人见了这次安国府这次展现的实力之后都不会无动于衷。 他虽为大秦九大寇之一行事一向无法无天可除非是万不得已也不愿往死里得罪似嬴冲那样潜力无穷之人。 就以如今安国府的势力已经足够可怖。可以眼下观之那位国公大人竟还有极大的上升余地。 “嬴弃疾他是不得不战白夜性情桀骜不知天高地厚与你同列九大寇的‘血斧汤神昊’则有天庭为后盾可以不惧嬴冲。那么屠兄了?你有何依仗敢与安国府作对?” 叶秋眼神怪异已看出了屠千鸟眼里的动摇。这使他心情颇为感慨安国府的那个少年如今仅以其威名就可让屠千鸟忌惮三分了—— “屠兄你对那位雇主有个交代即可何必认真?” 似开玩笑般的语气可屠千鸟听了却不由眼现莫名之色:“某家虽是贼寇却亦知信誉贵不可轻毁。” 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他却又双耳微动似在侧耳倾听。 只片刻之后这位九大寇之一的‘凶绝’就一声寒笑:“叶门主运气不错嬴弃疾那老头终究还是萎了。看来你我之战需待来日告辞!” 这位声落之前就已在原地消失无踪。赫然是身化金翅大鹏一个扇翅就远去百里。 而叶秋则是面色微松口中溢出了一丝血痕。心想这位凶绝实力当真是可怕 刚才两击之后虽未动手可却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他的破绽。在刚才此人退离之前他一身气势确实已被对方隐隐压制。 这一战他凭借秦山绝学或者不会败可也必定是两败俱伤之局。 而紧接着叶秋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云层之下那位正立于军营前的少女。 心想嬴弃疾之所以选择退走而非孤注一掷多半是与这少女有关。 他刚才虽在全力以赴与屠千鸟对峙交锋不敢分神。却也能依稀感应到此女出现后砍瓜切菜般连续斩杀武阳嬴氏三名天位的战况。过程都不到十个呼吸其中一人竟还是一位中天位。 那凌厉霸道的手段足可使任何人为之心惊。也使安国府预先安排的两位负责接应的刺客都全无用武之地。 嬴弃疾之所以退走是自身已无绝对把握能够在这场争斗中取胜。哪怕是将那三镇之师武阳嬴氏所有底牌全数押上也一样不成。 可此时他也同一样的疑惑汇源山门下何时有了一位这么出色的女弟子? “父亲你受伤了?” 叶云紫的身影飞空而来当望见叶秋唇角处的血痕时顿时微惊眼现忧容。 “怎会如此?父亲伤得重不重?” “小伤而已三日之内就可痊愈” 望见叶云紫的神情叶秋欣慰的一笑:“凶绝之名确实名不虚传。不过这一战他也不会好到哪去。” 真正使他吃惊应该是屠千鸟的疯狂一开始就是毕尽全力使出搏命之招将双方都逼到了墙角。 那所谓的九大寇果然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叶云紫却仍不放心盯着叶秋上下看了看才舒了口气有些心愧道:“早知如此这事我就不该跟你说” 她要是早知那凶绝屠千鸟能将父亲他伤到这地步定会再做三思是否真要如了嬴冲之愿回来拖秦山剑派与父亲下水。 接下嬴冲那五十万金总感觉是亏了。其实她也不解为何叶秋与门中的两位权天境长老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毕竟他们秦山剑派根本就没插手的理由那人甚至没出现金而只是一张欠条。 “说什么傻话?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秦山剑派之责。” “除魔卫道?” 见女儿发愣神情不解叶秋顿时暗叹:“方才紫儿你未见那嬴弃疾施展的功法?那是出自于上古邪典《血神经》的一门血元大法为这门邪功那老东西手里至少有着二十万条性命。” “怎会?可我听说武阳嬴氏的家声还是很不错的。” 叶云紫一阵骇然失色可随即她就又想起了月前死在嬴冲手里的嬴唯我。 那个人同样也修习了《血神经》内的一门秘术也一样夺了不知多少条人命。 “这些豪门大族面上虽都是仁义君子道德楷模可背地里却多是男娼女盗污秽不堪。” 叶秋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略含戾气的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一声清咳:“所以云紫你以后行走江湖定需睁大眼睛才是。看人觉不能够只看表面人云亦云。嬴唯我此人为延寿无所不用其极十五年来屡次对流民下手噬人气血修炼邪功。此事我秦山剑派早有耳闻只因武阳嬴氏强者众多又有诸多子弟在朝为官权雄势大所以我宗一直心有顾忌不敢对其下手如今有了这样机会正该趁机一举剪除邪魔才是。” 叶云紫眼神一阵恍惚感觉自己一向秉持的信念正在被推翻。 据她所知这些年来秦山剑派非但没有阻止嬴弃疾反而与武阳嬴氏多有合作。这岂非是说他们秦山也可算是嬴弃疾的帮凶? 此时想来反而那有着纨绔恶霸之名的嬴冲更似一位仁义君子。 “且这次我秦山剑派之所以出面并不止是为这五十万金。秦山上下亦有求于那位国公的地方只能算是互惠。” “不是为那张欠条?那又是为何?” 叶云紫心中怪异想问难道不是为除魔卫道?可终究是没说出口。只因她心里已隐隐有所预知 叶秋却不再说话之后默默无语。想着自己这些年果然还是将这女儿保护得太好了。将这丫头养成这样单纯的性情。 若有可能他宁愿叶云紫一辈子不要接触这些龌蹉。可身值这大争之世太单纯的人是没资格活下去的。有些事情他终需一点点让叶云紫得知看清这世间的污浊。 嬴冲那五十万金只是引子所谓的‘除魔卫道’则只是口号堂皇而已。真正使他们在意的是北方大乱之后那场饕餮盛宴。 能使秦山剑派分一杯羹者除嬴冲之外莫属。只因这位的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筹码。多到让他们不能不与之合作而非是其他世阀。 得道者多助那嬴冲虽是年轻却已深明此理。 正文 二八六章 铁龙骑士 &nb“嬴弃疾他已退了?” &nb一日之后驶入了清江支流的某艘机关轮船之上嬴冲接到消息后讶异无比。心想他那最后的后手都还没施展出来了嬴弃疾就已主动萎了? &nb此番他与郭嘉特意示敌以弱似关二十七与李观潮这几位都还没真正出手暗藏的四十具千牛弩也未使用。就是为给嬴弃疾希望引武阳嬴氏孤注一掷主动侵入到解县境内。 &nb这使嬴冲略为烦躁一身本就难以驾御的内元更加的无法控制瞬时将手中的茶杯震成了粉碎! &nb而嬴冲却浑然不觉面色阴沉难看的陷入凝思。 &nb只有武阳嬴氏的三镇之军主动进入到解县境内他才有借口将武阳嬴氏的根基连根拔起。 &nb可如今他只有另想办法了—— &nb叶凌雪颇为惊奇当她扫了一眼嬴冲手上的纸条后一直高悬着的心就已落回到了肚内。 &nb真要因他们的婚事而使解县封地遭遇武阳嬴氏的涂毒她会内疚的。 &nb可旋即叶凌雪又觉不解:“武阳嬴氏退离这岂非好事?夫君为何气怒至此?” &nb至少从纸面上看现在解县那边绝非是武阳嬴氏的对手。一旦那三镇私军侵入解县那么他们除了避往元州境内之外绝无他法。 &nb可看嬴冲的模样竟仿佛是遗憾万分。 &nb嬴冲却是许久之后才回过了神随即悠悠一叹:“铁龙骑统领嬴双城很早就对嬴弃疾心生叛意对之不满已久。五年前那位曾与母亲暗中达成联手之约可惜——” &nb叶凌雪顿时‘啊’的一声立时就明白了过来。嬴双城不但是‘铁龙骑’的统领更是嬴氏族中与嬴唯我并驾齐驱的另一玄天高人。 &nb而嬴冲等的无疑就是武阳嬴氏入侵到解县境内之后铁骑军反戈一击之时。 &nb这本是将武阳嬴彻底打垮的绝佳机会可就因意味的变数使嬴冲图谋破产。 &nb怪不得夫君他得到消息后会恼火成了这样 &nb“可那毕竟是五年前如今的嬴双城是否还与嬴弃疾离心离德?” &nb“嬴双城性情与我父投契为人方正宽仁大度与嬴弃疾那样的人走不到一起。” &nb嬴冲冷笑目里闪着冷酷色泽:“且他不愿叛本公便逼到他叛!” &nb对于武阳嬴氏之人他可绝不会手下留情。 &nb叶凌雪不仅深深看了丈夫一眼此时嬴冲尽显枭雄性情让她想起了父亲叶宏博心内略有些不适。 &nb且夫君他是否托大了?嬴双城真有那么容易对付也不会一直将那铁龙骑掌握二十年之久便连嬴唯我都无法动摇其位。 &nb这时旁边在读着道典的嬴月儿却又嘻嘻笑着插口道:“母亲大人安啦爹爹他早就瞧上了铁龙骑许久之前就有准备的。如今只要他旗帜一举那铁龙骑里保准有九成的人会跟过来。手下都叛了嬴双城他没得选的” &nb嬴冲不由狠狠瞪了嬴月儿一眼目含无奈之色。 &nb他都不用去问这丫头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对于穿越了三十年来到这个时代的嬴月儿而言他这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nb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该感激夫人才是最近这丫头口里的‘爹爹’二字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nb只要不是之前那种阴阳怪气的叫法还是蛮让人满足的。 &nb“这又是为何?”叶凌雪果不其然的开口问着眸含异泽:“听来似有缘故?” &nb“说到底还是钱。” &nb嬴冲这边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们武阳嬴家的铁龙骑出自于嬴氏皇族的秘法。可因祖先得到的那部分残缺不全只能自行补足。尽管威力强大无论是日行之速还是冲阵之能都更胜过皇家的‘天御龙骑’一筹可所有骑士最多都活不过四十五岁。” &nb“居然有这样的事前?” &nb叶凌雪不禁再次动容骑士双河叶阀亦有一支类似的骑军。数目更多达八千之数可却并无寿元之患大多都能活到八十左右寿终正寝。 &nb“——六年之前我母亲就在为铁龙骑中的子弟寻找延寿之法弥补他们亏空的寿元。后来得知武阳赢氏的先辈早就有了完善铁龙骑的法门只因每人每年需多损耗二百金的银钱用来购买那些洗练身体的药物。最后此事不了了之秘方也被束之高阁。可母亲她知晓之后却欲从族中腾出一笔钱来为这些人延长岁寿只因嬴弃疾等人一力反对不得不暂时搁置。此事不曾传开嬴氏族中少有人知道不过当初母亲她寻到的那张秘方却落在了本公之手。” &nb——二百金看似不多可二千骑加起来就是整整四十万金。铁龙骑本就昂贵每一位骑士一年的损耗就达六百金以上。 &nb在武阳嬴氏看来这无疑是很不划算的买卖。这笔钱财可以供养至少十五名小天位也可为族中购来更多的灵丹灵石。 &nb至于这些铁龙骑本就是损耗品而已何需在意? &nb武阳嬴氏有着十数万底层族人还有数十万计的佃农仆户。想要找人补充铁龙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nb且一个骑士战力全盛之时也就是二十到五十岁的年纪。花费数十万金为他们延寿有何必要? &nb这就是他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很轻易就可将这支强横战力捏在手里也是这次解县之战他最后的底牌。 &nb而嬴月儿闻言则不禁眼神复杂。在她看来即便没有那秘方在手父亲他也能有很大把握让那些铁龙骑士倒戈。 &nb只因那‘铁龙骑’都出身嬴氏族中的远支穷困子弟或者干脆就是处境不佳的奴仆家将。 &nb真正武阳嬴氏的上层族人与那些地位还算过得去的家将护院怎会选择以损伤岁寿为代价去与‘黑铁龙驹’这样寿元不过四十的牲畜共生? &nb所以这些骑士虽是嬴氏最强的一支武力可却在族中备受歧视。 &nb而嬴氏所有最底层的族人也都是向葵儿执掌族政之时受益最大的部分。 &nb因此这铁龙骑看似是武阳嬴氏的根基所在可其实是同那些阅微堂弟子一样都是最易倒向嬴冲之人。 &nb——这是以前的‘历史’证明过的。父王完善铁龙骑的秘法同样是在谨身殿下方的那间密库里寻到可以父王那时的窘迫财力又哪里有余钱供这两千铁龙骑延寿?可后者却依然毫不犹豫的叛族而出紧随在父王身后为他冲锋陷阵披荆斩棘至死都无怨无悔。 &nb自然现在的嬴冲同样是囊中羞涩。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连她看了都为嬴冲发愁。 &nb——那么多的窟窿到底该怎么填才好? &nb只是对于那些铁龙骑士哪怕嬴冲要顾忌财力暂无为他们补全功体之意她也会尽力催促父亲他这么做。 &nb绝不能让那些为父王卖命的死士最终落到下场凄凉壮年惨死的境地。 &nb那也是父王他又一个遗憾—— &nb“原来如此!可夫君你既有了为铁龙骑补全功体之愿那就该认真对待才是。” &nb叶凌雪言语隐晦的提醒着她也同样忧心着嬴冲的钱袋像她夫君这样的花俏哪怕是将那解县封地都像虎据堡那样转成了豆麦轮种都难以弥补。 &nb嬴冲在解县封地有食邑三万七千户每年税赋只十五万金。另还有佃户私奴六万之巨田亩九千顷同样是岁入十五万。可这些田地哪怕是革新了耕法收成也不过是再增二十万左右。 &nb可嬴冲要想供养现在府里包括虞云仙在内的诸多天位还有未来的三镇部曲与铁骑军至少也需黄金四百万才可能达到收支平衡。 &nb她不反对嬴冲这么做可既然要应承那些骑士为他们完善功体那就绝不能食言。 &nb可别到最后却因财力困乏而失信于人。 &nb嬴冲却已再次陷入到失神状态想着示弱之策既已失效那么他又该如何对武阳嬴下手? &nb如今之策似也只有先剪其枝叶了—— &nb随后他就将注意力转向了郭嘉信中提起的那位一力把杨业救下的女子。 &nb“汇源山飞仙洞李小仙?杨业的师妹么?” &nb仔细看着那些文字嬴冲不禁蹙眉。不出意料此女就是令赢弃疾最终放弃殊死一搏之因。 &nb道武双修俱为中天位境。一现身就连斩武阳嬴三名天位毫发无伤的带着杨业从解县飘然远离且看似还有保留未尽全力。 &nb而事后无论是郭嘉还是王猛都看不出此女的根底。 &nb有这样的人物现身嬴弃疾岂有不退之理? &nb嬴冲眼神无奈此女看似是做了件好事可其实却是坏了他的大计。 &nb“月儿你可曾听说那汇源山飞仙洞有一位名叫李小仙的女修?” &nb“李小仙?” &nb嬴月儿眼神疑惑随后摇头:“我只知汇源山飞仙洞最出色的女弟子应当是云英仙子穆桂英。” &nb——这个时候的穆桂英应该还未出师。李小仙?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八七章 老上之灾 “没有?” 嬴冲眼神诧异郭嘉在信中提起此女的年纪绝不超二十五岁。似这样的天赋超绝之才怎可能在后世籍籍无名? 他原本是有着招揽之意解县之局已无法挽回。如今只有想办法变害为利将这等道武双修的天才招揽入麾下正可稍补损失。 可听了嬴月儿的言语之后嬴冲就又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后世竟无此女之名?到底是因何缘故? 且此女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些。 不过这些都无妨来历方面毕竟有底可查。自己只需事后问问杨业再让人去混元山查探一番就可知究竟了。 “也可能是月儿孤陋寡闻了。” 嬴月儿神情不确定的说着:“汇源山有弟子近百人可最出色的就只穆桂英一人而已。” ——那不但是未来的权天强者也是西秦的两位无双女将之一。 三十年后经历叛秦自立灭楚之战灭赵之战蒙古之祸父王麾下名将大半凋零关东几大将门的男丁亦几乎死绝。那时却反是两位风华盖世的女将崛起为父皇撑起了北境大军抵御异族南下。 而在她临来之前此女也快踏入到皇天境了。 不过这李仙儿也可能是早早陨落或者几十年前就隐世不出了也不一定。 叶凌雪听着他们父女如打哑谜般的说话不禁暗暗摇头。总感觉有些隔阂自己被这对‘父女’排斥在外似的。 不过她对嬴冲有信心夫君迟早会对她坦白这一切。 ——错非是对她的信任嬴冲又怎会在她面前谈论这些事情? 嬴冲则心想月儿之言也对这李小仙的天赋哪怕再高如今也还只是一位小小的中天境世间有无数的意外可以令其夭折。 这世间也多得是半道陨落的天才虽是天资绝代可最终却埋没在历史长河之中无人能知。 且他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无论是武阳嬴还是那李小仙都需待自己回到封地看看具体的情形之后再做决断 当务之急还是尽早返回解县—— 恰在这时窗外又有一只六翅迅鹰飞入进来。嬴冲见了之后就不禁面色微变 这只六翅迅鹰与众不同浑身银羽乃是六翅迅鹰中的异变王类速度要超出普通迅鹰的三成。 且那爪下的竹筒赫然也是紫色——在他一手建成的‘夜狐’组织中这表示着十万火急只有最关键最紧要的消息才会使用这一标志。 而当嬴冲将那竹筒拆开之后神情顿时又一阵青白变幻。 这信中的消息正是与老上有关——昨日子时匈奴使团在冀州遇袭。当地绣衣卫赶至之时匈奴使团全团上下一千二百四十七口都已尽数死绝。老上贤王则下落不明至今生死不知。 自从猜到这位左贤王可能在归途生变嬴冲就暗命夜狐之人跟随在后时时窥伺。 所以夜狐能赶在绣衣卫封锁之前第一时间就将这消息。送入到他的手中。 这老上贤王的安危嬴冲并不担忧。此人既然能在几十年后继承那匈奴单于之位想必是最终安然逃生了。 而如今又得他的暗示提醒这位未来的匈奴单于准备只会更为充分。 只是如此一来匈奴左翼七部南下之局依然还是无法避免。 嬴冲正凝思之时天际又忽然‘轰’的一声雷鸣而这雷声之后仅仅须臾就有无数的豆大雨点倾盆落下。 嬴冲惊醒之后不禁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窗外一眼口里同时不易察觉的一声叹息。 这真是造孽—— 百里家以阴阳术法使北地放晴半月此举虽给了百里氏苟延残喘之机却也使这些日子里北境积累的雨量在这短短数日内爆发宣泄了出来。这对于阳江两岸那本摇摇欲坠的河堤而言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仅只是这样的大雨就足以引发阳江大水。再加上上游的那些冰层只会更雪上加霜。 嬴冲心中不禁略觉难过可随即又心肠冷硬的将这些情绪都全数压下。只心中突兀生起的那股狂躁之意依然难解。 自从在炼神壶的石碑中得知北地五州之变以来他就倾尽自己所能试图阻止化解这场大灾。 可结果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似更加重了水患灾情。而匈奴左翼六十五万骑也依然将肆掠北境。 这使他心内暗生惶恐。心想自从见到安王嬴冲之后自己真的改变了未来么? 相较于那位‘安王’他现在的确是不少变化。不但自身实力更强财力更足也收纳了不少名臣武将提前将武阳嬴氏逼到了衰亡之境。 可这仅仅只是小节并不涉大势—— 改变未来自己是否真有能力办到? 嬴冲紧皱着眉头只觉心烦气躁。最后干脆是进入到了炼神壶内空间又拿起了一块纯黑色的异铁继续练起了雕琢的功夫。 时隔一日他在这方面的功夫仍无什么进展。雕出来的东西依然是奇形怪状不堪入目。 不过就在这雕琢的过程中嬴冲却渐渐理清了心绪心平气和了起来。 想到他现在确实是无法与大势相抗不错可这多半是因自身实力太弱之故。且说这大势无法改变仍为时尚早。自己这次北境之行不就是为此而来? 失声一笑之后嬴冲就又专心一意全力锻炼起了对自身力量的操控 大约过了五个时辰嬴冲将两门功课完成又从虚空戒内将一座不到手掌大小的五层宝塔取在了手中。之后就按着叶凌雪教授的方法开始祭炼起来。 此物名为‘浑天塔’是之前清江遇袭那一战中他得到的战利品之一。之前那几名天位就是全靠此物潜入到他的船舱之内。 此宝不但有着隐遁之效更有困人之效。一旦被这塔摄入哪怕大天位都难脱身又内引天界净火能够烧灼一切污秽邪物放在元神内亦可镇压净化人之邪念心魔。 除此之外这塔还能以道元加持到二十万牛重量直接用来砸人。 按说此宝能力多变是件不错的灵器价值应该远在捆仙绳之上才对。可其实云真子对此宝不屑一顾叶凌雪也同样看不上眼。认为此器之能多而不精无一样能够入高人法眼。 就比如那隐遁之能只要‘浑天塔’的效果稍稍再好些又岂会那么早被他感应察觉?还有那困人之能威力都及不上捆仙绳的三分之一。 只有嬴月儿劝他将此物炼化了日后自有好处。 而以他现在小天位的道法修为也确有资格炼化一件器物作为自身的本命灵器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八八章 革新之器 &nb三日之后炼神壶中嬴冲依然是手捧着那尊‘浑天塔’静静入定。不过这次他却非是为祭炼而是祭起了法力心火不断的缠绕烧灼着此物。更有邪樱枪变化成的银白水液包裹着这五层宝塔。随着时间的推移嬴冲的口鼻耳目都赫然有丝丝鲜血溢下。 &nb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邪樱枪真正的能力可这过程却痛苦到超出他的想象。 &nb按照月儿的说法邪樱枪的象徽着‘革新’。所以很早之前嬴冲就怀疑那所谓的加持灵宝墨甲与召唤英灵战魂只是这邪樱枪的附带之能。 &nb这件神宝的真正的正体神通很可能就是所谓的‘革新’。革除旧的创造新的。 &nb原本嬴冲还无法确定可这次得了月儿的暗示让他祭炼‘浑天塔’之后嬴冲就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五六成的把握。 &nb故而就在炼化了‘浑天塔’的当日嬴冲开始了尝试。而要革新首先就得需毁灭革除旧物才能新生。嬴冲需将此宝先行粉碎再由原来的基础上创新变革。 &nb这也是为何嬴冲会七窍流血之因。‘浑天塔’是他的本命灵器此物破碎自然也会创及嬴冲的元神使他很不好受。 &nb不过此时在那团银液里面发生的变化却又让嬴冲惊喜万分知晓自己的猜测并未有误。 &nb只是他很快就又发现这炼神壶里的灵力。已不足所需。此外那‘邪樱’变化的银液也传来了饥渴之意。 &nb嬴冲毫不犹豫就以灵念驾驭着此物将之放置在了无名鼎上。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将手中所有的灵石还有各种材料统统都往无名鼎里面丢进去。 &nb他因习练机关术的缘故这壶里面多少还是有些珍贵的灵金异材的不过其中大头还是嬴冲为月儿购买的墨甲零件。总计有十万件之巨然而绝大部分月儿都用不上只能丢到一边蒙尘。 &nb再还有就是妖丹了。清江之战嬴冲虽没有亲自取下那些妖修性命可他的部下杀了不少。 &nb这次夺来的妖丹就有十二枚之多。尽管都品阶不高可胜在量大其中也有两枚大天境妖丹。 &nb随着这些妖丹也都被嬴冲一起投入进去邪樱顿时银光大盛几乎瞬即就将所有妖丹吞噬。而无名鼎下面的‘两仪七妙真火’也在此刻骤然转炽腾起了一丈余高焰力逼人。以嬴冲如今的修为也不得不远隔着十丈距离才能安坐。 &nb而仅仅半日那些材料就在鼎中被炼成了一团铁水。又半日之后去芜存菁烧去了大部分的杂质使得鼎内本来满满当当的金属液体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nb然后一部分有用的材质被‘邪樱’直接抽取了上去与浑天塔融合。剩下那些没用的则仍旧留在了鼎内、 &nb再过了大约半日时间随着那‘两仪七妙真火’的消退邪樱枪化成的液体也同样收缩而回略有些萎靡的缠绕着他的手腕、重新又凝聚成了手镯形状。 &nb而此时无名鼎的上方赫然多出了一件白玉小塔。大体还是‘浑天塔’的样式可却白玉生辉材质大变上方也多增了两层。 &nb嬴冲之前受创的神念同样在这刻彻底恢复过来。不过并不能说是‘修复如初’只因此时他的元神也有了些变化神念更为凝练性质也有了升华。 &nb简而言之就是无论元神意念的质量还是数量都大幅提升了。 &nb当他再将那‘浑天塔’召在手中顿时就眼现喜色之前因未能诱使武阳嬴孤注一掷而生的郁闷至少消去了小半。 &nb“好宝贝!” &nb革新之后的‘浑天塔’尽管能力大体未变。可其效果与结构都已大幅度的强化优化。比如他拿这东西砸人的时候可以增至到七龙之力可以与‘圣器’级别的宝物对轰而无损——这已很是了不得了 &nb尽管这塔的各种能力都未至同类绝顶可也不会再居于末流。而除此之外‘浑天塔’更有了镇压虚空之能——这原本才是炼制此器之人的真正目的可因求的太多野心太大反而一事无成浪费了许多珍惜材料。 &nb而若说以前的浑天塔只价值三十万金那么现在的它三千万金都不打止!甚至已有了资格入选三十六件圣器之列。 &nb嬴冲心内亦是惊喜莫名。预计有了此宝之后自己的战斗方式会更加的变化多端。尤其是那镇锁虚空之能对他的‘云龙隐’与秘式‘神衍天’都有一定的加持。 &nb邪樱枪有这样的能力倒也不愧是能与另十一件上古神器并驾齐驱的存在。 &nb可惜的是邪樱能力不足目前只能‘革新’与自己元神相系之宝且浑天塔的结构并不完全全靠邪樱之力维持并未一步到位。否则再弄一件与‘浑天塔’类似的东西还愁没宝物去招揽虞云仙? &nb而‘浑天塔’革新之后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他对自身元气道力的掌控顿显纯熟自若。 &nb当嬴冲将此物收摄镇压在元神海内以后他就感觉自己体内每一块肌肉每一丝法力四肢百骸所有一切哪怕角落末端的血肉乃至体外毛发都全数纳入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也令嬴冲再一次进入到了控力‘入微’的境界。 &nb不过这只是凭借外物嬴冲要想真正做到控力‘入微’还需继续练习。 &nb这次可谓是心满意足不过就在他从炼神壶里离开之前又斜目看了壶中角落那十几尊正在修复中的神甲灵戒。 &nb神甲的自我修复需要吸取大量的五行元灵。所以嬴冲并未将之带在身上而是把所有的灵戒都暂时安置在此。 &nb而此时的嬴冲眼中正满含纠结之意。这些日子以来。他倒也炼化了两件小天位神甲的血印可现在的问题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形下这些神甲灵戒该往哪个地方卖才好。 &nb他自己用不到这么多且又是缺钱的时候只能选择出售。 &nb而一旦自己在大秦境内大规模的将这些二手神甲出手白痴都会知道他这里有着问题。哪里可能有那么多的玄修为他炼化神甲? &nb尽管哪怕被人知道了似也没什么。‘两仪七妙真火’的能力与邪樱无关。可嬴冲却略觉不安。总感觉炼神壶与这朵火焰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它们的重要性甚至不低于邪樱枪所以没有必要嬴冲不愿让人发现端倪。 &nb“看来也只能去寻沈万三那货了——” &nb口中轻叹了一句嬴冲的元神就干脆的退出了炼神壶外。 &nb他准备从沈万三那里收取一定的‘保证金’让他把这些神甲运到燕国或者吴越二国贩卖。那边远隔数万里之遥应该少有人能察觉这些神甲的来历也可用各种方法‘洗白’。甚至那些九黎族人也不是不可考虑。 &nb九黎曾经为华夏之敌可绝大多数族人都已并入华夏也就是‘黎民百姓’中那‘黎民’二字的由来。 &nb且大秦许多年都未与南方的九黎族接触了后者倒是与大楚连年征战。而这几百年间那齐楚等国也没少往北方蛮族那边贩卖墨甲。 &nb为楚国制造些麻烦嬴冲是最乐意不过。当年神鹿原之战楚军虽未直接参与却也在南方襄阳牵制了大秦近四十万边军。 &nb只是如此一来他短时间内没可能拿到这些神甲的全款好在沈万三的信誉足够可靠。 &nb当嬴冲的意识回到现世身体的时候也正是船队驶入‘郑渠’之时。 &nb——这是三千年前一位名叫‘郑国’的韩人主持建造所以名为‘郑渠’。连通青阳二江不但灌溉近三千里方圆地域也能当成运河使用。这也是大秦境内最繁忙的水路拥堵得惊人。 &nb不过没人敢阻拦安国府的船队五艘机关轮船就这么嚣张霸道的在河道中穿行。可速度与之前还是不能比较只能停停走走直到三日之后船队驶入到阳江之后航速才又恢复到了原来。 &nb“本公若能主政大秦必定要再修三五条郑渠或者将之拓宽不可。” &nb嬴冲也被那些堵路的船只给弄得烦了哪怕这些船只有避让的份可也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nb他实在搞不懂如此重要的一条运河为何大秦几千年都未想到要将之拓宽?青阳二江并行三千里能修运河的地段多的是。 &nb“正因许多地方都想修结果都修不成。一条运河至少要七千万金呢只会便宜了沿岸诸族使他们财力大增。记得好几百年前那些世阀曾为这事争得头破血流。” &nb叶凌雪笑了起来眼现调侃淘气之色:“我倒是蛮看好夫君说不定你能有一日将那三大郡王府与九大国公府都全数摆平。不过话说回来夫君这是打算由武职转为文职了?” &nb嬴冲一声轻哼表示不满。心中却泄了气也知这事。除非是他有一天代秦而立否则绝没可能办到。 &nb嬴月儿则在旁意味深长的笑心想十几年之后这事还真被父王他给办成了。在天圣帝病重嬴冲以‘安王’身份代掌国政之时就已在宁州开辟出了一条运河被世人称为‘安渠’。不但为大秦多增了三十五万顷良田也令两河之间财货交通更为方便使大秦国力大增。此外西秦立国之后还有一条正在开建。(未完待续。) 正文 二八九章 金冠玄鸟! &nb入了阳江之后就已距离安国府封地不远。只一日之后五艘机关轮船就已到了解县所在的河段。 &nb此时的嬴冲已可遥空望见十数里外的解县东岸那座由万余甲士结成的军阵还有正在那码头处翘首以盼的郭嘉等人。 &nb嬴冲顿时唇角微挑这几日心里积蓄的愁意可谓是横扫一空眼里现出了几分兴奋之色迫不及待。 &nb“嬴福去给本公备马竖玄鸟旗!” &nb嬴福领命应是。不多时就已有人将一匹翼龙驹牵到了嬴冲面前。而同时前后五艘机关轮船上也都纷纷竖起了玄鸟旗帜。 &nb除了这些之外他还需为嬴冲准备依仗随着嬴福的命令下达。这艘船的甲板瞬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nb可此时此刻当那些玄鸟旗帜被一一立起船上除了嬴福与那些正排列仪仗的侍卫之外。其余人等却都是望着那飘扬于空的旗幡一阵定定失神。 &nb且无论是五艘轮船还是那解县码头都渐渐寂静仿佛落针可闻气氛亦是渐显凝重肃穆 &nb“这是玄鸟?” &nb岸旁的杨业同样目光发楞的看着那红底金线的旗帜神情变幻既有着怀缅也有着一丝丝的期冀。 &nb那位短短数月内将武阳嬴逼到衰亡之境使数十位当世英杰甘心俯首效命的神通大帅之子终于回到解县了么? &nb就不知这位能否追上神通大帅的成就。 &nb“那是故安国公大人的将旗——金冠玄鸟!” &nb种师道的面上此时也显出了兴奋的红晕。只有关东洛州的将门才能理解这面旗的意义。 &nb——那是三年中无敌于天下打平六国的辉煌!也是为关东近千万大秦子民坚守神鹿原十日不惜战死的决意! &nb他在少年之时就见过现在的安国公大人那是这世间唯一能使他钦服的绝世帅才。 &nb若说未来还有什么人能在兵法上超越神通大帅那就定是现在的安国公大人无疑! &nb而诸人身前的郭嘉则是同样眼现着丝丝笑意。暗叹这位国公大人之才果不逊于其父且不择手段。 &nb今日仅仅这一面‘金冠玄鸟旗’就可使此间关东世阀之人尽皆归心了。 &nb在嬴冲后方的另一艘机关轮船上孔宣正身躯稳立如山仰首上望眸光里只有那面猎猎飞舞的大旗。他就这么背负着手定定入神不发一语也不知在想着何事。似在怀缅又似在伤感更有无尽的遗憾。 &nb而在孔宣旁边九月一声不可思议的轻叹:“竟然是金冠玄鸟真不愧是武丁之后——” &nb也不知是否巧合嬴冲使用的族旗与当年武丁纵横**降服诸族时使用的军旗竟然相似到了九成。 &nb而此时踏足在云空中的叶秋在往下方船队注目之时也同样略略失神 &nb“金冠玄鸟?看来这就是安国嬴氏的族徽了。” &nb叶云紫神情不解:“只是一面旗帜而已父亲何需如此在意?” &nb“那是嬴神通横扫关东时使用的将旗自然是意义非凡。” &nb叶秋笑着解释目光又略显复杂的转目看向下方岸旁。可见那地面诸军不但是那些关西之军都面色兴奋眼神敬崇;便是那安国府的部曲也大多都是面色潮红。 &nb“昔年大秦历代都以炎日玄鸟为王旗直至嬴政在清江源头斩了那三条黑龙之祖才将王旗更替为三首黑龙。只是为避讳之故玄鸟之徽大秦国内依然无人使用。直至身为远支宗室的嬴神通在关东大败六国七十五万大军被天圣帝授予了‘金冠玄鸟’徽记为将旗。如今嬴冲以此旗为族徽必定已得天生帝许可。他这是欲向世人表明必将承故安国公之遗志。” &nb何为故安国公之遗志?为关东数百万秦民战死神鹿原这就是嬴神通生前最遗憾之事。那位终究还是没能庇护得了关东诸族未能使那洛州秦民免于流离失所之痛。 &nb叶云紫依旧没听懂却觉父亲真正惊讶的只怕并不仅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或是另有缘故。 &nb然而她却极其懂事的没有再问出口。知晓从小到大叶秋但凡有什么事需对她隐瞒。那必定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nb大约半刻之后五艘机关轮船终于陆续靠岸。当安国府的几名侍卫手持金冠玄鸟旗当先登岸嬴冲也骑策着一匹翼龙驹紧随着下船时。岸旁的种师道连同种家两千弟子都不约而同尽皆朝那‘金冠玄鸟旗’的方向拜倒。 &nb“关东种师道帅种家两千子弟恭迎国公!今日应命而来愿为国公效死!” &nb只是稍慢了他一线此地又有数千人陆续伏倒在地。 &nb“关东折氏折克行奉国公大人之命前来子弟千五愿为国公效死!” &nb“关东曹氏曹珣率子弟千人在此愿为国公大人门下走狗!” &nb“关东关胜领族民千人叩谢国公活命之恩!” &nb而此时便连杨业连同两镇部曲众将也同样随之大礼参拜。 &nb“安国左镇六千四百人全员在此恭候国公大驾!” &nb“安国右镇六卫五千二百人吾等大帅残部期盼大人已有五载!” &nb当嬴冲骑着翼龙驹踏上解县的左岸之时眼前气魄庞大的万人大军都已尽在他脚下匍匐拜倒。 &nb“——天圣二十八年圣祖时为安国公归乡省亲之日制金冠玄鸟为家旗使部曲诸镇尽皆拜服从此为洛州世家之首——《史记*圣祖本纪第八》” &nb※※※※ &nb同一时间距离那解县码头二十余里处的某座山丘之上同样有二人正远远眺望着那码头上的情形。 &nb其中一位正是嬴弃疾此时他那年轻的脸庞上正青冷阴沉眸中杀意凝如实质。而另一位则是一名六旬左右的老者——此时嬴冲若在必可惊讶的认出这位正是他之前在梨园见过一面的百里长息。 &nb“故安国公之异泽尽至于斯——” &nb叹息了一声百里长息眼神复杂的远远看着那已登岸的嬴冲。他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他目力远窥二十里外。不过借助嬴氏供奉玄修为他施展的道法亦能将那码头上的情形都一览无余。 &nb“只是这些解县之军就有些不应该了居然也对这位翘首以盼。你们武阳嬴代掌安国府封地五年居然还能让这位成为解县部曲军心所向当真是可笑。” &nb“养不熟的狗如之奈何。” &nb嬴弃疾的目中多少有些悔意知晓是这些年中他与嬴元度指派之人在解县搜刮太过。 &nb他二人其实并未得多少其中绝大部分都落入到了某些人的自家腰包。(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零章 万民夹道 “养不熟的狗如之奈何。” 嬴弃疾的目中多少还是有些悔意知晓是这些年中他与嬴元度指派之人在解县搜刮太过。 他二人其实并未得多少其中绝大部分都落入到了某些人的自家腰包。 不过此刻他更恼恨的还是嬴定若非是这个碍事之人阻拦。似杨业等辈早就已被他撤换哪里可能会等到五年之后? 且嬴定之子嬴神通更是祸胎之源。 “是没有用心去养吧?想着反正是自家碗里的肉别人拿不走的也就随便折腾。” 百里长息毫无顾忌的嘲笑着哪怕被嬴弃疾冷目瞪视亦毫不在乎。 “我只担心嬴老祖现在的处境那个竖子可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这次君临北境就是为复仇而来必定要将老祖你置之死地不可。” 见嬴弃疾保持着沉默百里长息笑得益发放肆了起来:“怎样?之前晚辈的提议老祖难道还无决断?” 一声轻哼嬴弃疾目中微露嘲讽之色:“是要我嬴氏与如今你百里大人身后的那位主子勾结?倒也无不可反正五年之前就已合作过一次。可据老夫所知他如今的各处人手都已被绣衣卫钉死还能在这北境拿出多少气力?” “超你想象!他为今日筹备已有数年岂是绣衣卫能够阻扰?” 百里长息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随手就将一图卷丢到了嬴弃疾身前。 “这是我家主公之谋就不知嬴兄肯否配合?” 嬴弃疾不说话径自将那图卷展开后看着最后满意的微微颔首:“看来英雄所见略同还请百里大人告诉你身后那位吾亦正有此意。此事也无需再商议了那时一起动手便是” “那么北方了?” 百里长息并不就此罢休笑意盈盈:“北面的那位可同样对武阳嬴氏与您翘首以盼。也请老祖给个答复。” 嬴弃疾的面色却又再次转为沉冷而后冷笑着一摇头:“勿用多言吾族与你们百里家终究还是不同。” 百里家已入绝境在大秦境内除死之外再无他路可走。可武阳嬴氏不同这一次的事情了结之后终究还是得在秦境之内生活。若无必要谁会想举族去那北方?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嬴弃疾最后看了那解县码头方向一眼随即大袖一拂掉头就走:“那虞云仙已至百里大人若无他事还是早早离去为上此处不可多留。” 他走的时候利落至极根本就不顾百里长息的出言挽留一个跨步就到了数里之外。 待他的身影来到山下之时此处几位随从已在这里等候多是。而嬴弃疾到来之后的第一眼就已捕捉到王侁眼里的那抹复杂之色。 此人城府深厚情绪掩藏得极好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洞明世事的双眼。 “你在后悔?” 嬴弃疾微一挑眉面上喜怒不显:“在后悔最终跟随了武阳嬴?” 那王侁神情略变已感应到眼前这位的杀意。不过随即他就不慌不忙又从容自负的笑了起来:“自然是有些悔意的此乃人之常情。想必老祖您如今也有悔不当初之心?不能将此子扼杀是武阳嬴氏最大的失策。可正如之前王某之言事已至此已无退步余地那就只有尽力让自己不后悔了。” 嬴弃疾定定的看着此人然后那目里的那抹猩红终究还是逐渐淡去:“你是有趣之人也确有些才华最后可莫要让老夫失望!” 语声虽平静可王侁却浑身凛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郑重一礼。这番对话不过寥寥数句却已使他汗流浃背。 而此时在那山顶之上百里长息则依然蹙立原地不动只面目略有不屑的看着山下的那个背影。 “看来是要让大人他失望了这位似无动心之意——” 他似在自说自话可当话落之刻却又有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传到了他的耳旁。 “只是还未到时候而已真到了绝境他就没得选择。此人能为自家的权势卖掉了嬴氏族中最出类拔萃之人卖掉了大秦如日中天的国势行事可谓全无下限何需担忧?” “可老夫以为贵主与武阳嬴氏之策确有几分可能。即便不能成功也可重创嬴冲” 百里长息摇着头不以为然:“要想逼他就范谈何容易?” “你这是在试探本座?这些心思还是收敛些为好。” 那身影藏在远处之人一阵哈哈大笑满含嘲讽:“其实百里大人又何需如此迫不及待?只需再有个二十余日你自能知晓究竟。百里大人你是永远想不到这北境将会发生何等大变。那个时候也由不得嬴弃疾那老匹夫他不应承。” 百里长息蹙了蹙眉正想再说话时。那人却已无谈兴:“我若是你就尽快将你百里家的人送往北境否则变起肘腋难免死伤。那个时候可就对不住了” 随着这声音逐渐消失百里长息也不再在山巅停留任由远处的百里家供奉玄修做法把他从此间带离。 可离开的途中百里长息却一直都是面色肃然陷入深思。 眼中则微露兴奋之意对他而言这些人的图谋自是越大越好。故而对那人的轻蔑言语是他丝毫都不以为意。 ※※※※ 上岸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并非是将带来的墨甲兵器分发下去而是接见了封地里的各家乡老族老这些人对于他在解县的统治可谓至关重要。 直到半日之后头昏脑胀的嬴冲才得以入城然后又被城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倒不是为这座被许褚嬴弃疾二人扫平了的废墟而是为两旁夹道恭迎的‘人海’惊住。 望着前方拜服于街道两侧的领民嬴冲从始至终都是面色怪异眼神不解。在他想来自己这次回归之日没被解县之民当面唾弃就已很是不错了。 武阳嬴氏代掌解县封地五年怎可能还收不住这里的民心?那些人炮制的谣言怎可能会漏过武阳这么重要的地方? “这里毕竟是解县故安国公夫人治理了四年之地谁好谁坏他们还能分辨得出来。” 看出嬴冲眼里的疑惑郭嘉当下笑着为他释疑:“之前故安国公夫人在时解县的田赋商税都是十税一。可自从这里被武阳嬴掌控那田赋商税虽无变化。可各种巧立名目的杂税就已至田赋的三倍有余税赋之重远超周围诸府。就比如那建城税收了已有五年总计四十万金可结果经历嬴弃疾与许褚之战这修了五年的城墙无一完好只是虚有其表而已。而如今国公大人才刚一承爵就免去了部分不必要的杂赋轻徭薄赋一如故安国公夫人之时故事自然能得万民拥戴。” 嬴冲闻言撇了撇唇心想果然是蚁民只要能有好处才不管自己欺男霸女名声狼藉。 解县的杂税确实是被他下令免去了一些可却都是出自于户曹参军秦奉国的奏请。看来这位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的麟儿在户曹参军这个位置上倒还算称职。 不过仍有大半的杂税还是被嬴冲保留了下来大体使解县的税赋保持着与周围府县持平的程度。 他毕竟不是嬴神通与向葵儿没打算过要对封地之民毫无节制的行善施德。所以今年入秋完税之时解县必定可收入大增加上商税至少能至三十七万金。而若能再改进了耕法五十万金都轻轻松松。 此外解县之内还有大量的田地依旧空置有待开垦。只需整修一番水利可再增田七千倾。 这件事他母亲生前就已准备做了便连嬴世继亦有此意五年来在解县内开挖了数条未完工的水渠准备灌溉。可因连番变故最终不了了之。嬴冲决定最短在半年内就将此事完成。而这些新增的田地他准备再招万户洛州流民开垦。那个时节刚好能种上春麦。 嬴冲自问自己日后的根基应是那些只能依靠他的洛州之民所以从未想过要在解县收揽人心。日后几十年他都将在封地内施行重税之策只将这里当成个单纯的钱袋子。 可看来仅仅只是他免除的这小部分税赋就已使解县之民感恩戴德。很可笑的是之前数年哪怕是他父母在解县封地内似也没有这样的声望。 这么想来他还需感激武阳嬴氏。错非是那些人强行设置了这么多的杂税他如今想要再在封地提税的话必定要被这解县之民恨死不可 坏人都已被武阳嬴氏之人做了他只需当好人就可。 接着嬴冲又忍不住冷眼看向了嬴定目含冷哂之意。后者老脸微红不敢与嬴冲对视神色间多少有些愧意。 名义上代掌解县的是他这些事情他本该阻止才是。正因他嬴定的纵容才使武阳嬴氏的那些族人在解县胡作非为。更使解县数年的积累收获都被付诸一炬。 对于这件事他嬴定确实交代不过去。(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一章 建军五镇 解县已成一片废墟不过在城中央处那座国公府倒是完好无损。这座府邸使用的石材与众不同内含精钢所以格外的坚固 可嬴冲只看了一眼之后就很是大度的将这座国公府让了出来。除了父母的故居之外其余都腾出给那些房屋被毁的灾民暂时安身。 一来是这解县之内的房屋塌了大半剩余残存的部分也都是危房。哪怕时隔九日也没能修复多少。那些从乡间返回的居民确实是无处容身。且正置连续暴雨之际嬴冲可不敢让这些人在外面淋雨否则大疫一起只会损失更多、 二来是这座‘国公府’实在是寒酸了一点。之前嬴神通夫妇就没费过什么心思之后他承爵安国府武阳嬴氏之人也将府中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全数搜刮了去。 除此之外这里更是嬴冲的伤心地昔年他母亲向葵儿就是死在这座府邸里面。 所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嬴冲都准备将自己的驻跸之地放在先前的那艘机关轮船上。 ——相较于那座空余架子的府邸他乘坐的这艘机关轮船本就是为贵人建造。不但装饰华美也更舒适。且位置在江面之上风景优美视野宽阔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有些委屈了自家夫人不过叶凌雪那边却全不需他解释。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那副‘我懂你’的眼神让他不自在到了极点。 而回归机关轮船之后嬴冲依然是忙碌个不停。首先要接见部曲家将还有几十位来自关东世家的人物。 之前在码头只是初见这时候才是详谈。一方面欲笼络一方面则有心亲近双方相谈甚欢极为投契。 洛州将门对他的热情有些出乎嬴冲的意料了。原本以他之意是欲以洛州流民为主力从中招揽兵卒组建部曲。至于洛州世家方面只需来几个过得去的人物意思意思就成了。 可结果仅仅只一个折家就带来两千人马。十几个世阀林林总总来了近万人这几乎就可组建两镇之军了。 此外有名有姓的天位级将领就有十二人之多尽管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小天位然而那些洛州世家的诚意也由此可见一斑。 这让嬴冲颇有些吃不消的的感觉而接下来的解县整军也确实使他颇为头疼。 这次他仅通过夜狐就招揽来了近九千人的洛州退役之卒。且这件事他是提前两个月就已开始着手根本没可能停下。 如今人都已到了他总不可能将他们撵回去? 而这些人再加上洛州的世族就是足足三镇之师有余。还有解县原本的两镇部曲保留下来的实力亦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杨业统帅的安国左镇也就是安国第一镇不但完好保存了下来。且据郭嘉所言战力极强。 杨业治军之能上佳一切练兵之法又都是仿习嬴神通在世时这一镇的战力可超越边军。可惜因武阳嬴氏有意克扣之故墨甲兵械只有八成完好。不过这对嬴冲而言并不是问题。左镇的墨甲保存量其实也超出他的预期了。 而安国右镇实力则只略逊一筹那位右镇镇将王侁虽是脑生反骨可治军之能也还不俗仅逊杨业。 最终这位只从右镇带走了六七百亲兵使右镇大部分的军力都保存下来。 只是墨甲方面同样糟糕仅有六成还是完好可使用的状态其余都需修缮。 如此一来所有兵卒加起来就是整整五个镇三万两千余人1 名份方面倒是没问题他只需安排两个镇去田庄当‘护院’就可。可问题是供养这些部曲的开支又将激增三成。 幸在种折几家都是自备墨甲装具齐全无需他格外提供装备。而嬴冲带来的一千八百尊五星墨甲以及上万具四星墨甲百具千牛弩堪堪能将五镇之师都全数武装且是墨甲比率直追禁军的程度。 嬴冲现在只需为这五镇私军日常的维持费用烦恼。 通常的情况下一镇六千四百人之军每年需四万八千两黄金用来发放军饷更换废弃墨甲。建军五镇也不过是每年二十五万金而已。 可他麾下这五镇仅墨甲的数量就足有三千六百尊可比六镇之众。另还有种折二家的二百赤麟铁骑一百五十位玄寒甲骑总开支五十万金都不止。 除此之外大秦的禁军与边军通常还会配备三人以上的天位以及至少九名九阶强者。 这些人的薪金与日常灵石丹药供奉就高达十五万! 这笔钱才是大头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有足够的天位坐镇六千人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嬴冲的私军一切都向边军标佩看齐于是这又是七十五万金。加起来的维持费用就是一百二十五万。 同样使他庆幸的是关东世家来的那十二名天位也都自具神甲无需他另行提供否则嬴冲真要为此吐血不可。 不过这些人也就不能算是他的部曲而只能算是‘义从’——奉义从命之意。 在船舱内只议了半日庄无道就又觉头昏脑涨。只觉事务千头万绪根本就理不过来。 然后他就果断的将所有整军事务都交给了嬴宣娘再以王猛杨业与种师道三人为辅。 本来这事由嬴完我负责最合适可这位才刚在左屯卫军大将军的位置上上任就已公器私用调动了数万大军驻屯解县边境。此时也是该收敛些心思整顿元州诸军了。再在解县边境待下去必遭御史弹劾也不利于他应对流寇反民。 就连妻子叶凌雪也从他这里领了任务暂时帮嬴冲照看幕府政务。此时因大雨成灾之故春耕已不可能可解县的河堤却需注意留心。 尽管数月之前秦奉国与方介二人就已奉他之命将所有堤坝加固过。可这次水势极大超人意想难免万一。 而至于嬴冲自己与郭嘉二人则是抽出了全数心力准备开拓财源。 此番关东世家十二名天位来援固然使他的钱袋更紧可也不是没有好处。 这使得他与武阳嬴家的力量对比彻底颠覆!加上之前武阳嬴氏才在解县这里吃亏不小又折损了天位十二人如今不但强弱易位嬴冲这边更具压倒性的优势。 而放眼整个元州除了武阳嬴氏之外只有区区两三家次一等的二等世阀才能有与他抗手之力。 此时很多事情嬴冲做起来都可肆无忌惮。( ) 正文 二九二章 雄心勃勃 偏厅之内嬴冲与郭嘉独处。前者首先一个拂袖从小虚空戒内倒出数以万计的小旗都同样是红底金线绘制着金冠玄鸟。 “首先是水路!这些旗帜每面白银千两。所有商船只有悬挂此旗者才可在我宛州河段通行!” 阳江之上大约有五万艘商船常年航行在这阳江水道。这笔钱若能收到手一年就有着至少五百万金 可其实有很多世阀皇族私有的商船是收不到手的。而除此之外阳江沿岸那些世阀还有河道上的诸多水族也需从这笔钱财中分润一部分。 最终他能到手的应该不足百万金 “然后是盐!” 嬴冲又一抬手将那‘聚宝盆’取出。为贩盐方便这东西也被他带来了解县封地日后就准备安置在此处就近制盐。 “从此之后宛州七郡各家盐商只能从安国公府购买其余盐路都需断绝!” 普通人一年需食盐二斤宛州一千三百余万人就是二千六百万斤盐。再加上其余各处工坊的需求每年宛州需盐大约六十五万石。 而‘聚宝盆’之产量不过是两万二千石。哪怕不再追求精品将阵法转为品质较精盐要差不少的粗盐也只得四万石左右远远不够应付整个宛州的消耗。 不过有‘聚宝盆’这东西在加上沈万三那边的供应他就有了与那些大盐商讨价还价的底气与本钱。 以前的武阳嬴氏最多只能从几家盐商那里盘剥到三十万金左右。然而他的安国府却有足够的实力真正在宛州获得座地分销的资格每年至少能拿到六十万金! 需知此时的宛州从关东运来的粗盐价格才只一斤一两到二两左右可当卖到平民手中时却已最高加价到了四两纹银。整个宛州的盐市是每年交易额至少四百万金的大盘。安国嬴氏从中抽取六十万金并不过分。 郭嘉不发一言默默的听。心想这位国公大人倒确是雄心勃勃。 只是此刻嬴冲说的是容易可要想真正办到将这两笔生意都真正抓在手里却定需在这宛州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经历无数的争斗角逐不可。 ——他们的对手并不止一家武阳嬴氏。 只是郭嘉也绝无反对之意安国府已在宛州稳据胜势。那么接下来夺取武阳嬴氏的财源家业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安国府的财力也同样是郭嘉忧心之事。能够增加这百余万金的收入他乐见其成。 “再还有油——” 嬴冲眯起了眼然后微一摇头:“这生意暂时先抽成等到日后再说。” 这食油的生意他是肯定要插上一手的。解县因连日大雨与接下来的水灾之故春耕必定泡汤。所以嬴冲准备等到春夏之交直接就在封地内种植夏豆。 不过日后收获的大豆农户除了自己食用一部分之外其余就只能榨油了。 相较于此时秦境内子民用的麻籽油芝麻油、苏籽油与猪油牛油之类豆油无疑更具优势也更便宜许多。而榨油之后的豆渣还可用来喂养牲畜。 可现在离九月大豆收获之期还早他现在也没准备好足够的榨油坊谈这些事还太早了。 此时的安国府实力确堪称强大几乎胜过嬴神通在世之时可嬴冲却并未被冲昏头脑。绝不会将所有人都逼到自己的对面去 他估计河上的‘税收’安国府可以顺利接手。食盐方面却必需经历一些波折。毕竟那些盐贩无论哪家都不好惹想要将之压服必定需费些功夫不可。 这个时候不宜为那还未见影子的豆油就将那些油商也逼到不得不与他翻脸的地步。 以嬴冲估计待得水灾过后大秦解决了流民之患抵御住匈奴左翼七部南下。那时安国府声威可达极盛宛州境内无人敢逆他之意。这件事自可顺理成章 “水路与油盐生意我安国公自然是势在必得。哪怕这些钱财暂时不能到手也需先切断武阳嬴氏的财源。” 郭嘉风轻云淡的笑着眼中含蕴异泽:“只是国公大人你想要逼迫嬴弃疾主动发难怕是不易。” “本公自然心中有数以那个老东西的性情最多挑唆些乱民来攻解县自己则躲在按暗中煽风点火。让他主动跳出来与本公决一死战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嬴冲冷笑目含不屑:“可他不出面也无妨就等着本公纯刀割肉一刀刀把他割死!本公倒要看看老畜牲能忍到几时。” 他现在最庆幸的是此前的武阳嬴氏是九国公府中底蕴最弱的一家。加上这些年嬴弃疾的挥霍嬴氏族中积蓄的银钱应该不超二百万金。 “学生明白了!” 郭嘉了然的一笑心想嬴冲的主要目的果然还是要逼迫那武阳嬴狗急跳墙。那嬴弃疾似已成国公大人的心结非除不可。 “那么这三者国公大人准备先从何处着手?” “自然是先易后难先取河道!” 嬴冲的目中闪现着意味深长之色:“不过在此之前先需杀鸡儆猴” ※※※※ 当嬴冲与郭嘉商定好所有开拓财源的的细节时嬴宣娘与杨业王猛等人也议定好了部曲整编的方案。 总数三万二千人五星墨甲三千六百尊共编制成五镇之军分为‘左右前后上’五镇也可用第一镇到第五镇称之。 左镇镇将杨业右镇镇将种师道前镇镇将折克行后镇镇将关胜上镇镇将嬴智。 其中杨业不论种师道与折克行都出身于关东世阀一身武艺兵法世代相传极其高明且在五年前的时候就屡立战功被洛州军民熟知。由二人负责统领那些投奔来的关东义从正可服众。 关胜则是嬴神通麾下旧将在神鹿原战后被朝廷免职此人仗着一身本领成为一部流民之首。之前屡受嬴冲接济才会喊出‘活命之恩’这句话出来。此人忠义可信兵法老到正可依为臂助。 而最后一位嬴智则是之前安国右镇的一位旅帅出身武阳嬴氏的旁支。这次是由嬴宣娘举荐担任镇将之职。带兵的本事与关胜不相伯仲可武道修为却差了些。不过这位相较于前四者却是嬴冲真正的‘自家人’是安国嬴氏一族中的第五名天位。 其中杨业统领的左镇战力最强其余四镇则都是打散之后混编。不过因都是老卒之故只需稍稍训练磨合个二十几日四镇的战力就不会弱于边军多少。(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三章 铁索横江 嬴冲对这支由自己掌控的私军很感兴趣可在看了一眼几人拿出的整编方案之后就很明智的没有再理会。只将接下来的事前继续拜托二姐宣娘主持。 这上面光是空缺的军官人名就有近六百之数后面各种事务也是繁琐之极。换成了其他时节嬴冲倒还有兴趣亲自整顿。可如今正是基业草创之时事务繁多他哪里有心思来顾及这些? 且陛下他要兵部与枢密院何用?正因许多事情以帝尊一人之力忙不过来所以不得不寻帮手。 不过他比天圣帝幸运的是如今枢密院那几位各坏私心并不愿尽忠国事。而他这里的几位大多都是坦荡君子。至于嬴宣娘更没可能背叛他。有这四人定能做到择贤而用。 再还有后面的五镇操训真由他自己来的话那真会要了他的老命。这件事交给嬴宣娘正合适反正他这二姐自从免罪‘叙职’之后朝廷一直都没给个交代。到底是继续在定武军右路镇守使任上呆着还是另有任用一直都没给个确切的答复。在天圣帝摆平兵部与枢密院之前这位二姐正好来给他当苦力。 只是嬴宣娘听了却微觉吃惊:“这些事冲弟你真要交给我来?” 她以为后面的这部分嬴冲会亲自出面所以那八百军官的名单才会大多空置。 毕竟这是安国嬴氏的根本她不愿越俎代庖。 “难道二姐不愿?” 嬴冲苦笑眼中含着无奈之色:“小弟才初来乍到对军中各镇的情形都不熟悉谁贤谁愚都不清楚。你总不能让小弟我蒙着眼胡乱任命军职?” 随后又神情郑而重之的朝着四人一礼:“据本公所知如今阳江上游已溃堤七处淹没良田四十七万顷使元宁冀三州民怨沸腾又有弥勒教蛊惑人心。估计再有十几日北境必有人揭竿而起。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安国府这五镇之师必须在一个月内形成战力以防不测。本公这里就拜托诸位了!” 嬴宣娘初时深觉有理几乎就被忽悠住了。可随后略一思忖想到嬴冲一直以来的性情就已明白了过来然后狠狠的朝嬴冲一瞪眼。 心想她这个弟弟都懒到了这地步。日后真能承继父亲他在战场上的威名?别被人打哭了才好。 不过她心中虽是恨恨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嬴冲的哀求目光轻松哼了哼就还是答应了下来。 而杨业种师道二人虽觉意外可既然主君这么郑重的拜托了他们也就只能应承。只有王猛冷眼看着这位心中哂笑不已。嬴冲是什么样的人物。只从他任职神策军第五镇镇将却数月都未踏入军营一步就可见端倪了。 这是一件让他反感之事太过懒散。 而待得这几位离去之后郭嘉却笑着朝嬴冲一礼道:“国公大人知人善任用人不疑学生佩服。” 嬴冲闻言则微觉意外:“难道郭先生就不觉本公是在偷懒么?” 就连最了解他的嬴宣娘刚才也一样认为他太怠懈了。 郭嘉却不答反问:“以学生猜测国公大人您似不擅治军?” 嬴冲楞了楞神然后就神情尴尬目光飘忽的左右看着 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其奸似鬼他都很努力掩饰了却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若只是统帅一两千兵卒他还能勉力而为。可人数上升到三万之众他就是两眼茫然了根本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想来也对国公大人虽兵法出众可却从未真正统过大兵。这些年来亦未与兵伍接触、不善驭军亦是理所当然之事。所以学生佩服国公有自知之明能取他人之长补自身之短。且有慧眼可以识人。那杨业种师道学生不知他们日后如何可如今却是一心为公都是可信之人。” 郭嘉笑了笑心想他那师弟王猛刚才虽是对嬴冲的作为颇是反感可对嬴冲委托负责整军的人选却又满意得很。 且嬴冲更有一点好处并不任人唯亲。似那张义跟随嬴冲四年之久可说是他身边最亲信之人。可这次被嬴宣娘拍板张义只在军中担任旅帅之职嬴冲却已毫无异意。 还有福德如意四人除嬴福之外其余三人虽亦被嬴宣娘安排入军可却只担任一卫之副。只因这四位无一位真有独领一军的经验。 换成其他人见了必定会心生不满可这位国公却浑不以为意显然也是认可了嬴宣娘的决断。 能扬长避短赏罚分明任人唯贤有这样的主君夫复何求? “不过以公平之见国公大人还是需在军中。给这解县世家子留些进身之阶才是。学生举荐兵曹参军方介同参此事整军备战此正为他份内之责。” 嬴冲蹙了蹙眉心想以二姐的为人只会一心为他将最合适也最忠心他的人选提拔上来绝不会顾忌他们的出身与门庭。可若加上一个方介那么以方家与武阳世阀间的关系却难免要为军中的世家子弟张目。这正是他极力排斥的。 想要拒绝可嬴冲随即就见郭嘉眼里的坚持之色。仔细思忖了片刻嬴冲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依郭先生之言。” 心想有二姐在方介只怕全程都不敢吭声。且他若临时有什么脏活或者有合适之人想要提拔通过方介只会更方便也是对杨业种师道等人的一种制衡与监督。 ※※※※ 到第二日的清晨郭嘉就带着关二十七等人放船东去以安国府亲信谋士的身份代他去拜访沿岸的各家世族豪右。 自从九年前借助嬴神通崛起之势武阳嬴氏挫败了定河李家成为宛州世阀之首后。这几年阳江河道靖宁诸事就一直都是由武阳嬴氏掌总主持而其余诸家则坐地分赃。各自‘承包’着一条河段镇压当地的妖匪邪类然后从嬴氏那里分钱。 而现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一家主持河道的‘盟主’转而从安国府的手里拿钱罢了。 嬴冲不认为这些世阀会继续对武阳嬴忠心耿耿而以郭嘉的口才也足可说服那些最顽固不化者。 ——如若真有人冥顽不灵就将是嬴冲杀鸡儆猴的对象。 他得感谢嬴弃疾唯一在这方面有些竞争力的定河李家遭遇武阳嬴氏的穷追猛打几乎就被弄残。这几年依然元气未复正在****伤口暂无资格跳出来与他争夺。 而郭嘉离去之后嬴冲自己也同样没闲着。他也有事情要忙且这两件事除他之外别人没可能办到。 第一件是招揽那位汇源山飞仙洞的绝世之才李小仙第二件则是封锁河道。其中后者更是重中之重。 嬴冲先是让人将这五艘机关轮船稍稍改装把整整五百具百牛弩与千牛弩般上了舰。然后隔日他就在阳江江面上将所有五艘船一字排开明目张胆的把江面堵住收取着买路钱。 自然安国府绝不是土匪强盗之流所以这‘买路钱’有个还算好听的名字叫做‘护航费’。 嬴冲用的名义也是大义凛然。前日阳江有朝廷要犯九大寇之一凶绝屠千鸟现身。为缉拿此人特封锁阳江以便搜寻此犯。 此外如今各处流民成灾江中水匪数量日益增长又有水妖为患致使宛州河道不靖需要清素。 为过往商人的身家性命着想安国府特将所有上下游商船暂时阻截在此待得凶绝屠千鸟伏法宛州河面清剿完毕沿途安全之后在予放行。 自然若有人肯捐献个千两纹银支助安国府的义举从他们这里领上一面特制的金冠玄鸟旗。那么宛州沿途河道安国府都可保证全程护航一路平安。 此时阳江大水已略现端倪水流湍急胜过往日数倍不过以现在的墨家之术结合仙法自然能使五艘船都安安稳稳的停在江面上不受湍流之扰。 此外嬴冲又拉起了十数条足有水缸粗细的锁链横在了江上足可将这宽大千余丈的河道堵个水泄不通。只留下一左一右两个进出口供那些买了金冠玄鸟旗的船只通行。 然后不出两天这解县的上下游江面之上就足足堵了上千条货船。有些人赶时间所以直接就买了他们的金冠玄鸟旗被安国府放行。可却有更多的人并不愿出这笔钱。 有些是不太放心还没听说过嬴冲的名声有些则是之前就已给武阳嬴付过款不愿再多付一次。 嬴冲却一概都不理会没有他们安国府特制的金冠玄鸟旗谁都别想从他这里过去。 他心里则是暗暗吃惊看来这次武阳嬴氏提前收了不少‘税款’。也就是说此时武阳赢氏手里储备的钱财已大大超出他的预期。(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四章 张扬跋扈 按照三月之前嬴冲从内线得来的消息武阳嬴之前共储金七百万。 可这些日子嬴氏战死于他手中的天位已有三十四人之多。而这些人的抚恤加上近日武阳嬴大肆招揽天位的费用至少损耗了其中八成。 可以他如今的估计那嬴弃疾的手里应该至少还有三百万金。这笔多出的钱财足够他们做出很多事情了。可嬴氏那边近日却平静的出奇—— 嬴冲眯着眼存思了片刻就又冷笑出声。此事必需重视可对于嬴弃疾他心中依然是鄙薄轻蔑。 据他所知此时愿给武阳嬴卖命的天位武者已经没剩多少了。那嬴弃疾现今无论想做什么都需付出更多代价不可。而这位无论有什么样的打算他嬴冲兵来将挡便是。 “学生元郡布行司马元德见过安国公大人!” 大约一千丈外一位锦袍中年正立在那船头处向端坐于轮船甲板上的嬴冲慷慨直言:“大人容禀之前的护航费我元郡布行确已在二月初向武阳嬴交付过。对于安国府元郡布行上下无有不敬可每艘船再增千两纹银我布行也实在承担不起。所以学生斗胆请大人开恩。贵府的护航费不知能否留待明年?我元郡布行必定不敢拖欠。” 此人似出身世阀谈吐文雅有礼有节。可嬴冲却只当没看见继续悠然自若的喝着茶 心想二月初?好一个二月! 放在正月之前的时候他倒是可以酌情优惠减免些许。可二月初他在鼓风山大败武阳嬴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明知他必定要与武阳嬴氏争夺阳江河道的掌控权。这个元郡布行却依然在给嬴弃疾送钱不是人蠢就是别有用心。当他嬴冲好欺么? 那位司马元德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嬴冲及其部属丝毫回应面色就开始忽青忽白的变化。 不过在百丈之外却另有一位身穿甲胄的四旬壮年朝着嬴冲一抱拳:“在下上官希忝为蔡国府行船总管此间六十三艘货船皆为蔡国公部属此行是为购粮前往蔡国封地还请国公大人高抬贵手予以放行” 嬴冲神情微动然后向嬴福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就摆出了一副异常嚣张霸道的神态一声冷哼:“汝如何证明?” 那壮年甲士却也不惧径自将一面令牌丢了过来。嬴福看了一眼之后脸上才显出几分笑意。接着又亲自登船与这位商量比如船上携带货物几何蔡国公名下有商船多少等等—— 最后是嬴福给了这位六十三面金冠玄鸟旗然后干脆利落的将蔡国府家的六十余条船只都全数放行了。 不过嬴福却另还带了五千六百两黄金回来使嬴冲开心不已:“也就是说这些船里面只有二十条免费算是人情其余四十三条都得给钱?” “正是!那位蔡国府的行船总管亦为通情达理之人。蔡国府也并不愿使国公大人您难做。” 嬴福神情恭敬的答着:“属下与他商量过蔡国府及其族人日常生活所需二十条千料船就已足够其余都可以商船计算。” 五牙千料船的标准是千两白银可这蔡国府的船队很多都超出这数字所以是五千六百金。 嬴冲则是大笑数声满意的微微颔首。真正使他欢喜的不是这钱而是嬴福已经历练了出来可以真正成为他的臂助。 在嬴冲心目中日后安国府的总管必定是在为他打理虎踞堡封地的向来福可这副总管则已非嬴福莫属。 ——至于王猛他怎可能让那位大才一直屈居管家之位? 这边正说着话嬴冲的视角余光却见那边数百条船忽然涌动。都正紧随着蔡国公的船队涌向那暂时放开的缺口。而为首的正是方才那元郡布行的船只。 嬴冲扬了扬眉然后就万分惋惜道:“这又是何苦来哉?扰乱本公捉拿钦犯真是罪不容恕。来人啦去给本公砸船——” 嬴月儿见她父亲这副装模作样的神情顿时忍俊不止噗嗤笑出了声。 嬴福却不觉好笑面色清冷的看了那处方向一眼随后就高声传命:“国公大人有命擅闯者死!” 随着这一声命下船上的士卒还有些犹豫。嬴月儿却已当先出手横空数百里身周半甲猛然一拳轰下。 这艘五层货船上亦有一位中天位坐镇。可此时嬴月儿仅仅只是一击就将此人的反抗彻底轰散。然后那宏大的拳风仍将这艘高约十丈的千料货船直接轰成了残渣! 不过她还算手下留情只碎船体并未伤及那船内之人。对一身气力的操控强至毫巅竟使船中的水手奴工都毫发无伤。 而有了嬴月儿出手在前此时船上的诸多天位亦不再留手。五百具百牛弩瞬时编织出了一片箭雨笼罩十数里外。 只短短须臾就又有十数艘货船当场解体! 可此时那数百艘货船却仍未有停止之意依然是全数行驶往那缺口处冲击。 “混账!畜牲~~” 此时那位锦袍中年已经跌路入水正双眼一片赤红的看向远处的嬴冲。 他没想到这竖子居然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毁船杀人! “公爷!” 嬴福见了远处的惨况不禁略有些动摇。就只是刚才的那一波轰击就已至少死伤数百人。不是人人都能似嬴月儿可以游刃有余。 ——其实死人没关系既然那些船主都不将自家的水手奴工性命放在心上他又何需在意? 可嬴福却担忧这番举动会为安国府惹来麻烦毕竟是几百条人命。 可当他转过身时就见嬴冲似毫不在意依然是老神在在的喝茶眼睛看都没看那处方向一眼。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嬴福楞了楞然后他的心神就也莫名的淡定了下来只面色转为凝冷:“再射!不得留手!” 刹时之间又有数百弩箭飞空而起密密麻麻的往那方向笼罩过去。 嬴月儿的小脸上亦是闪现过一丝青气。她的手下留情却被人当成了良善可欺。 一声轻哼嬴月儿探手一招就将‘妖焰’神甲的长枪绝焰取在了手中。瞬时一股凶横霸绝的枪意笼罩住了三千丈方圆大江随着一道枪气冲击前方三艘大船垮塌。船上之人除了那些水手奴工之外其余都还未来得及哀鸣呼救就已命归黄泉。(未完待续。) 正文 码字码得太晚,没时间修改了 今天精力不济更新推迟等起来再说等起来再改稿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五章 仙子小仙 ps:今天三更 ※※※※ 一刻时间之后上官家的六十三艘千料大船皆已安然通过。所有的锁链也再次拉起横亘于江中。 可此时这阳江之上除了那些落水呼救之人外其余一切都是寂静若死。 “这真是疯了——” 司马元德已经被人救上了岸可当他望着江中足足七十余条被轰沉的船只以及那江面飘散的鲜血时却不禁神情怔忡眼中微现悔意。 而当这位再转目看向那依然高坐于轮船上的嬴冲时心中已再无丝毫怨恨只剩下惊悸与敬畏。 这位能够毫不犹豫将七十余艘千料大船一举轰沉死伤上千条人命而毫不眨眼性情之跋扈霸道真乃他平生仅见。 司马元德怀疑今日这里的千条货船若再继续冲击下去。那么这位国公也同样不会收手哪怕将所有船只尽数打沉亦在所不惜! 到底是谁说的此子生性仁善心慈手软?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比之咸阳中四恶之首的传说还要更恶十分! 偏偏这样的人物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可与大秦境内任何顶尖门阀抗衡的势力。 司马元德已在后悔他们元郡布行确不该招惹此人。 与之为敌恐会遭遇灭顶之灾。 而此时被堵在江面上的上千艘货船已然是群情汹涌可在安国府诸多天位与数百大弩的凶危之下却无人敢出一言。所有人等都只能把目光纷纷看向中间那艘轮船上的紫衣少年。 可无论这数十万人的视线是敬畏还是怒恨嬴冲都全不在乎。依然是端着茶姿态优雅神情享受的慢慢品味。 尽管他根本就品不出这茶滋味到底是好是坏。 ※※※※ “不会出事吧?” 船舱之内幽香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心想似这等死伤近千的祸事一旦有御史弹劾哪怕是世袭罔替有神甲傍身的安国府都一样吃罪不起的。 “姑爷他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这跟她在虎踞堡看到的嬴冲不一样那时的国公大人爱民如子待人温和可亲。与赢博等人冲突的时候也是为救人哪里似现在这样凶神恶煞? “无碍这里面并无安国府得罪不起的势力” 叶凌雪螓首微摇虽心中不忍可却更不愿去置疑嬴冲的作为。且她私心以为其实嬴冲的决断才是最正确不过。 这个时候只有雷霆手段才显菩萨心肠。只有真正震慑住了众人才可避免以后更多的死伤。 安国府要想从武阳嬴氏那里夺得阳江河道的霸权岂有兵不血刃的可能? “你把你姑爷他当成什么人了?以夫君他的聪慧又岂会在这时候开罪真正的权贵?至于其余夫君他是不痛不痒。” 真正有权有势的如那蔡国府的货船都已被嬴冲放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没有太深厚的背景。即便有安国府也不会忌惮。 嬴冲声名狼藉跋扈霸道草菅人命之名早已有之可也没见咸阳城里的那些人能拿他怎样。之所以如此是因夫君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先占住一个‘理’字。 如今嬴冲扯着搜查屠千鸟清肃水匪乱军的大旗即便有御史弹劾也不过是相互扯皮之局最终多半不了了之。 此外她还记得以前的安国府确奉有一张由枢密院颁发命安国府协助当地官府清剿阳江沿岸贼寇妖邪的诏书。封锁江面乃是名正言顺反而是对面这些商船有着冲撞安国府大军阻碍官府捉拿贼寇的嫌疑。 且除非是造反想要拿下一个世袭罔替的国公谈何容易? 叶凌雪虽是这么想的可当她扫向外面那上千艘货船时也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心想夫君他可真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概。被这数十万人盯视却能夷然不惧挥洒自若。 只这份气魄就能将她以前认识的所有少年英杰都全数比下去。 果然如其所言这件事除了他之外别人没可能办到。此间也只有夫君他亲自坐镇才能镇压得住。 “可奴婢觉得这样还是不太好。” 幽香犹犹豫豫的说着面色苍白:“有些过了以前我们叶家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想到那通道处上千具浮尸她胸内就一阵翻滚不休恶心欲吐。 相较于嬴冲叶家的手段要温和的多。叶阀势力横跨南方古叶两河也从过路的商贩手中抽水收取例钱。可却从未使用过这种激烈手段只是不许势力范围内的郡县与那些不守规矩的商人交易也不允其停靠。 久而久之自然无人敢违逆叶阀的规矩。 “你不懂!” 叶凌雪叹了口气然后手指敲了敲幽香的头:“都跟你说过了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哪怕是双河叶阀也不过是面上光鲜。暗地里也没少做那些龌蹉之事手段比之嬴冲还要血腥只是更隐蔽而已。 据她所知那古河叶河之中至少有三家水匪数十头天位水妖在暗中听从叶阀之命。 且如今的情势不同嬴冲能采用的手段极其有限。换在武阳嬴氏衰亡之后嬴冲多半会使用更温和的做法。可如今安国府急需钱财又哪里有时间与这些商家磨叽扯皮? 何况嬴冲之举也有打击武阳嬴氏威望逼迫嬴弃疾的用意。安国府在河道中设卡收费嬴氏却无可奈何。这必定会使武阳嬴氏声望大跌甚至直接影响朝中形势。 此时的武阳嬴既然连阳江河道都已护不住那么这一族还能剩下多少实力? 一旦逼迫嬴弃疾显出日暮穷途之态这朝野上下任何人想要与那位合作时都需思量再三。且到那时节更多得是落井下石之人、 嬴弃疾若不想落到这地步那就只能尽快反击可这也正落嬴冲的下怀。 现在的嬴冲根本就不愁对手的动作只愁他们不动。 只是这千条人命—— 叶凌雪又斜目往那边方向看了一眼心中略有不忍。知晓其中大多都是无辜。 可这也再一次使她深刻认识自家的夫君终究是一位枭雄人物。本性虽还仁善可在某些时候却也能将人之性命视如草芥。 叶凌雪并无反感只嘴里淡淡的苦涩。知晓似他们这样的人物手中难免血腥。而嬴冲要想为其父母复仇这一路更不知要踏着多少人的尸骨才能办到。 ※※※※ 就在叶凌雪主仆二人议论之时嬴月儿身影正浮立虚空眉头紧皱着看向远处一位正御空而来的白衣少女。眼眸深处闪现着诧异不解之色。 怎么是这位? 她知晓嬴冲不久前曾吩咐过一位侍卫去那李小仙的住处请人准备在今日召见此女。 可所谓的是飞仙洞的高徒杨业的师姐李小仙就是眼前此女? 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曾见过此女的画像。身份为西秦的通缉要犯曾经使父王吃亏不小。不过在两年之前此女就已死了安王麾下一位绝代女将的箭下尸骨无存。且那女人的姓名可绝不是李小仙。 这个世间莫非还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 眯着眼嬴月儿一声冷笑然后她目光就扫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嬴小小。那杏眼之中全是捉狭之意。 甲板之上嬴冲也同样饶有兴致的望着空中那道身影。他并无起身迎接之意只在这位姿容绝世的少女从半空落下时才抱拳遥敬:“阁下想必就是汇源山飞仙洞的李小仙李仙子了?本公这里先谢过仙子救我麾下大将之德。” 换成平常的情况他绝不会吝于辞色也不是不能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可这李小仙不同尽管嬴冲已从杨业那里证实此女确实是他的师妹无疑。且汇源山飞仙洞那边也没查出什么异常那两位太乙真仙的坐下确有李小仙其人。可越是如此嬴冲越觉不安他久已没有动静的直感让他本能的警惕此女。 “民女李小仙见过安国公大人!” 李小仙的姿态放得很低恭恭敬敬的敛衽一礼道:“国公言重民女不敢当仙子之称。且同门师兄妹本就有援手之责何需说谢?” 之后就又直接问道:“就不知大人今日招民女来此是为何故?” “自然是想问问看仙子可有为本公效劳之意?” 嬴冲同样懒得废话开门见山的说着:“我听杨业说起如今汇源山飞仙洞虽弟子众多却无力供养。所以那两位太乙真仙门下出师之后都需下山行走取世俗之财以供自身。恰我安国府如今还缺一天位供奉不知李仙子可有意为之?” 他预计北方诸事一旦了结自身最低可年入五百万金。除了余出一百万金作为储备以及现有的开支之外剩余的钱财刚好还可再供养一名中天位。 尽管眼前此女是道武双修价格远超普通的中天位。可他将自身财力挤一挤的话这笔钱应还是拿得出来的。(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六章 不知好歹 李小仙闻言也同样答得爽快:“民女奉师命下山本就有择明主投效之意入幕安国府也无不可。就不知国公大人这里年薪几何?有何福利?” “年薪是二十万金由我安国府提供一具二十五万金的坤元阶墨甲以及十五万金或者一件同等价值的灵器。” 嬴冲说话时心中不禁一阵微抽。一般的中天境只需五万金与一尊人元阶的神甲就可打发了。可李小仙道武双修俱都有中天境修为那么其价格自然也与同阶武者不同。 就如那王籍给虞云仙开出了年俸一百五十万的高价。可寻常的权天境武者最多也只是年俸五十万价格相差三到四倍 可这钱花出去却也划算。错非是他那位仙姨手中其实并无合适的神甲与宝物手中的两口剑与宝印俱都得自上古皆为残损状态元气未复。否则以她的战力以一敌三以一敌四都是寻常。 而嬴冲眼前这位就是可同虞云仙年轻时比拟的天才。寻常的大天位已非其对手。 而在战场上此女的作用哪怕三五位大天位都比不上。且极其的年轻潜力无穷。 故而嬴冲虽是心中防备可他开出的条件仍是极具诚意。 “——至于福利每年可有两个月假期此外仙子日常修行所需所有丹药灵石都由国公府提供。另每年年末还可视个人功绩分红提成。自然仙子若觉这些不够还可再议。” “足够了!国公大人待民女已是诚意十足民女又岂敢再不知进退?” 李小仙笑了笑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喜之色可还是有些迟疑道:“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民女事主不能只看钱财还需看雇主为人。就不知国公大人能否容李仙儿在国公府暂时容身?” 嬴冲皱了皱眉顿觉失望。不过他也知这是人之常情。换成是自己也没可能这么轻易答应。 不过若只暂时容身的话那么他要此女何用?反是将一个不确定的危险人物放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对自身不利。 正待拒绝嬴冲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就从空中扑了下来。他都没用眼去望就知那是嬴小小。 伸手一抄将少女抱在了怀中然后嬴冲就听嬴小小嘟着嘴道:“主人小小要吃午饭。小小好饿要吃好东西!月儿她好坏都不肯给我。” 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嬴冲的袖子撒娇:“今天小小想要吃卤猪蹄要吃红烧鸡翅还要吃尚春坊的碧玉膏!” 嬴冲闻言不禁失笑心想嬴月儿那丫头估计又在逗弄这小家伙。 不过这个无面天君还真是不好养活。才几个月而已胃口就已被他养得这么叼了。 他这里不觉有异可对面的李小仙却是瞳孔微凝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嬴小小头顶那两个小巧可爱的龙角吸引。 “国公大人这是——” 她眼前这少女应该是龙属无疑!虽不知其血脉是否纯粹。可这一身修为却已不俗。 “是本公的本命护驾这丫头有些贪吃让仙子你见笑了。” 嬴冲尴尬一笑然后就让身边的几个侍卫去厨房传唤给嬴小小准备食物。 嬴小小也知那些东西她一时半会吃不到嘴。转而又些好奇的转头看李小仙。 心想这又是谁?以前没有见过可不知为何她却能从此女身上感受到一丝丝令人讨厌的气息。嬴小小不禁下意识的把身躯缩了缩双手紧紧抱住了嬴冲的腰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而嬴冲则全无所觉继续前言道:“仙子之言合情合理本公本该答应才是。可如今我安国府正值人手紧缺之时急需能用得上的天位坐镇。故而——” “国公大人您误会了!” 李小仙这次不等嬴冲说完就出言解释:“在安国府这段时间内民女也可为国公效力只取二十万金薪俸就可。一年之内无论国公有何事都尽可吩咐。明年今日如能宾主尽欢那么民女再正式加入国公帐下不迟。” 以她的本意是只打算在这里呆上三五个月的可当见了这嬴小小之后就又改了主意。 而听得这句嬴冲也不禁颇觉意外可随即他的眼内就现出了几分喜色。 心想能够将此女的聘金拖延到明年再给那自是再好不过。也就是说他这次不但节省了四十万金麾下更可多出一位得力臂助。 而此时在百丈高空嬴月儿则是遥望着下方的二人眼现嘲讽。也在时候她感应到了一波灵元异动正从远处荡漾传来。 这使嬴月儿下意识的回望遥目看向了一千里外随后就心中了然。知晓许褚与孔殇那边也已在这刻动手了。 ※※※※ 依然是在阳江距离解县大约一千三百里外的河段。这里因地势低洼之故形成了一个五十里方圆的小湖。孔殇与许褚二人正在一座湖心小岛上空浮空而立 而此刻就在他们注视的所在有着一道以灵光凝聚的虚幻身影。望之三旬年纪面貌其伟神情轻蔑:“近日我家殿下无暇见客!你们两位速速滚吧否则后果自负——” 到完这句此人的身影就已随风飘散化为天地元灵根本就不给许褚二人说话的机会。 孔宣不禁眉头大皱望向了对面:“看来此间主人是好言说不通了。我欲强攻不知许小友以为如何?” “什么小友?我的年纪应比你大!” 许褚的面皮发黑睁开铜铃般的大眼怒瞪着对面。他眼前这个家伙决计没超过二十!可二人初一见面这家伙就一直‘小友小友’的叫唤真把他当成了晚辈。 本来许褚是打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纠正过来。可当他与对面那清冷不以为意的眼神对视之后却还是暗暗一叹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深信这世间拳头大就是道理。然而对面的拳头应该就大过于他。这是沿途中他数次试探的结果只觉对面这家伙简直是深不可测。 哪怕同为大天位他自身也有着比拟权天的战力。可真要打起来自己多半不是对手。 ——真不知主公到底是何处寻来的此人。 “强攻我无意见一个小小妖王居然也敢不知好歹避而不见正该教训可这水下洞府分明有高人布阵。只以你我二人之力。只怕一时半会难以突破。”(未完待续。) 正文 二九七章 无敌孔殇 “下面是一座由水而生的五行阵而阴阳五行正是本将所长。” 孔宣对于许褚担忧毫不在意:“既然小友亦有此意那就动手!” 道完这句孔宣身影就已直接步入到了水下。许褚不禁神情错愕他感觉自己的性格已经够悍勇的了许多时候都不顾后果。可眼前这位却还更胜他一筹。 仅以他二人之力攻打一座由权天妖王坐镇的水府么?这个孔殇真不知是哪来的把握。 ——不过这么好玩的事情他又岂能不奉陪? “!就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 哈哈大笑许褚也同样覆甲在身踏入到了水内紧随在孔宣的身后。 那水府的位置极易寻得就在这岛下一处以妖法开辟的须弥空间内。不过孔宣二人的身影才刚一靠近就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张开阻拦住了二人去路。 许褚早就得孔宣示意手中大刀重虎直接就全力一斩轰在了这层五行之力凝聚的屏障之上。 “虎吞三千里给老子破!” 一身恢宏巨力顿时就使这整座湖心小岛连同周围十里方圆都一阵剧烈的摇晃引发无数潜流暗涌湖面波涛四起。 不过那层屏障却只是往内稍稍凹陷了些许而已。 许褚顿觉心惊暗想这座法阵威能不俗竟能接他八十万牛力一击而分毫无损。可下一刻他就见这层五行力障忽然间又支离破碎崩溃碎散化做了一团团精纯的五行之灵飘逸散去。甚至波及到了洞府之内使那些阵法节点纷纷爆裂。 “这是——” 许褚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身旁的孔殇。刚才他虽未感应到这位有何动作可他却知眼前这幕定然是孔殇的手段无疑。 否则只凭他一人之力哪怕来个十击百击都未必能轰破这层屏障。 “之前就说过阴阳五行变化正我所长。不过也亏得是许小友力大无穷能够激发出了此阵所有禁法。否是便是本将也至少需半刻时间才能破除这层五行元障。” 孔殇依旧神情淡淡的说着好似眼前之事根本微不足道。 ——在他眼内也确实只是小事。错非是答**g 了嬴冲不得施展五神光否则他要破这座阵真是再简单不过。 这五行元障一破那水府之内就再无法对二人视如不见。里面顿时就传出了一声怒哼声如震雷:“你们是安国公嬴冲的部下?擅闯本王洞府是想寻死?本王素与宛州世家互不相犯不欲擅起战端。今日尔等如肯速速退去本王可饶你二人一命!” 许褚嘿的一哂然后身影猛然加速驾驭重虎神刀轰在了那水府石门之上。依然是八龙之力一身气势彪悍似虎沛不可挡! 那门虽是以这世间最坚固的黑耀石制成可在这一刀之下。依然被他斩出三丈长的深坑。 这时在那石门两旁却喷出了一团赤红火焰一团冰寒气息还有剧毒绿液以及一道土黄光束遥空打来;更有无数由庚金之气凝聚成的白银针从门缝中喷薄而出。 许褚却全不理会仍旧是一刀重斩! 他现在对孔殇已是信心十足相信这位同僚自有办法为他化解。果然下一刻孔殇就已挥动起了手中的五翎扇引动起此方五行之灵竟然反过来控制 住了周围的五行禁法以敌制敌瞬时就使那火焰冰气的威能削减了大半。而剩余的部分则在许褚的浩大罡元轰击下直接崩碎! 而重虎这一刀斩落竟赫然又是一道三丈刀痕碎石崩飞。而连续四刀之后许褚又抬起一脚猛力一踹顿将这扇似坚不可摧的大门直接轰散、 也在这时里面数道庞大妖元各自驾驭着刀枪剑戟朝着旧力未生的许褚轰击而至。一片寒芒将虎神甲完全笼罩。 许褚怒目圆睁眼睛眨都不眨。随即就见那孔殇闪现到了他的身前五刀以常人目力难以企及之速连斩三次每一刀就有一颗头颅断落赫然都是天位水妖的六阳魁首。在死亡之际变化成了原型。也使这石门处多出了三具体型庞大的妖尸。 “——中天位?” 许褚神情微凝已辨认出这三头妖尸都是中天位境的大妖。这使他不禁再次倒吸了口寒气心想这未免也太干净利落了简直就是碾压。 便是那些真正 的权天位也没可能如此的迅捷—— 突po 了石门孔宣就抬眼向里面往去。只见这四座足有三千丈方圆的庞大水府景如何他没注意只看见一位身着紫袍金冠的男子正领着数百位已化形或未化形的妖类围在了洞门之前似如群魔乱舞。其中天位以上者竟是不下二十。 而这些妖类的脸上都是满布怒容更夹含着丝丝惊意。 “你就是丹王府之主宛水龙王敖丹?” 面对着诸多大妖孔宣却毫无畏意语气亦无起伏波动只随手将一面金冠玄鸟旗插在了这众多大妖的面前。 “我家主公有命今日之后阳江之上所有过往船舶凡悬挂此旗者皆受我安国府庇佑尔等不得侵扰。” 闻得此言那紫袍金冠男子的面更显难看阵青阵白目中的怒火已经化为实质。 许褚见了则不禁暗暗咋舌心想这个家伙可真够霸道的。这岂非是要逼着这敖丹翻脸与他们拼命? 这样的话换了任何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身为一方之主的敖丹?哪怕这位此时或已生悔意也不可能在众多部属面前低头服软。 不过许褚却也同样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体内似有火焰燃烧战意沸腾。 他有预感今日这一战一定过瘾之极! 果然下一刻那宛水龙王敖丹就已一声冷笑:“好一个嬴冲好一个安国府!果真是蛮横霸道。我敖丹如不从命你们莫非是要灭了本王的丹王府?” “确有此意!” 敖丹语音未尽孔殇就已出言打断目中闪现着森然杀机泽危险异常也全无与眼前之人废话之意:“不肯从主公之命者死!” ——不过就是一个权天妖王铲平了又如何? 敖丹呼吸顿窒然后那脸上就涨成了血红:“你之狂妄真乃本王平生仅见!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数百头妖类都已纷纷出手。或是化形显出狰狞之态或是各御法宝灵冰往二人扑来。 许褚猛然狂啸御刀拔空而起直指敖丹。而孔殇则是浑身五灵光一闪身影幻化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一位红发大妖身前五刀光无情斩落!未完待续。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正文 二九八章 五色幻刀! 璀璨的刀芒就似如开屏的孔雀艳丽无比。不止是那红发大妖愣住其余诸人亦觉心神一幻。然后再当所有人回神之时那红发大妖就已整个人一分为二鲜血四溢现出了龙鲤原身。 瞬时之间这水府之内竟是一片死寂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心生惊悸之意。 方才那位红发妖者名为李九鲤乃是宛州河段中实力较为出众的大天位境大妖之一。可即便强横如他却也倒在了那奇异的五神甲手中仅仅一刀战亡。 直至上空处一声轰鸣声传开诸人这才惊醒过来。那是许褚的虎神甲已与敖丹交手余劲震荡四方横扫**。二人修为相差悬殊可此时结果却出人意料龙族以力量闻名可这一次对轰之后却是敖丹溃败之局。后者身坠千丈直接就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深坑。而那口重虎神刀则依然霸气四溢。 “过瘾!老龙可敢再接我许某这一刀碎苍穹?” 当那大刀轰落之刻整座水府都似有被一分二之势!可那敖丹却已再无与许褚那不可思议的巨力硬撼之意。他身形蓦然化龙而起然后无量的雷霆引发朝着许褚坠下。更有无数的黑水液冲涌而至就仿佛是一道道触手往许褚方向伸展纠缠。 黑龙一族虽以力量见长。可更擅长的却还是术法神通! 然而就当那雷光黑水堪堪将许褚的虎神甲完全淹没之时一道辉煌刀光闪现。敖丹心有所觉一阵微惊身影化虚施展出了龙族的本命神通云龙隐。可这道突兀而来的五刀光却依然是势如破竹强行突po 了那层虚空壁障。 而敖丹虽惊觉极早闪避及时可此刻依然无法完全避开。竟被那璀璨刀芒强行斩入到了他最是薄弱的龙腹之内生生带出了一条十丈长的刀口喷洒出无数鲜血。 剧痛之下敖丹猛然龙尾横扫使动巨力拍击全力将那五神甲震开数百余丈。 不过这一刀之后敖丹却再不敢使用龙形姿态身影又变化为人类模样也穿上了一身地元阶的妖甲护住周身。可当许褚的重虎神刀再次斩至敖丹却依然不敌。身影被强行轰飞撞入到两千丈外的石壁之内。 “废物!” 敖丹不由怒目扫望了在场诸多部属一眼目中满是郁恨怒火。这在场二十位天位大妖数十头九阶妖族居然都拦不住区区一尊乾元阶的五神甲! ——这个人修为甚至都不到玄天境界! 可敖丹心中虽怒火中烧却还理智未失知晓真正 的缘由其实怪不得这些部属。 ——只因他现在的两个对手都能不惧群攻可将所有低阶天位都视如蝼蚁! 且各有奇能无论是那许褚的力量还是那孔殇的五幻刀都不是寻常之法能够抵御。哪怕他敖丹也是同样。 而当这二人联手时则更是天作之合。今日哪怕两个敖丹在此只怕也难将这两名区区大天位压制。 更使敖丹心惊的是他的伤口处竟然至今都未愈合更传来丝丝麻痒之感。 “卑鄙你竟涂毒?” “那是主公赐下的五毒化妖散——” 孔宣坦然承认面现奇。嬴冲认为七年前丹王府背弃定河李家转与嬴神通嬴弃疾联手其中必有缘故。这次他们二人行看似能水到渠成可其实仍有着变数不能不防——这些话竟还真被主公说中了。 此时他刀上的五毒化妖散正是为今日准备 是一种专用于针对妖类的奇毒且对龙族更具奇效。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五毒化妖散的毒力如何孔殇并未有具体认知;对于宛州世家之争与朝廷形势还有武阳嬴氏一族的过往孔宣初来乍到亦不甚了了。今日唯知将不从嬴冲之命者全数斩尽杀绝! 他方才一身气元几乎就被敖丹全数拍散。可这时仅仅须臾就又回复了几分气力。 正欲再迈步动身再与许褚联手。孔宣却见前方有一位年貌四旬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蓦然拦在了他面前。 竟是强行使用出激发本命精元之法从三百丈外到他身前只不过用了一瞬。那目中的雪芒透出三尺之外。 “你休想!” 只见无数的冰魄寒光从四面八方闪耀而起滔天的寒力将这数百丈方圆一切都全数冻结。 “有某在你休想从次再踏前一——” 话音悠然而止孔宣的身后再现出了五彩光华。脚下只往前一踏竟就不可思议的把所有冰魄寒光都尽数避开闪现在了这人的身前。随着那无比灿烂辉煌的刀光闪过瞬时有一道巨大的头颅蓦然飞空而起。冲出的血液就仿佛是喷泉又迅速被那寒气冻结形成了诡异之景。 此人身后那后方追来的诸妖都纷纷发出了一声悲吼。声震十里。而这一次。却是同时有五人施展开了搏命之法身影都加速到之前数倍。其中一妖更是人在百丈之外就已半身变化妖形双手现出两只仿佛剪刀般的巨大螯钳一左一右气势万钧的怒剪而下。而此人的面目更是显现青狰狞异常:“给我去死!” 只是此时孔宣留在原处的身影早已化为幻影。巨剪落下山石崩裂却未能伤及孔宣毫发。反是那五神甲已身现到了他的身前相距不过二十丈。身后那五彩光华已化为一对艳丽羽翼汲取着天地五行之灵。而孔宣手中的刀更是闪烁着迷幻泽。 “住手!” “你敢——” “畜牲!” 此时附近诸多大妖都已预感到了惨剧又将发生纷纷破口大骂可这都不能阻止孔宣的五长刀斩下将眼前此人的身躯一分两段!当那的血液喷洒出来整座洞府顿时又陷入了死寂、 而孔宣则冷冷笑着仿佛神祗般高高在上俯视着此间的十余名天位大妖。直至再有一人忍不住咆哮出声身躯变化成了百丈电鳗之形无数的雷霆散溢而出。 “老子就不信你这妖法还能用上几次——” 瞬时血光乍现使在场众人再次一惊。那话音竟依然是才说到一半就已戛然而止。那水鳗大妖的头颅已与它身体分离。 而就当孔宣的目光再次扫向他人身后的五彩之翼更显辉煌之即。空中与许褚硬撼了十数击的敖丹却忽然出声:“还请道友停手我丹王府愿从安国公之命!” 那声音满含着无奈与憔悴这刻敖丹的整个人也似苍老了几十岁。 ps:哭瞎昨天三更之后月票名次居然还掉了。未完待续。 ~亲你可以在网上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正文 二九九章 心生悔意 大战已熄丹王府内一片狼藉。敖丹悬立空中目含恨火的看着对面二人。 “安国公他这般作为如此倒行逆施必有后悔之日!” 许褚毫不在意‘嘿嘿’的笑目里杀机闪烁。心想等以后后悔总比现在受辱而退的强。 这丹王府对武阳之争或者真有中立坐视之意。可仅仅不认‘金冠玄鸟旗’这一条就不是安国府能够容忍的。 此刻他心里也是真有着杀念。时隔半刻他二人气力都已恢复了不少反倒是宛水龙王敖丹身负毒伤一时半刻无法尽数驱除。麾下的几个大天位几乎就被孔宣斩尽杀绝剩下的那些人其实已再难为患。 在这时候再翻脸动手二人胜算极高、至少要高过于先前。 不过孔宣是一诺千金的性子在敖丹主动毁诺之前并无翻脸之意。此时微一抬手就从他的小虚空袋内取出了一片水光缠绕的黑色甲片将之弹向了敖丹方向。 “空口无凭还请立誓!除了丹王府日后奉主公之命以外日后亦再不得与我安国府为敌。” “竟是水祖之壳?” 敖丹将那片黑色甲片接过眼中顿显诧异之色而后又冷笑出声:“贵府还真是准备周全。” 孔宣不说话只用那双略带迷幻色泽的凤眼静静的看着对面。目中杀机隐伏同时右手再次握住了那五色翎刀。 对手不愿应命的话那就只有再战一场。 “也罢这次就如了你等之意何妨?” 敖丹一声暗叹心想这输都输了此时再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益?自取其辱而已。 今日他自己虽不惧可一旦再动起手来。此间的诸多部属只怕都将被这孔殇斩杀殆尽! 势不如人如之奈何? “听好了!本王今日以元神精血为祭向水祖真武立誓。从此之后只需现安国公在世一日本王及丹王府所有部从就绝不与安国府为敌;并奉安国公之诏所有悬挂金冠玄鸟旗者吾与部从都退避三舍。若违此约我敖丹必精血亏败元神五衰而死!” 当话落之刻那真武的龟壳甲片就化成了一道细小的黑色水液缠绕而上。敖丹并不抵抗任由这水渗入身躯在它的心脏之前逆鳞之上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印记。 孔宣眯起了眼冷冷看着敖丹。而这位丹王府之主宛水龙王也是毫不相让目含冷意的与孔宣对视。 他方才的誓言中确实是留了些首尾可难道等现在的安国府灭亡之后他还需受这誓言挟制不成? 需知水祖真武之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违逆他需为此付出极大代价。 孔宣也终究没有翻脸转身就走:“王爷好自为之!若敢违约后果自负。” “本王素来一言九鼎!” 那敖丹一声冷哼可接着却又眼现迟疑之色:“今日之言还请二位暂时守口如瓶!” 丹王府重创他自己身受毒伤必定会引来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窥伺。他需一些时间缓冲更丢不起这个脸面。 放纵属下羞辱安国府的使者却被对方打入门来连杀数位得力部属自身也几乎战死。 此事传出必使他敖丹成为妖界笑柄。 “我二人可以不说可你手下那些人却不一定。” 许褚也同样随着孔宣转身离去不过口里却哂笑着:“为他人火中取栗至此王爷你独此一家。” 他其实搞不懂这敖丹为何要拒绝‘金冠玄鸟旗’。哪怕想要维持中立也与安国府的‘金冠玄鸟旗’毫无冲突。只需哪边强就往哪边倒就是了做个墙头草也没什么不好。 可这位却极其固执的一定要遵守之前与武阳嬴氏的约定更放任部下对他二人羞辱真是不知所谓! 而一想及此事许褚就不免心中恨恨。 也亏得是有孔宣在根本就不惧那座五行阵法否则今日他二人多半就只能灰溜溜的返回使安国府颜面大失。 “刚才就不该停手直接斩了这头蠢龙多好?” ——他刚才还没打过瘾呢!两人一共才交锋了二十次左右眼见那敖丹中毒之后身体渐渐虚弱孔宣却应了敖丹之言双方停手罢战。 其实在那刻以他二人之力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将敖丹杀死诛灭的。这条老龙的速度不是太快与他旗鼓相当。而孔宣的五色幻刀也正能克制敖丹的云龙隐与诸般术法。 那家伙没有‘云龙现’的话想要逃脱不易。 “也不是不可然而敖丹若死这宛州河道必陷乱局非国公大人所愿见。” 孔宣随口解释着他到底是帝辛麾下大将。尽管对这时代还不怎么熟悉却依然能够明辨时局知取舍轻重。 这丹王府存在嬴冲就可通过敖丹控制住阳江沿岸的局面。可若敖丹死了阳江沿岸的几位玄天境大妖必将蜂拥而起争夺这空缺的王位。 那时的情形就是由武阳嬴一家控制变成了宛州诸多世阀各自趁机插手最后谁也控制不住。其中也包括了嬴冲必将对这宛州水道战乱之局束手无策。 或者最终能压制下去可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安国府所以投鼠忌器。 “且你我即便杀死他也必定是身负重伤一身元力都将耗尽不可。龙族垂死之搏非同小可说不定还要死上一人。到那局面只会便宜了别人——” 说到这句孔宣又冷冷扫望了前方一眼。自从离开解县之时他就一直感觉身后似有人在跟随。 而能够瞒过他灵觉感应之人要么是有着特殊的灵器秘法在手要么就是身具权天修为。 这才是他今日停手之因心忧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而被孔宣这么一说之后许褚亦微微一惊虎目中微现精芒向四面八方扫望着:“是有人窥伺?情理之中我猜一定是汤神昊与屠千鸟这二人之一!也说不定是嬴弃疾。” 孔宣却无兴趣身化五色光芒蓦然又冲霄而起。他二人已经在这丹王府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该赶去下一处了。 这阳江之上虽以丹王府独大可也不是没有不服敖丹的势力。这些人物他们也同样需招呼到。 而此时那丹王水府之内敖丹蓦然口中吐出了一抹腥臭黑血借此将体内的毒素强行逼出。 可这黑血虽吐出来敖丹的脸上却依然透着衰败之色体内仍还有余毒未尽甚至已渗入骨髓需得数十日抽丝剥茧才能将之一点点消除。 “传孤之命我丹王府上下自封两月之期所有部属不得孤之允可绝不得外出。另请好友丹阳师来此助本王修复护府之阵” 这句话道出周围诸妖却都神情怪异其中一位白面男子出面凝声道:“殿下武阳嬴那边只怕不好交代?还有这次九鲤等兄弟之死此等血海深仇从此就不管了?” “孤才立誓言尔等就欲将孤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冷冷看着眼前部从直到见诸人脸上现出了愧色敖丹才无奈的挥了挥手:“孤知你们在埋怨可今日孤若不停手你们这些人都会死绝在那孔殇之手。真以为他的五色幻刀真有力尽之时?那人身具五行之翼元力无穷无尽你们这些人都死绝了他也仍会在全盛之时除非有特殊的法门克制。” 此言道出在场的诸人都不由再次一惊这才知敖丹停手罢战的真正因由。 再回思之前那孔宣数刀斩出之后一身气元却反而是进入鼎盛状态。一些修为高超者亦是面色变幻不定额现冷汗。 那时其他人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却能够感应。这天地间的五行之灵确实都在朝孔宣汇聚。 且他们身下的这座五行衍水阵也成为对方的助力之一反过来为对手所用。 原本他们是想着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使那尊五色神甲当场陨落以报众兄弟之仇。可如今想来却是自己太天真了。 在场残存的十八名天位对那人而言也不过就是十八记五行幻刀而已。 思及此处众人又觉心中羞愧不已知晓自己等人确成了丹王的拖累。 “至于武阳嬴我等如今连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他手中的把柄?” 说完这句敖丹的目光就含着嘲讽之意看向那水府之外。他能感应那时的嬴弃疾分明就在附近却偏不敢现身真是无胆鼠类!畏惧虞云仙竟然怕到了这个地步! 如有这位相助丹王府何至于损伤惨重至此?恰应了那许褚之言自己为其火中取栗真是瞎了眼睛。 既是如此也怪不得他倒向嬴冲。嬴弃疾要想凭那把柄发难那么他们丹王府反戈一击又何妨?(未完待续。) 正文 卡文,晚6点更新 抱歉啊大战开局比较麻烦(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零章 镇国嬴月 水府之内众人的神情皆是黯淡消沉。≧可这时敖丹的语气却又是一转:“此外还需遣得力人手寻觅克制那五色幻刀之物。这五行衍水阵也必需得有所变化不能再以五行为基。否则日后为敌终要被他的五色幻刀克制。” 这句话顿使所有人心情微振而敖丹也冷冷笑着:“放心此仇不是不报而是未到时机。两个月后必为安国府灭亡之日。那嬴冲若死本王定屠他全族鸡犬不留!还有那孔殇不剐了此人难消本王之恨!” 依然是那白面男子神情微动道:“殿下似不看好那安国府?” “我如看好这次也不会闭门不见。嬴弃疾等的便是弥勒教发难之时。他又与天庭联手必定已为安国府布下了天罗地网。” 敖丹微微摇头:“这次那孔殇之能确是超人意料可其一身实力其实也不过是一介玄天境而已只因功法特殊才显恐怖。可如今弥勒教四大权天嬴弃疾汤神昊屠千鸟。这些人联手又有大军百万安国府岂有不亡之理?” 他也是很偶然才知嬴弃疾与弥勒教一位副教主交情深厚那老匹夫在在五年前可以为除嬴神通而勾结敌国如今为应付安国府只会更不惜代价。 正因料到了安国府不能长久他才会选择武阳嬴氏。可却没能想到这许褚孔殇二人会如此的疯狂直接杀入丹王府逼他做出城下之盟。 此为奇耻大辱不可不报! 胸中气闷难品可就在这刻敖丹忽听那水府之外有一笑声传来:“老夫嬴弃疾有事与丹王相商不知丹王可能拔冗一见?” 敖丹闻言却不喜反惊眼神惊疑不定看向了洞府门外。他不知这嬴弃疾的来意如何却知此时此刻最想他活着的必定是安国府而最想他死去的相反正是这位嬴氏家主! 这不仅是为阻扰安国府成事更是为日后的武阳嬴。 此战之后哪怕武阳嬴氏胜了亦将元气大伤再难成宛州魁首。如今也只有阳江河道大乱才能为武阳嬴取得几分喘息之机。 而此时他最觉庆幸的是那位孔殇并未将他的五行衍水阵破坏得太过彻底—— ※※※※ 一日之后在解县封地的嬴冲就得到了消息。嬴弃疾与敖丹二人在丹王府内大战了一场敖丹麾下十数天位大妖损伤了大半。敖丹本人亦是身负重伤错非是孔宣灵觉非同寻常察觉有异后杀了个回马枪。此时那位丹王府之主就已死在了嬴弃疾的手中。 那时的情形已危险异常。也亏得是孔宣当机立断使用出了接引虞云仙的空间符阵才终将那老匹夫逼退。 这使嬴冲哭笑不得心想这老东西果然还是多疑的性情。但凡有什么危险必定要剪除于萌芽之中。 不过看来这位似是对接下来的两家争斗信心十足居然已经眼光长远到在为战后之局谋划了。 只是现在的局面可真有些棘手。敖丹重伤预计数年之内都难恢复元气。不得不托庇于安国府。这段时间内此人对阳江水族的掌控必然会大幅下降。 自己想要镇压沿河妖类必定要废更多功夫不可也会直接影响到他与宛州几大世阀间的博弈与谈判减少‘护航费’的分成比例。 “他好像以为自己嬴定了似的?” 孔殇传回的消息嬴月儿也知道了当即就不屑的一声冷哼:“真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弥勒教几十万大军加上天庭与武阳嬴老匹夫自然是信心十足。” 嬴冲同样笑出了声眼中微透兴奋色泽:“我一直将你藏着掖着不就是为了今日?” ——就在两日之前弥勒教静海堂主彭莹玉起兵于冀州阳郡聚众十四万已经攻破县城七座。 也在同一日血斧汤神昊同样起兵于宛州南山郡麾下竟有六镇之众裹挟当地山民七万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郡城一时间声名大燥。 ——这两处地方虽无水患可阳郡却乃弥勒教根基之地。而宛州南山郡则因背靠苍南大山之故盗匪成群。 此外嬴冲还接到了夜狐的秘报那凶绝屠千鸟似也欲插上一脚正在宁州之南四处奔走着凭其威望联络号召当地群匪。 换在平时这些人的动作第一时间就会被大秦府军镇压。可如今阳江沿岸至昨日起已经有十七处决堤。无数的灾民流离失所聚往南北诸城嗷嗷待哺。各地府军镇压当地民乱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顾及这些? 此时以弥勒教的势力随时随刻都可在阳江两岸拉起七八十万大军。战力方面不好说可却是人多势众。若嬴弃疾与之有了勾结那么他有这样的信心并不足为奇 不过这却反而使嬴冲放下了心他只愁武阳嬴氏太老实没有借口将之连跟拔起! 对于弥勒教嬴冲并不怎么担忧。此教虽有四位权天高人底蕴雄厚可大秦朝中的诸多柱国亦非摆设。对方真正依仗的应该是那数以百万计的大军。 可论到战场上的本事他与兄长嬴完我又岂会畏惧这些乌合之众? 不过为防万一嬴冲还是谨慎的多问了一句:“月儿你现在可有自信与那嬴弃疾一战?” “嬴弃疾?哼哼父亲你可太小瞧月儿了。嬴弃疾不算什么有小小她的帮忙月儿已可入伪镇国之列!” 嬴月儿嘿嘿笑了起来同时捏着拳头发出一阵咔嚓嚓的爆响声对自己的实力竟是异常自信:“要不是小小她太没用拟化的时间撑不了太久月儿不能够全力出手否则绝不会逊色于现在的太师伯。” 她说的太师伯自然是指虞云仙。 此时嬴月儿的情形与两月之前又有了许多不同。首先她的身体又再强化过一次。嬴冲新买来的二十万金零件虽未使她的实力再次进阶可也有颇多补益。此外她的一身神甲也换成了乾元阶的‘妖焰’。实力大幅度的增长只凭本身之力就已不弱于许褚。 此时若再加上自身掌握的几门道法以及无面天君的‘拟化’之能她一身武力已可初步抗衡大秦的几位镇国上将也可算是‘伪镇国’了。 可嬴月儿却有自信同为‘伪镇国’的嬴弃疾绝非是她对手。二人间的实力还是有高下之分。且她得自于楚霸王的武道根基又岂是嬴弃疾能够比拟?(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一章 产业剧增 嬴冲闻言微一楞神随后就挑着眉道:“不逊色于你仙姨?真的假的?” 不怪他如此只因虞云仙的战力嬴冲亲眼见识过拔山断河似如等闲。那是真正的镇国层次甚至只需一件过得去的法宝与墨甲就可超越其上。 “骗你做什么?又没好处。” 嬴月儿先不满的一声轻哼可随即她又眼里发光战意盎然道:“爹爹是打算让月儿对上嬴弃疾那老头?“ 她最近发现这‘爹爹’与‘父亲’几字叫得越甜自己就越能心想事成加上母亲叶凌雪的缘故已不再似之前那样的排斥。 对于嬴弃疾嬴月儿也是极感兴趣。自有意识以来她就没少听说过祖父嬴神通的传说故事对于背后捅刀害死了祖父的那个老匹夫她心里亦是痛恨已极。 所以此刻一当听出嬴冲的口风嬴月儿就觉兴奋对此事期待备至。她不会让父王失望定会亲手取下嬴弃疾的人头! ——这也将是她来到这时代以来面临的最强对手。 尽管身为傀儡之身不用印证武道什么的。可能打败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也能大幅度优化她的精神核心也可使她进一步掌握楚霸王的武道。 “有这想法不过本公还得考虑考虑——” 嬴冲失声一笑心知嬴月儿之言只怕不假。不过他却未立时答应下来。是否让月儿迎战嬴弃疾还得视当时情况而定。 而经此一问后嬴冲也就愈发的不将敖丹重伤之事放在心上。 嬴弃疾那家伙固然准备着不少后手可他这里同样也有底牌未曾使出。 对他而言这也确只是小患无碍大局。而随后几日郭嘉那边也传回来了好消息。 仅这短短数日郭嘉就已与宛州最大的几家世阀商谈妥当。‘护航费’分润出去的比例也远远小于他的预期。 就如郭嘉之言这些人都是墙头草哪边强些就倒向哪家。今次若安国府胜了无非就是换一个盟主可若是他败了那么这些世家也可多一笔外快。 而嬴冲这边同样进展顺利除了成功招揽李小仙入府之外护航费的收取也逐渐顺当了起来。 那日连续轰沉七十余艘货船千条人命顿使嬴冲凶名远传千里。有这样的事迹震慑阳江上下无人敢有侥幸之念。过往的货船都是干脆给钱。毕竟许多商机稍纵即逝在这里耽误时间损失远远不止千两黄金。 仅仅只这几天时间嬴冲就收到了黄金七十万两。原本这些钱的七成要分润出去可在眼下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将之挪用。其中十五万金购买了更多的兵甲器械进一步完善他那三万大军的装备。而剩余的部分则是用来购买田舍。 此时阳江之水一日高过一日上下游许多地方都已成泽国。更有乱民为祸声势渐增。那些世家豪右许多都已惊觉过来。见势不妙之后便开始变卖资产准备南下避祸。 尽管其中大多只是房屋店铺之类难以保全的产业可也有许多人为筹集资金愿意出售田产。这使得北方四州的田价房价都一日三跌此时的价格便连平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一亩上田原本售价一百二十两纹银可如今四十两就能买下。 即便如此也仍有大量的田舍无人问津。 而此时的嬴冲正准备人舍我取逢低买入! 常理而言在大灾之后为自家夺取土地与产业会轻松得多。【ㄨ】可等到那个时动手必定会遭人诟病也会有损他安置关东流民的大计。所以嬴冲准备预先筹谋在真正乱起之前先为安国府奠定下财力根基。 他这次从阳江河道上得来的收益还有五十五万金左右。此外在几天前也将所有之前买来的储粮都以两倍的价格出售给了户部收益总计有六百七十万金。此时不但将所有的借款都尽数偿还还剩余有三十万金左右。 这笔钱他打算都拿出来用在武阳郡附近置办产业。甚至为此事又再次借贷了七百万金。不过这次的利息不高一时半会亦无需偿还。只因此时的安国府已经不是他当初才刚承爵之时。有大把的底牌与那些钱庄讨价还价年息一分已是极限。 以嬴冲的预计这个月内那些上田的价格最终不会超过三十两。而一间原本每年租金千两白银的店铺此时只需个百两纹银就可入手还能使原主人千恩万谢。 凭借他手里这七百八十五万金至少可新购田产五万顷以上以及数以千计的房舍店铺。 而这些产业每年的收益至少是一百五十万金 事后哪怕他需分作二十年期将这些借款一一偿还也能每年给他带来百万金以上的收益。 不过此举依然还是冒着一定风险。成了之后他固然是一举奠定安国府之根基。可一旦战事不顺迁延个三年五载北方糜烂。不但他新购的产业会分文无出武阳的封地与田产亦将被波及。那时的安国府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可此时不但嬴冲自己是全力以赴信心十足;那些跟随他的关东世阀亦同样是大举借贷拿出了孤注一掷的气势倾其所有。 这本就是最好的机会换在平常的时候这些关东世家想要在这北方四州购置产业重利根基无疑是难比登天。田价昂贵是一因更会引发与地方世阀间的冲突最终得不偿失。 也只有在这时候可以将所有的阻力减至最低。 购田之事事关安国府百年大计嬴冲极其重视。可这件事却又很是繁琐麻烦至极使他不耐。 恰好安国府旗下的那五镇部曲已初步整军完成。嬴冲便又极其干脆的将这桩任务委托给了空闲下来的王猛。 不过这位陪嫁管家却非但不觉愤恨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把这事接了下来。 这固然是因嬴冲加了薪金之故可王猛本人亦对这经营之道极感兴趣。 而这位陪嫁管家一接手此事就推翻了嬴冲之前的计划转而挪移资金在阳江沿河地段大肆的购买荒地。用不到一银的价格去收购那些不值一文的地方一直买了将近两万顷都没止住还有变本加厉之势。且这位对嬴冲振振有词的解释:“这些地方或是滩涂或是硬地此时固然不值一文可我关其地势这次大水过后必有大量淤泥沉淀。日后只需稍加开垦修些水利其中大多都可成中上等良田。还有一些地方位置紧要可以修成码头城寨日后的收益亦可达十倍以上。国公大人拿出这样的本钱便该物尽其用才是。事后才只岁入百五十万何其愚蠢?” 嬴冲对此半信半疑可既然他已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王猛那也就只能用人不疑了。且这些荒地的价格低廉损耗的钱财其实并不多。赌上这一把倒也无所谓。 且这时候的他也确实无瑕旁顾。安国五镇初步整军完成后就在嬴宣娘的掌控下开始大规模的操训。 嬴冲每日游走其间名为巡查实则为偷师。白天偷学杨业种师道等人的训兵之法有疑惑的时候则在夜间偷偷向二姐请教。 且他身为这支大军的主帅也需做到对各部战力都心中有数才可。 如此数日嬴冲倒也有不少收获。初时他是一言不发只神情威严的静观可到几天之后已经能说些见解似模似样的评论各部的不足之处。而军中众人都不知他其实只七窍通了一窍反而是对其颇为敬佩感觉这位安国公果然不逊乃父。 也就在嬴冲回到封地后的第十日李广与叶凌武叶凌德二人统帅的禁军终于姗姗来迟这不但使他麾下之军增至四万之众更为他带来了两位客人。 其中一位是沈万三这位随军带来了二十万石的齐盐足可供冀州数月所需。 这是两家早就预定之事由沈万三提供货源再经安国府之手分销地方。只这一道转手嬴冲可得几十万金的收益。 而另一位客人却不但令嬴冲意外也使他惊喜莫名。 “竟然是云叔!” 当望见沈万三领着这位一身黑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者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嬴冲真是大喜过望感觉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这些年里小侄都在寻访云叔踪迹却都无所得倒不意云叔今日自己寻来了。” 昔年在嬴神通的麾下共有三位阴阳士。其中两人是由朝廷供养隶属钦天监。而剩下的一人就是这位云叔云光海。不但是嬴神通的供奉阴阳士也是他父母的至交之一。法力通天是世间少有的大天位境阴阳士。 之前嬴冲一直就欲得其助力可一来担忧自己的实力护不住这位二来也确实寻不到云光海的下落只能不了了之。却没想到这位会在今日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正文 三零二章 北境烽火 云光海一如嬴冲数年前的印象不善言辞寡言少语此时面上毫无表情的用手指了指沈万三。 看似神态有些冷漠可嬴冲却知这位的性情正是外冷内热。一腔热血不逊于人。 沈万三则苦涩一笑神情有些依依不舍:“云仙长前几年都在秦岭山下为我挖建一条隧道。也只这一两年才清闲了下来。偶然闻得国公大人承爵安国府便不顾一切执意赶来。无论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这里兵凶战危有什么好的?” 嬴冲一听就明白过来知晓这所谓的‘隧道’必定是沈万三为自己准备的私盐通道。云光海精通阴阳五行之法可研究最深的还是土行之术。在山底下挖洞什么的是最在行不过了。也独此一家。 这本为秘辛不可告人可如今云光海来投必定不会瞒着自己所以这位乐得大方。 至于沈万三的后几句却不能当真。这家伙看起来似不舍得云光海可分明是有着甩锅之意。 云光海是大天位级的阴阳士每年的薪俸与权天强者是同一级别至少都为五十万金。 沈万三不过是一介盐商哪里会舍得长期供养一名大天位的阴阳士?除了挖洞之外对他无甚用处只会空耗钱财。 云光海的本事是在战场之上以一人之力抵定乾坤。 不过嬴冲却也领情嬴神通败亡之后天庭与那些幕后之人就在疯狂寻觅追杀父亲的幕府旧部。云光海身为战力低弱的阴阳士本是最凶险一人。沈万三能够庇护他数年之久也是冒着极大风险。 再若是这位有了杀人灭口之心他这世叔也同样活不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嬴冲朝着云光海深深一礼:“能得世叔投效嬴冲幸何如之!” 云光海却微一摇头神情冷漠的问:“世侄你可有复仇之意?” 那语气几无起伏波动可嬴冲闻得此言却是一阵动容神情肃穆道:“嬴冲有生之年必定尽斩仇敌!” 到得此刻云光海的面上才显出笑意出来同样镇重其事的朝着嬴冲一礼:“小修云光海参见主公!” 双方见礼之后不久嬴冲便将沈万三赶了出去。这有些不礼貌且原本他与沈万三还有许多生意要谈。 可既然云光海到了那么这些自然得押后再说。他现在有着一肚子的话要问这位云叔。 ——比如这几年云光海是如何过来的又比如父亲另两位得力部属的下落再还有就是当年神鹿原之败的真相。 后者是重中之重尽管嬴冲已从祖父嬴定那里得知了不少线索夜狐近年来也查出了不少端倪可又哪里及得上云光海这位全程经历过神鹿原之败的当事人? 而一日之后当云光海从船中书房离去之后嬴冲的面色却是一阵忽青忽白变幻不定 “——西方大帝太学主么?” 云光海提供的消息与嬴定如出一辙!甚至言道父亲他最后落幕之战太学主为此动用了三件儒门圣器。 好一个秦境儒门! 嬴冲胸膛起伏只觉无数恨火在啃噬五脏六腑。可此时只能暂时压下知晓他若连现在这关都过不去那自己还有何资格去谈其他? ※※※※ 沈万三与云光海二人的到来使嬴冲心情沉重可终究还是欢喜居多前者为他带来了滚滚财源。后者则可补全他麾下短板。 阴阳士只一位吴不悔力量终究还是是稍显浅薄。有了云光海在他的安国府就有了定海神针。 他这叔父精擅土石之术似皇天位玄修才能做到的移山填海对他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 尤其六年之前这位召唤的陨石火雨令嬴冲印象深刻。据说仅仅那一战死伤的魏军就达两万之众。 ——若以战力估算仅仅云光海一人就可当两万大军! 不过嬴冲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两日之后。三月十日的时候随着夜狐的一份奏报传到他手中顿使嬴冲当场一阵凝噎无语。 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居然已在数日之前率破虏军两师之众秘密离开了驻地。日夜兼程南下宿州—— 这位自以为做的隐秘可他任职破虏军节度使不到三月哪里可能真正掌控住破虏军?且自数月之前开始夜狐的人手就在紧盯北方的动静。嬴世继大兵南下又岂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这位用的名义是平定民乱可那宿州郡就在北面八百里处。全速行军只需五日夜便可抵达武阳。 这应当是嬴世弃为自家准备的保险绳。有嬴世继这四万边军在无论武阳嬴氏遇到什么样的变故就可及时镇压应对。 公器私用至此也算是一绝了让嬴冲自愧不如。且他也好奇这位事后到底该怎么糊弄那枢密院。 “这已不能算是私离驻地了吧?不顾职守擅动大军到底意欲何为?破虏军那些部将也肯随着他胡闹?此人南下莫非是奉了枢密院密令之类?” ——要是真的那他会很开心。这次就可将枢密院的几位大佬一并掀翻。 “嬴世继上任之后就广撒银钱以数十万金结纳人心在军中声望已是不低。这次虽有部将不满却都被他强行卸职看押。” 这次为嬴冲带来消息的‘夜狐’是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可这位虽是年轻可哪怕在嬴冲的面前也依然是从容自若进退有度:“据说此番南下之前嬴世继已得冀州牧与左候卫大将军联手求援且嬴世继已上折向枢密院解释。此外宿州郡紧邻阳郡地处要冲正是彭莹玉席卷冀北必经之处。” “也就是说他打算先斩后奏?” 嬴冲冷笑了一声将此人挥退。然后就以手抚额陷入了深思。 这些日子以来他听到的坏消息也有不少。比如上游黄城郡与上元郡决口淹没良田五十七万顷溺亡者足达十三万浮尸无数。 比如彭莹玉已在冀州阳郡聚兵二十万号七十万大军。三日前大破左候卫大将军麾下三万府军声势再增。 又比如血斧汤神昊攻占南山郡之后得五星墨甲两千七百。之后兵锋势如破竹一路直击怀郡半日中连破三县。正与右候卫军隔河相持。 凶绝屠千鸟也成功在宁州之南起兵聚大军七万以‘宁山’为号在攻城略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此时武阳郡周围赫然已四面临敌。最近的汤神昊距离武阳郡仅有二百里地。 然而这些消息让他头疼的程度都远不及嬴世继帅破虏军南下。倒不是因这破虏军带来的压力而是嬴世继此举必将影响北方战局。 ——他这个二叔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嬴弃疾之胆大疯狂也使他猝不及防。 坚守北境不敌落败嬴世继最多被削职为民。可这擅动大兵私离驻地使北境空虚却是抄家斩首的罪名。 他原本还指望着破虏军能够凭籍云中坚城坚守个十天半月。加上李靖的马邑郡可以阻住匈奴左翼七部的脚步为大秦筹集大军赢得时间。可如今的一切谋算都已近乎破产。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之后各种噩耗又接踵而至。 三月十二弥勒圣佛诞辰(原为四月初四)弥勒教教主傅大士正式在宁州举事聚五十万教众号‘大乘军’。一日之内连下七郡建大乘天国。 同样是三月十二日弥勒教副教主宋子贤于元州商城郡起兵麾下三十五万连下十七县。 而此时在四百里外的宁州弥勒教渡生堂主明玉珍同样聚众十四万席卷二郡。 又有三月十五九大寇之一的‘九头蛇’林厉海起兵于宛州之南麾下聚四万盗匪。虽未能攻城略地却鼓动群寇劫掠地方屠戮无算。 ——这还仅仅只是几十日内北境声势较大的几处其余零星的叛乱可谓多不胜数。 此时宁宛元冀各路反贼蜂拥而起阳江两岸灾民以亿万计。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北境四州都已不复为大秦所有。 而就在三月十七彭莹玉二十六万人在左候卫与破虏军联手威逼之下不得不放弃北上之意转而掉头南下兵锋直指武阳。 这几日嬴冲都在为北境之事烦恼无瑕他顾。而当他好不容易与郭嘉一起想办法将北面的那个漏洞修补妥当就发觉自家的解县周围已经悄然布好了一张天罗地网。 要说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的兄长嬴完我不负众望先是在元州之南连破两路乱军斩首十四万人。又及时从各家世阀借兵三万挥十二万大军北上与宋子贤交战于商城郡。在三月十八这一天三荡三决将宋子贤麾下三十余万‘大乘军’近乎全灭。使那宋子贤只能帅部属七万逃离直奔宁州。 正文 三零三章 初战来临 嬴完我的商城大胜无疑可提聚北境人心稳住北方乱局。 而此时北境四州也只有元州还算安宁。尽管也丢城失地可却没有一处郡城失陷。 此战之后顿使嬴完我声望大增。按照郭嘉的形容是北境世家皆‘翘首以盼’期冀这位能尽快平定乱局。 可惜此战之后嬴完我不能越境追击。同日元州广城郡光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陈垣两日内连下数座县城。迫使嬴完我不得不先挥军南下平定广城。 后院不宁便是兵法强如嬴完我亦无可奈何。 陈垣不敢野战只据守坚城使嬴完我短时间内不能取胜也就给了弥勒教一线喘息之机。 嬴冲对此洞若观火光明教此举并非是真想在北境举事而只是为牵制嬴完我。不欲弥勒教之乱被平息的太快。 就如那天庭一般九大寇中近半之人皆已被那位西方大帝招揽。此时汤神昊林厉海三人如搅屎棍似的插手北境之乱同样非是为皇图霸业而只是意在损耗大秦元气。 其实大灾之后沿河诸郡官府有他售出的那些粮食药材应对灾情还算得当赈抚有方。错非是有心人煽动推波助澜北方四州本不至于祸乱至此、 再然后还一个嬴冲意料之中的消息。 三月十九天圣帝正式下诏遣绣衣卫合同刑部大理寺人员将百里长息与一众牵涉阳江河道弊案之人一体捉拿入京。冀州清川郡监察御史嬴放鹤冤情得洗奏谏有功升任右佥都御史原右佥都御史王明另有任用。 另有右副都御史李哲春无能昏聩有阴结百里家阻塞朝廷视听之嫌暂罢右副都御史之职下狱问审。 又同时委任嬴完我为‘权元州节度使’节制宛州诸军担负二州平乱之责。而所谓的‘权’则是指临时暂代权且为之之意。 还有嬴冲本人亦被暂时委任为‘权宛右镇守使’。与安王时的‘武阳镇守使’不同这次是‘宛右镇守使’权责覆盖宛西三郡。 嬴冲收到消息的时候这道旨意还在送往北方的途中估计只需再有一两日就可送到他与嬴完我的手中。 这名份至关重要意味着嬴完我已初步成为朝廷平定北方战乱的第一人选。也意味着嬴冲终可以调私军出境更可节制周围二十个折冲都尉府。 据说枢密院原本还欲委嬴世继为‘权冀州节度使’节制冀宛二州所有府军边军却为天圣帝所阻。 许多人不知其因只知当日天圣帝召集枢密院众大臣怒声训斥。而事后几位枢密使出宫之时俱都面色灰败。 此事别人不知缘由嬴冲却可猜知一二。二十余日前老上单于遇刺失踪以天圣帝的英明又岂能不防备北方? 而今日距离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万骑南下已经不到七日。北面匈奴有什么端倪绣衣卫也早该刺探出来。 天圣帝此时得闻嬴世继私自南下岂有不雷霆震怒之理?说不定将嬴完我免职的公文已在前往冀州途中。 之所以未有消息多半是因此事事关重大为免群臣惶恐枢密院才秘而不宣。 嬴冲暗暗叹息亦为风雨飘摇的大秦国势心忧。可此时此刻他只能先顾眼前。 三月二十二怀郡城破血斧汤神昊挥师二十万直指武阳。而宁州屠千鸟的九万‘宁山军’直接越过了沿途郡县日夜兼程直抵怀郡与血斧汤神昊合兵一处。 而此时的解县覆背受敌孤立无援。东北两面云集近七十万众而嬴冲麾下只有那还未操练妥当的三万部曲及一万禁军可以动用。再还有就是地方府军周围诸郡县二十个折冲都尉府近三万军听他节制。 可惜这些府军需要守卫弹压地方能够抽调过来的不到万人。 自二十二日之后嬴冲除了在军中巡查之时仍是显出自信从容之态负。其余时间都已没了笑容。 郭嘉看在眼中不禁语含调侃的询问:“国公大人你盼这一天已久为何临到头来反而闷闷不乐?” “看来郭先生倒是胸有成竹。” 嬴冲此时正在营中查看麾下诸军的合练操演闻言之后不禁眼神怪异的回望郭嘉:“本公是对今日期冀已久可那老匹夫为本公准备的大餐却远超你我意料。这次说不定就会吃撑了岂能不战战兢兢?且这可算是本公初战紧张一些在所难免。倒是先生不觉害怕?这次要是输了那就真是一败涂地性命难保。” ——错非是他最近新得了云光海这个强援关东世家又鼎力送来了十余天位数十员得力战将。这次的局面他几乎就失去了信心。 郭嘉闻言却笑:“不瞒大人学生这里早就准备好了脱身之策。哪怕国公大人败了郭嘉也能保住性命无忧。既是如此又何惧之有?” 简而言之一败涂地性命难保的只会是安国公。 嬴冲闻言无语不过他此时却没有与郭嘉玩笑的心思。转而眼含忧色看向了咸阳方向。 相较于北方的乱局他此时更担忧天圣帝的身体。陛下他身体不佳经不起大喜大悲如今北方噩耗接连很可能会引发天圣帝的旧伤。 ——若天圣帝重病不起对于风雨飘摇的大秦而言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三月二十四日汤神昊大军至武阳分兵十七万围武阳郡城本人则与屠千鸟联手以麾下精锐二十二万急攻武阳庄县。 也在同一日顿兵在一百二十里外休整的三十万弥勒教‘大乘军’也再次挥兵南下。 嬴冲早有准备当日即命嬴宣娘帅安国府左右二镇连同早就聚集好的七个折冲都尉府共一万九千人五星墨甲一千九百具北上阻敌。而剩余的三镇则合同神策军万人地方府军三千一并由嬴冲统领东击汤神昊于庄县庙塘镇外列阵迎敌。 是日当嬴冲麾下三万军在这谷口扎营结寨之时。只见对面大军陆续接踵而至人似无边无沿彻地连天。尤其那前锋数万军羽甲林立兵戈似海阵型严整巍然。分明训练有素久经战阵根本就不似流寇。 此时的嬴冲分外庆幸自家麾下如今都以关东老卒居多。便是禁军也是军中十里挑一之选。否则只凭着叛军这股气势就足以让新兵心惊胆战战力全消了。(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四章 破敌之策 &nbp名都快掉到七十开外了崩溃中。 &nb※※※※ &nb当嬴冲麾下大军刚抵达庙塘镇的时候他就领着麾下众将来到了一座山丘之上拿着千里境往远处敌阵眺望。 &nb庙塘镇周围二十里地势平坦本是利攻不利守。可这处南临阳江北有小塘湖要阻住血斧汤神昊的苍南寇军与屠千鸟的‘宁山军’继续西进这里是最合适的所在。 &nb只因此时的嬴冲除了可号令宛西三郡府军之外同时还可节制位于西水郡长佑县的长佑水师营。 &nb大秦在阳江沿岸建有十七个水师营。长佑水师营就是其中之一。有一千料的五牙战船三十每艘都配备有万牛弩一千牛弩五百牛弩三十以及专用于水战的墨甲‘水牛’十尊此外还有五百料的蒙冲舰一百可搭载五星墨甲二具的先登舰二百艘。 &nb整个水师营总计一万余人五星墨甲千具左右。实力看似不怎么样却足可封锁宛西所有水道。 &nb也正因这支水师的存在才使得庙塘镇成了两家必争险地。 &nb“五星墨甲五千余尊看来之前打下来的两座郡城让他们收获不小。就不知此外是否还另有隐藏——” &nb折克行凝声说着眼含忧色的扫望着身前几位:“且看起来对面亦有高人深知兵法” &nb他倒不惧这二十余万寇军尽管对面声势浩大可装具兵甲却不甚齐全且大多都未经整训。整体的实力其实并不比他们这边强上太多。 &nb可问题是北面嬴宣娘麾下那区区不到两万人能否守得住?能等到他们这边取胜之时? &nb嬴冲倒是松了口气也发现敌军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只有前锋数镇还有那中军才可算精锐。总计六万人不但墨甲装备比较齐全士卒的修为也多在三阶武士之上。 &nb“此战需速战速决不知诸位可有何破敌之策?” &nb他这句道出身后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眼神晦暗。便连老于战阵有过以一敌七战绩的李广也是无言以对。 &nb观今日之势挡住这伙寇军不难可要在短时间内将之破去却真是难为他们了。 &nb看得出来对方的行军布阵极有章法沿水而行背依高地。几处关键地势都能掌握。 &nb这样一支大军在军力悬殊的情形下又岂可能轻易破去? &nb嬴冲听得身后一阵寂静不由皱了皱眉随后就心中叹息。他的麾下并无帅才! &nb哪怕是关东世家他寄予厚望的几位亦只能为将。 &nb最后还是跟随过来的嬴定出言道:“我看他们似有急攻之意显然粮草不多。以老夫之见我等只需在此坚守待敌自溃便可。” &nb换成他是对面那些流寇的主帅只需手里粮秣足够就绝不会急于进攻。大可摆出结营固守之势等待北方消息。 &nb而闻得这句郭嘉则笑盈盈的看了嬴冲一眼。汤神昊的苍南寇军连得二郡又背依武阳嬴氏原本该不愁粮草不足才是。 &nb可嬴冲早有筹谋数月前就通过中介之手以高价将武阳嬴氏与南马郡怀郡诸地的存粮收购一空。其中部分存放于宛州州治昌河郡一部分则聚于解县与元州交界处嬴冲在此建粮仓八十座储粮达三百五十万石价值百万金准备作为大军北上应战匈奴的军粮。 &nb此时汤神昊急攻解县一方面是天庭那位西方大帝对嬴冲必欲除之。一方面也是为嬴冲聚于解县的粮草否则汤神昊裹挟的这些流民只需二十余日就将落到无米下炊的境地。 &nb所以今日那苍南寇军不能不用攻势。这是有利于安国府的地方无论再怎么差劲的地势总是守强过于攻的。 &nb可嬴冲却毫不留情面的对祖父加以驳斥:“待敌自溃?我安国府哪来的本钱待敌自溃?老头你别给我出歪注意。” &nb嬴定面色微窘而后重重一哼偏过了头口里则暗暗磨牙有些委屈。心想这混蛋孙儿真是半点颜面都不给。 &nb而此时嬴冲又转问郭嘉:“不知郭先生有何策可以破敌?” &nb此句引来众人瞩目郭嘉却也不怯场:“江河之利在我国公不妨用之。前有寻仙丘高三百丈地势险要此时敌军竟无人拒守。国公或可分兵二镇乘船绕行登陆占据此间!以学生估算五六日之内定可破敌。” &nb此言道出在场众人都是眼神微亮往郭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似嬴定李广这样久经战阵之人当即就已领悟到了郭嘉用意。 &nb寻仙丘在贼军之后占据了此间不但可威胁贼军侧后更可阻断苍南山寇军粮道。 &nb毕竟这些贼军虽到了可粮秣却还未能运上来。他们只需在寻仙丘坚守个三五日就可迫使汤神昊从庙塘镇退军转攻寻仙丘。 &nb需知贼寇之势进则如狼似虎退则人心离散。此时安国军趁势掩杀必能大破寇军。 &nb在三五日内破敌大军回援北方正是上上之侧。嬴冲招揽来的这位谋士果非寻常。 &nb嬴冲却依然蹙着眉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对面兵阵:“此策上佳可如此一来只怕难伤对方精锐。” &nb郭嘉之策到最后阶段时对方不可能不看出端倪。而一旦有败退之势汤神昊与屠千鸟必定会以保全本部为上只需主力仍在这两位随时随刻都可再拉起数十万大军。 &nb——且那武阳城下还有着十七万寇军围城。 &nb“此事难免然则还是那句江河之利在我!” &nb郭嘉笑着神色自信从容:“只需将眼前之敌击溃我军大可借舟师之力行军之速快于寇军数倍可再破敌于宛城之外。” &nb所以之前他才说是五六日而非三五日—— &nb其实此外还有一策武阳郡地势较低正可蓄水淹之。那时不但可覆灭这数十万贼军更可重创武阳嬴氏。 &nb不过他知嬴冲行事有其底线不到不得以绝不会用这毒计所以干脆不说。 &nb嬴冲也笑了起来正欲答应却忽的又轻‘咦’了一声再次仔细看那对方的军阵:“我看他们似军帐不多?” &nb“确是少了些。” &nb郭嘉不明其意可还是回忆着道:“我曾看过旧年邸报因一年前襄阳新野之战我大秦在襄阳聚兵六十万。宛州八郡储备之军帐都在那时被抽调往南方至今还未补齐。” &nb他一边说话一边则心想着这位国公大人莫非寻到了另一种破敌之法? &nb可这军帐似是无关紧要。此时虽是雨季可对面的将卒大多都身强力壮有着至少武徒阶的修为在身。哪怕在野外露宿个几日也无甚紧要。 &nb可这念头一起郭嘉就眼神微凝仔细看向了对面。想道这些日子以来这些贼军何止是露营了数日又何止是淋了一场雨水? &nb这是就国公大人的破敌之策么?真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子兵法上的天赋确盖绝此世便是他郭嘉亦有所不及!(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五章 天赐之胜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嬴冲微一扬眉笑了起来。这第一场初战极其紧要安国府不但需尽快抽出军力应对北方的彭莹玉更关系军心士气以及他本人在军中的声望。 别看此时他一番软硬兼施使得麾下数万大军尽皆折服。可其实并无多少将士真正信任他这个主帅。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他嬴冲从小都未经历过战阵也从没有过拿得出手的战绩凭什么让这些百战老卒们信服?又有谁会放心一个不到十五的孺子小儿?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勉强统御住这支大军做到如臂指使一是依靠父母余泽;二则是他慷慨大方舍得花钱三万部曲中哪怕是一介小兵也是身具四星墨甲;三则是部属得力李广折克行关胜等人都善于治军能征善战又肯听他调度明里暗里的在维护他这主将权威。 可若这一战嬴冲自己无能立不住那么他之前在军中建立起的‘威望’必将崩塌。 幸在这次运气站在了他这一边。此战之后足可示诸将以能了让他在军中真正站稳脚跟。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他还需验证一二—— 思及此处。嬴冲又看向了头顶:“不悔这雨要何时才会停下?” 二十日前武阳郡的暴雨就已止住可随后却是阴雨连绵。嬴冲这些日子都呆在元宛边境的军营那边有吴不悔做法化云散雨方便诸军操演二十里方圆内几乎都是晴天。 可到了这庄县境内依然是阴雨阵阵。 “傍晚时分会停一阵直到晚间戌时。” 后方的吴不悔同样看了一眼上空:“可随后十几日都会是这种天气。” 嬴冲微微点头他也猜是如此。尽管没有阴阳士那样对天象了如指掌的本事可身为将领也需有一定的勘察四时辨识风雨之能。 “那么戌时之后可能想办法降低这方圆三十里的气温?” “气温?” 吴不悔不明其意眯着眼看了嬴冲:“对方亦有阴阳士在法术很难不被他察觉。不过若只为降温其实无需施以阴阳之法。此间三百五十里外有大股寒流子时之后可至此间。按照墨家的说法那时的气温应当会在零下三度到十度之间。” 嬴冲眼神微楞再看了一眼天空心想对面的运气可真不怎么样。简直就是天赐此胜—— 他原本以为还需两三日准备的可看来明日就可破敌。 嬴冲一向瞧不上道家的气运之说感觉荒谬对摘星的所谓‘天命’也半信半疑。可这时却觉得那冥冥中的‘气运’或者真的存在也说不定。 后方的李广则是疑惑不已一头雾水的听他们说话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将主可是另有了破敌之策?” 嬴冲是他的镇将也是他的举主故而李广以将主称之。而此句道出也使周围诸将都齐齐把好奇的视线注目过来。 “本公有些想法有很大把握在明日清晨时分破敌” 嬴冲倒也没把话说的太满眼神似笑非笑:“郭先生之策也不妨一并施行。就以李将军统帅本公麾下禁军入驻寻仙丘如何?” 郭嘉之法亦为上策无论是用来备选还是迷惑对面的耳目都是很不错的。 而李广这个人选他也信得过。此人善守以寻仙丘的地势禁军之强没有十倍以上的军力绝难奈何得了这位。 只是随着嬴冲这几句道出在场诸位虽无人置疑。可大多都是眼露半信半疑之色。 尤其是嬴冲的两个大舅哥叶凌武与叶凌德都眼神怪异。 第二天凌晨就可破敌?这是在吹吧?或者可说这位是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郭先生之策有理有据让他们信服。可嬴冲只能说这位完全未经历过战事之人太小看了这沙场。 这里的众将哪一位不是久经战事?哪一位不是智勇双全?他们都没能想出破敌之策偏你能行? 在二人看来这妹夫确实是武力超凡十五岁之龄道武双修俱至天位天赋冠绝天下。可在兵法一道上却万万不可能及得上他们的。 毕竟二人都是从十三岁起就在军中打滚。而这时他二人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嬴冲该如何在明日清晨之时破敌。 叶凌武有心劝说却被叶凌德强拉住心想这哥哥真蠢。此时已经临战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岂可轻易挑衅主帅权威?若因此而使军心大乱他二人罪莫大焉。 且军中还有李广与郭嘉折克行等人妹夫真要做出什么荒唐事出来他们必定会尽力劝阻。 嬴冲对身后二人的心思浑然不觉三言两语间将诸事议定就直接策马下山。 他麾下诸将都是行事果决雷厉风行之人。李广领命之后当即就去了江上的长佑水师商议万人禁军登船诸事。 而剩下的三镇与三千府军则继续在庙塘镇前布阵应敌。 庙塘镇原有着一堵长宽半里的城墙然而宽度太窄高仅三丈材质也只是普通的夯土城墙而已不足为峙。 故而嬴冲率军到来之后就仗着自己先到一步与地主之利发动附近庄县之民帮他在这里另修了工事。 有墨甲之助仅仅半日这里就有一道宽约三里厚约六丈五丈余高的夯土墙拔地而起。外层以巨石堆砌再以道法加持硬化。这墙或者扛不住玄天位强者一击却能勉强应对五星墨甲的冲撞。 而苍南寇军与宁山军到来之后的第一次强攻就在这面石墙之前受挫而归。 这次仅只是试探双方都没认真。然而嬴冲麾下折克行嬴智关胜的表现却都可圈可点。三人不愧是从关东战场历练出来的经验丰富。布阵刁钻应对得法面临十倍之敌这三镇之军却都显出了有条不紊从容自若。尽一切可能杀敌之余又始终留着余地。 让嬴冲欣喜的是张义与赢德几人在军中表现也很是不俗、 到了午时左右对面的布阵也终于全数完成开始发力。主攻的正是北面沿湖一带安****后镇关胜麾下之军。 对方的眼力不错只一次试探就能看出他的安国后镇是所有五镇部曲中战力最弱的一部。 到得这时候此间方圆十里之地雨量却骤然暴增起来渐有倾盆之势。正是吴不悔奉嬴冲之命做法干涉此间天象。 这暴雨固然遮蔽视线可对于苍南寇军而言更为不利。雨天弦滑弓软且这数十万军都无处遮挡只能站立淋雨大损士气。 嬴冲却早早就已命人在石墙之上搭建了数以百计的雨棚将重弓重弩藏于其内。可以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的攒射。借助玄修道法那雨量虽大可众人的视线依旧能远及千丈影响微乎其微。反倒是对面弓弩虽众可在暴雨之下都无法施展。 只这短短一刻就有上百具五星墨甲在二百丈之外被陆续摧毁而后镇的损失则微乎其微。 只是好景不长大约又三刻时间之后这大雨就不得不止住转为正常的阴雨。嬴冲不用看就知是汤神昊麾下的阴阳士出手了。 此人的修为高出吴不悔数筹应也是大天位级。双方法力差距悬殊。好在吴不悔据有大势北方四州无数雨云多得是借力之处。吴不悔且对天道奥理之掌控远超对面二人隔空斗法倒也能拼个旗鼓相当。天空依然是乌云狂涌那雨水却是时断时续 可哪怕雨已停住苍南寇军的形势依然还是不利。连续近月大雨此处地面早就泥泞不堪。而所有五星墨甲都重至三十石以上沉重无比稍不小心就会在泥地之中陷住难以动弹。 使得对面的玄修不得不消耗大量的法力来固化为地面。强行以术法石化部分土地之后才能使寇军的数千墨甲安然冲击到这面石墙之下。 嬴冲原本以为接下来可能需有一段长时间的苦战。只是李广那边的速度却比他预想中还要快上不少。 战起之后仅仅一个半时辰那近万神策军就已在寻仙丘附近登陆。随后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敌方后阵引发一场大乱之后又及时退至寻仙丘沿山腰布阵。 “这一冲真是漂亮!李广此将不俗可堪大任。” 郭嘉看在眼中顿时赞叹有加语气佩服道:“国公大人果有识人之明!” 不但时机把握得当李广麾下的神策军第五镇亦是战阵娴熟配合无间进退如意。相较而言兵员素质并不差的叶凌武部则是远远不如。 而李广此人却是早在他入府之前嬴冲就已相中。 “可惜他视野太窄了。刚才该往北面冲一冲的必有惊喜——” 嬴冲这边却是轻声叹息遗憾不已。 郭嘉那边看到的是李广的长处可他这里却是可以确定李广在大局观与嗅觉上的不足此人或可成一流战将却难为一军之帅。(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六章 龙起于渊 “那位已足可为方面镇守之材了。” 郭嘉哑然失笑眼神怪异的回望嬴冲:“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是每人都可似国公大人有着这等样的天赋。” 确实是才华天授!便连他也是被嬴冲提醒才发现寇军的左阵诸部已显出了慌乱之态队列亦有散乱之势。到底是流民贼寇成军不及边军府军训练有素。 方才李广只需率军往北面继续冲击定可一举打溃敌寇左翼。那时也无需什么计谋这边直接发力反攻就可一举锁定胜局。 ——可这等样的战机稍纵即逝这世间除了嬴冲之外又有几人能够准确捕捉? “先生是讽刺本公要求太高?” 嬴冲失笑道:“只是为李广遗憾而已他有勇有谋成就本不该止于此。” 说完这句嬴冲就已再无兴趣又重新把注意力转向了眼前。 李广虽是错失了大好战机可这次他的腹背一击确实是重创了苍南寇军。至少斩杀七千人损毁五星墨甲二百二十余尊。 ——之所以战果如此之多是因那贼军后部皆为汤神昊屠千鸟的嫡系所以军中墨甲众多。 应是才刚成军不久未经操训战力不强才被那二人暂时安置在全军之后。淬不及防之下哪里可能是李广麾下精锐之敌? 有了李广这个直接打入敌军后背的钉子那汤神昊也再难全力攻打石墙。不得不分出六万战卒列阵于寻仙丘下围困且其中多为精锐。 这使得石墙正面的压力大减尤其是折克行嬴智二将此时并不死守时有出击之势。使得寇军能用在攻打北部石墙的军力都不足七万人墨甲则只两千具。 不过可能是对方主帅已经窥知安国府险恶用意之故。此时那苍南寇军的攻势反而是渐显疯狂拿出不惜一切之势。以整整三十名天位为箭头轮番冲击。 嬴冲亲自坐镇与北面石墙然后眼见着那石墙之下寇军排山倒海般的冲击过来又成群的倒下尸堆如山。而左镇自身也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伤亡近千石墙亦有数处塌陷损毁所有的陷坑尽被填平。 这使他不得不提前将手里的三千府军也拉上了这段石墙。有了着股生力军之助才勉强守住。 甚至他自己亦不得不亲自上阵一身摘星墨甲哪怕不用龙丹亦是天位境的实力。拒守于石墙之后在九月的配合下竟是亲手斩杀了两名深入阵内的小天位使周围士卒士气大振。 好不容易撑到了傍晚时分对面的狂攻之势却依然未见有休止迹象倒是空中雨云就如吴不悔预言的那般渐渐散去 嬴冲不由仰望云天一声呢喃:“停了么?也是时候了——” 就在他语声落下之刻空中云雾就彻底的消散无踪现出了朗朗晴空。 ——这一刻吴不悔在后方十里外顺势而为配合着对手将所有的雨云都全数挥散 同时上方的那团夕阳这刻似乎放大了十倍灸热的阳光照射下来使这十数里方圆战场瞬间炎热如炉无数的水雾蒸腾而起。 而高空三千丈处亦是大片的火云显现随后就又幻化成了十数只金乌火鸟各自展开百丈火翼凶横猛烈的往下扑击。不过才冲落千丈那空中就有十数道刃光显现将这些三足金乌一一粉碎。 可仍有零星的火点坠落了下来洒入到敌阵之中使成百上千的寇兵身化‘火炬’传出了无数鬼哭狼嚎之声。 那火焰竟是不熄不灭遇物即燃迅速蔓延着。修为低于武尉境的武修只需稍稍沾染就是浑身化火活活烧死之局。 仅仅只须臾间就有一条长达三里的火墙蹙立在了两军阵前 这使苍南寇军的攻势顿窒上空高处也传出了血斧汤神昊气急败坏的怒喝:“虞云仙?你该死!” 嬴冲遥目望去只见两道光影正从对面一座小丘之上冲飞而起直扑万丈云空之外。 权天强者力可震山撼岳哪怕是交手的余劲都可摧毁他们前方这段石墙。 可此时面临虞云仙那汤神昊与屠千年二人却是宁愿进入万丈云层与虞云仙搏杀也不愿在战场上与之交手。 这就是虞云仙一百五十万金的价值所在权天境的玄修术法威能远方武修能比杀伤力甚至可抵得上半个阴阳士。 若说云光海一人就可抵得一师战力。那么虞云仙只需一个大规模仙阶术法就可轻轻松松杀伤一军之众 “仙阶术法太阳真火金乌灾炎?” 被嬴冲当成贴身护卫的九月此时望着对面正被迫退离的苍南寇军也不禁又羡又叹的一声笑:“这些玄修的术法可真好用——” 李小仙站立于百丈之外同样在奉嬴冲之命施展着仙术。遥空一里之距使那火墙之中又冲出了一只只三足金乌。体型虽小只有十丈可数量更多足达上百杀伤力同样不俗除了那些五星墨甲稍有抵抗之能以外其余都是触之即燃。只是须臾就使那些寇军的阵型大乱不得不全阵后撤数里。 直到半个时辰后对面的天位阴阳士做法重又将那雨云招来遮蔽住了空中烈日使天地中的火元之力大幅衰减这才压制住火势蔓延。 而此时敌阵中的两名天位玄修也在施展水系玄术试图扑灭火墙。可惜这两位之前为石化地面损耗了不少法力一时间难以奏效。 此外还有着李小仙在‘捣乱’这位正漫不经心的继续施法。对面的十数万大军已经远离她的术法范围之外。可她仍是依着嬴冲之命时不时的一个风火之术丢出去维持着那道火墙不散。使这些金乌灾炎不至于被对面的天位玄修轻松扑灭。 这对于李小仙而言是再简单不过之事只是不解嬴冲的用意。所以此刻她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百丈之外嬴冲的身上。 偶尔侧头回望之刻李小仙的目里更是闪现出奇异的灵光。这是一种奇异的玄门瞳术源自于她的特殊体质可观人之运。 而此刻在她的视野之中正可见这位安国公正气运大炽隐隐似一条白色大蟒围绕于安国公身外。 这等异像分明是白蟒化蛟龙起于渊—— 换而言之今日之战正是这位龙腾之始。观那鼎盛运势分明是大胜在即。 需知‘天命’与‘运势’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你若什么都不做自然也就没什么所谓运势也无天命眷顾。 故而今日这位安国公定是做了什么决断才使这气运沸腾鼓荡。(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七章 权天之战 李小仙有些不敢置信然而她再三调整再三回望双眼看到的依然是那气运鼎沸之景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恢宏气象。 她不知嬴冲到底胜机何在要怎样才能击破眼前数倍之敌。李小仙也不关心这些只心想这世间竟又多了一条潜龙。 这次天庭与曾经距离三十六姓仅一步之遥的武阳嬴联手非但不能克敌制胜反而成了嬴冲崛起化龙的资粮。 就不知这位最终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可以确定的是此子兵法超绝善抚人心能得英才辅佐。未来的龙争中必有其一席之地可也有颇多缺陷—— 嬴冲并未注意到李小仙的目光他先是看着那火墙以及因水火交冲而不断蒸腾而上的水汽接着就又一笑转而仰目上望。 有这火墙阻隔暂时是打不起来了且此时夜色已深。关胜已经在迅速组织人手修复城墙开挖陷坑。到得这火墙熄去之时这条防线就可大致恢复。也就意味着对面数千条人命小半天的努力都已付诸流水。 对面的主帅分明也意识到了这点。二十万苍南寇军都战意全消全线收缩便连那些攻城器械也都全数收回只专心布阵安营。 此时战局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万丈高空云巅之上 当嬴冲目中现出淡金色泽欲一窥虞云仙及汤神昊屠千鸟三人战况时却又感到了远空一道视线正向他遥遥望来。那目光锋锐犀利到了极点猛然‘刺’入到了他的精神意念之中使他只觉元神之内隐如刀割。 眉头微蹙嬴冲往那视线来处遥望了过去随后果不其然的望见那嬴弃疾正立在三万丈外的云巅。 这可算是五年以来他们的首次相见可对面的那位竟仍仿如五年之前他父母出殡那一天的模样神情冷漠傲慢厌弃看他就仿佛是看着鼻涕般的恶心。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此刻的嬴弃疾已没了那仿若小孩随手捏死一只蚂蚁般的不经意浑浊的眸光里杀意沛然使得那目光与元神意念几乎化为实质。 嬴冲暗暗冷哂想着这老东西又是这样的神情与五年前如出一辙。这家伙怕是又以为自己胜算已定了。 心中顽心大起嬴冲干脆就远隔着三万丈对那嬴弃疾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老匹夫杀了你! 于是那刺过来的杀意陡然激增。嬴冲明显感觉到那嬴弃疾的沸腾怒火可他却不惊反洗唇角微挑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刻身后也传来了叶秋的叹息声:“国公大人可否消停一些不要太刺激那位?叶某虽拿在了您的钱财得为您消灾。可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是他对手。” ——虽说明面上那位嬴氏族老与汤神昊屠千鸟二人并无关联可暗地里谁都清楚武阳嬴氏与那二位正是同伙彼此勾结。 眼前的情形很难说那嬴弃疾不会趁机出手。身为权天境嬴弃疾多的是办法隐藏自身形迹。 这个安国公也是个作死的性子明明此时的战局已经居于劣势又何需再招惹那位? 可嬴冲那边却分明是不以为然闻言不屑一哂:“那叶掌门可就看错了以那人的性情打死他都不会在这刻动手。不如就打个赌?他真要有这样的勇气本公输叶掌门你三十万金如何?那个老东西现在多半是在疑神疑鬼除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躲在别人背后放些暗箭之外他已不会别的了。” 叶秋面皮发黑可随即他就神情疑惑的看了云层上空一眼。 他二人的谈话并未以术法遮蔽过那嬴弃疾应该也能听闻才是。即便没刻意倾听也能看到嬴冲的口型。可如今那位却全无丝毫反应。 叶秋暗暗感慨心里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嬴弃疾也曾是北境的一代宗师可如今居然就已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锐气全无。 换成是自己哪怕是身居秦山剑派掌门之位俗事缠身顾忌重重可在听得嬴冲这样的言语之后也会毫不犹豫直接拔剑斩过去。 哪怕因朝廷法度不能杀了嬴冲也定要让这家伙吃些苦头不可。 可对面那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不赌么?” 嬴冲冷笑目中嘲讽之意更浓。 他知道那嬴弃疾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那位之所以能够忍下是因自己在那位看来已经是一具尸体。而嬴弃疾他大好活人又何需与死人置气? 今日他确实有挑衅之心甚至颇为期待嬴弃疾主动对他出手之刻。可既然对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么他再怎么寻衅挑动都毫无意义了。 嬴冲只是心中警惕那个老匹夫必有后手。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定是出在长佑水师营。之前郭嘉就已提醒水师运送神策军登岸时对面敌阵的反应似乎有些快了。也使李广不得不在立足未稳的情形下主动冲阵。 ——幸在战局至此胜负已分。除非对方能够提前察觉他的意图否则嬴弃疾无论有着什么样的底牌都已无济于事。 “如何?你们秦山剑派就不再考虑一二助本公围杀了此獠?只要功成本公可再许你们秦山弟子四位五品军职万顷良田。” 叶山闻言明显大为心动现出沉思之色。 围杀嬴弃疾?加上门中两位权天境长老倒是不难办到。可在深思熟虑之后叶山还是摇头:“非叶某不愿而是我秦山剑派不能知法犯法。且弥勒教起事于元宁二州大军压境我秦山也实在抽不出余力。” 嬴冲微微摇头心知还是这位叶掌教不看好他不愿彻底倒向安国府之故。 而此时他也不再劝似对嬴弃疾完全失去了兴趣一般继续看那云巅三人的战局。 云巅中的战况正是最激烈的时候。虞云仙以一敌二以一枚金印护于身前御使着两口黑白飞剑在云空中带起了一道道万丈剑华声威磅礴。迫使着那汤神昊屠千鸟二人的神甲不断的狼狈闪避着。 看战局全不落下风甚至虞云仙还隐据优势她本身武道造诣亦是不俗能料敌机先并不惧那二者近身;御剑术则是沉重霸道之余不失飘逸灵动。又时不时的施展术法召来无数的火云聚于身外。三足金乌时现时隐时不时的从那火云中冲出横扫一方空域。便是强如汤神昊与屠千鸟都不得不避让其锋。 嬴冲看了片刻就已心中大定。传闻中的血斧汤神昊兵法尚可可一身武道修为却是九大寇中最弱的一人是个水货权天。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而那屠千鸟虽强一身刀术登峰造极却缺乏远攻的手段正被虞云仙死死的克制。 这二人如分开来最低都可单独与虞云仙战个小半日时光可当联手之后却也同样非是虞云仙的对手。 只是他那仙姨的手中并无强力的法宝灵器。能够胜敌却无法斩敌可惜了—— 看来战况方兴未艾可当嬴冲注目之刻虞云仙的剑光却骤然爆发使开分光错影之术一对黑白飞剑二化四四化八直到幻出了三十二口。使云巅之上无数的寒光剑影一道道或真或假的剑气纵横交错将远方的两人又硬生生逼出了万丈开外。 虞云仙并未趁势追击随着她又一个印决捏动那云巅之下三千丈高空处赫然又有着十二头三足金乌聚而成形同样是四百丈身躯一双火翅挥动直往那敌营所在扑击而去。 此时虽已无空中大日加持可那气势依然是凶悍无匹。 汤神昊顿时不甘的一声狂吼神甲急冲而下血色斧光连斩顷刻间将那十二头三足金乌尽数斩灭!屠千鸟亦是怒意滔天蓦然人刀合一神甲长刀都俱化为一道紫色电芒使虚空之中无数光雷凭空生创往他所在之处疯狂汇聚。 那紫电飞斩瞬间劈散了那一重重的黑白剑光赤红火云斩在了虞云仙的金印之上。二者同时一声闷哼激起一*毁灭气浪。 虞云仙身躯微震不得不退后了千丈唇角处溢出了血痕。 此时屠千年亦无法维持人刀合一之势再次现出了身影。他人在甲内虽是看不到具体的情形可那一身乾元神甲却赫然有一些甲片开始粉碎脱离。 显然方才那一击这位亦是代价不轻。 而当血斧汤神昊再次回归云巅之刻虞云仙却又蓦地一声冷笑身影化光直往那庙塘镇的方向坠落而去。 那汤神昊屠千年二人则是一阵踌躇最终还是停手放任虞云仙遁离战场。 ——以他二人之力留不住虞云仙继续下去已无意义。(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八章 豁然得解(二更) 眼见着这场权天大战暂告一断落嬴冲却不禁唇角微抽心知自己事后估计又得被虞云仙埋怨不可。 这位现在白白给他使唤不说如今更身负伤势。可自己现在却连汤药费都拿不出来。 略一思忖嬴冲便将总掌指挥之责暂时交给了折克行转而向身后方的帅帐行去。 此时虽战事已熄可难保对面不起夜袭之念故而仍需防备。而折克行年少老成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又有郭嘉的提点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应能从容应对游刃有余了。 进入到了帐内嬴冲就静静入定一丝意念遥遥锁住了腹下的炼神壶。随着自身意念一动他的意识就已换入到壶内虚空的那具躯壳中。 睁眼看时就见那无名鼎旁竟然端坐着一位容貌与月儿酷似的白衣少女。而此时这位正手持法决操纵着鼎下的两仪七妙真火。 发现嬴冲的到来少女就睁开了星眸略含忧色的扫望过来。 “夫君你来了?不知今日战局怎样?” “东风已备只等明日辰时便可破敌。” 嬴冲随口答着然而他进入炼神壶后的第二眼就向那无名鼎内望了过去。 里面赫然是一枚银白色泽的神甲灵戒正在两仪七妙真火的烧灼下显出一层玄气清光。 而此时在这无名鼎的周围竟已布置着一座覆盖方圆二十丈的大型灵阵。密密麻麻的符文以无名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衍展。 目望此景嬴冲眼中顿显喜色:“看来雪儿你这座阵还真有效果——” 昨日他与叶凌雪二人联手已将这含象神甲的外层炼化。而如今他离去一整日之后这神甲之内依然是保持着他离去之前的状态。神甲核心中的那枚印记并未再恢复过来。 这正是叶凌雪这座法阵的效果借助两仪七妙真火与无名鼎的力量压制住了含象甲的恢复反噬。 这使嬴冲惊喜之至也分外庆幸自己的选择 嬴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在炼化神甲的过程中因法力耗尽而使前功尽弃。也同样再不惧外界的因素打扰随时都可中断。 也意味着只需再有个十天半月他手中就可多出一尊仙元神甲一举将虞云仙的战力强化到镇国之上;而日后再缴获同阶神甲之后自己也再不用为如何炼化而烦恼。 ——看起来他这次似不用再受虞云仙的冷嘲热讽了。一尊二千五百万金的神甲‘含象’那位哪怕是拿着每年一百五十万金的俸禄也至少需积累个三五十年才可能到手。 嬴冲心想自己得在商言商这具‘含象’神甲给出之后至少得让虞云仙免费给自己当个十年供奉才可。不然这笔生意可就亏了。 而再当他抬起头就见叶凌雪的一双美目正紧盯着他。一如前日她被自己带入此间时那眼神里饱含狐疑有着无数的疑问。 ※※※※ “传命第十七旅负责值守其余诸军准备生火造饭!” 寻仙丘的半山腰处李广一边吩咐部属一边蹙眉看着远方战场。 虞云仙施放的金乌灾炎正陆续被人扑灭。这使大量的水汽升腾形成了一片范围广阔的白雾覆盖数十里方圆之地。 不过这却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精擅射术者往往都是身具特殊瞳术。李广亦是如此此刻他依然可将周围二十里的战场都览入视野之内。除了对手特意以术法遮蔽掩盖的部分其余都可一览无遗。 苍南寇军确已无战意便连寻仙丘山下的那六万贼军也陆续从山脚退去。只以营寨重兵封锁住几处下山的必经之地营内则戒备深严筑起高墙深壑一丝不苟。 这一切都使李广疑惑苍南寇军的反应异常竟仿佛对眼前战局毫不担心。根本就未发现他们这支神策军的存在对他们的真正威胁似的。 可以今日对方主帅展现出的老到应该不至于察觉不到这个‘败因’才是。 此外庙塘镇那边也同样不对劲。以折克行为首的三镇镇将都已停下了那石墙防线的休整除了部分人巡守警戒之外全军都在养精蓄锐。 那位国公大人——他的将主似乎真是信心十足可在明日天明时分破敌。 可问题是他现在依然想不到嬴冲到底会使用何等样的方式速胜也看不到敌军的破绽何在。 摇了摇头李广亦转身往营内行去开始巡视诸营。而就在他步入到神策军四十八旅的驻地之时就听得远处那叶氏兄弟正在小声议论。 “——明日清晨就可破敌?真不知妹夫他哪来的信心?” 叶凌武的口中抱怨着眼神却略含担忧。军中重信嬴冲身为一军主帅这样信口开河必损威信。 还是太年轻了少不经事口没遮拦。 “管他呢!好在还有郭先生。” 叶凌武一声轻哼语气不满紧接着这位又略有些烦躁的把一身衣甲撕掳下来口中大骂着:“这鬼天气热点也就罢了怎的湿气也这么重?明明还只是三月而已。记得前几日解县还下过雪来着?” 他一身修为已晋天位基本可做到寒暑不侵。可这酷热能够忍受那湿气却真正是烦人侵入到衣甲之内使浑身难受无比。 叶凌德也同样是光着膀子他仍只是九阶武尊情况比之叶凌武更不堪。所以那一身厚重衣甲早早就已脱了下来。 “应该是那什么金乌灾火的缘故?那位虞仙师的术法可真是强的出奇今日也多亏了她。” 错非是虞云仙出手打断了苍南寇军的攻势。今日继续鏖战下去关胜麾下的安国*军后镇必定会死伤近半。 就在傍晚时那边就已死伤一千三百人了。便连嬴冲麾下的天位强者也战死了两位。 而此时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广的脚步骤然一顿目光错愕的往四下扫望。只见除叶凌德叶凌武之外这营地内中的士卒此时大多都是光着膀子或者只穿单衣。 此情此景却顿使李广一阵心惊肉跳。 ——他修为中天境情形又比叶凌武强些能够真正不受寒暑之扰。一身雄浑罡元也能将湿气与水雾完全隔绝。可却忘了自己的这些部属修为不至天位就仍是凡夫俗子。 这湿热之气乃是由金乌灾火与那寇军玄修水系术法交冲产生。而此时李广也想到了之前诸将观阵之刻吴不悔回复嬴冲的那句——若只为降温其实无需施以阴阳之法。此间三百五十里外有大股寒流子时之后可至此间。按照墨家的说法那时的气温应当会在零下三度到十度之间。 这一刹那李广的一切疑惑都已豁然得解。 ps:吃饭去三章等下再检查(未完待续。) 正文 三零九章 三更造饭(第三更) “原来如此——“ 苦涩一笑李广目光精芒吐露。 果然将主他绝不似咸阳城内那些人所说的那样纨绔无能。恰恰相反这位不但可在朝堂之上与那些世家大阀抗衡。在战场上有是嗅觉惊人才华天授! 强压住了心中兴奋之情李广再往远处山下的各处敌营望去。只见对面的诸多贼兵竟也大多都光着身子露天席地而坐。 之前这景致并未令李广感觉有异。可这刻他却感觉这些寇军都是在自取灭亡。 汤神昊缺乏军帐起兵后在短短十日内急攻奔袭数百里。麾下大军淋雨露营绝非一日。 偏偏那贼军主帅可能是为示公允手中缺乏军帐就干脆一概不用如此一来倒是免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祸患稳住了军心士气。可也将所有大军都连日暴露在阴雨之中。 在这等情形下哪怕是那些身轻力壮的武尉境也会损伤元气。就更何况那些修为不到五阶的贼兵?身体弱的难免要伤风感冒。 放在平日只需事后修养几天就可无妨可今日却是汤神昊的致命败因—— “叶凌武见过副将大人!” 叶凌武的声音打断了李广的思绪。这两兄弟已发现李广的到来此时都神情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着军礼。 对于这位副将二人还是很佩服的。他们随李广一路从咸阳行军至此深悉李广之能。 之前第五镇冲阵时的犀利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也都看在眼中。 “禀副将如今我部诸卫都已安置妥当。外侧木墙三丈沟深五尺军帐间隔两丈——” 叶凌德一丝不苟的禀报着可李广却已没心思听下去转身就走:“无需如此你二人都在边军历练过夜间多加防备便是。只需注意亥时之后注意让士卒加衣。然后三更时刻生火造饭四更起整备甲械聚兵于帐注意隐蔽尽量少些灯火。” 说到此处李广竟又若有所思道:“还有干粮连同今明两日的吃食都要准备妥当。” 估计明日辰时之后他们就已没时间吃食。那一番追亡逐北至少需到第二日午时方修。 这一战他们的将主分明是有着全灭寇军一举剪除东线之患的打算。将他们这一镇安置在此除分担压力惑人耳目之外更是为截断苍南寇军退路! ※※※ 庙塘镇西石墙之上折克行也正负手远望敌阵目中精芒闪动。 “有意思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克敌之法——” 口中正呢喃着折克行忽然神情微动感应到了身后的气机 “来的可是曹贤弟?” 后方行来的正是他的副将曹珣。这位直接飞身到了城墙之上而后就开门见山道:“主公破敌之策折兄你可已悟得?” “时至此刻我折克行若还看不透岂非愚钝?” 折克行失笑语气却略有些感慨:“虎父无犬子!国公大人他果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后——” 他与种师道同样一直都对嬴冲极有信心那是同辈人中唯一能在军略上将他们折服之人。 可今日之战却也依然超出了他常识之外。嬴冲着力之处出人意料。只从对方缺乏军帐就看出了敌军的破绽。也证实了这位的韬略并非是纸上谈兵 “主公他自然是天赋英才且现在却非是你我称赞之时。” 曹珣摇了摇头目露凝然之色:“折兄可曾注意?主公与郭先生对明日并无安排?” 明明明日辰时就可大破贼寇那两位军中首脑却至今都没有具体的安排。 “怎可能注意不到?主公与先生大约是为试我等的成色!” 折克行微微颔首:“即便贤弟不说折某也要招诸将议论。这些旁枝末节若还需主公他操心那还要我等何用?” 他如今代掌大军郭嘉本有辅佐参谋之责。可此时那位避而不提估计也有着要看他们诸将才具之意。 而今日之后他们这支安国府军才可算是真正整合在了一起。 曹珣也笑了起来:“那么折兄以为我等可先出何处着手?” “自然是先打宁山军!” 折克行答得毫不犹豫他之前就已注意到那苍南寇军与宁山军的结合部有着一定的问题。 而今日之战因死伤有异之故那两家之间看来也并不怎么和睦。屠千鸟的宁山军从宁州至此数日间奔袭一千四百里士卒元气的损耗只会比苍南寇军更为严重。 而一旦宁山军灭撕掳开对方的军阵那么苍南寇军就只有溃逃败亡一途。 “传命诸营准备明日三更造饭四更聚兵着甲炊事营连夜准备明日四更前需为所有战兵准备四餐干粮!此外所有都尉以上至我帐中议事!” ——此时折克行所有一应军令竟都与李广相同。 ※※※※ 同一时间在庙塘镇十四里外那座数十万寇军中唯一的军帐之内气氛正压抑低沉。 血斧汤神昊纵横大秦境内已有四十余年可此时他容貌依然只三十岁许生得壮硕高大方面大耳。 而此时这位已摔碎了手里四只茶碗却依然气怒难平。 屠千鸟心知缘故今日这一战只天位就死了七人士卒九千墨甲六百余尊。其中大半皆为汤神昊的麾下 汤神昊此举明为宣泄怒火实则是为做给他看。 可屠千鸟却只当不觉半阖着眼道:“有虞云仙在明日继续攻下去似也没什么不同。” ——那位只随意一个术法就可使他们伤亡惨重打断他们的攻势。 镇国之威一致如斯! “不是攻不下而是某人未尽力吧?” 汤神昊冷笑既然屠千鸟装不知那么他也就直接撕破脸皮:“神策军一万一千人驻于寻仙丘如发火箭可覆盖五里后面的粮车已送不上来。更可随时截断大道威胁我等之退路。如今攻攻不下退退不得。难到真要干等到几日之后你我两军被那安国府趁势掩杀之刻?” ——从神策军入驻寻仙丘那刻起军中就已人心浮动。毕竟非是正规之军他的麾下有着大大小小的山头本身也是将苍南山诸多贼寇捏在了一处人心各异。其中也多得是聪明人能看出他们缺粮之患。 不得不说对方确是拿住了他们的软肋。自古草寇贼军胜则气势如虹败则一溃千里。 “汤兄稍安勿躁!” 屠千鸟暗暗冷笑着心想说到底还不是你兵法造诣不足?且他麾下的宁山贼军本就是受人雇佣不远千里来帮忙的难道还能不要命的死战为你们火中取栗不成? 他面上却不显只神情平静的看向了对面安坐的赢弃疾:“嬴老兄想必还有办法?”(未完待续。) 正文 第310章 弃疾之谋 “嬴老兄想必还有办法?” 随着屠千鸟这句汤神昊也把注意力转向了嬴弃疾双眼冷凝:“嬴前辈诚意似有不足?如今我等败局将定莫非武阳嬴也要坐视?” 武阳嬴这一战除了雇请来了一个出人不出力的屠千鸟之外就等于是坐视旁观。将数万大军数十天位都尽数闲置。 那武阳城非但不能成他助力反而牵制住了他的十数万大军。尽管这部分亦都是乌合之众—— 至于北面的那位彭莹玉也同样暂时指望不上。据说那边有嬴神通生前的御用阴阳师云光海出手只一息之间就在解县之北二百里拔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雄关要塞。 此物又有许褚与孔殇这二个国公府的新面孔联手实力出众可与彭莹玉斗个不相上下使后者还吃了一次小亏。 想要弥勒教在北面突破打破僵局十天半月之内暂无可能。 “我嬴氏毕竟还需在大秦治下生活有些事情实在做不得。” 嬴弃疾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之前不是说过若汤帅败了武阳嬴氏部曲可以为你部掩护断后?” “只是如此而已?” 汤神昊并不满意面显清冷之色:“即便有你们照顾后路这怕这里二十万大军也活不到四成。如若嬴前辈真准备坐视旁观放任那位取胜汤某也无话可说今夜直接退走便是。” 这句话道出已经隐隐有威胁之意可嬴弃疾却不以为忤:“汤帅说笑了嬴某如今恨不得那孽障速死此战又岂会坐观?武阳嬴氏另有准备最多三日之内就可使那孽障败亡在此。” “哦?” 汤神昊冷笑起来他倒要看看嬴弃疾会说些什么话出来?三日之内使对面的安国府军败亡?便是天庭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可随后就听嬴弃疾道:“汤帅或者不知弥勒教一直在觊觎长佑水师营这些年里其实已渗了不少人进去。” 这句话才道出就已激起了汤神昊与屠千鸟二人的兴趣肃容倾听。想起之前神策军从后方登岸时赢弃疾的提前通知才没使他们措手不及。成功保住了寻仙丘的北麓一带未被神策军占据为他们留下了几分回圜余地。 “可惜这些人大多只是普通士卒只弥勒教他们一家难以成事。不过这些时日以来武阳嬴也针对长佑水师营下了些功夫买通了一名卫将校尉数人。只是要想成事还需静候两三日。” 说到这处嬴弃疾又在地图上点了点:“除此之外嬴某还另在小塘湖东岸为大帅准备了二十艘千料大舰。那时无论长佑水师营是否成事大帅都可先遣一支精锐从小塘湖水路直插解县!” 汤神昊眼神微亮顿知其意知晓此事一成那时坐蜡的可就换成了对面。寻仙丘万余神策军也将成为孤军。 以如今解县的空虚只需两万人左右就可尽毁嬴冲基业。 “好一个直插解县不意嬴前辈亦深知兵法!” 屠千鸟也微微颔首:“此策可行是上善之法!” 解县大乱嬴冲可以选择不回师却必定民心丧尽军心士气亦将低落到极点更有一师之军威胁其后。除败亡之外别无他路。 “是么?” 嬴弃疾无声一笑此策与他无关乃是王侁献策。只是此时他却也懒得辩解。 “确为上上之策!最好是能真正策反那长佑水师营。若然嬴兄银钱不够我天庭可以支助!” 汤神昊目中闪现精芒心想他若能得这一支水师之助。不但可立败眼前之敌甚至可直取嬴冲那三百五十万石精粮化解缺粮之患事后更可凭此肆意纵横于阳江两岸。 且此事大有希望大秦境内水师不被重视军官多为平民。这些人前程已断最易动摇。拿了他们的钱远离秦境逍遥享受岂不快活? “本人尽量。” 嬴弃疾淡淡应了一句就语声一转:“二位既无异议那么今日就到此为止劳请二位在此多候一两日静候佳音。” 声音散去之刻嬴弃疾的身影就已从军帐之中消失。屠千鸟亦无停留之意向汤神昊告辞之后大步走出了军帐之外。 而就当他迈出帐门之时又眉头微蹙目光本能的扫向了对面。他心内这刻有些不安武者的直觉使他心潮起伏隐隐有些躁动。 只是这不安躁动的来源他却暂时把握不到。 对面一样十戒备森严可除了那石墙休整到一半就已停下之外其余都毫无异状。 ——这是因久战疲惫?还是仗着有虞云仙在可以有峙无恐?真当他们是拿那贱人无可奈何了? 屠千鸟冷冷的一笑嬴弃疾与天庭都在筹备对此女下手只是这一时半会一些手段还未能到位而已。最多一月之内必使此女饮恨。 心想那贱人应当不足为患屠千鸟又若有所思的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自己不安的源头若不是对面的庙塘镇那就只能是后面的寻仙丘了。 腹背之患果然是锥心刺骨! 并未太过在意屠千鸟身影飞空而起飞向了远处。 他的目光却至始至终都未在那些席地而坐近乎半裸的卫卒身上流连哪怕半眼—— ※※※※ 炼炼神壶中嬴冲眼神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叶凌雪。 “这个壶是怎么回事?感觉与现世格格不入又蕴藏时宙之力似不是这一时代之物?还有这碑——” 叶凌雪尽量平静的询问只是当她目光扫向身后那石碑时面色却仍是一阵变幻不定。 尤其是那几句——‘定婚武威郡王府二房次女叶凌雪。十载之后每常思之都觉不可思议。能得凌雪为妻是我赢冲三生之幸!’ 还有后面——‘大理寺卿领左武卫一万三千人抄斩安王府。是日安王赢氏一族上下一千七百四十五口俱被斩杀安西伯赢定力战身死妻不欲受辱投缳自尽!’ 这些话让她尤其在意。前者是意指嬴冲钟情于己后面则预言了她的悲惨结局。 “为夫不是说过了?待北境之事了结之后自然会告知你一切。” 嬴冲面不改色他是在三日前把叶凌雪拉到了这炼神壶里。是因感觉这北方战局可能艰难超出想象。故而欲与妻子合力一起合力炼化那‘含象’神甲增加手中筹码。 结果就如他的意料叶凌雪很好奇这炼神壶的来历同时也很在意那石碑 正文 第311章 随我破敌 “我看这石碑好似是预言?” 叶凌雪并未罢休依旧眼含异色的试探着。{(<<[<<< 她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石碑后面的几句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万骑大举南下破虏军节度使战死云中。”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阳江大水波及四州使流民四起。” “天圣二十八年五月十三日嬴冲奉旨出京以从三品忠武将军衔出任武阳镇守使宛州平乱军左路主将。” ——这些都是已生或着还未生之事。看似是无稽之谈可一旦联想到嬴冲这些日子在朝中的布置举措。不难看出她夫君的一应所为正是为防止北方这场灾难生。 可嬴冲依然是面无表情道:“或者是吧?可雪儿你能否猜到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他妻子是冰雪聪明不错可他不信叶凌雪连这石碑的来历都能知道最终不还是得问他? “故弄玄虚!” 心知自家夫君道行高深心肠冷硬叶凌雪只能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暗想你有种放我出去!月儿肯定会一五一十把所有真相都告知于她。 想起月儿叶凌雪就又把目光扫向了另一侧那具仿佛棺材般的木箱还有箱内的那具躯体:“那才是月儿的真身?一具权天级的傀儡?与你这炼神壶一样都被现世排斥。不过有这炼神壶护持情形要好得多。最多还有三年她就可适应了。” “猜对了!月儿曾跟我说她这具身体若能从壶内出来那么这十五年中天下间除夫差与皇天位以下绝无对手。” 嬴冲微微失神眼神有些怅然伤感也有些不怀好意:“我怀疑她是你我二人未长成的女儿不过无法确定。你看她的模样她的灵智可像是一尊机关人偶?总而言之夫人你暂时把月儿她当成自家女儿看待就成了。” 他的机关术造诣越深越觉月儿的那枚精神核心有异那可不像是单纯的机关造物。内中似结合了玄门术法与封印术玄妙深奥鬼神莫测。可惜这二者都非他所长。 又错非嬴月儿自己无法看她自己的核心本质也早该觉异常了。 叶凌雪顿时愣神随后一阵轻咳正想再问什么。却见嬴冲已是盘膝坐好开始将法力灌注入无名鼎内继续炼化那‘含象’神甲。 叶凌雪见状无奈只能配合嬴冲一起催动起了两仪七妙真火。 开始炼甲叶凌雪才想起了正事语气悠然道:“这含象甲最好是十五日之内炼化。我布置的这座阵虽能压制住含象的自我修复之能。可却也会大幅损耗你这炼神壶与两仪七妙真火的元气。日后很麻烦的会使时光加之能退化——” 嬴冲目光微动就不太在意明日清晨他就可将苍南寇军解决没有了东面的威胁那彭莹玉的数十万大军不足为惧。那时他有大把的时间与叶凌雪一起炼化此甲。 对于炼神壶的损耗也无需忧心。一旦北方之事了结安国府应可安宁一阵。 以他麾下这诸多天位搜集‘太虚神石’轻而易举。两仪七妙真火是与炼神壶相生之物炼神壶扩张必定也有益于这朵奇异灵火。 叶凌雪仍在偷偷打量着嬴冲这家伙虽还未正面回答可其实他语中已透露很多了。 比如那石碑真是对未来的预言尽管其中许多都已被嬴冲改变了;还有月儿她很可能是来自几十年后与他们二人间有着特殊的关联——如来一来嬴月儿那张与她相似的脸也就说得通了。 可除了这二者之外叶凌雪还有些话想问嬴冲他未来因何对自己钟情?这一世是是否喜欢上了自己? 还有之前她曾听月儿与祖父说起嬴冲有段时间对这婚事不情不愿就这么讨厌她? 可这些话叶凌雪只心中想想就觉面红耳赤难以启齿。此时也干脆排开了所有杂念专心去助嬴冲。 嬴冲体内就有着叶凌雪的内丹故而二人明明未曾双修过可此时他们法力神念亦能水乳交融配合无间。 时间也在悄然流逝转眼即过去了四个时辰。就在二人的元神之力堪堪消磨到近半时嬴冲就收住了手将所有法力与魂念都尽数从无名鼎中收回静坐调息。 花了小半个时辰嬴冲将一身气力都恢复到全盛状态才又笑着睁开了眼:“我先去了这次估计一日内都无空暇这里就暂时交由雪儿你来照看。” 叶凌雪知晓外界正是战事吃紧之时又想起了嬴冲昨日之言当下盈盈一拜:“月儿先预祝夫君今日旗开得胜!” 她在双头山亲眼见过嬴冲以少胜过败十倍之敌的战绩。故而也知夫君他绝不会信口开河。 此时对面虽有贼众数十万夫君他却必可一举破之! 嬴冲闻言莞尔捏了捏叶凌雪娇嫩的脸蛋才退出了这炼神壶虚空。而当他回到军帐内的身体在九月的陪伴下从帐中走出时。只见折克行关胜等一应都尉以上众将都半跪在他的军帐之前神情肃穆杀气冲霄。 他又遥目看了一眼远处只见整片营地虽是安宁静寂黑灯瞎火。 可在那城墙附近却已有着数以千计的墨甲隐伏在石墙之后。数十座小型的鱼鳞阵正已蓄势待!就好似一把把犀利至极锋芒尽显的匕神兵——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已预先准备妥当并无遗漏。嬴冲不禁满意一笑心想他麾下这几位果都是可造之才! “国公大人!” 折克行抬起了头眼现兴奋之意:“方才末将与几位同僚观阵见得敌寇之中尚有着甲之力者已不足二成!” “是么?” 嬴冲剑眉略挑目光看向了更远的石墙之外。可惜距离太远有石墙阻隔哪怕龙视术也看不太清楚。不过他麾下这几位比他更期待此战应当不会骗他。 “那么传我军令竖旗!擂鼓吹号!” 瞬时之间此地大营之中有数十面金冠玄鸟旗被高高竖起。同时几道苍凉悠远的呜呜军号声响彻原野鼓声如雷震鸣十里!顿使所有在场诸人只觉一腔热血从心绪中涌散而出沸腾炙热的战意让他们浑身滚烫急待宣泄。 而嬴冲此时亦深吸了一口气使摘星甲武装周身长枪星焰遥指前方:“众将着甲随我出征破敌!” “吾等谨尊将令!” 随着折克行等人这一声嘶吼那源自骨髓之内的热血豪情都被彻底激声震九霄使天地变色! 所有诸将都纷纷着甲之身激起无数的元力潮汐甚至影响周围虚空掀起了层层气浪场面蔚为壮观! 诸人之中身为安国府供奉之身李小仙一阵失色定定注目着嬴冲。此时她已知这位安国公真正的目的所在也知对面那些虚弱的寇兵已无抵挡安国府军一击之力。 心想以这位的兵法真不下于楚国那位!为何那咸阳上下之前都以纨绔视之?这岂非太蠢? 而此时本在后帐之中打坐休息的叶秋亦被这动静惊醒。身影浮空而起悬空在百丈高空。当他遥目看了远方一眼后就不禁面皮抽搐眼现惊容。 他以为这场鏖战至少需六七日才可分出胜负可结果只在今日凌晨就已分出了结果么? 这一刻他竟又感觉之前的拒绝似非明智。再一次认真考虑嬴冲的提议。 此时身后有一道气息飞来叶秋未曾回望就知是自己的女儿叶云紫。 “云紫你这主公还真是了不得——” 叶云紫不答话只朝着叶秋一礼:“孩儿要随他出征了!” 嬴冲的本领她在数月之前就已见识过了。别人只道那鼓风山之战都是嬴冲麾下某位谋士的手笔。她却知道那一战虽是郭嘉筹谋不错可在此之前却正是嬴冲定计使出了阳谋逼迫武阳嬴与天庭不得不战。 今日安国府破这贼寇有何好奇怪的? “去吧!” 叶秋目中微现异芒:“食人俸禄忠人之事。你既入了他的麾下便该尽力而为。” 之前他对叶云紫的选择还略有些不满。可此时看来却是大有可为。 凌雪她择此明主入世自己正该欣慰才是! ※※※※ 同一时间距离战场四十里外的江面王侁正凭栏而立。在他的身旁则是一位身着都尉衣甲的红脸男子眼神迟疑疑惑。 “一日之后就动?会不会太早了些?” “此事宜早不宜迟!以你们那主将的精明迟早会被现端倪。” 王侁摇了摇头语含劝慰:“此时万事俱备你们几人合力可据水师营中半数军力何需惧他?反而若时间拖延太久易被他各个击破。” 他语声爽朗有着奇特的魅力使人安心听从。 那红脸都尉稍稍犹豫仍有些不放心的问:“真能在事后助我等离开秦境?还有那十万金事后又该如何支付?” “今日午时都尉大人就可持金票至三泰钱庄查询。三泰钱庄覆盖秦赵魏三国他们的信誉都尉大人应该信得过?” 王侁从容笑着眼神自负:“至于事后脱身之法有武阳嬴氏庇佑你又何需担忧?还有天庭天庭你没听说过可九大寇你该知道?其中近半皆为天庭所属护你绰绰有余。其此时北方乱军四起大秦朝廷谁会在意你这小小都尉?至于那安国府只需贵属能使水师生乱那安国府自顾尚且不暇又何足为惧?” 正文 第312章 眼光不行 当听得王侁金票之语红脸都尉就呼吸一阵紧促。 随后他又远远看了那庙塘镇一眼目光迷茫可在数息之后他的神色间就渐有了决然之意。 “本将部属之中真正听我号令者只有二百余人。可若要反秦投敌那么最多只七十余人肯听我号令。” “看来大人也是认可了王某之言?” 王侁闻言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至于人手不足之患无需忧心。不知贵属之中还有何人可用?可否劳都尉大人替我引见?” 其实只需有个一二百骨干就足可裹挟一卫千人之军了。 红脸都尉明知其意这位还是欲用钱收买开道。他叛意已坚就不再迟疑。此时只略一思忖就凝声说道:“我麾下校尉黄乐因好赌之故一直家中困窘急需钱财;还有李余对朝廷时有怨语亦可争取;至于司马蓝此人对大秦死忠——” 正说着话王侁却心神微动随后就听身后远处一个清朗话音随风而至:“郭某奉劝二位还是莫要拉人入火坑才好。” 王侁蹙眉回望就见一个颀长身影正由一尊全黑色的墨甲提携飞空来到了这艘机关轮船的甲板之上。 “郭嘉?” 王侁微一扬眉他对这人可谓再熟悉不过。乃是嬴冲麾下的席谋士也是那位仅用了十数日就将他架空夺去他的安国府右镇之人。 而那红脸都尉则是面色煞白一片眸中杀机凝显。他不识得这位的身份可只二人密谋之时被人窥破行藏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中惊惶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只是下一刻王侁的话语却又让他心神一松:“王某不解先生所言是为何事?在下今日来只是以散人之身寻黄都尉叙旧而已” 红脸都尉面色亦恢复了平静想起了二人谈话前预先就以术法屏蔽隔绝此间。而王侁如今明面的身份也非是武阳赢氏的供奉而只是一位脱离了安国府的散人。 这令他心中大定更眉头皱起面露不悦:“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兵船?” 郭嘉哑然失笑在甲板之上立稳之后就踱步行来:“虽未能听到二位说什么可学生大约还是能猜得到。无非是为挑动水师生乱要收买更多人听命这岂非是推人入火坑?” “先生之言又是从何谈起?我二人只在这里谈天说地而已心忧北地乱局而已可容不得先生污蔑。” 王侁拒不承认脸色淡然:“倒是先生你今日怕是违逆了军法。哪怕阁下乃安国公面前得用之人也需给黄都尉一个解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旁边那具黑色墨甲目光闪动同样在估算着杀人灭口的可能。 只是把握不大此人应该就是那位杀手关二十七精擅隐遁与刺杀之术。还有一位师妹李观潮与其寸步不离此时应当就潜伏在这附近暗中。 “二位倒是杀意刺骨可既未做贼又何需惊慌?” 郭嘉脚步到王侁十步之外就身影顿住。他一向谨慎惜身知晓越过这距离就是王侁敌国之内。 “其实无论二位所谋为何都无所谓了。这水师营中无论王兄说动多少人学生与国公大人其实都不会在意。今日学生此来只为王兄一人。” 王侁楞了愣神而后冷笑:“只为我一人?安国府是欲取我王某性命?只怕不易!” “王兄多虑也高看了自己。你这样的人物何需国公大人费心?” 郭嘉莫测高深的挑起了唇角面含讥意:“如今武阳嬴氏衰败在即王兄处境堪忧就不为自己考虑一番?你之所为国公大人固然是深恨可若王兄肯为国公大人做些什么那么安国府倒也不是不可再给你一次机会。” “先生这是要代嬴冲那厮招揽在下?” 王侁先是不可思议而后就嘲讽的一哂:“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的大秦如今的安国府可称不上是良木。” 尤其是郭嘉这仿佛施舍的态度让他分为的不爽。 武阳嬴氏衰败这倒是真的这次嬴氏元气已伤不知多久才可恢复全盛。 可嬴冲的安国府如今又能好到哪去?数十万大军临境强敌环伺。哪怕今日水师之策未成安国府处境同样堪忧。 “良禽择木而栖么?王先生你若能识得良木又何至于落到如今境地?” 郭嘉一声叹息转眼望那红脸都尉:“他之前想必是对你说有武阳嬴氏与天庭庇佑护你绰绰有余。而如今我大秦北方乱军四起那安国府自顾不暇必定奈何不得你这小小都尉?” 王侁文雅面色铁青郭嘉话虽不同可意思却与他大致一样。而那位黄都尉则是神色古怪不知眼前这位到底是在卖的什么玄虚。 二人却只听郭嘉继续道:“你若因此就被他说动那就真是蠢不可及日后也必定要后悔终生。王侁这人虽是有勇有谋可这辨察时局之能却真不怎么样。” “先生之意是说我王侁人蠢又看错了时局?” 王侁冷冷的笑目里略含恼怒:“我可真不知如今的安国府能够奈何得了谁?” “口舌之辨无益你我在这等上片刻结果自能分明。” 说完这句郭嘉就远目望向了岸旁:“那边也差不多快开始了吧——” 王侁还欲说话可就在这刻他只听数里之外的岸上传来一阵气势滔天的金鼓之声以及海啸般的欢呼声响。 庙塘镇? 当王侁转过身往那个方向望去之时却是再次愣神。可见十余里外赫然有数以千计的黑色涂装的墨甲数以万计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正6续翻出了石墙往宁山军驻营的方向冲杀而去。 这难道是在自取灭亡? 王侁心中不解嬴冲麾下三镇部曲仅仅只是守住那道石墙就已吃力。昨日也是依靠虞云仙才转危为安。 今日主动冲营岂非是与送死无异? 可仅仅半刻时光后无论是王侁还是红脸都尉脸色都精彩之至。他们看到的是那金冠玄鸟旗所向披靡兵锋指处皆一溃千里!整个宁山军大营瞬时被横扫近半而更远处的苍南寇军则仍是反应迟钝。 王侁不禁眼神茫然心想这怎么可能?怎会如此? 正文 第313章 凶绝之殇 此时同样在吃惊的还有‘宁山军’营寨中的无数士卒。[( 当对面的擂鼓声响起之时营寨内大半人都已惊醒。身下大地震颤分明是有大军抵近。示警的金锣声响彻全军远处还传来诸卫卫将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敌袭敌袭!” “起来!畜牲都给老子起来御敌听见没有?” “混账!” 出身宁州盗匪的李静就在这骚乱声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这刻他却只觉脑袋昏昏沉沉鼻塞流涕四肢酸软无力身体则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心知自己只怕是伤风感冒了李静勉力搬运了一番真元又用手按摩了一番头顶的穴位这才恢复了几分意识。可当眼前之景入目他却是立时吃了一惊。 他是宁州顺河人只因田租太重吃不饱饭才上山了做了贼寇。在山中十年凭着一身还不错的天资三十五岁武道修为踏入八阶成为小安山中的九当家手下统领一百余号人。 这次屠千鸟携带百万金劝诱号召宁南四十八寨反秦他又得重任成为一营校尉统领三百余人。其中除部分是他手底的老人之外其余大多都是宁山军沿途裹挟劫掠而来。 可无论新人老人全都无一例外是身强力壮之辈至少都有着三阶修为。只是这刻他麾下的部属有近半人都仍躺在地上面色潮红时不时的出呻吟之声。 而那些勉力爬起来的也是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仿佛醉酒了一般。 李静吃了一惊只觉浑身寒意彻骨。他幼时曾经随人学过医认得这些人的症状都是风寒之症多由风吹受凉引。 对于武修而言这本该少见可李静却知这几日中宁山军长途奔袭许多人都已伤了元气疲惫不堪。 一刹那间李静脑内就掠过昨日傍晚时的湿热众人不耐脱衣卸甲的情景。 还有今日——李静看了一眼脚下那赫然是一层薄冰显然昨日夜间的温度降得极低。又有着阴雨许多人身上被淋得湿透。 只是此刻他已来不及细思。只听几声轰然震响当李静抬目望去就只见那前方的营墙已经被几具安国府的天位强者强行轰至粉碎。然后是无数的墨甲6续从那些缺口处涌入了进来。 “各卫原地死守不得妄动!” “后退则斩!勿谓本将言之不预——” 也不知是谁道出的军令音震十里传彻战场。李静却听出这音中透着几分气急败坏还有几分惊慌失措。 他下意识的就欲穿上墨甲可动作才到一半就已止住。只见远处一百七十丈处已经有二百余人集合结成了一个小型军阵。可接下的结局却堪称悲惨。 ——那是他的旅帅也是之前小安山的大龙头方雄修为小天位在宁州之南诸寨中可谓雄踞一方。 而此时那位身边的二百余人皆为小安山的精锐。这次小安山被屠千鸟招揽之后成为方雄的亲兵不但有着七十尊五星墨甲更身经百战 可李静却只见那处先是无数的强弓攒射过来然后一尊火色墨甲穿行到了近前。仅仅只是须臾方雄那尊人元阶神甲的头部就已被斩飞了起来。 然后是数百具五星‘黑骑’甲在辅兵的配合下冲击而至。气势扑天盖地排山倒海竟仿佛收割稻草一般的轻易须臾间将那二百余人都尽数斩杀殆尽! 整个过程都不到十个呼吸。小安山营寨这些百战精锐竟都全无反抗之能绝大多数都是力疲气软。 而也在这刻前方有数声同样雄浑浩大中气十足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卸下墨甲跪地不杀!” “我安国府军只诛贼从者不论!” “——站立者杀持兵者杀穿甲者杀!” 李静一阵沉默扫了一眼周围只见附近几营之军能够站起御敌的竟然不足十分之三四且大多都是身体摇摇晃晃神智不清。 略一思忖李静就已放开了身旁的聚元匣高举起了双手跪于地面。这并非是胆怯懦弱而是他此刻浑身酸软一身战力十成使不出三成。而他周围部属情形则更是不堪。 对方计高一筹如之奈何?强自动手抵抗不过是白送了性命而已。 而在李静眼前似他这般做的多不胜数。还有一些人则是病重到根本无法立起。而他对面那些一身黑甲的安国*军则似如一波永不退潮的滔天大浪正席卷淹没着所有一切。 仅仅只是须臾就有一尊手持刀盾的人元阶黑色神甲杀到了他的身前。此人果未有下杀手之意只是纵身掠过之时顺势用刀柄重重在李静的脑后一敲就使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将李静击晕之后张义并未多做停留继续御甲往前冲击着。势如猛兽一双眸子则圆睁着内显猩红之意。 他一向内敛沉稳按嬴冲的评价是冷静有余激情不足。可此时在这军中气氛的刺激下也是战意盎然热血如潮!眼前只有敌寇所有仍在前方战立着的还穿着墨甲的都一率斩诛杀而哪怕投降或者卧底不起之人也一律下手砸晕。 ——此处的安国府军只有区区两万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人手去看押俘虏。故而此时无论张义还是他的部属都是下手狠辣确保这些晕迷之人两三日内不能苏醒。至于是否有误杀就不是很在意了。 大军迅席卷了营地七万宁山军近半披靡远处也终于传来了屠千鸟的一声不甘怒啸:“嬴冲吾与你势不两立!” 然而回应这位的却是成千上万的箭雨其中包含着军中二十余天位强者。逼使那屠千鸟不得不飞空而起狼狈飞腾至三百丈高处才又一道千丈刀芒斩落。 只是此时却已有一道身影拦在了屠千鸟的身前宫中太监的打扮面色白净无须瞬时着甲在身。出手之刻则赫然是一对金银双掌。不但将那刀芒强行震散更使屠千鸟一声轻哼身影再次抛飞后退。 “绣衣卫出手金银原半山?” 那原半山并未答言只咯咯轻笑蓦然闪身到了屠千鸟的身前百丈:“尔等九大寇祸乱秦境真当我等大秦柱国乃是摆设不成?咱家听国公之命可是隐忍至今只为你凶绝屠千鸟!今日之后九大寇只余其八——” 这时出手他那身金银二色的墨甲又转化为赤金颜色。这情景顿使屠千鸟忌惮莫名有心退走后方却又有虞云仙显身目露冷嘲之色:“你昨日那一刀斩得本仙子好痛。你这条命还是留下来罢!” 赤红的火鸟从虞云仙飞腾而起而她手中的一枚金印则在这刻迎风便涨化为千丈巨山横空压落。 屠千鸟后路被封干脆不退反进一刀与原半山硬拼了一击。刀气野蛮霸道勉力将出手金银原半山迫开冲出了金印笼罩的范围可此时他手中的长刀与右臂却显泛着紫金颜色。 ——这是金化之兆原半山所习武学‘金银双绝掌’不惜元气全力出手时可将任何物质都金银二化凶威赫赫。 故而这位实力虽未至镇国可爆力却是强绝无比杀伤越于镇国之上。哪怕真正的镇国亦是忌惮三分 斩退了这位屠千鸟也顾不得右臂的僵硬直接化光冲起直飞远处天际。 眼前这二人的实力都越于他之上合力围杀之下他陨落的可能出七成以上。至于汤神昊他已感应到那位临时的盟友已经在飞的撤离战场。 且嬴冲麾下还有一位张承业在出手阻拦汤神昊三五十呼吸轻而易举。 这毫不出屠千鸟的意料此人乃是丹药积累而成的权天境战力本就不足。此时若来援手身灭在此的可能性更越于他怎会代他填命? 也在这刻远处一道沛然剑气凌空而至与黑白剑光前后交攻。屠千鸟一声怒啸刀影化为雷霆与这三剑交轰激撞。一瞬百击无数的罡风气浪轰鸣汹涌甚至影响地面使虞云仙不得不分出了那枚金印抵御镇压以免那大好战局被波及。 当那漫天的雷霆闪现熄灭剑气刀芒暂告段乱屠千鸟浑身墨甲伤痕累累口中溢血整个人似如负伤的野兽身浮空中大口喘息者。 而就在他的注目中那叶秋御空而来口中长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也该有个限度屠兄你这又是何苦为那位区区数百万金将性命折在此间?” 他眼神怜悯心知今日唯一能救屠千鸟性命的只有嬴弃疾一人。可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有绣衣卫出手金银原半山在场嬴弃疾再若出手那就等如是造反无异。 且正值安国府军大胜贼寇气势万钧之时武阳嬴又怎敢给嬴冲顺势横扫武阳的借口? 此人死因在于‘宁山军’正因这位参与的程度太深才使嬴冲忌惮怒恨。否则今日死的只会是汤神昊。 正文 第314章 无此必要 张义并未太关心空中的权天位之战那不是他该操心之事自有嬴冲与郭嘉等人布置应对。 故而当那屠千鸟怒喝声起时他身形亦未曾停留半刻。继续率领着麾下三千大军往前冲击碾压扫荡着眼前所有还站立着的一切。 只是当深入敌阵之后张义就不再居于全军锋处冲阵位置反而稍稍退后到了腹心位置。一方面这里可更方便的观察战局变化一方面则需坐镇照顾四方不使部属被对面的天位袭扰。 他的这具坤元墨甲依然名为‘灵卫’用的兵器也是一对同名的丈二刀盾。虽因兵器较短之故攻击力上有所不足可‘灵卫’的度却也远同阶墨甲二等更显灵活。尤其是配合张义巨力天赋的情形下更显彪悍霸道。 之前死在他手中的那位小安山寨主就是如此被他迅近身欺到一尺之距然后一刀崩开了那人的兵器再直接斩掉了那尊神甲的上半身躯。 而此时他墨甲所至之处也无一小天位敢与他正面抗衡往往一合即败落入险境。唯有一位中天境悍然杀入到了阵中与他接连交手五招不分上下。可随即就在周围十七张百牛弓的威胁牵制之下被张义瞬间重创不得不全力退走勉强保住了性命。 论到天位数量安国府军自是远远不及苍南寇军与宁山军联手可此时这宁山军中本来就墨甲数量不足而此时能够起身穿甲的士卒又不到二成。 安国府大军所指一切披靡也使得大量的九星墨甲可以腾出手来以百牛弓威胁天位 故此哪怕对面那五十余名天位联手全力的阻拦牵制也未能为寇军争取多少时间。依然是在不断的溃散之中节节败退。 仅仅两百个呼吸时间整个宁山军大营就已被安国府军的浪潮席卷淹没彻底打穿。 而后大军左向直接以折氏一百五十名‘玄寒甲骑’为引导杀入到仅隔半里的另一大营中。 苍南寇军的准备时间要比宁山军多上半刻可这依然是无济于事。安国府的两万大军仍是势如破竹席卷一切。只是对面寇军的抵抗让三镇将士的伤亡稍稍上升。 到得此时对面那些天位的抵抗反倒是微乎其微已经有部分人开始主动从战场上脱身撤离。尤其是宁山寇军几乎全军覆灭那些宁南四十八寨所属的天位再无停留于此的理由。而上空那场权天位大战也已局势分明凶绝屠千鸟的陨落只在旦夕之间。血斧汤神昊则已远远逃遁远至十里之外。 ——一旦那三位权天境腾出手来那么此间战局就可彻底盖棺定论无人再可从此逃脱。 这也使得安国府军再次士气大振更显斗志昂扬。 张义同样心神振奋无比眼看着不可一世的二十余万贼军在他们的冲击之下崩溃瓦解支离破碎那种满足之感简直难以形容。 更对自身的前程期冀这一战之后安国府必显腾飞之势。他的一身抱负也可随安国府的崛起而得舒展。 有时张义甚至感觉自己似在做梦眼前的情景虚幻不真。 毕竟在一年之前他何曾想到过自己能有今日?那时只想着自己一生能护住世子不遭奸人毒手就已满足。 “嗯?” 一声轻咦张义忽然侧过头看向了不远处。只见在他的左侧方向三百丈外的所在已经有一个方阵正在成形在左翼方位且战且退者。不但在掩护着周围寇军逃离且在不断的聚集着那些还有战力之人。 这个方阵让他感觉如芒在背不但威胁着他们的大军侧翼更掩护着大量的寇军从他们的兵锋之下逃脱。 有心逞这方阵还未成型之时将之踏破摧毁!可张义又担忧自己这么做会影响全军阵型。 正犹豫迟疑之即忽有一张道符从那中军方向飞到了他的身侧。竟是嬴冲的军命说得也正是那座未成型的方阵。 “牵制游击阻敌骚扰么?” 张义的目光闪动已知嬴冲之意就是要他纠缠扰敌然后待敌自溃。无论是如今苍南寇军的崩盘之势还是那即将脱身的虞云仙几人都会影响到对方的士气。 摇头失笑张义心想国公大人他还是有些心软却再不迟疑蓦然率着麾下一旅之军转向直往左侧方向直扑而去。 随着他麾下之军离去曹珣麾下的安国府第七旅也同时向右侧展开填补上了张义三千人离去后的空缺。 而在中军处嬴冲也收回了他投向左侧的目光。只是当他再看眼前时却又有着几分无奈之感。现自己完全成了这支大军的累赘附近的诸卫都在有意无意的回护着他尽力不使那些敌军的天位有机会接触他这个安国府之主。 这使嬴冲哭笑不得哪怕是不动用龙丹他还有神甲摘星在手并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那座阵直接冲破了不更好?他们背靠湖岸很是麻烦——” 嬴定就一直护卫在嬴冲身侧不过他目光依然还是在看着左翼白眉紧皱:“你需防贼军从小塘湖沿岸逃离。” 那沿岸之地全是泥地沙土并不适合墨甲冲击。也是那些苍南寇军最后的生机。 而这个方阵的存在无疑是为他们争取了大量的时间已经隐有为全军断后之势。 嬴冲倒是不甚在意微微摇头:“无此必要!” 安国府本钱不多经不起损耗。此时战场大势已成似这样的严整方阵他不愿拿部属的性命去填 “慈不掌兵!似你父亲嬴神通那样的性子在战场上也一样杀伐果决从不惜人命。” 嬴定一声轻哼眼含着告诫之意:“似你这般迟早要吃大亏不可。” 嬴冲闻言却唇角微挑眼现嘲讽之意:“莫非我嬴冲还需祖父你来教我用兵?你看不懂也就算了别在我耳边聒噪。” 他放纵这些丢盔弃甲溃兵逃离乃是别有用意又岂是嬴定可以理解?且这些人元气亏虚以他们的体力又能够逃到哪去?泥地之中奔跑行走看似是一线生机可其实最消耗体力不过。反而是这些人若负隅顽抗才真正让他头疼多少会让他损失些兵力。 嬴定气息一窒几乎就被嬴冲的话气得倒仰。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小混蛋说的乃是实情论到兵法造诣他确实拍马都及不上嬴冲。 只是输人不输阵嬴定正欲破口大骂为自己挽回些颜面却忽的神情微变侧身挡在了嬴冲一侧。那地龙枪瞬间聚起无数的磁元地气猛然往前方轰砸而出。 正文 第315章 惊人缴获 “贼子给我破!” 地龙枪气显龙形赫然在十丈之外逼出一道幽灵般似幻实真的血色掌力。[ 〈〈 二者交轰嬴定的身影在这瞬间被砸飞出了数百丈之外。身躯连续撞倒了数尊墨甲这才停止了下来。 也在同一时间坐镇于半空中的张承业也反应过来立时就是一把紫金小锤轰向了那血色掌力的来处。那锤似流星坠落顿时又是一阵轰鸣声响碎散的罡气爆震飞散。 嬴冲隐隐听见远处一声轻哼而后那人的气息就迅向小塘湖的方向撤离退走。 嬴冲远远望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眸中冷色微现。过不多时嬴定就已回到了他的身侧凝声道:“是嬴弃疾!” 方才那人使用的乃是一门名唤‘幽灵掌’的武学。嬴定并未听嬴弃疾修习此法然而正因那位的功体血元**原本的‘幽灵掌’才会出现血掌变化。 这使嬴定的脸色铁青面色怪异。 “他竟亲自对你出手了——” 而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悍然袭杀这简直就是不顾后果。 “蒙着面不暴露身份就可。这种掩耳盗铃之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事后自然会有人为他善后。” 嬴冲一身冷笑之后又状似随意的看了嬴定一眼:“刚才谢了。” 刚才嬴定不出手其实也伤不到他。可他还记得叶凌雪与他的约定。 嬴定唇角微挑语气却很是强硬:“老夫只是为凌雪那丫头否则又何需在乎你这不孝孙的死活?” 嬴冲摇了摇头心想要非是嬴月儿被他派去二百里外的北方战场潜伏哪里轮得到这位? 懒得与嬴定废话嬴冲继续遥望远处战场。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尽快与李广统辖的禁军军势汇合。 就在他目光所及处那万余神策军已从那寻仙丘的山腰杀下强行拦截住了大道。 只是伤亡较重寻仙丘山下的六万贼军才是苍南军与宁山军的真正精锐所在。故而只在这短短一刻多时间内神策军就已伤亡近千。 也亏得是神策军装备奢华全军都为精锐士卒否则换成他安国府部下任何一镇此时都难支撑得住。 心中担忧嬴冲却毫无慌忙之意依然是有条不紊的操控着大军在大约一百五十个呼吸后从苍南寇军的大营中破阵杀出。也意味着这营中残敌大致肃清。 也就在时候嬴冲感应到了身后数里有着一阵异常的元力动荡。当他再回过头时就只见高空之上那屠千鸟的神甲正从三千丈空中坠落。而那墨甲通体已化为金银二色。 而眼前此景也终使战场上所有寇军彻底的溃败再没有了任何斗志。 ※※※※ 十里之外阳江之上王侁看着远处的情景默然无声。仅仅时隔两刻这场大战就已落幕汤神昊与屠千鸟麾下总计二十四万大军都全数覆没。成功逃出者不到十分之二三。 而那凶绝屠千鸟本人更已在虞云仙出手金银原半山秦山叶秋的合围之下陨落。 当望见屠千鸟的身影从空中坠下之刻王侁就知武阳嬴氏的衰败已成定局。 那是嬴定唯一能够动用的外援为此花费了二百余万金可随着这位‘凶绝’死去武阳嬴氏的实力必将被安国府全面压制。 而时至此刻王侁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们败因可这却更令他难以接受。对他的打击尤其沉重。 那黄姓的红脸都尉则是面色煞白眼神仓惶。若说三刻时间之前他还有着把握说服七十多位部属随他叛乱。那么现在随着寇军的大溃安国府横扫而胜他只怕连其中的十分之一都无法说动 要使长佑水师营生乱已如梦幻泡影痴人说梦。果然是不用在乎—— 王侁默默良久而后长吸了一口气:“国公大人他到底欲我王侁何为?又能给我王侁什么?” 郭嘉却不说话而是笑意盈盈的看向旁边的那位红脸都尉。王侁会意随即就毫无半分迟疑道:“吾奉嬴弃疾之命予他七万金让这位黄都尉答应为屠千鸟与汤神昊二人效力。” 无论郭嘉接下来会对他说些什么这个人都再没有存在的必要。武阳嬴氏也无可能再拿出七万金出来供其挥霍。 红脸都尉再次神情惨变他没想到王侁将他出卖得这般干净利落。他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可身后却有着一道无比冰冷凌厉的锋刃蓦然从那背部刺入直接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而郭嘉则自始至终都未再看这位一眼转而饱含深意的与王侁对视:“我安国府已无可能接纳王兄最多能拿出个几万金出来。不过你若愿意在下与国公大人倒是可助你洗脱背主恶名。” ※※※※ 半个时辰之后庙塘镇到寻仙丘一代三十里方圆内所有残敌都尽被扫荡一空。 嬴冲留下了一卫部曲打扫战场又有三千府军看守俘虏。然后这剩下的三镇部曲以及李广麾下的神策禁军总数两万八千人三千五百尊墨甲赫然都在他指挥下排成了一个宽达二十里的宽大正面开始以不紧不慢的度往前方追击扫荡。 阵型略显单薄可有叶秋这位权天境战力坐镇嬴冲毫不担心寇军反扑。至于寇军的那些天位强者他们先需躲过出手金银原半山与虞云仙的追杀再说。 前者是职责所在后者则是被嬴冲每具完整小天位神甲六万金的开价说动为此很是开心——看来他这位仙姨确实是急缺银钱。 权天境以上除了部分坠入魔道之人一般都很少会对毫无抵抗力的普通人出手以免沾染太多煞力业火损伤自身功德。且不独玄修如此武修也是极为谨慎能免则免可对于那些天位就无所谓了。 嬴冲也不担忧那些溃兵会逃脱此处往前七十余里的地形都是由小塘湖与阳江并行的狭窄地块。直到武阳境内地势才会陡然往北面扩增。甚至可将整个武阳郡看成是小塘湖与阳江之间的一座半岛。 他更不愁那武阳城下的十七万寇军就此逃散只因那长佑水师营已经远至武阳郡城之东准备封锁下塘河。 小塘湖有三处与阳江相通一处在武阳郡范围以外可以忽略不计。其余二处一则是庙塘镇之后二十二里的丹水泊一则是武阳郡城东侧七十七里处下塘县境内的下塘河 前者水浅哪怕洪水期也有许多地方可涉水而过所以不足为峙。后者却可通行大船长佑水师营的千料大船都可航行其上而不用似丹水泊这边必需借助道法之力才能通过。 故而只需长佑水师营如期赶到了那条河道之上就可彻底堵截住那十七万寇军的归路 ——话说回来苍南寇军能成功搜集到足够船只把几十万大军送过下塘河兵临武阳本就是一个奇迹。 其中有天庭的提前安排可武阳嬴氏也是居功至伟! 而此时嬴冲麾下五星墨甲的数量之所以能大幅增长则是因这次的缴获实在不小。因许多贼寇都无法穿甲或者主动投降之故这次光是五星墨甲就有着二千四百尊。 其中有‘撼山’甲六百‘黑骑’甲四百都是嬴冲军中的主力墨甲。哪怕他麾下所有的五阶武修都人手一尊也还剩下不少。加上其余共有一千八百尊型号杂乱的五星甲剩余无主只能暂时留在后方。 这一刻他麾下诸军是真正武装到了极限装备的豪华程度甚至能越禁军。 不过更使他惊喜的还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在后面负责为他清点战利品的嬴福竟又匆匆追了上来。 “黄金五十五万纹银八十三万斤?” 嬴冲吃惊的看向嬴福神情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这么多收获。 纹银八十三万斤换算黄金的话那也是八十三万了。 嬴福的面上也同样显出异常的潮红:“只是大致的统计而已最后的总数只会更多!还有其余各类财物如宝石书画之类无法计数需得另行估算才可。不过最低也当有三十万金左右。” “那个家伙该不会把那些钱庄全给劫了?” 嬴冲先一阵失神可随后就想到那汤神昊毕竟是抢了整整两座郡城!而这位若是没有足够的空间法器那么他临走之前也带不走多少。 不过一般平常百姓家可没有这么多的金银储备。官府也没有只有几家钱庄才会在各郡郡城库藏金银。 这可真有趣天庭居然也会缺钱—— 他心中更觉兴奋这笔意外之财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原本嬴冲还在为事后的封赏与抚恤愁准备将那些剩余的五星墨甲全给卖掉。 可只这一战武阳嬴氏面临的危局就已迎刃而解。 正文 第316章 嬴军截道 嬴福报喜之后又匆匆的赶了回去。[? < 这位追上嬴冲大军也是为向自家主公求援这次的缴获实在太多只凭他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尽数清点妥当。 毕竟这次的战利品中还有着大量的田契地契之类。汤神昊攻破郡县之后竟将那些官衙内所有田契与地契存档都携带至此。 天庭似别有用意可如今却都便宜了嬴冲。那些契书涉及的田地房产都是有主之物可如今官府存档落在他手中却已可做不少文章。 事后多少能从当地世阀的口中逼出几块肉出来再还有那些全家死难沦为无主之地的。预计可刮出田地至少两万五千顷安置十二万户以上的关东流民。 可这些事务却出了嬴福的能力之外。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年轻识浅还不够成熟似这等事情不是他能处理得来的。 嬴冲毫不犹豫就出了迅鹰。一共两只一只给了王猛另一只则是给向来福。 前者正在附近的郡县为他收购田地。所以嬴冲并未有召回之意只是通知这位可以大幅放宽钱款的限制。而如今真正能够帮得上他的就只有向来福。 这位虎踞堡的国公府大管家早在半月前就已奉嬴冲之命北上如今应还在途中。嬴冲准备再催一催命其两日之内赶至解县。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嬴冲麾下大军依然是以悠哉游哉的度往前扫荡行军往往一个时辰都走不到八里。可仅仅只走了六十里路嬴冲的军势就已再一次的膨胀。 这是因武阳郡西八县的世家豪右纷纷遣自家子弟与家丁护院赶来投军之故。 之前嬴冲以弱旅抗击苍南寇军当地豪右大族除了援助些粮草之外都不见踪影。多数人只求自保准备在形势不可挽回之际举族南下避难。 可如今随着安国府大胜横扫贼军这些人也胆气大壮有许多都是尽起举族之力追赶上了嬴冲大军其中还有部分则是从郡东诸县撤离至此此时亦从者如云纷纷赶来投效。 嬴冲对此洞若观火心知这些人一方面是将那些贼寇蚁民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噬其血肉;一方面是为结好安国府欲锦上添花。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为自家子弟谋一出身。如能在这次剿匪之战立下军功或可由嬴冲与当地官府保举入职府军。 毕竟如今北方糜烂除了元州的左屯卫军尚还保全建制之外其余三州府军都已损失惨重溃不成军。可这样的情势也让许多人看到了机会。 嬴冲对此毫不在意也乐见这些人能寻到出头机会。随着嬴氏衰落武阳郡之郡望他的安国嬴氏势在必得!那时武阳郡出身之人天然就是安国府的门下势力。有了今日的主从名份这些世家子弟也只能视他为举主。 故而他一路都是来者不拒待至傍晚时分嬴冲的部属兵卒就已达到了六万五千之众五星墨甲七千四百具。 尽管其中除了他直属两万八千人之外其余都是乌合之兵可看起来也是气势雄大声势浩荡。 且那些豪族的家丁护院战力都很是不俗装备也还算齐全甚至有许多都是从军中退役的老卒。 嬴冲只需任命军官将之稍稍整合就能有不错的战力战阵方面是差了些可也远强过贼军。 当嬴冲的这支大军终于踏入到武阳县境内李广所率之前锋就开始6续收容到不少俘虏。这一路往前地面全是气力耗尽倒底不起的寇军。还有那些因墨石耗尽被抛弃之地的墨甲。 于是嬴定看嬴冲的眼神更显怪异。心想嬴冲命张义三千人对那方阵围而不攻放任他们离去果然是有着一定道理。这并非是心慈手软而是避免无谓的损耗。 他们父子二人的兵法都不能不使人佩服。 只唯独让他不解的是嬴冲这一路坚持带了许多盾车。使得大军行进之不得不大幅放缓也不知他这孙儿是何用意。 嬴冲却没搭理这老头只因郭嘉已回到了他身边。 “那件事已经办成了?” “幸不辱命!那人已经应允了。” 郭嘉说完就有些感慨的看着前方那躺了满地的‘尸体’:“学生可真没想到这次会胜得这么容易。主公的用兵之能这次可真让学生敬服到五体投地。居然只从那军帐就看到了机会。” 听到郭嘉说的‘主公’二字嬴冲就不自禁的唇角微挑不过这刻他却强抑着喜意道:“我父嬴神通用兵对细节尤其之意。他生前曾跟我说过几句西方传来的歌谣让我记忆犹新——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失去一匹战马。失去一匹战马失去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毁了一个王朝。所以用兵之道实质就是看哪家犯错更少些准备更周全细节决定成败。” “一枚铁钉可以毁了一个王朝么?” 郭嘉一阵愣神而后赞叹不止:“这真是至理名言极有道理可见那泰西之地的兵法也很是不俗。” 而随即他就又似笑非笑道:“细节决定成败今日夜间昏暗无光主公在这时行军只怕是难辨敌友。” 当这句话道出嬴定却不禁斜了郭嘉一眼难辨敌友?这怎么可能? 这位郭先生也算是个聪明人物怎就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此间的诸多天位目力莫不能远及十里甚至数十里开外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还有那些墨甲内藏的千里镜亦有夜视之能。 嬴冲闻言则淡淡一笑心知郭嘉已看穿了他的用意不过他却亦无抵赖隐瞒之意只淡淡道:“确实是故意拖延到夜间此獠不破我****如芒刺在背不能安心。” “也对只是如此一来那边只怕难以一次解决主公你需有心理准备才是。” 郭嘉微微颔接着又好奇询问:“主公此战大胜似还未露布飞捷?” 这次轮到嬴冲愣随后猛地一拍脑袋。他这一路强装镇定沉稳胜而不骄。只一心顾着战事可却将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当即就拜托郭嘉代写了捷报一份写在纸上由六翅迅鹰携带入京;一份则是写在了布幡上当场又挑选了几位可靠之人持着这旗幡一路赶往咸阳报喜。 这是振奋人心之事不但可稳固他在北方平乱军的地位更可平定南面州郡的人心。 也就这捷报出不久前方忽有橙色的焰光升腾而起顿使嬴冲眼神微凝。 这是他散在前方十里的探马向后军出遇阻信号。不过他们遭遇的却非是苍南寇军而是另有其人。 果然—— 嬴冲似笑非笑开始约束四面大军。随着他一声令下六万人纷纷靠拢便连担任前锋的神策军亦被收拢了回来。阵型缩小到了五里结成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雁行阵。 而此时拦在前方的‘敌军’也已显现在了他的视野之内。只间那夜空中飘扬的旗帜正是武阳嬴氏的族徽四翅毕方! 似已倾巢而出嬴冲目测眼前不会少于三万九千人堪堪是六镇之师另外还要加上两千‘铁龙骑’总数四万。且甲具齐全同样是列成了雁行阵强行卡主了前方大道。在一些关键地势更是设立下了营寨。 当嬴冲麾下大军靠近到敌阵十里时顿时就有漫天的箭雨射在了阵前处。迫使诸军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嬴冲不禁以龙视术遥目上望只见那高空之中嬴弃疾正是背负着手眼神冷漠的下望着。 ——那神色一如日前仿佛是神明在俯视着蝼蚁。哪怕是凶绝屠千鸟战死血斧汤神昊大败的现在亦未曾令这位有分毫动容。 心中暗哂嬴冲又看向了前方只见那位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赫然正立在那大阵前方此时正在大声喊着话:“本将乃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此为武阳嬴氏部曲族军今日追击敌寇至此!尔等是何来路胆敢军犯武阳?都给本将退去否则诸位后果自负!” 那声音沙哑威严传彻方圆十里地域。使嬴冲颇觉欣慰的是嬴元度的语中虽含有威胁之意另有所指。可此时他麾下的那些‘友军’却并未有几人动摇。嬴冲未曾下令那临时编制成的五镇之军就仍各自稳立不动竟连一丝骚动都没有。 “武阳嬴氏人心已失!” 郭嘉见状不禁同情的笑着:“引寇军入武阳他们倒是真做得出来真将武阳诸族视如无物。这是白白将武阳士心拱手让于主公。” 嬴弃疾做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明显近乎于明目张胆。武阳郡十九县的地方豪族又非是蠢货岂能看不出来? 正文 第317章 灰飞烟灭(二更) “武阳嬴氏人心已失!” 郭嘉见状不禁同情的笑着:“引寇军入武阳他们倒是真做得出来真将武阳诸族视如无物。〔[ (?〔 ]这是白白将武阳士心拱手让于主公。” 嬴弃疾做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明显近乎于明目张胆。武阳郡十九县的地方豪族又非是蠢货岂能看不出来? 引贼寇入郡城此举乃是双刃剑固然可将安国府推至万劫不复境地可也同样令郡中诸族元气大伤有存亡绝续之险。 尤其是郡东各家必将武阳赢氏恨入骨髓。 这次安国府如败了元气大伤那么嬴弃疾自有大把的手段来安抚人心慑服诸族。可随着那看似势大难敌的苍南寇军战败武阳嬴氏就再没可能压得住这群情汹涌。 尤其此刻嬴氏阻截大道的举动只会更失人心。 “那个老混账他就不怕人心丧尽?” 嬴定此刻亦是面色铁青目蕴怒容好不容易才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武阳嬴氏举族而动列阵在此其用意是再明显不过 正是为阻截安国府军给血斧汤神昊断后为那残余的二十万敌寇争取时间。 此时虽有长佑水师营封锁下塘河可若汤神昊舍得代价仍可将部分寇军精锐撤出武阳。 而一旦苍南军能够保存住部分元气则仍可时时刻刻威胁解县腹心。 他此时真无法理解那位族老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在众多世家豪族子弟的眼前公然袒护贼寇! 武阳嬴氏数千年积累之家声如今竟是一朝散尽! “人心?那老匹夫何时会在意什么人心?他如今只欲将本公千刀万剐才不管用什么手段别人又是什么样的想法。”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偏斜望向了左面山丘之上那支两千人左右的骑军。 ——那边人数虽少可战马雄伟体形越正常龙马一倍有余!且人马俱披重甲寥寥二千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血腥杀戮的气息直扑而来使人心惊胆战。 正是武阳嬴氏闻名天下的两千‘铁龙骑’!哪怕只是在半山腰驻军不动亦令他的左翼诸军如临大敌。 可这时嬴冲的面上却反而是现出了丝丝笑意。 心想那个老东西他若还懂得‘人心’又岂会使武阳嬴氏沦落到这个地步?族中人心离散至此? 大军截路真当他嬴冲毫无办法?以那二人的智慧又岂能知眼前这局面正是他有意为之—— “那边的小山似乎是叫飞龙山吧?” “确实是飞龙山。” 郭嘉也往那边看了一眼他对武阳郡的地形地势早已了如指掌此时亦面现笑意微微颔:“传闻几千年前此处曾有蛟龙作乱被一位仙修高人镇压在此。此后数百年中每每有人望见山顶有蛟龙之形从这山丘之上腾起试图逃脱封镇故而得名。” 大秦境内名叫‘飞龙’的山丘没有一百也有至少八十座。可在眼下飞龙山这个名字倒确是好蕴意。 龙飞于天正是崛起之势!象征着嬴冲现在的命格。此外对于那‘铁龙骑’而言也同样是意义非凡—— 铁龙铁龙不一样有个龙字?龙飞于天再不受浅滩之困。 嬴冲倒没有想太多正凝神思忖着就又听前方阵前那嬴元度的声音再次远远传至:“汝等可是当朝安国公现宛西镇守使麾下之军?让他滚出来与本将说话!” 嬴冲楞了楞神随后就又唇角微勾笑得分外灿烂。他自然没有出阵与嬴元度废话之意此时只眼神认真的再次扫视了左右诸军一眼 只见那旗帜如林墨甲似蚁密密麻麻的漫布在这五里方圆。而各镇的阵型虽稳固如山可所有将卒的眼中却都是目透怒火神情激愤。军心可用—— “传命安国上镇嬴智守卫中军其余诸镇全军向前!并晓谕各部前方无论何人敢阻挡我大军前路者尽斩不饶!” 这句话道出周围几位玄修都先一阵痴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全力书写道符传命诸军。 嬴定也同样吃惊不已而后怒声训斥:“嬴冲你是疯了?那边可是武阳嬴氏的族军!你可知这是何罪名?” 武阳嬴氏亦有嬴元度这样的高官亦有朝廷给予的部曲编制。而攻伐友军在大秦军法之中更是重罪! “嬴氏的族军?若真是嬴氏的族军又岂会阻本公追敌?” 嬴冲哂然目光不屑悠然的眼望夜空:“今日夜色太浓对面之军难辨敌友!为防意外只有先杀败了再说!” 嬴定更是怒目圆瞪手中现出了地龙枪:“什么难辨敌友?这里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意欲何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大军向前那岂非就是要与武阳嬴氏自相残杀! 嬴冲却依旧神情淡然:“就如你所见本公就是要毁了这武阳嬴!” 就在嬴定目眦欲裂之际他身后忽有两道凶横杀机暴起。嬴定本能的一枪往后横扫顿时就是连续两道铿然重响当他注目望去时只见那赫然便是安国府的供奉关二十七与李观潮也不知是何时潜到了他身后暴起施袭。 “你们这是——” 话音未尽远处就又有一道灵光遥空往嬴定笼罩而至。出手的正是李小仙就在二十丈外同样趁他不备往这边施展了一个道法。也不知是何幻术竟使他神智一阵昏沉。 嬴定好不容易才从这状态挣扎出来胸中顿时怒火滔天。可在这刻嬴冲与张承业的身影赫然也已到了他的身侧。先是前者一手拍在了他的腋下处使这地龙甲快收缩褪去;接着又是张承业道了声‘得罪’之后就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道奇异的元力沿着他的经络袭至须臾间就已制住了嬴定的周身气脉令他动弹不得。 嬴定不禁怒目瞪向嬴冲:“孽障你这是何意?是打算弑祖不成?” “正是不欲弑祖才要将祖父你先制住。” 嬴冲微微摇头又转目看向了前方:“今日势已定局祖父你看着便好看这堂堂武阳嬴从此灰飞烟灭!” ——正因料到了嬴定必定反应激烈会全力阻扰他才会事先将嬴月儿支走呢!否则那小丫头说不定就会插上一脚不会坐视自己欺侮她的‘曾祖父’。 恰在此刻这处五十里方圆地域赫然又有狂风刮起。由西向东带起了一阵飞沙走石而之前的阴雨反倒是渐渐停了下来。 正文 第318章 踏为肉泥!(第三更) ps:第三更**求月票订阅推荐!数据惨淡不求基本没票希望大家看到这句后能顺手给开荒一点支持。 ※※※※ “孽障你是早就有意为之?” 嬴定顿时神色再变:“这是吴不悔的阴阳术!” 这天象毫无预兆分明就是有阴阳士在施展道法。那狂风飞沙虽不能伤人可嬴定却可见对面许多武阳嬴氏的士卒已经睁不开眼睛。雨水渐止则有利于弓弩。 此时苍南寇军的那位阴阳士多半已死于‘出手金银’原半山及虞云仙之手。也就意味武阳嬴氏根本就拿不出可与吴不悔抗衡的存在 ——可要施展这样的阴阳道法至少也需半个时辰的准备才可!也就是说早在他们遭遇武阳嬴氏大军之前吴不悔就已准备就绪布置好了阵坛。 嬴冲则只回以淡淡一句:“这岂非是显而易见?” 他今日故意放纵那些贼寇逃走又刻意放缓了追击之就是为等到夜间等到武阳嬴氏的大军主动阻拦在他的面前。 嬴定不由倒吸了口寒气痛心疾的劝说:“若你还认我这祖父就给我收回军令!嬴弃疾他们是做的不对可也没必要自相残杀使亲者痛仇者快!” 在他看来今日这两家无论是何方胜了输的都只会是嬴氏子孙血脉相残! 更知嬴冲今日必定是有着极大把握才会悍然难。对面武阳嬴氏虽也准备周全可在他孙儿嬴冲这样的用兵奇才面前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这次嬴冲干脆不说话只是讽刺的笑了笑。心想那嬴弃疾等人****夜夜都在谋算着他想要将安国府置之死地。难道他还要坐以待毙抱那妇人之仁不成? 至于什么亲者痛仇者快更是无稽之谈。他可不会认为对面那些害死他父母的畜牲是自己的血亲。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番变起仓促仅仅一瞬。而就在二人对话之刻嬴冲的军令已经传达全军。 李广麾下的神策军与武阳地方毫无牵扯自然也最无顾忌。奉命之刻只只略一迟疑就已从军中推出了那数百辆盾车步步为营的往前推进着 ——那些盾车竟都是厚重结实内为重木外嵌钢板绝非是临时制作。之后还有数以二百计的弩车都搭载有千牛重弩其中大半皆是从苍南寇军的手中缴获此时都已上弦二百二十支闪着锋锐寒芒的重箭气势凌人! 之后是安国前镇与安国后镇折克行与关胜两位镇将同样只犹豫片刻就也拥兵向前。 二镇的兵源将领大多都来自关东与武阳地方并无联系。方才他们之所以迟疑并非是不愿下手而是因嬴冲之命并不合理。 对面战阵气象森严部分要地更是结寨而守。绝非是一时之间能够拿下。更有两千‘铁龙骑’时刻威胁着侧翼只需一次应对不当就可能被冲垮全军。 此刻大军向前不留后手孤注一掷并不合用兵之道。 可既然嬴冲下了军令那就必有缘由所以折克行等诸镇镇将虽都疑惑不解可也未有置疑之意。 此时已不同于一日之前众人只是面上敬服而已。庙塘镇之战全胜之后嬴冲威望已立。 故而哪怕是叶凌武与叶凌德这两个刺头也是凛然听命不敢有违。 随后是其余附从五镇这些人也没迟疑太久亦随后跟上。只是前进之时因想法各异配合不当彼此间略有脱节。 这些人的念头倒是更为简单。此时的安国公是以神策军与自家的安国府军为先导他们只是附之骥尾。故而哪怕今日此战败了先遭难的也只会是安国府而不会是他们。 只是许多人暗暗心惊于嬴冲的霸道凶悍专横跋扈。 接近到七里之地对面的嬴氏族军就又是一阵气势磅礴的箭雨射至。而嬴冲麾下诸军亦同样还以颜色缴获自苍南寇军的弓弩使安国府军的箭雨比之对面更为密集数量出对方一倍以上! 而之前吴不悔刮起的狂风也使安国府一方占尽优势。不但使对方箭手难以睁目箭程大减本身弓弩的力道与射程也在那风力助益之下出平常之时近半。 只第一轮对射对面就已倒下近千兵卒。反倒是安国府这方因嬴冲准备充足之故损失少而又少只有不到二十尊五星墨甲被摧毁三百人死伤。 嬴元度神情狼狈的退回到了自家阵内满眼都是不敢置信还有着丝丝惧恨怒火。他没想到这嬴冲还真敢动手攻杀! ——方才至少有着一百六十把百牛弓二十具千牛弩对他攒射!错非是他还防着一手事先在周身加持道法此刻就已被万箭穿心而亡! “传命嬴双城从敌军左阵突入直破那竖子中军!” 嬴元度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无比阴戾的看向嬴冲又渐渐透出了讥讽笑意。 他不知嬴冲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才能大胜苍南寇军。可此时看来那家伙的用兵之法也不过如此! 那左阵二万七千人阵列间脱节严重此时哪怕不用‘铁龙骑’只需区区一支一千五百具左右的五星墨甲以擅于冲阵的强将统之就可将那左翼诸阵强行洞穿打散! 只凭这阴阳士引的的西风就自以为胜券在握何其可笑? 云空中的嬴弃疾亦同样意外不已蹙着眉望向下方。他却比嬴元度还要更多出几分防备。 毕竟他与嬴冲明争暗斗至今武阳嬴氏从没占过什么便宜。无论是出于何等因故都足见那嬴冲的智慧确实非同寻常。 今日这位一开始就全军压上不留半点余地显然是有着一定因故而非是头脑昏之举。 莫非是欲令那几位权天位亲自出手?若嬴冲真有此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虞原二人知难而退! 就在嬴弃疾凝思之际北面那座名为‘飞龙山’的小山丘上二千位‘铁龙骑士’齐齐策动战马从半山腰处奔腾而下。初时不紧不慢可到距离山脚一百丈时却陡然加。蹄声如雷奔腾之时竟使地动山摇气势万钧! 远隔着数里之距就已使得安国府左翼诸军面色惨变。一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更是身躯颤抖几乎拿不稳兵刃。 可也就在这刻这支声势磅礴的骑军却毫无预兆的一个转向。两千‘铁龙骑’都动作整齐划一的猛然撞入到了武阳嬴氏的右翼军中。从右后侧处杀入狂烈的战马厚重的大枪所向披靡! 无论是那些五星战甲还是嬴氏阵中的天位都不能阻其片刻。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所有四阶之下尽皆踏为肉泥! 正文 第319章 当那铁骑反戈腥风血雨掀起的那间整片天地都似乎被凝固住了除了那马蹄奔腾兵刃激撞之声外其余一片静寂。([[[〈 ?( ?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的一幕。 可那二千铁龙骑却未曾有任何的犹豫依然是气势万钧蹄声如雷奔腾践踏。全军似如锋矢誓要踏灭着前方所有一切! 武阳嬴氏的所有铁龙骑士都以秘法与身下坐骑‘铁角龙驹’共生不但修为都为六阶武宗境更兼力大无穷体力悠长都出了正常人六倍以上!且能与龙驹心意相通人马合一操控自如。 尤其近代以来墨甲兴起铁龙骑的甲胄经历改革换成了特制的四星重甲战力又再大幅增长。哪怕是面对同阶武修驾驭的六星甲亦可不落下风。而此时当战马全奔驰二千骑聚阵冲击前方九阶武修之下竟都无一合之敌!哪怕强如小天位亦不得不暂避锋芒。 尤其是所有龙驹额前的三尺铁角更是触之即死沾之即亡! 短短不到几十个呼吸就已有数千名武阳嬴氏的士卒被这排山倒海般的黑潮踏平! 而直到这刻战场上的诸人才渐渐回神。 “这是铁龙骑?怎会——” 不能动弹的嬴定一时间是目眦欲裂那看着远方的情景。面色灰败无比当望见那‘铁龙骑’冲锋之势陡然转向的一刻。他就知武阳嬴氏尽起举族之力拼凑成的大军已经绝无胜望。 也意味着无数嬴氏一族的子弟都将身死在此! 嬴冲这混蛋居然早早就将‘铁龙骑’策反!果然是早有预谋要使世代簪缨的武阳嬴灰飞烟灭! “啧原来如此!” 李小仙一声呢喃然后又再隐蔽的用眼看向了嬴冲。觉嬴冲浑身龙气此时愈的高炽鼓荡竟已凝聚出了一条巨大的蛟蟒缠绕周身赫然已有冲天龙化之势。 今日夜间这位安国公又有两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一件是不顾一切悍然对武阳嬴氏族军动攻袭的果决;一件则是这武阳嬴氏闻名天下的‘铁龙骑’竟也早就被他招揽。 而这所有一切都分明是早有预谋那位运筹帷幄为打击武阳嬴氏而无所不用其极! 由此她再一次确定这位必定是未来争龙之局的一员也是她们未来可以投注的棋子之一。 想必只需数月安国府消化了这两战的战果一身蛟蟒之气就可彻底化鳞生角初步稳固住蛟龙之形了吧? “——果然!” 折克行的脸上亦现出了丝丝笑意。就知国公大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出那等乱命。 主公既然早就备有‘铁龙骑’这个棋子那么眼前这三万五千大军自然是如土鸡瓦狗一般不足为虑。 根本就无需为之费心直接扫荡过去即可! “传命诸部都给本将提尽力加快脚步!” 这是身为将领对战局变化的嗅觉与决断。果然当他明令传下的那一刻位于中军前方的神策军便已加快了步伐。错非是他军令下达的及时两阵之间就必定会出现明显脱节。 前面叶凌武叶凌德二人面色却是无比怪异。之前他们两人未尝没有腹诽之意怀疑之前庙塘镇之胜只是巧合。 可此时此刻那样的念头自然是无影无踪只觉他们这妹夫果然是阴险狡诈简直就比他们父亲还要深沉难测心肠也真狠毒到了极致。 虽说安国府与武阳嬴氏已非是一家可以前毕竟还是同族。可这位今日却是痛下杀手毫无留情之意。 ——不但不留情反而似欲将所有眼前的嬴氏族军都全斩尽杀绝似的。 战场之上则骚然之声四起不但是神策军与安国前后二镇士卒士气大振便连那些世家豪族私军亦是渐有了兴奋之意。哪怕有部分人之前生出了异样的心思这刻也全都打消了。 当全军推进时脚步益显坚决强硬。数以万计的箭雨再一次开始覆盖敌阵! 几乎所有人都已有了明悟。武阳嬴氏一族那盖压宛州的庞大族军已注定了要在此折戟沉沙。 武阳郡望今日后必将易主。而建立才不到一年的安国嬴氏也必将在这一夜登临宛州世家之! 就在这诸人或惊奇或兴奋或不信的目光中那两千铁龙骑已然穿透了嬴氏族军右阵从侧后部位强行杀出!而后那全军矛头便又指向了嬴氏中军马蹄踏处又是一片死亡风暴杀伐再兴! “——铁龙骑?疯了简直疯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嬴元度身躯颤抖至今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只欲破口大骂骂这些背弃嬴氏的无耻叛徒骂嬴冲居心叵测! 可他却更恐惧恐惧接下来的灭顶之灾!最后不禁只出了一声嘶吼:“嬴双城!你这背主小人我武阳嬴氏待你不薄!” 此时他心内中最为憎恨的就是那位铁龙骑的统领!即便那狡诈阴险残酷狠毒的嬴冲也要列于其后。 正因此人的临阵之叛将武阳嬴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待我不薄?” 那铁龙骑军内嬴双城长声大笑同样声震三霄:“这样的话也亏你嬴元度说得出口!三十年前阻本将从军者为何人?十年之前陛下有令征召本将入职边军又是何人从中作梗?那些暗地里的阴私手段真当本将分毫不知?你嬴元度与嬴世继这样的无能之辈都能位居朝廷二品高官本将堂堂玄天却只能做这区区铁龙骑统领尔等倒是真对得住我!” 那语声满含着不屑怨恨杀意冲霄。嬴元度则是面色惨变无言反驳。这些事情他们确实做过族老对嬴双城颇为忌惮不愿意此人从军在族中增长势力。可却为今日埋下了灭亡的恶果。 此时他这中军已经隐有溃散之势。而前方嬴冲麾下九镇之军已经压到了距离不足三里处只需一个冲锋便可杀至阵前。而那致命箭雨也在一**的袭来打击着他们仅有的战意士气。 嬴元度不甘失败依旧是力图挽回一面号施令命营中各部结阵固守抗御铁龙骑冲击一面又大声劝诱:“铁龙骑士听令嬴双城阴叛我族罪大莫及!尔等如能迷途知返我与族老可既往不咎。且每人赏金千两全家抬入我嬴氏嫡支!此外能斩叛逆者可赏金三千为尔等延寿四十!” 然而那二千铁龙骑却都无一人有动摇之意对嬴元度之言不屑一顾。目光都淡漠如死无情的挥动大枪驾御战马将一具具墨甲刺穿将一个个人影踏碎。气势半分未减反而更显暴戾凶残!似要将故年积郁的郁恨戾气都在这刻尽数宣泄! 那嬴双城闻言则不仅再一次狂声大笑:“嬴元度尔等既将铁龙骑视为猪狗牲畜如今又岂能指望他们对武阳嬴忠诚无二?可知这两千载以来能得铁龙骑军心者只唯向葵儿一人?尔等可要记住了今日铁龙骑之所为可非是造反而是复仇!” ——轰! 嬴双城话音落时这天地间就又一声震鸣。那是位于全军前列的神策军先与嬴氏中军接触近万人与一千三百具五星墨甲全力冲击竟出了近似浪潮拍岸般的轰鸣声响。 之后则是那安国前镇与安国后镇一万二千人后续压上!一千四百具五星墨甲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武阳赢氏残余的三万族军再承受不住这巨大压力6续溃逃。 ——开始只是个别人如此可随即就已扩展到了全军这座雁行阵正以惊人的度崩溃瓦解。 赢元度目眦欲裂心里已猜知他们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将是安国府军无止境的掩杀!将是两千铁龙骑的无情追袭! 铁角龙驹日行千里气力绵长。结阵固守还能留一线生机能给对方一些伤亡。而逃亡溃散只会被那些铁龙骑士更轻易的收割性命生机渺茫。 可明知如此赢元度却也同样毫无顽抗之意反而是以最快的度往那武阳郡城的方向逃奔。大势至此已无可挽回只有先保住自己这条性命才可谈其他——比如复仇比如东山再起。 他现在毕竟还是朝廷二品大员是当朝左领军大将军!精心筹谋未尝不能反败为胜。 驾驭神甲全力奔逃着赢元度的眼里却忽然留下了两行血泪!胸中暴戾之气满蕴无尽恨火烧灼心神那无处宣泄的怒意几乎就冲溃了他所有的理智。 嬴冲嬴双城嬴定——这一个个人名在他脑海内掠过。赢元度从未如今日般的恨自己无能只欲将这些人碎尸万段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甚至生噬其肉! ps:哭!果然没单章就没月票么?昨天三更后月票和推荐票名次居然又掉落一位、 正文 第320章 ******章 后悔当初(二更) 在那云层天际嬴弃疾双眼赤红第七次从那万丈云空扑击往下。[(( 然而那两道黑白剑光却依然是如影随形的拦截顽固不化的阻住了他的去路。 “嬴弃疾你可知你现在就像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虞云仙手持法印赫然凌空聚出九头巨大的太阳金乌在头顶盘旋飞舞。手中金印则放出万丈毫光 “在你嬴弃疾眼中众生都如蝼蚁死不足惜可今日又为何偏如此在意?” 嬴弃疾面色铁青手中血刀震颤斩破了那黑白剑光。可在这刻那些大日金乌也都凝聚成了一只只三尺长短的火鸟扑击而至。那金乌身影化光快到了极致而炽热的焰力也在不断的烧灼着嬴弃疾的血元罡气。 本身这门道法就已克制他的血元罡气而虞云仙对火系元力的掌控也分明是登峰造极。 便是强如嬴弃疾也难无视掉这些金乌火鸟刀光分化九斩其七可就当嬴弃疾欲继续往地面扑击时。一道淡金色而又凌厉无匹的剑气却从侧方横扫而来。 ——那正是秦山之剑!秦山派的掌教叶秋虽只为玄天武修可一身艺业战力便连血斧汤神昊那样的权天位也有所不及。 嬴弃疾不得不再次抽身后撤身影上浮十里怒瞪了远处的叶秋。可这怒意却并不能使后者有分毫动容。 而嬴弃疾目中也终现出了一丝无奈。若然是以性命相搏不惜岁寿他自信能够凭借体内血元**积蓄的庞大血元在这二人面前维持一日不败。哪怕再加上一个出手金银原半山也只是将时间缩短到一个多时辰而已。 可这二人若只是欲阻他干涉下方战局也同样无需费多少力气。 “——原半山我知你在此!何需藏头露尾?给老夫滚出来!” “你找他作什么?” 虞云仙回以讽刺的笑:“要找绣衣卫给你调停?也对这夜间难辨敌我如今也只有寻绣衣卫才能解开误会了。可惜原半山他现在另有要事不在此间怕是要让你嬴族老失望了。” 嬴弃疾眸燃金火一双血翼在他身后张开气势更增。可这并无用处那虞云仙的唇角处竟也溢出了一线血痕使那黑白剑气再次声威大盛!而那九头大日金乌亦重新恢复身躯又一次收缩直至二尺大小。更显灵动迅捷穿梭似光。 “是不是感觉四顾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四年前我那师妹想必也是如此吧?无端端的就被你从背后插上一刀。” 虞云仙苍白着脸以金印与嬴弃疾对轰。嬴弃疾的血元**不知杀戮了多少性命夺取了多少人的气血精元一身元气之浩大雄浑可谓骇人听闻!此时更是拼了老命竟已不在意他本该最在乎的寿元肆意的挥霍元力。 虞云仙一身道法修为虽稳压此人一头可此时亦不得不施展出催生元潜能的秘法与之抗衡 她这些年修行的功体专为克制嬴弃疾可即便如此也仍觉吃力。继续鏖战下去必定是她胜出可这刻的虞云仙却不免显出几分狼狈。 可此时她非但不觉恼火反而眸中无比的欢快似在享受着这一切。咯咯笑着:“安静些看着不好么?反正那些人命你嬴弃疾也不会在乎。” 嬴弃疾一声闷哼眼见着那下方嬴氏族军的阵势已经彻底崩溃瓦解。可那嬴冲麾下大军却毫无收手之意仍是掩杀不止两千‘铁龙骑’则亦是策马奔腾无情的追袭杀戮砍下了一地人头。 这使他心痛莫名呼吸紧促。胸中愤恨难当暴怒几近失控。那血色刀芒挥动赫然间气芒千丈搅动天地风云气势霸道无边! 此时他只后悔四年前未能将那小畜生也一并置之死地!未能斩草除根招致今日灭顶之灾。 “后悔了?没想到你嬴弃疾也会有后悔之日?” 虞云仙敏锐的察觉到了嬴弃疾脸上掠过的那丝悔意这令她的笑声更加的欢畅念头通达:“可悔又能如何?看着吧我那师侄迟早要将你嬴弃疾的一切都全数夺走!我虞云仙也会倾尽全力让你嬴弃疾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冲儿他总担心我被别人挖走可却不知只需能让你嬴弃疾万劫不复奴家亦可不惜一切一分银钱都不要呢!” 不远处的叶秋神色不禁略显复杂。眼前嬴弃疾固然是理智渐失那千丈刀芒看似霸气可却并无多少用处只陡耗真元而已;可此时在他眼中虞云仙的神情姿态却更像是一个女疯子。 似位向葵儿么?这对师姐妹倒夜情深。 而此时在云空之下嬴冲不禁一阵叹息:“可惜了再有一位权天境今日或可使这老匹夫饮恨在此!” 他看那嬴弃疾分明已被刺激到不顾一切那一身血元**以往还会遮掩一二尽量不留下明显痕迹。可是现在却是肆无忌惮无半分掩饰之意。 而此时这位虽是气势刚猛无俦可浑身却已现出了无数的破绽。 他有把握只需再有一位与叶秋旗鼓相当之人配合虞云仙就定可在一个时辰之内使嬴弃疾饮恨在此! 不过在他的身侧‘出手金银’原半山却正是语声阴柔的苦笑着:“国公大人你还是别难为原某了。今日坐视此战就已是原某的极限。” ——嬴冲能以‘敌我不明’为借口对武阳嬴悍然攻杀。他原半山却没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总不可能在动手之刻还装作不认识嬴弃疾?乔装打扮也不成他的金银双绝掌特征太过明显。 绣衣卫虽然权势熏天可却深受大秦世阀之忌。朝中无论法家儒家还是那墨家兵家都不待见。不到不得已他绝不愿留下把柄使某些人有了难借口。 皇权不盛绣衣卫也掣肘重重。 倒是嬴冲势力已根植于三法司在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内都有着不小势力。本身是世家的一份子身份贵为世袭国公有着免死铁卷在手任何人想要对安国府下手都需有确实的证据不可。 而今日嬴冲说‘夜难视物敌我不明’谁能说不是?哪怕明知不太可能可只需嬴冲一口咬死他看不清别人亦无可奈何。毕竟武阳嬴氏大军拦截在此本就不对心存不轨。 这也是他躲在这里不愿与嬴弃疾照面之因。一旦见面原半山身为绣衣卫的‘柱国常侍’就必须得出面调解为二者解开‘误会’不可。 ps:求助!求助!昨天三更后排名不升反降月底了开荒好急 正文 第321章 悲愤无奈 “并无别的意思正因知原常侍不能出手本公才觉遗憾” 嬴冲笑了笑也些怀念嬴月儿今日有月儿在此赢弃疾可别想活着回去。〔(( 至于借口也是现成的。修行邪功谁认得他是嬴弃疾?武阳嬴氏的族老。可是出了名的仁德长者乐善好施怎会与一个修行血元**的邪魔扯上关系?必定是邪魔假冒身份。 即便证实了真是嬴弃疾本人无误那么他冲动之下下手剪除邪魔别人也不能说他不对。 可问题是原半山的身份敏感事事都需循着规矩。别人奈何不得他嬴冲却可对原半山下手。 毕竟如今的时局已不是五年前了。 至于月儿这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北线确需有人坐镇只凭许褚与孔宣二人终究还是无法让人安心。 需知那弥勒教毕竟是拥有着六位权天境强者此外还有天庭与光明神教等等势力之助不可大意。 “原常侍你如今在此反而尴尬不如现在就北上如何?我二姐那边也正需有人帮忙。” 此时大局已定祖父嬴定再怎么怒恨也无济于事。嬴冲就想着将嬴月儿换回来。出手金银原半山实力虽不弱可到底非是自己人用起来不太方便。 那原半山也巴不得远离这趟浑水只是这刻他仍有些担心嬴冲安危不敢轻离。直到见远方那嬴双城的身影正从远处飞空而至才轻声笑道:“国公有命咱家岂有不遵之理?也多谢国公大人体谅。” 说完这句这位又有些迟疑的劝说:“武阳嬴氏毕竟为簪缨三千年之世族是皇族之外最出色的几家宗室之一也是大秦北方支柱。如有可能还请国公大人留情一二。” “北方支柱?” 嬴冲冷笑不已眼含嘲色:“有武阳赢氏在背后本公能放心去剿灭汤神昊?能安心北上平乱?” 原半山想想也对此时的武阳嬴氏非但不是支柱反而是祸源。且这件事毕竟是嬴冲的‘家务事’并无他置喙的余地。 当下再不多言朝嬴冲躬身一礼之后就径自飞空远去。 而原半山刚走嬴双城就已到了嬴冲面前当他身影降下之时双眼却是片刻都不离嬴冲眸中情绪复杂之至。 “嬴氏族军已溃末将不辱使命!” 半跪见礼之时嬴双城语中却略含着几分不甘‘末将’二字也显生疏。 只是这句话道出。那边嬴定就已破口大骂:“嬴双城我艹你姥姥!老夫这孙子是疯了你也跟着疯?今日铁龙骑所杀都是我嬴氏子弟你嬴双城罪大恶极!我看你嬴双城死后怎么去见我们嬴氏列祖列宗?” 嬴双城一声冷哼面色铁青眼神略有不满。可内心却也觉郁闷嘴里面滋味苦涩。 ——他这次其实本无叛意是被嬴冲以各种样的手段胁迫不得不然。 嬴双城虽厌恶族中风气深恨嬴元度嬴弃疾等人胡作非为却只欲从族中内部加以改良只诛恶便可。似嬴冲这样的大肆屠戮毫不留情的摧毁武阳嬴氏的根基并且自立一族实非他所乐见。 然而嬴冲毕竟非是嬴神通与向葵儿这位对武阳嬴氏并无半点情分手段也几无底线。最终将他逼到了墙角否则必定全家遭难。 且直到今日动之时他才知自己麾下这两千铁龙骑其实都已心生叛意暗中投效到了嬴冲麾下。 这令他心内五味杂陈既有着几分释然也暗觉恼火。显然无论他情不情愿今日武阳嬴氏的结局都不会有太多变化。这固然使他放下了一些内疚自责暗自安慰嬴氏之灾非由己而起;可也同样有几分感觉自己其实无关紧要的不甘。 嬴定那边恨不得生噬嬴双城血肉可嬴冲对这位却是颇为礼遇主动下马搀扶道:“城伯无需如此!您是长辈嬴冲当不得此礼。” 又语含安慰的笑道:“您大可放心本公之前一应承诺必定会尽力办到不使城伯失望。” 无非就是举荐这位入军担任军职。此时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的安国府也确需更多的亲信族人入职军中成为他的羽翼臂膀。 边军府军讲究资历他无法可想。可却有把握让这位直接入禁军担任一师镇守使直接上任三品高官。 此人兵法不俗曾经屡次辅佐嬴神通深得他父亲赞誉。便连天圣帝也听说过这位的名字亲自下旨征召。 若然天圣帝真如他与郭嘉所料欲将禁军交托给他那么嬴冲的举荐天圣帝定不会拒绝。 而嬴定闻得此言顿时反应激烈:“好哇!嬴双城你这见利忘义的小人!为你一人之前程却使武阳嬴万家戴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 嬴双城脾气再好此时听了也不禁一阵恼火。心想这所有一切不都是因你嬴定昔日犹豫不决? 当年向葵儿早知情形不妙欲先下手为强可就因这位犹豫迟疑不愿嬴氏内乱之故葬送了大好机会。优柔寡断才使嬴冲这样的好孩儿变成现在这模样与族人离心离德。也为武阳嬴氏埋下了祸源招致今日的灭顶之灾。 人身上的腐肉不刮除又怎可能迎来新生? 可他心中虽怒却知这位毕竟是嬴冲的祖父奈何不得。当下只能不去理会面色苍白的朝着嬴冲一躬身:“末将年老已无意仕途能在安国府内任一军职养老足矣。不过国公大人既还认我这族伯那么我嬴双城就有一言相劝。今日之事当适可而止!那嬴氏族军中虽多是嬴双城亲信可其中大半皆是无辜之人且其中多有心向国公者。” 嬴冲却未应承依然是一阵冷笑:“不除嬴弃疾爪牙本公岂肯安心?又岂能消我之恨?” 这次要不将嬴弃疾为祸武阳的爪牙剪除掉以后他的解县还有的是麻烦。 且当年逼死他母亲的也有这些人的份。他岂能在这时候还抱那妇人之仁? 嬴双城默然不能不承认嬴冲之言有理。更知这位心中怨气不解说什什么都没用。 倒是旁边郭嘉笑着出言劝谏:“此事易尔!今日主公招降纳顺只斩军官便可。其余之人若为嬴氏子弟可携家人田亩投效安国府与武阳嬴断绝关系。如此一来一样可断去武阳嬴氏根基。” 他倒不是向那两位卖好只是身为谋士不能眼看着嬴冲为泄私愤而为所欲为。嬴冲今日如完全不留余地只会逼使狗急跳墙不但追杀起来会浪费精力时间更将引反弹伤及部属。 且安国府自立一脉也需有足够的族人帮衬。一个顶尖的世阀至少也需有近万子弟才能供养出足够多的武修玄修来支撑家业。 不过郭嘉这句道出嬴双城与嬴定却未领情反而是面如土色。族军中真正的赢氏精华所在正是那些军官也多是嫡脉嫡支。 可嬴冲却笑了起来明白了郭嘉用意当下就微微颔:“可以传命全军前方跪地卸甲者可以不杀!队正以上军官另行处置。” 嬴冲的军命下达的不太及时。当旁边玄修将他的言语传达至诸军将领处的时候。已经有万余嬴氏族军丧命在铁龙骑士与安国府军的兵刃之下。 ——战果主要是来自于那两千铁龙骑士占据了近八成数量。嬴冲麾下的神策军与前后二镇多少还有些顾忌可这些铁龙骑却全无顾惜同族之念下起手来干脆利落狠辣无情! 直到嬴冲的军命传至这场杀戮盛宴这才走入尾声。哪怕是铁龙骑亦令行禁止。 不过这次杀伤虽众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当那劝降之声开始传遍战场时前方逃散的嬴氏族军大半都放下了兵器墨甲跪地投降。 这是因两千铁龙骑的杀戮过于震撼人心。无人能够快过铁龙骑士的追击哪怕九星墨甲也不成也没人能挡住这些铁龙骑士一合——两千张三百牛力的大弓攒射即便强似大天位也要饮恨当场。 何况铁龙骑中不乏强者小天位境亦有七人以上。更有特殊的合气联脉之术战力极限可抵权天! 方才的那一番追杀已经灵嬴氏族军的所有士卒都为之胆寒绝望。 一时之间四野都是跪地不起的嬴氏降卒使嬴冲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用以收容纳叛 这使嬴冲暗暗摇头脸现嘲讽之色心想这才短短五年时间。堂堂的嬴氏族军居然就已沦落到了这地步。 记得昔日跟随嬴神通前往关东战场的七千嬴氏部曲曾经是他父亲麾下的中坚支柱声震诸国威名赫赫。至今都有许多人以为错非当时七千嬴氏族军被嬴弃疾以归乡省亲的理由召回那么神鹿原之战时嬴神通绝不会招致左翼莫名大溃之局。 可如今嬴冲所见的嬴氏部曲却使他大失所望。 无论是之前的溃散还是此时大面积的降服都让嬴冲扫兴不已。怀疑自己收降这些人有何用处?只会浪费口粮。 正文 第322章 一师之众 “久未经战事是一因嬴氏部曲军心不在嬴弃疾又是一因不过军官无能才是主要。〔 ?” 郭嘉自然能察觉到嬴冲的不屑却笑了起来“我也听说一句西方的谚语一只狮子率领一群绵羊可以战胜绵羊统率的一群狮子。主公您难道无此自信?” 嬴冲一声轻哼终究还是未说什么。心知郭嘉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之前交战之时先逃散的大多都是那些军官这直接导致了嬴氏族军的大溃。所谓将为兵胆这些军官都逃了难道还能指望士卒死战? 嬴弃疾与嬴元度二人当年排除异己将他父亲旧部尽数从嬴氏族军中扫除固然是牢牢将这支大军掌控在手可也使族军的战力下降了数个层次。 今日他之所以瞧不起还是因心中愤恨未消存有偏见之故。 “传命铁龙骑那些杂兵再不用理会。可分兵四股全力追杀嬴氏天位直至武阳城下为止!途中注意小心伏击!” ——收纳了那两万嬴氏降卒的好处就是他手里的两千铁龙骑士可以彻底腾出手来针对对方的天位下手。 铁龙骑能日行千里可在极致之时却能爆出七倍于平常时的度。那时奔驰之不亚于大天境更有短暂飞空之能。普通的天位强者一旦被他们追上都难逃陨灭之危。 古时的皇朝与诸侯国就是凭借这些以玄法与药材调制出来的兵卒抗衡仙修与妖族!在那个时代这些人也被称呼为‘道兵’! 而武阳嬴氏的六阶铁龙骑哪怕是在道兵极盛时的年代也是其中的出类拔萃者! 有了这两千铁龙骑的追袭嬴冲猜测能活着回到武阳城的嬴氏天位绝不会过十位! 传完此令嬴冲才又斜目看向郭嘉“我听先生方才言语似另有想法?” “不错!” 郭嘉微一拱手道:“此时武阳嬴氏之患与汤神昊麾下寇军虽已解决可如今仍有弥勒教与天庭为祸。国公麾下兵力仍稍显不足。以学生看来这两万嬴氏族军皆训练有素只需稍加整编便可成一支精锐悍旅岂有闲置不用之理?” 嬴冲闻言微一扬眉而后陷入了深思。心想若只为平叛他麾下的军力倒是足够了。 不出意料待他大军过武阳之时兵力就可膨胀至八万之巨。且能在之后的几天整合宛西诸郡世家拿出十五万大军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在弥勒教之外还有那北面的几十万匈奴铁骑—— 他不知李靖能不能支撑得住可此时越早北上越能减缓马邑的压力。 思及此处嬴冲已有了心动之意:“能使他们安心听命?” “暂移其家眷至解县然后恩威并施即可。嬴氏的底层族人应当还是有些人才的。只需稍有智慧就知回归武阳嬴不如转投主公麾下。” 郭嘉智珠在握的笑了笑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战场一侧;“且那边不是还有投名状么?” 嬴冲也向那方向看了过去可见他目光所及处正有千余身穿将尉服饰之人被单独驱赶聚集在一起。 只看了一眼嬴冲就已明郭嘉之意。心想此策虽是阴损了些可也确能在短时间内为他收获一师可以使用的精锐之军。无论是精锐程度还是忠诚都要胜过那些附从之军。 而紧接着郭嘉的言语也击破了他胸中最后的犹豫。 “且今日战场上这些缴获主公真甘心拱手让人?” 这使嬴冲的的双眼骤然一凝。看向了远方战场上那抛了满地的墨甲兵器。 武阳嬴氏可不同于那些贼寇装备之精良天下罕有。光是嬴冲目光所见就有五星‘撼山’一千四百尊‘黑骑’甲五百此外还有特制的五星甲‘飞羿’五百尊。 不同于前二者‘飞羿’甲亦为军中常用的制式墨甲可却专精于射。撼山与黑骑虽也可使用弓箭可无论是射程还是穿透力都逊色于‘飞羿’三成以上。 之前那一战吴不悔以狂风遮蔽战场使武阳嬴氏的弓弩射程大降。可后者却依然使嬴冲麾下之军受损不轻。而其中大半的死伤皆来自于这些‘飞羿’。 ——射程十二里力可达二百牛! 嬴冲之前也曾想过要在军中装备‘飞羿’墨甲。可惜这甲产量不高许多材料只有那匈奴国后的‘北海’之地才有产出价格也出平常五星甲三倍最终不了了之。 故而今日他对这五百具‘飞羿’甲是异常的珍视势在必得! “原来如此就依你之意吧。” 嬴冲也笑了起来眼现了然之色。 这眼前满地的墨甲如果只是缴获那么他今日就不得不给其他在场‘友军’分一杯羹。 可若是作为两万嬴氏降军附带的装备那么他就可理直气壮的将这些墨甲全数收入囊中。在场任何人都再没有了借口向他伸手。 虽说此举略显贪心了可问题是这些友军除了壮声威之外从头至尾都没给他出过力啊。 且他嬴冲日后的真正依靠也绝不是武阳郡的这些世家。现在他只愁手里的墨甲储备不够多不能武装关东之民。 能够挥臂之间号召二十万大军之众才是顶尖世阀的底蕴!可这也意味着他需储备至少两万四千尊以上的五星墨甲! 至于武阳郡这些人想要好处可以得先给他流血流汗再说! 他性情果决雷厉风行当即就安排了嬴智统领安国上镇六千人留驻战场配合郭嘉管控降卒清点缴获。嬴冲自身则将自己的本阵移至到了前方神策军第五镇继续统领全军往武阳城下杀去。 只是在离去之前嬴冲又斜目看了眼上空。只见那嬴弃疾与虞云仙两人依旧在缠战不休。 前者倒是有了退意武阳嬴氏已败这一战早就没有了意义。嬴冲猜测那位是急欲脱身救护嬴氏残余天位。只是他那仙姨却是出人意料的顽强一直缠斗不休使嬴弃疾无力脱身。 嬴冲心想这要是能撑到一日之后那就再好不过。即便加上出手金银原半山抵达北面战场的时间也只需再有**个时辰就可等到嬴月儿从六百里外赶回与虞云仙联手了。 不过想了想之后他还是作罢。看出虞云仙的元力损耗极剧这样下去即便她最后能胜嬴弃疾也是得不偿失会伤及虞云仙的根基影响她日后的修行。 嬴冲虽心切复仇可做事却还有着他的底线不会以牺牲自己的亲朋故友为代价。 不过这一战要停手也需待自己追杀到武阳城下再说 正文 第323章 不得好死(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击溃武阳嬴氏的战场距离武阳郡城其实已不远只有一百二十里路可嬴冲依旧十分小心。(? 除了大幅加快了行军度之外探马游骑依然远远洒出到三十里外不给人可趁之机。 自古以来伏击突袭往往都生在人志得意满轻忽大意之时。嬴冲虽是年轻也正是意气风之刻可却对父亲嬴神通的教诲不敢或忘。他也不会忘了那武阳城下还有着血斧汤神昊的十七万苍南寇军。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嬴冲终于望见了武阳郡城的城墙。 此处两千铁龙骑依他之令停驻在了武阳城下选在城南一座地势开阔的山坡顶处列阵。而那原本顿兵城下的十七万寇军则已不见了踪影。按照探马的回报汤神昊已整顿败兵合计二十一万众退往了下塘县方向。 至于武阳郡城则依然是四门紧闭哪怕是见到嬴冲麾下的‘官军’到来也未有开城之意。不但不愿反而是戒备深严。那嬴元度分明已将嬴氏几乎所有的武备动用征伐的数以万计的城中男丁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墙头上。 那护城阵法也被激黑曜石制成城墙在凌晨前的夜色中出了阵阵幽蓝光泽。这战力怎样不好说可至少是声威雄壮。 嬴冲见了不禁又暗觉好笑。他本就没打算攻城之前可以用‘敌我不明’为借口可此时兵临武阳城下却必须守些规矩他还没到能肆无忌惮的地步也不能将那政事堂与枢密院诸公当成白痴戏耍。 他现在最想看的是那嬴元度此时此刻会是何等样的表情。 ——是怒是恨是悲?还是兼而有之? 可惜的是当嬴冲的目光在那城墙之上搜寻时却并未现那位当朝左领军大将军。却另有收获望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人据立在南城城楼处号施令嬴冲的唇角不禁又浮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心想这人倒真是擅于钻营看起来似已成为嬴氏复仇武阳郡南城的统领了。 且嬴元度此人他虽未见得可嬴弃疾是什么样的表情嬴冲却见到了。 顿兵在武阳城下暂作休整的同时嬴冲也一道符箓至百余里外将虞云仙与叶秋二人召回。 那嬴弃疾几乎是同时返回然后在武阳城的上空冷冷的注目嬴冲。目里杀机满蕴闪动幽火面上则是冷硬似如大理石。气机勃动似乎随时随刻就要扑击而下取他嬴冲的性命。 “他现在是恨不得生吞了你!” 虞云仙返回到了嬴冲身边时一阵爽朗大笑。这场大战虽在她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可此时的虞云仙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面泛红晕仿佛在享受着**余韵。 此时她对嬴冲竟也是出奇的和颜悦色不过也有不满:“为何要把我与叶秋召回来?等到月儿回来一起斩了他岂不更好?你我都可了此心结。” 错非是叶秋那厮欣然从命撤走得太痛快她必定是要将嬴弃疾那厮死死的拖在原地不可! 嬴冲无奈的笑:“仙姨又何必与他两败俱伤?为此人坏了仙姨前程我觉不值。” 虞云仙一声轻哼不太领情却出奇的未计较嬴冲‘仙姨’的称呼只眼神复杂的又看了那武阳城一眼:“就只到此为止了?你能甘心?” 虽说这一战毁去了武阳嬴氏的四万族军令之元气大伤根基尽毁从宛州世家之的位置上彻底跌落。可她们两个的仇人却仍在这武阳城内继续消耗且还有着些余力为安国府制造麻烦。 她不信嬴冲就会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怎么可能?” 嬴冲摇头脸现哂意:“仙姨难道不知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之辈?” 需知三千年以来武阳嬴氏虽雄霸宛州却也结下无数的仇家。以往无人可奈何得了此族可如今的情形又自与往日不同。 虽没法一次就将武阳嬴这颗大树彻底拔除。可这一战之后他有的是办法多得是盟友将武阳嬴氏瓦解割裂砸碎! “原来如此!” 虞云仙恍然面上总算消去了几分愠色:“事先说好了不把他们踩到泥浆里打到万劫不复之境你太师伯我可不会解气!” 话才说到一半她就看见了嬴定与嬴双城二人的颜色不对不禁又一声冷笑柳眉倒竖:“你二人看什么看?向葵儿那蠢货为你们武阳嬴殚精竭虑死而后已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们可你们又是怎么待她的?” ——她那师妹婚后十载都仍被人轻视辱骂视为商人贱户之女;更在嬴神通亡后被她爱护着的族人生生逼杀! 更可笑的是死后的向葵儿竟然都无法进入嬴氏祖祠与嬴神通的灵牌并列。 她昔年修行有城得知此事时也是气得三尸神暴跳几乎走火入魔。 嬴定与嬴双城闻言面色微红都一言不的转过了身。他们可以责备嬴冲却无立场去驳斥虞云仙。 虞云仙则对这两人不屑一顾继续问嬴冲:“还有嬴弃疾你打算怎办?就这么放过不成?” 原本这次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可她这师侄却偏要顾忌那许多坐视此人逃入到武阳城内 嬴冲则无声笑了笑将一张信笺送到了虞云仙的手里。后者惑然仔细看了一眼。 当那字迹入眼虞云仙顿觉一阵心惊肉跳而后自嘲一哂:“好得很!居然肯为我虞云仙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我虞云仙真是荣幸之至。这消息是绣衣卫给你的?” 嬴冲微微点头又笑道:“仙姨大可放心此事我已有把握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这张信笺是绣衣卫在两个时辰前送到他手中。而此刻他是格外庆幸自己在月儿及嬴小小二人身上留了一手。而若是炼神壶里的度再快些不惜墨石损耗他必可在五六日内将含象神甲完全解封。 不过接下来他就不得不将所有战事都暂时委托给郭嘉处置。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扑在炼神壶里。 天庭那些人如以为这次能够如愿以偿那么他会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铭心刻骨的惊喜。 “也就是说这次嬴弃疾那厮很可能参与其中?” 虞云仙看着云空中的嬴弃疾目中紫电微生。对于嬴冲之言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安慰。 她知嬴冲手底的实力如何这位藏在手心一直未使用的嬴月儿确实战力不俗可相当于汤神昊那样的权天境。 也正因嬴月儿的存在正因提前斩杀了凶绝屠千鸟才未使她绝望。可要想反过来胜敌还是远远不够的。 只心想若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那么她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那人不得好死! ps:三更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月底了!大家月票卡在手里不投就没用了啊。后续还有几个**波敬请大家期待也请给开荒更多支持 正文 第324章 剖腹挖心 嬴冲只看虞云仙的表情就知这位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有心解释可他最后还是无奈摇头收起了念头。 一件仙元阶位的含象甲至少可使虞云仙的战力激增两倍以上。而嬴月儿若结合嬴小小的拟化之能也是越于嬴弃疾之上的伪镇国。 便是他自己危急之时亦可驾驭‘邪皇’甲投入拦住一个汤神昊绝无问题。 通过四海镖局左氏兄弟厚职重金聘请的左天苍亦在北上赶来的途中。 可这些事情除非是一件件事实摆在虞云仙的面前否则他这仙姨是不会信的。 心忖此事六日之后自见分晓嬴冲也就没再废话转而做起了自己的正事。 这所谓的‘正事’就是对武阳城敲骨吸髓。 即然武阳嬴氏不愿他入城嬴冲也不强求只是以宛右镇守使的身份要求城中三个折冲都尉府军力出城归入他的麾下。另要求武阳郡守支援他粮草军械还有军饷墨石等等。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将这些物资都尽数送到他军中。 这些事本就在他权责之内。统军平叛总不可能两手空空去驱策大军。 不过那位武阳郡守可能是心怀结好之意不但欣然从命将武库之中一千五百具五星墨甲全数送到了他的手中。更还有府库中一万四千具四星墨甲三十四万两黄金数以万计的墨石四十七万石精粮等等都由五千府军两万临时征召的民夫一起护送出城。 似恨不得将郡城府库所有的东西都全数搬出来送到安国府军中似的。 这使那嬴弃疾气到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只因平叛军的军资原本就该有武阳诸郡县承当除非是武阳嬴当场掀起叛旗否则难有借口阻止。 嬴冲则不禁大笑出声欣然接纳。重点不在于这些墨甲钱粮而是只由此事就可看出如今的武阳郡守与嬴氏之间的不合。 想想也不觉意外治下世阀私引贼寇入郡肆掠但凡有些骨气的父母官都不可能忍受。且这一任的武阳郡守年纪都不到四十五原本是前程广阔。可因之前郡东诸县的接连失陷这次不被朝廷问罪就已不错就更别谈前程。 换成是任何人也要将武阳嬴恨之入骨。那郡守奈何不得嬴氏就干脆鼎力支助嬴冲让嬴弃疾嬴元度恶心。 可见这位也是聪明人知晓武阳嬴氏族军被重创之后急求恢复不会再什么守规矩。那府库中的墨甲于其事后被武阳嬴侵吞夺占倒不如提前送到他的军中。 接下来也果如嬴冲所料他的大军才刚至武阳城外不久武阳郡各地豪族世家之人就已纷纷赶至。 ——之前来的只是使者如今却都是家主与长老之流身份尊贵。 目的或是为恭贺或是为遣送自家弟子投军或是援以钱粮无一例外都有与安国府修好之意。 不到半日嬴冲的‘金冠玄鸟旗’下就聚集了武阳三十七个世家近百余位衣冠楚楚的士人神色皆恭敬肃穆仿佛朝拜君王 且不但是这些世阀便是那武阳嬴氏仍留在城外的几位长老也纷纷赶至。在嬴冲的坐前上演着哭庭的戏码。 “——你这竖子今日你擅攻友军致使我武阳族军折损惨重该当何罪?” “老朽且斗胆问侄孙一句我嬴氏子弟何辜令国公大人做出这样灭绝人伦之事残杀血亲?” “故国公大人你就睁开眼看看啊!看看你这孩儿将我们武阳嬴氏逼到什么样的地步?” “今日我嬴氏一族有至少四千家戴孝无论国公大人你有什么样的怨气这时也该解了吧?不知何时才肯将其余我族中子弟放归?” “昔年神通侄儿呕心沥血煞费苦心才使我族成为大秦十六门阀之一。可这才几年?他九泉之下有灵见国公大人如此必定不能瞑目!” 听着这些人或哀嚎或哭泣或义愤填膺的说着话嬴冲面上始终平静无波。 换成往日他非要眉毛倒竖不可。可现在听了却毫无反应无非是失败者的怨吠而已明面上再争不过就以血缘大义相压与嬴定并无什么不同且更可恶一些。 这几位并非是嬴弃疾的同党在嬴氏族中也颇具声望可在他看来这几人也没比那嬴弃疾好到哪去。嬴冲对他们的痛恨也仅在嬴弃疾之下。 可他们毕竟是长辈也无明显劣迹杀是杀不得的也无此必要。可嬴冲却必定要这几人与其血亲嫡支都从云端中踩落踏入深渊。让他们也体会一番昔年他与母亲的滋味。 尔等不是看不起母亲她的出身?那么这一辈子也当个寒门庶族好了在孤苦凄凉与悔不当初中度过一生。 嬴冲没什么反应虞云仙却是听得柳眉倒竖当即就一声嗤笑:“尔等也知嬴神通那厮为你们呕心沥血?那尔等又是怎么待他的妻儿?” 只怪她那师妹太笨嫁给了嬴神通那蠢货有这样的奇葩族人。 那几位嬴氏长老有几人面色微红略显愧疚可也有人不服抗辩:“这又是何说法?我等并无对不住神通侄儿的地方。向葵儿此女本就是出身商人贱户不该入我嬴氏门庭。且嫁入我族之后更偏袒旁门支系贪墨银钱不守妇道死有其因!至于国公大人昔年武脉有损也确实无力继承那神甲将安国公爵位让于他堂弟嬴定使我族得以繁茂岂非天经地义?” 听得这句虞云仙顿时气得一阵倒仰眼内杀机深沉恨不得当即就斩了这几人。就连旁边同来的几位嬴氏族人也都是看不下去神情尴尬不已。 嬴冲淡淡看了这位一眼认得此人名唤嬴不弃。当年嬴弃疾炮制谣言挑动族人意图逼迫向葵儿放权此人是第一个响应的。 为人未必有坏心可就这份‘糊涂’让人深通恶绝。 拉住了按捺不住的虞云仙嬴冲直接冷笑出声。 “来人!将这人拉出去诸军阵前剖腹挖心。本公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句话道出之后立时就有几位力士奉命行走强行将嬴不弃拖离此间。 而嬴冲座前诸人则都是为之一寂面面相觑。不但是嬴氏诸人面色大变神情惶然惊悸错愕无比。那在场的诸多士人也同样面色怪异不曾想到这位安国公的手段如此的极端。一言不合就施以极刑 几乎当即就有一位名为嬴忌的嬴氏长老站出质问:“敢问国公大人我这族弟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要受这剖腹挖心之刑?国公大人您若不说出个道理恐难使人心服。” 此言让在场嬴氏族人都精神微振之余又觉心中悲凉。 换在武阳嬴氏全盛之时又何需质问?只需上书弹劾嬴冲草菅人命擅杀士卒就必可使嬴冲丢官弃职失去安国公爵位之外所有一切。 那时给这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 嬴冲则依然淡淡笑着:“在本公中军咆哮无礼且于众人眼前辱及本公之母轻蔑我安国嬴氏。本公如今已视其族为血仇。这个理由不知可够?” 闻得此言嬴忌也无言以对。当世重孝而嬴不弃方才言语确实轻辱了其母向葵儿。 嬴冲之举虽有知法犯法之嫌杀人更为重罪。可在朝廷论罪之时却在可恕之列。只需天圣帝一道中旨就可使嬴冲免罪可视为弘扬孝道之举便是当朝诸公也无奈其何。 更何况在此之外这位还加上了一个‘中军咆哮无礼’的罪名。 至于那轻蔑安国嬴氏视其族为血仇也算是名正言顺。世阀最重声誉先秦遗风也勇于私斗往往因一言之辱就互为血仇举族攻杀不休。 尽管这被大秦律法严禁可民间风气却仍是崇尚。嬴冲做出这样的姿态出来在场这么多的士族也说不得什么。即便向朝廷告弹劾了那些审案之官亦会从轻处置。 嬴忌不禁暗暗叹息心想到底谁说的这位是废物草包?此子对于朝廷律法世家间的规矩都分明是了如指掌。 “尔等无需再聒噪!” 嬴冲已经懒得与这些人废话:“要想本公放过武阳嬴氏也不是不可。本公的条件简单嬴氏族老嬴弃疾修行血元**等同邪魔。尔等身为其同族不该大义灭亲?当年你们对我母亲做的事情也原样对他做一次就可。此外嬴元度以及当年逼死我母的罪魁祸亦需全数除族!如此本公便可罢手不究。” 听到前一句嬴氏诸人都面现喜色。可当听到嬴冲几个条件之后却都是面色苍白眼现难色。 嬴冲只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结果。当即冷笑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侍卫将这些人轰赶了出去。 他今日只是看在祖父嬴定的面上给这些人一次机会可在最后使武阳嬴氏保存些元气。可对方既没打算珍惜那么他也不会强求。 正文 第325章 天圣之悲 随着嬴冲的侍卫开始动作那嬴忌几个又是一片哀嚎哭泣之声还有人不甘大吼或说‘人伦惨剧’或说‘不孝忤逆’的。 嬴冲都一概不理会淡然视之。 待得中军帐前再次清静下来嬴冲的目光才又转向了那些士人和颜悦色道:“如今郡东八县都被苍南寇军夺占田籍契书多有损毁;如赢氏鲁氏令狐氏几家田契更是尽数遗失使本公痛心不已。今日本公挥军东进要行这拨乱反正之事要就是安抚民心。故欲请在场诸公推选出三位德高望重之人随本公东进助本公重新勘定田籍使郡东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此时那些愚钝之人还不知所以。可绝大多数人都是心神微振眼现出惊喜之色。 都知晓嬴冲是盯上了武阳嬴氏在郡东之地的一万四千顷上等良田还有那些未能及时逃散毁于贼寇之手的的世族田土。 至于那鲁氏令狐氏二家都是武阳嬴氏最亲近的臂膀爪牙世代与嬴氏联姻。 武阳郡中的世族谁都可以投靠嬴冲只唯独这两家不能。 而嬴冲之举也分明是在打击嬴氏羽翼在武阳郡中排除异己。 可光是这二族就有上等良田二万三千顷隐田四千。总计所有加起来这次郡东至少可空余出七万五千顷的田土。 其中安国府自然是要从中拿取部分可他们这些世家也能从中一杯羹。 故而当嬴冲这句话道出在场之人都是面面相觑眼神交流。有人在想该如何成为这三人之一又该推举何人才能保住自家利益?也有人在想他们真要是怎么做了那就是彻底上了安国府的船从此与武阳嬴氏结仇这是否值得? 却从始至终都无人想着要为那鲁氏与令狐氏说一句话。 嬴冲仰目上望只见那嬴弃疾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几分。他在这里与人说话故意不让玄修施法遮蔽。故而空中的那位应当听得很清楚才是。 望着此人嬴冲心中畅快之余也暗暗自哂。知晓自己心理有些不对可他就是想要这老匹夫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将他手里的东西全数粉碎剥夺! 武阳嬴氏在郡东诸县的田产还仅仅只是开始—— 一声哂笑嬴冲又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神色冷肃:“此外第二件事就是军纪。今日各家送子弟从军这本为好事本公也代陛下与朝廷谢过诸位义举。可既然入了军伍那就需守军中法度。否则一团乱麻何以胜敌?本公之意是提前与诸位约定个法纪事后无论谁人违逆都定斩不饶!自然你等若接受不了大可将自家子弟带回。不听使唤之人本公宁可不要!” 说到这里话音微顿嬴冲的脸上又现出了和善笑意:“本公做事一向赏罚分明!诸位的子侄只需能遵军命立下功勋事后本公都定保举他们一个前程。” 场中顿时再次一寂而这次诸人脸上却显出了迟疑之色。都知嬴冲之意是欲真正整合其麾下诸军。 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嬴冲之言也是正理可众人真正担心的是嬴冲会将他们这些附从之军都当成了消耗品随意使用。 只是有那田地吊在前面又有前程许诺又使他们无法拒绝。 也就在众人迟疑不决意欲讨价还价之刻远方忽然传出了一声苍凉号鸣随后那脚下大地也微微震晃。 众人纷纷把目光扫望过去只见那西面方向赫然有着至少两万五千人的大军正列成一座座豆腐块般的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远处行来。烟尘沸扬而有规律一望就知那都是难得的精锐之军。 嬴冲第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安国上镇还有武阳嬴氏的两万降军。可此时此刻那些降卒的精气神都已与之前大为不同。 便是他也觉诧异无比惊疑不定。心想郭嘉这是在变戏法么?怎么才短短五六个时辰就将这支降军整编且看来斗志不弱? 而在他身边那百余位士人则都是面如土色。不但心惊于安国府的手段更担忧他们手中的筹码已经不足。 ——嬴冲既然招纳了武阳嬴氏这两万降卒那么安国府兵力匮乏之患就已解决了至少小半 ※※※※ 嬴冲为郭嘉招降的降兵惊喜之际在那南方咸阳宫内天圣帝却蓦然一口鲜血吐出。血液泛黑染红了他身前的一本奏章内中竟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使人触目惊心。 “陛下!” 米朝天神情慌张急忙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碧蓝色的丹丸强行耗开了天圣帝的牙关为他喂服下去。同时米朝天的目光也往那奏章上的文字扫了一眼。然后他神情也是微变目含心惊之色。 天圣帝丹药入腹面上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红润可依旧是气息奄奄眼前黑。 “嬴世继那厮私自驱四万破虏军南下使云中郡无兵可守一日陷落!又有百里家勾结匈奴里应外合偷开城门令冀北城三日城破。如今五十七万匈奴铁骑兵锋已直指阳郡。只有马邑还在坚守此处马邑防御使李靖虽有善战之名可只凭他手中弱旅只怕最多十日就将陷落。” “还有宁州宁国公魏九征于封地号召世族之军二十四万抗击弥勒教所谓‘大乘天国’却在三日前战败。如今只有十七万人坚守武康郡城。仅仅今日就已向朝中连了四封求援文书可朕如今哪里还能有兵去救他?” “——只是短短五年而已!” 天圣帝‘嘿’的一笑满眼的自嘲之色:“不过五年时间朕与先祖的江山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看着这位筋疲力竭的帝王米朝天痛心之至只能微一俯身道:“都是奸人作祟长久不了还请陛下振作!” “所谓国难思良将朕如今只恨神通早亡。他若还在岂能使朕落到这等田地?” 天圣帝深深一个呼吸却觉胸膛里刀砍斧削般的疼。割让关东诸郡使他背上了失去‘祖地’的名声。而如今匈奴左翼诸部南下则使他数十年北拒外胡的功绩都被尽数抹去。 更心忧的是此刻北方之祸一旦应对不当那就不是元气大伤而是举国动乱。 ——天圣天圣这年号何其可笑? 心中忧愤天圣帝的视线模糊似隐隐望见了这书房中一位袍服如雪的修长身影正神情冷酷的望着他在对他说话。 “——汝之所为倒行逆施必遭天弃!五十年后吾于东鲁坐观秦亡!” 这是他年轻时的记忆可这刻在他眼前那人的身影却依然是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生动记忆犹新。 也在这一天他遭遇了永生永世都难化解磨灭的重创。 正文 第326章 捷报入京 “陛下!陛下!” 米朝天大声疾呼终使天圣帝清醒过来:“陛下北方之事仍未至无可挽回之境!北方还有嬴完我还有平山军鹞骑军镇北军宁国公那边还能支撑些时候靖北郡王也在北上途中。这几十年陛下经历了无数狂风骸浪都能矢志不摇为何今日却颓唐至此?” 天圣帝闻言不禁一阵摇头。心想那宁国公魏九征如今只求自保已经被弥勒教打寒了胆。此人固守之武安郡可不是什么险地要地对于大乘天国毫无压力也不会成为其扩张阻碍。只需一支偏师据守武清关将之钉住就可。 靖北郡王那边也同样无法依靠卢家为当世第一等世阀连同附庸世族可随时在北境号召雄兵三十余万。靖北郡王本人亦为良臣顾全大局哪怕与他素有仇怨也一样会倾尽全力尽力弥平北方之乱。 然而卢家传承也有三千载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族中多得是短视之辈。卢文进因五年前配合朝廷丈量田亩被其族人攻讦甚至不得不将族长之位提前让于长子半退于朝堂。 且匈奴不同于贼寇。掳掠一番后自会退走卢氏只需拥兵坐观即可将半个冀州攫取在手。 试问如今的卢氏又怎可能为他火中取栗去阻挡那匈奴左翼兵锋? 至于元州的朱国公高仰就更无法指望。昔年地方世阀串联阻他整顿天下田籍此人是为祸首之一。如今这位也正被他强压在咸阳城不能返回封地其态度可想而知。 嬴完我倒是一员良将可如今此人麾下仍兵微将寡。哪怕是他在一月之前就紧急调动了六千‘天御龙骑’连同七位柱国三位镇国北上。可以嬴完我麾下的军力也未必就能敌得住弥勒教的近百万大军。 至于平山鹞骑镇北三军则需驻守西面凉州相较于匈奴左翼那右翼诸部才是真正的虎狼!且凉州北部地势开阔没有二十万以上的精锐边军难以固守。 此时在大秦南方倒还有着数十万府军与近五十万禁军闲置。然而天庭与光明神教这些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其实也抽不出多少兵力。 再说这聚集诸军北上行程哪一样不需费时糜日?哪怕他在左贤王老上遇刺之时提前准备了大军也至少需一个月才能到达北方。 如今能够指望的也只有他提前布置在北方的几个后手。可那时节可真没料到匈奴诸部亦会生变这些准备略显不足。 ——再者他已没时间了。 天圣帝暗暗叹息无论什么样的雄心壮志在这所余不多的寿元面前都显渺小脆弱。 他今日之所以伤势复发不是忧心北方乱局无法平复而只是心忧大秦元气损伤过剧使他余生中最后图谋不能得偿。 不过听得米朝天的劝说天圣帝到底还是振奋起了精神。挣扎起身背脊挺直的坐于御座之上:“传旨嬴完我六千‘天御龙骑’暂归他统属。命他无论如何都需将那所谓大乘天国死死钉在宁州之外!” 又道:“并晓谕武德郡王凉州节度使蒙进即日起尽其凉州府军备战谨防匈奴右翼异动。” 匈奴左翼诸部南下以来胜得实在太轻易。很难不指望那冒顿单于不会生出别样野心。 米朝天遵命之余欲言又止。想说凉州那边放开一线任由匈奴之军撞入宁州又如何? 如今宁北尽数失陷都已落入弥勒教之手这些乱民死活与朝廷并无关系反倒是可以扯住弥勒教的部分军力。 可他最终还是止住在这位陛下看来宁州乱军亦为大秦子民只是为贼子裹挟而已。其身为帝君就有守土安民之责岂能做此小人行径? 以天圣帝的性情必定会大怒驳斥。 叹息一声米朝天又问:“陛下可需召回李大将军?” “用不到!弥勒之乱与关东诸国不乏关联。函谷关绝不可易将——” 天圣帝微一摇头随后询问;“冲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武阳局面之棘手只会更胜于宁国公魏九征。汤神昊麾下集结三十余万众是天庭蓄势已久之军。彭莹玉聚集的教众亦达三十万众。 偏偏旁边武阳郡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嬴氏。他在迟疑是否要助嬴冲一臂之力。 米朝天闻言失笑:“这才一日而已料必还需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安国府军与苍南寇军接触是在两日之前。可消息传到咸阳时却是在昨日清晨时分。哪里能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又劝慰道:“安国公兵法不逊乃父手中兵力虽少了些却定可阻住贼军!” 只是这句话说出他自己也是不信。嬴冲麾下能战之军只有区区不到六万人且多是新募之兵与府军。面临十倍之敌又有人拖着后退。 明智的做法是越过阳江凭借长佑水师营之力据河而守。可那解县多半是保不住了。 天圣帝也是一声叹息正欲说话。就听外面王承恩饱含惊喜的声音传来:“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安国府那边有消息了大胜!安国公大人大胜寇军!” 此时王承恩距离御书房还有着至少五十丈的距离。天圣帝听得这位的报喜声不禁浓眉微挑。心想嬴冲那孩子竟已胜了么?可到底是何等样的大胜使王承恩惊喜至此? 米朝天同样是错愕不已这还真是说嬴冲嬴冲到。才不到一日而已居然真就这么快有了结果? 是大胜么? 那王承恩的脚步快极只须臾之后就已奔入到书房之内朝天圣帝拜倒:“陛下大喜!昨日凌晨时分安国公大人尽起麾下战卒突袭敌营大获全胜。此役全歼宁山军七万人阵斩九大寇之凶绝屠千鸟;又大溃苍南寇军逼迫汤神昊只身逃离。” 御书房内顿时‘扑通’一声声响。却是天圣帝霍然起身无意中以袍袖将那桌旁御砚挥落在地。 只是此时天圣帝已无瑕理会目光紧紧的看着王承恩:“此事果真?可有战报?速速呈来——” 王承恩面上依旧是满布兴奋红晕毕恭毕敬的起身将手中的奏折呈上。可当他视角余光望见那御案之上洒落的血迹时不仅又面色一变。 天圣帝不耐等候直接就将那折子‘抢’到了手中。初看一眼他的脸上就已显出了笑意知晓这战报决然不假。 ——军帐不足么?突袭之时敌阵中已有八成之人不能着甲。 怪不得他就说这些寇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大溃? 此时奏折已被他递到了满脸好奇之色的米朝天手中后者看了一眼就一声轻叹:“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安国公见微而能知著才可想出这样的破敌之法。手段刁钻难防出人意料。 可见安国公的兵法不逊乃父。虽是风格迥异却有着别样的凌厉迅猛。 天圣帝也笑得开怀那是葵儿之子他的外孙。嬴冲此战大胜无疑是将他胸中弥漫的阴霾强行撕开了一线。也使北方形势有了些改善。 至少宛州已可避免全州糜烂之局。 而随即他又疑惑问道:“为何未见安国公的报捷文书?” 嬴冲是第一当事人有着直奏之权手中更有着他赐下的金羽迅鹰。报捷的速度应该还快于绣衣卫才是。 “据说是安国公大人将此事忘了并未发出报捷文书。” 张承业假装看不到天圣帝与米朝天脸上的古怪之色躬身应道:“奴婢是一个时辰之前就已收到了消息。为免误报又再三等候待得周围诸郡绣衣千户传书报捷确证才敢禀奏御前。” 米朝天笑了笑再次俯身一礼:“恭喜陛下有安国公在宛州安矣。” 忖道当年刘雪岩一语成谶武阳定则宛州安。有嬴冲在宛州料必可以无虞。 “以奴婢之见此讯可在京城广而告之!必能安抚群臣振奋民心。” 天圣帝却没同意凝思片刻之后才又摇头:“此事理所当然却需暂且押后。安国公那边如有露布飞捷可稍加阻拦令其两日之后方可入京!” 米朝天一听就知是自己思虑不周。如今咸阳城中正疯传匈奴南下之事群臣不安万民惊惶。 而不久之后想必还有冀北郡陷落之事被众人得知。 只有待这些风波过去之后安国公的捷报才能真正起到作用。时局已坏到不能再坏人心民气跌落到了底点。只需有一丁点的好消息就可触底反弹真正稳定人心。 不愧是陛下—— 而天圣帝则已再次端坐与御座之上陷入了深思继续思索着应对之策。庙塘镇之胜使他压力大减少。可惜此战并无法扭转北方大势。除非是嬴冲能够全歼汤神昊。可有武阳嬴氏作梗掣肘何其难也? 倒是那宛州府军可以尽数托付于嬴冲之手。这次哪怕是枢密院极力反对他也必欲将那一事无成的右候卫大将军及其一应僚属都全数罢职不可。 只是不到两个时辰之后又有消息传入宫中使天圣帝大为意外喜上眉梢。 二十六日夜嬴冲‘误’击武阳嬴氏族军斩嬴氏之兵万人俘获降卒两万余—— 正文 第327章 自求多福 咸阳城内阴雨连绵。福王嬴定安的马车正停留于咸阳宫南三里绣衣卫诏狱之外。 大秦共有三座天牢一在刑部一在大理寺最后一座就在这绣衣卫的诏狱。专用于关押六品以上有罪官员及其亲族以及皇帝诏书系狱之囚徒。 嬴定安来此是为探望狱中关押的李哲春。可此时此刻他却已没有了下车之意。 第七次看着手里的信笺嬴定安终是一声叹息声音略显疲弱:“回去吧打道回府。” 旁边的世子赢博闻言则是诧异无比:“父王这是为何?既已来了怎能过门而不入?” 心想这信笺上究竟是何事让他父王改了主意? 说来奇怪自从那只六翅迅鹰飞来之后。父王他的神情就一直古怪得很。既有惊喜也有无奈。 “你自己看!” 嬴定安懒得解释直接就将那张信笺丢到了嬴博的手中:“你这舅舅命不好日后只能自求多福了。” 天圣帝虽将庙塘镇大胜的消息暂时封锁可却瞒不过高门世阀。不过他接到这消息的时间到底还是稍晚了些。 嬴博更觉惑然当即就拿起那信笺看了起来。须臾之后他的脸色就忽青忽白眼中满含着不敢置信。 心想那家伙的用兵之能竟然是这么强的?以前在咸阳城里的时候可完全看不出来那嬴冲与他一样是走马章台的纨绔子比他还要草包。 “那小家伙的手段可真狠!嬴氏族军四万人就只用‘敌我难辨’的借口被他全军剪灭。” 福王嬴定安感概着:“嬴氏族军既亡那么血斧汤神昊困于下塘河附近的二十万大军也多半是保不住了。博儿你现在可想到了什么。” 嬴博面色铁青咬着牙道:“立于不败之地!” 汤神昊与嬴氏兵败宛州再无人能抗衡嬴冲。后者大可代替武阳嬴氏在宛西轻易号召个二十万世族之军。 而解县与武阳乃冀州南下宁宛的必经之地。只需嬴冲大军稳守此地就可拒彭莹玉的大乘军与匈奴铁骑于宁宛之外。 这又何止是立于不败之地而已?更是极大的功勋。 “不用哭丧着脸这算是件好事我等宗室与皇家荣辱相系大秦如国势衰微我福王府亦处境堪忧。不过那嬴神通可真是好命啦!他有个好儿子。” 嬴定安再次赞叹不已:“安国府那样的局面居然硬是被他扳了过来。甩开武阳掣肘之后反而能以安国嬴氏重入世阀之列。” 嬴博一声轻哼以示不满却并未再说什么。他嬴博不如嬴冲这是事实。 此刻只是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向那诏狱大门。 心想那李宣想必还在天牢之内等候他。那不但是他的表弟也是他曾经的挚友。后者之所以招惹上嬴冲也与嬴博有关。 可他却知如今自己已不得不辜负李宣的期冀也不得不令舅舅李哲春失望了。 安国府嬴氏势盛不但盘踞三法司如今更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哪怕是他父亲也无法抗衡。如今能保住这对父子性命就算不错又如何能再言其他? 他料定当宛州捷报传来之时政事堂内必定弹章如雨。需知这世间多得是锦上添花之辈。 尤其武阳嬴氏之前的附庸门人岂能不忧安国府清算? ※※※※ 诏狱之中天字牢内。李宣却浑然不知那福王马车的过门而不入此时正万分心酸在牢门之前将那食盒一层层打开。 菜色琳琅满目可李哲春却无兴趣只定定的眼望李宣:“那北面情形如何了?嬴冲在解县能守得住?二十四日清晨汤神昊就已渡过了下塘河怎么还没有消息?” “没有这么快的到前日两军才刚接战。” 李宣看着父亲那须发凌乱邋遢狼狈的模样只觉万分心酸。忖道如能时光倒流他绝不会再去招惹那嬴冲。让父亲他受这样的活罪。 如能重新来过他绝不会再与嬴博那些人混在一处必定潜心习文修武孝顺父母。 “福王府的谋士说嬴冲只有率麾下之军让出解县退往阳江之南才可与苍南寇军及宁山军抗衡。只是如此一来不但那三百五十万石粮食要失陷敌手宁州也将门户洞开。他身为宛西镇守使难辞其咎。事后朝廷可以籍此将他招回咸阳下狱问罪的。这次无论如何安国府都难如愿以偿” 说到此处时李宣的眸中才显出了些许兴奋之色。那嬴冲固然是籍河道贪墨案扳倒了他的父亲可自身也一样落入到了危境中。 而李哲春闻言也是一阵震天大笑:“那嬴冲竖子以为可借平叛之机将嬴完我送入柱国大将军之列。可他怕是万万想不到匈奴左翼会生变。而今匈奴数十万骑南下冀州!如今大秦北境哪来还有兵员供他们平叛?” 说到此处时李哲春又神情感慨的看向了斜对面的牢房:“只可惜了这两个小孩被他们父亲连累那嬴世继也真是个蠢货中了嬴冲的算计。” 李宣随着他目光望去这才发现那斜对面的丙字房此刻亦是关押有人。而里面的犯人赫然竟是与他熟识的。那是嬴非与嬴宫兄弟是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之子嬴冲的堂弟。 李宣下意识的想问缘由可随即就想到了匈奴南下嬴世继私帅四万破虏军入冀南使云中空虚将这北地要隘拱手让人这无疑是不可恕的重罪。 如今嬴世继在北方朝廷暂时奈何不得却能将其家属捉拿下狱。 心中起了同病相怜之意李宣却又觉奇怪。嬴世继这一支虽是失势在即可武阳嬴氏在京城中还有十数人为官。 怎的这两兄弟都是一脸的馋色盯着他的食盒不放?难道武阳嬴氏之人就未曾拜托人照拂他们? 需知诏狱这地方与他处不同事后翻身者比比皆是狱卒不敢轻易得罪。只需族中有权有势舍得花钱诏狱中人哪怕身居牢内也可过得极好照样是大鱼大肉。 “父亲这两兄弟看来境况不佳?武阳嬴氏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吾不知!” 李哲春并未理会而是目含疑惑的看向了大牢门口方向。心想福王殿下怎的还未赶来? “宣儿福王他可确实说过今日午时过来?” 听父亲问起李宣也疑惑的转头心想福王为人最守时不过今日为何失约? 一丝不详的预感开始在他心头弥漫。 正文 第328章 暗潮汹涌(三更求月票!) 就在对面那丙字房内嬴宫盯着那李宣面前的食盒‘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而后万分委屈的说道:“兄长我想要吃!” 他被抓来这诏狱已经三日昨日之前的伙食还算不错的。[( 可今日那些狱卒忽然对他们冷淡起来端来的饭食都是些粗面馒头连一星半点的肉沫都不见。 他素来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能吃得下这些猪狗吃的东西?故而已经饿了整整一日。 嬴非同样咽了口唾沫却强行忍耐着淡淡的扫了嬴宫一眼而后一叹:“再忍忍!这里毕竟不是家中。” 口里这般说着可他心里却知形势不妙。那些狱卒态度大变要么是嬴氏自家生变要么就是出于绣衣卫上层授意。可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北境必定又有变故生。 嬴宫握了握拳头心有不甘可随后又神情黯然:“爹爹他当左领军大将军当得好好的怎会渎职犯法?是那嬴冲对不对又是他在害我们?” 嬴非并无解释之意只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这次他们下狱虽非是嬴冲出手。可父亲他之所以领军南下也确实是为了嬴冲这么说也不算错。 嬴宫立时勃然大怒眼现阴戾之色:“我迟早杀了他!为爹爹他们报仇。” 那目光凌厉竟似刀锋一般摄人心神。 嬴宫看了他一眼却又微一摇头。想要报仇是对的可此事却需从长计议。 刚才听那李氏父子言语嬴冲似已身处危境。可这人深受天圣帝之宠信哪里能那么简单就将之拿下? 而也就在这刻那诏狱走廊深处传出了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嬴冲那竖子在庙塘镇大胜斩七万级俘虏寇军十万?又因敌我难辨武阳嬴氏族军四万人亦全军覆没于其手?你这是在骗谁?嬴氏的两千铁龙骑难道是吃干饭的?岳父之前不也说过他这次封地难保?” 这惊呼之声极大传遍了这一层牢狱。引得牢中的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那‘午字牢’的牢门之前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妇此时正眼现尴尬之色。 嬴非见状却只觉心中冰冷一片。他认得那少妇正是武威郡王府的大房长女叶凌梦而那午字房内正是其夫君从五品翰林院侍读裴德诏。此时同样因河道贪墨案被拘押在此。 “——你让我上书自承罪过出卖同僚?这断无可能!真要这么做了我裴某哪里还有脸见人?” 那裴德诏依然在咆哮着。可远处的嬴非却已是手足冰冷浑身颤栗。 双河叶家的消息只怕不假这里的狱卒突然对他们苛待果然是有着缘故。 庙塘镇胜十倍之敌?他到底是如何胜的?嬴氏四万族军真就已全军覆没? 而更远处的李哲春与李春面色亦同样煞白一片。心想那福王父子大约是不会再来了。 ※※※※ 同一时间。在梨园之内齐王嬴控鹤也正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符纸飞书。 “一日之内大破苍南寇军二十万人。那位安国公真不愧是被你看重之人” 这间屋内明明就没有人在却偏偏传出了一个无比妖娆的女声。 嬴控鹤微微一笑端起了茶盏:“被孙师赞誉认为是日后更胜白起嬴神通的兵法大家岂同寻常?可孤也不曾想到他能做到这地步。” “你似颇为欣慰?” 那女声略有些诧异:“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宛州既定天圣帝绝无可能再调拨禁军北上。” 嬴控鹤不屑冷哂:“难道北境糜烂对我而言就是好事不成?这八千里秦川终究还是我嬴氏天下。” “也就是说你虽有野心却不能以北境糜烂为代价?原来如此这才是你昔年阻拦天庭嬴氏对嬴冲下手的缘由?这样的名将种子确需保全。” 那妖娆之声咯咯的笑:“可这次怎办?禁军不动之前的谋划怕是要落空。” “无需你忧心!他会调的我那兄长爱民如子岂能坐视北方子民受苦?” “你对他倒真有信心——也罢妾明白了!那么今次之事就到此为止?本门可以卖你这个情面。” “确需止住可这不是为孤是为了你们自己。” 嬴控鹤微微颔又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孤知嬴冲其人一旦大鹏同风而起必可直上九霄。今次他既已掌控了宛州兵权必定还会有其他举措。你们如贸然行事只怕将在他手中撞到头破血流。良言在此勿谓本王言之不预。” “多谢齐王提醒请容妾先行告退。” 那妖娆声音又一声笑语中却毫无诚意显然并未将嬴控鹤的警告放在心上。 只须臾之间她的所有气息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嬴控鹤冷然一哂随后又端着茶盏踱步走到了窗旁。看着外面那满园的风景他目里全是遗憾之色。 ——实在可惜这样的绝世珍宝本该是在他手中绽放光华才是。 ※※※※ 在终南山云巅头戴平天冠的白衣公子正将身前所有能毁去的一切都全数毁去。可其脖颈依然是青筋毕露玉白英俊的面上扭曲异常。 旁边的黑衣文士则神色惶恐:“殿下此事还有挽回余地!如今北境战局一样可逼迫禁军北调。汤神昊虽是兵败可无碍大局。此战他虽有过错可臣观今次之战换成我天庭中任何统兵之将都不会有其他结果。” ——谁能想到只因缺少了平时可有可无的军帐就在庙塘镇前遭遇灭顶之灾? “我不是怪他!嬴神通那孽种的本领我岂不知?” 白衣公子勉强抑平了怒气再次端坐:“有此子在吾心难安。北地多出了安国府这一变数也不太稳当。总之一个月内我需见到那嬴冲与虞云仙的人头。” “此事不难臣已在谋划。日前已将五十万金送往昆仑山紫极峰请那位出手相助另与弥勒教及明教商议过此事。” 黑衣文士俯身一拜道:“只是以天圣帝对嬴冲的爱重臣料那嬴冲身边绝不只出手金银原半山一人要取此人性命还需陛下援手。” 天庭之内明面是除五方帝君之外只有十位权天。可两位天帝天后与五方帝君麾下却都各有私人。而这位西方帝君手底暗藏的实力就是除帝后之外最雄厚的一位。 之前他对嬴冲之事颇为抗拒认为数小题大做牛刀杀鸡。可这刻却是全心全意在谋划着此事。 白衣公子闻言也不迟疑直接就将一枚玉佩丢到了黑衣文士的身前。 “持此玉佩去那终南山南麓大唤三声。无论如何嬴冲他必须死!” ps:今天又敖了一个通宵!三更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总之各种求。 现在已经是本月最后1o个小时大家票就捏在手里了快丢到开荒碗里来。再不投票票就没了哦! 正文 第329章 一念之差 武阳城下嬴冲最终还是心满意足。 他与各家世族商定的规矩极其简单总共只有两条。 一是违逆军大秦规者按律处置不过对世家子弟需论罪从轻。不过这个轻的程度也就是凌迟改腰斩斩改饮毒而已。军法中该死的还得死只是死法不同。这点嬴冲咬得极紧绝不让步。 只有后面的杖刑嬴冲稍稍让步原本该打八十杖的改成六十杖刺面之刑改为杖责等等嬴冲对此无所谓。 以那些世家子弟的细皮嫩肉死要面子这些刑罚已足以震慑了 二则是各家部属中有战功出色者嬴冲有权收入门下予以嘉奖。各家不得阻拦也需保证将其家人送到他手中。 有了这两条嬴冲就自信可以掌控住这些附从军了。 然后到夜间的时候嬴冲麾下的步众就增至十万人。这里不得不提一提郭嘉招揽来的降卒嬴冲是汇合之后才知是郭嘉代他许诺。只需在接下的战事中立下功勋那么所有嬴氏降卒都可在郡东授田。 按说这有些越俎代庖了嬴冲却还毫无恼意反而是心中大喜。被郭嘉提醒后当即大手一挥决定所有麾下五镇之军每人都在武阳郡东授予五亩田产有功勋者与战死之人另增田赏赐而府军有斩功绩者三亩附从诸部则是二亩降卒每人先赐一亩田地以观后效。 唯独禁军那边用不到只能赐以金银。 此举费不了多少田却立使军心大振便连那些降卒也是眼中差点喷出火来。而那些世家族军则是艳羡有加亦士气膨胀。 ——尽管得不到嬴冲部曲那样的待遇可只需立下战功一样可得主帅提拔可得安国府授田。 郭嘉看在眼中不禁微觉奇怪:“学生擅作主张主公难道就不责备么?” “责备先生做什么?我若连这点权柄都舍不得授予如何能使你这样的人杰为本公效力?” 嬴冲哈哈大笑看着郭嘉脸上浮起的怪异之色顿时心知肚明神情肃然道:“先生原来还是在试探本公?可这并无必要。今日换成是王猛本公或者会疑心他有收买人心的嫌疑别有用心。可换成是你郭嘉本公却绝无此虑。” 郭嘉闻言一时是滋味复杂一方面感觉欢喜有这样性情的主公日后许多事他都可放下顾虑。另一方面却觉羞恼。原来在嬴冲眼里他在‘谋逆’这一事项的能耐还不如王猛。 又觉主公手段不俗拿出这样的重赏无论他对嬴氏降卒有什么样的恩惠也该压过了。 在军心大振之际嬴冲顺势又开始对各军整编。尤其是郭嘉带来的两万三千降卒里面的军官只到队正一级必须另设卫将旅帅统辖。 这倒也好办嬴冲只需拣选两战以来部曲三镇中表现上佳者临时塞到那里面去充任军官就可。 真正的问题是那些世家附从之军嬴冲也需把手伸进去塞些人手担任要职以便掌控。可这人选却让人犯难必须能令这些世家族军接受不可。最终他也只能依靠关东将门同为世家都知规矩也有共同语言。 最后这十万人被他编制成了五师十五镇。前四师为主力以李广折克行关胜嬴智四人所部为支柱。又因手下军官缺乏之故嬴冲只能矮子里拔将军把自己的大舅哥叶凌武叶凌德也都提拔为一镇之长而第五师的镇守使则由嬴控鹤但当统帅几乎所有嬴氏降卒。 这是嬴冲为这族伯准备的进身之阶战后可向朝廷索要官职。他猜这位嘴上说是无意仕途可其实是不愿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当人部属。 可如能在禁军之中也担任一师镇守使统辖三万禁军料必这位会欣然应命。 这一番忙碌一直到半夜才完成。好在李广与折克行麾下的两个师乃是挑选全军精锐组建得以早早就绪提前半日开拔。军势压迫下塘配合长佑水师营阻拦苍南寇军渡河。 而到得半夜子时嬴冲也终在郭嘉配合下将所有整编事务都初步处理妥当。 此时除了他原本的主力之外都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不过无所谓汤神昊麾下的主力已破如今剩下来的二十几万人。除了还有三万左右是其人起家的本部之外其余皆为裹挟之军战力极弱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墨甲数量都已所余不多只有不到三千具还不如李广与折克行麾下的那两师之众。 接下来的事情嬴冲料定自己无需再费心就准备将这摊子还有那二十万寇军都丢给郭嘉去处置。自己则回到炼神壶里去专心炼化那含象甲。 可就在这时嬴冲接到了北方传来的噩耗。 ——十九日匈奴左翼左谷蠡王须卜号召诸部为‘左贤王’复仇起兵五十七万骑南下;二十三日陷云中;二十六日匈奴前军鬼方部四万骑攻入冀北城内。 嬴冲惊愕之余又怒气勃心想那夜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个消息怎么拖到现在才送到他手中? 且他事前特意部署命夜狐在北境多增了人手监控北境动向。可怒火升腾之时嬴冲也同时望见那送信之人的脸上满含悲意。 心中微惊嬴冲胸中涌起了不详预感:“那北面到底生了何事说予我听!” 他眼前的夜狐并未迟疑神情悲愤哽咽道:“我等在北境本是在十九日匈奴大军动时就已出了几只六翅迅鹰传讯。可那时遭遇数只来路不明的金翅大鹏鸟阻截将我等出的所有迅鹰扑杀。之后又遇追袭统领嬴三七战死仅有我等寥寥数人仅以身免。” 嬴冲顿时眼前一阵黑向后坐倒。 嬴三七是夜狐的统领也是自幼就跟在他身边的老仆。他对嬴三七的信任不在向来福之下。之前甚至寻到了上品的灵丹准备助其突破天位。 此时嬴三七死去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噩耗。不但断掉了他一条得力臂膀更使他的夜狐完全瘫痪。 除非是借绣衣卫之力否则他现在在北境就是睁眼瞎子、 嬴冲心中后悔那难受的感觉在不断的啃噬肺腑。他早知夜狐的武力过于虚弱嬴三七的存在也迟早会引得其他势力注意。可却一直将之忽视只打算待自己立稳脚跟缓过气来后再说。 可就因这一念之差使得嬴三七惨亡。 ps:新的一月求各种票票!月票推荐票和订阅 正文 第330章 所见略同 “主公!” 嬴冲神智昏沉之际郭嘉蓦然一身轻喝使他意念清明过来:“主公有为父复仇之心就当知这一路就必是百骨铺道血肉为桥。? (?([[ 而今就只死了这么一位亲近之人主公就觉受不了么?既是如此那么学生还是劝主公早些收了这雄心壮志才好。” 听着郭嘉那嘲讽的语气嬴冲心情却渐渐平复目光盯着眼前之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不知!” 那人神色迟疑:“不过属下猜测当是那天庭。当时出手的两名天位乃是魂体状态而据统领说起那只有天庭的封神榜才能办到。” “天庭?” 嬴冲的牙关紧咬双拳死死的握着身下的座椅已有崩散之势、 “主公!主公当务之急不在那天庭而是匈奴南下之后我等该如何应对。” 郭嘉凝声提醒着;“如今匈奴提早南下又陷冀北城。冀门郡陷落之后情形与你我当初的推演想象。大为不同。” 嬴冲深呼了一口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心想确实不同了原本炼神壶石碑之中记载匈奴左翼七部南下的时间是二十五日可如今却已提前了六天。 数量倒是少了一些原本是六十五万骑如今只有五十七万当时因提前动兵之故。 不过这对北境的局面影响不大且现在的形势比之石碑中记载的还要更恶劣许多。 云中城与冀北城俱皆数日陷城这必可使匈奴全军士气大振。 值此老上贤王之弟左谷蠡王须卜威望大炽之际匈奴左部从草原号召更多部从南下可谓轻而易举。 还有冀北城若说云中郡是冀州的咽喉那么冀北城与马邑城就可视做人体的气管与食道都能通向冀州的腹心之地。 不同的是前者路狭地形险峻所在的冀门郡又土地肥沃人口繁多。不但有老将冀门防御使呼延豹驻守地方亦有高达四万五千人的府军以及高达五万人的团结兵兵力雄厚防守冀北城绰绰有余。 至于马邑则因地形开阔人烟稀少之故兵微将寡。只有马邑因两面环河之故地势还算险要。 这里不得不说说团结兵实质就是前几代皇帝诏设的地方民兵。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只有关东襄阳凉州冀州等常年交兵之地有设置团练使统辖以补边境兵力之不足。 而马邑虽有团结兵的设置却始终因人丁稀少之故形同虚设 所以历年匈奴南下都不敢走冀门郡这条路而是选择后者。可这一次匈奴却偏偏是选了冀门郡而且还有百里家为内应打开了冀北城。 嬴冲不由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心想那冀北城的人莫非都是吃干饭的?百里家的族地又不在冀门郡怎就能被他们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百里长息的人潜入了郡城就没人察觉有异? 而随即他又想到了绣衣卫想到了自己的夜狐忖道这冀北城破绝不是百里长息一族之力可以办到。必定蓄谋已久且动用了极大力量。 “匈奴南下势如破竹不知先生是怎么看的?” 郭嘉微一凝思就已回道:“马邑那边有些作用却已用处不大。倒是那彭莹玉畏惧匈奴兵锋必定会倾尽全力打开解县通道前往元州。” 嬴冲微微颔心中亦是如此以为。既已破了冀北城那么匈奴的主力就不会放在马邑城方向。 尽管李靖那边仍有威胁匈奴退路的可能。可那左谷蠡王须卜最多也只会在云中与冀北城内放置个七八万骑看守后路。至于马邑稍加注意即可。 还有彭莹玉他麾下三十万大乘军如不愿领教匈奴兵锋那么这位狗急跳墙岂非是理所当然? “然而主公二姐赢宣娘乃是军中宿将常年与西南夷及大月国战兵法高明不下于嬴完我将军。手下有杨业及折克行二部精锐之助如今又得主公号召武阳郡北诸族附从可聚兵五万人兵塞楼峰口。彭莹玉想要在短时间内将之击败绝无可能。” 对于北面郭嘉是真的放心。据说那位大阴阳士云光海以术法一日起城不但在楼峰口的要道处建起了一座高达十丈且坚固程度不下于咸阳城墙的雄关。更在两旁高地悬崖竖起了箭塔八十座。 之后嬴冲又将缴获的三十尊千牛弩送过去使那楼峰口固若金汤。 据说仅仅只第一日嬴宣娘就设下诱饵在峡道中火烧了彭莹玉七千精锐。之后三日又使彭莹玉麾下两万教众倒在了城墙之下。逼迫彭莹玉不得不放弃了急攻。 不得不说嬴冲虽未得族人之助。可其父嬴神通为他留下的班底还是很不错的羡煞旁人。 似嬴完我与嬴宣娘都是能独当一面之将才顶尖世阀中能出一位都是莫大喜事。而云光海与两千铁龙骑更是寻常世族梦寐以求的珍宝。 “总而言之匈奴南下对于主公影响不大。只需击破了苍南寇军稳守解县就可立于不败之地确保宛元二州不受匈奴荼毒。料必此战之后主公与嬴宣娘将军都俱可入当朝二三品大员之列。” 可当说到这里时郭嘉的语气却又随之一转:“不过主公你若另有图谋胸怀壮志那么这正是天赐良机可立不世之根基。” “天赐良机?” 嬴冲若有所思的看了郭嘉一眼;“先生对本公倒是真要信心那可是五十七万匈奴铁骑” 他知道郭嘉的意思。此时这整个北方之地各处州牧与府军大将军节度使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已失陷敌手。纵观宁宛元冀四州都已无品阶足够的高官能够掣肘于他。唯一一个嬴完我也是他的兄长。 此时他若能挥兵数十万北上抗击匈奴于冀州之南。那自身必是当仁不让的主帅人选且数月之内无人能够替代便是那靖北郡王也不能。 ——之后数月或有官位品阶高于他嬴冲之人北上。可他麾下之军大半皆为安国府之部曲附从朝中有何人能够代他领军? 可这也同样意味着他将以一群乌合之众对抗匈奴至少两倍于己的铁骑精锐。 胜了自是功勋卓著甚至可为安国嬴府再带来一个侯爵之位。更可得冀州之民心田土也是郭嘉口中所谓不世之根基。 可最后大败的可能却是高达九成五收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比例并不划算。 “这可不是学生有信心。” 郭嘉失笑眼含无奈之色:“关键是主公你必定不会坐视吧?” 他的主公许多时候都是不择手段狠辣到人意料。可有些时候却还偏偏抱有着妇人之仁有着难以想象的执拗。 今日之嬴冲何需为匈奴南下而烦忧?不就是这位不愿见冀州之民被那匈奴荼毒使冀州彻底糜烂? 郭嘉心中并不以为然然而真正完美无缺的主君这世间并不存在。当劝谏无用的时候他身为谋士就只能尽力位其拾遗补缺想办法化害为利。 嬴冲闻言不禁又微微颔以示赞同。放在平日他必定会欣慰的笑出声可这时候却因嬴三七身死之故心情不佳。 “知我者先生也!那么先生以为本公现在该先从何处入手?” 郭嘉却不答话只唇角微挑:“料必主公也早有了谋算?不如你我二人各书于掌中看看你我君臣是否有志一同?” 有些话他不好在众人面前直说。尤其是嬴定在旁边闷闷不乐吹胡瞪眼之时实在不方便述之于口。 嬴冲自无不可当即就让人拿来了笔墨毫不迟疑的在手心之中写下了二字。待得郭嘉那边也同样就绪二人摊开手一看只见郭嘉那边赫然写着的是‘武阳’二字而嬴冲的手里则是‘嬴氏’一词。 郭嘉见了不禁当场失笑:“先除后悔么?主公你可真是心狠。” 嬴冲唇角微抽反唇相讥:“先生你亦不遑多让!” 心中则是暗忖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郭嘉不愧是无双智者。 “主公过奖了郭某可不敢当。” 郭嘉抱了抱拳以示谦逊:“只是这名义有些麻烦。栽赃不难难在事后朝廷责难追究多少会有些棘手。” 嬴冲却不在意抬手就将袖内一卷圣旨丢给了郭嘉。后者打开一看眼中就已现出了然之色。 “原来主公数月前就早有了筹谋。” 嬴冲则轻声一叹他出京之时只想到过百里家会破釜沉舟与弥勒教及流寇勾结。却没想到百里长息会直接投靠了北方成为了左谷蠡王的内应。 如今错已铸成后悔亦无济于事好在他还有机会挽此天倾。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笑旁边依旧动弹不能的嬴定却是暗觉古怪暗忖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正文 第331章 栽赃嫁祸(三更求订阅求票!) 次日辰时随着军号声响嬴冲仍驻于武阳城下的六万军都尽皆拔营而起。< ?? { 嬴月儿一时间思绪纷呈直到嬴小小忍不住出言提醒:“月儿你这是打算与他比赛看谁跑得快么?他在变向了耶——” “谁跑得快?变向?什么乱七八糟的?“ 嬴月儿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超到了羽飘离的前面。后者也果如小小之言正趁她分神之际在悄然转向南行。 轻哼了一声嬴月儿身影一闪就到了羽飘离的上空处。手持三丈‘焰牙’似如武神临世。 “说了你逃不掉的!霸王枪长风破浪!给我下去——” 瞬时无数的狂风涌起长枪之上则是火焰狂舞如龙。一枪砸下气势万钧封锁四面八方竟使羽飘离再逃无可逃。 双方追逐近两刻又有离别钩之事牵挂嬴月儿已耐心全失这一击她终是再未有丝毫保留。 随着一声‘铿’的重响那‘玄射’神甲竟被这一枪强行砸落到了地面。而嬴月儿的身影则随后追击而下。 “霸王枪铸山煮海!给我脱手!” 妖焰甲的火焰赫然升腾百丈而长枪‘焰牙’则是以威猛无俦之势穿击出去! 那枪路明明是一条直线却给人玄而又玄之感。仿佛已得宇宙至理含蕴虚空大道!而那些赤红火焰。也在半道之时转化为浓黑颜色。 这是? 甲内的嬴小小不禁一阵失神。只见那所有与黑焰接触到的物质都在湮灭消失。 这使她震惊莫名月儿她的枪法竟然是这么强的? 那羽飘离此前一直隐忍哪怕被嬴月儿屡次重创亦不发一言不哼一声。可这时却似感受到了生死危机蓦然一声狂啸。 竟不退反进那丈八重剑挥起一片片淡金剑影仿佛是一片风暴袭来。一道道压缩到了极点的的剑气疯狂斩击前方的所有一切 然而那枪却轻而易举的穿入到这剑气风暴之中。‘焰牙’的枪尖则直接轰在了剑脊处。 随着一声剧烈的震颤声响那把重剑果是脱手而去被嬴月儿的长枪强行击飞!在玄射甲的腹部处更是出现了一个血洞内中溢血之余有着丝丝黑焰散出。竟也是在方才那刻被嬴月儿的枪势击中。 羽飘离口中咳血强忍着剧痛神念昏沉的看着眼前。只见那嬴月儿的神甲‘妖焰’竟是分毫无损依然矗立在那原地似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巨山。 双方都隔着一层甲看不到对方表情羽飘离只能听对面一阵啧啧赞叹。 “刚才那一剑秘式不错差点就伤到了我。看来你的武道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羽飘离听在耳中却只觉胸中再次一闷口中更多的污血溢出。 那一剑已是倾尽他所有一切可到最后也只是‘差点伤到’对手的程度而已。可他也听得出来那妖焰甲内的少女确是真心实意在称赞。 “承蒙夸奖!可在阁下面前却只让羽某惭愧。” 自嘲一哂后羽飘离就意图立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提不起半分力气。这使他心中微沉那些进入他体内的黑焰正在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破坏着他身体内的一切。 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枪法竟然能引动湮灭之火—— 只须臾之后他就放弃了努力转为苦笑:“敢问一句阁下今日是一定要杀了在下不可?羽某并非是天庭之人今日只是受雇而来。如能得阁下高抬贵手羽某必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嬴月儿的柳眉轻挑暂时止住了杀念。她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形。 “感激不尽?不知是何等样的感激什么样的厚报?给我父亲他当供奉客卿么?那就必须请玄修为你下禁制法印不可谁知你会不会反悔逃掉?” 能招揽到羽飘离这样的人物倒也很不错。可嬴月儿又为嬴冲担忧他父亲的袋子里估计是没什么钱了。可似羽飘离这样的‘镇国’强者年俸至少也得百五十万金以上。 “羽某终这一生都不愿受人所制亦不愿做那世家高门的走狗。” 说到这句羽飘离目里掠过一丝仇恨可语气依然平静:“不过今日羽某若能保住性命可答应阁下事后无偿为安国府杀人。限于镇国之下人选则由安国府制定直至三十人为止。且终羽某这一生都不再与安国府为敌。” “镇国之下三十人?也就是一千五百万金?” 嬴月儿以前听说过早年这一羽夺命杀人都是五十万金起价。昔年父王起兵叛秦之时羽飘离依然活跃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万。那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位‘上镇国’亡于其手。 “羽某的性命值这个价格。” 羽飘离依然感觉不到体内黑火有丝毫消逝的迹象嘴里一阵发苦:“不知阁下到底意下如何?” 嬴月儿有些犹豫:“无偿为安国府杀人么?倒也不是不可。可你这身玄射甲却必须交出来不可。” 这甲放在羽飘离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明明就不擅近战要那么强的骨架与力量干吗?被她追上以后还不是一样的弱鸡。 “玄射?” 羽飘离先有些意外而后瞳孔微凝。也就是说此女屡次对他手下留情并非是为降服自己而是为完整保存他这具神甲么? 在这位的眼中安国府内竟还有其他人比他更适合这尊‘玄射’—— 真不知是何人给了此女这样的信心?认为其人射术可以超越于他一羽夺命之上? 牙关紧咬羽飘离强忍住了心中绞痛:“可以!只是杀人的数量必须缩减到六次。” ——‘玄射’甲造价一千七百万按说是有些不划算的。可他更知今日自己不答应为安国府做点事情是没可能安然脱身的。 嬴月儿却没答应只是神色古怪的笑了笑:“这个啊等你醒来之后自然会有人与你商量。” 此时她竟已在羽飘离不知觉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从背腹处一枪刺入就使羽飘离彻底失去了意识。 心想她才不蠢!讨价还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父亲或者郭先生的好哪怕娘亲也比她强上不少。 只给安国府杀六人么?总感觉有些亏了宰了这羽飘离这玄射甲本就该是她的。 嬴月儿接着又在那‘玄射’甲的腋下一拍使之化为灵戒。只是她才刚将此物取到手就心生异兆。不禁颦眉看向了远处正翻滚着的黑雾。 “是谁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一道枪气横空直击七百丈外。瞬间就有一位年约半百的男子身影被逼显身而出。 ps:今天上午有事抱歉了啊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未完待续。) 正文 三五六章 火曰炎上 嬴月儿侧目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道袍气质清逸出尘此时正凝声道:“小姐莫要误会本人乃静池剑斋袁白并非是安国府之敌。” 说话之时袁白却是眼神犹豫的看向了嬴月儿的脚下心想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是真不愿见羽飘离这样的人物也被安国府揽入旗下。此人的箭术乃是真正的镇国一级。不但可影响大秦朝局对于静池剑斋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日后要想从嬴冲手中追回无面天君只会更加的棘手。 可他现在却并无把握从此女手中强夺此人也没拿定主意是否现在出手与安国府为敌。 嬴月儿闻言则是眼眸微凝感觉到嬴小小正是身躯微颤。普通的静池剑斋弟子还不至于使她如此。只有令其印象深刻并且深深畏惧之人才可能令小小心境失衡。 除此之外嬴月儿更能依稀感应小小她的怒恨—— 好在这位的心志足够坚韧虽是畏惧着袁白却能保持拟化不变。并未因此人的到来而受影响。 “你就是袁白?” 以神念安抚小小之余嬴月儿的唇角却是冷冷的一挑:“既非是与我安国府为敌为何在此?” 袁白无言可对只能偏开头道:“只是偶然经过而已小姐何需如此敏感?” “偶然?这世间真有这么偶然之事?” 嬴月儿斜睨了脚下昏迷中的羽飘离一眼:“你匆匆赶来甚至不惜暴露形迹是为救他?” 此人刚才的眼神虽是隐蔽却逃不过妖焰甲的镜映扫瞄。换成是静池剑斋的其他人她也就只当不知了。可既然是这位她就不打算放过。 今日她是存了心挑事定要为小小先出一口恶气不可。只需能有个合适点的借口就准备当场翻脸。今时今日的安国府可再没有了隐忍的必要。 那袁白也感觉到嬴月儿的语气不对可他此刻也断然没可能示弱:“既然说到这羽兄不如就请安国府卖我静池剑斋一个颜面放他一马——” 然而他话音未落嬴月儿就一声冷笑:“你果然是不怀好意与他一丘之貉!” 声落之刻嬴冲儿就已闪身而进心知此人距离镇国只差一线她一出手就已展出了全力。 漫天的黑焰再次狂舞而起却并未伤及周围分毫。这并非威力不如而是嬴月儿将所有的焰力都凝聚到极致不使之外泄分毫。 那气势依然霸道刚猛之至可她手中的枪却偏是轻灵如燕。 袁白神情微凝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此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更为那黑焰之枪而惊异。 武道先不论此女对火焰元力的掌控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 “这是秘式?不对是极招!” 念头瞬闪袁白亦已本能的着甲在身同样全力出手。剑光清冽映照数里。 二人还未接触那巨大的风压就已席卷向四面八方。可诡异的时是当那枪剑碰撞之刻除了一声声刺耳震鸣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声响动静。二人皆把力量收束到了极致每一分的气力都有用处不浪费分毫。只下方的地面在无声无息中塌陷了十丈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深坑。 袁白神情凝重此时无数的青蓝水液在他身周飞腾卷动着似如河涛江海。那是他以剑诀凝聚的三元真水内蕴精纯水元可以坚逾金刚可以寒若极冰亦可锋锐如刀还有其余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只每一滴的重量就可达百牛之巨。可此刻却完全压制不住这些湮灭之火这片虚空中不断的有水汽蒸腾而起可那湮灭之火却未消散分毫。 此时他眼前这位亦显出了臻至于化境的武道。枪蕴极武仅仅三击就使他感觉无比吃力。 火曰炎上无孔不入无隙不进!那焰牙枪每一次刺出都蕴含着大道玄理似乎随时随刻都可突破他的剑光封锁凌至到他的身前。 这让他想起了夫差七年前他曾与夫差接触交手十二招而败。那位的气势也是如这少女一般的强横霸道似能碾压一切莫可抵御! 这少女的修为自然还比不得夫差。可只论枪意气势只怕已不逊于其。甚至那武道造诣还要凌驾于夫差之上! 袁白只觉难以置信可交手越久他就越觉对面的可怖。短短十三击之后他的天河之剑就只能退回到了身周一丈。那黑色的湮灭之炎也逼使袁白不得不首先变化所有在他操纵之下的三元真水都在瞬间压缩凝聚到了极致随后将之轰然爆裂引发所有黑焰狂涌。顿时有一团巨大的罡风四面八方的飞散。形成了一波巨大的风压仿佛剃刀般横扫着地面上的所有一切。接着是一层薄冰四下蔓延覆盖周围二十余里可随即就在黑色火焰的席卷之下化为水汽蒸腾。 嬴月儿冷然笑着随手一枪将一团打向羽飘离的剑气扫灭妖焰甲则不退反进强行穿入到那满斥毁灭元力的气浪乱流之中。这一刻整片虚空似都被定格凝固直至她的身影从乱流的另一侧悍然杀出! “霸王枪焰绝人间!” 这一刹那嬴月儿身后的所有一切都尽化黑焰。包括那原本的黑火包括那残余的三元真水以及所有因水火碰撞而引发的罡力乱流——一切种种都再化湮灭之焰似如一条毒龙般的残卷住了神甲‘妖焰’。而那龙头爪牙则瞬间伸展至枪尖处狰狞可怖。 “什么?” 身影疾退的袁白顿时瞳孔猛张眼神不可思议。这极招之后竟又是极招?他感觉这焰牙枪刺来时已将这一方虚空所有的元力都全数转化一切的虚空与时空概念都在溃散瓦解着。 无瑕细思袁白本能的将三道剑气斩出。源自于盘古剑神经的奥义每一剑都准确击中这片天地间的支点使这整片空间都为之崩灭!而就在这毁天灭地的虚空风暴中袁白终为自己争取到了数息时间长剑在这一瞬间连续刺出了十九次将那无孔不入的焰牙打退击散。 最后当天地间一切暴乱之力都初步恢复之时二人的距离已经远至三百余丈嬴月儿的‘妖焰’就立在羽飘离的身侧面色冷冽。 对面袁白的那身神甲‘天猿’已是负伤累累。可错非是此人临危之际又向羽飘离出手此人刚才就已被她击碎了肩甲。(未完待续。) 正文 三五七章 神傀血神 嬴月儿颇为不甘尽管此时的袁白形状也颇为狼狈。可她的本意是要重创此人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 结果就因这羽飘离最终功败垂成。 而袁白则是面色铁青天猿甲定定矗立并未趁机离去。那少女的枪意依然在摇指着他战意沸腾如故。使他不敢随意将后背暴露在对方眼前。 对于他们这样的权天强者而言这三百五十丈实在算不上是距离。 袁白能看得出来这妖焰甲的那式枪招负担极大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可他依然是忌惮之至。 尤其焰绝人间那一式还有余意未尽后续仍有变化。只是被他的围魏救赵强行终止了而已。 袁白不敢想象这一枪施展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当少女的后续极招用出又会是何等的景致。只知他现在绝不愿再面对那狂猛无俦的枪势。 安国府麾下竟还有着此等人物真正是藏龙卧虎!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就动了手?” 随着这幽兰般的女声传来一位容颜绝丽的红衣女子踱空而至。使此间剑拔弩张的气息稍稍缓解。 嬴月儿认得那是秦可人她一声冷哼之后妖焰枪又微微上抬心神更是凝聚。 之前她还想着再对袁白出手一次可这刻却反需警惕不让这二人联手取了羽飘离的性命 静池剑斋不愿这一羽夺命落在他们手里她就偏不让对方如愿。 只是那秦可人却没有动手之意这位四下看了眼就苦笑道:“阁下想必是误会了我静池剑斋这次是为搜寻宗门失物恰好经过此间并无与贵府为敌之意。天庭居心险恶爪牙遍及七国静池剑斋与其非但无有瓜葛反而是对头。这一战不如就此了结如何?袁师叔他有什么得罪处我静池剑斋愿意与贵府协商解决。” 嬴月儿也知战下去并无结果父亲他肯定会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边。可天圣帝麾下等人却多半不愿与静池剑斋为敌。那时不但不会帮忙反而要为两家说和劝阻。 且她眼前这两人都是静池剑斋的核心弟子必定都有着各自的保命之法。不能斩杀则再战无益。 稍稍思忖嬴月儿就将焰牙枪收回重重的柱于身侧然后理直气壮道:“这个袁白刚才还劝我饶了这羽飘离一命可刚才动手的时候又屡次对他下毒手分明是不怀好意!你们想和解可以需得先补偿我三十枚灵息洗元丹一颗都不能少!” 秦可人唇角抽搐心想怎么又是这灵息洗元丹?这安国府莫非是要上瘾了?还是说这东西对那位安国公而言另有什么用处? 待要讨价还价秦可人却又心生感应发觉远处有两道一强一弱两道气息正在飞速赶来。 强的自然是虞云仙正御甲而至声势不凡弱的则是那位斩杀玄天如斩猪狗又与毕九狸之陨有莫大牵连的孔殇。 秦可人不由暗暗吃惊心想那虚无极与彭莹玉二人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了?又觉恼火这边的动静他不信其余九霄青天鹿云生玄阳剑圣怒听涛等人就一点都未察觉。 可这几人却都未有第一时间露面之意。分明是准备暂做壁上观乐见他们在安国府手中吃瘪受辱。 除非是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几位只怕不会现身。 一声叹息秦可人再无迟疑:“三十枚灵息洗元丹是么?就如此定了三个月内定然送至府上!” 语声落时秦可人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黑雾中。那袁白则是深深看了嬴月儿一眼须臾之后他的身影亦随之离去。 眼见这二人退走嬴月儿也不再阻拦只在妖焰甲内笑道:“看吧这静池剑斋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安国府现在可不会惧他!” 嬴小小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而后真心实意的感激:“月儿姐你可真好!” 她深知嬴月儿的用意那并非是看静池剑斋不顺眼而是有意为她化解心障。今日见袁白色厉内荏之景。也确使她内心深处的过往阴云消散大半。 所谓的三大圣宗之一在安国府的力量面前终是选择了退避三舍。主人他也迟早会有足够的实力来庇护她。 且如一日她能登临绝顶那么便是圣宗又能怎样? 嬴月儿的喜悦感顿时爆棚异常的满足:“要不是顾忌这个家伙刚才我就废了他的一只手。嗯小小你再叫我声月儿姐听听?” 嬴小小闻言不禁吃吃的笑口里甜甜的喊着:“月儿姐小小最喜欢你了。” 嬴月儿心里甜到发腻正享受的时候虞云仙却已赶至然后直接拿剑在她头顶上重重一敲:“你这蠢货怎么才只要三十枚灵息洗元丹?” 嬴月儿不禁双手抱头一阵迷糊心想自己是要少了么?可上次嬴冲也才只是拿了二十枚而已。 虞云仙则是眼望虚空一声叹息无比遗憾。灵息洗元丹这东西在静池剑斋内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值钱。此宗财大气粗光是那处天髓云矿每年产生的财富就可达五千万金以上可以抵得大秦近半商税。其余还有各种样的产业富可敌国。 难得的是此时静池剑斋理亏又势不如人敲竹杠的大好机会就被月儿这笨蛋简单放过了。 节度使行营的帅帐之中嬴冲正手拿着一枚丹瓶若有所思。里面就是他刚才领取了的特殊奖励十一枚血神丹。 丹丸大约是拳头大通体殷红表面有许多脉络凸起仿佛人体的血脉。 且不说这么大的丹该怎么吞下去光是那色泽模样就已让人心生厌意。 嬴冲强烈怀疑这其实是邪樱枪吃饱了之后将吞不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才成就出这一枚所谓血神丹 邪樱枪确实是已经饱了此器之灵似乎陷入到某种深层次的沉睡中。尽管还能使用可之后的几个月内这枪的威能只怕要下降一个层次。 不过待得邪樱器灵苏醒时这件神器只怕至少能恢复到四成以上距离全盛之时不远了。 至于这血神丹按邪樱枪的说法是精纯血元与嬴弃疾的武魂石结合而成。 此物可在一日之内直接造就出一位权天强者并且继承嬴弃疾成以上的武道修养。 可这却需损耗大量的寿元服丹之人活不到二十载。且必须是小天位境界才能承受住这丹力冲击。 嬴冲却感觉头疼心想这邪樱枪还不如只给他嬴弃疾的武魂石。 这血神丹不能说不好可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个鸡肋。他绝不可能将这东西给身边之人使用。可若交给旁人又如何放心?一旦服丹之人生出怨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又或者将血神丹卖掉?估计也能值个一二百万金。尤其那些年迈的乾天位本来就活不了多久。多的是人想在临死之前体验一番权天境的修为。 可这念头只在他心里转了转就被他压下去。血神丹这东西同样会暴露邪樱枪的存在 十二神器除封神榜之外其余十件都仍下落不明。此时无论谁先暴露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嬴冲并无争龙之雄心可也绝不愿自己成为争龙的牺牲品。 那么这血神丹就只能丢在虚空戒里面发霉了 嬴冲心有不甘又想起了那面玄鸟赤元旗与两千铁龙骑士。 铁龙骑仍缺龙首可嬴双城与许褚都不合适。二人都是功体独具驾驭墨甲并非是使用铁角龙驹亦不曾修行铁龙骑特有的功体铁血御龙诀都无法完整发挥那些铁龙骑士的真正实力。 可有了这枚血神丹之后他就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创造出一位权天一级的铁龙骑士为他冲锋陷阵。玄鸟赤元旗也能一定程度上补全其寿元之缺。 那必定能成就出一支实力恐怖的道兵。 可这又回到了原点铁龙骑士的龙首必然执掌玄鸟赤元旗。而玄鸟赤元旗的主人必须有足够的忠诚才可使他放心。 嬴福嬴德等人自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可哪怕这几位主动向他索要这血神丹嬴冲也不会给。 除非是能有人似嬴鼎天那般。他可以毫无愧疚又能对自己忠心不二 “神傀化心丹么” 嬴冲陷入深思心想能服用神傀化心丹之人可不太好寻。 摇了摇头嬴冲又感应着这邪樱枪内最后一段信息。 特殊奖励十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今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可助御主修复玄鸟赤元旗一件。 只是这后面还有着一段注释需得材料若干以及事先要提前处理的一些步骤等等。并不能似聚宝盆那般一蹴而至。其中要用到的上品灵石就需千枚。就等于是自己炼制好了配件再由邪樱枪将之融入进去。未完待续。 ( 就爱网) 正文 三五八章 群雄毕集(一更) 嬴冲以意念浏览着邪樱枪内所有恢复玄鸟赤元旗所需之物暗觉无奈。 这邪樱倒是能与时俱进把上古时的那些材料名称都换成了今时今日的称呼。可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格真是耸人听闻至少都是一百七十万金。 感觉他只需按照邪樱枪提供的步骤请来任意一名天位级别的练气士出手都可将这玄鸟赤元旗恢复过来。 原本还以为可以像聚宝盆那样能够直接恢复结果倒好还得自己花上一大笔钱不可。 在这特殊奖励十一之后其实还有一个特殊奖励十二让他极感兴趣。几乎是相同的字句只是‘恢复’二字改为了‘革新’。 可惜这条信息是灰色注释也变成了三个月后才能完成。材料之昂贵亦是超人意料嬴冲估测这至少都需一千二百万金。 可这价格虽贵却必定有其昂贵的道理玄鸟赤元旗曾是三十六圣器之一革新之后会成为神器么? 仔细权衡了一番嬴冲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第一个。原因无二他已等不及手中也没余钱了。 昨日他光是神甲灵戒就拿到了十二枚五星墨甲两千四百具其余还有六到九星的墨甲近二百尊以及高达一百二十七万金的银钱及各类财物若干。 至于今日收获应该更多。这数位权天位的身家就不会逊于昨日。哪怕其中大部分都需由各位权天强者分润嬴冲也至少能收获三百万金以上以及至少一尊仙元神甲。甚至预计放宽些五百万金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不可能将这笔钱都用在玄鸟赤元旗上。 直到左天苍许褚与张承业敖丹等人陆续踏入到他的帅帐嬴冲的思绪这才止住。随后出手金银原半山玄阳剑圣怒听涛九霄青天鹿云生九头蛇林厉海等人也都陆续到来。 对自己部属嬴冲可以随意些。可对于这些绣衣卫与宫中的柱国强者却不能不以礼相待。 尤其这四人中的三位并非是普通的柱国实力都可入‘上柱国’甚至‘伪镇国’之列。 按照实力高低来区分若说一般的柱国强者战力都可凌驾于正常的玄天境圆满之上抗衡权天初期。那么‘上柱国’就可超越于权天境初期与权天中期的修士比肩。 今日的许褚与九霄青天鹿云生都是柱国层次而九头蛇林厉海银马金剑司马眉宛水龙王敖丹则都是上柱国。 至于‘伪镇国’则介于上柱国与镇国之间只差一线就可进入后者之林。嬴冲估计月儿彭莹玉以及玄阳剑圣怒听涛虚形神君虚无极就在这个层次。 至于左天苍嬴冲暂还看不清根底。这位看似只玄天境的修为可除此之外应还另有隐藏。能让司马眉那般的忌惮可未必就只是一个区区‘伪镇国’。 原半山几人对他倒也是礼敬有加并不敢因嬴冲以前的历史。而有所轻视。 这位一年前还只是一位纨绔草包可一年之后却已连败乱军显出惊世军略成为大秦在北方的擎天之柱。 ——可谓是以安国府一家之力撑起了北地四州。如此人杰少年英雄当世已无人敢于小视。 而今日之战四人虽也出力极巨。可他们却不敢忘布下这杀局的正是眼前这位安国公行宛州节度使。也同样是安国府拿出了六位权天战力! 故而见过之后哪怕在草莽中混迹已久最不在乎规矩的林厉海也一样是神情肃穆正襟危坐着不敢失礼。 这位只眼神疑惑的扫望着帐篷中央处那具已被邪樱枪吸干却依然直直挺立着的血甲还有嬴冲脖颈上那道血痕。 想着这位安国公真的是武脉已废? 虞云仙及孔殇二人遁速可居于诸人之首不过这刻反倒是最后赶至。后面还有嬴月儿提着昏迷的羽飘离走入到了帐内。 嬴冲见状不禁微一挑眉:“那边发生了何事?” 嬴月儿击溃羽飘离之地距离节度使行营太远超出了龙视术的范围。 不过那边的动静既然能引得虞云仙及孔殇二人联手前往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没什么!” 嬴月儿笑嘻嘻的回着:“就只是我与静池剑斋的袁白打了一架然后他们赔偿了三十枚灵息洗元丹。那人好像不愿见这个羽飘离落到我们安国府手里。” 嬴冲闻言冷笑已猜到了静池剑斋的用意。他毫不觉嬴月儿做错了反而赞赏有加。 只是这丫头太笨换成是他那时无论如何都要将袁白拿下不可让静池剑斋出钱赎人。 静池剑斋这种势力得不得罪都无太大差别。 接着他才把目光转向了羽飘离然后剑眉一挑;“一羽夺命?为何留他性命?莫非此人能为我安国府所用?” 嬴月儿笑眯眯的点头:“他说自己虽不能效力安国府却可无偿为安国府杀人。我看他蛮有诚心的样子就留了他一命。” 嬴冲不禁大感兴趣心想如是供奉客卿他现在也出不起钱。可换成是无偿为他杀人的话反而更合适。 “也就是说他最后向你求饶了?好歹也是镇国未免也太没骨气——” 在场诸人闻言。皆失声一笑只有九头蛇林厉海为其‘仗义执言\\''道:“此人杀手出身骨气这东西与他无缘。能够活下去才最紧要。” 嬴冲心想也对而随后他就望见虞云仙正眉头紧皱看着他脖颈上的伤口。 “你的伤似非兵刃所致而是另有缘由。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知嬴冲身有‘凤凰真火’奇术无论什么样的伤痕都可迅速恢复。这道伤口保留到现在必有因由。 “仙姨慧眼如炬。” 嬴冲也正想说起此事淡淡笑道;“那是离别钩错非本公另有保命之法现在已命归黄泉——” 当听到‘离别钩’二字帐中诸人都是身躯微颤或惊呼出声或意外骇然。 怒听涛是在场三位柱国常侍之首此时亦面色铁青眼透异泽。心想时隔七年天庭终是再次动用了这件圣器。 而林厉海看向嬴冲的目光则益发的晦涩。心想这‘另有保命之法’几字不尽不实。 离别钩这种圣器未至天位的普通武修哪怕有神器在手也一样承受不起。 这位安国公本身果然不简单。只是他也无继续探究之意。如今的安国府并非绣衣卫之敌。 诸人之中只有许褚在疑惑不解离别钩是何物。 正文 三五九章 门庭若市(二更) 虞云仙直接踏步上前一手灵决导引一手则抚住了嬴冲的伤口。才一接触她就知问题不大只这离别钩的力量奈何不得嬴冲。可虑的是天庭借这离别钩为引使用其他的手段。 毫不犹豫虞云仙当下就以查踪觅迹的术法潜心感应那异力源头。 须臾之后虞云仙柳眉紧蹙:“我只能感应那离别钩就在这二百里内却寻不到具体的方位。” 这当是有人以秘法或者宝物镇压干涉了她的灵觉。 “二百里么?这个距离已经缩小很多了。” 怒听涛沉吟着道:“国公大人无恙天庭那边必定不肯轻易放弃。可要破离别钩此器就只能从这件圣器本身下手或者是离开此器千里距离九日之后自然化解。后者本是最简单可国公大人他要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只怕难以轻离。看来我等如今首要之务就是先寻到离别钩的位置。” 嬴冲闻言笑了笑并不言语。他要化解离别钩其实不难玄鸟血脉能助他习得涅槃之法。可此刻他却全无向诸人解释之意。也暂没有领取这奖励的打算。 一是因他欲以自身为饵牵制住那件圣器;二则是他对离别钩这东西势在必得! 如此危险之物怎能容其流落在外?更不能任其落入对头之手。恰好有这样剪除祸患的机会岂容错过? 故而这次他无论如何都需将之拿下不可! 正要说话嬴冲却见嬴鼎天大步走入到了帐内随后将两枚符书呈在了他身前。 嬴冲探手一招将之握在手中片刻之后就又冷冷的一笑。 第一枚符书是破虏军诸将联名请他速北上宿州主持大局;第二枚却是‘玄雀’的消息嬴世继其实并未失去自由之身此人似与百里长息联手意图叵测。反而是破虏军不少军将受其所制。 他这个二叔还真是在寻死—— 与百里长息联手那也就是与匈奴勾结准备破罐子破摔?再如他所料不错那宿州城才是天庭与嬴弃疾为他准备设立的杀局。只因彭莹玉的一日大溃以及王承恩的到来才使得这些人提前动手。 可究竟何故使天庭忌惮至此?是因王承恩?不对那位绣衣大使顶多也就是一位镇国。此人能任绣衣之主可不是因其修为而是此人的能力与忠心。 而随即他就想到了之前玄雀提供的消息中曾经提到了‘山陵卫’三字。 这次随王承恩与傅金蝉二人到来的还另有五千名‘山陵卫’将归入到他的辖下。 可这山陵卫不该是大秦历代帝皇的守陵之军? 嬴冲不禁拿眼去望在场几位柱国常侍:“敢问诸位可知道山陵卫?” 此言问出他却只见怒听涛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只有嬴鼎天无所顾忌的答道:“山陵卫是十二年前当今陛下假皇陵之名私建的一只七阶道兵。一共分为五卫总数五千人每卫卫将都是中天境结合部属道兵实力可抗衡柱国。又有山陵卫总管一名修为高达玄天境手持秘宝五年前曾将一位‘上镇国’击伤。” 嬴冲不禁吃惊他从来不知。天圣帝的麾下还有着这样一支强横之军。 一般世家大阀豢养的道兵最多是五阶层次。而嬴氏的铁龙骑虽强可也只勉勉强强踏入六阶日后依靠玄鸟赤元旗之助才可能再进一层。 可那位陛下却在这十二年间不声不响的就建起了一支七阶的山陵卫。 “有意思——”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信心大增。猜测这才是让天庭提前动手之因一旦山陵卫至天庭要诛除他的机会渺茫。 换成别人只会因这一支强军到来而欢喜。有了五千山陵卫此战估计会轻松许多。 可他却偏能见微知著看到那匈奴左翼七部的虚弱。五十七万铁骑看似强大如泰山压顶可本质却是外强中干。 其半国二十余位柱国镇国何在?还有左翼三大道军铁骑也不会逊色于山陵卫多少。 总不可能是被马邑与卢家给牵制住了? 前者虽有一些天圣帝派遣的强者驻守其中甚至还有一位镇国真人可也只能凭借那护城法阵紧守城池而已。 至于卢氏靖北郡王府在明面暗里的实力应当不会弱于他现在甚至更有胜之。可这家现在亦只求稳守不会去主动招惹匈奴左翼七部的兵锋。 那么又是何缘故让天庭以为哪怕联手匈奴左部也没可能将他拿下? 这般思忖着嬴冲渐渐心绪微振。他却暂时压住了好奇一声轻笑振衣而起。 “宿州生变诸位谁陪本公先去那边走上一趟?” 他已没时间在这耽误那四万破虏军与宿州城至关重要决不能落入匈奴之手。 好在从此处赶过去只有三百里距离。辅以虞云仙的道法则最多一个时辰。 ※※※※ 一日之后咸阳城轻云楼内正人头攒动宾客满座。十日前北境祸乱匈奴数十万铁骑南下之讯使整座京城人心惊惶。可随着汤神昊三十万大军溃灭于武阳郡的捷报入京。整个咸阳城里的气氛又陡然恢复了些活力。 轻云楼内的生意经历了几日萧条之后也再次热闹了起来且生意更显兴隆。无数人聚于此间一则贪图这里的消息灵便二则是此间可方便呼朋聚友议论时局。 咸阳城自半月前起又开始了宵禁。管制严格私聚十人以上议论就可论罪。也只有轻云楼乃齐王赢控鹤名下之产业官府不敢招惹。 “真正是奇哉怪也不都说那位安国公是出了名的草包?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昔年还被嵩阳学院赶了出来?” “此人确为纨绔是咸阳四恶之首。可毕竟是将门虎子其一身用兵之能只怕已得其父真传。” “那终究是故安国公嬴神通之子啊怎同寻常?倒是嬴帅他真正是可惜了。” 说起‘嬴帅’二字整个轻云楼内之人都是唏嘘不已。 五年前神鹿原之败大秦尽失关东之地。可却无人对那位大帅有怨恨不满之意。 以关东三十万孤军独自支撑半年。面临数倍之敌依然屡战屡胜。最后因四无援军又有叛臣宵小为祸这才败亡身死。咸阳城内之人但凡提起只有佩服二字。 “确是可惜了如有故安国公在那匈奴安敢南犯?幸在如今这位亦深通兵法大破汤神昊麾下三十万军之后又洞察武阳嬴氏与匈奴勾结之事、攻破了武阳城。” “说到武阳嬴这也未免匪夷所思。嬴氏三千年之世族与国同休戚怎会说叛就叛?他们去了匈奴又有何好处?” “我亦奇怪此事多半是有蹊跷。那位安国公好狠毒的心肠。那嬴世继好歹是他的二叔。” “禁言此事朝廷已有定论。武阳嬴私贩墨甲为真私纵匈奴南下也是罪证确凿。” “正是!错非是嬴世继领四万破虏军南下匈奴哪有那么容易攻破北境?这总不是诬陷?” 此时三楼一间雅室中有三人正相视一笑。其中坐于主位的正是新近升任右佥都御史的嬴放鹤。而旁边另两位则是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大理正方珏。 “这些市井之民竟敢妄议国公当真可恼!好在此案已有铁证容不得嬴氏抵赖否则真不知他们会怎么诋毁国公。” 后者高举酒杯道:“先恭贺放鹤兄升任右佥都御史!二十年磨砺终可一展抱负。” 嬴放鹤闻言轻笑同样端起了酒杯:“说来惭愧这一席宴本该放在十余日前才是。可因放鹤出狱之后即接任此职事务繁忙直至今日才得余暇。还请二位莫要见怪才是。” “见怪当然见怪!”嬴长安戏谑的笑:“放鹤兄你若觉亏心那就再请上两次酒我嬴长安必能解气。” 三人饮尽这一杯之后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了起来。三人皆为朝官又是三法司之人说话时也只在朝堂时局三法司近日大小案件上打着转。 酒过三巡嬴长安就不免叹道:“武阳嬴氏三千年大族如今说倒就倒真使人唏嘘。” 他对武阳嬴氏并无留恋之意。可毕竟曾为嬴氏一员难免感慨。 “何需如此?嬴氏之败咎由自取。毫不足惜!” 嬴放鹤冷笑不以为然:“似他们那样嫉贤妒能哪怕今日不败于国公之手日后也难长久。如今正好没有了武阳嬴安国嬴氏一样屹立朝堂。去芜存菁反而更强过昔日。” “正是此理!” 方珏也笑:“吾虽非是嬴氏族人可如今亦觉与有荣焉呢。只是如今之局可真是有些难办近日两位的家中只怕也是车马如龙?” 提起此时嬴放鹤嬴长安二人都不禁有些发愁。尤其是这两日太多的嬴氏门人与故旧前来拜访使二人的门前门庭若市。 正文 三六零章 露布飞捷(三更) “此事难免如今朝中也只有国公大人才能使他们上岸脱身。” 嬴长安心想自己如入安国府麾下此时也多半是这群人中的一员。 俗语有言树倒猢狲散。如今武阳嬴氏谋反案已经由政事堂定论。这些人如今也只有依靠安国嬴才可脱出泥潭否则难免丢官弃职。 毕竟这朝中虽权贵无数又怎及得上在宛州呼云唤雨又亲手定下此案的安国公? 更有许多人趋炎附势见安国府势大便欲卖身投靠。 “你我这里还算好的听说昨日那安国府门前的马车都能排到巷尾。门外等候的四品官就有着七人吏曹参军魏征一天忙到脚不沾地。” “只是平常的接待自然无需如此你我皆可应付得来。可国公的交代说是收纳无妨却必须身家清白最好能德才兼备者。” 方珏神情古怪语气疲惫:“可这德才兼备何其难矣?朝中上下能一直清廉自守之人能有多少?一个个筛选考察实在费神。我看到最后故往嬴氏门人十成人能剩两三成就算很不错了。” 这几****的客人中有好几人才华不俗政绩也很是了得是少见的能官。虽有些贪贿劣迹却都能适可而止。 可就因嬴冲设下的标准只能拒之门外。 他颇为可惜也觉不解。当朝世阀哪一家不是尽力结党连群拉帮结伙? 此时安国公在朝中声势不弱可根基还显浅薄。正需人手帮衬。 “用人之道国公大人以往倒是曾与我谈过。” 嬴长安若有所思道:“国公说他用人以德为上尤以清廉二字为重。否则再有能为他亦不敢用。” 其余二人闻言不禁都侧目看了过来眼含好奇之色。 “这又是何解?” 赢放鹤好奇的问:“管仲有才无德却能使大齐强盛称霸七国;宋襄公有德无才终使宋军大败自身也为楚俘。” “国公他却不怎么看。” 嬴长安摇着头微含笑意:“他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治大国若烹小鲜绝不可纵容玩忽贪贿之风。若因其人有才而不顾国法则世人迟早将国法视为无物有德之人亦会动摇随之腐化。相反朝廷如重嘉有德之辈那些有才能的人也自然会遵守朝廷法纪成为德才兼备者。” 方珏闻言不禁若有所思。心想他这些年之所以不贪倒非是因不恋钱财。只因家中薄有家资看不上罢了。 可前些年见同僚以一微末小官之身豪取近万金而逍遥自在亦曾心理失衡。 凭什么这些人无能贪贿却仍升官发财?自己为官清廉兢兢业业却只能困于七品之职数十年不得提拔? 便连自己都是如此何况他人?可见国公大人的说法是极有道理的。 “所以大人有言我等若是有一日缺钱了只管去向他求助。绝不可动那歪门邪道的心思给他蒙羞。” 嬴长安说到这里又笑道:“且那些真正有才的大人他也不是全都拒之不理。只需过错不算严重他可以贴出银钱以弥前过只下不为例” 嬴控鹤眼神闪动却别有所思。心想国公大人他如此作为只怕不止是用人‘重德’之策而是因朝中时局。 近日光只是右都察院诸官就是一日七易又有十数人接连下狱。可见天圣帝是真不打算再忍了。与世家之争已近白热。 这个时候安国嬴府大肆‘招降纳叛’不但无益反而会更显惹眼。国公大人他现在本就是众矢之的如此作为只会招致群起而攻。 如今大人他的注意力都在北方战场并无多少心思。来理会这场朝争。且此时朝中亦无真正有份量之人可以抗衡那些世阀。 这真使人惊奇。大人他明明还不到十六就已如此的老成。并未因嬴氏之灭安国之盛而冲昏头脑在朝中行事反倒更为谨慎显出步步为营之态、不显分毫破绽。 待得北境平定之时又何愁安国府旗下没有足够的羽翼? 正深思之时。赢控鹤却忽又听楼下方又传来了议论声。这次却是说的北方时局让让稍稍在意。 “权右候卫军大将军权破虏军节度使职并行宛州节度使职持节以督冀宛二州诸军事。陛下待那位大人也真是信重已极了——” “确实以十五岁之龄的督冀宛二州诸军事这除皇子之外何曾有过?” “我看是急病乱投医吧?北境有难朝堂诸公与陛下却偏还为统军人选争执不下。又说什么府库无钱不足以支持大军北上。如今只能依靠一介黄口小儿支撑北境四州。如此下去我大秦危矣!” “楼峰口此地我曾去过确为险地。安国公既能以三万弱旅大破汤神昊及屠千鸟联军三十九万就必定能稳守楼峰口。即便那位靠不住也还有定武军右路镇守使嬴宣娘在。冀州糜烂难免宛州却定可安然无恙。” “我看未必1那弥勒教军如今前有险关后有匈奴临至绝境时必定会拼死一搏。且此番匈奴气势汹汹又岂会到楼峰口而止?” 三人听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都面露哂色。这下面的人还只知汤神昊与屠千鸟被安国府军破于武阳。 却不知前日嬴冲已率军出关将彭莹玉麾下三十万人全歼于楼峰口外。 还有昨日天庭合同几家势力整整五位权天境两位上柱国三位柱国都战亡于楼峰口北一百二十里。 此事今日初晨就已传回了咸阳震动当朝权贵。消息虽未传开却已使朝中局势大变也正是今日陛下他连续罢免了六位三品高官气势凶恶高涨。 嬴放鹤也有了闲心完成当日之诺。 “我却心忧安国公他任权破虏军节度职也就罢了竟还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只怕圣上或有催迫安国公兵出冀州之意!” “正是!只需守住楼峰口就可使元宛二州安然。可若安国公他从了圣上之意北上只怕——” “北上?这是说笑吧?光是那彭莹玉麾下三十万众就已棘手之至。弥勒教的大乘军可非那些草寇能比拟!” 这些人正说着话就有一阵马蹄声崩腾而至。众人拿眼望去时却见那半里之外只有十余骑在大街之上纵马飞驰。其中一人高举着长幡上面写着一行大字。 “——四月初五行宛州节度使嬴冲全歼彭莹玉三十万大乘军于楼峰口外斩首十四万级!” 整个轻云楼内顿时都是轰然震响所有人都纷纷挤向了窗栏之旁往那长幡看了过去。 “怎么可能?” “好快——” “这才几日?是真是假?” 此时在楼内嬴长安三人则是眼露古怪之色。初五凌晨时的露布飞捷七日就到了京城按说是没这么快的。 正文 三六一章 这是做梦(四更) 咸阳城内护国公府。 “——朕之五子嬴瑾瑜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闻有护国公长女林芷正值及笄之年丕昭淑惠珩璜有则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堪为良配。今将汝赐婚五皇子嬴瑾瑜为五皇子妃!望汝二人能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 护国公府林芷喜不自胜。她懂事比别人早身在大宅门内城府自是深厚。可到这时她却也是禁不住心中悸动面上显现潮红。 那圣旨后面还有些嘉勉之言可她却完全听不进去只觉神智懵懵懂懂整个人似飘在云端之上恍恍惚惚如在梦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直到那传旨的太监读完圣旨后笑道:“请五皇子妃接旨吧!” 林芷这才惊醒过来恭恭敬敬把那圣旨接在手中然后供奉于香案之上。 而此时林芷之母已经让人将一叠金票塞入到那传旨太监的袖内。其余跟随过来的仪仗与侍卫也都各自拿到了喜钱使得几人皆眉开眼笑。 就在距离一百三十步外上官小青面目阴沉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幻莫测。 今日是林芷赐婚之日故而护国公府早早就邀请亲朋前来府中欢聚。上官小青是护国公府的表亲故而也在受邀之列。 可这时的她却完全欢喜不起来。五皇子嬴瑾瑜是她心悦之人可如今却已远不可及。 原本以为叶凌雪才是自己的大敌却不料最后反倒是便宜了她这位表姐。 一声轻哼上官小青转身回到了坐席内。她只道接下来身边之人必定是拼了命的去恭维她那表姐。可待她坐下之后才发觉这里的诸多年轻女眷却正议论着叶凌雪。 “那位叶四小姐可真是好命。原以为她是嫁到了火坑里面可结果京城中的诸多同龄贵女却只有她嫁得最好。” “是呢!安国公夫人位高权重又哪里比那几位面上光鲜的皇子妃差了?” “要不怎说叶老郡王眼光毒辣?半年之前谁都以为那位世子是废物草包。可如今那位却已是朝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当初谁能想到?都说安国公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便是烂泥都比他好上几分。可如今观之这才是璞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叫无恶不作?那弘农王家与嬴氏的手段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安国公那时才十岁哪里会做出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所谓的欺男霸女都是无稽之谈。那些劣迹又有几样是真?” “他年仅十五就已是行宛州节度使。再有几年岂非是要入镇国?” “叶四小姐她也是好样的据说她出嫁前有人出言羞辱安国公那位当即就一个耳光甩过去。照我说还该踹几脚才是。无论换成谁人都容不得别人在自家面前羞辱她夫君。” 上官小青顿时又一阵气闷面色铁青。有意立时拂袖离去可终还忍住了。 “就可惜他武脉被废寿元不多只怕是活不得几年这就是所谓英才天妒——” “这世间还是有许多延寿之物的。我听说天圣帝也在为他搜寻续脉之法。” “此事只怕不易不过以那位国公之才活个五六年就已足够了。我曾听父亲说今次北境之乱安国嬴氏劳苦功高。事后必有一侯爵之位且至少能得三位二品高官。日后哪怕是安国公不在了也一样可屹立朝中、” “确实五六年时间只需叶四小姐她生个一男半女傍身或者收个养子在膝下以后的日子不知有多自在快活。虽说年轻丧偶可也能收之桑榆——” 这人说到此处时许多人脸上都现出复杂之色。似她们这样的贵女虽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可却难有真正活得舒心快意的。有些极端的甚至巴不得夫君早死。 “什么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果然无稽!可她的命格也不算差了日后执掌安国嬴氏一族我等说不定还要仰起鼻息——” 上官小青则是再听不下去一声轻哼:“她叶四的命用得着你们这么上心?匈奴南下北境未定安国府日后还不定会怎样。说这些还太早了罢?” 虽已心知日后叶四小姐并非她上官小青之敌可听得这些人对叶凌雪艳羡有加的语气她却仍不免心生不爽。 可她这句话道出时在场诸多贵女眼中却皆是神情古怪。有人似欲说话可却顾忌着她二皇子妃的身份最终一言不发。 上官小青见了之后不禁略觉奇怪有心想问个究竟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太方便。只能强自忍耐着专心拿酒食出气。 好不容易待得席散就立时有一位年轻女子走到了她的身旁。 “二姐?” 上官小青微觉诧异此时她身边的这个妇人正是她嫁入到靖北王府二姐上官雨儿。 后者正苦笑着:“三妹你莫非不知。前日安国公已兵出楼峰口一战剪灭了彭莹玉三十万大乘军?如今各家都有议论说是以安国公的兵法或者真能在冀南挡住匈奴铁骑。” “什么?” 上官小青不禁吃惊第一时间就觉不信。也就是说那人初五就破了彭莹玉?可这距离上次报捷才几天?短短的几日时间那嬴冲能赶到楼峰口就很不错了。 可也在这刻护国公府外忽然传入了一阵喧闹声。随后各处喧哗声响非但未曾平息反而越来越显热闹起来。 二人不禁微觉诧异正欲遣仆人出去打听消息随即就又听人喊道;“大捷!大捷!四月初五行宛州节度使嬴冲全歼彭莹玉三十万大乘军于楼峰口外斩首十四万级收降十五万人!” 上官小青面色微变心想这莫非是露布飞捷?这个消息竟然是真的? 既然是露布捷告那么这捷报想必是不假否则事后朝廷必定追责。 可那人又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这丫头就定要与叶四置这嫌气不可?换成旁人你怎么欺侮都无妨。可叶四如今却非是二皇子他现在能得罪。今日小青你宴中之言叫别人会怎么想?” 见上官小青仍是不服气上官雨儿不禁微一摇头:“你大约还不知此战之后紧隔一日又有人出手试图将他袭杀。可只这一战安国府拿出来的权天级人物就有六位。而死在他手中的顶尖强者至少有七人之多。如今各家都在说大秦一日间换了天地安国嬴府势不可挡。今日就算了以后小妹你千万注意可莫要再触了霉头。” 上官小青顿时再次愣神心想这些事她为何全然不知?随即她就想到了父亲上官惊神不禁全身发凉。 可这刻上官小青反而是更觉怒恨冷声道:“就凭他?那个草包废物能破匈奴铁骑?这是在做梦!” ps四更!睡个午觉起来再码五更先求大家给些推荐和月票。 正文 三六二章 五成胜算(五更!) 梨园中的某座高楼本来紧闭的木窗分开一线。齐王赢控鹤立在窗台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那些奔走欢告着的人群。 “露布飞捷这么快就到了咸阳这是我皇兄的手笔吧?他一向擅于操弄人心如今也是!” 虽说如今之局已事与愿违可赢控鹤的脸上却并无多少沮丧之意反而是笑意盈盈似乎颇为欢喜。 “前后捷报只时隔两日冲击力自是截然不同。” 在后方处传来的依然是那略显妖媚的女子声音:“我刚才从几处粮商门前经过发觉麦价又降了。在三日前还是一石粮十七两可到了前日就已跌到了十两。等到露布飞捷又应声而降售价最低的已至一石八两。” 以往咸阳城正常的粮价是一石三两半到四两纹银。可今年北方遭灾大水肆掠一石八两的价格不算太贵。 且这场大捷影响的也不仅仅只是粮食而已。 几日来京中流言四起说天圣帝已气病身亡的都有。如今随着两次捷报入京这暗潮汹涌的咸阳必能有一段时日安宁。 “十日间平定宛州又顺手把武阳嬴氏这个祸患拔除。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赢控鹤啧啧的笑:“他要是再把那匈奴铁骑也打退了那就真的是力挽狂澜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国公的用兵确是犀利无双。无论是破彭莹玉还是败汤神昊都在一两日内。现在谁能断定他就定会败在匈奴之手?听说此前安国公曾给天圣帝上过一分密折之后才被委以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重任。如今许多人都在好奇嬴冲密折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令天圣帝信之不疑将北疆战事尽托其手?” 那女声中含着强烈的疑问:“天圣帝亦深通兵法早年驻守边疆七载。虽是比不得嬴神通可亦非是一般泛泛之言能够说动。” “我亦好奇可这本奏折如今却只有米朝天与刘雪岩两人得知如之奈何?总不可能把他们两位的脑袋剖开给我们看?” 赢控鹤负手身后目中异芒闪烁;“不过嬴冲的本事我一向都信得过。他定是看到了那匈奴大军的破绽确有几分把握才是!” 那女声不禁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又问道:“那么北征大军主将之争是要就此放弃?” “放弃?为何放弃?在你等看来嬴冲他输的几率不是仍高达九成?” 齐王赢控鹤摇头笑意高深莫测:“且即便本王停手那几位只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为了这主帅之位他们可是宁愿门下数位三品高官被天圣帝罢职也仍咬死不放。咬紧了牙关就等着嬴冲兵败冀州之时。你以为他们会因本公一二猜测之言就放弃之前一切?” 说到此处时这位已将那木窗再次合上语意悠然:“何况本王也乐见其成。北境无论胜败都是无妨。” 那女声一阵沉寂只一双秋水般的双瞳定定看着赢控鹤的背影心想这位。到底是在想什么了?明明心有异志却竟然将嬴冲在北方的大胜视为喜事—— 不过这次错非是多少听了些这位的警告。昨日那场权天大战中她们也将折损惨重 这时赢控鹤却又继续道:“此事无需纠结日后也不用可惜本王胸中自有成算。倒是那天庭你若有空不妨代本王去一趟看一看那位的究竟。” “天庭?是终南山?” “就是终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时至今日我那皇兄岂会再继续隐忍?而今洛州节度使李亿先已归咸阳那位如再不逃命的话只怕也就没命了。” 赢控鹤嘲讽的一哂眸中也显出了精芒:“给我去看看那人那个西方大帝到底是何身份。是否二十余年前逃出咸阳的那个孽障!又是凭什么让银马金剑司马眉为其效力!” ※※※※ 此时在咸阳宫御书房内气氛却是自一个月前北境大乱以来少见的安宁祥和。 天圣帝正立于一处书案之前低头仔细看着眼前一张地舆图。图中地形正是冀宛二州而他注目之处则是楼峰口到宿州的地段。 不过此时天圣帝却稍稍分心:“也就是说咸阳城的粮价肉价都已回落了?” “正是!捷报入京之刻京城物价都应声而落。” 米朝天躬身奏报道:“奉陛下之命今日内务府三家皇商调粮二十二万石入京各家粮店座商都再不敢哄抬价格。” 这本是绣衣大使的职责可如今王承恩已经出京这些事也只能暂时由他担起。 “也亏得是陛下英明早已有备。否则这京城之内必定物议沸腾!” “这是朕的安国公不负朕望。朕再怎么英明也奈何不得这些硕鼠宵小更动不得他们身后的主子。” 天圣帝一声冷哼后继续看着眼前:“亿先你觉如何?冲儿他能有几成胜算?” 在他的对面赫然有一位身躯魁伟异常的男子挺立着面容方正一身重甲势如山岳。 而此时这位也正注目看着地图:“如今他麾下有军十四万冀南府军残兵两万人破虏军四万冀宛二州世族之军十三万临时招募的洛州老卒十万。也就是四十三万众?这可不太妙。臣想知道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对陛下说的?” “他说匈奴左翼选择春末南下是为昏招还说一旦战起共有五不利于匈奴。不知亿先你可能猜得?” “五不利?有意思。” 李亿先若有所思道:“一不利为寒冬之后马瘦无膘马匹体力不支不耐久驰;二不利则是春末雨多地面泥泞难行尤其是如今北方大水又有阴雨连绵;三不利则是春夏之交天气炎热匈奴亦生病疫;至于这四不利当是老上未亡下落不明左翼诸部中不听其号令者众。而五不利——” 说到这里李亿先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踱步走着。直到他偶然间走到窗旁往外看了一眼才蓦然醒悟:“是回潮?” 大秦地近北方天气都以干爽居多。回潮这种事情只有南方楚越等湿热之地才有。 可此时他却见那窗外的青石地面与墙壁赫然都是潮湿不堪布满了水汽。 这使他眼神大亮:“天潮弓软么?原来如此那孩子的兵法果然可比肩其父。” 天圣帝只看这位的神情就已心中大定却依然问道:“亿先你还未答朕冲儿他到底有几成胜算?” “至少五成!” 李亿先的人又转回到了地图前面神情兴奋道:“一座马邑城至少能牵制住匈奴十万铁骑!固原卢氏再怎么出工不出力左谷蠡王也需分兵至少十五万人防备侧翼。嬴冲他正面之敌不会超过三十五万骑。只需他能撑过一个月对方能使用的弓弩就不超两成。匈奴骑军皆擅控弦以强弓对抗墨甲可今次败因也种于此。可惜陛下你现在拿不出足够的阴阳士否则这一战会更简单。” 天圣帝面上含笑眼中微现亮泽。李亿先之兵法仅逊于嬴神通既然连这位都认为嬴冲有五成胜算那么这一战确可期冀。 “如今就不知那小子的统兵之能怎样是否能真正整合这四十三万大军。不过他身边既有嬴宣娘在也无需太担忧。只是陛下最好是给嬴宣娘一个副帅的名分才可名正言顺。这一战只要不出大错四十三万人定能稳守住宿州郡与庆阳一线保住冀南不失。” 天圣帝微微颔首之前他就有任命嬴宣娘为左候卫大将军统领冀州府军的打算。可却因其时嬴宣娘坐镇楼峰口并无功勋又有枢密院众臣反对只能作罢。 可如今有了楼峰口之胜此事已可水到渠成。他现在决定不了北征主将可一个区区左候卫大将军难道还拿不下么? “陛下无需忧心只观前两战就可知那小子是真正知兵之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这句李亿仙又好奇问道:“对了臣入宫之后还未见得越总管他去了何处?” “越倾城?”天圣帝失笑:“你既已回来了那么他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 几乎同一时间终南山巅白衣公子正脸色青白的定定屹立。而这里的殿堂乃至外面的宫廷正化为火海熊熊燃烧着。 须臾之后那位黑衣谋士又回到了他身旁神情愧疚万分:“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周全殿下可以撤离了。” 白衣公子闻言微觉诧异侧过了头:“你不走?” “是不能走!” 那黑衣谋士面上满是苦涩之意:“昨日之败皆因属下料敌不足哪里还有颜面偷生于世?” “与你无关!便是孤也未料到那嬴冲有此等能为。” 白衣公子不以为然摇着头只一双手紧紧握着丝丝鲜血溢下:“且这一战我天庭虽失元气根底还在。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一次。你莫非是不愿辅助孤?” “殿下!”黑衣谋士不禁微微怔神。 白衣公子却已不愿多言深深看了远方一眼而后就袍袖一卷裹挟着身旁数人都飞空而起。 也在这刻远方一道剑气凌空而至只是一剑就将这方小虚空世界斩塌近半。 ps:五更!丢订阅求月票求推荐!虽说有两章是昨天欠下的可还是要厚着脸皮向大家求票! 正文 三六三章 何必当初 ps:今天还是三更不过更新时间稍晚。这里先求大家把订阅推荐刷起来新的一周开始推荐才800票悲哭啊。 ※※※※ 当嬴冲骑着一头翼龙驹来到宿州城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三刻。之前的那场权天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值得一提的是王承恩与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已使用秘法赶至。这就使得他旗下能动用的权天级强者增至到了十一位。只论顶尖强者的实力在整个北境冀州除了那匈奴左翼之外无人能够抗衡。哪怕固原卢氏也要远远逊色。 此时匈奴兵锋已至宿州不远当嬴冲赶来之刻这里已四面城门紧闭城墙上则剑拔弩张戒备森严。 那城门尉还意图验证嬴冲的身份可许褚与原半山二人却已直接冲入到城墙之内强行打开城门。 此时这座城中明显是没有权天级的强者在。玄天境倒是有一位却是隶属白云观的一位柱国真人除了看守宿州的护城法阵之外其余一概不管。故而许褚等人毫无顾忌直接在城内横冲直撞。也不用下杀手随随便便以气势碾压就可使大量的兵卒晕迷过去。 而就当嬴冲飞驰入城的时候九月也赶来与他汇合。 “嬴世继他没有逃?” “逃过半个时辰前他试图率亲信出城。” 九月微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道:“途中被我用落神三叠连杀二人后他又退回到了城中。” 她就好似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却已注定了嬴世继的悲惨结局。 嬴冲轻声一笑他昨日就将九月遣来此间就是为堵住嬴世继的去路。天庭功败垂成七位权天级陨落的消息应该会提前一步传至宿州。此时的嬴世继只能选择逃遁。 ——至于昨日那嬴世继已被擒拿的消息他从始至终都没信过。否则何至于在那三百里外顿足不前? 之后无话嬴冲加快了马速直奔宿州郡衙。待得他下马之时那头翼龙驹已经在大口的喘息着。 翼龙驹能够日行一千五百里可在这短短一个半时辰内被嬴冲催迫一刻不停歇的连续奔驰三百余里亦是力不能支。 而待得嬴冲大步走入到郡衙之内时顿时眼神微凝。只见这里嬴世继高坐堂中旁边两侧则是几个出自武阳嬴氏的天位武修。而在他们的身前则是二十几个身批甲胄被绳索牢牢捆住的武人。 嬴冲只看一眼就知这些人必定是破虏军的那些将领无疑。此时不但是动弹不能背后也都插着刀直抵心脏。只需那刀再深入一寸就是身死之局。 这算是人质? 暗暗哂笑嬴冲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嬴世继的视线。只见那眼神里满含着憎怒之意恨火燃烧着似欲择他而噬。 而此时的王承恩已是踏前数步面目冷然:“五日前圣上有旨!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私调边军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罪大恶极。即日起罢破虏军节度使职着锁拿入京候审问罪” 那嬴世继的面色青白双拳紧攥;“私调边军或有其事却是本将为防弥勒教军坐大受冀州牧之邀南下平乱。至于这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的罪名嬴某绝不肯认!” “这些你可在入京后于三法司面前辩解与咱家无关。” 王承恩笑了笑目含哂意:“嬴将军你今日莫非是要抗旨不遵?” “辩解?尔等栽赃嫁祸哪里肯听我分辩?” 嬴世继神情悲愤歇斯底里仿佛是困于囚笼的野狗:“私结匈奴此事子虚乌有!尔等当天下人都瞎了眼么?明知嬴冲与我武阳嬴氏有私怨却放纵此子陷害本将就不怕天下世族寒心?” 嬴冲不说话只不屑的挑起了唇。忖道他二叔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之时。心中是愈发的瞧不起只可笑他的父母竟然死在这样的渣滓之手—— 那王承恩也不禁一声失笑:“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当初你嬴世继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才是。再如非是你们武阳嬴氏自己立身不正别人想要栽赃陷害也是不易。” 那嬴世继还想再说话王承恩却已不耐的一挥手:“废话少说!咱家今日并非是听你辩解而来。嬴将军你今日到底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 说完这句他又看了那些被捆住的破虏军武将一眼语声冷酷:“私擒破虏军诸将这是欲挟以为质还是为投敌?嬴将军你说自己与匈奴并无勾结谁人肯信?三法司前又该如何解释此事?且咱家也有一句嬴将军家小俱在京城可莫要自误了才好!” 嬴冲闻言不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家小与自家的性命他这二叔最后会如何选择? 陛下他不喜株连而嬴世继之罪虽等同谋反可世族之人亦有着特权。只需证实赢宫嬴非并未涉及此事其实仍有一线生机。 那嬴世继脸色忽青忽白的变幻着双唇嗫嚅了片刻最后终是冷声道:“放我等离去!三个时辰之内尔等不得追击如此本将可饶他们性命。” “呵!” 嬴冲直接笑出了声想到真不愧是他的二叔。五年前可以后不犹豫背叛他的父亲五年之后也同样能将自己的家小都弃如敝履。 可惜他这里却绝无放过嬴世继之意。投鼠忌器那也需看对象。 破虏军这些将领他早在半月前就已遣人告知防备可到最后却仍是一个不剩的被嬴世继拿住实是无能到了极点。 他倒是巴不得这些人死掉几个能空出些位置出来。昔年他父亲门下还有不少真正有才之人至今仍不得提拔。 且时间拖延到此刻虞云仙那边也该准备好了。这样的情景只需一个中等规模的幻术就可解决。 就在此刻忽然一道刀光席卷竟将那嬴世继身边的几名天位全都迫开一线。又有气浪潮涌把那破虏军诸将都往外推出十数步。 那嬴世继顿时又惊又怒目光惊骇的看向他侍从中的一人。 “你这混账——” 他话音未落王承恩就已是目中精芒微现一个闪身到了数十步外。随着他张口一吸那天地元力顿时倒涌而来。身前诸多嬴氏天位竟然都立身不稳不但一身真元都被王承恩吸噬而去手中的兵刃也都控制不住。 最后又是一股磅礴异常的巨力反震而至使得这几人都被生生震飞身躯被巨力砸入到墙壁之内激起了一片烟尘。皆声息黯淡分明已受重伤。 嬴世继脸上血色褪尽还想要奔逃却已被王承恩欺至身前。这位直接一个耳光扇出嬴世继身影顿时旋飞而起在空中打了二十几个转才终于落地。已是七窍溢血武脉尽废。 嬴冲都懒得去看一眼只是定定的看着先前出刀之人眼含复杂之意。 正文 三六四章 第二傀奴(二更) “是你?” 看着这人嬴冲的双眼中不禁波澜微兴一段久远之前的记忆自他脑海之内升腾而起。 四年半之前他在武阳郡的一场比武较技中武脉被废。而那出手之人正是眼前这位。 曾经有一段时日嬴冲将这人恨入骨髓。可这一刻他胸中却只剩下了平静——这是大仇得报之后只有胜者才有的宽宏。 眼前的这位虽是废弃了他武脉使他痛苦了四年。可其本身也只是那三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更是一个牺牲品。 “嬴天卓!” 嬴世继武脉被废骨骼碎断浑身是血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破口大骂:“你敢背叛我?你这畜生孽障本将到底何处对不住你?名师指点墨甲灵石哪一样缺了你的?” 那嬴天卓却默默不言径自走到了嬴冲面前跪下:“祸不及家小求请国公大人放过天卓的父母妻子。” 嬴冲微一扬眉心中恍然知晓这正是嬴天卓反戈一击的缘由。 四年前这位因家人性命被要挟不得不拼上性命对他下手今日也自然可以因同样的缘由背叛嬴世继。 只是这人的家小妻儿已落在了自己的手中么? 嬴冲不甚清楚几日前武阳城内有数万嬴氏族人他没功夫去一一分辨。当时他也没心思去仔细搜寻嬴天卓的家人下落。 祸不及家小这话嬴冲不甚赞同。仇敌之间未必就定要斩尽杀绝不可可那也需得看情况不能为自己留下后患。 可嬴天卓此子在他心目中不甚重要并不能算是他的真正仇敌。即便他有一日想要报复也只会去寻嬴天卓本人。 “放过你父母妻子?呵你未免也太高看——” 嬴冲话说到一半就骤然顿住转过身看向了嬴鼎天。只见后者微微低头敛眉垂目。 都不用问嬴冲就知这必是嬴鼎天的手笔。以其家人老小为筹码促使嬴天卓反戈一击。 原来如此有意思! 嬴冲并没什么怒意反而笑了起来。 嬴鼎天这次确有自作主张之嫌可他身为密探首领本就该为自己排忧解难总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自己去吩咐叮嘱否则与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小事原本也无需特意禀报给他知晓。 且今日嬴鼎天之举亦深合他意这可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这些小事无需在意只要嬴鼎天能大节不亏分得清轻重缓急行事不出差错他就很满意了。 摇了摇头嬴冲语气一转有些好奇的问着:“本公记得四年前你与你父母都已经被逐出武阳嬴氏?” 逐出族谱——这就是四年半之前此人故意伤他武脉之后所付出的代价。 嬴天卓面肌抖动了片刻良久之后他才开口:“是嬴世继事后半年遣人将我与父母接回武阳郡又让我娶了另一嬴氏之女结婚生子。” “照拂你妻儿又授以墨甲灵石这果然是待你不薄!” “谈不上。” 嬴天卓语气平静无波:“若无四年前之事本将父母一样能颐养天年天卓也同样能娶妻生子登顶天位。这些本就该我的是他们欠我!” 嬴冲‘嘿’的一哂不置可否:“也就是说四年之前你确是受嬴世继与嬴元度指使打伤了我的武脉?” “是!”嬴天卓答得干脆利落然后再次拜伏于地:“天卓求请国公大人饶过我的父母妻儿!” “饶你家人么?也不是不可——” 嬴冲笑了笑一只手已按上了自己的佩剑。 他用的是枪可身为权破虏军节度使权右候卫军大将行宛州节度使却定需身配长剑腰悬印绶不可。 尽管他并未将这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可既然遇见了嬴冲也不会容其继续活着、 正欲一剑斩下这嬴天卓的人头他却又在这刻心中微动想起了一事:“我记得你昔年是铁龙骑都尉出身?因修行天资出众才被我父提拔成了族军中的旅帅。可你一身‘铁血御龙诀’的功体应该还在?” 嬴天卓有些不解的看了嬴冲一眼。应声答道:“还在!天卓不敢忘本之后虽未刻意去修行可铁血御龙诀的功体并未废弃。” 嬴冲满意的笑了起来手中取出了一枚丹丸:“能否认得这是何物?” ——那正是他从嬴公胜那里得来的两枚‘神傀化心丹’之一。 嬴天卓明显不认得眼神疑惑不已。 嬴冲懒得解释只挥了挥手让嬴鼎天代他说话。直到后者说完这‘神傀化心丹’的出处与功效嬴冲才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愿服此丹?事先说一句。你若不能化开这‘神傀化心丹’的药效那么本公必定斩你一家老小!” 后一句略含恐吓之意可对于这人嬴冲确可毫无愧疚的使用‘神傀化心丹’。 那嬴天卓闻言却是面色变幻不已眼神复杂。记得四年半前是他亲手将嬴冲推入无底深渊跌落泥尘。可四年半之后这位却又再次爬了上来高立于云端之上掌握着他与嬴世继二人的生死。 甚至那看似庞然大物的武阳嬴也在这少年面前轰然坍塌。 “可以!” 没怎么细思。嬴天卓就直接将那‘神傀化心丹’取在手中吞下而后又目光犹豫了一阵:“不知国公大人能否放过嬴非公子?嬴世继与嬴元度以应所谋之事嬴非公子他都未参与也未得知。” 嬴冲颇为意外:“为何要说起他?” “嬴非公子他待我极好” 嬴天卓神情默默:“嬴非公子性情纯良与嬴世继不同且他毕竟是国公大人的二弟血脉相系。” “二弟?血脉相系?” 嬴冲不禁失笑:“你如今自顾尚且不暇还想去保嬴非?这件事与你无关!三日之后不见眉心血印本公会取你人头!” 说完这句嬴冲就再懒得理会这人径自袍袖一拂走到那大堂尊位处坐下。 “本公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嬴冲!今奉圣上之命接掌破虏军残部!” 看着眼前二十多位已被松绑的破虏军武将嬴冲目中渐渐浮起了杀意一股使人窒息的气势弥漫堂中。 “在此之前本公有一疑问有请诸将解惑。破虏军防地云中不得圣命不能轻离。嬴世继意图南下冀州尔等为何无一人出言劝阻?且本将半月前就有私信给尔等又为何无人防备被嬴世继全体擒拿?” 听得这句在场诸将都俱是浑身冷汗淋漓。心知他们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今日这位国公当着绣衣大使的面问罪只怕难能善了。 正文 三六五章 阳谋军略(三更!) 对于破虏军嬴冲并未废什么心思。临来之前他就已通过绣衣卫与玄雀知晓这些人中什么人可用什么人需罢黜。 有现成的罪名在嬴冲下起手来干脆利落毫不容情。那些被嬴世继擒拿的三四品武将才刚庆幸自己从前者的刀下逃生就又有大半人被嬴冲打入狱中与嬴世继作伴。 王承恩全程配合并无半点置疑。还黑心的将其中两三人与动弹不得的嬴世继一起放在同一囚牢内。至于这事后会发生什么诸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破虏军的镇守使与镇将旅帅之流都几乎被他一扫而空可嬴冲却全不愁无人可用。 当今之世世家垄断察举制与九品官人法寒门庶民想要出人头地只有三条路走。 一为投靠豪门依附权贵;二为太学中读书学成之后出任地方吏员又或得陛下赏识;最后一个就是边军立下足够的功勋以求出身。 故而大秦边军中藏龙卧虎多的是英雄豪杰。似那府军一镇四个折冲都尉府六千四百人之军能有三四名天位就已算很不错了。可在边军一镇之天位最多可达*人之巨。 此时嬴冲也不从外部调人进来只从底层拔选出平时素有声望者二十余人临时充任破虏军内的各处关键职司。又以天圣帝的圣旨告示于众。表明只察主犯不纠其余。而后大开宿州府库犒赏全军。 这一番手段使出来仅仅一个半时辰就使得宿州城内欢呼之声雷动。全军所有将士尽皆归心。 尤其那一众将领都是斗志昂扬看嬴冲的眼神异常炽热。 这些人能力都很不俗却因出身寒门无人欣赏无人提拔只能屈居下僚。 可有了今日这一出之后这些人就都可算是安国府门下之人以嬴冲为举主受其庇护。 对于匈奴南下这些人甚至比之嬴冲这个主帅还要热切。接到嬴冲任命之后就都匆匆返回各营提调部属整顿城墙防务更有一师之众两万人迅速出城北去。 都知今次如能击退匈奴他们这暂代的职位不难转正。可若是败了那就一切休提。 处置了破虏军之后嬴冲仍未能清闲下来。相反的是他在这边依然是忙到脚不沾地。 他现在需一面整顿宿州府库一面则以‘持节督冀宛诸军事’的名义传令各处将冀南各县府军及世家族兵往宿州与庆阳二城集中。另还需发出号召让附近各县子民撤离二郡。 战起之后宿州与庆阳一线必成战场而这两郡之中只有郡城的城墙是由黑曜石制成可以坚守。其余各处都难免兵灾。 此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嬴冲准备在这场大战之前将孔殇九月及吴不悔三人俱都提升为玄天位。这次邪樱枪的奖励刚好能使三人晋升。 他暂时不准备召唤新的英灵一来作用不大二来按嬴月儿说法日后玄天位晋升权天与皇天境极其艰难。消耗的资源是以前的十倍百倍。 故而这英灵战将并非是越多越好。 还有玄鸟赤元旗也要尽快修复不可。 ——这都需大量的材料而宿州虽是大城可要凑齐这些东西却很是不易。 也不知是幸与不幸此时他被离别钩割伤咽喉每隔半日就需以凤凰真火恢复。身体的一切特征都将恢复到一天前的时候。如今修行再无意义嬴冲就干脆将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应敌上。 至于那些邪樱枪所需的材料他则干脆全委托给了嬴鼎天交给玄雀来办理。 仅仅几天时间他就感觉此人确实是用的顺手之极 之后又陆续有好消息传来首先是宿州城城内府库竟还有粮草一百二十万石金银四十七万墨石六万方还有五星墨甲五百套。不知为何那嬴世继竟未对其下手将之毁去。 且城内除了破虏军之外还有府军六千衙兵一千另有分布于周围各县的折冲都尉府七处加起来共是一万七千五百人。竟然都建制完整未受彭莹玉的弥勒教军摧残荼毒。 预计两日后他能够在此城聚兵十一万人且有破虏军四万精锐可恃。 再就是庆阳郡就在他入驻宿州的半日之后嬴宣娘率领三万精锐长途奔袭进入到了庆阳城内。 那边的情形竟比之宿州这边还要好些。粮草更多尤其墨石竟有十二万方。且府军的数量亦超出宿州共有两万人。 这使嬴冲心中大定只需宿州与庆阳这两大郡城在手不难堵住这冀南咽喉。 匈奴南下宿州首当其冲庆阳那边则是偏道。而在这二者之间还有个界牌县亦是要道。 那边无险可守城墙也是普通的石质。不过云光海早已至此处估计只需数日那边的城防强度就不会逊色于宿州。 ——尽管只这一座县城云光海就需使用至少十七万方墨石来加固扩增远胜过狭小的楼峰口。可相较于这座城池的作用些许损耗不值一提。 而三城之间各自相隔两三百里左右正可为掎角之势。 “我军兵弱皆为乌合之众眼下只能依城而守抗击铁骑。大约五日之后嬴宣娘可聚兵八万人守庆阳李广九万人守界牌二人皆为边军宿将不惧有失。本公则亲率十二万人驻守宿州!再十日之后关东老卒亦可再编制成十万大军合世家之军四万由我安国府家将嬴双城统领在一百里后构成第二条防线也是全军后备” 宿州郡衙之内一个巨大的沙盘摆放在了正中央处。嬴冲站在一旁以长剑指点着。 沙盘是嬴神通生前的发明可以将数百里的地势地形巨细无遗的呈现出来。 嬴冲身为其子自然不会弃而不用。不过此时在他身边只有身为监军的王承恩一人在。 后者对兵法一窍不通不过嬴冲的这番解释却也非是对牛弹琴而是要通过王承恩的耳目将自己的用兵思路告知于他背后的天圣帝、 “冀南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可大军征伐最重水源!三十五万铁骑一人三马还有以百万头计的羊群。每日用水至少需一千万升这只有成规模的江河才能提供。而宿州庆阳二城俱都临河而建界牌县亦有一条界溪可以勉强供应二十五万军通过。故而只需卡住了这三处就能堵住匈奴南下之途。” “原来如此!” 王承恩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不过仍有疑惑:“可今春雨水众多似不缺水?” “是不缺水可能够入口而不生疫病的却没几处。” 嬴冲成竹在握的一笑:“本公已命诸县将各处水井填平投毒。至于其余溪河不是流向冀南方向对他们无用。故而短时间内他们无水可用只能走这三条道路。” 王承恩心想他若是左谷蠡王还是可以绕过去的。可以携带大量的皮囊用于蓄水支撑个*日都没问题。 可这水没问题粮食怎办?北虏以牛羊为食可提供三十五万骑食用的羊群轻易就可截杀。 且这就是嬴冲在后面以关东老卒组织第二条防线的意义所在了。 匈奴骑军马快远超步卒可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如今有了墨甲只需步卒能有足够的墨石供应短时间速度不会逊色于骑军多少。自然哪怕是九星墨甲速度也没法与铁龙骑那样的道兵比拟。 故而那匈奴如胆敢以少量偏师冒险绕道反而会落入绝境。 观嬴冲的用兵方略可谓是浅显明白便连他这个不通兵法之人也能看懂。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逼迫对手不得不遵照他的意图行动。 “是我多虑了原来国公大人已有布置。只是这办法最多只能堵住匈奴一个月吧?” 一个月时间足够那左谷蠡王开辟水源另行清理出一条进军路线了。 “本公同样只需一个月一月之后情势必有变化!” 嬴冲笑了起来他麾下这四十三万军说是乌合之众可其实战力都还过得去至少不会弱于匈奴的那些牧民。现在他们所缺少的就只是配合与默契而已也没有坚固的编制与组织。 只需一段时间缓冲让他将四十三万乌合之众整顿妥当必可大幅提升战力。 那个时候也将是他率领这支大军与匈奴铁骑正面决战之时。 正说着话嬴冲就见有一侍卫匆匆行来跪在门外禀告:“国公大人安西伯已至门外欲求见国公!” 嬴冲微一愣神立时就以神念往外延展过去。随即果见那郡衙门外嬴定正腰背挺直的矗立着一双虎目往大门内怒瞪。 不过此时傅金蝉也守在了门口将他的祖父牢牢的堵在了门外。 嬴冲不禁一阵头疼他不用想都知道嬴定他能够脱困必定是月儿那丫头看不下去了。 至于这位祖父来这里的目的只可能是为嬴世继。 王承恩看在眼中不禁失笑:“这位安西伯还是由咱家来应付吧!国公大人只管专心应付这场战事就可。之后也不用再向咱家解释了国公你深通兵法料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听到王承恩肯接手应付嬴定嬴冲顿时就长舒了口气。也在这刻他神情微凝闪身出了殿外。而后就见那北面方向有六道赤色火箭飞空而起。 看着这一幕嬴冲不禁唇含笑意。 ——这是捷报!破虏军第二师在六十七里外伏击匈奴铁骑六千人将之全歼。 ps:三更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订阅低迷求大家把前面落下的章节都订阅一下。 还有明天的更新现在月票是1821如果月票到1971的话开荒明天继续三更!(未完待续。) 正文 三六六章 左谷蠡王 深夜阳郡夜狼谷前左谷蠡王坐于篝火旁眼神森冷的看着眼前几个形状狼狈的败将。 “被伏击了?六千人都全军尽没?不是说过宿州有四万破虏军在定要小心?” 左谷蠡王须卜今年三十岁生得方面大耳须发浓密气度轩昂自若顾盼时威严无比一双红瞳震慑人心。 此时那几名败将在其盯视之下都是冷汗涔涔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时也曾有人劝过可万骑长说大秦之军已然丧胆必定不敢出城。结果在宿州之外六十七里我部遭遇伏击。破虏军第二师借用道法玄术掩饰暗伏于要道两侧使吾等猝不及防。” 左谷蠡王须卜闻言不禁冷笑出声:“你们的探骑难道都是瞎子?” 见这几人都沉默不语须卜双眼微凝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此番宿州之败乃是主将之责。这几人虽也有过错可也无需重责只用按军法处置就可。 至于那位万骑长如今人都已死了也就无需再谈什么军法。责罚的目的是为告诫众人而如今这人的一条性命已足可警示全军不得再轻忽大意。 “百里长息。” 待得这几人退离之后须卜就看向了旁边的一位白袍老者:“看来你说的没错这个安国公确实有些棘手。之前是本王不对对不住你。” 那百里长息闻言苦笑:“嬴冲年仅十五还未至束发之龄之前亦是籍籍无名。殿下不信小臣之言乃是理所当然。只是如今此子已成了些气候只怕更难对付。据臣所知两日前他已与楼峰口击败弥勒教大乘军三十万之后又击败了秦境之内一家名为‘天庭’的势力。仅昨日那一战就斩杀了权天境五人上柱国二人。在他身后已无内忧如今又降服了破虏军四万众。以安国府现今的财力声势在北境聚集四十万军可谓轻而易举。” “天庭?本王亦有所耳闻” 须卜微微颔首目中微现悔意。之前天庭就曾遣人过来欲于他联手除去那位安国公。可这几****顾及后路不稳又有其他的事情牵扯且对那名为‘天庭’的势力并不信任最后婉言拒绝了。 可如今看来这确是失策当时哪怕是只派两名权天境过去结果也会大为不同。 “可你说四十万?是否太夸张了?” “绝不夸张需知他现在麾下之军就有二十万众而各处世家族兵亦能聚集十万以上。” 百里长息摇着头:“且此子乃名将嬴神通之子只需登高一呼就有无数关东世阀附从。据老夫所知早在七八日之前那位安国公就已命人前往雍州招兵至少可得关东老卒十万众都是常年与关东六国征战的精锐。” 须卜神情凝重转而又向另一侧问道:“呼韩邪你怎么看?” 他目光所望之人是一位身穿皮甲头戴羽饰的年轻男子。相貌极其年轻只有二十岁许气质却精明强干。 这是匈奴左翼的左大都尉地位相当于秦境之内的枢密使与节度使的合体可谓位高权重。 匈奴因地方广袤人烟稀少难以统辖之故。在中央王庭之外另设左右两翼。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左右大且渠。 其中左右贤王乃是左右两翼诸部的首脑;大当户骨都侯大且渠乃是文臣用于辅政;而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则各拥大军麾下都有八到十二万骑每万人为一部统领号曰“万骑”。 另还有左右日逐王、左右渐将王左右呼知王、左右于鞮王左右卢屠王左右零丁王等等统领各个大小部落与附庸诸部相当于地方上的州牧郡守。兵力则是三万骑到五万骑不等也有万骑都不到的。 而左大都尉所辖之部众近年来在呼韩邪治理下日渐强盛拥军十三万。使得这位不但在左翼七部中话声响亮便是中央王庭之内亦有其一席之地。此时此刻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这就需看殿下你准备做何选择了。” 那呼韩邪笑着说着:“若我等这次南下只是为掳掠。那么只需攻破这夜狼谷就有海量的钱财无数的魔石百万计的珠宝甚至还有一套能生产墨甲的的工具与匠人。其实以我之见这一战已可收尾了可以带着百万人的奴隶能用上几年的财货与近万具秦制墨甲回到草原。此战之后左翼诸部二百万帐都将同感殿下恩德。” 左谷蠡王须卜若有所思而那百里长息则是面色阴变。良久之后须卜才微一摇头:“就此退去我心有不甘。” 他这次南下可不止是为掳掠些财货奴隶而来而是为立下不世功勋。使父亲他改变心意成为匈奴诸部当仁不让的屠耆王(太子)与左贤王。 “原来如此殿下之意还是欲继续西向攻入凉州?使王帐与右翼之军得以南下?” 见左谷蠡王微微颔首呼韩邪就苦笑道:“那么在此之前我等必须先击败这位大秦的安国公不可。否则——” 否则四十万大军北上可以轻而易举的遮断他们的退路将他们困于死地。 而此时百里长息亦是神情微变凝声道:“据小臣所知一日前凉州府军已退出了西林城。” 闻得此言篝火旁的另二人不禁面面相觑。西林郡位于凉州与冀州边境凉州军让出此城而不守分明是有诱敌深入之意。 换成是几日前他们得知这消息必定会欢呼振奋可在这时却只有深深的防备。 那西林郡的地形实力不利于大军驰骋—— “好一位武德郡王!” 须卜冷笑着站起身随后有些遗憾的看向对面夜狼谷深处的那座大型坞堡:“这夜狼谷真是可惜了。” 百里长息闻言则不仅暗暗摇头。心想这位左谷蠡王人虽为英杰可也不是没有缺点太过于贪迷财货。 此时夜狼谷这地方确实是吸引人。不但聚集了冀北冀中数十家大秦世族更有金银亿万无数的墨甲兵器。以匈奴全军之力也确只需七八日时间就可将这坞堡彻底拿下。可如今对于匈奴左翼而言最宝贵的却并非的这些财物而是时间。 之前因后部隐忧老上之子军臣心有异志须卜麾下数十万铁骑已在这里顿兵数日之久给了大秦喘息之机。此时已再没时间在这里继续拖延了。南下的时间越迟那秦军的准备就会越充分形势会更加的棘手。 “有何可惜的。” 呼韩邪却看得很开:“百里先生不是说了这夜狼堡存粮不足水源也不够用。里面又是二十万人人吃马嚼损耗极剧。其实无需我等强攻只用数万骑将他们困上一两个月就能不战而胜!那些金银财货他们能藏到哪去?” “是这个道理。” 须卜微一颔首而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更南面的方向:“秦军袭我前哨必为震慑我军。本王欲统三十五万骑即时难下呼韩邪你觉怎样?” 那位安国公的目的不外是以此战震慑使他麾下铁骑行军时更为谨慎。为其布置防线争取时间。其次则是以这场小胜振奋军心士气消除部属的畏惧之心。 可他偏不让其如愿只需这三十五万骑以最快的速度凌压于宿州城下自然就能使那小子的一应图谋都全数流产。 呼韩邪凤目微睁随后笑道:“殿下英明!我这就下去安排。” 说完之后他就立身起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而左谷蠡王须卜则是深深的看了眼这位左大都尉目光复杂。之后他也不理会旁边的百里长息直接转身走向了附近的一间偏帐。 这间三丈见方的帐室之内空无一物。只有一尊图腾玉柱上方捆着一人。那是一位辨不清年纪的老者白眉近尺头发末梢捆着无数奇形怪状的装饰面上则满是刀刻般的皱纹。 须卜面无表情在这位老者面前跪了下来:“大萨满!这次须卜将要与真正的秦国大军交手了。本王听说那位安国公身边有着法术高超的阴阳士辅助故而来请大萨满助我应敌。” 那老者睁开眼漠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左谷蠡王:“我曾说过日月天曾经昭示我匈奴数年之内绝不可动兵否则必有大难降临。你这次一意孤行率大军南下只会为我匈奴左翼遭来惨祸。” “我须卜不信天!” 左谷蠡王须卜一声轻哼神情执着而阴冷:“大萨满你如真在乎我匈奴左部的气运便该全力助我须卜才是无论是胜是败都能为我左翼七部保留更多元气。” 那大萨满沉默良久最后长声一叹:“我可助你不过你需放过军臣” ps:大家好给力还有四十票今天就必须三更了哈。 正文 三六七章 竟然是他(二更) 飞狼谷内的坞堡名为飞狼堡。原本是阳郡辛氏为看守这里的灵石矿脉而建可在现如今这里已成为冀北与冀中各家世族的避难之地。 堡内大约十二丈高的城楼上辛弃疾神情凝重的看着谷外那密密麻麻的营帐。 而此时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好友张衡却正在摆弄着一个体积巨大仿佛风筝般的物体。 辛弃疾见状不耐转头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这好友:“都已大祸临头了你还有闲心摆弄这些玩物?” “正因大祸临头才要用到这东西啊。” 张衡呵呵的笑神情坦然:“我墨家之术你不懂的也别小看它等到城破之时你我家人老小说不定就得靠这玩物逃得性命。你我俱已至天位自然无妨可他们却只能靠这东西离开飞狼谷” 辛弃疾神情微凝仔细看了那‘风筝’一眼随后摇头:“你就这么不看好?这飞狼谷地形险要世间少有未必就守不住。” “我这叫有备无患真要到城破之刻再准备就来不及了。” 张衡站起了身亦往窗外看了一眼目中满含无奈:“且这飞狼堡的结局不是显而易见?你这坞堡虽是坚固不逊色于云中马邑这些大城可此地储存的粮草最多只能供应二十万人一月之需。且兵无斗志外无援军。估计能守个七八日就很不错了。如今我只想在这之前多造几架这样的飞翼供家人朋友逃难。” 也是这个家伙自己作死收纳了那多的人与财物进来。如只单单一个飞狼堡匈奴人吃错了药才会来攻打也不会有缺粮之虞 辛弃疾无话可说只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面显恨戾之色:“这匈奴大军已在我冀州肆掠了十数日可恨那朝廷居然仍无动静!竟只为一个主帅人选就争得天昏地暗这有什么可争的?” 又咬牙切齿道:“那固原卢氏也是可恼!隔岸观火坐视我等冀北冀中二地被匈奴荼毒却不施援手!可笑我等诸家遥敬其族数百年朝堂中一直都以其为马首是瞻以为可托庇其羽翼之下。可当真正有难之时却被弃如敝履!” 张衡闻言不禁冷冷的一笑。他知现今这飞狼堡内数十家大小世家都对卢氏怨气沸腾。可在张衡看来。这真是再可笑不过。 纵观这千年秦史北境匈奴难犯已不止一回光是打入冀州的记载就有十二次之多。而最近的一次就在七年前被光武侯李亿先大败于云中。固原卢氏虽雄踞冀东拥兵二十余万可这千年来又站出过几次? 可这北地世族却偏偏不知警醒每每战祸之后不久就又去捧那固原卢氏的臭脚。不但将之前的教训忘之脑后也全不知为他们守住北方边境的是大秦朝廷而非固原卢氏。 这次尤甚跟随那卢氏之人与天圣帝作对固然是守住了他们自家的私田隐户可也使得皇权暗弱不得不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了关东诸国。 今日之难他们冀州世家可说是咎由自取。 如今天圣帝无力北援而固原卢氏则做壁上观只剩下这冀南冀中的大族豪右都如热窝蚂蚁。四下乱窜却找不到出路。 心中鄙薄了一番张衡随即又一叹。这其实也无可奈何冀州世家在朝中的势力本就偏弱。如不抱团结党在咸阳是站不住脚跟的。 而纵观此州也只有靖北郡王家能够服众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选择。 别看这两日那各个家主都赌咒发誓这次击退匈奴之后定要联手让固原卢氏后悔今朝。可等到事了之后这里面的许多人还是得乖乖的回到卢氏羽翼之下为其族摇旗呐喊。 真正想要与卢氏作对之人少而又少。 “你们还指望卢氏?岂非是缘木求鱼。我听说卢氏一族近年已有人口二十万他们的田地其实已不够——” 正话着话张衡却忽的神情微动仔细看着对面。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弃疾你看对面是不是在退兵?” 辛弃疾闻言一楞仔细看向了对面而后他的脸上顿时显出了惊喜之色:“真的是在退兵!” 对面的那数以万计的军帐竟然有着连夜拔营之势! 可同时一个疑惑在二人心内升腾而起——这是为何? 也在这刻辛弃疾只听那楼梯下面有一人急踩楼梯。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同时一声欢呼传来:“家主家主!好消息大好消息!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嬴冲三日前在楼峰口全歼彭莹玉前日已率二十万大军北上冀南!” “嬴冲?” 辛弃疾认得那声音正是他的管家辛晨。可他此刻却是一阵愕然不解:“这是哪位人物?朝中可有名唤嬴冲的大将?” “嬴冲?” 张衡则若有所思道:“该不会是才承爵安国公的那位?” “安国公嬴冲?咸阳四恶之首?” 辛弃疾不禁面色古怪心想不可能吧?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草包废物之前他入京时曾见过一眼只因一次斗蛐蛐输了就聚集四恶把别人的店给砸掉为人真是荒唐的可以。 这样的人能够领军?那个出了名的纨绔也能当上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 “正是安国公!” 辛晨总算到了楼顶神情兴奋不已的将一份符书送到了辛弃疾的面前:“这是外面的族人冒死送来的书信!那位大人的用兵真堪称是锋锐无双!二十五日在解县起兵三万二十六日清晨就大破汤神昊二十七日攻破武阳;然后到四月初五这位就又挥兵北上全灭彭莹玉于楼峰口。据说那彭莹玉与汤神昊屠千鸟三人都已战死其手十日转战击破敌寇高达七十万!如今正驻军宿州厉兵秣马。” 辛弃疾闻言不禁眼神惊骇的与张衡对视了一眼。然后半信半疑的展开了那符书。内容大约是与辛晨的叙述相仿只是更多了一些细节。 辛弃疾却足足看了半晌才将这符书递给了正好奇中的张衡口中呢喃道:“这位安国公看来真不简单。” 尽管他对一些细节还心存疑念可如今嬴冲驻军宿州是真匈奴的突然退兵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边张衡也是轻声一叹:“何止是不简单我张衡眼瞎识不得英雄!” 数年之前他也曾见过嬴冲可那时的他胸中却只有鄙薄。 ps:哈哈还差十二票开荒马上准备三更预计八点前完成。 正文 三六八章 死之觉悟(三更) 深夜的苏州城内嬴冲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可依然无法缓解精神上的疲惫。这十余天的时间他都未阖过眼。 ——自从五年前被嵩阳书院驱逐以来他还从没似今日这样努力过。 不过当嬴冲看着眼前的账册时却觉异常的满足。整整一夜时间他总算是将宛西三郡与冀南各处府库县库的库藏统计完毕。 如今在他手中总计有小麦五百四十二万石杂粮三百万石还有墨石八十万方各处搜刮出来的五星墨甲四千三百具以及金钱二百四十万银三百万斤等等。 这仅仅只是官府所有的财物并不包括他私人安国府的部分也未将他在解县的三百五十万石粮包含在内。 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应缴获可其中大半都已入了他的私人腰包。秦制军规战利品是按出兵的比例与战功分配可无论是破彭莹玉还是败汤神昊府军的数量都不多也非是破敌主力。 而账本上的粮食主要是来自冀南的宿州庆阳河阳谢城四郡。这四处果然不愧是有北地粮仓之称的大郡哪怕是被彭莹玉肆掠一番之后依然存粮达五百万之巨。比之宛州的武阳郡也不差多少。 可随后嬴冲的目中就又现出了几许忧色。这兵甲战具是足够使用了可粮食方面似乎还差了些。 需知军中任意一位普通的三阶武卒每日用粮就达一斗还需有肉食至少半斤以上。 而他麾下四十三万人每日的消耗则高达八万石之巨! 按说这也足够了可嬴冲却还需考虑冀州四郡近三百二十万人的口粮。 匈奴南下之后冀南大半土地都无法完成春耕。即便之后种冬小麦那也需待明年春后才会有收获。 还有宛州沿河诸郡那都是阳江大水的重灾区如今也同样缺粮。 这无论怎么倒腾好像都不够啊—— 嬴冲有些苦恼的想着可随即他就干脆的把这事丢在一边。 他暂时只管打仗其余都不用理会。这北地缺粮陛下他总不可能放着不管。寇准那老头不就是为自己收拾首尾来的? 摇了摇头嬴冲就将账本上的二百四十万金与一百四十万银给划掉了之后再添上三百五十万石辆。 这是很公道的价格没占公家便宜眼下冀州附近的粮价都是一石十三两了。 做完这些事嬴冲就又看向了对面那位已经苏醒过来的羽飘离:“到底想好了没有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 这句话说完旁边的嬴月儿就很配合的把手中的焰牙枪舞了舞。可能是为私纵嬴定之事而心虚之故这丫头很是卖力。 似乎羽飘离一旦不肯答应她就会直接动手把他给一枪捅了似的。 “这次全力助国公大人应战匈奴不得保留之后再无偿为大人你出手十五次是么?” 羽飘离有些无力的看着嬴冲有心再讨价还价可终还是放弃了。 这位安国公可比那丫头难糊弄得多。 “我答应了可以立灵台之誓。” “答应就好!” 嬴冲笑了起来神色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不过你现在没墨甲吧?我这里倒是有一尊地元阶的可以借你。一个月租金五万——” 不过他话还未说完羽飘离就已打断道:“不劳国公大人忧心羽某手中还有一尊备用的乾元阶墨甲足够羽某使用了。” 这句话道出嬴冲与嬴月儿都是双眼微眯心想这家伙的家底果然是藏在别处。怪不得那小虚空袋里面穷的发指 不过这位既还有一具乾元阶的墨甲那么其人战力也不会低于之前多少。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简单羽飘离立了个灵台之誓就独自离去。说是要去别处一趟取回他的墨甲最多三五日内就会赶回。 嬴冲也是大方的放人灵台之誓对武修而言极其重要很难规避羽飘离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且这位一羽夺命在杀手中也是少有的‘信人’过往的记录很不错。哪怕失手也会将收取的钱财退回。 送走了羽飘离嬴冲就欲前往城墙巡视一番。而就在他堪堪要踏出大门的的时候就见叶凌雪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 “夫君来把这汤给喝了——” 嬴冲有些疑惑的看了这位一眼心想这是作甚?鸡汤食补可对他这样的武修已经没有效果。且他现在无论吃什么东西都是没用哪怕灵丹妙药也都会在半日之后恢复到几日前的状态。 不过这是叶凌雪一番心意他还是很食趣的将之一口饮尽。吃完之后却立时只觉一股清气从胸中腾起先直冲脑门而后又散入四肢百骸竟与那些凤凰真火融在了一处。 “原来是药膳雪儿你还会这个?好厉害——” 难得的是这药力竟然能融入凤凰真火内。 叶凌雪不禁甜丝丝的笑了起来:“一人之气血真元都有定数。夫君虽有凤凰真火恢复可每一次使用之后都会损耗元气。长久下去迟早会支撑不住的。为这药膳凌雪想了一天呢。” 嬴冲顿觉浑身暖洋洋的自从父母身亡之后这种被人关怀着的感觉他很少体会。 他还在世的两个至亲嬴定一见面就跟他争吵天圣帝则在深宫之内。 “明天记得还给我做!” 嬴冲有些贪心的将碗里面的残渣都一并舔干净然后才放回到了叶凌雪的手里。而在他临走之前又想起一事道:“对了!雪儿你如今跟在我身边估计很无聊?刚好为夫也有一事要你帮我这次你助为夫炼化了那尊‘玄射’之后可代为夫去一趟楼峰口。那边禀报说聚集在关外的战俘与流民已达七十余万都在嗷嗷待哺。你去那边帮为夫主持赈济如何?” 叶凌雪心想自己才不觉无聊每天去嬴冲的炼神壶里修行不知有多快活。 可当她被嬴冲目光盯着着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心知楼峰口那边确需有人主持赈济不错可王猛与向来福二人也能办妥。嬴冲让她回归后方其实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也就是说与匈奴这一战夫君他并无必胜的把握且已有了战死于此的觉悟—— 见叶凌雪答应下来嬴冲不禁开心的一笑之后就大步走出郡衙只用了须臾就来到了城墙上。 此时这墙内墙外赫然已成了一座工地城中十数万人都被动员在拼命加固着这座城墙准备守城器具。 而嬴冲只在墙头上巡查了片刻就听得一阵阵山摇地动般的声响。 当他遥望远方只见无数的骑士正如乌云般席卷而至! ps:哇月票好多看来明天还得三更。昨天承诺的是1971票明天也一样到达2121票也就超过150票三更。现在已经2058了大家努力!另外求大家顺手给个推荐票哈订阅也是急缺滴。(未完待续。) 正文 三六九章 初次接触 蹄声轰鸣中数十万骑上百万匹战马从北方漫卷过来其势似可席卷天地。这使宿州城内城外所有目睹之人都脸色变化许多人更是面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嬴冲本人亦微觉震撼宿州探骑早在两日前就已探得匈奴大军前来的迹象故而他早有准备。 可这刻望见对面那黑压压的大军时却仍是心绪摇动。尤其对面刻意在六十里外等了足足半日时间。待到全军集结之后才汹涌而来造出这泰山压顶般的声势。 尽管人数上匈奴与彭莹玉及汤神昊二人统领的寇军相差不远可这气势却是截然不同。 只一望就知对面并非是大乘军与流寇那样的乌合之众可以比拟。 “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嬴冲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一幕遥目望向远方试图寻觅那位左谷蠡王的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不得不说此人的兵法确实高明完全看穿了他的企图。之前全歼那六千骑本是为震慑拖延对方进军的脚步可结果对面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加快了行军之速。此时又以数十万骑示威打压着宿州城内的士气 “国公大人敌军已至可要将人招回城内?” 宿州城的郡守高飞小声询问着:“一旦敌军发箭只恐死伤者众。” “还隔着二十多里了又有护城阵在?你怕什么?敌军远道而来两日内行军四百里哪里还有力气来发箭?” 嬴冲斜眼睨了这人一眼心中无奈。这郡守乃是朱国公高仰的族人此时面容略显青紫身躯微颤分明是在极力压制着畏念。 这位郡守尚且如此又何况城下那些干活的平民? 嬴冲侧目往城下望去果见下面的人都是手足发软。正在修筑的那几条栅栏也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略略思忖嬴冲就主动跳下了城墙也在城下干起了活。 宿州城因地处后方数百年未经战事那以黑曜石堆砌而成的城墙已然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有了破损。该有的那些防御设施也不完整。 而两日前他发动民夫一是为修复加固这城墙;二则是在城墙与护持河之间修建出两条铁制的拒马与栅栏;三则是疏通护城河清理淤塞。 因破虏军之故此时宿州城中有着众多的弓弩万牛弩就有着二十尊千牛弩亦高达二百具其余百牛的弓弩则有三千之众。除此之外还有无数五十牛到三十牛力的弓弩。其中部分是边军中的装备部分是从宿州城武库中取得 那武库里面甚至还有三十门‘雷神炮’也称‘墨石药炮’是将火药与墨石结合一体而成的墨家器械。 这是几年前大秦召集墨家试验后的失败品结果因各种样的缘故被丢在了宿州城。 其实严格来说这也算不得是‘失败’威能不俗可比拟千牛大弩。只因造价太过昂贵所以朝廷放弃了。制造出来的三十门火炮原本是欲运往冀北可因时任破虏军节度使的李寒玄对其不屑一顾将它们丢在了宿州城一直没理会。 可嬴冲却知这些‘雷神炮’其实威力不俗也将之取了出来置于城上。 有了这些东西嬴冲的战术自然很明晰。而敌军一旦被阻在栅栏拒马之外必可成城内数万弩弓的活靶。 原本他还打算在三里外的两个小山坡上再修建两座堡垒的可以护卫住宿州城的两翼。可惜对方大军来的太快他们连地基都没打好就不得不退回城内。 可那堡垒可以放弃这栅栏与拒马却是无论如何都需完成不可。否则他是真无把握守住此城。 而随着嬴冲跃下那些民壮果然都渐渐稳住了心思。都想连这当朝国公贵为行宛州节度使的大人物都在城下陪着想必是无妨的。 这两日下来几个工程其实都已到了尾声所有人全力以赴那护城河首先被疏通。 随着大量的河水涌入那本来干涸的护城河道迅速被填满。 也在这时对面的铁骑有了反应。数万骑蜂拥飞驰而出纷纷搭弓张箭指向了宿州城墙。 然而还未等这些匈奴铁骑到达十里射程城墙之上就有整整三万只箭飞空而起密集如雨般的覆盖过去。有护城法阵的加持城中箭只的射程远超对手大多都可远及十二里外! 那些匈奴骑士都是微微变色纷纷加快了马速转向狂奔。最后这三万箭只只将六百余骑击落马下可对面那支四万人的铁骑却也被逼退了近一里之距。 如此数个来回匈奴死伤渐增却始终无法接近到十里之内。眼看着城内的箭雨依然连绵不绝而他们身下的角马却已渐渐力疲。一个时辰后那匈奴的骑军统领终于放弃领军后撤。 眼看着敌军无可奈何的撤去城内城外顿时都欢声雷动士气大振。发现这匈奴铁骑也不过如此。 只有那些破虏军的士卒始终淡定自若。他们常年驻守边疆对于匈奴人的本领战力最了解不过。 嬴冲始终都在关注着此时神情若有所思。心想那地面泥泞到底还是影响到了敌骑。否则对方的伤亡绝不至于如此。也果然是气力疲乏经历数日行军之后不能久战。 刚才那数万骑乃是匈奴的精锐故而仍有余力。其余由牧民组成的骑军却无法办到。 对方主将亦深知此点并未逞强为之。 可惜他现在的手中没有的足够兵力墨甲铁龙骑也不在。否则这时反冲一次必定战果辉煌。 又大约半日之后所有的工程都彻底收尾。城外的民壮也纷纷退回城内。 嬴冲再次回到了城墙上遥望对面。这段时间内对面显然也未闲着都在安营扎寨短短半日就有数万军帐立在了二十余里外、 “他们的驻营方位竟然与国公大人两日前的猜测相仿。” 王承恩走到了他的身边此时满脸的遗憾:“可惜了!那边的堡垒未曾建好。否则今日定可重创匈奴。” 宿州城外大多地势低洼他们如能在城外寥寥几个高地处修成出几个可以坚守的坞堡。必可逼迫对手在低处安营或者退至三十里外结寨。 若是前者只需引水灌之就可使匈奴遭遇灭顶之灾!如是后者则每日攻城都需从数十里外跋涉至此事后又需用至少半个时辰返回营地费时费力战力剩不下七成。(未完待续。) 正文 三七零章 山陵虎卫(二更) “没什么可惜的对面久经战事不会上当的。” 嬴冲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那匈奴主帅对中原的兵法有过很深的研究。明明是第一次进入中原地域却仍是选择了高地布阵。且营寨极有章法外围高墙深壑一丝不苟。 被他任命的权破虏军节度副使李纲此时也过来回禀道:“大人各营已统计完成一共损耗了三十七万四百二十支箭。” 此时宿州城内总共也才有箭一百二十万支。而方才三万张弓一共射了十二轮。 嬴冲依然不在意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估计明日攻城开始后他们可能缺人缺甲却绝不会缺少箭只。 李纲也是神情平静的抱了抱拳之后退开数步肃立在了嬴冲的身后。 他原本是破虏军二师第五镇的参将乃是破虏军中少有的几个未被嬴世继擒拿的高阶将领之一。在镇将被擒之后只能率亲信部属紧守营盘对外则无能为力。故而这次他虽无过错可也没功劳可言。 却没想到事后他会被嬴冲直接提拔到全军副将的位置成为‘权破虏军节度副使’。 平步青云这是他多年梦寐以求之事可李纲却并未多少喜意反而只觉双肩沉重。 大战临近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真正胜任此职又能否将匈奴击退。不过对于嬴冲的赏识他却极其感激这两天都是全心全意的辅佐着只求能不负这位少年国公大人的提拔。 而此时嬴冲的眼中却浮现出了几分凝重之意。发觉在那大营之后有一处地域已被法术遮掩。便连他的龙视术亦被屏蔽。那是一处地脉密集之所用来布置法阵是最合适不过。 “萨满么?” 嬴冲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看那边的情形只怕是有大萨满准备出手了。且除此之外还有着好几位地司萨满配合。 萨满在草原人的语言中有智者、晓彻、探究等意也是能沟通草原人的神明‘日月天’‘长生天’传达天神旨意的存在。可以说是玄修与祭祀的结合体能够施展威能恐怖的道法亦可操风控雨。 在几千年的时候这些草原上的萨满让中原诸国吃尽了苦头。直到阴阳士的再次出现才改变了局面。 不过后者大规模操纵五行之力的能耐也仅仅只比萨满高出一两筹而已并无压倒性的优势。 萨满共有六个层次天位以下为萨满学徒天位以上则是小萨满地司萨满天命萨满大萨满神山萨满。 ——而在草原一位大萨满实力可相当于玄天境的玄修! 这日嬴冲是心情沉重的走下了城墙好在随后就有好消息传来。就在一个时辰之后一只规模庞大的船队从东面水门中驶入进来。 不但带来了些粮草与兵甲器械还有五十万支箭——其中一多半都是百牛弩所需的重箭。这是城中真正缺少的东西用了之后可没法补充。 之后还有五千‘山陵卫’这支天圣帝私建道兵总算是赶到了。总数五千人都是步卒身躯魁梧超出正常人半倍有多。 战力如何嬴冲暂时看不出来可那气势却岿然如山尽显凶恶狰狞。其镇将统领则是一位名唤‘任鄙’的人物冷峻寡言不易亲近。 嬴冲原本还是期待万分的可这时亲眼见了之后却有些失望。 在三千年前的时候步军在道兵中还是很常见的。不但战力强横且价格远比骑军便宜。 可自从墨甲出现之后就很少出现步卒类的道兵。只因后者的速度远远不及墨甲在战场上极其笨拙。 且供养一千道兵的价格可以置办至少三千尊五星甲性价比完全无法比较。 而天圣帝私建的这支山陵卫正是一支彻头彻尾的步军! 嬴冲不禁暗暗腹诽天圣帝难道是为省钱?可看着也不像啊? 七阶的道兵哪怕是价格低廉的步军价格也胜过五星甲至少十倍。而他眼前这支山陵卫组建之时就需千五百万金且一年至少要花四百五十万金维持。 这样还不如购买几万尊五星墨甲来的实在!耗费的钱财可以组建至少二十万边军了—— 他完全不敢想象当这支山陵卫应战那匈奴左翼三大神骑时的凄惨情景那必定是被碾压的节奏。 只是随即他就察觉有异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这些山陵卫的脚下双眼中不禁微现亮泽。 那应当是一种全新的四星墨甲外刻符文。嬴冲依稀认得那是玄门中的‘甲马’之符施展之后可以得神行之速。 也就是说这些山陵卫的速度可能不逊色于同为道兵的骑军? “居然有这样的墨甲?有意思如此一来这支山陵卫的缺陷倒是可补全部分。” “还不止如此!” 王承恩笑着为嬴冲解释语中略含得意之情:“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可使用一种特制的五星墨甲。一旦据阵而守战力等同八阶道兵。山陵卫的真正名称是‘神虎卫’乃是由内工坊研究七十年而成绝非寻常道兵能够比拟。” 宫中有内书堂是教授宦官习文修武之地。而内工坊顾名思义是宦官研究机关器械等墨家之术的所在可以视为宫中的墨坊。 嬴冲被提醒之后才注意到这山陵卫中的许多人都提着一尺见方的‘聚元匣’。且比例不小占据全军中的两成。浑身上下更有虎形纹身不知是何作用。 此外每人都携带有至少七十牛力的大弓看来射术方面也很是不弱。 嬴冲不禁大感兴趣艳羡万分步卒虽有各种样的缺点可也有许多优势是骑军远不能及的。 只是他估计自己很长时间内都只能瞧着眼馋。一来没有相应的技术二则没有足够的钱财。一支铁龙骑就已经很吃力了。 而除了山陵卫之外那船队还带来了他最需要的东西。一部分是修复玄鸟赤元旗所需之物还有足够提升两位英灵等级的材料。 嬴鼎天的效率绝佳仅仅才两日时间就为他将这些东西收集到了大半。 而剩下的那些东西最多五日之内就可送至宿州城。 当天夜里嬴冲就匆匆把吴不悔与九月二人都拉入到郡衙内的一座地下室。 首先是吴不悔随着嬴冲与叶凌雪几人联手在室中捣鼓了一夜。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时分这位就已经提升了阶位踏入到了‘玄天境’的层次。 ps:跟昨天一样还差几票就得三更啦求大家再接再厉!(未完待续。) 正文 三七一章 龙争真相(第三更) 与之前召唤英灵孔宣时不同叶凌雪是亲眼望着吴不悔在这座阵与邪樱枪的推升之下踏入了玄天位阶! “你这是神器?” 叶凌雪眼神不敢置信的看着插于阵内的那杆长枪。 她不认得邪樱枪自从冲击生死玄关失败之后长生道就对她封闭了最核心的道藏。 可叶凌雪却知这世间能召唤过往英灵的就只有那寥寥几件神器而已。 “怪不得你这阵法会与泰山府君祭如此相似。” 泰山府君祭是上古之时玄门至高的道术之一可以让死人复生。借助上古天庭中东岳大帝的力量以同等的代价来换取亡者之命。 之前在国公府内她助嬴冲布阵时其实就已有了怀疑。 如非是那几日国公府内并未有死气与邪气集聚弥漫。她几乎就以为嬴冲是在研究什么邪术。 “那是邪樱!” 月儿很是狗腿的在旁边解释:“十二神器中排位第四。在九次争龙之局中胜出了两次七十二次小争龙只赢过一次。” 叶凌雪目中波澜微兴想起了炼神壶中那座石碑隐有所悟。 “什么是争龙之局?” “娘亲你不知?” 月儿诧异的侧过头随即就想起叶凌雪现在就等于是被逐出师门。不知此事才是理所当然。 “自然是争夺龙气皇权啊!龙气这种东西对修行之人的好处娘亲总该知道?许多人就等着争龙之局到来然后借人道凝聚之气运突破天地枷锁使自身得以超脱。大争龙是改朝换代比如西周代商之役那时绝大部分神器都会现世参与其中;小争龙则通常都是内部权争似谋朝篡位春秋五霸或诸王子夺嫡之类往往只有数件神器参与规模极小。传说中每件神器都是上古圣人所遗承载着他们自身所秉持的‘道’神器之争也是他们理念之争的延伸。” 叶凌雪蹙起了眉似在回忆着什么。几年前她在长生道虽是专注于修行可也见到过一些蛛丝马迹。 那时未觉有异也不曾细思。可现在想来想必长生道的那些师长也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为这场龙争准备了。 而月儿则继续道:“且今次这场争龙远不同于过往。如今炎黄华夏之人所据之地域超出商周之时近十倍有多人口则是二十倍以上。人道气运之盛可谓是前所未有!不但能够造就出一位真正混同天下统治无比广大地域的帝皇更可使无数人借其运势超脱故而也被称为祖龙之争!又因三千年前有大能者出手镇压四方强行将这场龙争拖延到了三千年后使天地间的气运沸腾到极致由此打破了二劫时代那几位道祖圣人联手设立的部分封印。不但将使天地灵脉回潮四方之灵转为极盛更将使无数徘徊于天地的妖魂玄灵得以在这短短几十年内再次转生人世使七国境内英杰辈出。” 所谓的妖魂顾名思义是大妖死去后的魂魄。权天位的大妖寿元一千年可陨落之后其魂灵依然还残存于世直到数千年之后才会彻底消散。 而玄灵则是来自于玄修与妖魂是同等性质之物。且存世的时间只会比妖魂更久。 这些存在转生之后很少会保留前生记忆可终究还有着部分前世的宿慧遗泽。不但都天赋出众才能也远远超过常人。 以往这些人都会在死前选择轮回。可当数千年前有法力高超的大能预见到这场祖龙之争后那些强横修士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转生。使自身真灵游荡于天地静候这场龙争到来以求超脱。 二人正说着话吴不悔却已从阵中站了起来。玄天位时的吴不悔与小天位时的她截然不同浑身仙灵之气缠绕。一举手一抬足都似在牵动着八方灵脉。 嬴冲不禁长吁了口气有了这位玄天级的阴阳士坐镇那位大萨满给他带来的压力顿时就缓解了九成。 剩下的一成是对方布阵在先不知会施展什么样的法术出来吴不悔她能否应付? “是风!” 吴不悔微阖着眼似在感应着什么而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见了风之灵在呼啸他们准备的法术应当是为呼唤狂风!” “风?” 嬴冲眉头微扬而后就轻笑了起来将最后一丝担心放下。 狂风能助推匈奴人的羽箭大幅度的增加射程也能令守城的士卒无法睁眼。可他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对面的土元之法。 土元之术是阴阳术中最强的一种甚至超越于雷法之上。无论是造城攻城都能大幅度的影响战场。杀伤力也很是不俗可以使天崩地裂引发地震也能够引导天外陨石轰击对手。 然而似云光海那样的土灵阴阳士果是稀世罕见。 “这些所谓的萨满多半就是古时巫的遗脉。同样是祭祀神明也同样探究自身奥妙研习天地至理。他们施展的法术其实与我等同出一源。” 吴不悔收回了灵念而后一双迷离杏眼略含询问的看向嬴冲:“可要破解?论战力的话那萨满要高过妾身。可如只是阴阳术他们不是我对手。” “没必要!” 嬴冲摇着头看向了这间密室的一侧角落那里赫然有着一滴滴的水露凝结。 “只需针锋相对就可。他们应该是欲请北风吧。我们这边就刮南风好了。” 他知道所谓的回潮乃是含有大量水蒸汽的南风接触低温之物后凝聚而成。 原本只见于南方可今年北方大雨南风中同样含有着大量的水汽。 吴不悔却没想这么多只是提醒道:“如今北风大盛南风的话只怕拼不过对手。且如风力太盛可能会在宿州附近形成大量的龙卷。那个时候我与那位大萨满都无法控制。” 龙卷的一种形成方式就是两个方向的风对冲形成涡漩。 嬴冲却没在意他的目的本来就不在风上面。且真有龙卷形成的话对面的匈奴只会比他更倒霉。好歹这宿州也是一座坚城又有护城大阵能够将风力的侵袭大幅度的削弱。 吴不悔疑惑的看嬴冲一眼她这时才感觉嬴冲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想了想之后吴不悔并未再询问只是凝声道:“主君可知不悔为何会被人传说为九尾狐?” 嬴冲不禁略觉讶异心想吴不悔被称呼为九尾狐难道不是因这位‘涂山氏’太过美貌魅惑似狐?只因大禹的三过家门而不入还传出各种样的风言风语。 可这样的龌蹉念头他是断然不敢显现在脸上的也不敢问出来此时只是配合着发问:“敢问是何缘故?” “是因幻术!” 吴不悔笑了起来:“阴阳术中也有着幻法存在。而不悔最擅长的既非是风也非是雨而是能够迷惑金仙的致幻之法!只因九尾狐也同样是幻法宗师。所以不悔在世之时就被人称为涂山狐。” 嬴冲的面色顿时微凝。已心知此女之意这是提点自己让她去操风弄雨其实是屈才并未能真正发挥出她的优势。 能够迷惑金仙的致幻之法么?不知能迷惑到什么程度? 心中隐隐期待。可此时嬴冲还是神情凝然道:“我明白了!不过这次无需幻术只用南风就可。” 吴不悔闻言点了点头再无言语。随后她就在孔殇的陪同下往那密室之外行去。 这宿州之内有着一座现成的法坛就在护城法阵的中枢附近。那边正是周围三百里天地五行之灵汇聚的‘灵眼’所在。 之后她只需将那法坛稍稍改造就可以使用了且效果远胜对手。 而就在这位离去之后嬴冲又开始重新布阵准备为九月提升。严格来说这次只是‘涂改’有着叶凌雪的帮忙这次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已布置好了阵法。 只是这次的晋阶花费的时间却超人意料。足足十个时辰之后到第二日的清晨九月才进入到玄天阶位。 嬴冲猜测是因九月的功体之故武修的体质要远远强过于玄修。晋升之时体质也需做相应的强化故而花费的时间更多。 灵石方面也是九月晋阶时损耗的灵石要超出吴不悔三倍! 当阵中灵光渐熄嬴冲就探手一招将那邪樱取回手中。只是这枪才刚一入手他的眼中就闪现出了讶色。只因此时他灵念已经感应到那任务面板中又跳出一条新的信息。 特殊任务五——传承宝库需量入为出!可斩杀强者收集武魂。每斩杀同境人仙二人奖励武魂石一枚。 嬴冲还没来得及细看神情就又再一变。感应到了这间密室之外有北风大起。 不假思索嬴冲就急急走出了室外策马再往那城墙方向疾奔。 ps:守约再次三更!然后再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说实话今天月票有点少啊开荒好失望的说。(未完待续。) 正文 三七二章 车轮风射 嬴冲才走到半路月儿就已追了上来直接双手托着他的腋下带着他飞空而起。 嬴冲暗暗好笑任由这小丫头施为面上则依然是冷漠的模样不愿搭理。 月儿神情惴惴不安又刻意放柔了声音求饶:“阿爹月儿知道错了啦!你别生我气。” 嬴冲心软了一半脸上也差点就没崩住:“知错?你知道错在哪里?” 月儿刚想说是自己错在不该未经嬴冲允可就擅自将嬴定放出来可随即又心中微动低着头;“月儿错在是非不分不顾大局。” “原来你还知道。” 嬴冲叹了口气他将嬴定制住一是为免这老头给他捣乱坏了这大好局面;二则是不愿嬴定去坏了国法纲纪。 嬴世继的通敌卖国案虽是出自他的栽赃陷害可北地局面糜烂至此此人确是居功至伟! 五年前嬴世继与嬴弃疾等人联手导致父亲神鹿原大败大秦尽失关东之地从此兵力困窘;今日他又因私心将破虏军南调使匈奴大军得以南下冀中将数百万冀州子民置于屠刀之下。嬴世继他落到今日之结局全是由其咎由自取也必需受到应有的惩罚。 出卖军情是真私贩墨甲是真私调大军是真勾结百里长息与天庭也是真的。 嬴定看不到这些却一味只念着亲情让他很是失望。所谓国家一旦这国没有了哪儿还有家? 不对在祖父看来大秦亡后世家依然可常存于世。只是嬴定他可曾想过数千年前中原百国灭亡后各国卿族大夫寄人篱下的困窘? “你很喜欢你曾祖父?” 月儿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十年前她被父王‘制造’出来的时候正是父王反秦之时需得操劳政务整治诸军还得统兵征战并没有多少时间陪她。 那段时间她都是听旁人说父母祖辈的故事长大只知嬴定战死时的壮烈父亲他也很是伤心。 嬴冲眉头微凝而后无奈摇头:“以后再不得如此任性!事前至少需跟我说一声——” 正说着话二人身影已到了城墙上嬴冲的视线也渐渐被外面的情景所吸引。 这匈奴大军来到宿州城下之后就无动作两日时间中偃旗息鼓。然而当真正动手攻城之时却是显出了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势。 数十万骑列阵于平原后方则是数以千计的牌车甚至连投石车都有几百尊之多。 更使嬴冲心惊的是在那营盘的外围有无数穿着秦人衣服的百姓被陆续推了出来。总计数十万人都是衣裳褴褛面黄肌瘦面容僵硬无神仿佛行尸走肉。 心里已猜知到对方打算这使他面色阴冷目中怒火燃烧。 而仅仅须臾之后那些匈奴骑士就开始排山倒海般的向城墙席卷而来。嬴冲也在此刻感觉到那北风渐盛。 一声轻哼嬴冲就欲传命下去可随即他就发现这城墙附近的所有士卒早已有了准备。 大多数人都是躲在藏兵洞中还有一部分则是藏在女墙与箭橹之后。 再观城内街上亦再无行人。按照他四日前的军令城中所有民户都需开挖出地下室以便隐藏躲避弓箭。 李纲本在北墙之上驻守见嬴冲上了城墙忙匆匆赶至:“之前见国公大人在郡衙中似另有要务不能打扰。李纲便自作主张下令城中备战还望大人勿怪。” 嬴冲不禁失笑:“你如今是城中副帅正该如此才是。本公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怪责?这次守城还需你帮我拾遗补缺鼎力相助。” 他这次为晋升九月无暇他顾。错非是李纲提前下令如今城内的情形多半会很不妙。 “末将自是义不容辞!” 李纲应了一句而后又迟疑道:“敌军攻城在即此地凶险万分。国公大人如要观战不如前往城楼?“ 嬴冲却不置可否继续望着城外。李纲这是以为他并无修为在身故而担忧他的安危。可这全无必要哪怕他自身不能动手旁边也还有个月儿在。 城楼那边虽是安全可在这里视野却更为开阔。 那匈奴铁骑已经接近到十四里距离即将进入宿州城的弓弩射程内。也在这时三十五万铁骑忽然都开始大声震吼 “风!风!风!” 那声音似山呼海啸澎湃而来震到人耳膜破裂。随着一阵狂风大起无数箭只如黑云般的升腾而起赫然飞空十数里将大半的宿州城笼罩于箭下! 片刻之后无数力达三十牛甚或五十牛百牛的箭只似雨点般的坠落。使得嬴冲身边一时间都是‘咚咚咚’的响声。 大多都是狼牙箭犀利无比哪怕是他们特意加强过的橹牌亦是无法抵御。被那些箭生生钉入数尺余深。 也亏得是有护城大阵将这些箭只的威力削弱了部分否则城墙上这些大橹只怕都将被其穿透。 总数五万只箭七成都落在城墙上可也有三成坠入到了城内。这时就显出了地下室的重要性那些木石房屋的顶部根本就无法挡住这些长箭如非是有那些临时开挖的地下室可以藏身此时城中之民必已伤亡无数。 李纲驻守北方边境已有二十余年这样的情景在他眼中是在寻常不过。可这时他却看了嬴冲一眼眼中微现异色。 之前这位国公大人传命全城。修建地下室的时候并未经任何人的提点。那时连他们这些破虏军的人也未想到这些。只因地下室在云中马邑冀北等地乃是常备。他们根本就未注意过这冀南地方与冀北不同。 ——明明并未去过北地边军可却对北境匈奴铁骑的特点了如指掌。该说这位。果不愧是将门虎子家学渊源么? 能连败彭莹玉与汤神昊果非侥幸! 就在他深思之时对面的第二波箭雨亦已至中途。匈奴以五万人为一部在十四里外列成了一个车轮之阵奔腾转动不休。五万人射后不久又有五万人接力轮射。在狂风助益下羽箭远及十四里外也依旧是犀利无比穿透力十足。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天位强者出手箭力强达千年与万牛之巨势大力沉。每一箭射来都有撸牌崩碎女墙崩裂。 城中的大小天位亦不甘示弱同样以弓箭回击。可哪怕这二十几人有黑曜石城墙为掩护也仍被对面死死的压制。 ps:这场大战难写卡文卡的比较厉害今天第二章不知道有没有可哪怕没有明天也会补上的。(未完待续。) 正文 三七三章 九十四万(二更) ps:前面一章有个**ug嬴月儿被造出的时候嬴定已经死亡。我是发文之后就被人提醒马上修改的不过估计还是有许多人看到了特此通告下。也恳请大家原谅开荒卡文卡到脑袋迷糊了。 ※※※※ 嬴冲木着脸看着那万箭袭来。此时他是分外的期待那‘玄射’甲的炼化还有羽飘离的回归 对面那些匈奴人的天位强者也未免太肆无忌惮了。 “父亲还不让九月姐出手?” 月儿亦是义愤填膺一边为嬴冲抵挡扫荡着那些近身的箭只一边恨恨的说道:“真要比箭的话他们谁能比得过九月姐?” 嬴冲却摇了摇头此时‘玄射’甲未曾炼化九月并非是全盛状态。即便强行出手也只能逮到几只小鱼小虾反而打草惊蛇。 以他之意不将那匈奴的天位射杀个二三十人又如何肯甘心? 需知对方匈奴军中天位强者足达一百五十人之巨。也只有那些大天位与玄天位的死伤才能真正令匈奴诸部心疼。 且对面也有神射手在据他所知匈奴人一共有着三位‘因罕达鲁赤’都是使人忌惮万分的存在。 在匈奴语中达鲁赤与‘镇国’二字差不多意为可顶天立地成为族内擎天支柱的勇士。而‘因罕’二字则为神射之意。 嬴冲猜测对面匈奴军中至少有着一位因罕达鲁赤坐镇。故而这几日嬴冲都未令虞云仙等人出战就是为担心意外会有人折损。 匈奴左翼七部二百万帐千万人口有权天实力的强者足达二十余位。可因内部生乱之故这次能够拿出来的权天战力应当不会超过十三人。 而这些日子以来绣衣卫给出的情报也证实了他的估测。 可对面哪怕只有这十三人在权天位上的实力也依然胜过他们一筹。这样的情形下强行出战后果难测。 而此时宿州城这边虽被压制可幸在他们事前就已料到了这局面士卒的损失不多。即便橹牌碎裂也有城墙上的天位出手掩护这些将士撤离或者躲入其他安全所在。 那箭足足射了三轮总共一百一十万支箭在短短两个时辰中倾泄到了城内。 当几人回头望时可见无数的房屋倒塌街道与城墙上则是一片片由箭雨组成的‘森林’。 尤其是他们布置在城墙上的守城器具竟是损毁了大半。 嬴冲不禁苦笑他就知道今日宿州这一战无论缺什么都不可能缺少箭只的。把这些羽箭拔出来再稍稍修理一番不就有了么? 整整三轮箭雨之后对面的轮射才终于停下。 这也在嬴冲的意料之中刚才的轮射仅只是向城内示威而已杀伤其实不多。 此次左翼匈奴携带的箭只极巨数目至少在千万以上。毕竟已休养生息积攒了六七年之久匈奴人又是出了名的善于造弓制箭。且之前匈奴左翼七部连续攻陷冀州大城边境各郡的府库都尽为其有物资繁多。 可这一轮三十五万支箭哪怕匈奴人再怎么豪阔也一样损耗不起。 需知一只普通的长箭造价至少是一两白银。一百一十万支箭就是一百一十万两折合十一万金。而狼牙箭则更贵重至少五两纹银。 匈奴人只是这三轮骑射就丢了至少二十万金。 而此时对面的箭雨虽停下可威慑却还在。整整二千辆牌车正缓缓往前推进着。而这些牌车之后则都是匈奴人的奴军三五十人不等总数亦有十万之巨。绝大多数人都是体格魁伟高鼻深目的西域人种实力不俗。唯一使人心安的是这些奴军的墨甲不多只与府军相当。 嬴冲亦是神情凝重目现寒光的往战场扫望。 换在平时他绝不会将这些奴军放在眼里。这些人体格虽大力量也确是强过炎黄后裔。可心无斗志很难与秦军抗衡。 可此刻在匈奴三十五万张骑弓的掩护下这些奴军却足可威胁到宿州城的城墙。 恰好王承恩也到了墙头嬴冲直接转头问。 “匈奴王庭插手了?这些奴军是何时到的?” 西域奴军只有匈奴王庭才有。一直都保持在三十五万人到五十万人之间是匈奴诸部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步军为匈奴攻城陷地。 “其实两日之前就想告知国公大人的。大约十日前的时候匈奴单于冒顿就已遣了十万王帐铁骑二十万奴军加入到了左谷蠡王军中。” 王承恩苦笑:“这些奴军是昨日夜间才赶至的。此外不久前那左翼七部另又集结了七万骑南下。” 嬴冲神情微愣随后就又恢复了平静。看来他闭关为九月与吴不悔二人晋升玄天位的这两日确实错过了许多事情。 此事也并不值得惊奇左谷蠡王须卜在秦境之内势如破竹那冒顿不心动才怪。 那位毕竟是千百年来首位统一匈奴二十三部的草原英豪如今虽已至暮年可依旧是野心勃勃。 此时将那三十万人拨入到须卜麾下多半是寄望须卜统领的匈奴左翼能够西击凉州为右翼七部与匈奴王庭的南下打开道路。 也就是说这次他的对手已不再是原来的五十七万骑而是超出九十四万—— 这一战他要是赢了为安国府再捞个国公爵位怕也够了吧? 心中这般想着嬴冲脸上则依旧保持着镇定并未有丝毫惊惶之意。只胸中有些惴惴自他开始统兵征战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压力。 这一次的成败关键就在一个月后。只需能坚守到一个月后他必能如愿以偿无论敌军来多少都是必胜无疑。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守住一个月。 “可若真如此那么敌军里的匈奴铁骑未免也太少了些?” “这是因夜狼堡之故据说那边至少牵制住了须卜麾下近八万骑——” “夜狼堡?是在夜狼谷么?阳郡夜狼谷那边是辛氏吧?” 嬴冲虽知这夜狼谷与阳郡辛氏的来历底细可他的脸上却现出了一丝疑色。夜狼谷那地方凭什么能引住八万匈奴铁骑?就只因那里的一座小型灵石矿脉? 而阳君辛氏也仅只是一家三等世族在朝中世代都是四品官职。 “夜狼谷入口地形险要谷内则地势开阔。” 王承恩尽心解释着:“辛氏这一代的家主辛弃疾极有但当匈奴南下之后这位接纳了近十万百姓数十家冀北与冀中世家入谷内躲避。如今那夜狼堡中亦有世家族兵十三万人实力不俗” “原来如此!” 嬴冲立时恍然忖道辛弃疾既在夜狼谷内收纳了数十世家那么此时冀中冀北大半的财富都集中在那里。也就难怪那左谷蠡王对其虎视眈眈。 这倒是个好消息嬴冲也将‘辛弃疾’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如非是这夜狼堡宿州如今的形势只会更为吃紧。 此战他如能取胜倒不妨见一见此人。若是可用之人或可将之招入门下。 “还有我听说那须卜还强行逼迫边郡的一些世族为他效力欲夺各家族军为其所用。总数可能亦超十万——” 王承恩说完之后就有些忐忑的看着嬴冲:“不知国公大人可有把握守住?” 嬴冲一阵无语心想你能不能把坏消息一次性说完?不过他却未再答话而是继续神情专注的看着城外。 敌方牌车已至九里之距而此时城墙上几个临时修建的矮楼内那足足三十门雷神炮都已准备就绪。 随着嬴冲一声令下顿时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声响无数的烟雾同时升腾而起。 墨石与火药之力结合使那些雷神炮弹的极致射程广达二十里之距。嬴冲又特意将对方的牌车放入到十里之内。这个距离正是雷神炮威力最强的一段每一炮轰至冲击力都可达二千牛以上。 仅仅须臾远处三十辆牌车就已应声而碎。接着又是大量的弹片散开覆盖一里地域。使那些牌车后方跟随的奴兵瞬间死伤七成。 之后仅仅只隔了三十个呼吸时间那雷神炮就又开始了第二次齐射。随着硝烟升腾雷声剧震远处又是三十辆牌车粉身碎骨。 所有的雷神炮竟都是出奇的精准绝无虚发!仅仅只是七轮过后对面的牌车就已损毁了二百余辆而那些奴军也是死伤近五千之巨。 而此时那牌车阵列距离宿州城的城墙仍有近五里之遥! 哪怕隔着这五里之距嬴冲仍能清晰望见那些奴军的脸上显出了惊惧惶恐之色。那雷神炮的数量虽少可每发必中中则必定死伤惨重比之大天位强者射出的爆裂箭还要更可怖! 这短短五里的距离必定还要付出数百辆牌车破碎上万人死伤的代价!偏偏这些炮都深藏于塔楼之内使匈奴诸部数十万骑都无可奈何。 而此时嬴冲则回头笑望王承恩:“王公公你若能再为我寻来七十门这样的雷神炮本公倒是有七成把握守住这宿州城!”(。) 正文 三七四章 损失惨重 王承恩不禁抽了抽唇角心想你说的倒是轻松这些雷神炮每一尊价值十万金相当于一具人元阶的神甲。 威力虽是不俗可这价格却实在是太昂贵。以大秦的国力也一样承担不起。且太过笨重实用性远不如一具人元阶的神甲战力强大而又灵活。 “七年之前少府天工院与内工坊一共才试造了一百二十尊雷神炮。之前奉国公大人命分别送了四十尊给庆阳与界牌县。如今就只剩下了十尊还得十日之后才能送抵。” 嬴冲不由叹了口气他早知这是奢望。思忖了片刻嬴冲就又给李纲与郡守高飞下令:“我记得城内还储藏有总计十万方的黑曜石?本公需在城内修建几十座街垒。此事由李节度副使负责高郡守辅助最好是在一日之内完成。城内的所有玄修都任你二人调度。” 说完这句嬴冲又传了三张信符给虞云仙及云真子李小仙三人。此时宿州城内时时刻刻都在对方箭雨威胁之下修建街垒不易。要想在一日之内完成也就只能依靠玄修的法力了。 李纲并未多说什么直接领命离去。王承恩却有些心惊的看嬴冲:“这城墙莫非守不住?” 嬴冲未曾答话一言不发。心想这城墙倒是能守住可他担心的是今日击退匈奴之后对方的所作所为—— 就在二人谈话时远方那千余辆牌车已经到了四里距离。沿途又有百余辆牌车破碎死伤近两千。 可到这刻那些雷神炮却已是放开了前方的牌车不打转而将炮口对准了更后方推进过来的投石机。依然是一炮一车精准之至。对面总共才六百余辆投石机短短不到半刻就已损毁超过六十具。 对面的那些天位也早就坐不住。尽管这些‘雷神炮’都藏于黑耀石制作的坚实塔楼内可从那炮窗处仍可下手。而匈奴军中的神射手不下百位! 只是每当那箭只袭来窗口处总有符文闪现无形的力障将这些最高达万牛力量甚至数万牛的箭只都全数阻挡在外! 王承恩见状也毫不担心嬴冲将护城阵中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此。这座大阵虽没法护住整个宿州城的空域可如只是遮护这几十个小小的炮窗却是绰绰有余! 随后就在那些牌车到达二里距离时嬴冲的脸上终有一丝喜色现出。此时赫然一股南风刮起往北面对冲而去。只是短短二十几息时间就已由弱转强隐约可与对面抗衡。 可见风力对冲之下空中无数的气旋形成。那北风依旧却再不能如之前那般肆虐 “传令诸军上城——” 随着嬴冲一声令下那城墙之后。各处藏兵洞中无数的将士奔走而出。动作井然有序先是将那一辆辆备用的大型橹盾与弩车投石机等等推上城墙布置好了各种防具随后又齐齐张弓搭箭。 此时已无需嬴冲去指挥城墙上的各部都传出了怒吼咆哮声。须臾之间各部数万支箭同时飞空而起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仰射。拔升百丈后纷纷坠空而下。 墙头上数百架巨弩也同时齐射瞬时就使上百辆的牌车同时粉碎。只是造成的伤亡不多哪怕是那仅有的二十架万牛弩也比不得雷神炮的威力。穿透力或者更有胜之然而杀伤力却远远逊色。哪怕是使用爆裂箭之后也还是不如。 可即便如此当这一次齐射之后城下的那些奴军也至少死伤了两千之巨! 而嬴冲的目光则自始至终都未在城下。他正远眺看着十数里外那些匈奴铁骑。当南风刮起之时这些匈奴骑士的射程就已大幅度的缩短。 然而那三十五万铁骑却在短短半刻之内连续疾近数里。依然是使用奔射之法数万羽箭腾空而起再次覆盖宿州城墙。而嬴冲的麾下亦是还以颜色当第二次齐射之时同样数万羽箭漫射十里之外。 须臾之后当双方箭落宿州墙头瞬时一片的闷哼怒嚎声。哪怕是有垛墙与盾橹遮护也依然有二百四十余人死伤。 尤其对面近百名天位神射。这些人奈何不得那三十架雷神炮。可此时对付那些盾橹却是得心应手。 所有死伤之人自有协助守城的民壮将他们抬下城墙。嬴冲没去理会依然是注目着十里之外。 对面匈奴铁骑的死伤亦不多都是在高速驰射哪怕是宿州城七万羽箭覆盖也极难命中只能见那骑阵之中大约千余人坠落马下 王承恩看在眼中不禁心忧。这一次双方对射死伤虽是在一比五的程度看起来是很划算。可账却不是这么算的宿州城内的将士哪怕最顶尖的精锐能在十日之内开弓三十次就已是很了不起了。平常的将士二十次就已至极限。 可对面匈奴人七部轮射似这种程度的箭雨至少可射出一百五十轮。 “这匈奴人的骑射果是名不虚传。国公大人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王公公稍安勿躁。” 嬴冲未等这位说完就指了指下方:“这样的伤亡他们撑不住的!不用担心。” 王承恩往城下方看了眼才发现那些牌车在数百架重弩的打击下又损毁了近百辆。 此时那些奴军距离护城河还有足足一里距离。而那些牌车的内部大多都是装满了泥土极其的笨拙。 匈奴人的目的不用问就可知是为填平护城河。可似这样下去哪怕这些奴军死光了都未必能够办到。 之前的匈奴十万奴军到此时只剩八万出头。再看远方那些投石机则已损坏了二百有余! 一瞬间王承恩就已明白嬴冲的目的正是欲以重弩大量杀伤这些奴军。如无奴军攻城他们宿州军又何需从藏兵洞里跑出来与对面的匈奴铁骑对射? 看来确是他多虑了这位国公大人的兵法着实了得—— 果然当五轮齐射之后城下破碎的牌车又增加了三百余辆。而随着那原本的两千牌车缩水到了现在的不到千辆越来越多的奴军士卒暴露在了宿州军的羽箭之下死伤顿时剧增。 当那奴军的伤亡超过了三万对面十里外的匈奴铁骑中终于传出了鸣金声响。剩下的那些奴军士卒顿时如蒙大赦纷纷将那些牌车置于不顾转身奔逃溃退。 ps:今天居然一张月票都没有好打击俺的士气啊。开荒还在卡文二更会在八点左右不过到明天六点有一百五十张月票的话开荒爬也要爬出第三更!现在2262立字为证。(。) 正文 三七五章 冰雪聪明(二更) ps:我说今天为啥某点这边是零月票编辑说是在升级所有书坊签约的书都没法投月票暂时只有创世那边可以投月票。开荒差点伤心死了现在也只好向大家求点推荐和订阅啦。 另外书评区反应强烈。非常感谢大家! ※※※※ 十里之外左谷蠡王须卜铁青着脸看着那些溃逃中的奴军。没有了盾车的遮护这些奴军的死伤更增。 哪怕是后方三十五万铁骑极力的压制对面可依然能见前方一片片的奴兵倒下。短短的十里路程就有近五千人死伤在途中。 不过这情景他在下令后撤之时其实就已有了心理准备。故而此刻须卜只看了片刻就又转目望向那城头方位尤其是那几座高耸的塔楼。 “雷神炮么?墨石与火药结合中原墨家果然是神乎其技。这样的鬼神之物都能制造出来。” “确实棘手!” 呼韩邪亦是眉心大皱神情凝重:“除非是破去这些雷神炮否则此城难破!” 他原本也以为这宿州可以一鼓而破。可这第一次攻城就遭遇了重挫。 其中原因有二一个是对方竟也有玄天位的阴阳师在法力可独力抗拒他们的大萨满与五位地司萨满联手;而第二个缘故就是百里长息口里的那三十尊‘雷神炮’。 之前被轰碎的数百辆盾车倒是没什么顶多死伤稍重了些。可之后这些魔石药炮对后方投石机的打击却真是要了他们的命!将二人的部署彻底的打乱。 原本按他的预计是依靠这数百辆投石机的轰击掩护十万奴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护城河填平。可结果是对面的重弩一直在肆无忌惮的杀戮。而他们这边却只能眼看着完全无可奈何。 哪怕有天位神射出箭也大多都被对方的天位挡住格开。有那座护城大阵的加持使秦军天位的实力大增占据了太多的优势。在这些人重点防护之下他们很难伤到那些重弩。 如今之局除非是将这宿州城的地脉都彻底断开!可那至少也需两个月时间才可能办到。 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那样的办法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须卜与他都绝不会采用。 “暂时无法可想秦军的权天位实力亦不逊色于我等” 左谷蠡王须卜又抬起头往上空看了一眼眼现无奈之色。这一战双方的权天位与柱国强者都未出手然而此时在一万丈云空之上却有着近二十人面对面的盘膝坐着隐有对峙之势。 “听说之前那位大秦朝的年少国公还经历过一场战事斩杀权天位实力者至少七人。不得不说这中原之地确实人才鼎盛藏龙卧虎。他们如肯齐心合力我匈奴只怕再无立锥之地。” 呼韩邪默然无言他以前也不太瞧得起大秦。将七年前匈奴三翼大败视为先辈之耻。 然而自进入中原地域以来沿途的所见所闻却让他心惊肉跳。大秦国力之强人力之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最使呼韩邪震撼的就是对面宿州城内的那位少年国公。那位只是振臂一呼就已在冀南地域云集了四十万大军! 而这还仅仅只是大秦三王九公中年纪与资历最浅的一位—— 故而这一路他们左翼七部虽是势如破竹可他在审时度势与用兵之时却反是愈发的谨慎。 “总之今日是没法继续了。盾车与投石机都需重新打造。” 须卜的目光阴冷现出了几分厉色:“等到三日后再攻一次试试。不过这奴兵却需省着用。” 呼韩邪闻言目光立时就往那东面方向扫望了过去那里也正是数十万秦民奴工聚集之地。 心想这奴兵既需节省就只能用这些秦民了。 他倒是万分期待这些秦民杀上宿州墙头时的情景就不知那位少年国公为做何选择。是心慈手软还是对同族无情杀戮? 不过希望不大以百里长息的描述来看此子心思深沉冷酷无情且野心勃勃。 这样的人物又岂会在乎这几十万条人命?哪怕这些人是其同族—— “若短时间内攻之不下倒不妨试试绕路!” 呼韩邪笑着请示:“殿下可先散些人出去探一探周围道路或者问一问百里长息。我听说冀南地域广阔一马平川未必就定要走宿州城不可。绕击其后逼迫那位安国公与我等决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须卜微微颔首心想若三天后的结果不佳倒确实没必要再在这宿州继续呆下去了。 真要全力以赴此城倒也不是攻不下来。可却至少需一个月之久近二十万人的死伤不可。费时费力太不划算。 他们的目的是彻底剪除这南面四十万秦军的威胁而非这么一座核桃似的宿州—— 而要逼迫对方决战最佳的方式就是兵临楼峰口。那里不但可以堵塞宛州也可彻底断去这安国府军的粮道 ※※※※ 城头处当嬴冲望见那些奴兵奔逃之时就已知今日这一战已经到此为止了。 对面匈奴人应该再拿不出二千辆牌车出来此外那投石车亦是损毁近半已经拿不出手。 换成他是匈奴主帅也不会在这准备不足的情形下再强行攻打——那简直就是给他送人头只会陡增伤亡无济于事。 再打造二千辆牌车至少也得一日时间投石车则需时更久。之前匈奴军中的六百辆发石机大多都是从各城缴获得来。如今他们要重新制造必定费时费力。 嬴冲估计对面下一轮的攻势多半会选择三日后清晨于是他直接就将城中的指挥大权甩给了李纲。自己则返回郡衙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那玄射甲炼化。 ——那毕竟只是一件乾元阶的神甲完全不惜灵石损耗的话三天半的时间也勉强够用了。 前次他为炼化‘含象’。消耗的灵石至少价值二百万金。而这一次他要不想继续损伤炼神壶的元气损耗灵石的数量估计也不会比前次少上多少。 也幸亏是之前那场权天大战他从那些权天修士的遗物中瓜分了不少灵石回来。否则只以他手里的库藏还真未必够用。 只是当王承恩听闻他又要‘闭关’之后脸色却有些难看。此时匈奴五十余万大军就在城外另还有十七万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他在为宿州安危紧张不已可这位国公倒好居然还有时间入定修行—— 还有街垒他始终没搞清楚嬴冲修建那些街垒的目的是否真就守不住这宿州 嬴冲对这位的意见倒也没法视而不见王承恩毕竟是他的‘监军’。且这位实力不俗真要看不过眼出手阻扰的话他也没法安心去炼化‘玄射’。 不过这实情他却是万万不敢告知的只道:“匈奴再次攻城之日必定在三日之后!宿州城坚又有大军驻守他们短时间内拿不下来。这一战受挫之后本公料那左谷蠡王必定会转向他顾。至于本公为何要建那街垒待得三日之后王公公自然就能明白如今却是说不得。” 王承恩仍是眉头紧皱直到嬴冲承诺这次的闭关随时可以终止。一旦敌情有什么变化可以立时将他唤醒这位才终于稍稍放心。 安抚好了这位嬴冲才得以与叶凌雪一并再次携手进入到炼神壶内。后者已轻车熟路了之前布下的阵法甚至都不用更改。只将那些灵石散布开来就已将那两仪七妙真火再次催发。 只是在祭炼之前叶凌雪又好奇的问了一句:“夫君让人布置街垒可是为城外那些秦民?所以才不敢对王公公解释因由?” 嬴冲不由诧异的看了叶凌雪一眼心想他的妻子实在也太聪明了些、 “凌雪你真该跟我学些兵法才是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一方名将——” 叶凌雪闻言不禁一阵吃吃的笑眼眸里现出了几分娇憨:“才不呢!即便要学也不会跟你学。夫君这口气说得自己好像真已是一位兵法大家似的。” 随后她又神色微凝语气认真道:“夫君你这样我很喜欢!百姓无辜有能力救助的时候夫君不妨施以援手。只是夫君也需记得万事都要量力而为。需知雪儿更不愿夫君有恙。” 嬴冲微微动容而后失笑道:“为夫倒也非是全为那些秦民今日布置街垒其实也是为算计一次匈奴。” ——匈奴左翼近八十万大军云集于此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将是泰山压顶之势。 尤其是那李广与嬴宣娘二人的部属都非是破虏军这样的精锐战力差了一截。能否守得住庆阳与界牌还是个疑问。 故而他欲借这次的机会先给匈奴一次教训。 三日之后想必羽飘离已可返回而那第二批物资也该运抵了——那里面有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原本只是为守城而筹集之物可如今却能助他重创匈奴。是三日后那一战不可或缺之物。 正文 三五六章 二次攻城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嬴冲炼化玄射甲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要早。而待得他从炼神壶内出来的时候一羽夺命羽飘离早已经到了。 这位已经取得了他的备用神甲‘弓狼’那也是一件乾元阶的神甲尽管远不如‘玄射’的全面可只以射力论并不次于玄射多少。且速度也很不弱极是灵巧善于隐遁逃逸。 此外同时抵达的还有第二批运送守城物资的船队。不但带来了他最想要的那些东西还有着近三万人的兵员。包括了周围诸县聚集的府兵还有冀南各地世家的族军总共四个镇两万七千人使得城中兵力上升到十一万五千。 原本这些兵力该在宿州集结才是。可因匈奴铁骑南下太快提前围城。这些人只能改在百里之后云集再通过船运送至宿州。 嬴冲颇为欣喜随着这批船队到来他的谋划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就在次日的清晨嬴冲又在宿州城墙上望见那些匈奴铁骑再次黑压压的列阵于十里之外 这次对方用的盾车更多足达三千五百辆。十二万奴军七万匈奴铁骑星星散散的列于其后借助盾车藏身。三十五万铁骑则依然是一座圆阵。还有近八百余架投石车气势更显雄壮。 看来这三日时间匈奴人确实花了不少功夫也来了许多援军。 只是与三日前不同的是在那些盾车之前还有着近三十万的秦民奴工。此时都被后方的匈奴骑士驱赶着往城墙方向行进。 墙头上王承恩等人则都是面色铁青难看无比。 “无耻!” “畜牲——” “果然这蛮夷之属都是牲畜一类!” “这简直就是率兽食人!” 在嬴冲的身侧已经炼化了玄射甲的九月目中正是阴焰燃烧。 而便连常年身处边境时常与匈奴人接触的李纲也都压不住怒火。可随即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嬴冲一眼。 心想这位国公大人。只怕是早有预料所以才修建了街垒。 嬴冲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秦民。只见三十万人中竟然大半都有了墨甲在身。五星以上是没有多为三星与四星的半身甲。 内中绝大多数人都神情愤恨恼怒并不似几日前那样的麻木。甚至还有意图回身抵抗拼死一搏的可往往都是稍稍露出苗头就被那些匈奴骑士当场射杀。 嬴冲见状却不禁一笑。心想到底是老秦人。虽被匈奴俘虏可这热血还在勇气未失。 倒也不枉了自己浪费人力物力在城内的这番准备。 “去传命工坊准备五百架云梯。此外所有弩车都转移至后方街垒。” “云梯?” 王承恩有些不解心想这守城要云梯何用?可随即他就恍然明悟一阵色变:“国公大人是要放他们入城?这如何使得?” 如非是他还有些顾忌就要直接骂嬴冲他疯了!放这些秦民奴工入城他就不惧被那些匈奴掩杀进来? “有何不可?都是我大秦子民难道还真要将他们尽数射杀不成?” 见王承恩依然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嬴冲不禁一叹:“他们以这三十万人为肉盾我们要开多少次弓放多少箭?杀完了这些人还能有多少力气与匈奴抗衡?“ “此策绝不可行!” 王承恩怒声抗辩:“国公大人只顾惜这三十万秦民性命可有无想过这宿州城内十一万大军七万户秦民?又将我大秦安危置于何地?” 嬴冲不由眉心隐跳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早知会是这个结果以这位王公公的性情是定然说不通的。 故而他不敢解释修建街垒的原因也直到今日才吩咐工坊建造云梯 ——且在场并不独是王承恩如此那宿州郡守高飞也是一样。而其余将领许多都是面色难看显然也不赞同他的举措。 不过也有十数人却是眼现异芒面露激赏之色。其中就包括了山陵卫的镇将任鄙还有九月。 摇了摇头嬴冲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将一根节杖拿在了手中:“本公为行宛州节度使持节督冀宛二州诸军事!这北境战事本公说了算!尔等莫非是要抗命不遵” 闻得此言周围将领莫不跪伏于地以示尊崇。王承恩则是身躯颤抖手指着嬴冲道:“你你你——” 可‘你’了半天他都没能你出个所以然。就地位而言此处确以嬴冲为首便是绣衣卫与内卫的几位上柱国也只会听嬴冲的而不会从他之命。 且嬴冲还有着‘持节’的权柄可以在战时斩杀在场所有三品以下官员。这位要执意如此行事那么除非是兵变否则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王公公放心便是本公自有破敌之法!定会给匈奴人一个教训!” 嬴冲定定的看着对面眼中幽火闪动:“再若有什么不测尔等与城中平民可以先登船撤离。本公会在宿州城战至最后!” 炼神壶内的石碑中只记载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万骑大举南下破虏军节度使战死云中。 可事后匈奴人的行止那石碑却再未提及。那匈奴六十五万骑是否能叩关而入又是否似今日般肆掠北境嬴冲都不知。 所以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如非是自己对百里家威逼太急迫使百里长息与匈奴勾结北境或者不会遭遇这样的大难。 这三十万秦民嬴冲并非是下不了手。可正如他妻子凌雪之言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救?将之诛戮并非上策日后也不利于北地民心。 ——没能守住北境本就是朝廷的过错。 王承恩已知此事再难挽回此时只能一拂袖僵着脸道:“此间究竟本公会一五一十禀知陛下!” 嬴冲没理会就在他们说话讨论的时候。那些秦民奴工都已接近到五里距离。 然而城内诸军奉嬴冲之命一弩未放一箭不发只是与远处的匈奴三十五万铁骑对射着。 城内多了三万人三十牛力以上的劲弓亦多出了万张左右。此时射出的箭雨更显密集使对面匈奴铁骑的伤亡大增。 每一次齐射对面都有近两千人倒下而这边宿州城这边则损伤不到三百人。 不过这对射很快就不得不终止随着那些投石车进入到射程内瞬时无数的石弹往城墙飞砸过来。 尽管雷神炮也在开火可今日那投石机的数量实在太多。对面又安排了十数名大天位看守照顾故而战果不佳至今也只击毁了一百三十辆。 ps:还差60票啊莫非今天开荒可以偷懒? 正文 三七七章 火起之刻(二更) 匈奴人的石弹大多都是取自冀北与冀中诸城府库由墨家之术制作而成。外刻符法内藏火药威力惊人。弹射至墙头后就会立时轰然爆裂。 很快这城墙就再呆不下去墙头之地狭窄七万人聚集于此太过密集。往往一枚石弹砸下就有数十上百人死伤。 嬴冲也没打算与那匈奴继续对射下去让诸镇分批从城墙撤离。大部分人退守街垒其余人则退于藏兵洞中。 只有一万精锐继续布置于城墙上。依靠女墙与盾橹倒也不惧那弓箭与飞石。又有三十门雷神炮仍是轰鸣不止对那些投石机一一点名。 此时嬴冲万分庆幸的是匈奴占据的城池并非是位于函谷及井陉襄阳边境。 东境那边因经常需要攻城常年储备有一种特制的石弹可以很轻易的攻毁黑曜石城墙;而北境这边不同因只需防范匈奴游骑故而储备的石弹只以杀伤为主对城墙伤害不大。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秦民奴工已至护城河前正在匈奴人的催迫之下开始填河。将一辆辆的牌车推入到河内又从后方取土塞入其间。 其中许多人似都惊奇于墙头秦军竟然毫无反应时不时的会往城墙上方望上一眼。 宿州城的护城河宽约二十丈颇为宽广。可此时这数十万人合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已将其中数段河道填平之后又摧枯拉朽的将前方那些铁栅栏与拒马都摧毁移开。 之前嬴冲等人用了数日时间才备好的城防工事此刻却只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都被摧毁殆尽。 嬴冲浑不在意等到那些栅栏拒马也被推平之后果见那些秦民奴工依然被后方匈奴及十余万奴军催迫往城墙汹涌而来。三十万人却仅只三百架简易的云梯。 嬴冲不禁摇头这些北虏果然是不知凡事需适可而止。随着他一挥手立时就有二百架早已就绪的云梯从城头落下。墙头上的最后万人精锐也都往城墙上的各处塔楼退守又将三十尊雷神炮运离城墙。 而此时城外不止是三十万秦民错愕不已便是那数十万骑匈奴也同样惊奇莫名整个战场都是一寂。 十里之外呼韩邪无比讶异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作甚?他们莫非是不打算再守这宿州了?” 今日那位少年国公非但是放过了那些秦奴竟还主动将五百架云梯放出助其登城这是在弄什么玄虚? “妇人之仁!” 左谷蠡王须卜冷笑而后面上涨满了红潮:“传命前军给本王攻入进去!首先登城者可赐裨小王出身赏百帐部民金三万!先入郡衙者则赏千骑长金十万!再令诸部再往前五里以羽箭遮护!” 呼韩邪感觉有些不对可这刻他也觉心情振奋今日只需破了这宿州擒杀了那位国公南面之患可迎刃而解。左翼七部可以瞬势西击凉州取得无上荣耀! 战场上的寂静只是刹那就又再次沸腾。三十万秦民只是稍楞了片刻就都纷纷往城墙上攀援着。果然直到他们登上墙头都是安然无恙。 而此时后方的奴军也是汹涌往前用大盾大枪将前方秦民奴工强行往两旁挤开。 也在这刻墙头处有几十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城头响起:“所有人等听清!凡登城之人只需放下兵器可以不死!城下之人若仍为秦民可以绕墙而走。东西城墙亦有云梯供汝等登城!” 嬴冲已经退离了北墙回到了城中心处在摘星甲的扶持之下浮空立在三百丈高处。神情冷漠的看着前方。 此时北城的墙头已经是一片乱麻。无数的西域奴军攀城而上往城内潮卷过来而那些已经登城的秦民则是不知所措。不知是该放下兵器还是随那些奴军杀入城内又或者反戈一击—— 只是须臾那早就被弃手的城门就已被打开。顿时间无数的匈奴铁骑汹涌而入。近二十万步骑似人山人海般的进击涌动须臾间就已淹没了几条街道。即便是望见了前方的二十座街垒也依旧悍然无惧的往前冲击。反倒是之前那秦民奴隶都落在了后方。 再远望城外那压制着宿州城内的箭雨早已停下更多的铁骑与奴军正往城墙方向潮卷而来。 嬴冲见状却不禁轻吁了口气面上现出了一丝莫名笑意。 “——月儿你去告知不悔可以开始了!” 他方才最担心的就是对面的匈奴主帅会选择步步为营的打法。先扫清城墙再进击城内。那时他就只能选择逐步撤离宿州在后方另择要地坚城拒守。 可他到底还是没料错敌帅的心思那位左谷蠡王须卜的确是急于求成缺少耐心。 仅仅片刻那原本狂烈的南风就骤然一变转而吹往东北方向。随后只几十个呼吸时间就有无数的气旋在半空中生成。随后愈演愈烈巨大的龙卷风仿佛天柱一般充塞于宿州城北的天地之间。 而此时在城墙东北一侧位于那边藏兵洞中的五千‘山陵卫’也骤然发难。顶盔掼甲手持长枪大盾往城门方向杀去。 嬴冲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已彻底放下心来。确实不愧是七阶等级的道兵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论是那些匈奴骑士还是沿途的奴军都是一触即溃毫无还手之力。估计只需半刻左右这支精锐道兵。就可再次堵塞城门! 如今就只差最后一步—— 嬴冲俯身下望就只见内北城部分此时赫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沟壑不深最深处也只有二尺只是里面充满着黑色油腻液体气味刺鼻。 而在沿途街道则布满了各种易燃之物。 ※※※※ 北城街头阿奇利已经杀红了眼睛策着座下的麟马疯狂的往前冲击。然而前方处却是人山人海。许多人或因先入城一步或因马速较快或因身有高阶墨甲都疯狂的往那城中央处冲击过去。 秦人的郡守府多半是在那个方位—— 阿奇利不禁心急如焚这次左谷蠡王开出的赏格极高。先登的重赏他身为骑军是得不到的;可左谷蠡王也说过能够先入郡衙之人可赏千骑长金十万! 此外斩杀秦兵一人赏金十两;斩杀十级则可得三百金得授且渠!成为贵族中的一员。 看今日的情形可能他没法首先进入那宿州的郡衙。可只需斩下几个秦人的首级他与他的后代就可脱离牧民的身份从此能吃饱穿暖。每年的冬日可以呆在羊皮制的暖帐中喝着热乎乎的羊奶而不用去看守兽群被冻到瑟瑟发抖。 不约而同他与周围的同袍都纷纷加快了马速。而他们的首领那些百夫长与千夫长则早已不知去向。 而就当所有人冲入到一块位于街尾处较为宽阔的地域时。赫然只见一座由黑曜石建成的石堡矗立在他们的眼前。石堡三十丈方圆大小上面布满了弓弩两旁还有石墙延伸开来封堵住了整条街道数千秦军列阵其后已是剑拔弩张。 瞬时就有数千支羽箭怒射使得街道中数以百计的匈奴骑士与奴军陆续倒下。 只是这非但未能阻住人潮的冲击反而使得前方残存的骑士更凶性大发气势狂猛的继续蜂拥向前。 双方距离仅隔五十丈他们仅仅只需一个冲锋就可跨越过去! 阿奇利因冲得太靠前也被那箭雨覆盖。他虽侥幸未受伤可身下的麟马却中了三箭。只能哀嚎着倒下。阿奇利凭着高人一等的马术提前离鞍身躯才没被马带倒压住。只是他的人也被惯性甩到了一旁落在一处浅沟之内。 而后当阿奇利再站起身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满是黑色油腻的液体。仿佛泥浆却又似是而非。 这是何物? 阿奇利心中奇怪再望前方只见那座街垒与墙壁之前也同样有着一条沟壑。 看起来似更深一些里面也同样满布着黑色液体。也就在这刹那他望见数只火炬被投入到了这些沟壑之内然后滔天的火焰忽然升腾而起! 三里之外呼韩邪飞空而行紧随着前方大军进入到了宿州城内。 入城的第一眼呼韩邪就大皱其眉感觉不妥。这城内实在太乱二十余万步骑搅和在一起分明是兵找不到将将寻不到兵已经乱成了一团。 而后他才望见分布在远处的那些街垒。 “巷战?原来如此——” 呼韩邪冷笑了一声心想那位少年国公可真是天真!这些街垒就如同那城外的那些龙卷风一般的可笑。 可随即他的目光就被附近处一支五千人的方阵吸引。 不止是因这五千秦军距离城门已不到三十丈更因其周围的匈奴骑士与军竟是一路溃败完全无法抵敌! ps:居然就快150了只差几票开荒在码三更。到150票的话8点三更。 正文 三七八章 火烧北城(第三更求各种票!) 七阶道兵? 呼韩邪的瞳孔一缩向旁边问道:“百里先生你可知这支七阶道兵的来历?” 不过此时他更疑惑的是这支道兵的举动。封堵城门这是要断去他们的后援? 可哪怕只以城中的这二十几万大军也一样能将这宿州城拿下。哪怕城墙被封堵也仍可从周围的城墙攀援入内。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以这支道兵将城门封堵。 百里长息随呼韩邪一同入城可这刻却是紧皱着鼻子疑惑不已。这城下有股气味扑鼻让他略觉难受。 可随即百里长息却是骤然惊醒然后身躯微微颤抖:“左大都尉这是是拜火教那边传来的猛火油!快退左大都尉还请速令全军速速退出此城!” 呼韩邪吃了一惊往下方看了过去而后面色也煞白一片。猛火油他听说过匈奴右翼七部亦曾与大月国征战后者以猛火油守城可燃烧许久时间且水浇不灭! 此时不远处亦有一位万骑长装扮的匈奴将领飞空而至:“左大都尉!这城内不对劲那些沟里面全都是西域的猛火油他们这是要火攻——” 听得此人之言呼韩邪心中更是沉冷。他与左谷蠡王麾下之将都是出自匈奴左翼认不得猛火油这东西。可他眼前这位名为阿克利的万骑长却是出身于王帐军也曾跟随冒顿单于侵入过大月国 “好一个安国公!” 呼韩邪咬着牙狠狠的看向了城内方向那位于郡衙上空的某个人影。心想今日到底还是小视了此子被其算计。 只是他并不惊慌也不愿就此退出宿州略一思忖就已决断道:“此时退已不及我听说猛火油的焰力虽是凶猛可却能以砂石灭之!传令诸部萨满——” 然而呼韩邪话音未落就见一只黑色的箭头蓦然从眼前那位万骑长的眉心中透穿而出 随后这阿克利的脑袋就如西瓜般的爆开!堂堂一名实力超群的大天位竟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死在了他与百里长息的面前。 呼韩邪的瞳孔剧缩瞬时感应到浑身上下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之感笼罩。脑海内亦警兆大起呼韩邪想也不想就一手握住了一枚蓝色宝石一手则抓住了百里长息直接一个闪现来到了宿州城外。 而待他站定之时发现那宿州的内城门已经轰然闭合。而城池之内则已是大火冲天! 呼韩邪一声轻哼紧紧握了握拳:“再传我令屠邪与昆海二部上城。无论如何都定要守住北墙!” 只需难够守住其中一段城墙就能为城内的二十万大军争取到一线生机!甚至可以在火灭之后以北面城墙为据点继续攻城。 可当他这句才道处就只见那两面城墙的内侧竟然也有大量的火焰燃起黑烟冲天。 呼韩邪顿时面容扭曲:“再请殿下动用天山圣军与血狼天骑!” 匈奴左翼七部共有三大道兵神骑天山圣军与血狼天骑正是其二。各有万人是匈奴左翼战力最强的两部骑军。 他已有预感今日这一战那位少年国公有备而来多半还有着后手未出。最终他们的结果定是凶多吉少。 此时此刻唯有动用这两支道兵。不惜一切为城内诸部打开退路! 而紧接着呼韩邪又再眺望城内。想到方才那位诛杀阿克利的神箭又是何方高人?为何之前未见此人露面? 而也就在这刹那他望见半空中一道黑色的箭光飞闪。随后那远处虚空中又有一人头颅爆开往地面坠落。 呼韩邪与他身旁的百里长息顿时都面色铁青瞳孔收缩。 那是在他们面前陨落的第二名大天位名唤苏赫也是匈奴左翼七部最著名的神射手武力超群! “因罕达鲁赤!是因罕达鲁赤——” 呼韩邪一声怒哼他现在几可确定。那出箭之人必是一位因罕达鲁赤无疑! ——也就是所谓镇国一级的神射! ※※※※ 郡守府的上空王承恩的双眼发光面泛红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成百上千的匈奴骑士正在哀嚎惨叫着还有更多的人在惊惶奔逃在那一道道火墙中似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国公大人你早该对咱家说清楚才是。早知国公大人有此等奇策咱家定然全力配合。” 嬴冲哑然失笑不置一语。可旁边的傅金蝉听了却是不禁一声笑:“即便跟王公公你说了怕也没用吧?还不是一样不会答应?” 王承恩心情极好无意与傅金蝉计较只是搓着手道:“我看匈奴入城之军至少有二十七万!国公今日这一把火可将他们近半军力烧灭于此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本钱再继续南下?” 嬴冲闻言却不禁摇头心想这位绣衣卫大使想的实在太美 “烧不掉的这次能够留下他们中的一半就算很不错了。” 他预计此战至少能烧死烧伤对方十五万人以上。可匈奴九十四万大军还有着七十余万呢。 那位左谷蠡王吃了这样的大亏只怕更不肯罢休。 “一半么?” 王承恩微一凝眉然后看了那北面城墙一眼。心想也对山陵卫能封堵住那城门却堵不住那宽达十数里的城墙。 在那边城墙的内侧嬴冲虽是特意加过料火势凶猛。可匈奴军中却也有着数以千计的大小萨满对方大可以术法压制强行开辟出一条逃生通道。 除此之外对面还有天山圣军与血狼天骑这样的五阶道兵实力惊人。 “能够烧死个十五六万那也算很不错了!” 这亦是一场大捷!可振奋北境人心。与之前嬴冲连破汤神昊彭莹玉的意义截然不同。 可以昭示各方秦军在北境依然可与匈奴抗衡—— 此时京城正因匈奴王帐增兵一事再次暗潮汹涌。可只需今日这一场大胜一切的暗流都需潜伏!一切的异志都可镇压! “即便想要烧死这十五六万也不容易。” 嬴冲抬起头看向了上方瞬时就见一位左右手分别持着一杆大枪的墨甲正从云空俯冲而下。 而此时他们上方亦有一道黑白光华坠落虞云仙那清冽的笑声震荡天地。 “要插手此战你巴图是将我虞云仙视为无物么?” 竟然后发而先至黑色的剑光斩下势如天崩地裂。一股狂烈的气浪向四面八方宣泄。 王承恩一声轻哼亦是手中灵戒光泽一闪着甲在身:“咱家自不会令这些杂碎坏了国公大人的好事!” 话音未落王承恩已是身影闪烁而去。遁速竟是迅捷到仿佛与光同体只能见天地间一道针影直刺苍穹。 ps:今天第三更!话说大家的推荐和订阅越来越少了啊。唉最近开荒太努力乐每天看着自己的头发以泪洗面。 不过还得继续努力到明天还有没有150票?有的话开荒继续加更! 另外推荐一本奇幻类的书《魔潮起时》很有意思嘿嘿这是非友情推荐啊。 正文 三七九章 再见狂雷 嬴冲摇了摇头没去理会只转过头吩咐李纲:“副使可代本公去城东走一趟从那些秦人奴工中招募有勇力者成军。数量以五万为宜府库中那三千套备用的五星墨甲都可全取出来。” ——在他龙视术的视野中看到绝大多数秦民奴工都是绕城往城东方向行去数目约是二十万人左右。 这些人大多都身强力壮却多为男子。其中甚至还有许多是出身边军府军。 从中选拔拼凑出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城东?” 李纲眉头微凝:“这倒是不难只是缺了将官——” “这个简单底层的戟长队长直接就由那些人中挑选就是。我看那些奴工中就有不少出自破虏军第一师。让他们管个十人百人不是难事。至于卫将以上你可从二师三师中选拔。”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又意味深长道:“你也无需为他们前程心忧破虏军的第一师终需重建的。冀州府军残破如今也正缺人手。” 就在昨日他二姐嬴宣娘的任命已经下来了由定武军右路镇守使转任左候卫军大将军如今已是名副其实的冀州府军之首是他的副帅。 换成平常的时候枢密院想要通过这任命可谓是千难万难。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十六位府军大将军已是军中顶层。 可现今不同一来枢密院庄林已被罢职其余几位相公都暂被天圣帝压制;二来是匈奴大军压境无人有胆在这时与嬴宣娘争夺承担责任。 如此一来北境四位府军大将军他们兄妹就占了三席。此时他想要在府军中安插些人手实是再简单不过。 李纲心领神会然后万分感激的朝着嬴冲一礼:“末将谢过国公大人栽培!” 他不是蠢人相反是城府极深。心知嬴冲此举确是极力扶持之意。需知他如今虽骤登高位可在底层却根基浅薄并无多少亲信能用之人。毕竟有威望是一回事能否将威望化为实质的力量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如今这五万大军的整编就给了他弥补根基不足的机会。 嬴冲笑了起来今日他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见李纲进退有度在军中则法度森严御下有术用兵老道确实是位难得人才才准备真正用力提拔。 “谢就不用了!只望副使募集的这五万军能有一些战力才好。最好先整编一些人出来本公立时就要用到。” 李纲浓眉微挑而后微一躬身:“末将定不会令国公大人失望!” 他刚才看过那三十万人中有四阶修为之人就不下七万想要拼凑出一支精兵不难。只需有足够的武装立时就可成军。且知耻而后勇斗志不俗。 可能短时间内不擅阵战可用之守城却定能给匈奴一个惊喜。 李纲领命离去嬴冲则继续观看着这战局。只见北面方向有两支万人骑军已经飞踏至城墙上掩护着几位小萨满与人数众多的萨满学徒在倾力扑灭火焰为困在火中的大军开辟逃生通道。 嬴冲不由眯起了眼心想这就是匈奴左翼的天山圣军与血狼天骑?以骑军之身却踏上了驰骋不开的墙头好生大胆! 可惜了山陵卫要守住城门暂时不能动弹。其他方位也暂时抽调不出太多人手否则他定要让这两支道兵骑军吃上一次大亏不可。 甚至只需他那支铁龙骑在也成只是这支骑军仍在后方。数日前郭嘉将一千修行有‘铁血御龙诀’的嬴氏族人送至楼峰口使铁龙骑的数量增至三千。因都是新人之故仍需整训熟悉暂时还上得战场。此外那玄鸟赤元旗也未修复嬴天卓倒是已将那‘神傀化心丹’的药效完全炼化了可暂时还未服用血神丹。 故而这支未来的七阶道兵到如今还是未完成的状态。 皱着眉头嬴冲又转目望向了城北的那几条街道开始筹谋着如何调兵遣将。 最初当火起之刻那些匈奴骑士都拼了命的往前方街垒石墙冲击阵线几度不稳几乎就被突破。 可在此时已至少有近七千的匈奴骑士与不下于这数目的奴军陆续葬身火海。对于秦军阵列的威胁已经小而又小。 嬴冲预计他可以从中抽出四万军力用于收复城墙。若不在此时将敌骑都尽数赶下北城墙头待得火熄之后只会更加的麻烦。也会令他的战绩大幅度的缩水。 他希望李纲那边速度能够更快一些。如能提前支持两万人到墙头必定能给那两支道兵骑军大幅度的杀伤。 思绪至此嬴冲就有了决断。随手从袖中取出了两张羊皮古卷抛给了不远的云真子及李小仙二人。 “你二人准备做法大约一刻之后轰向城头方位!” 云真子接过羊皮古卷就知是怎么回事却不满的‘嘁’了一声。他原本以为这三张卷轴都该由他使用才是。 李小仙则是存神感应了手中卷轴片刻而后神情凝重。 狂雷震九霄?这就是当日嬴冲在清江支流大破百里家与白王府联手时云真子施展的那门道法么? 这门上古道法的具体来历李小仙虽不知。可以她的道法造诣稍一感应就知用处不由眼现诧异之色。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天际因大型龙卷而聚集的乌云以及云层中那不断闪烁着的雷电。 心想匈奴这两支道兵神骑估计有难了这样的道术砸下去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伤—— 她又忍不住睁开了灵目再次看向了嬴冲。随后只觉是白光刺目隐隐有一团龙形的气机在嬴冲的身周缠绕卷动着。 这使李小仙不禁面色微变知晓这是蟒蛇化蛟的最后一步。匈奴九十四万骑的重压不但没能压制住嬴冲的气数反而使其冲破桎梏真正得以化为蛟龙成为当世百余位天命者的一员。 只怕北境这一战这位安国公即便不能胜也当维持不败之局。 同时也心知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看这位安国公的运势气数。蛇已化蛟这已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 嬴冲浑然不觉也在这时他望见不远处又有一道黑色箭光闪过而当嬴冲循着那箭光的去处看时不禁唇角微挑 果不其然七里之外。那火光之中又有一人胸口中箭一人一甲都毫无生气的栽倒在地。而失去了这位的真元压制周围的火海瞬时席卷而来将此人身周数千匈奴骑士都全数淹没。 ps:还差个40票就要三更了大家再帮帮忙 正文 三八零章 箭出无敌(二更) 羽飘离立在一处废墟之后有些吃惊的看着城中的某个方位。此处正是不久前那道夺命箭光发出之地。 继承他那‘玄射甲’的女子行踪飘忽不定也善于隐匿身形。每发一箭必定会换一方位。此时早已不在原地另换了一处所在。 而这已是今日那女子杀死的第六名大天位—— 此女应当还只是玄天境的修为可射术之高超却绝不在他羽飘离之下! 以其玄天修为要杀几个大天位不难可此女却是在数十位天位神射的追袭寻觅之下连续杀人且每箭必中! ——何况那对面还有着四名连他都感觉棘手的柱国甚至上柱国级神射! 且此刻因那护城法阵需加持下方兵将之故已被削弱的极点为他们这些人提供的助力已经小而又小。 此女却依然有此等夸张战绩实令羽飘离惊奇不已也让他艳羡。那女子连杀六人他这边却还未开张。只因一开始嬴冲就给他一个棘手的任务——全力与对面军中那位‘因罕达鲁赤’对抗! 这使他倾尽了所有心力几乎无暇他顾。论到箭术他们二人不相上下。可他这具墨甲却是要稍稍逊色于对面那人一筹。 直到那位因罕达鲁赤因玄射甲连杀数人而稍稍分心这才给了他几许喘息之机。 真不知这安国府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镇国神射。也怪不得那嬴月儿一定要强夺自己的玄射。这甲给了此女倒也不算埋没。 心中这般思忖羽飘离刚欲收回所有的杂念专心应敌可随即他视角的余光就见七里之外又有一道黑色箭光穿行虚空。 ——那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遁行一里之遥。避开了所有匈奴射手的追索寻觅再次发难! 而再当羽飘离分出一丝意念感应那箭影的目的地时却是面色微变。 那个位置竟是阿古拉? 阿古拉那是匈奴左翼中最著名的上柱国神射也是距离因罕达鲁赤称号只差一步的人物!七年前他与此人交过手最终被其安然逃脱。 那时他的箭术还未似现在这般登峰造极可也勉强踏入到了镇国之列。可即便如此阿古拉仍是毫发无损的从他的箭下退走。 那女人的第七个目标居然选择了这位?这是否太托大了? 然而他心里才刚升起了不妙之感就见后方又有两道黑色的箭影陆续飞空掠去。 再仔细观望可发现那箭光之所以是纯黑却并非是因那箭只的颜色而是因那三支箭都在吸噬着周围所有的光华从而在他视野之中形成三团不可见的黑斑。这不但令他的神念完全感觉不到这三支箭的踪迹也将所有的阻力以及包括‘空间’‘时间’在内这些本该存在的障碍都‘吞噬’了进去快到了可怕。 这又是什么箭法? 羽飘离诧异之至不由再次分神定睛向那阿古拉看了过去。只见第一箭那家伙就已是躲得惊险万分勉勉强强的将那黑箭避开。可那女人的第二箭却似料到了阿古拉会如何反应箭只的落点正是阿古拉最觉难受的部位。这次他却没能完全避开被击中了左臂。然后那一只手连同臂甲都在顷刻间无声无息的湮灭! 紧接着是第三箭阿古拉却再避无可避****被洞穿后整个人都被那黑箭吞噬只余下一些残碎的躯体与墨甲碎片纷散开来。 羽飘离心中震撼莫名面色苍白。这三箭连击他没法毫发无损的避开至少他现在使用的墨甲不成—— 也在这刻他心中突生警兆。 “不好!” 羽飘离已感应到云层中那位‘因罕达鲁赤’已经锁定住了玄射神甲的身影。 那三箭连出使‘玄射\''停滞的时间稍长也因此被那位因罕达鲁赤寻到了踪迹。后者果断无比当即就是连续张弓以秘法在瞬息间连出四箭箭发飞电直指玄射神甲。 羽飘离心知是自己的疏忽所致不禁脸色铁青亦是连续四箭射出。其中二箭都准确的在半空中将对方的箭只拦截彼此碰撞后炸为粉尘。只有第三箭错漏失之交臂。 而他的第四箭射出时已不再试图阻拦转而直指半空中那位‘因罕达鲁赤’的本人 羽飘离只以一丝意念感应着玄射那边的结果心中焦灼。当初他的灵台之誓是说全力助安国公应战匈奴可今日这一战他可算不上是必尽全力。 如因自己的疏忽导致那女人受伤他羽飘离必定会灵台受损神念重创。 可那边的结果却使他吃了一惊。只见那玄射甲直接拔出了重剑干脆利落的斩出将那及身的箭只轰成粉碎。然后当那第四箭到来时‘玄射’则干脆未理会急速的漂移飞驰。不但在须臾之间摆脱了那‘因罕达鲁赤’的追击也将对面所有天位神射的意念锁定都尽数甩开。 ——这个女子竟然还精擅于近战之法!那一记重剑斩击可不是普通的玄天境武修能够用得出来。 而当‘玄射’再现身的时候已经在他附近不远随即一个好听至极的女音传来:“出手!” 羽飘离心领神会想也不想连续四箭射出如流星赶月般直指苍空! 对面那位因罕达鲁赤名唤瀚朵离。羽飘离以前虽未遇到过可在这三刻时间的对峙交锋后他已略略熟知了瀚朵离的一些能力与特点。 也在同一时间一里外的玄射神甲亦是连续六箭射出。几乎是不分先后射向了苍穹。 一如之前那让人惊艳的三箭吞噬着一切的光华!一切的物理规则都需在其箭前扭曲裂解。 而胜负也在须臾间决出那虚空中的瀚朵离拼尽了全力连发十箭精准无比的将其中六支射来的长箭粉碎可最后四箭他却未能截住也无法避开。只能取出了一枚绿色的晶石在身周形成了一层白光屏障。 羽飘离只见连续三支黑箭在那屏障之前炸开撕扯虚空。最后一箭时瀚朵离却再挡不住胸腹部被洞穿显露出一个惊人的孔洞血肉喷洒使人触目惊心。 那瀚朵离的墨甲不断摇动几乎就要坠落在地。而后当他身影稳定之时那头部的千里镜只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就蓦然转头飞驰离去。一瞬之间就飞驰二十余里远远离开了战场。 羽飘离心道了一声可惜要不是这个家伙拿出了‘圣山萨满’级的舍利骨晶今日必定陨落于此! 不过这次重创之后只怕此人二十年之内都别想真正恢复伤势。二十年内此人的实力必定要掉落一个层次不可。 暗笑了一声他随后亦迅速移动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原地。同时发觉一里外的玄射甲也随后动身。只是那形影身法不再似之前那样的灵动迅捷。 羽飘离心中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忖道果然似那样的致命秘箭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那女人的真元已明显现出了不支之兆显然那两次秘箭的损耗都非同小可。 不过羽飘离一点都不为她担心随着那瀚朵离的离去。这城中匈奴五十余位神射再无一人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也没人有资格伤到玄射甲内的那个女子。 之后只是一场杀戮盛宴这满城的天位强者都将成为他们二人的猎物—— ※※※※ “真可惜!” 月儿看着天空中那瀚朵离远去的遁光也是遗憾不止:“要是能再等上十天这个人必定逃不掉!” 此时九月才刚身登玄天之后需得一个月时间才能达到玄天境的巅峰境界。到了那个时候她那九月姐的真元量至少能提升七倍左右实力还可再增近倍。那个匈奴人的‘因罕达鲁赤’无论如何都没可能从她的箭下逃走。 也可惜她不能轻离嬴冲身边必须照顾她这旁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不然的话此人也万难从战场逃离。 “能损毁一件圣山萨满级的骨晶也算很不错了。且看此人伤势一个月都难再出手日后修为必定要掉落半个层次。” 嬴冲倒是很满意脸上现出丝丝笑意。所谓的骨晶是草原萨满坐化之后一身修为所聚与佛门的舍利乃是同一性质。 而一件圣山萨满级的骨晶极其难得可谓是匈奴人的国宝也不为过。 需知如今整个匈奴境内也仅仅只有两位圣山萨满相当于权天境级的阴阳士都极其稀有。 可九月却能强行打破那舍利骨晶将那位因罕达鲁赤重创这射术真是骇人惊闻 之前月儿说得到‘玄射’甲后的九月可以与当世最顶尖的上镇国抗衡实力直追米朝天他还觉太夸张。 可这刻嬴冲却多了几分信心。毕竟此时的九月一身修为还未至玄天圆满也只能施展射日神决中的‘落星三叠’与‘六星夺月’。 ps:只差几票就要三更了时间定在8点前。(。) 正文 三八一章 伤亡惨重(三更) 嬴冲心想待这北方战事告一段落他必定要抽时间把射术练好不可。星焰枪可以变化为长弓形式父亲他也擅长射术自己日后总不能弱了父亲与摘星甲的威名。 且那‘射日神诀’的强大他也已在九月的身上看到了端倪。玄天圆满能射出‘射日九击’的九月确实可怖。只怕强如虞云仙都未必能够挡得住她的箭袭。 而以他现时的外丹修为‘射日九击’没指望那‘落星三叠’与‘六星夺月’却多半能够修成。配合摘星甲成为上柱国一级的神射大有希望。 嬴冲万分期待不过他随即就压制住了这些遐思。此时此刻可不是分神想这些的时候。 随着那位因罕达鲁赤瀚朵离的撤离空中那场权天大战已接近终局。 此时的九月虽已无力再对上柱国级的强者出手可羽飘离却保持着九成以上的实力。 有这位镇国射手的威慑几乎所有匈奴一方的强者都不得不分出部分气力心神用于防备难以全力以赴。而此消彼长虞云仙与原半山等人气焰大增。 对面原本就不占多少优势当如今瀚朵离退去之后竟连勉力支持都无法做到使得之前的形势彻底巅转了过来。一些人已经退到了宿州城外离开了护城大阵笼罩的范围不过仍极力牵制着。使大秦一方的强者无力插手战局 嬴冲没太在意这权天一级的力量交锋能够赢下来固然是好可能够似现在这样不胜不败也没什么要紧。 既然权天境不能插手此战那就正是他们这些统兵之人的用武之地! 此时他抽调出来的四万精兵已经有两个镇约一万二千人上了城墙。剩下的四个镇却没有一并挤到墙头去而是推着城内工坊储备的八十辆箭楼一起沿着城墙往前推进。又或者直接在城墙下方以弓弩仰射掩护。 ——毕竟那墙头狭窄只有十五丈宽。四万精兵堆上去完全是浪费。 而所谓的兵法之要就是尽量在一点上以多打少。也就是如他父亲与孙师教导的必须在局部形成优势。 此时嬴冲的做法就是将这局部的优势加强到极致! 只是匈奴人的抵抗极其顽强那些奴兵也就罢了斗志平平可其余从城内退出来的匈奴骑士却都是势如疯虎。哪怕是拼去了性命不要也不令嬴冲麾下的秦军前进一步。更在甫一交手时就发动一次反冲几乎将秦兵赶下了墙头。 嬴冲全不觉意外如今这北城城墙关系着匈奴数十万人的性命岂能不拼? 而此时的进展不顺也无需放在心上。北面城墙的各处塔楼高地依然还在他先前布置的万人秦军之手。这万人之军有石墙遮护据高临下的散射优势极大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故而那匈奴左翼七部之伤亡惨重更胜过秦军十倍。几乎每阻他们一百个呼吸时间就有成百上千人倒下。 嬴冲心知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将那两面城墙变成一块绞肉磨盘消磨那匈奴人的血肉直到他们承受不住。 且他的后手这才刚刚开始! 时间刚好是一刻钟后云真子与李小仙同时动手。法坛器皿之类他们早已准备就绪此刻就只需引动那羊皮古卷就可。 李小仙法力高超只单手一挥就使那卷轴飞空而起 “狂雷震九霄急急如律令!去!” 随着那古卷化开两道沛然灵元直冲天际那云空之中瞬时间汇聚了无数的雷电。 嬴冲眺目远望只见那乌云中仿佛有着近二百条身形千丈的庞大雷龙在内遨游翻卷。 对面的几位权天境都立觉不妙意图阻止。可却无一例外都被王承恩等人强势阻拦。 而那些电光也未在云层中盘旋多久仅仅须臾就已积蓄到了极致。然后无数条雷柱往北面城墙轰落。 李小仙乃是中天境玄修道法精深比之云真子更快一线。当那雷光坠落时竟是不差毫厘的的击中那北面墙头。上百条庞大的雷柱将那万人‘天山圣军’覆盖。 云真子亦是紧随其后百道白雷轰向了城墙另一侧的‘血狼天骑’。 一时之间整片天地都被白光覆盖所有人的视野都只剩下了刺目的白色。 足足十个呼吸之后这些雷光才终于消散无踪。而待得众人的视线恢复如常之后只见那北面石墙上赫然有大片的黑曜石损毁。 然而情形更凄惨的还是那两支匈奴的道兵骑军。相较而言那天山圣军的伤亡更为惨烈。这支负责守卫匈奴圣地‘天山’的骑军足有两千余人化为焦炭其余七千余骑亦无一完好。而另一侧城墙上的‘血狼天骑’则因反应的时间更多只是死伤一千四百人左右。其余之人虽也人人带伤可大多都只是轻伤而已。 “真不简单——” 嬴冲目光微凝有些吃惊。云真子二人打出的‘狂雷震九霄’威力与之前清江那一战时可是截然不同。他方才已命郡衙中的那位玄天境柱国真人在那一刻将护城大阵中七成的力量都全数加持于二人之身。 方才那两卷上古道符的威力无疑可抵得‘上镇国’强者的全力一击。可这两支道兵铁骑却都能撑住可见实力不俗—— 没时间想太多随着嬴冲一声令下城中所有弩箭都指向了北面方位。瞬时间有近七万支箭飞空而去。 可惜的是无论是那伤亡惨重的‘天山圣军’还是战力较为完好的‘血狼天骑’都退的果断无比。在箭雨覆盖之前就已撤下了墙头避免了更多的死伤。 嬴冲摇了摇头转而又专注于收复宿州北墙。 没有了这两支道兵的坐镇与阻扰对面可谓是士气大跌秦军的攻势顿时就为之一畅。短短半刻时间就已进击半里将大量的墙段收复。 只可惜他麾下四万人只有一半是出自破虏军剩余的一半要么是出身府军要么就是临时聚来的宿州义士——也就是各家的族军。 嬴冲此时连破虏军的人都不怎么熟悉将领都认不太全就更何况那些非是正规出身的杂军。 故而他调兵遣将发号施令之时多有窒碍。有时将一些部队调到了前方时才发现不太合适;有时候又会因对各部战力的错估而遗漏战机。 也幸在他的‘直感’惊人许多关键时候都能凭借直觉做出准确的判断并未出现失手。 而随着李纲将初步整编好的两万人送到他手中城内秦军收复城墙的速度又再次大增。两面大军已有在城门口处合围之势。而在他们的前方近七万敌军都被挤在两段宽不到一百丈的狭窄地域。 ps:三更了继续求推荐求订阅求月票!求大家鼓励一下开荒心情好头发也长得快啊。 哈哈明天还是150超过150票3更。(。) 正文 三八二章 岳飞宗泽(周一求推荐) “传命破虏军三师第八镇替代山陵卫!” 嬴冲的目中浮现出冷哂之色。随着高达十数万的匈奴铁骑与西域奴兵葬身火海城门口的压力已经不大。只需一镇精锐边军就可守住。 而一旦他将山陵卫这支七阶道兵抽调出来用于城墙的争夺那就是对方的末日。 这一战他赢定了—— 如今唯一的难点就是需在城外的龙卷风暴平息之前结束这场战事。一旦城外那数百辆发石机与三十万匈奴铁骑摆脱风暴的影响秦军也必定会伤亡惨重。 正暗自筹谋他却忽听旁边的月儿有些惊奇道:“父亲你看那里那边进展的好快!” 嬴冲不由眉头一挑向月儿所指的那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眼神闪动也同样现出了几分惊异。 那是城门左侧的一段城墙进展确实不俗不到半刻就已往前压迫五十丈斩杀匈奴近三千之数。 而制造出这等惊人战绩的却是一支才刚被他替换上去的二线府军隶属宿州汤阴县一个折冲都尉府大约是二卫之兵两千余人。 原本他的目的只是以府兵轮换上去使破虏军诸镇能够稍稍喘息恢复蓄力破敌。 可此时这支部队攻势之猛烈进展之神速竟与他手中几镇边军相当。 而若只是攻速快些也就罢了可这两千人却还保持着极低的伤亡率。 嬴冲的目光也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位于军阵前方的一具九阶墨甲。此人应当是一位卫将不但极其的勇悍挡者披靡指挥时亦能如臂指使进退得法号令严明。 可见此人不但深知兵法在军中亦极具威望。修为也当是突破小天位了却并无天位墨甲在身故而其一身战力大受限制。 嬴冲瞬时就起了爱才之心想到即便是现在的安国府也没几个这种等级的人才。 此人他越看越是喜爱终是忍不住问道:“高郡守请问那边是何人部属?” 此时王承恩与李纲二人都不在身边不过郡守高飞却在。且这位身为郡守即便与府军系统不相统属也当很熟悉才是。 “回禀国公那是汤阴县折冲都尉宗泽所部!” 高飞满脸堆笑的应着之前城破时他面色煞白以为这次定然守不住宿州城。 可随后的结果却大出他意料之外。仅仅今日这一战对面的匈奴军就至少损失二十万人 他不知这位少年国公是否能成功将这北虏驱赶出冀州。可以今日这一战的战果就足可对朝廷有个交代了。 “此人年纪不到四十出身寒门。因统兵得法屡立战功在边军中升职极速曾于定襄军中担任旅副之职。后因得罪了襄阳王氏某位嫡支子弟被调职冀州任汤阴县折冲都尉。” “宗泽么?” 嬴冲心想这也是位人才那二卫之军都是精锐不次于边军。能够操训到这样的程度可不是一位卫将能够办到的 这人能以不到四十之龄就任职边军旅副能力应当很是不俗。可惜得罪了襄阳王氏仕途到此为止。从定襄军中调职汤阴这就等于是发配边疆了。 寒门子弟也只有在边军中才能出头。至于府军那是门阀子弟的地盘。 不过他还是摇头:“我问的是那名卫将!” “卫将?” 高飞看了那个方向一眼:“那位是汤阴折冲都尉第二卫的卫将岳飞乃是宿州本地人少年之时就极富勇力聪慧多智为乡人敬崇。故而此人还在十四岁之龄就被前任宿州防御使征召入军任职校尉近年又受宗泽重用。二十年纪就是一位府军卫将。” 嬴冲眼微微一凝心中只觉万分遗憾。想到这样的将才竟已有举主了?可惜可惜就不知那前任宿州防御使又是何人? 继续望着城头那身影嬴冲却仍不甘心:“高郡守对于此人你可有什么建议?” 高飞一看就知这位是动了爱才之意。说实话那岳飞他也看出了几分不凡亦想要代高家招揽。 然而他们朱国公府在北方的势力薄弱之极远比不得眼前这位近水楼台在北境一手遮天。 且此时三王九公中估计也就眼前这位少年国公能够拿出大量的官职用于招揽寒门之人。其余包括他们高氏在内自己族人都安排不来又哪里有余力照拂这一个府军出身的寒门小子? 底蕴浅薄这是安国嬴氏的不足之处可也同样是其优势所在。 略一凝思之后高飞就如实言道:“前任宿州防御使已经病逝此人如今无主。不过国公大人如真欲重用其人最好是将这位招入安国府部曲任家将先定下主从名份。” 他有意与这位安国公结好故而这番言语亦是诚心为嬴冲打算 传闻这岳飞一族数百人数十年前本是元州之民。因故乡水灾迁移至此。之后天圣帝奋起在二十年前从匈奴人手中收回了马邑云中等郡。先迁三十万人至北地二郡又为冀州无地之民分配了荒地开垦。岳氏由此得益在宿州扎下了根基。 传闻其母感天圣帝之恩德在岳飞幼年将‘精忠报国’四字刺于其背。 自然这只是乡间的传闻而已刺字之说是真是假高飞不知可他也大致听闻过此子的性情为人奉公克己公而忘私。 以他看来只有先定下了主从名份才能得此人忠心报效。否则日后这位到底是忠心于他的举主还是更忠诚于天圣帝及朝廷仍是两说—— “主从名份?本公受教了!” 嬴冲的面上再次闪现出兴奋之色。忖道既然此人无主那也就是说他只需将宗泽一并招揽就可将这岳飞纳入麾下! 至于这‘主从名份’几字他并未想太多也不解高飞的用意。却知这位高郡守定非是无的放矢。 且以岳飞的出身与资历功绩不适合如李纲那般骤升高位。反倒是在他的部曲中更易出头也是岳飞最快的升职途径。 需知安国公府三镇之军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经制之兵。只需岳飞能在他的部曲中任上三年镇将就可直接平调他职甚至升任三品! ——这在数年前还是难以想象之事看那王侁只为一个四品武将的许诺就背叛了安国府便可知当初安国府的处境是何等的艰难。 可以今时今日他嬴冲的地位安排一位家将出任三四品军职真是轻而易举。 ps:历史上的岳母刺字是元人所修的《宋史》杜撰原字是尽忠报国后与宋高宗御赐“精忠岳飞”四字混同。宋人笔记和野史均无记载包括岳飞之孙岳珂所著《金佗稡编》也没有记录。(未完待续。) 正文 三八三章 名将崛起(二更) 嬴冲又再看了那岳飞的墨甲一眼将此人深深记在了心内这才转过了视线继续看向了城门方向。 门口的山陵卫已被替了下来此刻正沿着瓮城往左侧城墙移动。脚步不紧不慢却给人以山岳涛海般的压力威势磅礴。 随着这支七阶道军的加入秦军的攻势陡然增强了数倍。而那些城墙上的匈奴残军大多都是从城内逃出之人要么是受烟熏火燎体能不支;要么是身有烧伤战力低弱。 于是山陵卫所至之处更无人能挡。都是触之即溃一面倒的溃败。 出乎嬴冲的意料还没等到他将那几镇还在休整中的破虏军调上去那左侧墙头就已彻底收复。 这使嬴冲大喜过望心知匈奴已经力疲他毫不犹豫就又调集各部精兵往右侧墙头冲击。 而对面那位匈奴主将似也知事不可为开始令部属主动从城墙上撤离。此人能力不俗以精兵殿后严整有序未显半分乱象。 半刻之后那五万匈奴残军都已退离而北城所有的墙段都再一次落入秦军之手 当最后一段城墙收复之刻整个苏州城内所有的边军府军都是欢声雷动一片沸腾。那‘节度使英明’‘国公万胜’的呼声似如海啸般的席卷全城。便连那些入城的秦民奴工亦是兴奋雀跃不已甚至不乏当场跪倒向嬴冲磕头的。 高飞不禁再次斜睨了嬴冲一眼心知从今日起这位少年国公已尽得宿州军心更将使北地无数人感其恩德。 且这位的兵法与战绩如今也已当得起‘名将’二字! 自安国府解县起兵以来嬴冲数战全胜兵锋之锐烈锋芒之犀利整个秦境之内简直不做第二人想。 想不到那嬴神通居然能有如此佳儿!不但这大势将倾的安国府硬生生的扳转回来更使之重入当朝顶级世阀之列!这已无法用‘虎父虎子’四字来形容—— 嬴冲却没多少时间去体会这胜利的喜悦他现在还有很多的事要忙。但凡大军征战事后才是最麻烦的。 似那统计战功计算损失救治伤员整理缴获安顿他救下的秦民奴工等等这都需他劳心。 还有那北城的大火此时各处的焰光大多都已消散。不过在一些地方还是有许多猛火油未曾烧尽火势依然凶猛。 嬴冲需遣人将之一一熄灭在所有沟渠上覆盖泥土。 ——这才是最重要的只因在宿州城的前方那几股巨大的龙卷风已经交汇而来。 吴不悔与匈奴那位大萨满斗法近两个时辰终于不敌。使得这些大型龙卷。在北风催迫之下逐渐南移。 嬴冲看那风暴的声势已不是几个权天位合力就能够平息的。而一旦暴风入城将燃烧中的猛火油卷向城南说不定又会引发一场大火。 如今二十万秦民奴工还有宿州七万户百姓都聚于此间他不能不慎。 幸在战事已提前结束嬴冲手下也多有得力之人。大约一刻之后所有的火焰都被尽数扑灭。而城内的所有人等此时要么藏身于城墙塔楼与藏兵洞中要么就是躲入地下室内。只有十几个权天境依旧浮于高空准备随时应变、 而之后仅仅半刻那四股庞大的龙卷暴风就已携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冲入到了宿州城内。 ※※※※ 当宿州城正被暴风肆虐摧残的时候城外的左谷蠡王须卜口中蓦然一口鲜血咳出。 此时的他面容扭曲狰狞紧握的双拳中都有血丝溢出。目光则定定的看着那宿州城胸中满含着愤恨与不甘。 “安国公嬴冲——” 须卜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只因那消失在城中的二十余万部属还有这刻他胸中刻骨铭心的痛。 其实这刻他最想做的就是质问身边的呼韩邪他那二十余万大军何在?十三万骑士十一万奴兵你该怎么还我? 可理智却在告诉他左大都尉呼韩邪是他在左翼诸部中最重要的支柱绝不能动摇。 且今日之败呼韩邪固然有些责任可主因却是他须卜。只因自己太轻视了秦军急于求成才有了今日之败! 再往那城墙方向看了片刻呼韩邪终于收回了视线:“百里先生除了这宿州之外可还有其他道路可以攻入冀南?” 此时的他已无信心攻下这宿州坚城也再承受不起攻城的损失。 百里长息亦是失魂落魄他原以为今日此战匈奴军必可全胜。本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倾举族之力助呼韩邪拿下那嬴冲。要让那竖子悔不当初为之前的不留余地而痛悔! 可结果却是迎来了一场惨败!二十三万人或葬身火场或死于墙头又有万余骑士被龙卷暴风卷走而对面秦军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小而又小。 他们这些人也是狼狈万分的被再次驱逐出城外。 “殿下!” 呼韩邪的眉头大皱神情凝重:“以臣之见殿下或可考虑回军草原!此时再继续南下可能会使我等置身险境。” 需知他们今日战亡的可不止是这二十余万大军。天位强者的损失也是惨重之至! 入城的大天位境几乎死绝玄天位亦战死两位而大天位以下陨落者则足达二十四人! 而他们一方的战果却是乏善可陈。一场大战数倍于对方的实力却只斩杀了区区六名天位。不但数量完全不成比例修为实力的差距也使人触目惊心。 此外还有瀚朵离重伤而回一个月内这位因罕达鲁赤都无法提供助力。 也就意味着对面的两位镇国神射这一个月内都再无人克制。 至于天山圣军与血狼天骑就更不用提。前者虽还有七千余人可其中重伤者占据六成。一个月后天山圣军能有一半人回归战场他门就该庆幸日月天庇佑。 如今形势已此消彼长那位安国公并非易与之辈且已聚集大军四十万于冀南兵力与他们相差无几。 一旦决战双方胜负难料—— 呼韩邪估计己方的胜算只有六成。可一旦这一个月内再有大的兵力折损双方的胜负之势就将逆转。 “回军做什么?” 须卜冷冷瞪了呼韩邪一眼目含警告之意:“你呼韩邪一向瞧不起秦人自命不凡。可如今只是一场小挫而已竟就胆怯至此?” 呼韩邪的面色涨红羞怒难抑他下意识的就欲抗辩可随即就察觉须卜的神情不对。略一思忖之后终是强忍了下来。 他已猜到了须卜的心思这位左谷蠡王之前不肯退现在就更退不得。 之前他二人打破云中与冀中二城大军进入冀州腹地是大功可今日的这场惨败却也使得这位颜面大失。 今日总计有二十四万人死伤加上三日前的那一战战死于宿州城下的已近二十八万。其中十四万西域奴军不论可另还有四万人乃是冒顿单于调遣来的王帐军。 须卜他若这么灰溜溜的遁回草原该如何向冒顿单于他交代?又凭什么去谋那左贤王大位? 可正因知道了须卜的想法他才觉情形不妙。左谷蠡王他如还抱着这样的心态与城中那位安国公交手只怕会输到惨不忍睹—— 百里长息此时却终于振奋起了精神眼现异芒:“殿下冀南除宿州之外还有界牌与庆阳二城可以通行大军。然而嬴冲已令其姐嬴宣娘聚兵八万人驻守庆阳又有其部属李广率九万人守界牌。可如今殿下想必是不愿再强攻坚城折损兵力?” 须卜微微颔首料来那界牌与庆阳二城的实力要比宿州弱上一些。可他现在手底里的军力每一分都极其宝贵已经再容不得损耗。 而一场攻城战必定要付出大量的死伤否则很难拿下。尤其是此刻他麾下的步卒已死伤殆尽双方权天一级的强者又实力相当之时。 “那么殿下就只能等候了。” 百里长息微一俯身:“那位安国公坚壁清野如今冀州除这三城之外其余各处水井都已填埋水源则堵塞投毒难以从他处绕道。不过只需一月时间殿下不难再开辟出一道路直通河阳郡与楼峰口逼迫秦军决战于野地!” 须卜皱了皱眉心想这一月时间还是太慢了些。不过他却知这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而百里长息紧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呼韩邪:“左大都尉也无需忧心如今秦境之内不知多少人想要那竖子倒霉甚至身死。他如今胜的虽是畅快也就越遭人忌讳。长息不才愿代殿下联络或可重演当年神鹿原故事!” 呼韩邪初时不解可随即就想到神鹿原乃是嬴冲之父嬴神通败亡之地。也不知为何当他的目光与百里长息与对视之时只觉一股阴气从脚底直冲心窍。 ps:二更求推荐求订阅!还有月票只差三十张月票就三更了就没有更多的月票了么? 有三更的话7点左右更新。(。) 正文 三八四章 郭嘉寇准(三更求支持) 四月十三的清晨武阳郡的郡衙前郭嘉与王猛二人正肩并肩的立于台阶上后方则是一众武阳郡僚属总计有二十余人。火然?文 ??? ???.ranen` 而此时后者正似笑非笑的调侃着他的师兄:“你这也算是迎候上官?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师弟此言大谬!你师兄我现在是节度府长史他则是宛州州牧二者间不相统属何来上官之说?且大秦的州节度使并掌军政。就常理而言他身为本地州牧是要与节度府分庭抗礼的太亲近了不好再者——” 郭嘉似笑非笑的看了前方一眼:“本长史若真把那本郡诸官乡老士绅都召集在此只怕反而会使那位忌惮这又何必?” 他二人说话时并未禁音周围几十个郡衙官吏都能听闻此时都不禁面色古怪眼神异样。 “忌惮?” 王猛微一愣神他却是未想到此节:“原来如此!只是以如今的安国府没必要担心这位吧?倒是他日后许多事都需求到国公大人面前。” 本来安国府也没做什么违法犯忌之事坦坦荡荡。反倒是那人无论是治理宛州还是宣抚冀州又或是日后欲廷推进入政事堂都需嬴冲的助力不可。 郭嘉却笑眼神中含着莫测之意:“这就需看那位是怎么想的了此人可是有着寇老西的名头为人最是古板执拗不过了。” 他平生最反感的就是寇准这样的人。可在他那主公眼中这寇老西没准正对其胃口也说不定。 王猛想了想就已明白了郭嘉之意。不禁发出‘啧’的一声嗤笑可随后又若有所思:“看这位州牧上任不去兰陵而先至武阳倒也还算是聪明。” 宛州的州治并不在武阳而在七百外的兰陵城。可如今的武阳郡才是宛冀二州境内实质的权力中心。 不但南马郡怀郡等郡县的账册文书都在武阳城内周围的十几个郡县也在听从节度府的号令。此外还有高达六百万石的粮草各类物资聚于武阳与解县等地。 只有前来武阳郡那位才能真正接手冀宛二州政务。 而郭嘉亦微微颔首:“那位陛下一向善于识人。故安国公李亿先都是他简拔于军中。王安石寇准与死去的管叶等人也都是陛下从太学中发掘都是极了不起的人才。” 就在二人说话时前方街口已经现出了宛州牧的仪仗对旗。郭嘉与王猛顿时都齐齐闭上了口再不发一言背后议论别人本就不甚礼貌。再要当面说这些那就是打脸了。 那车队来的极快郭嘉一看那些护卫衙兵都风尘仆扑狼狈疲倦的模样就知这位宛州牧是不甚在意官威官仪的。这一路从咸阳赶来估计都没怎么休息过。 之前他听闻这位已到宛州境内的时候还觉惊讶来着。按说这位该在城外驿站休整一夜再由郡守府组织郊迎可这位却不管不顾直接杀入了武阳城。 王猛嘲讽他这里的迎候太寒酸可其实他也是无可奈何。 当寇准下车时也是一派雷厉风行的势头直趋衙前。郭嘉仔细看了此人一眼只见这位虽已年近六十可面貌却只四十岁精神矍铄气势不凡。 心知此人必定修有儒门功法在身且修为不俗郭嘉不禁暗赞了一声然后主动走下了台阶:“寇公而今总算是到了!我等宛州之民无不苦候寇公久矣如盼甘霖。” 那寇准却没应话而是先板着脸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才笑着一礼:“闻说国公大人出兵冀州之后都是由长史在处理宛冀二州政务安置灾民?本官这里先代州府谢过!” 郭嘉闻言笑了笑听出了寇准语中暗含的台词。可他本就准备将这二州政务归还此时倒也没什么不满。 这位的性情行事他早猜到了几分。故而此时既不觉意外也无恼怒。只是心里稍稍有些不爽。反应到脸上就是那笑意立时消减七分眼神也更显冷淡。 接下来的事情乏善可陈。二人都无谈话的兴致寇准一心要将所有的文书与府库都完整接手郭嘉则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仅仅半个时辰之后一切的交接就已完成。 待得郭嘉告辞远去寇准端坐于郡衙堂之上先是眼现疑惑之色而后就又一声冷笑。 “封衙查账!” 在他公案前立时有二十余位书生纷纷躬身行礼皆神情凝重。 寇准挥了挥手自己先取了一本账册翻阅。而其余人等也皆开始了忙碌。竟都是废寝忘食哪怕天色渐暗也无人停下了歇息堂中点起了牛油大烛灯火通明。 直到第二日辰时寇准案前那堆积如山的账册也终于一扫而空。 先是舒了一个懒腰寇准才又抬起头看向了堂内诸人:“如何了?尔等诸位皆是出身太学或为吏多年或在商海中沉浮历练都精擅术算之法可有看出什么不对?” 他时隔十余日才至武阳晚了王承恩等人十天可并非是因脚程较慢而已。这眼前二十余位幕僚才是他耽误至今的主因无不都是昔年咸阳太学中最出众的人物。 而此时他左首一人首先站起了身:“账册并无不妥那位国公不但未曾有任何贪墨反倒是多有补贴倒是武阳南马与怀郡的前几位郡守留下猫腻甚多。” 寇准默默无语他自己也在查账所以知晓这位并非是胡言乱语。可这世间岂有不偷腥的猫儿? 眉头紧皱寇准目光右移于是那边也有一人起身:“我等翻看过宛州诸郡田籍统计这一月之内那安国公名下多出了上田五万一千顷中田四万四千顷还有大约六万顷的荒地” 寇准心道果然而后又暗骂了一声丧心病狂!十五万顷田土这已相当于整个武阳郡的五分之二! 哪怕三王九公中也只有三位郡王家与襄阳王氏才有这等规模的田土。 “那么可有强买强卖巧取豪夺之事?” “至少这账上查不出来!” 那右侧之人神情古怪:“一切契书都备份在案那位国公大人开出的价格不但高于市价且都是当场付账。至于那南马郡与怀郡安国府都是一亩未取所有无主之田都已分配流民。” 寇准不禁再一愣神神情意外不已。他原本已定下心意无论那位国公大人吞了多少自己都需逼他把这些田亩吐出来不可哪怕是拼着他这官位性命不要。 可这结果却是让他不能置信。 这个世界竟还真有不偷腥的猫儿! 正失神之际寇准又被一股欢闹声惊醒。这使他略觉不适定睛看了眼衙外:“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可话音未落寇准就已隐隐听得‘露布’‘大胜’‘飞捷’等语陆续传来。 ps:三更!今天大家还欠着开荒几票就被我榨干了么?请容开荒表示下蔑视。 好吧月票没有大家把推荐票与订阅给我拿来。 明天的更新还是一样超过一百五十票就三更。现在2857到3007就加更不过估计大家没票了开荒先休息一天哈哈。 此外书评区的评论开荒都看到了感谢几位书友的支持。开荒喜欢全订也喜欢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第386章 三八五战后余波 “捷报?” 寇准疑惑不已嬴冲领军北上这才十天左右哪里来的什么捷报? 之前他听绣衣卫的消息说这位正拒守宿州城与匈奴大军激战。又有传闻匈奴王帐增兵三十万至匈奴左翼那位左谷蠡王又意图发北地世族之军十万。使得北面之敌增至百余万众。 这个时候他都怀疑那位少年国公能不守住宿州。也担心消息传开后楼峰口那些被堵在关前的流民与世族会不会生乱滋事。可这个时候却反是传来了捷报。 ——仅仅只是小胜的话根本就用不到露布飞捷。除非是伤亡十万人以上重创匈奴的大胜。 他正寻思着门前一位书吏就已匆匆行至面含喜色的踏入了衙堂之内:“回禀州牧大人门外喧闹是因露布飞捷。安国公于宿州府大胜匈奴一日之内杀伤匈奴左翼七部二十四万有奇逼迫左谷蠡王须卜退军故而欲告捷京城途径至此!” 寇准的眼神微凝仔细看着这书吏。 那什么告捷途径至此是假楼峰口至京城不用经这武阳城。然而这露布飞捷往往都会散出数十余骑前往各处郡县用以振奋民心士气。 这捷报也多半是真的绣衣卫大使王承恩此时就在嬴冲身边哪里可能作假? “一日之内杀伤二十四万有奇?可知详情?” “只从捷报中略知一二据说是日匈奴人驱三十万秦民攻城国公大人不忍见国人死伤于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将匈奴骑军放入城内而后纵火烧敌!” 那书吏说的是眉飞色舞他与嬴冲都是武阳人故而与有荣焉。 “据说当日便连匈奴的两大神骑亦是死伤惨重还折损了天位三十有余。反倒是那三十万秦民只折损万余人事后国公大人从中遴选壮卒又得强兵五万!” 寇准心中波澜微兴久久未曾平息。而他两侧那些幕僚却都已是议论纷纷。 “胜的好!胜的好!此战之后宛州安矣。” “啧啧!这可真了不得那位国公的兵锋竟凌厉至此。原本我听说匈奴增兵至三十万只觉天都快塌了下来。” “如今那北面之敌只怕已不到六十万?而如今国公麾下亦有四十五万军。” “驱三十万秦民攻城?这莫非是人盾?那匈奴果是化外之民畜牲之流!” “那位国公大人未下杀手倒也算是宅心仁厚。” “是妇人之仁吧?实是过于冒险。” “焉知不是那位早就心有成算?” “无论如何这位安国公的兵法确是了得。起兵以来屡战屡胜手段战绩都已不逊于古之名将。” “确实安国公大人在咸阳虽是恶名昭彰可这位沙场上的能耐却已尽得其父真传可为国之栋梁!” 听着这些人议论寇准的心绪亦在放松。宿州这一战的确是扭转了整个北地的局面。 接下来无论是他寇准还是咸阳城内的陛下都将因此受益 古之名将么? 说名将还太早了些可只需那位能在最后大破匈奴力挽狂澜那么谁敢说他不是? 只是须臾之后寇准的眸中又浮起了一丝忧意。 此时的安国嬴才初现峥嵘可却已有了顶尖世阀的雏形。 陛下他这一生都在致力于压制世族门阀。可如今又是这位要亲手扶持起了‘安国嬴氏’这个怪物。 真不知陛下他到底是何用意? ※※※※ 宿州城内当大战平息。匈奴骑军从城外退走之后嬴冲依然是忙碌个不停。光是为犒赏全军就令他头脑昏沉。 直到叶凌雪看不下去主动出面帮他处理那战后的一应杂务才使他轻松下来。 别看雪儿是女子可为他处理政务军务之时一样是有条不紊游刃有余。 这使嬴冲不禁暗叹心想雪儿她若为男子日后必定可为卿相之流。于是他也就毫不客气将更多的事务推给了妻子。 又两日之后郭嘉与王猛联袂到来才使他如蒙大赦。 当日午时嬴冲就直接在郡衙里面躺下呼呼大睡。自从起兵之后他已经十几天未曾合眼到今日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两日两夜之后他才清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脖颈上的伤痕赫然已快到了气管处。这让他颇为心惊连忙施展起了‘凤凰真火’将伤势恢复如初。 之后嬴冲却没立时起床就这么呆在床塌上抱着被子发呆。他以前日思夜想就是有一日能为父母报仇雪恨尽抒胸中抱负。 可如今梦想已逐步实现他却又莫名的怀念起了以前在咸阳胡作非为的日子。 历数北上以来的这几个月几乎没一天闲暇他人已累的似条老狗。哪里像以前?每天玩到天昏地暗隔日也能睡到自然醒自由自在。 头一次感觉做个纨绔米虫似乎也很不错—— 夜间叶凌雪回来的时候见他这副心慵意懒的模样不禁吃吃的笑主动出手为他按摩踩背。 可惜才只一两刻时间嬴冲就已被叶凌雪挑拨的雄风怒振转过来将妻子压在了身下。 又偷懒了一夜嬴冲就又精神抖搂从居室中走了出来。而当他‘复活’之后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就是绣衣大使王承恩。 “这么说来如今朝中仍不太看好北方?枢密院那边还在扯皮?” 嬴冲颇为奇怪负手往前院行去:“这又是为何?如今不说本公麾下已有兵四十五万固原卢氏马邑城夜狼堡拼凑个**十万人绝不成问题。此时只需任遣一位大将领二三十万人直趋北境就可坐取大功为何那枢密院几位相公仍是如此执拗?” “可问题是如今待这位大将北上时也至少需待一个月后。其时冀州之战也将至终局胜则大人您尽取其功;败则匈奴直趋凉州那时不但无功反而要担责任。这等没好处的事情谁肯接手?” 王承恩说到此处时眼中不禁微现讥讽之色:“关键是陛下他如今也无意于此。那些人既然有意拖延陛下也乐得将此事压下去。这两日朝中除了您的报捷文书之外根本就未提北方形势。” 嬴冲脚步立时顿住神情诧异:“陛下他已无意遣军北上?” 可这句话问出来他就觉多余。心想陛下这个时候让人北上那不是送人来与他抢功么? 可话说回来天圣帝就这么放心他与大兄? ps:我错了以为今天没多少月票的结果眼镜都掉了。正在努力码字三更不会少! 另外感谢书友‘爱书心’接到月票红包太开心了 正文 三八六章 郭嘉献策(二更) “国公大人不知道吧?就在大人火烧匈奴的当日您兄长嬴完我亦在元州全歼弥勒大乘军十二万人。完我将军大破广城郡陈垣之后又以诱敌深入之法使弥勒前军与主力分隔百里终是一举建功大挫弥勒教锋芒。如今已集元州之兵三十七万与大乘军对峙于宁元边境此外又有右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以四万府军收服了宁州二十九县。” 王承恩笑了起来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托你们兄弟二人之福两日之前圣上的身体已大为好转。当日接到捷报的时候圣上他足足吃了七块肉馍这可是罕见得很” 嬴冲恍然心想果不愧是他的兄长。全歼弥勒大乘军十二万人嬴完我的战绩虽不如他耀眼可对于宁元二州而言却无异是久旱之后的一场甘霖。 难怪陛下他会如此乐观。宁元二州局面已经趋稳。至于冀州—— 嬴冲眼望东面眼中现出了几分冷哂之意。当他听说那位左谷蠡王须卜居然仍旧在冀南滞留不但未有退离之意反而意图另开南下通道的时候就知这冀州一战自己已有了七八成的胜算。 如今他的对手已经被那看似近在咫尺的‘左贤王’大位冲昏了脑袋。甚至哪怕没有了‘回潮’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克敌制胜。 如今唯一的变数已经不在于敌而在他自己的身后。 “朝中那些人莫非就肯善罢甘休?北方平定他们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换成是本公无论如何也要在近日促成大军北上不可。” “怎么会就此甘休?那几位只是猜知道陛下会全力阻扰所以不打算白费力气而已。如今哪怕枢密院有心一同圣上他亦可阻拦个十几日。” 王承恩摇头道:“且如今这北境依然还有近六十万匈奴铁骑在咸阳城里的一些人仍对北虏抱有厚望。可能国公大人你会见笑便是咱家对一月之后的那一战也是心生忐忑。匈奴人不擅攻城可野战却为其所长。尤其两千七百年前墨家发明那马蹄铁与马鞍之后我大秦与匈奴野战同等兵力下都是十战七败。” 他未看过嬴冲给天圣帝的书信也就不知这几位到底信心何在? 说到马蹄铁与马鞍王承恩真是恨到了咬牙切齿。前者可使匈奴长时间的奔射而不愁马蹄迸裂;而马鞍则可使匈奴铁骑的冲击力大增骑于马背却可以与墨甲抗衡。 反倒是他们这些炎黄后裔没捞到什么好处。 嬴冲微微颔首心想王承恩有这样的担忧并不奇怪。 确实他自己与天圣帝虽因胜券在握而感乐观可别人不知因由多半还是要为此忧心忡忡的。 匈奴还有铁骑六十万左右这依然是一股极大的力量可以横扫冀州。 而他这一路从内院行出时所见到的情形亦可验证。 就比如郡衙内的这些仆人衙役神色虽因匈奴的退军而轻松了不少可仍无法真正释怀。又比如他在衙堂偏厅开辟的军务厅内里面二十几个将领正围在那舆图争论不休。 六十万匈奴铁骑带来的压力依然在影响着宿州军民。 “可陛下他总不能对冀州一点都不管吧?” “国公大人这是想要援兵?” 王承恩一听就知嬴冲企图不禁失笑:“陛下他也非是全然不管因担忧国公手中军械不足十日前就已从内库中调拨了二千五百尊五星墨甲与四万具三星甲北上。且四日前陛下就已在烈县聚集了四万精卒。然而这支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 “烈县?” 嬴冲眼神微动烈县在宛州边境武阳之南七百十二里属于西水郡。从那里乘机关轮船一日即可至解县与楼峰关。 可这四万精卒又是哪来的?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那就定是陛下他潜伏的暗子了?这就绝不可能是禁军。 还有他依稀记得烈县那地方正是皇庄所在?原来如此—— “陛下也有言交代国公楼峰口的安危国公大人你无需担忧只管安心与匈奴作战便是。” 王承恩神情凝然:“至于其他的援军实在是抽不出来。” “无妨有这些就已足够了” 嬴冲已是满意的一笑陛下之举正合兵法要旨先将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还有那百里长息殿下也需小心!” 王承恩又出言提醒道:“绣衣卫近日侦得有百里家的故旧亲信行踪诡秘出入于各大世家权贵门庭似有叵测之意。尤其冀宛二州那位动作频频。” “百里长息?” 嬴冲眯起了眼瞬时就领会了过来而后冷笑出声:“这是欲演当日神鹿原故事?可有谁会这么蠢为他们百里家陪葬?” 这北境的情形与当日的神鹿原可是截然不同他与父亲嬴神通面临的压力也不一样。 那时魏韩赵三国以五倍之军压迫又有燕齐二国为后盾而当时朝中因清丈田亩之事而沸反盈天陛下无力他顾。武阳嬴氏亦被嬴弃疾暗中操控这才有了神鹿原之败—— 可如今嬴氏举族之力已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天圣帝亦无需为朝争焦头烂额可以全力以赴;冀州之南也只有四十万敌骑——这有哪一点与五年前的神鹿原之战相似? 百里长息他若真敢这么做他嬴冲绝不吝于雷霆手段。 可当嬴冲移目望去时却见王承恩神情默默他不禁一愣心想这世间原来还真有这样的蠢人! 无语了片刻嬴冲就又笑了起来:“那么此事就交给王公公了本公这边也会注意。对了那离别钩寻到了没有?” ——为了这钩他已经很多日子未曾修炼了。 而闻得此句王承恩也是眼现无奈之色他已经发动绣衣卫的力量找遍了附近几百里地域都未发觉那离别钩的蛛丝马迹。 之后这位是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去。不能彻底解决离别钩嬴冲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主帅的安危也关涉冀州战局这使他忧心不已。 嬴冲目送着此人远离随后片刻他就来到了衙内的一间偏院。 这里虽是偏处一隅可整个宿州郡衙除他的居处以外就数这偏院守卫森严院内甚至还有着一座临时布置的法阵用于隔绝内外。 嬴冲才刚至那书房门口就听里面郭嘉的声音传出来。 “已经联系上军臣了?他是怎么说的?” “左骨都侯有言为父复仇天经地义!可他却不能不顾左翼七部之民福祉。” 嬴鼎天清冷的声音从书房之内传出:“不过我嬴氏使者却已被他放归并未加害。” “嗯?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匈奴国势是大义父仇是小节。他可以与我等联手却不能以牺牲国力为代价” 郭嘉说到这里时语声中已含着几分嘲意:“这可真是大义凛然让人佩服!可却与他初时之举不符。错非是这位北虏骑军也不至于在冀中耽误数日错失宿州城。想必那位左贤王老上已是安然返回了。” 这次屋内沉寂了片刻才传出了嬴鼎天的答话声:“有这可能!只是玄雀能力有限并无实质的证据。” “证据?这又何需证据?” 郭嘉轻笑出声:“这样你们玄雀最近反正是闲着无事。不如在匈奴军内散些谣言。可以说左贤王老上已安然回归却被左谷蠡王须卜拘押软禁;也可说老上不满须卜大意兵败宿州欲接掌兵权。还有那位左大都尉亦不妨煽风点火一番” 嬴冲在门外听得是唇角微挑心想这位郭先生使得好一条毒计不过他甚是喜欢! 那百里长息可牵针引线再演神鹿原之役。他同样可算计那对兄弟使匈奴大军离心。 可惜嬴鼎天却未答应声音平静无波:“无国公大人允可属下不敢奉令。” 嬴冲摇了摇头走入了进去:“以后郭先生之令你都听从便是。他的话可与本公等同。” 嬴鼎天依然是神情默默。向嬴冲一礼表示应命之后又躬身退离。 而嬴冲则眼含深意的望着郭嘉:“如今冀州危亡之局稍缓可仍有匈奴六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如剑加颈危如累卵。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郭嘉却是不满的一声轻哼一边用手沾了沾身旁那湿漉漉的墙壁一边笑道:“主公此言不诚!破敌之策主公早已有之又何需来问郭嘉?” 嬴冲眼眸微亮随后却又语声凝然:“可嬴冲仍需求教于先生!” 郭嘉有些意外可他只略一思忖就有了结果:“国公大人求教的不是冀州而是战后朝局?确实大人如今也是该未雨绸缪了。” 击溃匈奴左翼是绝大功勋可这没法为嬴冲换来第二个国公勋位。而如何将这战功换为足够的利益正是如今他们所需忧心之事。 朝争政局他其实不太擅长。好在嬴冲手里的筹码足够他可勉为其难。 ps:开荒已经炸了炸了!下一更尽量赶在7点左右中饭都没吃满目都是泪。 正文 三八七章 最后准备(三更) 一日之后赢冲按部就班的将孔宣也晋升到了玄天位同时玄鸟赤元旗也在修复中。 嬴鼎天的能力不俗早在两日之前就已将他所需的材料都全数齐聚。反倒是嬴冲自身沉睡了两天耽误了些时间。 可惜的是孔殇战力增长不多无论是孔雀幻刀还是那五色神光都并无质的变化。只是法力更多了能够施展出更多秘武。真正的质变需待这位权天境之后或者将那‘玄鸟’甲也提升到仙元阶位。 不过此时的孔殇毕竟是道武双修配合那件新得的法器战力亦可超越于普通的镇国之上。 有了这位新晋的‘镇国’嬴冲自觉胜算又增几分。而当日他就将宿州城交托给了李纲自身则带着五万新近招募的士卒离去乘船返回河阳。 这是因他预判那左谷蠡王已没胆再攻宿州。且此间有破虏军四万人老将李纲镇守哪怕他不在宿州支撑个十天半月还是能办到的。 且之前几日匈奴已分遣大军试探过庆阳与界牌二城可都只是浅尝辄止稍稍试探就收回了所有触角。可见那位左谷蠡王已无意将匈奴勇士继续推入到那些冰冷石墙前送死。 故而如今最重要的反而是后方新近招来的十万关东老卒这才是他一个月后与匈奴铁骑对阵的关键。且刚好他现在有闲暇亲自操训这支大军。 南下回归之时嬴冲也没忘了把那汤阴县折冲都尉府的二千府兵连同宗泽岳飞二人都一并带上。 他已准备重建破虏军第一师麾下杨业调职破虏军前路镇守使也就是第一师的镇守使。宗泽亦转任第一师这位资历深厚战功卓著除了担任镇守副使之外更兼任镇将。以汤阴县二千府军为基础重建第三镇。 至于岳飞则接替杨业。直接出任安国府第一镇的镇将以及宛州暂编第一师镇守使。 这份任命可谓是耸人惊闻震动全军。却没几人来他面前聒噪。那边军府军里面需得论资历论战功可安国府的部曲却必须得听他的。 至于那安国府第一镇内部也无人有异议。只因军官匮乏之故此时第一镇中不但绝大多数将校都已升任他职另还有七成精兵被杨业带入到了破虏军内。 日后这些人也很难回归安国府。都将被嬴冲安插在冀宛二州成为安国府的手足爪牙。 而此时的安国府第一镇几乎等同于重建。 可以说岳飞上任之后除了墨甲兵械不缺士卒是关东老卒之外其余一切都是空白必需得从头开始。 常理而言这是大忌将经验不足的年轻将领拔升到高位只会拔苗助长。 可两日前嬴冲曾考校过岳飞对于这位有着一种莫名的信心。感觉岳飞定能办到这在旁人眼中难如登天之事 嬴冲也颇为期待一个月后这位能将他的安国府第一镇调教到什么程度。 当赢冲等人来到河阳郡的时候这里的城外已经建起了数十座兵营。不但十万关西老卒汇聚在此还有四万余冀州‘义军’。 此外让他惊喜的是那些关东将门并未让他失望。曹珣不但为他带来了关东将门近两万精锐族军;各家更拼拼凑凑为他送来了两千道兵。尽管种类杂乱实力却都在五阶之上。 而最让他欢喜的则是那数百位关东将门子弟都是合格的军官直接就可使用。 这十七万人再加上嬴冲自己带来的五万冀北军使得河阳之军上升到二十二万。 而在河阳登岸之后不久嬴冲就开始了艰难的整编。这也是他回归后方做的第一件事。 花了大约一日夜之后嬴冲才总算将诸军梳理明白。 其中破虏军三师九镇满编六万人五星甲六千六百尊;冀州府军四师十二镇共八万五千人五星甲八千二百尊;宛州府军四师十二镇共八万七千人五星甲七千八百尊;冀州十个暂编师一共二十万人五星墨甲一万八千三百具其中包含了安国府五镇与武阳诸县附从;又有冀宛义军五个暂编师总数十万。 此外安国府幕府的客卿供奉加上各部诸军总计有天位强者一百四十七人—— 当全数梳理完成之后嬴冲不禁咋舌。发现自己手里的本钱要比他预料中的要多些兵力高达五十三万有奇。这还没将他手中的道兵算入进去。 一旦战起宿州、庆阳、界牌河阳与谢城都需分兵一万到两万镇守。也就说这次他能投入决战的军力高达四十五万!五星墨甲则是四万出头。 这日之后嬴冲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所有的精力都投入给了那十五万新募之军。 只是他心里感觉有些对不住妻子原本新婚燕尔正该如胶似漆才是。可凌雪却需陪他至北境经历这些凶危战事。亏得是这一路走来都无大碍有惊无险。也幸在凌雪她已至后方楼峰口为他安抚灾民哪怕自己这一战输了战死于匈奴之手凌雪她亦可无恙—— 这些杂念只偶然在他闲暇之时才会想起可随即就又会被强行压下只因他空闲的时间实在不多。 不知觉间就是二十天过去当嬴冲望着那十五万新军在他操训之下渐渐有了精兵的模样只觉异常的满足。 也就在这天玄鸟赤元旗修复完成 之前嬴冲共将修复玄鸟赤元旗所需的‘零件’分成了十个部分交由不同的器师炼制。 故而进展极快短短二十天就已全数炼成。而这些‘零件’融入到玄鸟赤元旗内的过程则更是简洁。邪樱枪化为银液将二者都完全包裹只片刻之后这件曾经的圣器就已全数修复。 完整状态的玄鸟赤元旗威势大不同于前。不但有银白色凤凰真火燃烧环绕那旗上的玄鸟也仿佛是活了过来似乎随时随刻就可从那旗帜内飞腾而出。 手握这旗嬴冲也头一次感觉自己体内的玄鸟血脉正在隐隐躁动着。 错非是那邪樱枪已经有了激活玄鸟血脉的方法。很可能此物会成为他激发玄鸟血脉的关键。 嬴冲毫不犹豫的把精血滴入此旗留下了‘元血之印’。随后又命嬴天卓将这玄鸟赤元旗炼化。 直到后者完全将玄鸟赤元旗掌控这才开始服用嬴冲的那枚‘血神丹’。 按照邪樱枪的提示服用此丹的过程极其凶险。也只有玄鸟赤元旗的凤凰真火才可将这危险性降低至无。 ps:三更!明天开荒不敢了等我休息一天再战。 正文 要陪家人,得五点更新! 最近写书忙忽略了家人今天打算陪他们去逛街5diǎn更新(未完待续。) 正文 三八八章 决战来临 服用了血神丹之后的嬴天卓只片刻时间就已浑身覆盖了一层厚实的血茧。 这丹在最初时也确是凶险霸道到了极致。短短三刻钟嬴冲就亲眼看着茧内的这位因大腿与手臂肌肉承受不住药力而崩裂 嬴天卓此人本身就是小天位且是小天位中的佼佼者可一样抵受不住这血神丹的冲击躯体处处撕裂。 嬴冲在外面看着这血神丹散化的过程也只觉是触目惊心。心想这哪里是‘凶险’二字能够形容?要非是有‘圣器’加持这枚血神丹根本就没成功的可能吧?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有个好处。事后嬴天卓的肉身会很强甚至还强过这些血元之力的原主嬴弃疾。 直到那面血旗为这人恢复了至少六次躯体那药力才逐渐转为缓和。这就是玄鸟赤元旗与凤凰真焰不同的地方。后者必需要每天更换‘记忆’不可可玄鸟赤元旗却无需如此可以随时随刻将人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一般结下血契者一日只能借助玄鸟赤元旗恢复三次。可嬴天卓不同他是旗主可恢复九次以上。 而就在这连续恢复的过程中嬴天卓的四肢百骸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强化。 此时嬴月儿也在一边定定的看着这硕大的血茧眼含期待之意。 血神丹的药力霸道常人服食此丹最多也只一两成的成功率。且哪怕成功之后也只剩下二十载岁寿。 可她父亲却能想到以玄鸟赤元旗令血神丹的危险性降低至无也将丹力对嬴天卓身体的损害削弱到了极diǎn。 如此一来嬴天卓的寿元折损不多而其一身继承得来的庞大血元亦可供玄鸟赤元旗挥霍损耗。 血茧内的这个家伙日后哪怕修为毫无寸进也能再活个三四十年。再如他自己能上进一些活到**十岁也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嬴天卓也才只二十四岁而已。 更何况此人继承了嬴弃疾的一切也同样包含了那血元**。能够在战场上吸噬死去之人的气血精元代偿玄鸟赤元旗的汲取。 而五十年后那场祖龙之争也早该落幕—— “这个人心志好生坚韧——” 嬴月儿略觉惊奇几年前在她父王麾下可没有这样一位部属。那时铁龙骑的首领乃是另一位天赋异禀的嬴氏大将。她也同样不知这嬴天卓就是昔年伤了她父亲武脉之人。 “确实!” 嬴冲亦是微一扬眉这个嬴天卓的心志毅力确实是强韧到惊人。 血神丹服用后痛苦必是超人想象哪怕凌迟都不及其十分之一。换成旁人只怕刚开始就会晕倒。 可嬴天卓不但强撑了下来始终保持在清醒状态。还能有意识的引导那丹力在其体内散化使那四肢百骸俱受蕴养将血神丹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如此一来不但他全身上下再无本该有的薄弱diǎn。更将血神丹的一些隐患化解消除。 以嬴冲的估计待这血茧化开之后嬴天卓至少可继承嬴弃疾八成以上的修为超出他之前的预计。 且日后还能保存着几线继续提升修为的可能—— 看来他临时起意为自己找来的这口刀竟是意外的合用。 对此嬴冲非但不觉忌惮反而是乐见其成。他已仔细研究过‘神傀化心丹’发现此物确非是寻常的洗心炼傀之法可以比拟。‘化心’的过程只是引导而非强制似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般的效果。如此一来此丹的神傀化心之能反而是牢不可破。 哪怕日后嬴天卓的修为有一日突破皇天境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似这样一把可靠的刀自然是越强越好! 嬴冲正满心期待着却又不得不因绣衣卫与玄雀传来的消息而分心。 匈奴前哨七万骑已经攻陷了安沙县。那里距离河阳只有二百七十里距离若然不惜马力这七万骑只需半日就可驰至河阳城下。 嬴冲一边想着这匈奴人速度好快一边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料知这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匈奴前哨至此意味着左谷蠡王彻底打通大军南下通道的时间就在这五六日内。 预计双方决战之时就在十天之后。他也需从现在开始调兵遣将集中尽可能多的兵力应对这场大战 而虽是大军压境可嬴冲却无半diǎn紧张之意反而心内暗暗兴奋步履神情皆显从容。 相较于匈奴大秦有水路上的优势大军集结的速度要比匈奴快的多。 此外这二十余日中嬴冲对大军的操训也使他信心十足。 以十万关东老卒编制成的五个暂编师本就是基础雄厚且在关东历经百战。此时只需稍稍操练一番阵型战力就可不逊色于边军。 至于那五万新募的冀北之军也同样有不少老兵在。尽管素养不及关东老卒。可其身体素质与个人战力却更有胜之。二十余日操训之后实力不会逊色于府军。 有这样一支精兵在嬴冲自信此战他已有了在野战中对抗匈奴铁骑之能。 而此外最关键的是天圣帝已经如他信中之约将内府中整整二十万张弓弩秘密送至冀州。 五月八日匈奴又增兵三万至安沙县。同时游骑四出开始覆盖整个河阳郡。 而此时冀南四郡也随着嬴冲一声令下纷纷骚动。数十万大军或沿水路或经驰道开始往河阳聚集。 同时这河阳郡的郡城内外也是气氛大变。似王承恩等绣衣卫诸人每日都是睁圆了眼睛四处查看着或至军营或至前线。而当他们夜间回归之后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只因他们看到的情形并不乐观。 那左谷蠡王已尽其所能的调集兵力铁骑数量高达四十二万又有七万征伐得来的北地世族之军与六万西域奴军。 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远强过秦军。 此时便是军中的那些老将亦是绷紧了心弦任何一个细节都要反复确认。有些人更火气十足只需稍有不如意就会怒声叱骂发泄心火。 尽管之前嬴冲已经战功彪炳又有过大胜匈奴的战绩。可此刻当决战到来他身边所有人都仍是心绪紧张忐忑不已。 反倒是嬴冲本人在之前二十几日操训中都未曾合眼。可当这决战到来之际反而是放下所有的事务躺下呼呼大睡了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三八九章 武德郡王(二更) 同样是五月八日咸阳城中。当薛平贵走入轻云楼的时候就听见庄季的怒骂声传出。 “艹你姥姥!我庄季的兄弟才不会输!” 薛平贵颇觉意外走上二楼的时候就见那地板上洒了一地的碎瓷片。他的兄弟庄季就站在正中央处整个人肌肉贲张双手抓舞似一只暴怒中的巨熊。 在他身前有几个衣饰华贵的少女身躯正簌簌发抖。还有二十几位做随从护院打扮的都摊倒了一地或昏迷不醒或低声呻吟。只余下寥寥几人挡在了那几位贵女身前皆是面色惨白眼神恐惧惊悸。 好在还有那位轻云楼掌柜正一手抓住了庄季的臂膀。而此人的手臂看似瘦弱却偏使庄季再难移动半步。 薛平贵眉头微挑。走到了好友周衍的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几个蠢丫头在谈论北方战事说嬴冲他这次定然会大败亏输云云。且这议论也就罢了却偏还说这次败后安国府会如何凄惨云云。又言嬴冲他不自量力擅自北上连累我大秦国势危如累卵。提及安国夫人的时候言语中也颇有不敬。” 周衍一向喜好女色可此时他对眼前这几位花容惨变的女孩却是毫无兴趣:“这些话又恰好让庄季给听见了。你知道的这家伙可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说嬴冲。” 薛平贵闻言顿时了然他先看了看那些少女又望了望那依然余怒未消的庄季还有一旁眉头紧皱着的轻云楼掌柜。只略略思忖了片刻就已走上了前:“我说老庄又何需与这几个弱女子计较?让人见笑。” 庄季闻言神色不满回过头怒瞪了薛平贵一眼后者却又笑意盈盈问着对面:“几位你们今日说安国公他此战必败无疑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听旁人说的?” 那几位贵女不禁面面相觑了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才有一位圆脸女孩小心翼翼的答着:“我等非是有意只因身边之人都这么说。且最近大家都在议论此事。” 薛平贵也料到如此又继续笑着问:“我记得你们几位与上官府的上官小青交好?” “谈不上交好。” 那圆脸女孩微一迟疑才又继续言道:“只是日常走得近些而已她是日后的二皇子妃又出手大方经常设宴席花会邀请咸阳城中贵女赴宴聚首。所以我等常至蔡国公府上做客。” 薛平贵差不多已明白了无语的挥了挥袍袖:“这样如何?今日你们向我这个兄弟道个歉今日之事就算了结。别看他这人蛮霸可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那几个贵女自无不从之意她们都急于脱身一旦事情闹开或者在这里耽误久了只会不利于几人闺誉。 此时闻言都是眼含喜色的向庄季道了个歉随后匆匆离去。可就在几人刚刚走到楼梯口时却又听薛平贵的声音传来:“需知如今咸阳城内稽查甚紧绣衣卫正严查各处流言谶语。日后几位还是要小心些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些人云亦云的不实之言都少说为妙以免祸从口出!” 那几位贵女闻言都面色微变神色间现出了几分惊惶。都转过身向薛平贵敛衽一礼表示受教这才带着一众随从匆匆下楼。 风波平息那位轻云楼掌柜却仍是神情不爽的看了一眼三人。有心将这位轰出去可又顾忌着上面的交代终还忍了下来息事宁人。 而薛平贵与庄季三人也来到了轻云楼的四层雅座中安坐。 庄季同样清楚了缘由在窗边坐下之后神情仍气恨不已:“我就想不通嬴冲这次要是输了她上官小青难道还能有什么好处?下次见她我定要揍她一顿!” “呵是没什么好处可她心里舒爽。需知哪怕是至亲之间也见不得别人比自家好的。且世上总有些蠢女人自以为聪明。” 薛平贵不甚在意神情平静的为三人斟茶:“即便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庄季出手等嬴冲回来再说。你对她动手那是不敬皇室可现在嬴冲要寻她晦气打了也是白打。” 庄季神情不解不过他却知薛平贵是为他好也就再未吭声。 而此时周衍却忽然出言:“其实也不止是上官小青吧?如今那些我父母兄弟也都不看好这一战。你们也知我二叔亦为军中宿将。他说嬴冲之前几战虽是胜的漂亮战绩彪炳尤其是宿州火烧匈奴二十万人可谓大快人心。可这都是用计取巧从未经历过堂堂之战。可这次与匈奴野战情形与之前大为不同。” 庄季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就欲反驳可最后却是轻哼了一声一阵沉默。周衍他说的是实言并非是在说嬴冲坏话。 且他近日也听家里人说过此事同样都是一边倒的不看好还仔细分析了这一战双方的各种利弊认为嬴冲的胜算只有一成。 庄季虽觉不爽可却知家里人并非胡言乱语。庄氏一门除他之外脑瓜子都很不错他父亲在军中甚至还有智将之称。 “我也曾听一位宿将说过嬴冲他欲与匈奴左翼七部战于冀南实在过于冒险。此时最好的方法是完全放弃冀州。以数十万大军退守楼峰口一样可威胁匈奴侧后。” 薛平贵也笑:“可你们也知那家伙性情只怕是放不下那冀南冀中近千万大秦子民。退守楼峰口他是万万不肯的。” 不止是嬴冲不肯那位天圣帝也同样不愿见冀南沦落凉州危局。 周衍不禁斜睨了他一眼:“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薛平贵闻言哼了哼:“忘了么?如论正面堂堂之阵对决嬴冲他在嵩阳书院可从未有过败绩整个大秦境内英杰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那是纸上谈兵吧?兵棋也能算数?” 周衍一声嗤笑然后神色怅然的看着北面:“昔年的赵括也是如他一样的信心十足且都是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大军。他们两人的情形何其相似?我现在只希望他这次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这一战其实输了也没甚紧要——” 正说着话那边庄季却把拳头重重一拍:“你们看那边!我认得他。” 薛平贵与周衍闻言都疑惑的往窗外看了过去。 轻云楼附近几家酒楼因生意兴隆贵人云集之故。旁边的街道也形成一条大型街市。 而此时正值傍晚距离宵禁仍有一个时辰正是这条街最繁华热闹的时候。只见街道两旁有无数马车停靠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薛平贵见状不禁唇角微挑。如今咸阳城内能有这样的安宁可都是全靠了嬴冲那接二连三的捷报使咸阳人心大定。 只是这民间虽稳定了下来可在朝中上层那些世家贵阀却反是人心浮动。 人多了也不好他运气于目寻了半天才找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而后面色微变。 “那个人是叫袁祥?我记得此人是百里家的一位食客?” 周衍闻言亦若有所思:“那是谢相家的马车周围几人中有一位东河裴家的子弟——” 薛平贵不禁皱眉:“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那百里家毕竟是勾结敌虏的罪族。” “只是食客而已又非是百里家的族人。” 周衍冷笑目中含着嘲讽:“谁不知如今这满朝之中最希望嬴冲败于匈奴之手的就是那位姓谢的参知政事。” 之前嬴世继出任破虏军节度使那位可也出了不少力气。这次嬴冲败了也就罢了天圣帝不能不向政事堂低头。可如是嬴冲胜了那么这朝局就有好瞧的了。 可惜这可能微乎其微—— 薛平贵则是奇怪的看了周衍一眼天水周氏正是那谢灵的钱袋之一每年都会援以百万金。可听来这位似对谢灵颇为不爽。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庄季却是一声怒哼蓦然起身疾奔了出去同时怒喝道:“我去揍他们!” 薛平贵与周衍二人都不禁为之愕然又齐齐苦笑想到这岂非正是庄季的性情? ※※※※ 同一时间凉州定武城内武德王府武德郡王蒙进正看着手中的一张符书。 半晌之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不意故安国公他竟有此等佳儿!” 说完之后蒙进目光转向了身边正端坐于一侧的长子蒙文:“传令给蒙山西林郡那边的连堡可以暂停了。剩下的七百万金我另有他用。” 蒙文闻言却是神情错愕:“可是那左谷蠡王如若挥军西进怎办?西林郡无险可守也只有这连堡才可能挡住匈奴兵锋。” “西进?” 那武德郡王冷笑:“这可能性太小已无需考虑!”(未完待续。) 正文 三九零章 武德武威 “微乎其微?” 蒙文一阵发愣皱眉道:“可那左谷蠡王一旦击破安国府军必定西进凉州。” 心想这可能性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微乎其微吧?而是一定会西进才是。 “可如他破不了安国府军呢?孤不太看好他嬴家的那个小鬼可不容易对付。” 蒙进失笑竟将墙上挂着的西林郡舆图取下而后随手丢到了一旁 他研究这图已经半月想着该怎样抽调军力抵御匈奴左翼七部西进可如今却都已成了无用功。 “父亲的意思是那左谷蠡王会输?” 蒙文已经会意过来然后神情诧异不已:“这如何可能?匈奴四十余万铁骑哪怕一时战局不利亦可在野战中进退自如怎么可能会输?” 草原牧民的骑射之法最使人头疼的地方就在于此很难给他们致命打击。形势不利时往往只需稍稍后撤就可重整大军。 匈奴人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们的体格也不是靠那强弓大弩而是那来去如风的战法 “他是输定了!除非是那个小子脑袋忽然变蠢——” 蒙进这般说着却见蒙文一脸的不服。他却也没再解释只是指了指墙角的一座兵器架:“那张弓看见了没有?你可去拉拉看三十次为止。” 蒙文半信半疑走过去将蒙进的那张弓取在了手里发现这是他父亲很喜欢的一张万牛弓颇有来历。 他先尝试着拉了拉弓弦却发现那弦线不知因何故略有些松了。蒙文没怎么细思就随手调整了一番紧了紧弦线。 之后才又继续开弓一连十五次都是满弓之后才放开。而也就在蒙文拉到第十五次的时候他的面色顿时微微一变停了下来。 蒙文修至大天位境的神念已感应到了这弓内的不妥。继续下去只怕这弓会毁掉。 “为何停住?” 蒙进笑了起来:“继续!一根弓弦而已虽也值钱却远及不得这弓本身。” 蒙文唇角抽了抽随后也再不犹豫继续张弓。到第二十五次的时候那弦线就已‘篷’的一声崩散开来。 蒙文毫不意外若有所思的看着。心想干旱少雨似凉州都是这样的结果。可见那冀州之地会是何等样的情形—— 是因潮化之故么?不对这弓弦之所以如此可并非仅仅只是因潮生变。而是从北方干寒所在骤至热潮之地所引发的一系列变化。 据他所知那南方之地制弓的工序与北方可是大不相同。而今年秦境北方四州的天气酷似楚南。 “孩儿明白了!可那匈奴人难道就无一人察觉?” 武德郡王蒙进摇头:“孤这张弓也****都有专人照顾且其本身亦为擅射之人又可曾察觉有异了?匈奴人爱惜弓箭日常将手中之弓视如性命时时涂油保养。可也正因此故才会忽略内中究竟。” 即便是他也是在知晓了天圣帝暗中将大量藏弓送往冀州才看出了些许端倪。 “射上十几次不就知道了?” 可蒙文话才说到一半就想起自四月十三日匈奴左部七翼从宿州退兵之后双方就都默契的息兵不战静候决战到来。 那些匈奴骑士的弓这段时间估计都没动过。 “原来如此!是孩儿多虑了。其实无论那匈奴是否察觉那位安国公都已有了七八成的胜算冀州那边确是无需担忧了。” 关键是如今那匈奴人即便已经知道了弓弦有异也一样是无可奈何。他们可没地方再去寻找五十万张强弓装备。 当这句道出蒙文的胸内就有一股兴奋欣喜之情油然升起。武德王府与北境匈奴乃是死敌彼此间征战不休。尤其冒顿弑父崛起之后常年侵扰边境使武德王府不堪其扰。 这次那位安国公如能重创那匈奴左翼七部无疑是个好消息可以使凉州面临的压力大幅减轻。 武德郡王蒙进则不禁失笑他这孩儿总算没蠢到家。 “如此一来朝中政局必将大变——” 正说着话蒙文却微一凝眉:“孩儿记得之前有军报说固原霞县有明教教徒生乱聚众五万人。” 这已近乎是明目张胆的纵敌使匈奴左翼能够在这几日抽出更多兵力应对决战。 ——固原霞县生变迫使靖北郡王府不能得从冀中回师这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可以卢氏在固原郡的根深蒂固如无其允可谁家能在那地方闹出民乱?光明神教么?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蒙氏与卢氏因地处北方之故历代都有联姻。现任的靖北郡王更是他的舅父。 可这次卢氏的所作所为却是堪称拙劣。 “靖北郡王已老了!固原卢氏也后继无人。” 蒙进一声叹息随后又遗憾道:“可惜嬴冲者麒麟子也!却被叶元朗那老头抢先了一步。不过孤也听说他大哥嬴完我至今还未婚配。” 蒙文心领神会微一俯身:“此事孩儿会下去安排必定会令安国公满意!” 以如今北方的时局与卢氏的联姻已再无必要。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能为蒙氏提供助力的都将是日后凭借关东将门支持雄踞冀中冀南的安国府而再非是固原卢氏。 且卢氏这次既能为自家的利益将凉州安危置于不顾日后也难使他信任 他知嬴完我是庶族孤儿出身被嬴神通收养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这并无问题此人如今已是左屯卫大将军日后前程远大。一旦此番北境之乱了结少不得一个万户侯的封赏。 且如今这位已名列安国嬴氏族谱是名正言顺的嬴氏嫡脉出身。无论哪方面都已能配得上武德王府的一名嫡女了。 ※※※※ 同样是五月八日的傍晚时分咸阳城内武威郡王府正值叶氏长孙叶凌空的庆生家宴。武威郡王叶元朗脚迈着八字信步走入到了后院正厅中。 说是家宴可其实规模不小。整个咸阳城内双河叶氏五百余人连带家眷都聚于此间。不过正厅之内却只有武威郡王府三代以来的直系。 当叶元朗走入进来的时候这里的气氛顿时一窒所有人都屏声静气整个厅堂都落针可闻。 叶元朗见状不禁暗暗摇头他就不喜欢这样被人当成一尊神佛似的。可这些年随着他年纪渐长威权日重族中之人都是如此待他便连儿女也不例外。 直到叶元朗来到了上席坐下这厅内才渐渐回暖。 家宴较为随意武威王府中诸人只需由世子叶宏志带着长子一起去那几处偏厅敬上一次酒谢过族人光临道贺就可。 可当宴席开始叶元朗动筷之时却忽然又神情怅然的看着北面:“可惜凌雪与冲儿二人都不在凌武凌德二人亦在冲儿他麾下效力。让这场家宴失色不少。嗯也不知那冀州战局如今怎样了?” 叶宏志微觉不悦这可是他长子叶凌空的庆生宴父亲怎就偏要提起这扫兴之事? 不过既然叶元朗动问叶宏志也凝声答道:“孩儿听说那匈奴大军已距离河阳不远不日就可全军南下。这两月以来冲儿他虽数战全胜可这一次他一意要与匈奴野地浪战过于孟浪。孩儿与一众同僚都不甚看好。” “不看好?这是难免之事。” 叶元朗并不意外微微颔首:“我听说你近日与政事堂谢灵常有联系?” 叶宏志更觉不解心想父王为何定在这大庭广众下说这些?不过此刻被叶元朗逼视他也神情坦然一五一十的答着:“是!孩儿以为一旦冲儿兵败聚军北上势在必行。谢相公他欲推武都军节度使檀节为帅领军北进寻孩儿我商量了几次。” “只有这些而已?不止吧?给孤如实道来!” 那语气不轻不重却毫无商量的余地这使叶宏志的神色有些难堪:“谢相公应了宏志一些事情出征之后至少十个四品武官位。除此之外还有还有德诏。数月之后德诏他可以复职翰林院侍读” 裴德诏正坐于偏席闻言之后不禁大喜过望起身谢道:“多谢岳父!德诏感激不尽!” 他才因家中活动罢官免职后被放出了出来正觉意气消沉。可此时此刻裴德诏的一身郁气都瞬间消失无踪。 旁边的叶凌梦亦是喜不自胜夫君他能这么快就得已复官真是莫大惊喜。 “官复原职?镜花水月。” 叶元朗闻言却一声笑转过头对次子叶宏博道:“你近日做的不错吏部的差事井井有条兵部那边也未疏忽。运往北境的军械都是尽善尽美未出差池。” 叶宏博眉头一轩:“儿毕竟在兵部经营四载之久!虽有人意图叵测却难瞒过宏博法眼。” 他却觉意外以往无论他叶宏博把事情做得再好父王他都不会在众人面前称赞他可今日却是例外—— 是只因嬴冲? 也就在思绪纷杂之刻又听叶元朗言道:“今夜你可从族中挑选精明能干善战知兵者十五人尽快安排到嬴冲麾下。你那女婿应该会给你这颜面。” ps: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今天到150票三更!另求推荐与订阅(。) 正文 三九一章 宣娘之见(二更) 叶宏博之前就已是吃惊不已这刻更是直接愣住。心想这挑选子弟送入嬴冲麾下?父王他到底是意欲何为? 是为援手嬴冲么?可时至如今也已来不及了吧?这个时候赶过去又能有什么用处? 十天之后就是双方决战之期这些叶氏子弟难道还能帮嬴冲练兵打仗不成?十几个人又能有什么用? 正觉不解可叶宏博又忽然间想起了一个可能。父王这莫非是欲让自家子弟去北方嬴冲麾下混一混战功? 他先觉不可思议可随后看父亲叶元朗的神色却越觉这可能性极大。 ——也就是说在他父亲眼中看来嬴冲在这一战中获胜的几率远超过那匈奴左翼的左谷蠡王么? 眯起了眼叶宏博略略思忖了片刻就果断应了下来:“孩儿谨遵父命!” 他之前也同样感觉嬴冲太孟浪这一个月以来不但请教过京城中不少兵家也曾亲自致信给嬴冲劝其领兵退守楼峰口。 可这时叶宏博却已将这些都全数抛开到云海之外不去理会。论到兵法此时咸阳城内除李亿先等寥寥几人之外其余人加起来的权威都不及叶老郡王的一根手指头。 那边叶宏志亦觉不对劲想着叶元朗说的‘镜花水月’几字脸上同样变了颜色。他还不知叶元朗是何意图却听出了父亲语中的不满。且这位似也不看好他与参知政事谢灵的图谋。 “父王!你这又是为何?这个时候——” 武威郡王叶元朗却未搭理只神情威严的扫视着在场诸人:“汝等还未有官位出身者稍后可自去寻宏博说话。只需人不是太草包这次我武威王府总能保你们一个五品武职出身。” 叶宏博闻言顿时心中大定已猜知叶元朗的用意。今日老郡王这番作为只怕正是为震慑举族上下以免日后行差踏错。 只有对那参知政事谢灵不看好到了极点他这父王才会这样态度鲜明。 思绪至此叶宏博的唇角就又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父王今次对兄长他是真的很不满。 如换在往常似这样的好事老郡王必定是交给兄长不可。可今日父王却竟将这甜头给了他。 ——尽管这多半只是敲打尽管父王仍是打心眼里的偏心可这毕竟是件很好的兆头不是么? ※※※※ 五月九日嬴宣娘就已返回河阳带着整整六万人三个整编师登岸。 至于庆阳城那边也无需忧心。除了留有一个府兵师驻守嬴宣娘还发动了当地民军三万人城中总计有墨甲四千余具加上那些躲在城内的当地势族豪右守军还能凑个六万人出头。 即便情势生变匈奴大军转而掉头北上庆阳也能守住三到五天时间。 ——自从那十余万奴军折戟在宿州城以后秦军上下都不认为匈奴能有三五日内拿下一座人心安定的坚城之能。 而当嬴宣娘上岸的时候却发现嬴冲部下几个精锐暂编师正在大面积的发放弓弩。但凡是擅长射术之人都是人手两张长弓。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重盾包括了近四万面五星墨甲所需的大型盾牌以及数以千计的轻型盾车。 嬴宣娘若有所思的看了片刻就直往帅府方向行去。来的时候她忧心忡忡神色匆匆可当嬴宣娘进入嬴冲帅府时却已是平心静气一派从容自负。 这帅府的前院宛如是乱市无数人领着军令出入。而旁边几个厅堂内足有二十名师镇守使六十余位镇将与他们的副手汇聚在此围着几张圆桌神情都是凝重无比。 看情形是诸人正用兵棋推演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野战且看来形势不太妙。 嬴宣娘哑然失笑走了过去好奇的问:“情形怎样?胜率如何?” 见得副帅来临此间诸人都是神情一肃各自立定行礼。嬴宣娘虽为女子之身年纪也不大可无论是军功还是资历在众将中都是首屈一指。又是当朝左候卫军大将军朝廷指定的副帅威望崇高。 论到在整个北地军中的声威她可能不如安国公可此时要说军中诸将的信任嬴宣娘却远胜其弟。 这位早年毕竟是随故安国公经历过好几场百万人规模的大型会战且战绩不俗。 嬴双城是嬴冲内定的左翼军统帅此时闻言顿时皱着眉头道:“诸将以预定双方权天境不介入战场为前提使用兵棋推演三百二十七次结果是我方惨败三百二十五。唯一的两次平局是由暂编第一师镇守使岳飞持我方军力勉强维持了个不胜不败。” 岳飞? 嬴宣娘诧异的挑了挑柳眉目光往人群里面寻觅过去。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位相貌堂堂身姿如标枪般挺拔的二旬青年。 毕竟以二十左右的年龄就身任安国府镇将者。这等人物哪怕是在如今的安国府军中数量也不多。 竟能在兵棋推演中维持两次不败看来此人是确有才华。需知这平局哪怕是她也没法办到且对手还是她麾下那几个兵法弱到不行的参军。 而此时这位姓名虽被嬴双城提及却依然是宠辱不惊。哪怕被诸人视线注视也仍是面色平静毫无半点波澜。 嬴宣娘不禁目光闪动现出了几分兴致。 之前嬴冲就曾几次在符书中对她提起说这位的练兵之能不逊于李广。而军纪严整更有胜之。字里行间都是对这岳飞的爱重。 而嬴双城的话还在继续:“之后我又假定那几万北地世族之军不用全力也依然是胜率不高。” 说到这里时嬴双城又欲言又止想要请嬴宣娘去劝安国公。这次不妨暂时避战放弃冀南退守楼峰口。 可这些话。他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出来准备稍后再私下提及。他毕竟是嬴冲内定的左路军主帅若连他都当庭表示没信心下面的人岂不更人心惶惶? 其实这些话他也不是没对嬴冲说过。可那位安国公却把他的话全当成了耳边风。 如今就只能指望嬴宣娘这个嬴冲最敬服的二姐能够将他说动。 不过他这里虽沉寂了下去那边叶凌德却毅然开口:“副帅其实我等之前也曾私下推演过数次兵棋战绩不佳!而如今军中因节度使连续大胜之故军心士气都还不错。可军中许多有识之士都是惊惶不安缺乏斗志” 正文 三九二章 天助大秦(三更求订阅) 叶凌德这句话说出来满厅之内数百号人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色。 嬴宣娘冷冷的看了叶凌德一眼恨不得去狠狠敲一敲这家伙的头。 不过她却知叶凌德并非有意要损嬴冲的权威而是言出公心。多半是军中的状况已到了不能不加理会的境地。 暗自一叹嬴宣娘随即蓦地出剑一道剑气将眼前的圆桌斩成粉碎而后唇含冷笑道:“我看你们都是些蠢货傻了吧?明明都是笨到不行却还偏要用你们那猪一样的脑袋去揣测主帅用兵!” 嬴双城顿时面色涨红嬴宣娘的这句话也将他给扫了进去。不过他此时倒是更关心嬴宣娘的语意。 而在场诸人也都神色错愕不已。这位副帅言下之意竟似在说这并非是嬴冲决策失误而是他们太蠢笨不能理解主帅的用心。 “不瞒诸位!这次野战本将的意见亦与主帅一同我秦军已必胜无疑!至于缘故恕不能奉告你等可以自己去想!如有醒悟之人本将与国公大人会觉欣慰可也请尔等三缄其口!” 说到这里嬴宣娘又一声嗤笑:“再说这兵棋如若只凭兵棋推演就能定下胜负那还需打什么仗?要我等这些人做什么?日后各家有什么冲突只需坐下来用兵棋对决几次不就好了?如这兵棋推演有用那么一月之前国公大人拿什么去胜十倍之敌汤神昊?该怎样破三倍之敌彭莹玉?又该如何守住那宿州城?你等也都经历过这几场战事难道就没有体会?如今还未与匈奴人交手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倒了当真可笑!尔等也可把本将之言转告全军上下如若怯战现在就给我滚出军营!我安国府门下不收无胆鼠辈!” 这番训斥如疾风暴雨气势万钧顿使在场诸人都是面色潮红眼神闪烁。包括叶凌德与叶凌武在内都是目现惭愧之色。 嬴宣娘看似气势汹汹可目角余光却一直都在看着诸人的反应。眼见这番话起了效果嬴宣娘这才满意的微微颔首依然是一身气势凌厉飒爽的往门外走了出去。 不过就在踏出门槛之际嬴宣娘的脚步却又微顿:“尔等推演军棋为何不将安国公准备的长弓与盾车重盾也都加入进去?这么多人怎就没人想过主帅做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何深意?安国公他可会无的放矢?” 这句话道出嬴双城等人都是面面相觑眼现疑惑之色。大多数人都只觉一头雾水心想加入那些新发下来的长弓与盾车难道这一战就能胜了?可也有人皱眉低头现出了深思之色。 而在场诸人中只有位于一角的岳飞唇角微挑眼现出了丝丝笑意。 ※※※※ 出了这间偏厅嬴宣娘随后又去了一番军情室。这边也是几十号人围着一张大桌不过桌上却非是军棋而是一张大型的沙盘。 上面插着各种旗帜标注着各部所在的营地还有已探明的匈奴大军方位以及预定的决战之地。而这些嬴冲的麾下参军正忙碌着将各种样的物资与粮草之类发放下去以及确认凭据等等。 嬴宣娘没去理会径自将最近关于敌我两方的消息情报都取来仔细看了一遍。将前方局势完全洞悉之后这才动身前往后院。 这座节度使行辕的前院喧闹之极可后院却因隔音法阵之故依然是静谧如林。 不过此时嬴冲却在见客呆在一间书房里面与人密议。嬴宣娘在外面等了好一段时间才见一位浑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物出来被一位下人引着从后门方向离开。 似乎是心情不好这位步履匆匆目光里神情复杂无奈怒恨与不解交集。 “那是何人?” 一见嬴冲的面嬴宣娘就好奇的询问:“藏头露尾见不得人么?来此何意?” “还真是见不得人?” 嬴冲失笑道:“那是左贤王老上之子左骨都侯军臣的使者。我看那位老上贤王多半是已坐不住了。” 据嬴鼎天说因郭嘉那些谣言之故最近那位左骨都侯的日子不太好过。左谷蠡王须卜手段果决狠辣此时正软硬兼施全力清理着老上军臣父子二人在匈奴左翼诸部中的人手势力。 那位也同样耐心已失不愿这大好局面毁于可能回归的兄长之手故而这步骤略急了些。 “军臣?也就是说你猜那左贤王已经回归匈奴左翼了?” 嬴宣娘一点就透当场笑问:“莫非这位是打算在战场上反戈一击不成?” 嬴冲闻言摇头:“怎么可能?那位可是把匈奴人的福祉看得比自家性命还重。只是说这一战若本公这次败了他可与本公联手全力狙杀左谷蠡王其人。本公倒是提议劝左贤王助我一臂之力日后或可为左翼七部这数十万骑争取些生机可惜这位使者并未答应反而笑本公痴人做梦。” 嬴宣娘微微颔首她料来也是如此刚才看那使者的神色就已觉不对劲。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对面匈奴人其实已是军心离散。 而随即她就神情转为凝重:“是匈奴人与我们北地秦军的弓出了问题?” 嬴冲早知这二姐会有此一问当下随手就将一张长弓甩给了嬴宣娘。 “你拉这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不过他却较为吝啬嬴宣娘接过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张三十牛力的犀角弓而已。 她不得不控制着力量小心翼翼的将之拉开。可即便如此到第十五次的时候那弓弦就已崩断。 “果然!” 嬴宣娘不禁眉头微挑心知这必定是因制作弓弦的工序不对无法适应如今冀州潮热天气的缘故。 原本随着时间推移北地潮气渐消这些弓都可恢复如常。可在眼下却是致命的破绽。 “那么其他的弓可曾试过?” “怎么没试?” 嬴冲颔首对于战事他一向都是谨慎的:“两日前我从全军中抽调了四百张弓试射结果都是在十三次到十八次之间损毁。” “也就是说这一战我等只需撑过他们十五轮奔射那么此战就必胜无疑?” 嬴宣娘心想这就是嬴冲准备那么多盾车的缘由吧?在野战中虽显笨重浪费体能可却能大幅度的减轻伤亡。 哑然失笑嬴宣娘将手中的弓抬起迎着阳光:“这真是天助我大秦!” ps:3更到求订阅求推荐!明天继续150票3更(未完待续。) 正文 三九三章 决战阪泉 “天佑大秦?” 嬴冲冷哂他不觉得这是天佑。大秦北境的这场大难岂非正是因几个月来的连续天灾所引发? 这对于日后的大秦国势可能是好事可这北地却不知有多少人死于这场风波。 至今为止这四州子民到底死了多少人?是三百万还是五百万又仰或是七百万?据他所知仅仅冀州一地就有近二百八十万的秦民惨亡。而其余三州情况会稍一些可也不会强到哪去。 只是他也没反驳嬴宣娘某种程度而言这的确可算是天佑。且对他嬴冲与安国府而言尤其如此。 而随着嬴宣娘的到来嬴冲面临的压力顿时就减轻了许多。他擅定谋施策可对于具体的实务因经验缺乏之故反而是不太擅长。 便连他手下的嬴双城看似年老稳重其实也是个新手。 换在平常时候他还可以慢慢的尝试努力去学。可现在大战在即几十万骑强敌临近哪里还能有时间供自己挥霍?他必须在迎战之前将所有的准备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 而嬴冲的优点之一就是有自知之明。心知似这类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最好是委托给可以信任的专人去做。 也幸在他身边还有嬴宣娘他这二姐在这方面确是行家里手。奉他之令接手大军中枢之后一应军务的处置都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令整个节度府运行的效率骤然提升了三倍以上。 嬴冲则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学生看着嬴宣娘发号施令仔细揣摩回味。哪怕感觉有些欠妥之处也是强忍了下来细心观其究竟之后再在私下里与嬴宣娘商议请教。 事实证明很多事情嬴宣娘才是对的。且哪怕真有什么失当的地方也是时势下的无奈之举。 而嬴冲完全放权后的结果是大军提前数日就早早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嬴宣娘深知张弛之道特意在战前让各营战兵休息了两天时间。期间不但是好酒好菜的供应着更高价从冀南各处请来了妓寨任由士卒出入。 嬴冲听闻之后不禁眼神怪异的看了嬴宣娘许久。后者却是老神在在浑不以为意。 直到被嬴冲盯得烦了嬴宣娘才冷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我脸上难道长了花?” 嬴冲微微摇头:“只是感觉很奇怪而已原以为二姐会很反感这种事才是。” “确实是反感!可似这样的军中惯例自然有其道理。我看过你军中文档这些日子以来宿州光是强*奸*民女案就有足足五十七起。这都是你操练他们的时候太心慈手软了!居然还让他们有精力去发情。” 嬴宣娘扯了扯唇角而后又有些怅然的看着远方:“不过这样也好只需是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不会去管。且这里的许多人只怕连女孩的身子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 嬴冲闻言也一阵沉默。他麾下这四十五万人中尽管有许多都是老卒可至少还有四万以上的兵员还未年满十六。 到了五月十七日嬴冲麾下的四十五万大军以及二十万人的民夫俱都神气完足的往安沙县方向开拔。嬴宣娘的诸般举措使大多数人真正放松了下来都得到足够的休息。 而此时嬴冲已接到了绣衣卫的消息匈奴四十三万骑与十四万步军都已经在安沙县附近集结完毕。 这比他预料的时间要晚上一天。不过这无甚紧要这场关系整个北地局面的大战仍将在一到两天之后爆发。 唯一的坏消息是匈奴军中再次出现‘天山圣军’的旗号。且建制完整总数九千骑显然是经历过补充。 五月十七日辰时当岳飞统帅的冀州第一暂编师前出一百四里后首先与匈奴骑军的前哨接触。 匈奴一方的战意强烈有意立威。可岳飞却当机立断直接退入到附近的一座小镇驻营坚守。 前方回报的这条消息使嬴冲眼神微亮立时就知他麾下的这位爱将多半也明白了究竟。 此时岳飞避而不战并非是畏怯。而是避免匈奴人在决战开始之前过多的使用弓箭。 嬴冲对此倒是不甚为意早在十日前匈奴人仍未意识到弓弦生变那刻起这一战的胜负其实就已定论了。 可看来无论是嬴宣娘还是那岳飞竟都有着要将匈奴左翼数十万骑全歼于冀南的野心。 五月十八日的未时末(下午三点)嬴冲统帅的主力二十万人也到达了这处名为‘石泉坡’的小镇。 可当大军抵临对面屡次搦战的匈奴前哨却反而是后撤数里。且对面的匈奴大军似也没有了决战之意反而向左右两面散开隐隐有绕道攻袭大军侧后之意。 嬴宣娘闻说之后却是全不放在心上只冷冷的一笑:“雕虫小技而已莫非还以为能乱我军心?传令诸部不用理会明日大军继续向前直指安沙!” 嬴冲也是微微一笑目含了然之意。那位左谷蠡王的目的无非是为袭扰欲逼迫他分兵守御。可他一个月前把郭嘉王猛北调却不是为让他们二人在这段时间偷闲的。提前为关东遗民安排立身之地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主持河阳谢城二郡的坚壁清野。 如今整个千里方圆之地都是一片无人荒野。当地之民大半都已撤走不能撤的也是聚于各处坞堡之内。 嬴冲也同样不愁对面的匈奴断他的粮道。这次仅只他们随军带的干粮就足够大军十五日所需。后面还跟有二十万民夫与诸多粮车供应大军一个月绰绰有余。 粮车略显笨重可匈奴如欲对它们下手必定会后悔的。那是嬴宣娘特意准备的陷阱会使匈奴人刻骨铭心。 除此之外对面那五十七万大军也不是没有弱点就比如现在的安沙县。 如今那安沙县城附近可是汇聚了近一百五十万头牛羊。一旦有失四十万万铁骑如无根浮萍。 在石泉坡扎营一日待得次日卯时末(上午五点)大军再次开拔。当全军前出六十五里踏入到安沙县境内之后匈奴果然放弃了之前的图谋全军在三十里外集结。 而嬴宣娘与嬴冲二人也由此获知了即将到来的决战之地。 “阪泉山么?” 嬴宣娘柳眉微蹙看着远方:“这个地方对我方有些不利。” 按照舆图所示那边是一片原野而北面则是山坡地形正适合骑军冲击。 ps:感冒加重了勉强码完这一章咳的比较厉害晚上估计8到9点更新。担忧状态不好写不好这次决战。(未完待续。) 正文 三九四章 决战阪泉 “阪泉坡?” 嬴冲心想这可的确不是什么很好的所在。 {}不但有利于对方的骑军冲阵与漫射对方的步军也可居高临下的列阵。 尽管那山坡不高最高不到二十丈可也是一份优势。何况秦军远道而来能有以逸代劳之效。 不过他们这边又岂可能让匈奴人称心如意? 嬴冲虽自问此战他们已掌握着**成的胜算可这地利也同样不可轻忽。 赢宣娘则是直接下令道:“传令前军止步休息嬴双城率宛州府军第一师第二师冀州暂编第四师第五师第七师十万人前往十七里外东桥台停驻扎营等待大军入驻!” 对于今日这场决战安国府军的大小将领都已推演过无数次。全军上至嬴冲下至镇将旅帅对这边的地形都是了如指掌。 那嬴双城一听东桥台这名字就猜知到了嬴宣娘的用意。这是欲逼迫匈奴离开预定的阵地。 东桥台紧邻小阪河尽管水流不如那些大江大河却也能通行三百料左右的小船。 此外这里更是安沙县南下冀南的咽喉所在。堵住了东桥台就可令匈奴人近一个月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这是那位左谷蠡王绝无法忍受的。 关键是他们这边还有一位大天位级的土行阴阳师云光海。说这位能一日筑城可能有些夸张可只需有足够多的墨石供应云光海却定可在十日之在在东桥台附近建起一座坚城。 笑了笑嬴双城干脆利索的领命离去然后当巳时正(上午十点整)的时候那边的营寨就已初见雏形。 此时秦军全军都奉嬴宣娘之命退后每三百步一止步步为营。而仅仅只后撤七里那三十余里外的匈奴大军就不得不全军前出离开了阪泉坡。 而双方的决战之地也终于确定是对秦军一方更有利一些的阪泉原。 尽管这里仍是一马平川的原野可嬴冲这边地势稍高。东南侧紧邻小阪河那边河畔全是湿软泥地并不利于骑军冲击。此外左右两边都各有一个矮坡可以作为两翼的犄角大军中最坚固的支点。 ——当大军列阵之时嬴宣娘也是第一时间就传命岳飞所辖的冀州第一暂编师以及种师道的第三暂编师进驻这二处无名矮坡。 到了午时末双方近百万步骑都已交汇在了这片庞大的平原上。双方大阵间距十二里修为三阶的士卒都能够清楚看见对面之人的五官形貌。 嬴冲与嬴宣娘二人第一时间就带着一众随从前出观阵。发现对面的匈奴军。果然是将十四万步军布置于临河一带又临时筑垒挖沟准备坚守而其余四十三万骑军则都布置在中军与左翼。 监军王承恩也跟随在侧而仅仅片刻之后他就已脸色铁青。就他眼看到的结果是对面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他的主将嬴冲无疑是诡计多端之人。屡次大破强敌都是以四两拨千斤的巧记。可眼下的局面他想不到嬴冲还能拿出什么计策应对匈奴强虏。 不过他与嬴冲相处已有一个多月心知这位绝不是什么蠢人。非但不似外人所说的‘自大’‘孟浪’‘得意忘形’;反而极其的小心谨慎三十天以来从未放弃过对防线的担忧对匈奴军的关注。 可就是这么一位无比谨慎的人这次却一定要坚持决战。而陛下与米朝天亦对其信心十足。 所以王承恩强忍了下来准备坐观此战最后到底会如何发展。 如若此战不谐他会与那私下联系过的军臣联手尝试全力刺杀须卜。 嬴冲则是用视角余光看着他的监军眼神似笑非笑。有心将真相告知可最后想想也不差这半日了于是又忍耐了下来 看他这监军的表情变化其实也蛮有趣的这就好似一张活的脸谱异常精彩。 “啧!他们的马居然都长膘了!” 嬴宣娘盯着对面小声咕哝着:“这天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嬴冲闻言回神然后无语之前他这二姐还说天佑大秦来着。 不过自四月末冀州转暖各处草木都开始滋长。这片土地除了天潮使人难受这一点之外其余一切都很适合兽类恢复元气。 而战马长膘之后也意味着更强劲的冲击以及更持久的耐力。 摇了摇头嬴冲凝神看着对面只须臾之后他就已眼现若有所思之色:“那只怕不是长膘而是虚胖。” 看得出来这些匈奴骑军无论******都很不适合如今冀州的气候。即便没有今日这一战那左谷蠡王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两个月。不得不在炎夏来临之即退出冀州。 甚至他也可凭此设计为己方增加胜算。不过现在这并没什么用处嬴冲不打算再更改决战的时间地点。 “你说得对是我看错了。” 嬴宣娘微微笑了起来主动认错而后就调转过马头:“不过今日下午看来还是有一场硬仗。反倒是我们这边要小心了。” 她并未从敌方军阵中看出什么破绽。也未察觉那些原本隶属于老上的亲信部属有不从军令的情况发生。而呼韩邪指挥的左翼亦与中军配合默契。 可见那位左谷蠡王依然大权在握是军心所向。 嬴冲却唇角微挑嬴宣娘只说是下午而非是说‘此战’自然是意有所指。 呼韩邪将本部三万众置于后方分明是有所保留。而老上贤王的旧部亦分明有着防范之心。 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可只从那蛛丝马迹就可看出匈奴军中还是有着微妙的不谐。 这些矛盾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 只是他们这边也同样情况不佳。冀宛义军那五个暂编师在初战之前就已有了不稳之兆其中很多将领都与百里家有过接触。这使嬴宣娘不得不将折克行的第四暂编师以及曹珣的第八暂编师置于后方。 一方面是把这四万精锐当成手中的预备队使用一方面则是为督战防范可能的变故。 尽管之前王承恩已经向他们拍了胸脯保证可他们仍难放心。 摇了摇头嬴冲随即又看了眼天色:“怕是还要多准备些火把。” 如今已经过了午时而这一场大战只怕到明日清晨都难以了结。 ※※※※ 就在嬴冲几人回撤的时候对面的匈奴军中也有着几人正用千里镜看着嬴氏姐弟的背影。 “那就是大秦的安国公嬴冲?” 左谷蠡王须卜把千里镜放大到极致神情专注的看着那嬴冲。 尽管已经交过一次手可他却是第一次对嬴冲这个人感兴趣那是首个让他尝到败绩之人也是第一个让他痛到铭心刻骨的家伙。 “怎么看起来他身边那个女子倒更似主帅?” “那是嬴宣娘!” 百里长息神情阴沉沉的说着:“此女自幼跟随嬴神通经历过数场百万人大战耳渲目染能力不俗。而嬴冲此人虽屡有胜绩可指挥大军征战的经验却是空白。之前几战多为取计。故而小臣以为今日这一战临场指挥之人应当是此女无疑。” 左谷蠡王须卜微一蹙眉之后神情才舒展了过来。对于嬴冲之举他反而是颇为欣赏可见这人的脑袋极其清醒。 话说回来说到指挥数十万大军野战他也是第一次。可惜自己的身边却无人可加以信任委托。 而这一战对他的意义也是重要之极绝不可能假手他人。 “对面军阵严整想必不可小视!” 须卜又把目光转向了两旁的秦军阵列而后微一挑眉:“好多的盾车!” 赫然只见对面所有军阵之前都是一片片的盾车足达六千余辆层层叠叠的排列着。 秦军为方便野战行进所携都是轻型盾车。可当临战时秦军只需在盾车内填入泥土再由随军的玄修出手固化。防御能力也不会弱到哪去。 这车阵一方面可以抵御骑军的冲击一方面也能防御他们羽箭。 除此之外秦军还携带了大量的盾橹。只需将那大盾的下缘插入地面就可遮护后方数人。 此外还有臂盾几乎是人手一支可以防御抛射抵挡上方的箭只。 更有那如林长枪无数大戟。 此时看着数十万的军阵就好似一只巨大的刺猬。 须卜看得出来这是一种特殊的阵型前后三层可以专用于抗击骑军 可不知为何对方并未针对他们这边实力略显薄弱的右翼反而将重兵囤积于中军与西北面的方向隐隐有针锋相对之意。 “这是三叠阵?” 呼韩邪微一凝眉而后若有所思道:“他们莫非以为只凭这些盾橹就能扛住我匈奴铁骑的奔射之法?”(未完待续。) 正文 三九五章 李靖大捷(二更) “这是三叠阵?” 呼韩邪微一凝眉而后若有所思道:“他们莫非以为只凭这些盾橹就能扛住我匈奴铁骑的奔射之法?” 他原本对此战颇为担忧认为以那嬴冲的智慧绝没可能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决战的。今日此人主动进击至此必有所图。左谷蠡王急于求战很可能会吃亏上当。 可今日观阵的结果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秦军如以为只凭这些盾橹就可挡住他们的强弓那么他会让对面后悔做人的。 托那中原墨家及玄修之福世间能够击破重盾与盾车的箭只足达十数种之巨。 而这一次左谷蠡王的准备可说是远远超出对面的想象。 这却反使呼韩邪犹疑不定那嬴冲怎就会蠢到这地步?他原以为这位会似那武德郡王一般在冀南之地建连堡抵抗又或者直接退入楼峰口一点点的消磨掉他们的锐气与军力——这才是真正最妥善之法 可结果是秦军四十五万在兵力弱于己方的情形下选择了正面决战。 难道说这安国公是真的如百里长息之言因被朝中形势所迫不得不选在这时节与他们决战? “这样岂不是更好?今日之战就可彻底解决这冀南腹背之患!” 左谷蠡王须卜冷笑用马鞭指着对面:“孤王原以为那位天圣帝是一位可与单于抗衡的明君。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真是一位明君就不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逼迫前方的统帅贸然决战! 中原那位天圣帝到底是年老了远不如他的父亲冒顿。 呼韩邪闻言却微微凝眉:“嬴冲此子绝不可小视!” “我们草原中有句话聪明的狐狸绝不会踩上第二次陷阱” 须卜淡淡扫了呼韩邪一眼心中略有不满:“左大都尉莫非以为你我连狐狸都不如?” 这其实是使他最觉无奈也最反感之事自从宿州败北之后左翼七部中就有了质疑他的声音。有许多老人认为他过于急躁冒进不适合做左翼七部的主人。 便连他这位左大都尉也变得聒噪起来。 眼见呼韩邪哑然无言须卜才一声冷哼目光转回了前阵方向气势万钧道:“此战我军只需步步为营自可免前车覆辙。总之无论他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吾必以堂堂之阵破阵!” 呼韩邪心中微定也感觉到了须卜的反感当即一笑道:“殿下说的是是臣多虑了!那么臣先去右翼指挥了先祝殿下此战能大获全胜。” 须卜浓眉微轩:“有日月天庇佑我等绝无败理!” 呼韩邪闻言不再说话拳击左胸之后就径自策马离去 眼见这位逐渐远去百里长息才又开口笑道:“左大都尉还是在为殿下着想所言皆出自肺腑。其实殿下真正该担心的是那左骨都侯!” “我岂不知?” 须卜冷冷往前方某处骑军所在看了一眼而后冷笑。他其实不愁军臣生事这位如真敢做出什么不利于匈奴大军的举动他会名正言顺斩下这老上之子的人头! 而此时百里长息则是神情阴恻恻的看向对面目里面闪动着期冀光泽。他也没想到对面那个家伙居然会真的选择在这里决战。 这可真愚蠢!他果然是看错了这个嬴冲与他父亲嬴神通居然是同一类人。表面是不择手段可其实并无本质的区别。 决战于此是不愿这冀州冀南之民继续沦落?那么今日夜里他多半可以看到那位少年国公的人头。 ※※※※ 当嬴冲回到中军阵内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北面马邑防御使李靖奇袭云中郡城得手斩匈奴三万四千级缴获无算。 所谓的‘无算’是包含了至少二百万头牛羊以及匈奴从冀北冀中掳获运至云中的三百万石粮草六千四百尊五星墨甲以及其余金银财宝等七十余万被匈奴人押往云中的秦民奴隶。 绣衣卫传来的战报极其粗略只说是李靖趁匈奴主力南下在昨日夜间城外之敌大意不备之时暴起偷袭。先是大破城外五万匈奴骑军而后又连夜奔袭云中最终在内应帮衬之下奇袭得手。 如今这位已准备在解救出的秦民奴隶中临时征召九万人全面接手云中防线。 这个消息顿使王承恩大喜过望一时是激动到了语无伦次。 “这真是天佑!有此一胜冀州定可转危为安!这位李靖李将军当真是了得!之前能守住马邑不失就已叫人意外这次居然能拿回云中。国公大人果然是慧眼识人。” 王承恩倒也没忘了这李靖的马邑防御使正是由嬴冲一力举荐。不过他随即又话锋一转:“国公大人这次难道就定需决战不可?只需我等坚守冀南十日不愁匈奴不退!” 嬴宣娘闻言颇为无语心想错非是她已提前知道了嬴冲的底牌多半也会心动。 不过这前提是在一日之前。这个时候已没可能阻止这场决战。 “已经晚了!” 嬴冲老神在在悠然自得的看着对面:“你看如今我等可还有退步的余地?” 王承恩面色微白明白了嬴冲的意思。在这个时候贸然撤退只会使大军直接崩散。 他心中不由懊悔不已之前他就该全力阻止的只需秦军晚一日出征结果都必定大为不同。 而此时嬴宣娘却忽然醒悟:“原来如此!那个李靖是有意为之吧?刚好选在这个时候是为封堵匈奴军的退路?你这位门下看来也是位名将种子。” 这个人应当是早就有了破敌的把握却特意选在了今日。就不知这是二人的默契还是早就有过联系了。 不过近日嬴冲的举止也颇为可疑。此战明明有着全歼匈奴的可能这位却毫不积极反而是多次劝阻更顾惜伤亡。 “本公提拔他为马邑防御使自有缘故。自信这双慧眼不逊于人。” 嬴冲略觉得意自负的一笑。他对李靖的才华确实颇为看好。哪怕没有嬴月儿的‘泄密’他也一样会予以重用。 嬴宣娘没去理会他得瑟只微摇了摇头道:“他对你倒也蛮有信心的。” 此时的李靖麾下虽有十三万众却都是真正的乌合之众。一旦嬴冲这次最终退缩又或者大败。那么当匈奴大军北上之后云中马邑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只是如此一来对面只怕会做困兽之搏你准备怎办?” “自然是将这捷讯传告全军!” 嬴冲闻言冷笑:“正要他们困兽犹斗才好!” ps:还是有点累今天休息下。(。) 正文 三九六章 三段射法 当李靖攻克云中的消息遍传诸军顿时间整个战场四十五万秦军都是一片山呼‘万胜’之声! 这一刻秦军数十万人的士气澎拜冲霄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振奋激昂之色。火然??? ?文 ?.ranen` 相反的是对面匈奴骑军都陆续显出了慌张迟疑惶恐的神态心气已低迷到极点。 可随着半刻时间之后对面那位左谷蠡王率着百余骑在全军阵前踏过用匈奴语大声咆哮。又有一股异常危险的气息从对面弥漫了过来。 “他在说什么?” 嬴冲有些好奇心想这位左谷蠡王鼓舞人心士气的水准还是相当不错的想必口才不凡。 嬴宣娘也不懂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以前接触的战场要么是关东诸国要么是大月国的拜火教兵再就是青藏群山里的妖兽群一直以来都从未与匈奴人有过接触。 倒是旁边的王承恩一声冷哼道:“无非是说此战他们只能胜不能败。今日胜则可安然回家败则全都埋骨他乡之类。正如国公大人之言对面正欲困兽犹斗。” 嬴冲微一扬眉随后就静静的等候着对方动作。此时双方继续对峙下去无疑更有利于他们这一方。而步军野战擅守不擅攻这个时候静待对方出招才是上佳的选择。 只是他却没想到首先开始爆发大战的是那些权天强者。 只须臾之后在他身后方数里之外那几位阴阳师的阵坛所在蓦然有一道五色光华冲起。 嬴冲不用回头去看他的龙视术可以无死角的洞察一切此时也能将那身后数里外的情形清晰的捕捉在视野之内。 出手那人正是孔殇而被其五色幻刀斩中之人却是一位气机与之前‘虚无极’类似的权天强者。 此人瞒过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近乎无声无息的潜入至云光海的阵坛前方却在最后时刻被孔殇洞察究竟出手狙杀。 可孔殇那无往而不利的五色幻刀这次却未能将之一举诛灭只是斩断了此人的一条臂膀。 这还是嬴冲目睹到的第一位从孔殇刀下逃得性命之人。而随着这名权天位暴露出身影双方权天境间的大战也在这瞬时爆发。 连续十数道箭光从天际掠过直指孔殇与云光海的所在。而其中大半皆被九月及羽飘离二人中道拦截。 随后虞云仙鹿云生傅金蝉原半山等人亦纷纷出手。几人不擅箭术却各有法门或施术法或直击敌阵。除了嬴月儿依旧护在他与嬴宣娘身边之外便连王承恩也参与了进去。 数十位权天位交峰使得整个战场瞬时间地动山摇!四面皆是罡风雷暴元力荡漾那天空中亦可见五光十色。 嬴冲不敢分心只能依稀间辨识对面匈奴军中多半是又有了一位‘因罕达鲁赤’到来。两位镇国神射加上两位上柱国射手堪堪能与九月及羽飘离二人抗衡。 此外还有至少四名全新的权天级露面实力也至少都是上柱国层次。 幸在这个月内天圣帝同样调集了两位镇国与三位柱国北上整体的实力仍旧胜出对方数筹双方可形成均势。 ——之所以是均势一方面是需分出部分力量镇压住这片天地的动荡以免波及其余一方面则是需分心防备其他。 比如天庭又比如光明神教。 “这些贼子——” 嬴宣娘也将周围的情形看在眼中不由一声轻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不是理所当然?” 嬴冲咧了咧唇角倒没怎么在意。今日这场决战大秦内外有无数人希望他败北。似今日这般的情形已经强过他的预计。至少某些人还未打算直接站出到台前 在他看来似权天境这种层级的强者其实很难在这等大规模的战场上起到作用。道兵的对抗是其一畏惧沾染业力是其二。 需知无论玄修武修到了一定境界之后都是在求超脱修行的目的也都是为明心见性使元神得以升华。残杀太多的生灵往往会汇聚怨力血煞因果业力滋养出魔头一类事物。侵染心灵使人修为停滞不前。 且权天位也就是古时所谓的太乙真仙往往每三十六载就会迎来一场天劫。而某些恶秽之物在平时无妨可当人疲惫虚弱之时却能趁虚而入。 此外权天境陨落后真灵转生这些业力亦将成为他们的莫大阻碍。 故而除非魔修一类。世间的权天强者很少会大肆杀戮。在战场上也往往只是以诛杀敌军主帅要员居多。 可如是军力相当的两方在这方面的实力也往往持平 所以他从未指望过这一战只凭权天境的优势就能克敌制胜。柱国与镇国级的人物无疑是不可或缺可在今日这上百万人交锋的战场这些强者却绝非关键。 “来了!” 嬴冲忽然心神一动仔细注目着前方只见那对面的大军忽然开始前压。匈奴四十余万铁骑此刻就仿佛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潮涌动。 那些匈奴骑士间的间距极广彼此的间隔足达一丈。右翼与中军则足足宽达一万一千余丈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圆阵阵型的宽度也超出了秦军一方近倍隐隐有包围之势。 而那阵列看似稀疏可一旦对方开始策马奔驰却仍是一片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不过面临这骇人的浪潮秦军阵列却是岿然不动。 嬴宣娘将大量老卒置于前方其余所有新兵则统一安排在阵型中央处。前者久经沙场似今日这样的场面并不能使他们动容;而后者视线被前方阻拦看不到前面景致除了感觉大地在不停震颤之外就别无影响。 而一当对方的骑军奔驰到七里距离之时秦军的大阵首先动作。随着嬴宣娘的一声令下整整十万支羽箭从盾车后方飞空而起。 对面也在同一时刻放箭同样是六万支箭飞入到了空中。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半空中交错随后又各自落下。 对面匈奴骑军的第一波箭看似少于秦军可仅仅二十几个呼吸之后又是六万支箭腾空而起。在不到半刻钟内一连七波四十三万支箭似如疾风暴雨般的倾泻而出将那轮射之法发挥到了极致。 反倒是秦军一方嬴宣娘虽是采用了三段射法把军中的二十七万射手分成三段却仍被对面死死的压制着。 ps:抱歉哈打完针就想睡觉控制不住。等下还得去打针估计二更会很晚。(未完待续。) 正文 三九七章 全军换弓!(二更) 仅仅两轮对射之后嬴冲的脸色就已转为凝重。 此时双方的伤亡比是一比四。秦军一方死伤二千三百人而匈奴一方则是近万人身死。 看似秦军更占优势可前方那些盾车却正被对面一一轰碎而那些大盾亦是纷纷崩散。 对方所用的弓箭乃是特制的‘裂甲箭’同时具有‘破甲’与‘爆裂’之能可以很轻易的穿入盾车内然后整支箭爆裂粉碎开来。 往往只需二三十支这样的特制箭只就可粉碎一辆盾车。 嬴冲唯一庆幸的是对面能射出‘裂甲箭’的骑士不多只有大约四万人出头。 而他们这边看似杀伤极多可其实是依靠前方大量的弩车以及一种名为‘云爆箭’的特殊箭只。玄修的云爆之术可以大面积的燃烧空气造成杀伤。 针对匈奴的稀疏阵型与奔射之法这种杀伤面极其广阔的特殊灵箭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不过‘云爆箭’也是出名的贵每支价值十金。此时双方的对射就是互相扔钱。 嬴宣娘亦同样是心惊不已一声唏嘘:“这匈奴人的骑射之速果然了得!也幸亏他们只能射十三轮!” 她能看得出来秦军一方的射术确实远远逊色于对手。对射之时很多新兵往往都掌握不住抛射的落点。可对面匈奴骑士哪怕是在奔驰之中马背之上也能够较为精准的射击。 这还是她第一次应战草原上的对手却已感觉到这种战法的可怖。以驰射来打击扰乱对手的阵型待敌军出现破绽之后再以骑军冲击。 故而秦军中哪怕是装备了大量的墨甲也很难在野战中与之对抗。 她事前制定了‘三段射法’目的本是为更有效的形成杀伤。可此时却变了味道三段射的作用更多是扰敌连续不断的箭雨反击迫使对面无法全力开弓。 嬴宣娘真不敢想象当二十轮二十五轮甚至三十轮箭之后她眼前看似严整的秦军阵列会是何等样的惨况又能否再挡住对面匈奴军的雷霆一击。 嬴冲闻言却一声冷笑:“错非是嬴世继此獠丧师辱国何至于此?” 原本云中郡有边军六万府军二万团练四万;冀门郡有府军三万团练十一万人;还有冀中诸郡高达五万人的府军与当地世家族兵——这些都是真正的精锐!边地数十万人都久习射术不会逊色于匈奴多少。却都因嬴世继之故一战沦陷。 今日他的麾下若都换成是这些边地精锐那么仅这二次轮射他就能让四万以上的匈奴铁骑永远倒在秦军阵前! 秦军舍弃骑兵战法转而大规模的装备墨甲自然有其道理。今日这一战只是他们这一方的兵员素质远不如对手而已。 他二人说话之时两军间已开始了第三轮的对射 片刻之后嬴冲眉头就已舒展了开来。这次的伤亡依旧是一比四秦军死伤是大约一千人左右而匈奴则是损失了三千有余。 问题是秦军一方的伤者还可以被抬到后方救治。而对面的匈奴骑士一旦受伤堕马往往是被踏为肉泥。 且嬴冲明显能感觉得秦军的抛射正在一点点的改善。一是由于各部都是重新校对好了角度;二则是因许多新兵都已恢复了镇静双手可以稳定的持弓。 故而哪怕是在近一千四百辆盾车数万大盾陆续损毁的情形下也依然能保持着一比四的战果。 不过也有坏消息他们的云爆箭最多也只能再漫射四轮。四轮之后才是真正考验他麾下这四十余万秦军之时。 ※※※※ “看来今日这秦军怕是输定了!” 此时就在战场的西北角李小仙的身侧忽有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这四十余万人那嬴冲其实操练的还不错不能算是乌合之众。只可惜这次他们的对手太强——” 李小仙却一言不发柳眉微蹙的看着对面。她作为安国府的客卿玄修此时正跟随着安国府第一镇行动坐镇于岳飞所辖的冀州第一暂编师。 那位少年国公对于岳飞可谓信任之极冀州第一暂编师如今正驻扎的这处山坡不但是战场西北面唯一的一处高地。位置更在整座军阵的边角处位于秦军的最左翼。 可以说这里是秦军大阵中最重要的一个支点也不为过。岳飞的第一暂编师能否能够守住这个高不到三十二丈的小山坡直接关系到此战的成败。 而此时可见天空中正箭雨如蝗。对面匈奴右翼近十九万骑近七成的箭只都集中在了暂编第一师的阵地。 也幸在这第一师确实是真正的精锐。不但各部是清一色的关东老卒装备也堪称奢华。所有人都能以臂盾有效的应对箭雨。 除了那些无法移动的盾车损失较为严重之外第一师的死伤其实不多伤亡率甚至还要低于全军的平均数额。 而此刻正有大量的石墙在她与周围几名天位玄修的操控下不断的拔地而起。 尽管没有那位云光海一夜筑城的本领可天位玄修亦能操控一些中等规模的土系道法。 在后方几位阴阳士正与对面的那些萨满斗到不可开交之际。反倒是他们这些玄修更能发挥作用。 “他们的云爆箭怕是不多了。据我所知那天圣帝在战前最多只搜罗了十七万支左右花了足足二百万金。最多还有两轮形势就将逆转——” 此时嬴月儿若在必可认得这男女二人的声音正是当日她曾见过的袁白与秦可人两位。 因之前的教训也为免引发双方权天强者的误会二人都不敢轻易现身于战场上。 不过以静池剑斋的底蕴有的是办法解决这难题。此时李小仙的身侧正有一只灵光氤氲的紫色海螺悬浮。那看似是一件普通的法宝可以不断的吞噬周围天地之灵聚集给李小仙使用可其实此物还另有奇能不但能使袁白及秦可人二人在百里外窥得战场详情更可通过这件名为‘通灵紫螺’的宝物交流说话。 而形势也果如秦可人的所料当第八轮齐射之时。双方的伤亡率就开始逆转达到一比一的数值。秦军死伤近三千而匈奴也同样是三千余人。 再到第九次轮射之刻秦军的死伤已至四千人之巨。而匈奴铁骑的死伤则降落到了二千以下。 没有了云爆箭的压制对面的匈奴骑军可以有更多的余裕用于观瞄校射。 李小仙可以预见之后的几轮秦军的伤亡还会急剧的上升。 袁白的叹息声也在这刻再次响起:“我其实很不解这位安国公为何定要在这时与匈奴决战不可。那位天圣帝昔年有鲸吞七国之势也绝不是蠢人——” “此事我也疑惑哪怕是天圣帝不忍见冀南沦落不愿匈奴左翼西进凉州也该知取舍才是。只需他能与政事堂稍作妥协形势又何至于此?” 秦可人的声音同样是满含着不解:“难道说那嬴冲还真是暗藏着什么底牌?” 问题是这一个月来嬴冲与安国府军的一切都在所有势力的注目之下。任何一举一动都难瞒过他们的耳目。 那位少年国公即便有什么谋划也早该被他们察觉到才是。 “我看那位只怕也是要动手了。王承恩手下的绣衣卫到底还是不如那人在世之时。” 尽管袁白言辞隐晦未曾说明‘那位’的姓名。可李小仙却心知袁白说得正是那五位义军镇守使中的某人。 静池剑斋在秦境的势力很早就怀疑那人是光明神教的四位护教法王之一可大秦的绣衣卫却偏是全无所觉。 此外其余几部义军与天庭及百里长息有联系的亦不乏少数甚至还牵扯到冀宛二州的一些府军将领。 一旦形势不佳秦军内部必定生乱那必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然而李小仙依旧眼神凝重坚信今日这一战胜出的必将是秦军无疑。 “弱水你到现在还是坚持己见?这个时候哪怕嬴神通在世只怕也难挽败局了吧?” 李小仙闻言不禁摇头终是开口道:“今日嬴冲必将大胜!此人之气运仍是鼎盛那匈奴左翼压不住他。” 她的灵目已无法观嬴冲的命格与气象。这意味那位国公的蟒蛇之象已彻底化为蛟龙。 此时正是其人运起之刻又怎可能会败于此间? “气运?” 秦可人的语中略含讥讽正想说一些过往史册中在气运鼎盛时却陡然败落的例子可随后忽听远处有一道道传命声陆续传至。 “——换弓!” “副帅有令全军换弓!” “我暂编第一师诸部听令即刻更换备用弓弩!” 瞬时间周围左右都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几乎所有人都在这瞬间将手中的大弓插入箭囊转而将随身的第二把弓弩持在了手中。 而当第十轮齐射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脸上都现出了错愕之色。(。) 正文 三九八章 稷下诸榜 “这是怎么回事?” 在李小仙的身侧那袁白含首先一声惊呼。而此时此刻正有无数人为此吃惊不已。 秦可人亦是其中一员且惊异比之袁白更甚:“有些不对这些弓比之前那些好似强了不少。” 就他们看来的结果秦军更换的弓弩确实是很‘强劲’。 不过这只是看似如此他们三人皆为玄天位甚至权天境界的宗师人物能够清晰辨识到那些秦军之弓只是恢复到了第一轮齐射也就是最初时的力度。 也直到这刻几人才发现这九轮齐射中双方的弓力其实都在不断的下降。只是这过程并不显著微乎其微便连他们这等级的强者都未察觉。 “这弓有问题!” 袁白说完这句就陷入了深思半晌之后袁白才忽然唏嘘感叹道:“我明白了弱水她说得对这次秦军胜局已定!” 秦可人也苦笑道:“原来如此!应是匈奴人制弓的工序有异如今冀州的温差湿度也与往年不同。这个家伙原来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有预料了。” ——观嬴冲与天圣帝的种种作为安国府军北上冀州后到决战以来的所有举动无不显示着那位少年国公是早就有了预谋。 也就是说这位早在击破彭莹玉之前就已想好了应战匈奴之策。 李小仙亦舒展开了眉头想到了其中关键随后又凝声问道:“秦师姐这一战秦军胜后大秦的朝局会如何变化?” “朝局么?安国府雄起于北方掌握北境八成军力。待平定了弥勒教以后天圣帝定然会无所顾忌再次清洗政事堂与枢密院已成定局。至于嬴冲朝中那几家不会坐视任其掌控北境必定会想方设法将他们三兄妹拆散不可。然而那位有力挽狂澜的战绩在手兄妹三人都有赫赫战功已立于不败之地。安国府这次定可一举登顶成为仅次于二大郡王府可抗衡襄阳王氏及固原卢氏的一等世阀。” 想到朝中即将到来的变局。秦可人不禁一声感慨:“想必数月之后稷下学宫的世家榜与英杰榜就需改写。就果如弱水之言今日是蟒化蛟龙之局——” 所谓的‘世家榜’与‘英杰榜’乃是由大齐国的稷下学宫所设立的榜单。前者用于排列世家的名次似当世的‘七姓三十六家’排位就是由稷下学宫的世家榜确定。 而‘英杰榜’则是记录包括七国与外族在内的一百位年轻代英杰出众人物。此榜以三十岁为标准这个年龄以下才能入榜。 除此之外还有‘名将榜’‘名臣榜’‘真仙榜’‘灵宝图’‘美人图’‘仙宗榜’等等不一而足。 而在她看来数月后的安国嬴氏必将成为朝中新贵哪怕不能入三十六家之林也差距不远。 嬴冲本人亦可铁板钉钉成为当世百位英杰之一名次至少位居前十。甚至那仅有三十人的‘名将榜’中亦可有其一席之地。 就在几人说话时这十轮齐射已至尾声。而双方的伤亡亦是出人意料竟是一比二的交换比。 秦军死伤四千之数匈奴却也有近二千二百余人坠落马下。尽管前者仍是损伤不轻可也同样给予了对面敌军惨重杀伤。 李小仙都不用看就知这是秦军一方的弓弩更强箭只的着落点更为精准的结果。相反的是匈奴弓力已渐显疲弱。 战至此时胜负已定那四十五万张匈奴骑弓的境况只会越来越显不堪直至最后崩溃。 她正想再说话却又心有感应看向了一旁。只见不远处赫然有一位少年正眼神疑惑惊异的看过来。 李小仙认得此人名为裴修元乃是出身白云观的一位小天位玄修也是汉阳裴家的旁支族人。据说这次是奉了师门之命投效于安国府的麾下。 她原本对此子不甚在意白云观所属的‘纯阳道’乃是大秦国教实力不逊色于四大圣宗。每年都有二三十位小天位境玄修出师成为大秦各家贵阀的供奉客卿。 静池剑斋因有着一座‘天髓云矿’财力充足可以供养大量的门人供宗派驱使。可白云观却没这底蕴只能将出师的门人弟子遣出宗门从那些世家大族中收取供奉以助自身修行。 李小仙原以为这裴修元也不例外。可此时她却见此子的手中赫然有着一面青蓝色宝镜。 “魔天镜?” 李小仙一瞬之间就已明白了缘故心知自己的身份还有方才与袁白二人的交谈多半都已被这人窥破。 她心中略觉懊恼暗觉自己大意了。先微一挥袖将那‘通灵紫螺’除吞聚天地元灵之外的一切异能都全数隐去随后又朝那少年友好的笑了笑。 静池剑斋非是邪宗与白云观多少有些香火情面李小仙不担心裴修元会拆穿自己的身份。可此子有‘魔天镜’在手却颇使李小仙意外。 这件宝物毕竟是白云观十件镇教重宝之一威能接近那三十六件圣器甚至有一段时间名列其中。 想不到那白云观对嬴冲的重视竟然到了这等地步—— ※※※※ 就在同一时间距离这处小山坡一千二百丈的所在。一具悬浮于空的紫色地元甲也正以千里镜远窥十里之外那数十万匈奴骑军。 须臾之后那甲内之人就已轻声一叹。 “圣女只怕这次我教难以如愿!” “嗯?” 另一具身躯昂藏的神甲内立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柔媚动听:“这是为何?可知这次我教为此战动用了多少资源?北境这一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了结。” “我知道大灾之后多半能得大治尤其是明君在世之时。这一战如就此结束大秦国力不但未损反而能增强不少。可是——” 那地元甲内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可那匈奴人只怕是败势已定。我等如轻举妄动只会遭遇灭顶之灾且于事无补。” “什么?” 那女子的声音似极为吃惊略显高昂:“这如何可能?那匈奴人明明就——” 她想说对面明明就已占了优势只损失了大约四万骑就已将秦军一方的盾车与大盾损毁八成以上。接下来必将是一面倒的屠杀。 可话才到一半就见那地元神甲忽然探手一招将旁边一位侍卫手里的长弓取在手中。连续张弓仅仅四次这张弓的弓弦就已是彻底的崩断、 ps:写完这章出去吃饭打针今天精神好了点尽量多写些。(。) 正文 三九九章 贤王老上 望见此幕那甲中的女子顿时再无言语。她虽不通兵法却也知对面那匈奴三十九万骑失去弓弩后会面临何等样的惨景。 草原之民皆善骑射可一旦失去了‘射’而只剩下‘骑’就必定非是秦军的对手。 需知秦军的近战肉搏之能能与魏赵比肩。且装备有大量的步战墨甲阵战之能绝非是草原骑军能够比拟。 而骑军的冲击力虽是可怖可在严整的阵型面前只可能被屠杀。 且如今嬴冲麾下还有着至少二十七万张完好的弓弩。而大秦昔年亦以弓弩之利称雄七国、 “这一个多月那些匈奴人竟就一点都没察觉?难道平时他们都不开弓?” “只需一日内开弓不到九次都不会真正损伤弓弦。” 地元神甲内的男子苦笑着道:“没事的时候有谁会开弓九次以上?可今日战场却由不得他们” 所以秦军换弓的时间正是第九轮—— 少女再次沉默心想那天圣帝两日前就将二十万张内库弩弓与大量墨甲送到了嬴冲的手中。 此事包括她在内几乎人人皆知、却从未有人想到过这些弓才是胜负的关键。 当时她也以为咸阳宫里的那位是急病乱投医了。这么多的军械运过来没有人用又有只会白白便宜了北虏。 这刻她竟有些后悔后悔前次在鼓风山的联手。那一次虽是成功重创了天庭可也同时为他们神教塑造出了一个异常棘手的大敌。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不惜一切将他除去才是! 可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那个家伙毁了他们光明神教在大秦的所有图谋。这数个月以来上窜下跳得来的一应成果也全数付诸东流。不但全无所得反而像个小丑也似 一声轻哼少女的声音转为凝冷:“我明白了百里家的那位使者我会尽快处置。只是你这边只怕也露了不少马脚。” 之前他们过于急躁许多地方都未仔细掩饰日后只怕很难瞒过嬴冲与绣衣卫。 “此事无需圣女担忧!” 那地元神甲却是一声轻笑语调转为轻松:“本将自然能让那位安国公信之不疑——” 甲中的少女正觉奇怪却忽的心生警兆感觉到背后蓦然有十几道凌冽之气透背而入 然而她修为差距极大又是淬不及防此时无论如何都反应不过来。瞬时就被那些尖锐之极的东西穿透墨甲打入到了体内。 “毒龙钉?” 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小东西的来历谷云舒的面色煞白眼神则不敢置信。可随即她就已明白了过来身后这位与他们神教到底非是一路人。 北境形势已变此人的抱负落空又岂会再拼上所有基业再与他们神教虚与委蛇? 强忍着体内的剧痛谷云舒声音沙哑的嘲讽:“你这是要背叛我明教?将我谷云舒献给朝廷?可笑那嬴冲岂会信你背信弃义之徒?” “或者不会!” 地元神甲内的男子看着甲内谷云舒的气息渐渐低迷分明已是昏厥了过去。 他于是再未说话只是似笑非笑。 确实那位安国公未必就肯信他可总好过被绣衣卫查知究竟后的灭顶之灾。 且即便那少年国公不肯信用咸阳城金銮殿中的那位却必定是愿意的。 ※※※※ 就在第十轮箭过后左贤王老上独身走入到了呼韩邪的右翼中军内。此时他的面色阴沉目含悔恨与震惊。 呼韩邪身周的近卫皆出自贵族世系也大多都认得这位左贤王。此时皆神色敬畏不敢阻拦。更有一队人马自发的护卫在侧使左贤王得以一路通行无阻来到呼韩邪的面前 可呼韩邪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左贤王殿下你真不该来我这里。” 这位匈奴太子现身于他呼韩邪的军中对他而言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与左谷蠡王才是一路人二者已荣辱与共。可名义上左贤王才是他的主君。 他没打算将这位老上贤王杀死在自家的军中也不愿将这位呈献给左谷蠡王邀功。 那必将损坏他呼韩邪的名声成为所有匈奴人口中的背主之贼将被所有牧童口口相传认定为没有忠义之心的恶人。 可他今日如把这位左贤王放走也必定会引发左谷蠡王的疑虑与猜忌。 “左大都尉可愿助本王夺回军权?” 老上一双虎目直视着呼韩邪可仅须臾之后他就已放弃了。再不劝说直接将一张弓丢给了呼韩邪。 “你自己拉弓试试——” 呼韩邪神情微变他不用去张弓。只因他心里早就有了些隐隐约约的念头却还未能想明白而已。 此时得老上的提点一切都已通透了然。然后他面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尽。 “这这这怎会如此?” 心想这一战他们匈奴竟然又败了么?败在那位少年国公之手。 他曾笑那嬴冲不识兵法狂妄自大笑那天圣帝胡乱指挥可结果他与左谷蠡王才是真正的蠢货。 ——安国府嬴冲这个名字此时就仿佛是冰冷的毒液一点点侵入他的心灵深处。 这南面的秦人果然是强的可怕。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区区少年就能将他们匈奴近百万大军都打到落花流水。 可笑自己以前是那样的狂妄认为是先辈无能。换成是他呼韩邪领军必定可纵马雍州。 思及此处呼韩邪只觉双眼昏沉眼前仿佛是天塌地陷。 “你我都不知那南方制弓与北方不同这才中了他的算计。” 老上手中紧握着马鞭目光愈发凌厉:“左大都尉我知你与须卜不同。今时今日你难道真要眼见我匈奴左部这数十万精锐都为左谷蠡王那蠢货陪葬?” 呼韩邪呼吸紧促神情忽青忽白的变幻着心中迟疑不定。 此时恰值第十一轮齐射开始在那前方军中忽有些许惊呼之声传来。 呼韩邪定目看了过去只见是他麾下的一些骑士因手中骑弓的弓弦断裂而惊愕懊恼不已。 这个景象立时就使他有了决断:“那么殿下莫非就能有破敌之策?” 老上闻言毫不意外微微颔首:“确有一策却不敢说一定能击败秦军且最后哪怕是胜了你我也只能退回草原。不过事如不谐本王却必定能带走此间过半部属。” 呼韩邪再不迟疑干净利落的滚下了马鞍随后半跪在了老上身前:“左大都尉呼韩邪恭迎殿下回归!” ps:晚点还有第三更3000字、(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零章 大帅无敌! 当第十一轮对射完结秦军伤亡三千四百人匈奴则有近二千骑堕马。 此时嬴宣娘正手握着千里镜目光死死的看着对面匈奴阵中。发现对面不止是骑弓疲软甚至有部分已当场断开 这并不奇怪对面匈奴人的弓弩只一味的追求射程骑弓弓短射程却偏能与秦军相当。可今次这一战对方的弓弦受天气的影像也更严重比之他们这边的弓弩更不堪。 “成了!” 嬴宣娘狠狠的一拍嬴冲肩侧神色喜不自胜:“力挽狂澜这次还真被你做到了!” 她兴奋之下这一掌也没怎么注意力度以嬴冲现时的修为也被她拍的一摇三晃。那张本来就因‘病弱’而略显苍白的脸顿时就如白纸一般。 嬴冲心中不禁暗暗腹诽刚才为免冲击到身下战马结果嬴宣娘的力量都由他自己一人承受了。 他这二姐还真是一如往日的暴力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虽说这还只是第十二轮可有些事已经可以着手了。” 嬴宣娘闻言微微颔首强压住了兴奋而后就直接传令:“命冀州府军第二师遣人去联系匈奴左翼诸部!今日降者可改为流放沙洲之刑如肯反戈一击则每斩一级罪减一等!” 嬴冲闻言后也往那东南方向看了一眼。 在秦军右侧匈奴的左翼还有整整八万冀北世族之军。这些冀北世族被匈奴逼迫不得不聚兵追随。 这是为保全宗族的无奈之举可秦廷却不会管这些一个从虏的罪名是跑不掉。 这一战如是匈奴胜了他们还有机会通过世家之间那盘综错节的联姻纽带想办法获得秦廷谅解;又或者事后追随匈奴北上成为匈奴左翼七部的一员。 可在眼下这些人的性命生死却都握在他这个‘督冀宛诸军事’以及身为‘左候卫军大将军’的嬴宣娘手中。 严格说来冀州宣慰使寇准才是正主可这位还远在武阳郡呢。 总而言之这八万人若还想活命还想保全宗族就只有奋力杀敌!以匈奴人的首级来换取他们自家的前程。 当第十二轮箭过后双方的伤亡已经接近一比一。秦军有二千六百余人中箭而匈奴一方亦是伤亡近两千七百人之众数量还超过秦军一成。 嬴冲的龙视术可清晰见得那匈奴军阵中陆续已有上万张弓弩断弦。到得此时对面那些匈奴将领中已经有许多人察觉不对陆续有了保留不愿手中的骑弓断去。 尤其是那匈奴右翼那如雨般的漫射已经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箭只稀稀落落的四面飞散 而此时的秦军已经在嬴宣娘的指挥下开始转守为攻。再不掩饰展露出狰狞獠牙。 前方处于第一线将整整七百架一直保留未使用的巨弩全数推出到了阵前。后方也有高达七万的‘云爆箭’在这短短一刻之内被送入到了军中擅射之人手中 第十三轮对射匈奴死伤已近万骑。而秦军一方却是死伤不足四百全军阵线亦在弓弩的掩护下肆无忌惮的往前推进一里。 破虏军三师九镇与冀州暂编第一师已经在最左翼完成集结。此时的秦军就仿佛一只螃蟹挥舞着巨钳随时都可能挥出这致命一击。 嬴冲继续往那匈奴大军的左翼侧目以视只见那边也是喧哗之声四起。因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只能见那边几个临时建起的营垒已经冲起了滔天火光内中无数人在厮杀着不时闪烁着兵刃寒光。 那边的八万冀州族军并非是所有人都一齐动手其中一大半还在迟疑犹豫着。不过已有大约三万众已看清了形势第一时间就开始朝附近的西域奴军下手。 后者亦有防备可却是士气低迷无心恋战。虽还在勉力抵抗着可随时随刻都有崩溃的可能 列于右翼的冀宛府军四师十二镇总数八万人此时正大踏步的上前往前方的营垒进发。 那边的统领是李广以一万禁军为中军种师道的第三暂编师为后备。阵列虽是渐与中军脱节可李广却始终将三万主力保存在手随时准备应变。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唇角微挑心知这是嬴宣娘为对手准备的陷阱。 那位左谷蠡王如真蠢到对他们的右翼下手必定会遭遇来自于秦军左翼的重拳轰击。 恰在此时秦军的第十四轮齐射已经开始嬴宣娘依然是将幸存二十五万弓手分作三轮每轮七万发箭似狂风暴雨般向对面洒落过去。 没有对面箭只的干扰这一次的战果也更辉煌可见对面大片的匈奴骑士倒下。 嬴冲一时半刻计算不清只能估测对面的伤亡至少达一万三千之数! 当这一轮齐射完结所有的云爆箭都已告罄。可对面原本的四十三万匈奴铁骑也只剩不到三十七万骑。加上那溃败中的左翼已经反戈一击的数万冀州族军双方的兵力对比已经彻底逆转。 而此时秦军阵中哪怕是怎么再迟钝之人也都已意识到。今日这一战已是大胜可期。 而一众秦军将领则是震惊兴奋之余又觉惊佩。 这场决战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与之前他们的兵棋推演截然不同。 一时间整片原野数十万秦军再一次山呼‘万胜’! 那破虏军六万人都是在咆哮着“破虏杀敌”!而冀州十余个暂编师与冀宛否则多是发出‘安国万胜’‘天佑大秦’以及‘大帅无敌’的咆哮声。 数十万人的吼声交汇在一处震荡着整片战场气势如排山倒海! 叶凌武与叶凌德的神情亦兴奋之至。他们所属的冀州暂编第八师与暂编第九师恰好紧邻故而两个暂编师的直属中军也正好凑在了一处。 而此时二人也正面色潮红的随着周围之人咆哮口里在喊着“安国公无敌”却丝毫都不觉有难为情的地方。 嬴冲起兵以来数战全胜早就使他们二人折服。可今日的决战却尤其使二人震撼。 直到这刻他们才真正领会了用兵之道‘天时’‘地利’与‘人和’这三者确实是不可或缺。 在二人眼中这一战本是为必败无疑了可他们那位妹婿却是依靠这‘天时’之助强行将这北境危局扭转了过来。使得大秦国势转危为安。 二人都还在记恨着嬴冲在梨园中把他们揍到鼻青脸肿。可在这刻却都是发自心底里的佩服只觉与有荣焉那可是他们的妹夫。 “这次真是学到了原来还能这样的用兵——” 叶凌武到底是当了几个月的镇守使统领两万人之众。为人已沉稳得多不似以前那样轻浮冲动。只须臾时间他就已平静了下来叹息着道:“战场之上形势变化多端果然是不能拘于俗见。就如副帅之言如若只凭兵棋推演就能定下胜负那还需打什么仗?要我等这些人做什么?” 叶凌德闻言却是一声嗤笑微摇了摇头:“二兄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可惜太晚。换成你是那匈奴主帅这次只怕连裤子都要输掉。” “你——” 叶凌武不禁眉心隐跳唇角一阵抽动:“四弟的意思莫非是说你其实早已明白了究竟?笑你二兄是蠢人?” 眼见叶凌德似笑非笑一副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眼神叶凌武又忍不住冷笑出声:“可为何之前不说?偏在这时嘚瑟?” “这可说不得!” 叶凌德‘嘿嘿’的笑似看傻瓜一般的看着自家兄长:“兄长你莫非忘了?之前副帅她就已说过了如有醒悟之人也请尔等三缄其口。小弟怎敢违反军令?” 叶凌武气得一个倒仰下意识的就捏紧了双拳准备揍过去。可当他正欲动手时却见叶凌德正眼神挑衅的看着自己。 这时他才想起他这亲弟弟不久前已突破了小天位如今这家伙今非昔比他一时半会已拾掇不下。此地又是在战场上一旦拖延久了被军法官察觉免不了要被重责。 一声轻哼叶凌武直接策马离开阴恻恻的笑着:“好得很!我的好四弟等这一战了结你我演武场上见大哥正想指点你武艺。” 叶凌德并未显怯意同样在冷笑心想自己也正要报一报数月前的‘血海深仇’! 而也就在这叶兄弟‘内杠’之时嬴冲与嬴宣娘二人则正以千里镜看着对面的中军。各自都是眼神凝然面上的轻松之色也在消退。 “老上!” 在千里镜的狭窄视野中嬴冲只见那对面匈奴中军的旗帜已经陆续倒下可却另有‘左贤王老上’的帅旗被一一竖起。 数量不多可那些图腾文字却都是以鲜血书就! ps:总算是码完这3000字了好累明天估计会到下午5点更新。另外开荒到网站看了下数据好惨淡推荐月票统统都没有。开荒也知道病了这几天更新跟不上没办法只求大家看着给点。(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零章 大帅无敌! 当第十一轮对射完结秦军伤亡三千四百人匈奴则有近二千骑堕马。 此时嬴宣娘正手握着千里镜目光死死的看着对面匈奴阵中。发现对面不止是骑弓疲软甚至有部分已当场断开 这并不奇怪对面匈奴人的弓弩只一味的追求射程骑弓弓短射程却偏能与秦军相当。可今次这一战对方的弓弦受天气的影像也更严重比之他们这边的弓弩更不堪。 “成了!” 嬴宣娘狠狠的一拍嬴冲肩侧神色喜不自胜:“力挽狂澜这次还真被你做到了!” 她兴奋之下这一掌也没怎么注意力度以嬴冲现时的修为也被她拍的一摇三晃。那张本来就因‘病弱’而略显苍白的脸顿时就如白纸一般。 嬴冲心中不禁暗暗腹诽刚才为免冲击到身下战马结果嬴宣娘的力量都由他自己一人承受了。 他这二姐还真是一如往日的暴力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虽说这还只是第十二轮可有些事已经可以着手了。” 嬴宣娘闻言微微颔首强压住了兴奋而后就直接传令:“命冀州府军第二师遣人去联系匈奴左翼诸部!今日降者可改为流放沙洲之刑如肯反戈一击则每斩一级罪减一等!” 嬴冲闻言后也往那东南方向看了一眼。 在秦军右侧匈奴的左翼还有整整八万冀北世族之军。这些冀北世族被匈奴逼迫不得不聚兵追随。 这是为保全宗族的无奈之举可秦廷却不会管这些一个从虏的罪名是跑不掉。 这一战如是匈奴胜了他们还有机会通过世家之间那盘综错节的联姻纽带想办法获得秦廷谅解;又或者事后追随匈奴北上成为匈奴左翼七部的一员。 可在眼下这些人的性命生死却都握在他这个‘督冀宛诸军事’以及身为‘左候卫军大将军’的嬴宣娘手中。 严格说来冀州宣慰使寇准才是正主可这位还远在武阳郡呢。 总而言之这八万人若还想活命还想保全宗族就只有奋力杀敌!以匈奴人的首级来换取他们自家的前程。 当第十二轮箭过后双方的伤亡已经接近一比一。秦军有二千六百余人中箭而匈奴一方亦是伤亡近两千七百人之众数量还超过秦军一成。 嬴冲的龙视术可清晰见得那匈奴军阵中陆续已有上万张弓弩断弦。到得此时对面那些匈奴将领中已经有许多人察觉不对陆续有了保留不愿手中的骑弓断去。 尤其是那匈奴右翼那如雨般的漫射已经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箭只稀稀落落的四面飞散 而此时的秦军已经在嬴宣娘的指挥下开始转守为攻。再不掩饰展露出狰狞獠牙。 前方处于第一线将整整七百架一直保留未使用的巨弩全数推出到了阵前。后方也有高达七万的‘云爆箭’在这短短一刻之内被送入到了军中擅射之人手中 第十三轮对射匈奴死伤已近万骑。而秦军一方却是死伤不足四百全军阵线亦在弓弩的掩护下肆无忌惮的往前推进一里。 破虏军三师九镇与冀州暂编第一师已经在最左翼完成集结。此时的秦军就仿佛一只螃蟹挥舞着巨钳随时都可能挥出这致命一击。 嬴冲继续往那匈奴大军的左翼侧目以视只见那边也是喧哗之声四起。因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只能见那边几个临时建起的营垒已经冲起了滔天火光内中无数人在厮杀着不时闪烁着兵刃寒光。 那边的八万冀州族军并非是所有人都一齐动手其中一大半还在迟疑犹豫着。不过已有大约三万众已看清了形势第一时间就开始朝附近的西域奴军下手。 后者亦有防备可却是士气低迷无心恋战。虽还在勉力抵抗着可随时随刻都有崩溃的可能 列于右翼的冀宛府军四师十二镇总数八万人此时正大踏步的上前往前方的营垒进发。 那边的统领是李广以一万禁军为中军种师道的第三暂编师为后备。阵列虽是渐与中军脱节可李广却始终将三万主力保存在手随时准备应变。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唇角微挑心知这是嬴宣娘为对手准备的陷阱。 那位左谷蠡王如真蠢到对他们的右翼下手必定会遭遇来自于秦军左翼的重拳轰击。 恰在此时秦军的第十四轮齐射已经开始嬴宣娘依然是将幸存二十五万弓手分作三轮每轮七万发箭似狂风暴雨般向对面洒落过去。 没有对面箭只的干扰这一次的战果也更辉煌可见对面大片的匈奴骑士倒下。 嬴冲一时半刻计算不清只能估测对面的伤亡至少达一万三千之数! 当这一轮齐射完结所有的云爆箭都已告罄。可对面原本的四十三万匈奴铁骑也只剩不到三十七万骑。加上那溃败中的左翼已经反戈一击的数万冀州族军双方的兵力对比已经彻底逆转。 而此时秦军阵中哪怕是怎么再迟钝之人也都已意识到。今日这一战已是大胜可期。 而一众秦军将领则是震惊兴奋之余又觉惊佩。 这场决战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与之前他们的兵棋推演截然不同。 一时间整片原野数十万秦军再一次山呼‘万胜’! 那破虏军六万人都是在咆哮着“破虏杀敌”!而冀州十余个暂编师与冀宛否则多是发出‘安国万胜’‘天佑大秦’以及‘大帅无敌’的咆哮声。 数十万人的吼声交汇在一处震荡着整片战场气势如排山倒海! 叶凌武与叶凌德的神情亦兴奋之至。他们所属的冀州暂编第八师与暂编第九师恰好紧邻故而两个暂编师的直属中军也正好凑在了一处。 而此时二人也正面色潮红的随着周围之人咆哮口里在喊着“安国公无敌”却丝毫都不觉有难为情的地方。 嬴冲起兵以来数战全胜早就使他们二人折服。可今日的决战却尤其使二人震撼。 直到这刻他们才真正领会了用兵之道‘天时’‘地利’与‘人和’这三者确实是不可或缺。 在二人眼中这一战本是为必败无疑了可他们那位妹婿却是依靠这‘天时’之助强行将这北境危局扭转了过来。使得大秦国势转危为安。 二人都还在记恨着嬴冲在梨园中把他们揍到鼻青脸肿。可在这刻却都是发自心底里的佩服只觉与有荣焉那可是他们的妹夫。 “这次真是学到了原来还能这样的用兵——” 叶凌武到底是当了几个月的镇守使统领两万人之众。为人已沉稳得多不似以前那样轻浮冲动。只须臾时间他就已平静了下来叹息着道:“战场之上形势变化多端果然是不能拘于俗见。就如副帅之言如若只凭兵棋推演就能定下胜负那还需打什么仗?要我等这些人做什么?” 叶凌德闻言却是一声嗤笑微摇了摇头:“二兄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可惜太晚。换成你是那匈奴主帅这次只怕连裤子都要输掉。” “你——” 叶凌武不禁眉心隐跳唇角一阵抽动:“四弟的意思莫非是说你其实早已明白了究竟?笑你二兄是蠢人?” 眼见叶凌德似笑非笑一副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眼神叶凌武又忍不住冷笑出声:“可为何之前不说?偏在这时嘚瑟?” “这可说不得!” 叶凌德‘嘿嘿’的笑似看傻瓜一般的看着自家兄长:“兄长你莫非忘了?之前副帅她就已说过了如有醒悟之人也请尔等三缄其口。小弟怎敢违反军令?” 叶凌武气得一个倒仰下意识的就捏紧了双拳准备揍过去。可当他正欲动手时却见叶凌德正眼神挑衅的看着自己。 这时他才想起他这亲弟弟不久前已突破了小天位如今这家伙今非昔比他一时半会已拾掇不下。此地又是在战场上一旦拖延久了被军法官察觉免不了要被重责。 一声轻哼叶凌武直接策马离开阴恻恻的笑着:“好得很!我的好四弟等这一战了结你我演武场上见大哥正想指点你武艺。” 叶凌德并未显怯意同样在冷笑心想自己也正要报一报数月前的‘血海深仇’! 而也就在这叶兄弟‘内杠’之时嬴冲与嬴宣娘二人则正以千里镜看着对面的中军。各自都是眼神凝然面上的轻松之色也在消退。 “老上!” 在千里镜的狭窄视野中嬴冲只见那对面匈奴中军的旗帜已经陆续倒下可却另有‘左贤王老上’的帅旗被一一竖起。 数量不多可那些图腾文字却都是以鲜血书就! ps:总算是码完这3000字了好累明天估计会到下午5点更新。另外开荒到网站看了下数据好惨淡推荐月票统统都没有。开荒也知道病了这几天更新跟不上没办法只求大家看着给点。(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一章 名将之战 看着前方那几面高高竖起的血色旗帜嬴宣娘同样只觉压力剧增。左贤王老上无疑可算是一位草原名将。这位匈奴人的太子战绩彪炳几年前曾与李亿先大战数场甚至也曾力挽狂澜使匈奴左翼七部免去全面溃败之局。 那时很多人都认为这位之所以败在李亿先的手中是因年纪太轻经验不足且掣肘极多未能全面执掌匈奴左翼七部之因。也认定此人在五十岁之前必定可进入稷下学宫名将榜中的前二十位。 而如今距离那场北境大战已经有七年之久中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语想必现在的老上亦再非七年前初出茅庐之时可比。 而对面匈奴人的士气也随着这几面竖起的血旗复振与之前濒临溃败时的状态完全无法比较。 “看来那位是已降服了呼韩邪又从左谷蠡王手里夺回了军权” 嬴冲一声轻哼神情平静的望着对面:“可如今他想要翻盘只怕不易。” “确实!” 嬴宣娘眼神凝重微微颔首道:“总而言之先以不变应万变!” 她绝不缺乏与名将交手的勇气可面对这个层级的对手却不能不慎重以待。按说这个时候加大进击的力度尽力促使匈奴敌骑崩溃才是最紧要的。可嬴宣娘却知这个时候越是急躁越容易犯错。 且嬴冲说得对如今的战局对匈奴而言已经极为不利。此时的军力对比亦已逆转。对方想要扭转战局谈何容易? 而嬴冲目中则眼含着期待之色。猜测着这位能与李亿先抗衡的名将接下来到底会使用出何等的手段? 他不似某些人喜欢棋逢对手挑战强者时的满足更没有那种高手寂寞的情怀。嬴冲是恨不得自己的对头越低能越弱智才好。 可今日既然已经遇到了那么他也想看看自己与这位当世名将间是否还有着差距。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匈奴后阵中左贤王老上正骑着一头龙驹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已浑身染血的左谷蠡王。 不久前还是数十万匈奴铁骑之主意气风发的须卜此时却是衣甲破碎显得狼狈不堪。 而周围的十几个万骑长亦是神情各异或眼神兴奋或惴惴不安。可此时却无一例外都以近乎虔诚的姿态拜服于老上的面前。 此地匈奴数十万族人已至全灭危局如今也只有他们眼前这位有挽回灾难的可能。 只有左谷蠡王须卜神情不甘愤恨。可他却已不愿说话心知这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周围之人轻蔑小视。 ——是他亲手将数十万族人带入到了绝境!也是他须卜口里说着秦人不堪一击却两次惨败在那大秦安国公之手损兵折将落到败亡边缘。这些责任他都无可推卸。 此时须卜不甘的是自己未能洞察那嬴冲的算计;愤恨的是自己无能居然都胜不过一个年仅十五的孺子小儿! 更在悔恨后悔他继续南下的决策;也后悔之前没能与天庭联手早早将那竖子斩杀 “须卜你要争单于之位也无不可弑兄杀弟在我族中亦是司空见惯。可因一己私心将我匈奴左翼数十万铁骑送入绝境却是你的不对。” 老上面色怅然:“本王早已在月前回归那时以为你若真能大败秦军振兴我匈奴那么这左贤王之位让于你又如何?可须卜你却让本王失望了。老萨满说得对能力与野心不匹配只会给族人带来灾难。” 话音落时老上就已是一记马鞭抽在了须卜的身上:“这些也还罢了是你能力不足可阿萨儿他战功赫赫南下以来从未抗拒过你的军令。为何你就定要取他性命?就只因一句谣言还是他说了几句劝谏不中听的话?你须卜就准备这样当我匈奴人的王?” 呼韩邪看在眼中略有些不忍主动插言道:“殿下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破敌或者退走!” 老上却如未闻又是几记马鞭狠狠抽向了须卜每一记都力沉似山带起了一道道刺目血痕。 直到须卜奄奄一息老上才停手冷声道:“本王不会处置你你须卜的生死将由父亲他来决定!” 说完这句老上就又孤身策马来到了一座祭坛之下然后神情肃穆的下马在这坛前跪下双手合十道:“大萨满!” “你来了?” 祭坛之上图腾柱前的老者睁开眼他先一声叹息而后定定的看着远方一眼:“我早就说过这个时候南下只会为我族带来灾难。” 老上不禁默然无语眼神伤感。这个预言他原本是不肯信的。坚持与秦人议和只是对那新崛起的蒙古人心生防备不愿折损国力。 可今日他却认为大萨满他必定是真正受到了圣山与日月天的指引。 只因今日这一战的主帅哪怕换是他情形也不会好到哪去。可能损失会更小些可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 此时大萨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一丝留恋可更多的却还是决意:“你想做什么都大可放手去做!我如今只有一言相托这次尽量多带些人回去!” 老上仍旧无言只是神情郑重无比的再次一礼。 ※※※※ 到第十七轮齐射匈奴又有两千余人落马伤亡不多是因匈奴骑军布阵更为稀疏之故。 对面绝大多数匈奴骑士都不再射箭以免弓具彻底损毁。可那些骑弓不用也等同是废弃了一般。 秦军之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向前推进保持着五里之距。紧紧贴近着以防匈奴骑军加速退离。 而一旦他们以弩箭之利彻底击溃了匈奴中军前部也就是破虏军与冀州暂编第一师八万人发起突击之时。 可就在这刻一片灰色的水雾蓦然从对面匈奴后军的方向扩散了过来。同时有一股异常的波动在荡漾扩散着。 “是他们的大萨满!” 嬴月儿神情凛然看着前方:“他们有一位大萨满在刚才寂灭了。” 嬴冲亦挑眉远望这次匈奴左翼七部前后出现了两位大萨满。一位是左翼七部的国师一位则是不久前来自于天山的常驻大萨满。 此时陨落的不知是这二人中的哪一位—— 也在此刻嬴冲望见天际间狂风大起。这应是他们后方的阴阳士在做法可这些风却无法撼动那水雾分毫(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二章 开国强者(二更) “没有用的。” 嬴月儿摇着头:“这些灰雾是那位大萨满牺牲自己所有精血元气所化哪有这么容易被吹散?他这是修为还不到家如若在那雾里面混杂毒素这里的几十万秦军都将死绝。” 嬴冲闻言毫不觉意外只看后面的吴不悔就可知道那位从始至终都没动作。显然是见多识广懒得做这无用功。 至于嬴月儿的后一句他却只当是危言耸听。要想让这数十万秦军死绝至少也需圣山萨满的层次吧? 可如今整个匈奴境内也仅仅只有两位圣山萨满而已。其中还有一人据说与匈奴单于冒顿关系不佳。 且那老上贤王莫非以为只这灰雾就能克敌制胜? 不过很快嬴冲就发觉对面还真有着翻盘的可能。当那灰雾蔓延到十五里外进入他龙视术效果最强大的区域时嬴冲就已猜知到了对面的打算。 他原本还以为那雾是与之前的‘黑海死雾’一类之物。可当近距离接触之后才发现这灰雾要强大得多。 竟然连他的龙视术也被遮蔽住了完全无法洞察那灰雾深处的情景视线只能投入里面不到五百丈的距离。 想必其他人情形比他还要更为不堪。且这个区域天位武者与玄修的神念也将被彻底的封锁。 至于军中那些三阶到四阶的士卒能勉强看清楚二十丈开外就已很不错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们与匈奴铁骑都将在目不能视物的情形下互相战斗。 “盲战?” 嬴宣娘也是眉头紧蹙:“这个老上看来还真想转败为胜。” 这次的白雾不但完全抵消了秦军在弓弩上的优势。也使得她再无法准确窥见对面匈奴阵型的变化做出相应的举措。 据她所知。匈奴的老上贤王用兵长于变化善于捕捉战机。这次想必是欲利用匈奴骑军强出墨甲一筹的机动力与冲击力来做文章。 “传命全军止步各师就地驻守!如遇敌情尽快汇报上来尤其五个义军暂编师需就地挖掘陷马坑建议采用紧缩阵型——” 沉思了片刻嬴宣娘终究还是准备采用更保守的战法。毕竟此时秦军掌握着优势距离大胜仅只一步之遥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险。诸部越是稳妥敌军则越是无机可乘。 而此时秦军唯一的两处破绽就是冀宛义军五个暂编师以及李广的右翼。 只是她话音未落就听嬴冲忽然出言:“无需止步左中二军继续前推二里距离列阵!” 嬴宣娘微觉意外侧目回望。只见后者此时正微微笑着:“二姐恕罪接下来还是由我来吧!那老上的期望就由本公来亲手击破!这也算是有始有终。” 嬴宣娘倒是没觉什么不满只是奇怪嬴冲为何要在这时候如此激进。 全军推进二里好处是有不少。除了可以完全打乱敌将对秦军方位的认知使对方出现错判还能再接驳上因右翼脱节而出现的那处薄弱diǎn。 可如在他们全军进击之时遭遇敌骑冲击怎办? 匈奴的王帐重骑杀伤力还是相当可观的。一旦撞上前阵的几个暂编师只怕挡不住多久。 “放心他们需要换马!” 似猜知到自家二姐的心思嬴冲冷冷的一笑:“二姐没注意么?他们的马已经力疲了。” 嬴宣娘挑了挑柳眉之后立时就领悟了过来。对面匈奴骑士的奔射至少都有十五轮以上。而那些马匹的体虚也已显现出恶果许多都已体力不支。 匈奴人不得不在全面出击之前先更换坐骑。否则以他们身下那些战马的状态还能剩下几成的冲击力? 而如今这弥漫原野的大雾虽也给了匈奴人换骑战马的机会可在这大雾之中肉眼难见之时。想要全军换骑也不太容易。毕竟对面的备用战马都放在了后方不可能在奔射的时候还要分心照顾身边的另一匹战马。 反倒是秦军在这个时候全无挂碍。甚至再激进一些前进三里都是无妨。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冲弟!” 嬴宣娘不禁击掌赞叹眼含佩服。心想这家伙到底是父亲他的唯一血脉战场上的天赋堪称惊人。 匈奴战马的疲态她其实也看在眼中可当发号施令之时却全未想到此节。 嬴冲没时间得意继续发号施令着:“传令山陵卫沿小阪河河畔向上游行进至宛州府军第二暂编师右翼布阵!铁龙骑三千人合同关东骑营由左阵出发直击敌阵中军方向!破虏军三师九镇与冀州暂编第一师以锋矢阵紧随其后!注意防备左侧奇袭避免被对方骑军截断阵型!” 所谓的关东骑营正是指关东世家为他拼凑出的近三千道兵铁骑。这也是他如今手中除铁龙骑与山陵卫之外最强的一支战力。 因种类杂乱难以应战高阶天位可用来冲锋陷阵却一样是锋锐难当。 “——折克行统领冀州暂编第四师往冀宛义军第三师方向支援曹珣第八暂编师继续留守后军。” 嬴宣娘则若有所思心知嬴冲已断定了匈奴的两支道兵铁骑之一会选择小阪河河畔绕道侧后。 那个方位确实是出人意料—— 此外还有那冀宛义军第三暂编师也很可能是匈奴铁骑重diǎn突击的部位。 所有的布置一部分与她判断相仿可更多的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还有最后!” 嬴冲目现出精芒看向了对面:“所有诸军弓弩目标冀州第七暂编师正北方向五里以最快速度散射三轮!” 此时灰雾弥漫他身边几位负责传令的玄修已没可能用道法将他的军令传达出去。 好在除此之外在他的麾下还有着数十位修为高达七阶专职传令的武修。驾驭专用的墨甲奔驰的速度绝不逊色于小天位。 也在这刻王承恩飞身赶回到了嬴冲的身旁:“刚才我问过了两位大阴阳师说是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将这雾气驱散。” 说完这句王承恩就又忧心忡忡的看着对面:“对面是老上不知二位可有胜算?” 他与几位部属匆匆赶回一方面是担心两个大阴阳士与嬴冲的安危防人趁机下手;一方面则是为这一战的变故而心惊。 之前嬴冲逆转战局隐现大胜之势使他喜出望外。随着那些居心叵测的势力退离他们已经能腾出手来清理匈奴一方的权天境。 可此时因这灰雾之故使他们不得不暂时停手先看住了后路。 这令王承恩遗憾不已也担忧嬴冲与嬴宣娘二人会败在老上的手中。 那位毕竟是能与李亿先抗衡的人物而安国公虽也兵法超绝天纵奇才可到底还是年轻未曾经历过堂堂战阵。 这个时候未必就是那老上的对手。 “胜负二八开我八他二!” 嬴冲心想那老上如今手中能用的牌实在不多。所以今日这一战他胜的并不公平。 双方如以同样的军力公平的环境下对决可能他这边的胜算还要弱些。毕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较为浅薄。 不过他如仍为主帅必定会在决战之前用尽一切方法打击对手。永不可能给对面公平一战的机会。 “老上他想要挽回败局如今就只有三个选择可我猜他必定还是要对本公的近卫中军下手。看穿之后应对起来就简单了——” 嬴冲正说着话语声就骤然一窒。 而后他就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南侧的方向。不知是否错觉就在刚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好似被一只洪荒巨兽盯了一眼。只觉浑身发凉寒意直透骨髓。 这感觉来的突兀消失的也极快可嬴冲却很是在意。只因以往他哪怕是站在虞云仙的面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且旁边的嬴月儿赫然已崩紧了四肢一身力量都积蓄到了极致就仿佛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就连王承恩亦是同样全神戒备。 可见他刚才的感应并非是错觉。 ——那个人是上镇国么?不对!应该还超越于‘上镇国’之上是传闻中的‘伪开国’之境。 所谓的开国顾名思义就是‘可开一国’的意思。到了这个实力就可独力开辟出一个全新的国度。 而如今七国皇室的圣祖初代称帝之人就是修为踏入皇天境实力达到‘开国’境界的绝ding强人。 似秦始帝嬴政传闻中更是达到了上开国的境界。 这个人对他心怀敌意是肯定的。可为何此战那人一直都未曾现身?更不知这位是天庭的那位西方大帝?还是光明神教那位行踪隐秘的教主? 此人如欲动手杀他可似捏杀蝼蚁般轻易嬴月儿及王承恩二人联手都未必能够拦住。之所以不曾出手应当是战场周围还另有旁人牵制。 也就是说此处附近另还有一位伪开国实力之人存在。且多半是米朝天又或者御前侍卫总管越倾城这二者之一。 ps:晚上9diǎn左右还有一章补更补偿大家这些天的支持。现在月票推荐都掉了下来大家看着给吧 这一场病搞的开荒所有斗志都没了。(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三章 胜负已定(三章补更) 而此时嬴月儿也终于放松了身躯不过那神情依旧凝重如故 “可是那位西方大帝?” 见嬴月儿轻轻颔首嬴冲不禁心中微沉转而又问道:“他的实力比你全盛之时如何?” “只比我稍弱一些那人比预计中的还要强不少。” 嬴月儿无奈道:“月儿除非是把炼神壶里的那具躯体取出来再配上一件合用的仙元神甲否则也奈何不得他。” 之前她说十五年之内除夫差外可以天下无敌确实是有些托大了。 ——在这个时代竟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那么与之比肩的米朝天能胜出此人一线的越倾城只怕也是强到可怕。 在她出世的那时这三人都俱已作古。也直到今日她才知这些争龙大战早期的强者竟也是恐怖如斯—— 嬴冲眉心紧皱随后又问道:“那么孔殇与九月二人与他比较实力高下如何?还有你那太师伯又能否胜过此人?” “孔殇与九月?他们又要强胜月儿许多。毕竟都是中古金仙真正的皇天境上开国。九月的射日九击现在就可伤到他甚至在特殊的时候还可取他性命。” 嬴月儿蹙眉答道:“可要说正面抗衡他们二人除非是取得了仙元甲本身晋阶权天才能战而胜之。至于太师伯她的武道能至权天境所有法宝修复再积累个五六年实力才可入伪开国能在那人手中撑过三五日时间不败。”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毕竟那人还有着封神榜的力量加持。这是虞云仙本身的实力所不能企及的。 嬴冲默然而后就想自己这几年间无论如何都需要培育出一位同等层次的ding尖强者不可。为此哪怕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这种性命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如今虽有一个九月可以稍作牵制可这又怎够? 而此时三十里外一位身负长剑的白衣青年正一声轻哼拂袖离去。这使他旁边的那位黑衣文士意外不已。 “殿下为何方才震怒至此?我观此战仍胜负未分那左贤王老上乃草原名将绝非是那左谷蠡王能比。” “用不着!” 青年摇着头眼神凌厉:“老上他已经输了。接下来无非是秦军大胜与全胜的区别再无其他可能。那个左贤王妄称兵法大家可一身用兵之能却已完败于嬴冲。” 别人看不清那灰雾中的情景可在他眼中却可洞察无疑。那左贤王老上的所有举动都已被那嬴冲料中八成。 匈奴军兵力本就居于劣势此时又被嬴冲针锋相对的打击哪里还可能有胜算? 可那竖子越是用兵高妙越是让他杀意凌冽—— 错非是那个人就在不远处。他也没把握在三五合内将嬴冲身边的两人拿下早已出手! “啊——” 黑衣文士先一声惊呼而后苦笑:“这倒非是老上他浪得虚名而是手中的实力被左谷蠡王败光对手又太强了。” 可当他细细思之又觉暗暗心惊。左贤王老上乃是世间公认的大将之才随时都可能被稷下学宫补入名将榜。 可那嬴冲却能正面压制料到了对面的所有举措这已极其了得。虽是在兵力占据优势的情形下可换成一般的将领却绝无可能办到。 怪不得殿下他会震怒至此。甚至不再顾忌越倾城直接暴露出了自身的气机。 似嬴冲那样的人物他也想杀之而后快。 “不知接下来殿下您意欲何往?” “自然是甩掉后面的那个苍蝇回我们的旧居。” 青年神色略有些怅然:“接下来我们西方天庭怕是又要蛰伏个十几年不可。” 这次他的损失实在太多。刺杀嬴冲一役加上越倾城的一路追袭不但有至少六位权天级战死更失去了数以万顷的田亩四条日入万金的商道还有他们暗中掌控的七处矿脉。 每年近八百万金的收益从此化为乌有。损失之惨重堪称是前所未有。而没有了足够的钱财哪怕是有着封神榜在手的天庭也吸引不了太多的强者为他们效力。 “蛰伏十几年?这倒无需如此。” 黑衣文士一声轻笑眼见那青年回头便躬身答道:“殿下以为。这次北方大胜之后那天圣帝之后会作何举动?这秦地世家又会作何反应?” “嗯?” 青年一声轻咦随后就仔细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就已有所得:“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天圣帝会再次发力清查天下田亩?” 说完这句青年却又觉不可思议:“有了前车之鉴他怎会再莽撞行事?” 那天圣帝真敢这么做必将使秦地世族群起攻之。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清查天下田亩只是前奏接下来必是清diǎn诸州人口隐户又或者向商税下手。 那位陛下是欲一diǎndiǎn挖断他们立世的根基。 五年前所有人合力斩断了天圣帝的一支手。现如今他们也同样会给予秦廷最猛力的回击 “问题是那位陛下已经时日不多。他这一代若不能办到难道还能交给他的子孙?” 黑衣文士‘嘿’一声神情莫测:“殿下潜伏隐忍静候天时是对的。可却需提前做好准备否则会错过时机” “原来如此!” 青年再未说话身速却又加快了数分带着黑衣文士的身影在虚空中迅速穿梭。不过后者却能感觉到他身边这位君上心情似乎轻快了不少。 ※※※※ 随着灰雾弥漫嬴冲再看不清前方战场上的形影此时他只能在原地静静等候着等那前方各部将战场上的种种信息汇总到他这里。 二十五万张弓连续三轮速射效果如何嬴冲看不见也听不到。可却发觉对面匈奴铁骑准备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迟了片刻晚了大约一百个呼吸。 而大军进击二里后列阵也果然是起到了效果。尤其是几个义军暂编师的阵前近十万铁骑淬不及防。在座下战马未曾加速到全速的时间撞入到了几个暂编师的阵中 据说双方才刚一接触对面就已损失惨重至少有七千骑折损在阵前。且之后匈奴铁骑也已后继无力。 随着以铁龙骑为首的主力似一条毒龙直冲敌阵中军。对面的匈奴人已经再无法抽出余力冲击秦军大阵。 而此时嬴冲也接到了冀宛义军第三师求援的报告。据说那边形势已是危如累卵崩溃在即了。 ps:补更感谢大家在开荒生病期间的支持。书评区的评论开荒都看到了非常感动!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正文 抱歉,卡文了 今天病好了不少咳嗽少了可浑身还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而且卡文了!更新推迟到5diǎn(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四章 阴阳天威 嬴冲若有所思的听着这前方战报随后就冷冷笑了起来。心想那位老上单于的目标果然还是自己。 之前这位虽是欠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可此时双方国战牵涉到匈奴左翼七部兴衰那位哪里还有心思顾忌这些? 老上此人分明已是铁了心要将他剪除。哪怕这一次麾下伤亡殆尽也在所不惜。 就如他嬴冲如有机会的话必定要将这老上诛灭不可。 唯独让他意外的是那边的某位镇守使居然未就此掀起叛旗。 之前绣衣卫的情报不是说此人可能与百里长息有涉? 可此时这人被匈奴逼迫却非但未曾顺势倒戈反而在拼死抵抗让他错愕不已。 嬴宣娘也已看出了老上的图谋冀宛义军第三暂编师那边只是告急而非崩溃。 可那老上如真欲反败为胜又岂会在这方向只投入到这diǎn力量?此时那处所在无疑是秦军最脆弱的部位。 换而言之对面老上的所有举措都已被嬴冲料中。 果然仅仅十分钟后那小阪河的方向也传来了信报。以血狼天骑为首匈奴四万骑欲从河畔绕道却被嬴冲预先布置在此间的山陵卫拦截。 嬴宣娘毫不担忧山陵卫虽只五千人可却是真真正正的七阶道兵。一旦结阵战力还可提升数成。别说是四万八万人都能挡得住那万人血狼天骑在地面泥泞的河畔更非其对手 双方迎头撞上吃亏的绝不会是山陵卫。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边的战况是何等的惨烈。 “可那支天山圣骑何在?” 王承恩发现这所有战报之中并无那支天山圣骑的踪影。 这支道兵已恢复到九千人规模战力仍可相当于全盛时的九成以上。 嬴冲笑笑不言嬴宣娘则往西北面的方向看了一眼。 “估计是在这边已经快到了!” 那位老上到底是没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可即便他这么做了机会同样等同于零。 王承恩闻言却不禁面色微变:“这是否太托大?可需转移本阵方位?” 一支万人规模的五阶道兵冲击力可是非同小可。如今嬴冲的中军本阵就只有嬴氏族军精锐三千加上曹珣的第八暂编师两万人 这diǎn兵力可挡不住那支天山圣骑。即便加上此间坐镇的数位权天强者也未必就能够抵御。 且王承恩也不信匈奴人的那些权天级会毫无动作。 “老上定有办法锁定本公的方位。” 嬴冲‘嘿’的一笑目含讥讽之色。 “且公公你多虑了这不是还有二位大阴阳师在?” 此时因灰雾弥漫所有人的神念视野都被遮蔽。吴不悔与云光海虽已没了对手可此时反倒是无法施展大规模的阴阳道法来帮助秦军。而绣衣卫供奉的那几名天位阴阳师也是同样。 不过远距离是无法可在五里之内施展阴阳术却是无妨。 话落之时嬴冲与王承恩二人都同时动容也看向了左面西北方向。他们的视野中仍是一片昏暗可二人却都能感觉到那似雷震般的蹄声 嬴冲仔细倾听就知那边至少也是三万骑。且距离已不到三里—— 也就在这刻那边的方向忽然间山摇地动整片地面都在猛烈的摇晃着。甚至在嬴冲本阵中军内许多人都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而在灰雾中传来了大片的惊呼叱骂声与马嘶兽吼都是惊惶之至满含着恐惧怒恨。 这地震足足持续了半刻时间仍未有停止的迹象。反倒是那地面有无数的裂纹从西北方向伸展开来。仿佛是大地被巨人撕裂一道道深度惊人的沟壑延伸到了秦军本阵的脚下。 更有狂风大起一股更胜于宿州城那次的龙卷风暴掀起裹带着大量的飞沙走石以及无数的风刃在数里之外疯狂肆掠。 甚至令嬴冲这边的两万三千秦军也同样睁不开眼。需要将手里的兵器插入地面借力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随后又是大片的雷光电网在虚空中蔓延闪烁。威能比不得古法‘狂雷震九霄’可却更为持久。 足足又一刻之后地震才终是停止了下来。可那狂风却依然肆掠如故缓缓往西北方向移去。 然而此时那声势赫赫的三万铁骑却已彻底没了声息。嬴冲只能听到那个方向隐隐有哀嚎呻吟之声。还有一片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烤肉香味远远传来。 雾中还有几股杀机凌厉的视线正指向自己。使嬴冲心神略紧全神防备。 好在那几道目光的主人并没有冒险动手之意在须臾之后陆续退离。又有一些马蹄声响起可威势较之刚才已是减去了至少四分之三的规模。 嬴宣娘估算了一番匈奴人的死伤而后一声微叹:“恭喜三弟之后二十年内你将成为李亿先与武德郡王之下匈奴人最憎恨也最欲除去的一位仇敌。” 嬴冲眉头微扬而后笑道:“本公荣幸之至!” 听起来是很吓人可李亿先与武德郡王都还活得好好的那他也无需太担忧。 王承恩那边则是长舒了口气心知这一战真正已定下了胜负。天山圣骑遭遇重创那位左贤王已再无翻盘的可能。 之前他患得患失这刻当战局抵定之后他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只让人发出战报用最好的金翅迅鹰直飞咸阳。 至于露布飞捷则需待这灰雾散去初步统计出战果之后才能发出。 今日这场阪泉原大战是一场毫无疑义的大捷!且意义重大决定着整个北境四州的走势所以他不能不慎。 安国公他已力挽狂澜将匈奴铁骑击溃。接下来如何处理后续却是他王承恩与寇准的责任。 此时的他只求能做到尽善尽美可不负于陛下。 嬴冲则将哨骑四面放出拉网探查本阵左右两翼。他虽已击退了匈奴军的奇袭。可这浓雾弥漫之时依然还大意不得。 谁知那位左贤王还是否有着其他什么手段?不过之后各方传来的消息都是喜讯。 本阵周围十里已无大规模的匈奴骑军存在。近九万人主力直捣匈奴中军也是战果辉煌至少阵斩匈奴铁骑四万人以上。其余匈奴所部尽皆溃散。 而大军阵列紧随其后亦有不小的斩获。总计对面的匈奴骑军已不足二十七万人且大多数都已处在崩溃状态。 嬴冲颇为欣喜他原本欲将铁龙骑作为决胜的手段在这一战中大方异彩。 可如今看来这已毫无必要。玄鸟赤元旗这张牌大可以暗藏到日后使用了。 ps:推荐大神瑞根的一本新书_《江山美人志》、《弄潮》、《官道无疆》作者瑞根新书《烽皇》历史玄幻类崛起于草莽发迹于战场纵横于庙堂本书会带给你不一样的玄幻感受。(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五章 阪泉大胜!(二更) 阪泉原西北方向距离嬴冲四十七里外左贤王老上满含无奈的看着远方。 此时战场上各处都只有零星的消息出来。可这恰恰证明他们正处于极端的劣势。 他可断定这战场上至少有七成骑军的建制已处于崩溃状态如今这黑雾虽是掩盖住了他们的行踪可也同样不利于他的驾驭指挥。 对面以破虏军为主力的一记左勾拳实在过于狠辣。不但一开始的进袭迫使他不得不移动了本阵的方位之后的四面扫荡也令各部骑军都完全混乱。此时整个战场已是将找不到兵兵寻不到将一片乱麻。 须臾之后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正飞驰而来。而前面为首之人正是呼韩邪。 “殿下!” 匆匆赶至到老上的身前呼韩邪立时落马跪下满脸的愧色:“呼韩邪无能三万骑战损近七成!” 那是匈奴军三十余万骑中最为精锐的一部。包括九千天山圣骑还有两万四千王帐军—— 可这部精锐却在那嬴冲的本阵面前几乎全军覆没。甚至连对手的面都没有见到。 “此事本王已知非你之过!” 老上摇了摇头而后眼神伤感的看向了南面:“我军已败!通告各部加速撤离战场!” 天山圣骑再次遭遇重创的消息早就有权天位禀报他得知。这也确非是呼韩邪的过失而是一开始就已注定。 责任在他那位少年国公的预判也过于精准。阴阳士锁定的方位亦恰到好处。 听得这句在场数十余人则都一言不发。这场阪泉之战确实是败了且败得极惨。此时在战场上还存活的匈奴骑士绝不超过三十万其中还有近七成已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至于道兵天山圣骑再次折损近半血狼天骑那边据说也是伤亡惨重。 呼韩邪则再次低头俯首目含决意:“臣自请断后!” 今日匈奴左翼七部的灭ding之灾至少四分之一的责任在他呼韩邪。七十余万骑折戟冀州让他如何有脸面回归部族?倒不如战死在这里可免受辱。 “无需如此本王已有断后之法!这次你呼韩邪确是责无旁贷却还罪不致死!待得回归草原本王自然会给你定罪。” 老上一声轻哼又略含自嘲道:“且如这气雾散了你又能拖延他们多久?人少了的话效果微乎其微。人多了本王也舍不得。” 呼韩邪面色忽青忽白神情茫然怔忡的跪在原地 老上却已手握马缰将马首强行转向了北面随后再用长鞭指向了一旁:“把他一起带走这人还有用处!那位天圣帝一定想要他的人头。” 在他的长鞭所指处百里长息浑身颤抖着仿佛是在筛糠面上血色褪尽眼神则惶恐惊惧。 左贤王他说错了天圣帝暂时不会要他的人头而是想要他百里长息活着回到咸阳成为朝争的筹码。 如今真正想要他性命的已换成了那些曾与他有过联系的大秦世族。 可无论是哪种结局都一样的悲惨之至;无论匈奴人能否逃出冀州他都一样是死。 这并无什么区别他百里长息死局已定煊赫数百年的百里家即将烟消云灭。 可怎会如此?他怎就会落到这地步?明明一个多月前才刚里应外合大破冀门郡近百万匈奴大军肆掠冀州使大秦北境四州危如累卵。 可如今仅仅不到五十日就已落到了败亡的境地。左谷蠡王成为阶下囚他百里长息则成了左贤王老上与大秦交涉和议的筹码。 思及至此百里长息的嘴里已经溢下一线血丝然后状若疯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嬴冲!他到底还是输了彻底输给了那个乳臭味干的小儿。自己还是小视了他嬴神通的唯一血裔果然无愧父名! 他的百里家也完蛋了——这是报应!果然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百里长息的狂笑声使得所有人侧目也将呼韩邪惊醒。这位面无表情的起身之后就直接用刀背将百里长息击晕而后又粗鲁的将这人绑在了马背上。 殿下说得对这个百里长息确实还有用处。至少咸阳城内的某些人会不计代价的想要此人性命那位天圣帝与绣衣卫也会极感兴趣的。 ※※※※ 当前方的战事渐趋平静之后嬴冲就开始按兵不动。只将游骑散出覆盖二十里方圆地域一旦遇敌可以第一时间向中军示警。而秦军各部则在保持必要的警戒之余尽力清扫周围残敌。 之前当灰雾开始的时候嬴冲下达的军令堪称激进。可当胜局抵定他的做法却又趋向于保守。 只因灰雾的范围太广阔按照王承恩的说法这雾至少覆盖了周围百二十里地域。 此人之前才从九霄云外回归在云空之上能够尽窥整个阪泉原战场估测的准确性无需置疑。 于是嬴冲也就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打算。此举固然有利于匈奴大军撤离可他也不敢将麾下的士卒置入险境。 老上擅于骑战用兵变化多端绝不缺反击的勇气。他们要在这黑雾中行进追击可谓是寻死。 便是他自己也可以想出数种方法对追袭的秦军施以打击。这灰雾无疑是最佳的保护色可令秦军蒙受重创而无可奈何。 如若他麾下这四十余万人都是边军精锐嬴冲就可无惧老上的手段。可惜不是这里二十二个师加上一万禁军有十九个师是暂编师 只从这‘暂编’二字就可知道这不是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应对的精锐之师。 其中一大半都才合训不到一个月—— 故而嬴冲宁愿将他麾下的大军如乌龟壳一般收拢在附近也不愿冒险。 不过这雾维持的时间却比两位大阴阳师预计的还要长些。 嬴冲猜测对面应当是又用了什么术法。使得阪泉原的黑雾整整维持了一个半时辰这才陆续消散。 嬴冲的龙视术首先恢复了过来。他发现前方的匈奴铁骑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在前方战场上倒下的尸首至少达二十五万人以上。其中近八成都是匈奴骑士。 还有大量无主的战马散落在了战场上。或是哀鸣着陪在他们的主人身边或是受伤无力的卧倒在地。 此外各部还有着零零散散大约三万左右的俘虏。而临河的坞堡那边那些冀北世族之军亦有大约九万人存活。 而整个战场最惨烈的地方就位于他的本阵之北。那个方向赫然现出几个巨大的深坑还有蜘蛛网般的沟壑延展十里。 里面的匈奴人尸骨足有两万余具一部分已被烧焦正散发着肉香。 嬴冲不由凝然心想这土元之法果然是阴阳术中杀伤力最大的一种!云光海一人之力也确可抵二师之众! 这里没有四万人然而那九千天山圣骑的战力又何止四万? “军中书吏何在?” 王承恩亦将整个阪泉原都映入到眼中也是喜上眉梢:“安国公于阪泉原大溃匈奴一百一十万二人斩首七十九万级降获十二万众!还不速速拟稿?咱家要上奏陛下露布告捷!” 赢冲闻言只觉下巴都要掉落了下来。无不错愕的看向了王承恩:“有这么多?” 他刚才已仔细估算过对面有匈奴骑军四十三万步军十四万总数才五十七万人出头而已。 降获十二万众倒是对的可此时战场上匈奴人的尸体最多也只二十九万人左右。 哪怕是加上一个月前的宿州城大胜总数也只四十五万多一diǎn。这个斩首七十九万级未免也太夸张了—— “如今我秦军之内都是如此已成惯例。” 嬴宣娘却哑然失笑:“那枢密院赏罚苛刻无论各处军功上报都要先削去三成。如今我军大胜冀州战局已至尾声。接下来自是要议功论赏往朝中多上报一些才能多要些好处。便是父亲他也曾向朝中报功斩首七国之军一百一十万级呢。” 嬴冲思忖了片刻而后了然当下感激的朝王承恩一礼:“多谢公公提diǎn!” 他岂不知这虚报战功之事?只因这些日子以来担忧被朝中之人抓住了把柄这才一直如实奏报。 这时他却忘了如今朝中的形势已经变局在即自家的安国府亦是今非昔比。 虚报些战功别人能拿他怎样?且为自家部属谋福祉也是他这主帅该为之事。 王承恩却急忙让开然后又朝着嬴冲镇重回礼;“是咱家该代陛下感谢国公才是。阪泉原之胜国公大人一力回天平定北境。陛下他终可安枕无忧!” 恰在此时周围十数里抵御。欢呼之声又如海啸般的响起激荡澎拜直冲霄汉! ps:三更九diǎn后还是补更补偿大家(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六章 离别入手(三章补更) 当捷报发出之后嬴冲仍有些心虚。毕竟这斩首的功绩是直接翻了三倍! 且他思绪亦有些沉重这次秦军的伤亡也不小足达九万人。而五万名伤者中估计最后能活下来的不足三分之一。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追击老上的残军。 阪泉原这一战他已歼敌大半。可仍有总数达二十万的匈奴骑军追随左贤王老上逃离。 故而这冀州战事仍未了结还必须辛苦一段时间用于收尾。 而就在他安排全军追击的时候又有一个请见的消息传到了他这里。 “冀宛义军第三暂编师的镇守使要求见本公与王公公?事关离别钩与明教?” 嬴冲微觉讶异不过他随即就平静了下来:“义军第三暂编师的镇守使是叫田承嗣吧?唤他过来。” 这个田承嗣并非是大秦世家中人而是一位地方豪强。此人手里不但有着一个名叫‘血枪会’的江湖帮会还另有着良田五千顷坞堡两座。 这次嬴冲北伐冀州此人是第一个响应的地方势力且以其一家之力就组织了近万人投效。于是被嬴冲委以镇守使之职统领一师之众。 不过据王承恩说起这人曾与百里长息有过联系且与光明神教不清不楚不太可靠。 可今日此战这田承嗣不但未曾掀起叛旗反而是全力以赴挡住了匈奴铁骑的冲击。展现的能力很是不俗。且一身修为只怕不会弱于玄天位甚至可入上柱国。并非是如其表面展现的只有区区大天位的修为。 嬴冲很感兴趣不论是那离别钩还是明教都很让他在意。想要听听看那田承嗣会给他带来什么样消息。 又或者是真正的致命之击!在自己最得意最放松之时到来—— 很快那田承嗣就已被人带到了他的马前。此人中等身材却虎背熊腰四肢壮硕。面貌堂堂五官端正让人易生好感。而此时这位的手中正提着一位少女。 “国公大人王大使!” 田承嗣放下那女子之后就直接半跪一礼:“此女为光明神教圣女谷云舒之前欲蛊惑末将叛离大秦今特将其擒拿献于国公大人!” “明教圣女?” 王承恩轻咦了一声淡淡的扫了那女子一眼却没怎么在意:“你知那离别钩方位?此物如今何在?” 光明教的圣子圣女足有十五六人之多。在明教内部虽是地位崇高可在绣衣卫看来地位却远远比不得那三位正副教主四大光明使者四位护法天王与五散人。 擒拿住明教圣女是一功可却不及离别钩。此物关系到嬴冲的性命他不能不在意。 如今这位安国公已是大秦柱石绝不容有失。 嬴冲则是定目看着那女子发现果然是谷云舒。此女正处于昏迷状态浑身钉着十几根镇魂钉可见这田承嗣是真心实意并无歹心。 看来前次一别之后此女状况不佳—— “离别钩就在末将这里!” 那田承嗣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内取出一把明晃晃的云纹长钩。 此举令周围的侍卫与原半山等人大为警惕纷纷手按兵刃。不过田承嗣却无动作只将那‘离别钩’捧在了身前依旧跪立不动。 “袖里乾坤之术?有意思!” 王承恩冷笑此人被引到嬴冲面前的时候就已被搜过了身可却仍能暗藏兵刃。 这分明是依靠袖里乾坤之术!此人除武道之外竟还有着一身不俗的玄法修为。 不过王承恩虽惊奇却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需这位不是心存叵测他管这人修为如何? 至于离别钩王承恩亦未动手去接。一是因此物关涉嬴冲性命不便接手;二则是离别钩可算是安国府的缴获。他再怎么好奇也不会去碰。 嬴月儿却毫不客气探手一抓就将那钩取在手里。只见这钩长约三尺两面开刃ding端则似弯刀般的弧形那云纹亦是玄奇之至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 略略感应了一番嬴月儿就已微微颔首道:“是真的!” 随后她就用手在离别钩的外缘处一抹嬴冲立时就觉那股萦绕在他脖颈处的异力渐渐消散。 这大患解除不止是王承恩等人眼现喜色嬴冲同样也觉轻松。他虽不惧此物可这离别钩若还握在天庭手里了会使他寝食难安。 王承恩的注意力却再次转移到了田承嗣的身上双眼微凝:“此物从何处寻来?” “持钩之人就在末将第三师军中与明教圣女沆瀣一气。” 田承嗣抱拳解释:“末将擒拿这谷云舒时也知道了此人的踪迹。” “原来如此是灯下黑。” 王承恩‘嘿’的一笑而后微一拂袖:“如今军情紧急你可告退了。你田承嗣的功劳本公都已记住必定禀知陛下重重有赏!” 那田承嗣也不废话一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看着此人背影嬴冲却是陷入了凝思。心想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估计王承恩也已察觉了。 不过他却暂时没空理会如今还是追击左贤王老上要紧。 接下来的排兵布阵嬴冲却是用心良苦。特意把那七万新降之军安排在了最前方作为全军先导。后方才是破虏军主力还有十个冀州暂编师分置于左右两翼。 此举一是令新降之军有机会戴罪立功;二则是把这些人当成了肉盾使用。一旦老上反击那么这七万降军正可代为挡刀。 人皆有私心他没可能一视同仁把这些冀北世族也当成自家的亲信部属来看待。 大约一刻之后他麾下这四十余万大军就又井然有序的。往安沙县的方向行进。 这时却又有人来求见而这位的身份正是左贤王老上遣来的使者。 嬴冲没怎么细思就直接让他的亲兵赶人。 在这个时节他可没有与老上握手言和的兴趣。 嬴月儿曾说日后蒙古人崛起几乎统一了北方草原。那草原天骄成吉思汗终成为他最棘手的大敌。 可那毕竟是二十几年后的事情他暂时理会不来。 在他看来匈奴人如一直都保持强盛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朝中大变在即他现在是该给这北方强敌寻些麻烦了。 只有将平衡打破那蒙古人才可能对匈奴动手 且匈奴左翼七部在冀州之地肆虐令冀州无数秦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嬴冲怎可能就此罢休!又岂能不做些回报? ps:第三更补偿欠更!另外再求下下个月的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三章已更!求下月保底票加月末感言 这个月可能是开荒这几年里最拼的一个月更新二十一万多字超出了开荒的极限。 可惜成绩没太大起色月票倒是4200多了可因这月群星荟萃名次还是五十多。倒是推荐票大幅度的增长让开荒很惊喜。这里要特别感谢大家尤其那些坚持不懈每天给俺投票的人们! 然后再展望下月开荒最近身体不好医生建议休息所以下月更新量肯定会减少可开荒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剧情方面北境篇结束接下来会进入新一轮的朝争。然后主角的视野也会转向整个七国。 剧情则因前文崩了的原因大纲废弃。新的剧情还没想好也是开荒更新量降低的原因我会尽力写出让大家感觉精彩的故事。 最后再向大家求票!下个月的保底月票啊大家多给我diǎn。开荒现在四肢无力正需能量激发斗志哇! 还有大神之光一个月没涨了大家就不能给我下惊喜。 只需将开荒每本书的付费章节订阅超过500章就可以获得开荒的大神之光哦!(未完待续。) 正文 四零七章 另有收获 距离阪泉原决战一个半辰之后嬴冲策马立在安沙县城前方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羊群。 匈奴骑军从此处逃离之后老上将囤积在此的二百四十万头牛羊都全数驱赶堵塞住了大道。构建出了一条由牛羊组成的城墙拦截住了秦军去路。 “要将之驱散至少也需两个时辰之后。此人之能确非是左谷蠡王能够比拟——” 嬴宣娘却是颇为佩服:“不过这倒也是好消息等于是我们手中又多了五六百万石粮食” 嬴冲微微颔首面上也现出了笑意。 原本一头羊身上的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到二石的。不过肉食并非米粮可比一斤肉可以抵得好几斤小麦。 加上李靖那边的缴获还有匈奴人强征的粮食冀宛二州渡过这次的灾年已是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余裕援助宁元二州。 不过这些缴获不可能就这么送给寇准。即便嬴冲不为自己考虑也需为麾下的部属着想。 他准备事后拿这些牛羊向官府换取一些田地。然后视战功高低分发下去这样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思绪至此嬴冲便又掉过了马头:“准备绕道吧通知各部大军改沿河道经宿州北上。” “绕道?这只怕要三四日的时间。” 王承恩有些不解:“从此处追击似乎更快一些?清理这些牛羊也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无需太久的。” 错非是不久前嬴冲才将老上的使者赶走他几乎就以为这位是要放纵这匈奴二十万骑归去。 “可本公若是老上必定会在水源中投毒这些手段用不了多少时间。” 嬴冲摇着头心想自己若在这个时候率大军沿此道急进追袭只怕是正中那位左贤王下怀。 之前他对付左谷蠡王的手段如今自己也需领教一次了。好在冀南的河道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经宿州过去看似距离更远可船速快过脚程。较之步行仅仅只晚上半天而已且能使诸部养精蓄锐便于追击。” “原来如此!” 王承恩恍然心想确实如此。绕行宿州看似路途更远可其实这才是最快的一条捷径。 途中行船时各部也能在船上休息两日。与其辛辛苦苦追在老上的后面受其算计倒不如另选一条路。 无论怎么比较这都是更优的选择。最终那老上不还是得逃归草原? “只是要绕道的话我这里却需随时随刻知悉那老上贤王的行踪不可。这件事还需王公公帮忙。” “咱家明白了!接下来这十几日那老上的一切动静咱家都必定让国公大人知晓!” 王承恩说话时气势十足他掌管着绣衣卫对于匈奴人的行踪自是责无旁贷。 随后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就飞空而起远远离去。 能否全歼这匈奴二十万骑对大秦而言亦是攸关紧要之事。北方的压力减轻之后天圣帝才可专注于南方。故而王承恩对于嬴冲要全歼匈奴铁骑的打算也是极其赞同的。 嬴冲则犹自看着北面眼神凝重。他原本以为阪泉原战后自己可以休息十几日的追击的事情交给部属去做便可。 却没想到老上会在那个时候接掌匈奴大军。那位不该是在左谷蠡王大败或者狼狈回归草原之后出面么?如此才可把自身从这场败绩中摘得干干净净。 此人不愧有‘名将’之称兵法不俗人也狠辣果决。只牺牲了一位大萨满就保全了二十万的匈奴骑军令在场十数位匈奴权天转危为安。也使他与嬴宣娘准备的后续手段都被迫流产。不但增添了更多伤亡亦未达到原本预计歼灭七成匈奴骑军的效果。 要说这位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雾起之时匈奴军未果断撤离依旧谋图取胜在盲战中白白折损了十数万人。 可这是老上对他还不熟悉的原因再来一次这位必定不会做此选择。 总之这老上是个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阴沟翻船的家伙。 他没法放心将接下来的行军作战都交给部属。便连嬴宣娘也不成他这二姐或者不会中老上的算计可也未必就能将那匈奴二十万骑全都留在冀州。 待王承恩远离那被捆绑在一旁马背上的谷云舒却突然开口道:“田承嗣乃我光明神教的四位护法明王之一号为‘血枪王’在我教中功勋卓著负责掌控秦北四州一切事务!” 嬴冲微一挑眉。心想那个田承嗣身份果然是不简单。四位护法明王之一?那也就仅在光明使者之下了。 明教中三位正副教主四位光明使者都是权天强者。据说除此之外还有四大传功长老亦是权天级数。 而这十一人之下就是四位护教法王五散人五旗主实力皆为柱国又或上柱国等级的存在。 整体的实力还强于弥勒教。不过明教与弥勒教不同的是后者的力量集中在大秦北方四州光明神教则以秦地为主势力范围扩张到了赵韩楚三国。 不过他也只稍稍惊讶了一番就再未动容。此人既然已将谷云舒这个圣女献上那就是铁了心思要背离明教投靠秦廷了。 且必定还有着其他的筹码用来赎罪换取他或者天圣帝的宽恕洗脱罪名。 这件事他与王承恩都心知肚明未曾点破而已。只因大战未熄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谷云舒也料到是如此一声轻哼后又柔媚一笑:“你把我留在身边可是为当初安国府内那个誓言?你现在将本圣女放了那誓言还是有用的否则本圣女性命难保说漏嘴就很不妙了。” 原本嬴冲可将她另行看押的可这位不但把她留在身边还特意取下了几枚镇魂钉让她恢复清醒。这分明是别有用心所以谷云舒有恃无恐。 可嬴冲闻言却全不为所动:“你要说就说与我何损?” 放掉谷云舒?开什么玩笑?他不会做这种违法犯忌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现在的情形也与数月前不同明教已露反迹是他与天圣帝的大敌。 谷云舒气机微窒目光闪烁不定。 ——确实现在的嬴冲又何惧于暴露自身的实力?这只会使安国府更添威势。 不过她却毫无半分沮丧之色:“我听说你以前手下的夜狐一直都在寻一个名叫‘伊莎’的女子?” 嬴冲眉头微挑双拳蓦然紧握。他原本想与谷云舒谈谈那仙都洞天的事情据他所知如今仙都洞天的‘寻舆盘’已经落到了明教的手中。 可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另有收获(。) 正文 四零八章 镇国上将(二更) 半日之后凌晨时分咸阳城梨园一只金翅迅鹰正扑棱着那三对金色羽翼落在了窗前。 刚一落地就有一道罡力涌来将它脚下的竹筒粉碎。而后完整无缺的从那筒内取出信笺。 “怎样了?” 一个妖媚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探究:“不是说他们一日前才刚接触么?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不知是谁胜谁败?“ 赢控鹤看着手中的纸张眼透莫名笑意:“你不妨猜猜看答对了有奖!” 那女子却一阵沉默眼神惊异波澜起伏:“也就是说胜的是秦军?那安国公已经胜了?” 常理而言那匈奴铁骑更占优势不但兵力更多战力也非秦军可比。咸阳城内的兵法家亦估测那左谷蠡王的胜率在八成以上! 可若是匈奴胜了这位齐王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神情 “猜对了!” 赢控鹤一声叹息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没趣。他探手一挥将手中的纸条震为齑粉随后又笑:“是匈奴人的弓出了问题连射十二轮之后弓弦都已支撑不住使匈奴大败。看来我那位忘年交确是有备而战。真正的蠢人也并非是天圣帝与嬴冲。” 那女子的声音寂静了片刻而后又苦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出人意料!那位少年国公用兵之奇诡真叫人膛目结舌。看来你我日后要小心了。这次匈奴人南下至少有九十万人却也没能抵得过这位的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你如以为这位只会阴谋诡计那可就是大错特错。” 赢控鹤冷冷的笑着:“战局中途老上夺左谷蠡王须卜军权以萨满神术遮蔽战场二人盲战最终却是老上大败亏输损兵折将十余万众只能率二十万骑狼狈逃离。” “诶?这怎么可能?” 女子不禁一声惊呼语中饱含着震惊之意。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身为‘名将’的老上对战场的预判与掌控居然都不如那位少年国公。 也就是说此子在战阵上的本事不会逊色于任何人确有着名将的资质。 不过她也没太纠结于此事那嬴冲未来是否成为名将榜中一员与眼下的局面关系不大。 “可如今云中郡已被马邑防御使李靖占据匈奴这二十万骑想要回归草原谈何容易?如此说来北面四州大局已定?真可惜还以为这次就能够一举建功的可结果——” 当女子说到这里时却见那赢控鹤却是毫无反应似如未闻于是她也只好转过了话题:“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政事堂与枢密院倒霉了吧?你难道要坐视不理?” “怎么理?要保住那两位么?可这次当朝诸公决策有误祸乱朝局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秦控鹤依旧不甚在意清雅自若的喝着酒语含讥嘲:“且即便本公肯出手相助那也得他们自己人肯啦!” 女子默然心知那两位的身后不知有多人在盯着他们的位置。 这已不止是天圣帝想要他们下去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物也同样有志一同。 “如此一来枢密院与政事堂空缺就将达五人之多看来这咸阳城内是又要乱上一场了。” 同样一叹女子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儒家法家兵家墨门定武蒙氏双河叶氏固原卢氏襄阳王氏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大小势力这可真够乱的——” 秦控鹤不禁失笑:“你还忘了一家!不能不提。” “是谁?” 女子的眼神疑惑可随即就醒悟了过来:“是那位安国公?他们现在倒确有这个资格了。” 这一次北境大战之后光是廷推安国嬴氏就可拥有至少十票了吧? 在当朝大廷推时的二百一十七票中占据二十二分之一这已可影响朝纲走势。 “是至少十一票!你日后也该称他嬴镇国才是!” 秦控鹤的唇角微挑眼透着莫名笑意:“今日清晨本王即将上书举荐我那忘年交为镇国上将!” “镇国上将?你疯了!” 女子眼神不可思议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秦控鹤:“整个大秦也才六位镇国上将!他的修为也不够的。” 她知道秦控鹤能办到这位潜伏隐忍二十余年底蕴深厚。只需他想要就定能将嬴冲推上去。 “疯了么?或者是真的疯了。修为不够有甚要紧?镇国上将乃是武将职司与修为可没什么关联。” 秦控鹤意味深长的笑着:“我听说过一句话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正要疯了才好呢——” ※※※※ 同样的时间在安国府内正灯火通明。 早就在这里汇聚的嬴放鹤嬴长安与方珏等人都是喜不自胜。安国府豢养的金翅迅鹰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送入安国府前后都不到半天时间。 阪泉原大胜的结果无疑是他们喜出望外担忧尽去 “原来是弓我就说国公大人定不会莽撞出战!” “北境已可克定!匈奴既退余下所谓大乘天国就如跳梁小丑!嬴完我须臾就可平之!” “确实是大喜!此战之后嬴氏才有雄立千年之根基!” 唯独魏征依然是定坐不动面色平静只目中精光熠熠。 “前方胜负已定安国公大胜匈奴抵定狂澜。那么我等就当遵命行事事不宜迟!” 嬴放鹤暗暗佩服这位安国府的吏曹参军有着静气确实是能做大事的性子。 “这是自然本御史当亲往张相府邸拜访张苍!” 嬴长安则是唏嘘不已神情恍惚的叹息道:“国公大人他居然真的胜了啊!五十七万匈奴死伤近七成。错非是这思绪清明我差点以为这是在做梦。” “这是天佑我大秦也是天佑我安国嬴氏合当兴盛。” 方珏却是洒然一笑拂案而起:“那边也无需忧心。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吏部尚书李元择兵部尚书林回枢密正使陆正恩。” “也对!国公大人兵法无双惊才绝艳。此时就如锥立囊中迟早能破囊而出使我嬴氏得兴!” 嬴长安哑然失笑:“林回那边我嬴长安定不负国公大人所托!” 魏征微微一笑:“魏某自信口才不错说服李尚书不难。” 吏部尚书李元择地位尊贵等同于政事堂诸位宰相有天官之称。他一介七品小官按说是不够资格去拜访的。可他作为嬴冲幕府在京城的唯一一位幕府官直接代表着嬴冲本人。故而由他出面去游说李元择才是最合适不过了。 ps:第三更难产更新时间10点然后求下保底月票和推荐票这月的成绩好惨。(。) 正文 四零九章 彻夜未眠(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还有枢密正使陆正恩!” 嬴长安眉头微骤看向了旁边门口处一位国公府的下人:“来人去催一催郭先生怎的还没起床?” 那郭嘉从冀州远道而来途中疲惫。回到咸阳安国府之后就睡了整整一日此事情有可原。可这个时候也该醒过来了才是。 这位虽是白身可却是如今安国公最倚重亲信之人。也只有这位的口才才有可能说动那位当朝枢密正使荣国公。 不过随即有人前来回禀道:“郭先生早已醒来刚才有一位玄雀到来去求见了郭先生。之后先生他就匆匆出府说去荣国公府之前还有一处地方需要拜访。” 嬴长安不由愕然心想这个时候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比荣国公那边更重要? 至于玄雀他倒是知晓的以前武阳嬴氏专属的暗探不久之前被嬴冲降服转而为安国府效力。 不过现下他也没多少时间细思此刻已耽误不得。他们这些人聚在安国府彻夜未眠不就是为了抢占一个先机至少不能被人甩在后面。 “再就是这些奏折明日辰时定要递至通政司——” 说到这里嬴长安的目光就往嬴福斜视了过去。 只见此人正是精神抖搂。这虽是在一日前才随郭嘉同返咸阳却毫无半点疲态。 嬴长安欣赏的扬了扬眉而后笑问:“可能办到?” 这里的奏折足有三十余份。都是安国府事前准备让门下诸官递交通政司的奏章。 也意味着嬴福将在这一夜之内走访三十余家。 嬴福却毫无怯意躬身应命;“嬴福怎敢坏公爷大事?此事不难交由嬴福便是!” 这确实是不难与嬴长安嬴放鹤等人的任务不同。这几位需要倾尽全力去说服那些部阁大佬与之斗智斗勇。他这里却只需将事情吩咐下去就可。 那三十余位都是安国府的门人难道还能拒绝?这个时候安国府正如日中天无论是谁都没有推拒的理由。 嬴放鹤则已当先往门口行去而在前方院中早就有几匹马车准备就绪了。 嬴控鹤脚步一顿笑指了指那安国府的大门:“我敢打赌明日此间必定又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这岂非是理所当然?” 方珏失笑摇着头道:“其实我更期待那露布飞捷入京之日!不过这些日子却需辛苦魏老弟了。” 魏征面上淡然如故目里的精芒却更盛数分。他喜欢这种忙碌也愿见安国府门前的繁闹。 想必自己这一生抱负一身才华绝不至于埋没了。 ※※※※ 同样是在凌晨京城谢府谢灵端坐在暗无灯火的大堂内却觉浑身发冷。 右手在研着墨他却神思不属墨汁洒于砚外却全然不觉。 而在他的身前则是一张铺开的折纸。其中最开始的几句就有着‘臣谢灵病弱愿乞骸骨’的字样—— 这奏折并未完成只因那后面他无论如何都写不下去。只觉是浑身寒气如骨胸中又郁愤难平。更觉眼前如梦似幻难以置信。 那个竖子居然真的胜了!之前几乎踏平冀州的左谷蠡王居然如此不济! 正心烦意乱之际谢灵忽然听得几声响动注目望时才发现是他的四个孩儿带着十几个孙辈陆续跪在了大堂之前。 谢灵见状不由微一眯眼:“你等都知道了?” 谢安乃谢灵长子此时先扫了眼旁边满地碎落的茶盏灯具而后膝行数步:“是刚才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冀州之战亦与我等儿孙辈息息相关****都有关注。儿听父亲震怒至此就想那安国公或已克定匈奴?” “看来是老夫静功不到家。” 谢灵闻言苦笑眼神悲凉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一声叹息:“是老夫连累了你等明日之后老夫便要辞去这参知政事之职。你们几人可与老夫一起回归乡里也可继续留在京城全凭自愿。只是有一言需提前告谕尔等如今谢家衰败你们在京城最好是夹紧了尾巴做人不得再惹是生非。有官身者更需小心。日后尔等为官艰难要怨老夫也由得你们。” 他深知天圣帝的性情对政敌的打击必是如疾风暴雨不会给他留半点情面。此身于政事堂五年当了那位陛下五年的眼中钉他本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父亲怎的这般说?” 谢安眉头大皱:“父亲生我养我一应官位钱财皆得自于您我等怎敢生怨?” 谢灵闻言欣慰却益发的伤感。他这长子不但孝顺更才华出众。他本该有远大前程能问鼎部阁。可如今却因己之故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 而此时谢安又迟疑着问道:“父亲即便要辞官也无需赶在这时节。可是那尚书仆射裴宏志有意逼凌?” “住口!裴相的名讳岂是你这竖子能言?” 一声轻哼谢灵怒目瞪视了过去。他知长子对于裴宏志一直都很反感。认为谢家所求无非是为宗族存续又何必定要为那些人火中取栗站在台前祸乱国法? 此时他也深感后悔可在此时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裴宏志而已。 谢灵正欲训子却见大堂之前有一奴仆疾奔行至。 “禀知相爷!门前有人持安国府名帖拜访说是安国府门下客卿郭嘉求见相爷。” “郭嘉?” 谢灵不禁皱眉正欲说拒见。那谢意却眼神微亮:“看来父亲告老之事或有转机。这郭嘉乃嬴冲亲信之人必有要事登门父亲您见一见何妨?需知此时此刻那位安国公是最不愿见父亲告老之人!” 谢灵若有所思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一众儿孙辈暂且退下。须臾之后谢灵就见一位身姿颀长气质风流似弱不胜衣的青年被家中老仆引领着来到这大厅之前。 谢灵面色冷清定定看着此人:“你就是郭嘉?嬴冲遣你过来莫非是欲看本相的笑话?” “非也!” 郭嘉笑了笑神色倨傲的一抱拳:“郭某此来特为救谢相于水火之中!” ※※※※ 清晨时辰咸阳宫中天圣帝神清气爽的从淑妃所居的翊坤宫走了出来然后才刚出门就听见了几只喜鹊在叫。 他哑然失笑眉梢的喜色更增数分。之后也不用舆车径自龙行虎步向那御书房方向行去。而半刻之后当天圣帝步入到书房内的时候就见他的白衣倾相刘雪岩与米朝天二人都已在房中等候。 “参见陛下!” 刘雪岩先见过礼之后当他起身抬头时却是微一愣神:“陛下看来精神不错!” “这是冲儿之功朕总算能安心睡上一次。” 天圣帝摸了摸面皮随后就笑了起来料必他现在正是红光满面的时候。 “冀州的捷报想必先生已知晓了?” “昨日凌晨就已得知了!” 刘雪岩笑着道:“安国公于阪泉原大胜斩首二十五万级收降十三万众臣为陛下贺!” 天圣帝闻言颔首:“确实该贺!北方四州已定这是大喜事。” 这一战可谓至关重要。七年前李亿先大败匈奴使冒顿安分了七年。而今日嬴冲这一战却可使匈奴人二十年内都再不敢南犯。且关系朝局五年沉沦终是拨乱反正。 嬴冲的功绩用‘力挽狂澜’四字都不足以形容。 刘雪岩却摇头道:“臣要贺的是陛下在朝中再得一柱石!” “柱石么?” 天圣帝闻言却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北面:“确实已是朕之臂膀!不可或缺。可若神通还在他本该在京城无忧无虑的当个世家子才是。” 刘雪岩失笑心想安国公他有那样的才华怎可能会安分当个世家子?早晚会展露锋芒为世人所重。 不过他却不愿出言辩驳心知天圣帝对嬴冲的宠爱是毫无理由也不讲道理的。 此时天圣帝又问米朝天:“昨日凌晨之后这京城怎样了想必很热闹?” 说话时天圣帝想到某些人的反应不禁又挑起了唇角。可惜今日不是朝会否则他倒要看看那几位的表情会是怎样。 不过此事不急明日就是大朝他会让露布飞捷提前入京—— “确实是热闹之极!” 米朝天躬身回禀:“裴相府荣国府卢家安国府还有诸位部阁家都是灯火通明。群臣汇集一夜未眠。” 天圣帝闻言不由一笑:“理所当然不如此才奇怪!” 随后又好奇的问:“安国府现在有何动作?” 米朝天俯身一礼:“倾巢而动!辰时通政司接到十二份弹劾文书指向各部官员。又有涉及兵部河道奏折十九份要提请政事堂议论。安国府似欲全力拖延政事堂论罪廷推之日” ps:第三更!新的一月成绩好惨淡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正文 四一零章 无双国士! 天圣帝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推迟政事堂论罪廷推之日?这其中有何玄虚?” 安国府同时提交这三十几个议题交由政事堂讨论。的确是可将政事堂谢灵枢密院副使王好古的解职往后推迟一些时日。 可这有何必要? “这就涉及到北境之战了结之后朝廷是要先论罪还是先论功了。” 刘雪岩耐心解释道:“对于安国公而言自然是先论功再论罪更有利些。可朝中还有些人期冀与他相反。” 天圣帝微微愣神可随后就会心一笑明白了过来。 确实!先论功的话朝中封赏一下嬴冲在大廷推中就能握有十二票之多。 嬴冲本人为国公这一战之后定可受封为上柱国如今虽职司未定却必定不会小于二品正职。也就是说嬴冲他一人就可手握六票。 嬴完我平定大乘天国之后同样要加封上柱国大将军本身可能还有州节度使的加衔这又是四票之巨。 至于嬴宣娘他已预定了要将这位移职破虏军节度使而嬴冲的门下李靖亦将因光复云中郡的功勋升职左候卫大将军。这二人则是各持一票 十二票这已可有资格左右政事堂的三位参知政事两位枢密院副使的继任人选。更可有资格干涉接下来冀元宛宁的四位州牧包括左领军大将军在内的五位府军大将以及地方数十名郡守防御使的任命。 对于嬴冲来说确实是不希望谢灵在这个时节倒下。廷推的时间越晚越能将安国府的影响力发挥到极限。 至于那尚书仆射裴宏志等人则自然是希望先论罪再提前廷推的。只有如此才可排除安国嬴氏的阻力。 “冲儿在朝争上的天赋果然是堪比其母倒是无需朕心忧了。” 一声轻赞天圣帝随后又微一摇头:“不过他该寻朕才是想要那些部阁大佬同意谈何容易?” 陆正恩与张苍等人的难缠天圣帝深知。反倒是他这边想要拖延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如若大廷推时能多出嬴冲的十二票对当下朝局而言也是极有利的事情故而他乐见其成。 “安国公这是不愿给陛下添麻烦吧?” 刘雪岩笑着猜测:“何况若事事都依靠陛下他有什么要求也不好意思再与陛下提了。” 天圣帝闻言微微皱眉随后就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确实对于政事堂及枢密院的人选百官的任免嬴冲可能有自己的见解。但如那孩子事事都依靠宫中又如何有资格来跟他讨价还价?这也称不上是朝廷柱石。 可他虽明白了这点心理却还是略觉怅然。感觉一不注意他的家的雏虎就已长大了。 “可若朕是裴宏志必定会逼迫谢灵与王好古二人提前告老去职。除了朕之外他有何法可解?” 刘雪岩眼微微一凝忖道这是任你千般手段我只釜底抽薪。政事堂与枢密院人数不足无法处理政务那么提前廷推自是理所当然。 不过—— “说到这里臣这里还有一事需告知陛下!今日凌晨嬴冲部下的亲信谋士郭嘉独身去见了谢灵密谈了一个时辰。” “嗯?密谈?” 天圣帝初时未曾在意只下意识的感觉不悦目光扫向了米朝天:“二人所谈何事?想要说服谢灵暂且留任只怕不易” 他也同样不愿见谢灵此人继续留任在他的御前碍眼。那郭嘉身为安国府的谋士也该知他的喜好。 米朝天却默然不言绣衣卫只知郭嘉去见了谢灵却不知二人谈了什么。谢家规矩森严绣衣卫无法渗入。 他现在只好奇刘雪岩一个白衣卿相又如何能得知此事的? “这件事可能绣衣卫也不知。今日入宫之前郭嘉曾与臣同车而行议论过此事究竟。” 刘雪岩继续说着语音悠然:“他昨夜向谢灵建言奏请朝廷招王安石归国复任参知政事。”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宛如是惊雷在御书房内炸响。 米朝天为之色变天圣帝也立时振衣而起目中精芒吐露似已化为实质:“招安石归国?谢灵他可曾答应?” “郭先生说谢灵已意动然而——” 刘雪岩抬头看了天圣帝一眼:“这毕竟是大大得罪我大秦世族之事他虽意动却还在迟疑。郭先生说他分量不足不足以令谢相心安。” “此事何难?稍后米大伴可去见一见谢灵。只需他能促成王卿回国朕自可保他安然无恙!无论他有何要求都可以谈。” 天圣帝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禁失笑重又坐了下来。 冷静之后天圣帝凝神细思片刻就又忍不住唏嘘赞叹:“好一个郭嘉冲儿他是从哪里寻来的人才?竟是国士无双!便是朕如今也有些妒嫉了。” 刘雪岩亦颔首赞同:“诚然此策一举数得!可使谢灵寻得一线生机能助陛下得一臂膀亦可将廷推之日延后数月。裴相他这次实在太心急了才给了我等可趁之机”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点没说。王安石回归必将会使秦廷上下瞩目掀起朝中狂澜。 而新近崛起风头正盛的安国府却可提前转移到所有人视线之外。收敛锋芒。 王安石归朝谁还会关注安国府? 裴宏志的釜底抽薪之策反而被这位郭先生借力打力实是大妙!国士无双四字确当之无愧 米朝天感觉到自己正被天圣帝盯视。心知此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自己是该告退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有一事需要禀告当下又一礼道:“陛下。辰时还有齐王赢控鹤上书通政司以为安国公嬴冲战功卓著克定匈奴可嘉勉镇国上将职!” 听得这句天圣帝不由错愕心想他这十五弟在弄什么玄虚?举荐十六岁不到的嬴冲出任镇国上将?这家伙是何用意? 凝眉思忖天圣帝在房中踱步了片刻最后顿足在窗前:“这两日就说朕身体不适大朝会后延两日!” 刘雪岩微微一笑也同样躬身:“陛下圣明!” 这次的大朝会可谓是至关重要确实不能草率行事。 无论是促成王安石回朝还是那裴宏志的应对还有齐王赢控鹤的图谋嬴冲麾下冀州军的封赏等等。其中无论哪一件都容不得任何轻忽大意。 这些事情都需一些时间去一一理清脉络不可。 延后两日可使他们的准备更为周全 ps:卡文晚上8点后更新(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一章 国士无双 “要促成安石相公归国?” 当嬴冲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了 章节最快只因此事太过重要的缘故京城方面担忧泄露故而并未使用六翅迅鹰而是通过紫箓符书传递。 这种符书不但携带的文字量大还可做各种样的加密。哪怕被人拦截了也休想从中得知一星半点有用的讯息。 就是速度实在太慢远逊于金翅迅鹰。足足两日之后这符书才被送至到嬴冲的手中。 然后当这符书入手嬴冲就不禁一阵磨牙。郭嘉之谋无疑是上佳不愧是他的无双国士! 此事无论成不成功都可成功将廷推延后数月。谢灵拿到了筹码又怎会甘心被裴宏志逼迫隐退?这次成功的可能性至少也在六成以上。 可嬴冲想到王安石那位出了名的拗相公就不禁浑身一个冷战寒意侵入骨髓。 倒不是因这位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相反的是数年前安国府家与王相府交情不错他的母亲甚至还在其门下听过讲有着师生之谊算是世交。 之所以‘畏惧’至此是因嬴冲童年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些。感觉一旦这位回归秦廷他与薛平贵周衍等‘京城四恶’的处境就不太好过。那种走马章台无法无天的日子怕是想都别想了。 不过此事事在必行在嬴冲看来如今大秦之朝纲也确实只有王安石这样的强人能够清理整肃。 这位虽非世家出身可却在朝野中积累着巨大的声望。早年在太学中二十年如一日的授业讲学有门生弟子无数。 朝中至少近万官吏都曾在他门下听课。不但所有寒门之人将之视为希望便连许多世家大族也极看重这位的学问。只需登高一呼就可自成派阀。 为人亦是孤傲高洁清廉朴素远见卓识。唯一的不好就是人邋遢了些且执拗到了极点。可正因这位一旦认定某件事就九头牛都拉不回的顽固才能做出许多在常人看来难以想象之事。 看完了这符书嬴冲沉思了良久却只回以短短数字——朝中事务汝可自专! 对于朝中的局势他不是不在乎在两日也时时都在关注。可此时远隔万里鞭长莫及。 且他信任郭嘉心想与其由自己在消息不畅的情形下指手画脚倒不如将京城的一切都委托给郭嘉。让这位谋士代自己谋划。 此时的咸阳城正该是郭嘉的舞台! 然后在他给郭嘉写完回书之后又不得不满脸堆笑去应付郭嘉的师弟。 此时的王猛正在他的舱房之内等候已久了。 “——那是我师兄的书信?刚好顺便。大人回书之时恰可与他说说此事。” 王猛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舆图在嬴冲的面前摆开:“我猜这次冀州战后朝中可能会为大人加封食邑?” “是有可能益封食邑!” 嬴冲定目看这图发现正是北境四州的地图而王猛在图中解县的方位画了一道红线。他不禁一阵狐疑:“我这一战功绩不小可还远不足以增封爵位朝廷要赏赐酬功的话除了官位之外也就只有增封土地人口一途了” 他现在的封地就只有一个解县。算来封地的面积与民户乃是九国公中最小的一个。 故而增封一到两县食邑的可能高达九成九!就不知是附近的庄县还是常兴? 然而王猛却在地图上重重的一点:“如真有益封那么大人不妨令郭师兄想办法把这聂县要来!” “聂县?” 嬴冲微一扬眉依然不解:“可这有何必要?常兴不是更好?” 聂县在冀州辖内紧临解县要过来作为自家的封地也无不可。 然而聂县虽也田土肥沃却远及不上庄县与常兴。尤其是常兴县不但有良田三万七千顷六万民户更有着一个让他垂涎了许久的灵石矿。尽管那矿藏规模不大可每年亦有三五十万金的产出且储量几百年都不愁枯竭。 “区区常兴如何能与聂县比较?” 王猛却不屑的笑用手指再在那道红线上划出了一道刮痕言语鄙薄:“国公大人难道还没想到?” 嬴冲看出这家伙的鄙视他也没在意。又聚精会神看着那图而后就有一道电光在他脑内闪过:“先生你的意思是运河?” “正是运河!” 王猛笑了起来眼含欣慰心想他这位雇主还不是太蠢:“从阳江往北经解县至楼峰关再至聂县獐河刚好是二百五十里路!这里沿途地软地势也是南高北低正适合开挖运河。经我推算只需雇佣四十万人六个月工期就可挖通一条宽八十丈深五丈能同时通行四艘三千料大船的运河。花费的银钱绝不超三百万金。之后预计安国府每年从运河收取的通行费就可达六百万以上!更可在两岸开辟上等良田四万余顷。” 嬴冲一阵失神感觉他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如今正为钱的事而伤透了脑经。 可王猛却是随随便便就将一条‘金光大道’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再仔细看着地图嬴冲又眼神微动:“这条运河还可控扼冀南冀中吧?” 王猛闻言‘嘿’的一声并不答话。嬴冲是将门子弟又是当朝权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故而这位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这条运河在军事上的用途。在军略上的嗅觉确实敏锐。 有这运河在从解县出兵冀中冀南任何一地都只需三五日时间。且商路要道也将掌控于安国府之手嬴氏在冀州的根基将益发的难以摇动。甚至可由此辐射冀西冀北甚至草原!尤其后二者受益最多。 商人从宛州宁州诸地北上草原至少可省去两千里路途。尤其是在如今机关轮船大行其道之时。 “这可真了不得若是七年前有这条运河。李伯父北伐的时候绝不至于半道而止。” 嬴冲不禁啧啧有声当年李亿先大败匈奴又统兵七十四万北出云中与武德郡王六十四万人左右呼应横扫草原。 那一战原本是能一战将匈奴三翼打垮的可却因后力不继功败垂成。 其时如有这条河在后方供应粮草军械时必定会轻松许多 阻力也小想必朝中有识之士也愿见这条河被他修成。 可随即嬴冲就微蹙着眉:“可如此一来怕是真要得罪那固原卢家了。” 这条运河开通至少要抢去卢家至少三成的商道收入。那时从南方北上的商人有解县运河这条捷径怎会再绕到冀东。 这看似对固原卢家无损毕竟勋贵封地不能私收商税与运河的通行费性质不同。可那边的客栈车马行镖局等等都有卢氏族人的身影。 且沿途的商人每年都需给卢家一定的节礼与武阳赢氏在阳江河道收取护航费是同样的性质。 “大人你如不愿那就当我没说。” 王猛冷笑一把就将舆图收起。不过他这动作才到一半就被嬴冲给按住了。 “先生且稍安勿躁本公怎么可能不愿?这条运河嬴某是非修不可!只是有些利弊事前需仔细考虑清楚。” 此时的嬴冲是低声下气。心想这河傻瓜才不修了! 他与固原卢氏本就没什么交情前次靖北郡王卢文进助他也只是为偿还父亲他的救命之恩。 如今二族同在冀州难免冲突。顶多日后卢家有难时自己看在卢文进的面上可以放他们一马。 “只是如此一来我这解县只怕也要重新规划不可?开挖运河是三百万金可其实耗费不下千万吧?” 王猛早知这位主君聪颖闻言毫不觉意外只道:“确需重建!可解县落成之后预计光是城中的门面就可收益二千万金。且此事大可延后再说前期投入就只需三百万金而已。” 一旦运河开通解县必将取代武阳成为冀元宛三州的商道中心。成为整个北方数千里地域规模最大的货物集散地。 以如今解县那方圆不到三里地的规模自然是不够用的。至少也需十里方圆才可容纳各地的豪商与务工之人。之前故安国公夫人的规划只能扫入故纸堆。 可一旦建成不但城中的门面地皮将为安国府换得两千万金以上的收益。且每年还能从城中商人的手里收刮上不少钱财。 商税是收不了可这毕竟是安国嬴氏的封地多的是办法收刮。 “两千万金?” 嬴冲身躯微震眼里面几乎全是‘钱’字。心想这可真是一本万利!唯独麻烦的是那户部尚书与他即将成为死对头。自己想要推动此事必须费些周章。 又觉感慨郭嘉是他的国士王猛同样也是!是另一种的国士无双——(未完待续。) 正文 卡文! 卡文后面超难些俺头发都掉了几十根更新时间推后(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二章 七大权天 当王猛拿着舆图兴冲冲的离去之后嬴冲就在房中凝眉深思而后摊开了一张纸写下了几个人名。 ——虞云仙九月孔殇左天苍嬴月儿许褚 这是他现在麾下所有的权天级强者。按照实力来排名战力接近上镇国的虞云仙居首;其次是镇国级九月孔殇;再次是为伪镇国级的嬴月儿;最后是上柱国级别的许褚 而此时嬴冲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将那所谓‘仙都洞天’全吞下来。 与王猛一番商谈之后嬴冲对于这座中古时代的仙府是益发的感兴趣了。 这是为钱所迫而根源则是他要在一两年内正面抗衡那位西方大帝的目标。 开挖运河要占用安国府三百万的资金。这笔钱嬴冲现在拿得出来且预计一切完成之后至少能收益二千万金或可为嬴月儿量身打造一具仙元神甲了。 可这一大笔资金被占用之后他这里许多事情都得延后不可。毕竟这运河要到两年之后才能进入收益的阶段。而他在北境的收获虽也丰厚可这些战利品要么是被他换成了田产要么赏赐给了部下要么就是一时半刻无法变现。 就比如他陆续缴获得来的四具乾元阶墨甲不但炼化需要时间沈万三要将之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是涉及二百万金的大交易有能力的买家少而有少。 而此时嬴冲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取得与那位西方大帝抗衡的实力。急于复仇是一因可最重要的缘由还是那阪泉原一战嬴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可他曾询问过嬴月儿知道邪樱枪暂时不能指望哪怕是将将下来两次真传任务六完成也没可能将孔殇与九月中的任何一人推升至权天之境。 玄天与权天战力差距不大。可二者间的生命本质却已是质的变化权天境已初步完成了体内的世界‘自具自足’已经有资格脱离这个世界生存。这就似九阶武修与小天位之间的区别宛如鸿沟。 故而那真传任务六至少需再积累三次才可能使二人登上权天层次! 好在这个真传任务在第三次之后军队的数量就不再翻倍。否则嬴冲自问自己至死都没可能办到。 动辄百万大军数百人的天位倾尽整个大秦的家底都一样承担不起。 不过最难的还是这任务的前提首先要诛除邪魔使邪樱枪积蓄到足够的元力。那至少需斩杀十头以上的权天妖王或者一两位与嬴弃疾等同的‘邪魔’才可能办到。 所以嬴冲很干脆的放弃了这条路。 而此时在安国府中最有可能在短期之内达到‘伪开国’实力之人无疑就只有虞云仙一人。 原本嬴冲准备先为这位仙姨。恢复那几件法宝的。可如今因运河之故他只能将目光投向那座仙家府邸。 那不但是虞云仙将武道修为冲入权天的希望所在也很有可能为他再换来大笔资金。 如今的情形已经与几月前不同。几月前他的安国府只有小猫二三只不敢去打那仙都洞天的主意。 可如今安国府权天级六人这势力在三王九公中数一数二已经有实力谋夺这座仙府。 嬴冲那日之所以要私下与谷云舒接触就是因‘玄雀’查得明教在巴蜀一代活动频繁。推断那仙都洞天位置很可能在古巴国的都城附近 可惜谷云舒口风甚紧嬴冲最终一无所得。自然他也没同意私纵这位明教圣女逃脱的条件。 嬴冲不在乎国法纲纪可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线做这种事的前提是不能有损国体。而身为光明圣女的谷云舒无疑是与国无益的。 唯独约翰逊的妹妹‘伊莎’让嬴冲颇为在意。可既然他已知伊莎与明教曾有过接触那就不难顺藤摸瓜。 这个条件还不足以使他打破底线将谷云舒放走。 “古巴国么——” 嬴冲沉吟着又在纸上写下了‘嬴清’三字。 三千年前大秦始皇嬴政挥兵南下扫灭巴蜀二国建巴川蜀三州。可至今大秦在巴蜀中的掌控力都极其薄弱。 当朝三王九公中的双河叶氏江州上官氏锦城林氏封地家族都在巴蜀。可这三家都是从关中迁往巴蜀属于外来者。 除了双河叶阀在川州站稳了跟脚其余蔡国公府护国公府在巴蜀二州的势力其实不大。这二州真正的掌控着并非是这二族而是巴江嬴氏蜀中张氏。 二家都少有人出仕秦廷论门第本该不如流最多只能算是地方豪族。可大秦宗人府与礼部每年勘定的世家录却都将这两家定在了三王府之下。 只因这二族都有田二十余万顷大矿十数座家财亿万。家中更供奉有天位近百人私兵以十万计。在巴蜀二州内等如是国中之国甚至自立律法。使历代秦帝都忌惮有加不敢慢待。 而这‘嬴清’正是巴江嬴氏的家主。此族乃是昔年寡妇清的后人历代都是以女子为族主以清字为名。 这次他要想拿下仙都洞天就必须得与巴江嬴氏这个地头蛇接触不可。 嬴冲记得他父亲嬴神通少年时曾在巴蜀游历曾与嬴清有过交情。且两家同属嬴氏也算是远支宗族。 不过近日听闻那巴江嬴氏已换过族主了现在的嬴清只是一个不到十六的少女只比他大一岁—— 摇了摇头嬴冲觉得这事还得靠自己。联手巴江嬴氏未必靠谱。于是又在那纸上写下了张承业的姓名。 他准备在近日为张承业打造出一具乾元阶的墨甲将这位老太监的实力也强化到上柱国甚至伪镇国层次。 张承业武道修为不俗绝不弱于嬴唯我。之所以实力还停留在柱国层次一是因战斗的经验不足二则是没有合身的墨甲。 以前嬴冲是顾忌这位迟早要被天圣帝收回去。未免血本无归才未在这位身上加以投资。 可这次战事了结后朝廷按律要赐下封赏。其中的一条惯例就是‘仪同郡王’意为他嬴冲可以以国公格拥有郡王的仪制待遇。 那时他可名正言顺向天圣帝要人把张承业要来当自家的内侍总管 且以这位的功绩也已值得他投入重金了。 ——七位权天级从明教虎口中夺下这仙都再加上他本人嬴冲已有了两三成的把握。 也就在这时嬴冲感觉到船只的速度骤然一滞。嬴冲挑了挑眉往窗外看了过去发现那宿州城已赫然在望。 ps:卡文卡的我要死要活2更时间不定。(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三章 凤栖梧桐 大军抵达宿州之后光是四十五万人登岸沿途展开阵型就花了足足半日。嬴冲也同时知道了关于老上贤王还有那二十万匈奴骑军的最新消息。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的船队刚刚抵达宿州的时候这二十万骑才刚从这里经过 就只差这些许时间他们就可能在宿州将这支残军截住。可惜的是这条河道再不能北上从宿州之后河流就开始折往冀东方向。否则的话老上的二十万骑最多再有个两个时辰就将被他们截住。 还有一个消息是左谷蠡王散于冀北冀中的十三万骑军此时也正往冀门郡的方向汇集。 这也是一只强大的军力一旦与老上贤王汇合仍可形成一支三十三万骑的重兵集群不可小视。 错非是那匈奴人的弓只能射十轮左右这三十三万骑的战力甚至还可超越于他麾下这四十五万秦军之上。 “果然!既然未放弃冀门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定然是从冀门郡回归无疑。” 嬴宣娘以兵棋推演着:“只需有五万人在冀北城堵住我军。他们至少可抽调出大约三十万骑全力攻打云中!” 嬴冲微一扬眉仔细看着舆图总觉得那老上的意图没有那么简单。 “可他们手中的粮食现在也该不足了——” 那些匈奴铁骑将数百万头牛羊丢下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粮食。这些骑士随身带着的干肉块就可支撑十余日之久。 可问题那些战马——这近百万匹龙驹可不仅仅只是要吃草而已。不但每餐都需处理过干草还得食用大量上好的黄豆与谷物。 之前他在安沙县城内缴获的几百万石粮草就是因此而来。其中的绝大部分其实都是供战马食用的精粮。 除此之外有些特殊的马匹似铁龙骑的铁角龙驹甚至还需一定的肉食。 而一旦马力不足匈奴就没可能摆脱秦军的追袭哪怕退到草原上也没用。 “冀北城的存粮已经不多只有三十二万石左右再加上七万头羊。其余绝大多数都已被匈奴人运往草原与云中。此时哪怕匈奴人再怎么搜刮也最多只能供他们半月所需” 嬴宣娘柳眉微蹙陷入了凝思:“也就是说他们哪怕封锁冀北城也只能余出半个月的时间打破云中郡的封锁。” 她不觉得李靖驻守的云中会这么快就被匈奴人突破。那边十余万大军据险而守匈奴三十万骑至少得损伤近半才有可能破城。 尤其是在秦军一方的权天强者与阴阳师都占据优势的情形下左贤王突破的可能只有不到一成。 且嬴冲麾下的大军也不是不能走马邑绕道的。 ——既然对方的粮食只能够半月所需。那么秦军就只需以一部坚守云中防线然后待老上粮尽就可。 这冀门郡看似是条匈奴人唯一的生机所在可其实也是一条绝路 “可他们除了冀门郡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从冀州至草原只有两条路一走马邑一走冀门最后却都需经过云中—— 其实马邑那边更安全地形开阔云中郡方向无法完整的封锁。而冀门不同那边是狭道北面出口的宽度只有三十余里只需三五个大型的坞堡就可将这条路堵塞。 可问题是现在只有冀门郡那边才有左贤王所需的粮食。 嬴冲看着舆图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在他看来左贤王在沿途获取粮食的可能性几等于无。 按照绣衣卫的回报自从秦军在阪泉原大胜之后这个消息已在冀州范围之内疯狂的传播。 这使得冀北冀中无数的‘义军’蜂拥而起。那些侥幸逃过一劫躲入山林内的世家豪族还有逃散的府军等等都如野草般的冒出头来。总数达二三十万分布各方。 这些人无法抗拒左贤王的大军可在地方上据守城池坞堡还是很难缠的。 此时秦军重归冀北各地的世家豪族哪里再敢冒风险给匈奴人提供援助?难道就不惧秦廷秋后算账? 如今又有四十五万秦军追袭在后左贤王哪里还有时间去打粮? 可就这么赶去冀门郡也同样是死局老上会甘心情愿? 嬴冲思索了片刻还是微一摇头他暂时也想不出那左贤王是否有第二条路可走。 看来自己的大军只需一路向马邑城进发提前将这条道路封堵就可再获得一场全歼大胜—— 可嬴冲却仍觉不安感觉自己似乎漏了一些事情。可疏漏在何处他还未能想到。 不过为万全起见他还是在地图上点了点。 “通知冀东各城防御使及府军这段时间定要小心防备。再遣人去见靖北郡王老上或有东进的可能让他注意一二。如有可能请固原卢氏遣一支族军前往固原郡东线沿河道布防。” 嬴宣娘面色惑然眼神怪异。心想那左贤王怎会东进?要把肉烂在锅里么? 冀东那边可没有北上草原的道路。除非是去攀越那七千丈高妖兽成群的贺兰山;又或者走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井陉进入赵境。 ——可这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且以固原卢氏的势力随时随刻都可在冀东三郡拉起三十万大军。 那可是真正的精锐非嬴冲手下的乌合之众能比不好招惹—— 下意识的感觉荒谬可嬴宣娘想到嬴冲这些日子以来的远见卓识深谋远虑还是答应下来。只是派出几个信使而已不费什么事。 “此外暂授辛弃疾云中团练使职命其麾下六万众兼程赶往云中郡听从李靖调遣。” 嬴冲对于夜狼谷中那支军队颇为期许。有这支解放出来的精兵襄助李靖必定能守住云中不失!夜狼谷距离更近那边赶至云中的时间要比他们更快许多。 而辛弃疾此人他也颇为欣赏。云中团练使职的授职不高可已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 毕竟他现在只是督冀宛诸军事而非是真正的冀州节度使。不过以辛弃疾抗击匈奴数十日的功勋事后他倒是可保奏此人担一任三品防御使。 与嬴宣娘一起安排好了行军路程以及接下来他们采用的战略之后嬴冲就与嬴月儿及许褚二人一起走上了一架由四头翼龙驹拉拽的飞车离开了大军直往东北方向行去。 大约走了一日左右沿途又有一份战报传到了他手中。却是那七万冀北降军因立功心切过于急进中了左贤王老上的埋伏。 幸亏是他早有防备命三千铁龙骑与山陵卫游弋在后及时支援才没令这些冀北军全军覆灭。 这一战损失不多仅只死伤五千人。却使秦军各部大为戒惧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追击的步伐沿途更谨慎小心。 这一战让嬴冲又刷新了他对老上的评价。能够在秦军十数位权天级时刻不停的观照下依旧能成功布伏这位的本领果然无愧于名将级数。 不过嬴冲却并不担忧也没有回归指挥之意。这一时半会嬴宣娘那边还出不了事情。尽管他二姐的指挥才能远不及老上。 可那左贤王要想凭现在的实力翻盘也是难如登天。 而仅仅半日之后他就看到了一座高山耸立。 那是一座高约九千丈的大山从六千丈往上满布着皑皑白雪。而到了七九丈高处却又是一片火红之色。 那是一株梧桐树生长在火山口旁的巨大梧桐。 要激发玄鸟血脉无论什么时节什么地点都可以。可他如想要在激发玄鸟血脉的同时最大化的改善自身的功体与肉身那就需正午时分借助梧桐之助不可。凤栖梧桐自有其因。 那株十大灵根之一的神木梧桐已无法寻得。可幸在一万七千年前有位名为铁冠道人的金仙曾将一颗神木梧桐的种子种植在了这座雪峰山顶。在大约一万七千年后形成了一株方圆三千丈的火冠梧桐。 而如今这雪峰山就正在秦廷的管辖中。 五千年前大秦以武力将盘踞在这里的无数玄鸟都尽数驱逐。可因这颗火冠梧桐对同为玄鸟血裔的嬴氏子弟颇有好处每年产出的梧桐子以及伴生的诸多灵草亦可用来招揽玄修故而秦廷并未将之砍伐。 不过为防这火冠梧桐再为凤凰一族所用。大秦常驻五千精兵在此还有一位玄天位境的玄修坐镇。 而此时他们的马车才刚一靠近就听得那山顶一座道观内传出了一声轻喝。 “汝乃何人安敢擅闯雪峰山?不知此处乃我大秦禁地?” 嬴冲不说话只径自将自家的印信丢了过去。而后那道观之内就传出了一声惊咦。 “原来是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安国公大人驾到小修失敬!”(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四章 守正遗言 嬴冲从马车中走出时就看见了那道人。 面貌大约四十年纪一身紫授仙衣气质超凡脱尘。 再望此人一双大袖果然是绣着一朵白色的云纹。 “原来是白云观的道友坐镇于此!” 嬴冲郑重一礼然后笑道:“让我猜猜可是白云九真之一的九观仙长?” 这个人乃是昔年守正道人的徒弟四十岁许就已证道玄天境前程很被人看好。 如今白云观与他关系不错只从裴修元携带魔天镜到他麾下效力就可知白云观与他有结好之意。 “正是九观!” 那道人双眼定定凝神有些失礼的仔细上下看着嬴冲须臾之后才又笑问:“小修道号竟能入国公大人之耳是九观三生之幸。就不知大人今日为何来此?” 嬴冲也不废话直接就仰望上方的那株梧桐树:“嬴冲是为这株火冠梧桐而来要借这树一用。不知九冠道友可否行个方便?道友可以放心本公只需一日一夜且绝不损这火冠梧桐一分一毫。” 这是先礼后兵对这火冠梧桐他是势在必得。不过九观借助这里布置的法阵实力亦可比拟权天。不到不得已他不会选择用强。 这里毕竟是大秦少府辖下的灵地嬴冲也不愿因此得罪白云观能够用言语说服这位那是再好不过。 那九冠道人却只犹豫了片刻就又一笑:“那就一言为定!希望国公大人离去之时这梧桐真能分毫无损。” 说完这句他就已法力一挥主动将那护山法阵打开了一线。 嬴冲眼神微喜真心实意的道了声‘多谢’随后就将那‘摘星’显化身后借神甲之力裹带着他的身躯飞空而起直接向那梧桐树冠的方向行去。 而就在他身影从这位九观道人身旁经过的时候就又听这位言道:“不知国公大人近日可曾前往白云观拜访过?” 嬴冲微一挑眉讶异的看着身侧:“曾有登门之意可一直以来并无闲暇” “也对自大人承爵以来就俗务不断如今又一肩承担北境安危。不过——” 九观道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教国公大人得知家师持玄宙天珠羽化之后遗蜕数月不散仍在等有缘之人到来只为了结前因。且家师生前亦曾交代九观将一言转告国公。说是三年之内不得出关;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嬴冲身躯微震目中立时精芒隐透:“这些事为何不早对本公说?” 他知守正道人坐化也知这位是手持玄宙天珠而亡。可却不知这位国师竟与他有着关联。 还有这句话到底有何深意? 三年之内不得出关?这是什么意思?又是哪一道关?函谷井陉?还是指的嘉峪剑门? 太学祭剑天下莫敌这句又是指谁?是太学主么? “缘法未至如之奈何?” 九观道人摇了摇头:“家师道法高深一言一行皆有深意。小修在雪峰山不就等到了国公大人到来?” 嬴冲凝眉定定的注视了九观道人良久。听这位的言语似乎那位守正道人早就已料到了他会有这次的雪峰山之行。 然后这次与九观的见面也正是所谓缘法至时。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那玄宙天珠。三十年后的安王持玄宙天珠得以回溯时空;九月与吴不悔也是为此物而现世受他召唤而来。 他原本就对此物好奇如今更知守正道人身亡似也与自己有关。 “明白了回京之后本公必将至白云观拜访!” 九观道人微微颔首而后待那许褚与嬴月儿二人进入之后就以玄门术法将这雪峰山高处屏绝。 “国公大人请自便!离去之时告知一声小修便可。” 这位话落之后身影就已化作了一道红光回归了道观。嬴冲眯着眼看了那小道观良久才又小声询问嬴月儿。 “那位守正道人是持玄宙天珠坐化?” 嬴月儿却眼露茫然之色:“月儿不知道耶!不过父王取得玄宙天珠合众人之力欲粉碎三十年时空回溯过往时。说是这个时代有人以道标接引否则以他的力量还无法办到。” 道标接引?是这守正么? 嬴冲的目光益发的凝重想起自己那日被流星砸晕的时候也正是那位国师守正道人坐化之时。 此时嬴月儿又回忆道:“父王他对守正道人很是钦佩。说他虽未至皇天位却是因受天地之限。其实这位的一身道法造诣已至开国是夫差之前的天下第一人” 嬴冲微微颔首他也听说过守正道人之强。昔年关东诸国联手抗秦守正以一战五抗衡关东五位国师级人物亦不落下风。 直到几年前守正道人的寿元将尽那一身超绝人世的道法修为才衰落了下来。不过这位教导弟子的才能也很是不俗现任的白云观掌教以及所谓‘白云九真’都是出自其门下。 除了年纪尚轻的几位其中四人都有着上镇国的实力。白云观仍是秦境之内第一大教!可以抗衡四大圣宗。 思索了片刻嬴冲就又摇了摇头飞身到那火冠梧桐的上方。这树的树冠占地广大枝繁叶茂覆盖数万亩方圆。 可当嬴冲飞至之时却是自然而然的就寻到了一处让他感觉舒适的落足之处且恰是这梧桐火元之力最盛之所。 嬴冲一瞬间就已明白这是绝佳的激活血脉之所。他若是一只玄鸟必定会选择在这地方筑巢安家落户。 奇怪这莫非也是玄鸟血脉的本能? 哑然失笑嬴冲端坐了下来。静静入定直等到正午时分到来才将那邪樱枪取出开始激活血脉。 过程简单之极当嬴冲领取了奖励顿时就有一股赤红的血液从枪中溢出渗入带他的肌肤之内。 然后又须臾之后嬴冲的浑身上下就已被一股赤焰包裹。那火焰跳动隐隐约约仿佛火凤之形。 而嬴冲此时更感觉身下的这株火冠梧桐也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尤其树木内的那些脉络也与他体内的经络连结将整个雪峰山的火元之力都汇聚了过来。 同时在他体内的那颗阴丹也是焰火燃烧赫然由阴生阳。这个变化也刺激到了对应的龙丹阳极生阴有着一团团黑水生出。抗衡焰力。 嬴冲没时间去感受这些当玄鸟血脉激活之后他的意识就已陷入了沉眠无欲无求无我无相。(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五章 捷报抵京 咸阳城辰时刚至薛平贵与庄季周衍三人就把头探了出去往城门口打望着。 这次三人聚会之地却没选择轻云楼而是咸阳北城一家距离城门口极近的酒楼。 这里虽也生意兴隆可却是三教九流混杂。除了一些家财丰厚的寒门庶人汇集还有许多身份不明之士。 通常的情形下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足此间。可今日不同薛平贵早早就在这楼内定了个包间之后三人在卯时初就在这里等候着。 且不止是他们几个咸阳城里的一些权贵也早早就在这附近定下了房间雅座只为等候某个时刻到来。 果然当辰时刚过那宏大的北城正门就在阵阵轰隆声中缓缓打开。 薛平贵眉头微挑眼现喜色:“看来那传言是真的了!” 需知咸阳北城的这座‘安远门’有一正四侧五个门洞。平时无论勋贵庶民都只能从侧门行走出入便是官居一品也不例外。 唯有少数几种情形可以从正门行走——比如郊祭比如皇帝出行大军出征等等。 而露布飞捷就是其中的一种。 “正门开了居然开了——” “竟然是真的?难道说那匈奴真的败了?” “怎么可能是另有缘故也说不定。” “我家的消息是那位安国公阵斩匈奴数十万级不知是真是假?” “这就是传言吧?那个纨绔子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可从十九日开始安国府门前就已是车水马龙了——” 这座酒类的环境远不如轻云楼隔音的效果几等于无。三人只听那喧哗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庄季喜上眉梢周衍却默默不说话定定的看着那城门口。 没让他们等太久只片刻之后就有十八位浑身黑衣黑甲的骑士沿着那驰道飞速踏入了进来。 都是衣甲鲜明使用最好的龙马且每位骑士都高高举着一面旗幡。 薛平贵远远望去只见那幡上赫然是龙飞凤舞般的写着一行字—— “天圣二十八年五月十八安国公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嬴冲于阪泉原大溃匈奴一百一十二万斩首七十九万级降获十二万众特此露布飞捷告示天下——” 当这十八骑入城薛平贵可以清晰听见这楼上楼下传出了一片吸气之声。之后就两极分化有些人弹冠相庆有些人怒骂不止。 “好一个安国公!从此北境四州定矣——” “果然是将门虎子好样的!这真是救我冀州之民于水火!” “幸哉!幸哉!匈奴大败想必不久之后冀州就可勘平战乱。我等冀州之民终可回归故里” “这是假的吧?不都说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草包?” “假的?之前那些捷报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否则政事堂与枢密院主公安肯将那位放过?” “可笑!咸阳四恶之首如今居然已力挽狂澜赫然成朝廷柱石真是有趣——” “总觉得此事太匪夷所思。要说那安国公亲自克敌制胜我是万万不肯信的。或者是他的部下别有能人。” “可他能如此也是不错。这位既有这样的识人之明也是我大秦之幸!” 薛平贵甚至还听见几个女孩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这个安国公好厉害才十六岁不到——” “据说长得很俊的不输给那襄阳公王籍呢。” “我听爹娘说。他们特别佩服这位。五年隐忍**不羁。时运来后剑寒四方!不但扫灭了他的仇人覆灭了武阳嬴氏如今更是力挽狂澜统辖数十万乌合之众平定虏乱。正是所谓一朝展翅九万里直取捷报奏凯歌。” “据说嬴冲还未有妾室吧?我听说这几日好多的媒婆都在安国府的门口等着呢。” 薛平贵不禁唇角微抽心想他们这几年确实是在胡作非为好不?可到这几位贵女口里竟然就变成**不羁了。 看来还颇有几人为嬴冲倾心。那个家伙居然就成了王籍一类的人物。 庄季已经回到了座位一边倒酒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就知道嬴冲他怎么会输!来喝上一杯难得今日心情爽快!” 周衍看了一眼这家伙的憨态而后一声轻哼目光又转向了窗外:“我说平贵你当初与嬴冲相交时可想过他会有今日?” “没有!” 薛平贵坦言承认道:“不过很早之前就已感觉嬴冲他智慧超绝胸怀过人。尤其他对时政见解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无人能及。” 四人之中他其实只感觉嬴冲是他的同类。满腹才华却无处施展。 “那么你呢?又是因何故相交?总不可能是因昔年马市里面你们打的那一架?” “我啊?” 周衍目光茫然想起了过往的一幕幕。他与嬴冲算是不打不相识五年前嬴冲从他手里强夺了一匹好马二人就结下了梁子。 可有一****被人劫持那些贼匪打算用他的性命向周家勒索钱财。却因嬴冲的巧计终使他转危为安逃脱虎口。 需知那一次的贼匪里面可是有着好几名天位可嬴冲依旧慨然相助甚至差点将自家的性命搭上。 从那时起他就觉得嬴冲这朋友可交 “是因为义气吧?别看那家伙每次闯祸之后都是跑得最快的一个可其实是最在乎兄弟义气的。” “原来如此!” 薛平贵微微颔首而后二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庄季。 那庄季则是继续没心没肺的笑:“问我?反正从我跟他混了以后就从来没有吃过亏!如今我娘也说以后继续跟着嬴冲总没错的。” 薛平贵微微摇头心想就不该指望这家伙。而后他就见对面周衍的眼中神色复杂有艳羡有迟疑也有无奈黯然。 他心中了然天水周家与安国府立场不同。嬴冲在北境大胜他们几个固然是喜闻乐见。可对周家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噩耗。 不过他却并不为此忧心这个家伙也不是纨绔子那么简单。虽是无法继承平凉侯爵位可其实这些年周衍在私下里也聚集了近百万金的银钱。 “周衍你如真觉为难倒不如与伯父详谈一番?我料你们周氏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天水周氏一向与秦境的几个儒门世家交好。可周氏是否会将所有一切都赌在儒门一方只怕未必—— 世家大阀向来都喜欢两面下注。如此一来哪怕一面输了也不会损及宗族根基。 周衍闻言不禁眉头微凝仔细看了一眼薛平贵而后摇头:“此事我知只是一时间仍犹豫不决” ps:还有一更10点左右(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六章 图穷匕见 “原来如此!” 薛平贵微微颔首不再劝说。他已经明白了周衍的心意眼中亦现出些许佩服之意。 这位正是因重情重义而为难转投嬴冲门下这并没什么好为难的。可一旦周衍选择了与天水周氏为敌那么这位怕是不会手下留情吧? 即然选择了安国府这一方周衍就不会顾惜亲缘情面必定全力以赴—— 所以周衍他才难以抉择。正因看重信诺才会如此。 薛平贵暗觉佩服嬴冲那家伙的择友之道。庄季周衍甚至还有自身每一人都有着自己的可取之处。 感觉说这些话题太过沉重薛平贵笑着转过话题。 “看对面那边应是蔡国公上官府定下的包厢我看那边许久都没动静了。” “是吓到脚软了吧?她哪里还敢露面。” 周衍也向对面另一家酒楼看了过去而后眼现出丝丝哂意语声刻薄:“自作自受活该如此。她现在只怕是巴望着早点嫁入到二皇子府” 此女这般的造谣生非嬴冲如不将其处置了安国府岂非颜面尽失?此时唯一能护住此女的也就只有皇家子弟了。 否则便是蔡国公上官家也护她不住—— 一个深闺女子却敢招惹嬴冲这样的当朝权贵这是何等的不智?想象就可知道便连他周衍都有的是办法整治此女。 只需随便找几个无赖混混就可坏了这上官小青的名节。那时别说是当皇子妃了日后都未必能嫁得出去。 他周衍尚且如此又何况手段更狠辣正权势滔天的嬴冲? “如今惊惶失措的又何止是她?” 薛平贵说到此处又往皇城方向看了一眼:“你我可动身了!今日大朝定是有一场大戏开演不可错过。” 天圣帝托病特意将大朝会延后至今日正是为蓄力发难。而朝中诸多大佬近几日也是在合纵连横筹谋应对之策。 双方都是蓄足了力量等待朝争开始的时刻。 他们三人原本对那礼法森严的大朝会不太感冒十次有九次缺席。可今日那太政殿中必将沦为朝中派阀的战场。这样的好戏又怎容错过? 周衍微笑也同样眼现期待之色。然后他就用折扇重重在庄季的头上一砸:“你这吃货!该走人了。再晚的话只怕就赶不上朝会。” 庄季将手里的灌汤包塞入口里一边吃一边愕然的问:“朝会?朝会不是在卯时末就已开始了?” 薛平贵失笑:“今日不同估计要待露布飞捷入宫之后才会真正开始。” 庄季一怔然后就忙着将面前那一大堆灌汤包都吞入到嘴中。动作仿佛暴风卷刮一张大嘴则似如口里塞满松子的松鼠一般往两旁鼓了起来。 而薛平贵与周衍二人已经前后脚走出了这间包厢的房门 “话说回来这战报也委实太夸张了。大溃匈奴一百一十二万斩首七十九万级降获十二万众。那匈奴左翼七部二百万帐能凑出这么多人么?这是在糊弄鬼吧?” “这定非嬴冲手笔而是另有其人。不过这还算好的了几年前民乱上官家的那位不过是打垮了十一万贼军。也一样厚颜报捷说是斩首四十三万级。且这次匈奴南下不是号称有一百五十万大军么这也不算是吹牛——” “话虽如此!可枢密院只怕还是得审核的哪怕他如今已权遮北境。” “他如今可不怕——” 薛平贵摇着头心想周衍这家伙看来还是没弄清楚问题的实质:“你可知现如今北境四州有多少世家子弟在嬴冲与嬴完我二人的军中?这战功可不止是他一家之事。即便嬴冲少报也有许多人不肯的。我看最多只是讨价还价消减一些——” 就在二人议论之时在他们对面另一间酒楼之内上官小青正身躯颤栗双臂环抱着。可即便如此她也仍无法驱除掉体内的寒意。 身前的一席早点都已洒落在地十数件上好的瓷器都已片片粉碎。 ——那是她的父亲所为上官惊神拂袖离去时的那一幕那满含恼怒与冷漠的眼神至今都深深印在了上官小青的意念之内。 这使她的整个人似如受惊的小兔只觉惊惶难安手足无措。 那个人的丈夫他竟然真的赢了!且在不久之后就将带着那人风风光光的返回咸阳。 父亲说那人回归之后定会找她清算。可她之前是真的已无意继续与安国府为敌。 那日只是酒醉之后与身边几个亲近姐妹抱怨再顺便挖苦几句而已可谁能想到第二日就已举世皆知闹到满城风雨? 此时的她不知自己该怎办才好只觉有一股异常阴冷的气息正弥漫过来使她难以呼吸也无法正常的思考。 ※※※※ 当薛平贵三人来到咸阳宫太政殿的时候发现这里虽已汇聚了京城数千位朝官可因天圣帝久久未至的缘故朝会论政还未真正开始。 这使他们轻而易举就混入到了群官队列之中。期间少不得被鸿胪寺与礼部的仪官教训责备可三人都无怨言低头垂目极力的忍耐。 果然没多久到辰时四刻左右天圣帝终于姗姗来迟驾临朝会。这位在堂上坐好就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很没诚意的抱歉道:“朕病体未愈今日耽误了些时间劳诸卿久候了!” 这句话令朝堂中的诸臣都不得不再次大礼躬身恭请圣安。 而后才轮到司礼监掌印米朝天说话:“陛下有谕今日大朝众卿可畅所欲言以补宰执之缺。有事速速启奏无事则可退朝。” 周衍听在耳中不禁唇角一扯。心想又是这一句几年都没有变过 不过当米朝天话音落时整个太政殿内的气氛就已截然不同森冷而又压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定定往前方看着等待着那惊涛骇浪到来。 而在众朝臣的前方那些部阁大佬们明明是混杂在一起站立可却又仿佛是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并无人出言整个殿堂中寂静无声。无论是上面的君王还是下方的群臣都是默契的不言不语都在等待着。 然后一刻时间之后有一位黑甲骑士手持旗幡一路策马至太政殿前。在宫殿中疾速奔驰长驱直入却无人阻拦。直到那台阶前才匆匆下马而后这位又疾奔入殿。 “启禀陛下!冀州有露布飞捷传至!当朝安国公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诸军事嬴冲于阪泉原大败匈奴。斩首七十九万级降获十二万众特此告捷京城——” “好!” 未等那位奏捷的军中校尉说完天圣帝就已一声惊赞然后询问:“捷报何在?速取来予朕一观!” 此时自有一位随堂太监从那位校尉的手中取到报捷文书恭恭敬敬的往上递给米朝天。 可当这奏章落在天圣帝手中时这位却已只是草草一观就已大笑:“好一个安国公!不负朕望也不负故安国公虎威。如今匈奴即平北境朕无忧矣。” 周衍看了不禁微一摇头薛平贵则哑然失笑。这位天圣帝的演技堪称拙劣与他年轻时的模样可大为不同。 不过这情形大约也是因那位陛下已不屑于再掩饰什么。 随后就如他的所料政事堂参知王钟首先就已出列满含喜色道:“臣恭贺陛下!自七年前光武侯北征草原之后我朝从未有此大捷!有此一胜不但北地四州旦夕可平!更将使北虏匈奴十年之内不能南下。此战安国公麾下将士功莫大焉!臣请陛下厚赏安国公及其部属一众人等!” 天圣帝亦是图穷匕见笑意盈盈:“此言有理那么诸公以为此战该如何封赏啊?戡乱定难力挽狂澜以朕观之安国公之功似可与商阳公昔年等同!” 此言道出殿内群臣都为之哗然。所谓的商阳公是对昔年双河叶氏之祖叶商阳的尊称 大约两千四百年前大秦被关东六国打破了函谷关兵锋直指咸阳。那时叶商阳起兵先平定了蜀乱扫平蜀地三州后又率大军北上击溃了南路方位的楚军。使大秦得以化险为夷免去了覆亡之危从而一战封王成为当朝三大郡王之一。 而此时天圣帝一语就已将嬴冲摆在了与故武威郡王叶商阳相同的位置。 “陛下此言差矣!需知商阳公昔年乃是救国于危亡之际而今日宛州节度使嬴冲虽亦有戡平寇乱克定匈奴之功使北境免于战祸。可一身功绩却仅限于北境二者并不能相提并论。” 人群之中一位身穿紫袍头戴七梁高冠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 众人注目望时只见正是尚书仆射裴宏志。 ps:三更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很累求大家支持。(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一七章 朝争变局 当裴宏志说话时所有人都凝神以对静静倾听。几千人汇聚的偌大殿堂中就只余这铿锵掷地之声鸣响。 这位国相并未否定嬴冲的功绩只是将北境大胜与昔年叶商阳的救国之功区分开来。使得殿内群臣都微微颔首认可其言。 然后裴宏志又语声一转同样是锋芒尽显辞锋凌厉:“然而臣以为今日北境之祸三分天灾七分*!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武阳嬴氏冀州牧糜良宁州牧沐元以及诸地郡守防御使等等若非是此辈或玩忽职守或别有用心或贪贿成风赈灾不力治军失法何至于有北境四州之乱?在朝廷酬功之前不该先惩戒此等祸国之辈以儆效尤?” 就在他话落之刻群臣之中就立时有一人出列。众人目光看时可见正是右都察御史李阳当朝两位宪台之一。 “裴相之言有理北境之乱此二人罪莫大焉。臣右都察御史李阳弹劾参知政事谢灵枢密副使王好古。这二位识人不明举荐不良数月之前更曾当场驳斥安国公之忠言。终使嬴世继这等奸邪之辈得以充任边寨致使匈奴北虏南下长驱直入祸乱冀州!” 随后又有一人出列道:“安国公昔日弹劾武阳嬴氏勾结匈奴。我刑部已经查实武阳嬴氏向匈奴诸部倒卖墨甲盐茶之举确有其事。且数额庞大罪不能恕。另有谢氏与王好古几家子弟牵涉其中。私以为武阳嬴氏勾结北虏案参知政事谢灵枢密副使王好古二人皆难免嫌疑。有请陛下将这两位下狱问审!” 众人只闻其言就知是刑部尚书乌云恒。此时堂中许多人都是一脸的惊愕之色。 王好古与谢灵二人乃是儒门一党。而右都察御史李阳与刑部尚书乌云恒则是出身法家一脉 看此时情形这几位竟是不将这二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肯罢休的气势。 难道说这儒法二家之间平息已有十年的朝争又将再起波澜? 而仅仅一个呼吸之后群臣之中又闪出了一人。正是新任大理寺卿裴照:“乌尚书说陈郡谢氏与荥阳王氏子弟与武阳嬴氏有涉不知可有实证?臣以为世家之间难免往来说是相互勾结未免太过了。朝廷不可只以臆测为人定罪。尤其事涉宰执需得查实方可——” 右佥都御史嬴放鹤位在众多三品官员队列中看着那前面的几个部阁大佬装腔作势的演着双簧不禁心中大急。 心知一旦这王好古与谢灵二人被坐实了与武阳嬴氏有勾结嫌疑难免就要上疏自辩请朝廷彻查! 而之后的廷推亦是理所当然之事。 此时整个殿中竟无人驳斥其言。而之前他们联系好的那几位包括枢密院正使陆正恩雍州牧李东垣在内也无一人出面就好似已将这两日承诺的言语都已忘之于脑海之外。 一声轻哼嬴放鹤就一步踏出欲直接出面。然而就在他刚刚起步时旁边就有好几位二三品的朝官纷纷错身竟然将他的去路完全封死 其中一二人甚至不顾仪态在这礼法堂皇的大朝会中死死拉拽着他的袍袖不肯放手。 而不远处的礼部仪官则是视如未见。 嬴放鹤不由心中微沉这时才明白那嬴长安与方珏等人为何未曾出面 只怕这几位也正如自己一般都是动弹不得吧?他们尚且如此安国嬴氏门下的那些六七品小官情形只怕更加的不堪 再细思他们安国嬴氏众人所在的方位嬴放鹤首次感觉。那礼部与鸿胪寺也至关重要。 他们这群人几乎都被安排在人群中无一人靠近侧道。想要出列发言都难如登天。而如有挣扎失仪之举只怕也正中对手下怀。朝会失仪轻则罚俸重则罢官而此时安国府在礼部的势力几等于无。 思绪渐明嬴放鹤一颗心渐渐寒冷目中现出懊恼之色。心想那位裴相公到底还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今日之朝争多半是将大败亏输—— 此役之后安国嬴氏即便有四人位列一二品大员可在政事堂与枢密院中却将一无所获日后那年还是要被人掣肘打压。甚至可能在数年之内尽失今日之版图。 他嬴放鹤终究是大意了有负国公大人所托!这这儒墨二家合流声势竟至于斯! 而此时天圣帝则是高高在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右都察御史李阳刑部尚书乌云恒大理寺卿裴照之后数十位群臣出列为谢灵与王好古之事争论。 焦点却并未在二人的‘失职’而是是否与武阳嬴氏勾连。一方要坐实其罪一方则是为二人开脱认为需查证。 许久之后随着裴宏志一声断喝‘肃静’太政殿内顿时就平静下来。这刻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再往那天圣帝的方向看了过去。 裴宏志面色平静朝天圣帝躬身一礼:“陛下!谢灵与王好古二人是否与武阳嬴氏勾结并未有实证仍待查明。可那举荐失当之罪确有其事。如今群臣争论不休还请陛下圣裁!” 随着这一句整个太政殿中竟有数千人纷纷跪倒:“有请陛下圣裁!” 米朝天在天圣帝的身侧一时是惊怒交加。由他这里往下看去只见无数官员匍匐赫然占据了群臣近半之数。还有许多人眼露茫然惶惑之色似有从众之意。 一声闷哼米朝天的视线阴冷如毒蛇般的往那裴宏志盯视了过去。后者却怡然无惧淡定自若。一派我自如此你能奈何般的闲适。 天圣帝也淡淡看了裴宏志一眼而后失笑:“爱卿之言有理!那么谢卿家你以为诸臣之议如何?可有自辨之言?” 那台阶之下立于裴宏志后方的谢灵王好古早已是面色苍白全无血色。 谢灵更镇定些首先出列跪在中央过道之中缓缓将头顶冠冕解下置于身前。 裴宏志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面上漠无感情。而似参知政事张苍元岱周等人则是神情感慨心有戚戚。 料知接下来这谢灵王好古必定要辞官乞骸骨不可。今日这一幕对这二人而言过于残酷。不过他们却也知这是裴宏志的无奈之举因久久不见这两位的辞书上呈通政司不得不以势相逼。 “举荐嬴世继之事臣确有过错不敢自辨。却自问是出于公心并无私意也不知武阳嬴氏与匈奴北虏有牵涉还请陛下明查!” 这些言语都不出众人意料。可随着谢灵再大礼叩拜以头触地所发之言却是触动了整个太政殿所有群官心弦。 “臣谢灵愿于家中待罪以证臣之青白。然则臣去之后政事堂内只有四人不足以处理政务。故斗胆请陛下招前任尚书仆射王安石归国以清国政以靖朝纲!”(未完待续。) 正文 第419章 翻云覆雨 “臣谢灵愿于家中待罪以证臣之清白。然则臣去之后政事堂内只有四人不足以处理政务。故斗胆请陛下招前任尚书仆射王安石归国以清国政以靖朝纲!” 这句话明明声音不大却似如炸雷在整个太政殿内所有群臣耳中响彻。 包括所有政事堂枢密院诸公在内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有人惊喜有人不信有人惶恐有人不解有人疑惑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武威郡王叶元朗站在右侧武将的最上首此时闻言不禁是唇角微挑。将手中握着的一本奏折悄然塞入到了袖内。 心想他那孙女婿果然是了得竟然还藏有着这样的一手看来是无需他这老头多此一举了。 招王安石那厮归国么?此计真是大妙! 而尚书左仆射裴宏志则是眼神吃惊的定定看着那如石像般岿然不动的谢灵。目光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又是了然。 这一次是他逼得太急了。原以为这位除辞官以外无路可走。 而下一刻裴宏志就觉一阵头昏目眩几欲晕迷。只能勉力攥紧了双拳将指甲深深扣入到肉内借着这刻骨钻心的剧痛才勉强维持着意识不散。 他绝不能在这时倒下绝不能让王安石那个祸胎回归秦境! 如那参知政事元岱周大理寺卿裴照等人则亦是怔忡失神。方才谢灵之言就仿佛是一记重锤使众人都一阵懵懂许久都无法反应过来。 天圣帝则依然冷冷笑着就好似是神祗俯视凡尘看着朝堂中那裴宏志等人一应的的神情变化。 ——尔等莫非就真以为是稳操胜券了?真正是可笑! 参知政事王钟则眼神恍然心知今日朝争之转折就在于此!也立时出列躬身奏道:“臣附议!安石公出使魏国已有五载惯例该更换使节。如今政事堂缺已额达三人之多陛下正该招安石公这等精明强干老于政务之臣归国辅政!” 五年之前王安石无罪被驱出朝堂用的正是出使议和的名义。而如今这位的身上依然是挂着太子太傅参知政事的官衔。 一旦这位归国无需推选就自可跻身于部阁诸公之列。而现今这政事堂中已有二人推举份量已是足够! 旁边的枢密正使陆正恩亦是抬了抬眼睑而后轻声一叹同样出列道:“臣附议!近年朝中纷争不断为北征之事众臣争议月余而不能决以致空耗战机。臣实不忍见朝纲祸乱至此!昔日安石公主持朝政十载在朝野上下素有威望政务清明臣请陛下招其归国坐镇朝堂以肃宵小!” 王好古面色古怪他原本是欲随谢灵一起解冠待罪递上辞呈。可此时四下看了看尤其那天圣帝与裴宏志二人的神色于是又将那乞骸骨的奏章塞回到了袖内同样手捧玉圭立在了枢密正使陆正恩身后。 “臣枢密院副使王好古附议!” 朝中大乱将起他不信这个时候那儒法二家还有余力来寻他王好古的晦气。 而随着这两位参知政事两位枢密院使相出面就好似打开了一扇阀门整个太政堂内亦是一片赞同附和之声。 嬴放鹤看在眼中不禁哑然失笑。忽然就想起了临来之前郭嘉的那些话语说是无需担忧陆正恩等人虽不可信可朝中另有变局云云。 想必今日这一幕多半是那位郭先生的手笔——果然是无双国士!被安国公寄以厚望之人 拂了拂袍袖嬴放鹤也走了出去。这一次不同再无人加以阻拦他顺顺当当的走到了过道之中而后大礼拜下:“臣右佥都御史嬴放鹤附议!请陛下招安石公归国。另弹劾当朝尚书左仆射裴宏志用人不当。明知百里长息贪贿成性却依然予以重用酿成北境大祸!”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份量不大可在此刻亦是一份绵薄之力! ※※※※ 咸阳宫北门的一处角落当魏征匆匆踏入至驰道旁停放的一辆马车内已是面放红光唇角含笑。 “果如郭先生所料!谢灵进言请陛下招请前任尚书仆射安石公归国。此时满朝哗然双方正争论不休。” 才入车内魏征就看见郭嘉正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宫门他不禁失笑坐了下来。 “之前还担心那谢灵未必就能如我等之愿。听到那童贯的消息后却真是让我松了口气” 他是嬴冲的幕府官位职七品原本也有资格出席这大朝会。可毕竟位卑起不了什么作用故而这次魏征干脆没去。专程陪着郭嘉为其打听消息。 “谢灵此人雄心勃勃岂肯甘心乞退?且这一退陈郡谢氏几百年都再难翻身他已无选择余地。此人这般处境陛下若还拿之不下只会让我小瞧。” 郭嘉一声哂笑而后好奇的问:“如今局面如何?裴宏志有何反应?” “谢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朝中诸多部阁大佬都已乱了阵脚。” 魏征说话时神情渐显凝重:“不过看来那位裴相依然是声势浩大挥手之间有近半朝臣附从可谓是只手遮天。陛下他想要得逞心意怕是还有一场较量” “法儒二家联手自是声势浩大。只怕陛下他亦是心惊骇然吧?” 郭嘉一声嗤笑面现嘲讽之色:“这些世家派阀在这个时候已不在乎学术之争了。” 以往秦廷都是法儒二家争权。可自从十年前王安石任职尚书左仆射开始这两方的世阀豪门就渐渐有了合流之势。 终究是天圣帝的改革与提拔寒门士子之举影响到了这些人的根基。如今的朝局已是天子与朝臣之争是寒门对世族的反抗。 “不过我料今日之后陛下他定会想办法分化拉拢最多月内就会定下此事。那些人看似声势庞大可终究非是一体同心还是有破绽可寻的。” 摇着头郭嘉兴趣缺缺:“且这王安石是否回国已与我等无关。” 他只需将这引子抛出去就可。无论王安石是否归国这朝中都已没可能在近期之内举行廷推。 裴宏志等人只会全力阻挠王安石的回归满朝上下都不会再有人去在乎安国府嬴氏。 拿那位安石公与嬴冲比的话前者是一座高耸如云的山峰而后者则是一块规模稍大点的石头。 前者砸入海内可掀起滔天大浪后者则只会是‘咚’的一声最多激起些许水花。 可能这比喻有些夸张失衡了然而如让裴宏志选择的话却定然会将那位安石公当成真正大敌 如此一来这场朝争他已不负嬴冲所托。可接下来嬴冲交代下来的另一件事却让他颇为头疼。 要在益封之时索要聂县为封地么?可这件事真把他给难倒了。 “先生似乎很是烦恼?” 魏征见状不禁好奇的问:“不知是因何故?可方便说出来让我也参详一二?” “没什么——” 郭嘉摇头皱眉看着那宫门:“只是感觉不能亲身参与朝堂消息闭塞很多事情看不清楚。” 就比如那裴宏志等人的应对当时的表情等等还有最让他在意的那枢密正使陆正恩等人的反应—— 这些场面他不能亲眼见到就不能准确的把握朝局。不能把握朝局他也就无法对接下来大秦朝政的走势安国府接下该做的动作做出准确判断。 何人可以为友何人可以借力何人需要防备何人在仇视——这些他都觉茫然。 “这是自然!” 魏征失笑:“说到此事我也想劝先生还是在朝中领个官身才好!否则多有不便日后还有的是麻烦。” 郭嘉闻言不禁迟疑可随后还是摇头。他之所以不出仕。是因他不愿与嬴氏皇族有牵扯。 毕竟日后是要挑动嬴冲起兵反了这秦廷的。否则他的主公以臣子之身如何能入那争龙之局? 只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自己拿了秦廷的俸禄哪里还能心安理得的为安国府谋划自立之事? 且他们龙脉士倚重于气运在这方面更需谨慎有加以避反噬。 “此非良策何况在下的专才也不在此!” 郭嘉摇头他的才能在于韬略在于庙算而非是这朝争。 且朝堂之上争胜讲究的是安定平稳定胜负于波澜未兴之时。 似他这般用一些奇谋妙策短时间内能起到作用长此下去却定会遭遇挫折。 不过他现在也不是没法可想。 “此事你我二人都不精擅那就找一个精擅此道的人好了。” 魏征闻言不禁扬眉:“这样的人可不好找” “刚好有一个!” 郭嘉笑了起来:“你大约不知谢灵与天圣帝谈妥的条件之一就是谢安入国公府任职国公府长史。” 魏征略觉意外随后就又问道:“此人有何奇处?真能胜任?” “他是嵩阳七子之六。” 这句道出郭嘉就见魏征满脸的不以为然顿时失笑:“那么他二十三岁时就以五品郡丞之身将他的州牧斗倒这个战绩算不算?那个时候谢灵还不是参知政事。如今历经六年磨砺想必这位也该被打磨成才了。” ps:泪求推荐!求月票。排行榜开荒都不敢去看了。 正文 四一九章 太离之后 冀州雪峰山嬴冲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浑身上下仍包裹着火焰。一身衣物则已燃尽正处于赤身*的状态。 不过他暂时却顾不得这些苏醒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观感着体内的变化。 第一个就是他的武脉只见那原本断废的巽脉赫然已完好无损。且借助玄鸟血脉之助他体内的这九条武脉都是异常的茁壮坚韧。元气涌动如潮超出正常人一倍以上。 加上意神决的假脉他如今已十脉畅通一身武道修为也赫然到了后天境界的顶端。距离小天位境仅只一步之遥随时都可跨过去。 再然后是丹阵此时他的阴阳二丹之外正有黑水与火焰缠绕不但以此为基衍化出了五行又勾引诸天星力灌注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在阴阳二丹的中央才是他那大道金丹的正体。可这金丹之外赫然也有了龙凤之形的法力缠绕。 嬴冲发觉他玄门修为的增长竟远强过于武道。此时他的玄门修为应该已踏入了中天境。且情形与普通的玄修截然不同他可以感应与引导数万丈甚至十数万丈距离外的天地元灵且能进行一些比较精细的操作。 嬴冲心想自己似这样修炼下去搞不好有一天还能施展出阴阳士的道法出来。 其余的好处还有不少比如那龙丹进一步的纯化肉身体质加强了近三倍有多还有迅风术雷走涅槃真火这三门术法已经转化为他的本命神通等等—— 而最重要的还是他现在又多了一种本命之术——涅槃! 能够死而复生并且在顷刻间恢复到生前全盛状态。可惜的是一生中只能施展九次。 不过这涅槃无论何种伤势都可恢复且每一次复生之后都能壮大神魄增加修为。更能自若的操纵涅槃真火恢复自身的伤势。还可化为火焰状态用来伤敌规避对手的打击。 片刻之后嬴冲就已满意一笑这次的收获不错。那龙丹他已彻底掌控也意味着这颗外来妖丹的所有隐患都已解决不再产生丹煞丹毒。即便有也会被那凤凰真火炼化。 唯独让人遗憾的是这阴丹的等阶还是严重不足。如今只是小天位等级还不足以真正平衡阳丹。 可即便如此嬴冲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一身实力大增。至少不会弱于许褚且更凌驾其上也就是所谓的上柱国—— 他已经能对抗一些实力较弱的权天境了似汤神昊那样的水货权天已经不是他对手。 而随后嬴冲就陷入了迟疑。他在想今日是否要顺水推舟一举冲破天人之限把武道推入到小天位境。 可当细思之后嬴冲还是放弃了这打算。要入天位的话随时都可以入。 这段时间自己并无什么强敌需要对付何需那么急躁?如今还是沉淀一番为佳力求能掌控住自己暴增的实力追求水到渠成。 心念一动嬴冲就收起了周身火焰。而就在他欲起身时就又眼神一动若有所思的往那树冠下方火山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感觉得到这火山口中熔岩之内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存在且在感召着他的心神。 没怎么细思嬴冲就把一丝意念延展了过去。他神念之力还阳已经可侵入这熔岩之中而不受损伤不过却无法深入。 可通过这身下的火冠梧桐却可以梧桐的根系早已延展到这山体的深处。而此刻嬴冲的神念完全可将这颗树当成自家的身体一般。 意念渐渐深入须臾之后嬴冲就显出了错愕之色。他看到的是一副奇异的情景那是在熔浆之内位于火冠梧桐的根系之下。一只躯体庞大的火凰正在这里沉睡着两只翅膀舒展千丈护翼着下方数百颗火卵。 “这是——” 嬴冲震惊莫名思绪神念差点为之散乱。 这是纯血的火凰?一位权天位境的火凰大妖?可这雪峰山的玄鸟一系不是都已被秦廷驱赶了么?为何这雪峰山内还有火凤残存? 他正错愕不解之际。那头沉睡的火凰也把眼睛睁开了一线向他瞪视了过来。 ——明明这火凰仍旧软趴在原地并无什么动作可嬴冲偏就如此感觉。感觉那火凰的视线正是盯视着他。 “原来如此!又是一位商人玄鸟之后。你来这里可是要将我等唤醒?那么依照古时契与太离之王的盟约为我族提供三千朵太离之火太离之王的子孙可为你效力一千载岁月。” “唤醒?盟约?” 嬴冲不解眼神疑惑与警惕。商人自承是玄鸟之后可其实与玄鸟一脉关系不佳彼此视为仇敌也不为过。 需知昔年商人之祖契之母简狄是‘吞’玄鸟之卵而生契。由此可见这双方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玄鸟后裔看来他们商人无疑是窃取了玄鸟的力量。契与太离之王定立了盟约?又这回事么? 可能是‘看’到了嬴冲的不解那只火凰闭上了眼睛似在感应着什么。 然后嬴冲就只觉是心潮涌动一股来自于血脉深处的记忆涌入他的心念之内。 确实是有盟约在是商人之祖契与那太离之王定立下的盟约。那玄鸟一脉固然是憎恨契窃取了玄鸟之力可也有部分将契视为族人受其供养。 这是一个延续了数万年的太古之盟契之后人只需为太离的后裔提供三千朵太离之火后者就需派出至少千位族裔为其效力延续一千载岁月。 随后又有更多关于这盟约的信息浮现出来令嬴冲不禁失神。 “商人的究极道兵天命炎鸟么——” 这是由十位权天级的火凰率领千头以上相当于九阶修为的赤火炎鸟组成的强横道兵。 曾经在中古时代横扫一切!便是强如圣人道祖亦需避让其锋是所有道兵的顶点无人能够抗衡。 一旦现世就已这支道兵之力就可横扫七国。 不过这太离之火可不是什么易寻之物。这东西他曾听说过在道门之中也极其罕见。 可就是这种现世极其罕有的东西却是太离血裔生长发育的关键。 嬴冲也在这瞬间明白了五千年前大秦为何要出兵雪峰山。以巨大的代价肃清此地。 固然是因这里的玄鸟后裔为祸四方扰乱冀州可其中亦有这盟约之故。 那时的秦皇只怕亦有恢复与太离的盟约取得这支究极道兵之意。 可惜那时秦室子弟中虽仍有人能觉醒玄鸟之血却无处寻那太离之火。(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二零章 卢氏冷遇 嬴冲摇了摇头他对这支究极道兵自是垂涎到了极点差点就流口水了。有天命炎鸟之助这个世间谁还能奈何得了他?要杀太学主西方大帝不费吹灰之力。 可五千年前那位秦庄公倾一国之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自然是想都不用去想。 “可我看你这里无论如何都凑不出千头赤火炎鸟。在此寂灭是因何缘故?” 嬴冲看这里的火卵总数都不超过四百。其中气息与那火凰相当的也不过二只而已。且都是处于死寂状态似以一种特殊的方法陷入沉睡。 ——赤火炎鸟乃是玄鸟一脉中血脉较近的一只是妖圣太离留下的后裔。它们成年之后每一次涅槃都会大幅的提纯血脉直到最后成为真正的凤凰。 可不知因何缘故这三百余头赤火炎鸟此时都陷入了‘寂灭’。只有一线生机尚存留有涅槃契机。 “太离之后并非只在此地一处” 那头火凰又睁开了眼:“万余年前天地灾变。我赤火炎鸟一脉赖以生存的太离之火几乎从天地间消失。于是族中圣王命族裔四散潜伏于各方火脉之中。这里仅只是一处而已。” 说到这里那火凰的声音又一顿:“我再问你玄鸟的后人是否带来了三千朵太离之火?” 嬴冲摇头他听出了对方心念中含蕴着强烈的期待之意。可这事他还真是没办法可想。 “抱歉了我今日还是第一次知晓此事。此外这天地间的太离之火仍是少而又少绝无可能凑齐三千之数。” “是么?” 那只火凰却并不失望又把一双火瞳闭合:“可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上有着玄鸟的天命也有邪樱的气息。或者你我日后还有再见之时” 就在这刻嬴冲忽觉有一丝血光从那火冠梧桐的根系处溯延而上须臾之间就渗入到他的体内。 而他的元神之中同时也有一道印记生成。这分明是那只火凰正以自身的本魄元力在对他的元神施加影响。 嬴冲稍稍犹豫就放任这位施为。他没感觉到这位的恶意反倒是心血来潮感觉到了渴望尤其那些渗入到他体内的血液。 “这是太离之血可以进一步纯化你体内的玄鸟血脉也可助你掌控神器邪樱。至于这印记则是作用于太离之后。需知万年之前依然还有许多赤火炎鸟流落在外遗下了后裔。你可以召唤它们相助甚至从中征召道兵。” 当这最后一丝意念传入到嬴冲的心湖时那只火凰就已彻底陷入了沉寂。 嬴冲微微失神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已再感知不到这位的意念。 那印记成形就化为了火焰形状沉入到他的神魄深处。而那些太离之血则是在须臾之后散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与肉身融而为一。 嬴冲仔细感应体内却暂时见不到什么好处。只能摇了摇头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嬴冲全身****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此时探手一招就将他放置于附近的一枚虚空戒召回到了手中。之后只须臾间就已换过了一套衣物。 待得嬴冲从火冠梧桐上下来的时候嬴月儿及许褚二人仍在聚精会神的戒备着见他安然无恙之后才放松了精神。 嬴冲先与这里的地主九观道人打了声招呼见后者并无再出面送行之意就径自登上了飞车驾着翼龙驹腾空而去。 那四只翼龙驹都训练有素无需特意去操控。故而许褚是一边驾着车一边捧着一本兵书看着眉头大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嬴冲见了不禁失笑:“许兄这莫非是欲学兵法习领兵之道?” “是有此意!” 许褚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只是这本书看不太懂。” 他识得文字这兵书里的字他认得七七八八可合起来就看不太懂。 嬴冲见状摇头:“你现在看这个有些晚了。且要学用兵之法其实也无需依靠兵书。在实践中体会也是一样。” 许褚顿时眼神放光仔细倾听。看来这位国公大人并不反感他入军中领兵。 他已知世家维系之道自身武道再怎么强横也只能使自己得享富贵只不过是一打手工具而已。而要想遗泽后人那么这文治武功总需有一样擅长且需立下功勋才可。最好是挣一个爵位作为后人的根基。 “如今的你最好先带一支精兵慢慢体会可惜铁龙骑乃是我族中道兵于你而言不太合适” 嬴冲略略凝思就已有了决断:“以我这次的功勋必可升任柱国大将军。那时朝廷定额可建一镇八千人的亲军由兵部供养。这支部属本公可交给你来统领。日后练兵御下之时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向岳飞与郭嘉二人请教。” 许褚大喜过望朝嬴冲深深一礼:“多谢国公大人提携。” 嬴冲看着这位却觉心情复杂。这许褚孜孜以求的是令许氏脱离寒门身份。可他与天圣帝要打击的正是当朝世阀。 ——焉知今日之寒门不是日后之世家? 可随即嬴冲就把这念头挥出于脑海之外不去在意。 他想要做的并非是剪灭世家大族。而只是认为世族太过贪婪占据了太多的资源令朝廷法纪崩溃使万民无立锥之地也阻塞了寒门英才的上升之途。 这些都极其危险迟早有一日会毁了大秦也会毁了世家本身。只有使皇权世家与万民这三者之间恢复了平衡才能使国力昌盛平衡阴阳。 在他看来世家的存在确有其必要。那些权天境与玄天境等级的存在也确实是高人一等。 你如何能让这些雄杰不去照顾自己的后辈族人?又如何能勉强他们低下头来与蝼蚁平等? 故而他对弥勒教与光明神教宣扬的人人平等嗤之以鼻。他们自己都尚且做不到又如何去要求别人? 除非那天下万民有制约这些大能者的实力否则如何能真正平等?又如何能毁掉这些世家大阀? 大约一日之后嬴冲三人就已追上了他的大军。只因他去雪峰山时是直线从雪峰山回归也同样是一条直线距离反而更近一些。 此时四十五万秦军已至冀中地域。与前方那二十万匈奴铁骑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二百二十里之遥。 两日以来左贤王老上数次布伏可惜嬴宣娘用兵谨慎并未让对手占到什么便宜。 可也因这‘谨慎’大军行进之速越来越慢被匈奴人渐渐甩开。 这二百二十里看似不远一个笑天位武修全力奔驰只需一个时辰就可来回一趟。可对于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而言确实是一段遥远的距离。 需知古时兵书中的记载日行八十里就堪称是‘神速’了。 如今有了墨甲速度更快了一些可一日行军也不会超过二百里。维持阵型维修墨甲生火造饭宿营结寨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是阻碍行军的最大难题。 嬴宣娘并不因对方主力已在二百里外而有轻忽大意。每日扎营都是墙高五丈沟深三丈。 这都是出于嬴神通的教导没有太高天赋的话那么就‘结硬寨打呆仗’。先将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再待敌可败之时。 而到了冀中之后嬴宣娘就不再试图去追老上。而是直接错开了路途北上马邑。 这是为防老上取得冀门郡的粮草补充后转而从马邑北上绕过了云中防线回归草原 嬴冲虽觉嬴宣娘这两日太保守了些可大致是没有错的一切变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换成是其他冒失冲动的将领早能已败于老上之手被这位翻盘。 唯一使他意外的是固原卢氏那边的回复。说是固原霞县之乱未平。冀东三郡抽不出军力协防商水沿岸。 这使嬴冲眉头大皱霞县那五万光明教众。以固原卢氏之力旦夕可平。这些人竟然跟他说抽不出军力? 嬴冲不由气得一笑:“本公可真没想到堂堂的固原卢氏竟已衰落至此连这小小教乱都已平复不了!” 这讥讽之言道出嬴冲才想起眼前这几人只是他派过去传令之人。 那固原卢氏对他这个‘督冀宛诸军事’的态度赫然是轻蔑之至甚至连使者都不派一个。 他这些讥讽的话说了也传不到卢氏之人的耳中。 嬴宣娘亦是面色铁青她也同样不觉得老上麾下的铁骑会进入冀东这死地。 可此时固原卢氏展现出的姿态却也让她火冒三丈。 “这可真有意思!我看他们是巴不得老上这三十三万骑可以安然离开冀州吧?连十万人也抽不出来他们莫非是以为你我还会借他卢氏的军力建下功勋?可笑——”(。) 正文 四二一章 伏羲焦尾 嬴冲摇头心知嬴宣娘想说什么。无非是指嬴氏侵吞冀中冀南已成定局或使固原卢氏生出了忌惮之心。 如今这北面的匈奴已是安国嬴氏的压力而再非是固原卢氏的负担—— 故而在嬴宣娘看来卢氏想要私纵这些匈奴人回归草原的心思都有。 不过嬴冲相信那位靖北郡王应不会做出此等愚行。 不过他还是本能的感觉不安。 “罢了固原卢氏我管不到。可冀东三郡四万五千府军总需听本公号令。传令冀东二十四处折冲都尉府二十八日之前聚兵于商河归人渡东岸警惕匈奴铁骑渡河东进!逾期不至者本公必以军法处置!” 嬴宣娘闻言不禁愕然:“你真以为左贤王老上会去冀东?” “本公不知!” 嬴冲摇了摇头而后在舆图上点了点:“不过如能走井陉关从赵境归国也未尝不可。” 嬴宣娘神情微凝仔细看着然后摇头:“固原卢氏没那么容易对付且井陉关那边还有天虎军呢——” 井陉关与赵境连接那里常年都驻有一部六万四千人的边军。军中部属大半都是卢氏族人地位几乎就等同于固原卢氏的私兵。装备奢华战力强悍。 赵国可能会容许匈奴人借道可井陉雄关却无人能逾越。 “可我等为将不就该防患于未然?需要将所有的可能性扼守于萌芽。” 嬴冲淡淡说着:“父亲他不也说了如今世间所谓名将都是建立于累累尸骨之上。可真正善战者不会有赫赫之功他们总能让对手无隙可乘。” 见嬴宣娘为之动容嬴冲又用指甲在舆图上划出了一条痕迹:“且这卢氏不是没有破绽你看这里——” “固原郡城?” 嬴宣娘注目看着先是眼现出惊异之色而后又眼神复杂:“这定是你多虑了。四万五千人驻守归人渡这已经足够了。” 何需如此小心防范?老上这次如真能重创卢氏她倒是乐见其成。 嬴冲却仍不放心又亲自修书一封准备让人带给靖北郡王。 嬴宣娘无奈只能冷笑道:“我看那靖北郡王即便信了你的猜测也一样无可奈何。不是都说这位回归郡国之后就已被彻底架空?如今连族长之位都已落到了他长子的手中有何能为?” 嬴冲蹙了蹙眉还是让专人将这信带往了固原郡。如今之局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不希望老上的三十三万骑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也不希望冀东三郡也陷入到战火之中。一旦有什么不测死伤的都是大秦子民折损的也是大秦之国力。 之后几日嬴冲麾下四十五万秦军又继续北上在二十七日的傍晚时分踏入马邑郡之后择各处险要之地布防。 到二十八日嬴冲就接到了郡东的回信郡东三位镇守使都以乱命为由拒绝了他的军令。 嬴冲无可奈何他总不可能真的就将那几位镇守使给斩了。一旦做出此举就等于是向固原卢氏宣战二家彻底撕破脸面。 且今日已是二十八日他现在无论做什么样的动作都为时已晚。如今就只能指望那位老上贤王不会似他想的那般。 然而当次日嬴冲在炼神壶里修炼完毕从壶出来的时候就从嬴鼎天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噩耗另加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噩耗是老上三十三万骑已经舍弃了冀北城转而全军东向准备越过商河。 然而冀东那边似乎并无防备。 而另一个消息则是关于月前赵魏联军七十九万攻卫的结果。二国沿途本是势如破竹齐燕援军亦久久未至。可就在卫国都城摇摇欲坠之时有一白衣人现身以音杀之术震死赵魏联军十九万人。伤者无数二国大败而归。据说连这两国的权天强者也死伤不少。 嬴冲听了之后就已变了颜色:“当真是震杀十九万人?是真是假?可是传言?” 音杀之术的恐怖他也有听闻过史书之中有许多记载。就比如说晋国伯牙就曾以音杀之术逼退娄烦二十万骑。从而以楚人之身位列晋之上大夫。 又比如上古之时黄帝破蚩尤就使用过夔牛制作的鼓声如震雷。使得全军士气大振令九黎诸军惶然不安最终大溃。 可时至今日那音杀之术早有了许多破解镇压之法。且嬴冲不信赵魏二国的军中没有上镇国实力之人坐镇 寻常的音攻法门要震杀二国联军十九万谈何容易? “此事应该是真玄雀中有人在魏军任职这位亲身参与此战错非是他修为到了八阶几乎也被当场震杀。且此战赵魏二国死伤的权天级亦达十七人之巨!” 嬴鼎天面无表情的答着:“如今三晋一带确有此战的传闻过程与结果都更夸张得多。传说二国之军被震杀了上百万。还有那出手之人很可能是卫国的太子姬叔衡。又有说姬叔衡当时所用的琴乃是上古传下的伏羲琴也有人说是三十六圣器中的焦尾琴。如今七国与各地世家都已遣人赶去了卫境打探虚实。” 伏羲琴? 嬴冲的眼神微凝这可是十二神器之一!那位白衣人所用之物真的会是这争龙之局中首先现世的神器? 能抗衡数倍于己的权天境且震杀其中十数人还有十九万赵魏联军。这除了神器之外基本没其他的可能了吧? 这连他的邪樱枪都办不到!说来可悲他手中的这杆邪樱如只论杀伤力的话要被这伏羲琴甩出了一条街。 嬴冲最近翻看过许多关于十二神器的道书。其中还有记载。伏羲琴除了可音杀之外还能抚慰净化支配人之心灵。 邪樱枪可以召唤英灵为己用伏羲琴却也能支配权天位甚至皇天位的强者。 至于那焦尾嬴冲相信此琴的杀伤力亦是不俗。可与伏羲琴却绝无法比较。 此事还不能确定尤其是那白衣人的身份仍需查证。不过—— “可叹!从此以后卫国多难矣。” 嬴鼎天默然无语心里却已认可了嬴冲之言。伏羲琴这种神物如在大国手中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利器。 可在卫国之手却是个灾难就如幼童持金过市只会招来更多人的觊觎。 卫人使用此琴躲过灭国之灾只是饮鸩止渴。 “此事你们玄雀也需时时关注。一旦证实了是伏羲记得立时回报。” 说完这句嬴冲就已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了老上那边随后就只觉恼火。 这固原卢氏真是在作死—— 他现在最庆幸的是之前的几次军令都有着完整的存档。 (。) 正文 四二二章 卢氏之殇(二更) 五月二十九日正是靖北郡王世子卢武晨长女十岁庆生之日整个固原城内都是张灯结彩。而靖北郡王府内更是喜气洋溢宾客满堂。 可当正午时分靖北郡王卢文进却是铁青着脸走出了他的书房。沿途无数人笑着朝他施礼道贺卢文进却都不理会直接就寻到了正与客人说话的卢武晨。 “五日之前安国公嬴冲修书于本王可是你这混账压下了他的书信?” 那卢武晨闻言不以为意反倒是感觉颇为难堪。靖北郡王在众人面前叱责他竟是毫不给他颜面。 “一封书信而已父王您何需在意?那位安国公说的也是荒唐怪诞之言无甚紧要。孩儿是听说父王您近日心绪不佳所以自作主张免得让这信污了父王耳目。” 卢文进目中寒芒微显勉强压住了怒气:“嬴冲以‘督冀宛诸军事’的权位命冀东三郡府兵聚兵归人渡东岸你又为何阻拦让三位防御使拒而不遵?需知这位如今乃是持节!” “持节又如何?他难道还能拿他们怎样?安国嬴氏他们敢于我卢氏翻脸?” 卢武晨冷笑唇角讥讽的挑起:“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想要插手冀东我固原卢氏岂能如了他的愿?” 卢文进闻言不禁胸中一闷。错非是他一身修为仍未大幅衰落此时差diǎn就闭过了气。 只因担忧嬴冲插手冀东三郡府兵就拒从其令这真正是蠢货! 那嬴冲如真有此意这岂非是送把柄于人? 一声轻哼卢文进的目中怒火燃烧:“安国公嬴冲乃新晋的兵法大家日后必将名列名将榜。他的话极有道理本王亦深以为然。” 卢武晨闻言顿时失笑:“这怎么可能?老上他到冀东来干什么?这岂非是自蹈死地?到冀东三郡他能得到什么?粮食么?而且——” 说到此处卢武晨的语声一顿定定的看着卢文进:“这也是几位长老的意思。” 卢文进微微蹙眉也料到了这后面有那几位的插手更是怫然不悦:“固原卢氏你卢武晨才是家主这家中事务何时轮到他们做主了?嬴冲请卢氏调十万军封锁商水沿岸这也废不了多少钱粮却可防万一是兵法中的上善之举为何你就不肯应下?” 他疾言厉色不但使卢武晨尴尬无比周围的宾客也是无所适从。都是自发的往四面避开任由这对父子争吵。 “孩儿倒是觉得是父王您昏聩了!” 待众人远离卢武晨唇噙冷笑眼神阴翳。心想他这父亲如不是年老昏聩又岂会去助那位天圣帝削减自家的手足臂膀? “安国嬴氏插手冀南冀中分明是有与我卢氏争夺冀州之意。这次调军必定是不怀好意岂能不防?武真堂兄获罪被罢职左候卫军大将军虽是因匈奴大军南下所致可其中未尝没有那嬴冲的手笔。我卢氏需让他知晓在冀州之地他休想万事都逞心如意。” 卢文进挑了挑眉心想他这长子的心结原来是在这里。 左候卫军大将军主掌冀州府军一向都在固原卢氏的族人或者门人之手。 可二月之前前任左候卫军大将军卢武真先败于彭莹玉之手随后又是匈奴南下丢失冀门郡。不但冀北城十万大军被扫灭自己也受了重创。 之后朝廷罢卢武真官职任命嬴宣娘为左候卫军大将军。 也就是这一任命加上嬴氏入主冀南冀中之举挑动了卢氏上下敏感神经。 这件事其实他也觉不悦有种自家的地盘被侵犯之感。可嬴冲调兵严防商水一线之举却需分开来看。 叹息了一声卢文进知晓再劝无用:“本王知嬴冲其人不会因私心而误国事!也私以为老上贤王东进的可能至少在二成以上嬴冲并非无稽不是危言耸听。可如今已是二十九日说什么都已晚了那老上要动手必定就在今日竖子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卢文进便已拂袖离去。而卢武晨则看着父亲的背影目光复杂。 他并不愿与自幼崇拜的父王闹到这一地步。可近年以来父亲与族人渐行渐远。就像是被迷了心似的。 之前天圣帝要修整天下田籍时这位暗中相助也就罢了此时居然又要去助那安国府嬴冲谋取冀州。 真不知父王他到底是何用意—— 也就在这刻卢武晨只见一位家中老仆正是神情慌张失措的从月门那边狂奔了进来。 这位急匆匆的行至卢武晨面前拜倒而后就将一张符书捧在了卢文进的面前。 “世子殿下大事不妙!今日清晨时分匈奴三十三万骑突然舍弃了冀北城全军东进兵锋直指归人渡。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全军涉水过河越过了商水。”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卢武晨与不远处的卢文进二人可以听得。 卢武晨如受重锤脑内一阵晕眩。而后面色忽青忽白就好似被当众甩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卢文进则是驻足了片刻最后一声叹息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为时已晚合该卢氏要遭此劫数。可怜他卢文进的一世之英明一朝丧尽。 ※※※※ 几乎同一时间商河归人渡左贤王老上骑着战马看他麾下最后一支骑军从河道宽浅处穿行安然抵达到东岸后顿时面现出丝丝笑意。 早在一日前当他发现商水东岸秦军居然无一兵半卒看守的时候就已知这次冒险至少已有了三成的胜算。 而此时当这麾下三十三万铁骑完整无损的越国商河之后左贤王更已看到了他们安然回返草原的希望。 左大都尉呼韩邪亦是感觉不可思议惊讶于他们的好运气:“这固原卢氏竟然松懈至此!那卢文进年轻时好歹也是入过名将榜的。可这冀东怎就一diǎn防备都没有?这也太浪得虚名——” “尔等不可松懈!” 老上一声轻哼目含警告的扫视着众人:“卢文进年老昏聩不足为奇!可卢氏在冀东三郡根基深厚族军精锐却是实实在在!四十万军旦夕就可云集。吾等能否安归草原的关键就在于接下来这几战诸位定需全力以赴!” 呼韩邪挑眉随后就平复了过来眼含佩服之色其实在他看来此战胜算已定。卢氏的族军附庸虽众可分布太散轻易就可破之。 而此时老上已是纵马至一处高坡之上手举大弓:“匈奴人的勇士们敌军就在一百七十里外你们可愿再随我老上杀敌?” 整个归人渡周围十里之地先是一片寂静而后三十三万铁骑的震呼之声响彻云霄。 ps:三更8diǎn左右!求预求下推荐票和月票太惨淡了。(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二三章 狠辣回击(三更求票!) 三日之后嬴冲在马邑郡无可奈何的看着来自冀东三郡的战报。 二十九日正午时分左贤王老上率全军越过了商水。正如他之所料匈奴人选择的地diǎn正是能够淌水而过无需船只的归人渡 而后二十九日夜间老上三十三万铁骑夜奔至固原郡附近的平县将当地正在集结的七万卢氏族军打至大溃斩首五万级。 随后又转而南下在三十日的清晨击溃了霞县匆匆回师的卢氏二十万精兵震慑了整个冀东三郡。 然后那位老上贤王又顺手灭掉了从周围清平郡叶郡匆匆赶来的七万援军斩首亦达三万之众。 短短不过两三日时间三十三万匈奴铁骑奔袭近千里连溃固原卢氏三阵斩杀高达十二万级诛杀卢氏的权天境两人。 而匈奴人则只损伤了不到两万权天以上的战力则分毫无损—— 直到五月一日固原卢氏不得不请出已经隐退的靖北郡王卢文进主持军伍才勉强维持住了局面。 这位老郡王以原本霞县方向的十几万残军为基础又整合清平郡与叶郡的败兵全力征召当地世族的家丁护院与各处民壮。勉强凑齐了三十万军依托霞县稳住了这场残局。 可此时固原卢氏的声威已经大为衰落老上贤王以本部精军二十五万骑压制住了固原军的主力。又分出了五万骑搜掠乡里。不但凑齐了所需的粮草肉食更掳掠了数十万固原之民驱其东向。 嬴冲看着这些战报竟颇有种幸灾乐祸之感。 心想这可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初卢氏能从他之请以十万人防御商河何至于有今日之灾? 可如今不但这三十余万匈奴铁骑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冀东之民也惨遭兵祸。便是固原卢氏自己也一样损伤惨重。 需知这战死的十二万人可是卢氏操练已久的精兵!无论是装备还是士卒的战力都可与边军甚至禁军等同。 据他所知固原卢氏完全脱产的战兵只有五万。而卢氏本族半脱产的族军则是十万人左右。 可这一战左贤王老上直击卢氏腹心之地连续三次大胜所斩之人基本都是固原卢氏的本部人马。反倒是其余附庸的世族损伤少而又少。 更不用说那二位陨落的权天境中还有一位伪镇国—— 此战之后卢氏不知需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说不定这次就会掉落出稷下学宫的世家榜。 明知这样的心情不对这次冀东三郡不知又有多少秦民死于战祸可嬴冲还是忍不住眼露出了哂笑之意。 “驱民东向?如此看来他们是真要走井陉关回归草原。” 王承恩也为匈奴铁骑的东进而烦恼之至烦恼的在帐中行走。可当他闻得此言之后又不禁错愕回头。 “真要走井陉关?那边的六万天虎军可不好惹。井陉本就是万夫莫开的奇险之地他们想要攻打是自取死路” 那井陉关雄关最窄处只容七十人通行。连边的高山还是硬度仅逊黑曜石一筹的玄武岩便连昔年开国境的强者都无可奈何。 “他们这是有人质在手。” 嬴宣娘代为解释:“那匈奴所驱之民皆来至于固原郡周边又何需强攻?” 王承恩顿时面色肃然他也是聪明人此时被嬴宣娘一diǎn就透。天虎军的兵卒由七成出自于固原。而上层的将领则都与卢氏有着各种样的瓜葛联系 匈奴王老上以这**十万固原之民胁迫不愁靖北郡王府不低头 如此说来那老上与这三十万骑还真能逃出这天罗地网—— “如今该怎办?可要驰援冀东?” “驰援?” 嬴冲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伏案写着书信:“从马邑至井陉关哪怕是日夜兼程日行五百里也至少需个五六日我们即便去了也为时已晚。” 王承恩想想也确实如此不禁又一声轻哼:“卢文进年老昏聩卢氏之人私心误国。咱家这次必定要将那靖北郡王世子扳倒不可!他这世子之位是别想当了!还有冀东那三名防御使。” 说到这三人他更是气恨:“这三人真正是混账!他们究竟是大秦嬴氏的臣子还是固原卢氏之臣?” “此三人本公已遣军法官前往拘拿问斩。” 嬴冲摇头他之前是不好动手可此时匈奴人果然闯入冀东那他也就再没有留下这三人性命的理由。 此时哪怕固原卢氏全力阻扰他也不会在乎。两家翻脸就翻脸现在的卢家可不是他们安国嬴氏的对手—— 否则安国府的威严何在? “确该斩之以儆效尤!” 王承恩微微颔首表示在意随后又觉庆幸道:“也幸亏国公大人两次传令之前都备份了军命文档。否则你我都需担责不可。” 嬴冲闻言却似笑非笑:“说到此事王公公可否晚一日再将这些文档送入京城?” 王承恩闻言当即就已会意:“此为妙招或可助圣上一臂之力。” 匈奴东进冀东尽管逆转不了大势可这样的败绩放在这位安国公的身上多少也是个污diǎn。 而此时朝中为招王安石回归一事正斗得不可开交。一旦冀东之败传入咸阳难免有人会乘机兴风作浪。 故而这文档送回京城的时机就极为关键。时机早了不行必须等某些人按捺不住之时才好一击致命。晚了一样不好容易走漏消息。 嬴冲已懒得理会这糟心事他将书信写好。随后就将账外等候的文吏与几个羽檄都尉(古代传令兵为羽檄)唤了进来。 “将这书信誊录几分然后送往凉州武德郡王府。本公需明日清晨武德郡王就能看到这份书信!” 王承恩有些好奇目光偷窥斜往而后就将文中赫然有着‘六月初’‘北上’‘匈奴’‘压制’的字眼。 “这是——” 心中震动王承恩哑然回望眼现出愕然之色。 “传令李靖整顿云中诸军准备粮草。六月初五之前本公要帅本部五十万众兵出草原” 此言道出王承恩骇然失色嬴宣娘若有所思。 嬴冲则是冷笑:“那位左贤王敢于既敢挥兵东进侵我冀东那么本公也不会让他小瞧了我大秦的器量。” 简而言之是你既准备走井陉搏取生路那也就休怪我直捣老巢斩你根基!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需要重创匈奴不可! 王承恩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在嬴冲那迫人的气势前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么这冀东三郡还有那老上国公大人就不再管了么?” “无需理会!” 嬴冲摇头心想那老上除非是白痴才会在冀东烧杀掳掠往死里得罪卢氏平白为他嬴冲剪除对手。 且老上他在冀东做了什么他在草原中必定加倍还之! ※※※※ 此时嬴冲在马邑雁门数十万秦军中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 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对他率大军入草原之举不甚理解。可当他一声令下之后军中却无一人反驳都在全力以赴的准备着。 ——并无人为此紧张只因匈奴左翼七部的精锐都已被那位左谷蠡王抽调南下。左翼七部族中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 尽管那西面方向还有匈奴王庭与右翼七部的威胁。可只需这次不是太深入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此时马邑有军四十七万云中有军二十三万人。要整合六十万军北上不是什么难事。 嬴冲将十万人留下交予李广统帅负责看守云中防线并且警惕冀东匈奴人动向。一面又遣部属四出重建云中与冀门的府军与团结兵。临时募得六万人都全数由李广统辖。 军械是方面应有尽有这次他大败匈奴缴获极多。匈奴人从冀州世族手中搜刮得来的好东西几乎都落在了他的手中。空置的五星墨甲就达七千具。 故而他这次新征的六万军亦是装备齐全只战力方面弱了一些。 可这留守的十六万人与其说是在防备匈奴倒不如说是为镇压冀中防范可能的民乱。以李广的本事。对付那些寇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就在六月初四的凌晨秦军就已做好了继续北上的准备李靖首先统帅二十万人为先锋踏出了云中郡。 之后才是嬴冲直辖的四十万众大军展开二十余里往北面方向扫荡。 出征之前嬴冲只交代了部将两件事。一是尽全力搜救被匈奴人掳掠到草原的秦民;二则是按草原的规矩所有沿途各部高过车轮的男丁尽数斩之! 之后数日北面临近云中郡的赤狼部与东桓部一片腥风血雨。 ps:三更求票票!推荐票月票开荒都急需。(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二四章 名将之资 天圣帝听闻嬴冲准备率大军出寨北上草原这一消息时也正是六月初二的清晨时分此时他正端坐于太政殿的皇座上心情复杂的听着殿内群臣的争吵。 冀东传来的噩耗让他心情极度的糟糕。固原卢氏受此重击按说他该欢喜才是。 可冀东三郡之民遭遇的兵祸加上那原本已是网中之鱼的匈奴三十三万骑又挣扎开一条生路这都让他痛心已极。 整整一个早晨天圣帝都是闷闷不乐的状态。 不过当米朝天将那冀州来的奏折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天圣帝还是勉强提振起了精神眼神转为凝重。 他先是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妥太冒险了。草原一马平川正是匈奴铁骑用武之地。可当仔细权衡利弊之后却又发现风险不大。 那匈奴左翼七部的青壮之军已经被左谷蠡王抽调一空。如今那草原上留下来的只是些老弱。即便有足够的人手亦无足够的军械可以武装部众。 再观匈奴王庭与匈奴右翼前者有八十个万骑都加上西域奴军总数达百二十万众。然而在冀州之战王庭亦折损三十万人。且其中十万骑还是匈奴王庭最精锐的王帐军。而匈奴右翼亦有七十八个万骑都兵力之雄厚仅在王庭之下。 可这近一百七十万大军只是看起来数量骇人。 据天圣帝所知匈奴人近年虽征服吞占了小月国近半土地可那边拜火教元气尚存人心未服时时刻刻都在谋求恢复。而大月国亦对匈奴防备至深。 故而匈奴王庭与右翼七部常年都需在西面驻扎四十万骑以防变乱。 再就是凉州凉州秦军可谓精锐云集!四大边军二十四万人加上六万府军以及十四万团结兵都久经战事。此外还有定武蒙氏以及凉州世家的部从兵力最高可达七十九万! 一旦武德郡王摆出了北进草原之势足可牵制住匈奴至少八十万骑使之不敢妄动。 除此之外匈奴人的的北部亦不太平。尤其东面靠近蒙古诸部的方位不能完全无备。 如此零零散散的扣下来此时的匈奴能抽出三十万骑应战就是极限了—— 哪怕临时再抽调部众数量也不会超过七十万骑。 且除此之外他听说冒顿与他的二弟右贤王休兰近年屡有不合。 外强内干么?左贤王老上想要保全他麾下三十万众令左翼七部最后的精华不折于冀州。反而是给了嬴冲趁虚而入之机。 这次嬴冲北上麾下六十万人虽大半为乌合之军可面临之态势较之数年前李亿先大军征伐草原时又好了不知多少。 这一次确有很大的几率重创匈奴人的元气—— “好!” 天圣帝不禁一声轻赞这一声好既是赞嬴冲在兵法上独到的眼光也是佩服嬴冲的气魄与果敢。 只是他这一声喊出来却使太政殿内正在争论中的群臣都目光上望一阵愣神。 天圣帝眨了眨眼同样感觉尴尬然后掩饰性的一声轻咳大袖挥洒:“你们继续!” 右都察御史李阳狐疑的收回了视线随后就又中气十足的说着:“臣以为冀东之败皆乃安国公嬴冲之罪!错非是这位胜后骄横疏忽大意怎会给那老贤王东进之机?” “臣亦附议!”参知政事元岱周也手捧玉圭朗声言道:“臣等非是否认安国公之功绩相反安国公能在阪泉原大败匈奴实为力挽狂澜救北境四州于危亡。然而冀东三郡之惨剧安国公亦责无旁贷!” “这冀东三郡之败似也怪不到安国公头上。” 谢灵眉头大皱眼含忧意。原本这京城内形势还算不错安石公回归大秦的几率高达五成。 可这冀东的败讯传回咸阳城内的局面又是一变恶浪滔天。 “冀东之惨剧终究还是固原卢氏疏忽大意所致。三郡之府军居然无半点防备。” 李阳闻言不禁冷笑:“然而督冀宛诸军事者乃是嬴冲而非是靖北郡王!” 此时翰林院掌院学士卢文昌亦是两眼垂泪跪于陛前:“有请陛下为我卢氏做主!安国公嬴冲阴怀私意似纵匈奴铁骑东进伤我郡东子民!” “你倒还真敢说!” 天圣帝冷笑目含哂意的看着眼前这位。他原本还欲等等继续看这场好戏此时却已忍耐不住直接将一本奏折甩在了卢文昌的脸上。 “安国公嬴冲二十五日上奏朕躬忧匈奴铁骑趁隙东进!此外于奏章中言道早在二十一日他就曾遣人通告靖北郡王府请靖北郡王府协兵十万防御商河。可尔卢氏却是置若罔闻!之后朕之安国公又于二十四日传令冀东三郡防御使聚兵于归人渡警惕匈奴东进。可笑那三郡防御使也一样是拒而不遵!如今他一应军令还有这奏折都有备案不久之后就可送至京城。你卢文昌可还有何好说的?” 卢文昌闻言不禁直接怔住他真不是有意栽赃而是这件事他完全不知。 浑身凉意侵骨之余卢文昌又觉愤恨。固原那些蠢货连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未告知京城? 莫非是那些家伙还以为此事能够隐瞒得住? “——嬴冲奉君命持节提调冀州一切军务。尔固原卢氏桀骜不遵从其命也就罢了如今兵败之后居然还有脸在事后栽赃陷害?” 此时天圣帝的语音宛如刀锋继续往卢文昌的胸腹中捅入进去:“朕之翰林院乃朝廷养才储望修书撰史选拔经筵日讲教授皇子读书之所。可汝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却人品不端让朕大失所望。还有你等诸臣工在弹劾之前总需将事情打探清楚才是!否则会让朕以为尔等见事不明不堪为朝廷大臣!” 说完这句天圣帝就再懒得理会那脸色煞白的卢文昌径自拂袖离去。 裴宏志不禁眉头大皱参知政事元岱周与右都察御史李阳则亦是面色铁青眼神阴翳。 谢灵却是神情微松长舒了口气想到原来只是虚惊而已。只可怜这卢文昌被族人害苦这次怕也要被逼上书告老以挽名节。 而其余诸臣则都是神情怪异的看着然后议论纷纷。 “原来安国公早有所料能挫败老上果非无因。这位的兵法确非庸人能及!” “二十一日的时候就有了预料么?果真是名将之资!” “这就是卢氏活该了私心误国结果害人害己——” “看来那位靖北郡王也不过如此竟连一个孺子小儿都不如!” “可惜可惜这次本可使匈奴左翼尽数折戟冀州。却是功亏一篑——” “吾稍后必定具本弹劾靖北郡王!冀东之败原不该有!” “老夫只叹这卢氏的人品竟败坏如斯!” 卢文昌依然跪于陛前听着众人的言语那双足却似灌了铅再站不起来。(。) 正文 四二五章 火枪火炮?(二更) 六月初四武德郡王府武德郡王蒙进立于凉州北境长城的一处城楼之上正目显开怀之色。 “也就是说李靖麾下二十万人已经出寨?” 哈哈大笑武德郡王蒙进将手中长鞭往东面遥指:“果不愧是嬴神通之子胆魄过人!” “安国公军至马邑已有十日之久。再次整军时竟将破虏军所部以及一众精锐都尽数集结于李靖麾下。这二十万军战力已不次于边军。” 蒙文一边说着一边心想那位安国公的部下战力倒是足够了。 冀州之军已经历了数场战事又在这十几日内行军数千里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都经历了磨砺已不能以新军视之。 且据他所知自阪泉原大战之后冀宛二州无数世家子弟与寒门英杰都景从于嬴冲门下。使得冀州军中的天位强者短时间内暴增至二百余位而天位以下那些**阶的强者亦达两千之巨。 加上冀州军数次缴获之后装备精良。此时冀州各个暂编师的战力已不会弱于匈奴人多少。且人心士气已聚整体的实力已超越于府军之上。 只是—— “可这李靖名不见经传。儿有些不放心——” “那个小子估计是欲以李靖所部诱敌!” 武德郡王蒙进一眼就看穿了嬴冲的用心:“你需相信这位的眼光!据本王所知这位原马邑郡丞以往战绩很是不错。且这次偷袭云中郡之战过程可圈可点。要说资历这位才是嬴冲军中真正战功资历最深之人还要胜过嬴宣娘” 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却都心所感齐齐往后回望。随后就只见远处有一位浑身半甲覆盖的武将正渡空而来。 看来者的身姿面容正是鹞骑军节度使赫连山这位是胡人出身却入大秦而得高官也是蒙进麾下最得力的一位大将。 当赫连山踏足于城墙之上就朝蒙进抱拳行礼:“见过郡王与世子殿下末将麾下之鹞骑军已经准备就绪!” 然后当这位抬起头时却是神情凝重面含惑然之色的询问:“郡王殿下这次是真欲挥大军北上?” “这边只是佯攻装腔作势而已。见势不妙还得退回来。” 蒙进只一言就打消了赫连山大半的疑虑:“不过即便是要演戏那也需唱作俱佳才是。否则那匈奴人如何肯买账?” “末将明白!我鹞骑军必定全力以赴!” 赫连山神色肃然仍不能完全放心:“殿下非是末将胆小。而是这次北上一旦有什么不测则我凉州危矣!且民生疲敝只恐难以久支。殿下就非要赌这一把?我听说那位安国公似还未到束发之龄只怕不太牢靠。且他大军出塞北进如只是为入草原打打草谷那也无需我凉州军全力配合不可。” 蒙进闻言欣慰之余又不禁失笑反问:“安国公他如只为扫荡左翼七部又何需挥大军六十万北进?遣几支精兵四出岂非更妥当得多?他又何需特异致信于本王邀我凉州军北上?” 赫连山的虎目中不禁精芒微闪:“殿下的意思是说——” “自然是一战而决匈奴之患!且赫连你岂能因他年幼而小视其智?左谷蠡王一样因其年轻而不将他放在眼中。可如今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余万军烟消云散。” 说话之时武德郡王蒙进又转过身看向了城墙后方。 那长城之后本是一片可以耕作的沃土如今却是荒凉之至。此地的居民或是死于战祸或是逃荒南下远离凉州。 长城之后如此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自匈奴冒顿崛起凉州凋敝一日甚过一日。以一州六郡之力却供养着数十万大军。哪怕有近半钱粮都由秦廷提供也一样是压力沉重。 扫视了一番武德郡王不禁一叹:“正因如今之凉州已撑不下去才不能不赌!错过了这机会不知又等到多少年后。他一个孺子小儿都有这样的气魄我等凉州将门又岂能落于人后?” 赫连山精神微振面色惭愧:“殿下说的是是末将想差了。” 武德郡王并不在意只用马鞭再遥指北面:“且本王料那冒顿绝不敢与我秦军决战!想必那位安国公亦是与本王所见相同——” ※※※※ “啪!” 随着这一声脆响一丝丝的青烟从铜管中冒出。同时那云空之上有一只大雁蓦然栽落飞跌下来。 嬴冲若有所思看着手中这杆前部位铜管后部则为木托的东西。 “此物名为突火枪?可是由张先生创制?” 他询问之人名为张衡。 这位辛弃疾举荐到他这里的墨家学子颇有名士风范哪怕是在此时权倾北境的嬴冲面前亦从容有度 “正是突火枪不过却非学生所创。只是听闻楚国有人制出了此物于是仿制而成。且此物的原理其实与那雷神炮相同只是缩小了几倍而已。” 嬴冲微微颔首这点他也早知道了这突火枪同样是借魔石之能利用了火药之助。 “很不错射程可达十二里外准头尚可——” 只是一旦射程超出了三里弹丸就会偏的很厉害。 而他旁边嬴宣娘则是毫不留情面的一声嗤笑:“无用之物!” 张衡这个制作之人竟也是深以为然微微颔首:“确实无用学生只是将此物敬献给国公殿下戏耍而已。” 大秦的弩弓都是以专用的灵木或者高阶妖兽的筋骨兽角制作而成。刻以箓纹符阵威力强劲。 从孩童用的学弓到天位强者使用的神弓射程都可达十里开外甚至远至三十余里!而弓力则可达万牛甚至百万牛力之巨! 哪里似这突火枪?毫无潜能威力最高也不过五十牛左右。 在军中更是无用毕竟此物只能直射而不能抛射。 墨家早已有人证明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其实是个球体地面也是弧形而非是平面。 用这突火枪直射的话打到十里开外的时候最多只能伤到别人的头顶。这也是那雷神炮试制了几百尊就被秦廷放弃的一个因由。 且装填麻烦在大军相距十里的情形下哪怕对面全力冲锋弩弓亦可连射十轮以上。可换成是这突火枪四次就算很不错了。 不过他呈上突火枪的目的却与这东西本身的用处无关。相信这位安国公定能看出他的用意。 嬴冲也确实看了出来这突火枪虽是缩小了数倍可制作此物需要的一应工序却与那雷神炮不相上下。 且按此人的说法是独力制成此物。那也就是说只这一位张衡就完成了枪体与符阵的设计以及这突火枪的制作等所有环节。 ——这哪怕是在咸阳的天工院又或内工坊也是少有人能够办到。 嬴冲亦是精通机关术之人又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奥妙?这杆突火枪正可将这位在机关术与符箓法阵方面的造诣完全的展示出来。 不过此时他更关注这枪本身。 “只是这做工稍稍粗糙了些。” 见那张衡的脸稍稍泛红嬴冲不禁失笑。这位在器械设计方面的才华确是潜力无穷。可在实际制作时手艺却堪称拙劣还不如他这个初入门径之人。 “且这枪也不是一无是处。换成一般水准的匠人这枪的射程应可远支十六里外!出力达六十牛以上。用来守城居高临下时还是很是不错的。” 嬴宣娘闻言不服正欲反驳却见嬴冲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需知军中能开六十牛力强弓者必须得修为七阶身拥八星以上墨甲不可。而要想在十里之外十发九中则必须在弓术上沉浸数年不可。可换成是这枪哪怕是普通平民亦可射出六十牛力的弹丸。” 嬴宣娘微一愣神而后就陷入了深思。 “就只是价格太贵不适合量产。张衡你这一杆枪至少花了两万金吧?” 嬴冲微一摇头心想这东西比他的袖里连珠还要贵上十倍价格也与他的暴雨梨花针相当。 也亏得是这张衡家中豪富才能支持他这样挥霍。 “不过也不是不能降低成本降低威力至三十牛尝试更换一些廉价的材料价格应能降低到三百金左右。啧——” 说到这里嬴冲也是无言。一尊军中制式的五星墨甲价值也就只三百两黄金而已。 不过他还是颇为看好此物:“且这枪也有着改进的余地。符阵应能进一步完善还有火药又是否可寻找一种威力更大些的?且弩能连发这突火枪可不可以?又是否一定得使用这丹丸不可换成弓箭那样菱形弹道能不能更稳定?又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比如在这枪膛中拉出几条线让弹丸旋转?” ps:私以为在玄幻世界一箭几十牛力的话那火枪真没发展的空间。 几十万武士持弓战法也就与排队枪毙差不多。(。) 正文 四二六章 仪同郡王 张衡闻言先是陷入了深思之后又眼现讶异的看了嬴冲一眼。感觉这位在机关术上的造诣之深也不弱于他多少且思想天马行空出人意料。 只这寥寥数语竟使他灵感迸发。 “可这突火枪无论再怎么改进也没可能在战场与敌对射。” 嬴宣娘摇着头仍旧不以为然:“且这一杆枪价格就可直追五星墨甲还需损耗格外的墨石有何必要?” “确实!只以价格论确实不太合算。” 嬴冲微微颔首接着却又道:“可如将这枪与五星以上的墨甲一体装连。且一百息时间内的射速提升到二十次以上那情形又当如何?在我看来这并非不可办到。” 这句话道出嬴宣娘与张衡二人都不禁一阵愣神。随后二人又都倒吸了口寒气。 嬴宣娘首先出言:“只怕五星以下的墨甲会淘汰大半!” 五星墨甲高约两丈发射突火枪的位置更高也就没有了地平线的烦恼。哪怕在十六里之外一样能够创敌。 而一旦装备了这种突火枪的墨甲被用于战场。也就意味着五星以下的墨甲都再无存在的必要。 那时候的战场将真正成为五星以上墨甲的舞台。那将是无尽的枪林弹雨大片的五星墨甲列队行进以突火枪平射。 想必那时墨甲的前甲板都会被加强到极致大幅度的牺牲机动力以增强防御。再或者是往散兵阵列发展避免过于集中。 然而四星以下的墨甲因弩弓射距只有十里将会被全面压制。 毕竟抛射的杀伤力是远远比不得平射。且一位最好的弓手最多也只能开弓三十次而已。 只是这突火枪的射速真能达到百息二十? 张衡则想这突火枪如能与五星墨甲合而为一那就无需单独的灵力来源。借用五星甲内的墨石灵阵一样能够发射大威力的丹丸。 如此一来突火枪与五星墨甲的成本就可降至到四百五十金以下。 “且这突火枪还可放大数倍装备于天位神甲中就好似小型的雷神炮。” 嬴冲的脑海内仍在冒着各种样的奇怪想法思绪也越来越是兴奋:“此外还可制作一些短枪近距离接战之后来上几发急射二姐你觉如何?” “这倒是不错!” 嬴宣娘的眼神微亮:“真能制作出来的话倒是可以先装备一镇试试看。” 这短枪的价格真能降低到三百金左右且能实现连发的话那作用就等同于连弩了。 而十牛力以上的连弩价格无不都在五百金以上。其实嬴冲制作的连环刀匣与袖里连珠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可成本亦在千金左右。 “其实那雷神炮亦可抛射。感觉那炮弹的威力还可增强。” 嬴冲说到此处时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当下不好意思的朝张衡一笑:“对不住本公这里异想天开倒让客人见笑了。” 张衡却也是面泛红晕摇着头:“怎会?相反是国公大人之言让张衡受益匪浅!” 嬴冲闻言又继续笑问:“那么敢问张先生可愿为本公府中将作参军?” 原本他的安国府是没有将作参军这职位的。可如今咸阳城中因固原卢氏的‘构陷’风波天圣帝逼迫政事堂与礼部提前定下了他的部分封赏。 ——授柱国大将军加镇国上将衔赏双国公俸禄且仪同郡王。 只因北方的战事还未完全结束故而封赏就只有这些。 而其中加镇国上将衔只是名义只是在地位及名义上与镇国上将等同实质的权柄还是柱国大将军。 据说齐王嬴控鹤在他阪泉大胜之后一力举荐欲将他推往镇国上将的高位且朝中声势浩大。可最终却被天圣帝压了压只是给了‘加镇国上将衔’。 嬴冲也觉后者的安排要更妥当些。此次他虽战果辉煌可无论是资历还是年纪都难以服众。 以不到十六岁之龄升任柱国大将军就已足够让人嫉恨。再要晋升镇国上将的话必定会被军中诸多宿老排斥。 之后那‘双国公俸禄’是虚的给不了他多少钱。可仪同郡王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从此他可以与那些郡王亲王平起平坐见面无需大礼。除此之外他的麾下的长史录事参军主薄与四曹参军等人都将提升半品甚至一品官职。且还能多出好几个职司而将作参军就是其一 而顾名思义他的将作参军就是掌握安国府内一切土木工匠与器皿墨甲制作之事 按照秦制一位郡王已经可以拥有一个小规模的墨坊用于制作军械。不过仍需由朝廷监管所以墨甲及百牛以上弓弩都将登记在案。 而在嬴冲看来张衡无疑是最适合这职位之人。另一位杨麟虽也不错嬴冲亦无门户之间。可那位的能力主要还是在墨甲的设计与制作管理上其实不太擅长。 张衡亦是惊喜当即深深一礼:“多谢殿下!张衡敢不应命?” 郡王府的将作大匠可是从六品下的官职。对于四等世阀出身的他而言这已是一个不错的台阶 嬴冲闻言不禁大笑出声。得此大才自是心情愉悦。之后一路北上行军时他都在与张衡谈这突火枪与雷神炮的事情。 嬴冲准备投些资金继续研发这二者看看能否将他想象中的那些东西全都制造出来。 张衡亦是兴致盎然可这位却不得不给嬴冲泼上一壶冷水。要将突火枪的成本降下来将突火枪运用于墨甲中那需每年至少数百万的资金花费数十年时间才有可能办到。 嬴冲倒是乐观无比。当今诸国之所以停下对突火枪与雷神炮的研究只是因看不到这二者的实用价值。 他如今只需制作出几台样机出来就不难从天圣帝那边拉来资金赞助。甚至将成果直接卖给天工院或者内工坊也成。反正这东西研发出来只有举国大规模的生产才有价值。 而这件事难就难在最开始的投资—— 然后到六月十一嬴冲就没心思理会这突火枪了。就在麾下大军北进到云中之外一千九百里时前方传来了战讯。 李靖麾下前军二十万人在二百三十里外遭遇匈奴三十二万骑合围。双方接触不久就已爆发了大战! 然后到夜间嬴冲中军兼程疾赶距离战场还有五十里的时候。这场战事就已告终结。 前军战损三万人而匈奴所部伤亡高达十七万之巨全军大溃!(。) 正文 第428章 先斩后奏 得知前方捷报嬴冲反而放缓了行军的速度。而到一个多时辰后嬴冲大军抵至战场时只见此地一片狼藉。十余万匈奴人横尸草原无数战马哀鸣逃散。 只是与阪泉原一战不同的是这一次匈奴人的尸骨漫布于二十余里狭长地域。绝大多数人的伤势都在背面。 此时嬴冲也掌握了这场大战的前后与详细。 在一日前秦军所辖的哨骑探得匈奴大量骑军于前方汇聚。李靖当机立断率二十万秦军后退三里占据有利地势准备固守待援。 这一举动迫使匈奴骑军不得不提前发起前攻。 然而双方对射十二轮之后秦军弩弓先重创匈奴使对方死伤近四万人。李靖同时利用军阵位于左翼的破绽。吸引匈奴骑军主力踏阵。之后借助地形冲击匈奴军的后列从而一战克敌大败匈奴。 简而言之就是匈奴**拣李靖前军这个软柿子却反是咬到了硬核桃。嬴冲洒出的鱼钩结结实实的将猎物钓住。李靖也不负他所望屡次示敌以弱最终创下歼敌过半的战绩。 自然这详细的过程并没有这么简单。双方在这一日之中使用了十数种战术都颇为精彩不能一一详叙。 而此战中李靖的战术固然是高妙之极。秦军的战力亦是极为可观 不但在对射中压制住了对面的三十二万骑在之后的冲击与近战中也是取得了全胜占据碾压般的优势。 尽管匈奴骑军的水分很大许多都是临时征召的牧民并未经历过战事。可这才是嬴冲眼中秦军与匈奴正常的作战方式。 在通常的情形下双方的战力对比是一个秦兵可以抵得过一个半匈奴骑士才对。 而此战中绝大多数匈奴骑士都是死于追杀。 这次李靖麾下配备有至少六个镇四千一百具‘速狼甲’。这种墨甲防御较弱战力平平可速度却超出绝大多数五星墨甲。短时间内全力奔驰的速度远超过了匈奴人的战马。 也是这一战秦军能大量杀伤对手之因。 嬴冲兴奋已极骑着战马在战场四处游走推演着当时的战况然后笑着对身旁的李靖赞道:“很不错!此战高明论到阵战之能我不如矣!” 尤其是李靖本部四万人使用的那种名为‘六花阵’的阵法让他颇觉惊艳。 五星墨甲六具作为正兵分布六方各持长短兵器。而指挥者与其余三具墨甲作为奇兵居于正中可随时支援左右。 这种以一百人为一队的作战方式最适合于五星墨甲间的战斗。在阵战之中威力极大。 “国公大人过誉了!” 李靖四十余岁形貌清俊身形雄伟昂藏气质沉稳有度。此时正摇头郑重其事的朝着嬴冲深深一礼:“末将李靖多谢殿下提携之恩!” 这确实是提携以二十万强军凌匈奴弱旅嬴冲麾下的几位大将都有着获胜的把握。唯一的差别只是胜多胜少而已。 可这位安国公却偏是挑选了他。而只凭今日这一战的功绩李靖甚至可得封一世袭伯位。 说来二人定下举主名份还不到半年第一次见面则不到十日。可这位少年国公展现的心胸气度却已让他折服。 “何需如此?” 嬴冲忙将李靖扶起:“是本公该谢李将军才是!将军未负本公所望有这一胜这次北征草原吾等必定能得偿所愿!” 嬴冲眼里的喜色是毫不作假。他属下的几个大将或者能胜匈奴却绝没可能胜的如此干净利落。 而这一大胜之后匈奴人的兵力必将捉襟见肘。那冒顿单于手里握着的牌也将更为困窘。 而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从自己的部属这里感觉到了‘安心’与‘可靠’。在他的安国府殿堂下除了嬴宣娘与嬴完我二人之外又有了一个厚实坚固的支撑。 “如此说来这次大军出塞。国公大人确是欲北上阴山?” 李靖不由目光闪动这次北进之前嬴冲只说要扫荡匈奴左翼诸部却从不说最终的目的地与退兵的日期。 故而他早有此疑猜测嬴冲提六十万兵北上其意绝不止是入草原劫掠杀戮一番而已 嬴冲则笑着反问:“那么李将军以为如何?” “正其时也!” 李靖亦是面透笑容心想别人总喜欢将嬴冲与那位故安国公比较认为是将门虎子。 然而在他看来这位国公的的气魄却远非那位大帅能比。 嬴神通的兵法或者更有胜之。可如论纵览全局的眼光与格局却是他眼前的这位更胜一筹! “即便大人无有此意末将也要建言这正是绝佳良机!能参与此役也是末将之幸!” 草原人并无城池喜逐水草而居而在匈奴人的地域中位于阴山南麓的楞河无疑是草原中水草最丰美的所在。 每年入秋匈奴人近七成的牧民都将汇聚于此。近八成的牲畜要依靠这条河流觅食。 而据他所知在入秋之季牲畜如不能积蓄足够的元气是过不了草原寒冬的。 此时秦军北上可谓是正击匈奴之要害。 “果不愧是本公看重之人!” 嬴冲闻言也一阵哈哈大笑随后目望北方:“那么这次你我便联手踏平阴山!” ※※※※ 嬴冲将豪言壮语发下可当实际执行的时候却还是遇到了许多问题 首先是秦军各部士卒都为此惶恐不安直到出寨十余日所有人才被告知这一次的目的地是阴山南麓匈奴人最核心精华的地带。 随后那惊惶的情绪就在各部中扩散开来。毕竟是远至三千余里外北虏胡人的地域作战很多人都感觉陌生与不安。 且自大秦立国以来还从未有秦军远至阴山这一地域与外族作战。 ——哪怕是七年前李亿先北上之时亦不曾深入到阴山附近 而匈奴全盛时二百五十万控弦之士的威慑力亦非同小可 不止是普通士卒们心绪不宁那些大小部将们也是一样。在许多人看来阴山南麓那地方就是死地! 他们原以为嬴冲只是打算在草原扫荡一番就会回归。从没想过这位真正的目的地是阴山楞河。 好在嬴冲在军中已有了很大威信又有这一次李靖于无名坡的大胜。军心摇动了几日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 主要是后路已断此时秦军的周围充斥着匈奴人的游骑。任何人想要离队逃逸都没可能逃出匈奴人追杀堵截。 如此一来秦军上下倒是充斥着一种悲壮之气。如今之局已没得选择了所有人反倒能平静坦然以对。 其次的问题是粮草这次嬴冲带来的粮草很多。中军里有大量的四轮粮车高达数万。其中光是各种粮食就高达二百四十万石。又因秦军弃用了战马的缘故所以粮食的损耗远小于匈奴 以每位将士平均一日损耗十斤粮草来计算这二百四十万石就足够全军四十日所需。此外他们的后面还有许多的牲畜跟从。总计有二百万头亦足够六十万人吃上两个多月 这些食物如只为扫荡草原确实是足够了。 可嬴冲的目的却是大军直进阴山南麓。综合考虑至少需储蓄半年以上的粮食才能保证万全。 故而沿途中嬴冲不得不遣军四处搜刮匈奴各部以战养战。 可他们在初入草原时成绩还算不错。掠夺了足足一百二十万头牛羊为大军增了一月之粮。 可同时他们也救出了十余万秦人牧奴这些牧奴只能随军而行也是十几万张嘴。需要吃喝。 之后待秦军深入千里之后匈奴人就有了警觉。以游骑时时刻刻关注着秦军动向。 嬴冲遣各部出击扫荡非但一无所获反而数次遭遇匈奴人伏击战况惊险万分。 只有一次冀州暂编第一师的镇守使岳飞反其道行之。以自身为诱饵使匈奴骑军落入陷阱再一次重创匈奴斩首近四万级。 加上之前的那场大胜令全军上下吃了十几天的马肉。 到了六月十九日秦军已远至云中郡二千七百里。阴山南麓已是遥遥在望 此时秦军与后方的联系几乎断绝。只能以几只金翼迅鹰与特殊的符箓与咸阳城那边联系。 李靖无名坡大胜斩首十七万级据说此战使咸阳再次沸腾。令大秦上下都狠狠舒了口恶气。 可同时枢密院的叱责也不出他意料的随之而至。 这次嬴冲北征禀知枢密院的理由是趁虚而入扫荡云中周边使匈奴左翼七部数年内无再战之能。 可之后他还未经枢密院允可就已率军北上。待得大军深入千里之后又将原本目标更改全军指向阴山。 严格说来这也不算是临机应变的范畴而是‘先斩后奏’。此举自然是令枢密院反感即便是他那位‘师祖’荣国公陆正恩据说也极度的恼火。 ps:求推荐求月票哇。 正文 第429章 阴山之南 枢密院的斥令一连七封强命嬴冲领大军回返。他却完全没放在眼中。看过之后就丢到了废纸堆里不加理会。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这只是枢密院而已—— 他这次要做的事情如走正常的程序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在枢密院那边通过的。 只有先做了再说倒逼枢密院去接受。 枢密正使陆正恩是他父亲嬴神通的老师本身深通兵法不会不知此战的意义也不可能看不到机会。 可这位现在更多的是考虑其权位与枢密院承担的责任。 这些斥令并非是真的要逼他返回而只是伏笔。 这次北上之战他若能得偿所愿那就是临机应变可予嘉奖;可如失败了那就是专断跋扈不从军令。 哪怕是几个月后他将大军全须全尾的从草原带回也一样要被问罪。 嬴冲并未感觉到半点压力这一战胜则全胜。可要是败了估计他本人亦无法从草原全身而退 只是感觉这位荣国公果然是做事滴水不漏老谋深算。明面上虽是恼火万分不给人半点把柄可暗里却又尽力支持。 不但加大了对凉州军军需的供应使武德郡王得以安心出塞又调遣凤翔军六万七千人北上入镇冀州以稳固冀州局面。 之后咸阳城那边再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他的幕府中终于有了一位长史。且随着这位的到任他那封地也终于有了眉目。 据说整个过程不显山不见水。他这位长史在咸阳城的能量惊人只是动用了一些私人的关系就无惊无险的让户部点了头。 只待他从草原回返就可走完所有的程序。正式将聂县列为他的封地之一。 “谢安么?” 嬴冲若有所思而后就笑了起来眼含期待之色。 按说这幕府官员原本该由他举荐才是。而一位长史首要的是忠心才能方面反倒居于其次。 可既然是天圣帝与那谢灵的交易条件之一此事又经过了郭嘉的认可那么他这边也只能同意了。 且他也没什么好委屈的这位可是嵩阳七子之六咸阳最出色的几位大才之一。 错非是此人六年前犯下了‘以下克上''的官场大忌磋磨了六年时光如今的官职又何止是一位五品郡丞? 且谢氏既然主动要让这位入他幕府那也就说明谢氏已准备将他的安国府视为依靠与后路。而谢安本人也早该做好了视他为举主的准备 且这位应是他最需要的那种人才。那咸阳城来的文书中说的简略明白让嬴冲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 谢安能为他的拿下聂县并非是依靠什么奇谋妙计而是依靠他编织出来的关系网络。彼此互通有无只以一个安国府的人情就轻易将此事办下。过程牵涉到至少三位侍郎十位郎中甚至那位户部尚书之子也在无意中出过力。且许多人自始至终都不明所以。 也正因如此才使嬴冲看重。只因他的幕府中正缺这样一位人物。 日后他迟早要在这满朝上下撒出一张大网。而谢安此人无疑有资格成为这张权利网络的编织者与掌控之人。 此时他麾下臣僚那魏征与王猛二人虽也有这样的潜力与能耐。可受他们寒门身份所限有着许多的不便之处。对与世家间的一些规矩与忌讳也不甚了了。 只有谢安有这样的资格—— 就不知此人他能否真正信任? 嬴冲并没在此事上费太多的心力。甚至对咸阳城里的朝局他现在也无瑕去关注。 除了每日在炼神壶中苦修武道兼习玄法之外他其余时间都是专注于军务。 随着秦军深入敌境接近阴山他们的行军之速越来越慢。而此时在附近也有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士集结数量已超过了三十余万。却并不与秦军接战只是跟随在侧保持距离时时刻刻在威胁着秦军。 出塞之后前七日他们走了一千九百里可后面八天他们却只走了八百里就是因匈奴人的骚扰与游击。尤其是后方的羊群与粮草正是这些匈奴铁骑针对的目标。 嬴冲在战场上的直感惊人从未让他们得手过。可这连续十数日他都不得不保持高强度的戒备身心俱疲。 除此之外嬴冲也感觉自己与麾下六十万秦军渐渐陷入到了一个‘黑箱’之内。 以往在冀州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对于各处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 可此时北出草原之后却完全无法掌握匈奴人的动向。草原的地形地势也只能依靠之前李亿先留下的舆图。且这图并不精准嬴冲需得在每日天气良好时以摘星甲升空七千丈观望四野与舆图比对 还有哨骑探马也是大面积的洒出去与匈奴人的游骑绞杀缠斗着每日伤亡都高达百人却最多只能触探到周围一百里。 一百里外的形势嬴冲就茫然不知。这种眼瞎耳聋的感觉极不好受。 此时远离故土四顾皆敌哪怕以嬴冲的心志与毅力也生出些不安只觉压力沉重。不断的自我怀疑他这次的决断是否恰当。 好在嬴冲可以借那霸王枪解压不断的在幻境中与那些天位战斗借此排除杂念。 且他的臂膀得力军务方面可以依靠嬴宣娘他的二姐身为女子远比男人更细心周到;军略方面也可与李靖商量。嬴冲发现这位的承受能力远比他强得多。出塞二十日李靖的心志毅力都仍是稳如磐石。 心态平稳的结果是这位对战局的判断往往更为准确、 此外岳飞也已从众将中脱颖而出。这位在战场上的嗅觉不逊于他。数次发现了敌情使大军转危为安。 最后嬴冲干脆将手里的五个‘速狼师’都交由这位指挥。岳飞也不负所托之后的数日反使匈奴人损伤惨重死伤近两万人再不敢轻易靠近秦军。 有时候嬴冲也在想自己有这样的良将辅佐这一战又怎么可能会输? 而之后数日当六十万秦军终于抵达楞河南岸时形势终于如拨云见日渐渐明朗。 在楞河的南岸一处被嬴冲命名为‘炉丘’的所在。云光海与数位阴阳师联手借助大量的墨石只三日时间就使一座坚城耸立于炉丘之外。 有了这座城池为依托六十万秦军终是军心大定。嬴冲本人也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正文 四二九章 胜利果实(二更) 新建的‘炉丘城’长宽只有四里城高七丈小而坚固。位于一百四十丈高的炉丘之上将大片的河滩草原都笼罩于箭程之内。 之后数日又有两座名为‘征北城’、‘定虏城’与炉丘城同样规模的城堡建成彼此间相隔百余里各据险要之地互为犄角。 且三者之间还有无数的碉楼耸立将楞河南岸一片长达二百余里水草最为丰美的地域圈在了这三座城池的内围 再随着炉堡中一座高约七百丈几乎耸入云端的观星台建成嬴冲也再次恢复了他的‘耳目’。 借助裴修元手中的魔天镜以及那观星台之助嬴冲可随时随刻看到千余里之内任何一处的情景。 ——其实只需有足够灵脉监察周围敌情的玄门阵法有的是。只是不如魔天境这么方便而已范围也是远远不如最多只能远及三四百里外。 此物确不愧是白云观的镇教之器只需照定一处就可将那里的数十里方圆都巨细无遗的显于镜中。 哪怕对方以术法遮蔽掩饰也不可能在魔天镜的窥照下不留丝毫痕迹。更何况他的麾下如今还有着一位幻术大师在。 这也意味着如今整个阴山南麓楞河上下两千里流域都已落入秦军的掌控中。 而三座堡垒的建成则能使嬴冲的大军再不用受粮草辎重的拖累。 几乎就在观星台建成的当日嬴冲便令李靖领十五万人留守自己则率四十万秦军轻兵进袭。三路包抄合围了西面一百一十里外有十三万匈奴骑士聚集的营地。只这一战就斩首达七万级! 之后沿河扫荡一日之内急进数百里连续攻破了三处匈奴部落。斩杀高于车轮者二十万众救出七万秦民牧奴缴获九十万头牛羊。 直至炉丘城之西五百里处嬴冲接到了后方示警这才率军回返。 此时他麾下大军气势已与出塞之时截然不同。几乎所有将士的双手都已沾染过至少一条人命。 而见过血的老卒与新兵相较战力自是天差地别。 这次回归炉丘城之后嬴冲就再无其他动作。只是一心加固三城的防御操练所有士卒的射术尽量使各部之军都至少达到府军的水准。 还有二十余万牧奴嬴冲从中挑选出身强力壮者七万人将沿途缴获的墨甲与弓弩都全数发放了下去。 那匈奴人的五星甲本就不多能完整缴获的更少。可五星以下的墨甲却是应有尽有且是专长于射猎的种类。 用之装备这七万人只需草草操练一番射术就可用于守城。 嬴冲自己也混迹其中在九月的指点下修习‘射日诀’。可能是觉醒了龙凤二大神兽血脉之故他的天赋已迥异于幼年时代。这段时间中无论是枪法还是箭术都是进展神速。 而仅仅四日之后匈奴单于冒顿就已领王帐军二十万以及右翼与王庭总共三十个万骑都来到了炉丘城下。 嬴冲并未理会只将那些数百万头牛羊的牧场移到了炉丘城后。然后就继续操练士卒加固城防。 他知道自己胜算已定无论是在这里决战还是继续对峙都有着足够的筹码。 如今坐蜡的已换成了对面那位匈奴单于。 嬴冲麾下的秦军固然是深入敌境四顾无援。可那冒顿却也一样是四面楚歌。 此时只需镇之以静就可品尝胜利的果实。 ※※※※ 清晨时分冒顿骑马在一处山丘之顶目光阴翳的看着十七里外那座灰白色的坚城。 历经四十余年的征战冒顿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时光留下的刻痕只有那目光依然犀利似如鹰隼。 可哪怕是真正的苍鹰也同样会有衰老有不堪重负的一天。而此时冒顿的眼中除了疲惫之外还有着一丝无可奈何。 “圣主这座城您可有办法将之撼动?” 所谓‘圣主’是草原人对圣山萨满的尊称。 而此时立在冒顿身侧的正是匈奴人仅有的两位圣山萨满之一毕离。 可这位却也是神情无奈的摇头:“办不到!对面已占据了先机提前笼住了这里的地脉。且我感觉得到里面有一位大阴阳师的法力只逊我半筹。” 冒顿皱了皱眉头好在他对此早有着心理准备。 “那么圣主以为我匈奴是否该与这些秦军决一胜负?” 毕离闻言却微觉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冒顿还从未有这种迟疑不决之时。 这位草原上的雄主从来都是专横而果断很少会倾听旁人的意见。且过往以来无论什么样的危局都难将他真正难倒 毕离的眼神于是更为凝重:“臣不知!不过在单于看来这一战我匈奴会伤亡多少?此战胜后又是否能守住小月国的领土继续威慑大月国与东面的那群恶狼?” “我匈奴一向都不擅于攻城往往兵力超越秦军两倍也依然损伤惨重!” 冒顿一声轻叹:“要歼灭这支秦军至少得动用一百二十万军!然而战后的死伤折损只有日月天才知道。” 毕离呼吸微窒他刚才有了感应。那是日月天在示警一旦他们这次选择了决战伤亡之惨重会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可如今之匈奴又不能不战——” 冒顿用马鞭指了指旁边的楞河:“秦军六十万人屯军于此将令我匈奴二十三部数百万帐都无法在秋季安心放牧。而一旦牲畜秋肥不足入冬后不知会冻死多少。” 毕离心中寂冷他精研自然之道知晓近年天气反常。春季多雨到九月之后必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寒冬。 “决战会死伤惨重而要想扼守住秦军的出击之途至少也需八十万骑以上。可我匈奴四面皆敌本王总不能将这八十万控弦之士一直都顿兵在此。” 冒顿摇着头神情愈发的懊恼:“可惜最佳的退敌之机已经失去——” 说话之时冒顿有意无意的斜视了身后某位随从一眼。 那位是左大将且须这次并未随同左谷蠡王南下而是负责留守草原。 而此刻这人正是面色忽青忽白眼神羞愧。 他知单于之意最佳的决战之时是在秦军未能筑城之前。可就因他们凑不齐决战的六十万兵力最终令秦军得逞。 而缘由就在于六月十一日他轻率出战意图打击秦军前部二十万却反遭大败。 ps:晚上8点更第三章求推荐求月票! 正文 四三零章 议和称臣(三更求票!) “也就是说这些秦军不能不理会可如与之死战我们一样会遭遇灭顶之灾。燃 文小说 ???.?r?a?n??e?n?`o?r?g?” 毕离闭上眼只觉有一个化解不开的死结横亘在了面前最后他一声叹息:“单于中原人有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别无选择那就早做决断为佳。” “说得有理。” 冒顿微微颔首也不再迟疑:“左丞相何在?持我冒顿之旗入城去见那位大秦的安国公。就说我匈奴愿向大秦请和永定二国之盟好。” 随着他这句道出周围诸将不禁都对视了一眼却都无言语。 只有右郝宿王心有不甘:“单于或可先试试他们的成色再说?” 右郝宿王与左丞相都是王帐官职。匈奴王庭直属设有左右郝宿王左右丞相左右王将等等辅佐单于管理王庭九部三百万帐。 “试探?这些日子难道还没试探够?” 冒顿自嘲一哂:“自秦军北进我匈奴损兵折将三十万人难道还不够?” 整个山丘一片死寂而须臾之后就有一位披着白色狐皮大氅的男子跪于冒顿身前:“臣左丞相柯离愿尽力一试!” 此人言中并无什么把握可冒顿也只看了他一眼就毫不在意的微一颔首。 向大秦请议不可能只凭空口白牙。没可能只一句‘请和’就使秦军收兵。少不得要讨价还价然后付出些代价不可。 秦军冒险三千余里跋涉至此所求非小岂会轻易退兵?想必他的这位左丞相也已预见到了这次前往必定形势艰难。 遣使和谈并非小事。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柯离就才带这二十几个侍卫随从身后竖着单于王旗来到了炉丘城前。 在这灰白石城之前没等多久那城门就已洞开将柯离等人放入进去。 而仅仅一个半时辰之后柯离就已再次回归神色羞愧的跪在了冒顿的马前。 “秦之安国公有言秦与匈奴可以议和!却需单于及左贤王在日月天见证之下向大秦称臣并且割让朔方城!” “称臣?” 左大将且须怒不可遏双目似如铜铃须发俱张:“孺子小儿欺我匈奴太甚——” 然而他话音未落冒顿就是一记长鞭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也使在场所有的众臣诸将都闭上了嘴。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道理你等难道不懂?” 冒顿目中闪动着幽火继续看那十数里外的灰白城池。 “继续去与他谈!称臣不可可我匈奴愿奉大秦为兄。朔方城也可割让于大秦不过却需秦出资赎买。” 听到此处包括圣山萨满毕离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面如土色。 朔方城是四十年前冒顿崛起时拿下的一座秦城。 此地控扼凉州之咽喉不但使秦失地千里城池二十七座更不得不耗费巨资在凉州修建出一条两千里长城 这是大单于一生最重要的功绩之一也使得匈奴二十三部从此对大秦转守为攻。 可如今这座要隘雄城又将落回到秦人之手么? 冒顿本人却似毫不在意反而眼现赞叹之色:“订立盟约之时我要见一见那位安国公。倒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将我匈奴逼凌至此!” 同一时间嬴冲也在炉丘城的城楼内看着外面的匈奴大军而此时这里也汇集了秦军中的诸将 “称臣啊?不知那冒顿会不会答应?” 王承恩既有期冀也有忐忑。心想那到底是草原中的一代雄主未必就会忍下这口气。 其实在他看来只需双方议和拿回朔方就已足够了。有了朔方坚城凉州就可休养生息大秦每年更可节省近千万金的开销。 说二国会长久和睦永为兄弟之邦那是假的。可日后一旦开战大秦将有着极大的优势。 从朔方至阴山之南仅只二千里而已—— “公公无需忧心!” 李靖倒是自信无比神情冷然的看着对面匈奴人:“末将知冒顿其人虽野心勃勃却不失理智。从这位弑父时前后的举措就可知其为人。这位最多只会讨价还价翻脸的可能微乎其微。” “希望如此!” 王承恩舒了一口气换在一个月前他不会很在意李靖的言辞。 可如今历经北上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他已知这位李靖实有着不下于安国公的才能。 “他们也没这底气!” 嬴冲闻言也笑眼中闪过了一抹傲然:“诚如李将军之言要攻打炉石堡他们的兵力还远不够!” 也就在他话落之时城楼中诸人就望见那对面又有了动静 “来了!” 嬴宣娘面露喜色:“又是那位柯离——” ——不用她提醒王承恩就看到了十四里外那匈奴王旗再次出现。而位于旗帜前方的那人正是之前的那位匈奴使者。 一刻钟之后嬴冲在设于城中的中军帐内再次面见匈奴的左丞相柯离。 相较于前次见面这柯离又更多了几分恭谨。他也不再废话一见面就开门见山:“我家单于有言称臣不可我匈奴愿奉大秦为兄。由长生天见证我家大单于将以灵台起誓匈奴人在安国公有生之年内秦匈二国两不相犯。朔方郡亦可割让却需大秦出钱赎买另开榷场二处不禁盐茶铁器交易。此外和议期间国公大人需得容我匈奴牧民在楞河放牧——” 后面的内容嬴冲并没再听下去。而是目光闪动看向了王承恩。 他其实并无权主持和议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上禀天圣帝让那政事堂与枢密院来决断。之后的讨价还价也该是咸阳城内那些部阁大佬们的责任。身为秦军主帅他只需逼迫匈奴人低头就已尽到了责任。 嬴冲只好奇那位匈奴单于为何要将这两不相犯的时间定为他的有生之年? 莫非那位草原雄主也以为自己只能再活个四五年?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会让这位单于很失望的。 ※※※※ 咸阳宫中光武侯李亿先正在一位宦者的引领下往御书房行去。 他知这次陛下召见是所为何事。定然是为此时阴山之南那场战局的胜负无疑 自从那位少年国公以先斩后奏的方式率六十万秦军悍然北上。整个咸阳城内朝野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一方面许多人都担心无比认为匈奴数百万控弦之士不好招惹。安国公此次贸然北征只怕会有损兵折将的消息传回;一方面又有不少人翘首以盼巴不得那嬴冲全军覆没于草原才好。 不过慑于那位国公之前创下的诸多奇迹般的战绩在北上草原之后又连续报捷。故而朝中无论是为北方战局心忧者还是那些幸灾乐祸之辈都多出了几分耐心。只需前面不传回确实的消息就无人肯轻易表态。 可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几乎所有关涉之人都在时时紧盯着北面。从草原中传回的任何一个消息都会在短短时间内疯传整个咸阳城 而城中那些所谓的精擅兵法之人也似变成了香馍馍频繁的被各个势家豪门召见询问北方详细秦军有多少胜算等等—— 这点就连天圣帝也不例外而他李亿先身为名将榜中排位前二十者自然也是朝野中所有权贵们争相请教的对象 沿途经过一处凉亭李亿先只见里面嬴仇万嬴瑾瑜二位皇子正在鸿胪寺仪官的教导下在这亭中练习礼节。 这二位见李亿先到来都是神色恭敬的向他遥遥一揖。李亿先不敢托大同样郑重躬身回以一礼这才随那宦者继续行往御书房方向。 他一边走一边却在心中想着刚才的礼节乃是封王之仪。换而言之他们那位陛下终于要给几位皇子开府授爵了么? 估计待北方的事情定下就会决定下来。 可当想及这些时日那几位时不时来府中拜访的皇子们李亿先不禁感觉头疼。 陛下迟迟未封太子这是取祸之由日后大秦的朝局真不知会怎样—— 对了!说到封爵此战迫和匈奴之后那位少年安国公也该封王了吧? 世袭郡王不可能可降一等袭爵的郡王却可板上钉钉。 昔年战友能有子如此真让人艳羡。 生子当如嬴安国啊—— 那少年也忒会隐忍可笑数年之前他还在忧心老友之子已经堕落到那般境地。 五年蛰伏世人皆轻之侮之;一朝奋起时却是直凌九霄! 待得李亿先踏入御书房内果见天圣帝正在一副舆图前仔细盯着那阴山南麓的方向看着。 听得李亿先的脚步声传来天圣帝也不回头直接就询问道:“我听你昨日在谢府有言这一战我朝大胜可期。那匈奴人必定要求和不可?” ps:三更求推荐求月票!呜呜好痛心我的推荐票我的月票渐渐离我而去(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三一章 刊发天下 “我听你昨日在谢府有言这一战我朝大胜可期。那匈奴人必定要求和不可?” 天圣帝一边询问一边回头目中透着几分期冀之色:“这些话可是真心实意?” 李亿先先大礼参拜过这才来到舆图前有些心虚的指了指炉丘的位置:“据臣所知之前有军报说安国公已在此处建城?” 这本是政事堂枢密院与天圣帝等寥寥几人才知的机密可其实不到两日就已传到了李亿先的耳中。而咸阳城中知道这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话虽如此李亿先仍有些担忧。直到见天圣帝面无异色才放下了心:“臣仔细研究过嬴冲择址极其讲究。此地灵脉丰富自具水源且土石坚硬。有六十万秦军坚守匈奴无论何等方法都难在两个月内攻破此城。故而臣在谢府中言道那匈奴已错过了最佳的退敌时机只需安国公用兵谨慎些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天圣帝并不满意又若有所思的问:“可若那冒顿真要不顾一切我大秦又该当如何是好?枢密副使王好古曾向我建言最好是早日遣使者联络蒙古。” “无此必要!” 李亿先断然否决心想这位陛下真是关心则乱:“冒顿的为人陛下您该最清楚才是!那位铤而走险的可能几等于无。至于蒙古以臣之见让那蒙古人进入漠西并非好事。” 天圣帝闻言不禁微微颔首。 他知那成吉思汗乃是一位才智更胜于冒顿的雄杰。在诸国重压之下依然能统一漠北。 而如今的蒙古有人丁九百万帐兵力之雄厚更胜于匈奴。 “——我大秦遣人去求未免就落了下风。且草原上的秃鹫一旦见到了尸体无需人召唤就会自发的扑食又何需我等遣使去求?” 天圣帝一声叹息终是从那舆图中收回了视线。 “可朕还是忧心难安这些日子以来都心神不宁。一旦有什么意外——” “不会有意外!安国公他极其小心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滴水不漏怎会有意外?有神通前车之鉴他又怎会让神鹿原旧事重演?” 李亿先语中意有所指这次嬴冲北征与他七年前不同。那次的战事胶着了二年有余前后调动百余万大军故而对后方补给的依赖极大。 可这一战之前匈奴人事先就已将大量的粮草运至云中又留下了数百万头的牛羊可供秦军使用。嬴冲又是孤军北上完全断去了与后方的联系。 此时朝野上下任何人都难动手脚也很难影响嬴冲麾下大军。 且据他所知这位少年国公对军中的整肃亦堪称严酷。如此一来就可将所有‘意外’的可能彻底排除。 更何况那位的身边还有个王承恩。 一声失笑然后李亿先又好奇的问:“陛下既然放心不下十余日前又为何要纵容那位北上阴山?” 就是这点颇让他佩服从始至终这位陛下都对冀州秦军鼎力支持。哪怕是再怎么担心再怎么忧虑也从未在往北方的文书中展现分毫。 “那孩子的性格朕岂不知?这次即便朕下旨召回他也不会领命的。” 天圣帝一声苦笑眼里面却并无恼色。但凡名将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不会轻易让战机从眼前漏过。 二十余日前他也只认为嬴冲北上只是为扫荡匈奴左翼七部而已。以为匈奴军力捉襟见肘并无什么风险。 可谁知那家伙真正的目的却是阴山之南——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叹了口气天圣帝神情凝重:“朕又岂能让他再背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陛下明见——” 李亿先正说着话却听得书房之外传出了一声尖利的鹰鸣。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天圣帝就当先走了出去。 在门口处仰头上望赫然可见一头金翅迅鹰正在高空之中盘旋降落。 天圣帝双拳不禁紧紧一握面色凝重。认出那只金翅迅鹰头顶有着紫冠正是宫中饲养的几十头金翅鹰中速度最快也最为雄壮的一头 想必是那阴山之下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那王承恩才会动用此鹰传信于宫中 几人在此静静等候着不过片刻就有一位身着绿衣的太监捧着一封书信匆匆行至。 “陛下!是绣衣大使王公公传书不但用了王公公与安国公直奏的金印还有加急印记!” 也就是说这封书信需不经司礼监。直奏到陛前! 此时米朝天也已赶了过来正欲将书信取过看看有无毒素之类。天圣帝却已抢先出手将那信拿在了手里。 三两下拆开后天圣帝仔细观看片刻先是面色潮红额头现出了一滴滴斗大的汗珠接着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将书信递给了李亿先。 “果如亿先你之所料!匈奴遣人求和冒顿愿奉朕为兄并将割让朔方!” 此言道出。米朝天就是身躯狂震面现难以置信之色。可随后就又反应过来一时竟顾不得仪态急急追问:“陛下不知此言可真?匈奴真的割让朔方?” 求和称兄什么都是虚的唯独这朔方郡至关重要。 他知此城对于天圣帝的意义。这位陛下登基后二十余年中执意北伐不就是为夺回朔方?彻底排除北方之患。 大秦四面受敌而东面六国皆军力雄厚一时半刻难以压制。唯独只这匈奴可以先行解决。 可惜七年前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功败垂成! 米朝天原以为陛下的这个心愿这一辈子都已没有实现的可能。却没想到那位安国公却在最不可能的时候为大秦拿下了这座关键的雄关要隘。 李亿先亦看完了战报。立时就朝着天圣帝一礼:“恭喜陛下终是大愿得偿!” 言辞之中却是颇含着几分艳羡。心想这份扫平匈奴的功业到底还是落在了嬴冲的手中。 可这也怨不得人七年之前他从草原退兵固然是因后力不继之故也因他当时的几次判断有误错失了胜机。 这次嬴冲能果断下手以莫大的气魄悍然挥军直入阴山该有此胜! 只是十五岁就以战功得封郡王么? 李亿先只觉滋味复杂可怜他半生军伍如今还只得侯爵。这固然是因他出身寒门也因他历经的所有战事都不能得最后善果之故。 “即刻传命枢密院与政事堂诸位相公入太政殿议事!” 天圣帝说完这句后稍作迟疑就又振声道:“将这封书信抄录于邸报中全文刊发天下。朕要三日之内整个大秦都知安国公之功绩!” 正文 四三二章 柱国之臣(二更) 从北境阴山传回的消息嬴仇万与嬴瑾瑜二人是第二拔知晓的。 天圣帝既有以邸报明发天下之意就说明此事并无需隐瞒。而此时距离御书房最近的就是嬴仇万与嬴瑾瑜两位皇子。 “奉大秦为兄割让朔方?” 嬴瑾瑜有些失神许久之后面上就泛起了喜色:“这真是大喜事!父皇心愿总算得偿我大秦国势终可复振!” 可在说话时他眼神却略显复杂的看向了四皇子嬴仇万。他知道大秦诸皇子中只有这位四皇子与嬴冲最是亲近。 嬴冲自小就常被天圣帝招入宫中与老大嬴不尤以下的诸皇子都有交情。 可自从嬴神通遭难安国府没落嬴冲即将失爵之后。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疏远了这位儿时玩伴。 只有嬴仇万不以为意经常去寻嬴冲哪怕每次都因那家伙胡作非为被气到面色青白的回返也未曾有分毫冷落。 而如今那安国府——不对不定几个月就需改名郡王府了。总而言之他们那孩提时的伙伴即将成为大秦最顶层的权贵也是势力最大的几个‘军头’之一。 而这位的倾向也很可能决定着日后皇位的归属。 此时嬴瑾瑜已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这几年也该烧烧嬴冲的冷灶才是。 最使他头疼的是前些时日他也曾因叶凌雪之故对安国府出过阴手。就不知那位是否有察觉? 那个小子最是让人头疼不过! “确是喜事!” 嬴仇万对他五弟的心思全无所觉他神色平静面上却显出了红晕。 然后就默默走到了石座旁亲自斟了一杯酒然后默默倾洒在了身前。 心想这一杯是祭嬴神通与向姨。 嬴冲他无愧父名平定匈奴终成大秦之栋梁!也必定能手刃仇人以告慰两位长辈在天之灵。 那个家伙终究还是成材了没变成他最厌恶的纨绔公子。 第三拔知晓这书信的就是以裴宏志为首的诸多部阁大臣。闻讯之后裴宏志在座位上默然良久。然后轻叹一声立起稍稍整了整衣冠往咸阳宫方向行去。 而临走之前又吩咐在场属僚。 “此战之后安国公可能封王尔等可知会礼部户部重定封地!另准备冀州军入京献捷诸事。” 之后裴宏志才神色复杂的出门登车心情既有快慰也有担忧还有无穷的压力。 他并不仇视安国府与嬴冲也为匈奴求和而欢喜这正是他执政以来最大的政绩。 之所以要针对那位屡次施以打压。是担忧那人为天圣帝所用;也忧心外患解除之后天圣帝挥对内挥起屠刀 可如今木已成舟裴宏志知道自己也再无压制那位少年国公的实力与资格。 ※※※※ “我看那个竖子迟早要把冀州的家底败个干净不可!” 位于通政使府邸附近的一间酒楼中裴德诏正喝着酒面色潮红。而在他的左右两侧几个同为世家子的朋友也大多都是如此神态。 “确实那个竖子不过是胜了几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匈奴数百万控弦之士昔年武德郡王与李亿先联手前后动用的大军高达二百万人都没能拿匈奴怎样。这个嬴冲他以他是谁?” “哈哈正是此理!不过德诏你我何需将这一时得意的小人放在心上?且自便是。” 叶凌梦亲自陪侍在旁为夫君温着酒虽面含浅笑可眼内深处却显现出几分忧色。 裴德诏他半日前服用了五石散(以钟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黄、赤石脂五种石药制成古代的毒*品)所以必需饮温酒吃冷食不可。此事她不放心旁人所以抛头露面亲自主持。 ——五石散这种东西可使人神明开朗心情愉悦如身置幻境传闻还能改善仙根去病强身等等。自从有丹师研究出来后就在七国贵族中迅速流传。 可据叶凌梦所知正因这五石散令无数士族死于非命发疽而亡。 只是她也无可奈何裴德诏开始服散的时日就在不久之前。 嬴冲在阪泉原大胜匈奴父亲要将裴德诏起复之意自然是彻底泡汤。 当那大胜的消息传回不但夫君复官之意无法如愿便是父亲的世子之位也有了几分动摇。 而之后嬴冲虽是狂妄自负挥六十万冀州军深入草原可父亲他也不敢再擅自行事。 夫君他被夺官弃职至今仍是白身心情烦郁于是寻五石散发遣。 在她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又不知该如何劝阻。 “本公子又岂会将他一个废物草包放在心上?只是心忧那纨绔子毁了这大好局面。” 裴德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可笑那天圣帝有眼无珠。那嬴冲不过是运气好侥幸胜了几仗。却偏偏这些人要将他视如长城支柱一般!娘子你说是不是——” 叶凌梦不答话只继续温着酒。她出身叶府将门耳濡目染还是知晓嬴冲厉害的。并不愿在这时候说出违心之言。 四妹夫他的用兵的确是了得便连祖父他也是自承不如的—— 她甚至有心劝一劝裴德诏没必要定需与四妹夫对着干不可? 这样的亲戚即便不交好也无需开罪。 她与叶凌雪关系不佳可自己终究是她的大姐叶凌雪不能不敬。日后只需安国公几句话。夫君他复官轻而易举。 可此时裴德诏却不依不饶从座位上爬了过来口中吐着酒气:“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叶凌梦心中微冷知晓此刻反驳不得正要答话。那楼下的街道却传出了一声爆竹声响。 这一声似如雷鸣使阁楼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裴德诏也是一惊而后勃然大怒一时再顾不得逼问叶凌梦转身走到了到窗栏旁。 “怎么回事?帮我把这里的掌柜唤过来——” 他正大声训斥可随即却眼现错愕之色。 只见那街道两旁的十几个店家竟将无数的枯竹推在门口燃尽纵火焚烧着。随着那些竹筒裂开顿时发出无数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无数人开始聚于街道上都喜气洋洋。 便连他身下的这座酒楼也不例外。不但燃了爆竹那些小二厨师等等也都走上了街头。 ——这莫非是是咸阳城中又出了什么喜事? 裴德诏正觉惊奇就见那位酒楼掌柜走了过来此时满脸的笑容:“公子您不知?匈奴人今日已经谴使求和了要奉我大秦为兄还要割让朔方郡呢!这岂非是大喜事?” 裴德诏面色微青然后冷哂:“你在跟我说笑?那冒顿乃匈奴人万年一见的英杰岂会轻易降服?” “应是真的宫中传出的消息还说明日就要以邸报刊发天下!” 那掌柜并不以为意依然是笑容满面:“要不说那位安国公这次是劳苦功高?那冒顿再强这次还是得低头不可。朝廷每年在凉州劳师糜饷千余万金光是赈济当地之民就是一大笔银子。从四十年前起为此加税不下七次如今总算是能够安稳下来了更夺回了两郡土地。如今这咸阳城内谁不欢喜?” 裴德诏仍不能置信望着街道上越来越热闹的景象。不禁手足发冷面色铁青。 他心里已经有些信了可口中却呢喃着问:“这这怎么可能?” 酒楼掌柜终于发觉情形不对当即就改过了口气顺着裴德诏的意思道:“也对!是不太可能匈奴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降服?据说政事堂那边已经在议论给那安国公封王小的也觉这太夸张了——” “封王?” 裴德诏感觉益发的难受心中绞痛无比意识渐渐模糊。 然后恰好他旁边另一位叶氏的子弟忽然面色青白道:“应是真的你们看那边!” 裴德诏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那边正有几个衙役一边敲锣打鼓的走过来一边大声的宣扬:“吾等奉圣上之命将匈奴请和之事广而告之——” 裴德诏没能听下去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叶凌梦大惊失色连忙走了过来猛力的按着裴德诏的人中。 看着丈夫脸上的红潮摸着这滚烫的身躯她不由惊慌不已心想德诏他不是已在半日前发过散了么?为何还会晕迷? “还不给我去叫大夫?要咸阳城中最好的。还有这里何处有水缸——” 正急急说着叶凌梦却忽的一惊。她望见楼梯口处有一位六旬左右的便服老者登上了这三楼。 那赫然正是裴德诏的父亲汉阳裴家的家主当朝通政使裴让之。可此时这位的眼中不但没有半点的痛心担忧反而是满含着怒意与失望。(。) 正文 四三三章 鲜花着锦 “不出郭先生所料那匈奴冒顿果然是降了!” 傍晚当咸阳城内开始人声鼎沸之际。城北安国府中也是一片喜气洋溢。 魏征大步走入到国公府的正堂内精神振奋无比。 “政事堂那边已确证了说是政事堂与枢密院几位相公都在两个时辰前被陛下急召入宫至今还未出宫。另有政事堂属员正与礼部户部之人商议国公大人的封赏与食邑诸事。国公大人封王此事出自于裴相之口确凿无误!” 他自鬼谷书院退学之后数年来都于俗务中沉浮历练本可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可此时魏征却仍是压抑不住欢喜也不愿掩饰。此身毕竟已是嬴冲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嬴冲能制服匈奴功业彪炳他身为幕臣自然是与有荣焉。 不过待魏征进门之后。才发现新任的安国府长史谢安也在—— 他微微一怔随后就肃容一礼。 “谢长史的消息却是要比你更灵通些。” 郭嘉揉着额心心里却在苦笑。他的主君眼里看来是完全没有‘养寇自重’这四字。 借助匈奴人的威胁安国府本可在之后数载将整个冀中冀北都完全掌握在手中的。 可如今北境的威胁扫平那些权贵势族看到了机会多半会蜂拥而上。 冀北之地。安国府只怕难以独览 不过如仔细想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他的主公不会容许大秦在北境损耗太多国力的。 毕竟那位的仇家除了秦境儒门天庭与太学主之外还有关东六国—— 正因六国的合力伐秦才有神鹿原之败。 摇了摇头郭嘉看着对面的谢安:“那裴宏志老奸巨猾不知谢长史可有良策应对?” 魏征扬了扬眉在下首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做出倾听之色。 郭嘉之所以说裴宏志奸猾是因这‘郡王’爵位对于嬴冲而言并无丝毫补益就只是名义上好听而已—— 安国公本就有着‘仪同郡王’的加封那么有没有这郡王头衔也就无关紧要了。 并非世袭罔替也不会在廷推之时多增一票亦没可能因这爵位添更多权柄。 就为了这有名无实的王爵安国公需要付出许多。战功因这二字被抹消了大半不说还有王爵无旨不可出京一应行止都需知会政事堂等等限制诸多。 简而言之就是得虚名而无实利! 且十五岁封王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羡嫉这就是将国公大人架在火架上灸烤。 故而他回府之时也在想此事该如何破解。 “无法可解裴宏志既已有了暗示那么国公大人封王必已成朝野共识大势不可逆也!哪怕参知政事张苍等人也会倾力促成此事。” 谢安神色平静从容答着:“可以在下看来如今殿下所需正是这虚名。无论在朝在野这名望二字都足以决定许多事情。郡王与国公份量截然不同也就是所谓法术势中的‘势’字。那尚书仆射裴宏志何德何能为何就可抗衡陛下?无非就是得势而已。东河裴家数千年之声望能使秦境世家甘心附从使陛下他忌惮万分。故而以安之见不妨顺势为之一举两得。” 郭嘉闻言不禁失笑:“长史的意思是要我等借力而为养望蓄势么?这倒是一条上策以名望收拢朝中良才一样可得实利。” 魏征静静听着不禁眉头大皱:“此策不妥!殿下他现在封王实在太早了。眼下的安国府仍需以垒实根基为上!” 这谢安说的是颇有道理这个时候安国府还欲在势力上更进一步只怕会适得其反。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养望—— 可他却下意识的感觉不妥认为嬴冲似谢安所说的那般走下去。迟早会成为另一个裴宏志另一个东河裴家也早晚会走到天圣帝与皇室的对立面。 可据他所知他的主君并无此志。他与嬴冲相处数月已知主君之所求一为父母之仇;二为抒胸中抱负继其父之遗志;最后才是光耀门楣。 可这后者却无非是争口气而已对于嬴氏日后究竟会怎样国公大人他其实并不在意。甚至此时攫取的权势也只是为实现前二者的工具而已。 养望蓄势确实能得一时之利可日后他的主君难免为众人之意所挟—— 这与国公大人他的志向截然迥异。 “确实是早了些可如今时也势也无计可施。除非国公大人肯在这几年中安心蛰伏。” 谢安摇了摇头然后眼含深意的望着对面:“不知郭兄以为如何?” “有利有弊然而事在人为。” 郭嘉似笑非笑将手中茶杯高高举起:“今日殿下之功业终究是一件喜事不对么?“ 魏征依旧蹙着眉有些不解的看着郭嘉。他不信以郭嘉之志看不清谢安的用意。 可为何这位却是这样的反应?这个谢安是站在世族的立场为国公大人打算。 那么郭先生他又是为何?是有办法只收其利排除弊端还是另有所图? 凝思了一番之后魏征却还是举起了茶杯。 郭嘉说的不错国公大人他制服匈奴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如今封王之事已可确定无疑哪怕陛下他也无力阻止。 可能仅需几日之后他就需改口改称大人为殿下了—— ※※※※当襄国公王籍的马车驶入咸阳城的时候就已听得满城的爆竹声响。 他毫不觉意外只因一个时辰之前朝廷最新的动向就已由王家的暗卫传到了他的手中。 这个结局他早在数日前就已意料到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仍是难看到了极点。 “居然真的把匈奴人给逼降了。” 此次王籍入京他身边带着的侍妾仍是卫菱纱。此刻这位正啧啧有声的笑着:“还真如你所料天圣帝数十年都未能达成的功业却在他手中完成了。真让人意外——” “六十万大军进逼阴山。匈奴无兵可用除议和之外已无路可走。” 王籍说完之后却又一声轻哼:“可若非是七年前李亿先与匈奴大战连场歼敌百万先就大伤了匈奴人的元气。以他嬴冲之能又如何能逼那冒顿低头?” 卫菱纱不禁失笑:“那么夫君的意思是说这次换成是你一样可得此殊功是么?” 王籍的面色于是更显青白。双唇蠕动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不出违心之言。 “那位天圣帝他绝不会用我!挥六十万军直入草原。这样的胆魄本公亦不如。” 其实之前阪泉原那场大胜他也同样做不到。如把双方的封地互换以襄阳王氏的实力能在三日之内动用三十五万以上的精锐!那么他克汤神昊平彭莹玉甚至之后破匈奴铁骑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若他王籍置身在嬴冲那样的处境却绝无可能劈荆斩棘开拓出这样一条通天大道。 且他手中也没有云光海那样的阴阳师—— 换而言之将二人的位置对换他也没可能取得嬴冲那样的功业。 “那你还说什么?该说这位真不愧是能胜过夫君之人么?蛰伏隐忍不惜身染恶名。一朝奋起杀嬴弃疾灭武阳嬴氏将宗族视如无物快意恩仇。这样的男儿真让人欢喜——” 卫菱纱啧啧赞叹着。随后又感慨道:“封王呢!过个一两月日后见他就该称殿下了。夫君你之前总说是再等等再等等可如今却已等到那位长成擎天大树啦!” 王籍也觉失策听了卫菱纱的称赞之言心中更觉不适。不过他也觉自己心态失衡勉强平息了一番心绪后神情平静道:“确已成擎天大树!如今安国府之势正是烈火烹油有鲜花着锦之盛。可如今局面他若应对不当只怕有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卫菱纱的眼神疑惑她不如此觉得。 那安国府看似才新近崛起可此时嬴冲所面临的势态远远优于襄阳王氏。 襄国府世镇襄阳常年需应对来自楚境的威胁。族中的宿老与供奉强者大半时间都需坐镇于楚秦边境平时无瑕他顾。 反倒是安国府扫平匈奴之后门下数十万大军数位权天境都将闲置。 传闻中此时嬴冲旗下可是有着至少五位权天—— 王籍却未再说什么只淡淡的说道:“你可知太学主已经离开了鲁国太学。不久之前有人见得这位已再入函谷关。” “太学主?” 卫菱纱面色微惊她出身宗派见闻广博自是知晓太学主的威名。 那位可是夫差之下这天地间公认最无敌之人实力无限接近于开国之境。 三十年前此人西至咸阳错非是最后输了守正道人一剑此时的天圣帝早已寿终正寝。 再若非是这位被守正重创现在的夫差未必就能战而胜之。 如此说来安国府与天圣帝又有对手了—— 可随即她就未在意太学主来了又怎样?如今可与三十年前不同天圣帝已执掌大权尽得皇室传承太学主想要胡作非为兴风作浪可不太容易。 不过这么一来她倒也明白了夫君他这次入咸阳的用意。 浑水摸鱼么?而且—— “夫君你这么说终究还是在妒忌吧? 王籍的神情顿显沮丧无比目中满含懊恼之色。 ps:下一更可能有到晚上89点卡文(。) 正文 四三四章 日月天神(二更) 嬴冲在炉丘城内只等了大约一日就迎来了咸阳城的议和大使。来者不出他意料正是参知政事王钟还有一位专职的护卫——御前侍卫总管越倾城。 据说是由咸阳城中数位龙脉师合力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使这两位得以挪移万里之遥。来到了阴山之南楞河之畔。 只因匈奴人要求甚急期冀秦军能在七日之内尽快从阴山退兵所以秦廷也不得不对这要求做出一定的回应。 而这位王相到来之后亦是雷厉风行。只稍稍慰问了一番嬴冲以及部属诸将就立时投入到了谈判中。 冒顿纵横草原数十余年积威甚重天圣帝与群臣都无得寸进尺之意。匈奴那边则因秋季到来之故也极具诚意。 双方只是商谈了两日就已定下了所有的条条框框。大致就如当日匈奴人提出的条件然后细节上稍有变化。 比如匈奴人需立时将朔方城移交给大秦。而秦廷也需得在半年之内将三千万金支付给匈奴人。 又比如两处榷场与交易的数额以及铁器墨甲墨石这些必须加以限制的物种。 还有秦军交还战俘匈奴人则释放秦民奴隶等等—— 同时匈奴大军需得退出到千里距离外容六十万秦军从草原安全撤离。 唯一没变的就是冒顿称天圣帝为兄然后双方和约的年限以嬴冲的寿元为准。 当王钟谈判完回归炉丘堡后嬴冲就不禁疑惑的询问“那冒顿单于为何定需以本公性命为期?” “此事下官也问过听那位单于解释说是有殿下在一日匈奴绝不敢南犯。” 王钟这么说着心里却也在想着那个安国公命不久矣的传言。那冒顿多半仍是野心未失才会定下这五年之约。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政事堂与枢密院诸公其实都不在意。只需拿回了朔方郡再重整云中匈奴必难为祸 “如此说来本公该荣幸才是!” 嬴冲先是失笑可随即就神情微动:“王相方才称本公为殿下?” “正是!” 王钟笑着一礼:“其实下官在临来北境之时陛下与诸位相公就已开始议论封赏之事。左相与陆相都属意以郡王之尊来筹殿下之功。如今下官离京两日想必朝中已有了结论” 他口里的左相与陆相自然是指左尚书仆射裴宏志与枢密正使陆正恩。 即然这两位已经联起手来又名正言顺那么哪怕是天圣帝也不好阻止。 “封王?” 嬴冲挑了挑眉而后就心中冷笑。这些人是想将自家高高架起啊!一旦封王日后各种样的麻烦不说也没可能再入枢密院。 相较于王爵他其实更想从朝廷手中多捞几个镇的部曲编制可以在家里多养一些工匠。或者为自己的部属多要几个职司。 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从挥军北上开始他嬴冲就已料到了这局面。裴宏志及陆正恩等人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摇了摇头嬴冲随即就又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终究是件喜事想到日后王籍那家伙还有三皇子嬴去病等人在自己面前不得不低头行礼的模样嬴冲就略觉得意 这几位皇子日后是要开府封爵不错可在一开始却未必就能得王爵之尊。 “对了还有这朔方城的赎金是否太高了?三千万金朝廷现在能拿得出来?” 如今大秦税金共有三处来源。一为田赋二为商税三为矿税。 那田赋大约是九千万金左右可其中一多半都需分润于地方真正入朝廷府库的只有三千余万金。 故而商税才是大秦每年岁入中真正的大头。因背靠着丝绸之道关东六国都需通过秦境与西域联系。大秦每年的商税高达一亿五千万金! 之后的矿税也非同小可每年亦达八千万之巨。不过昔年始帝又令山泽湖海之利尽归于皇家故而这部分收入只有三成是拨给户部其余都归内府所有。 综合计算大秦朝一年所获可达两亿一千万金之巨! 只是这收入虽多可大秦的花销也大。每年为抵御关东诸国就消耗了不知多少财力。 且今年又有北境四州之祸眼看着这四州的税赋是要泡汤了。不但分文不取反而还要添上不少钱财。 这笔巨资朝廷真拿得出来? “冒顿咬死了三千万不肯松口。” 王钟轻声叹息不过他随即又一笑:“不过这钱财倒是无需忧心朔方与武安二郡二十七县那九百里方圆沃土价值又何止三千万金?朝廷挤一挤总是够的。” 嬴冲原想再逼一逼那位大单于可想到王钟都这么说了且他也摸不准那冒顿会否怒极跳墙终还是作罢。 议定之后第二日匈奴大军就后退到了五十里外只留了十万军在原处。双方又合力以术法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在二军阵前建起了一座祭坛。 由匈奴人的圣山萨满毕离主持仪式招引‘日月天’降临。见证了这场和议。 再由王钟与匈奴左丞相柯离一同起草文书再由匈奴单于冒顿及嬴冲二人一起签下大名。匈奴文字与秦文一共四份双方事后各持其二。 嬴冲原本对草原人的神明‘日月天’是半信半疑的。也认为所谓的萨满祭司不过是道家练气士与阴阳士的结合。 先前他之所以提出日月天见证只是顺带真正看重的乃是匈奴单于冒顿本人的灵台之誓。 可这场合议时他却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这‘日月天’的存在。那股宏大浩瀚磅礴无边似无所不在亘古永存般的意念使人心惊不已。 一瞬之间他就明白这位‘日月天’确实存在。也非是他想象中似如西方那些所谓神明乃上古陨落后的强者所化。而是天地间存在某种伟大事物化生出的意志。并未有自身的意识而是近乎本能。 匈奴人以‘天’字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 嬴冲也见到了冒顿其人也为这位的风采暗暗赞叹。私心认为只论气势的话这位匈奴大单于超过天圣帝无数。 这可能是因双方武道修为有别之故冒顿也是权天境一级的存在而天圣帝因伤势之故修为一直只停留在大天位境。 此外还有‘日月天’的加持在这座祭坛中这位匈奴单于的实力无限接近于皇天境实力也是直追开国境界——(。) 正文 四三五章 牧马执鞭 据嬴冲所知匈奴的‘单于’二字只是简称。冒顿的头衔全称应该是‘撑犁孤涂单于’才对。 “撑犁”而字在匈奴语意为“天”“孤涂”则意为“子”“单于”意为“广大”。 合起来的意思就是统治广大地域的天之子 而嬴冲眼前的这位匈奴王者也无愧于‘撑犁孤涂单于’这一称呼所有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蕴含着日月天的力量受其荫庇。 这位匈奴单于放在其他的地方实力可能只相当于一位普通的镇国。可在匈奴人统辖的境内这位的力量却可接近开国之境 这使嬴冲想起了幼时他与父亲伴驾天圣帝参与祭天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的修为薄弱不足以感受到那‘天’的存在。然而七国皇室都被称为‘天子’绝非是无因。 而历代以来的商周之君以及三千年来七国帝王无论修为再怎么浅薄国势再如何暗弱也无玄修敢对这些君王下手。 哪怕有二三人死于刺杀也都是身殒于武者之手且刺客往往都是当场身殒。 如今就不知这所谓的‘天’是否是与日月天类似的存在?又是由什么事物化生而成?又或者那就是道门所谓的‘天道’‘天意’? 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绝不可能是他头顶的这片苍茫青空! 总而言之嬴冲直到见了冒顿之后才真正确信。有‘日月天’的见证这份和约确实可真真正正的约束匈奴之民。 日月天的震怒与反噬匈奴人消受不起身为日月天之子的冒顿也同样承受不住。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和议之时天圣帝要命御前侍卫总管越倾城到场。 在炉丘城内的时候他们借助护城法阵之助或者有办法敌住这位匈奴单于。可在签订合约之时难保这位匈奴单于会否临场翻脸将他们屠灭干净。 有越倾城的震慑才可使匈奴打消叵测之心。 祭天台上的气氛一直都是剑拔弩张。直到双方用印完毕交换了和约王钟又把嬴冲代表秦廷用印签约的旨意交付给匈奴一方。两方之人才都舒了口气。 和议既成大秦一方许多防范的心思都可放下一些。而随着那‘日月天’的意志消逝散去。匈奴人肃穆庄严的神情也渐显柔和。 “你就是安国公嬴冲?果然是年不及十六不到束发之龄!” 冒顿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嬴冲带着审视的意味:“敢于孤军深入草原本王不知该说你是胆魄惊人还是无知无畏?就不惧本王将你这六十万军全军覆灭于此!” 嬴冲早就被这位的目光盯到全身发寒。不过此刻他亦未现半点怯意反而是眼中精芒吐露毫不相让的与冒顿对视。 “胆魄惊人的应该是单于才是!纵容左谷蠡王南下可是欺我大秦无人?我大秦乃中原上国汝等既敢犯境便该想到此举最终会付出何等代价。再者——” 语声微顿嬴冲冷笑:“单于如有覆亡我军之能何需签下这合约称大秦为兄?” “你这竖子——” “住口!” “安敢放肆!” 那冒顿身周诸臣都纷纷怒喝出声。不过用的都是匈奴语嬴冲就只当是听不懂充耳未闻。 而冒顿此时也微一抬手止住了众臣的言语。 只有那位左王将昆别依然语含不服的冷哼道:“要不是左大将那混账受骗上当擅自出战。你们这些秦军怎会有靠近楞河的机会?单于大人又怎可能给你们机会筑城?” 这位用的竟然是秦语声如雷震全场皆闻。又有人将这位的言语翻译给了匈奴诸臣使对面群情汹涌义愤填膺。 “单于您与您的部属莫非就只会逞口舌之利?” 嬴冲冷哂继续与冒顿对视着:“这次本公若未能如愿那么本公将在一年之后再次提兵六十万携三月之粮攻入草原!” 这其实办不到且不说西凉那边未必还有气力再次聚集大军。便是他这里明年必定不可能还呆在北疆。 那枢密院不将他们兄妹几个拆散安置如何肯安心?那位荣国公这次可不会对他讲什么情面。 即便能够留在冀州明年今日他也没可能调集这高达六十万的兵力。 不过此刻嬴冲却是说的理直气壮毫无半点心虚。 这次李靖如未能在无名坡成功重创匈奴。那么他必定会放弃继续北上避开与匈奴王帐军的正面决战 然而匈奴人的破绽迟早会暴露出来不在明年就在后年—— 那冒顿单于的眼神此刻亦是凌厉到了极点。对视了片刻仍不能压服嬴冲这位却是哈哈大笑:“不错真不愧是嬴神通之子能挫败我儿老上让本王甘心降服之人!” 这位说话时已收回了视线长身而起:“和约已定大秦的安国公是什么样的人物本王也知道了。可惜了本王这一生只怕都再无与你沙场相见之日!” 嬴冲挑了挑眉眼看着这位带着群臣离去之后也不再停留手捧着那议和文书走下了这祭天坛。 他确信自己在两军相见的沙场上绝非是历经数十年征战名将榜上排位第七的冒顿之敌。 然而真正的名将沙场上的本事只占三分。还有着合纵连横天时地利等方方面面—— 在真正掌握征战的本领有必胜的把握之前他绝不会使自己陷入不得不与冒顿决战的不利态势。 回归炉丘城嬴冲并未进入而是骑着战马手捧着那才刚签订好的文书绕城而走。 而那炉丘城的内外秦军情绪都被他此举煽动一时兴奋激昂到了极致。 “我大秦万胜!” “大帅英明!” “我安国府万胜!” “狗*日*的匈奴总算是降了大帅无敌!” “国公爷功盖千秋!” 无数的欢呼声轰然四起仿佛要震塌了整面城墙。更有人在此时唱起了战歌然后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那雄壮悲慨的歌声越来越是洪亮。 十余里外。正策骑行入营帐的冒顿亦有惊觉。这位转过头看了片刻而后一声惊叹。 “一举而得数十万军心此子果非常人!” 而当冒顿再回过头时已是意兴阑珊:“吾忧身逝之后孪鞮氏迟早要沦落到为此人牧马执鞭。” 所谓孪鞮氏正是匈奴人的王族姓氏——(。) 正文 四三六章 朱漆金瓦(第二更) 两日之后朔方城下同样是歌声嘹亮。 武德王世子蒙文亦克制不住情绪加入其中。他五音不全却依旧高声喝唱着。那宏亮的嗓音数次将身边几人的歌声带歪。不过却无人在意只欲咆哮怒吼将满腔的兴奋喜悦之情宣泄出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秦军战歌《秦风·无衣》乃是秦人中传承了数千年的战歌。意思是说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件长袍。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长戈与短矛与君同仇敌忾。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件衬衫。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铁矛和大戟与君协助歼敌。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套罩衣。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铠甲与兵器与君共赴国殇。 歌虽古老可蒙文的心情却是恰好类同。冀州秦军牺牲了十数万人冒险孤军深入草原可最终得益最多的却是他们凉州。 恢复了九百里沃土;不用每时每刻都担忧匈奴南下;再不用每年将近万名青壮牺牲在城墙内外;也可拿出更多的精力去照料田地;而那些因匈奴铁骑肆掠而背井离乡之人也可返回故土—— 武德郡王蒙进亦是面蕴笑意眸中含泪看着眼前的这座雄城。 朔方城长五千二百丈宽五千丈整座城池四四方方。乃是昔年始帝亲自督造用于防御北虏的坚城。 这里的城墙是宽达二十丈高约九丈的黑曜石。单论防御之能可与咸阳城比肩。 而护城法阵的强度亦不在咸阳之下!任何进入朔方城内的权天境强者都将被压制到大天位级且能影响十数里方圆之地! 始帝更将他斩杀的三头黑水真龙之一埋在这朔方城的城主府下方每日能发动三次‘龙吼’威力覆盖城外十五里。效果等同于三十牛力的震击。更可凝聚出一头权天位级的龙魂等于是城中时时刻刻都驻有着一位上镇国级的强者。 故而匈奴人虽不擅守城可四十一年来秦军三次攻城死伤近百万都未能撼动这朔方分毫。 可就是这么一座堪称‘不落’的雄城却在四十余年前因那昏君与上官家的无能之将落入了冒顿之手。 也是这座朔方城让蒙进的半生都损耗于此。 匈奴人的骑军已经从朔方城中陆续退离。而随着欢呼声再次四起鹞骑军的先锋已首先开入到了城门内。 此时在城墙附近的秦军将领都是凝神以对小心翼翼。尽管双方和约已定可却难保那匈奴人会心有不甘不守规矩在城中布伏又或者用其他的手段等等。 直到首先入城的几位玄修占住了城主府掌控住了朔方城的护城法阵所有人才轻松了下来。 蒙进也飞身来到了南城城头看着这座被匈奴人折腾到满目疮痍的巨大城池不由一阵感慨。 昔年朔方城的富庶与繁华早已不见城内剩下的只有一片残破废墟荒凉之至。 这固然是因秦军的屡次攻打也因匈奴人的习性所致。 而伤感之后蒙进的脸上又显出了笑意。朔方郡已经恢复那么这里再现繁华之日还会远么? “文儿你可明白?我蒙氏一门这次可算是欠了那位安国公天大的人情。” “孩儿明白!” 蒙文肃容微一俯身:“文有生之年必定会偿还这份恩德。” 这不止是因那安国公助凉州收回故土解除虏乱更是挽蒙氏于危亡。 蒙氏于凉州常年掌大秦六十余万大军然而在稷下的世家榜中排位却只有三十二远远低于卢氏与叶氏。 之所以如此是因族中的底蕴已经耗空。四十一年征战使凉州筋疲力竭定武蒙氏一样是不堪重负。 这次他们违逆枢密院之命配合冀州军北上几乎就耗空了族中积累的钱粮。 这在四十余年前实是难以想象之事。那时借助朔方城与草原诸族贸易定武蒙氏富可敌国。 可如今蒙氏族中的府库内只有不到七十万金的储藏。且因与匈奴人的征战蒙氏一族从全盛时的十七万族人到如今剩下不到九万。 蒙文不知局面继续下去凉州会怎样可他们定武蒙氏却很可能会在三到五年之内彻底的崩溃垮塌。 这一战来的太及时在他看来确是大恩德。 蒙进满意的颔首而后又唏嘘道:“真不知这位安国公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只凭我家暗卫查来的那些只言片语终是难知究竟。” “孩儿也好奇!” 蒙文亦是现出匪夷所思之色:“几年前孩儿曾在咸阳城见过那位确是纨绔混账到了极点。那时孩儿还以为这安国府已后继无人。” “既然好奇那就去看看!” 蒙进大笑:“此间大局已定老夫在这边收拾一番首尾安排好防务之后就需进京。文儿你可先行一步看看我们的武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风采!” 一日前政事堂已有了定论安国公嬴冲因扫平匈奴之功即日晋封武安郡王—— “父王不是还有宁州弥勒教么?” “跳梁小丑而已!凉冀二州已平不但本王这里已抽出手来冀州军也即将回师。弥勒教之人如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知自家需图谋后路了。” 武德郡王蒙进冷笑:“且你那妹夫兵法亦非同凡俗以老夫料来元州军大胜就在眼前!” 虽说双方还未结亲可蒙进却已将嬴完我视成了自家的女婿。他已托人去问过那位左屯卫大将军那位对结亲并不反感。 他也将族中一位容貌姣好的堂侄女收在了名下绝不会辱没了这位武安郡王的长兄。 “大胜?” 蒙文凝神思索了片刻就已会意当即就神情恭敬凛然应命。 按照大秦之规王爵以上无事不可出京。可他们父子却因凉州战事连绵不绝只能常年逗留封地。 ——这并非是好事蒙氏远离中枢在朝中的影响力越来越显薄弱。 而如今凉州战局已平他与父王都无停留封国的理由。蒙文也对此期待不已一方面可代表蒙氏重返朝堂一方面也是对与那武安郡王的会面期冀不已。 ※※※※ 又两日之后在武阳解县嬴定神情麻木的坐在卧房前的石阶上整个人如木偶似的一口口喝着酒似毫无知觉。 自从得知嬴世继一家都要抄家问斩他就觉是万念俱灰。哪怕嬴冲率大军北上冀州与匈奴决战于阪泉原他都未再跟随也不感兴趣。只是事后听下人说上几句。 一天中大半时间嬴定都在这院内喝着闷酒。然后扪心自问嬴世继的结局是否自己教子无方?当年之事自己是否真有失公正? ——错非他们夫妻对幼子的纵容又怎会令世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当年如果断处置了他的次子或许他两个孙儿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嬴非才止十四赢宫也不过十一不到。明明还只是午匀之年却要被父亲连累至死。 又恨嬴冲终究是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为何就要下这样的毒手? 猛地举起了酒壶嬴定正欲张口豪饮时却见壶内已空。他微微摇头就想吩咐下人再为他拿几壶酒来。可这时他才发现这院内赫然空无一人。而此时在院门之外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 嬴定不禁愕然随后就想他孙儿嬴冲莫非是又得胜了?从四月初嬴冲北上冀州时开始时不时的就有大捷的消息传回。 而最近的一次应是在一个月前嬴冲在草原中大胜匈奴。据说是他麾下一位名叫李靖的将领。诱敌决战斩首十七万级。 很多时候这些战报都让嬴定难以置信。那侵扰大秦数十年使秦军将领束手无策的匈奴铁骑在嬴冲的面前却仿佛是不堪一击随随便便都是斩首数十万人。且是接二连三让他麻木。 晃了晃头嬴定身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院门。而后果不其然的发现这座朴实无华的安国府正是张灯结彩。 不但各处挂上了红灯笼还有些仆人正在各处院墙外涂上了红漆。甚至那主院方向亦有数十人在那边修缮着房顶为国公府的主屋更换瓦片。 “朱漆?金瓦?” 嬴定一阵愣神随后猛地惊醒过来。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就抓住那边正在主持修缮的向来福。 “你这蠢货!难道不知朱漆金瓦乃御用之物是违禁之物?” 向来福先是吓了一跳见是嬴定才舒了口气而后满脸堆笑道:“老主人您不知朝廷有旨欲册封殿下为武安郡王!所以礼部提前传讯让我等修缮王府以待殿下归跸受封呢!” ps:求下月票和推荐最近卡文严重没法3更后跌得好惨。(。) 正文 四三七章 封王武安 向来福一边说着还一边万分遗憾道:“可惜了!这朱漆好弄雕龙画凤也容易金瓦却只能先勉强应付了。” 真正的金瓦需要以铜为芯然后外裹金片。可这金瓦铸造不易解县附近也找不到这种东西。 他现在也就只能以普通的瓦片再裹上一层黄铜了事。 其实按向来福之意是想要在石瓦之外染上金漆的。不过他却知嬴冲如今正值基业草创之时不可能将手中宝贵的银钱用在这地方。 “封王?武安?” 嬴定却是一阵发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许久都不能动弹。 他先是下意识的感觉太假这如何可能? 随后就又想到这朝廷册封贵爵无不都是在大功献捷后朝会大典之上少有在自家封地受封的成例。向来福这厮该不会是被人糊弄了? “那符书是真是假?你没看错?又为何是在解县受封?” “是真的!” 向来福眼神兴奋道:“礼部的符书还在上面还有政事堂的加印。老伯爷如不放心老奴这就取来给您看。且之后州牧大人也遣了长史过来通告说是王府中如缺工匠建材州府那边可以供应帮手。至于为何要在解县受封老仆却是不太明白。” 嬴定一听就知这多半是真。向来福毕竟是跟随侍候嬴神通与向葵儿十几年的老仆不至于认不准礼部的符书。 可这又是为何?冲儿他怎么就封王了?难道是因之前嬴冲在阪泉原的大胜平定冀州之功? 可在他看来这些功勋还远不够王爵之赐。倒是嬴冲这次在封地受封的缘由嬴定已猜知一二。 这其中必定含有天圣帝的深意令冲儿在武阳解县封王可以使他那孙儿真正收拢所有嬴氏族人之心。 那位陛下对嬴冲竟然厚爱到这个地步—— 可嬴定却可确定哪怕天圣帝对嬴冲再怎么看重也没可能无缘无故给他孙儿加封王位。 即便陛下心有此意政事堂与朝中群臣也会尽全力阻挠。 “这些日子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就突然要封王?莫非是冲儿他在草原又胜了匈奴一场?” 说到这里时嬴定就不禁疑惑。在他想来那次李靖胜后嬴冲就该见好就收收军回返才是。 那么这一战封王之胜从何而来? “这倒没有!” 向来福摇着头他知这些时日嬴定闭门不出只顾着喝酒消愁万事不理。这位连这国公府都不管又如何能知外间之事?便又耐心解释道:“不过前两日天圣帝明诏天下匈奴人已经请和与大秦定下炉丘之盟。日后不但要称秦为兄还要割让朔方郡。这都是因殿下冒险率六十万孤军深入草原所致终是把那位冒顿单于逼到低头了。” 他语中含着傲意眼中亦满蕴着得色。虽知在这位老伯爷的面前此举实在不妥可却仍压抑不住。 心想你当年看重的次子如今落到抄家问斩的地步。反倒是他向来福的少主一战封王光耀了嬴氏门楣。 有这样的子孙却偏不知珍惜—— 嬴定心神再一阵恍惚也没察觉向来福的不敬。此时他心内来来去去就只有那几句。 ——炉丘之盟?那草原雄主冒顿他向大秦低头了?还有嬴冲那个孩子竟然率六十万孤军深入草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这真是他那孙儿做出来的事情? “如今人都说殿下之功可比当年定武蒙氏之主蒙恬。受封武安王正是理所当然。” 说到此处时向来福又想起了一事:“老伯爷殿下封王怕是需要祭告祖先。老奴本打算等明日清晨再请老伯爷出面的。之前解县中的那间小祠堂已经垮塌如今势必要重建不可可这祠堂该建在何处是何等形制又该在什么时候祭祖却都需老主人来安排主持来福不太明白。” 嬴定听到此处又精神略振剩下的酒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想冲儿封王那确需祭告先祖不可这可是能大大光耀先祖提振门楣之事。 “胡闹此事你早该禀知老夫!这事怎容拖延?” 一声轻哼嬴定怒目瞪了向来福一眼随后就大步向府外行去。 这主持祭祖之事他身为嬴氏嫡支的长辈又是嬴冲祖父自是当仁不让! 且此事稍稍办得差了也会遭族人非议叱骂。 他又感慨不已王公之爵这是武阳嬴氏多少人的心愿也有无数嬴氏子孙为此打拼过。可如今却都在嬴神通与嬴冲父子二人手里陆续实现了。 这消息一旦传开只怕整个武阳郡的嬴氏族人都必将欢声雷动群情振奋。 思及此处嬴定不禁微一愣神想到现在的安国嬴氏与以前武阳嬴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还真没有。唯一的不同就只是嬴冲他已将族中滋生的那些腐肉全数剔除了出去。 如今的族中已是生机勃勃——这一点哪怕他这些时日都在府中借酒消愁也一样能够感受得到。 族中有为之士大半都被嬴冲简拔到了军中还有一部分则被嬴冲亲自推荐给了州牧寇准成为州府官吏。此举不论亲疏一切唯才是选; 而由族产得来的银钱亦都被用于阅微堂的重建。据他所知解县中已有数名天位应聘而来成为阅微堂的讲师。 除此之外嬴冲还自掏银钱购来了各种基础的灵丹药材供族中有天赋之人使用。 还有原本武阳嬴氏的田地除了三成作为公田之外其余有七成都被均分给了族人。这使嬴氏一族上下都对嬴冲感激涕零。 总之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当年嬴弃疾等人留下的痕迹就已完全消退。 嬴冲只是将嬴弃疾与原本嬴氏嫡脉占据的财力重新分配又将部分公田拆分就使族中的气氛大异于以往。不但那些年轻子弟们朝气蓬勃便是连那些上了年纪之人也都斗志昂扬。 难道说他嬴定这些年真的错了么? 而在嬴定的身后向来福却似笑非笑眼神阴冷。 其实殿下他之前来过符书托他向嬴定转告一事。说是数月之后就是当朝太后六十岁生辰。 换在往日这位比天圣帝还年轻的太后生辰并无关紧要。可今年大秦终于扫平匈奴之患天圣帝已准备下旨为太后祝寿。一方面可显孝道一方面是以此为名免除北方四州赋税 到那个时节天圣帝势必要大赦天下不可。 嬴世继乃是勾结外敌阴图谋反罪不可赦。可嬴非与赢宫却有了一线生机。 只是此时他不打算告知这位。这两个多月里看着嬴定那痛苦万分的模样实是他向来福平生最快意之事。(。) 正文 四三八章 托付重兵(二更) 七月十三嬴冲终于踏上了回返冀州的归途。 冒顿麾下的数十万匈奴大军用了三日时间退出千里。然后嬴冲等人在十三日的清晨动身一路南下。 原本以嬴冲之意是想在临走之前将那三座小城毁掉的。不过匈奴人割让朔方郡的条件之一就是将这三座小城完整的转交。 这使嬴冲略觉遗憾倒非是因被匈奴人占了便宜。而是心知那位冒顿单于已察觉到了他们匈奴人的弱点。 草原部族说是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可这北方高原中水草丰盛适合过冬的所在总共也就只那么十几处而已。 只要占住了这几处要地一样能锁住匈奴人的咽喉。在某些时候更可致命。 故而那位单于才会对这三座城看重非常。 南下之时全军行军之速极快仅仅一日就已行军四百里之遥。这一是因地势由高至低近三千丈的海拔来时要比去时轻快;二则是他们在草原中已熟悉了路途;而最后也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冀州诸军都已归心似箭。无论最底层的士卒还是上面的将校都不愿在这草原中多停留片刻。 嬴冲却依旧是不敢大意行军之时哨骑都远至百里之外。安营之刻也都是深沟高墙。 虽说此时合约已定朔方城也已交付匈奴人并无翻脸的理由。可凡事就怕万一万一有什么变故匈奴准备反悔怎办? 使嬴冲欣慰的是他确实在自己的部属中提拔了许多出色的将校。这些人也都未因之前的和议而有任何的大意轻心。执行他军令时依旧是一丝不苟。 也就在十三日的夜间嬴冲接到朝廷正式的嘉奖诏书。由枢密院拟定天圣帝签发诏书中称赞了嬴宣娘与李靖以及所有冀州军上下。 不过重点还是嬴冲对他临机决断克平匈奴之功大肆赞赏 “受封武安郡王么?” 嬴冲一声轻笑目中现着若有所思之色。 此时送至到他手中的是朝廷的嘉奖诏书而非封赏。嬴冲自然没可能从这诏书中知道自己受封郡王之事。 真正的消息来源是玄雀两日之前玄雀就已将此事详细传递到了他的耳中。 据说当日政事堂与礼部诸人为他的封号争执了足足半日。其中有安北郡王武阳郡王平虏郡王等等—— 最终却是由左尚书仆射裴宏志一言定音拟了武安郡王的封号。 而就是这个王号令嬴冲感觉受宠若惊。 何谓武安?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誉名!自西周以来历朝历代国之能安邦胜敌者均号“武安”。 就比如他们大秦已经在三千年前逝去的战神武安君白起;还有赵国的名将李牧也同样号为武安!再还有昔日的合纵之祖身配六国相印的苏秦亦是武安君。 而如今楚国的名将项燕封号也与他一样是武安郡王。 嬴冲不知裴宏志为他定下这一王号到底是何用意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恶意袭来。总之与那老东西有关的就准没好事。 其次让他意外的是嘉奖诏书中对于冀州军的安排。 那诏书里的内容确实是大肆称赞了他们冀州军上下人等不错可其本质却是枢密院准备肢解他麾下大军的前奏。 与匈奴和议已定冀州之乱也大致平息朝廷不可能在冀宛继续维持这么一支规模庞大的军团。 故而那诏书的后面也对这六十万大军的去向做了大致的安排。 其中李广升神武右军左师镇守使领麾下一万禁军回调京城;李靖出任破虏军节度使领破虏军六万四千人加上云中冀门马邑三郡府兵及团结兵四万重整云中防线。 然后由嬴冲负责整顿冀宛二州府军尽量在半个月内从所有暂编师中选拔精锐与将校填充二州府兵的缺额。再从二州府军中遴选出五个府军师调拨左屯卫大将军麾下以支援宁州战事。 而其余的义军与暂编师等则在朝廷酬以重金之后全数解散。 ——这些都并不出他的意料此时朝野内外并无任何一人有资格来办这件事。除他嬴冲之外无人能够使冀州军众膺服。 真正使他惊奇的是那诏书中另还为武阳郡定下多达四个师的团结兵名额驻地解县。 这岂非要为他的安国府再添四师精锐? 需知这团结兵虽是由朝廷供养一应将校与团练使也是由枢密院与兵部派遣任职。可因其民兵的性质注定了这四个师的兵源都只能从武阳郡的本地挑选。 而身为武阳世家之首的安国嬴氏天然就是这四个师的掌控者。 这莫非又是天圣帝的手笔?可枢密正使陆正恩又怎会同意? 还有陛下他让安国嬴氏麾下军力再次大增又到底有何用意?此时北方四州已经初步平定匈奴元气大伤又失去了朔方城短期之内再难为祸。 而临近的冀宛元三州即便是有什么祸患以如今武安王府三个师的部曲建制也足可应付有余。 需知以如今安国嬴氏的威望他已可很轻松的在冀宛之地聚集到近四十万人的大军 至少在嬴冲看来在武阳郡维持这四个师数量八万四千人的团结兵毫无必要。 莫非这是为防卢氏?也不对或者可说是‘不止如此’! 此时的固原元氏被左贤王老上折腾的厉害。精锐族军覆灭大半二十万卢氏族人死伤四万有余且都是族中的精壮年轻的这一辈折损过半! 以嬴冲的估计这一族二十年之内都难恢复元气。不但在军力上不足以与现在的武安王府抗衡便是朝中的势力也将大大的衰减。 要防备卢氏也同样用不到这等规模的军力—— 嬴冲随即就又想到了李广与嬴双城这二人都双双调任禁军担任一师镇守使职。 而原本以他之意是打算让这两位干脆出任地方府军的上郡防御使又或边军镇守使的。 可结果枢密院直接就将这二人送入到禁军。且因禁军大肆扩编之故各自统率之兵足达三万之众! 如此看来天圣帝只怕并未放弃让他执掌禁军的打算。且因这次的战功很可能一次到位。以‘加镇国上将衔’的名位执掌两到三部禁军。 那么这武阳的四个师的团结兵也很可能是与此有关。 嬴冲找到了舆图翻看然后一路从解县南下经阳江再到郑渠以及接下来的清江与咸阳。 ——从解县这里乘坐最快的机关轮船南下咸阳城可能都不用了十日。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年里陛下他哪怕是有五十余万禁军在手也不能完全放心?必须从他处调集兵力不可? 而要印证这个猜测关键就是这条绵延三千余里的‘郑渠’。 嬴冲猜测天圣帝如真有此意那么接下来他的兄姐二人中必将有一位出任‘安渠军节度使’。统辖这里的六万四千安渠军与三万郑渠水师。 如此一来安国府一系数十万大军就将形成一把利剑凌于咸阳城的上方。 嬴冲既为这份信任而受宠若惊又感压力沉重 他能感觉得到随着匈奴的威胁被扫平王安石重归咸阳天圣帝似已雄心再起。 这分明是已下定了决心定要在国境之内推行清查田亩与天下隐户人丁之策。甚至为此不惜内战逼反世家。 而此时武安王府控制下的近百万秦军就将是天圣帝身后最可靠的支柱与依仗。 旦有不测他随时可在武阳聚拢大军依托阳江郑渠南下雍州十日之内兵至咸阳。 这一次他若鼎力支持不负所托天圣帝或能有三四分胜算完成此政。可如他嬴冲心生二意又或者在平乱中兵败失利则陛下他的皇位必将不保。 他仔细想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可能了。实在找不到天圣帝将重兵交予他手中的理由。 此事也艰难异常陛下这边虽军力众多光是如今安国赢氏能直接间接动员的军力就达四十个整编师。可敌人也一样是无比强大毕竟国朝中十七家一等与超等世阀能动用的兵力高达四百万以上且还有一位稷下榜上的名将。 且这一次对方不会有任何的小视。 嬴冲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已成为众矢之的—— 只有他嬴冲死去才能将北方百万大军的威胁解除才能斩断天圣帝最重要的一只臂膀。 浑身寒意凛然嬴冲心知自己的许多计划是必须提前不可了。半年之内自己的武安王府至少需一位伪开国级的强者坐镇不可。 否则自己必定性命难保! 陛下他确实会遣强者护住他嬴冲的安全不错可又哪里有自己手中力量好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三九章 冀宛宗主 之后果不出意料到七月十五日枢密院的军令再次传来。 原左候卫军大将军嬴宣娘回归冀州之后立时调任‘安渠军节度使’。 还有他自己也果然是以镇国上将衔出任神策上将统辖神策右军与神策左军二部并且节制左金吾卫。除此之外还有宿卫总管的头衔。 麾下不但握有禁军二十四万众更掌控了咸阳九门与宫廷城防。 恩遇之隆朝中无人能比—— 也在同一时间嬴鼎天为他带来了一个噩耗。太学主已于十数日前进入了函谷关现如今行踪不明。 这更使他感觉如芒在背心中惊悸。 明明是在不久之前武道修为突破天位一身实力再次大进了。可嬴冲此刻却依然是感觉不到半diǎn信心。 天庭西方大帝太学主秦境儒门还有光明神教——这些势力捏在一起又恰逢天圣帝全力推行清查田亩之际。 嬴冲实在不敢想象那时整个秦境之内将是何等的混乱! 陛下此举是否太急了? 可随即嬴冲就苦笑了起来他知道天圣帝确实已时间无多 之后又陆续有枢密院的文书到来包括了各种样的任命安排。不过只涉及冀州军中军职最高的十几位 下面的人如何封赏仍需嬴冲在事后表奏报功。因武阳郡多出四个师的团结兵之故这冀宛二州也有足够多的地方安置军中诸多将校。 也就在与朝廷的几次诏书传递后嬴冲发现那位枢密正使虽权柄未失可对于天圣帝的所为却分明是刻意的‘纵容’。 他不信那老谋深算的荣国公会看不出天圣帝的心思。可枢密院依然是对天圣帝百依百顺难道这位也是打算助陛下成事? 嬴冲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好放弃准备先做好眼前之事带领这麾下六十万军安全返回冀州。 冒顿确无背盟之意只是遣一支四十万人的大军远隔着五百里地相送。 只是秦军在外的斥候时不时的还是会出现伤亡。这倒非是因冒顿之令对他们翻脸了。而是匈奴左翼七部之民或暗施冷箭或偷袭所致。 这次秦军北上草原损失最大的就是匈奴左翼至少有四十余万男丁被斩首。沿途还有许多匈奴少女被秦军淫*辱甚至奸*杀。甚至低于车轮者亦被斩首 嬴冲虽是严控军纪严禁奸*淫之事。可他对于那些世家之军的管束到底是隔着一层。且其中虽有不少人是冲动难抑可还有过半之人是怀着对匈奴人的深仇大恨。 尤其是出身冀北三郡之人更是如此嬴冲禁之不绝连斩近百人都没法刹住这势头反而愈演愈烈。有些人更是当庭直言他们一家老幼都死于匈奴人之手故而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多祸害些北虏老幼。 群情汹涌之下嬴冲有心无力也知如责罚太过必定有损军心士气。故而只能严格约束住破虏军与自家的部曲至于其余诸军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需不是闹到太过就不加理会。 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放在他军中道理也是一样军法已起不到作用 可如此一来加上近四十万精壮惨死于冀州。匈奴左翼七部之民已将秦军视为死敌彼此结下深仇大恨。哪怕是那位大单于冒顿也无法约束—— 嬴冲也很是烦心这些匈奴人倒似是将他们秦军视做了恶人一般。可因果相报如非是这些北虏侵入冀州对秦民大肆劫掠杀戮做得实在太过分又怎会使秦军北上?又怎会使那些冀北秦军兽性勃发? 故而每次他部属出现伤亡嬴冲都会不管不顾定要捉拿住凶手以近乎残暴的手段处置了不可。为此哪怕是暂时放慢了行军之速也在所不惜。 幸在这一路中依然是平平安安。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路途中遇见了老上。 匈奴左翼三十万骑军此时应仍在赵境之内。这位左贤王是日夜兼程赶回草原。 不过到此刻草原中乾坤已定为时已晚。 二人间也未交谈这位老上贤王只是与嬴冲远远互望了一眼随后就已果断的策骑离去。 冀州之战老上接手左谷蠡王成功使匈奴三十万骑得以脱身为匈奴左翼七部保全了一些元气?。 可也因此故让嬴冲看看到机会大军横扫草原。阵斩匈奴三十万骑屠戮老少男丁近五十万人迫使冒顿议和。 无疑是因小失大导致匈奴左翼更惨重的损失。 不过嬴冲对这位依然是不敢小视沿途益发的小心谨慎。直到十日之后大军终返云中。 当他们的前哨望见云中城墙时。秦军五十六万人还有那十余万秦民牧奴都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不过此时嬴冲也发现他麾下诸部都已军心离散。安然归巢使得绝大多数人都心生怠意松懈了下来。 此时匈奴如有一支大军尾随在后攻来必定可得全胜! 嬴冲不禁摇头心想他这些部属到底不能与真正的边军精锐比拟。哪怕是经历了数月磨砺后他们的战力已经普遍超越于府军之上。 回到云中之后嬴冲就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冀州的州治高邑郡在此停留了十余日时间开始整顿诸部。 随他安然回归的秦军共有五十六万人加上后方云中马邑的守军十六万众此时的秦军高达七十余万。 其中大半都是要在云中解散的。不过这diǎn倒无需嬴冲太忧心几个枢密院特使已携带了足够的银钱财货北上他所需做的就是遣心腹之人监管。务求遣散金与抚恤能全数到位不被某些人填了自家腰包。 此事关系安国府在冀宛二州之声望容不得半diǎn马虎。只有银钱到位他才有可能在日后于冀宛二州再次云聚大军。 故而嬴冲在高邑郡时重diǎn关注的就是此事。原本由他管辖的遴选十四万精锐入冀宛府军与组建武阳四师团结兵等等军政反而是居于次要。 也在这段时间内冀宛二地有无数的士人云集而来。都是来自各处世家豪右的族主家老此来只为拜谒嬴冲觐见宗主。 ——所谓‘宗主’是众所景仰归依者世族所奉之主。 当嬴冲逼迫冒顿议和率大军安返秦境的这一刻起。安国嬴氏就已成冀宛二州诸世家之‘望’。 其中五成出于宛州五成来自冀北与冀中冀南。 虽有路途遥远一些宛州世族还未赶至之因。可嬴冲在冀州的影响力却已隐隐凌驾于宛州之上。(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零章 真相大白(二更) 嬴冲本心对于中原世家间所谓‘宗主’与‘宗党’的形式是较为厌恶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结党营私以‘宗主’为旗帜上下勾连沆瀣一气甚至祸乱朝堂。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能不借助其力。 只有如此他才能将冀宛二州的力量真正化为己有成为天圣帝的可靠臂助。 问题是这些投效他的地方豪族本身亦有所求。这些人为他摇旗呐喊提供力量之余也同样期冀着嬴冲这位‘宗主’能够为他们提供庇护。 可天圣帝清查天下田亩之举同样触犯到了他们的逆鳞。 好在此事不难解决。毕竟相较而言如今冀宛二州的隐田隐户是最少的。 因战乱之故冀州大量的平民死伤田地荒芜。有近七十家世族彻底湮灭。 至于宛州兵灾虽小可阳江沿岸水灾亦使各地损失惨重。 负责宣抚二州的寇准已在大约两月前发耕田令将那些无主田地全数征收入官籍而后召四方流民垦殖。 而这些官田的税赋与田租往往都不到产出的三成。 如今的冀州宛州除了嬴冲将大量的关东遗民安置在此也吸引了一部分从南方涌来的流民北上。 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隐户佃民从当地豪族中的庄园坞堡里面走出来数量惊人几达百万。这就使得这些北方世族不得不主动放弃大量的田产。 故而在嬴冲看来这清查田亩隐户对于北方士族的影响反而是最小的。不难在其他的方面予以补偿达成妥协。 于是这半月时间嬴冲在务公之余也不得不抽出一定时间专用于接见这些世族家主。 可惜的是他虽是有心从冀宛二州选拔些能力出色的士人出来充实自家幕府。可因每日嬴冲要接见的人太多在那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实在看不出谁贤谁愚。 至于那些素具声望的所谓‘名仕’嬴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无非是互相吹捧而已根本就不会去考虑。 半月之后嬴冲将十四万府军与九万团结兵初步编成。剩下的几十万大军也在他的特使王猛监督下陆续以赏金遣散。 嬴冲不太放心又亲自登门拜托寇准照看。之后才动身离开冀州一路南下解县。 至楼峰关口时嬴冲发现这里的数十万流民都已疏散北归。那些欲南下逃难的世族也同样不见了踪影。 楼峰口内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不过他的妻子叶凌雪却还是守候在这里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见面之刻嬴冲只觉胸中怦然律动。几月来一直被他压制在心内的思念似如潮水般的汹涌而上。 也在此刻嬴冲发现自己心田里已经在不知觉间有了叶凌雪的一席之地而且是份量极大的一块。 当日夜宴过后嬴冲一等到几个下人退离就已急不可耐的将叶凌雪抱入到了怀里。 他在草原中征战数月已久不知肉味。之前如非还顾忌着叶凌雪身为主母的颜面早就把她抱进房里昏天暗地了。 叶凌雪自是极力反抗可昔年的嬴冲乃众所周知的纨绔浪荡子在撩情勾搭这方面正是行家里手。 此时只寥寥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就已让叶凌雪面红耳赤了身躯瘫软了下来。 等到叶凌雪被他哄到意乱情迷时嬴冲就又更近一步一边用手在凌雪的衣内探索一边放肆索吻。 叶凌雪羞不可抑可却抵不住嬴冲的手段须臾之后就已神晕目迷只能任由嬴冲施为。 人不知不觉就已被嬴冲抱到了床榻上然后在不断的征伐中丢盔弃甲。 直至力不能支时嬴冲却又贴心的收兵止戈只继续缠绵亲吻爱抚着她的身子陪她入睡。 第二日清晨嬴冲醒来的时间还在叶凌雪之后。 这是因太过疲累之故之前连续数月的征战本就是绷紧了精神随后又为整军事务忙碌了大半个月一直都未得休息。 直到这时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当嬴冲睁开眼时就见旁边叶凌雪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螓首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夫君你醒来了?” 见嬴冲睁眼叶凌雪先是面上微红随后就又摆出了一派大家妇人般的风范开始服侍嬴冲起身着衣。 而嬴冲则一边穿衣洗漱一边调笑着:“刚才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迷上你夫君了?是不是感觉天上地下只有你夫君最英俊潇洒。” “非也!凌雪只是感慨而已” 叶凌雪摇着头悠然叹道:“夫君昨日与凌雪**不但手法娴熟说话也像是抹了蜜糖似的。感觉夫君真不愧是花丛老手青楼常客呢!果然老于此道让凌雪自愧不如。又觉伤心在凌雪之前真不知夫君祸害过多少女子。” 嬴冲正在漱口闻言一口水差diǎn就喷了出来。心想他的妻子虽是出身大族叶家表面上德仪姿容皆为上上之选。可其实骨子里依然野性未驯。 这样的话可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能说得出口的 随后他就回头狠狠瞪了叶凌雪一眼施以凌厉回击:“在百骨仙府之前本王尚是童子之身!” 他的处男之身就是这女人给夺走的。 叶凌雪见状不禁噗嗤一笑嬴冲婚前守身如玉她是早就知道的。也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夫君并不似众人所说的那般荒唐好色反而是个纯情之极的小男孩。 摇了摇头叶凌雪面色转为严肃目显凛然之意:“夫君你似还忘了给凌雪一个解释?” 嬴冲挑了挑眉随后就又了然一笑。待得漱完口就拉住了叶凌雪的手。一个意念后二人就再次来到了炼神壶中。 此时他已逆转了未来并且受封王位权倾一方早就没了当初的顾忌。 从今日起这壶所有的一切对凌雪她都再没有秘密。 ※※※※ 一个时辰之后嬴冲立于壶内石碑前若有所思的用手抚摸着这碑上显出的裂痕。 碑中已有新的文字出现可就因这些裂纹看来支离破碎不成形状。 嬴冲唯一能辨识的就只有前面的‘天圣二十八年十一月初四’还有‘咸阳’‘齐王赢控鹤’等字样。 也不知是否因天机不可泄遭来天道反噬还是未来已经改变之故。竟使这坚固无比的石碑绽裂掩盖了原本的文字。 可仅仅这几字竟已使嬴冲凛然警觉心知这十一月初四咸阳必定是发生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且与齐王赢控鹤有关。才会用大段的文字记叙不惜笔墨。 “也就是说那个未来的嬴冲不甘妻子早亡。于是以玄宙天珠捣碎了一方时空将这些东西送到你手中。” 叶凌雪的眼中满含着不可思议之色难以置信。 粉碎三十年时空将那段已经发生的历史完全抹去回溯至三十年前这该是多大的力量才能办到?哪怕传说中的圣人道祖只怕也无此可能—— 那所谓玄宙天珠竟有这般能耐? “大约是这个意思!” 嬴冲微微颔首面含苦笑:“我当初虽是信了可之后研习玄修道术也是越来越觉荒谬。可事实俱在眼前不容我们不信。这两仪七妙真火这无名鼎这霸王枪总不会有假。石碑中的预言也是真的。” “确实!” 叶凌雪的目光闪动心想如今她已只能信了。相信那玄宙天珠确有逆夺时空之能。 随即她就又再向那石碑看了过去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投缳自尽’四字。 “感觉我的下场真有些可怜——” 嬴冲闻言不禁又回忆了当日在这炼神壶内与安王相见时的情景。那孤寂悲凉的眼眸让他至今难忘。 “是么?我倒是觉得三十年后的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叶凌雪一言不发却是眼含异样的看了一眼嬴冲。心想这个家伙几十年后真会对自己专情至此?身居王位却只独宠她一人?叶凌雪真看不出来心想这明明就是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家伙身边已聚了好几位出色的女子哪里可能会对她专情如一? 思及此处她面上莫名的浮起了红晕心里甜蜜之极。心想这一生如能似另一个叶凌雪得到夫君他的宠爱那也是无憾了。 哪怕是最后落到自缢身死的下场她也无怨无悔。 直到见嬴冲有回头的迹象叶凌雪才又转回了目光。收束住了思绪。 “也就是说我安国府要避过日后的灭ding之灾关健是要事先查知当今天圣帝诸子中到底谁是最后继位的元佑帝——” “元佑?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后来却是改了念头。这可不止是换一个帝君就可解决的事前。” 嬴冲一声轻叹神情苦恼的笑着:“夫人你觉是因何故?”(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一章 夫君反吧(三更祝大家中秋快乐) “可是猜忌?” 叶凌雪先目光凛然心想确实如此。夫君他现在就已是郡王之尊权倾一方。而那位对嬴冲无比倚重的天圣帝势必还要执政近二十载。 十数年后她真不知这安国府的势力会雄厚到何等地步。 从嬴冲的只言片语中其实就可知一二—— 哪怕是被那位元祐帝算计哪怕是一族精英大半亡于咸阳。可安国嬴氏依然能有余力举兵反秦且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就全数占据秦土代秦而立。 有这样的实力在任何一位帝皇都会忌惮有加不独只是那元祐帝。 可随即她又觉疑惑:“原来如此我刚才也觉奇怪即便那元祐帝再怎么忌惮也还不足以让他冒着玉石俱焚的风险对我们安国嬴氏下手。可是此外还别有缘故?” 自夏朝立国以来史载的权臣不知凡几。可真正能以臣克上篡夺王位的却是少而又少。 且自墨甲现世以来七国皇室掌握着诸多墨甲的控制权这就更增添了谋逆的难度。 有着这样的底牌在继任的元祐帝只需不是太蠢就不难借助其他勋贵世阀之助逐步消减安国府的权柄恢复制衡。根本就没必要与安国府鱼死网破—— 难道说是这位元祐帝与嬴冲有什么私仇? 思及此处叶凌雪又蓦然想起了一事。嬴冲说那位安王代秦而立之后又只花了数年时间覆灭了赵楚二国据有近半天下。 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时的大秦明明已失去了诸多的仙元甲该是国力大衰才是。 嬴冲他又是如何将秦境内的世家勋贵们降服? “是因我的血脉。” 见叶凌雪诧异的看过来嬴冲淡淡的解释:“我母亲向葵儿看似是出生商户贱籍可其实她的生父正是当今陛下。我们安国嬴氏本就是三千多年前从皇族分出的一脉分支勉强可称宗室而如今——”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母亲大人她竟是皇室公主的身份?” 叶凌雪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如今嬴冲体内的血脉可能比之天圣帝几位皇子还要更为纯粹。 如此一来嬴氏皇族掌控着诸多勋贵的墨甲甚至皇室那些秘传嬴冲也同样能够继承到手。 她的夫君不但有着代秦而立的权势也能完整继承大秦的国力。 这样的人物换成她是元祐帝也一样会忌惮万分! 这血脉的事情不能妥当解决换成任何人登上皇位都会毫不犹豫对安国府下手的。 略一凝思叶凌雪就微一摇头道:“我觉这件事现在想太多也无用。如真有那么一日夫君就干脆反秦自立好了。” 嬴冲闻言不禁愕然眼神诧异的看向了叶凌雪目光渐显凌厉。 叶凌雪却依旧坦然以对心知她夫君之所以烦恼多半是因放不下天圣帝的厚遇之恩与亲情。 可她叶凌雪对于秦室却没什么眷恋亦无好感。她首先考虑的是家人的安危是她夫君的性命前程而非是秦室的存亡断续。 “凌雪想问夫君你现在可能收手放下手中这些权柄?或者从此韬光隐晦收敛锋芒从这场朝争中急流勇退?” “绝无可能!” 嬴冲不假思索就一口拒绝。 要想向天庭与太学主复仇以他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他仍需索取到更多的权柄使仇人得偿苦果。 且安国府如今的权势也是天圣帝的的信任与寄重。他这时候退缩与背叛何异? 叶凌雪笑了笑她就知会是如此:“可以天圣帝对夫君的爱重日后夫君您迟早将权倾朝野。夫君也大约是想着待您把那些仇敌都尽数杀绝之后就可放下手中的这一切。可真到那时夫君您真能安心将手中太阿让于他人?” 嬴冲瞳孔微凝随后又陷入了深思。 心想到那个时节自己真能放下一切权柄么?绝不可能—— 且不说其时安国府必定是仇敌满天下。便是那石碑中的预言也不能使他放心。不独是那位元祐帝便是其余诸皇子也无法令他安心。 岂可能自剪羽翼绑起手来任对方下刀?林中猛虎遇敌只可能迎头而上不可能选择隐忍去委曲求全。 “办不到么?那么夫君又是否能瞒住母亲大人的事情不令外人知晓?” 嬴冲想到那位宗正嬴高于是又微微摇头。这件事估计他也同样做不到自身的血脉迟早会被世人得知。 “既是如此那么夫君迟早是要引来新君的忌惮。” 叶凌雪依旧目光平静无波的与嬴冲对视:“夫君总不能让我们一家老小任人宰割?” 嬴冲默然许久才微一摇头:“这件事我其实仔细想过了。总而言之秦不负我我不负秦。” “可事前总需做些准备吧?” 见嬴冲神色复杂叶凌雪不由莞尔:“不过夫君说得也是此事还没到一定要造反不可的地步。陛下他若真心爱重夫君就必会考虑他身后之事为夫君您安排好后路的不可能会纵容你与他诸子相残。” 这句话看起来像是顺着嬴冲的意思说可嬴冲却听出妻子的潜台词 如果天圣帝在临逝之前依然给了滔天权柄却偏又没给他消弭祸端那又当如何? 这倒并非是意指陛下只将他嬴冲当成工具一直虚情假意而是—— 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视的可能忽然从思绪之内涌出使嬴冲难看的面色顿时再次变化。 天圣帝身逝之后一旦他与继任的新君争斗起来真正吃亏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他嬴冲—— 可思绪到最后嬴冲还是将这荒唐的念头打消:“此言不错不过那时可能另有缘故也说不定。” 叶凌雪心中微叹不过她也未打算再继续纠结此事。毕竟还有着十几年的时光说这些还是太早了。夫君他重情重义逼迫太甚反而不是好事。 于是她又转过了话题看向了石碑:“刚才夫君似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是因这齐王嬴控鹤么?” “确实有这位的缘故我很早之前就知这位忘年交并非是表面那般简单。可如今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了他。不过这位还并非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嬴冲说到此处目中又微现冷厉之色:“夫人不知二十余日前有人在函谷关附近看到了太学主的身影。而这位儒门大宗师正是本王之大敌。” ps:三更祝大家中秋快乐顺便求下推荐票和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二章 凌雪之策 “太学主?” 叶凌雪的面色亦微微一变。 这位已在修行界中高据绝顶的人物她又岂能不知?尤其这十几年来在稷下学宫排定的‘真仙榜’中此人常年蝉联次席。一身法力之强秦境内除白云观主及越倾城之外其余罕有其匹。 “昔年神鹿原此人亲手主持围杀我父与本王有着杀父之仇。” 说到此处时嬴冲的双拳又紧紧的一握:“本王将此人视为不死不休之敌。想必这太学主也是一样亡我安国府之心不死。如今这位入关多半要寻到我安国嬴氏的头上。且除此之外陛下很可能会在安石公返回秦境之后就立时推行变法再一次清查天下田亩——” 叶凌雪不仅柳眉微蹙她知嬴冲之言绝非是危言耸听。 原本要行变法之事是不该这么快的。可五年前那次功败垂成后天圣帝极力保全朝中新党。 除了王安石被罢尚书左仆射职被赶出秦境之外。其余一众人等都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最多只是其中部分被发配边疆或者屈居闲职。 如今的陛下只需一面旗帜一位深孚众望的扛鼎人物。 她也大约明白了嬴冲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安国府如今最紧要的事务就是尽快取得与太学主对抗之力。 否则他们嬴氏很可能在之后的数年遭遇灭顶之灾。 可要抗衡那位天下第二人谈何容易?除非—— 忽然心中微动叶凌雪目光往角落里那具‘棺材’的方向扫望过去随后就又眼透异色。 “之前妾听月儿说起嬴小小她的真身乃是神兽万象且是静池剑斋‘盘古剑神经’的载体?” 嬴冲并未在意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嬴小小确实是‘盘古剑神经’的载体不错可以她大天位的实力还远不足以发挥这门绝世剑经之能。 且嬴小小的身份也见不得光 “那么小小她也是你的本命护驾?还有那邪樱枪也确实有着‘革新’之能?” 听得这句嬴冲终于动容注目望着叶凌雪。他已听了出来自己的妻子似乎有些奇妙的想法。 不过叶凌雪接下来却又卖了一个关子并未解答。反而是又仔细看着木盒中那张与自己相似到几乎一般无二的面容。 “说到月儿我现在相信了她多半是我日后的女儿。” 嬴冲挑了挑眉并无半点意外 ※※※※ 半日之后嬴冲就神情振奋的从炼神壶里走了出来。 他的妻子不愧是玄法上的天才。居然还真给他提供了一个应对眼前危局的方法且无需花费太多的钱财。 尽管还不足以对抗太学主可至少能使安国府有些许抵抗的能力。不至于被这位天下第二人一开始就杀到溃灭的程度。 秦境之内自有能制衡太学主之人而他们安国府所需做的只是在这几位人物赶至之前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以邪樱枪的‘革新’之能来革新嬴小小么? 理论上是行得通的嬴小小是她的灵宠本质上与他手中的法宝‘浑天塔’没什么不同。 只需以他的灵念引导维持嬴小小的神识不散完成革新不难。 身躯粉碎重聚这种经历必定痛苦之极。可以嬴小小的心志多半还是能承受的。 且据他所知静池剑斋为炼制出完美的‘盘古剑神经’备体不知为嬴小小她灌注了多少灵丹妙药。 这些药力只有一部分被吸收炼化。其余大部分都依旧沉积在嬴小小的体内。 然后就是小小与月儿的合体小小她可以成为嬴月儿的补充。而嬴月儿的身体一样可成为小小她施展‘盘古剑神经’的平台。 至于是否会因这套剑法而暴露身份—— 嬴冲他已顾不得了。真要到不得已的地步已死到临头难道他还会顾忌静池剑斋不成? 且按叶凌雪的说法‘盘古剑神经’千变万化每个人眼中的盘古剑神经都是不同 除了剑经中涉及到的天地根源‘盘古’其余部分在各人手里都是风格迥异截然不同的。 不过这一切都有着几个前提首先他需以邪樱枪继续吸取妖丹积蓄到足够的力量。 ——这点不难两三个权天大妖而已。对现在的安国府而言这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 其次是嬴冲需对嬴小小的身体与拟化之能甚至那‘盘古剑神经’本身要有足够的了解 只有如此才能令她的本命护驾在‘革新’之后能够真正适应这门剑经的力量。 这就有些麻烦了嬴小小是他的本命护驾不错二人可心灵相通也不错。 可‘盘古剑神经’这门绝代剑经对于一点剑术基础都没有的嬴冲而言无疑是等同天书。 好在他还有霸王枪里面有着‘无面天君’的战魂。 只需嬴冲能逼那无面不能不施展‘盘古剑神经’的力量与之争斗或可加速自己对这门武学的理解。 在几个月内成功参悟‘盘古剑神经’看似是天方夜谭。可在他这里却并非是没有可能。 再之后就是嬴小小与月儿之间的配合要达到无间的地步——这点似也不是无法办到。 总而言之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高达七成以上远胜那座还不知具体位置的洞天。 一旦成功他不但能得到一枚对抗太学主的棋子更可彻底解决小小体内的隐患。 有了这个更好的选择嬴冲自是毫不犹豫的就将那仙都洞天打入冷宫划到了备选之列转而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小小的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将他的本命灵宠抱在怀里。感应着她记忆深处那有关‘盘古剑神经’的部分。 这本剑典总数只有不到一千三百余字。然而每一字都是源于上古可以引申出诸多截然不同的奥义。甚至那一笔一划也是剑经中的一部分仿佛是有着一招招剑式蕴含其内。 而整体的‘盘古剑神经’则更是玄奥精深到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嬴冲第一次在小小的记忆内观照此经全文。元神就几乎承受不住被那经文中蕴育的浩瀚剑意斩灭!全靠着体内的龙凤之血才勉强脱身断去了联系。可事后依然用了好几日时间才恢复了元神中的暗伤。 这时他才明白为何小小她虽有这等杀器在手却不能借用其力。只因小小她的修为还远远无法驾驭住这本剑典。 从此之后嬴冲再不敢窥照全文每一次只取‘盘古剑神经’的一部分感应参悟。(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三章 一王二侯 六日之后仍是炼神壶中当嬴冲从入定中苏醒就只见嬴月儿正在他的面前舞剑。施展的剑路正是他今日从‘盘古剑神经’中参悟到的部分。 此时的嬴小小就在月儿的体内以拟化之能继续强化着这具机关傀儡。只是实质控制这具身体的却已换了人之前小小与月儿间的地位几乎倒转了过来。 此刻是由小小拟化出来的精神核心在操控着这具身体月儿则负责配合为她拾遗补缺。 这是因前者的拟化并不完全之故——毕竟精神核心这东西乃是人偶术中最奇妙的部分。以小小之能是没可能将之完全解析的。 不过无妨嬴小小只需尽全力将剑术展现出来就可其余部分自有月儿来补全。 二人的配合倒还算不错将嬴冲参悟得来的剑术施展出了**成。剑韵剑势亦已得神。 ——至于剑意嬴冲自己都还办不到 看了片刻后嬴冲就忍不住失望的一叹:“怪不得人都说盘古剑神经千变万化每个人眼中的剑典都与他人不同。不能尽窥这盘古剑神经的面貌就宛如是盲人摸象。各人之所见自然与别人不同。” “这可是上古遗传下来的四大圣典之一岂同小可?” 正在旁边写写画画的叶凌雪不禁莞尔一笑:“需知静池剑斋中光是由盘古剑神经衍生出的剑术就达两千二百三十四种其中一品与超品的剑诀就有三十七。这还只是得盘古剑神经的一鳞半爪而已完整的盘古剑神经乃是直溯天道根源比肩圣人道祖一级的存在境界凌驾于皇天位之上。否则妾也不敢说你的本命灵宠只需能施展出这本剑典一二分的力量就可对抗伪开国。其实似夫君你这样几日之内就能领略些许皮毛悟性已是很了不起了——” 嬴冲心知凌雪这又是在隐晦的劝说让自己不要太勉强可他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这次的‘革新’如果只加强小小她的修为与那‘拟化’之能。也的确可以令嬴小小成功取得部分盘古剑神经的威能。 理论而言这是足够了。以那时小小的能力确实是直追‘开国’境界。 便是越倾城那般的修为小小与月儿联手也应可挡住小半天时光。 可嬴冲却不能就此放心只因那守正道人的预言——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而所谓的天下莫敌就是凌驾于夫差之上! 所以他想要在这几个月内尽力将此事做到尽善尽美。一方面能再次大幅提升小小的战力一方面也可为日后嬴小小完全掌控住这门上古剑典打下基础。 ——无面天君是静池剑斋倾力打造出来的承载其祖师意志的容器也是剑斋参与祖龙之争时最强大的一枚‘王’棋。 可嬴小小的体内虽是记忆着完整的‘盘古剑神经’却需驱动那剑斋祖师留下的剑意才能完整发挥这本上古剑典的真正威力。 且在嬴冲看来要让这小家伙彻底免除被剑斋祖师夺舍之患就只有帮助她主动去掌控这‘盘古剑神经’不可。 只有如此他的这只本命灵宠才真正可避免被他人劫夺才可对抗那剑斋祖师的意志。 可以嬴小小本身之力无法化解此劫。她身为妖族也没可能参悟这门剑典。 也就只有他这个主人可以在这方面略尽绵薄之力。 总而言之这门上古剑典他终是绕不开的。 嬴冲又定目继续看着‘嬴月儿’舞剑只见短短不到半刻二人就将他参悟到的几式剑招练到娴熟无比。十成十的展现出这几式剑招的风貌。 这情形令嬴冲又多出了几分信心。心想果然这关键还是自己么? 嬴小小的未来确实值得他期待—— 嘿然一笑嬴冲蓦地长身而起:“先出去吧今日是本王册封大典再晚就说不过去了。” 今日正是他受封武安郡王之时他这个主角不可或缺。除此之外也是安国嬴氏阖族上下祭告先祖之日。 他是五日之前。回到的解县。可朝廷遣来的礼部与鸿胪寺仪官却为了这封王的典章仪式足足准备了五天时间。 族人那边也是一样解县的新祠堂在他回归之前就已建好。可之后的贡品类别与祭祖的章程族中那些宿老却是与嬴定争吵了三个日夜这才敲定。 由此可见朝廷与嬴氏族人对此事的看重。他这个时候可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叶凌雪却没动身的意思依旧神情专注的在地上刻画符文:“再等等!我就只差一点点了啦。” 嬴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也不管叶凌雪的抗议埋怨直接就抓着她的手臂带着三人一起遁出了炼神壶外。 只因壶中的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的缘故还有修行上的便利他妻子现在是彻底迷上这里了恨不得每天都呆在壶里面不出去。 而地上的那些鬼画符正是叶凌雪研究的传送阵。 ——这女人感觉依靠他出入炼神壶多有不便。于是又准备破解这壶的虚空挪移之术布置一座相应的阵法可以让叶凌雪她们三人在十里距离内任意出入此壶。 嬴冲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不过却知今日他如不用强的话那册封大典估计得泡汤。这女人在研究符法阵纹的时候那股子专注与疯劲连他都感觉害怕。 当四人回到现世时早就有一群侍女手捧着各式衣冠等候在了门外。 叶凌雪也‘清醒’了过来娇俏的脸上顿时又再次显现红晕又忙不迭的开始服侍嬴冲穿衣等到帮夫君整理妥当自己才开始梳妆。她顺便还带上了嬴月儿为她套上了一身盛装打扮成一个玉瓷娃娃似的。不得不说月儿这丫头对嬴冲虽是桀骜不驯可一到凌雪的面前却乖的像是只小猫任由摆布。 嬴冲颇为心塞随后就先行一步独自到了前院开始接待客人。 这次到场参与他封王大典的不止是有当地嬴氏族人与冀宛二州的乡邻宗党还有来自大秦十三州的各家豪门勋贵。 其中绝大多数嬴冲都可无视可也有几家必须他亲自接待不可。 如那定武蒙氏双河叶氏襄阳王氏上阳路氏的来人无不都是德高望重权倾一方之辈。 尤其是定武蒙氏来者是蒙进的二弟蒙冲。 这位不但在蒙氏族内身份贵重本身也是一位军节度使可直接代表武德郡王蒙进本人。 这些人亲自登门恭贺他又岂敢托大怠慢? 半个时辰之后叶凌雪亦梳妆完毕手牵着月儿来到前院。当那中门大开天使仪仗出现在街道之外王府的内外顿时一片欢呼振啸。 其中有武阳嬴氏的族人有解县的百姓也有嬴冲的旧部。整个解县总计十数万人云聚于王府门外数百处爆竹声汇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可嬴冲看着这一幕却是目光复杂眼神晦涩。 有人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天圣帝让他在解县受封正是有意成全。 嬴冲本人表面虽是对此不屑一顾可在心底深处其实也对此期待不已。 他要让那些费尽心思要把他打落地狱之人看着他这个所谓的纨绔草包终究还是再爬上了云巅。且比逝去的父亲他站得更高也更权势熏天! 可当这一天到来他却发现自己依然还是不能满足。他还想要更多这还远远不够—— 叶凌雪察觉有异看了他一眼后就若有所悟。一只小手悄然握住了嬴冲的手臂。 “夫君如父母泉下有灵能看到夫君这样的成就定会欢喜的——”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神情就放松下来面上也终显露出了笑意。也反手抓住了叶凌雪的小手与之十指交缠。 ※※※※这日从清晨卯时开始嬴冲一直忙到了深夜才总算解脱。然后他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册封大典祠堂祭祖王府大宴迎来送往等等—— 一整天下来哪怕他现在修为已至天位也同样吃不消感觉哪怕与人大战个十日十夜也没这么累。 整个人就似变成了一具机关人偶任由别人摆弄。一张脸彻底笑僵。 不过收获也多首先是册封。嬴冲的封号果然是武安郡王。 然后是嬴宣娘以及十二日前击溃了宁州弥勒教七十四万大军正在挥兵扫荡大乘天国之余孽未能回归祭祖的赢完我。 前者以辅助嬴冲平定匈奴的战功受封‘安顺侯’世袭罔替是大秦第三位以军功封爵的女性。用字不佳可见那些位部阁大佬对女子为将并不待见。 而赢完我则是因克平大乘天国之功受封‘靖武侯’同样是世袭罔替。(。) 正文 四四四章 盘点资产 安国嬴氏一王二侯—— 嬴冲犹记得清晨天使读诏那满堂的哗然之声。还有夜宴之时那些客人目中的艳羡与嫉意。 一门三大世袭贵爵此时的安国嬴氏确实是辉煌到了极点。放眼朝中能与嬴氏比肩的也不过才寥寥三家而已。 不过相较于这世袭爵位嬴冲更在乎的其实还是实利。 这次朝廷划入到安国府的封地共有庄县解县常兴以及最重要的冀州聂县共有民十四万户。 其中后三者是他的世袭食邑而庄县则是属于‘寄邑’ 这是他的郡王封地可他的武安郡王毕竟是降一等世袭。故而待他身死之后这庄县还是要被朝廷收回的。 嬴冲却并不在乎只需聂县到手就是每年至少六百万金的收益。 这几县的田赋加上朝廷分润的商税抽成每年加起来只怕亦有一百三四十万金的样子可却远无法与运河比较。 而完我与宣娘二人亦有食邑。可惜却不在解县附近而是被安排在了与武阳郡一河之隔的西水郡。二人的封地合起来刚好是一县之土。 不过这也是好事意味着嬴氏对阳江河道的掌控将更为牢固。 除此之外天圣帝另还在冀州赏了他一万三千顷上等良田。都是直接由官田划拨过来无需交税的那种。 ——自然他的大兄二姐亦有收获不过那却是二人的私产与他无关。 而这一万三千顷加上王猛陆续为他收购得来的田地那么武安王府的田产将达到十八万顷的惊人数字。其中的上田占据了其中七成。中田三成下田则一亩也无。 这都是因王猛远见卓识这几月中购来的荒田经历洪水冲刷淤泥沉淀只需稍稍开垦就是上等的良田。 且位置大多都在阳江两岸利于灌溉。辅以隔季轮作之法光是这些田地一年的出产就可达四百五十万金。分十年偿还借贷之后还可剩三百万金。 “——还有虎踞堡那边今年就可得收益听福叔说起那边的橄榄油销售供不应求都被白云观收购。暗中提炼的紫云金也都被沈万三出手卖给了兵部总计收入三十七万金。几年之后待这些橄榄树真正成熟则至少可得金一百万。田产收入三百万税赋一百三十万解县重建后每年亦可得二百万金门店与码头六十万阳江河道九十万金运河六百万榷场二百万常兴灵石矿脉三十万盐油的话加上冀南冀北哪怕战后民生凋敝亦可达百万之巨。也就是说两年之后武安王府一年的收益哪怕是交了一成商税之后亦可达一千八百万金以上?” 盘点着家产嬴冲的目中闪现着一丝异芒。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还有余力再供养两到三位权天大能—— 之所以如此是因运河与北方云中那边即将开辟的榷场之故。嬴氏身为冀宛宗主自然有权力从这云中榷场中取得自己的一份收益。加上这几份新增的财源两年后的武安王府的收入会相当的可观。 只是多不如精此时武安王府最缺的就是一位类似越倾城及米朝天般的人物。 可这样的存在可遇不可求。能够信得过的更是少而又少。而且这是两年之后的预期缓不济急。 眼下因战乱刚平之故收入其实是不升反降。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九月运河开通是他的武安王府最困难的一段时日。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叶凌雪今日也同样累到了也是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全无半点身为贵妇淑女的仪态。 不过她这模样已被嬴冲见得多了也就不太在乎了。 “可是大兄与定武蒙氏的联姻?这件事大兄已经认可那么交给祖父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 嬴冲摇头想着二姐嬴宣娘闻讯时眼里闪过的黯然神伤。 他知这两个兄姐早年曾彼此暗生情愫。只是这兄妹之间却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大兄他终于放弃了么?也是该放下了哪怕是彼此无血缘的义兄妹也一样是兄妹。 看来自己是该为嬴宣娘尽快寻一位良婿。只是这不太容易嬴宣娘受封‘安顺侯’祖父不可能同意二姐出嫁。 如今也只有招赘一途可真正出色的人物又岂会甘为他人赘婿? “可是与二姐有关?” 叶凌雪冰雪聪明见嬴冲默然无语就知夫君他无心议论此事便又转过了话题:“夫君看来似很不喜解县的百姓呢。” ——尽管今日封王大典时嬴冲笑得亲切和蔼可身为他的枕边人叶凌雪自然能查知夫君的异状。 嬴冲果是‘嗤’的一笑一声冷哼:“无知蚁民而已何需在意?” 叶凌雪哑然失笑心想这位的戾气可真够重的一股子愤世嫉俗的味道 这是怨恨解县之民轻信了武阳嬴氏的那些谣言忘了他们父母恩德吧? 此事她劝说无用也没必要去劝。叶凌雪深知自家夫君的本性可是与他嘴里的话截然相反。 感觉一身元气渐复她于是便又拱了拱身子整个人几乎就趴在了嬴冲的身上。 然后她一边用葱白的手指在嬴冲的嘴唇上轻抹着一边眼神迷离语声呢喃的勾引:“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别的——” 说来使人羞惭她如今对那样的事也是食髓知味了。 而嬴冲感受着叶凌雪娇躯的热度双眼也不禁危险的眯起。眸光深处则已****狂燃。 他的妻子可以在众人面前端庄高雅落落大方做一个完美无缺的豪门主母;可也能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妖精似的勾人心魄。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点二人间的相处也不似那些世族夫妻般呆板无趣反而是琴瑟相合。 ——兰质蕙心七窍玲珑知情识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没怎么犹豫嬴冲就直接翻身将叶凌雪压在了身下引得凌雪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 ※※※※ 在解县封地嬴冲又呆了足足半个月时间这才继续南下踏上了返回咸阳的路途。 主因是家务许多事需他亲自出面。而除了自家十八万顷田地的安排佃农的雇佣等等之外还有那些关东遗民也需他劳心。 这些人被他安排在冀宛二州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理了。农具与房屋甚至耕牛这些东西虽不用他来提供可却需武安王府出面与官府协调。 尤其是冬小麦的种子如今只有武安王府一家才能大量的提供。且种植之法也需嬴冲遣人去一一教授。 这关系到明年收成又是自家的基本盘绝不能轻忽大意。 再就是变卖了那些牛羊与战利品后将得来的银钱全数分发下去。此事王猛他早就已带人在做了已完成了一部分。可剩余的手尾嬴冲依然是亲身参与。 甚至将那账册公布于王府门外以示无私。 嬴冲也直到秋耕结束才暂时放下了心。不过他还是把王猛留了下来将一应武安王府大小事务都委托给了这位。不但可主持那冬麦耕种还可筹备运河。 此事倒是正中王猛下怀嬴冲对他信任已极。在武安王府名下四县封地以及所有十八万顷田土中所有诸事他都一言可决。在长史不至的情况下这就等同是国相一般的待遇。 唯一能掣肘他的向来福却也对他的本事佩服无比与他配合时不遗余力。 按这位的说法是——我王猛之才正适合用于此间。咸阳城中有师兄在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嬴冲也颇为期待照这位的说法最多五年时间。他就可将这些地方与人口打造成武安王府坚不可摧的根基。 他也早把王猛的俸禄提升到十五万金一年超越了修为晋阶中天境的云真子。 嬴冲一向信奉绝顶的人才就该配以极致的尊重。不能因担忧王猛可能在赚满六十万金后离去就忽视了这位对武安王府的贡献。 不过他是越来越想把这位留在自家的武安王府了为此可不惜一切。 最后则是天位强者的招募嬴冲的武安郡王虽是降一等世袭。可那‘仪同郡王’却是世袭罔替。 故而此时的武安王府可有部曲九镇加上嬴宣娘与嬴完我的二镇部曲总数十一镇七万余人。 按照禁军的标准一镇至少需四名天位坐镇。总计共是四十七人其中大天位三中天位十一其余小天位二十二再加上十一名天位玄修。此外王府内的常备天位亦将扩张到三十位左右。 还有四个团练师朝廷的军饷是按照团结兵支付饷银只有府军的七成。 嬴冲却打算将这四个团练师当成自家的二线精锐来看待战力至少需超越府军。 四个师十二镇除了需补入大量的五星墨甲更需另行供奉十名天位。(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五章 雄心勃勃 嬴冲扩张武安王府实力的计划堪称是野心勃勃。 天位八十七人加上武安王府现有的天位以及出身赢氏族中的天位七人最终天位强者的人数足达一百二十人以上。还有部曲十一镇团结兵四师十二镇嬴氏族军五镇总计武安王府直辖的兵力将达十八万左右。这还不包括洛州遗民那至少十五万的动员量—— 只是考虑到财力不足嬴冲只能先完成其中四成剩余的部分准备待之后的几年再陆续招募。 其实哪怕是完整的数量对于身为冀宛宗主的嬴氏而言仍嫌太少。可这已是他倾其所有的结果这次北上所有缴获的天位墨甲与银钱都将填入这个无底坑。 可他又不得不如此陛下他二次变法要是能顺风顺水也还罢了。可如有什么不测他的武安王府必须拿出足够的力量。才能在镇压北方四州之余仍有余力南下雍州。 部曲的整训编练嬴冲可以托付给岳飞。可对于天位的招募他却必须自己亲自负责不可。 嬴冲务求身家清白忠诚可靠。这些人以后连同他们的子孙都将是安国嬴氏的家臣。价值十万甚至数十万的墨甲世代传递成为武安王府的支柱。此时一个走眼都是极大的损失。哪怕这些墨甲嬴冲都可收回炼化。 只是现如今武安王府树大招风无数人想要往他的麾下安插人手想要招揽到真正‘可靠’之人难如登天。尤其对天位玄修的招揽最是艰难。 于是到最后嬴冲还是没能离开之前办到只敲定了区区七名人选之后就不得不启程南下。准备到咸阳城后再继续物色人手。 这件事急不得越是急于求成越易出错。 而到九月初五嬴冲准备动身回返咸阳之时。他将身边所有五位权天级强者都全数带上。 封地之内他只留下了嬴天卓坐镇。此时的这位铁龙骑统领配合麾下三千道兵实力甚至可与越倾城硬撼 ——这是他在草原之中就已尝试过的。嬴天卓的战力虽是弱了一线可凭借玄鸟赤元旗却能抗衡越倾城半日而不落下风。直至大半的铁龙骑都失去了恢复之能这才败落。 越倾城无疑是留了手可嬴天卓综合铁龙骑的战力比肩伪开国也是事实。 如非是这支道兵带在身边太累赘许多场合不方便。且嬴小小那边也使嬴冲看到了希望。他几乎就打算带着这三千铁龙骑回京。 而如今封地这边有嬴天卓这样的强力人物镇压。此外还有暂驻于解县的山陵卫可以依靠。日后解县这边安全倒是无需怎么忧心。 只是嬴冲还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还是缺少一个位可靠的镇国为他镇压封地—— 嬴月儿与孔殇九月不可或缺也不能离开邪樱枪太远距离。虞云仙一心仙道没耐心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这次从草原返回之后就独自回归丰州紫光洞内准备潜修三月。一羽夺命羽飘离乃是编外平定匈奴之后此人就已完成了承诺。此后要想使动此人就必须有具体的目标才可。 而许褚的实力还不足助他压制冀宛二州。至于左天苍他还不能完全信任。 嬴冲想了又想还是准备把希望寄托在张承业的身上。只需为张承业更换一具合身的乾元级墨甲再将许褚的那尊‘虎神’加以改进弥补隐患。 这二人联手倒也能勉强应付了。再还有虎踞堡那里还有一个惊喜正在等候着他—— ※※※※ 嬴冲来的时候是自雇的机关轮船可当回程之时乘坐的却是朝廷专门调拨的一等官船。上下八层雕龙画凤豪奢无比。除了配有魔纹风帆之外还有安装在船后侧的机关暗轮。一日之内可行一千五百里不但快到极致更是四平八稳途中一点摇晃也无。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三千人的水师护航顺便充任仪仗。 于是这次的航程再无人敢来犯武安王府的虎须嬴冲也能安心在炼神壶里继续参悟那盘古剑神经。 虽是连续二十余日都成果不大可叶凌雪那边却有喜讯。 这所谓‘有喜’倒不是她肚子里有动静了什么的而是叶凌雪的修为已真正突破至小天位境界 这也与嬴冲有关那阴丹有成牵引之下叶凌雪恢复的速度大大加快。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凌雪在修行上的才华尽显。不但在练气一道突飞猛进武道修为也在逐步恢复中。 嬴冲怀疑可能日后他的妻子还要比他先一步踏足到大天位境。 其实叶凌雪的修为突破对现在的武安王府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嬴冲依旧欣慰这是因石碑中的预言——他的妻子是投缳而死。 可一位修行有成之人岂可能死于绳缳之内? 凌雪又不似他母亲早年因一事修为全失。除非是这二十年里凌雪她也同母亲一般出了些事故。 此时他妻子的修为突破了天位境界也就意味着叶凌雪的未来同样会发生变化。 只是叶凌雪本身却并无什么欢喜之情。反而是同他的二姐嬴宣娘一样神情恹恹寡欢。 嬴冲知晓缘由前者是为情所伤后者却是为阳江与郑渠两岸那残破凋敝之景。 嬴冲无言可劝只能任之由之。昔年百骨神庭内叶凌雪为镇压水脉连性命都差点丢了。此时见得沿途惨况怎可能毫不在意? 可这事他也无可奈何一月前朝廷下旨命各地豪贵之家捐献银钱粮草以赈济灾民。他身为冀宛宗主已号召旗下宗党捐金九百万余。 可对于各地灾情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他是直到从草原回归之时才知道这次的大水规模远远超出他与天圣帝预计之外。死伤亦众冀宛宁元四州至少有九百万人身亡。再加上那些未入民册的隐户可能高达一千二百万之巨! 真正死于洪水之人极少主要还是粮荒与战祸。尤其是近几月大乘天国与各处乱匪在灭亡之前最后的疯狂几乎将一些地域烧成了白地。 他现在是有心无力冀宛二州本就是灾情最重的地域。各家宗党其实拿不出多少钱来。 只有元州稍好些可那边素来是朱国公一族池春高氏的地盘。转投武安王府旗下的世族其实不多。 九百万金已是他们能拿出的的极限。他已尽到了自己的力量问心无愧。 而此时嬴冲依旧是全力以赴的继续参研那本上古经典。(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六章 盘龙星锁 官船沿水而行而此刻位于船中顶层的一处‘露天花园’内。嬴冲正在这里盘膝定坐双目紧闭定定入身神念映照星空 此时的他正是在以观照这满天星辰的方式参悟着那《盘古剑神经》的部分经文要义。 在他身边则正有丝丝点点的星力聚集化成了一道道剑光在他周围盘旋舞动着。 而在十步之外嬴月儿仍在舞剑任由小小操控着躯体将嬴冲所有的所思所想都尽数施展出来。 可当那与群星呼应的剑式渐渐被嬴月儿推升到极致之时却忽的一停。 而嬴冲身周的星剑则已变化为长枪施展出一招招玄异而威能浩大的枪诀干扰着天地磁元变化。 此时嬴定如在会发现这些星力长枪展出的枪决正是嬴氏家传的盘龙大枪。 嬴冲分明已得这门枪法的精义下通地磁上应群星。 仅仅衍化片刻这些盘龙枪式就渐有升华之势。最后嬴冲忽然睁眼星焰枪现在了手中一枪往月儿刺出。就仿佛是整个星空整片大地都成为了后盾。 月儿淬不及防想要动时却竟被这天地间突然强横至今的磁元之力遥锁完全动弹不能。且体内运转的那些灵元也隐有失控之势。 好在她还会道法此时一个念动就闪动到了数十丈外脱离开了这一枪笼罩的范围。 这非是云龙现而是她篆刻在体内的一门七阶道术‘星瞬术’。同样有挪移虚空之能效果却远不如前者。 “这是什么枪式?” 月儿颇为意外眼里颇为好奇。这一枪已经有上古秘武的威力了。 “是由盘龙枪衍生我自创的可唤作盘龙星锁——” 嬴冲神情有些恹恹。 这一枪的创成无疑意味着他在盘龙枪决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有能力推陈出新。 可他这刻却想到了嬴神通。五年前他的父亲能名列稷下‘权天榜’成为世间有数的伪开国境自然不可能只凭这家传枪术。在他手中必定掌握着一定的‘秘武’甚至‘绝式’。 可这些武道因神鹿原之败父亲战死之故一点都没为他留下也没可能传承下去。 摇了摇头嬴冲压住了心中遗憾就又闭上了眼继续推演着盘古剑神经。 “原来如此是触类旁通么?” 月儿若有所悟眼里微显着崇拜之意:“我看小小她用剑是越来越流畅了。感觉感觉每一剑都好似天地在开辟似的。” ——真不愧是她父亲似《盘古剑神经》这样的至高武典居然也能在短短二十余日中参悟到这种程度。 且并未偏离这本剑典的宗旨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团子’在最后的那些时刻。 “天地开辟?还早得很了!” 嬴冲却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不过对这门上古剑典他确实已理清了头绪。 在前二十日时嬴冲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窥见些许皮毛。可二十日之后他却已领悟了武修之道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 只因嬴冲这些时日发现盘古剑神经中有很大一部分奥义与幻雷盘龙及惊雷枪诀相似。许多剑理与用枪之法其实是相通的。 所谓的剑术枪法并无本质的区别用法不一。可武学的本质还是在尽力保存自身的情形下用最有效率最为迅捷的方法伤敌。 而所谓武道则是以武问道以武学为根基上参天道。 明悟了这点知晓枪剑之道其实本无不同嬴冲对‘盘古剑神经’的参研就陡然加快起来九月前的时候他还只是略通皮毛可到九月初他就已初窥门径。 再等到今日嬴月儿运剑时就已能将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蕴于剑中 而此时嬴冲的枪法非但未因此而荒废反而因‘盘古剑神经’的奥义参考逐步融会贯通之故再次突飞猛进。 因此受益的远不止是家传盘龙大枪他甚至已能初步将那惊雷二十四枪合一领悟惊雷枪决中的绝式秘武‘雷池瞬空’的部分奥义。 而此时那师门任务一的要求他已完成了近半就只需将惊雷二十四枪与幻雷枪决再练上个一万九千次就能取得奖励‘回天法’。 这门法决可使人的力道内元体质皆激增五成以上。也是妖修人族通用可以用在嬴小小的身上 不但能使虞云仙等人的实力增加不少。也可大幅度的提升小小承载盘古剑神经的能力 可惜他这些时间不是专注于战事就是为政务忙碌。每天只能在炼神壶内利用那时间逆差修炼个几个时辰。 三万次惊雷二十四枪与幻雷十三枪至今也才只练习个万余次左右。否则现在这个任务就可完成。 幸在那绝式‘雷池瞬空’他已初步掌握如今只需苦练枪法就可且北方四州已平接下来的数月他也可清闲下来专心习武。 接下来的时间嬴冲又收束起了心神依旧是入定静参而月儿及嬴小小则负责演剑将他领悟的剑法奥义展示出来也可令嬴冲参考得失修正方向。 只是这一次嬴冲却遇到了瓶颈。连续半个时辰都毫无所得。 不过他也不沮丧多般尝试无果后就果断放弃。随后意念微动就又走入了炼神壶中。 在这里面叶凌雪果然还是在地面各处画着那些鬼画符。神情专注若有所思并未注意到嬴冲的到来。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摇了摇头。也没去理会直接来到了那霸王枪的面前用手触摸。 进入幻境之时嬴冲神念依然是一个恍惚只是此时他也不会出现短暂晕迷可以全程观睹这幻境生成的过程。 而待得他眼前换过了一片天地时只见自身已站在一片正飞沙走石的荒漠中。此外还有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体型似野猪却有着长鼻口中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獠牙仿佛是刀锋般的凌厉。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唇角微挑现出了笑意。这一次是‘沙貘’么?看来今日的运气倒还不错。 ——自从他的意神诀进入到第二个境界神识大涨可以避免在进入霸王枪时陷入昏迷之后。嬴冲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可在枪中任意挑选自己曾经挑战过的对手。 而今日嬴冲选择的正是‘无面天君’。 不过这三十年后的嬴小小大约是霸王枪内他所有对手中实力浮动最大的一位。 只因嬴冲每一次选择这位这家伙都是不同的拟化状态。大约这无面因并无太多自我意思也没法自己选择。 故而他每次的战力相差巨大当拟化为‘火凰’或者‘青龙’这种等级的神兽时实力可以突破天际将嬴冲摧残碾压。 可如是变化成普通的妖兽就如今日这只‘沙貘’或者‘草兔’‘天竺鼠’的时候。那情形就截然相反。嬴冲往往两到三枪就可以解决。 幻境才刚稳固那只‘沙貘’巨兽就已第一时间冲锋践踏过来。 这一战不能穿甲嬴冲直接迎击而上。一式雷驱电掣带起了磅礴的电光冲击到了‘沙貘’的身前。 那强横妖气与枪劲碰撞立时‘轰’的一声炸响。嬴冲的惊雷抢已尽得‘雷’之精义。 无面天君拟化的大天位境‘沙貘’完全不是对手。那星焰枪。一路似如破竹。 可就在他枪式快要击中‘沙貘’的鼻尖时后者的身躯却突然化成了一片黄沙四散飘飞。 沙化——这正是这头‘沙貘’的天赋神通之一。可以用身化黄沙的方式避免伤害。 只是嬴冲见状却反是冷冷一笑。意念一引周围就有大量的水汽出现使那本该随风消散的黄沙结成了一片片的沙块。 而随着嬴冲枪势的进击那‘沙貘’顿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吼声。 只是须臾这头妖兽就又再次显化成形浑身伤痕累累。似乎是愤怒之极两只獠牙现出冲天气芒。附身一顶再次飞撞而至 嬴冲笑了笑不闪不避这一次他并不用惊雷枪的后续变化而是转而施展出了今日才刚参悟到了‘盘龙星锁’。 招引星力如龙将那头巨大的‘沙貘’遥遥的锁住。一枪疾刺瞬时就带起了大片的鲜血。 只是这一枪之后嬴冲却眉头微蹙目现出深思之色。 “——还是有破绽么?” 这式枪术中仍有破绽。故而在他运枪的最后时刻那盘龙星锁还是被这‘沙貘’挣脱开来。 不过他随即就没心思去想这些。只因那‘沙貘’已经开始了扭曲变化。 只是须臾时间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现出在他的眼前。一身白裙赤着一双玉足面目俏美绝伦却毫无表情眼神则淡漠空远。 随着这女子的躯体形成更有一股无边无垠的气势正笼罩此方虚空。(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七章 剑斋祖师(二更) 嬴冲目光凛然将手中的星焰枪紧紧握住。眼前的情形他已看到过近百次。这位气势惊人的白衣女子正是无面天君最终的变化——剑斋祖师。 或者可说这是已被剑斋祖师夺舍之后的无面。 算上之前这已是他这二十余天来第九十七次挑战这位不知名姓的剑斋祖师。嬴冲已多少有了些经验心念进入到古井不波的玄异状态同时双眼现出了淡金颜色。却不敢将这‘龙视术’神通大规模的张开只是覆盖周围方圆数里之地。 之前他已数次因‘龙视术’而吃亏不浅。这位剑斋祖师的气势过于浩大身融于道仿佛可将这片虚空完全操控于掌指之间。 最开始的两次嬴冲就因经验不足因‘龙视术’而遭遇大范围的精神冲击结果不败而败。 那个时候天地间的每一寸的空间都在那剑意凌压之下不断‘变化’。使那构成这片世界的规则不断的分裂不断的崩溃不断的重构。仅仅一瞬就使嬴冲的神念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之后几次嬴冲才乖觉的收束了‘龙视术’展开的范围以免负载过重导致精神瞬间崩溃。 随着着那女子的身影渐渐稳固。又有一口巨大剑影就在她身后显出了形状剑身黑色上有金纹。玄奇厚重恢宏—— 而随着这巨剑现出那碾压着这片天地的剑意愈发的凌厉霸道无与伦比。 嬴冲依然是默默等待体内的丹阵全力运转着以对抗这能使人粉身碎骨的威压。 他的龙凤金丹此时与数月前刚成形时又有了些许不同。各自都具有三种力量且彼此形成了对立与循环水与火土与风虚空与时序由此衍生出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种异像正好是对应先天八卦与他体内的八条武脉相互呼应。 又化生五行显出阴阳二极! 使得他现在修为虽还未入权天位体内就已衍生出完整的‘世界’。 哪怕在这女子的面前也能勉力支撑体内气元运转并不受外界干扰。 而就在那巨剑之上最后一道符文开始生成之时嬴冲的身影突然有了动作。他整个人忽然就化作了一道电光一瞬千丈长枪似如毒龙直往那剑斋祖师的眉心穿入。 这是他历经九十七战之后得来的经验。在那‘盘古神剑’完全化形之前乃是这位剑斋祖师实力最虚弱一身破绽也最明显的时刻! 这应是与无面天君的‘修为有关’嬴冲的外丹是大天位境进入霸王枪幻境之后对手的实力也需对应同样是大天位一级。 而这个境界的无面天君无疑还无法承受完整的《盘古剑神经》导致这剑斋祖师显形时力量并不完全。 可嬴冲要的就是这种‘不完整’真要是完整的剑斋祖师力量浑融一体任何人都难知其中究竟。 像这样的状态反而有利于他窥察体会那《盘古剑神经》的奥义与玄理。 枪影至女子额前三寸这位剑斋祖师就已睁开了眼瞬时仿佛有一道紫色的电光在枪尖闪过。 瞬间嬴冲就觉一股巨力袭来令他的人瞬间飞滚出百丈开外。 “这是以目为剑?万物皆可为剑?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嬴冲心中波澜微生之前几战他可没见这位剑斋祖师施展出这样的本领。 不过此时他已无瑕细思只见对面那女子的眸内又生出丝丝紫色。他毫不犹豫就出手星焰枪挑向虚空随后果不出意料那看似虚无的空中却是爆出一连串的火花发出铿锵之声。 之后嬴冲连刺十四枪每一枪都是倾尽了全力。然后每一次与对面的‘目剑’交击嬴冲的身影就会退出数十步。浑身上下十万八千毛孔都溢出了丝丝血点。每七击之后嬴冲都需以‘凤凰真火’恢复身体否则那五脏六腑都会被那‘目剑’所含的巨力轰碎。 按说双方的修为差不多都是大天位境应该没有本质的差距才是。然而这位剑斋祖师的道早已功参造化已领悟到了这片天地的本质。每一分的力量都可运用到极致。 且那《盘古剑神经》本就具有开天辟地般的伟力使得双方的差距宛如鸿沟。 唯一使嬴冲欣慰的那口被他命名为‘盘古’的巨剑此时也停滞住再无变化。 过往九十七战中每当这口‘盘古神剑’成形之刻就是他败北之时。 且只需一剑从无例外——完整状态时的剑斋祖师他连一剑都无法接下。 十五枪之后那女子目中的紫光才逐渐消退。而嬴冲的身影也已退出一千五百丈外。然而也在这刻他脚下猛地一踏周围雷光大起嬴冲身影就在这瞬间转移到了女子的身后。 惊雷枪之瞬雷天变! 长枪在近在咫尺之距爆发直刺此女的后腰。可这次嬴冲依然是失望而归 那剑斋祖师似早有所料早已是一手横扫身后以掌为剑剑气喷薄数千丈气势霸道绝伦。 嬴冲面色大变借着那雷光磁场的余力在最后关头闪开。然后就见那数千丈剑光将后方的所有一切。都扫平削去。 可他刚才明明就看得很清楚。这位剑斋祖师根本就未动用太多灵元。而大天位境也没可能在体内形成内天地。 仅仅只是几点金灵元力而已竟然能引发出如此磅礴的伟力! ——这才是盘古剑神经真正最核心的奥义! 嬴月儿认为他悟性不俗参悟剑神经时从始至终都未偏离剑经的宗旨。可在这霸王枪中有这个完美的剑典标本在他又能偏到哪去? 身影斜移之刻那剑斋祖师也已转过了身。二人面对面嬴冲面对那漠无感情的目光直接心中发寒。眼见那一双秀眸中紫光再聚嬴冲毫不犹豫就施展出了惊雷枪三式秘武中的最后一式雷天无量。已漫布于这方虚空的雷龙瞬时受他强势引导漫卷而至。 只是下一刻这片天地就开始了变化所有的光雷都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而那剑斋祖师在操纵这方天地之余又是一指往嬴冲的眉心点来。那玉手明明是要比长枪短了一丈八的长度可此时却反而先凌至他的额前。 嬴冲不闪不避枪势瞬间再变。哪怕意念元神几乎被对方粉碎也毫不相让。在这绝境中一枪刺出以近乎同归于尽般的意志直刺对手。 夺命三连环之绝命!(未完待续。) 正文 四四八章 岳麓天目 当剑斋祖师并指如剑刺入到嬴冲的眉心祖窍之时。嬴冲手中的星焰长枪也同样已凌至剑斋祖师的胸膛之前。凌厉的枪劲与那坚实无比的护身罡气冲撞激突。 神兽‘万象’的身体结构与人族不同。前者的真正要害就在于其体内最核心的那团金色异血等同于精神核心及心脏位置不断的变化。 而此时的嬴冲就是凭着心念牵引与‘龙视术’直指对手的胸腹要害也就是那团金色异血的真正方位。 果然对面的这位并不能完全无视。将一道剑气冲撞入嬴冲的大脑之内就身躯挪移退开到了数丈之外。 而嬴冲也不去管那剑气如何对他而言这已算不上是致命的伤势。身躯化成了涅槃真焰如影随行继续追着对面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同时将他一身积蓄的潜能与元力都在这刻尽数激发了出来。 惊雷绝式——雷池瞬空! 爆雷肆虐这一刹那整个时空都彻底的定格。 可就在嬴冲的枪势快要将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淹没时。他却只听‘咔嚓’一声碎响这片定格的虚空蓦然间支离破碎。 “什么?” 嬴冲先是神情错愕惊讶随后他就发现那口盘古巨剑不知何时已聚而成形。此时正被握在那剑斋祖师手中横扫挥至然后那剑前的一切都在寂灭崩毁着。 嬴冲不禁心中暗叹已知败势已定。然后他又在顷刻间抛开了一切杂念将这一枪雷池瞬空推展到了极致依然是毫无畏惧的逆迎而上! 大约数息之后嬴冲灵识就已脱出了幻境。可他的意识却依然没能从方才那一战中回神眼中现出了迷幻色泽神念之内仍是不断的回味着最后枪剑交击时那宛如天地初开般恢宏浩大到了极致的一剑。 许久之后嬴冲的意识才又清醒了过来浑身却已冷汗淋漓。 “这就是上开国之上么?” 哪怕是他已在霸王枪中前后体会了九十八次之巨可嬴冲依然感觉是心有余悸双手颤抖心脏收缩。 感觉那位剑斋祖师哪怕是在大天位境她的一身实力亦足可与那些镇国甚至与上镇国境比较。 而完整状态的剑斋祖师真不知会是何等的强大。 嬴冲唯一可确定的就是这位的实力定然是超出了传说中‘上开国’的范畴。 甚至可能距离圣人道祖也只一步之遥。 摇了摇头嬴冲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就又毫不犹豫的再用手抓住了霸王枪。正欲进入那幻境时他却忽然心中微动下意识的往眉心摸去。 然后嬴冲就显出了愕然之色。他的意神决竟然又突破了。 这段时间内在霸王枪内的连续败北竟然将他的意志锤炼到了这等地步—— ※※※※ “不意郡王殿下除了兵法超绝之外这棋术也极是不凡。” 四日之后清江之上雍州牧李东垣一声朗笑语含赞叹:“老夫自问棋术尚可绝不会低于那些二品的棋师。可殿下却偏能让我一先这份棋力咸阳城内都少有人能比了。” “弈棋之法小道而已。只需算力过得去这棋术就不会太差。” 嬴冲自负一笑然后语气淡然的问:“牧台大人今日来寻本王该不会就只是为下棋?有什么事无需拐弯抹角。” 这句话道出嬴冲就觉有些不妥感觉自己的语气略显傲慢。 换成以前哪怕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却会用更平和谦逊些的言语。可今日这些话他却完全不假思索想到就说 话说回来其实他从四日之前就开始感觉不对劲了许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 是因那日的意神决再次突破之因?之前第二重境界之时他还能勉强压制得住可在这次意神决晋阶之后却已完全控不住自己的言语行动。 李东垣却并无所觉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心想果真是世事无常记得半年多前他还只把眼前这位当成一位潜力不错的晚辈来对待 可在此时双方的地位却已倒转了过来。这位赫然已身居王爵地位权势都已是超出他不止一线。甚至已可直接左右他今次是否能跻身于政事堂诸公之列。 以至于这位的座船才刚入雍州境内他就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赶至来迎接这位的王驾。 至于这位言语中的桀骜在李东垣眼里反倒是再正常不过。任何人在这个年纪就立下如此不世功勋都有资格如此 嬴冲如在这时还能保持着谦逊沉稳他只会感觉恐怖。似现在这样李东垣非但不觉不悦反而是压力大减。 “殿下不知数月之前你我定下的梨园之约殿下可还记得?” “自然!” 嬴冲微扬了扬下巴眼含讥诮:“本王并无违约之意只是现如今时不同势不同。当初定下的一些事如今可未必就行得通了。” “原来如此!” 李东垣暗暗一声叹息随后就陷入了长考。这位新出炉的武安郡王会坐地涨价他是早就心中有数的关键是自己需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打动这位? 五日之前朝廷定下了嬴完我的职司——柱国大将军加州节度使衔暂任‘平北节度使’节制四州府军镇抚北方民乱。 此时的安国嬴氏赫然已成朝中一极。兄妹三人俱为柱国大将军加上这位已被七成冀宛世族拜为宗主结成宗党。又另有李靖与一位出身冀宛世家的新晋宁州牧二位三品实职朝官为羽翼。在大廷推的票数赫然已达十九! 如今任何需要大小廷推议定之事都很难绕过这家。 他李东垣也自然不可能似数月之前只用几个五六品的小官来应付这位。 心中说不后悔是假的几个月前明明他只需几个四品文职就可获得武安王的鼎力相助。 且不久前为‘议功议罪’之事在朝争中他临场反悔也是大大失分。尽管之前的人情还在却只能使他在这位的面前比旁人稍具优势。 “据老夫所知两年之后礼部侍郎元春即将告老——” 说到礼部侍郎四字时李东垣就见嬴冲的眼神微动。当下暗暗一笑看来这次朝争时的教训让这位印象深刻。 且礼部除了掌控仪官之外本身的地位也极其紧要。掌握九品官人所有的大小中正都是由礼部来选拔举荐。 这个筹码确实是份量十足足显诚意了。 可嬴冲只想了片刻却还是摇头:“可据本王所知那礼部侍郎之位已有十数家起意对此虎视眈眈。牧台大人就定能担保本王夺下此位?” 这个礼部侍郎看似是香甜无比的诱饵可其实仔细想也只是一个空头承诺而已。 吃不到手再诱人都是假的。 “此事老夫确实不能担保不过——” 李东垣的语音微顿眼现笑意:“如若那元春在临退之前亲自上折举荐呢?” 嬴冲的心中微动正要说话时却听见前方一阵响动。三十里外一阵阵气元震荡传至就好似有天位强者正在那边争斗且实力不俗。 他下意识的就已使用了龙视术窥照数十里外果见那边的江面上有了动静。 是两艘风格迥异的船只正隔着江面对峙。又有二人正在两艘大船间厮杀争斗。 只看了片刻嬴冲就神色略变瞳孔微凝。 “君上三十里外有人争斗。我观那两艘船上似都有权天位坐镇不过暂无敌意。” 九月已经来到了嬴冲的身侧一边说着一边兴致盎然看着远处。 “真难相信这二人居然仅仅还只是小天位境。如论战力都可比肩一些伪柱国了。” 以小天位之身比肩玄天位这看似是夸张可远处那二人的武道确实是超凡绝俗不类常人。哪怕是他们那个元力极盛的时代也是最绝顶的超卓人物。 且都身配有仙元神甲更有威能直追圣器的器物加持。 李东垣听着九月说话面色却有些难看。武者私斗这本没什么各地都常有发生禁之不绝。 可这毕竟是雍州治下是他辖制之地。且刚好在他李东垣的眼皮底下武安郡王的坐舰之前。 一声轻哼后李东垣举起了千里镜也往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只须臾之后他就已明白了究竟顿时火气消退:“原来是他们怪不得——” “嗯?” 嬴冲微觉意外侧目望了过去:“这二人牧台大人莫非认得?” “这二人我不认识可却知他们来自何处。” 说到此处李东垣一声哂笑:“那左边船上的乃是天目山书院之人。至于另一家则是来自于楚国的岳麓书院。”(。) 正文 四四九章 项羽孙策(二更) “天目山岳麓书院?” 嬴冲微觉诧异好奇的问着:“这二家之人到此何为?” 然而这句话才说出他就想起了一事。 当今之世共有稷下学宫石鼓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嵩阳书院燕山学府鬼谷书院鲁国太学法天山太墨书院这十大学宫乃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无论是世家豪士还是寒门庶族都以进入这些学宫修习文武为荣。 前七者分属七国。而后三者则是由儒法墨三家建立。只因早年稷下学宫拟定了学宫榜以排定各大学宫的实力高低。可却因此举惹恼了其余鬼谷鲁国等三大学宫极力的排斥。且彼此之间也并不服气对稷下学宫的榜单亦嗤之以鼻。 于是七千年前那位当世阴阳师的鼻祖邹衍倡议。各大学宫之间每三年一次遣弟子交流比较以排定高低上下。 在最初时这学宫榜仅仅只是稷下学宫与鬼谷书院鲁国太学等几家在争锋比较。 可随着数千年后石鼓书院与嵩阳书院等等陆续崛起亦在其中据得一席之地。 这场十大学宫之间的比较被称为‘十宫大比’。不过参与者并不止是这十大学宫而已其余一些规模较大的书院学院也有参与。 就比如咸阳太学又比如那吴国的天目山书院等等—— 嬴冲依稀记得今年应该正是‘十院大比’之期举办这场大比的东道主也已换成了嵩阳书院。 “应该是为稷下的学宫榜这些书院之间说是为交流其实是要争个高低上下。尤其这吴楚二国彼此间视为大敌一见面就会冲突。” 李东垣解释完才似想起了嬴冲的身份:“说来殿下如今也还是嵩阳书院的门徒。” 嬴冲嗤之以鼻准确的来说他是嵩阳书院的弃徒。只是因奉陛下诏命特旨进入到嵩阳书院的天班进学。那个地方一向都是勋贵之后用来镀金的所在便连嵩阳书院的人也不太愿意承认的。便是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重回嵩阳门下。 不过说到嵩阳书院他倒是想起一事。之前六月书院中考核大比他那时身在草原只能错过了。 不过孙师曾言让他有时间可回嵩阳去见他一面这件事他还是记在心上的。 这次回京之后待得献捷大典了结自己就需动身往那边走一趟。 也就在他凝思之际嬴月儿也走到了他的旁边语气古怪:“父王那个人是项羽。” 有了叶凌雪在。此时她叫嬴冲‘父王’的时候已是顺口之极。只是嬴冲却来不及欣慰当即就是神色微变又向那边的方向仔细看了过去。 之前他就觉这两个小天位战力强横到让人惊悸。便是他嬴冲如不动用那龙凤外丹实力也不过是与这二人在伯仲之间最多也只是强上一线。 无论哪一方面这二人都可与他比较。 “此人就是项燕之孙项梁之侄项羽?那么另一位又是何人?” “是吴国名将孙坚之子孙策!” 嬴月儿神情凝重的答着碍于李东垣在场她有些话不能说只可密语传音在嬴冲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就是这位孙策二十年后被人称为小霸王。在夫差死后依然纵横于吴地一度重建了东吴是楚霸王项羽的心腹之患。 嬴冲右拳一握他能看到二十余里外那孙策与项羽确是斗个不相上下。此人虽处下风可此时却仍是胜负未分。 能成为霸王项羽的心腹之患也就是说此人又是一位未来的皇天位么?且也必是一位不输项羽的兵法大家。 此时他已再没心思与李东垣说话也同样取出了一只千里镜往那边眺望着神情专注无比。 李东垣略觉古怪那边二人的强横武力确实让人心惊且家世也很是不俗。 可在眼下也仍是两个小辈而已武安郡王又何需如此上心? 不过既然这位很在意李东垣也就顺着他语气说:“项燕之孙?也就是楚国故襄武郡王项荣之子了?那的确是项氏一脉家传的‘霸炎’甲半步神元阶。另一位也很是不凡吴国孙坚我也略有听闻是孙子的后人却能不凭父荫而得世袭公位深受夫差看重。这孙策使用的应当是孙子传下的仙元墨甲‘伐兵’。” 算来这二人的背景确是当世顶尖之流。项氏一门有二王三侯五大世爵是楚国内最大的门阀之一常年都是三十六家的前三之选。 而那孙氏在吴国内亦权倾一方一门二公。错非是吴国国力仍不能与七雄比较而孙氏也底蕴稍差才崛起不到七百年此族早就可列入三十六家。 嬴冲定定往那边看了片刻就已看出孙策败势已定。那项羽的霸炎甲乃是半步神元胜出孙策一筹。而后者身具的法宝又要强出前者一线。 不过这位的武力到底还是差了项羽不少此时已现出不支之兆。 心念一动嬴冲就已出言:“九月你嗯让左天苍去一趟将他二人全数擒拿。此间乃是我大秦境内由不得他们放肆。” 他本是打算让九月出手的可临到口边却想起这项羽多半是十二神器之一的主人。且很可能是蚩尤盔轩辕剑这些能够召唤英灵的神器说不定就能看穿九月的身份。 嬴冲不知这位现在到底得手神器没有可觉这刻还是谨慎为上所以临时把人选换成了左天苍。 项羽此人乃他未来最强的一位大敌至于那孙策日后倒是可以利用甚至联手。 虽说那项羽死前将他的断枪送给了安王嬴冲却绝不会因此就对这位手下留情。 而远交近攻正是大秦之国策。嬴冲自不能容项羽因此战而涨了气焰。他阻止此战也是为暗助那孙策一臂之力。 后者心志强韧此时是拼着一身本命精元强自支撑。再继续下去只会伤及根本。 当那左天苍领命离去嬴冲也就收回了视线再未关注。转而眼神灼然。毫不客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礼部侍郎之事可以先不论。本王只问牧台大人一句五月中时牧台曾亲口向我门下方珏允诺朝争时可助其一臂之力。却又在两日后违约反悔。那么敢问牧台大人本王要如何才能信你?” 他要如何才能信这李东垣能够在入内阁之后会维护安国嬴氏与冀宛宗党。不会在一些关键的时刻又临阵反悔?(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零章 天下英杰 李东垣的面色凝重不过对嬴冲这一问他也早已有备。如不解决掉武安郡王心里的这根刺那么他这边筹码再丰厚也一样无用。 “得闻殿下幕府中户曹参军秦奉国兵曹参军方介如今仍未婚配。而老夫膝下有孙女二人都已将至及笄。” 世家之间要彼此互信联姻可谓是最好的手段。不过只是如此的话还远远不够。 “另有嫡孙李鸿章不久之后将从嵩阳书院中结业愿入殿下幕府为臣。” 这就是人质了他的嫡孙拜入到嬴冲门下日后嬴冲要毁李鸿章的前程只需一语便可。 不过他这么做倒也并非是单为自家的利益考量李鸿章乃是他最喜爱的长孙。如能从嬴冲的幕府出仕日后必定鹏程万里。 至于及秦奉国方介二人他也详细查过。才能虽是中上比中人之资稍强一线并不太出众可好在人品很是不错。如今已因安国府升格之故任职六品官职。日后多半是有机会问鼎当朝三品大员。 有着嬴冲的照拂未来亦是前途远大。 “联姻么?” 嬴冲笑了笑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随后就漫不经心的在棋盘落了一子:“事先说一句本王还需亲眼见过你那嫡孙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才能决断。本王幕府绝不收废物。” 李东垣闻言却心中微松同样应了一子:“必不会令殿下失望!” 这位武安郡王语气虽还是透着几分冷淡可他却已知对面终有了松口之意。 至于他那嫡孙他却是绝不忧心。那孩子虽因家境之故骄纵了些可才识却真是上上之选不会逊色于那嵩阳七子多少。 也在此时远处二十里外那左天苍的冷喝声蓦然传至:“——汝等安敢在武安郡王驾前生事?给我滚下去!” 嬴冲眺目远望只见那两道本在激战中的身影已被一股强横巨力砸入到了水中 不过他也同时望见那左天苍的脖颈似有一层冷汗浮起。不禁哑然失笑这位四海镖局之主行事一向沉稳持重。 此时要将那两位武道超绝家世不俗的年轻人擒拿狠狠的得罪那左天苍多半是会觉压力山大。 毕竟以这二者的潜力只需能平安活个十年二十年日后必定是伪开国一级的大能者。若碰到了心胸狭窄之辈日后报复起来左天苍会极其的难受。 不过嬴冲却不在意正要逼迫此人必须依靠武安王府才好。当下又继续与李东垣下着棋:“此次廷推牧台想必已有把握入选参知政事。只是安石公即将返秦你——” 可这话才说到一半嬴冲就感应到远处有两道气机赶至。不用去看嬴冲就知是那天目山与岳麓书院的那两位权天境的师范。 而来此之意必是为他们那已被左天苍擒拿的两个学生。 ※※※※ 半个时辰之后项羽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定定的看着那艘豪华之极的八层楼船以及一众护卫的楼舰耀武扬威的从河道中经过。 他高约八尺身姿昂藏伟岸面如冠玉此时立在船栏旁就好似临风玉树。而一袭银袍则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的卓尔不群 可那脸色却是清冷之至眸中更似有风暴隐聚。 “——老师有言楼船上的这位乃是大秦的武安郡王身份不凡性情霸道。船上更有数位权天级坐镇今次最好是到此为止莫要再招惹为妙。今日我等在此冲突也本就理亏。” 后面是同样身躯雄壮如山五官英俊绝伦的龙且这位正一边转述着自家师长的言语一边眼神古怪看着河道中的那艘巨大楼船。 方才项羽与那孙策不过两三招就被刚才的那位玄天位强者擒拿说是要按大秦的律法送往官府定罪。 最后还是双方的师长亲自赶去求情又请来了好几位大秦当权之人的符书甚至求到了齐王赢控鹤的头上才终令那位武安郡王松口放人。 龙且随师长同行见了武安郡王一面。可说他一生中还从未见过似那武安郡王般狂妄无礼之人竟然破口大骂将天目山书院与岳麓书院的两位权天境师范训得像狗熊似的。 项羽的眼神益发的阴翳:“刚才那出手之人又是哪位?” “是武安王府的供奉客卿左天苍。” 见项羽的语中似含心结龙且忍不住劝道:“少主何需在意那人也就是多长了些年纪而已。以少主之能只需再有个七八载就定可战而胜之!” 那确实是非战之罪项羽二人本就是久战力疲。且小天位与玄天位之间实力差距宛如鸿沟。而那人的墨甲虽为乾元级可实力也很是不弱。 且听师长说起此人的修为似还有隐藏多半是已入了权天境界。 这样的人物岂是现在的项羽孙策能够抗衡? “如有机会我必杀此人!” 项羽一声轻哼后却终是收敛住了目中怒火然后若有所思的问:“武安郡王?何德何能敢王号武安?大秦宗室中似没有这样的王号——嗯明白了此人莫非就是那扫平匈奴的嬴冲?” “正是!” 龙且虽厌恶那嬴冲的为人可当提到此事时。眼里却还是显着几分敬服:“三月末时此人初以部曲三万起兵破汤神昊斩屠千鸟破彭莹玉破左谷蠡王数月内聚兵六十万北上草原逼迫那匈奴单于冒顿低头。听说稷下学宫已准备在这次‘十宫大比’之后重列诸榜。此人已是英杰榜中预定的前三之选。此外名将榜世家榜可能亦有望身列其中。” “原来是他——” 项羽面上也同样显出了几分钦佩之色。 不过想及刚才的经历他心里却又郁闷之至眸中怒火重燃。 “我听说此人也是嵩阳学院的学生不知这次可会参与十宫大比?” “大约不会吧?他已是大秦加镇国上将衔的柱国大将军怎可能再放下身段参与这十宫大比?输给了十大学宫的学子岂不丢人?且听说这位武脉已废如今修为也才至四阶而已。” 龙且摇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哂笑之意:“此人早年确实是嵩阳书院的学子不错。不过在嬴神通死后嵩阳书院却将这位强行驱逐出门视为弃徒。此事如今已成诸国笑柄。堂堂嵩阳书院也不过如此。” 项羽眉头微皱而后一声轻哼:“无非是儒门的手笔!嬴神通当年打平关东六国儒门受创最重。不过他们也就只这样的本事只会一些阴私鬼祟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龙且笑了笑不置可否。恰好此时那些秦国军舰都已驶过他便眼望着对面转过了话题:“这次当真可惜如不是那位武安郡王以少主之能必可废了这孙策。” 项羽本人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微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即便没有这武安郡王出手本世子也会停手。打了小的必定会惹来老的。夫差那个混账可不会有什么顾忌。这个时候绝不能给他发难的机会。” 他性情虽是骄横可却绝非无谋。知晓一旦在这里毁掉了孙策那夫差必定毫无顾忌对他下手。 而此时的项氏也并无对抗那夫差的实力。这位吴王几年前凭借那件圣器之首就已是无敌于世。如今随着此人的修为渐至全盛之时这世间就更是无人可敌。 吴国乃大楚腹心之患可在此时却只能缓缓图之急不来的。 而此时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位已经远去了的武安郡王嬴冲。项羽稍一凝思顿时就想起了一人:“你去问问刘邦可有办法让那位武安郡王下场与我一战!若能办到本世子保他三年之内一个县令职。” “刘邦?” 龙且眉头微皱心知这位看来是必欲与嬴冲一战。武道不成那就只有兵法了。 只是那嬴冲已是当世之名将少主他—— 可随即龙且就又平静了下来。 “龙且谨遵少主命!” 刘邦此人乃一寒门士子只因在岳麓书院求学才与少主相识。这位在书院的成绩不佳不过鬼主意倒是挺多的找此人问询或者真有办法也未可知。 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都没什么。这一战少主输了并不丢人反是那嬴冲一旦败北甚至旗鼓相当之局也是极损名望之事。 至于那县令之职在项氏的眼中真是不值一提。 而就在二人说话时在他们下面的两层船舱中一位身着麻衣的少年正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八层楼船满目的艳羡音含感叹:“出入乘驷起居八座。大丈夫当如是也——” 同一时间另一艘楼船上孙策也同样在望着西面河道上的那些舰船眼神中既有感激也含着几分羞恼。(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一章 再见天圣(二更) 嬴冲并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当他将李东垣送走的时候就已距离咸阳不远了。 可因两日之后‘献捷大典’之故他并不能立时入城也不能归府。按照礼部定下的仪规在大典之前他必须呆在城外驿站内准备。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当天深夜嬴冲就在王承恩亲自接引下进入内城皇宫面见了天圣帝。 这位陛下的气色果与离京之时大为不同满面的红光。 以前因担心旁人会嫉恨嬴冲这位不敢对他太亲近。此时却再无顾忌直接就把他拉在了身旁嘘寒问暖回忆往昔。有时开怀大笑有时候又勃然大怒尤其是当问及嬴冲这五年来在安国府的种种经历时面色又阴冷无比。 这让嬴冲感觉受宠若惊他还是首次被长辈这么对待过。便连嬴神通与向葵儿哪怕再怎么宠爱他也是言语含蓄居多不会这么露骨。 不过好在他那因意神决而变化的大自在玄功发挥了作用嬴冲坦然受之神情大大咧咧浑不以为意。 这如放在以前哪怕他心里再如何的不在乎面上也必定会装出诚惶诚恐之态。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天圣帝才总算想起了正事问起了北方军务。最在意的是现今武安王府有军力几何有多少墨甲?危急之时武安王府又能在北方动员多少军力?对冀宛二州府军的安排冀宛世族对清查田亩的看法如何是否会心生不满等等。事无巨细都一定会问个清楚。 这使嬴冲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天圣帝授他重兵正是为防不测。 “旁的也还罢了如今武安王府辖下除了掌握二十八镇之外。更有两万二千尊五星墨甲储藏能动员武阳郡与洛州遗民二十二万军。只是这天位的人数还是差了一些。比例甚至都不到府军的四成战力仍是有限。” 北方之战他的对手彭莹玉及汤神昊麾下天位也同样不多。而当大战左谷蠡王之时则是在权天位一级上压过对方一头。 可在秦境之内嬴冲却绝不敢抱着侥幸之念。无论是掌握的兵力还是强者的数量他们都并不据优势。 且一旦战起必定会分割成数十个战场。如此一来军中天位强者的数量就至关重要了。 嬴冲甚至还打算再组建一支道兵只有三千铁龙骑还是不够。 “天位?可是财力不足?” 天圣帝微微蹙眉心想安国府的底蕴确实是弱了一些。这一次嬴冲北上冀州他本是有意纵容欲令安国府在北方多取些好处。且那边多的的是无主之财嬴冲趁机收纳也不算是违反律法。 可按王承恩的回禀他的外孙在冀州竟是寸田未取。其中大半都分发给了洛州移民。还有一部分则是由洛州世族赎买银钱都纳入冀州官库。 名下虽有了十余万顷土地却都是在大灾未退之时现金收购。 所有举措令他的肱骨之臣寇准也是无话可说。 嬴冲却摇头:“财力不足只是因由之一最麻烦的还是臣现在寻不到可靠之人。” 天圣帝瞬时就明白了过来当下微阖着眼陷入了深思:“此事朕会令王承恩助你这诺大的大秦七八十位身家清白的天位还是能寻到的。除此之外内府可贷给你一千五百万金年息半分。就用你家那些田地作为担保十年之内偿还。其他的也还罢了军中的天位冲儿你定需在一年之内配齐不可这笔钱的用处朕会遣人监督。”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忖道这敢情好倒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扩军之后陛下与秦廷都能受益却还要从他这里索要利息未免太过分了。 嬴冲有心想说这一千五百万金干脆给他免除年息算了。不过仔细想想后他还是作罢知晓这是规矩。哪怕天圣帝也不能乱来。 且一千五百万金也确实对他助益巨大。有了这笔钱他似乎可以考虑为月儿或者孔宣专门打造一尊仙元甲了! 就以那‘妖焰’与‘玄鸟’这二具乾元神甲为基础价格在二千二百万到二千三百万之间。 又或者以这为聘金为自己招揽一位可靠的‘伪开国’。尽管此事几无可能—— 至于招揽天位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墨甲。可他有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在手意神决又已进阶神念强度已追平玄天只需有足够的资金运作炼化倒卖那些有主的墨甲一年七八百万金的收益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笔钱用来配备军中的天位差不多已足够了。 毕竟一名小天位初始投入也只是十万金的人元甲。中天位多些三十五万金的样子。 至于大天位没可能一开始就投入乾元甲。聘金一般都是五十万现金加上一尊坤元神甲。 换而言之自己只需再寻门路贷个千万金的银钱到手。他这些日子以来烦恼的事情就将迎刃而解。 稍稍走神嬴冲才想起此刻还有正事要议。 “臣斗胆揣测陛下莫非是欲待安石公回国就准备再清查大秦各州田土?” “不会这么快!” 天圣帝看出嬴冲的担忧不禁哑然失笑走到了书案之后端坐:“至少需数月时间准备一些关键的位置也要换上可靠之人才可。且无论是你还是李亿先都需时间准备朕岂会如此不智!” 嬴冲闻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数月之后?那还算好。至少他在封地中的大军有足够的时间训练成型。府中也能招揽更多的天位厚实根基。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忧虑天圣帝在筹备内战他们的对手也是一样。 最好是双方能够斗而不破否则—— “朕知欲速则不达之理也听人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可朕的时间实在不多。余生不过区区二十载只求能将清查田亩隐户厘清税制收复洛州这三件事情做成可在瞑目之后无愧于祖宗可这无论是哪一件都不是三五年内可以办到。” 天圣帝的神情复杂既有期冀也有慎重眸光深处既含狂热之意可也夹杂着丝丝戒惧。 不过瞬间之后这些情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次北上无论是平定四州扫平匈奴还是之后促成王卿回国都让朕极是惊喜。这一次冲儿也切莫让朕失望。一年之内真正为朕掌握住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可能办到?” 嬴冲不说话只躬身深深一礼。天圣帝待他以诚他也不会辜负这份重托。 可随后天圣帝却又向他说起一事:“朕之诸子冲儿如今最看好的是谁?”(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二章 泰西名将 当日夜间嬴冲是神色古怪的从皇宫中离开。 之前陛下突兀的问起他对诸皇子的观感。让嬴冲颇是意外。而他当时仔细思量后的结果是拒而不答。借口是以臣议君以下议上是为不敬。 可接着天圣帝又问他最希望谁来做大秦的太子。 嬴冲就更觉头疼他倒是有心偏向于四皇子嬴仇万可最终仍是一言不发。 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他不愿参合。感觉无论哪个皇子继位他其实都无所谓—— 一样是要遭遇忌惮一样是有着抄家灭族之险。 天圣帝亦未强求长长叹息了一声之后就将嬴冲打发出了咸阳宫。 回到驿站的时候嬴冲才知晓他的长兄嬴完我与他等待的另一人都已赶到了。 而因前者的到来嬴宣娘赌气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连晚饭都没吃。 不过这倒也无需太担忧大天位十天半月不吃饭饿不死人的。 不过当嬴冲再见嬴完我的时候却是一阵惊喜。他的长兄磋磨数载终是跻身玄天位身列柱国! 对于嬴氏而言这确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嬴完我早年受他父亲嬴神通耳提面命提点指教。武道造诣虽不如嬴唯我可一身根基却更为扎实。 这次嬴完我与宣娘册封世侯朝廷照例是要为二人各自量身打造一身乾元阶墨甲的。 嬴冲早有了准备打算各自投个两百万金进去尽力将这二尊甲加以强化。能够使嬴完我的战力达到上柱国阶。 ——这只是玄天境初期时的水准待得玄天圆满时大兄或可至伪镇国超越于心灵破绽后的嬴唯我之上。 而待得翌日清晨嬴冲就带着嬴完我以及一众人等一起前往白云观拜访。 他这次本来是打算只与嬴月儿以及那位来自西域异族的客卿同行可嬴完我感觉留在驿站里只会更伤心难过于是强行加入到了嬴冲的队伍中。于是嬴冲干脆将所有人都带上准备做白云观一日游。 “这样真的好么?” 嬴冲坐在一匹龙驹上一边慢悠悠的策骑走着一边叹气:“其实你二人如下定决心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无非就是改改族谱而已” 为此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被所有人嘲讽指责他也一样不惧。 “纠缠无益!我不能让二妹她日后被人戳脊梁骨。也不能让父亲大人与母亲。受世人非议看低了我们安国嬴氏。” 嬴完我摇了摇头神情坚定:“且我嬴完我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定武蒙氏就定会守约。” 嬴冲默然心知兄妹结亲逆反人伦的确会使安国嬴氏的家声受损。 不过他这位大兄之所以放下这段情缘主要是为嬴神通与向葵儿。二人都在嬴神通的膝下一旦结为连理岂非是要被外人笑他们父母教子无方荒唐秽乱? “就不再考虑一二?便是父母二位大人在世也不会乐见你们——” 话音未落却已被嬴完我语声冷硬的强行打断:“此事无需多言!说来二妹她也老大不小今年已是二十七岁。要再不结亲还有谁家肯要你身为家主就该想办法为二妹她寻一佳婿才是!” “嘁!” 嬴冲铁青着脸一声轻哼之后干脆就不理会嬴完我转而去寻另一人说话。 正是他那异域客卿出自泰西之地的约翰逊也就是嬴月儿口中曾经名震泰西诸国的名将汉尼拔。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可有了决定?” 那约翰逊却不答反问:“为您效力无妨!不过我想知道伊莎的消息是否属实?” 时隔数月再见这位曾经的泰西名将依然是气息沉静如渊厚重似山。 只有谈及‘伊莎’二字时眼眸中才闪过几分迫切。 “数年之前她为明教所得被训为胡姬舞女送入了楚国一家权贵府邸。我的玄雀已有消息伊莎已被赎出五日之内就可安抵咸阳。” 嬴冲笑意盈盈这都多亏了谷云舒。嬴鼎天掌控的玄雀也确实得力。 自然那绣衣大使王承恩也有功劳。得他提点将这明教圣女看管的极严。此女没法往外传递消息也就不能使光明神教之人出手阻扰跟他捣乱。 “不过她入中原毕竟已有数载其中——” “臣明白只需人没事就好。” 约翰逊看似毫不在意可一双手却紧紧的捏住。 泰西之地对女人贞操并不太看重可这些年天知道他的妹妹伊莎受了怎样的折辱。 嬴冲见这位心中有数也就果断的转开了话题:“半年不见先生的修为似又恢复了不少?莫非是已天空圣骑的境界?” 此时约翰逊的一身气机更加的内敛仿佛凡人这方面几乎直追张承业。 可嬴冲以龙视术窥照却能见这位体内那如狂澜般涌动的元力。感觉此人的一身修为虽与中原的武者略有不同可实力却可与玄天位相当了。 “还不曾!泰西之地天空圣骑可相当于中原的权天位。” 见嬴冲眼神愕然不解约翰逊就又详细解释到:“泰西骑士实力到达圣骑境界之后就有青铜圣骑士白银圣骑士黄金圣骑士大地圣骑士与天空圣骑士之分不过每一境的骑士因装备不同天赋不一彼此间实力差距极大故而也同这中土一样自黄金圣骑士之后就有着柱国镇国与开国的划分。” 嬴冲一阵懵懂他一直以为泰西的天空圣骑与中土玄天位相当来着。看来是自己一知半解丢人现眼了。 不过听闻之后他反倒是颇为惊喜。如果天空圣骑等同于权天位的话那也就意味着约翰逊的修为一旦恢复就可能成为他手中最顶尖的战力。 “那么先生如今自问是何等的实力?全盛之时战力又在什么层次?能否使用墨甲?” “中原的墨甲早已传至泰西在我的家乡此物被称为提坦装甲。在下是一军之主又是贵族世系亦有一尊大地级的泰坦装甲傍身。只是在逃亡之时这甲已经损毁大半必须修复改造不可。” 约翰逊一边说着一边自嘲一笑:“按照中土的标准如有那具提坦装甲在手那么臣现在应能敌伪镇国。而全盛之时应可相当于这边的上镇国。只是臣要想恢复全盛并不容易如今只是清洗了造物神王泰坦的印记才得以恢复至大地圣骑。可要想再进一步就需恢复信仰。最近倒是发觉那儒家的浩然正气与我们圣骑士的圣力颇有相似之处。如今臣正在研究却不得其门而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使修为尽复旧观” 嬴冲若有所思心想约翰逊说的这些情形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些。当下他又紧盯着约翰逊的眼:“本王封地中如今正有三师部曲在组建。本王欲委你为一师镇守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据嬴月儿与此人所言约翰逊在那西方之地也曾为一城之主雄霸一方。 他担忧这位会嫌这一师镇守使的官太小。可其实嬴冲也是用心良苦毕竟这位是异族人光是在‘服众’二字上就要弱于其他的将领。 且约翰逊过往虽是战绩彪炳是一方统帅却未必就了解中原的战法。一段时间的适应与理解是势在必行。 他不会因嬴月儿说此人是未来他麾下五大上将之一就做出拔苗助长的事情出来。 不过约翰逊闻言之后却非但不觉不满反而眼露赞赏之色朝着嬴冲附近行礼:“殿下可唤臣之真名汉尼拔又或秦名任约翰。只需能见到伊莎臣必以骑士之身侍奉殿下。” 嬴冲微一扬眉心想这家伙是欲以‘任’为姓么?任约翰?好古怪的名字。 不过他对此也不在意接下来又问了约翰逊一些西方趣闻。 由是知晓了泰西之地其实并非大国用的乃是城邦制。而汉尼拔以前的故乡迦太基还有与他们交战的罗马都是城邦制的国度。 他们利用强盛的实力通过贸易与军事逼迫其他城邦进献赋税从而以雇佣兵制各自聚集起了上百万人的军队。为了争夺地中海的贸易权而彼此厮杀征战。 至于汉尼拔这个城主其实也名不副实。只是被迦太基的百余位贵族元老推举上去的执掌官。 汉尼拔本人的巴卡家族实力并不太强只与以前的安国府相当。有精锐三万人左右。极限动员则能聚奴兵二十万。可如今的巴卡家已经灰飞烟灭。 “贵族议政么?好古怪的制度——” 嬴冲眼神不解心想上面没有皇帝的话这迦太基岂不是乱成了一团?这像什么话?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泰西人的理论权利与义务相等。 迦太基的元老们交纳了高额税金贡献出了他们的军队。故而能在元老院中据有一席之地。还有那些领主收税之余对臣民也有着一定的义务。 嬴冲极感兴趣却无暇细思只因那白云观已经赫然在望。(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三章 守正遗泽(二更) 嬴冲位至郡王在大秦之内只有寥寥几人的身份才可能凌驾其上。 他与靖武侯联袂前来白云观拜访按说该是由白云观主亲自接待才不显失礼。 可当嬴冲一行人到达之后却不但未见到那位新晋的大秦国师白云观主其余的‘白云九真’竟也一个都未露面、 前者倒还好嬴冲心知为太学主入关之事不止是越倾城在忙碌玄光真人身为白云观的继任者也一样是****枕戈以待。 毕竟三十年之前太学主是被守正道人打伤不但阻止了鲁儒的图谋更有着‘阻道’之仇使太学主数十年都未能问鼎巅峰境界。 可‘白云九真’中人却分明有着避而不见之意。 嬴冲大约明白这些道长的意思是不愿进一步被扯入俗世之争。此观弟子总计数百名天位玄修如今正效力于各大世阀勋贵门庭。白云观要在其中维持中立已是极其不易。 故而他也毫不在意任由一位小道长带领着在白云观后那漫布满山的廊道中行走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楼宇外。 “这里是?” 嬴冲目显异芒定定的看着这楼内。他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气息与他炼神壶内颇为相似。只是更显紊乱并不能为人所用 “这是祖师守正道人的坐化之地!” 那小道士回过身恭敬的答着:“弟子奉师长之令将殿下引至此间。祖师遗留之物就在这楼内殿下可自取之。” 说完这句小道士就又一礼随后直接转身独自离开。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就扬了扬眉。 把他带到这里就不管了么?有意思—— 此时云真子第一时间上前稍稍探看了一番就眉头大皱:“殿下这里有法阵与这白云观中的守山大阵连接我等只怕是进不去。” 嬴冲并未在意直接就往那阁楼之内行去心想白云观之人把他带过来总不可能是要在这里给他一个闭门羹。 当他踏至到那门前时这法阵果然是毫无发动的迹象。木门也是‘咯吱’一声自发的往两旁打开。 后面嬴完我与左天苍九月孔殇等人也随着嬴冲往内行去。可也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门内的这刻楼外的空间骤然生成一枚枚玄色符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诸人都排斥之外 嬴完我眉头大皱下意识的就欲将之打破。可随即就发现这阵法威能浩大漫布着整个后山。 此时的感觉就好似他一人正在跟这整座白云山对抗。仿佛是蝼蚁在试图撼动大象。 孔殇则是一声轻哼手中一面旗幡显现上蕴五色灵光。可最终他还是作罢收起了这件法宝。 以五色神光刷落必定可以破除这法阵禁制。不过他已望见嬴月儿随同嬴冲一起走入了进去。 对于嬴冲这个义女的实力他还是颇为认可的。有此女跟随无论出什么样的变故他们都可反应过来。 且看来这白云观也似并无敌意。 嬴冲也同样注意到了却并没怎么在意。这毕竟是白云观的地盘而这家当朝国教也并无向他下手的理由。 唯独嬴月儿与嬴小小也能进入阵中让他颇为惊奇。后者是他的共生灵兽。那么前者又是因何缘故? 嬴冲随即就哑然失笑此时还要想是何缘故?他不早该清楚了? 一楼空无一物嬴冲直接往上攀爬到最高七楼之时。他体内的炼神壶却突然有了反应那壶口就好似敞开了一般正在疯狂的吸收这里游散的时序之力。 里面的叶凌雪错愕无比直接以神念与他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壶里面好浓郁的宙光。” 嬴冲一声失笑心知这是叶凌雪研究的成果之一。他妻子虽还未能破解炼神壶的虚空传送之法却已可将神念散发于壶外虚空。 此事三两句解释不清他便有意将叶凌雪放出来让她自己看看外面的情形。不过却被后者拒绝说是这个时候壶中的一切法禁都已全数敞开正是她参破里面虚空奥妙之时。 摇了摇头嬴冲便又仔细往眼前望了过去。这第七层同样空旷只有那最中央处有一道人盘坐。肤色淡金不似生人就好似用金银制作成的神像。面貌则与他记忆中的相同长须及胸五官清隽白眉垂肩一派仙风道骨——除了那肌肤的色泽之外一切都好似数年前天坛郊祭之时。 嬴冲先定定的看着眼神不解他实不知自己是何时与这位有了缘法。须臾之后嬴冲的目光才移向了他处。只见这位放在膝上的手中赫然有着一片玉色粉末。此外在守正的身前另还摆放着三件事物只是外有一层青光弥漫看不清这三件东西的具体形状。 那些玉色粉末多半就是所谓的玄宙天珠了。他曾听人说起此物随守正道人之死而化为粉末。 可另三件又是何事物? 想及那小道人说起过‘祖师遗留之物就在这楼内殿下可自取之’这句嬴冲心中微动走到那守正的身前。然后以对长辈的礼节恭恭敬敬的拜下向守正道人叩了三个头。 这一礼他是心甘情愿守正道人乃是年寿一百七十岁镇压了大秦上百年国运的国师是真正德行高深的前辈高人。且他也曾听过传闻昔年他的父亲嬴神通也曾受过这位的指点 除此之外那安王能来到这个时代多半也与这位有关。 这一礼之后那青光果然随之消散。里面显出了三件灵光氤氲之物使得嬴月儿立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竟然是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 嬴月儿直接就探手一招就将一枚拳头大小的银色圆珠取在了手里。 嬴冲看了一眼也是目现喜色。那确实是半步神元阶位的动力核心怪不得嬴月儿会如此欢喜。 这丫头现在用的动力源也只是介于乾元阶与仙元之间而已。炼神壶内的那具身体里倒是有着皇元阶的动力核心却没法从壶内取出来。 只这件这东西就已价值连城可使嬴月儿的实力提升六到七成以上。那么其余两件想必也不是寻常事物—— 心中期待嬴冲又再次注目看那守正道人的身前。才发现那赫然是一个钵盂一面仿佛是令牌般的事物。 钵盂里面装满了淡金色的液体——那应该是血液只因嬴冲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至于那令牌则是满刻着古朴的箓纹似有一龙一凤交缠其上。(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四章 摘星异变 嬴冲首先将那令牌抓在了手里。只因他感觉这东西有些熟悉。那令牌上的图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必定是与自己有关之物。 然后这东西入手时他才发现这并非是令牌而是一个仿佛机关零件般的事物。 “到底是什么东西?” 嬴冲正觉奇怪随后他就心中微动将这令牌‘塞’入到了‘摘星’的灵戒空间内 然后那灵戒虚空中的神甲立时就开始了变化胸前一层层的零件伸缩展动最后将这枚‘令牌’纳入到了最核心的部位。 而此物一入摘星甲之内嬴冲就感觉到这具神甲中似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可到底变化在何处他还需穿上摘星之后再做尝试。此时只是心道果然那令牌上的龙凤箓文与他的果然是一模一样 嬴月儿也发觉了这变化而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父王曾说过守正道人正是这摘星神甲的炼制之人” ——天位神甲到了乾元等级就非是匠师能够插手的哪怕是天工大宗师一级也是难以办到。最多只能设计出图纸然后配合那些玄天境甚或权天境级的玄修炼制 所以坤元神甲只是三十五万金而乾元则是三百五十万仙元甲则高达二千五百万金。 “确有此事!可——” 嬴冲陷入凝思他也知此事摘星甲的炼制者正是守正。可关键是这甲的一件关键零件为何会在守正的手中? 百思不得其解嬴冲只能先暂时放下这疑惑。 “月儿你把小小她放出来。” 嬴月儿闻言点头须臾之后就有一个银白的面团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小家伙之前因试演剑典而太过疲累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这时被嬴月儿唤醒后先是迷迷糊糊的变化出一条金色小龙。可随即就精神大振身躯腾飞而起直往那钵盂方向飞了过去。之后这小家伙就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金色血液吞吸入口中。 一滴之后就会停顿片刻彻底消化融合之后才会吞吸另一滴。 同一时间嬴冲也通过了心灵感应知晓了这金色血液到底是何事物。 “妖圣之血么?” 嬴冲面色凝然妖圣是指达到皇天境的大妖。且神兽血脉与修为境界缺一不可。 只有中古与上古时代才存在于世当世之中已见不到了。且这妖圣之血的来源格外不同不但那位的肉身格外强横更具盘古血脉。 此外这些血是那位在抗击道劫之时所溢故而内蕴天道劫力。 嬴冲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对小小的助益是何等的巨大 所谓的‘盘古血脉’并非就说这妖圣乃是传闻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子孙。而是意指这位血脉接近于太古最古老最源初传闻中所有生命起源之时。这才两次大灾变的后世已经很难见到了。 此外也不知是否巧合嬴小小的记忆中的那本上古剑典同样有着‘盘古’二字。 不过这情形也与他预料中的相符。守正道人留下的这三件‘礼物’刚好是分赠予他们三人每人一件。 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人莫非是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 嬴小小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钵盂中的血液全数吞吸。连钵盂的内壁都不放过伸出小舌头将之舔干净然后这小东西就陷入到了沉睡中 这段时间内嬴月儿是迫不及待的进入到炼神壶内为自己更换动力核心的而嬴冲则是招呼出了他‘摘星’甲研究他这具神甲的变化。 才刚一着甲嬴冲就觉心惊发现这‘摘星’的元灵属性与以前截然不同。 以往的‘摘星’甲是地地道道的土行神甲可招引星辰之力。每当夜间摘星的实力就可大幅增长几乎直追半步神元。 可这时候嬴冲却发现这甲的力量竟与他的丹阵相仿。水与火土与风虚空与时序彼此对立循环以及大自在玄功蕴生而成最核心的雷—— 那正是先天八卦中的乾、坤、巽、艮、坎、离、震七种卦象只独独缺了与雷相对应的兑。 兑为泽本就是不存在。象征着虚数是由所有的事物交流混合而成。 故而这神元甲内已可说是衍生出了完整的八卦之形与他体内的丹阵隐隐呼应。 除此之外那星图中的‘龙’与‘凤’此时也被彻底的激活此时正如阴阳太极鱼一般在旋绕着。前者阴生阳后者阳生阴不但上应群星之力更是在呼唤着他体内的二种血脉。 “怎么可能?” 嬴冲初时沉迷其中体会着这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一身的真元法力都在急速的飙升。体内的丹阵正急速的循环运转着体内的血脉也在奔腾涌动。 可他随即就面色微变眼神震惊不可思议。心想那守正怎会知他的外丹性质? 这摘星神甲的完整状态竟仿佛似专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 此甲是九年之前嬴神通受封安国公时由天工坊负责设计图纸。可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奇怪他只听说是守正道人最终将摘星神甲炼制成形。却从没听说过这尊甲的设计者究竟是哪位——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嬴月儿才又借他之力从炼神壶中出来。然后显摆似的在嬴冲面前转了个圈。 “看看是不是更漂亮了?是母亲大人她亲手给我设计的呢!” 初时嬴冲未觉有异被提醒之后才发现嬴月儿身外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七彩灵光。将月儿的身姿衬的宛如仙子。 嬴冲不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个丫头得了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结果却把那多出来的灵元用在了外观上么? 他发现叶凌雪与月儿还真不愧是母女在这方面一脉相乘。战力如何可以不在意可却一定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说来连他那位仙姨也不能免俗就只比凌雪与月儿稍好一些而已。 “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难道就这点变化?” “母亲说了女孩就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月儿一声轻哼接着又全力挥舞了两下拳头神情略显沮丧:“不行这具身体撑不住还是需要小小她帮忙。” 接近神元阶的动力源的确是非同小可只这两拳她就感觉浑身快要散架了。 “放心!再过半月沈万三就可从魏境返回据说这次有不少好东西” 嬴冲眼中略含期待之意不止是因为沈万三手中那十余尊墨甲的货款。更因这位从关东为他带来的一的零件。 这次情形不同以前卖给月儿的那些不过是三四十两纹银一个。可此番沈万三淘换来的却是一些由魏境玄修选出来的真正‘精品’每一个零件都价值白金。 除此之外这位还为他带来了七尊有主的廉价墨甲。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令嬴冲翘首以盼的。 “是沈叔叔啊?” 嬴月儿的脸上笑开了花想到待沈万三回归自己就又可换过一副更好的身体就把这‘叔叔’二字叫的清甜。 嬴冲胸中略觉郁闷可随即就又收束了心神。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守正道人手中那些白色的玉质粉末收集好放入随身的虚空袋内。 之后又带着嬴月儿一起在这位面前再拜了拜以谢长辈之赐。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时辰也是该到离去之时了。否则外面的许褚与孔殇搞不好会直接破门而入。 之后下楼时嬴冲却依旧是神思不属。这一次白云观之行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未被解开反而更增了一条。 就只这一身实力增加了不少。神甲是否与功体相合直接决定着一位修行者的战力高下。 虞云仙如非是得手‘含象’实力也不至于一举冲击到了接近上镇国级。之前嬴月儿没有了神甲‘妖焰’哪怕有小小相助也无法达到伪镇国。 而他嬴冲有了如今的‘摘星’在手那么哪怕没有了邪樱实力也依然可直追月儿战力不会差太多。 他更看到了摘星甲晋升入半步神元甲的可能—— 仙元神甲的最低造价是二千五百万金而半步神元甲则是一亿两千万金以上。 故而自始帝以来大秦有国公四十七世袭郡王却只四家。 前者或覆亡或绝嗣如今只剩下了九家;而后者一直传承不断只有一家因绝嗣之故断绝了传承。 以往嬴冲并未有继续提升摘星之意。哪怕他明知其余三王九公都在背地里不同程度的强化了传承墨甲也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 可是那面融入的‘令牌’那全新的摘星却使他看到了可能。 具体要多少银钱嬴冲还不知晓需得寻天工坊的泉叔为他评估。可他却可断定摘星提升半步神元绝对花不到五千万金。 除此之外就是不安。玄宙天珠真的已碎了那么九月与吴不悔降临此世还有何意义?(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五章 天珠之秘(二更) 从这座楼阁中出来后嬴冲果然又带着众人在这白云山附近的名胜景致游览了整整半日这才踏上了回程 而他感觉不安对不住的后果就是在回程之时将玄宙天珠的事情单独告知了九月与吴不悔二人 甚至唯恐二人不信还取出了一些玉质粉末给二女辨识。 “总之就是如此了一年前本王听闻了此事到今日才终于证实。” 九月却是神情怪异的与吴不悔对视了一眼。而后吴不悔啧啧一声惊叹:“真的是玄宙天珠!这一枚应该是出自三千年前吧本该在三千年发生的那场龙争不是被终止了么?” 三千年前? 嬴冲心中不解可他面上却仍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言语傲然:“你们二人是为争夺玄宙天珠了断过往执念而降临此世。可如今天珠已碎本王已不能助尔等——” 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后悔的快要滴血。心想嬴冲啊嬴冲你怎就这么蠢? 可这出自三千年前又是何意? 九月却未等他说完就噗嗤一声轻笑:“殿下的大自在已经是入了第十重了吧?想必意神决的修为也很不凡使大自在玄功得以升华。居然能克制到现在不得不说殿下的心念意志可真是坚韧居然能镇压到现在比我夫君当年还要强上不少呢。” “邪皇传承大自在玄功么?”吴不悔眯起了眼而后也似笑非笑。 嬴冲则是一脸的懵懂完全不明其意。 “大自在玄功到一定境界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行为便是我那夫君也曾经经历过的。” 九月先解释了一句随后反问:“殿下大概是不知道这玄宙天珠的真正来历吧。” 嬴冲面色凝重微微颔首:“确实是不知!” 他只是从嬴月儿与这二位的口里得知玄宙天珠一事之后特意去调查了一番。 可嬴冲本身并非是玄门中人能看到的道典有限只知玄宙天珠此物能够操纵时序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 “果然如此。” 这次说话的是吴不悔这位同样是眼含笑意;“你那宝贝女儿难道没告诉你?据我等所知玄宙天珠乃是十二件神器争斗后的产物每一次大小龙争之后都会有新的玄宙天珠出现。” “什么?” 嬴冲瞳孔微凝心中震惊:“也就是说这世间并不只有一枚玄宙天珠存在?” 他目光同时看向了嬴月儿后者却一副坦荡荡的模样眼神似在对他说——你又没问! “确实是不止一枚尽管其中九成九都已在过往的岁月里损耗掉了。且每一枚玄宙天珠的特性都有不同。” 九月微蹙着眉头猜测道:“我猜三十年后你得到的那枚玄宙天珠能力应是特别强大的一枚。且那位安王很可能已得手六件以上的神器距离祖龙之争胜出其实已不远了。” 吴不悔又为她补充道:“十二神器中的每一件都代表着过往岁月中的圣人道祖。得手六件以上的神器也就是聚集六位圣人道祖之力。此外还有很多人怀疑那些玄宙天珠其实都是那些沉睡了的圣人道祖之力量显化。合六位以上圣人之力而其余的圣人不做抗拒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回溯这三十载时光。这就等同是牌局清洗重新来过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嬴冲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那么这些圣人道祖留下这十二神器的目的又是为何?”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我那夫君曾说那很可能是他们道争的手段。只是十二神器的争斗就导致天地灾变那么圣人间的争斗又将是何等的可怕?” 九月对此确是一知半解神色迷茫:“总而言之殿下无需为这玄宙天珠担忧待得这场龙争进入终局它们自然会出现的。” 吴不悔神情凝重的提醒道:“还有一事最近我看诸国史册。发现三千年前便该是一场龙争。可却因莫名之故被人阻止镇压了。而能干扰龙争之局的也就只有同为圣人的存在。在这灾变之后灵元暗灭的岁月中居然还有圣人出现真正是不可思议” 嬴冲先是不解片刻之后才会过了意:“也就是说这次龙争中很可能会出现第十三件神器?” “确有可能。虽然我不认为灾变之后还有人能够锻造出一件全新的神器可仍需小心。” 吴不悔说到此处又忍俊不已:“感觉现在的殿下好生有趣。” “确实!比以前诚实多了。” 九月唇角微挑似笑非笑:“玄宙天珠破碎之事殿下一年前召唤我等时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隐瞒到现在。要不是这大自在玄功修行有成良心过不去大概是不会对你我二人说起的。” 嬴冲一声冷哼只觉额角的太阳穴一直跳动。心想这事也确需解决否则自己以后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情出来。 “其实我倒有个建议殿下你不妨抓大放下大事精明小事糊涂。需知殿下的意志固然坚韧可堵不如疏。似这样积累下去更糟糕的事情都会发生真的会误事——” 九月还未说完就是面色大变。蓦然着甲在身飞空到七十丈外长弓指向了云层引而不发 孔殇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亦是招出了神甲玄鸟。随后就立在了九月的身前做出防御之态。 嬴冲错愕仰头上望然后他的龙视术就发现那上空云层中有一位独眼的儒生矗立宽袍大袖身姿修长相貌堂堂。 这不发现则已一发现这位的踪影之后。嬴冲却觉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肉每一分意念都在沸腾在向他示以警兆。 不但那无与伦比的惊悸感笼罩心灵。他眼中的世界也在变化着。只须臾之间他的龙视术视野中就只剩下了这位存在——其他的所有一切都被排挤了出去彰显着那霸道到了极点的存在感。 “太学主——” 嬴冲见过这位的画像可其实已无需辨认五官当他感应到云空中那位气息开始就已知对方必定是太学主无疑。 嬴完我的神情亦是难看之至:“这个人为何在此?” 他有些担心留在驿站里的嬴宣娘即便那处还有一位绣衣卫的镇国坐镇。 心想那白云观主玄光真人与侍卫总管越倾城还有大秦的数位上镇国难道都是废物吃干饭的不成? 竟然让此人潜入到了咸阳附近—— 那位独眼儒士似完全不在意九月的长弓遥指只是为众人提前发现他的存在而略觉讶异。以那睥睨众生的视线下望了一眼然后就步空而下。 仅仅只这一步嬴冲就觉身前三尺的虚空开始扭曲。他身边嬴月儿也早已备甲在身嬴小小亦已苏醒此时毫不犹豫就对着这一片虚空刺出。(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六章 霸主太学 火焰狂卷嬴月儿这一枪合二人之力又是二者实力俱皆大进之后。一枪刺出已显镇国气象且枪意霸绝一往无前。 那虚空中传出了一声轻咦。而后众人就只听‘锵’的一声重响。嬴月儿的身影被一股沛然不可敌的巨力弹飞到了百余丈开外。 不过这一枪到底还是阻住了太学主的脚步未使其直接临至到嬴冲身前。只能在三丈之外破开虚空现出了身影。 也就在这刻上空中的九月连续开弓一连九箭飞射而出。那九点纯黑色吞噬扭曲了这片天空中所有的光线然后众人只觉视野一暗。不止是无法视物神念也感应不到周围的一丝一毫。 直到须臾之后这附近的光才终于恢复如常。众人仔细注目时发现那太学主已经退至到了一千丈之外。右手执着一枚玉圭而右臂之上则是往外渗着鲜血。 不过这伤势应该不重只须臾间就已止住了。 太学主对此似也浑不以为意只是神情淡然的看了九月一眼。 “这是射日神诀?” 墨甲中的九月不答话依然长弓遥指手稳如山。 太学主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随后就又把目光转向了被安国府诸多权天级护卫着的嬴冲 可这位却已不再动手只深深看了嬴冲一眼目光似笑非笑随后那身影就已化为云雾消散。而只须臾之后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太学主原本所立之处 嬴冲认得那正是越倾城这位先眉头大皱随后歉意的朝嬴冲笑了笑就已跨空离去。从头至尾竟是来不及与他们说上一句。 待得片刻这里残余的灵元风暴尽皆平息。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看之极。 嬴完我神情凝重紧紧的握着马缰。可他脚下的那批龙驹却已瘫软在了地上再站不起来。 许褚的脸忽青忽红方才那一刻当太学主到来他被那气势震慑浑身都无法动弹哪怕一个手指都不能。这使得他羞愧到无以复加。 左天苍则是唇角溢着血丝他战斗经验丰富心知机不可失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为众人与自己谋得生机。故而九月连续九箭射出时他也同样扑击了过去。可结果却是受伤而返只是交手时的元力震荡就伤及肺腑。 便连孔殇亦是神情凝重若有所思。自忖他如至权天位圆满可以稳胜太学主一筹。 然而在这个时代本不该有这样强力的人物现世。 而空中的九月更是第一时间就飞落了下来将墨甲解除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 她的修为经历这数月时间早已攀升到了玄天圆满的境界。可这落日九击还是损耗了她超过三成的元气。 而就是这三成的真元以上古绝式‘射日九击’全力九箭却只是让这太学主受了些轻伤。 “这就是太学主?” 九月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滴嬴冲赐予的妖元灵露放入到了口中尽全力恢复着体内的元力。 “果然了得虽无墨甲可刚才至少动用了两件圣器。玄法上的造诣却是远超虞云仙。” 嬴冲心想这‘伪开国’自非是现在的虞云仙能比。他的仙姨玄法未臻至圆满武道亦未至权天法宝残破并无圣器在手哪里可能是这太学主之敌? “确实是超凡脱俗。” 孔殇亦是一声轻哼语声沉冷道:“如非是那位越倾城及时赶至我们这里在场所有人合力都挡不住他五十击。” 这个数字可能还有些高估。只因他猜测那太学主多半还隐藏了些实力。 这位真要是全力施为。那么哪怕他们这边再加上一个嬴冲估计也撑不过一刻时间。 毕竟太学主此人严格说来已可比肩他与九月是同一层次之人。错非是天地间的元力限锁这位只怕早就踏入到了皇天位且是皇天位中的佼佼之辈。 “在大秦境内有那两位在他没可能随心所欲!” 嬴冲面色阴冷已经有些后悔放任虞云仙离去了。有这位在几人合力扛住此人两三百击还是能办得到。 可这次的闭关对虞云仙而言至关重要他不能不近人情。 今日之事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嬴小小的‘革新’之事他需尽快着手了。 月儿口中的‘人形兵器’他也要尽可能完美的将之打造出来。 需知差之一线谬之千里——那太学主是何等的威势他已见识过了。如不能将那太上剑典的威能尽可能激发出来可未必就能如他所愿可以抵挡那位半日时光。 希望这次沈万三不会让他失望。 “总而言之先回驿站再说。” 当嬴冲话还未说完嬴完我已第一个腾入空中身化红芒发疯似的往那驿站方向疾赶过去。 众人亦紧随其后陆续御空而起。便连嬴冲也是招出了摘星借墨甲之助步空而行。 至于他们身下那些龙驹因被太学主的神意威压完全摧垮了意识之故都已神智全消与死亡无异此刻也只能丢弃在此间。 疾赶了大约一刻钟后远处的驿站就赫然在望。嬴冲远远看去只见那边一切如常并未有异况发生不禁长舒了口气。宣娘她能没事实是再好不过了。 回到驿站嬴宣娘果然是安然无恙。驿站内两位从属于皇宫与绣衣卫的镇国亦同样无事。 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王承恩匆匆赶至。见面之后这位就上下打量着嬴冲见他确实是毫发无损才神色庆幸道:“让殿下受惊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才听闻殿下遭遇太学主咱家可真被吓坏了。殿下能安然无恙实是天佑大秦。” 嬴冲闻言却微一凝眉冷声斥道:“难道这太学主我大秦真就无可奈何了?连稍加限制都做不到?” 这太学主他自己倒是无妨可他麾下部众还有嬴宣娘与嬴完我这一应人等却迟早是要去各方上任的。 他总不可能每一位都安排个四五位权天境随身护卫。且不说现在的安国府并无这样的财力即便有四五位权天也未必就能挡得住这人。 “太学主已与那位西方大帝联手不太好对付。方才就是那位西方大帝动用了一件密宝使太学主暂时得以脱身。” 王承恩无奈一笑:“不过殿下倒也无需担忧他们肆意妄为。需知朝中凡为官七品以上者皆受我大秦国运庇佑。这反噬之力他们承担不起。” 嬴冲闻言却只嘲讽的一笑他倒是在道书中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修道之士对朝廷官员与皇族下手会遭遇反噬。 这所谓的国运应该与那‘天意’还有草原中的日月天大有联系。 可数月之前他嬴冲一人就连续遭遇了数次刺杀。更有虚无极连续杀戮秦官而逍遥十数载。 显然这所谓的国运庇佑也不是没法绕过的。 “殿下还是担心太学主会对其他人下手?” 王承恩察言观色就知嬴冲之意当下笑道:“此事倒是无需担忧太学主此人看似是疯狂可其实极其理智。除非那位一点都不在乎鲁国太学否则不能没有顾忌。那边真要敢这么做我大秦自然也能毁了他的所有一切。且代劫之法也不是他想用就用的。圣上他亦早已有备宗正嬴高大人已执掌黑龙令容不得他二人放肆。更何况这位如今还有伤在身。我听越总管说起这一次多亏了贵属。他才能与宗正嬴高大人联手将太学主击伤。此战之后那位估计会蛰伏一段时日——” 说到此处时王承恩的目光又向九月看了一眼目含惊叹佩服。 他在北境时就与这位并肩作战过。那时还只觉这位镇国神射箭法超绝于同阶之上武安王殿下真是捡到宝了。 可没想到这位居然还有能力伤到太学主。也正是因那位有伤之身嬴高与越倾城二人才有机会捕捉到太学主的形迹。 可惜的是最后功亏一篑此人早就留下了后手。终还是被其成功逃脱再次消声匿迹。 “他受伤了?” 嬴冲微一挑眉之后那烦躁的心绪瞬时就平静了下来。 至少那太学主也为今日之事付出了代价。 “确是受了伤且伤的不轻受了守正道人遗下的三道太清紫箓雷符必定要旧创复发不可。数月之内这位都难恢复。” 王承恩说完之后却又提醒:“不过殿下仍需小心毕竟这世间仍有许多强压伤势之法。” 嬴冲微微颔首这个不用王承恩说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他都需在两个月内拥有对抗太学主的实力。否则—— 当日送走了王承恩嬴冲就又全力投入至‘盘古剑神经’的参悟。 只是当傍晚时分嬴冲却又接到了一张拜帖。 ps:有个不好的消息外公那边传来病危的消息正在抢救。开荒本来已偷偷准备了2万多字准备十月初爆发的。可结果。。。。 总之看情况吧我现在会保持更新但时间难以确定。可外公去世的话肯定的断更一段时间。抱歉了大家! 另外再求下推荐自从攒稿以来成绩好惨啊。(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七章 献捷大典(二更) 自从嬴冲返京之后前来城外驿站拜访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武安郡王府权势喧天族中三位柱国大将军在北境四州几乎只手遮天。此时咸阳朝中多得是想要攀附之人。 可绝大多数都被嬴福推拒了。一些人是没有见得必要还有一些则是因嬴冲暂时无暇他顾。 哪怕是出身冀宛二州的族人与‘宗党’也是延后了几天准备待他回府之后再设宴邀谈。 只有同党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实权人物还有嬴冲的三个酒肉兄弟才被嬴冲特意吩咐无需阻拦。 前几位他早在初至咸阳时就已见过了。甚至那谢安及郭嘉魏征几位也都照过了面。至于薛平贵及周衍等三人却都未来此打扰只说是待献捷大典之后再来寻嬴冲玩耍。 按说嬴福是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来惊扰他的。可此时驿站外等候的那位客人身份格外不同。那拜贴之上赫然是‘裴叔业’三个烫金大字。 ——当朝礼部侍郎尚书仆射裴宏志的长子无论哪个身份都令嬴福不得不慎重以待。 可嬴冲拿着这拜帖却觉太过巧合。太学主拦路截杀后才不到两个时辰这裴氏之人就已出现在了他居住的驿站门外。 即便这二者间没有勾连可在这两个时辰后那东河裴家之人也早该知道他被太学主刺杀的消息。 真要是带着善意来拜访这个时候就该知避嫌—— “原来如此!” 嬴冲一声冷笑随后就将这张名帖烧成了飞灰。 太学主示威在前东河裴家拜访在后这二者间岂能没有联系? 这是先兵后礼么?真当他嬴冲是被吓大的? 他料到这裴叔业来访必定是为天圣帝清查田亩一事。可嬴冲却已没了与这位见面的兴趣不但没有反而怒火中烧。 “去对裴叔业说本王瞧他不顺眼让他赶紧给本王滚*蛋!” “殿下这不妥吧?” 嬴福神情错愕需知世家之间的交往彼此间无论再怎么仇深似海在面上总还需维持着几分礼仪。 似嬴冲这样那就完全是与东河裴氏撕破面皮了。就等于是将对方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即便殿下不愿见打发他回去就是难道真要这么说?” “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嬴福做主了?给本王原话转告!” 嬴冲铁青着脸他也知自己现在有大自在玄功的影响不过他却并不准备压制。 就是要这么赤裸裸的告诉那裴家他们玩的那一套自己不会在乎。 太学主要取他性命就只管来便是。要让他嬴冲低头绝无可能! 嬴福唇角微抽不过他现在对嬴冲的崇拜已不下于对故安国公的敬佩。 心想殿下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便是当即就是一礼:“谨遵殿下之命!” 之后只是须臾那驿站之外就传出了一股惊人的元气震荡。嬴冲不用看就知是陪同裴叔业的那位权天境强者。只是他对此也早有准备驿站内七八位权天级怎么都不会吃亏。 果然仅仅片刻那元气震荡就又平复了下去。 满意的一笑嬴冲的意识再次回归入炼神壶中。而此时就在驿站之外那面相三十余岁身着紫袍的裴叔业正眼神异常阴翳的望着那驿站之内 而在他身边一名浑身红袍的中年武修亦是双目喷火死死按着右臂处的刀伤怒意填膺却又只能强自忍耐。 “大人没听清的话那么小的再说一次。殿下他让小的转告他瞧你不顺眼让你赶紧给他滚蛋。” 嬴福再次一字不差的复述生恐对面听不清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清晰。 而裴叔业也嘿然一哂将眼中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那么也烦请转告贵主人今日之赐裴叔业不敢或忘!” 道完最后一句裴叔业转头就走。而那中年武修则是冷冷看了嬴福之旁那位一直淡然处之的孔殇一眼随后亦是一声轻笑紧随着裴叔业的脚步离去。 可此时无论是主是仆都仅是面上的平静。那一身怒焰几乎已化为实质。 “这真是殿下让你转告的?” 九月从驿站中走出语声无比惊奇不过她眼中的意外之色其实少得可怜:“不过以殿下他现在的状态也难怪了。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会有许多够我们受的。” 孔宣闻言则是目现阴霾:“然则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昔年的纣王亦是将大自在功修到一定程度后做出了许多荒唐之事。 可那因大自在玄功导致的胡作非为也还罢了无关紧要。可关键是纣王他正因此故屡次决断有误才导致最终败局。 真不知君上他是否能够把持得住? 而嬴福闻言则是一阵惑然不解这二位到底是在说什么—— ※※※※一日之后献捷大典如期到来。嬴冲穿上了朝廷赶制的五爪龙袍整个人被打扮得花团锦簇也似。随后又骑上了外观最威猛的翼龙驹被无数衣甲鲜明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簇拥着来到北城门口。 这里早就有了四十个整齐的千人方阵在这里等候。亦都是一身明晃晃的甲胄骑着一个半人高的龙驹气势威武雄壮。除此之外后面还有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被绳索捆拉着。 嬴冲看了一眼里面除了最前方四个方阵是他数月前打发到咸阳参与献捷大典的破虏军旧部还有两千人是出身元州府军之外其余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今日这一场他与他的部下本来就是为充当被人观赏的吉祥物来的。 倒是礼部与鸿胪寺这次确实是费了心思。清水洒道黄土垫地沿途的树木也都蒙上了锦缎。北城方向的那些流民也被提前驱赶远离一派清明盛世般的景致。 嬴冲心中腹诽想到有这钱还不如多换些米粥去赈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灾民。 可他腹诽归腹诽却知这装点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从数年前大秦兵败关东以来国朝太需要一场大胜以振奋民心士气。 随着嬴冲到来位居于所有方阵之首四面八方瞬时响起了一阵雄壮的鼓乐声。 嬴冲策着马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随着那仪官的指引往那城门方向行去。 初时他是百无聊赖精神也有些不济。可当进入城门的刹那却是不自禁的精神一振只听里面一阵阵的欢呼声正似滔天巨浪般汹涌澎拜而至几乎将人的耳膜震裂。(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八章 看杀嬴冲 此时在咸阳北城御道两侧早已是人山人海。城内无论贵庶都是早早就蜂拥而至欲亲睹那平定了北方扫平了匈奴的北方秦军军威。 不同的是城中庶民只能挤在了御道两侧摩肩擦踵。而那些官宦勋贵则是占据了两旁的高地楼宇一边吃着闲食美酒一边以千里镜眺望那城门口方向。 薛平贵与庄季周衍三人亦在其列且自从嬴冲在北方连续大胜。短短数月就从四品镇将跃升至一品柱国大将军并且‘加镇国上将衔’权倾北方之后他们咸阳四恶的地位就已是水涨船高。 他们作为嬴冲的旧识好友都是地位大涨。此时竟在这北城城门附近包下了一整层楼宇。 ——这哪怕是城中那些二三等的世族也很难办到。甚至庄季家中贵为世侯也不过是几个酒楼中的包间而已。 “来了!” 薛平贵的千里镜始终不离那北城中门处。当望见嬴冲一身王袍策着翼龙驹在众多将士的簇拥下从城门洞内走出时就不禁一声惊叹。 “这模样可真威风!” “这是嬴冲假的吧?一定是用了替身。或者就是王籍那家伙假扮的——” 周衍满脸不信只见千里镜中的那人英姿勃勃神气十足威风八面。 可能是化了妆的缘故嬴冲一张脸在紫色王袍的衬托下俊俏到了极点。而俊美之余却又不失威严厚重沉稳大气。 这在他眼中简直就是比王籍还要王籍。 “王籍可比上他。” 庄季撇了撇唇角心想嬴冲身上的杀气可不是王籍能有的。哪怕后者已在军中七年之久。 “也不知是哪位大师给他化的妆七分的相貌变成了十分。还有这一身王袍也刚好相衬——” 周衍的语中依然饱含酸意。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震天的喧嚣声打断。 那楼宇之外自是一片‘大秦万胜’‘武安无敌’的欢呼声。 可此时周衍最关注的却是他们楼下那群官家小姐的议论。 “来了来了那个骑着翼龙驹的就是武安郡王么?唔怎么会这么俊俏?” “好俊的人我怎就从来没注意到武安王殿下竟然是这么帅气的?” “果然是一表人才像一朵花似的据说殿下他才刚过十五还未到束发之龄呢!” “嘿面若无瑕之玉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啧啧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完了完了我彻底完了!见了殿下这样的男儿之后其他的男人以后哪里还能看得上眼?” “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前咸阳城里还传闻这位殿下曾经强抢民女。可似殿下这般的人品哪里还需要去抢?别人送还差不多。” “岂不就是送?半年前花月楼的花魁林依语都恨不得为殿下挡刀可一样没把自己送入到安国府。” “谣言而已殿下他当年不过十岁抢民女做什么?我倒是怜惜殿下当年小小年纪丧父丧母周围却群狼环伺也就只能被那些人作践了。武安王殿下他能有今日真不容易。” “武能定邦文可安国他小小年纪就建下不世之功。偏又长得这么俊。我要是能嫁给这位殿下那该多好?哪怕是给他做妾也成——” “真可惜天不假年传闻这位只剩下了四载岁寿。这岂非是天嫉?” 周衍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暗暗吐糟什么叫一朵花似的?还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那明明是化妆的效果好不?嬴冲明明就很严肃他哪里常笑了? 又哪里来的风韵情思?这怎么看都像似在形容女人吧? 还有嫁给嬴冲做妾?你家里人会哭的!甘愿为人妾室你们连家声都不要了么? 慢着也说不定现在咸阳城里的许多官宦之家都巴不得将自家女儿嫁入到武安王府。 以此时嬴冲的声势便是他的妾室也不是什么人想做就能做的 不过此时他也彻底没了脾气只能自我安慰想着这倒也不错以后有嬴冲在身边必定再不愁女人了。 而也就在下一刻周衍就忍俊不已噗嗤笑出了声。只见街道两旁海量的绣球锦帕往嬴冲方向砸了过去。远远望过去就好似在下绣球雨似的。 而嬴冲的面色神情则是古怪之至他旁边那些负责护卫的权天境就只负责警戒街道两旁可能存在的威胁。对这些软绵绵的绣球都只是神识扫荡一番就不去理会。 于是嬴冲时不时的总要被那绣球砸中几次。 “这家伙看来好可怜!” 薛平贵见状也是唇角微挑。不过他与周衍不同楼下那几位女子是如何议论嬴冲的他并不在意薛平贵更上心的是楼外那些京城百姓的反应。 与薛平贵担忧的不同此时他耳中听到的也是一片的叫好之声。不过这些评论方向很是奇怪而已 “那就是武安郡王?长得好俊!” “假的吧?就是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郎逼到匈奴人求和?” “这样花朵般的人物真是咸阳四恶之首?不会搞错了?”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这位能改邪归正成为国之栋梁也很不错。” “什么叫做改邪归正?本就是旁人造谣不能当真。” “好漂亮的小郎君呢感觉比那位襄国公还要更俊些。” “不愧是故安国公之子血脉相传!当年神通大帅大败关东七国献捷入京时也是这般的风采。” “我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嘁也就是长得好看一点而已。话说回来该不会是吹牛吧?他才几岁就能扫平匈奴?” “不过是一短命鬼而已——” 听到此处时便是薛平贵也是摇头不已。在他看来今日咸阳城内外欢呼不绝一大半的缘由非是因嬴冲的惊人战功而是那张讨喜的脸蛋。 “看来倒也不全是化妆的功劳。而是冲哥儿他确实长俊了。年近十六人已长开与以前自然大不相同。” “最多也只九分姿色!” 周衍却在此时眉头微凝眼透凝思之色:“你们发现没有嬴冲他的相貌与圣上他长得好生相似!” 薛平贵微一愣神仔细再用千里镜看了过去。随后亦是一惊讶然错愕。 周衍说的没错嬴冲确实是像陛下至少有六分肖似—— 就在那边的三人说话之时嬴冲头上又挨了一记绣球。也不知是谁丢的里面镶金包银仿佛砖头也似而出手之人也力量不俗将嬴冲的脑袋砸到往旁一偏。 嬴冲胸中勃然大怒往绣球的来处看了过去。然后就见那边昌西伯府的三小姐黄熙风正朝着他嫣然一笑。 嬴冲一愣神后就赶忙收回了目光继续装成一个美少年。任由那绣球雨继续将他摧残。 ——这也算是与民同乐以他身旁这些卫士的实力真要将这些东西全数排开轻而易举。可如此一来就达不到天圣帝要借助献捷大典娱民亲民的目的了。 故而嬴冲此时也只能强自忍耐。连护身罡气都不能动用。不过这一路嬴冲倒也不再无聊。用那天位级的耳力听着街道两旁那一片的欢呼赞誉声倒也颇是有趣。 对自己的评价这么容易就被扭转了么?果然是一群人云亦云的贱民而已—— 嬴冲心中这么想着却又不自禁的把唇角挑起鼓起了胸膛背脊也是挺得笔直。 只是在那街道两旁除了那些兴奋崇拜敬服赞叹的目光之外还有一些恶意的视线。 嬴冲就感应到不止一股的杀意其余嫉妒恼恨之人就更不在少数。当他偶尔把目光扫望过去时还会看到一两位熟人。 其中许多都是当年与他结怨的纨绔而那福王世子嬴博宁国公次子魏轩等等也果不例外的身处其中。 只是嬴冲却全不在意反而是挑衅的朝这些人哂笑。你们怒又怎样?恨又如何? 何谓‘神策上将节制左金吾卫’?那意味着咸阳城内的近半军力都在他嬴冲的管辖之下这整个咸阳城都将是他嬴冲的地盘。 从此以后在这雍州你们是龙得给本王盘着是虎也得给本王趴着。 啊对了还有魏轩这厮之前还没寻这位算过账了 “好歹也是一位郡王柱国大将军这也太没风度了——” 七百丈外一间三层楼高的民房楼内魏轩面色难看之至的望着那秦军方阵的最前方处。 他刚才亲眼见得嬴冲那危险的目光扫望过来就好似在对他说‘给我等着本王迟早要你生不如死’。 “风度?那是什么东西?那家伙早非是几年前的时候如今睚眦必报他会在意这些?” 嬴博‘嘿’的一笑面露嘲讽之色:“给你个忠告你魏轩最好是即日起就返回宁国公封地否则那位武安王必定不会将你放过。” 魏轩闻言却微一摇头:“我这边倒是不急倒是你们福王家看来情形不妙。听说不久之后你家那位舅舅就要定罪了?不但要削官夺职还要发配青海?”(未完待续。) 正文 四五九章 同病相怜(二更) 嬴博闻言不由眼神微凝看向了身旁的‘好友’。他舅舅李哲春的事情早已成他心中的疮疤不容别人碰触。 说来此事也确令他恼火。李哲春与那百里长息联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参与了百里长息及武阳嬴氏走私墨甲案惹得圣上勃然大怒。使他们福王府想为他脱罪都不成。不但被削官夺职还要发配至青海戎边。 ——这也就等于是送死了青海那边妖兽成群。在那地方戎边的罪人可说是十死无生。说是十载之后就可回归可其实很难活过三年。 而舅舅他的祸因就是自己年前的一时任性—— “你这是何意?” 放下了酒杯嬴博眯起了双眼:“魏轩你莫非是看我嬴博不顺眼么?” “怎会?” 那魏轩淡然一笑:“只是想问李御史落到如此下场福王与世子还能忍么?” 嬴博不禁一声冷哂心想这是挑拨吧?可他嬴博早非是一年前的嬴博了。 此时此刻即便他们父子心内再怎么不满又能怎样?那嬴冲已今非昔比在这个时候挑衅只会为自家招灾惹祸。 “本世子如何无需魏轩你来忧心。倒是最近我听说你们宁州那边形势不佳。朝中上下都有问罪夺爵之声。而如今宁州世家半投武德半依安国?” 此言道出魏轩的的面色就也难看无比。这次大乘天国之乱对魏氏而言的确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 两次惨败魏氏全盛时召集的三十五万大军最后只剩不到二十万还有近二十名天位陨落。只能固守封地才免去了覆亡之劫。 不过这还算好声望上的损失才是对魏氏最沉重的打击。此时宁州之残破更胜冀州。一千三百万民已剩不到七成。 这使宁州各家世族都对魏氏失望之极。认为宁州之祸半由人祸半由天灾其中魏氏居功至伟。一则是往昔对弥勒教纵容任其坐大;二则是吝啬钱粮不能及时赈济灾民;三则是在地方盘剥太过门人则贪墨成风激起了民愤;四则是将官无能丢城失地。 于是这次战后宁州的诸多世族都纷纷解除了与魏氏之间‘宗党’的关系。一部分转投武德郡王一部分则靠向了安国嬴氏。 且以后者居多此时无论是在朝中的力量还是出兵的便捷武安王府都要胜出凉州一筹。 ——虽说自大乘天国乱后宁州依旧残存的大族已不超过五十。可这对魏家而言却仍是一次创及根本的重击。 在军政两方的势力都大幅跌落成为当朝九国公中垫底的存在。 嬴博毫不留情又继续嘲讽:“还有那位的王号‘武安’恰好与你们的武安郡的名称相同呢。陛下之意莫非是要将这武安郡也赐给武安王殿下不成?” 魏轩面色铁青不过他知二人这番话是由自己先挑起。故而并未发作良久之后才苦笑道:“世子你我如今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又何需做这豆萁之煎?” “确实是同病相怜。” 嬴博也笑了笑很是大度的放开了这一过节转而看向了另一侧:“其实还有人比你我更倒霉。” 魏轩随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另一座楼房的窗口正有一位面貌英俊的年轻人在立着同样在往下俯视却神色僵硬。 “神戟侯方无恨?” 先微一扬眉魏轩就也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确实是倒霉透顶接下来的这几月必定有好戏可看了。这位大约是想不到那嬴冲会有一日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就在五个月前方无恨此人走了禁军的关系调入到了神策军内担任神策右军的右师镇守使位居三品。 这在当初看无疑是上上策此人不但能够摆脱御史弹劾的影响更可从边军跳出来以禁军为踏板爬到了正三品高位。 可如今此人却正在嬴冲的管辖之下 一想到就是这家伙大半年前曾经当街阻拦嬴冲意图夺其爱妻魏轩就不忍直视。 嬴博却没笑只心想这又是个处境堪忧同病相怜之人。 父王说嬴冲此子只能得意一时绝不可能长久一世。可要到何时才能灭一灭那家伙的嚣张气焰? 父王语中之意到底是指接下来天圣帝的清查田亩还是诸皇子的夺位? 他希望是前者五年前那儒法二家联手能胜天圣帝一局就必定能胜那位陛下第二局。 ※※※※足足小半日之后嬴冲与身后四十个千人方阵还有那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才行进到了咸阳宫的午门方位。 可见宫门之前搭建有几个巨大的高台天圣帝与朝中群臣早已等候在此翘首以盼。 望见此景除了那些俘虏之外所有的秦军方阵都是精神一振。 便是嬴冲也不自禁的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在军乐声中带着身后的几十个方阵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军歌整齐划一的往前行进。 后面到底是操训已久的精锐禁军并未让人失望。所有士卒从午门前经过时都是精神抖搂气势十足。 反倒是前面嬴冲的旧部与两千元州府军在声势上落了下风行进时亦不如禁军整齐。 嬴冲倒也不觉丢人边军更注重于实战没时间去搞这些花架子。 在阅兵之后才是封赏。可惜嬴冲与完我宣娘三人都无份参与只能在旁看着。 嬴冲受封武安郡王嬴完我封靖武侯宣娘封安顺侯这是月前就已确定之事。三人也都已提前受封故而这次参与的都只是嬴冲的部将。 如李靖李广嬴双城宗泽李纲种师道杨业岳飞折克行张义关胜还有嬴完我在元州的部属等人 总计是一个世侯两个世伯还有十二个降等世袭的伯爵以及其余子爵男爵等等多达数百余位。 只因后三种爵位不能世袭也没有封地故而朝廷尤其大方。便是嬴冲的部曲岳飞这次也被册封了一个‘一等子’。 嬴冲在旁静听着这些人名不仅再次挑起了唇角。不知觉间在他嬴冲的麾下也是将星如云了。 这次封赏之后他这些旧部必将散居四方成为他日后纵横朝堂的后盾与依仗。 也就在最后嬴冲只听那天圣帝忽然出声:“武安郡王嬴冲上前!” 嬴冲不禁微一愣神心想这封赏应该没自己的事情才对。暗自疑惑时嬴冲容颜微肃在大秦群臣的目光注视下行至天圣帝的身前跪下。 那天圣帝也是神情肃穆从旁边米朝天的手中接过了一只紫金冠:“我大秦礼制男儿二十方可加冠!然则武安郡王嬴冲以十五之龄平定冀宛寇乱又荡平草原逼和冒顿。功业彪炳名载史册。而今已成朝廷柱石国之栋梁诸臣不可再以少年视之。念及武安郡王父母双亡今朕于大典之中由众臣观礼亲为爱卿加冠以厉汝心!” 嬴冲闻言不禁动容随后就低头俯首任由天圣帝将那七梁紫金冠系在了他的头上。 只觉这金冠沉甸甸的却让人无比暖心。(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零章 师兄不懂 献捷大典后的第三日就是林太后的寿辰。嬴冲又是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在十几位侍女的合围下开始了‘梳妆打扮’。 只是这次他实是受不了那身繁复累赘的郡王袍服干脆就只将一套禁军将官的制式银甲套在了身上。不过这也是特制的银甲看起来厚重可其实轻便之极不但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也行动无碍。 然后嬴冲又练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大自在玄功才等到叶凌雪装扮完毕从房内行出。 二人同车而行乘坐着一辆由四头翼龙驹拉拽的马车前后还有整整八百人的骑士护卫队伍浩浩荡荡往那皇宫的方向行去。 “妾还以为夫君昨日会去见一见那林依语的。” 叶凌雪看着窗外的风景不但言语淡淡脸上也看不到什么表情:“毕竟是夫君的红颜知己又有挡刀之恩。夫君将她置之不理似也太无情了——” 嬴冲闻言当即用鼻子嗅了嗅:“好酸!这车里面难道是洒了醋?” “夫君这句话臣妾可听不懂。” 叶凌雪的粉面上顿时是红潮满面下意识的就急急解释道:“臣妾只是想要提醒夫君而已别让人议论你薄情寡义。你把她丢在外面如今都已大半年。是杀是刮总需给她个交代” “是是是!为夫多谢娘子提点。” 嬴冲先是禁不住哑然失笑可随即他目光又恢复了凝肃:“见是肯定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大典之后他在武安王府休息了一整日都未起意去见那林依语。这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以前的‘夜狐’查不清楚林依语的根底。可换成嬴鼎天掌握的‘玄雀’却是轻而易举就辨识出了林依语的来历。 ——合欢教精心培育的魅女之一也是此教圣女的备选。 就是嬴鼎天的这份情报将嬴冲对林依语的所有美好印象都全数粉碎。 林依语当年对他曲意奉承的目的为何?对自己能有几分真心?那日为自己挡刀。是欲回到他身边么?又是什么用意? 嬴冲不自禁的就会想到这些随后不寒而栗。 如说他之前对于收林依语为妾这件事态度还在两可之间。那么现在就已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那合欢教虽非邪教只是道家的一脉支流讲究以阴阳交泰和合**的法门问鼎天道。 可这一门早就非是当初的纯粹道门。里面乌烟瘴气绝非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现在又开始头疼到底该如何处置这林依语才好。甚至萌生出了将这昔日的旧欢‘处置’了的念头。 “啧男儿果然都是薄情之辈——” 嬴冲一边感叹着一边摇头心想连自己都是这样了又何况其他的男子? “本王以后一定要告诫女儿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叶凌雪莫名其妙诧异的看了嬴冲一眼之后就又懒得理会继续眺望那窗外之景。 ※※※※ 进入皇宫之后夫妇二人就又分头行动。嬴冲要前往太政殿参拜圣上随朝臣恭贺。而叶凌雪身为郡王妃超品命妇大秦身份最尊贵的几十位女人之一则需前往林太后处贺寿陪驾。 嬴冲略有些担心他与林家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当初因那林国丈之事几乎将这位太后气晕。 那时他只觉是爽快之至可现下却有些后悔了。有些担心那老太后会为难叶凌雪。 毕竟名义上这个比天圣帝还年轻的女子才是大秦妇人中位于最顶端的那位。 可叶凌雪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自负一笑:“怕什么?所谓妻凭夫贵我家夫君可是当朝郡王!手掌南北数十万雄兵是大秦最顶尖的权阀便是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本宫怎样的。” 嬴冲愣了愣神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要敢当面给你难堪本王让他们林家日后都活不下去!” 这句话可绝非是吹嘘以他如今的权势那小小的林家弹指可灭。如今也就是碍着那位林太后不好下手而已。 这位已活不得多久一旦薨逝林家的兴衰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目送叶凌雪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离去嬴冲才又带着一身侍卫打扮的嬴月儿迈步走向了太政殿。只是他运气不好才没走几步就撞见了熟人。 当嬴冲远隔着数百丈听见后面王籍的呼唤声时就不禁一阵暗叹。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该顾及直接用那宫中走马的特权直奔那太政殿才是。 不过此刻他却没奈何只能缓下了脚步等那王籍追赶上来。 “武安王殿下来得好早——” 王籍依然是一身一品国公袍服细节上稍加整饰显得风流倜傥仪表风流。 “如今想见师弟一面可真不容易。好在今日运气不错恰好撞见。愚兄近日欲邀师弟过府一叙不知师弟近日可有空暇?” 嬴冲却并未答话眼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王籍手中的那枚玉圭:“师兄这次怎么没拿折扇了?” “什么?” 王籍先是一阵懵懂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不禁哈哈大笑:“今日虽只是太后的生辰庆典却也不能不顾朝仪。我拿一柄折扇像什么样?倒是师弟你这顶盔掼甲的可有何用意?” 虽说嬴冲身为一品柱国大将军神策上将穿一身甲胄倒也不是不行。可怎么看这都不适合于寿宴这样的场合。 难道是要以这兵甲向朝中众臣示威?可在王籍看来这还不如他那身五爪团龙袍更显威风气派。 “师兄这你就不懂了!” 嬴冲‘呵呵’的笑此时恰好有一行贵女正在宫女的带领下往宫内深处行去。嬴冲便转过头眼神冷厉的朝那边凝视了一眼。以手按剑显出威严冷酷之态。 他如今相貌本就不错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单珠面如冠玉加上那一身银晃晃的银白衣甲顿时惹得那群贵女一片的欢呼尖叫声。 甚至有两个女孩当场就晕倒在地。 王籍一阵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心想他这师弟的心胸可真狭隘连这都要记仇么? 当年摘星择主大典时他说的那句话居然还记恨到了现在。而且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 ——这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原来如此师兄受教了!这一身甲果然高明。” 王籍强忍住了笑意面皮抽动着道:“四日之后本公欲在府中设宴不知师弟肯否赏面光临?” 嬴冲依旧一副冷峻的模样朝着那群贵女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转过头来答王籍:“师兄要议的事情可是指北方四州的茶马生意与榷场?说到此事本王其实也欲寻你商量来着。你我师兄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师兄每年能给我多少茶叶?能否疏通沿途水道保证沿途畅通?给我武安王府的底价是多少?” 大秦与匈奴边境每年有高达九千余万金的交易额。其中一为墨甲二为盐三为牛马四为皮毛五为茶六为铁器。七为各种异金矿石。 而如今两国边境的两大榷场之一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嬴冲估计自己哪怕换个供货商也赚不到多少银钱反而多生变数。可这茶马生意哪怕他不赚钱也不愿使这门生意继续掌握在儒家的手中。 可若王籍没有从那天水周氏与恒祥商号的口中虎口夺食的本事那么他也不会主动去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愧是师弟!快人快语——” 王籍哑然失笑心想嬴冲刚才所为虽是荒诞可这脑袋显然还是很清楚的。 正要说条件他的瞳孔就微微收缩看着嬴冲挂在腰间的弧形剑鞘—— “师弟你这可是离别钩?” 王籍的眼神不可思议用看疯子的眼神望着嬴冲。这个混蛋居然将‘离别钩’这样的凶器带入到了宫廷禁地!没必要这么凶残吧? “你是说这个?” 嬴冲将那离别钩拔了出来朝王籍晃了晃随后一笑:“朝廷可无规制不准本王带什么样的兵器。” 御前禁兵群臣面见陛下时无论什么样的兵器与墨甲都不可携带。 嬴冲却是例外他有御前佩兵的特权。而朝会之时他要携带什么样的兵器就全看他心意了。 也不知是否巧合此时刚好有一位三品大员从旁走过竟也认得这东西的来历不禁一声惊呼:“这是离别钩?” 王籍循着这声音望过去只见那正是当朝正二品的右都察御史李阳。此刻这位的脸上却毫无血色眸中微含惧意。 见得此景王籍心中了然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示之以威。嬴冲有离别钩在手他可以随时随刻取任何一位官员的性命。且只需一个宝物‘失窃’就可脱罪也自有人代死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 思及此处王籍不禁摇头心里已开始替左尚书仆射裴宏志哀叹起来。 有这样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这位当朝宰相日后怕是有得头疼了。(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一章 武安王妃(二更) “王妃娘娘万福!” “臣妾见过王妃娘娘!” “臣女叩见娘娘恭祝王妃娘娘金安。” 寿康宫内午时的正宴已告一段落当叶凌雪由侍女幽香与阮秋陪同从那长乐殿中走出来的时候引得周围一群的女眷都慌忙朝她行礼。 这都是一些三品以下的官宦命妇并无资格面见太后只能在外参拜然后参加寿宴。 能见到叶凌雪这位武安王妃对她们而言却是意外之喜。 叶凌雪也无不耐之意一一应付着。无论这些妇人家中的官职高低命妇品级都是一般的亲切和蔼 对那些年纪较小的女孩尤其照顾。 她其实是不喜这应酬的可既然做了嬴冲的妻子那就绝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叶凌雪才将这些人摆脱往旁边花园方向行去。短时间间内她不想回到那长乐殿里。 那位林太后确实没有难为她的意思可也同样没有待见叶凌雪之意一直都只与其它的宫妃说着话刻意将她冷落在旁。 只是太后她明显是事与愿违了如今的武安郡王府早已今非昔比。 相较于一个名义上尊贵却并不被天圣帝敬重的太后权倾北方的武安郡王妃无疑更被人看重。 真要论地位论权势即便是天圣帝的几位妃子也是无法与她相较的。 林太后是意欲将她叶凌雪冷落不错可却自有人上来奉承逢迎。使得她在那殿中赫然自成一派周围比太后那边还要热闹些。 之前夫君担忧她在太后这里受气可其实情形是反过来她把林太后气的不轻。 最后叶凌雪是担忧这位被自己气坏了身子才主动以气闷散心的名义离开也得以避开殿中的是非。 ——那简直就是个修罗场几个皇妃间勾心斗角太后则不怀好意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而几位郡王妃与国公夫人要么是观战不语要么是在煽风点火。不到四十丈方圆的厅堂之内满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而作为朝中新贵手掌数十万大军的武安郡王之妻她叶凌雪正是这场‘战争’的中心。 叶凌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便连那‘日月炼神壶’里的禁法结构都没有这么复杂。即便有祖母武威王妃照拂帮她化解那明枪暗箭也觉有些吃力。于是午宴过后叶凌雪就当了逃兵匆匆从那长乐殿中离开。 只是在着外面也有一点不好会有很多女眷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中。比如‘这女人可真好命啊’;‘原以为她是跌到了泥潭里可居然是一飞冲天成了武安王妃’;‘好羡慕当初安西伯四处寻人结亲不知多少人推拒了可如今都悔青了肠子’;‘怎么偏偏就被这叶四小姐占了便宜’等等。 又比如‘当初怎就没瞧出来武安王他是那般出色的郎君’;‘可她也只这几年好过了’;‘是说武安王寿元不多么?可她已是当朝王妃只需能有一子傍身就能一世富贵’这些话莫不都是酸气十足。 在那长乐殿中太后驾前那些妇人顾着规矩不能交头接耳也不得喧哗出声无人敢放肆。 可在长乐殿外这些女人却没什么顾忌。 自然不会有人蠢到在武安王妃身边说这些可谁让她叶凌雪听力不错?尤其这一身修为渐次恢复之后那怕远隔数十丈也能听见这些女人在悄悄议论着什么。 叶凌雪并不生气反而眼中现出了几分笑意。妻凭夫贵能使这些女人羡慕嫉妒不正说明她的夫君确实是人中之龙无比出色? 她叶凌雪确实寻到了如意郎君别人羡慕不来的。 刻意收束起了耳力叶凌雪有些漫不经心的前行。可就在走到一处廊角之时一位本是欲从旁经过的宫女却忽然停住朝她一礼。 “王妃娘娘令尊吏部侍郎叶大人让奴婢传话让您半个时辰后在西苑亭见面。” 叶凌雪柳眉微蹙本不欲理会。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似这种来路不明的约请最好是莫要搭理为佳。 哪怕对方用的是她父亲的名义。鬼鬼祟祟使人生疑。 可随即那宫女又取出了一物叶凌雪扫了一眼后就面色微变遥空一摄将那东西拿在了手中。 ——这是她父亲的印章是最私密的那种常伴身侧。常理而言是不会失落于他人之手的。 “有此信物为凭万请娘娘莫要失约。” 那宫女说完就已匆匆离去而叶凌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眼现阴霾。 心想竟真是父亲?明明约好了几日之后夫君与她二人就要前往武威郡王府拜访的。 父亲是感觉那时诸多亲人在场有所不便还是另有缘故?或者是父亲他等不及了? 还有这个宫女是淑妃翊坤宫中的人手么? 忽然心中微动叶凌雪将这印章收回到了袖中。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 当后方这阴冷的声音传来时叶凌雪就知是上官小青来了。只因她早已感应到了这位的气息正在往这边行来。 暗暗叹了一声叶凌雪转过了身。随后果见那上官小青的身影站在十数步之外。 侍立在旁的幽香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她的手。叶凌雪却不在意她知幽香在担心什么。 每次与上官小青相处总没好事。这女人有着疯劲总是不依不饶的针对着她。 可此时叶凌雪却是神色平静无波眼神漠然的打望着此女。 这上官小青同样是一身盛装打扮可面色却不佳哪怕是那厚重的脂粉也无法掩盖那眼角的青色与浮起的眼袋。 显见这些日子以来上官小青的睡眠不佳。而叶凌雪更看到了此女眼中浮露的不安与忌惮。 确实如今真正该觉惧怕的是这一位才对—— 可现在后悔不觉晚了么? 叶凌雪心中暗觉好笑面上却是一副漠然冷冽之色。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礼仪?” “叶凌雪你——” 上官小青目中怒火冲涌就欲当场发作。可随后她就被身旁的侍女扯袖提醒终还是压住了怒火屈膝朝叶凌雪一礼:“臣女上官小青拜见武安王妃。” 今日太后寿辰陛下定会趁机为诸子册封。可她上官小青仅只是预定的皇子妃。在嫁过去之前依旧还是一个小小的贵女而已。 且这一次天生帝六个年长皇子最多只有两人封王。 二皇子嬴天佑母为庶妃只怕这一次只能得国公之爵且是降等世袭。 按照大秦之规可能需至十年二十年后或者立下了特殊的功勋才可得王位。 所以她上官小青在这位的面前实在没有什么骄傲的本钱也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二章 父女之间 “原来是小青姐啦?” 叶凌雪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花园她们二人间毕竟是曾经的总角之交让她有些心软。 可当思及上官小青自那次叶府诸女聚会以来的所作所为叶凌雪又冷硬起了心肠。 今日她如放纵了此女日后只怕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出来。 所以她现在连半点的颜色都不能给。 “你来寻本宫说话可是有事?” 上官小青微一扬眉:“我只是想说前些日子京城里的谣言与我上官小青无关!” 叶凌雪闻言不禁又撇了撇唇角:“本宫也知此事与你无关你上官小青还不至于蠢到这地步。” 上官小青顿时眼神微喜可随后就听叶凌雪冷哂:“可如今满咸阳城都知那些言语是从你上官小青口中传出来。这件事武安郡王他如不加处置岂非是让人笑话我武安郡王府无能窝囊?” “可这次真不是我——” 上官小青话都不能说完整语无伦次。她深知此时嬴冲在朝在京是何等的势力。那位要将她踩入泥潭不用费吹灰之力。 甚至只需一句话就可能使二皇子嬴天佑放弃与她的婚事。 “小青姐这是在求饶么?可若求饶有用那还要秦律刑法做什么?” 叶凌雪摇着头:“且本宫若是你就不会在这里继续哀求。而是想办法给我武安王府一个交代给殿下他一个不出手的理由。否则——” 话才说到一半叶凌雪就忽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从远处行来。她先是讶然随后就再顾不得上官小青大步迎了过去 “月儿?你怎会来这?” 叶凌雪眼神疑惑看着眼前做王府侍卫打扮的嬴月儿。 月儿她该是以侍卫的身份陪同嬴冲参加朝会贺寿才是怎会出现在此间? “是父王啦!” 嬴月儿嘻嘻一笑将手中端着的一个瓷碗举在叶凌雪的面前晃了晃。 “刚才正宴父王他说这汤很不错的刚好合娘亲的口味所以让月儿送过来给娘尝尝鲜。” 叶凌雪初时只觉错愕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嬴冲让月儿过来送汤名义上是为给她尝鲜。可其实是想让月儿过来看她叶凌雪是否被太后欺负了吧? “是么?” 叶凌雪笑意满满的打开了碗盖只见里面正是她最喜欢的胡辣汤。 她又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入到檀口内叶凌雪随即就幸福的眯起了眼。说来奇怪这汤明明是微咸的口味她却觉这味道甜到了心里。 “确实是美味好喝极了——” 十丈之外上官小青面色青白一双玉手不断的绞着锦帕。最后一拂袍袖扬长离去。 “那是谁?” 嬴月儿有些好奇的往那方向看了一眼:“这女人背影看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那位啊是上官小青她勉强也算是你娘亲的少小之交你也认得么?” “原来是她啊?” 嬴月儿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是前两日父王说的那个自寻死路要让人废了她的那个女人?“ 上官小青并未走远闻得这一句。不禁脚下一个踉跄花容惨变。之后却也再未停留狼狈无比的往远处奔去。 叶凌雪则不禁好笑的用力捏了捏月儿的面皮。嬴冲他才没说过这样的话即便要对上官小青下手也不会在嬴月儿面前说这些。 待得上官小青远离嬴月儿才又冷哼着道:“她刚才的脸色好难看的。娘亲那女人是与你说什么了?” “难看?” 叶凌雪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这个曾经的闺中密友是见不得她半点好的。 估计是见了嬴冲给她送汤夫妻间伉俪情深又感觉不舒服了。 这就好似之前嬴冲说的这里洒了醋酸气熏天她用鼻子都能闻到。 “不用管她!月儿既然你恰好来了那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叶凌雪对这次的约见依然是有些不放心。哪怕有她父亲的印章为凭也难保意外只秋姨一人护卫未必就能策万全。 恰好月儿来了可以陪她走一趟。 如今她这女儿可是堂堂伪镇国。此去无论任何异变都可应付有余了。 那西苑亭就在御花园的西面一角处叶凌雪在半个时辰之后就准时赶至。 发现这里已经被翊坤宫的宫女太监封锁闲人难入。而她父亲叶宏博早已在亭内等候着。 望见这情景叶凌雪却非但不觉放心反而眸中闪过了一丝忧色。也依旧将阮秋与月儿带了进去只让这二人在亭外等候。 “此女莫非就是那个被嬴冲称为女儿实则为机关造物的权天级人偶么?” 待女儿叶凌雪行入厅内叶宏博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外面的嬴月儿:“据说她实力已至伪镇国很是了得?” “这是夫君与我的义女!女儿这次有些担心所以将她带在身边以备不测。” 叶凌雪神色坦然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不喜欢别人这么看待月儿哪怕她父亲也是一样。 “此言有理在这宫中确实需小心为上大意不得。” 叶宏博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却又微一拂袖令附近的两位玄修在亭中张开了阵法结界隔绝内外。 然后这位就直入正题:“你夫君身体如何?我听说他这次北上还是动用了摘星甲?他武脉可已修复? 叶凌雪心中微沉不过对此事她早有所料神情淡然的回复道:“北上之后女儿就被他留在楼峰关不甚清楚。之前在咸阳城里的时候也没见他在女儿面前习练武道只知夫君他一日时间里有大半天都在睡觉。” ——这都是实话半字不假。可只需语气上稍加变化就是另一种含义。 “也就是说他对你还有防备?” 叶宏博眉头皱成了‘川’字而后深思着道:“这乃是人之常情。才短短数月确实难得他信任。真不知我这女婿武道修为到底恢复了没有。” 叶凌雪笑而不答她不能在叶宏博面前撒谎。旁边玄修有侦测之法只需她稍有异样就可能被她的父亲察觉。此时的她只是笑道:“可能恢复了亦未可知?夫君他若有一身高明武道迟早会用出来的。” 叶宏博闻得此句却反是笑了起来:“说得也是!” 确实现在的嬴冲并无隐瞒自身武道造诣的理由。 武安郡王府还没有嫡脉后人——这恰恰是北地世家最为担忧的也是限制武安王府势力的最大桎梏。一位从支系选出的继承人也永不可能与真正的宗族嫡支比较的。 此时他那女婿若能以康健之身示人那么安国嬴氏的势力至少会膨胀半倍。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还要藏着掖着。 微一摇头叶宏博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瓷瓶放在了叶凌雪的面前:“你与他已是夫妻近日有机会的话把这瓶里的药给他服下。此物无色无味他感觉不到的。” 叶凌雪却并未去接只眼含愕然的看着叶宏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药?要用到‘无色无味’四字。 “看你这模样难道为父会害你不成!这是为父费了极大力气为你求来的育子之药。只需武安郡王服用了定可使雪儿你在一年之内诞下男婴——” 叶宏博面色祥和仿佛慈父:“武安郡王寿元不定最多只有四五年好活。这样的男人指望不住故而对你而言子息才是最重要的。有一子傍身才能在武安王府站稳跟脚。” 叶凌雪依然未去接只觉嘴里发苦一直苦到了心内眼神则说不出的失望。 虽说在多年之前她就已明白了她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可在心里面却仍还残存着一丝不切实的期冀。 可在这刻这父女间的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破碎。 育子之药?只怕不止如此吧?据她所知世间任何类似的药物都是夺人生机气元的虎狼之药。 深吸了一口气叶凌雪面色平静了下来只目光依旧隐含抗拒:“我会考虑。” 她仍未去接答应的太痛快只会使父亲他起疑。 “考虑么?也可此物你就先拿着半月之内给我答复。” 叶宏博说完这句却又语气一转:“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回府看看你母亲她身体不好最近咳的厉害。还有凌武凌德也很想念你。” 听得这句叶凌雪不禁双手紧握指尖已刺入肉内脸色则忽青忽白。 她的父亲就这么堂而皇之以她的母亲与兄弟为质。 “还有这份名单。” 叶宏博又将一张信笺放在女儿的面前:“你可代为父想想办法” 叶凌雪蹙了蹙眉将那信笺接过。只见里面果是一张名单有着十几个人名后面还有着对应的官位。无一例外前面都有着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头衔。 叶凌雪瞬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名不出意外都是叶宏博又或六皇子门下之人。而后面的官职则是叶宏博准备为这些人升迁的官位。 神策军与左金吾卫这就只能仰仗她夫君之力。(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三 贪天之念(二更) “女儿办不到!” 叶凌雪毫不客气的拒绝眼神冰冷:“朝堂大事人事升迁这非是凌雪能够置喙的。” “只让你尽力而为!” 叶宏博倒也未强求只语气温和道:“以雪儿之能只其中三四人的话应当不难?” 叶凌雪默然不答面色青白。就在父女二人隐隐对峙气氛略显凝冷尴尬之际叶宏博突又挑眉一笑。 “是淑妃来了!” 叶凌雪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果见那萧灵淑正在一群太监与宫女的陪同下行来。身姿窈窕摇曳多姿。 叶凌雪对这位淑妃已不爽很久了目里全是化不开的寒意。而当她视线再望见萧灵淑身边的另一人时更是面色微变恶心之余更是遍体生凉。当即就屈伸一礼:“父亲既有客人那么凌雪就先告辞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岂还能不知自己的父亲是打算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出来? 难怪他会选择在今日宫中而不是几日之后的武威王府。 叶宏博见状有些错愕眼神微怒:“难得淑妃与六皇子有暇至此你就不见一见么?” “有外男在女儿的身份多有不便。” 也不待叶宏博同意叶凌雪顺手将那药瓶与名单都取在了袖中而后直往那亭外行去。 “这两件事女儿都会考虑。可父亲如欲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那么女儿这里也不会在乎了。” “混账!” 叶宏博面色青白一声怒哼却也无法阻止。只能凝声道:“那名单之上有二人无论如何都需办到不可。还有那育子之药两个月内为父要听到你肚子里有动静。” 叶凌雪一口细米般的银牙紧咬着牙龈处已有血丝溢出。可她却又将口中血强吞了下去。 之后再未停留带着月儿与阮秋二人继续往那寿康宫的方向行去。 沿途撞见那淑妃与六皇子嬴天策她甚至没有停留之意只向那淑妃微微颔首算是见过。 这不算是失礼如论品阶。郡王正妃可与淑妃相当。 月儿神情疑惑她能感觉到叶凌雪体内压抑着的惊怒不由抓住了叶凌雪的手有些担心的问:“娘亲这是怎么了?可是外公他惹你生气了?” “是很生气!” 叶凌雪也不否认又深深几个呼吸才压住了胸中的气闷之感:“月儿你可知我与父亲后来到底怎样了?” 嬴月儿吃了一惊心想父亲他果然将自己来自三十年后这件事也跟娘亲说了。 可她接着又闭口不言这件事她不是不能说。这与争龙之局无涉不论是那因果之力还是那些隐世圣人都不会加以干涉的。 只是她担忧说出来会让娘亲她更伤心难过。 叶凌雪却似已知答案此时又转过了头眼神伤感的最后又看了那西苑亭一眼。 最后他们父女二人还是要反目成仇么? 可是父亲啊你算计凌雪至此将妻子与子女都视为棋子难道就从没想过会有一日遭遇子女的反噬被子女视为仇寇么? 此时那西苑亭内萧灵淑也是眼神无奈的看着叶凌雪的背影。 “看来你这女儿对本宫成见极深。她对天策这样防备只怕难如你愿。” “这是难免之事所谓女生外向才不过嫁出几月就心向他夫君了。不过几年之后她就该知道我是为她好。” 叶宏博已经平复了怒气依然是一派儒雅风范:“日后天策的王妃一定得是凌雪不可。” 萧灵淑闻言却还是有些不解:“凌雪她真是国母命格?” “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这是昔年高人所断!我曾暗中查过那位所谓的游方道人有七成的可能是守正。” 见萧灵淑仍有不信叶宏博又笑道:“再若不信的话看看现在的武安郡王就可知一二了。嗯天策你以为如何?” 萧灵淑不禁哑然嬴冲与叶凌雪定婚之前不过是一介纨绔草包。可在定婚之后却在短短不到一年内成为当朝武安郡王一品柱国大将军。成为朝中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 嬴天策则是目光痴痴的看着叶凌雪的背影。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朝着叶宏博深深一礼:“侄儿天策愿求凌雪为妻!” 叶宏博闻言顿时一阵朗笑。随后见萧灵淑与嬴天策二人脸上仍有忧色不禁微一摇头:“何需如此?只要她是我叶宏博的女儿就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也不知是否巧合此时叶宏博的视线恰好与叶凌雪回望的目光对上只见他那女儿眼内竟仿佛是哀莫大于心死般的色泽。 ※※※※ 宫中的这场寿宴直到夜间的戌时初才终于结束。 嬴冲有些无聊的回到了自家的马车里。这场寿宴到最后时他就已成了陪衬焦点从他这武安郡王转移到了那几位皇子身上。 大皇子嬴不尤封宜阳郡王;二皇子嬴天佑封保国公;三皇子嬴去病封崇国公;四皇子嬴仇万封汝国公;五皇子嬴瑾瑜封兴平郡王;六皇子嬴天策封康国公;七皇子嬴无忌封永国公。 今日诸皇子封爵早就被众人预知可出人意料的却是五皇子嬴瑾瑜竟然越过了前面三位兄长得封王位。 陛下他看来对这五皇子嬴瑾瑜颇为看重。可这位又出人意料的将只有十四岁还未束发的七皇子嬴无忌册封为永国公。 这到底是何用意? 嬴冲不解的摇了摇头懒得去想。且这件事也轮不到他来头疼。 按他好友薛平贵的说法此时京城中的四大郡王府早已是上岸了的一群人。 无论是哪位皇子继位对他们而言都无区别也无甚紧要。 不过今日夜里咸阳城中的薛家与李家想必将门庭若市。 而也就在这时他望见妻子叶凌雪走上了马车。不但一身气息寒洌手上更包了布帛有一丝血腥气味传来。那双明媚的眼也成了杏红色似乎才刚哭过。 嬴冲的面色顿时就凝冷了下来:“可是林太后她寻你的麻烦了?” 这个老虔婆敢情她是真不顾日后林家的死活了。 叶凌雪却摇了摇头:“不是林太后待我虽不亲热可也未曾有半点为难处。只是刚才在宫中。父亲他寻我说话了。” 稍稍犹豫之后叶凌雪还是将那名单取了出来交给嬴冲。 “他说是这些人中至少需提拔两人。” 嬴冲随意的扫了那名单一眼而后失笑心想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哇这名单所列几乎全是四品镇将一级甚至还有求一师镇守使的。 ps:新的一周求下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四章 怒发冲冠 “原来如此!” 嬴冲似浑不在意的将那名册收起笑容依旧。这位岳父插手禁军之心他很早就知道了。如今自己执掌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叶宏博自然会想要从自家的女婿这里下手。 “这件事我会安排你无需忧心。” 叶凌雪愣了愣神仔细看了嬴冲一眼随后哑然失笑:“用不着的这件事我自会安排。夫君可还记得之前凌雪让你隐忍一年之语?” “到底怎么了?” 嬴冲一阵错愕有些不解。这个约定他自是记得。且直至现在都在遵行从未在外人面前动过武。 “没什么凌雪只是想要谢夫君。” 叶凌雪抚了抚头发眼中微含苦涩与决意;“夫君既能践行与妾之约那么妾也不会让夫君失望。最多一个月凌雪就会解决此事。” 嬴冲闻言却眉头大皱。本能的感觉叶凌雪与其父见面只怕还不止是这份名单那么简单。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他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叶凌雪却干脆是靠在了椅上做出了闭目养神的模样。 嬴冲一看就知他妻子是不愿再多说了估计自己问出来也不会有结果。 一路无话一刻钟后车队就已回到了武安王府。叶凌雪下车之后就直往那吴不悔的居处行去。 而嬴冲则是看着叶凌雪的背影然后一手抓住了嬴月儿。他妻子不肯说可月儿一定能知一些端倪。 果然只须臾之后嬴冲就已明白了究竟然后就咬着牙咯咯冷笑:“萧灵淑六皇子?有些意思我这岳父可真是了不得。” 那样的场合嬴月儿看了不懂他嬴冲又岂能有不知之理? 嬴月儿则眼神惊悚的退后数步看着她的父王。也不知何时嬴冲竟已把那离别钩抽了出来正挥舞摆弄着。 “康国公嬴天策么?” 嬴冲蓦然又将离别钩插回到了鞘中大步行往院内目中始终都是杀机森然。 “唤嬴鼎天来见我!” 世间男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夺妻之恨他嬴冲也是一样。尽管那嬴天策仅只是图谋可也让他怒火攻心。 今日之事应该还不止如此叶凌雪去寻吴不悔必有其因。可嬴冲已不在意。他相信凌雪一个月后必定不会让他失望。 倒是嬴天策与萧灵淑这对母子真是不想活了—— 同一时间在武安王府右侧的一间小院内叶凌雪正看着吴不悔将那瓶中的一滴药滴落入瓷碟中。 吴不悔先嗅了嗅随后又用各种色泽的长针试探。片刻之后她就微一凝眉:“这是育子之药可也含剧毒。” “毒?” 叶凌雪微微变色她原以为这育子药的药力可能较为凶狠而已。 “确是有毒不错。” 吴不悔眼神怪异的看着叶凌雪:“不知王妃是从何处得来?此药确能助王妃孕育子息可也会有余毒伤身不但服用之人活不过十载便是生育出来的孩儿也会有病症在身甚至可能会影响母体。以我之见此药还是不用为佳。” 叶凌雪却再说不出话来只觉是浑身发冷整个人如坠冰窟。 ※※※※ 太后寿诞之后嬴冲就又开始了忙碌。 天圣帝本是欲令他早些上任早些掌握神策军。可枢密院那边却给了他长达四个月的假期。裴宏志的目的不言自明是为拖延时间天圣帝自不能使其如愿。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假期被缩短到两个月。 不过这两个月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清闲下来。针对白王府布局查探淑妃母子根底被嬴定求着请旨****嬴非与嬴宫几人顺便还要吓唬一番那个上官小青——总之一堆的杂事要处理。 之后他还需要去赶赴各家的宴会还有宴请咸阳城中的亲朋好友以及宗党门人等等。 他本性不耐应酬可也有几家是不能推脱的。比如武威郡王府武德郡王府齐王府还有薛平贵的老娘宣阳长公主枢密正使荣国公等等。 这些人或是长辈或是曾对他照拂有加或是如今利益相系嬴冲绝不敢失礼。 之后也必须回请不可还有嬴氏一族亲眷在京城中的得用之人都需联络感情。再还有那来自北方四州宗党也同样需亲自接见不可。 嬴冲立场站在天圣帝这边必定会有损世家利益这就需他加以协调安抚各家不可。 此事不难北地大族都已吃过民乱的大亏如今风气都较为开明。此时也并无多少隐田隐户在手大多都心想我们北面士族吃不到嘴你们南方之人也别想吃。对于天圣帝的清查田亩之政反而是出人意料的热情。 就只这没完没了的宴会让嬴冲有些头疼他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幸在此时叶凌雪站了出来显出了当家主母的手段气魄。安国府的几次大宴都是办得有条有理几无瑕疵。让与宴之人都交口称赞乘兴而归。 九月十一日献捷入京直到十九日的时候嬴冲才总算结束了他口中的‘地狱’之旅。 不过忙归忙可因叶凌雪执掌中馈之故嬴冲并没误了正事。 回到咸阳之刻他就已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寻那白王府的晦气。 此妖盘踞雍州数百载洞府中金银成山不但是他的肉中刺也是他眼里的盘中餐。 不过嬴冲却也不敢大意自他南下之后这白王府至今都反应平平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那妖王白夜只需稍稍有些脑袋就该知武安王府必定会出手报复。这雍州之地白王府也再没可能呆得下去 可这位却非但没有逃离之意反而继续占据雍州一带的清江水道这必是有所依仗。 故而嬴冲并不急于动手。他现在一方面是让玄雀探明那白王府异动看看能否查出妖王白夜的背后之人;一方面是大举借贷准备为月儿及张承业汉尼拔三人更替或升级墨甲。 此时武安王府的信誉自非是以前的安国府可比。只是现如今咸阳城也因北方大乱许多世族借贷了银钱之故出现了短暂的钱荒。各处钱庄也是银钱吃紧肯拿出一分以下低息借贷的实在不多 嬴冲费时数日才勉强凑齐了一千八百万金加上内库那边合计三千三百万银钱的数量倒也勉强够了。只因天工坊那边欠个几百万金无甚紧要。 有了这钱他甚至不打算为‘妖焰’升级而是准备另造一尊仙元神甲。 ——严格来说这其实并非是为嬴月儿铸造而是嬴小小的专用神甲才对。 一来这具甲的专用兵器是剑而非长枪;二则是神甲的根基正是盘古剑神经可说是为嬴小小她量身打造。 除此之外则是汉尼拔那具大地装甲的修复以及为张承业制作的全新神甲大约要花个七百万金的样子。 至于他的大兄二姐那边朝廷总共投入七百万金加上嬴冲四百万平均每尊乾元甲是五百五十万金。 这个价格已可打造出两尊极其强悍的神甲了。似许褚的‘虎神’与九月的‘玄射’毕竟是稀世少有且整体的性价比其实不高 这些投入将他带入咸阳城的备用银钱都花到河干海净。也把他的妻子与一众家臣都给吓坏。 加上之前武安王府的负债已高达三千九百五十万金这已相当于国朝五分之一的岁入。 只有郭嘉对嬴冲的举动颇为理解:“虽说这是寅吃卯粮可值此太学主入关朝争纷乱之际我武安王府不能不预做筹谋。” 他唯独只期望嬴冲能够凭借这三千三百万真正寻到抗衡太学主的对策。 幸在又三日之后沈万三终于到来。不但为嬴冲带回了八百五十万金的银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更携来了数以千计的人偶零件还有十七尊有主的天位神甲。其中还有二尊竟是乾元阶位都价格低廉让嬴冲颇为惊喜。 二手神甲的正常价格是二百五十万可因这二尊甲本身有些地方破碎且无人炼化血脉之故嬴冲的入手价只有九十万金 也就是说只需他将二尊神甲修复炼化了源血印就可很轻松的将至少二百万金纳入怀中。 这样的生意每年做个十七八次便可年入两千万。只可惜乾元甲的数量过于稀少整个中原七国估计都不会超过四千尊。类似情况的实是少而又少。 那黑市里倒是有着至少三十尊乾元甲可嬴冲不敢大肆买入。而以沈万三的渠道一年入手个五六具就已很不错了。 倒是坤元甲与人元甲市面上有许多且无需顾忌。 不过相较于炼甲嬴冲更倾向于从对头的手中抢夺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又哪里能比得上抢钱快捷? 嬴月儿那边也是进展顺畅。这次沈万三带回来的零件价格昂贵总计花了嬴冲百余万金。 可这贵有贵的道理也极划算。当第二日嬴月儿从炼神壶里出来的时候浑身就都换过了一身仙元阶位的零件。一身骨架已能完整承载那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核心之力。 此时的嬴月儿从内到外都是真正的玄天境。且这位又顺便将自己不用的零件给她的侍女‘千雪’换上。 可惜的是嬴月儿虽对之期冀万分嬴冲也将自身的武道意志刻录入千雪的精神核心内。可这位小侍女智力虽大大的增加反应更灵敏了实力方面亦超出了大天位等级可依旧未能觉醒一个生灵最需要的‘灵识’。 这使嬴月儿伤心不已将自己关在了壶里整整几天时间都是意志消沉。 嬴冲心中痛楚几次想要开口道出真像可最终还是鼓不起勇气哑然无言。 此时他最庆幸的是月儿她还有叶凌雪相伴。三日之后月儿她总算又振奋起了精神陪同小小一起继续助嬴冲参悟盘古剑神经。(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五章 突飞猛进(二更) 自从入咸阳之后嬴冲在盘古剑神经上的进境就进入到了一日千里的阶段。 一方面是因他对霸王枪内的‘无面天君’越来越熟悉。抗衡那位剑斋祖师的时间从最早的一合而败。到了现在往往需五六十个会合后才会在那位的剑下败北。 另一方面对盘古剑神经的参悟也使他的枪法突飞猛进。对这本上古剑典中武道奥义的领悟对剑典所蕴‘天道’的观感令他的武学根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超绝之速迅速增长着。这也令嬴冲的战力与日俱增直接影响到了他在霸王枪中的战力。 仅仅一个月嬴冲就已感觉自己对盘古剑神经的掌握开始登堂入室。 按照月儿的说法似他这样的武道修养无疑已是进入了玄天境后期的层次。 到得此时嬴冲他也开始着手准备着嬴小小的‘革新’秘法。 为邪樱枪准备的三枚权天级妖丹早已准备就绪就等合适的时机到来。 此事他已是十拿九稳尽管没可能完全领悟盘古剑神经可对于小小她未来的方向与道路他却已能较为清晰的掌握。 这一次的‘革新’小小她到底需要什么嬴冲亦是心中有数。 十月十日是凤凰初生之日也是这一族最佳的涅槃再生之时。双十之日象征革新。 嬴冲在谨身堂的地下宝库中提前布置了一个规模宏大的灵阵。又以数位权天级驻守为他镇压此方元灵。 ——自‘仪同郡王’之后嬴冲在京城里的这座安国府就已往外扩张了一倍有余。 尽管嬴冲还未来得及将这府邸扩建可咸阳官府却已提前将南面的五千亩土地划入到武安王府的名下。 这也同时意味着嬴冲可以在王府之内使用更多的灵脉。 可这一次为使小小她的‘革新’能够尽善尽美。嬴冲完全不惜工本。不但准备了大量的珍稀材料更准备动用超出武安王府限额之外的灵脉。 此举势必会惊动咸阳官府不能不以多达四位的权天级坐镇。一方面护法一方面则是为掩饰‘罪行’。 等到清晨时分日月开始交替之时。嬴冲准时将邪樱枪刺入到了嬴小小的肚腹之内瞬时无数的涅槃真火随之汹涌而入燃烧着嬴小小的躯体。 后者一直忐忑不安可当邪樱枪刺进来的刹那却反倒是平复下了心绪一面全力维持着自身的意识不散一面在这涅槃真火的烧灼中全力使她的元神得以超拔。 嬴冲同样感觉浑身剧痛难当二人精神相系性命相连。此时小小体内承受的痛楚也有三分之一反馈到了他的体内。使得嬴冲七窍溢血一身意念几乎崩溃。 他这时才真正信了当初月儿对他说的那句话。别看小小她表面是那副随波逐流懦弱胆小的模样可论到心念之坚韧意志之强大世间无人能超越其上。 而今日他嬴冲只是体验这三分之一的痛楚就已觉承受不住。可小小她不但能够支撑还能让自身意念处于最佳的状态甚至借此机会得以在‘涅槃’中拔升更进一步。 嬴冲用了整整半刻时间才初步适应了那遍及全身的剧痛。之后才分出了余力助嬴小小重构身躯。 整个涅槃革新的过程小小自身才是主力可嬴冲亦有引导之责且极其的关键。 从‘万象’的根本着手尽可能的强化小小她的‘拟化’之能。再然后就是往盘古剑神经方面稍作倾斜。她的体内需要一些特殊的构造才能减轻使用剑典时的负担最大程度发挥出这本上古剑典的神威之余又能使小小可以抗拒剑斋祖师的反噬与夺舍。 而这后者恰恰是嬴小小办不到的。 之后一人一兽的意念都双双进入到无我无他无念无识的状态 直到夜间小小那几乎被涅槃真火完全焚化了的身躯终于恢复如初。 原本这小家伙像个通体银白色的面团形状可此时其躯体却变化成了淡金色泽更闪动着赤霞般的灵光。外观看起来美轮美奂就好似一团金红色的宝玉。 不过此时的嬴冲根本就无瑕去观察小小她的变化直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一晕迷就是整整两日时光。两日后的清晨嬴冲才终于恢复了意识。 清醒之后嬴冲第一个感觉是他的意神诀又再次大进了神识大涨。 这在他意料之中在那涅槃革新的过程中他的元神同样经历着那仿如地狱的锻打烧灼。元神有所进益自是理所当然。 其次是他的肉身也大幅度的强化正在向大天位境靠拢已无限的接近。 说他现在是一位真正大天位强者估计也无人能提出疑义。毕竟嬴冲体内的阴阳丹阵早已不能以外丹视之。 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不下于真正的大天位境强者。 “这是小小她那边的反哺么?” 嬴冲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嬴小小她的‘涅槃’也直接影响到了自身的躯体。 作为与嬴小小精血相系性命交连的存在嬴冲几乎等同于经历了一次‘革新’过程进而使他的肉身得以大幅度的强化。 而嬴冲之所以说是‘反哺’则是因小小体内沉积的灵药。其中很大一部分药力都渗透到了他体内成为他肉身强化提升的助推剂。 心中欢喜嬴冲又开始检验起了小小她体内的变化。这次的‘革新’嬴小小经历的痛苦更多神识损耗更剧故而直到此刻她都未能恢复清醒。 不过这小家伙已确确实实踏入到了玄天境界。从此成为天地间又一位实力强横的‘大妖’。 甚至可以用‘妖王’二字称之纯血神兽的战力一向超越其他普通妖类一到两个阶位。 就不知那盘古剑神经的威能这小家伙最终能得几成? 同是玄天位的小小与月儿合体战力到底会拔升到何等层次?这可真让人期待—— 嬴冲万分期冀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待小小她苏醒之日 小小她却直到三天之后才清醒了过来。而这小家伙在革新之后第一次与月儿合体的结果就使嬴冲大喜过望。 谨身堂中孔殇及九月二人联手亦非其敌。以月儿的骨架与动力核心基础小小再以拟化之能补充强化。一身无论是力道还是身体的强度又或是气元量都全面超出普通的权天境。 ps:明天就开始3更啦还有十月开始那几天二更保底一百五十票加一更上不封顶。你们要五更六更甚至八更十更都可以哦只要有票票。哈哈。(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六章 剑道宗师(双倍求月票) ps:关于十月一号到七号更新的解释是二更保底150票一更是实打实的150票哦!(双倍月票就是三百票)、反正第一天上不封顶。 ※※※※ 在嬴冲看来此时小小与月儿二人合体后的战力已远超于霸王枪内的那位剑斋祖师之上。 这就是等于是以权天境之身与半步圣人级的武道修为结合。若能再配上一具相应的仙元阶墨甲那就再完满不过了。 可即便没有仙元甲孔殇与九月一样是被小小她给‘碾压’。哪怕后者使用的是并不合身的‘妖焰’甲也仍是在短短二十个回合之内就挫败了孔殇九月。展现出了能与太学主抗衡的潜力。 ——之所以是二十合才将孔殇九月击败一是因小小实力大进不能完全掌控自身力量配合不畅之故;二则是那仙元甲还未完成。 一旦这些都整合完毕二人联手之力无疑可进入到伪开国。且是伪开国的中等层次抗衡太学主五六百招都不成问题。 便是九月亦为之赞叹不已:“就好似那女人再生似的看来我死之后她在剑道一途又有了不小进益。盘古剑神经上的造诣确已登峰造极距离圣人亦仅只一步之遥。” 她与那位剑斋祖师乃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对小小她实力的评价最是权威公允。 孔殇那边亦是语含敬意评价极高:“这位剑斋祖师确实不俗只论战力我与她不相上下。可以战成平手。可如论对天道的领悟她胜我一筹。” 他之所这么说是因哪怕嬴小小与月儿分开之后也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 双方在不使用墨甲的情形下只交手了一两百回合就不得不浅尝辄止。 双方真要分出胜负至少要到三天之后——这在孔殇眼中毫无必要也无意义。 强者之间交手往往三五十个回合内就可知彼此的上下深浅。而此时在孔殇看来嬴小小无疑是与他同一层次。 以玄天之身配上一具仙元甲单人的实力就可至上镇国阶—— 嬴冲亦觉满意之极他唯独可惜的是二人合体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最多只能持续一日时间。 除此之外嬴小小施展盘古剑神经时那神念中传来的冰冷感觉也令嬴冲很不舒服。 正如月儿所言嬴小小是‘剑斋祖师’意志的容器。在很早之前静池剑斋之人将盘古剑神经的副本篆刻到小小体内时就也把‘剑斋祖师’的剑意同时植入到了她的元神中 此时看似是嬴小小自身的意志在驾驭着她的躯体可其实依托此躯施展那盘古剑神经的正是那‘剑斋祖师’的意念残留与嬴小小自身意识融合的产物。 万幸的是每当嬴小小收剑入鞘时那元神中的冷冽之感就会消失无踪。 他的本命灵宠并没有被那位‘剑斋祖师’夺取意识的征兆。 反倒是嬴冲武道方面的造诣又再次突飞猛进。 每次小小演剑之时他都能受益匪浅。只短短的几日嬴冲对盘古剑神经的领悟就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就等同是一位半步圣人境的剑道宗师在为他演示着剑法。更因双方心灵相系之故他能窥知嬴小小每一剑的意图每一剑的要旨。 且每一次嬴冲冥想入定时就有数以千计的剑经经文无数的剑光形影强行灌入到他的脑海之内。而苏醒之后他总会莫名其妙的就会悟出许多剑法精义。这应是剑斋祖师的意念残留以共生之故使他受益。 小小苏醒之后的第七日嬴冲就已可在霸王枪内凭一口剑连续击败近九成的同阶战魂。 而在此之后他的剑术依然是与日俱增 嬴冲心想自己似这般下去搞不好能在二十五岁之前就尽数悟得这本盘古剑神经的精华。在枪道登顶之前首先将他的剑术推升到登峰造极的层次。 “——小小她的剑体已成也就是说如今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么?” 嬴冲口中所谓的东风自然是指墨甲。 要打造一具仙元墨甲过程繁复之至。首先需天工大宗师设计出神甲图纸之后再请权天位以上的玄修出手按照图纸炼制零件将之拼凑组合。 全套过程一般至少也需一年左右的时光。 可要抗衡太学主这具仙元阶的墨甲亦不可或缺。 嬴冲不吝钱财哪怕多花个四五百万金也需在三个月内见到那具为小小打造的仙元甲。 可问题是如今他连那设计图纸都还不见踪影呢—— 这倒非是因天工坊与他的泉叔不用心不出力。而是谢清泉始终未能见到嬴小小‘本人’。 不能知嬴小小的武道特征又如何能为她量身定制? 看来近日自己是该抽时间再去天工坊拜访了。 不止是为小小这尊仙元甲还有张承业与汉尼拔的墨甲也同样在劳烦天工坊制作与修复。 说来之后的这些时日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真是多不胜数。墨甲是一件准备接手神策军是一件抽空去拜访孙师又是另外一件以及其余种种。 除此之外他还要想办法去寻那淑妃母子的晦气。妻子被人觊觎怎么可能忍? 不过此事急不来的需要小心布局谨慎从事。毕竟是圣上的宠妃嬴冲不愿天圣帝为难。所以这件事他要做的了无痕迹才好。 总之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不能让那淑妃抓到把柄顺带还要扇一扇那叶宏博的耳光。 对于他这个岳父嬴冲已没有半点敬意。 只是就在嬴冲正忙碌着自己手头诸事的时候武威王府那边却忽然有一个‘噩耗’传回。 七日前他的岳母李珂在前往咸阳城南三百七十里外长春观烧香之时因车夫一时不慎马车落入到悬崖之下尸骨无存。 嬴冲当时就是一阵愣神。随后就带着叶凌雪匆匆前往武威王府。既然是七日之前又是‘尸骨无存’那就等于是确定了死讯。 不过沿途中嬴冲却在看着一脸哀意的叶凌雪。思忖了良久之后嬴冲还是决定开口:“岳母那边可要帮忙?” 叶凌雪毫不觉讶异只是好奇反问:“夫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凌雪你哀而不伤只怕岳父那边也会看出端倪。” 嬴冲心情轻松了下来之后就笑着摇头:“再有月前之事为夫若还猜不到。岂非是无能?” 叶凌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后也不客气:“正要夫君相助!我娘她现如今正由师尊庇佑。可日后能护住娘亲她万全的也就只有夫君一人而已。” 这诈死脱身之策其实也是挑衅了整个双河叶氏蔑视了礼法。一旦被叶宏博寻到了行踪那必将引发叶氏一族的震怒。 而如今满朝上下能与叶氏对抗的也就只有其余三大王府。 “本王自然不会让岳母受了委屈。” 嬴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有些不解的问:“只是凌雪这样真的好么?” 他不信以叶宏博之智会看不出其中究竟。那个人又岂会善罢甘休?这就等于是父女间彻底翻脸了。 可国朝上下都首重一个‘孝’字。一旦有叶凌雪不孝的传闻传世朝野上下都必将为之沸腾。 那对于叶凌雪而言却等同是跌落地狱。裴宏志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出手无论儒法二家朝堂中所有人的刀锋都将指向叶凌雪再以此为支点辐射整个武安王府。 嬴冲这里倒没什么却担忧妻子会顶不住这千夫所指的压力。 “无妨的母亲她早已有意入道只愿一生常伴青灯。离了武威王府她会更好过得多。” 叶凌雪说完这句又有些狡猾的笑了起来:“这次送葬之后大哥与二哥都会搬入到武安郡王府居住。不知夫君可愿接纳?” “搬入到我这?” 嬴冲陷入了凝思半晌之后也是笑意盈盈:“原来如此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愧是我家爱妃。” 叶宏博以孝道钳制叶凌雪叶凌雪则以‘不慈’反制。 三兄妹都不愿居武威王府都与叶宏博不合那么别人会怎么看? 别人固然会认为他们不孝可也会认为其中必有缘故。错非叶宏博为父不慈何至于此? 而一旦坐实了‘不慈’的名声他那岳父以后在朝堂中必定寸步难行。 所以最后双方只有妥协一途。 不得不说叶凌雪使出的手段真是漂亮!送走了唯一的弱点就可进退自如。 只是想及那两个蠢蠢的舅哥即将与自己朝夕相处一段时日嬴冲就又觉头疼。 “夫君你刚才是在为凌雪担心么?” 叶凌雪此时却又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似猫儿般拱到了嬴冲的面前:“容雪儿问一句如有一日雪儿真因此事被父亲他贯以不孝之名夫君会怎办?要休了凌雪么?” 嬴冲却走神了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胸中一阵‘砰砰’的跳动。正想一口咬下去腰间的软肉却传来了一阵剧痛。 眼见凌雪的眼里满含不耐嬴冲也眨了眨眼神色无比的认真:“为夫不会与人讲道理只会杀到没人说为止!” 哪怕是朝中从此血流漂杵—— “哼你就只会说这样的漂亮话!” 叶凌雪怒锤了锤嬴冲的胸膛以示不满。不过当她转过身时却是面若红霞。 她听出来了夫君他是认真的——(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七章 翁婿成仇(二更求月票!) 当嬴冲夫妻二人的马车来到武威王府的时候这叶家上下还在为是否要为叶二夫人发丧而争论。 毕竟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此时办了丧事日后叶二夫人活过来了怎办? 嬴冲倒是很乐意为岳母举丧盖棺定论的。可他与叶凌雪现在毕竟是外人在这方面不好发话。夫妻两人只能一个劲的掉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嬴冲则一边哭一边腹诽。叶凌雪她自己只用生姜擦了眼可却为他涂了芥末。这让他难受极了哭起来比之叶凌雪这个正牌女儿还要伤心。 这个模样倒是把对面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个混蛋看得愣怔不已。这二人估计还不知真相为嬴冲之举感动不已以为他与母亲之间真是感情深厚 只有叶宏博看穿了一切一直都是用喷火的目光望着他们夫妻两个。 叶老郡王估计也明白究竟神情既是恼火又是无奈。不过对他叶凌雪也并未苛责最后只是狠狠瞪了他们两眼就亲自拍板以二年为期。二年之后若还再寻不到叶二夫人的下落再告哀发丧不迟。 叶宏博自是极力反对可这位倾尽全力也只把二年之期延迟到三年后而已。 在嬴冲看来这倒也不错。对于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人而言其实颇为有利。 毕竟大秦官制父母死后朝中所有文武都需守孝三年丁忧辞官。可这三年时间恰是最关键的一段时日。 这所谓的‘丁忧’其实是儒门带来的臭规矩之后法家也无奈认可于是这守孝之规就在大秦朝中蔓延开来。 虽未有明文规定可要是谁敢不遵就要被戴上不孝的帽子名声臭不可闻。 可在嬴冲看来这简直就是不近人情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孝道。自己不为父母他们守孝三载难道父母就会以为他不孝了? 孝与不孝都要看生前如何身后你再怎么装模作样也只是装给别人看的。 这儒家一脉的礼法规矩真是臭不可闻! 他若有一日掌权就干脆把这守孝的时间明文确定为四十九日 好不容易待议事完毕就有下人来寻叶凌雪。是那叶宏博要招叶凌雪去见他。 可却被嬴冲拒绝强行拉着妻子就往门外走。这仍旧是儒门的礼法。妻子嫁后就当以夫为天。便是父母也要居于其后。 最后那叶宏博无奈只能亲自寻了过来。三人一见面叶宏博就神情阴沉毫不客气的训斥女儿:“你母亲她在何处?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叶凌雪想要答话却被嬴冲强拉到自己身后护住:“我看真正胆大包天的是岳父大人你才对呢!” 叶凌雪神情微动定定看了嬴冲的背影一眼然后就很听话的缩到了嬴冲的身后。 叶宏博的目光也果然转向了嬴冲。这位受此挫折倒并未怎么气急败坏只眼神阴冷异常:“凌雪她在胡闹你嬴冲也要护着她不成?” “本王不护爱妻难道还能帮你这为老不尊的岳父?” 嬴冲嘿然一哂蓦然前行二步眼如刀锋般与叶宏博对视:“岳父大人我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宏博眉头微凝此时他竟从嬴冲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不逊于那些登峰造极的武者使他只觉阵阵心悸。 “本王嬴冲乃当朝武安郡王一品柱国大将军加镇国上将衔领神策上将节制左金吾卫!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算计本王?是双河叶氏还是你身后的那位淑妃?嗯?” 叶宏博一言不发与嬴冲那双充满野性与杀机的眼对视着。他面上虽毫不相让可心中已隐隐感觉到不妙。 他错估了叶凌雪的反应没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能使出这等决绝的手段。也一样低估了嬴冲这个曾经的纨绔竟然没有半点隐忍之意对他也敬意全无。 “又或者岳父以为你是凌雪他的生身之父本王便会对你手下留情?” 嬴冲说到这里就是一声冷哂:“那本王倒是有一言相告岳父你想太多!既是岳父定要与本王为敌那么本王也奉陪便是。” 嬴冲已懒得再与叶宏博纠缠依旧是拉着叶凌雪的小手往门外行去。 他一向信奉说不如做今日把话说到就好。接下来就是各施手段了。看看是叶宏博他技高一筹还是那淑妃母子被他踩在脚底下永不翻身! 叶宏博却觉面上挂不住也不肯就此放二人离去当即就是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嬴冲果然停住然后眼神似笑非笑的瞄向了身后:“岳父莫非是打算在这里与本王吵上一架。其实本王倒是无所谓的——” 叶宏博闻言皱眉四下扫望了一眼。只见那些亲眷客人还有叶家的奴仆等等都是眼神错愕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看过来。其中更不乏有人摆出一副看笑话的神色。 心知这里确不是合适的争论之地叶宏博一声轻哼把手负于身后:“你们两个混账难道真要逼本官鱼死网破?” “所谓的鱼死网破是要指凌雪她不孝?” 嬴冲一声叹息心想他这岳父真是没救了。之后他却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鱼死网破又如何?与本王何损?但如岳父真这么做本王也会让某些人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嬴冲就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武威王府大门。 而后方的叶宏博则是脸色青白变换眼中的波澜久久未能平息。 同一时间在武威王府内的某处叶元朗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随后就一声轻叹。 “这就是老夫不愿意将这武威王府交给你二叔的原因。如论才能宏博之才十倍于汝父。可他从小为人就太过自我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什么人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这样的性子如何能统御这诺大的武威王府?” 说话之时叶元朗已收回了视线转而目望天空:“他总以为是老夫偏心不允他习武夺了他承爵的机会。可老夫是真的不敢如此——” 后方肃立的叶府长孙叶凌空俯身默默不言。在他的眼里多少有些轻松之色。 他这二叔确实是才华出众。少年时习武的天资也很是不俗错非叶元朗禁其习武日后的择甲大典多半是由这位二叔胜出。 之前武安郡王府崛起权遮北境说实话他是有些担心的。可到今日他总算是能稍稍放下这心中重负。 “祖父所言也不尽然。他对淑妃母子就是情深意重。” ps:下章一点半更新双倍月票到来求月票支持!(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八章 踏平一切(三更拜求月票求推荐!) “真的情深意重么?我看不尽然。” 叶元朗却眼透哂意:“我看他只是忍不下那口气而已。宏博七岁习武至十岁时老夫阻之。十六岁与淑妃两情相悦也同样被老夫拆了缘分。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与老夫斗气而已。” 叶凌空倒是不在意叶宏博是否真的对那淑妃情深意重。他说这句也非是真心为叶宏博辩解只是试探祖父心意兼显自己为人公允。 “那么二婶怎办?以孙儿之见婶娘他定然还在世此刻多半是在长生道那位真人之手。此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必定影响我叶家数千年声誉。是否要遣人——” “我们叶氏就当她死了吧。” 叶元朗回过头见叶凌空是真的忧心忡忡不甚赞同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当下他又随手将一份文书递到了叶凌空的手中。 “你看看这个再说!” 叶凌空略觉惑然可当看过之后却是一阵诧异无比:“李家这是要和离?”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份‘和离’的文书。 按照秦律夫妻离婚有着‘休妻’与‘和离’二种形式前者自不用解释。而后者则是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如此一来可不损女方声誉。不过这通常是丈夫一方犯有过错的情形下。 可随后叶凌空就觉疑惑这李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行此辱及叶氏门庭之事? 李氏也是大秦十七家一等世阀之一这才有资格与叶府结亲。可一等世家之间却也有区别。 叶、蒙、卢、王、嬴、裴六姓如今哪怕是放诸于整个天下都是最顶尖的权阀。 这李氏要与他们双河叶氏扳手腕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李氏居于西陲之地一向都与武德郡王府亲近。只是近几十年武德郡王家需固守凉州就只剩下李氏在朝中独自苦撑” 叶元朗淡淡一笑:“可如今武德郡王世子蒙文入朝之后却将群臣都置之不理只与武安郡王相善。二者之间互访不下十次如今更是结成了亲家已为通家之好。” 叶凌空倒吸了一口寒气。已经明白李氏的底气何在。他生性虽不是特别聪慧的那种可若到这时候还搞不清楚其中究竟那就有愧于老郡王这么多年的训导调教。 “也就是说与其撕破脸皮倒还不如让二婶就这么离去?” 这份和离书要他们同意是不可能的可如不同意李家后面还有着风头正盛的武安郡王。甚至定武蒙氏也可能插足。 这样的场面极可能发生。在外人看来嬴冲能够崛起他们武威王府这个岳家居功至伟。 可他却最清楚不过他那位妹婿自始至终都极是谨慎避免从叶氏这里借力。 那嬴冲如欲翻脸并无道义上的负担。 而两方之间一旦互斗起来诉于府衙之上让人瞧了笑话且不论。以叶家之力却未必就有能对抗这几家之能。 反正这丢人他们是丢定了! 与其如此似今日这般反倒是最好不过。 “那小家伙的性情由此就可见一斑了性烈决绝至此。” 叶元朗如此评价着面上却含着笑意:“他对凌雪倒是肯真心维护。只是他没想到你那四妹也不是一颗软柿子自有手段化解。” 叶凌空却有些不以为然:“祖父对这位武安郡王是真的很看重?” 闻得此言叶元朗不禁斜睨了孙儿一眼:“在你想来是否以为武安王他的性情只适合开拓不利于守成?” “是!”叶凌空坦然承认:“在孩儿看来武安王他性情太过刚烈或能横行一时却难得意一世。” 且不说今次的变法双方胜负难料。便只那天圣帝的寿元就为武安王府的前程蒙上阴影。这位陛下虽对嬴冲宠信有加可却活不了多少年。 一旦陛下身死继任之人有谁能忍受得了嬴冲的霸道跋扈?而大秦朝中世族又有几家不对嬴氏眼热?只是时机不当暗自隐忍罢了。 “你能见得这点可见是最近大有长进确可为我叶氏的守成之主。” 叶元朗先是赞赏接着却又眼含哂笑的看着楼外:“可接下来的几十年却必有乱世将临!要守住我叶家基业绝非是一介守成之主能够办到。” 说完这句叶元朗又长身而起伟岸的身躯来到了窗栏之旁:“还有一类人他们有能力打碎一切!拦了他的路斩开便是;阻了他的道踏平就可。我倒觉得天圣帝若然驾崩就是许多人走到末路之时。” “祖父!” 叶凌空的瞳孔收缩几乎凝成了针状。他没想到祖父对嬴冲那厮的评价会是如此之高。 “是否办得到且不论可既然已结下了这一门好亲——” 叶元朗发出了一声朗笑:“我叶家总不能要往外推吧?” ※※※※ 嬴冲回府的时候是与通政使裴让之同车而行。而叶凌雪则暂与她的大姐叶凌梦同坐一车。 因武威郡王府门口的那场‘变故’裴让之正神情略含探究的仔细看着嬴冲。 嬴冲本人则是淡定自若毫不觉不适反是笑意盈盈:“裴大纳言此番特意寻本王密谈可是欲为令公子求情?” “愚纯之人老夫暂无意让他重归朝堂。能得殿下怜悯将他放过就已心慰了” 裴让之摇了摇头:“老夫此来只是受裴相之托为他带一句话。问你何苦决绝至此?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 “决绝?儒门先兵后礼本王可是记忆尤深。” 嬴冲失笑:“本王月前那般折辱裴相居然仍能忍耐居然如此高看本王。” 裴让之神情淡然:“殿下你确值得裴相如此。” 此时安国嬴氏手中数十万边军禁军。还有北地冀宛二州那些经历过战事的精锐正是天圣帝最倚重的支柱之一。 砍断这条臂膀就等如是釜底抽薪。 否则有这百万大军震慑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便请大纳言转告父母之仇本王不可不报。陛下之善政本王也愿鼎力襄赞。” 嬴冲说完又意味深长的反问:“容本王斗胆问一句大纳言如今可是已与左丞相一党?” 这位虽也是姓裴却是汉阳裴氏与尚书仆射裴宏志的东河裴并非是一家。 几千年前二家的先祖倒是一人。可这么多年之后二家早已渐行渐远了。 故而嬴冲是万没想到裴让之会代裴宏志发声。这位的通政使职司在朝中极其关键勾连上下似如咽喉。一旦失陷朝中必定再有变局。 ps:双倍月票期啦三更泪求月票求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六九章 嬴冲论政(求月票求推荐) “只是代为传话仅此而已。” 裴让之摇着头神情平静。 这是实言正因他一直以来都无明显倾向才能掌握住通政司。 “不过老夫私心以为陛下之政让我等世族惶恐。” “哦?” 嬴冲略一扬眉而后作出倾听状:“本王愿闻其详!” 他这姿态略高裴让之却并不在意。只因知这位确有这资格。 “平心而论清查田亩确为良政。一旦完成可使天下田赋激增近倍。于我等世族而言倒也并无太大折损。可我等所忧却是陛下他重用王安石等庶族士子之举还有接下来的施政。” 嬴冲闻言不禁哂笑。汉阳的裴家可能真不在意私田可其他人却未必然。 不过裴让之说的倒也正是许多人正在担忧之事。 “一旦被陛下他完成了此政接下来会否还有其他举措?比如清理隐户使天下子民不堪重负?比如改革税制换个方法敛财伤民?比如摊丁入亩将那丁税折入田中?又比如废弃九品官人使寒门之人真正得以与我等世族同列朝堂?甚至解散各族部曲私兵收兵权于朝中?” 嬴冲失笑裴让之说的这些。都正是王安石当年在太学提倡之事。 这担忧也确非无稽当清查田亩清理隐户之后天圣帝确有意厘清税制向税赋下手。而如今的情形也确实是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 大秦税制混杂朝廷收入两亿余金可其余还有将近六成落入到地方官吏的口袋中。光是一个火耗钱就使地方上的官僚吃到满嘴流油。以至于朝廷收不上税地方却被盘剥到民不聊生。 而摊丁入亩则是天圣帝最想做的事情。人丁税在大秦是地方税种每年收入达四千万金都归地方官府使用。也就是说大秦两亿子民每人每年都需负担近二两纹银的重税。 可其实不止如此有些地方常私自加税推高税率还有各种样的摊派等等。一位男丁的负担高达五两甚至七两纹银。 需知一户中等之家耕种十亩田地。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八九十两纹银而已。可还有更多的失地之人每年谋生都是艰难。 正是此税促使大量隐户的诞生许多人为躲避丁税而甘愿为奴托庇于世家豪右的门下。 而摊丁入亩将丁税折入田中正可减轻大秦子民的重负。 对此他先避而不谈只淡淡笑道:“可而今满朝上下真正恐惧的是陛下他要整顿吏治吧?” 这才是天圣帝真正想要在私田与隐户之后全力推行的事情。不能肃清朝堂风气任何改革都是空谈只会折腾百姓。 裴让之哑然随后苦笑道:“此事老夫倒也不反对似百里长息那般确实太不像话。可这吏治肃清之后陛下会就此收手么?殿下可别忘了你们安国嬴氏也是世阀之一八月宗人府与礼部重修世家谱已预定将你的安国嬴列为第四。” 嬴冲微觉意外此事他倒不曾听闻。世家谱第四么?他还以为会是第六或是第七的。 毕竟比家世的话武阳嬴氏祖上虽亦是累代二品可还是远远不能与三王九公这些世家比较。 不过也说不定他们是把嬴氏皇族的那些先祖也算入了进来。 “——殿下身为冀宛宗主北地四州无数嬴氏宗党对您翘首以望。难道殿下就眼睁睁的看着任由陛下他挖断我世阀根基?” “根基么?” 嬴冲却眯起了眼目现笑意:“那么裴大纳言以为我等士族的根基究竟为何?所谓的根基真是这些田亩这些钱粮?” 裴让之一愣有些不解其意不过嬴冲也未让他等待太久:“本王以为世家之根基绝非是这些浮财而是荣耀是传承是家风是智慧。敢问大纳言哪怕摊丁入亩哪怕行科举之制这个世间难道就没有世家大阀与勋贵豪右存在的土壤了?” 裴让之一阵愕然他从未想过眼前的武安郡王会这样发问。 不过按这位殿下想来即便天圣帝把这些都做到了。该存在的世阀还是得存在—— 他有信心哪怕是行科举之制以汉阳裴氏的家风仍能绵延千载以上甚至更胜往昔。 除非后世遇到鼎革之变或者家中全是无能之辈。 可如真出现了这二种情形那么无论天圣帝是否改革裴氏也一样是灭顶之灾。 “今次北方之乱正是前车之鉴冀宛宁元二百余世家覆亡难道还不足以警示?百姓之怨猛如虎那些出身庶族的能人强者无出头之地只能转投邪教沉沦草莽。陛下改革无非是从我等身上取去一些无足轻重之物去平复世人怨气。难道真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知后悔么?” “且我等世阀又有哪一家是真正靠田土里的粮食过活?不瞒大纳言如今我武安郡王府有田近二十万顷然而其余行商的收入却是佃租的六倍以上。我家如是想必裴家也是一样。再观大秦的商税自从墨家崛起七国间贸易一日胜过一日。九百年前秦之商税才只是三千万金左右。可到了天圣二十七年却是一亿五千万金。” 裴让之陷入了长考良久之后才显出了苦笑之色:“原来如此殿下你是这般想的?果然是文武双全!裴某几乎就被你说服了。” 错非有着出众的文略看透了本质又岂会有这样的见解? 嬴冲则一声失笑既然是‘几乎’那就是并未被说服。 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正色道:“本王身为冀宛宗主自不会让宗党失望。安石公有益于国之政本王会鼎力相助。可若是他有祸乱朝纲之举本王也不会任之由之。” 就比如那收缴部曲私兵嬴冲不太认可王安石之政。以为皇权太过膨胀并非好事。 即便要废部曲之政也需以其他的方式制衡皇权。 裴让之闻言目中最后的犹疑之色。也终于消失:“老夫已明殿下之意!只是殿下想要达成所愿只怕不易。老夫如是裴相只需一个‘拖’字决就可决定一切。” 嬴冲也觉头疼近日他与谢安郭嘉及魏征等人议政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拖’字。 天圣帝重伤在身裴宏志只需拖到陛下寿元将尽之时新法就可不废而废。 “本王与陛下只能尽力而为!否则吾恐我大秦国祚不永。” 裴让之不置可否:“可殿下也需量力而为才好否则日后变法未成殿下反成众矢之的!” ※※※※ 车队过了三条街道之后嬴冲才与裴让之告别。当叶凌雪回到自家马车里的时候就又好奇的问嬴冲:“大纳言他与你说什么了?离去的时候好似很高兴的模样?” “无非是确认敌友党同伐异而已。” 嬴冲不愿多说不过眼神倒是颇为轻松。他这次虽未说服裴大纳言相助可这位也保证了中立且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予以助力。 最终能够不刀刃相见那是最好不过毕竟他现在的对手有些多了。 叶凌雪笑了笑再未多嘴。只把螓首依在了嬴冲的肩上:“刚才大姐她与我说她现在过得很苦错嫁了裴德诏也看错了他——” 说话之时她心胸之内却是由衷的庆幸还有喜悦。她真不敢想象自己如落到叶凌梦那样被夫君嫌弃无视的境地会变成这样。又为之前武威王府中嬴冲毫不犹豫的回护而觉欢喜。 嬴冲却未在意这儿女情长脑子里却还是想着之前与裴让之谈的交易。再还有就是裴宏志与自己那个岳父了。 尤其后者叶宏博绝非弱者这次必不会忍气吞声。想必近日之内就会有所反应。 而自己先前虽也有所布局可更多的是针对整个双河叶氏以及淑妃母子。 可如今却不得不做调整。 至少那位叶老郡王还是很通情达理的。那么他动手之时就不能不留些情面将叶家与叶宏博分开来看。 之后武安王府的车队也并未返回王府而是转过头直奔天工坊方向。 ——如非是岳母失踪的‘噩耗’他现在本该在天工坊的后院与谢清泉讨论那尊仙元甲的炼制。 当嬴冲抵达之时谢清泉早已在这里等候了半日。不过这位却并未因嬴冲的失约而见责反而面现哀怜温言安慰着二人。 看来他也是知晓了叶二夫人落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却不知这其中真相。 嬴冲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问了他这泉叔才知此时九月的‘玄射’神甲的改造已经完成。花了三十万金终将那口重剑换成了一杆宣花大斧。许褚的虎神亦完成了强化骨架可以保证不会崩溃隐患尽消。 而汉尼拔那件大地装甲‘王权’的修复同样进入到了尾声。泰西之地的‘提坦装甲’看似与墨甲不同可其实是同一本质。 所以谢清泉修复的过程中虽非一帆风顺可也并未就此被难住。反而是因这异域的仙元阶神甲迸发了颇多灵感。 总而言之只需再有大约半个月时间他就能将这尊‘王权’彻底完成使安国府再多一位伪镇国。 再就是为张承业量身打造的乾元阶神甲却是遇到了些麻烦。以至于这一个月里天工坊都没多少进展 ps:双倍月票期求票票各种票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零章 天绝地灭 嬴冲很快就知道张承业的墨甲为何进展不畅之因。此时他这位内侍总管刚好也应天工坊之邀来这里试演武道。 嬴冲几人在谢清泉陪同之下全程旁观。 初时没什么异样那些天工坊匠师们采集到的数据也是一切正常。 张承业的武道高明实力在同阶武者中居于上上等。与心灵出现破绽后的嬴唯我相当只逊色远超常人的孔殇九月几人三到四筹。 这位算是一位异常出色的人物可还没能超出玄天境的范畴。 可到了最后张承业接连五掌打出却是撼山震岳。将这间演武场周围的玄金钢板都纷纷崩裂。 而那些匠师统计的数据也是高的吓人。每一掌之力赫然高达三十万牛—— 需知这还是未使用墨甲的情形下仅只肉身就爆发出三十万牛的力量! 嬴冲眼神震惊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知自己的内侍总管竟还有着这样的实力。 “他说一日之内这样的掌力只能打出五掌。五掌之后就要伤损本源与肉身得不偿失。且一身气力也将耗尽。” 谢清泉也看出了嬴冲的惊异在旁解释道:“不过最使人吃惊的还是他用兵器之时。”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已经有人将两柄重不知多少斤的铁锤送了进去。 不过那张承业果然是气力耗尽非常虚弱的样子。之后又盘膝定坐借丹药之助以修养元气。 而嬴冲则仍是失神状态他现在信了炼神壶那块碑上的记叙说张承业抗击米朝天十七掌而死的字句。 在嬴冲想来后者当时定然是未使用神甲。且那米公公也多半未使用全力恐有怜才之意。 二人虽只差一个境界可二人哪怕使用同样等级的墨甲也是一位伪镇国与伪开国间的差距。高达三个阶位的差距双方间宛若鸿沟。 可此时看来却是未必。张承业这样的掌力打出哪怕是米朝天怕也要全力以赴吧? 嬴月儿也是一脸的错愕她只听说张承业连败多位大内御卫后强闯宫门硬抗米朝天十七掌而死这件事。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她也不知。 此时又隐隐感觉刚才这位施展的功法与她印象中的某人颇为相似。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张承业又拿起了那双黑铁大锤。他整个人的气势瞬时大变就好似一尊活着的上古魔神降临人间。然后当他第一锤砸出时整个地面都在震颤。而他面前的一尊相当于仙元甲强度的玄金钢块直接就被锤成了铁饼巨大的冲击波以摧毁一切般的气势弥漫四方。 也幸亏是这里的防护阵经过特殊的加固。嬴冲等人也站的比较远并未被波及到。可那山摇地动般的声威依然让诸人望之心惊。 一连三锤张承业才停了下来。似乎真元耗尽连站立都困难可这位的精神却振奋莫名。 “这是何功法?真是可怕——” 九月的脸上顿时显出了惊容。这样的锤力如若能配上相应的墨甲无疑能比肩伪开国。 而且是与伪开国中最强的那群人比较。完全可与她的射日九击与孔殇的五色神针抗衡。 便是孔殇亦是神情凝重看张承业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敬重。 尽管这样的招数。张承业用不了几次可这位既能打出这样的力量就不能再以寻常的玄天武者视之。 “我明白了。” 嬴冲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可是一般的乾元甲无法承载其力?那就加钱吧再增二百万金的预算。” 以天工坊的实力可能也无需他增加预算。只需再等上两个月就可拿出合适的乾元神甲设计图。 可他现在需要的是切实可用的战力已经等不及了。 且如今这位已被天圣帝正式划拨到了他的麾下。所以嬴冲也舍得花钱。 似张承业这般能够在极限时爆发出比拟九月‘射日九击’之力的人物投入再大都不为过。 “增加投入么?倒也是办法。” 谢清泉微微颔首后就走向了那群匠师与那几位讨论起了预算增加后的设计思路。 嬴冲斜目往那身列其中的杨麟看了一眼就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一个多月前他有感于自家近日并无炼制低阶天位神甲的计划。而闭门造车只能使杨麟的炼甲技艺停滞不前。于是他干脆将此人打发到了天工坊监督几尊神甲的设计之余也顺带从谢清泉那里学习一些高阶神甲的技术。而如今看来他的这位御用匠师在这里混的还不错 再当嬴冲转过头就见他女儿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是李元霸!” 月儿的第一句就使嬴冲一头雾水。好在之后月儿又随即解释道:“他的功体与李元霸完全相同只是还没修到巅峰而已。” 嬴冲一阵愣神而后若有所思的问:“记得你曾说。李元霸是三十年后皇天位之下的最强者。” “不是三十年后而是亘古以来。” 月儿纠正道:“以权天境的修为一身实力接近上开国阶。从古至今可能唯有他一人办到。不过也有很多人断定他活不过二十四岁。他学的那门功法实在太霸道了也太伤身体。修为越高死的越快。” 嬴冲闻言又再往那张承业看了一眼。月儿的话应该不假。只看张承业现在的情形就可知道了。 刚才那三锤不仅仅只是真元耗尽了而已而是已伤到了肺腑。 张承业应该还另修了一门养生之功平时也很注意保养才能一直将这霸道功体修至玄天境却仍可安然无恙。 ——这倒是有些意思日后有机会他也想看看这门功体的究竟。 嬴冲颇感兴趣不过此时更重要的还是为小小她设计墨甲。 这次一样是由嬴小小出手先试演剑法由谢清泉观摩并且采集数据。 不过演剑的地点却换成了一处更私密的地下室。 而在场除了嬴冲几人之外天工坊内也就只有谢清泉与其夫人张九灵二人在场。 嬴小小这次使用的正是嬴冲自己参照盘古剑神剑还有霸王枪内那剑斋祖师的‘指点’琢磨出来的一套剑术。 而当这一套只有短短二十三式被嬴冲命名为‘天绝地灭二十三剑’的剑法被小小她施展出来之后。整个地下演武场内都是鸦雀无声。 谢清泉目望着周围那些厚达二十寸看似完好其实已经被斩为粉尘的赤金玄钢。感受到的震撼还在之前的张承业之上。 不远处的张九灵更若有若无的一声呢喃:“难怪了!你能舍得为她花这么大的本钱。她这剑术真是强到可怖可畏——”(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一章 仙甲源古(三更求月票求推荐!) “同阶之内米朝天绝非其敌。” 谢清泉也是评价极高:“我见过许多玄天强者可似她这般实力的却是一个也无。” 天工坊这十年来至少为三十名玄天境强者量身打造过神甲。可其中却无一人能及得上这个嬴小小。 若说那张承业在全力爆发时能胜过同为玄天境的米朝天。那么他眼前的这位却已是在各个方面都站在了米朝天之上。 “这就是冲儿你定要我亲自为她量身定做又不能让旁人观睹之因?是准备将她作为杀手锏么?” “只是其中的缘由之一。” 嬴冲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小小她是我的本命护驾。” 闻得这句谢清泉与张九灵又是一阵失神。本命灵宠?这个与平常人绝无二致的女孩竟是妖兽是嬴冲的护驾灵宠? 说来此女的头上。确有一对角来着。只是他们之前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装饰。只因这女孩的气机与生人并无两样。 可还没待她二人反应过来就又听嬴冲说道;“除此之外她还是活着的盘古剑神经是剑斋祖师的元神容器——” 话音未落张九灵手中用来记录影像的一件灵器就‘噗通’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半晌之后张九灵才悠悠回神随后就一手扭住了嬴冲的耳朵:“你说她就是静池剑斋要寻的那头灵妖?原来还真的在你手里。” “疼疼疼疼疼——” 嬴冲一阵龇牙咧嘴可他对这位母亲的闺蜜却是无可奈何只好求饶道:“还请灵姨手下留情侄儿的耳朵都快要掉了。” 见张九灵非但未停反而更用力了嬴冲只好转而他顾:“泉叔你就不管管?” 谢清泉回头瞪了自己美貌如花的妻子一眼随即又正容道:“事涉剑斋祖师与剑斋根本剑经这可是大大得罪静池剑斋之事。冲儿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张九灵非但没有停止凶行反而更用力了:“你这小混蛋怕是活够了!要是被静池剑斋知道了究竟我看你怎么死!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二人怎么有脸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爹娘?” “得罪了又如何?” 赢冲冷笑:“在大秦境内现在的武安王府又何惧他们静池剑斋?” 当这句道出张九灵的手果然是松了松。仔细想想还真如其言。 “这么说来倒也对。你现在可不是一年之前了。” 一边说着张九灵一边唏嘘感慨:“你泉叔也绝未想到一年前那个愤世嫉俗的纨绔儿仅仅一年之后就已是权倾北方。不但复兴了家业更有能力照拂你泉叔灵姨了。” 谢清泉摇了摇头把话题强扯了回来:“固然不惧可如被静池剑斋得知想必还是有些不便?” “所以这具仙元甲的炼制才不能假手他人。也必须实言告知二位泉叔这里才不会漏了马脚。” 嬴冲揉着发红的耳朵苦笑道:“且小小她的剑术我如不说究竟你们能看出这是盘古剑神经?” 谢清泉哑然失笑心想也对刚才他与妻子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 “对了你那摘星甲的事情我已详细查过。” 谈起此事谢清泉面上满含复杂之色:“最早的摘星甲是由你泉叔亲自设计再由守正道人出手炼制。不过当时的那具摘星绝不是现在的模样此点可确证无疑。只是自你父神通战死之后摘星甲却经过了魏国信陵王魏无忌天圣帝以及最终修复此甲的守正道人这三人之手。我查不出到底是何人为现在这尊摘星设计的图纸却知要将这具甲修复到现在这程度至少也得花费四千万金。有此等财力的也就只有这三位而已。” 嬴冲不禁一阵失神良久都未言语。 魏无忌天圣帝与守正——前者是他父亲死敌更是魏国支柱绝无可能做出这等事情可首先排除在外。 可之后到底是天圣帝还是守正道人?又为何待他如此之厚? 那摘星神甲的变化正好与他现在的功体对应他们又是如何预料到的? ※※※※ 接下来小小她还有许多测试要完成比如真元性质真元强度元神的特性等等。 嬴冲也要参与其中他没能耐参与设计神甲却可为谢清泉详细分析那剑意特质指正方向。 只是整个过程嬴冲都是魂不守舍心神恍惚。 好在这状况并未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已凝聚起了心力全神投入。 而接下来的七日赢冲也几乎都是在天工坊内渡过。直到这具被他命名为‘源古’的仙甲设计出了大致的框架为止。 按谢清泉的承诺追加五百万金两个月内他就可以拿到‘源古’的成品。 也直到这一天之后嬴冲才又能分出些许心力继续关注朝中诸事。 他‘休假’的这两个月天圣帝看似占尽了上风。可那位裴相的手段却真堪称是绵里藏针以柔克刚。 王安石回朝之事基本已经确定可裴宏志却仍在全力拖延。先是从安石公出使魏国后的手尾发力说是此事需得善始善终。中途换人并非良策也对魏帝不敬。 接着朝中又为王安石回朝是以一位普通参知政事的身份进入政事堂还是直接接掌尚书右仆射而争论不休。 这点便是天圣帝也是无可奈何。此事涉及政事堂几位参政政事的排位与资历便是张苍与王钟也是各有心思的。 真正全力支持天圣帝立场的只有谢灵一人。 也就在此事差不多快要定论之时函谷关方向又有人私启边衅攻杀了一营三百人的魏军。 这使得二国的形势大为紧张。本来要动身回国的王安石只能暂留魏都处置这场风波。 然后为北地四州的缺员任命双方也是斗得死去活来。天圣帝无法完全如愿那裴宏志亦非是一败涂地。 倒是他的长史谢安显出了惊人的才能。安国嬴氏以及一众宗党需要的职位基本都到了手中。且与各方交易拿到了朝中几个关键职司。其中就有嬴冲一党急缺的礼部与鸿胪寺职位。 而使嬴冲颇为在意的是叶宏博的动作。这位果如他所料不肯善罢甘休最近正动作频频。 首先嬴氏在吏部的一些棋子已是处境堪忧。尤其两位籍贯为北方四州的吏部郎中据说这段时日里屡受叶宏博刁难。 除此之外就是京查。 京查之制始于安石公。规定京城官员每三年一次考核按守、政、才、年四格来判别官员政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以做升迁之资。 再以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这八法分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 ps:打滚求票!最后36小时大家再不投票就过期作废了哇。推荐和月票俺都好像要(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二章 不值一提(求票!) 在嬴冲看来这京查之政无疑是善政。正是天圣帝肃清吏治的先手。 可之后人亡政息随着王安石被逐出秦境所有的新政都全数废弃。而这京查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此时叶宏博已奏报吏部尚书与政事堂说是有感于三法司内人浮于事欲对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诸官进行一次小范围的考核清理。 对于此事谢安亦有所听闻。他虽不解嬴冲为何会与自家岳父翻脸相向。可既为武安王府诸臣之首他就需忠君之事。 “此事无关紧要!动摇不了我武安王府。” 此时正值武安王府每十日一次的廷议谢安却是斩钉截铁的断定着:“古来朝中的新起之秀往往朝气蓬勃势如朝阳在最初三五年内很难被人击倒。这是因何缘故?只因因果少累赘少包袱少破绽少所以势不可挡。如今我武安王府就是如此。尤其殿下他素来洁身自好那位更难下手。” 嬴冲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位才入他账下不到半年的幕臣。 此时在他这间王府正殿之内早已不负当初的空旷。在场除了郭嘉魏征谢安这些幕臣之外。似嬴长安方珏嬴放鹤这样的亲属大臣又似杜北皇甫射这样的的宗党重臣亦罗列其中。 可哪怕是在这些人物中谢安亦是最出色的一位。面白如玉音容兼美神识沈敏风宇条畅。 即便是郭嘉在风仪上亦稍逊一分。 “也就是说我武安王府无需理会?” 嬴长安若有所思的问:“可要对三法司考核的话只怕正落裴相下怀。” 那位裴相如有机会对武安王府下手必定不会放过。 谢安却笑:“可也正落圣上下怀不是么?元岱周定不会同意的。三法司那边还是法家的士子多些。且论到身家清白我武安王府无论如何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闻得此言众人顿觉释然换而言之叶宏博这个小规模京查的提议根本无法在政事堂通过。 即便侥幸过了那也是天圣帝对三法司挥起屠刀! “可叶宏博在朝中略有威名其技定不止此。在我看来如今他所有种种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说到此处谢安笑着将一份文书递到了嬴冲的面前:“真正的杀手应是在这里。” 嬴冲拿起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薛能调任昌河郡巡按御史?” 这似乎是一位薛氏的族人可这与他们眼下的局面有何关联? “这位性贪有人说他任灵尹县县令三年至少从地方收刮二十万银且是薛贵妃的族人。而类似这薛能之人还有至少七位。都是背景深厚且贪贿成风之辈。” 坐于嬴冲的下手谢长安侃侃而言;“诸位可别忘了如今的阳江沿岸正在做些什么——” 此言道出郭嘉就笑了起来:“是整修河道?”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也明白了过来。这次大灾之后朝廷就已准备拨款重新修缮阳江沿岸河堤。 这也是为以灾代赈距离明年春耕还有数月收获更要一年之久。总不能让那些灾民一年都无所事事白吃闲饭。 便是武安王府的辖下之地尽管已种了冬麦。可一样是用了以灾代赈的法子修缮各处水利。 可这山海般的银钱洒出去却定使无数人为之眼红。在许多朝臣看来这正是上下其手的时机。 按照往年的例子这些钱粮有三成发到灾民之手就已很不错了。 不过如今这北方却是他武安王府的地盘怎容他人放肆? “也就是说我们如若放纵或者与之同流合污必定会授人与柄。可要施以雷霆手段也必定会大大得罪他们身后之人?尤其几位皇子正需钱财。” 嬴长安皱起了眉头:“且不闻不问也不可!下面那些人未必就能忍耐得住。” 嬴氏宗党也不是人人都似他们都能衣食无忧。一旦被人腐化了就会沦为叶宏博对嬴氏下刀的契机。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他的手段臣就不一一列举了。” 谢安摇着头:“由此可见如今的武安王府稳如磐石。非是叶宏博之辈能够动摇。不过这位也确不愧其名来势凶猛简直是——无孔不入!” “可笑——” 嬴冲却是一声冷哂将手中的文书随手弃到了一旁:“此事本王已有应对之法。一介跳梁小丑而已诸公无需理会。三日后大朝会时自见分晓。” 到了三天后他的假期就可满了也将是他重现朝堂之时 而谢安的眼则微微一凝然后就又谈笑自若的说起了下一件事。 他不知这位殿下到底会以何法应对那叶宏博。可却知这位在朝争中亦非俗手。 这让他略觉期待三日后的大朝这位如彗星般崛起的殿下会是何等的风采。 再接下来倒是有几个好消息。首先武安王府与襄国公府的交易已经商定。今后王氏以一块茶砖五十七两纹银的价格向武安王府提供一百四十万砖。此后每隔一年茶砖的价格下降一两直到三十两为止。 这些茶砖嬴氏只需往匈奴那边一倒手就可赚取三百余万金左右。随着日后与匈奴人的榷场交易扩大最高应能至五百万金 之后是牛马嬴氏每年将十万匹上好的牛马售予王籍售卖给楚国甚至吴越。 这一项交易亦可收益金二百五十万以上。也是同样每过一年增一两纹银之价至十年之后为止。 ——这些银钱并非只是安国嬴氏一家所有沿途各家亦有分润。甚至谢家因参知政事谢灵之故亦能从中收取三十万金。真正到武安王府手里的只有二百万。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让利于襄阳王氏有着扶植之意。 王氏与儒门争抢商道最初的投入极为庞大故而嬴冲给了高价扶持。可待这投入期过了之后价格就需降到正常的程度。 自然那王籍付出的代价远不止是明面上的这些。 谢安说起此事面上颇显唏嘘。原本这些生意都是天水周氏与恒祥商号的禁脔。甚至谢氏每年亦会从中抽取一份例钱。 可如今却是被这王嬴二家毫不客气的携手吞占。 ——而他家殿下与那王籍前不久还在咸阳城中斗到白刃相见。 第二个好消息则是新任左金吾卫大将军嬴守国在一日前上门拜访。也意味着这位软硬不吃在朝中出了名的嬴‘石头’已有了向武安王府低头服软之意。 嬴冲虽还未上任却已将左金吾卫降服。 这件事颇为复杂其中有嬴世继残留旧部之功嬴冲那二叔提拔之人倒也非全是酒囊饭袋;谢安的软硬兼施亦是居功至伟两月时间几乎架空了出身边远宗室根基不稳的嬴守国。 最后一件则是嬴完我与蒙氏嫡女的婚期已经确定了就在三个月后的宁州完婚。两家的盟约正式确定。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嬴冲与嬴宣娘二人无法出席其时只有祖父嬴定出面主持。 嬴冲颇为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北方四州的局面并不安稳嬴完我在献捷大典之后三日就已匆匆赶回宁州。 而他嬴冲在咸阳城内也同样无法脱身。 “再就是三日后的朝会!” 谢安话音微顿看着嬴冲的目中有微光闪烁:“殿下您初次入朝首要的就是气势是一言可断朝纲之势!只有如此方显我武安王府之声威!此事臣这里已有筹谋。” 嬴冲微微动容又将视线转回与谢安对视。 心想这位由郭嘉为他寻来的长史未免也太出色了些—— ※※※※ 十一月十日嬴冲又穿着那身神策军的制式银甲龙骧虎步般步入到了咸阳宫内。 只是与前次入宫拜寿时不同此时在他身后赫然还有高达三百余位的大小朝官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煊赫。使得无数参与大朝会的朝臣都是错愕不已驻足观望。 便是几位当朝宰执亦是为之侧目眼神骇异无比。而如三王九公二十六侯这些勋贵同样是变了颜色。 整座太政殿前一时间雅雀无声。 直至卯时中(六点)诸臣按队列鱼贯走入太政殿内这里的气氛才稍稍好转 朝会开始叶宏博首先出列参奏三法司京察之事。诸臣为此争议不绝难以决断。 最后只能延后再议由政事堂商定之后再做定夺。 嬴冲一直都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位岳父的表演。而嬴氏宗党三百余朝臣无一人出面参与论战。 之后又议北方以工代赈之事户部缺少钱粮欲从今年军费中扣除部分。而兵部与枢密院则是大为不满。 然后是北地四州剩下的那些悬而未决的职司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嬴冲一直在做看客直到诸事告一段落才从众臣中出列:“臣闻凉州州牧蒙正已于凉州地方任职十年。依照我大秦成规地方督牧任满五年便需轮换。今匈奴已平凉州牧正该选任他职。如今河道总督出缺臣荐左都察御史张任出任河道总督;荐凉州牧蒙正任左都察御史;荐吏部侍郎叶宏博升职凉州牧!迁苑马寺卿皇甫射任吏部右侍郎!” 此语落时满朝震荡! ps:最后一天求票!有票不用过期作废啦。(。) 正文 四七三章 发配边疆(二更求票) “臣闻凉州州牧蒙正已于凉州地方任职十年。依照我大秦成规地方督牧任满五年便需轮换。今匈奴已平凉州牧正该选任他职。如今河道总督出缺臣荐左都察御史张任出任河道总督;荐凉州牧蒙正任左都察御史;荐吏部侍郎叶宏博升职凉州牧!迁苑马寺卿皇甫射任吏部右侍郎!” 太政殿中回音余响不绝久久才复归寂静。 后方群官队列中的谢安哑然失笑心道原来如此这就是釜底抽薪—— 任你千般手段我只以一策应之!临之以堂堂之阵只以力破! 顺便可将嬴氏的党羽送入这六部之首。 世人都说武安郡王只善奇策这评价未免偏颇。他这位主君并不乏正面应敌的手段呢! 叶宏博则愕然失语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怒目直瞪嬴冲眸中的怒火化为实质。 好一个升任凉州牧!好一个明升暗降! 凉州牧是二品吏部侍郎为三品。这职司看似是高升可其实权位不可同日而语。 ——哪怕是收服了朔方之后凉州也只有八郡之地抚民七百万众。在十三州内是最民寡穷困的一州。 而凉州权柄大多都在蒙氏手中。外人入凉只能做提线木偶岂能与位高权重的吏部侍郎相较? 且历来宰执从未有人能从凉州牧任上入列宰执!这看似是荣耀无比以不到五十之身成为当朝二品大员州牧之一可其实却是打断了他入阁步伐需耽误至少十年之久。 左尚书仆射裴宏志眼神疑惑虽有些不解这翁婿二人为何相残却本能的出列阻挠:“二品以上重臣选任是吏部与政事堂之责与武安郡王似无关联?” “确实无关然而本王也有建言议政之权。” 嬴冲笑了笑神色傲然自负:“今日本王只是建议而已。采纳与否还需政事堂诸大臣议过之后再做定夺” 可右后方参知政事谢灵却已昂然出列:“武安郡王之言上善臣附议!” 又有参知政事张苍同样随之出列:“凉州牧确已至轮换之时河道总督也已空缺半年之久不可再拖。左都察御史张任威严刚毅清明有能定可胜任有余臣亦附议!” 参知政事王钟一向都与天圣帝同一步调。见得这二人已经出面也同样站了出来:“臣参知政事王钟愿附武安郡王之议!” 之后是参知政事元岱周持玉圭前出:“臣以为武安郡王之言诚为当务之急!” 裴宏志愣了愣神扫了在场诸人一眼目中含蕴深思之色。 政事堂现任的五位宰执有四人赞同那么这件事也就等同是板上钉钉再难更易了。 这水面之下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几家之间也定有着他所不知的交易。 随后裴宏志就隐有所悟他的目光向那位武德王世子蒙文斜视过去。 一位左都察御史——这就是定武蒙氏从地方回归朝堂的初啼吧?真可谓是一鸣惊人。 以蒙氏之力倒是不难令元岱周点头认可。 至于左都察御史张任——此人早有意迁任地方一方面脱离朝中愈演愈烈的是非漩涡一方面也需执政地方的资历以为晋升之阶。而如今百废待兴的河道总督正可积累政绩乃是上上之选。 这当是几方的合力蒙氏张任现任的吏部右侍郎甚至法家的旗帜元岱周都有志一同。可这其中却还需一人为他们穿针引线。 思及此处裴宏志就又眼含惊叹再次看向了左侧与他并肩而立的这位少年。 就果如其料那左都察御史张任随后亦从群臣之中行出肃穆庄重:“臣张任愿迁任河道总督为君分忧!” 叶宏博却只觉是手足冰凉面上血色褪尽。神色间再没有了入宫之时的从容他心急如焚的放眼扫望这满殿上下却是四顾无援。 三品以上重臣无一人正视他目光就好似已将他遗忘。而三品以下他那一众党羽门人皆是神色惶恐不安也无能为力。 叶宏博的心一点点的下沉。他有心出列为自己辩解却又对上了嬴冲那冰冷嘲弄的视线。这使他瞬时一惊想到今日他如推拒那是什么样的后果?身为人臣却对职司挑三拣四畏难推诿。 任职凉州牧或有喘息之机可如他推拒了却是灭顶之灾—— 怒意填膺叶宏博又看向了叶元朗。可那边的情景却使他绝望这位老郡王正老神在在闭目养神。似乎这眼下之事都与双河叶氏无关。 而此时御阶之上天圣帝则是笑意盈盈:“张卿能有此心朕深感欣慰。如今既有四位参知政事附议那么这转迁之事就以武安王建言为准!” 此事一定朝中嬴蒙二氏宗党无不喜上眉梢。可也有些人如丧考妣。 诸臣都已退出了过道可嬴冲却依旧独据堂中。虽是被叶宏博那直欲杀人般的目光盯视着嬴冲却半点不在意甚至懒得再瞧上一眼。 一年之前这位岳父高高之上他可望不可及!可一年之后于他而言所谓的吏部侍郎朝廷重臣却可任意拿捏似如蝼蚁。 在群臣注视之下嬴冲按剑禀奏:“启奏陛下!臣自入咸阳以来虽是奉命在家休养却时刻未忘关注朝堂大事天下民生!可而今朝廷诸公的所作所为却使臣大失所望!臣闻北方四州至今仍有近二成缺员依旧未能确定人选不知可有此事?又闻冀宛二地上报之工程三十七处却因政事堂缺员之故无人理会积压于工部不能决!” 说到此处嬴冲的语声陡然高昂似金石之音震荡朝堂:“以工代赈乃我大秦既定之国策是为救大秦子民于水火!可似尔等这般拖延怠慢是否要等到我北方之民死绝才肯罢休?敢问这满朝衮衮诸公尔等的眼中可还有我北地百姓的死活?” 此言道出嬴氏宗党三百余人皆跪地免冠同发一声:“北境灾荒刻不容缓。臣请诸大臣怜我北地四州百姓!” 整个朝堂寂静了一阵然后更多出身北方的朝官也同样跪地免冠:“臣等请诸大臣怜我北地四州百姓!” 赫然有一千余人一片黑压压的跪伏在地。 于是太政殿中所有三品以上的朝臣或是震惊或是赧然或是羞愧或时惶恐。 而位于群臣之首的裴宏志则脸色苍白如纸 武安郡王与嬴氏宗党此举无异是直叱他这宰相失职 紧接着那嬴冲果然抛出了杀手:“此乃宰执之过!臣请陛下急招安石公回朝任职尚书左仆射以肃朝纲!”(。) 正文 四七四章 一言定鼎(三更高潮求票) 当嬴冲话落裴宏志几乎无言以对。 严格说来这的确是宰相之失。数月以来他极力拖延王安石回国的时日又为各地官员任免与天圣帝针锋相对。 此举固然是令王安石数月难返秦境。可也因此令许多政务迁延难决各地呈上的奏章在政事堂积压成山。 故而北地之臣的指责他无可推诿。此时否认反而是落了下乘。 叹息了一声裴宏志也同样从群臣之中走出在陛前跪伏免冠:“武安郡王所问之罪臣辨无可辨!然则臣为大秦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绝无私意还请陛下明辨!” 其余政事堂谢灵等人以及工部诸臣亦不敢怠慢紧随其后。或道:“臣有罪却非有心之失请陛下明察。” 或道:“北境政务怠延确是我等之失虽臣万死何以塞责?” 然而裴宏志虽是认罪他的背后却自有其同志党羽。刑部尚书乌云恒首先就为裴宏志抱不平:“臣以为武安郡王之言欠妥!近日以来朝堂诸宰执皆宵衣旰食朝乾夕惕政事堂直至子时都尚未熄灯这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尤其左尚书仆射他已为北地政事形销骨立白发丛生。绝无可能有怠慢之心。” 嬴冲依然是以手按剑老神在在:“你的意思莫非是说裴相他已老不中用了?” 那乌云恒闻言不禁哑然的张了张嘴亦无话可说 嬴冲接着却是毫不以为意的拂了拂袖:“既未有怠政之意为何朝中政务会堆积至此等境地?若是因人力不足不正该将安石公早日召归回朝理政?你们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岂非胡搅蛮缠?” 大理寺卿裴照面色阴沉亦上前奏道:“然则此番秦魏边境风波也需重臣坐镇处置调解。否则如那大魏生变兴师问罪我朝该如何是好?” “兴师问罪?他们敢?” 嬴冲猛然驻剑于地怒目瞪视:“魏国君臣如敢生事!本王愿提百万军为陛下踏平魏都!” 裴照瞳孔一缩看向那弧形的剑鞘。想到这竟然是离别钩—— 而殿中诸臣则是寂静无声。甭管做不做得到可这位武安郡王的气势却是让人印象深刻。 然后天圣帝眼神微亮裴宏志则生出不妙的预感。 真要是函谷再生战事难道他们还真要将大秦百万精锐再交付于这位武安王之手?便是李亿先也不成。 此时的函谷关虽由洛州节度使李亿先执掌。可这位如今管辖的就只有函谷关三镇边军还有周围的数郡府军而已。 可一旦战事大兴必定是要调兵遣将的。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争夺征魏军主帅的把握。 而这所谓的征魏军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固守函谷就可使天圣帝的朝局稳如泰山。 那裴照也是果断的出言驳斥:“殿下此言荒谬!岂不知友邦之间当以和为贵?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怎可轻启战事?我朝如今为赎回朔方赈济北地财力早已困窘。哪里还有余钱支撑东面战事?” “既是要攻入魏都那自是要因粮于敌!” 嬴冲毫不在意的胡扯而后冷冷看着裴照:“秦乃上邦!魏乃下国!即便要和睦友邦也不能卑躬屈膝!不过只一介小小边境冲突却令我朝之上卿入魏都安抚。尔等将我大秦之国体将陛下之脸面置于何地?以本王之见朝廷只需从鸿胪寺选一小臣前往问罪便可何需以安石公堂堂尚书仆射之尊献媚于魏国君臣?” 这句话虽是稍嫌霸道也有无理取闹之嫌。可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使朝中许多人都微微颔首也觉得以宰相之尊却取悦于魏国是有些丢人。 尤其是左边的一众武将大多数人都点头认可甚至有部分人高声响应一片叫好之声。 裴照则心想好嘛那王安石还未回来你就已在他头上贯上了‘尚书仆射’的头衔了。 可他仔细寻思之后却已想不出反驳之言感觉无论怎样都不合适。这位武安郡王既已摆明了不惧战事自是稳居上风。 而此时嬴冲更是手按着离别钩踏前数步怒声质问:“且据臣所知安石公离任之前国库中尚有库银一亿三千万金储存足以支付赈灾赎金而绰绰有余。敢问这些钱如今到了何处?” 裴照被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裴宏志的脸色微青武安郡王之言又是在指责他为政之失。可此事他却是有苦说不出。 王安石离任之后不久就是一场大灾导致诸州民乱然后整修函谷关重建二镇边军抚恤神鹿原伤亡——这些哪一样不要银钱? 可当嬴冲这么说之后却只凸显了他裴宏志无能。别人可不会管这些钱究竟哪去了只会以为他理政之才不如王安石。 暗暗一叹心知今日已难阻王安石回朝裴宏志往身后轻拂了拂袖。 裴照会意便又语气一转道:“召安石公回朝如今看来自是势在必行。可安石公他离朝已久久不知朝政。回国之后骤任宰相似有不妥以臣之见不妨先委以参知政事之职——” “啧!想必廷尉大人未曾听清本王之前说的是招安石公回朝以肃朝纲而非其他!” 嬴冲唇角冷挑微现哂意而后竟拔出了离别钩遥指这御前诸臣:“在本王看来今日北境变乱尔等皆为罪臣!唯独安石公可负天下之望!” 整个太政殿顿时又寂静了数息。大理寺卿裴照面色发紫一切的言语都被堵在了口中再说不出话来。 直到半晌之后才有工部尚书邹宜站了出来:“武安王殿下之语让我等惭愧无地也无言可辨。然而廷尉大人之言也颇有道理。” 话才说到一半邹宜就听嬴冲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那离别钩亦寒光闪烁。他不禁口里发干勉强咽了一口唾沫:“臣以为骤任左尚书仆射确实不妥。陛下不如就以右尚书仆射之职召安石公回朝辅政?” 也就在这刻那些礼部仪官才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怒声大喝:“放肆!怎敢在御前拔剑?臣参武安郡王殿前失仪有失臣体!” 周围那些侍卫也纷纷拔出了兵器神情紧张:“武安郡王还不速速弃剑!” 嬴冲见状不禁撇了撇唇角暗自‘嘁’了一声以示不屑。可接着他还是乖乖的将离别钩回入鞘中。 心想这大自在玄功果然麻烦心绪一激动就忍不住拔钩相向了。 不过目的既已达到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ps:高潮!高潮!向大家求票!最后十小时向大家求票!推荐月票都要。 然后这里必须感谢下一众向开荒打赏的粉丝说实话因为开荒签约不对暂时收不到打赏的钱。而且开荒一直不想鼓励这个感觉大家量力而为的好。当然土豪除外哈哈! 总之喜欢我书的话不妨帮我的几本书全订下帮我拿一颗大神之星。最近大神之星已经从110掉到100了好桑心~ 最后感谢咸鱼lola萍水相逢723、远山望月、置若罔然、lingling20、河边窃玉偷香、殇琴仙君、晓枫红叶、千叶焚城、粉红等书友。 粉丝榜后面开荒就不一一再提了这里感激不尽!(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五章 散朝余波(半夜更新求票) 当司礼监掌印太监米朝天宣布散朝之后这整个太政殿内瞬时沸腾。在场所有朝官都无离去之意都是三五成群各自议论纷纷使嗡然之声四起。 被扣了整整半年薪俸的嬴冲却嫌殿中嘈杂独自往殿外行去。他并不似往日那般用八字步走路。可此刻却更似一只螃蟹横行霸道气势迫人。所过之处一应人等都如水流般往旁分开不敢阻其道路。 更有无数道或含敬佩或含惶恐或是好奇或是忌惮的目光扫望了过来。 更有嬴氏宗党与一众籍贯在北地的官员自发的汇聚其后。上朝之时不过是三百余位散朝之后却是近五百人 多出来的都是钦服于这位武安郡王的手段与才德甘愿附之骥尾。 而新任的吏部侍郎皇甫射更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嬴冲的身边感激涕零:“下官多谢殿下今日简拔举荐之恩!此恩此德皇甫射绝不敢忘。从此我皇甫家必以安国嬴氏为马首是瞻!” 之前拜嬴冲为宗主时类似的话他其实已说过一次可那日却绝无法与今次相较是真正的诚心诚意甘心拜服。 苑马寺卿与吏部侍郎同样是三品前者更是当朝小九卿之一地位尊崇。然而如论权柄二者间可谓是判若云泥! 周围之人也同样投以艳羡之色。 皇甫射年纪六十五几乎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爬到三品高位。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的仕途已经到此为止了。放弃固原卢氏转而拜入安国嬴氏门下想必也是无奈之举。 可谁都没想到仅仅数月时间这位武安王殿下就已将这位强行推举到吏部右侍郎的高位手握天下近半四品以下官员的升降任免。 “皇甫少宰有心了!” 嬴冲驻足笑了笑伸手将皇甫射扶起道:“也是右少宰近年主掌苑马寺政绩卓著清廉有德才有今日这样的机会。也望右少宰日后勿负陛下与本王所望能为朝廷简拔良才” ——吏部在古时被称为天官故而世人也将吏部尚书称为太宰而左右侍郎则名为少宰。故而此时嬴冲以右少宰称之。 皇甫射明悟其意这是指点他上任之后仍需谨守操行。当下容颜一肃再次躬身一礼:“殿下之言皇甫射已谨记。必定克勤克俭绝不负殿下之望!” 口中却绝不提天圣帝只以嬴冲为举主。今日他能迁任吏部右侍郎也确是武安郡王一手为之。 嬴冲无奈只能任之由之。这举主之制在大秦流毒已非一日便是他也无可奈何。 而其余诸人则更不以为意。嬴长安更神情兴奋道:“为安石公回朝之事朝中争论数月而不能决北地赈灾诸事亦因此迁延阻滞。可如今郡王殿下入朝却都一言而定可谓是尽显我北地世族声威!” 嬴冲微笑此事他也颇为得意不过却并未忘形:“此为长史之功!出此良策居功至伟。” 谢安一笑朝嬴冲一礼以示不敢当。而周围诸人则是高声赞誉兴高采烈。 在嬴氏宗党中他这个出身南方士族的王府长史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直至此刻才总算融入其中。 “可笑那叶宏博真不知吃了什么药。敢与殿下为敌。” 此时后方又有一人冷笑:“真是螳臂当车自取其辱!” 说到叶宏博皇甫射又神色微动:“殿下那叶宏博门下之人可要下官——” 他言语未尽嬴冲却已明知其意微一摇头:“此事无需太放在心上只需本王在朝一日他就一日不能回京!” 他说这句话并未刻意收声。周围听闻之人或是心领神会或是凛然生畏。 叶宏博此时就在不远处那本就苍白的脸上又显出了一层青意。 嬴冲却毫不在乎:“吾等在朝为官收取民脂民禄当以克己奉公为上。党同伐异不得已而为之绝不可为些许私怨而排除异己。日后右少宰秉公行事就可有才有德者可以照常任用升迁而如见无才无德之辈也不能让这等人窃居权柄祸乱朝纲。” 他是真的不在意叶宏博党羽再多又如何?此人在外不出三载一众喽啰必将散尽。 三年时间那双河叶氏如还不能尽收叶宏博的私人部众那么这满朝上下都会认为武威王世子叶宏志软弱可欺。 可嬴冲虽是这么说皇甫射领会的却是另一种意思目中闪动着冷意。 心想殿下之言无非是让他谨慎行事以免落人话柄。故而此事当需徐徐图之终要让叶宏博门下在朝中无立锥之地才好。 而嬴冲此时又交代着:“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北方赈灾诸事。这次被本王弹劾之后政事堂与工部定不敢再拖延怠慢。可那工部等人却难免要心生怨意——” 正说着话嬴冲却见前方武威郡王叶元朗正笑意盈盈的在前方廊道上等着他。 嬴冲哑然失笑挥了挥袍袖。周围诸朝臣见状便又纷纷一礼而后各自匆匆散去。 待得四下无人嬴冲才走到了叶元朗的身边执礼甚恭:“孩儿嬴冲拜见岳祖父大人。” “你我祖孙无需如此!” 叶元朗笑了数声而后示意嬴冲与他并肩而行:“而今见你羽翼丰满本王真感欣慰。今日朝争也是赢得漂亮让人惊艳。许久都没见到这么精彩的朝争了裴宏志他败得不冤。汝之风采那时真让本王心灰意冷清江前浪推后浪世上新人赶旧人啦。” 嬴冲闻言莞尔:“祖父过誉了岳祖父大人老而弥辣岂是嬴冲能比?” “可这一次你却给我那孩儿狠狠的上了一课” 叶元朗依旧是唏嘘感慨:“堂而皇之以力强破!釜底抽薪宏博他虽有千般手段却也无可奈何。” “祖父大人这是怪孙女婿么?” 嬴冲眯起了眼:“说到岳父大人我也奇怪。为何他敢这般胆大?感觉祖父大人您这次颇有纵容之嫌要使我翁婿翻脸成仇呢。” 他武脉已复这件事别人不知难道这位武威郡王还能被瞒在鼓中? 可那叶宏博却依然敢对他生出觊觎之心。 叶元朗先打了个哈哈而后避而不谈转顾其他:“这次寻你说话只是想要交代冲儿你有空的话多带凌雪她来叶府做客日后可切莫因此生分了。本王几个孙女最喜欢的就是凌雪平时可想念得紧。还有凌武凌德兄弟日后可都要靠你来照拂。宏志他心胸狭窄凌空则性情柔弱耳根子较软只怕不会尽心” 嬴冲唇角微扯细想这位老郡王对自家儿孙的评价可真是刻薄毫不留情。 不过他亦未有推拒之意:“祖父大人多虑雪儿她最敬爱之人便是老郡王您恨不得常伴膝前尽孝。至于凌武凌德他二人已是本王门下之将自是义不容辞!” 言下之意是他已为叶凌武叶凌德之举主自然是要照拂的。这二位虽还是叶氏族人可叶家日后也别想越过他差遣二人去做什么。 叶元朗闻言也不生恼手指朝嬴冲点了点就又大笑着扬长离去。 嬴冲也欲出宫可随即就被童贯拦住道是天圣帝想要见他。 他没奈何心想好吧今日要寻他说话的人是有点多。当下也只得无奈的随着童贯往后面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当嬴冲走到一处湖畔旁的时候就见远处凉亭之内天圣帝与米朝天等人还有那白衣卿相刘雪岩都尽皆在列。 然后旁边还有个小太监竟然在学着他说话:“——以工代赈乃我大秦既定之国策是为救大秦子民于水火!可似尔等这般拖延怠慢是否要等到我北方之民死绝才肯罢休?敢问这满朝衮衮诸公尔等的眼中可还有我北地百姓的死活?” 除了声音尖细了一点之外竟然似模似样。而这小太监也似演戏一般怒目圆睁神情狰狞:“此乃宰执之过!臣请陛下急招安石公回朝任职尚书左仆射以肃朝纲——” 随后嬴冲就听亭内的天圣帝一阵开怀大笑声音爽朗。 嬴冲暗暗吐槽心想他刚才还是很注重风仪的。哪里似这个家伙。恶形恶状? 摇了摇头嬴冲上前一礼:“微臣嬴冲见过陛下!” 天圣帝接见他的地方与一年前他那次入宫之时相同。可这次待遇却截然迥异。 天圣帝直接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而米朝天与刘雪岩二人。则是纷纷行礼形容恭敬。 此时此刻这位殿下确容不得他们不敬。 “这一次冲儿你确实赢得漂亮。” 天圣帝笑容满面:“可真让朕看了一场好戏。” 那刘雪岩也笑道:“虽无缘亲见可只闻那小太监之言就可遥想殿下之势譬如绝世宝刀无往而不利。” ps:十月第一更求票求票!今天开荒能更新几章了?希望大家给我惊喜啊! 对了上一章还忘记感谢创世的书友们。1080914长老逍遥我心舵主客尘舵主书友10***舵主。小恩俊舵主书友18650舵主緋缨舵主书友18086执事书友16***执事书友11740执事还有后面一众读者们。 那边的打赏虽然少可每周都能有接近二千多推荐每月都有几百月票开荒感谢你们!(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六章 坐镇嵩阳(二更求票!) 嬴冲倒还略知收敛心中虽是得意神色却虚怀若谷;“今日朝争之策乃臣之长史谢安所定。” “谢安原来是他?果为良才!” 天圣帝微微颔首却并未怎么在意那是良策不错可如无嬴冲这般的魄力谁能为之?谁敢为之? 整个朝会嬴冲无所忌讳怒斥群臣蛮横霸道。换成别人绝没有这样的气势。 “不论如何今日朝会是全亏了冲儿你才能一言定鼎不用与裴宏志那老匹夫继续纠缠下去。” 只需王安石能顺利回国朝堂中的敌我形势就将彻底逆转他的变法亦能进入快车道。 而这都是嬴冲之功—— “为陛下效力乃是臣份内之事。” 嬴冲心想天圣帝把他找来不会就只是为狠狠夸赞自己一顿吧?随后他就见天圣帝正看向他的腰侧。 “你这兵器可是离别钩?” 他其实首先想问嬴冲怎就与他岳父翻脸了?可想了想之后认为这是嬴冲家事也就罢休了。 “您是说这个?” 嬴冲笑意盈盈随手一扯‘铿锵’一声后就把那离别钩拔了出来然后米朝天与刘雪岩二人都吓了一跳面色微变。 周围的侍卫亦是神情凝重纷纷手按刀鞘目光不敢离嬴冲之手片刻。 “确实是离别钩是臣从天庭手中抢来的战利品。王公公他应该跟陛下提过?陛下您如想要一千万金就可拿去。” 天圣帝哭笑不得拂袖示意那诸多御卫无需紧张而后摇着头:“朕要你这东西做什么?难道还能用来刺杀大臣?用于敌国亦为小道。强国安民才是正经。不过这东西毕竟是凶器日后莫要再带入朝中会把群臣吓坏的。” “这个——” 嬴冲一阵犹豫心想他拿这东西入朝就是想要吓唬人来着。而随即他就见天圣帝让人拿出了一把配着明黄色剑鞘的斩马剑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何物?” “是尚方剑‘惊鸿’!近年皇家炼制的三件伪圣器级剑器之一” 嬴冲的眉头一挑他知所谓的‘尚方’乃是三千年前大秦未改国制之前九卿之一‘少府’辖下的宫署之一。分有左中右三署负责制办与掌管宫廷饮食器物掌供郊祀圭璧及君主器玩等等。 那时的诸位秦君会将得到的珍贵宝物与剑器兵刃存放于左尚方署。被人称为尚方灵宝尚方宝剑尚方宝刀等等总之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而自始帝之后左尚方署已一分为二改为尚宝司与尚宝监后者归内廷管辖。 将那尚方剑拔出一截嬴冲只见那剑脊上除了宫廷印记之外。还有‘尚方惊鸿代天巡狩’的字样。 嬴冲再次愕然他大约明白这剑是赐给自己的可这代天巡狩又是何意?是假节钺的意思么? “就是假节钺之意如今魏韩等地常以尚方斩马剑代替节钺。不过此权只限禁军。” 天圣帝笑着解释:“你年纪轻轻就执掌神策二军朕忧二军之内诸将多有不服。故赐此剑神策二军所有将官你皆可斩之!” 这担忧倒并非是无稽嬴冲经历今日这一役朝争俨然是又一位朝中大佬的格局嬴氏宗党的势力也由此稳固。然则禁军不同里面充斥着嬴氏宗族。 许多人或自命不凡或极力排外或目无余子。所以需尚方宝剑助嬴冲镇压二军 “除此之外如京中生变你可以持此剑不受君命自行其是。” 轻描淡写般的说完这句天圣帝又斜睨了嬴冲腰间的离别钩一眼:“顺便把你这钩换下来。” 嬴冲闻言却是神色凝重不受君命自行其是?莫非陛下是担心自己会有被隔绝内外甚至矫诏之事发生? 他不由偏过了目光斜睨了米朝天一眼。要矫诏要隔绝宫廷是绕不开这位的。 米朝天却是神情坦然淡淡一笑:“殿下不用看我陛下之意只是为防万一。” 嬴冲也是莞尔可随即又将那斩马剑‘惊鸿’捧在手中朝天圣帝半跪一礼:“臣领剑必不负陛下所托!” “朕将此剑托付给你自是信得过你的本领。” 天圣帝挥了挥手示意嬴冲起身他神色中也似并不在意:“此外朕今日寻你过来还有一事。新年之后嵩山那边就要迎来真正的十宫大比此事关系大秦之脸面不可不慎。朕有意让你领二师神策军坐镇嵩阳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嬴冲一阵惑然:“十宫大比?真有必要让臣过去?” 这天下诸国确有许多人关注十宫大比不错。其时必有无数人前往嵩山观摩各大书院之战。那时嵩山数十万人云聚且多有王公贵胄之流确实容易滋生事端。 可让他一个堂堂神策上将去管理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群殴私斗不太合适吧?按照往常的惯例一个主管郊区防务的右金吾卫就已足够了。 “这是为显大秦国对这次十宫大比的重视。” 刘雪岩插言解释可在嬴冲那‘清澈纯真’的眼神注视下。又一声轻咳:“我与陛下估计过诸国书院英杰辈出这次嵩阳书院的排名只怕会很不妙。” “只怕是要垫底!” 天圣帝一声怒哼目中满含怒火:“自从那些腐儒掌权嵩阳书院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自从嵩阳七子之后后面出来的全是一些蠢货连那鲁国太学都不如!朕闻这次诸国书院的学生交流我朝太学与嵩阳学院十有九负!” 嬴冲感觉陛下这句太过份了那书院里面其实还是有些人才的。就比如那李鸿章他曾让人查过感觉还很不错。又有他当时的几个同学也有两三位出色人物。 随后又醒悟了过来心想天圣帝该不会是想要他嬴冲代嵩阳书院出战吧? 未曾有丝毫犹豫嬴冲也板起了脸:“陛下!臣已是嵩阳书院的弃徒!” 这次能看嵩阳书院丢脸他是巴不得。天圣帝既说这书院排名将要垫底那么这次十宫大比他定不会缺席。就只为看书院那些道貌岸然的师范们丢人现眼。 天圣帝无奈他确有让嬴冲代为出战之意。不过今日看来。嬴冲他对嵩阳书院怨恨之心未消只怕难以说动。只好转过语气道:“只是让冲儿你去那边坐镇而已也让那诸国瞧瞧我大秦绝非是后继无人!” 嬴冲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下来。不过在应承之前还需讨价还价:“此事臣这里倒是无妨不过为防意外还请陛下与政事堂授予这几月之内肃清咸阳内外八百里之权。” “可以!此事政事堂定不会阻拦。” 天圣帝并未多想只当嬴冲是为清理咸阳附近的江湖人物与游侠儿这确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却没注意嬴冲眼里闪过的笑容。 ps:清早更新求票!已经六百票多了哇!这是第二更后面二更马上会放出来(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七章 离别之威(三更求票!) 同一时间宫外裴宏志的马车里。 “可恶那离别钩怎么就落在嬴冲的手里?” 大理寺卿裴照气急败坏面显青色:“那天庭的所谓西方大帝实是无能之至!遗失离别钩这样的圣器也就罢了居然还被那竖子夺了去?此子仗之耀武扬威我等以后还怎么上朝?” 说话之时他是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那柄离别钩就如悬在他头顶上的剑随时随刻就会斩落下来。嬴冲那厮如欲取他性命易如反掌。而哪怕他身后的东河裴家也难阻他化解此劫。 “此物确实棘手。” 右都察御史李阳也是苦笑道:“说来惭愧望见那离别钩下官思绪不畅。竟被那竖子辞锋所迫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言。” 工部尚书邹宜亦眉头大皱:“以老夫之见我等该纠集群官令朝廷将这离别钩收缴才是。此物在他手中实在过于危险。” 之前在朝堂之上他直接被嬴冲用离别钩指着鼻子。到现在都有些忧心自己说话得罪了武安郡王那位会不会先向自己下手以他的人头立威。 “这是要纵容陛下夺臣之私产?此为恶例绝不可开。何况他如来上一句此物已失窃尔等如之奈何?” 一声轻哼裴宏志冷冷扫视了诸人一眼:“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那王安石回朝之事。拗相公的手段尔等皆知。吾恐他一旦回朝吾等在咸阳再无立锥之地!” 车厢之中一阵沉寂。所有人都是眉头紧皱茫然无解。心想大势如此哪里还能有什么良策? 而就在裴宏志的眼中微蕴怒意之时。那角落处却传出了一声轻笑。 众人闻声望去却又是一阵愕然。只见那发笑之人是一位二旬的年轻人五官俊朗貌伟而庄眉宇间蕴有昂扬之气一双眼则似能洞察人心。 可使众人凝眉的是这位乃是区区一介白身。 只有裴宏志定了定神脸上不但没有轻视之色反而是语含请教的问:“莫非贾诩先生是有言以教我?” “不敢当!” 那贾诩并不狂狷无礼收敛起了笑意:“学生方才细细思之确有一得。裴相而今之计无非还是一个拖字。” 裴宏志扬了扬白眉神情不解:“拖字决倒是不错可我等该从何拖起?” “不如扩张政事堂如何?” 贾诩目中闪着微光:“将政事堂七人扩为九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大理寺卿裴照下意识的就欲出言训斥不过话才说到一半他就若有所悟:“人多口杂么?说不定还真可以——” 所谓众口难调政事堂之人越多天圣帝与王安石越难调和诸臣之意。 裴宏志却不置可否:“只是如此怕还是远远不够” “确实不够可还有宛州牧寇准!” 贾诩又是一笑:“此人如今亦有资格进入政事堂了。可据学生所知此人与安石公政见相左认为这位王相手段太过激进其中几种新法乃是残民之策。需知寒门士子中这位寇牧台的声望可不逊色那安石公多少。” 裴宏志已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这是要将这寇准推上去。用陛下的人与王安石打擂台么? 想法倒是不错可他们真有将这天圣帝的得力臂膀也推上宰执高位的必要? 裴照同样不能理解立时就是一声轻哼:“这个时候岂还有资敌之理?你这全是臆想之言胡言乱语!” 裴宏志倒是有意动之色可深思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不能决断只能摇头:“此策倒也能行得通不过我还需再想想再看看。” 贾诩愕然想说再拖延下去就为时已晚可当话到嘴边时他却又咽了回去也同时掩去了眼里的失望之色躬身一礼:“是学生想岔了诸位大人勿怪。” ※※※※ 当嬴冲匆匆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心知再耽误的话今日就要失约嬴冲便让车夫直接驾驭马车腾入空中往梨园方向赶了过去。 为维持郡王的体面他现在已不用普通的龙马而是由四匹翼龙驹拉车。 不过嬴冲虽有飞车也有在咸阳城内飞空的特权可在平常的时候他仍是老老实实的使用御道。 可今日的情形不同在梨园那边还有一场重要的约见在等着他。嬴冲担心自己会赶不及。 仅仅半刻之后飞车就已赶至到了梨园外。而嬴冲也不待车停稳就招出了摘星甲直接跳了下来。随后就带着嬴月儿与孔殇二人风风火火的走入到梨园之内。 约见之地就在梨园临湖的一处楼阁内。这里已被包下外面全是襄阳王氏的侍卫。 再当嬴冲迈入到三层楼内的时候只见那王籍正手持着一把折扇安坐窗旁看那窗外风景。 闻得嬴冲到来王籍才转过了头。 “武安郡王你这次可是慢了整整两刻时间” “陛下相招无可奈何。” 嬴冲微微一哂在王籍的对面坐下然后自顾自的斟茶:“是你定的时间太不巧了。” “确实不巧。” 王籍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语气一转:“可谁能到你嬴冲会在这一日挥斥方遒不但在朝争中大败裴宏志力压诸大臣又将自家岳父一脚踢到了凉州呢?陛下他估计也是欢喜坏了吧?这次从宫中回来得了什么赏赐?是这口尚方剑么?”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也瞥向了嬴冲腰间。只见那已非是离别钩而是配以明黄色剑鞘的斩马剑。 嬴冲莞尔一笑:“师兄你该不会是妒忌了吧?” “只是表示一下恭贺而已师弟你想得太多了” 王籍暗暗一声冷哼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嫉妒了。一言而决大秦之政左右朝局这种滋味他从没领会过。哪怕襄阳王氏的底蕴依然还在安国嬴氏之上。 轻声一叹王籍尽力使自己的目光保持平静:“北方宗党雄起于朝堂难道不值得恭贺?” 今日之武安郡王与昨日的嬴冲已是截然不同了。对于安国嬴氏及嬴冲而言这次朝争的意义绝不下于平定匈奴之战。 之前嬴冲虽已封王可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这位还只是一位新近崛起根基并不稳当的军头。 然而今次朝争过后嬴冲却已可确立他朝中一方大佬的地位。嬴氏宗党的人心亦将由此稳固不摇。 嬴冲已显示出统领一党与人争锋于朝堂的能力更能庇护党羽——这无疑是奠定根基的一役! ps:三更放出!马上会有第四更!求票!求票!月票与推荐越多越好。(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八章 梨园大戏(四更求票!) “一股子酸味!” 嬴冲哂笑然后感觉口中的茶水有些不对便直接将之丢开:“来人啦!把这茶换了。你们梨园的人连一杯好茶都泡不好了么?” 倒不是感觉这茶有毒什么的只是单纯因味道不合他意。 嬴冲后方的嬴月儿与孔殇已是司空见惯了毫不在意。却把对面的王籍看得一阵愣神。 他开始还以为是嬴冲借此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可随后才知不是嬴冲就单纯不满这茶的滋味而已梨园的下人一连为他换了数次茶水。都被这位武安郡王嫌弃。直到一位老茶师出手又用上了最顶级的楚国贡茶才让这位消停了下。 可之后又是酒菜换了两桌席面嬴冲才未再挑三拣四。而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 “感觉师弟你现在好任性——” 王籍的神情古怪感觉嬴冲现在也不像是得意忘形的样子可又是极度的任性随意 “是么?最近心火肝热脾气不好师兄勿怪” 嬴冲胡乱搪塞然后就又正容道:“之前师兄让人转告说今日就准备完成你我之间的交易那么现在可能开始了么?” 为让他同意茶马交易这位襄国公曾经答应过他一个条件。 王籍哑然失笑指了指窗外:“如今时间刚好你看那边——” 嬴冲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处湖畔旁的竹林此时正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正强扯着一个不断挣扎哀求的少女进入到那林内深处。 后面还有一群侍卫跟从此时却都是面无表情的散开四面八方将这竹林围住。 “这是嬴天策?” 嬴冲的眼神微凝他自然认得这位觊觎他妻子的六皇子。 “那女子又是谁?” “是三皇子嬴去病最宠爱的一位侍妾名叫窦冰梅。” 王籍手拿着酒杯意味深长的笑着:“今日此女随嬴去病一起至梨园寻欢作乐。孤身一人时恰被嬴天策撞见让他大为惊艳呢!” 嬴冲却是神色不悦:“记得当日本公曾特意提及过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师弟你还真是宅心仁厚道德君子。” 眼见嬴冲一副想要令部属去救人的样子王籍不由出言讥讽:“放心好了这薛冰梅并非是什么无辜之人而是合欢教的魅女。此番红尘洗练已告尾声本就要寻机脱身因之前就被本公识破了身份不得不帮我这一次。此外那女人也是收了本公不少好处的。” 嬴冲这才放松了下来而后神情有些难看的继续看着竹林:“你的意思是想要挑动这两位皇子相争?那嬴天策看来也不是什么蠢人三皇子嬴去病亦非是易于之辈。” 前次在咸阳他虽是借力打力挫败了三皇子嬴去病却并不敢小视其人。 “合欢教自有手段你我何需在意?” 王籍淡然自若自信十足:“至于那位崇国公大庭广众之下最喜爱的侍妾被人强夺淫辱他若还不做反应那么谁还会将他这三皇子放在心上谁还会在意薛氏?” “可他二人身边亦有智者。这么多的天位陪侍岂能看不出那妖女的手段?” “无需忧心本公既是这么安排了自然是万无一失可闻到了这香气?此乃乱神香一时半会他们醒悟不来的除非有权天境——” 他话音未落那竹林之内就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声。不过这梨园之内法阵的隔音效果甚好除了这处有特殊布置的阁楼之外其余地方皆难听闻。 王籍甚至很好心的将一只千里镜送到他面前诡笑着道:“不如你也观摩一番说实话合欢教那些魅女床上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嬴冲神色古怪最终还是拒绝了他却是想到了林依语那女人一样是合欢教的魅女 也就在大约一刻钟之后那嬴去病便带着一大群人赶至。不出二人的意料双方的侍卫瞬时就开始了大战。 也同一时间那湖畔处又传出了一阵‘噗通’声响。嬴冲拿千里镜往那边扫望了一眼发现是那窦冰梅已经‘投湖’了。 旁边的嬴天策则是站在一旁看着那翻动的湖水愣愣发呆。 虽是身躯背对着这边嬴冲却能想象得到这家伙的表情那必是茫然不解呆愣惊怒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 而此时竹林另一头则是传出了一声怒吼。那嬴去病显然也已知爱妾投湖这位发疯似的扑到了湖畔然后也不管边上的嬴天策直接跳入到了湖内。 可当这位最终从湖内浮出的时候手中却已抱着一具女尸。 嬴冲见状不禁皱眉:“这女尸?” “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替身估计事发之前就已身死。” 王籍同样拿着千里镜眺望着心中奇怪他这师弟也不像时心慈手软的人。据说在北方平定民乱时杀人如麻入境草原之后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且即便是心软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展现出来不该刻意隐藏才是? “合欢教的代死替身大多都心甘情愿。这与你我无关除非是准备扫灭合欢教否则她活不了的。” 嬴冲面目阴沉一声不满轻哼。不过他也确不是心慈之辈能做到心中无愧就可其他的也在意不了那么多。 须臾之后嬴冲就已调整好了心情面上现出丝丝笑容。只因那嬴去病上岸之后就一拳往嬴天策的脸上砸了过去。 “哦哦哦总算打起来了。这出戏可真够狗血的!” 嬴冲口里啧啧有声的看着那边两位皇子的互殴。其实是单方面的殴打嬴去病几拳之后那嬴天策就已是鼻青脸肿了。 看着这一幕嬴冲只觉万分的舒爽。再然后他又见嬴去病拔出了剑直往嬴天策的头顶砍了过去。 后者也终于从迷茫的状态中醒悟了过来转过身疯狂的逃命。 而嬴冲则一边看一边调侃王籍:“你这次选嬴去病下手莫非还是心中记恨?” “只是恰好在他身边有人且最易下手而已。” 王籍话未说完就对上了嬴冲那‘清澈纯真’的目光他不禁摇头:“之前确实看他不爽居然敢逼迫我襄阳王氏。不过此人确是最合适的。” “也对!” 嬴冲笑了起来:“可就仅此而已么?这点小事与本王当初的要求可不符。” “只是开始而已后面还有手段武安王何需着急?” 王籍笑着回应:“你顾忌天圣帝不好直接对他的宠妃下手。我襄阳王氏也没必要去惹怒陛下啊?亦得罪不起。总要做到了无痕迹才好你也不想将你我二人之谋暴露出去吧?” “真不想暴露的话那个窦冰梅就趁早灭口!” 嬴冲冷哂继续关注那边的大战。 “此事无需你忧心本公自有让她不能说话之法。” 王籍打了个寒战心想这家伙果然是狠辣无情的之前都是在装疯卖傻。 “此女美若天仙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 话音未落他就听嬴冲问道:“师兄我朝谋害皇子是什么罪名?” 王籍先是不解可随即就醒悟过来拿着千里镜看。而后就见那嬴天策不知何时已被嬴去病砍了一剑。脚步也趔趔趄趄似乎已支撑不住。 见得此景王籍不禁脸色发白如只是普通斗殴的话他有把握扫灭这里的一切痕迹。 可若死了一个皇子惹得绣衣卫介入进来那情形只恐很是不妙—— 偏偏一旁嬴冲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继续悠哉游哉的看着:“哦哦又是一剑。他撑不了多久的该不会真死在这里?” 明明那三皇子嬴去病因天资低下之故是诸皇子中武力最弱的一个。 王籍听了不禁一阵磨牙:“这次真要有个好歹本公必定会供出师弟你是同谋!” “空口无凭本王是绝不肯认得。” 嬴冲断然翻脸:“一切诸事都与本王无关。” 幸在须臾之后那梨园的那位权天强者总算赶了过来。不但救下了嬴天策也将那一群侍卫分隔开来。 嬴冲颇为遗憾惋惜不已心想嬴天策真死了的话他会轻松许多。王籍则是长舒了一口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真是虚惊一场他没想到嬴去病对那女子竟是如此痴情竟然愤怒到不惜拔剑砍向他的亲弟!还有那乱神香的份量似也用得多了点、 此时嬴冲也再没理会那边乱局之意。看了这场王籍安排的好戏之后他颇为愉悦的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很不错茶马的交易先如此定了。后续的皮毛兽油及高阶兽骨的交易也可以谈。只是后续之事你还得尽快帮我办到。” “定如你之愿便是。” 王籍也同样端坐依然风姿雅润:“叶宏博既已倒了那么三年之内本公必定能让你踩下他们母子永无翻身之日!” 帝皇宠妃如外无大臣支持那么在他们这样的顶尖世阀看来也不过时不值一哂的玩物而已。 ps:第四更到来!求月票求推荐哈。今天能更新几章?(未完待续。) 正文 四七九章 群雄现踪(五更求票!) 嬴冲满意的一笑接着又意味深长道:“那么再谈另一笔生意对于咸阳黑市你可有什么想法?” “咸阳黑市?” 王籍眼神不解:“你要招惹他们?此事只怕不易。” 话到此处他才想起眼前这位如今已是左金吾卫的顶头上司。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太看好。 “黑市之中势力盘根错节。且咸阳暗城的复杂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除非能明火执仗以大军清理暗城。” “是么?” 嬴冲笑了笑却再未有解释之意:“其中究竟你稍后便知。如是心动可以来寻我。” 他其实并无沾手那黑市暗城的意思自从这次回朝之后他就在有意无意的斩断以前与咸阳****的联系。其中的一些草莽英杰仍可结交却再不打算利用这些人做什么事情了。 那些份例钱什么的也需陆续断开。尽管这算不得什么破绽对手也很难寻到机会下手可嬴冲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清清白白的。 如连自己都持身不正又何以正人? 故而咸阳黑市那些地下走私干犯国法的生意还是不沾为妙。 可不沾归不沾可这黑市暗城里积累的财富却让他眼馋不已。且黑市里神阶墨甲的销赃渠道也是他急需的。 嬴冲也想借此机会梳理一番暗城重新立下规矩。他需得让那些暗城之人明白。什么事情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情不可以。不能让那里成为藏污纳垢之所成为咸阳治安的隐患。 有句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是神策上将节制左金吾卫负责守卫宫城兼管咸阳治安。暗城里的那些龌蹉自是令他感觉格外刺眼。 “稍后便知?到底什么意思” 王籍一头雾水不过他旋即就又想起了一事:“说来新年之后就是十宫大比之期。你不打算回书院为孙师他撑一撑脸面?” 说到此事嬴冲也是好奇:“书院那边究竟怎么了?莫非这次真要垫底不成。” “垫底那还算好的我恐今年书院只怕难有一胜。” 王籍苦笑:“你不知那边的情形几国学子交流数月龙凤二班已经有十几位师弟被打击到无颜见人又有三十余人直接退学。我嵩阳书院本就实力不如人偏又被他们联手针对。身为地主实在是丢人。” “哦?” 嬴冲却有些幸灾乐祸:“本王已是嵩阳弃徒孙师的性子也断不会让本王如此行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嵩阳七子么?” “我等七人早就参加过一次十宫大比了!师弟你不会不知书院弟子只能参加一次大比的规矩?” 王籍摇着头:“且这一次即便是我等下场估计也会输得很惨。那七国学子可谓是英才辈出。项羽、李世民、孙策、吕布、冉闵、李绩、李泌、崔浩、刘基、司马懿、张良、陆逊、田丰、陈宫、邓艾、王阳明等等或武力高强或智略超绝或兵法过人或精通治政。说实话嵩阳书院这几届的学子实力都还不错可与这些人杰相较还是远远逊色。” 嬴冲静静听着神色终于微微动容。只因这些人名他要么是听嬴月儿说起过要么是在霸王枪内见到过。 如此说来这嵩阳书院他已是非去不可了提前会一会这些未来的天下群雄。 ※※※※ 湖畔旁嬴天策身上已经止了血可一身伤势仍旧沉重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被人抬上了担架。 而不远处的嬴去病则依然在大骂:“嬴天策我艹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一定杀了你一定宰了你。你给我等着你与你娘那个贱货老子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饱读经纶可此时却是语无伦次言语污秽不堪。甚至都忘了他与嬴天策是同一祖宗。 嬴天策却没心思去理会只紧皱着眉头。他现在已经稍稍恢复了些许神智正为自己的举动错愕不已。 今日之事从头至尾都透着古怪。 ——自己今日来梨园莫名奇妙的就对一个女人动了心然后莫名其妙就将女子带到竹林里面***了而身边几名天位与陪伴的幕僚无一人出言提醒更没人阻止。 然后这个女人的身份竟然是三哥嬴去病最宠爱的侍妾。在那女子跳水自杀之后发疯似的将他砍伤。 不用想这必是一个陷阱一个阴谋无疑。自己这个时候正值叶侍郎迁任凉州牧大事不妙之际哪里还能有心思去顾及女人?更不可能去招惹得罪三皇子与声势正隆的薛家。 可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哪一位? 恰在此时嬴天策忽然望见远处一间阁楼之上侧坐着一位他极其熟悉的身影。 那是武安郡王嬴冲—— 嬴天策心中一惊已注意到了那嬴冲身边的另一位正是襄国公王籍。 似有所感应这二人都转头看了过来。那嬴冲更是冷冷一笑随后就又似在祭祀死人一般将手中之酒缓缓洒落在了窗栏之前。 见得此景嬴天策不禁瞳孔收缩浑身寒意森然感觉到了嬴冲那毫不加掩饰的杀意与嘲弄。 这个家伙—— 嬴天策咬牙切齿恨意滔天恨不得将此人撕碎。可又有无尽的悔意与恐惧从胸中升腾而起。 就是这个人在一日之内先将他身后最大的依仗叶宏博踢出了朝堂随后又在梨园布局将他重创更往死里得罪了他的三哥。 他真不知此人接下来还会使出何等样的手段出来是要将他逼至死境才肯甘休么? 嬴天策隐隐感觉眼前正有一头来自北方的巨兽正张开了血盆大口意欲将他吞食。可嬴天策已无力去想应对之策因失血力虚意识渐渐昏沉。 “晕了啊!“ 楼阁之上王籍不屑的抽了抽唇角而后意味不明的笑着:“我还以为你会提前离去呢。被他看见了不太好吧?” “许多人都知本王到了梨园这时候走岂非是欲盖弥彰?” 嬴冲冷哂:“只需本王在场那么无论他们查不查得到证据都会认定了是本王指使。不过这都无妨只要陛下那里能交代得过去就可。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 “其实我倒是颇为奇怪淑妃与你那岳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王籍正说着话却有一侍卫匆匆上前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而王籍也是眼神微亮:“那咸阳黑市师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得到了消息天圣帝与政事堂已正式授权嬴冲在十宫大比期间肃清咸阳内外。 ps:哦哦大家好厉害月票好凶猛这么快就逼出我第五更!可开荒表示不服月票和推荐还有木有啊?(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零章 可悔当初(六更求票!) 同一时间咸阳宫内淑妃亦是眼前一阵晕眩。 “究竟怎么回事天策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得罪三皇子?” 自清晨以来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她的面色煞白一片。 先是叶宏博被他家的女婿一脚踹出了朝堂发配边疆可紧接着又传回了天策在梨园淫辱了三皇子宠妾的噩耗 “奴婢不知——” 那位传递消息的小太监也同样是神情仓皇:“奴婢是在外看守马车并不知详情。不过听人说那时殿下他与身边之人都好似着了魔似的。” “策儿他的为人本宫岂能不知?” 淑妃却在此时倒吸了一口气:“是了我知是谁!定是那武安郡王嬴冲。我问你事发之时嬴冲那竖子何在?” “正在梨园之内!” 小太监陷入回忆道:“武安郡王来梨园之时是以飞车赶来所以奴婢印象深刻。之后武安王府的飞车再未出过梨园。” “果然是他!” 淑妃的口中蓦然一口鲜血吐出目里则满含惊悸与无奈之色。 她之前就跟叶宏博说过这个时候还是莫要招惹他那女婿为佳。即便要掌控武安郡王的势力家业那也需待他临死之际再说。 那根本就是一头狼一头睚眦必报的恶狼—— 也就在此时门外又有一侍女匆匆赶至。 “娘娘陛下遣人传召。我方才问那传旨太监说是陛下闻得梨园之事震怒万分要传贵妃与您前去御书房解释。” 萧灵淑再支持不住眼神一阵发黑渐渐晕厥。 “娘娘!” “淑妃娘娘——” 当在场之人看着这位当朝淑妃蓦然向后栽倒。这间装饰精美的暖房之内顿时传出了一片惊惶尖叫之声。 当叶宏博得到嬴天策因淫辱嬴去病宠妾被后者砍成重伤这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武威郡王府的书房内。 他的一双拳不禁死死的紧握牙根紧咬唇角处赫然有一线血痕溢下。 “六皇子他被三皇子殿下砍伤了?” 叶元朗亦觉惊讶随后唏嘘着:“这真是动如雷霆似狂风骤雨不给人半点喘息之机。真可谓是深得兵法之要你那女婿是必欲夺去你叶宏博的一切才肯罢休啊。” 叶宏博一身轻哼目中满含愤怒的看着书案后的父亲;“敢问父王今日殿上父王为何不阻止?” “阻止?我那孙女婿早已将叶家的反击意料在内。这件事是本王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得了么?” 叶元朗说话时眼中略含哂然之意:“再者本王又为何要阻他?” “孩儿乃是吏部左侍郎!” 叶宏博猛然抬起了头。声音又高昂数分:“如今的叶家能在文臣中位列三品有望进入政事堂者只有孩儿一人!孩儿想问父王您到底是怎么看待的孩儿?竟是眼睁睁的看那竖子将孩儿踢去凉州?” 叶元朗闻言哑然失笑:“踢去凉州?这句话说得好。你不是很自信满满认为有凌雪在就可拿捏住这位。其实本王也想问你究竟哪来的底气敢去算计一位当朝郡王?那竟还是一位以一年时间雄起北方纠集数百世家为宗党的盖代英杰?你叶宏博何德何能敢自认自己的才识可以凌驾其上?就这么自信那个被你不屑一顾折磨了一世的妻子就甘心做你的人质任由你拿捏她的儿女?本王可以确定如不是凌雪为她诈死脱身她必定会寻短见要你无可奈何。” 叶宏博默然十指渐渐扣入到了肉内。叶元朗讥诮的言语就似剜入到了他的心脏深处。 “你要为父给你解释是么?也可以的汝这一次并非贬职罢斥而是晋升二品州牧岂非是喜事?武安郡王已是给了我叶家颜面。既是如此本王自也没有出面的理由。” 叶元朗冷笑:“你一定想说这吏部左侍郎对叶家至关重要可对?可为父且问一句你这侍郎之位是叶家所有还是叶宏博你一人威权自用培植羽翼之职?” “父王!” 叶宏博一声断喝可叶元朗依旧是辞如刀锋:“老夫早就说过叶宏博你不懂人心日后迟早也要在这上面吃上大亏不可如今你女婿的这一刀感觉如何?今日的教训可还深刻?” 见叶宏博还欲再辨叶元朗却再未有说话的兴趣疲惫的拂了拂袖:“滚吧!滚去凉州!你如还心有不甘还有意东山再起那就好好想想为父这些话。” 道完这句叶元朗就已走出了书房再不给他次子说话的机会。只留下叶宏博一人在内茫然失神。心想自己难道真的错了? 人心?自己怎会不懂人心?他那些部属党羽他都是如臂指使那些人的私心自己岂非也是洞若观火? 他的父王凭什么说他不懂?今日他叶宏博之败是败在势不如人败在叶家的背叛而非其他—— ※※※※ 直到傍晚时分嬴冲才从那间小楼内走了出来。 耽误到现在主要是为助王籍那厮湮灭证据。这家伙的一应布置包括那‘乱神香’之类都集中在了他们的阁楼。王籍的部属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将所有的痕迹都全数消除。 绣衣卫与京兆府现场勘察探案之时也果然怀疑到了那边。只是这楼上一位八国公之首一位武安郡王坐镇给那些探案之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强闯进来亦无此能耐。 便是梨园的那些守卫也同样无胆冒犯。 嬴冲心知王籍这家伙有拖他下水之意。等到那嬴去病回过神来一定会怀疑到他们两人身上。 不过嬴冲却也无所谓嬴去病即便知道了又能拿他怎样?他只是顾忌着天圣帝不好对淑妃母子下手才借王籍之力而已。 那位三皇子真要脑抽到来寻自己的麻烦那么他会教这位怎么做人的。叶宏博淑妃的前车之鉴不远—— 何况这动手脚的人确是王籍的部属无疑他顶多只是观众。 直到王承恩与新任京兆府尹林禄二人联袂赶至这两方的人手才得以进入这间阁楼内查看。可惜此时所有的证据都已湮灭无迹了。 王籍做出一副大为扫兴的模样拂袖就走。嬴冲也很是‘不悦’的扬长而去顶着王承恩那万分怀疑的视线离开。 不过他却未出梨园而是来到了另一处暖阁。与薛平贵周衍及庄季三人一起寻欢作乐。这也是他今日已经约定好的一场聚会。 ps:1200票开荒遵守约定第六更了!今天大家还有木有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一章 兄弟再见(七更求票!) 自从回到咸阳之后这几个损友虽也常入府拜访可嬴冲还没正经在外面好好玩过。 寻花问柳观舞赏歌嬴冲自是久经战阵了。他以为自己必定能从中寻到乐趣可最终却是事与愿违。 梨园之内排定的歌舞一向都是精彩之至。美酒佳肴也无不都是上上品。 嬴冲左右都环绕着绝美的妙龄少女那些女孩讨好他的娇声艳语亦宛如仙音。 嬴冲却始终都是心不在焉。哪怕是美人在怀也提不起丝毫‘性趣’。 凭心而论这些女人的姿色虽不如他的妻子可也未逊色多少。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只因被人精心调教之故在侍候男子这方面并非是叶凌雪能比。 可此时嬴冲脑中全是叶凌雪的模样心中暗暗担忧。 他妻子最近脸有些白眼也有些肿肯定是在炼神壶里偷偷哭过了近日也定没有好好休息过。 想来也是妻子她哪怕再怎么不满叶宏博的所作所为哪怕再怎么恨她父亲的绝情寡义当真正与其父断绝关系翻脸成仇之后凌雪她也会很伤心吧? 且除此之外还有嬴月儿那凌厉的视线。他这女儿虽没说什么亦未阻止。可那眼里却是饱含鄙薄与不满。 那就好似在对他说父王你是‘渣男’是‘坏蛋’与叶宏博没什么两样。 于是这场本该是到次日凌晨结束的欢宴没到子时就已结束了。 “总感觉嬴冲你现在与以前不同了。” 当走出梨园大门之后薛平贵就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嬴冲:“嗯虽说以前你也都是万花丛中坐怀不乱就是了。可怎么感觉你现在与以前很不相同?” 以前的嬴冲是强自忍耐。可现在的这位却真是对身边的女人毫不感兴趣。 错非是看他们夫妻模样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家伙似也开过荤了。他几乎就以为家伙其实是喜好男风。 周衍也在大声抱怨:“怎么现在就走?刚才我身边那女孩正是本公子最喜欢的一类。风情万种声音也软软的难得的是胸大如斗。” 话未说完周衍就也狐疑的上下打量嬴冲:“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你那王妃勾住魂了?以后就在弟妹这颗树上彻底吊死了?” 嬴月儿有意无意扫了这家伙一眼目里色泽阴冷。 “怎么会?” 嬴冲的神色一凛豪气十足:“只是暂时无瑕他顾而已如今本王大仇未报哪里有心思去理会这女色?” 薛平贵对此言半信半疑周衍却微微颔首信了嬴冲之言。他知嬴冲确实是矢志复仇。 庄季也点了点头:“说来嬴冲他以前还发过誓来着日后发达了以后定要带我们睡遍咸阳城里最美的花魁还要包下城里面最好的花楼“ 嬴月儿猛地一握枪又强忍了下来。心里暗暗记下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将这件事告知母亲大人不可。 嬴冲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莫名的寒气滋生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我听说衍哥儿已经准备与天水周家脱离关系了?” 周衍的这件事之前在那宴席之上不好说。直到此时离开了梨园周围并无旁人嬴冲才谈起此事。 “是有这打算。” 周衍神色坦然:“我只知自己如留在家中受家族庇护只怕一辈子都难有什么大成就。那爵位失就失了可我却不甘心自己真就这么废了。所以打算走出来投靠你的武安王府自立门户。” “爽快!” 嬴冲眉头一扬而后也是直言道:“咸阳黑市周衍你是知道的。如今有一桩年入至少二百万金的生意却可能时时都有性命之忧不知衍哥儿敢不敢做?” “有何不敢?” 周衍眉头一挑:“只要能赚钱无论黑的白的灰的都成!只是别连累了你。” “灰色!打打擦边球而已。” 嬴冲微一摇头却未在此时解释详细转而又拍了拍庄季的肩膀:“平贵他入了绣衣卫自有前程无需兄弟为他忧心。只有庄季你我不太放心。明日可随我去神策军府上任就从五品旅帅做起!记得带上你那两个兄弟。” ——庄家这一代有四人除了庄季之外一个赛一个聪明。此时除了必将继承爵位的老二之外他其余两个弟弟也同样未有出身。 庄季本人是个冲锋陷阵的好手可脑子却笨了些。让他独自领军估计日后被人卖了都不能自知。只有搭上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嬴冲才能放心。 “成!” 庄季应了一声就憨憨的笑着。 嬴冲也哑然失笑可也就在这时他听得马车之外忽有一个嘲弄声响起。 “赢非你这家伙还当你以前是世家公子哥的时候?” 赢非? 嬴冲微一扬眉向窗外扫了一眼。 发现这里正是梨园之外的街口处外面则有一群贵胄公子围成了一团。 那最里面的二人正是赢宫与嬴非。此时他那幼弟嬴宫的头正被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死死的踩在脚下。而嬴非则是双眼发红正拿着枪疯狂的往那少年方向冲击。 只是这全然无用嬴非武道虽也不俗年纪轻轻就已是高达六阶可那少年身边却有两名八阶武者护卫又以墨甲覆盖半身。轻描淡写就可将嬴非击飞。短短数次下来那嬴非就已是遍体鳞伤。 旁边一群人则是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昔年你那父亲升职破虏军节度使的时候不是很嚣张么?结果却是勾结匈奴——” “当初不是还给我那好兄弟一个耳光么?你今日倒是再横啊?横给我们看看?” “居然还有脸来向我们邹兄求一个前程?凭什么?就凭你那兄长乃是当朝武安郡王?” “可惜呢!人家武安郡王才不会认你这弟弟。谁不知你那父母狼心狗肺勾结天庭害了神通大帅不说居然还使人废了武安郡王的武脉。” “似你们这样无情无义之人谁敢用你们?” “如今已被废为一介庶民居然还敢开口索要七品武官?这岂不就是笑话?” “他居然还当真了没看出我们是逗他们玩” 那言语恶毒都饱含哂意直到有些人望见嬴冲乘坐的马车到来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一些人的脸上都隐隐现出了惧色与担忧。 便是那位踩着赢宫脑袋的少年在惊觉之后也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数步。 嬴冲踱步从车中走出而后淡淡的问:“你是工部尚书邹宜的公子邹靖?今日是怎么回事?” 那邹靖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尽管双方差不多同龄甚至嬴冲他还要年轻一两岁。 可此时他眼前这位的气场与势压却还远远超过他的父亲完全无法对抗。 同样是咸阳城里著名的纨绔如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殿下今日是这二人中途拦住了我等马车。想要攀旧日交情让我等为他谋一官职。只因我等昔日对他二人之行止颇有怨气。又有感于神通大帅忠义却被他父亲那小人所害。故而义愤填膺戏耍了他们一番。” “原来如此!” 嬴冲淡淡一哂之后却也懒得细细去分辨其中是非:“孔殇打断他的腿!” 孔殇扫了一眼太上五神幡随手一卷就令那邹靖腿骨折断凄声哀嚎。而周围之人眼见这一幕都不禁噤若寒蝉。 嬴宫见状便以为嬴冲是为他出头不禁泪眼婆娑:“王兄他们都在欺侮我!他们好可恶你把他们全杀了给我解恨好不——” 嬴冲却懒得理会只让嬴福将一些金银与丹药丢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今日之事尔等肆意殴打庶民干犯国法。然而本王非京兆尹管不到此事。之所以断你一腿是因这二人虽为庶民却亦为宗室远支族人。非是尔等能肆意侮辱嬴氏子弟的头颅亦不是你能踩踏可觉心服?” 邹靖哑然无言只抱着腿默默无声。嬴冲也懒得在乎这人是怎么想的:“这些银钱与丹药可以供尔等养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道完这句嬴冲有意无意的扫望了那一直一言未发眼神倔强的嬴非一眼而后冷然一哂又走回到了车内 里面周衍却是眉头大皱:“要置之不理么?只怕日后会有人说你嬴冲不悌兄弟。” “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了。” 薛平贵也是神色阴沉;“只怕是有心人在算计你嬴冲。” 这两兄弟虽是双亲下狱可却有嬴定在照拂着绝不可能就落到这地步。 “无妨!这次理会了才麻烦。” 嬴冲淡定安坐:“他们二人如今可不在我安国嬴氏族谱之内。” 二人闻言了然既然不在族谱之内那么这‘不悌’也就无从谈起了。至少在朝堂中无人能以此为据指责嬴冲。 最多也只私下里传些流言。 ps:第七更!吓了一跳中午就1500票了。开荒有点害怕了大家还有没有票? 中午休息下晚上开荒再冒头哈。(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二章 温柔乡中(八更求票!) “啧没上当啊!” 就在这巷口处不远位于梨园之内的一座角楼中。齐王赢控鹤眼望着下方万分遗憾。 他身侧女子则是柳眉微蹙:“果然是心狠手辣意志坚韧难拔。” 换成别人总要惺惺作态一番吧?无论是怜惜那赢宫嬴非也好还是鼓励赞赏那邹靖等人也罢都有文章可做。 可结果倒好此人竟是将自家两个弟弟视如无物。 今日虽是出手惩戒了邹靖却有理有据并未偏袒赢宫嬴非二人。 这使她颇为失望为今日之事她费了极大的功夫。除了地点时间之外其余一切都非巧合。 那嬴冲要查的话必定寻不到半点旁人插手的痕迹。 “他就是这样的性情。” 赢控鹤倒是没什么意外之色;“对友人温暖似春对敌则冷酷如冬一旦确定了是敌非友那么哪怕是至亲他也不会有丝毫留情叶宏博就是一例。你要在这方面下手怕是打错了算盘。” “已有领教!这一次的试探已经足够。说到叶宏博真不知他与淑妃做了什么事使那位武安郡王震怒至此?先是叶二夫人失踪没过几天叶宏博本人就被赶出朝堂随后又是六皇子遭难。” 说到此处那女子的双眼微凝:“今日梨园内的事情应该留下些证据。算计皇子这可是大罪!” “那王籍极其小心一点证据都未留下便是那位窦冰梅竟也在我的梨园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事发之后本王虽以法器记录了影像却最多只能指责王籍之仆形迹可疑。” 说到此处赢控鹤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且此事从头至尾都是王籍之谋与他有什么相干?” 真能抓住嬴冲谋划皇子的证据那么哪怕这梨园日后声名尽毁他也在所不惜。 可问题是没有! 嬴冲今日只带了两个侍卫进入梨园而之前一个月武安王府上下都无人踏入梨园半步。 要说是嬴冲在谋划此事是无论如何都站不住脚的最多是幕后指使。 可既然是在幕后没有证据的话那也没必要说了。 “可惜!” 女子不禁一声轻叹心想早知如此她哪怕栽赃陷害也要将那家伙拖下水。 不过她随即就又眯起了眼:“听起来你对那位武安郡王似越来越不放心了?” “试问当今天下谁还敢将他小视?” 赢控鹤反问了一句语声沉冷:“本王绝不后悔当年出力将他保全!嬴冲能扫平匈奴夺回朔方已是回报。可为本王之大业对此人却不可不防!” 话音微顿赢控鹤的脸上又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今日天圣帝有旨命嬴冲整肃咸阳内外。此事虽在情理之中本王却觉不安。我已命下面的人暂时撤出咸阳。你那边的人手也需万分小心嬴冲此子心狠手毒切莫撞到他刀口上。” “竟有此事?多谢了!” 女子言语凛然显然也是听了进去。而就在她离开这处窗口之前又扫望了街口一眼。 发现那些贵胄公子们已经离去而赢宫嬴非这两兄弟正是互相搀扶着往远处行去。 真是可怜呢昔年颐指气使的公子哥儿如今竟落到这副田地—— 女子叹息了一声脸上却绝无半点怜悯之色。二人落到这样的下场自有其因。而嬴冲如败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弱肉强食。谁让他们的父母无能最终败在了嬴冲之手输掉了一切? ※※※※ 次日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嬴冲发现自己仍在被窝里抱着妻子那软玉温香的身子。 头一次生出了赖床之念这倒不是因贪恋被窝里的温暖而是担心将妻子惊醒也舍不得放开。 嬴冲不禁茫然心想着昨日回来的时候。 昨夜赶回武安王府的时候天已至子时。凌雪并未休息依然在研习着法阵。当望见嬴冲回归时妻子那饱含欣喜与意外的笑容让嬴冲从头暖到了脚又莫名的感觉愧疚。 只觉在外面鬼混似乎越来越没意思了还不如家里的被窝可以与凌雪她说话温存—— 摇了摇头嬴冲挥去了这念头。然后又凭借自己过人的意志力强行从床上挣扎爬出。 当嬴冲穿戴好衣甲来到前院的时候这里孔殇嬴月儿这一众人等早已等候就绪。甚至庄季还有庄季的两个弟弟庄荣庄嘉也早就在这里等候着了。 除此之外还有在神策军中任职的嬴双城叶凌武叶凌德以及新调至禁军不久的嬴飞鸿黄忠等人。 前三人自不用说嬴飞鸿却是安国嬴氏的族人之前是灵州郡防御使在宁州追随嬴完我征讨大乘军。前后数战中都立下了不小功勋这次不但得封降等世袭的伯位更调被入了京城禁军担任神策左军的节度副使更兼领一师已是安国嬴氏中第四位有望晋入二品大将之林的族人。 至于黄忠乃是前北阳县令黄恩之兄。之前也随其弟拜入到嬴冲门下。可惜因驻守西南边疆之故未能赶上北境之战 这次是嬴冲亲点将他调入咸阳担任一镇之副将。 只有李广因是任职神武军并不在此。 “自本王入京已有二月尔等可都准备好了!” 说话之时嬴冲目含压迫的望着这一众人等。尤其是嬴双城与嬴飞鸿二位。 这二人都各自统领着一师近三万人。也是支撑他在神策军中威权的关键。 那嬴飞鸿当即就已高声应道:“卑职部属皆愿为殿下效死!” 而那嬴双城则是稍稍犹豫了一阵面显愧色:“神策右军第四师只有三个旅愿听卑职调遣。” 嬴冲一听此言就已明白了大致情形。这嬴飞鸿多半已是掌握住了他辖下三万部众。 这位久在军伍且手段不俗两个月时间足可让他收整部下军心了。 至于嬴双城这位以前被嬴弃疾按在了族内不能出头也未在军伍中历练。所以在这方面要稍稍差一些。且他这族伯也没什么可靠的旧部作为臂膀。 不过嬴冲也不觉失望嬴双城能够收整三个旅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比他意料的好些。说明嬴双城潜力不错仍可期冀。 “你们呢——” 嬴冲又看那凌武凌德还有黄忠却见三人也都信心满满。他不禁哈哈大笑:“那就走吧!随本王前去上任。” 道完这句他就已直接跨上了翼龙驹当先走出了武安王府。 ps:1800票第八更!大家好凶猛开荒光是改文就筋疲力竭啊!可俺好要继续求票。 另外特此感谢河边窃玉偷香兄打赏的5万起点币非常感谢!(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三章 神策上将(九更求票!) 离府之时嬴冲并没用马车而是直接骑的翼龙驹而他身周随侍的九月孔殇诸人也都是同样都是清一色的骑着翼龙驹。总共二十匹声势雄壮。 另还有一众八百人的侍卫亦都是驾驭最好的龙马。 只因这一次是前往神策军府上任驾着马车的话舒服是舒服了却不太像样也显不出主将的气势。 原本皇家禁军驻地都在内城。在咸阳宫的东西两面修建了一块诺大的校场及军营规模宏大几乎将整个咸阳内城横腰斩断。 可自从一千二百年前有皇室子弟借助禁军生乱烧了半个咸阳城之后。这些禁军的驻地就都被迁到了咸阳北郊与南郊。只有当轮值宿卫之时才会进入咸阳内城守卫禁宫。 嬴冲管辖的两支神策军就都坐落于城北方位。而他的神策军府也自然是在城北坐落在神策左军的营地之中。 神策上将之职并不常设自皇家禁军扩编到六军之后嬴冲是第七任神策上将。 由此可以想见那两位左右神策大将军还有那些军中的宗室子弟对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顶头上司将会是何等的不爽。 这也是今日他嬴冲大张旗鼓之因。 此外不得不提的是一千二百年前的那次大乱之后秦室还另建了一支四万人的宿卫军负责守卫宫城内最关键的一部分区域。 可由于嬴冲还有提调各处宫门之权其中一部分宿卫军亦在他的管辖之下。 因一路都是在御道策马疾驰嬴冲等人仅仅只用了半刻时间就已到达那神策左军的营门之外。 不过才刚靠近嬴冲就见一群三百人的甲士还有数十尊墨甲从两侧涌出拦住了营门。其中一位校尉打扮的人物立在众多甲士之前高声大喊:“来者何人?此为神策左军兵营重地无关闲人不得擅闯!” 嬴冲眉头微凝旁边的嬴福却已高声喊道:“神策上将武安郡王嬴公前来上任!还不放行!” 那校尉闻言却面无表情:“今日军中有节度使令营中严禁闲杂人等出入亦不得策骑奔驰!敢问神策上将可能证实身份?” 嬴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随意将那尚方剑‘惊鸿’丢给了许褚。 “你持此剑去给本王斩了此人!” 许褚毫不犹豫就蓦地策骑前出直奔那校尉而去。此人脸上顿时现出惊惶恐惧之色第一时间就已穿上了墨甲。 可这全无用处随着许褚一剑斩下一道犀利无匹明黄色剑光瞬间就将这人的上半截身躯斩落了下来。 而嬴冲则全不理会直接策骑闯入那城门之内。堵门的那一营之军此时也都是震恐惊愕亦茫然不知所措。只须臾间就被嬴冲的侍卫强行冲开。 “殿下!” 嬴福也是一阵愕然:“这是为何?” 他并非是想要置疑赢冲而是感觉奇怪而已。刚才那位校尉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谨守上峰军令而已。这种行为不该嘉奖么?为何反要将之斩杀? 嬴冲闻言摇了摇头懒得回答。 倒是旁边跟随的郭嘉笑着解释:“殿下今日上任神策左右二军早已是人尽皆知。且我等这么大的阵仗又有数位神策军镇守使与镇将在。这人还要与殿下说这些岂非是寻死?” 嬴福思索了片刻之后也是咬着牙目中生怒:“果然该杀!” 这个校尉是奉了某人之名要落殿下他的颜面给殿下他下马威。只有是奉了那位左神策军大将军的令还是受别人指使就很难说了。 他又觉羞愧心想自己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都没看出来。 众骑直奔神策军府当嬴冲抵达这里时只见一片衰败之景。这使在场众人脸上都是一脸的青色。 这神策军府久已无人使用。在嬴冲之前的第六任神策上将还是在六十年前这里败落下来自是理所当然。 可嬴冲任职神策上将之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宣告诸军那神策左军节度使却至今都全无反应未免太过份。 而嬴双城与嬴飞鸿两个也就罢了他们都在神策右军任职。可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人却是一阵羞惭 只有黄忠的面皮极厚神色淡然自若。他们位卑职低叶凌武与叶凌德都还只是镇将他黄忠则是副将在这件事上本就使不上力。能够掌握住些许部属为殿下所用就已是尽到了职责。 “好一个狂狷之人!” 嬴冲冷哂就毫不在意让麾下的侍卫与玄修将之稍稍清理了一番扫荡了一番里面的灰尘就径自大步走入在中堂帅位之上端坐了下来。 “来人啦!开衙擂鼓聚将!” 那军府外面的大鼓已然残破。不过嬴冲早有准备几个侍卫只用了须臾时间就已将这大鼓修好。 之后那黄忠自告奋勇脱光了上衣亲自擂鼓。瞬时一阵轰雷之声在府外炸响传彻二十里方圆之地。 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一连五十四声才终于停下。 军中鼓令六九聚将七九拔营八九出战。 大约半刻之后神策左右二军的大小将领才陆续赶至。不过直到一刻钟后堂中仍是稀稀拉拉。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嬴飞鸿及嬴双城等人部属 嬴冲微阖着眼面含冷笑再等了片刻就又冷声道:“再擂鼓一次!发羽檄都尉告令左右二军!” 擂鼓声再次响起又有数位羽檄都尉策骑而出开始环绕营地大声宣告神策上将军令。 之后又半刻时间才有更多的将领聚于神策军府内。 这次那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也姗姗来迟列席在了嬴冲右侧。顶着嬴冲刀子般的目光强自镇静。 嬴冲倒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个家伙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还算不错。 他的视线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旁。 那个方位依然是一片空空落落。神策左军只来了一位节度副使那另还有一位节度使未至而四位镇守使中只来了一人。其余的镇将更缺了一大半。 “果然狂狷!” 嬴冲第二次说这句话随后笑问:“神策左军节度使以及镇守使三人如今何在?” “回禀殿下!” 那神策左军副节度使花彤出列半跪着回道:“神策左军节度使嬴归燕之前遣羽檄四出传唤军中诸将议事!他们现在只怕仍在左军节度府内。” ps:2100票第九更!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月票?开荒今天好累先睡了明天再来看。看在开荒这么努力的份上求大家再多给点订阅和推荐哈。(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四章 神策显威(一更) “原来如此!” 嬴冲微微颔首表示了然随后笑问:“你身为左军节度副使想必也是接了嬴燕归军令为何又来了我处?” 那花彤神情淡然无比镇定的应道:“殿下位在左军节度使之上末将自是以神策上将之令为尊!” “说得好!” 嬴冲长声大笑而后目中厉色微显:“诸将不至命黄忠继续擂鼓!” 此时这大堂内气氛已是压抑紧张之至。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情形似是不对。尤其是嬴冲身上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气。这使所有的在场将领都屏息静气噤若寒蝉 便是嬴月儿亦是略觉不适。她左右扫望却见九月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门口方向。 “九月姐你在看谁?” 她随这九月视线扫望了府外一眼却并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与物。 “是门外擂鼓的那个黄忠!” 九月笑了起来:“此人气脉悠长一身根骨是老当益壮的类型。如今虽已五十只有中天位境圆满却是潜力无穷呢。且这位也必是精通射术。” “你说他啊~” 嬴月儿笑了笑不曾言语。她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时序法则十二位圣人道祖之力对她的限制越来越多了。 这也说明她现在的元神已深深融入到了这个时代。 黄忠此人亦是父王他曾经的麾下大将之一难得的是这位还精通兵略有着一定的帅才。 三十年后此人以八十之龄手持一柄圣器‘赤血刀’成为父王他最后的几根支柱之一。可惜最后身死在了争夺玄宙天珠之役。 可惜这些言语她只能放在心内再不能说了。 二人说着闲话的时候时间也在悄然推移。 又是一刻时间之后嬴冲再次睁开了眼一声冷笑:“孔殇许褚九月任约翰四人何在?” 被他点到姓名的四人立时出列抱拳。 嬴冲并不废话直接就将一枚令牌甩将出去。 “去神策左军节度府将那些不听将命的贼子都给本王拿将过来!” 孔殇闻言顿时微一扬眉:“敢问殿下抗命不遵者该当如何?” 嬴冲失笑淡淡看了眼许褚仍被他持在手里的那口尚方剑:“持此惊鸿斩之!” 这大堂之内顿时一声轰然炸响。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变了颜色。四面都有嗡然之声响起有人惊讶有人不满有人嘲笑有人叹息。 孔殇与许褚九月这三位都毫不在乎领命之后就直接出府御空而去。便是那初次为嬴冲效力的汉尼拔竟也是唇含笑意神态自若。 而此时左天苍见堂中诸人过于喧哗便又一声冷哼。音含真元使在场诸将面色都一阵发白。嬴月儿亦是显化出了‘焰牙’枪柱于身前同样是一股气元震荡波及整个大堂。 整个大堂之内瞬时又寂静了下来。而在场之人都是心惊不已的看着嬴冲左右。 都心想这武安王府果然是深不可测。走了四位玄天强者之后竟还有两位权天实力的人物留守在嬴冲身旁。 而那位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则是额头直冒冷汗。双眉紧凝似想要说什么却在嬴冲气势压迫之下欲言又止 孔殇等人的动作极快只须臾之后。南面方向就爆出了一团轰鸣震响。 左军节度府距离神策军府本就不远只相隔三里地域军府之内的众人甚至还能听见那边的呼喝声响。 只是那边的动静平息的极快仅仅不到五十个呼吸那边的元力震荡就已彻底平复也再没有了什么声息。 之后又大约半刻左右的时光孔殇就带着一众人等回到了军府大堂内。 包括那神策左军节度使嬴归燕以及三位师镇守使在内四品以上将领一共二十七员都被铁绳捆缚着跪在了堂前。 嬴冲淡淡扫了一眼只见这些神策军将大多都身上有伤。尤其是居于嬴归燕后方的那位被一箭射中了胸膛此时正是血色褪尽面上全是冷汗显然伤势不轻。 除此之外还另有两具尸骸被抬了上来。 就在众人惊悸之时孔殇手持着令牌回禀:“殿下!此二人非神策军中之人当为左军节度使嬴归燕私人供奉。因有抗命不遵之举吾等奉命将之斩首。另有神策左军前师镇守使李守节出手杀伤殿下御卫被九月射伤。此次一共擒拿二十七人在此另还有四品以下一百二十六人都在府外等候发落。” “原来如此!” 嬴冲淡淡一笑走到了那嬴归燕面前。之后一言不发的向许褚伸出手后者顿时会意将那尚方剑‘惊鸿’交回到了嬴冲的手中。 那嬴归燕此时在嬴冲面前倒还识得时务直接就服软道:“武安郡王殿下容禀!末将之前因与部属商议军务研讨十日后入值宿卫补防一事太过入神专注并未注意听殿下号鼓。这次实非有心之失还请殿下明鉴!如殿下不信可以问末将部属——” 嬴冲静静的听眼神晦涩不明只有些许微光闪烁。 就当众人都以为嬴冲这次得回颜面之后会就此罢休将嬴归燕重惩一番了事之时就只有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隐隐感觉不妙。 “殿下这嬴归燕乃秦穆王之苗裔与殿下的安国嬴氏同出一脉——” 然而他话音未落嬴冲就已拔出了斩马剑‘惊鸿’一剑将嬴归燕的头颅斩落了下来。 之后又是一剑砍向了嬴归燕的身后把那前师节度使李守节的人头亦一并斩落! 当这两颗六阳魁首滚落在地骨碌碌的转动整个大堂之中顿时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角落处郭嘉的唇角微挑心想真不愧是殿下!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粗暴简单到了极致。 这手段无疑可以用‘残暴’二字形容可也是见效最快之法。今日之后整个神策军都将威伏在嬴冲的脚下不敢不从。 “殿下——” 嬴道全话音未尽剩下的言语都被堵在了嘴里。 嬴冲懒得理会将惊鸿剑又收回到了鞘中:“嬴归燕此人骄狂自大目无法纪!本王聚将竟三鼓而不至;仗恃武力抗拒军命;之后又狡言相辩故而本王斩之!另有前师镇守使李守节罪责与嬴归燕等同更杀伤本王御卫今日一并斩首!” 嬴道全嘴唇嗫动语气艰难道:“今日殿下之举乃是不教而诛!” “我大秦自有军法何需本王教之?嬴道全你是心有不满么?” 嬴冲冷哂他就是想要趁着这机会将这嬴归燕干脆利落的斩了免得日后麻烦。 在这个时节又岂会心慈手软?斩杀此人之后的那些许麻烦还不值得他忌惮 “不敢!”嬴道全的额头上又有一层油汗冒出。终究还是不敢出言硬顶这位手段凶残完全不讲道理的武安郡王。 他原本想提醒嬴冲嬴归燕在左军的旧部可能会不满生乱。一旦兵变扰动咸阳嬴冲本人怕亦是吃罪不起。 可这时却也不愿再提心想这个家伙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不敢的话就给本王闭嘴。” 嬴冲一声轻哼目光又扫向了那左军的一众镇守使与镇将:“尔等虽是奉嬴归燕之命却不知上下有序之理。按我大秦军令本王罚汝等军杖二十枷号狱中五十日可有不服?” 所有人都是默然无声。有嬴归燕与李守节二人的头颅在眼前哪怕真有不服这个时候也只能暂时忍住。 “从今日起由神策左军副节度使花彤暂代神策军节度使职;由叶凌武暂代左军第一师镇守使。另诸将关押期间神策左军的二师三师由叶凌德及黄忠二人代掌!” 当嬴冲这句道出在场诸将依然是一片沉寂即便是心有不满也都慑于嬴冲威势不敢发声。 花彤则大喜过望在嬴冲面前拜下大声应命。而叶凌武与叶凌德两个也同样是一脸惊喜出列领受军命。 只有那年至五十的黄忠为人还算沉稳面上无喜无悲。可他声音却极是洪朗震得这年久失修的大堂几乎垮塌。 旁边的嬴道全则是一阵膛目结舌。这就是赤裸裸的任用私人!完全毫无掩饰干脆利落。 只不知那位陛下是否能容得这位武安郡王这般的放肆胡闹。 神策左军众将已经被嬴冲麾下那些御卫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准备杖责。 而嬴冲则又大刺刺的在那帅位上端坐了下来。大袖一挥让嬴福取出了一卷明黄圣旨。 “之前陛下与政事堂有令命本王领部属诸军清理咸阳内外八百里所有不法之徒扫除游侠宵小以备年后十宫大比!本王细细思之此事必需左右金吾卫与我左右神策军一起协作不可——” ps:十点发第二更另外继续求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五章 天圣之见(二更) 当天圣帝得知嬴冲上任之后就以‘尚方惊鸿’连斩神策左军节度使嬴归燕以及神策军前师镇守使这一消息的时候不禁当场愣住。 他原本是在处置两位皇子兄弟相残一事可当闻讯之后却再顾不得那两兄弟直接懵在了皇座上连下巴都快要掉落了下来。 怔怔入神天圣帝直至半天之后才清醒过来再看向了陛前依旧愤愤不平的嬴去病以及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羞愧惊惶的嬴天策。 “你们这两个混账!” 天圣帝骂了一句后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拿着一方端砚。 闷声冷哼天圣帝将这砚台放了下来。原本他是欲直接一砚向二人砸过去的不过此刻心情转佳怒火消弭也就没了这兴致。 “真是丢尽了我皇家的脸面!你们的老师难道没有教你们孝悌之道?岂不知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之理?尔等乃是皇家子弟受国朝上下无数子民瞩目便该为国人榜样才是。可瞧瞧你们一个视我大秦法纪为无物强掠民女****甚至淫辱到兄嫂头上;一个则是在那梨园白日宣淫又为一婢妾对兄弟拔剑相向!” 嬴去病之前不久才被天圣帝责打过四十鞭此时尤自不服面色潮红:“孝悌之道儿臣也学过。可儿臣却也是男人昨日之事实在不能忍。” 说话之时嬴去病的眼圈也开始发红:“冰梅她从十六岁开始就跟在儿臣身边是孩儿最喜欢的女人待之与妻无异。可如今如今——” 嬴天策的脸色益发的愧疚:“是孩儿的错!也不知何故那时的孩儿好似着了魔似的。” 天圣帝只觉头疼无比也懒得在理会这肮脏事直接一拂袖道;“给朕滚出去!从今日起禁足并将那孝经抄上一千遍!儒门的经义虽是大多不合时宜保守迂腐可这孝悌之道还是对的。还有日后你二人再敢去梨园那种地方看朕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嬴去病与嬴天策都由旁边的侍卫搀扶着离去。可到门口时那嬴去病却又对嬴天策怒目相对猛地又是一脚往弟弟的身上踹了过去。 亏得是旁边的侍卫警醒得快用力扯拉住了嬴去病才没在这御前又生出事端。 “混蛋!” 天圣帝咬牙切齿之余又觉头疼无奈。干脆只当没看见转过头问王承恩:“可查出了此事果如淑妃之言是与冲儿有关!” “当时武安郡王确实在场距离事发之地不远。” 王承恩躬身道:“据奴婢所知昨日武安郡王是赴襄国公王籍之约前往梨园随身只带了二人护卫。绣衣卫与京兆府都未有证据证实武安郡王与二位皇子之事有涉。” 换成有恩怨的旁人王承恩可能会趁这时机上些眼药。哪怕没有实证也可用言语引导天圣帝这么想。可他早年受过嬴神通夫妇恩惠一向以来对嬴冲的观感也很不错故而此时自是一切都凭证据说话。 “倒是那位襄国公颇为可疑。” 见天圣帝皱眉深思王承恩继续言道:“事发之后六皇子身边好几位护卫都陆续失踪。除此之外还有人见得事发之前一个月有襄国公府之人频繁出入梨园。可惜的是绣衣卫介入太晚所有的证据都已被抹去。还有奴婢曾怀疑六皇子及其部属当时可能是中了乱神香。事后追查发现最近咸阳黑市确有人在大规模的收购此香。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襄国公王籍。” “王籍?他算计天策做什么?” 天圣帝颇为奇怪随即又问道:“冲儿与王籍怎么混在了一起?还有之后冲儿他去了何处?他与叶宏博之间到底有何冲突?” 昨日那件事嬴冲始终都难免嫌疑。尤其是昨日大朝时份嬴冲才将叶宏博明升暗降发配凉州。 而后者正是淑妃与嬴天策在外朝最重要的支柱。 “武安王与王籍当是为茶马交易约在梨园相商。襄阳王氏不满儒门独据茶马商路已久;而武安王殿下则亦有意排挤。这两方如今一拍即合。至于之后——” 王承恩稍稍犹豫最后还是如实回答:“殿下他去了梨园中另一名为‘寿春’的暖阁与朋友喝酒嬉戏直到半夜方归” 听到此处天圣帝就怒目微瞪一声冷哼:“都已是柱国大将军武安郡王怎么还似以前那样胡闹妄为?给朕传话给他再敢去梨园朕也打断他的狗腿!武安王府人丁单薄他不思为祖辈传宗接代耕耘子嗣反而是流连欢场简直混账!” 说到这里天圣帝又恨恨不平:“赢控鹤的梨园朕迟早要让他关门不可!” 当即就有在旁倾听的中书舍人急忙书写诏书。 王承恩撇了撇唇角就只当是没听见继续说道:“至于武安王与叶宏博二人之恩怨奴婢难知详细。只知两月前太后生辰淑妃曾安排叶宏博与武安王妃叶凌雪在宫中见面又携六皇子一并前往只是随后武安王妃就已匆匆离去。期间发生何事绣衣卫一概不能知。此外叶宏博的长子次子也于数日之前搬去了武安王府似与其父不合。” 他说的只是一些已经证实了的事情并未做任何猜测之言。 可以天圣帝之智却已能从这蛛丝马迹想知大概随后就已冷笑出声:“果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叶宏博他倒是自信得很。” 王承恩闻言心神一松知晓今日之事自己已经过关。不过却依然问道:“陛下这件事可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绣衣卫不用理会只让京兆府追查便是。朕的外孙已给朕留了脸面何需定要揭开不可?” 天圣帝哂然一笑对此事已再无兴趣:“说说看神策军那边如何了?他真把嬴归燕给斩了?” “正是!” 此事之前是由王承恩禀知御前故而此时仍是由他答话:“武安王上任三次擂鼓召将嬴归燕与左军部众都不至武安王殿下命人将之擒拿随后怒而斩之。” 他知陛下恼这嬴归燕已久却仍担心天圣帝会因此生怒:“想必也是嬴归燕此人太桀骜不驯武安王殿下难以忍受之故。” “嬴归燕此人外厉内荏真要被冲儿擒住了必定会服软求饶的。倒是昨日那小混蛋私下问朕神策军中众人朕最不放心的是谁又有何人可斩。结果今日——” 噗嗤一笑后天圣帝又神情肃然:“今日他已立威可神策左军部众被嬴归燕掌控多年亲信门人无数难免有人要滋生事端甚至兵变。接下来只怕还有得麻烦。换成是朕这一棒之后就该是给些甜头了。” ps:保底二更完成敢问下大家今天还有更多的票了么?(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六章 年终腊赐(三更求票!) 神策军府内包括叶凌武叶凌德在内众将早已陆续散去。这诺大的厅堂中只有寥寥几人。 “统计两军兵员十一月十二日之前排定诸部防区与值勤序列从十五日开始上街巡守清查可疑不法之人。这都没什么末将必不负殿下之望!” 嬴道全坐在旁边的座椅上正眉头大皱。 这前面的安排确是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嬴冲之后的军令却使他不能不出言劝诫。 “只是这值勤巡守期间月饷增加三倍!此外新年腊赐也增加一倍殿下这只怕不妥吧?” 所谓的‘腊赐’就是大秦年终的奖金在每年腊日(十二月初八)发给文武百官包括钱、粮、牛肉等。上至政事堂宰执下至衙役兵卒都有。 而一位禁军战兵的月薪是十五两腊赐的常例则是四十两纹银。至于驾驭墨甲的骑尉收入则是战兵的三倍以上。而上面的军官则更有胜之。 而如今左右神策军共有八师二十四万人。以战兵十六万辅兵八万计。到过年时节至少要发下一百二十万金的银钱! 这也是说今年如真照这位武安郡王说的那么乱来那么神策二军的开支不会少于二百八十万金! “本王之前就已杀鸡儆猴示之以威了现在正该给他们些好处才是吧?如此才能真正慑服军心。” 嬴冲已经从帅座上走下准备出府巡视诸军:“这个时候正该厚赏才是不诱之以利只怕军中真的会生乱。一旦兵变右军节度使你只怕吃罪不起。” 嬴道全差点就破口大骂要兵变的话也是神策左军生乱。吃罪的人也是你嬴冲好不好? 还有在他面前公然谈以厚赏笼络诸军这真的没问题? 嬴道全一头冷汗强忍着一剑砍过去的的冲动:“殿下!问题不在于这个而是今年我神策军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之前为扩军之事陛下虽是赐下了不少钱财可我神策军的预算还是有些不足。甚至今年的军饷都还有半个月的缺额” “右军节度使怕是小视了本王呢!” 嬴冲笑着反问:“如今神策军内财力困窘难道本王会不知道么?上任之前岂能不查?且军中为将首重的就是‘信’字将无信则不足以服众帅无信则无力统辖诸军。总而言之饷银与腊赐之事无需你忧心本王这里自有办法不会失约。” “殿下之意莫非是欲从武安王府中掏钱贴补军饷?” 嬴道全却依旧劝道:“这是禁军殿下所为只怕不合规矩!” 这位殿下斩那左军节度使嬴归燕无妨以厚赏笼络军心也不要紧尽管过份了些可都在规矩之内。可要自己掏钱的话那就是犯忌了。 不止是外朝那些人会看不去大秦诸多宗室也会群起而攻之的。 “看来本王错了右军节度使你真是一位不错的好人。” 嬴冲叹了一口气见那嬴道全一阵愣怔发呆不由又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本王自己的钱都不够用。那里还有银钱来给神策军发饷?之后几日你且看着便是本王自能为神策军寻到财路。对了二十日后安石公回国上任本王会请文吏彻查十年内神策二军中所有的账目。你那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最近尽快清理干净。” 说完这句嬴冲就罢了摆手走出了这破烂不堪的神策军府。 而嬴道全则依然还在发着呆同时那古铜色的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心想他居然被武安王殿下说成是好人。 ※※※※ 从十五日起咸阳城的百姓就见城内各处街道上有着一队队的禁军士卒巡逻值守。都是衣甲鲜明装备精良。以三十人为一队覆盖了整个咸阳城。 这虽是使人奇怪可禁军士卒并不扰民。又因军纪严酷军饷极高之故所以并不似京兆府的衙兵与左金吾卫那般吃拿卡要。 且咸阳城内外的治安也确实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即便是那些素来无法无天的纨绔恶棍们也顾忌着神策军那位凶名赫赫的上司再不敢放肆。 仅仅几日咸阳城上下都已适应了这场面甚至还隐隐期盼着这能成为京中常例。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只有噪音了。这些禁军巡守之时莫不都是全副武装数尊五星墨甲聚在一起行走使地面哐当哐当的作响。哪怕是深更半夜也是如此有些扰人清梦。 好在到了夜间禁军的动静会收敛一二咸阳城内的百姓也不是完全没法入睡。 “你说那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在自家常用的据点聚仙阁内福王世子赢博面色古怪的问着他的‘朋友’魏轩:“他的目的就真的只是为巡城?总感觉那家伙似别有用心。” “是世子你想多了吧?那个家伙不就是想要死命的折腾我们。” 魏轩不以为然不过他面上却是有些发苦:“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啊?说是忍到十宫大比就可以可就怕那个家伙最后没完没了。” 要说现在咸阳城里的膏粱纨绔无赖混混壮士豪侠乃至青楼**们最恨的人是谁那就定是武安郡王嬴冲无疑! 此时咸阳城内几乎已没了游侠儿的立足之地咸阳城的各家贵胄也都是全力约束子弟严令不得出入青楼妓馆便是那斗鸡走狗也被禁了。生怕自家的弟子在外惹出是非撞到那位武安王的枪口上。 一时间咸阳花街的生意一落千丈。 其实不用长辈提醒他们这些人也不敢放肆。而今谁不知武安郡王嬴冲的凶名可以一力把自家的岳父发配边疆可以用剑指着左尚书仆射裴宏志的鼻子破口大骂。上任之时更是无比残暴的将位至二品的神策左军节度使嬴归燕当场斩首事后又使满朝上下无话可说。 如今他这般的凶威加上之前纨绔里的恶首之名谁还敢在这时候放肆? “我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嬴博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思:“观他以前的作为往往会将真实的目的掩盖在障眼法下。本世子可确定他这一次必定是别有图谋。” “哪怕真的别有图谋你我又能怎样?你我拦得住么?” 魏轩有气无力的一声轻哼也就在这时候他听得隔壁一声大赞:“好一个武安郡王这次真是大快人心!” ps:2400票第三更!开荒还有点存稿敢问大家还有票没? 在这里特此感谢vankun书友打赏的5万起点币。 本来要给vankun与河边窃玉偷香二位加更的可现在因为十一的原因只能先推迟欠着过后补上! 正文 四八七章 炼神之谜(四更求票!) 魏轩闻言不禁怒目回头心想这又是谁在给嬴冲那竖子叫好? 仔细倾听才发现隔壁是一群商人说的是城东面的一群恶名昭彰的‘豪侠’被嬴冲的神策军一锅端了。不但首领被诛杀其余人也要吃牢饭。 这些人名为豪侠其实就是一群恶棍。日常敲诈勒索甚至绑架使不少咸阳城的商人受害。如今被武安王麾下一举扫除自是拍手称快。 “这些所谓豪侠在咸阳城中肆意横行。偏偏官府为免事端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也只有武安王殿下有这样的魄力。” “咸阳城里最近安静许多呢!这都是武安郡王的功劳。” “你们发觉没有?如今市面上那五石散福寿膏之类都已不见了踪影。据说但有敢贩卖这类毒物者都直接抓去神策军府严加拷打。” “不错!我等如今在咸阳行商倒是安心多了。少了许多苍蝇——” “该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么?武安王以往名声狼藉可如今节制左金吾卫却使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得以受益。” “恶人?你是说那些纨绔公子哥吧?哈哈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论到作恶的本事这些家伙哪里能比得上武安王殿下这位曾经的咸阳四恶之首?” “可惜这只有两个月而已。一旦十宫大比结束之后就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此事倒也无需太悲观据说南城那边已经有些商家向京兆府请愿。让禁军巡城定为常例。” 听到此处魏轩就恨不得抓起手中的酒壶砸过去。将禁军巡城定为常例那还得了? 以那嬴冲的为人是必定不会给他们活路走的。但凡有人犯在他手中必定会毫不留情面的重惩。 再让他主持几月咸阳治安他们这些人都不用活了! 换在往日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这个时候就听不得别人说嬴冲的好话。 可在下一刻魏轩却听一阵铿锵锵的声响传至到了耳中。他斜目外望果见一群三十人左右甲士正沿街行至。 这使他胸中意气全消整个人又软趴了下来。 “魏兄这般有气无力?可是用了那芙蓉膏?” 福王世子嬴博好奇的问着见魏轩不承认也不否认不禁眉头大皱。 心想嬴冲那厮倒是做了一件好事。这种近日才从西域传来的东西极易上瘾悔人意志朝廷也是该禁一禁了 ※※※※ 就在整个咸阳城都在为神策军的举措而议论纷纷之时。嬴冲正在炼神壶内勤奋的练着枪 师门任务一除了掌握惊雷枪意与‘雷池瞬空’这招‘绝式’之外还需要练习惊雷二十四枪三万次幻雷枪三万次。 如今他已完成了大半的条件只差二千次幻雷枪就可将这一任务完成了。 最近的邪樱除了那‘真传任务七’这个新年奖励之外就只有这件事最使他期待了。 那邪皇传承奖励的秘武‘回天法’不但可以使他本人实力大增更可惠及嬴完我嬴宣娘许褚张承业虞云仙汉尼拔嬴小小这一众人等。使武安王府的实力又得到一次质的提升。 就不知今年的‘真传任务七’会有什么样的奖励?又是一位阴阳士么? 不过他曾问过月儿这奖励并非固定可能是一位武力盖代的英灵也可能是一妖兽灵宠。初此之外灵丹圣器都有可能。 反正都是以前的邪樱从它的前任主人那里吞来的东西。而能够被邪樱看得上眼的必定不俗。 只是嬴冲最期冀的还是一位阴阳士。只是云光海及吴不悔二人的话他在阴阳士方面的实力还是有些不足。 心念这般想着嬴冲也没耽误练枪。只因这两套枪决早已成为他的本能。哪怕在分心他用他身体中的记忆也依然能把握住这些枪式的神髓。 整整四个时辰练完六百次幻雷枪决嬴冲才停了下来。 今日在枪上挥霍了这么多的时间他却毫不在意。只因如今他有的是时光挥霍。 大约两个月前叶凌雪将他拿来的玄宙天珠粉末融入到了炼神壶中。加上他成为武安郡王之后让人四处搜集得来的‘太虚神石’及‘炼魂血玉’。 此时的炼神壶内不但扩张到八十丈方圆十丈余高里面的时序之力也大幅度的强化。大约是在壶内十二个时辰只相当于外界一个时辰的样子。 ——自然似这种改变时序的能力每天依然是只能使用一次。 这就使得嬴冲每天能利用的时间大增平日里在壶内习武修行之余还可游刃有余的处理着外面的诸多政务。 有时他也在想该不会就是日后的安王感觉时间不够用所以特意炼制此壶? 真不愧是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他如今就只恨一天不能当成两天用。 “不过伪神器么?” 嬴冲眯起了眼相起了妻子凌雪的猜测之词。 她怀疑这炼神壶的能力远远超出圣器的层次。即便不是吴不悔与九月所猜测的那可能存在的第十三件神器也至少是伪神器等级。 这极有可能如果日后的安王实力达到半步圣人层次说不定能够锻造出来。 如今想来此宝也的确是非同凡响至少他没听说过有哪件宝物有哪件圣器能够操纵时序。 空间宝物倒是有不少甚至有些夸张到超出千丈方圆。似‘山河社稷图’更是内有五县之地。可却没一件能有炼神壶这样的能耐。 摇了摇头嬴冲将一枚灵息洗元丹吞入到口里开始存神入定。随着丹药化开渗入肺腑嬴冲感觉自己浮躁的心灵也渐渐平静下来。 嬴月儿敲诈得来的灵息洗元丹也是八月之初就已送到了他的手里。整整三十枚将他体内龙凤金丹中的杂质及异种元力都净化到了极致。 不过回咸阳之后嬴冲又让人在黑市为他买了七十枚回来。三千金一枚比静池剑斋的标价便宜多了。 只因他在服用灵息洗元丹的时候发现这东西。出人意料的竟有平复他心中邪念之能。 也正是依靠此物的药力每隔几日净化心灵才没让他做出太荒唐的事情出来。 “作用越来越小了么?” 嬴冲定神默查脸上微显无奈之色。可能是体内生出抗性的缘故这灵息洗元丹的作用是越来越小 以往自己五天使用一次就可以现在却是每二天就需服用一次。 哪怕自己时时刻刻注意宣泄疏导情绪也仍是在恶化之中。 随着大自在玄功的进展意神诀的提升他感觉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噩耗。这么多灵息洗元丹服用下来他的阴阳丹阵极度的净化。这似乎激发了他体内的血脉潜能使嬴冲的修为又得以突飞猛进。 预计再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就可以踏入中天位境。那大自在玄功也可进入到第十一层。 ——这次可真是麻烦了啊!十层的大自在他就已经压制不住了更何况是十一层? 有可能的话他想在小天位这一境多呆一段时日厚积薄发日后直接冲到十二层甚至十三层。 可问题是他现在的情形是阴阳丹阵刺激的结果嬴冲自己都压制不住。 嬴月儿说只需自己将大自在玄功修至到十三层的大成期就可恢复正常。可在眼下却仍是一场渴望不可及的梦。 结束完今日的修行功课之后嬴冲就又忍不住升起了强烈的期冀之感。 最近吴不悔已取了几枚灵息洗元丹去为他分析镇压心绪的部分药材只是那边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只希望那边能在灵息洗元丹彻底失效之前为他炼制出一种新的丹药出来 一声叹息后嬴冲睁开了眼随后就见叶凌雪正带着嬴月儿及小小二人正在这炼神壶里出出入入的 身影闪烁忽而出现忽而消失那种景致真是诡异莫名。三人都玩得极似开心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女鬼似的—— 嬴冲微一愣神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传送阵你已完成了?” “恩!” 叶凌雪停了下来然后将手背给他看:“只需纹上这阵就可任意出入这炼神壶。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还是有些危险事后我会另外炼制几件法器专用于出入的。还有这炼神壶里的门禁也需想办法。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让他进来。” 嬴冲心想这倒是好事又追问道:“可以传送多远?” “预计法器炼成之后可以在十五里之内以你的炼神壶为中继点任意穿梭。在你的身边效果就好似是云龙现。” 叶凌雪说话的时候又用手指头刮了刮嬴冲的鼻尖:“你自己就别想了!你在哪炼神壶就在哪。” 嬴冲闻言先是大失所望可随即也觉高兴。这毕竟是件好事尤其是常伴他身边的月儿及小小受益极大。 ps:2700票第四更!今天后劲有些不足啊。开荒这里还能写大家还有票吗? 正文 四八八章 回天之力(一更) 仅仅一日之后嬴冲就开始后悔了。叶凌雪将传送阵开发完成之后有一个最大的坏处就是他妻子与月儿小小这三个家伙可以不问他意见随时随刻跑到他的‘肚子’里面。 尤其是凌雪本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里面修炼道法研习符阵。以往嬴冲还可以强制性的把凌雪‘赶’出去休息 可现在好了这仿佛对叶凌雪已然失效。 嬴冲更忧的是日后如遇到了让他心动的美人正与之调情之际凌雪她悄悄旁观怎办? 可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用了。 好在第三日那师门任务一他终于完成。那邪皇传承的奖励‘回天法’也已到手。 嬴冲第一时间就开始了尝试。 这门秘法不用常年累月的修行只需要短时间吸收海量的精纯灵元。故而在当今之世除了那些灵气充沛的大宗山门之外普通人很难修成此术 不过这对于嬴冲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半年多来他如今手里已经囤积了海量的妖元灵露。 哪怕是每个月至少要拿出八十滴奖励给张承业许褚这些供奉与亲信部属也依然是有上千滴的存量。 此外灵石也在征伐匈奴时缴获了不少手里足有二千枚之多 这日夜间嬴冲先以百枚灵石布阵随后又一口吞食了二十滴妖元灵露进去这才开始了‘回天法’的修行进入到坐定中。 可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他的浑身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收缩着几乎只剩骨架。 嬴冲不得不‘苏醒’过来继续服用妖元灵露。 整整二十滴妖元灵露所含的精纯灵元几乎是以爆炸的方式在他体内散开。 换在往日如此充沛的元力根本不是他的身体能够容纳且必会被那浩瀚的灵气冲击重创不可。 可在这个时候嬴冲的体内却仿佛是张开了一个看不见的血盆大口。将这些精纯元灵强行吞噬了进去。 如此这般嬴冲的身体经历了九胀九缩总共吞服了一百八十滴妖元灵露之后嬴冲的身体这才稳定了下来。 这意味着他已修成这门‘回天法’的第一重境界。此时嬴冲已无需再食用灵露而浑身上下肌肤更是蒙上了一层如玉般的光泽。 “有意思这门秘法是令身体的一部分进入到最原初最初始的状态。利用人体处于‘元胎’时的无穷可能可以吐纳一切的性质用于吞食灵力强化自身的血肉骨骼及皮角筋膜么?” 良久之后嬴冲睁开了眼看着自己那双模样比之女人还要‘娇嫩’好看的双手。 最后又紧紧一握猛地一拳击出!使得这方虚空瞬时震荡不已。 “至少十万牛!” 嬴冲眼中不禁现出了一丝亮泽。这仅仅只是他那龙凤外丹加上自己肉身的力量而且非是全力施为的状态。 需知许褚仗着天赋异禀的血脉此时的力量也不过是八万牛力而已。 毫无疑问这是‘回天法’的作用使他的肉身强度直接增长了半倍以上! “回天返源弥补先天资质?可惜可惜——” 嬴冲遗憾不已他预感到这‘回天法’的第二境与第三境并不止是可恢复旧伤积蓄元力以及回天返元多半还能继续强化肉身增加力量。 只是这回天法的第二境与第三境需损耗的灵石及妖元灵露是第一境的数倍之多 哪怕把他手里的这些灵露与灵石全数用上也只能使自己勉强达到第二境。 可只他一个人实力增强能有什么用处?增加这丁点的实力无足轻重。 那些妖元灵露还不如用来小小许褚他们的身上。 首先要修成‘回天法’的自然是嬴小小与虞云仙这两个最强的战力;其次则是许褚及张承业。汉尼拔与完我宣娘三人他们可以延后些许。 不过关键还是得看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以邪樱枪猎杀更多的妖修或者摄取更多高品质妖丹。 而这样的机会两三日之后就将到来嬴冲一点都不着急。 就在苏醒之后嬴冲就已毫不保留的将这门回天法尽数传给了嬴小小。 其实也无需他言传身教二人心灵相系。‘回天法’的所有内容早就已印刻到了嬴小小的心灵之内。这位甚至已有嬴冲的一次经验与体会只需按部就班的修习吸纳灵露就可。 唯独令嬴冲感觉无奈的是嬴小小修习‘回天法’时的损耗超出了自己三倍以上!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回天法’第一境的耗费并非是一成不变。一般修为肉身越强所需的灵石及灵露也就越多。 换成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可能二三十滴就足够了。可嬴小小乃是玄天大妖这次‘革新’涅槃之后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元神强度都强化到了最优。她修炼‘回天法’的耗费自然是非同小可。 就在嬴小小修行之际嬴冲也在看着那再次发生变化后的‘任务面板’。 师门任务一——汝已掌握惊雷二十四枪精义习得绝式‘雷池瞬空’。然则武道一途永无止境!欲制霸天下仍需更上层楼。三十日内斩杀一头玄天位大妖奖励‘玄雷万象’枪法诀要! 之前的师门任务四竟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是‘习射日神决以后羿射法发箭三万次三百丈外每千箭十发九中可得玄天位级武魂石一枚。’ 可在这时那后面的奖励竟变成了武魂灌顶直接习得秘式‘六星夺月’! 此外那末尾处赫然又出现了一个真传任务十三——汝之能为已登堂入室可称雄一方!今十二神器之一伏羲琴‘离徽’现世祸乱苍生。斩杀‘离徽’之主奖励玄宙天珠一枚! 嬴冲的瞳孔微凝陷入到了沉思。 前一个任务对他而言无疑是简单之至。一个玄天位的大妖在他面前已经不算什么。 哪怕是权天位的妖王若没有特殊的神兽血脉又或者身具强力的墨甲及宝物嬴冲都有着足够的把握独力将之斩杀。 重点也不是后者那真传任务十三并不是强制要求完成估计日后随着其余的神器陆续现世还会有类似的任务出现。 真正的关键是师门任务四! ——武魂灌顶么?应当是类似佛门醍醐灌顶之术。 这是第一次。以往的邪樱枪从不会使用这种方法都只是让他自己去参悟修行。 这邪皇传承背后的那位对他现在的实力感觉不满么?可他自问自己还算勤奋实力远远超出另一个安王。 莫非是有了什么其他的变故? 嬴冲眉头紧皱旋即又舒展了开来。看来他是要尽快将虞云仙召回了不过在眼下却还是需将手边的事情按步骤一一完成再说。 ps:求月票求推荐!还差10几票就可以3更了啊大家还等什么?(未完待续。) 正文 四八九章 意在暗城(二更求票!) 深夜时分位于咸阳西城的一处哨塔内嬴冲神情莫测看着下方。 “衍哥儿你可知这咸阳城的黑市生意是因何而起?又有哪些源头?” “这黑市的起源我倒不清楚不过人有需要黑市自然也就应运而生。” 正值寒冬旁边的周衍一脸的青色口里喝着冷风道:“只知黑市里那里东西来源大约有七。一个是妖族大秦四境妖族抢夺劫掠甚至自相残杀他们需要一个售卖与换取物资的渠道;其二是那些江湖匪类也一样需要地方销赃出售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其三是从他国走私在大秦官面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只能从黑市出手;其四则是各种仿制的军械与墨甲这是重中之重。” 大秦的军械生意大多都被包括天工坊、万兵坊、神意坊等等在内的十大工坊垄断。 可其他新崛起的小工坊也需生存拿不下军中的订单怎办?那就只有仿制各大工坊的知名墨甲以及制作重弩甲胄等等在黑市中出售。 质量其实并不比那些原版差多少。 除此之外也不止是军械。 “其五是朝廷官员监守自盗将完好的物资报废再在黑市销售出去。三皇子嬴去病就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其六则是各地世族私开的矿藏采集到的灵石与异铁等等都会在黑市销售以避朝廷矿税。七则是从西域走私来的货物似香料等等为避税在黑市中交易。其实来源还远不止是七种我说的这些只是大头而已。又据说黑市每年的交易额林林总总每年高达八万万金以上超出了国库一年的税入。只是没多少人肯信——” 嬴冲唇角微挑继续看着下方:“八万万金太夸张了四万万金确定是有的。你想象不到的这下面有多夸张有多黑暗有多疯狂!” “我倒是忘了你这几年常去这下面厮混。对这黑市自是最了解不过的。” 周衍神情略有些复杂的看向嬴冲。正因这个家伙最初在咸阳暗城中的布置与暗手才使得安国府有了崛起之机。 “只是今日你真要对这黑市下手。四万万金的交易额就至少有六千万金的利润。一旦折损了这笔钱他们会生吃了你!” “生吃了本王?那也得需他们有这个能耐!这凭这些乌合之众么?” 嬴冲哈哈大笑神色豪迈:“如今这黑市早已成为我大秦之毒瘤。不但走私漏税更在咸阳城下聚集重兵。这就仿如城中之城国中之国藏污纳垢。不将之除去本王与陛下都夜不能寐!” 可说到此处时嬴冲的神色又显出了几分无奈:“正如你所言有人需要这黑市也就自然应运而生。如今的朝廷并无力去一一清查走私。即便本王强行将之除去他们也会搬迁到别处继续交易。所以这次只是清理这地下暗河而已至少那暗城里的那些私兵与妖类需要扫除出去。” “你明白就好。”周衍舒了口气旋即又语气怪异道:“可明日正是你生辰吧?” 三天之前他还接到了武安郡王府的请帖。这次嬴冲似乎要为自己的十六岁生辰大肆庆贺。 可结果却在这一天的前夜他被嬴冲强行从温暖的被窝里抓了出来一路带到了此处。 “正因是生辰才要庆贺一番不是么?” 嬴冲嘿然一笑目里面现出了几分狡狯色泽:“你可知如今腊月正是黑市中交易最火爆的时候?这下面囤积的货物至少达五万万金其中难以携带的大宗货物有九千万金以上。” “有所耳闻!” 周衍微微颔首他一听就知是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是盯上了黑市里那些财货了。 最近安国府欠了好几千万金的欠款乃是众所周知之事。以嬴冲的性子不钻到钱眼里面才怪。 也是黑市里那些商家倒霉刚好被这位执掌了咸阳防务大权。 二人接下来却是再无闲聊的兴趣只因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已有大量的禁军入城都已陆续就位。 就在他们脚下就有着一卫之众。一千禁军一百三十尊五星墨甲以及一名天位。 用得是照常换班的名义嬴冲却已将三分之二的神策军整整十六万人送入到了咸阳城内。且多是精锐一身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 可因之前十余日都是如此满城上下都无人惊觉。 “这些神策军可靠么?” 周衍有些心忧的问着:“你接手神策军还不到一个月吧?之前还将那神策左军的节度使嬴归燕给斩了。” 对于整个神策左军而言嬴冲无疑是个外人。之前虽以雷霆手段慑服了军心。却难使神策军上下真正心服。 “至少神策左军不会出问题嬴归燕的亲信部属正被本王枷号在军牢里面一时半会出不来也惹不出什么事非。至于下面的那些正被本王的厚赏给吊着呢。且他们现在都不知本王的用意到底为何。” 说到此处时嬴冲的脸上又显出了狐狸般的笑意:“至于神策右军那边有嬴飞鸿与嬴双城的两个师而其余人等。我倒是巴不得他们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你这家伙——” 周衍浑身一个寒战心想那些人真要想做出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出来。只怕是正落嬴冲下怀给他下刀杀人的借口。 他这个总角之交能在短短时间内崛起北方果非无因。杀起人来绝不手软。 “里面的绝大多数人其实都留不住的。可只要货物留下银钱留下就可。再就是下面那些私兵与妖类他们无路可走!” 嬴冲正说着话就发现嬴鼎天悄然来到他的身边:“殿下暗城之内已经有人惊觉。” 嬴冲不禁微一挑眉心想这些人可真灵醒。他这边才刚刚摆好了架势就有人察觉不妙了么? 不过这时间虽是比预料的早了些可也差不多足够了。 “传令诸军开始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道火色箭光蓦然直冲天际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此时嬴冲身后的摘星甲也蓦然出现。凭借神甲之力嬴冲御空而行只须臾之后就来到了一处城墙脚下的民居所在。 许褚以及一支千人左右的禁军早就在这里等候着。当嬴冲到来时这里数十间房屋早就被拆除的干干净净 而许褚则是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锤猛然吐气开声重重一锤砸在了地面。瞬时轰隆巨响整个地面都颤动不休。 ps:第二更!3000票三更12点放出今天就没有更多月票让开荒再来个4更了吗? 没月票推荐也成求票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零章 强取豪夺(三更求票) 许褚力能拔山这一锤下去用了足达近二十万牛的巨力。使得此间的地面先是散出如蜘蛛网般的裂纹随后这二百丈方圆开始了大面积的倾塌。 这还是嬴冲担忧许褚用力过剧会导致咸阳大面积的地沉让他刻意留了力气之后造成的破坏力。 而这一刻也不独只是许褚这里如此。整个咸阳城内三处大型黑市六处规模较小的暗集都在剧烈晃动着。 这动静也惊动了京兆府。那边坐镇的白云观道人归云子第一时间就张开了护城法阵。 可见空中有着一条条的箓文张开。仿佛是遮天大伞般遮护住了整个咸阳。 至于咸阳宫与内城那边亦是有所反应。法阵并未开启只是有权天境一级的玄修出手护住了地脉。 就在震动之后不久王承恩便已飞空而至。这位一见面就是满脸的青色神情不悦:“原来武安王殿下通告我绣衣卫调集人手是为清查黑市。” 之前神策军通告绣衣卫在城中发现那西方‘天庭’匪类的踪迹。这使他大为紧张集中绣衣卫足足七位权天级在京城。 可结果临到头来嬴冲是欲对黑市下手。那所谓的‘天庭’匪类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这下面的所有收获分你们绣衣卫二成!” 嬴冲指了指下面:“里面的暗城你们绣衣卫看着也很不爽吧?” 王承恩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之前的不爽消失的无影无踪:“二成有些少了至少四成才可!” “狮子大开口!王公公你真不要脸。” 嬴冲一声轻哼:“今日出力的是我神策军与左金吾卫!还有武安王府的诸多天位。你们绣衣卫只坐享其成而已?” “这话咱家可不爱听!” 王承恩一声冷哼厚着脸皮讨价还价:“包括本大使在内八位权天级还有城中五十二名天位还不够么?再者殿下要清理下面暗河的话我绣衣卫的五千衙军可比你们神策军好用的多!” “那就三成!” 嬴冲说完之后又指了指那京兆府方向:“只我们两家吃不下来。” 暗城之内强者如云。哪怕是合绣衣卫与武安王府之力也未必就能将之镇压。 只有借助咸阳宫的护城法阵才能万无一失。 至于咸阳宫内的御前侍卫基本不用指望。那边必定是以防卫宫城为第一要务也不会缺钱用。 “那就如此吧!” 王承恩并不得寸进尺笑意盈盈:“你这次的动手的时机不错最近刚好有大批西域的香料玉器未经边关就被运送到了咸阳城。我们绣衣卫的估价大概是五千万金。” ——换而言之这次哪怕只分三成绣衣卫亦可收入三千万金以上足以打造一尊仙元神甲了! 嬴冲闻言亦是精神微振随后就果断的从那塌陷处跃了下去。 许褚锤塌的这块地方正是这西城黑市的最中心处。下面有很多人与店铺都埋在了土里面。 好在能出入黑市者大多都有着一身强横武力。即便被埋了也能挣扎着爬出。 故而嬴冲并未理会跃入之后就径自往四面张望。只见这下面的人都是神情仓皇的试图往外逃离。 可惜嬴冲蓄谋已久各处通道都已被堵截。按照嬴冲的吩咐天位以上只要不是大秦通缉的要犯可以直接放走。 甚至那些八九阶的武修也不用去管只要保证能将集市里的货物留下就可。 不过这集市里的货物仅只是小头重点还是那些隐于地下又或地面上那些见不得光的货仓。 为了这些财货郭嘉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定下了封锁收缴的方案。动用的军力基本都是李广留在左神策军的旧部亲信以及嬴飞鸿嬴双城二人的部属保证忠诚可靠。 如今又有绣衣卫的补充不会出半点疏漏。 嬴冲才刚在下面站稳就听周围一阵阵的破口大骂。 “嬴冲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居然真对老子下手了!” “我艹!早知道你这小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就该灭了你!” “小王*八*蛋你还真要灭了这黑市啊?” “叛徒!我要举报我要告你当年安国府从我这里偷买了二十具百牛弩!” “老子也要举报当年他给钱雇人让我们去揍了吏部郎中家的公子!” “我***一年前还给安国府一万七千金的份例钱!” “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还想将我家妹妹介绍给你做妾的——” 嬴冲听在耳中却全不在意面如城墙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心想当初是从你们那里买了些东西可也是付了钱的好不好? 至于那什么份例钱本王是收了些保护费没错。可在明面上那不是从安国府这里购买粮食的钱么?只是别人售粮七两一石我家十四两而已。可本王的安国府也庇佑了你们一年无病无灾。 至于那要给本王做妾的明明是长得太丑嫁不出去好不好? 自然除了这些大声斥骂口口声声要举报他不法事的还有大声嚎哭之人。 “太狡猾了这家伙装模作样半个多月其实就是盯上了我们!” “记得他以前就说过要抄了这黑市居然是认真的。” “这都是我的肉啊!一百多万金的皮货我才刚运到咸阳!” 只有旁边王承恩眼神怪异的看着嬴冲。他也知这位少年郡王。在未承爵之前胡闹得很做出了许多荒唐事。 可此刻听着这些人的大骂埋怨王承恩的感受却更是直观。 听了片刻王承恩就是一乐:“听他们说起来武安郡王倒似是十恶不赦般的人物。” “败犬之吠公公何需在意?” 嬴冲也笑了起来:“本王早就说了有朝一日我嬴冲当权一定把这里给抄了。结果他们都不信!” 一边说着嬴冲一边前行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弓弩与墨甲他的脸上不禁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这些货物都极其笨重可价格也是无比昂贵。 之后就是那些西域来的香料与宝石还有各种灵石以及奇金草木之属也都是价比千金之物。 除此之外还有从那些中古与上古仙府中盗出的各种奇珍异宝等等亦价值惊人。 甚至还有一箱箱的金锭银锭堆积成山。 ——只以这座黑市中的财货计算就至少是两千万金以上。 “这些蠹虫!” 王承恩一声轻哼在他看来黑市里的这些人都是在窃取着秦廷的钱财在挖秦室的根基! 此时那周围逃散之人大半都已被周围的神策军赶了回来。无一例外都被强行收缴武器而后一排排的靠墙蹲下。 王承恩看过去时目光颇是不善。嬴冲倒是没怎么在意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知晓那些正主大多都已离去。那些武力高强之辈也已走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这些都只是给人打工的苦力奴仆而已。 之后一个多时辰又有各处的战绩向这边汇报过来。 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神策右军节度副使嬴飞鸿神策左军节度副使花彤左金吾卫大将军嬴守国——这几位奉他之令各自坐镇一方。 尽管在今夜发动之前便是嬴飞鸿也不知详细。可当动手之后几方的战绩都很是不俗。 由随军的文吏统计共抓捕黑市不法之徒至少七万余人收缴财货达一亿三千万金以上。此外还有一部分零零散散的货物以及一些灵宝与书画之类未能准确估价。 最后的收获估计会达到一亿七千万金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大多数黑市商人都是落荒而逃。就只有几处有人意图顽抗。可因嬴冲准备周全之故四方都能在极短时间内将那些暴乱之徒镇压。各处的死伤只有四百人左右、 王承恩欢喜之余又为之发愁。心想这么多犯人只左金吾卫的军牢与绣衣卫的黑狱只怕容纳不下。哪怕加上京兆府也一样不够。 嬴冲倒是更干脆:“所有人审问一次一般的奴工就全放了吧!” 王承恩眉头大皱有些不情愿。不过随即嬴冲就问了一句:“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也要废不少钱吧?即便抓来审问又能有什么用处难道绣衣卫还要来个顺藤摸瓜?” 王承恩心想也对这件事确该到此为止了。他们联手收刮了此间近两亿金的财货已经让很多人感觉肉疼。再要继续的话只怕就要刀刃见血了。 随后就见嬴冲用那‘尚方惊鸿’敲了敲地砖:“黑市已清理得差不多可下面还有的麻烦。” 王承恩的面色凝重随后就微一拂袖示意部属照办。 据他所知在暗城之下至少还藏着数以万计的护卫私兵大量的通缉凶犯以及至少五头权天境一级的妖王。 这个时候他们确实是无力他顾—— ps:3000票三更!被反超好几次了求月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一章 收买军心(一更) 嬴冲并未选择即刻攻入这地下水道的下层只是令几部亲信部众插入了几处关键要地就停止了下来。 那都是暗城的枢纽之地可以将下面的那几方势力强行分割。 ——众所周知的事情馒头太大的话就煮不熟了分开之后才好处理。 之后他一方面让人加固各处通道以免交战之后发生坍塌;一方面则是让人将那财货都运往左金吾卫的府库使专人一体看护保管。 ——嬴冲绝不想在自己全力清剿暗城的时候后面却被人钻了空挡。这些东西还是先藏起来的好。 再就是那七万疑犯需要一一辨别该放的放该抓的抓。 当这些事都一一处理妥当之后嬴冲又使数十骑羽檄都尉四出传告全军。今日之后会将所有收获的一成用来犒赏全军! 这一句顿使他麾下二十四万神策军八万五千人的左金吾卫都士气大振。 哪怕是在寒冬之际忙了一整夜之后也依然是精神抖搂士气十足。 周衍跟在嬴冲身后是彻底放下心来。知道从此刻起嬴冲已彻底掌握住了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军心。 此时便是嬴归燕复生便是那些被关押的左军将领全出来了都再难以动摇嬴冲在左神策军内的地位。 底层的将士所求不就是一位英明有能有实力关照部属会为麾下将士谋利的将领? 这点无论边军府军又抑或是禁军都不例外。 今日嬴冲一应的举措都是条理分明早有预谋之后也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也不觉的暗城下面那些人能够有实力抗衡整个绣衣卫以及这三十万士气高昂的精锐禁军 只是周衍却也奇怪嬴冲说的那门可年入二百万金的灰色收益到底从何而来? 他实在想不到这黑市里面有什么不犯法的生意能有这么高的收入。难道是贩卖私盐?可他们并无货源也无渠道。 清晨时分嬴冲终于下令诸军准备攻入抑或暗城。 王承恩之言不假禁军配备的墨甲更适合地面攻防。在地下那些狭窄巷道中并不适宜。 故而这次嬴冲是以绣衣卫的五千衙兵为前导四万左金吾卫紧随其后先攻这地下暗城的南部。 所谓柿子先捡软的捏那是暗城主人之一李倾城的地盘也是实力最弱的一处。只因其人族的身份加上南面暗城地势狭小黑市只有寥寥几处此人才能侥幸成为这地下的一方首脑暗城主人。 所谓三大暗城之主其实势力都不是太强 此时这下面真正最危险的既非是那三大暗城势力也不是那些黑市商人的私兵护卫。而是藏在这下面那些无路可走的亡命凶徒与妖类—— “暗城主人李倾城么?” 嬴冲扬起了剑眉:“说来这位与我们越倾城总管还是同名。” “非是同名。” 摇了摇头王承恩冷笑道:“此人原名李城是在成为咸阳地下三位暗城主人之后才自号李倾城。绣衣卫一直怀疑此人乃是楚人埋伏在咸阳的暗间。只是并无证据也抓不到他。” “原来如此!” 嬴冲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不过他却也不在意只是眼眯眯的笑了起来。 “这个本王不管只知那个家伙还欠了本王三十万金!” 他等待今日已久了!那个家伙以为投靠了固原卢氏就可安枕无忧了么? 却不知他嬴冲最是记仇不过! ※※※※ 福王世子嬴博一大早就爬到了自家楼顶高处往左金吾卫的驻地方向眺望着。 昨日深夜的巨震惊动了全城。福王府也没有幸免所有人都在这好似地震般的动静中惊醒了过来。 嬴博估计自那之后咸阳城内能够继续安睡之人只怕是没几人。且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难以安眠。 只因他自己也是如此熬了一宿没睡就等着府中的家将把下面暗城里的消息禀报过来。 而一到清晨就登上这府中最高处。 从这里自然看不到那暗城里面的情形。却能望见那一辆辆载着金银财宝送至到左金吾卫府库的大车。 ——而自凌晨以来前往那方向的马车已达三千! “这些财货只怕是价值近亿?” 嬴博心中不甘狠狠地一捶窗栏:“我就知道他调禁军入城巡守定是别有目的!” “何止是万万金?一亿四千万金都不止。再若是那些黑市里的灵宝与神甲落在他手中五万万金都不止。咸阳自有黑市以来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大劫。” 福王嬴定安微一摇头不过他知自己后面说的可能性不大。灵宝神甲之类易于携带。不似大宗货物势急之下难以带走。 “他这次如是贪心一点拿个三成武安王府至少能入账五千万金!” 嬴博嫉妒到磨牙心想武安王府有这几千万金入账势力只会更加的稳固难摇。不过他也觉意外:“那黑市里面居然这么有钱?这满朝诸公怎么没想过朝这黑市下手?” “可这满朝之中谁能有他这样的魄力?且又刚好执掌了左右神策军与左金吾卫。” 福王先是失笑随后又一声慨叹:“今日是嬴冲的生辰午后你随我去赴宴吧。今日那武安王府想必是很热闹。” 嬴博也知此时嬴冲必已是禁军人心所向。不止是左右神策军与左金吾卫会对其钦服尊崇。只怕那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还有那右金吾卫也要眼珠泛红恨不得效力在嬴冲麾下。 这将使武安王府在咸阳城内的势力大涨。哪怕是嬴冲离任了也很难有人能撼动这位在禁军中的地位。 只因那位的手笔实在是大方的过分。一成的收获一千多万金就这么洒了出去。 如今别人也还罢了那几位有意夺嫡争龙的皇子却是一定会过去上门恭贺的。 此时的这位甚至可以直接决定天圣帝驾崩后皇位的人选。 还有他们福王府也不能不敬。谁让他们家中的生意多在咸阳?正在嬴冲的眼皮底下受其‘观照’。 所以这次他们不但不能缺席还必须备以厚礼才可。 可嬴博仍是不甘:“他这次抢了这么多钱得罪了这么多人。难道这朝中诸多大佬就没有对他不满之人?” “真正有跟脚的这次大多都安然脱身。难道就为了二三百万金的损失要与现在的武安王府作对?” 见嬴博气息一窒福王的目光却越来越是严厉:“武安王府声势正盛这段时间绝不得与他冲突!” ps:就之差20张月票今天就可三更了!大家加把力然后求下推荐。(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二章 过河拆桥(二更) “果不愧是一位开拓之主!” 裴家的阁楼之上当裴宏志以千里镜看着那左金吾卫府库如山如海的财货时也不禁一声慨叹。 “天圣帝得此利刃可谓是无往而不利。昔年嬴神通在时亦难与之比较。” 旁边数人皆是无语亦都深以为然。嬴神通只是一武将不通政治。可嬴冲不同此子能在战场力克强敌朝堂之上也能与左尚书仆射分庭抗礼。 “天圣帝锐意变法!如今有嬴冲及李亿先二人为内外臂膀又有王安石为他主持朝堂。如今之形势比之五年之前还要恶劣。一旦被其得逞吾恐老夫百年后我裴家在朝堂亦无立足之地。” 裴宏志道完之后又问身后诸人:“局面艰险尔等可有何想法?不妨说说看?” 听得这句礼部右侍郎裴叔业首先开口:“孩儿以为当从‘财’字一道下手朝廷如今财政困窘。而陛下无财则不足以推行变法。” 裴宏志不禁微微颔首心想他这长子倒还有些见地。变法之前先需投入。而以如今朝中财力无疑是办不到的。他如再加把力气王安石一年之后都休想有什么动静。 不过这虽是一道良策天圣帝却并非是没有办法化解。 而紧随其后裴宏志又听那身后处有幕僚言道:“嬴冲已成天圣帝支柱之一除去这位是最轻便省事的。此人乃残病之躯而如今武安王府虽是强者如云却并无上镇国一级的强者。想要对其下手应是最容易不过。” 又有说要在朝中打击武安王府的势力:“北方宗党才聚在嬴冲旗下不到半年。往日他们彼此间难免有龃龉冲突相爷或可从中下手。” 再有说需挑拨离间让武安王嬴冲与王安石冲突:“安石公变法必定会从最易处下手。或可将这位的注意力引向北面。北方宗党必定会心生不满。” 除此之外还有说要将李亿先调离函谷甚至还有要刺杀王安石的。 总之零零总总不一而足却都难使裴宏志满意。且其中一些主意更是令他差点忍不住发笑。 也在他眼中渐渐现出失望之意时却见人群中有一人始终都一言不发。且面色平淡似乎眼前之事与其无关。 心中微动裴宏志有些不满地发问:“贾诩先生为何不肯说话?汝有何建言不妨说来听听。” 贾诩意外的扬了扬眉而后微一躬身道:“丞相如今朝中王安石与嬴冲一党已势大难制。贾诩以为独箭不支众箭难断。” “独箭不支众箭难断么?” 裴宏志若有所思:“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朝中各家都有各自的心思又如何能众志成城?” “人若饿极了都会想着吃饭;狗被打急了也都会想着要跳墙。” 贾诩意味不明的说完这句后又是一笑:“如何使人众志成城这是丞相该考虑之事。也只有您才能因势利导。” 裴宏志不置可否只眼中现出了一丝笑意。 而他的长子礼部右侍郎裴叔业则是有些讶异的看了眼贾诩。 心想这位可真是一位毒士。 ※※※※ 嬴冲扫平南面暗城只用了半个时辰。只因早就拟好了对策凡是商人的护卫私兵之流都是降者不杀。只需缴纳罚款之后就可放走。 他甚至还为此从宫中请来了一道圣旨令前面的绣衣卫衙兵齐声高喊着。故而这部分人的抵抗并不坚决。往往是稍一接触就会放下兵器举着双手跪下。由专人甄别之后发往地面看押。 即便是那位李倾城手下的帮众与匪徒也没怎么抗拒。装模作样一番后亦都投降放弃。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市井无赖哪怕实力再强也没法抵抗朝廷的经制之军。 否则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不会是天圣帝而是那位李倾城了。 真正在全力抵抗的就只有那些被朝廷通缉的亡命凶徒还有李倾城手下的亲信。 不过这并无什么用处。依然是被左金吾卫与绣衣卫联手一步步逼迫到了死地。 李倾城手中能动用的天位至少也有三十人左右。然而在安国嬴氏这样的势力面前实在不够看。 此时光是武安王府就已拿出了七位权天级;又有左右神策军与左金吾卫**职的白云观三名上柱国玄修;此外还有绣衣卫亦是八位权天级。 这样的实力足可使整个咸阳城都为之颤抖。就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暗城之主。 在平常的时候那三位暗城主人或有能耐兴奋作浪。可一旦卢嬴王蒙这样的顶尖权阀全力以赴这些势力就等同蝼蚁弹指可灭。 只是令嬴冲稍觉意外的是那李倾城居然并不逃走反而是在南面暗城最幽深最险恶处负隅顽抗。 一边厮杀一边破口大骂! “嬴冲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是昧了你的三十万金而已竟然就要斩尽杀绝?” 嬴冲静静的听心想本王的钱你也敢吞下来岂非就是寻死么?难道本王就不该在意? “那次是你先对不住我!当初要非是老子帮你你嬴冲能有今日?早就被嬴元度那些人生吞活剥了!可你后面是怎么做的?过河拆桥——” “本人李倾城要向朝廷举报武安王府雇凶杀人!天圣二十七年咸阳腊月大火皆为嬴冲幕后指使!” 嬴冲莞尔这点他倒是承认。可当初他与李倾城定下的交易就只是助这位将另一名暗城主人司徒远山驱出咸阳城而已。 且本王让你们做的事情难道没付钱? 王承恩也是哑然失笑:“武安王殿下可要咱家让你去灭口。被他这样骂日后名声只怕不太好听。” “无甚紧要本王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人言?” 嬴冲一声冷哂心想他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败坏就败坏了呗。 至于腊月大火事隔一年你们拿不出证据能有什么卵用?且这件事朝廷早已盖棺定论是嬴世继与嬴元度等人所为。这几位勾结匈奴为祸乱大秦而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时候怕是裴宏志也没心思去为他们翻案吧?岂能为一个凶徒匪类之言怀疑当朝郡王? 不过随即他就觉疑惑起来:“王公公这李倾城为何会在此处坚守不退。难道是这下面另有什么玄虚?” “确实可疑!” 王承恩亦心中微动便又吩咐衙兵部众准备加快进剿的速度。(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三章 玄鸟共鸣(三更求票!) 随着绣衣卫以不惜死伤的方式加快了推进之速。那暗城深处隐藏的秘密也暴露在了嬴冲与王承恩二人的眼前。 在底下竟是一个巨大的仓库隐藏着足足三千尊楚制五星墨甲还有足达二百具的千牛巨弩。除此之外另还有各类财货无数许多都是大秦禁售的物资价值总计达七百万金。 ——这还还仅仅只是那李倾城未来得及运走的部分。在这地下另有一条暗道直通那暗河方向 就在他们攻入之前其中已有一部分物资被李倾城手下之人抢运送走。还有部分易燃易碎的则都被粉碎烧毁。 至于李倾城本人亦在他那十几名天位随从的护送下从暗河逃遁不知所踪。 嬴冲大感可惜他预计这下面李倾城储藏的财货至少可达两千万金以上。 可就因察觉得太晚收获缩水大半。 王承恩却是脸色难看无比李倾城在这暗城地底储藏了如此众多的楚制兵甲。目的为何不言自明。 严格说来这是绣衣卫的疏失。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藏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隐患而全无所觉。 偏偏还给这人逃了—— “他们逃不了太远的!” 嬴冲一声轻哂面含冷笑:“这暗河有迹可循他们迟早要回到地面。这也再非是你我两家之事” 他是心中略有不甘才说出的这句话。不过这些言语倒是安慰了王承恩。 确实!事涉楚间不但是绣衣卫在外的力量可以调用其余刑部大理寺以及各地官府也都需全力以赴助他。 那李倾城想要逃出秦境谈何容易? 也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北面方向突然传出了一声剧烈轰响。 嬴冲挑了挑眉下意识的就向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是他的眼前却是一面石壁又因深处地下之故灵识亦不能及远。 不过须臾之后就有‘玄雀’之人前来禀报。 “殿下是北城那些妖修意图突围而出。” 嬴冲只挑了挑眉并不惊慌。这在他意料之中以妖类的脾性怎可能坐以待毙? 在他们开始清剿之前必定要全力一搏的。 “已发现的妖类有七十二头且皆为天位。只因殿下布置得宜都已被拦截。” 那位‘玄雀’恭声禀报着:“除此之外还有八名权天位大妖!因权天大战之故城北方向已经死伤七百余人。” 八位权天? 嬴冲心中微沉心想这些妖类在咸阳暗城的实力真是超人意料。 没怎么细思嬴冲就直往那城北方向行去。王承恩却并未动身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李倾城。便是那些妖类亦要膛乎其后。 “殿下自去便可!咱家这里还是追捕那李倾城要紧。城北一应战事都交由殿下指挥咱家那几位部属定以殿下为马首是瞻。” 他知这位心思慎密手段毒辣。这件事交给嬴冲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故而放心的很。 嬴冲也未在意淡定的挥了挥手:“那李倾城狡猾暗城中必定布有伏棋公公你要追击此人定需小心。” 说完这句嬴冲就直趋北城。到达之后就发现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神策右军节度副使嬴飞鸿二人左金吾卫大将军嬴守国都已汇聚在此 除此之外还有新任京兆尹林禄。这位的脸色颇有些难看。尤其当嬴冲到来之后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嬴冲浑身发毛。 神策军、左金吾卫与绣衣卫三家联手清理暗城。而作为京兆府这块地面的父母官却对此全无所知这位京兆府尹又岂能不怨? 嬴冲也觉自己不对可此事他却理直气壮。人多耳杂知道的人多了必定会走漏消息。他还怎么从那黑市里面搜刮钱财? 总不能让他嬴冲的部属冒着性命危险忙碌整夜却全无所获。 而到来之后他才发现这边的情形确是有些凶险。这里的战斗已经停下可战果却是少而又少只留下七头天位妖修其余都已原路退回。 地面下则是持续震荡着接二连三。 “这些妖类极是谨慎稍触即退已返回到暗城深处。我方之人因对地形不熟不敢深入。末将与几位同僚商议都以为不能冒进。为免伤亡只能步步为营。” 嬴道全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冷汗:“不过那些妖类退入暗城之后。就在想方设法破坏地脉甚至砸断支柱。也幸亏殿下事前就有预料安排了大量的玄修。” ——如非是这些练气士不断施展着土行之术稳固地层;又有云光海这个精擅土元之术的大阴阳师在不断加固着咸阳暗城的结构这东北面的暗城早就发生大面积的坍塌。 可即便如此也仍不能完全镇压住那些妖类的骚动。甚至令咸阳城的护城大阵在北城方位的玄法灵光都略显黯淡。 那嬴守国亦是眉头紧皱:“人手还是不够!不能稳住地层让我们的人进去就完全是送死。” 下去后稍一用力就担忧着咸阳城会倾塌或者波及地面造成大量死伤。束手束脚的情形下那还打什么打? 他今日绝不后悔配合嬴冲清理暗城。反而是感心有余悸想着这下面的事情再如拖延下去真不知会恶化到何等地步。 这毒瘤只会越来壮大直到他们大秦再无力压制。 林禄虽是不满嬴冲所为可在此事上亦是立场坚定不摇:“我京兆府亦有三位大天位级的客卿。最多还有一刻时间他们就可赶至。” 这暗城之下的势力竟然猖獗到了这等境地确实是非清理不可了! 嬴冲则寻来了神策左军的那位供奉玄修华真子:“白云观能否为本王再调配四位权天级的玄修过来朝廷可出一百万金差使他们三日时间。只管地层不用理会其余。” 这位华真子亦是白云九真之一。修为虽只玄天境可因一身宝物不凡之故实力亦是超出一般上柱国的水准。 此人与他的几位师兄弟同样都供职于秦廷。从秦廷收取年金用于补贴自身的修行。 平时都不用出面只有在左神策军遇敌之时才会现身出手。 因禁军常年戍卫在京之故此人的工作极其轻省。不过年金却也远少于一般世阀中的玄修客卿只有三十万的年俸。只因此人的本职还是白云观的宣讲道人那边才是大头—— 这位也极其干脆只略略思忖了片刻就已决然道:“可以!” 此时白云观内并无这么多权天级的玄修。可以白云观的人脉只是调配四位权天玄修的话实不是什么难事。 嬴冲是作风雷厉风行之人其余诸人亦都知此刻耽误不得。仅仅两刻左右的时间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 另有一个好消息是皇家的‘天御龙骑’已经赶至城北。 这支七阶道兵总数一万二千骑虽无法进入暗城坐镇。却可压制地表震慑阴怀叵测之辈。 而随着地层的加固禁军与绣衣卫一方的天位陆续进入其中。这次禁军的普通士卒都并未参与只是以弓弩封锁周边防止妖修逃遁。 在地层之下人多起不到作用反而是累赘。 嬴冲亦是坐镇中枢督战他不知下面的情形如何。只觉地下一阵阵的轰鸣震响不觉元力动荡不堪。 因有城中大阵镇压着地面上的那些建筑才未在这连续的震荡中倒塌。就只嬴冲让人埋入土内的水缸不断的泛起波纹。 一旦哪个方向水缸里的动静大了就说明那处方向危险需要玄修支援镇压。 之后不时有战绩汇报过来说是某处某地斩杀妖兽几头;又或是大意遇袭被数头妖兽逃脱等等。 情势大致还在掌控之中嬴冲也原以为接下他可高枕无忧静待下面彻底清剿的捷报。 可在仅仅一刻之后嬴冲就又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倒不是因下面出了什么差错恰恰相反的是此时暗城中光是确定死亡的天位妖修就有三十余位。以嬴冲的估算在正午之前他就可彻底解决北城的战事。在午时之后赶回武安王府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使他皱眉的缘由是这暗城之下有一道气息正在与他遥相呼应。 “玄鸟血脉么?” 嬴冲目中精芒微闪此时地下那与他交感呼应的。正是出自另一位太离的直系嫡裔。 “有意思!本该飞翔于空的玄鸟之后却躲藏在暗城阴沟内。” 嬴冲口中出言嘲讽着。不过既然已感应到了他还是得去看看究竟。 没怎么细思。嬴冲就已是径自飞身而起。 “此间之事交给左金吾卫大将军主持!” 那嬴守国还未反应过来嬴冲就已由摘星甲携带着进入到那地底深处。后方则只有嬴月儿及孔殇二人来得及跟随左右。 周衍想了想之后也同样追了上去。他并非天位可此时取出了一件罗盘状的宝物之后竟也能勉力跟随。 ps: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现在3435票今天能不能3600让开荒第四更?(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四章 群妖乱舞(一更) 进入暗城深处之后孔殇就走在了最前面。 这位左手握着五色光泽的长刀而右手虽是空着可在其袖内却是那面在嬴冲全力资助下已经真正完成了的‘太上五神幡’。 这面旗幡光是嬴冲就为之花了三百万金孔殇自己也寻来了两种五行灵魄。 最终当先后天五行灵魄聚集之后此物果是品阶大进并已如愿形成了器灵 此物无论是能力还是材质都毫无疑问是伪圣器中的极品。在孔殇手中的威能更将超出许多真正的圣器。 “殿下这暗城地形复杂。附近虽有近二十位权天级镇压在此却仍需小心。尤其那位太学主与西方大帝不可不慎——” “孔兄你知道的本王最惜命不过怎会给他们机会?” 嬴冲嘿然冷笑目中反是透着几分期待之意:“倒不如说本王如今正期待这二位能在此处动手。” 他对孔殇这么说着行动也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循着心念中的感应嬴冲似轻车熟路般在这地下行走着直奔那发生血脉感应的所在。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他现在底气十足。 首先那那太学主与西方大帝二人正处于被盯梢的状态。其次这里是咸阳城内至少有两位伪开国级的人物就在左近随时都可援手。 再还有就是嬴冲身边的嬴月儿。 月儿及小小的组合可无敌于武安王府。后者借助月儿的骨骼可以施展出四成威力的盘古剑神经。而相应的月儿有小小的帮助。也能将那身霸道无比的枪决施展出七到八成。 ——前者虽因墨甲不合身的缘故实力大幅受限却已能摸到伪开国的边缘。后者也达至上镇国的巅峰距离伪开国级仅只一步之遥只是一具仙元甲的差距而已。 这都是因‘回天法’的功劳小小吞尽了他积蓄的妖元灵露最终还是完成了回天法的第一境。实力由此飙飞猛进至少激增三成。 总而言之如今只这一位就可应付这地底下数位妖王而绰绰有余了。 有这样的强力打手嬴冲自是希望那些暗中的对手能够自己跳出来。 在咸阳城内他可以得到天圣帝最大程度的支持是最安全的所在。只需不能在第一时间将他斩杀那么迎接对手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哪怕是太学主与那位西方大帝也是一样—— 可惜的是这可能性不大。 倒是一个多月后他离开咸阳前往嵩山的这段时间内最可能会被对手算计使他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直在这错综复杂又暗不见天日的深邃洞窟中行走了大约二十余里路嬴冲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此处他已能感应到那个血脉共鸣的源头就在数里之外。 此处地域距离双方交战最激烈的地域较为遥远。只有一名出身绣衣卫的权天位带着两名大天位坐镇在此封锁着此间通道。 不过当嬴冲使用‘龙视术’观望时却发现此人的情形似乎不太妙。 那边的三人已被至少四位权天位妖王合围而不自知。 看情形应该都是擅于藏踪匿迹的种类才能瞒过那位绣衣卫的柱国常侍。 在这地下哪怕是权天境这一级的存在灵识也要大幅受限。也就给了这些妖修隐藏行踪浑水摸鱼之机。 反倒是他的龙视术。在这里受到的限制极少。依然可将十里方圆内的一切尽数纳入到视野之中。 这使嬴冲暗暗心惊这暗城之内确是藏龙卧虎。在九月许褚那边已经有足足八位妖王现出了形迹正在激战之中。 可在这边仍有着足足四位权天妖王一直藏匿着未曾显身。 这些妖类到底在这暗城积攒了多少实力?只是为那黑市贸易而来?不太可能吧? 哪怕那些妖族的顶尖势力倾巢而动也不过如此!他们来此到底是意欲何为? 也幸亏是他下来了否则今日这一战他们这边至少要折损三到四位柱国甚至有镇国级的强者陨灭。 目光微凝嬴冲就已开口吩咐:“月儿你去帮他们!” 嬴月儿微微颔首便已闪身离去。她对嬴冲毫无半点担忧只因那炼神壶的存在她与小小都可在瞬息之内返回到父王身侧。 更何况她的父王本身如今亦非弱者。 而此时周衍也从后面追了上来脸色有些发青道:“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一军之帅不可轻赴险地?”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着缘由。” 嬴冲笑了笑并未再解释只目光饱含深意的斜视了周衍手中的玉盘一眼。 那竟是一件威能不俗的伪圣器而且是专精于守御之能的那种。那天水周家对周衍倒真是舍得哪怕是将这小子‘赶’出了门也仍是照拂有加。 这般的器物可非是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倒是你明知这下面凶险为何还要跟过来?” “我一向都是喜欢瞧热闹的。” 周衍摇着头也斜睨了嬴冲一眼:“放心好了!老*子家底丰厚不会当你嬴冲的累赘。你嬴冲便是有了摘星甲。也未必就能比我强多少。” 嬴冲哑然失笑其实这暗城下面若真有什么他控制不住的凶险他早就已将这家伙赶回去了。 正因没什么威胁这才任之由之。 他的注意力继续关注着数里之外。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交手。三大权天妖王暴起袭杀几乎将那位柱国常侍逼入到绝境。不过此时嬴月儿也已赶至在关键时刻的一剑为那人化解了殒命之危。 也直到几人动手之后嬴冲才发现那位柱国常侍正是那位玄阳剑圣怒听涛。 之前在北境曾助过他一臂之力。当惊觉之后这位第一时间就已散出了玄阳四象剑封锁四方。 而也就在这场大战爆发之刻嬴冲的龙视术忽然望见两道若有若无的形影气息正在飞速赶来。 “原来如此不是四头而是五位?” 嬴冲的头皮一阵发麻他的龙视术都未发现这第五头权天妖王的存在。一直到对方显露出身影气息全力直奔此地之后这才惊觉。 对方也必是有着与他的龙视术类似的神通异能可以远隔数里发觉他们的存在。 而其目的也不言自明。已暂时放弃了怒听涛先选他这里下手。 显而易见在那两位看来解决他这边要比怒听涛那边更容易得多。 这些嬴冲都未在意。只是想着这些妖类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它们究竟是因何故要潜入咸阳? ps:抱歉最近连续加更感觉好累。一不注意就睡过头了抱歉。(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五章 独力斩妖(二更) 嬴冲思绪纷呈之时旁边的石壁就传出了轰隆一声炸响。一道金色的身影在破壁而出的刹那就已向嬴冲直扑而至。 可孔宣亦早有准备墨甲须臾间覆盖全身同时移身至嬴冲面前横刀格挡。随着‘锵’的一声重鸣。这条洞窟之内瞬时又是一阵气浪潮卷无数的碎石泥沙纷落坠下。 周衍亦被波及虽有威能超凡的法器护身可亦难抗拒那强横罡气整个人倒飞出数十丈外。 当重新立稳之时周衍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 哪怕他的武道修为才只六阶也仍可辨识出他们现在正处于何等恶劣险境。 只因那两道磅礴浩瀚的妖元气息在这暗城地渊内就仿佛是太阳般的耀眼。 对面狂烈无俦的势压更是令他清楚无比的感受到了双方的差距。 ——那必是权天妖王无疑!且是两头妖王联手。 这令他双腿颤栗惧意弥漫周身。如非是嬴冲依旧立在那里且毫无畏色他几乎就忍不住想要掉头逃遁。 “啧啧!这不就是那位大秦神策上将武安郡王么?” 随着这略显尖细的笑声响起那道淡金色的身影稍稍后退显出了形影。 这却是一位浑身淡金衣袍年纪十余岁貌似仙童般的俊秀少年。此时却吐着蛇信般分叉的舌头阴冷笑着:“真有意思堂堂郡王之尊不在那地面上好好呆着反而到了这暗城险地。真不知是你对自家的这两位护卫太有信心还是只为送死呢!” 嬴冲微微挑眉透过那漫天尘雾看着对面的两个身影。他在极力辨识着这二人的身份此时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大秦地处西陲常年受妖族的涂毒祸害故而也对周围的几家妖族势力防范至深。 绣衣卫常年都有大量的人手监控四境妖修动静。而凡是修为上了玄天境的大妖都在绣衣卫重点关注之列。 而嬴冲身为神策上将自是有资格接触所有关于妖修的资料。 “你是巴山一脉的黑蛇白礼信?” 见对面那少年的眼中瞬时现出了竖瞳嬴冲就知自己的猜测不假:“尔等入京到底是意欲何为?” 而白礼信却只是一笑:“殿下这是欲拖延时间?本王可没这么蠢。我等为何入京殿下不妨入地府之后再问不迟!” 说话之时那地面赫然有无数蛇影窜起朝嬴冲漫卷潮涌而去。孔殇却随手一道五色光华向后一刷 那些蛇影顿时纷纷跌落却竟是一些泥石所化。而那黑蛇白礼信的身影也在此时消失无踪。只有他的笑声依旧在这洞窟之中徘徊。 “这次我等本就有寻你这武安王算账之意如今你能自己下来送死那自是再好不过!” 孔殇面无表情蓦然一刀斩向了虚空。这使白礼信一声惊咦顿时一条十丈余长的黑纹蟒蛇被逼显出了形迹。 这一记五色光刀斩下顷刻间就将之一挥两段。 可此时孔殇却毫无停手之意。五色旗幡席卷在嬴冲身前引发一阵轰然震声。 又是一条巨大的黑纹蟒蛇现身被震飞到了十数丈开外。众人再观原地却见之前那被孔殇斩断的黑纹蟒只是一具蛇蜕而已。 那白礼信一边在孔殇的刀光逼迫之下狼狈后退一边不满的用言语催迫:“独孤九妹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这个人我拿不下来!” 只是这句话道出之后那道突破石壁后就定立在原地不动的火色身影依然是毫无动静。 白礼信这时才觉不对口里不禁大骂出声:“果然你们太离一族全是叛徒最不可靠!你这个贱货娼妇就这么想看我白礼信死?可如我们死在这里你这贱货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去?或者继续给他们当狗?可惜这已不是一万年前——” 可即便被他如此羞辱谩骂那道火色身影依然是一动不动。 反倒是白礼信的神色渐渐苍白。他知道自己的同伴为何不能动了。 是羽飘离!距离此间七里外还有一位‘一羽夺命’羽飘离! 那弓虽只是摇指着独孤九妹可也一样令他只觉如芒在背。甚至心有感应只需自己一旦有逃跑的念头那位闻名秦境的暗杀箭手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射杀在此。 “她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动不了!” 嬴冲失笑踏前一步。银白色摘星甲也在这瞬间将他的身躯包裹在内。 “孔兄这个家伙就交给本王吧我已很久没动手了。” 孔殇稍一迟疑还是退后了一步。想着嬴冲实战的机会不多而今日这场合无疑是最适合嬴冲的。 有他与羽飘离在旁看护危险小而又小。 那白礼信先是一愣随后他就仔细注目着眼前那一点元力气机也无的嬴冲竖瞳中显出一抹亮泽。 周衍亦是神情错愕心中万分不解。 听这位之意竟是欲独力与这妖王一战? 嬴冲却不等二人反应整个人就已化为流光闪逝苍蓝色的电光将整个洞壁照耀到仿佛白昼。 白礼信并未因对手换成是这位大秦武安郡王而有所轻忽大意。 哪怕传闻中此人已武脉残废!可只凭那‘摘星’就已非同小可。且他原本也就有着狮子搏兔必尽全力之心。可当嬴冲身影闪动之刻那仿佛与雷电同体般的遁速还是使他吃惊不已。 “可笑不过只是凭着一具仙元甲竟也敢猖狂至此——” 一声轻哼白礼信挥臂怒砸。可在此刻他却只觉眼前这裹含电光的银枪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骤然转折 然后洞渊之内又是一声‘锵’的重鸣。那星焰枪赫然已刺入了白礼信的胸腹处与他体内显化的本命至宝‘星牙’撞击溅射出无数的火花与血液。 ——这星牙是以它初生时蜕下来的蛇牙炼制而成经历近千年蕴养坚硬可比圣器。足以抵抗那星焰枪的冲击而绰绰有余。 而此时百礼信的目里却满是惶恐与不信之色。 问题是它只能在对手击中自己的身体之后才能以‘星牙’抵抗。 那银白色的枪影轨迹分明从始至终都俱印在他的一双蛇瞳中可却来去如电每每都能在半途中发生超人意想的变化避开他的格挡拦截。 之后一连十七击都是如此那星焰枪总就能轻而易举刺入到了百礼信的肉身之内。使他的体外血肉纷飞一身坚实的蛇鳞千疮百孔。 而见得此幕周衍整个人已是彻底的呆住。 ps:好像又只差十几票就可以三更了!大家加油。最近开荒有点累三更等到三点发文。 然后再向大家求点推荐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六章 太离血脉(三更求票!) “这是——” 周衍好半天才回过了神可他意念内涌起的心潮却是如惊涛骇浪般的起伏着眸中更闪动着难以言喻的惊意。 在他的眼里穿着那身银白墨甲的嬴冲竟与那白礼信斗到不可开交。 不对应该说是被嬴冲单方面的压制才对!那白礼信修为高达权天可在此刻却被嬴冲那似如狂澜海涛般的攻势逼到全无反击之力身影狼狈不堪。 嬴冲他竟是这么强的? 那个曾与他一起胡闹闯祸后一起逃命的家伙竟已有了如此能为?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在猜测嬴冲的武脉可能已经恢复也多半已在武道一途上有了不小成就。只是一直以来嬴冲未露痕迹他也找不到证据。 可却万万未曾意想到这位的实力竟然高到了能与一位权天妖王分庭抗礼的地步。 周衍心想强到可以压制一位妖王这至少也是上柱国吧? 那么现在的嬴冲修为到底是在何等层次?大天位?还是玄天位又仰或权天? 可距离这家伙前次离开咸阳也仅仅才一年不到。 此时七里之外的羽飘离也有些分神面色凝重无比。 他虽曾在北境为嬴冲效力达数月之久。可却从不知这位武安郡王本身竟也有如此能为。 那白礼信身具巴蛇血脉一身血脉神通不俗又有近千年时间蕴养的本命异宝护身一身实力毫无疑问是伪镇国一级。 而能够压制‘伪镇国’者也只有同为伪镇国且凌驾于其上的存在! “杂碎!老子一定要吃了你!” 此时白礼信身中三十余枪尽管伤势都不重。可那接二连三的创伤却令他几欲疯狂 蓦然身躯幻化蛇尾如巨鞭般抽打终将那摘星枪迫开数步。 而此时它那双竖瞳亦显出黑灰之色所有被其目光接触之物都纷纷转为石质。 只是在他凝视的所在嬴冲的身躯与摘星都化为一片虚无。只有那枪意依旧凌厉如故洞穿入白礼信的眼瞳之中。 也在这刺入的刹那摘星甲又瞬时由虚化实。一声剧烈的震爆声随之响起浩瀚的元力令周围的石壁纷纷坍塌。 孔殇手执着五色光刀目光始终都不离嬴冲左右一旦情形不对可随时出手救援。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却已放开了对白礼信的关注。把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了周边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变数。 那位黑蛇白礼信败势已定这一点可确定无疑。 这点颇使孔殇惊讶这一年来他虽常伴在嬴冲身边却并不知嬴冲的武道修为竟已到了这等地步。一身真元肉身也竟是强横到可与玄天抗衡。 尤其这一战中嬴冲展现出的老辣使他意外无比。明明这位一直都未与人交过手。可此时当嬴冲与白礼信搏杀时却仿佛是身经百战无比的娴熟。每一枪刺出都有其目的动作也是精炼之至没有半分多余且暗合天道可以从容自在的掌控天地元力为己用。 ——这分明是玄天境才能达到的境界!说明嬴冲的修为已能上参天道并已可将之用于实战。 看来他这位御主除了邪樱枪之外还另有秘密。 孔殇这般想着眼里却闪动着兴奋之色。天下争龙十二神器之主未来都必是强绝当世的存在。 他如欲胜出想要完成生前未了的遗愿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御主。也自是希望自己追随的主君实力越强越好。 洞窟中的震荡声久久未平。烟尘依旧四散可在那罡力气潮爆发的中心处那尖锐的兵器交击声却更显激烈。 孔殇却已懒得再往那边关注一眼这个白礼信不变化成妖躯的话还能在嬴冲的枪下多支撑个一百个回合。可在变化本体之后却连二三十合都支撑不住。 巴蛇的石化神通可奈何不得嬴冲的涅槃真火与云龙隐。 此时他的视线已经转向了一旁那位被白礼信称为‘独孤九妹’的女子眼里显出打量与好奇之色。 这位雌性妖王虽是被羽飘离的箭给盯住可却是嬴冲明令只能击伤不能取其性命的存在。 而仅仅须臾之后孔殇就已知缘由。这位竟亦是玄鸟之后因他现在也是妖族躯体之故。 严格说来二人间乃是同族—— 也就在此刻那烟尘的深处再次爆发出白礼信的哀嚎声。 此时这头巴蛇一双眼都已经变成了血洞惨烈异常。 那白礼信虽已目不能视物可其神念仍在能够感应到自身已处于生死边缘。 毫不犹豫白礼信的身躯开始疯狂的膨胀显化出了庞大的妖身。 “法天象地!” 只是须臾那蛇身就赫然已至百丈余长却仍无停滞之兆。 白礼信心知这是饮鸩止渴可在这时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借助这妖体的防御之能硬抗这位武安郡王的星焰枪。 可就在下一刻蓦然一座七层玉塔出现在他的神念感应之中。虚空土元之力镇压此地四面八方也令他的妖身再不能伸展。哪怕倾尽全力亦无法再膨胀躯体。 “本命灵宝?” 白礼信的心内终是涌出一丝绝望之意。随后‘轰’的一声炸响他的左侧躯体蓦然爆开了大片的血肉。 因双眼已废便是他的本命灵宝‘星牙’亦不能及时抵御之故在他的蛇头左侧七寸赫然出现了一个水缸大小的血窟无数的血液狂涌而出 那伤口最深处距离心脏仅仅只有四寸之遥! 心知自己已殒命在际白礼信已说不出完整的人声只是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蛇嘶在这洞窟中回响着。 大意是在向独孤九妹求助求她出手救命。 那火色身影亦是眼现出不忍之色。强顶着羽飘离的气机遥锁身影闪动直奔白礼信而去。只是她身影才刚至半途就已被孔殇的五色刀光强行拦截。 “我二人已是手下留情阁下还是老实在旁看着的好——” 话音未尽孔殇就已一声轻咦又往白礼信的妖躯看过去。感觉到这妖王的气息瞬间暴走狂乱了近十倍有余。 这是——要自爆妖丹? 思绪才起孔殇就已听那白礼信一阵哈哈大笑:“你们要本王死是么?那么今日这里谁都别想活——” 后面的话这位却再未能说下去。只因这片虚空已经彻底冻结!众人只见那嬴冲的星焰枪赫然聚起了无数粗达数丈的雷蛇卷动强行破入到了白礼信的身躯之内。 随后这头大妖在这磅礴的电光冲击之下。不断的震荡颤抖甚至发出烤肉的香味。 而随着这大蛇最后一丝生机渐渐消散那濒临爆裂的妖丹。亦被嬴冲的‘浑天塔’强行镇压!。 孔殇眉头微皱大袖一挥就使旁边的周衍昏迷沉睡了过去。也在此时那白礼信的一身妖丹气血都被临时覆盖于星焰枪上的邪樱尽数吞噬。 嬴冲眉头微挑心想这白礼信的一身血气果然不俗。不愧是接近纯血的巴蛇这次邪樱枪的收获几乎接近到五分之一个嬴弃疾了。且这妖血元力更为精纯。 就只一个白礼信就预计可为他生成至少一千五百滴妖元灵露。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至亲兄弟也不可全无防备。” 孔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七里之外。他其实连那羽飘离也不能尽信。 这人虽曾发下誓约不能泄露武安王府的机密之事可亦难保万全。 其他的都无所谓嬴冲如今已可在众人面前展示武道可那邪樱枪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越好。 如今十二神器之主除了伏羲琴之外其余人都隐在暗中。越晚暴露越据优势。 在孔殇看来其实最好是为嬴冲寻一件有着类似之能的圣器以掩饰邪樱的存在。 “本王明白!” 嬴冲眼神无奈有些对不住的看了周衍一眼。却也知孔殇之举才是最妥善的举措。 这并不是只出于防备也是为周衍的安全着想。这家伙知道的越多日后的处境也越是凶险。 待得那白礼信的身体尽化飞灰。嬴冲的目光才又转向那容颜娇俏异常的火色身影。 “你叫独孤九妹是太离妖圣之后?” 嬴冲说话时浑身上下亦燃起了涅槃真火:“有人告诉本王日后如遇太离血脉都可命其为我效力?” 这血脉间的感应绝不会有错那是铭刻在二人心灵深处的上古血誓! “你的身上果真是有商王之血!” 那独孤九妹的目里亦闪现着奇异色泽:“不错遵循太古之盟我太离一脉确需效力于商王之血。只是本王的子民如今仍在巴山你也没拿出足够的供品——” “也就是说在将子民转移之前你仍需与那位巴山妖帝虚与委蛇的意思?至于贡品不知你麾下的太离一族如今还剩多少?” ps:三更到!最近月票好疲软啊开荒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写书去没法四更了吗?(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七章 第三神器(一更) “也就是说在将子民转移之前你仍需与那位巴山妖帝虚与委蛇的意思?至于贡品不知你麾下的太离一族如今还剩多少?” 此时的嬴冲自问是财大气粗。抢劫了一整个暗城后已能勉勉强强的将他的武安王府喂饱 可面对这太离一脉他也不敢随便承诺什么。 雪峰山的那位一开口就是三千朵‘太离之火’。而眼前的这独孤九妹的法力虽远不足以与那位相较可也毕竟是一位权天位境的妖王。 别说是三千朵便是百朵他也承担不起! “吾那里还有族人六百可要么血脉较杂要么是还未能成年它们只需有一处栖身之地有些修行资源就可满足。族中如今真正得用的只有二十七而其中血脉较纯者只有三位。” 那独孤九妹明显是一位实诚无比的性子。一五一十的答完之后才又开口询问:“殿下之意是只欲招揽我这一族效力?还是重建太离道兵?如只是我巴山这一脉那么只需二十七朵太离之火提供我们日常修行所需吾等就可遵守盟约效力于您麾下。可如要重建道兵便是统合当今天下所有的太离一脉都不够必需唤醒我等那些沉睡的先辈才有可能。” 嬴冲微一愣神心想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便宜。这位说的‘得用’。应该是指天位以上。 而如今太离之火的市价在八万金到十万金之间。二十七朵加起来也不到二百五十万金。 这个价钱用来招揽一位权天妖修已经很便宜了。至于这六百妖修修行资源每年绝不会超出百万金。 问题是那栖身之地——不过这似也不是问题。需知如今整个北方都在他的势力范围。那几千里方圆地域难道还寻不到它们的栖身之所?他记得武阳郡的北面那条祁连山脉的余脉中就有数处火山最适合太离一族栖息。 那里已被另一伙妖族占据可嬴冲也早就有意清理掉那段山脉中的妖族。 且如今他还需一支力量为武安王府护卫冀宛二州间的运河与商道。 “太离之火本王最多两个月就可凑齐。栖息之地也随时都可给你们寻来。本王如今只问你们何时才能够从巴山脱身?” 独孤九妹闻言眼里又是一抹亮泽。脸上的喜色亦毫不掩饰以一种异常优雅且赏心悦目的礼节向嬴冲半跪了下来。 “最多只需三月我独孤一族便可迁出巴山为御主效力。” 独孤九妹此句还未道完嬴冲的心灵深处就已有了动静。 当二人间的协议达成那存在于他们元神深处的古代盟约就有了反应。在其框架之下有一个新的誓约缔结。 此后无论是哪方反悔都必须承受他们无法抵御的重劫与反噬。 换而言之他眼前这位从此可算是自家人。 谈完此事嬴冲就又眯起了双眼似笑非笑的再次开口询问:“你既已唤我为御主那么本王也有一言问你。这次巴山妖修入京到底意欲何为?” 那独孤九妹稍一犹豫并不愿出卖同伴。可当想到他们双方之间已是主从终还是开口答道:“是为一件神器!巴山妖帝听闻咸阳城有我妖族的神器现世故而遣我等前来寻觅。” 嬴冲一阵愣神随后便又镇定了下来。 据他所知那十二件神器中确有三件为妖族所有。这些神器也会参与争龙之局。不过自从妖族的形势日落西山之后它们参与的形式就开始了变化与其他的神器不一样。 它们会首先从妖族之中挑选出一位‘寄主’随后由这位寄主持器在人族中挑选一位他们看好的人主效力。 而这三件神器也是那些妖族大势力垂涎之物。一方面可以借其之力修行;一方面则可凭此加入争龙局中吸收人主之气运以期突破天道枷锁。 ——如这咸阳城内真要妖族的神器现世那也就难怪这地下暗城会有如此众多的巴山大妖聚集了。 可即便知晓这巴山一脉入咸阳并非是针对秦廷嬴冲也仍觉头疼之至。 他感觉自己运气真的很不错在这个时候首先清理了暗城。 否则真等到这些妖族在咸阳惹出什么是非他这个主持咸阳防务之人必定罪责不轻。 “那么九妹你可知这里出现的神器究竟是哪一件?” “在巴山内太离一脉只是外人难知详细。” 独孤九妹摇着头道:“不过吾曾在两日前听闻青藏云贵一代的那几位妖帝也会在几日之后遣人手过来甚至亲身赶至。想必这件事并非是全然无稽。” 嬴冲头皮一阵发麻心脏抽紧。 ——所谓的‘妖帝’自是凌驾于妖王之上的大妖! 原本权天位妖王之上只有皇天境妖圣这一层。可如今这片天地间最高也只到权天一阶。 有些妖族天赋异禀战力远超过同阶妖修达到这世间最巅峰的伪开国层次!他们不屑与那些所谓妖王同列于是自号妖帝! 那青藏与云贵四地就至少有着七位妖帝一级的人物。而在他们的手下则云聚着高达三百头以上的权天妖王。 这次它们哪怕只来了十分之一那也是足足三十位的权天强者这莫非是要将整个咸阳彻底掀翻的架势? 偏偏他现在还是承担着整个咸阳城防务的神策上将。 立在原地发愣一直到半刻之后嬴冲才又恢复了从容镇定。 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之机只需他的神策军能在这些妖修赶至之前将这整个咸阳暗城都清理干净使这满城之内再无妖族的立锥之地咸阳就或可免去此劫! 关键就在于他是否能将那件神器的‘寄主’逼出到咸阳城外! 嬴冲对这件妖族神器不是没有觊觎之心。可他却更不愿咸阳因此而发生大战。 那不但关系到咸阳百万子民们的生死也将是他嬴冲的的灭顶之灾! 至于那位神器‘寄主’从咸阳城离开之后如何他就管不到了。 想必这位即便从咸阳抽身也仍可能在秦境之内引发一场群妖大战造成大面积的死伤。 可两害取其轻此时咸阳城的安宁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先顾自身先顾咸阳。 思绪已定嬴冲正欲再继续发问他的‘龙视术’就又窥测到了异常。 面色微变嬴冲一道意念传出。那孔殇立时出手抬手就是一刀向独孤九妹斩去。 ps:求月票求推荐去订阅!! 正文 四九八章 巴山妖后(二更) 当孔殇刀光斩下那独孤九妹全无闪避之意那肩上瞬时血光四溅。 可就在孔殇欲一刀将独孤九妹的头颅断落时虚空中却有一声冷哼传至:“敢杀我巴山帝庭之人!尔等大胆!” 一杆枪刃扭曲众蛇盘旋的赤红蛇枪瞬时穿梭而至。孔殇不得不止住了刀势五色刀回斩身前在顷刻间与那赤红蛇枪交锋数次。最后被沛不可当的巨力冲击整个人砸在身后洞壁之上。浑身墨甲赫然已伤痕累累。 那蛇枪主人却并未追击直接掠过了孔殇枪势直指嬴冲。 此时虚空中连续三道箭影陆续穿梭而至却都被这女子一柄拂尘连续砸开。 羽飘离的三箭竟也只能使这位的枪势稍滞。 不过就在那枪凌至嬴冲身前丈许处时一个火红色身影也忽然出现在嬴冲的前方。 正是嬴小小驾驭着的神甲‘妖焰’她并未使用焰牙枪而是嬴冲的离别钩。 后者与墨甲并不搭配可仅仅只是离别钩本身圣器级别的威能就已足可压制对面的蛇枪。 双方兵刃交击先是火光四溅随后又‘轰’的一声爆响。整个洞窟都在剧震爆鸣。 嬴小小得剑斋祖师意志万物皆可为剑。而离别钩的外形虽是偏离了剑的形式更似于弯刀。却半点不影响她的剑道反而是仗着离别钩那无与伦比的锋锐剑气纵横横扫四方。 嬴冲退后十数步才得以站稳。他担忧周衍被波及特意将这家伙护在了身后。 再注目看时却发现他的龙视术也无法准确分辨这二人的形影。双方间的交手之速已快到了毫巅虚空中只有一片片的残影停留。 直到十息之后这场短暂的交锋才终于停住。‘妖焰’甲退后到了嬴冲的身前而对面亦未追击。 前者身上有三个浅浅的坑洞仿佛蛇噬般的痕迹应是被对面的蛇枪击中。而后者那一身黑灰墨甲之上亦有两道斩痕。 明显对面那位吃亏更多些这是离别钩的锋锐所致。这件圣器最使人忌惮的自然是它那近似咒术般钩人性命之能。可其本身的威力亦是非同小可。 “你是谁?敢问高姓大名?” 那具身长近四丈的黑灰墨甲再无动作分明是已对嬴小小生出了忌惮之心。 “大秦境内我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位伪开国!” 嬴小小却未答话墨甲上方的两只千里镜闪动微光。近乎冷酷的意念散逸于外覆盖此方虚空正在全力寻觅着对方的破绽。 嬴冲心知缘由此时这小家伙的思绪已被剑斋祖师的剑意主导。除战之外并无心思顾忌其他哪里可能会出言答话? “她是本王部属!名唤嬴小小是也。” 一声轻笑嬴冲目光仔细打量着对面的这位:“秦境中的强者多如恒河之沙何足怪哉?倒是阁下你是那位巴山妖后白芳菲?敢问尔等巴山一脉不告而入到底是意欲何为?这咸阳城内可非是尔等能放肆之地!” “我巴山之人为何至此与你无关!” 那巴山妖后白芳菲忽然将一身墨甲收束露出了里面妖娆身躯。眼看对面的妖焰甲蠢蠢欲动这位不仅深深皱眉随后就将一枚虎符直接丢向了嬴冲。 “停手吧!临来之前我已问过你们的陛下。这暗城之内所有妖族今日都可随本后离去双方到此为止。” “陛下?” 嬴冲仔细看那虎符发现的确是皇家制式禁军专用的兵符确凿无误。且此符每隔一月就会重铸更换一次上面的花纹样式与铭文都不尽相同。绝无仿制或者丢失的可能。 看来这位确实是见了天圣帝请到了这枚虎符。 只是嬴冲却有些迟疑此时他们禁军已经将这个暗城压制。所有妖类都被困于方寸之间。最多再有五到六个时辰必定可将这群妖族都一网打尽!在这时候将它们放走。多少是有些不甘。 且之前天圣帝就有过交代他统领禁军之后可以不用领会旨意有自行专断之权。 且这位巴山妖后偏偏是待袭杀他不成之后才拿出这面虎符也让人恼火。 “你莫非还要抗旨?” 那白芳菲的目中隐隐生出了怒意:“我巴山之人入咸阳至今都对尔等秋毫无犯。反而是今日本后二十余位族人惨死于尔等之手。你如真要斩尽杀绝吾等就玉石俱焚便是!本后倒要看看你们的那些玄修能否支撑得住。” 说话之时她随手一枪扫在了旁边的洞壁上使得此间数里方圆再次山摇地动。 嬴冲并不理会凝神思索了片刻终还是陆续将几张信符发出命各处罢手停战。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你巴山一脉可以走其他妖类却需留下。且三十天内尔等不得再入咸阳一步。对了还有那些货物——” 妖族在暗城中的兽骨妖丹还有皮毛之类只怕至少也有两千万金。 只是他话音未落那白芳菲却已一声轻哼:“恶心!” 那身影赫然在这刻化为一团黑影裹挟着那独孤九妹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迹。 嬴冲眉头一挑随后就也御空而起。他准备先回上面统计一方战果随后再去问问天圣帝。到底是因何故要让这巴山之人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嬴冲又笑咪咪的摸了摸那‘妖焰’甲的头部。 里面的嬴小小今日确是让他惊喜到了。看来他低估了离别钩对小小她战力的增幅。 这次居然能力抗那位巴山妖后而不败真是让他大出意料。需知她的对手。亦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伪开国! 较之太学主米朝天越倾城这些人白芳菲自然还是差了些。可那位妖后毕竟是在伪开国这一级站稳了的人物。 嬴冲此时是万分期待当那具仙元甲完成配合这圣器‘离别’。小小她的实力会强到何等层次。 需知他们的预估毕竟只是预先的估测而已不可能与实际的结果完全一致。 回至地面嬴冲就已被嬴守国几人围住询问为何要将那些妖修放走。可此事他也无可奈何向众人出示虎符之后就开始着手安排。一方面遣人入宫中求证一方面在保证自己人安全的情形下放开一条通道。任由那些巴山妖修遁走。 不过战至此刻隶属巴山帝庭的权天妖王已只剩下三人而已。其余几位都并非是巴山一脉的势力。 那位妖后也算信守承诺并未有携带其他妖修离去之意。 ——这也就意味着嬴冲此次已可凑齐到足够的妖丹用于换取妖元灵露且绰绰有余! ps:第二更求票!(未完待续。) 正文 四九九章 初见安石(三更求票!) 距离咸阳北门三十里外白芳菲看着最后一位巴山部属从城中撤离才神色微松。 只是她的面色依旧是难看无比。这次巴山帝庭的损失极大竟有四位权天妖王折在那暗城之中。其余权天之下更是死伤多达三十。其中还有至少五人乃是巴蛇一脉的嫡系族人。 其中最使她感觉可惜的就是妖王白礼信。那个家伙这次只差一次蛇蜕实力就进入上镇国层次成为巴山妖族的支柱之一。 这次她只是晚来了半步竟就使这群部众遭遇灭顶之灾。 “与你一起的白礼信他到底因何而死。” “力不能支死于武安郡王枪下。” “武安郡王?” 白芳菲微觉意外随后就想那多半是武安王府部属已将白礼信重创之故。 要说是那位武安郡王独力将白礼信击杀她是绝不肯信的。 一声轻哼白芳菲冷冷的回望身后:“那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出手反抗?九妹你坐以待毙是为何故?” “不是属下坐以待毙而是不能。” 独孤九妹的的目光清冷毫无杂念的与白芳菲对视:“在那个人面前我不能出手。” 她的所言绝未有一字虚假。 “不能?” 白芳菲若有所思想到了后方袭来的三箭。在她赶至之后亦未察觉到那羽飘离的存在。 随即又想及其时独孤九妹竟是半跪在嬴冲面前。 想必除羽飘离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缘由似精神幻法之类。传闻中嬴冲身边那位精通五行之法的护卫确实是擅于幻术—— 她并未深究又继续问道:“那么他之前为何未杀你?可是要从你那里逼问什么?” “确实是问过我我们巴山帝庭的人为何会大规模进入咸阳。” 独孤九妹面无表情毫无半点愧疚的偏过了头:“我已对他说了是听到神器现世的消息。” “已经说了?” 白芳菲微一愣神随即就又冷声一笑:“说了也好我们进不去咸阳那几方的人也休想进去!” 独孤九妹默然无声那神器的下落是否能为巴山所得这都与她无关。此时她只是想着刚才的情形那位武安郡王的势力真是非同小可。他的部从之中竟有可与白芳菲抗衡的存在—— 这哪怕在当世三十六家豪门中也是极其的少见。 且距离大灾变万年之后竟还有人能觉醒玄鸟之血这本身就足以使人惊奇了。 更何况那位的血脉纯度似乎不逊色于中古传说中那位商王之祖武丁 “——对了妖帝那边我已经为你分说过。他可以容你‘涅槃’一次不过你们太离一族却需减丁五十位这是最少的数额。是否涅槃你自己考虑。” 独孤九妹蓦然惊醒回神才知白芳菲正与自己说起涅槃与减丁之事。 凤凰一族到天位之后修为每进一阶就可以有一次额外的‘涅槃’进化之机。 就如巴蛇一脉的蛇蜕一般每一次‘涅槃’之后它们的实力都会发生质的变化突飞猛进。 然而这也意味着她需要更多的灵元蕴养妖躯更多的天地灵珍作为‘食物’。 然而那巴山内的资源终究有限。你自己多占一份资源别人就会少一份。 于是他们巴山妖族中就有了‘减丁’之法。所有的灵力与资源都按族群分配不能多也不能少。 你想提升阶位?当然可以却只能从自家的内部调配要么是你亲手将自己的同族驱逐完成减丁腾出资源。要么就是干脆些将它们‘杀死’还可出卖其骨肉皮毛赚取人族地界的丹药宝物。 ——减丁五十位这确实可算是‘恩典’了。换成通常的情形下至少需减丁八十且其中包含十名小天位才能凑齐所需。 可此刻独孤九妹却毫无动容之意。忆起四百年前太离一脉近百位同族自杀才腾出足够的资源造就出她这位权天妖王她就已有了决意。 且此乃太古之盟约自身的血脉不容她违逆。 摇了摇头独孤九妹淡淡道:“无需如此现在就够了。” 三个月后太离一脉就再无需取巴山的一草一木。 白芳菲亦未察觉有异正负手遥望咸阳目含冷冽之色。 ※※※※ 大约两个时辰后嬴冲笑意盈盈的走入到了咸阳宫内。 尽管他对放走巴山妖廷之人还是颇为不爽。可当入宫之时却仍是喜意居多。 这次他在暗城确实是赚得大了!入宫之前他请内务府的专业人士又统计了一次战果最后所得是各类财物两亿三千万金。 事后以八折的价格出手亦将达一亿八千四百万以上。武安王府这次可从其中拿两成半将是一笔高达四千七百万的巨额资金足可把所有账务全数偿还而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还有二十余件缴获的残破墨甲以及七枚权天位级别的妖丹 至于其余隐形的收获真是多不胜数。武安王府的影响力必将在整个咸阳周边开花结果为武安王府带来更多收益。 ——就比如今日的生辰宴多半会收钱收到手软。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比不得强抢迅捷—— 那宫门处的内侍早就得到了吩咐当嬴冲到来之后就有童贯匆匆迎来带着他直往那御书房方向行去。 这位乃是嬴冲的老熟人只是此时双方的地位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一路都是童贯在奉承满脸讨好的笑意。 “这次殿下能清剿暗城真是大快人心!您是不知陛下昨天半夜惊醒之后非但不恼反而乐了半个多时辰。到如今他心情也愉悦极了说只有殿下您最与他贴心。” 嬴冲唇角微微一扯然后好奇的问道:“两个时辰之前可有女子入宫面见陛下?” 那虎符之事他早就遣人去宫中确认过确实是出自天圣帝之手。可他的玄雀却并未发觉有女子入宫面见过天圣帝 童贯他是陛下亲近的内臣想必他的消息会比玄雀更确实灵通。 “这倒未曾!” 童贯竟也是摇头:“只是清晨之时陛下曾勃然大怒过不过这与殿下无关因是听闻暗城中妖族过于猖狂而生出怒意。” “原来如此!” 嬴冲见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就到此为此只是不动声色的将一笔金票塞到了童贯袖里。 这使童贯大乐以今时今日嬴冲的地位早就无需用钱财来讨好他双方应该反过来才是。 此时这位给他塞钱分明是真有看重结交之意。 而随后他就听耳旁传来嬴冲的笑声:“公公在宫中人脉极广也素来极守规矩本王不求其他只求公公助我在宫中仔细看那齐王殿下与诸皇子举措。如能办到本王必保你富贵一生并得青云志。” 那童贯眼中顿时精神微振。在周围诸人不注意时朝着嬴冲微微一躬身。 他绝不怀疑嬴冲是否有此等能为。安国嬴氏而今已是大秦境内顶尖权阀。哪怕大秦灭国嬴氏也仍可存在下去。 倒是他们太监内侍之属往往因人兴废。得人赏识之时或可得势一时可如失宠却多半下场凄凉。 如能得这一位最顶尖的外朝之臣为援他日后的处境将会好过得多。 到得御书房前嬴冲就独自大步走入。朝着御座施礼之后嬴冲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天圣帝苦笑:“可是奇怪朕为何命你停手?只因当年朕欠了他们巴山一个人情不能不偿。且如今巴蜀一带也需稳定这时候不能生乱。” 嬴冲挑眉神情释然。反正他也不是定要将那些巴山妖类。都尽数擒灭不可。 而起身之后他就发现这御书房内还有另一位大臣在。身着紫袍就立于天圣帝的身侧浓眉大眼面目端方威严刚毅。 嬴冲仔细看了一眼就又笑着一礼:“原来是世伯回来了侄儿这里有礼了。敢问这一路可还安好?” 心中同时腹诽这一位还是一如往日般的邋遢仪表不修。那明明是一件崭新的官袍却偏偏被其穿出了肮脏之感。 “陛下面前需互唤官职!” 那王安石此时亦朝着嬴冲躬身一礼:“尚书右仆射王安石参见武安郡王!” 嬴冲无奈只能按照礼仪虚礼一托:“王丞相请起!” 好不容易见礼完毕双方在天圣帝的御前坐下。王安石就又直接发问:“这次殿下清理暗城绣衣卫与禁军能得多少银钱?禁军又能移交多少给国库?” 嬴冲暗暗摇头心想这位才刚上任怎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他侧目向天圣帝看过去只见这位也同样是一脸的无奈之色。 他稍稍思忖还是开口答道:“总计能收入一亿八千四百万金以上其中武安王府两成半京兆府一成绣衣卫分去三成奖赏全军一成剩余由左金吾卫及左右神策军均分。” ps:第三更到!3900票加更!求问大家还有月票推荐么?现在开荒被连爆菊花好凄惨哇。 现在是双倍月票的最后35小时过了的话就会变回一票了!求大家支持。 正文 五零零章 宗主之风(四更求票!) “一亿八千四百万金么?” 王安石仔细算了算而后眼神微凝道:“此战武安王府只拿出七名权天级客卿却要占两成半的份额是否拿得太多了?” 闻得此句天圣帝在御座之上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这并非是他的意思在这件事上保持中立。 “话是如此不错可王相还未考虑本王今后要付出的代价。” 嬴冲肃容端坐哪怕面临着对面这位安石公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毫无怯意更没有半点退让之意:“臣清理暗城虽是有益于国却也因此得罪了无数权贵世阀。而臣也非是孤身一人有部众族人需要照拂。” “武安郡王为国效力定要索求回报么?” “几千万金对臣而言也非是一定要拿到手不可。” 嬴冲依旧从容回答:“可如臣为国立下功勋之后却得不到表彰。只恐吾等之后人从此裹足不前再不愿勤于国事。需知这世间不是每一人都能似安石公这般高风亮节不求回报。” 王安石略略思忖后也认可了嬴冲的言辞。目中更是显出了一丝笑意隐隐透出激赏之色:“那么神策军与左金吾的那部分银钱可能交于国库?” “此为禁军福利修缮防务之金故而只能借不能交!” 嬴冲摇了摇头随后笑问:“那么王丞相能给什么样的好处让我神策军借出这笔钱财?” “如今朝廷财力困窘殿下连这也要计较好处?” “自然本王既为神策上将就该对部属有所交代才是。难道王相能不说服同僚就能将政事堂的资金抽调给他人使用?” 王安石无奈可他随后就已果断应道:“年利一成如何?” “可以!” 嬴冲是答应的极是爽快毕竟是朝廷体制之内的借贷没可能放出高利贷出来。 反正这笔钱他也是打算当成日后的抚恤金与奖金使用。无论是放入钱庄吃息还是借给国库都无太大差别。 他以为今日的讨价还价已可到此为止正欲向天圣帝禀报那妖族神器现世之事。却又听王安石问道:“此番回秦之前陛下就已提前让人委以重托欲臣回归朝堂之后能尽复五年前之新法。臣这些时日以来细细思之认为变法之要先易后难。清查田亩可先从北方四州开始不知武安郡王以为如何?” 嬴冲有些意外随后又正襟危坐:“这倒也不是不行然而安石公欲如何回报我北方世族?” 见对面的这位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嬴冲不禁失笑:“本王为北方宗党之首而如今本王之党羽正是陛下与丞相变法之基石。丞相如不欲这基石摇动又岂能只取不予?” 此时不止是王安石便是天圣帝亦是心生感慨。想到当年那个承欢在他膝下的孺子小儿如今果是长大了已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派阀之首。 见王安石依旧眉心紧锁沉吟不语气氛渐显凝重。天圣帝便主动开口插言笑着询问:“今日是冲儿你的十六岁生辰不妨与朕说说看想要什么礼物?” 嬴冲心想这个时候那是那件妖族神器更重要些。不过天圣帝既然这么说了他倒是想起宫中他垂涎已久的一件事物。 ※※※※ 当嬴冲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发现天已过了正午。知晓自己怕是已赶不上生辰宴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将一卷明黄圣旨直接丢给了在外面等候的周衍。 后者一头雾水在嬴冲示意之下打开随后愕然:“左护渠中郎将什么卵东西?” 然后他就看见后面的那些晦涩语句渐渐的面色发青。 “简而言之就是专管我们下面那些阴沟暗渠的意思。你该谢我给你换了护渠中郎将这么个好听的名字” 嬴冲一边说着嘿嘿的笑。当时天圣帝与安石公什么恶心的名称都想了出来。比如清渠校尉之类的—— “自然所谓疏通阴沟暗渠仅只是明面上的职责。护渠中郎将还有清理地下暗城之责有专门的衙门额定二千人的皂隶衙兵每年经费三十万金。被陛下他钦定为四品武官职名义上是隶属于京兆府暗中则由绣衣卫直辖另有直奏之权——” 周衍这才微微动容:“这就是你所说的每年二百万金的收益?” 也就是说另一种形式的暗城主人么? 这甚至都不能算是灰色而是披上一层官皮了。 “就是这个!” 嬴冲转过头问:“难道衍哥儿没有信心年入二百万金?这职司可还满意?” 周衍却未现喜色而是神情凝重的问:“这护渠中郎将是否得保证暗城之下的治安?不得使其滋生祸患?那么这三十万金经费可远远不够!” 那除非是能如李倾城及司徒远山那样雇佣个二三十名天位为他效力才有可能办到。 “你如今由绣衣卫直辖另有直奏之权。” 嬴冲语中另有所指:“陛下许你自开财源甚至在地下抽水收税都可以。然而所有收获开支都必须一五一十记录于账册之上。此外聘请的客卿也需绣衣卫或者陛下认可接受绣衣卫调配。” 周衍已经明白此事见不得光可绣衣卫与陛下也必须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这笔钱他不用去想真正能到手的是担任护渠中郎将之后得到的隐形收益。 护渠中郎将这个职位足可做为自己势力的根基了。手下掌管二三十名天位他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愁别人的威胁。 “好家伙果然我们四兄弟里面只有你嬴冲的脑袋瓜子最是灵光。” 周衍心绪开始兴奋起来眼里发着光:“就不知这护渠中郎将的职权是否覆盖整个咸阳?” 若真如此别说二百万他千万金都能弄出来。 “分为左右不是写着么?你是左护渠中郎将管理东南面暗城!” 嬴冲心想陛下他岂能将这样的重权尽数托付于一人之手? 正说着话二人就见那宫门忽又打开。数十位全副武装的羽檄都尉纷纷驰出奔向了四面八方。 “这是做什么?” 周衍有些错愕:“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暗城不是已经被扫清了?是他身边的这家伙又使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近日有妖修作乱从今日起全城宵禁。禁军六部尽数入城彻查咸阳内外。” 嬴冲却是知晓缘由双臂抱于胸前:“总而言之你们这些纨绔混混又没好日子过了。” 周衍不禁哂笑心想他身边这家伙也好意思说别人? ※※※※ ps:4200票四更!大家还有月票没?现在4456还有几十票就又可以加更啦!顺便求下推荐票!开荒先睡了明天早起再来看因为明早有事可能更新要晚半个小时。(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一章 烈火烹油 当嬴冲登车离去之后周衍就看着自己手中的圣旨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这个护渠中郎将的份量这虽只是四品官可其权柄较之许多三品文官都不遑多让。 哪怕是堂堂天水周氏亦将对此职垂涎万分。 当初他与嬴冲结交可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依靠这份交情直步青云之日。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已可算是武安王府的门生了吧? 周衍失笑眼神却是凝重异常。感觉他这好友就好似东海才有的一种名为八爪章鱼的特殊鱼类。高据在这大秦朝廷的最上层然后伸展着爪牙填充着这座权利之塔下方的每一分空间每一个角落。又似一株正在茁壮成长中的大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膨胀着将它的根系深深扎入到地层之内。 又想及地底暗城嬴冲那一身可与权天妖王相较的实力与枪术。周衍的胸内又是一阵波涛起伏。 这世间能够胜过那黑蛇白礼信之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并不足为奇。 可若这位亲手斩杀白礼信的就只年仅十六那就只会让人感觉可怕惊世骇俗。 那个家伙可能只需数载时光就可进入伪开国成为当世至强者之一吧? 周衍心情沉重天水周氏因儒门之故不得不与他的至交为敌。可是这一次周氏面临的对手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且每过一天那个名为安国嬴氏的怪物都会变得更强。 此外又好奇嬴冲至今都隐瞒其一身修为的用意。十六岁的伪镇国此事如传扬开来必将震撼整个天下也会使武安王府的声势推升到极致。 摇了摇头周衍收住了杂念嬴冲选择隐忍自然有必须隐忍的缘由。他也登上了马车随后就让那车夫驾车直往城南飞驰而去。 这次禁军肃清暗城之后最多只能在这地下驻守个一月时间。新年过后嬴冲就会调遣军力准备入驻嵩阳。 也就是说他的左护渠中郎署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搭起框架不可。 只有自身有一定实力之后才可能在禁军撤离之后无缝接替掌控住那地下世界。 也只能如此才不会给人以可趁之机。 而他恰恰知道从何处可以雇佣到可靠的天位助他掌控暗城。 ※※※※ 嬴冲返回自家时发现这里的马车从武安王府的大门前一直排到了正街之外绵延数里。而那巷口也被堵塞到水泄不通。 好在他乘坐的是飞车前面也是翼龙驹在拉拽。直接凌空飞起降落到了王府之内。 当嬴冲下车之后就有叶凌雪的贴身婢女幽香匆匆迎了过来向他禀报详情。 至于府中的嬴福与张承业这两人如今已是忙坏了! 因家中男主人不在这二位不但要为他安排宴席还要代他出面接待客人。 嬴冲都不理会一边往前院走一边问他最关心的事情:“今日收了多少礼金了?” “总计有三百七十万金其余还有各种样的礼物无法计算。不过这次光是收到的五星墨甲就有千尊呢。” 幽香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她有些担心说有些人礼金太厚只怕是收不到。” “收!怎么不能收?他们敢送本王岂有不收之理?” 嬴冲冷笑心想这个时候他如不收这些礼物某些人反而放心不下担忧自己会故意寻他们麻烦。就比如那正在他眼皮底下讨生活的福王府—— 可如是想要求他办事意图行贿那么这些钱也实在太少了。三百七十万金他的武安王府没这么廉价。 总而言之真正的聪明人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他嬴冲油盐不入当已是众人皆知之事。真要往武安王府赠送重礼的话只会授他以柄。 “对了今日来了哪些客人?” “政事堂的宰执来了三位;大小九卿几乎都来了还有六部中的侍郎等等。其余还有武威郡王武德王世子等等咸阳城里四品以上的武将除了殿下的禁军之外几乎全在此间。” 幽香一边说着一边抹着脸上的冷汗:“如在今武安王府里的朝官将领足有一千七百余位还有许多亲朋眷属等等。福二总管不得不将周围几家酒楼全包场雇佣又另添了四百五十桌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够。” “来了这么多?” 嬴冲不禁愕然随即就揉着额头有些头疼的说道:“这又不是办寿宴?记得本王的请帖只发出百份吧?只是一个小小的生辰宴而已怎就这么多人不请自来?真让人心烦。” 幽香闻言不禁眼神怪异的看嬴冲。心想你在这个时候抱怨又为何一下马车就问礼金? 只是生辰宴的话又为何早早就命厨房准备了那么多的食材?这矜持不是这么装的吧? 她对嬴冲的能为佩服归佩服可这点还是要鄙视的。仔细想了想幽香便又开口:“那奴婢这就去通知福二总管把他们赶走么——” 话音未落就被嬴冲用斩马剑的剑鞘轻轻一敲额头:“你怎就这么蠢?上门既是客哪有赶人出门的?另外通知嬴福让他派人再多包些酒楼为所有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将士准备饭食算是庆祝本王生辰。此事一定要在入夜前办妥不可哪怕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此时他在这里宴请宾朋可他的禁军部属却仍在街道与暗渠中四处巡视清肃。 不但那些将领无法上门参加这场宴会。下面那些士卒也需在街道上受冻。尽管有他许诺的厚赏吊着可接下来的事仍是极其辛苦。 而一份饭食花费不多却可暖人心。 “殿下!” 幽香双手抱着头嘴唇嘟起脸颊圆鼓鼓的眼含‘杀意’的看着嬴冲背影。 心想这个姑爷确是惊才绝艳对小姐她也好极了就只这性情太古灵精怪了些。 而此时嬴冲已走入到了那中庭大堂内满脸堆笑的朝着堂中诸人一抱拳:“小王因公务来迟一步还请各位恕罪则个!” 而堂内除了那武威郡王叶元朗荣国公陆正恩等寥寥数位之外其余人等包括那福王嬴定安在内都莫不是满脸的假笑神色亲切万分。 “岂敢岂敢?是我等不告而至叼扰了府上才是。” “殿下今日清肃暗渠乃是利国利民有大功德之事我等岂敢抱怨?” “哈哈今日殿下可是寿星!吾等能沾些喜气就已是满足如何敢说恕罪?” 众人奉承声中只有叶元朗有些忧心的看着嬴冲。眼前这一幕似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然而盛极而衰只希望他这孙女婿莫要因此就得意忘形。(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二章 王府吞进(二更) “这真是人山人海啊——” 武安王府前郭嘉看着那几乎已被堵塞了的门口满眼的笑意。 只见那正门中出入的客人络绎不绝。而偏门亦被那些送菜的奴仆们占据川流不息。 谢安与魏征却没心思说话正了正衣冠之后就直接走入了那朱漆大门。 他们都是因监督清点暗城缴获的那些财货才耽误到此时回来。见得眼前此景郭嘉也就罢了魏征与谢安却无法淡定。 他们是武安王的幕府之臣亦有出面待客之责。这个时候可没法清闲下来、 郭嘉则摇了摇头他性情喜静不愿凑这热闹。在此间游目四望而后他的目光就定格在那大门对面的茶肆上。这里也是一片熙熙攘攘生意火热。 来自各家府邸的奴仆下人不能进入王府都会在这里买一杯热茶解渴甚至购买食物充饥。 按郭嘉的性情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就在他正欲绕道武安王府后门之时。却又心中微动走入了那间茶肆。 这里茶肆老板竟然认得他。见郭嘉入门便立时迎了上来又特意为他空出了一席桌面。 郭嘉仔细辨认才发现这位竟然是当初接待他的店小二。这使郭嘉颇为惊奇:“发达了么?看来最近你家日子过得还不错。” ——小小一个茶肆之主竟然也是穿绸衣锦可见这位已薄有家资。 “这都是先生的功劳!当日因先生之言小的贷了些银钱将这里的门面盘下。” 那茶肆老板眉开眼笑:“也托武安王殿下的洪福如今这里每日都是生意兴隆还要超出故安国公在世之时。您是不知自从武安王克定匈奴之后这条小巷的所有店铺价格涨了十倍。小的手快抢了其中两间。” 说完之后他又幸灾乐祸:“还有当初甩卖店铺的那些人如今都是悔之莫及。如今一见面就在痛骂嬴世继夫妇那对贱人。说是这对夫妇造谣生非污蔑武安王殿下。让他们看错了形势几乎倾家荡产。” 郭嘉闻言不禁莞尔:“只因为学生一言么?你也未免太胆大了。那个时候你不是说殿下他是恶棍人渣必定要败光家业么?” 茶肆老板神情尴尬可随后就又肃容回道:“是因听了当时先生一言说武安王殿下既有能力在朝中构陷忠良想必也有能耐使安国府兴旺发达。可是小的也万万没想到仅只不过半年多时间殿下他就已受封郡王。” “原来如此!” 郭嘉微微颔首:“那么你现在可还如此以为?” “怎么可能?” 那茶肆老板下巴微昂慨然否认:“殿下他克定北境活人千万。随后逼和匈奴可使北地边境无数人因此受益。功业彪炳不逊乃父。又在朝中罢黜权奸引安石公回国使无数人拍手称快。我还听说此次北方大灾殿下他聚合北方宗党捐金近千万。这样的人物正是我老秦人的大英雄大豪杰大善人!那些流言蜚语能够欺瞒我等一时难道还能欺瞒我等一世?且正如先生当初之语种种传言我等都未亲历。而殿下他在咸阳虽时有胡闹之举。可如今细细思之那都是无伤大雅之事。” 郭嘉却觉意外他眼前这位出口成章用词文雅以前真是一名店小二么? 心中怀疑郭嘉仔细看着却见这位目里面略含忧意。他心中微动就又笑问:“看你似有忧心之事不妨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忧心事?” 那人笑着摇头然后眉头微皱看着那武安王府的大门:“只是感觉这样的日子就仿佛是在做梦不怎么实在。生恐有一天会从梦里醒来或者又跌落下去。” “是么?” 郭嘉终于收回好奇的视线淡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不无道理不过这府中的那位担忧其实比你更盛呢!” ※※※※ 深夜宴会之后武安王府内已是杯觥零落碗碟四散一片狼藉。 嬴冲应付了大半夜的客人就立在那些礼物面前任由幕府中的文吏进行最后的清点。 其实之前就已有了大致的收获。现金加上各种礼物总计有七百万左右。 主要是其中的部分礼单需要退回。 这些礼单的主人多是名声狼藉又或是他的玄雀重点提示之人。他们的钱不太干净。 ——之前嬴冲在幽香面前说的虽是豪气可其实他对这种事情实是最反感不过。 他认为大秦官员腐败的一个因由就在于这‘人情’往来中。 旁边的叶凌雪在放心之余又不禁嘲笑:“想必这次相公又会说日后一旦掌权必定再不允这礼尚往来之事?” “没错!” 嬴冲坦然承认:“本王如有一日能主政朝堂必要杀一杀这歪风邪气不可!” 不过此时在场诸人却再没人敢将嬴冲的话当成戏言。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而此时嬴冲又手托着下巴问:“我记得凌雪的生日是三月十七?” 叶凌雪当即一声轻哼直往内院行去。丈夫记得自己的生日是让她欢喜可与钱财联系在一起就让人不快了。 其余谢安与魏征几人都微微苦笑郭嘉则是一声轻叹仰首望天。 嬴冲也觉情形不妙正欲去追叶凌雪。却忽的心中微动看向了窗外方向。 未假思索嬴冲就已走了出去。然后当他行到到一处凉亭内时就见虞云仙正在亭内负着手观望着亭外景色。 “你这府里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荒凉。” 感知到嬴冲到来。虞云仙就忍不住讥讽:“堂堂武安王府就不嫌丢人。” “真有余钱的话倒不妨修建些庭园景致出来享受。可如今侄儿我哪有心思去做这些?” 嬴冲不在乎的笑了笑走入亭内。随后就又看了虞云仙脚下被一根金色绳索捆缚身外又贴了数十张符箓的身影一眼。 这是一头浑身银白模样似穿山甲般的生物此时看似浑身瘫软一动不动可那一身元力气机却在提醒着嬴冲。这是一头大妖而且是权天位级战力不俗的一方妖王。 “你这是——” “一头吞金食蚁兽应是青藏那边过来的权天大妖。” 虞云仙浑不在意的说着:“不知怎的我在赶回咸阳之时发现这附近的妖类真有些多。恰好你需要这个我就把他擒下了。这个家伙忒是狡猾又擅土遁花了我足足半日时间错非我那金山印恰是他的克星真要被他逃掉。” 嬴冲不禁释然虞云仙能擒下这头大妖他毫不意外。据他所知这位的三件法宝已经自己修复了两件。 这位虽还预支着武安王府十余年的薪俸可财力绝不容小觑。尤其是北上之后的几战虞云仙在数次缴获中都有分润捞了至少三百万金。修复那对名为‘飞翼’的剑器绰绰有余。 “最近咸阳确实有些不同寻常。除了十宫大比之外据说还有妖族神器现世——” “不说这个!” 虞云仙毫不感兴趣强行打断然后目显精芒道:“你说的回天法究竟是何口诀?我看过你的信笺理论而言倒是真能回溯元胎就不知实际如何?” 嬴冲莞尔却并没有答应的意思只是笑望着虞云仙。 后者会意却顿时有些不满:“这都要斤斤计较?亏我以前还那么帮你。” “是我仙姨的话自然用不着如此。” 嬴冲双手抱胸坦然自若:“可如只是我武安王府的客卿供奉那自然是需明算账。这可是最顶尖的上古秘武能回本溯元世间罕见。” “嘁!” 虞云仙一声轻哼有些疑惑:“你最近好似胆大了不少啊?” 不过她却再没说什么只是将那葱嫩的手伸到了嬴冲的面前:“我的好师侄拿过来给我看行不行?” 嬴冲这才一笑将一枚玉简放入到了虞云仙的手中。后者凝神感应片刻之后就是眼神一亮:“好功法果然能够办到!” 她不但是道法已至权天位的高人更是武道宗师只需观睹一遍就可知这门功决的真假虚实。 此时更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嬴冲狠狠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真不错!我的好侄儿这下你仙姨真的是皇天境有望了!” 嬴冲被她一双****顶着只觉尴尬无比。他这云姨怎就还把他当成小孩了? 此时他也只能强自镇定分心其他:“那么仙姨可知?我修习这回天法损耗了多少妖元灵露?是整整一百八十滴。而小小她以玄天境修为修行此术则是足足用了六百五十滴。” “早就预料到了!此法损耗的元灵堪称海量。想来哪怕是四大圣宗供应起来也会极其吃力。我把这家伙带回来。看来还真是对了。” 虞云仙一边说着一边很是随意的踢了踢脚下的那位权天大妖而后又语声一转:“可你既然有邪樱在手那么想必终有一天能够办得到吧?” ps:感谢创世1080914书友打赏的五万创世币!非常感谢! 打赏的加更同样先欠着等开荒先忙完国庆休息几天再说。(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三章 伪开国境(三更求票!) 嬴冲心想虞云仙之言倒是不错自己迟早要凑齐足够多的妖元灵露的。 尤其是听月儿之意未来争龙之世群妖乱舞。想必也有足够的妖修供自己杀戮。 “其实仙姨您这次回来的恰好其实侄儿这里正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如果我这里能够无上限的供应银钱仙姨你需要多久才能把武道突破权天境?” “无上限?” 虞云仙不禁眯起了眼:“冲儿你这是嫌弃你仙姨不中用了?还是想将你仙姨永远都捆在你的武安王府做牛做马啊?” “侄儿可不是与您开玩笑” 嬴冲面色严肃:“只是侄儿手里如今恰好有一大笔的银钱想要为武安王府再添一位伪开国。” 虞云仙闻言愣神她也敏锐的注意到嬴冲口里提到的‘再’字。换而言之如今武安王府内已经有了一位‘伪开国’么?这个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即便自己花了大价钱将那对飞翼剑修复之后如今也只堪堪进入到上镇国。需要依靠嬴冲提供的‘回天法’才可进入上镇国的上阶层次。 不过她并未追问此事只是好奇问道:“你怎么就这么急?你如今的武安王府只论高阶战力的话一位伪开国加上我这位上镇国。哪怕叶蒙王裴这四大世阀也未必就能胜过吧?” 嬴冲哑然他能说这是自己心里的不安全感在作祟么? 得到炼神壶与邪樱枪后这才短短的一年多他就已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一切。 他生恐现在的所有都似梦幻泡影—— 略略思忖。嬴冲才又凝声答道:“陛下变法在即吾恐陛下与安石公的手段较之五年前更为严酷急迫可能逼反各地世家。要预防此事只有凌之以威。” 这并非是虚言今日中午他入宫之时就已感觉到了。天圣帝与王安石这对君臣的气氛确实是有些不对。 ——不但王安石的言辞急迫而凌厉天圣帝似也在纵容放任。 后者是因寿元不永前者只怕也同样感觉时不我待。 可惜。他的回天法对天圣帝的伤势无用。太学主这个源头一日不灭天圣帝便难以恢复。 且他更担忧当初守正道人留下的预言。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尽管天圣帝已有准备将禁军提前交予给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一旦大秦生乱必定又折损国力。 如今也只有以绝强的实力镇压使那些心存叵测者不敢妄动。 “你啊——” 似是看穿了嬴冲的心思虞云仙哑然失笑:“可惜了这次要让你失望。我的武道要在近期内踏足权天几无可能。当初本就是速成留下根基不稳之患眼下哪里能这么容易进阶?即便侥幸成功也难入伪开国。” 当初她是听闻师妹逝世急于出关所以未能尽全功。 也因此故她才对嬴冲这门回天法如此看重。回溯元胎不但能够改善她的根基资质更可修补自己这一身功法的不足与隐患为自己重新立下完美根基。 “竟是如此——” 嬴冲一阵凝眉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旋即就想到了因由眼现愧意。 “那么仙姨可曾认识可靠的伪开国境可以为我所用?” 虞云仙不置可否只是笑问:“冲儿你应该已询问过童渊还有云真子的老师了吧?他们是如何回答的?” 云真子的老师距离伪开国还差了点。可童渊那老东西却已经是了。 否则五年前这位也不足以震慑西方大帝保住了嬴冲的性命。 嬴冲闻言神情略显无奈:“都被拒绝了也没答应为我介绍。” 早在数月之前他就已去信给这二位。可这两长辈的回应却似冷水将他所有的期冀全数扑灭。 “那么你又可知?无论是七国帝王还是当世三十六家顶尖世阀。他们手中的伪开国都是由自己培养从未想过雇佣他人——” 虞云仙冷冷的笑着目含嘲意:“所谓的‘开国’便是有开辟一国之能的绝世强者。而伪开国虽是实力逊色半阶却仍有能耐自创出一方大势力。而在妖族每一位伪开国都有成为妖帝统领百万妖族的资格如非有特殊的缘由因不得不偿的因果。试问他们有什么理由屈居人下?要论财力襄阳王家的底蕴不知比你强上多少。可他们自二百七十年前那位王氏中兴之主逝去之后至今都没伪开国一级的强者坐镇。他家不是没有钱而是请不来!” 嬴冲一阵哑然眼神略显黯淡的愣在了原地心中亦失望不已。 ——也就说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行不通么? “总之就是天真!你啊想要震慑那些世族的话还不如建一支道兵来的实在。襄阳王家二支六阶道兵战力俱至伪开国级也同样使人忌惮万分不敢轻犯。且能在战场上肆意杀戮效果更胜伪开国级的强者。又或者你为我寻来一件能提升法力的圣器也成!” 虞云仙一边说着还一边揉着嬴冲的头。心想这家伙还是呆呆愣愣的样子最可爱且还是一如往常手感绝佳 可惜自从嬴冲七岁之后就再不让别人摸他头了 “话说回来冲儿你最近莫非是很有钱了?不如借点给我让我把那金山印也一并修复了——” 嬴冲却已醒过了神神情愤愤一把将虞云仙的手拍开。 ※※※※ 得到了‘回天法’之后的虞云仙是迫不及待的在武安王府里随意挑了一间院落开始了闭关。 嬴冲预计虞云仙光是修成回天法第一境就需损耗至少两千五百滴以上的‘妖元灵露’。 也幸在他如今刚好大发了一笔。 此前那邪樱枪内就积存了不下七千滴的灵露。而在斩杀那头吞金食蚁兽之后这个数目已攀升到八千五百滴之多。 “在权天境之前最好是不要修那回天法的第二境与第三境么?” 想着虞云仙离去时的言语。嬴冲陷入深思。 虞云仙的意思是回天返元的机会难得必须要用在刀刃上。只有修到了权天境才可高屋建瓴窥知自己的种种不足加以弥补。 而在权天之下所有武者玄修都似盲人摸象只能窥武道玄法的一角哪里可能做到完善根基? 还有那修复暗伤之能亦是至关重要。这门秘法简直就是为当今的权天强者量身打造绝不可轻泄于外。 “如此说来也就只有汉尼拔可以修到第三重。至于左天苍——” 嬴冲蹙眉他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位这次到底要不要将这门功法传下? 正这般想着他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让他熟悉的苍老语音:“你在内书堂就需好好向学!我在武安王府极好勿需操心其他!” ps:4500票加更!最后十二小时求票!(未完待续。) 正文 三章已更,最后十二小时,向大家拜求月票兼感言! 生辰宴之后很快就到了新年。嬴冲却一直忙到了除夕夜前才总算能缓口气。 主要是忙碌于清查城内的妖修使整个禁军上下都忙到脚不沾地。此事天圣帝也极为重视不但是八十万禁军几乎倾巢而动更请来了白云观长生道西昆仑三大道门近两千位玄修盘查城内所有地域。便是武安王府这样的世家府邸也未放过一寸寸的盘查。务必使妖修在咸阳城内再无立锥之地。 消息很快就泄露开来许多人都参与其中。几位皇子亦纷纷遣出了强者探查那位神器‘寄主’的下落。 在嬴冲看来这简直就是寻死。在几位妖帝的虎视眈眈下本身没有一定的实力那神器就是取祸之源。 此时大秦境内也只有天圣帝一人有资格拥有这件妖族神器。便是他的武安王府也不敢在这时候引火烧身。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嬴冲只专心一意于自己的职责。幸在他们这一番举措确有效果。 在除夕之前三日嬴冲总算接到了绣衣卫那些妖修开始往雍州东面方向转移的消息。 似乎那件神器最近又出现在雍州东面与秦州交界附近有从秦岭进入魏境之意。 这使嬴冲大大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大意。依然是安排禁军在新年时段严加巡视。 而这段时间里朝堂之中亦是纷纷扰扰热闹至极。 王安石甫一回秦就拿出了雷厉风行之势不但全力推行京查左右都察院那边也经历了一次换血。总数十数位御史被清洗外放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四品佥都御史。此后又向礼部下刀十数位礼部官员被换下。 而就在朝中一片指责王安石任用私人的声音中王安石依然是气势咄咄逼人将刀锋顶入了翰林院这个儒门一派的大本营引发了秦境儒门新旧两派之争。 然而这位看似是指东打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目的。嬴冲却敏锐的注意到北境冀宛宁元四州的大中正已经悄然完成了更替。 而这几位要么是王安石当年的旧部学生要么是立场倾向于变法被天圣帝亲自简拔上来的大员。 嬴冲那里还不知机?悄然怂恿门下各家世族尽力遣那些最优秀的弟子门人参与乡评定品。 不出意料的话今年北境四州的乡评定品未必是最轻松的一届却必定是最公平的。 只要是才能足够不是酒囊饭袋那就必定可得到理想的定品保证日后的前程无忧。 这应该就是天圣帝与王安石的让步之一嬴冲自是心领神会。 故而当王安石赶在新年休沐前提出清查北地田亩之时嬴冲身为北方宗主对此毫无异议。 而其麾下宗党亦是一片披靡。他们现在本就没多少私田隐户。以此为代价来换取家中弟子的前程实是再划算不过 只有固原卢氏宁国公魏九征朱国公高仰这几家倾力抵制。然而有了嬴冲这个势力居于北方之首的‘叛徒’即便三家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又在朝中合纵连横也依然没能阻住安石公的步伐。 之后就是自三皇子嬴去病以下几位皇子开始入朝观政。 天圣帝似暂无立太子之意欲先观诸皇子贤德将嬴去病以下诸皇子一同之前宜阳郡王与保国公旧例分配入六部协理政务。 此举使六部一片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好在这几位龙子龙孙倒也还算知趣并未一上任就指手画脚只是在旁静观。如此十余日六部才算是安宁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二皇子保国公嬴天佑为其未婚妻之事亲自上门致歉。愿意当众摆酒由上官小青亲自向叶凌雪斟茶致歉的形式来化解这段恩怨。 嬴冲对此倒是无所谓他也不是定要宰了这上官小青不可。那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算计的蠢女人与她计较此事没得丢了自家脸面。 他之前也只是想要狠狠折腾一番这女人出口恶气而已。可惜此女自从他入京之后就躲在自家闺阁半步都不敢出门让他无机可乘。 如今既有嬴天佑说和令上官小青以这种丢脸的方式求和让武安王府有体面的台阶下那么此事确可到此为止。 这也亏得是他的妻子叶凌雪性情宽宏大度并不愿与之计较。 不过嬴冲也为嬴天佑的举动意外不已。他原以为这位二皇子是看不上上官小青的。不但此女的性情有问题蔡国公家的势力在朝中也不是很强全是靠上官惊神一人支撑。 嬴天佑如欲争夺皇位这上官家并非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时候不该顺势甩锅才是?以上官小青现在的名声咸阳城内无人会加以指责。 为何是反其道而行对上官小青多有维护?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位皇子其实是情深意重的性情? 嬴冲虽觉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无论哪位皇子继位对于他而言都无太大区别。日后武安王府的处境估计都差不多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坏。 且他既然被天圣帝托以重兵那就必须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保持中立。 嬴天佑性情到底怎样这位的家事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新年之时嬴冲部属几人都已陆续将回天法的第一境修成实力大增其中也包括了左天苍在内。 嬴冲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在左天苍立下誓言之后将回天法第一境的法决传授。至于后两境却需待左天苍为武安王府立下足够的功勋时再行传授。 这法门的第一境对玄修而言效果不彰可对于武修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秘法。 似汉尼拔张承业许褚及左天苍等人一身战力无不是骤升两到三成以上甚至还有高达五成的。 可惜的是孔殇九月乃是英灵月儿则是机关人偶这门法决他三人用不上。 而此时修到第三境的就只有郭嘉及云光海二人 前者对回天法的效果避而不谈只是面色红润了些看来还是有些作用。至于云光海这位亦是满面红光平时再未咳嗽也不再闭门不出。对嬴冲直言这门秘法至少给了他十载时光。 嬴冲稍稍放心之余却也知二人的问题并未彻底解决只是将时间延后了而已。 只能期待日后能否有什么机遇为二人彻底化解劫难。 之后数日诸人的墨甲也陆续就位包括了张承业的乾元神甲‘通天’亦已交付。 便是嬴小小的‘源古’也只差个*日而已。谢清泉花了大价钱暗中请了几位密友为他炼制零件以确保这墨甲的消息不会泄露。 嬴冲自创的‘天绝地灭二十三剑’表面看来是与盘古剑神经没什么关系。可墨甲中的那些经络走势却会泄露小小她的功体奥妙。 故而谢清泉的方法一是将零件图纸分拆二则是只请可靠之人制作。而嬴冲既要速度快又不能被他人知道消息就只能付出高价。 于是连虞云仙也接到了几件核心部件的订单赚了天工坊两三百万金。 此时那‘源古甲’已经进入最后的组合调试阶段。小小与月儿二人已经去试驾过结果颇让人满意。 他的泉叔确不愧是被墨家称为三百年才得一见的墨甲天才。在短短数月内不但完美的在墨甲内展现出盘古剑神经的特性更能结合离别钩这件圣器使战力倍增。 也因嬴冲不惜本钱源古的一身材质都是上佳之物。此甲的战力还超出嬴冲预计之上。 不过这价格也大幅超出了预算定格在了三千七百万金。 而拥有这件神甲的小小一身实力确确实实的踏入到了伪开国阶的高位。 如将伪开国细分为下下下中上上等九个小层次那么小小与月儿的合体。就相当于第六等‘中上’。 距离太学主的‘上上’仍是远远不如可较之米朝天的‘上下’却只差一个小层次。 如此一来武安王府自从北方大战之后未多召一位权天整体的实力就已大幅度的增长。 一位伪开国一位上镇国此等实力便是在三十六家中也可入顶尖之选。 而新年一过许褚与汉尼拔二人就奉嬴冲之命北上宛州。二人需要将‘回天法’的第一境法决带给嬴天卓。也需全力助这位镇压北境。 封地那边已传回消息那条‘武安渠’已经修到了一半。新年之后数月第一季的冬小麦也即将收获 到了今年六月嬴冲就又将有大笔的收获入账包括粮食运河的入场费榷场好有贩卖油盐的收入等等足达千万金之巨。 可在这时北方各处却都在滋生乱象。就比如那武阳郡此时正有一位邪修为祸已经杀伤平民近千官府却无可奈何 嬴冲隐约能从中见到那些幕后黑手的影子。毕竟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愿见到安国嬴氏基业稳固的。 ps:第二更到来顺便求票!顺便通知三更要3点4更6点 正文 五零五章 实力大增(二更) 生辰宴之后很快就到了新年。嬴冲却一直忙到了除夕夜前才总算能缓口气。 主要是忙碌于清查城内的妖修使整个禁军上下都忙到脚不沾地。此事天圣帝也极为重视不但是八十万禁军几乎倾巢而动更请来了白云观长生道西昆仑三大道门近两千位玄修盘查城内所有地域。便是武安王府这样的世家府邸也未放过一寸寸的盘查。务必使妖修在咸阳城内再无立锥之地。 消息很快就泄露开来许多人都参与其中。几位皇子亦纷纷遣出了强者探查那位神器‘寄主’的下落。 在嬴冲看来这简直就是寻死。在几位妖帝的虎视眈眈下本身没有一定的实力那神器就是取祸之源。 此时大秦境内也只有天圣帝一人有资格拥有这件妖族神器。便是他的武安王府也不敢在这时候引火烧身。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嬴冲只专心一意于自己的职责。幸在他们这一番举措确有效果。 在除夕之前三日嬴冲总算接到了绣衣卫那些妖修开始往雍州东面方向转移的消息。 似乎那件神器最近又出现在雍州东面与秦州交界附近有从秦岭进入魏境之意。 这使嬴冲大大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大意。依然是安排禁军在新年时段严加巡视。 而这段时间里朝堂之中亦是纷纷扰扰热闹至极。 王安石甫一回秦就拿出了雷厉风行之势不但全力推行京查左右都察院那边也经历了一次换血。总数十数位御史被清洗外放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四品佥都御史。此后又向礼部下刀十数位礼部官员被换下。 而就在朝中一片指责王安石任用私人的声音中王安石依然是气势咄咄逼人将刀锋顶入了翰林院这个儒门一派的大本营引发了秦境儒门新旧两派之争。 然而这位看似是指东打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目的。嬴冲却敏锐的注意到北境冀宛宁元四州的大中正已经悄然完成了更替。 而这几位要么是王安石当年的旧部学生要么是立场倾向于变法被天圣帝亲自简拔上来的大员。 嬴冲那里还不知机?悄然怂恿门下各家世族尽力遣那些最优秀的弟子门人参与乡评定品。 不出意料的话今年北境四州的乡评定品未必是最轻松的一届却必定是最公平的。 只要是才能足够不是酒囊饭袋那就必定可得到理想的定品保证日后的前程无忧。 这应该就是天圣帝与王安石的让步之一嬴冲自是心领神会。 故而当王安石赶在新年休沐前提出清查北地田亩之时嬴冲身为北方宗主对此毫无异议。 而其麾下宗党亦是一片披靡。他们现在本就没多少私田隐户。以此为代价来换取家中弟子的前程实是再划算不过 只有固原卢氏宁国公魏九征朱国公高仰这几家倾力抵制。然而有了嬴冲这个势力居于北方之首的‘叛徒’即便三家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又在朝中合纵连横也依然没能阻住安石公的步伐。 之后就是自三皇子嬴去病以下几位皇子开始入朝观政。 天圣帝似暂无立太子之意欲先观诸皇子贤德将嬴去病以下诸皇子一同之前宜阳郡王与保国公旧例分配入六部协理政务。 此举使六部一片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好在这几位龙子龙孙倒也还算知趣并未一上任就指手画脚只是在旁静观。如此十余日六部才算是安宁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二皇子保国公嬴天佑为其未婚妻之事亲自上门致歉。愿意当众摆酒由上官小青亲自向叶凌雪斟茶致歉的形式来化解这段恩怨。 嬴冲对此倒是无所谓他也不是定要宰了这上官小青不可。那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算计的蠢女人与她计较此事没得丢了自家脸面。 他之前也只是想要狠狠折腾一番这女人出口恶气而已。可惜此女自从他入京之后就躲在自家闺阁半步都不敢出门让他无机可乘。 如今既有嬴天佑说和令上官小青以这种丢脸的方式求和让武安王府有体面的台阶下那么此事确可到此为止。 这也亏得是他的妻子叶凌雪性情宽宏大度并不愿与之计较。 不过嬴冲也为嬴天佑的举动意外不已。他原以为这位二皇子是看不上上官小青的。不但此女的性情有问题蔡国公家的势力在朝中也不是很强全是靠上官惊神一人支撑。 嬴天佑如欲争夺皇位这上官家并非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时候不该顺势甩锅才是?以上官小青现在的名声咸阳城内无人会加以指责。 为何是反其道而行对上官小青多有维护?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位皇子其实是情深意重的性情? 嬴冲虽觉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无论哪位皇子继位对于他而言都无太大区别。日后武安王府的处境估计都差不多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坏。 且他既然被天圣帝托以重兵那就必须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保持中立。 嬴天佑性情到底怎样这位的家事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新年之时嬴冲部属几人都已陆续将回天法的第一境修成实力大增其中也包括了左天苍在内。 嬴冲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在左天苍立下誓言之后将回天法第一境的法决传授。至于后两境却需待左天苍为武安王府立下足够的功勋时再行传授。 这法门的第一境对玄修而言效果不彰可对于武修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秘法。 似汉尼拔张承业许褚及左天苍等人一身战力无不是骤升两到三成以上甚至还有高达五成的。 可惜的是孔殇九月乃是英灵月儿则是机关人偶这门法决他三人用不上。 而此时修到第三境的就只有郭嘉及云光海二人 前者对回天法的效果避而不谈只是面色红润了些看来还是有些作用。至于云光海这位亦是满面红光平时再未咳嗽也不再闭门不出。对嬴冲直言这门秘法至少给了他十载时光。 嬴冲稍稍放心之余却也知二人的问题并未彻底解决只是将时间延后了而已。 只能期待日后能否有什么机遇为二人彻底化解劫难。 之后数日诸人的墨甲也陆续就位包括了张承业的乾元神甲‘通天’亦已交付。 便是嬴小小的‘源古’也只差个八九日而已。谢清泉花了大价钱暗中请了几位密友为他炼制零件以确保这墨甲的消息不会泄露。 嬴冲自创的‘天绝地灭二十三剑’表面看来是与盘古剑神经没什么关系。可墨甲中的那些经络走势却会泄露小小她的功体奥妙。 故而谢清泉的方法一是将零件图纸分拆二则是只请可靠之人制作。而嬴冲既要速度快又不能被他人知道消息就只能付出高价。 于是连虞云仙也接到了几件核心部件的订单赚了天工坊两三百万金。 此时那‘源古甲’已经进入最后的组合调试阶段。小小与月儿二人已经去试驾过结果颇让人满意。 他的泉叔确不愧是被墨家称为三百年才得一见的墨甲天才。在短短数月内不但完美的在墨甲内展现出盘古剑神经的特性更能结合离别钩这件圣器使战力倍增。 也因嬴冲不惜本钱源古的一身材质都是上佳之物。此甲的战力还超出嬴冲预计之上。 不过这价格也大幅超出了预算定格在了三千七百万金。 而拥有这件神甲的小小一身实力确确实实的踏入到了伪开国阶的高位。 如将伪开国细分为下下下中上上等九个小层次那么小小与月儿的合体。就相当于第六等‘中上’。 距离太学主的‘上上’仍是远远不如可较之米朝天的‘上下’却只差一个小层次。 如此一来武安王府自从北方大战之后未多召一位权天整体的实力就已大幅度的增长。 一位伪开国一位上镇国此等实力便是在三十六家中也可入顶尖之选。 而新年一过许褚与汉尼拔二人就奉嬴冲之命北上宛州。二人需要将‘回天法’的第一境法决带给嬴天卓。也需全力助这位镇压北境。 封地那边已传回消息那条‘武安渠’已经修到了一半。新年之后数月第一季的冬小麦也即将收获 到了今年六月嬴冲就又将有大笔的收获入账包括粮食运河的入场费榷场还有贩卖油盐的收入等等足达千万金之巨。 可在这时北方各处却都在滋生乱象。就比如那武阳郡此时正有一位邪修为祸已经杀伤平民近千官府却无可奈何。 嬴冲隐约能从中见到那些幕后黑手的影子。毕竟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愿见到安国嬴氏基业稳固的。 ps:第二更到来顺便求票!顺便通知三更要3点4更6点(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五章 迟疑难决(三更) 此外随同许褚与汉尼拔两位一起前往北境的还有二十三名天位强者。 而这些人就是武安王府大肆招揽贤才的成果了。 因坚守宁缺毋滥的原则不可靠不能要有不良癖好不能要面上光鲜的弱鸡也不能要。故而哪怕嬴冲提升了薪俸哪怕有绣衣卫帮助甄别也仍是收获寥寥。 尤其是可独当一面的大天位境几个月来只雇得一位。 其中一部分人需要填入军中还有一部分则是作为幕府中的客卿。为嬴冲处理北境各地突发的事务。 成为北方宗主固然是令嬴冲势力大增可也增添了许多麻烦。北面各地一向都是邪修妖道邪教魔门的活动之所。 如今这些人消停了一阵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而一旦这些邪修为祸太烈地方世族压制不住就会向他这个宗主求助。 这也是武安王府身为北方宗党首领所必须尽到的责任。 其实只这二位的话还是有些不足。不过嬴冲考虑到只需两到三个月独孤九妹就可率全族脱离巴山北上其时北境之局必可趋向安宁。 再有就是张承业原本以嬴冲之意也是欲将这位送至北方的。 可之前已答应了带他父子二人去嵩山看看热闹此事也就只能延后。 而此时的嬴冲则在烦恼着自己该怎么花钱。他已放弃了聘请伪开国的想法。此时只能选择是去购买圣器还是组建道兵。 圣器不易寻也不是钱多就能买得到的;道兵也不易建必须要战力不俗适合家族传续修行且价位合适。 嬴冲一时无法抉择只能同时着手。一方面让人搜集那些无主圣器的下落与消息。一方面则是大规模的收购市面中那些古代道兵的修行之法以及配套之物比如兵甲器械的炼制法门等等。 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两件事需要烦恼且都与邪樱枪有关。 一个是真传任务七——汝已小有势力然则财力匮乏。欲展雄图霸业者不可不无根基。可营办田产筹划经商。除夕之前能年入粮二十万石金四万则从以下奖励中任选一种。 这个真传任务七是二十日前嬴冲以邪樱吸收大量妖元之后在任务面板中更新的。而他也毫无疑问达到了这任务的条件。 ——甚至把这数额翻个几倍都不是问题。 可让嬴冲为难的是之后奖励的选择。 其一是一枚‘幽影神无’的武魂石使用后可以直接掌握武道绝式‘幽影神无’。其二阴阳士邪樱枪会提供一位中天位级阴阳士的英灵;其三是一件圣器残骸修复条件未知然而邪樱枪特地说明了此物乃是出自上古第一次天地灾变之前想必此物的材料这时代很难收集到了;其四是三枚九转金丹可以使权天位以下者直接提升一个境界可以速成一位玄天强者;其五是一门道术;名唤哼哈二气需要天赋异禀者才能习练效用未知却可传给部属。 之后还有着足足五种几乎看花了他的眼中。 嬴冲仍在迟疑不知自己该如何抉择。他倾向于阴阳士英灵以及那九转金丹。 后者可助云光海突破玄天位可他曾试探过云光海的口风这位对运用外力颇为反感。 而前一种一位可提升至玄天境的大阴阳士在日后的大军作战中也至关重要。 此外他对第一个奖励‘幽影神无’也很是在意这是一门绝顶的逃命法门。 施展之后不但可身化幽影使遁速在短时间内增加七倍以上。更是在最初的时候将所有及身之力神无化返反弹回去使对方无力追击。 而最重要的是这是嬴冲见到的第二种可以直接掌握秘武绝式的武魂石。 而在‘幽影神无’之后后面还有着三种奖励都俱为同类之物。 这使嬴冲益发的感觉不妙。心想这邪樱枪多半还是认为自己如今的实力不足才会出现这样的奖励。 可到底是因何缘故? 第二件与邪樱枪有关的事则是特殊奖励三——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千五百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玄心火’或五阶玄门道法‘拟龙术’五阶玄门道法‘天蚕变’永久加持一次三者可任选其一。 那‘玄心火’是由道门高人将凤凰一族天生神通解析之后得来。可燃烧心灵之火令使用者本体以及认可的友人神念大增激发心神之力;也可烧灼被使用者认定为敌之人的元神创其元神。 第二个‘拟龙术’则是出自龙族的天生神通。玄修施展之后可以使自身拟化神龙获得媲美真正龙族般的肉身战力。而放在龙族身上则是名为‘化龙术’可令自身的修为与血脉都提升一个层次。 唯独使人遗憾的是此术有着缺陷维持的时间是由使用者的法力多寡来决定。而效果解除之后使用者会陷入一段长时间的虚弱期。 至于天蚕变则是仿天蚕之能可在死亡之后化为蚕茧。不但可死而复生更能在复生之后小幅度的提升修为。 可能因这次是直接斩杀一位权天大妖使邪樱枪得以大补之故这次邪樱枪提供的加持都是玄门五阶道法中最顶尖的几种。 前者无论单战群战都是强力无比的神通。昔年他与嬴唯我大战时如有此术可能几个照面就可使嬴唯我大败亏输。那个家伙正好被‘玄心火’死死克制。 可第二门也是不凡嬴冲施展此术可以将他龙丹直接提升一个阶位至玄天等级。龙血纯度也将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强化实力激增。 简而言之这二者都是能够令嬴冲越阶挑战的强横术法前者增幅的程度较小却安全无后患;后者在单体战力方面的提升较大可却有着缺陷。 这也让嬴冲难以抉择不知该选择何种才好。 只有天蚕变无需考虑此术的作用与他的‘涅槃’相似。而论及效果因他血脉觉醒而生成的神通‘涅槃’更胜这天蚕变数倍。 也就在他迟疑不绝之际。时间悄然到了正月十五。嬴冲随参加完元宵朝会之后就不得不统率二师禁卫前往嵩山。 嵩山距离咸阳只有不到四百里距离极近使用飞车的话只需半日可至。 这也是嬴冲为何要先清理咸阳之因。那些赶来观摩的各国士子富豪勋贵大比之前必定会是在咸阳落脚而非是那只有草居民舍环境清苦的嵩山脚下。 ps:4800票加更!啊抱歉下一更推迟有点小感冒脑袋晕乎乎的、(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六章 古怪之人(四更) “这就是嵩山好热闹啊——” 嬴月儿一到嵩山山脚就四下观望着。她以前也来过这里不过各大书院间的交流早在秦灭韩魏之后就已中断。故而无缘得见这十宫大比的盛况。 而此时这山脚下也确实可以用人山人海四字来形容。大比还未正式开始就已有许多人聚集在这里。其中多是大秦境内的寒门士子不远千里赶来只为观摩这场文道盛事。 只因十宫大比三年一次而嵩阳书院也是三十载一次轮值主办。故而这山脚并未有多少像样的客栈。便是民居也不过千余座而已且价格贵的惊人普通人承担不起。 不过这里出租帐篷的生意极其的火爆。然后就是卖食水的往往架起一个火灶就可做生意。使得这嵩山下青烟阵阵四处乌烟瘴气。 幸在秩序还不错右金吾卫已经提前派遣了一个师入驻维持这里的治安。 有些右金吾卫的老人经历过三十年前的十宫大比故而做起事来井井有条。 各出帐篷间都紧邻水源又相隔十丈可避免大火。甚至出恭的问题都安排了解决的方法。 嬴冲以前是嵩阳书院的学生在这边呆了四五年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景况。他现在性情跳脱也是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不过这里其实也只是看起来热闹而已其实颇为单调无聊。他很快就失去兴趣安排了手下两个师的营地又顺利接掌了右金吾卫第三师的兵权后就欲直扑山顶往嵩阳书院行去。 关于此处的布防与值勤事宜嬴冲虽早在十日前就已让人来这边勘察踩点了。可具体如何布置还需他自己实际看过对比之后才能做最后决定。 反正也不急距离最后的大比还有十五天。各国的权贵士子还未赶至没到真正的高峰时刻他如今多的是时间从容布置。 也就在这时嬴月儿扯了扯嬴冲的袖子:“父王你看那个人在钻别人裤裆耶。” 嬴冲心想这有什么好看的?却仍是随着嬴月儿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那边街道一角正有一群人围拢着。 内中十几位佩剑士子正将一名二八年纪的少年堵住。正以武力强令这位钻人裤裆。而周边的围观之人则不时发出哄声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哑然失笑。这副情景令他想起了那夜在梨园外遇到嬴非嬴宫时的情景。 不过这种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做过。 可随即他的眼内却闪过了一丝讶异之色。 他惊讶的是那少年钻裤裆时竟然钻得‘从容自在’面色始终如常毫无半点羞耻怨恨甚至看不到半点怒气。 “韩国士子么?” 嬴冲眯起了眼知晓这些人估计是互相认识彼此间有着恩怨。而后他就心念一动:“嬴福你去问问那边究竟怎么回事?我大秦自有律法容不得他们放肆。” 吩咐完这件事嬴冲就没去在意继续往嵩山之顶行去。 嵩山分有太室山与少室山一共七十二峰。而嵩阳书院就在太室山的南麓。屋宇绵延数十里规模宏大。 嬴冲上得山顶之时已是傍晚时分。这里早就有人接到消息由嵩阳书院的山长方令孺率领数十位师范在这里迎候。 大约这些人也不愿见到嬴冲感觉尴尬。只是因儒门重礼所以不得不至。 所以见面之后这些人都沉默无声气氛尴尬。 嬴冲却懒得管这些扫视了在场诸人之后就径自冷笑:“这些虚礼不用也罢!你们看本王不顺眼本王也同样对你等这些伪君子厌烦透顶!孙师何在?我要去拜见。” 在场诸人闻言面色都难堪恼恨之至。可面对嬴冲那满含冷哂的视线又纷纷紧闭了嘴唇仍是一言不发。 说都知这位当朝武安郡王神策上将因当年之事对嵩阳书院极其不满。今日一旦给了这位机会让其有借口发作谁都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只是都暗暗叹息五年之前谁能想到呢?五年前那个武脉被废父母双亡被宗族逼迫的苦命孩儿会在五年后一飞冲天。不但建下了不世功业更成为当朝郡王权重一时。 在场只有其余法家兵家及墨家之人是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般的神情。 那山长方令孺亦是脸色难看无比。可当年嬴冲退学之事嵩阳书院确实心亏。 此时他胸中即便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想要出言训斥却也无法说出口。 而今时今日嵩阳书院本身已有着无数的麻烦他们也再无心力去应对这位的挑衅滋事。 深吸了口气方令孺语气平平道:“孙望师范因身体不适今日未能出来迎候。” 嬴冲微微颔首随后又问:“孙师他的居处仍在八角峰?” 见方令孺点头后嬴冲就不停留。径自带着一群近卫策马驰入嵩阳书院的门内直往那八角峰的方向奔去。 而后面方令孺以及一众师范人等则都是神情复杂心想如若能时光倒转回到五年前他们定会慎重思量。哪怕是硬顶着西方天庭与太学主的压力也必要留住此子。 只可惜这世上并无后悔药吃。而那玄宙天珠更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 嬴冲一路疾奔半道就看到数十位学子都神情错愕的望过来不过他却都懒得理会毫未在意。 而当嬴冲疾赶到八角峰顶一处雅致小院前的时候只见这里正有两位中年正在弈棋。而他的恩师孙望正是其中之一。 嬴冲见状顿时轻松了口气先朝着孙望大礼一拜:“不肖徒嬴冲拜见恩师!能见恩师无恙实在再好不过。” 又朝孙望对面那位中年望了一眼略一迟疑后还是一抱拳:“见过前辈。” 他刚才真是被方令孺吓了一跳还以为孙师真生了什么大病呢。 须知人至小天位以后肉身性质就与寻常人不同在古时也是被称为人仙的存在。除了寿元比凡人更久之外也基本免除疾病的困扰。 不过似孙师这样年近百旬的中天位一旦真发起病来那必是非同小可。 所以刚才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抱病告修只是免得他们尴尬而已。老夫没兴趣维护他等的脸面也不愿给他们难堪。” 孙师笑了笑示意嬴冲起身之后暂时停下了弈棋:“无需如此大礼严格来说老夫已将你逐出门下。如今的你并不算是我孙望的门下。” 嬴冲却毫未动容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师虽将嬴冲逐出门下可嬴冲却不敢忘恩师大德造就之恩!” ps:5100四更!累死开荒啦明早更新推迟。(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七章 兵家尉缭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师虽将嬴冲逐出门下可嬴冲却不敢忘恩师大德造就之恩! 嬴冲此句语出至诚他的一身兵法权谋韬略皆为孙望手把手的传授。 当年师尊将他逐出门庭也是为恨铁不成钢欲激他上进。数年之间多有暗助。 试问他嬴冲岂敢忘此大德? 孙望闻言则是哑然失笑:“起来吧。” 又指了指身旁的凳几示意嬴冲坐到他的身边随后却又道:“你这小子如今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口里就好似沾了蜜糖与几年前的木讷大不相同。可为师只有一言问你你如真还在意为师为何迟迟至如今方来看我?” 嬴冲神情略显尴尬支支吾吾道:“一直以来并无闲暇。” 九月之前他在北境。九月之后他入朝又需联络党羽助天圣帝支撑朝局清理咸阳内外。 不过此事他也非是理直气壮。在家闲居那段时间尽管也是每日里迎来送往也要参悟盘古剑神经定制墨甲等等。 可嵩阳书院与咸阳相距不过四百里翼龙驹半日可至。他那时抽出一两天的时间拜访孙师也是做得到的。 孙望自也听出他的言语不尽不实一声嗤笑:“撒谎!我看你也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吧?” 可随即他又一声叹息神情沉重:“你担忧我责备你不遵为师当年教诲。可世道如此为师又有何立场来说你?你那时若还守着为师的规矩如今只怕都活不下去。且你如今也算是不负当年为师教诲北逐匈奴安定北境不愧是我孙门子弟。” “能不负所学亦是弟子最自豪之事。也是弟子不肖让师尊您操心了” 嬴冲放下心的同时眼里亦闪过一丝复杂之意而后好奇的问:“之前数月王师兄就曾转告要我有空来见师尊该不会是孙师也要我替嵩阳书院参加十宫大比吧?” 这次轮到孙望尴尬这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这次十宫大比嵩阳满山上下虽有佳徒无数却无栋梁可撑大局。不知冲儿你可有意——” 可还未待这位说完就被嬴冲堵了回去:“师尊见谅弟子早已是嵩阳弃徒并无出战资格。且以如今身份也是以大欺小。” 孙望倒也不觉意外他素知嬴冲是恩怨分明的性子骨头硬得很。这个时候又岂会屈身为方令孺那些人支撑脸面? 换在半年多前嵩阳书院还能拿出筹码说服这位。可现如今嬴冲已是功成名就绝无可能 只是他依旧感觉失望脸色略显暗淡。 “其实弟子此来也有劝说恩师离开这嵩阳书院之意。” 嬴冲语声真挚的说着:“今次嵩阳书院若排名垫底儒门失去掌院大权必为定局接下来兵家墨家法家杂家农家等等必定会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不可。恩师呆在这里有何意思?恩师总说您平生最期待之事就是寻得良才美玉来雕琢打磨使一身所学可得传续如今弟子就为您寻来了一枚宝玉。正需得孙师前往北境将他细加雕磨” 他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位中年男子就突然出言好奇的询问:“能得殿下看重之人想必是资质不凡敢问是何姓名?” 嬴冲闻言则又好奇的往这位看了过去然后又向孙望投以询问的眼神。其实他早就想问这人身份了之前当见到这位时旁边的嬴月儿就好似炸了毛似的对这位警惕防备之至。不过戒备之余又有着异乎寻常的尊敬。 后者当即一声笑郑重其事的为嬴冲介绍道:“这位是我兵家的一位超绝人物姓魏名缭也是这一代的尉缭子。此番入秦是为访友而来。”(史书记载的尉缭子有两位一人为魏惠王时期的隐士另外一人是秦王政时期的国尉缭。尉缭子单名缭是入秦后改了尉姓他是嬴政灭六国的主要帮手。在这里将二人稍加演化。) 嬴冲的神情微变眼里现出了凝重之色:“原来是郑缭子前辈本王失敬!” 确实是失敬了眼前这位可是兵家的一位学宗与太学主是一类之人。 需知当世兵家支脉繁多却只有五支被世人视为正宗。一为故齐国之祖吕尚(姜子牙)根本为《六韬》;二为司马穰苴根本为《司马法》;三为孙武根本为《孙子兵法》这位传下了两脉分支一处在吴国另一处则是孙武晚年与计然合创的鬼谷;四为孙武之孙孙膑根本为《孙膑兵法》他的恩师孙望就是孙膑之后。 ——可其实这四家都是一脉相乘。昔日吕尚受封齐国其子孙后代享国二千年后大齐为陈和所夺。 而无论是司马穰苴还是孙武孙膑又或是齐太公陈和都是田完之后。而他们兵法的源头就是齐国之祖吕尚。 而在这四支之外却有一位魏人另立一脉号为尉缭子所著兵法《尉缭子》尽得大晋诸代名将之精华被诸多兵家学子奉为圭玉至理。 也难怪月儿会警惕有加这位不但在学术上可与太学主相较。就连修为也是堂堂权天更是当世少有的伪开国之一。 “不敢当!” 那尉缭子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又继续问:“殿下还没说这位良才美玉到底姓甚名谁了又是何方人士?” “是本王幕下之将姓岳名飞如今为武安王府第一师镇守使。” 嬴冲坦然答道:“其人祖籍元州如今是冀州人氏。之前曾拜一位地方豪侠周侗为师不过这位所学有限实在浪费了他大好天资。故而弟子来求恩师前往北境授他孙氏兵法。而以弟子观之他在战场上的资质更胜于我。难得的是其人韬略亦很是不俗。可惜此人出身寒门不能得授真正兵家正传一身本领都是出自于其天赋。” 闻得此言在场二位都不禁动容。 ※※※※ 待得嬴冲率着一众人等离去之时尉缭子便笑着问对面的孙望:“为何不答应下来?其实你弟子说得对。接下来这嵩阳书院必定是一番争权夺利要搅扰到乌烟瘴气不可。你最不耐烦就是这些可如继续呆在这里必定会被卷入其中不可。” 孙望闻言苦笑:“并未拒绝还在考虑只是有些迟疑而已。” 似不欲多谈此事孙望强行转过话题:“对我家这弟子魏兄你是怎么看的?”(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八章 风波初起 “脱匣之猛虎!” 尉缭子眯起了眼:“我曾仔细研究过他入北境之后所有的战例确是让人拍案叫绝。十年之后能继兵家之大成者必为此子。当世同龄人中唯一能与之相较者恐怕就只有项羽一人。可如论权谋项羽他又逊色数筹。兵法四要战术军略诡谋军政如按九品中正法来细分你这弟子鬼谋可为二品上中军政则是三品上下军略亦是三品上下。只有战术是四品中上因他战场上经验不多只能靠着他的天赋欺负人。今年的名将榜你这弟子至少可入前十。” 说完之后这位又是一叹:“这也是一头狼饥饿之时可以不择手段的狼。将兵法用于朝堂之上这位可真让我等叹为观止也汗颜啦!只是如此一来他的锋芒未免过于凌厉了。” “刚则易折么?” 孙望悠悠一叹:“我也是这么觉得。可那孩子心切于复仇我如今劝也没用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尉缭子闻言却是似笑非笑:“老友在这个时候将我招来此间。想必是别有用意吧?是为你这弟子么?” “正是!”孙望并不隐瞒直言相告:“最近他锋芒太盛被太学主给盯上我有些担忧。所以想请魏兄帮我看顾一二” 尉缭子却没即时答应反而是一副迟疑的神色:“这可真让我为难毕竟魏某也是大魏之人。而如不出意料此子日后必定超越嬴神通成为我大魏最恐怖的敌手。魏某如若答应了岂非资敌。” “你魏缭如真在意这魏国人的身份就不会到至今都闲云野鹤。昔年嬴神通打平关东魏皇三次遣人请你出手也没见你有义愤填膺之举。” 孙望语含嘲讽的冷笑随后又神情凝重:“炎黄世系终需一统。祖龙之争亦在所难免。道儒墨法兵杂农等诸家需各择良主而从之以彰所学。嬴冲他身份不同不可以寻常人等视之。如论争龙的本钱他可不逊色于兵家许多人都看好的项羽。” “身份?” 尉缭子狐疑的看了孙望一眼见这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不由气息一窒随后头疼道:“太学主么?这位可是个麻烦。如今的他我可未必就能应付得来。” “他又不是夫差——” 孙望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你怎会惧他?” “是不能不惧啊!” 尉缭子摇了摇头他先是取出了一枚黑色晶体抛飞于空随后手中又现出一把银白长刀。直接一斩砍向那黑晶。 当黑晶落定之时尉缭子才又收刀于鞘。 “孙兄你看我这全力一刀有何变化?” 孙望蹙了蹙眉仔细望了一眼。他认出那黑晶乃是世间最坚硬的物质之一‘盘古元石’。 初时未觉有异可渐渐的孙望却是眼神凝重:“你真已全力而为?” “确已全力为之!” 见孙望一脸的担忧尉缭子不禁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既未受伤功体也无恙。而是祖龙之争到来之后正常的变化” 孙望闻言这才放下了心此时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缘由:“也就是说是另有缘故使你这一刀的威力下降了?莫非这片天地又有了什么变化?” “多半是如此!这变化如今还极其微小一般哪怕玄天位也很难察觉到。只有我与太学主越倾城这等凌驾于世间顶点之人才能有所感知且我猜这应与那些正陆续苏醒的圣人有关以无量法力镇压此世为防这祖龙之争引发第三次大灾变。日后像我们这样的权天位在战场上的作用会越来越小不至皇天再难有撼山动岳之能。” 尉缭子语含猜测的说着眼神复杂:“不过相应的这片天地间的封印也在解除。如今便是我也能够感觉到这身停滞不前的修为有松动的苗头又何况是那位?需知太学主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希望突破皇天位之人。在修为根基上便是如今的四大圣宗之主也一样望尘莫及。至于天下无敌的夫差嘿——” 说到夫差时这位语中略含艳羡鄙薄。 孙望倒也未怎么意外只因世间的诸多伪开国大多都是如此态度。认为夫差之所以无敌全依仗数年前得到的那件排名三十六圣器之首的伪神器 真论实力的话抛去那件至宝此时年仅三十二的夫差依仗他那尊半步神元阶的墨甲。最多也只是堪堪踏入伪开国而已。修为根基与尉缭子一辈人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只是听尉缭子这么一说之后便是他也感觉棘手。以太学主的修为此时哪怕在修行道上前行半步都足以使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当孙望与尉缭子在议论嬴冲的时候。嬴冲也在询问着月儿那尉缭子的究竟。 “月儿你以前认得那老头么?莫非是有仇?还是他哪里得罪你了?” 嬴月儿不能说这人来历细细思量之后也说不出那位的坏话出来。一开始这位也确实是帮了他父王不少后来此人挂冠而去也是出于理念不合。 最后嬴月儿只能是一声轻哼:“反正啊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嬴冲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知这位日后必定是一位举足轻重之人可以影响日后的天下走势。 他对这位又多了几分在意。不过这尉缭子既是孙师的好友又被孙师特意引见想必这时候也不会对他不利。 摇了摇头嬴冲就收住了好奇疑惑之意继续往嵩阳书院的北院方向行去。 因十宫大比嵩阳书院在数百年前建了许多校舍。平时都空着待大比轮值之时才会清扫干净供其余书院学子入住。 而此时嵩阳书院就已在北院中腾出了二千人的校舍以供禁军使用。 嬴冲的上将行辕也设在那里。 来时他因担忧孙望病情故而策马疾奔此时前往北院却是步行。这倒非是因他还在乎这书院里的规矩而是尊敬嵩阳书院的历代先贤。 只是这路才走到一半嬴冲就大感失策。 周围许多学生士子都在此时围了上来而后三五成群的朝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这些围观之人也不止是嵩阳书院的学生而已还有来自其他书院的学子。 “果然是嬴冲师兄到了如是师兄他还在书院就好了今次哪里能容这些学宫放肆?” “噤声就不惧师长责备么?” “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那还惧旁人说么?嘴里面口口声声说着仁义与礼教可连他们自己都不到又如何去教人?” “我也觉得方令孺此等人就正如安石公所言是犬儒一类已非儒门正统。” “那就是武安郡王啊?果然是年轻的很才刚至束发——” “嵩阳书院的弃徒么?嵩阳之人果然无能为也真是瞎了眼睛。” 嬴冲无奈尽管这些学子一面倒的在说他的好话在讥讽嵩阳书院。可这情形也真是尴尬。有心重新上马他又感觉太刻意了。 也在此刻忽有两位浑身甲胄身材魁伟之人强行排开了一众围观的学子拦在了他的面前。 嬴冲的眼微微一眯认出对面正是那项羽与龙且。而此时此刻那项羽的眉宇间挑衅之意十足。 看二人这情形怕是来者不善。 不等他说话旁边就自有庄季跑了出来手拿着大锤遥指:“呔!你是哪家的学子?难道不知规矩?竟敢阻拦大秦神策上将武安郡王殿下去路可是想死?” 嬴冲差点泪目心中感动之极心想他自己身边总算有个能帮他吆喝的人了。 以前遇到该张扬跋扈之时身边之人总不给力好在他有了庄季。 如今他这好友正担任他的亲军旅帅。神策上将按制可建一镇亲军直属由内务府供应。并且是三旅九卫的大编制且是禁军惯例的超编达一万二千人而庄季就掌握着神策亲军的第二旅。 也因此故这次十宫大比他也将庄季带了过来。 不过嬴冲随后又向身后方庄季的两个兄弟看了过去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嘉许。以庄季的智慧没这么灵醒想必有这二位提醒之故。 那项羽却半点都没将庄季放在眼里始终目光灼热看着嬴冲:“在下项羽忝为大楚襄武郡王世子。曾听闻六年前武安郡王幼时曾以兵棋横扫嵩阳书院所向无敌便是曾经夺得九年前大比之冠的嵩阳七子也非是下对手。故项羽斗胆欲请殿下与项某比较一番这军棋之艺!” 嬴冲早料到了毫不觉意外。庄季那边则是‘嘁’了一声满含不屑:“项羽?你算是什么东西?敢与我们咸阳四恶之首比较?” 这次他却无旁人提醒而是本色演出。咸阳四恶一向都是嚣张跋扈的。 ps:这几天懒筋发作欠下的打赏五更且容我缓几天。(未完待续。) 正文 五零九章 笑里藏刀 项羽的脸顿时气成了青色终于看向了庄季目光如视死人:“你刚才说什么?” 庄季毫无惧意反而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怒瞪:“我说你算什么东西敢与嬴冲他比较?难道你还敢不服?信不信俺砸碎了你的脑袋!” “诶!季哥儿这位是楚国名门之后远来是客不可如此无礼!” 此时既有了庄季当恶人嬴冲就只需装出一派温润如玉的儒雅风范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项世子还请见谅!我这位少小之交一向是个浑人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又兼性情火爆今日并非是有意得罪。” 说话之时嬴冲也是暗觉爽快。心想之前可不是自己愿意那样恶形恶状只是没人给他当白脸而已。 他这些话也确实得了旁边不少学子的好感。都心想这咸阳四恶之首的跋扈之名只怕是有些言过其实。 这位武安郡王看来还是蛮温文尔雅的也讲道理。多半是被四恶中的其余三人败坏了名声。 此时更有一些女学生则是犯花痴一般看着嬴冲目里都闪动着迷醉之色。 “好胆!” 项羽眸子里的怒火又升腾数尺。心想好一个心直口快!这个嬴冲语中不就是在隐晦暗指他项羽确实不是东西? 不过他也看出了这庄季是个智商有问题且混不吝的性情。与这无知蠢货纠缠并无益处于是便又将矛头指向了嬴冲。 “再问殿下一句可敢与项某一战?” 嬴冲的眼顿时又微微一眯敏感的注意到那‘敢’字。心中冷笑直接就向正回头看的庄季丢了个眼色。 后者正脑子糊涂心想冲哥儿他怎么要拦自己了?以前不是这样啊? 可此时见了嬴冲眼神顿时就心中一片清朗。然后就直接用那精铁大锤指着项羽的鼻子。 “喂!你是不是聋了啊?我弟弟他说了你连根葱都算不上还想着挑战别人?冲哥儿他以前也说过好狗是不会挡道的。你再叽叽歪歪小心我真砸你哦!” 嬴冲不由抽了抽唇角脸上差点就挂不住。心想好嘛这个家伙话还没说几句把自己还有他弟弟都一并给卖了。 项羽目里的杀意已经凝为实质:“无知蠢货给我滚——” 他话音未落庄季就已悍然着甲果真就是一记重锤猛力砸下凶猛万分!项羽措不及防长枪显化稍慢半步也来不及穿甲。只能匆忙格挡。随后就被庄季爆发出的巨力砸到向后滑退数步。 这位顿时怒目圆睁也同样一身墨甲覆盖周身那霸道酷烈的枪意将庄季死死的锁住。 只是这位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有一个身影将庄季拉拽到了后方。 当项羽注目望时只见眼见这位正是当初将他打落水中的武安王府客卿左天苍。 换在平常时候他必定会三思而后行。可在此刻他却已被庄季那混账激得失去理智。想也未想直接一枪捅出。 可这枪势才至半途他的意念内就已感觉到了丝丝惊兆。 对面这人的气势陡然爆发如山似海难以撼动。让项羽感觉自己就仿佛蝼蚁也似。还有那目光就好似能看穿一切透析了所有。视线所凌之处正是他枪势中最薄弱的一点。 “住手!” 百步之外传出了一声雄浑叱喝。一道身影疾速掠来。只是这人还未赶至张承业就已拦在了半道。 这位也未做什么就只是手中现出了一对紫金八楞锤就使来者忌惮万分半空中止住了身影。 而远处的项羽则是毫无悬念的被左天苍一刀破去了枪势再一刀强行挑飞。 左天苍可能是嬴冲手下最知分寸之人。这一刀手下留情只是将项羽挑飞了二十丈就止浑身毫发无伤。 可项羽的脸色却更潮红一片恼火之至。这二十丈他整个人是不断翻飞着被抛落此间这岂不就是‘滚’么。 不过这时他也知不妥。这里就是别人的地盘越州项氏哪怕再财雄势大在秦境之内也不可能是武安王府的对手。 而之前那位来者可能是担忧项羽会不依不饶直接一个闪身到了项羽面前朝着嬴冲道:“在下项伯是项羽叔父。今日他不懂事得罪了武安郡王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无妨!年轻人难免冲动易怒。” 嬴冲挥了挥手假模假样的表示无妨:“其实也是我这兄弟先动的手与他无关。要道歉的也是本王才对。” 然后他又骑上了马神情诚恳的对项羽说道:“兵棋小道本王已弃多年久不用了。此时不但技艺生疏也不愿以大欺小。世子如真欲与本王决一高下不妨战场上相见。如今本王虽已先行一步可以世子的才情家世想必数年之内就能追上本王。那时你我必有缘交锋。” 项羽在项伯后面听得是快要吐出血来一双手死死紧攥着忍住将这混蛋抽飞的冲动。 感觉这个武安郡王远比那个混账更可恶。后者仅仅只是人蠢了些这一番举措多半是被人指使。而这嬴冲却是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 此时他的同伴龙且亦是眼现怒容强自隐忍 感觉这位武安郡王确实不是好东西。明明也才十六就敢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说世子是年轻人。将兵棋斥为‘小道’也就将世子数月间横扫十宫的战绩贬到不值一提。 之后又说什么才情家世这又是意指项羽日后成就全靠父祖荫庇么? 果然不愧是在朝堂怒斥秦相裴宏志的人物言辞犀利似如刀枪! 嬴冲却没想那么多又在马上笑着再朝那项羽项伯一抱拳:“昔年先贤邹衍召集诸学宫大比的初衷是为使天下学子能交流所学使各大学宫互通有无而非是为争强斗气不知项兄以为如何?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置就先告辞了!” 道完这句他就已策马奔驰带着一众近卫扬长离去。而项伯则是默默无语神情复杂的看着嬴冲的背影。 在场诸多学子亦是一阵沉默。一些人若有所思一些人似笑非笑一些人则是眼含讥意。 许久之后又有人忍俊不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项羽手持大枪脸红了三次又青了三次最后一声轻哼拂袖转身就走。 第二次与嬴冲相见他实是恨透了这个人。对那家伙的性情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 正文 五一零章 书院风云 人群中的张良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直到他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张良不用回头就知来者正是他的同学与他一同号称‘颍川八龙’的荀攸。 “荀攸你来了可惜了今日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在校舍那边用千里镜看到了。” 荀攸失笑着解释:“那位武安郡王与项羽本就引人注目二人冲突顷刻间就传遍了书院。我等这些人虽是赶不及了可却多的是办法窥知此地情景” 说完他又语含调侃道:“那确实是一场好戏项羽此人确乃当世英杰却被这位武安王殿下衬成了一位只知争强好胜的莽夫。他性情高傲横扫十宫书院学子不留半点情面。今夜不知多少人会拍手称快。” “这位天之骄子只怕还是头一次憋屈至此。” 道完这句张良的笑容更胜:“尤其那一番义正辞严说的我也汗然了。感觉我等的所为只怕是违了先胜的本意羞惭无地。” “冠冕堂皇!十宫大比的来由不就是各大书院之间互不服气定要争个高下出来?” 荀攸哑然一笑随后神情又转为严肃:“对这位武安王殿下你是怎么看的?” “他么?促狭有趣兵法超绝谋略过人。此外这位深得军心想必也是行事大方赏罚分明之人否则不至于得部属爱戴。至于其余还需看看再说。” 张良淡淡的评价完又笑问:“荀攸你久欲择一明主效力莫非是对此人心动了?” “怎么可能?” 荀攸说到此处面色怅然:“若我生在秦国倒不妨去那武安王府一试。可荀某毕竟是韩人。” 张良闻言亦是哑然无语。他自信包括他在内的颍川八龙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无论于任何时代都是最出类拔萃者。文可兴邦武可安国都能当国士之称。 可是大韩却是当今七雄中最弱的一国。且位居七国之腹心四面皆敌。此等境遇哪怕他们几人真有着盖世之才亦难施展抱负。 同一时间人群之内的东侧一位容颜俊朗的贵胄公子也同样在瞧着嬴冲离去的方向。 “这就是武安王啊确是位有趣的人。” “不过如此而已!” 在这位公子身后另有一位十四岁同样衣饰华丽的少年此时满脸的讥诮:“说什么兵棋小道技艺生疏我看他是怕了吧?” “三弟不可如此说!” 那贵胄公子笑了起来不以为然道:“他说的也不算错兵棋确为小道难定沙场胜负。此前这位也确实荒废了数年之久。扬长避短才是兵法中的上善之道。且如今同辈人之中也只有这位早早就登凌绝顶立下不世功勋怎可小视!” “二哥你总有道理!可我就觉得那家伙只是运气好而已。给本公子同样的机会自信不会逊色于他!其实相较于这个武安王我倒是更喜欢那项羽性情直爽不似他那般阴险。” 少年轻哼着说完就又神情不耐的转身就走:“热闹已看完该走了吧?” 贵胄公子摇了摇头最后又看了眼嬴冲的背影这才转身离去。 而此时这里的人群虽已纷纷四散却仍是议论不绝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大失所望或是语含鄙薄褒贬不一。 其中还有一位满脸痞气的少年正手托着下巴现出了凝思之色。心想这可麻烦了啊那位武安王殿下居然是这样的性子那就很难以算计让他下场与那位比试了。 而此时在他身后一位姿态闲雅眉清目秀的男子发出了一声轻笑:“还在想你那县令职?看刚才就知道了那嬴冲可非是易与之辈。” “这点我也知道不过我这里虽没办法却可向别人请教。” 少年不但不肯放弃反而是眼中斗志如炎:“萧兄以为如今这嵩阳书院之内有谁智慧最高?又有谁愿为我谋划?又有谁愿意见那位武安郡王下场与项羽一战?” “也就是说你打算借力?” 那萧姓男子闻言不禁陷入了沉吟。“要说智慧高低书院中有十数人难分高下。不过要说谁愿见武安郡王下场可就多得是就比如刚才那位唐国公第三子李元吉。”(因剧情需要李元霸被挪到十年后出生是老幺。) 说到后面几句时他的语气却是越来越怪异。 按照这家伙的思路去做说不定这次还真能被他办成—— ※※※※ 嬴冲进入他的上将行辕之后就立在了原地若有所思。 今日他有了两个惊喜一是那套乾元墨甲‘通天’对张承业的助力超他意料。竟然在不使用‘罗睺戡乱决’的情形下抗衡住一位同样穿有乾元甲的权天境 其二则是庄季这个家伙不但到了九阶武尊境且已到了天位的门槛前只需前踏一步就可踏入天位境界。且那永昌侯家也舍得为这长子下本钱居然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尊乾元阶的墨甲。且似经强化用料十足虽无许褚的‘虎神’那般夸张却也能将庄季一身巨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作为庄季的好友嬴冲自是代其欢喜。 又心想那项羽果真是非同小可。仅仅数月不见此人就赫然已身登中天位了。 一身修为竟然增进得如此之快。此人的年纪只怕也不到十八吧?只不过比自己大上一年零六个月而已。 嬴冲也怀疑自己日后是怎么追上的这位?自己真能在大幅落后的情形下仅在这位身登皇天位的两年后亦踏入皇天? 他想不明白就直接问嬴月儿:“你父王是怎么追上他的难道是吃什么药了?” 嬴月儿不禁白了嬴冲一眼心想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 “是悟性啦!大天位前还没什么资质根骨是首位。可大天位之后就得依靠悟性突破了。父王的悟性可入天下前五。他用六年时间修至大天位却只用两年突破玄天位。至于项羽呵呵——” 这‘呵呵’二字道完嬴冲就已明白了。项羽对武道的悟性不如自己故而那家伙虽提前三五年踏入大天位可在这一境界卡得比自己久。 说到他的悟性嬴冲自己也觉出了异常。且不论自己在炼神壶内只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掌握了不逊于正常玄天强者的武道基础。更在短短数个月内参悟了盘古剑神经并且登堂入室。 这份天资也确实是超出了常人的概念。 “不过那位如今的状态也确实是不对劲” 嬴月儿歪着头陷入沉思:“这个时候那项羽该只有小天位才是。” “是么?” 嬴冲却没在意他管那项羽日后会怎样? 只需自己能继续在修行道上勇猛精进不曾松懈那么他嬴冲这一世的成就怎么都不会低于前世。 他深思之时那边嬴福已指挥着众人将行辕仔细打扫清理。 其实书院方面已将这行辕准备的极其妥当了。不过嬴福却不大放心重新整理床榻之余也在检查这行辕之内是否有可疑之处。 毕竟这里不但是嬴冲的临时居所也是之后一个月嬴冲与麾下部属议论军机之地。 而嬴冲收起了思绪之后就打算把李鸿章连夜唤过来。一则是为最后的考察面试二则是打算从李鸿章的口中获知如今书院内的详情。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遣人去传唤就有侍卫进来禀告说外面有一位韩国士子前来求见说是名唤韩信要当面感谢他午时援手之恩。 “韩信?” 嬴冲微觉疑惑随后就想起了正午时分那个钻了别人裤裆的士子。 本欲不见可话到嘴边时嬴冲又好奇的问道:“你是本王亲军卫将门卫之首当知此地此时本王不见闲人之理为何要替他通禀?” 可那名亲军卫将亦是一头雾水只是迷糊的摸了摸脑袋:“我也不清楚只是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感觉不给他通传会是天大的罪过似的。” “这个人倒真有趣。” 嬴月儿笑了起来:“反正父王得空见一见其实也无关紧要的。” 月儿? 嬴冲斜视了嬴月儿一眼随后也道:“确实有趣让他进来吧。” 看来他的女儿对那韩信颇为在意的模样难道说这又是什么后世的名臣名将种子不成?且此人确实有点意思至少这口才就很不错。 即便嬴月儿不说他其实也是想要见一见的。 他并未看到那亲军卫将身上有幻术的痕迹。可见此人是以言辞在三言两语间将他的门卫首领绕晕了。 只是片刻之后嬴冲就已见到了那位韩信。依然是上午时的打扮只是换了一件衣袍。人物洁整一身蓝衫浆洗的发白发冠亦梳理的一丝不苟腰间则是一口三尺长剑。(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一章 韩信问对 嬴冲定目细观发现这位的风度还不错不过却是‘败絮其中’。 外表看来是相貌堂堂仪表非凡的士子。可嬴冲的龙视术却可见得此人腰间的铁剑其实已生了锈。更可判断出此人已经瘦脱了形只这骨架还不错高大坚实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可惜这人的年纪已经过了黄金时段也亏了元气需要付出比别人高出数倍的努力才可能补回。 “你就是韩信?” 嬴冲高据在塌上神情淡淡:“是为谢本王么?心意我已知道了。无事的话就请回吧。” 韩信听出了嬴冲语中的刁难却毫不在意:“一是为谢殿下援手二则是为毛遂自荐。” 嬴冲哑然失笑:“你这人倒是蛮会打蛇随棍上的好大的胆量!” 韩信躬身一礼:“学生胸有壮志不甘平庸故而一切机缘皆不愿错过。至于这胆量是殿下借我。如非殿下愿给在下这一次机会早就遣门卫将韩信驱走。” “说得有道理。” 嬴冲微微颔首而后好奇的问:“正午之时为何钻人裤胯?岂不知士可杀不可辱?” 那韩信依旧是镇定自如的回应:“今日那人乃我同乡少小之时信因友母病危之故从其父手中借了银钱一直未曾偿还。今日被其围言道我佩刀带剑是因无胆。有胆则刺之无胆则钻他之胯否则便要杀我。然而学生以为借人银钱本就心亏刺其之子更为不义。且信心怀甚大不愿死于无赖乡夫之手。” “也就是说你自问身娇肉贵死在他们的手中不太划算的意思?” 嬴冲嘲讽一句却不置可否又继续问道:“那么你自问何德何能敢说自荐于本王身前?需知武安王府门下绝不收无能之辈。如论武力哪怕本王府中一家丁都能胜你有余。” 韩信面色如常的长长一揖:“信常年精研兵法尤擅兵棋!” 此言道出在场诸人都是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嬴冲亦是莞尔不过依然郑重问道:“你既曾精研兵法那么本王且问你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这句话是何意?” 此言出自孙子兵法的《军争》是这一篇的开卷之语。 那韩信却答的毫不迟疑:“此言出自《孙子兵法》孙子的意思是说用兵之原则在于争胜取利将领接受君命从召集军队安营扎寨到开赴战场与敌对峙没有比率先争得制胜的条件更难之事。而军争之难点就在于以何种样的方式实现更快到达预定战场的目的。也需把那些看似不利于己方的天时地利人和转化为对己方有利之条件。” 嬴冲的眼微微一凝有些意外。《孙子兵法》问世已久可因世家卿族们封锁自珍至今也只有一些残篇流传于世。只有三十六家这些第一等的世家大阀才能拥有全篇。 便是强如武阳嬴氏也只收藏了《孙子兵法》中的九篇。其余四篇还是嬴冲称为孙师入室弟子之后才学到的。且已立誓这一生不再外传他人。 而此时嬴冲所问的军争篇正是《孙子兵法》中传世最少的篇章之一。 这绝不是韩信这样的寒门士子能够接触到的。 “有意思!那么无疏其亲无怠其众抚其左右御其四旁。无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无掘壑而附丘无舍本而治末。这又是何意?日中必慧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操刀不割失利之期;执斧不伐贼人将来。” 韩信只略略思忖就已出言:“不可疏远宗族不可怠慢民众安抚左右近邻控制天下四方不要把治国大权委托别人把治国大权委托别人君主就会失去自己的权威。不要挖掘沟壑去堆积土丘不要舍弃根本去追逐枝末。太阳正当正午要抓紧时机曝晒;拿起刀子要抓紧时间宰割;执有斧钺要抓紧时机征伐。正午阳光充足时不曝晒就会丧失时机;拿起刀子不宰割也会丧失时机手执斧钺不杀敌敌人就会乘虚而至。” 当韩信此言道出这满堂之内再无人有讥哂之色。 可嬴冲却是唇角微挑又笑问:“那么这句话的前一句你可能道来?” 可韩信这次却蹙了蹙眉哑然无语。 “前一句是文王问太公曰:守土奈何?此句出自文韬·守土。” 嬴冲狐狸般笑了起来:“那么再问你一句“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死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这一句的后半段可能道出?又可知语出何典?” 韩信依旧不能答一阵沉默。 “不记得了么?” 嬴冲似毫不觉意外:“后半句是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出自武韬·文伐。” 此时门外晚嬴冲一步到来的郭嘉也走入了进来眼中亦含异色:“原来如此闻言而知义么?果然有才。还是殿下慧眼看出了他的根底。” 他其实早已到了恰好听到嬴冲与韩信问对时的语句。虽不知这韩信的来历却已知此人的天赋确非凡流。 而场中诸人这才醒悟过来。韩信根本就未接触过孙子与六韬。只是听了嬴冲语中道出的经文就能当场辨明其意侃侃道来。 这份悟性确实不俗! 而那韩信依然是定立原地宠辱不惊。虽被拆穿可他也已展露了自己的才华不是么? 嬴冲则是从床榻上立起了身舒展了一番四肢臂膀而后大声道:“来人啦!给本王拿棋具沙盘过来。模板襄阳要最好的兵棋” 嬴福立时应声离去为嬴冲安排。而嬴冲本人则目望韩信:“大怀三十五年我大秦镇国上将王祖率九十九万军经襄阳攻楚。楚国武安郡王项燕奉楚皇之令领一百一十四万精锐楚军守御。你既曾说善于兵棋那么你我就以这一战为蓝本下一次兵棋如何?你为项燕我为王祖。” 韩信一阵愕然眼神不敢置信。他没想到嬴冲会亲自以兵棋考较。 兵棋实乃小道只能作为沙场征战的参考。他说自己擅于兵棋其实是自忖本领有限实在没什么可为进身之阶。 嬴冲却不待他同意就转望郭嘉:“就请先生来当这裁判如何?” 郭嘉亦一挑眉笑意吟吟:“郭某荣幸之至!”(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二章 群英毕集 第二日的清晨韩信冷汗涔涔的立在了沙盘一角剑眉深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 大怀三十五年项燕领一百一十四万精锐兵力超出秦军十五万人且据于守势。而这一战也确实是项燕大胜斩杀秦军三十万将王祖所部彻底赶至襄阳与长江之北为结局。 也是这一役之后项燕因功受封武安郡王。 而此时这沙盘之上他麾下的楚军已被杀到七零八落。百余万人只剩不到六成。嬴冲手中更有一支精锐兵凌郢都城下。 战到此局双方都已明白胜负已定。除非是对面的武安郡王自己犯蠢他绝无翻盘的可能。且以当时楚皇软弱的性情嬴冲兵凌楚都之时就是大楚求和割地之日。 且这场败局并非是他第一次失败。至昨日傍晚之时开始到清晨双方一连七战都以他的败北为了局。 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他这边占优势。可他成绩最好一次也只有最初那一局。只损兵折将近三十万。而之后每接一盘他都会比前一局输得更惨使他信心全失。 ——且需知这兵棋其实还未算入双方在士气与战力上的差距。秦军精锐远在楚国之上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嬴冲却依然是精神抖搂先看着棋盘凝思了片刻就又伸了伸懒腰:“到此为止吧!本王久已不习此道果然是生疏了。郭先生你看他怎样?” “能审时度势计谋多端善于应变。” 郭嘉打着哈欠不过他眼神却是再认真不过:“他的兵法虽都是野路子却颇为实用。这兵棋并不足以尽展其才。” 嬴冲略觉惊异看来他的谋主对韩信也评价甚高啊。 不过他这边也同样是被韩信的才能所惊。尽管之前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可至少这位的天赋确能与他相较。且可能更胜自己一筹与岳飞比肩。 “很不错!本王这次勉为其难收下你了。” 嬴冲定目看着韩信:“就暂以校尉身份出仕为本王幕下之臣年金三千。你可愿意?” 韩信闻言不禁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大礼向嬴冲一拜:“愿为殿下效死!” 校尉乃七品官在军中是一营之首可领三百人。 这官职虽低可他以一介寒门士子的身份一出仕就是七品武职这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效死么?” 嬴冲哈哈大笑微一摇头:“你现在可没这个资格本王给你校尉身份年金三千只是让你能够度日而已。要为本王效力还是先学些本领再说。本王欲荐你入孙师门下你可愿意?” 说出这句嬴冲的神色却有些微妙。心想自己将韩信与岳飞二人引入到孙师门下就再非是孙师的关门弟子啦! 以孙师的性情见得这两人必定会视如珍宝。 话说回来他现在名义上也已被孙师开革出门了。 “孙师?” 韩信略有些不解不过旁边郭嘉却是笑着解释:“也就是殿下他与襄国公王籍的恩师出自孙氏嫡传嵩阳书院最出色的兵法宗师。” 韩信闻言不禁大喜过望再一顿首:“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且不说那位孙师范既能教导出嬴冲与王籍这样的高徒必定是世间少有的名师无疑。光是能成为嬴冲的‘师弟’这一点就已让他心情振奋。 嬴冲也看出这位的功利之心却不甚在意。功利之心他自己也有心怀大志者必定不甘平凡。便是此时围绕着他身边的人亦都各有所求。 这与个人的品德无关亦无关信义。 他办事素少犹豫既然韩信答应了下来就立时起身将韩信带到了孙望的居处。 后者诧异无比不过当孙望依着嬴冲之意考较了韩信几句兵法又问答了几次之后立时大喜过望。 此时尉缭子也在在孙望考较之后亦同样是惊异之至。虽只寥寥几句他却亦能看出这位在兵法上的天赋确实是罕世少有。 “孙师若欲教他兵法不如先从兵棋开始如何?” 嬴冲笑着建议:“韩信的兵棋虽有基础可因未曾学过真正用兵之法应敌时难免错失还请孙师在这月内教会他真正的演兵之术。如能学有所成或许一个月后我可用得上韩师弟。” 孙望有些不解却并未深究。既是嬴冲所求他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倒是旁边的尉缭子若有所悟想及到嬴冲昨日与某人的冲突眼现深意。而嬴冲在离去之前又刻意将一份棋谱塞给了韩信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院门郭嘉就又笑问:“主公将韩信引于孙师膝下可是为防备项羽?” “防备项羽?” 跟在一旁的嬴福不甚明白不解的问道:“防备他做什么?昨天不是拒绝了?” 昨日被殿下那么一通羞辱之后那位项羽但凡还要些脸面就不会再主动衅战了吧? “我如是那位便会想办法从孙师处着手。” 郭嘉淡笑着解释:“主公可以视兵棋为小道一句不屑为之就可以堵住众人之口舌。可如为维护孙师之名誉却不能不下场与之一战。” 嬴月儿闻言顿时是微一扬眉目透警惕之色。心想以那位项霸王的性子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这书院中想看父王与项羽二虎相残的应该有不少、 “项羽孤高桀骜这种事必定不屑为之。可——” 嬴冲语气一顿然后笑了笑:“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先做些准备总没错的。恰好天意将这位送到本王面前。” “原来如此!” 郭嘉脸现出恍然之色:“主公是自问自己不是那项羽对手么?” “这没什么好奇怪吧?本王都有五六年没碰这兵棋了日后也不打算在这方面用心。” 嬴冲坦然承认面上毫无愧色:“我研究过项羽这数月以来与所有对手对战的兵棋棋谱那位在局部战场上的天赋实是可怕!六年前的本王或者可与他一战可现如今却是略逊一筹。” 可随即他又语气一转笑意盈盈:“不过以这韩信的风格说不定能胜过项羽。只需能在孙师调教下达到本王当年八成的水准就有可能挫败此人。” 郭嘉闻言竟也微微颔首:“确实!韩信的兵棋刚柔兼济变化多端虽未学过正统的兵法可却又天然契合于兵家所倡之大道。应对兵势刚猛有余而内力不足的项羽正好能克制。” “原来先生也是如此以为的?真看不出来你竟能有这般的见识。” “啧!主公你这话说的郭某好歹也学过些兵法岂能看不出来?项羽的棋谱郭某也是研究过的。” 嬴冲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随后就又恢复了严肃之色:“说正事吧郭先生这几个月与谢长史出入嵩阳书院可曾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才?” “很多!颍川八龙燕山五子鬼谷三绝等等都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人物。” 郭嘉神情也同样转为凝重:“张良荀攸荀彧徐庶钟繇陆逊、田丰、陈宫、邓艾、王阳明等等或通韬略或通治政都是一时之俊杰其中数人才能不下于我。又有赵国的吕布秦琼李存孝;齐国高昂萧摩诃杨大眼;魏国的夏侯敦夏侯渊徐达夏鲁奇;燕国的冉闵宇文成都王彦章;吴国的孙策;楚国的英布项羽龙且这些人俱都是十七八岁就已武力超绝罕世少有。其中几人更是深谙兵法是少见的将帅之才。” 说完之后郭嘉又是一声感慨;“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各国人才辈出。今次十宫大比的水准远胜过往年十数倍。” 嬴冲蹙了蹙眉他知郭嘉的性情其实也是骄傲到骨子里。能让这位说一句才能不下于他那就是真的极具才识。 至于后面这些武者嬴冲却有些半信半疑。 “项羽的水准我已见识过了除我之外同辈人中天下无敌也不为过。你说的这些人竟都能与他抗衡?” “不单是抗衡可与其并肩者亦有数位!” 郭嘉依旧凝声道:“项羽因家传渊源持有半步神元甲及伪圣器在手同辈之中确实无人能胜。不过十宫大比只考较武艺墨甲圣器等等一概不能用。而学生所说的这些人都能在战场上抗衡他三五百回合不败。又有吕布李存孝冉闵三人能与项羽不相上下。而其中最使人瞩目的就是冉闵不但武道超绝兵法上的造诣更可与项羽匹敌。” 嬴冲眉头微挑冉闵此人他是早就知道的。他收集到的项羽棋谱中就有两局是与冉闵所下结果都是平局收场。 且这二人颇有相似之处用兵都是同样的刚烈霸道有一往无前之势。(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三章 惟楚有才 “真不愧是争龙之世——” 嬴冲心神一阵恍惚随后就又问道:“那么先生以为其中何人可为本王所用。” 郭嘉闻言不由手托着下巴仔细思忖了起来。良久之后就又一摇头:“如果只是一般的中上之才以殿下如今之声威倒是能招揽到不少。然而似颍川八龙燕山五子这类却是不易。毕竟各有家国政见及抱负也与殿下不尽相同。且俱都是心志坚定不移之辈想要说服招揽殊为不易。至于那些武将与出色的阴阳士就更不用想当今天下七姓三十六家无不都对十大学宫瞪圆了眼珠。就比如那吕布早就被赵国皇室招揽。而秦琼李存孝二人亦已是唐国公门下之将。而龙且英布则都是项氏的羽翼。” 嬴冲一愣神随后失望兴叹:“本王一生最遗憾之事看来是莫过今次了。满目英才却与己无缘啦!” 其实郭嘉所说的他也想到了。只是心中还有侥幸之念想看看这十宫大比中是否还有沧海遗珠。 郭嘉却笑:“主公何需如此沮丧?现在招揽不了未必日后也不能。这些学生大多心高气傲满怀壮志。只有碰壁了撞到头破血流才可能认清现实。” “也只有如此了。”嬴冲也开动起了脑筋:“那么最易下手的就是颍川八龙以及燕山五子吧?” 他决定在这些日子里仔细看看那张良为首的颍川八龙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 这是欺韩国国小留不住人才、 “那倒不一定!颍川八龙与燕山五子大多都出身世阀有家族牵系很难放下一切投奔大秦。” 郭嘉建言道:“我倒是觉得楚国的岳麓书院有两位日后未必就能见容于大楚政坛。” “哦?” 嬴冲惊讶了片刻而后就迫不及待的问:“岳麓四麟么?不知是哪二位?” 郭嘉轻笑:“属于岳麓四麟的只有一位也就是那王阳明是也。至于另一位名唤杨炎。如是主公有空倒不妨去听听他们的论辩。” “哦?不知这二人到底有何奇处?” “前者么军政两道都有不凡本领。且欲从儒门中另立一脉有人说他三十岁后就可踏入权天境。四十岁就可超越太学主集儒门浩然正气之大成。至于后者此人的治政之才不逊于王猛是真正的沧海遗珠!能培养出这等人才那岳麓书院真不愧其名——” ※※※※ 当日回归神策上将行辕嬴冲就又接见了李鸿章。这位确是良才换在往年必定可进入最顶尖的学子之列。与他问答时落落大方可惜因出身名门之因确实有些娇气。 换在往日嬴冲必定会因得此良才而欢喜可因韩信这珠玉在前。此时固然还是喜却已降了一个等次。 此时李鸿章年纪也有十八这次十宫大比之后就可结业。 嬴冲也就干脆将李鸿章提前招入王府中任治粟校尉之职。这是七品官位在户曹参军之下。 如今因他封王之故所有幕府之臣也都是水涨船高。不但长史一职高达从三品录事参军与主簿正是正四品而那户曹参军兵曹参军等等亦是正六品的官衔。新人入府再不能一蹴而至参军高位。 其实他也有磨砺之心治粟校尉主掌农事谷货嬴冲是寄望此职能够打磨掉李鸿章身上的浮华之气。 这家伙要想在这职司上有所成就就少不得要亲自下田必须与农夫商人打交道不可。 可如这家伙最终在这一职司上一事无成那么嬴冲也就基本可以判定这李鸿章不堪大用。 此后数日嬴冲都在忙着布防仍旧无瑕去关注那诸多学子。直到好几天之后他把嵩山山上山下都打造的固若金汤又遣人将嵩山前往咸阳的路段牢牢的看住这才有闲心前去看诸多学子论战。 一月二十书院大比还未正式开始可嵩阳书园里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而公开的交流论辩已经停止了下来寥寥无几。所有人都绷紧着神经全心备战 所以嬴冲已很难看到可以让他眼前一亮的精彩论辩。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在他眼中所谓的‘论辩’无非就是逞口舌之利嘴上谈政于国无益。也显不出这些士子的真正本领。 此时的他只是因郭嘉的推荐想要看看那杨炎与王阳明二人。到底是何等样人能得郭嘉如此推崇。 说来也怪因大比在即其他的世子都开始保留蓄力精心准备着。唯独这两位却是对大比毫不在意一般依旧热衷于与其他书院的士子交流。 只因无人论辩之故二人倒似是在各自开坛宣讲竟还能聚集一大批的听众。 嬴冲也听了几次就对郭嘉的眼光大加赞赏。才能方面且不论难得的是杨炎此人与他志趣相合。 “量入为出与量出为入么?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量出以制入。” 初闻此言嬴冲是大为惊喜一直以来大秦国政都是依循着商周以来‘量入为出’的预算制。 可这杨炎却在此基础上提出了量出为入。根据支出的规模来确定税赋的管理方法可与‘量入为出’相互配合。 至于王阳明却使他难以抉择。 此子极度推崇儒门中陆九渊一系‘心即是理’的道理。反对程颐朱熹一脉事事物物追求“至理”的“格物致知”方法。理由是事理无穷无尽格之则未免烦累。 这点颇令嬴冲不喜尽管他也不喜千年前的南楚朱熹。那推崇礼教的学说可觉得‘格物致知’这四字还是很不错的。尤其那‘物有表里精粗一草一木皆具至理’之言可与墨门所学交相应证。 至于那什么‘心即是理’于国无补。 传说这位曾经也是格物致知的拥趸。却因少小之时‘格竹’为了实践格物致知欲穷竹之理结果‘格’了三天三夜的竹子却全无所得。于是对‘格物致知’大为排斥从此改弦更张。 可使嬴冲在意的是这位又提出了知行合一。 此人提倡“致良知”从自己内心中去寻找‘理’‘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在知与行的关系上强调要知更要行知中有行行中有知就是所谓的‘知行合一’。 ps: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杨炎首先提出了两税法摊丁入亩与士绅一体纳粮雍正和王安石都是他玩剩下的。 而且这位是在中唐时代完成改革政治手腕应该也甩出王安石一条街。 本人对历史也不是太熟悉二人事迹大多出自百度希望行家指点。 昨天本想三更可书院这段真是最考究功底的且容我慢工出细活别写乱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四章 雄心壮志 对于这王阳明的学说嬴冲只觉是头疼。心想知行合一这道理无疑是极好的。 知是指良知行是指人的实践知与行的合一既不是以知来吞并行认为知便是行也不是以行来吞并知认为行便是知。 这是教导人们行事做人的道理。 可那‘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万物人秉其秀气等等言语却让嬴冲不以为然。 三日格竹而无所得是你自己那时太弱了吧?十一二岁的时候能懂多少道理?(王阳明格竹是十八岁这里设定为十一) 没有一定的学术为基础能格出什么道理?且竹从初生时的竹笋到蔚然成竹需经历数年只三日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 不过这样的人物说不定是最适合那浩然正气。毕竟后者也是以心为本。 嬴冲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要将王阳明纳入麾下。抛开这位的‘心学’不论此人的治政治军之才无疑都是上上之选两方面都极其出色。 此外只需二十年此人也必定可入皇天位成为儒门最绝顶的强者。 可如他嬴冲就因这位的潜力就极力招揽又觉有违自己的本心。他实在没法勉强自己去赞同王阳明的学说。 唯心与唯物之间他还是更赞同后者。 最后嬴冲还是决定将此事暂时押后准备看看再说。且人家王阳明也未必有投效他嬴冲之意此时他就在想这些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这般想着嬴冲又觉不解。自西周开国后这万年以来七国中陆续有圣人宗师涌现如孔子老子墨子杨朱等等都各自开辟一家。然后又有无数学宗巨擘将他们的学说不断的演化完善推入高峰—— 凭心而论这些学说都有其可取之处。无论儒家墨家法家还是道家农家杂家等等或能经世致用或能惠及万民。 可绝大多数人都是故步自封墨守成规坚持门户之间将其他学说视为异端。 似那墨家的墨工之术无疑是有益于国却偏要推崇什么兼爱非攻。农家重农不错钻研农学使各地粮产大增。却又极度排斥商人认为农业是道德教化的前提与保证。劝民务农能使百姓民风淳朴还想要将农人束缚在土地上防止他们随意迁徙以供君王与官府驱策。 而儒门就更不用说一个‘礼’字使嬴冲唾弃万分。那就是维护士大夫与君王地位的歪理邪说。 总之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不足。 可怎就从没人想过要将这些学说融为一体?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难道就一定要分儒家墨家法家不可么? 嬴冲心想自己如若有朝一日执掌天下大权。必定要将那百家都尽数罢黜不可只将那各家有益之学融为一体教授给天下学子。 可随后嬴冲又觉丧气心想自己该如何界定什么是有益之学了?只怕天下的士大夫不会认可吧? 自己认为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是对的理想与实践结合确实是做人的道理。可那心即是理却是错的迟早会令天下沉沦。 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是错的天理即是人欲则是对的修正了儒门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想。 这理学与心学只需二者中和一番就是各取所长? 可那王阳明却不会如此以为吧?他定然是要视自己为邪魔外道。 他嬴冲日后真要敢这么做那无异是与天下为敌——尽管这也很有趣就是了。 摇了摇头嬴冲收起了思绪。随后就发现他此刻所在的讲经堂内王阳明已经下场了讲台之上已经换了一位他不认识的士子。 此时这经堂之内已经有不少冲着王阳明过来的士子络绎离开。嬴冲也有意离去却听讲台上的那人说的是民富论。他稍稍在意留下来静静倾听了一阵。 可当嬴冲听得——‘夫富室贫之母也上下之所赖也为天子养小民诚不可破坏’;“富家巨室小民之所依赖国家所以藏富于民者也”这些言语时当即就一声不屑的冷笑起身带着嬴月儿一并往外行去。 只是他才走出了门就听身后一人笑问:“阁下方才当庭嗤笑似对民富之论不以为然?” 嬴冲挑眉回望身后却见一位月白衣袍的男子正笑盈盈的立在门框之旁。 他这次是专为听王阳明讲学而来自然是经过乔装易容只做普通士子的打扮以免自己的身份引发骚动。故而这位并未将他认出。 “民富论倒是不错可却被那人曲解听之何益?” 嬴冲笑了笑上下看了此人却并未觉对方有什么异处不过还是慎重问了一句:“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正因未察觉异处才使人惊奇。观此人一身衣饰似是岳麓书院之人。可能被岳麓遣来参与十宫大比的士子都必定有长处不同于寻常士子。 “在下刘基!” 那年轻人一笑同样目含探究之意的望着对面的嬴冲随后就现出愕然之色:“阁下的面相真有意思——” 嬴冲的眼神也不禁凝然:“刘基?岳麓四麟的刘基?” “正是!吴人刘基见过殿下!” 刘基深深一礼往嬴冲深深一拜:“如学生所料不错殿下必是大秦武安郡王无疑?” “刘先生请起本王面前无需如此多礼。” 嬴冲并未否认抬手将刘基扶起笑意满面的问:“先生来这里也是为听王阳明的宣讲?” 他眼前这位郭嘉虽未推荐可也同样赞誉有加。 需要此人不但年纪轻轻就已晋入天位阴阳士之林。其身为策士的水准亦堪称顶尖。才能以吴人之身撼动整个大楚成为岳麓四麟。 尽管嬴冲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招揽到刘基这样的岳麓麒麟希望之星可眼前这位却无疑有着让他礼贤下士平等相待的资格。 刘基却一摇头;“非也!学生是为那王夫之的民富论而来。最近这位大肆宣扬此论极受各方士子的青睐” 嬴冲心中暗哂面上却无甚表情:“那么刘先生也是赞同其言?” “正想听殿下高论!殿下在大秦与安石公是同党想必也赞同其学?” 刘基笑了起来:“我听王夫之讲了三日可还有些问题想不太明白故而今日斗胆要请教殿下。” 嬴冲并未说话只以手势做了个请字。刘基会意就又继续问道:“方才那位王先生说夫富室贫之母也上下之所赖也为天子养小民诚不可破坏这句殿下以为不对么?” “这句是对的。” 嬴冲神情平静这句倒也并未说错。大秦的富人们确实是养着许多佃户奴仆还管着他们生老病死。 就如他的武安王府就有田近二十万顷佃户二十万。不但要用田养着他们还有生病发丧之时也需过问用钱。 “然则富户不纳税何益于国?且如兼并不止要似周晋一般王室无立锥之地而公卿则富到满嘴流油么?如此国将不国——” 刘基略略思忖便一摇头:“富户也不是不交税那王夫之的意思只是提倡轻税薄赋而已。” “轻税薄赋?大秦田税十抽一商税是十抽一关税则是七国最低的十抽二。只有军械与奢侈之物才课以重税。可即便如此依然有诸多私田隐户有人走私漏税。可见人心之贪婪——” 嬴冲说完之后再问:“朝廷免去税赋之后富人可会给佃户减免佃租?那些商人可会给雇工增加佣金?” 刘基细思了片刻随后也面露苦笑。心想那些世家豪右们可没这样好心而真正存有善心之人也不敢轻易降下佃租增加佣金以免成众矢之的。 不过他接着仍又质疑道:“可轻徭薄赋同样有益于有地之民。” “可当今天下田土有几成在民户之手?” 嬴冲又是冷笑:“据本王所知先生的原籍吴国至今已有五成之田掌于世家豪右之手与我大秦等同。而楚国更高有六成之巨!” 说到此处时嬴冲又挥了挥大袖:“所谓的藏富于民其实是藏富于富而已!所以我大秦与其轻徭薄赋让这些银钱落入豪富之手要么储藏于地窖发霉要么存于钱庄之内要么继续兼并田土。倒不如对富人之田课以重税让这些钱财归于朝廷使用。” 刘基仔细存思了片刻就又眼神一亮:“殿下只说对富人之田课以重税莫非?” 嬴冲莞尔心想这位确有玲珑之心。 “不错本王并不反对富人经营工商反而认为超过需加以鼓励。那藏富于民之言也是至理只是感觉在这时代更该注重有产之民。我如此说先生可还满意?” 刘基的唇角不禁微挑:“那么如殿下掌政又会如何去做?”(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五章 一切如常 这天下午嬴冲是难得的谈兴甚浓与刘基说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才陡然惊醒过来。随后哑然失笑与这位告辞。 他不是那种与人一见面就能掏心掏肺之人可一来这刘基之言每每都能戳中他的痒处;二来则是这位不知因何故给他一种极其可靠之感感觉自己能畅所欲谈。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离别之际刘基却朝着他深深一拜。 嬴冲不禁愕然这位所施之礼并不是离别时的礼节。 “这是臣礼刘先生你莫非——” 刘基神情庄重:“就是臣礼!请殿下静待刘基一年一年之后基必赴殿下幕府中效力。” 这位确实自信之极毫不忧嬴冲这边不收录。 嬴冲也确实是大喜过望也意外不已:“本王还以为先生日后会投入项家帐下?” 那岳麓书院可一向都是楚国包括项家在内那几大一等世阀的自留地。 “项家?项羽么?” 刘基似笑非笑:“相性不合如之奈何?殿下这里莫非是不肯收纳刘基?” “怎会?” 嬴冲摇了摇头眼中精芒吐露:“本王亦期待之至!” 心想这半日闲谈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眼前这位可是岳麓四麟的第二位!且是他最需要的天位阴阳师! 双方约定好了时日后刘基终是告辞离去。嬴冲此时却是颇为担忧刘基的安全又担心那楚国的权贵不放人怎办? 他有心遣个得力的天位强者作为刘基的护卫却被后者坚拒。说是自有保命脱身之法一年之后必定会准时赶至咸阳。 不过在临别前刘基却又说起一事是关于嬴冲的授业恩师孙望的。 “最近各家书院的弟子都有传言说是嵩阳书院的孙望师范乃是浪得虚名。教授出来的弟子皆是酒囊饭袋。有人说他识人不明将殿下你逐出门下可见昏聩。又有人说殿下名不副实能北平匈奴实为侥幸那日说兵棋小道只是为避战而已。其实是殿下害怕自己输给项羽——” 这件事嬴冲早就得知了并不怎么在意。其实他此时更想问刘基为何选择了自己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而就在刘基离去之后不久嬴鼎天也寻了过来为他带来了一些消息。其中一条正是那谣言的来源。 “原来如此唐国公三子李元吉么?” 嬴冲微一扬眉其实并不止是这一位还有许多人在推波助澜。比如魏国的曹氏与司马氏以及韩国的韩氏张氏大齐的高氏萧氏等等。都有人在暗中出力。 不过消息的源头还是李元吉。此外在这人之后还有个名唤‘刘邦’的人物似乎也至关重要。 值得注意的人这位亦为岳麓书院之人是项羽的同学。 嬴冲于是又领悟了一个道理相较于行事霸道使许多人颜面不存的项羽他嬴冲如今其实更遭人嫉。 “果然是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一声叹息之后嬴冲就将这事抛开一边:“这幕后主谋也不用去查了。去安排几人把那刘邦先给揍一顿一定要打到他父母认不出来。李元吉的话他如今是在咸阳城吧?传信给周衍与薛平贵让他们两位帮忙。在咸阳城这块地盘本王还没吃过亏。” 嬴鼎天立时凝声应是:“打到那刘邦父母认不出来么?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如今的‘玄雀’已有天位五人此外另有九阶强者三十人之巨。要狠狠揍一个学生实是轻而易举。 至于那李元吉以周衍与薛平贵二人的手段也不可能让其安然离开咸阳。 嬴月儿这时却多嘴问了一句:“父王这次不该狠狠报复回来么?比如将那刘邦李元吉宰了?或者干脆废了他们腿脚什么的——” “毕竟是参加十宫大比的学生如若死在这里本王面上不太好看。” 嬴冲诧异的看了眼嬴月儿心想这小丫头戾气似有些重啊?莫非这两人还是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不过他只略一思忖就已打消了念头:“无足轻重的谣言而已无需如此让他们吃些苦头就可。此事的源头还是那项羽!” 这二人如真是他未来的对手那也没什么。他连未来最棘手的强敌项羽都能放过又何况这二人? 那李元吉骄横自负刘邦则出身寒门都不足为虑。 且天下英杰如云日后即便没有李元吉与刘邦也当有张元吉和王邦崛起自己杀得过来么? 嬴月儿无奈一叹心想这本该是最好的机会可惜她不能说更多。 该说那位果然是气运深厚么?便连父王也将他小视了。 “可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要是那韩信输了怎办?”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样?” 嬴冲失笑此事他已成竹在握:“此事无需忧心为父自有成算。” 昨日他又与韩信战过一局。他持赵韩信持秦推演长平之战结果平分秋色。 长平一役赵兵兵力居于劣势且因荒年之故粮草不足。情况比之远道征伐的秦军还要更为恶劣。 自己持赵兵等于是让了韩信一个先手。可后者却已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 可见这位的军棋之艺这五日来确实是大有长进。以嬴冲的估计这位除了经验稍差之外却已有了他六七成的功力。 ——这不止是因孙望的调教之功也因那尉缭子亦对其生出了爱才之心多有指点。 故而韩信他这次即便输了亦必是虽败犹荣。 韩信在孙师调教之下仅仅一月就能与项羽一战难道还不足以为孙师正名? 某些人倒是心心念念想要看他出手可惜这次天也在助他。 旁边的郭嘉闻言则心领神会不禁莞尔一笑。知晓这位是心意已定绝不打算下场了。 韩信挑战项羽无论胜负丢脸的都是后者。就如项羽挑战嬴冲一样。 感觉自己的这位主公如今越来越是狡猾。 又想韩信他现在只怕已能在兵棋上与主公平分秋色了吧?只希望那位项王这次可莫要大意轻忽了才好否则半月之后可就真有好戏看了。 而此时嬴冲又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白王府最近如何了?” “一切如常!” 嬴鼎天神情平静的回禀着:“白王府内依然是外松内紧。且半月前雍州裴庄这几大世阀依然照往常惯例将一百二十万‘靖河金’送入白王府。应是听闻殿下始终未对白王府有所动作之故。” 嬴冲冷笑目中透着森然杀意:“那妖王白夜身后之人可已查清楚了?” “已有线索!” 这次嬴鼎天的目里却透着几分迟疑:“似与青海有关大约一月之前有人见得十数位青海大妖陆续进驻白王府。”(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六章 九转金丹 “青海么?” 当嬴鼎天离去之后嬴冲便又陷入了深思。 按照嬴鼎天的说法进入白王府的青海大妖在此地停留数日之后就又追寻那件妖族神器的下落离去。 此时的白王府并不比数月前强上多少。不过如此一来那位妖王白夜也算是打上青海妖帝的印记了。 这点嬴冲并不忌惮可最近每当思及这白王府就会心绪不宁。感觉这次的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难道还要继续拖下去? 因清理地下暗城之事这白王府留与不留对他的声威而言都已无损。 不会有人因白夜的侥幸偷生而以为武安王府是泥捏的面团。只会认为是运气好他嬴冲大度并不与之计较。 可将这样一个敌人留在清江河道实是如芒在背。那白王府势力遍及雍州河段以及部分郑渠而武安王府在冀宛二地的大军如欲南下就必须铲开这绊脚石不可。 长考了半日光景嬴冲目光就渐渐转为坚定。心想果然他还是没法容那妖王白夜继续存在下去。 思忖即定嬴冲就取出了邪樱枪将之前还未领取的任务奖励全数取出。 首先是师门任务四——以后羿射法发箭三万次三百丈外每千箭十发九中可的秘式‘六星夺月’武魂石一枚。 将那武魂石取出嬴冲也没细看直接就使用了。随后嬴冲就感觉到元神之内一阵火灸般的刺痛。就仿佛是有人拿着火钳在他的脑袋里面篆刻着什么。 好不容易待这火焰烧灼之感退去。嬴冲仔细感应只觉元神之内似乎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一股玄而又玄的感应自己对秘式‘六星夺月’的记忆陡然鲜活了起来。 他了解每一段运功法决的要诣也掌握了这门秘术的大致原理还有数十个小诀窍知晓该如何将‘六星夺月’的威能增强到极致。 嬴冲蓦然将星焰枪招出一瞬间就使这杆枪变化为长弓模样。张弓搭箭时赫然如本能也似元神映照日月整个箭身更有黑光弥漫瞬间吞噬了这室内所有的光与影。 这是一种与极致之光对立着的法则与力量可以与之互相转化也是传说中可将空中大日射落之术。 可惜的是这是在室内嬴冲无法将这箭射出试验这‘六星夺月’的神威。 只能模糊的判断这六只箭射出。哪怕是强如上镇国也难完好无缺! 唯一的缺陷就是损耗的真元多了可对于身拥丹阵的他而言这反而不是问题。 “九成么?” 嬴冲口中一声呢喃而后长舒了口气。 这武魂石确是令他直接掌握了‘六星夺月’这门秘式且无需苦修就能登堂入室甚至臻至大成! ——需知自己先前苦练了半年也依然只将‘落星三叠’推进到六成进度而已。相较于此这武魂石无疑是一条捷径。 也幸在这武魂石虽有隐患却并非是无法弥补。自己日后想要完全掌握‘六星夺月’甚至青出于蓝另出枢机就需要付出超过正常情形下数倍的时间为代价不可。 可只需日后还能弥补上这隐患那么他现在使用这枚武魂石就还是划算的。 接着是特殊奖励三——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千五百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玄心火’或五阶玄门道法‘拟龙术’五阶玄门道法‘天蚕变’永久加持一次三者可任选其一。 这次嬴冲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玄心火’。 ‘拟龙术’也很不错能够使他龙血之力倍增。 他现如今已是‘伪镇国’的巅峰借助‘拟龙术’可令自身修为短暂晋至玄天。一身战力必可稳稳踏入到镇国境界! 只是实力增长之余风险也大。体内龙血的大幅强化很可能会影响龙凤外丹的平衡。 而‘玄心火’的增幅虽小却可对小小与虞云仙这样的绝顶强者起到作用。 需知元神之力直接影响到真元的精纯度还有心神感应武意加持等等作用极大。 哪怕只增长一成的神念也可令小小与虞云仙他们的战力产生一定变化。 更何况除此之外这‘玄心火’还有扰敌伤敌之能且无后患—— 当此术加持完成之后嬴冲的眼中就现出了惊喜之意。他发现这门神通对他自身的助益远不止是强化元神念力这么简单。 体内的涅槃真火当即就发生了变化然后当嬴冲施展龙视术内观体内时却又在无意中发觉那黑白视界的范围至少往外扩张了三里却更显清晰。 这还仅只是他察觉到的其余的好处还需日后他一一去发掘。 最后是真传任务七——汝已小有势力然则财力匮乏。欲展雄图霸业者不可不无根基。可营办田产筹划经商。除夕之前能年入粮二十万石金四万则从以下奖励中任选一种。 这次嬴冲毫不犹豫就将那诸多奖励中的九转金丹取出。 真传任务七包括了阴阳士‘幽影神无’的武魂石还有‘哼哈二气’的修行之法等等 前者他因有了刘基投效不再那么渴求。至于‘幽影神无’如果只是功法口诀的话他可能还会考虑。可如只是武魂石嬴冲就只能选择放弃。 他有预感使用武魂石这种东西固然能使他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可日后这些以武魂石得来的力量却必定会成未来他攀登更高阶梯时的障碍。 一式‘六星夺月’他还能有办法挽回可如再加一式‘幽影神无’嬴冲实无信心自己是否还能有弥补这隐患的可能。 至于那‘哼哈二气’作用不明不白嬴冲也查不出这么道法的来历修行的条件亦是未知。嬴冲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这门法决。 而其余如圣器残骸等物也大多都是如此前景未知也需付出不小代价。 而取得九转金丹之后嬴冲直接就去旁边的另一学舍将那三枚淡金色似有龙虎之影交汇纠缠的丹丸放在了郭嘉的面前。 “这是九转金丹——” 郭嘉也明显认出了此物的来历与用处呼吸骤显粗重。可仅仅片刻他的眼内就又再复清明:“殿下是欲令郭嘉借助这外物之力突破?” 嬴冲并不做声只以目光与郭嘉对视。后者哑然失笑眼含自嘲:“也对殿下您看不出来才怪。如今便连王猛那厮也已突破了天位。学生却仍是九阶龙脉士停滞不前。” “是否使用全凭先生自愿。哪怕先生的修为始终都是九阶也仍是本王敬重的无双国士。” 嬴冲神情凝重语气也在此处转折:“只是我观那回天法对郭先生极其有限且先生你其实从未修炼过那回天法的第三境吧?此外也觉先生你继续停留于此阶并非是好事。倒不如借这九转金丹之力一举登顶那时或有转折之力。这是本王一隅之见如有疏漏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郭嘉失笑那回天法确实对他无益。他也仅仅只是修成了第一重而已其余嬴冲赐下的妖元灵露并未使用。 身登高位后或有转折之力?主公之意是让他先借九转金丹之力冲击玄天位再以回天法来转折么? 这倒也是个办法或可尝试一番?三颗九转金丹也已足够了甚至多余。 郭嘉对最后的成果并不报太多希望感觉最多也只两到三成的可能性。 毕竟他郭嘉之所有如此并非是疾病而是另有缘故—— 以玄天境的法力压制倒也能苟延残喘可亦有一定的风险。 可嬴冲接下来的一句却打消了他最后的迟疑:“除此之外今次攻伐白王府本王始终不能心安。为防万一本王必需得预留退路不可!那时可能需借先生之力。” “也就是说殿下您已决议在近期之内剪除白王府?在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冒险。” 郭嘉略略凝思就笑着将那三枚金丹中的二枚收起:“我这里二枚就已足够。剩余这一枚殿下您可用在他处。” 嬴冲微凝仔细看着对面的这位。随后也是一笑将那最后一颗九转金丹收起 以郭嘉的性情能用到四枚的话可绝不会与他客气。也就是说这位其实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突破天位且达至小天位的后期甚至圆满之境么? 这个家伙底蕴竟已是如此的深厚。可他到底在九阶这一境停留了多久?五年还是六年? 嬴冲的心内不禁有阴霾弥漫。知晓郭嘉体内的问题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当夜嬴冲拿着最后一枚九转金丹从郭嘉的学舍内出来又看了咸阳城的方位一眼流露苦笑之色。 这次云光海并未随他来嵩阳书院而是留在武安王府中修行。 可嬴冲对这位的境况也同样是担忧到了极点。 只希望十年之内他的那位云伯真能突破大天位的桎梏踏入玄天。 总而言之自己手中的这枚九转金丹还是给他留着好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七章 不寒而栗(三更!感谢河边窃玉偷香) 次日早晨嵩山脚下刘邦正在一家临时搭建的面馆内大口喝着面汤。吃得是浑身冒汗面色发红。 “没想到越国那边才传入的辣椒居然连大秦这边也有了。莫非是西面那边传过来的?可真好喝啊——” 刘邦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碗然后一声大喝:“来人啦给我二人再来一碗!大份的加辣!” 在他对面萧何也同样放下了碗筷笑意盈盈:“难得见你这么大方!可是这次的事情有结果了?” “还早着呢!” 刘邦摇了摇头:“只是那某人见我还算卖力赏了我一些银钱。”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做了个弯曲的动作。 萧何心领神会可随后又语含嘲讽:“是屈氏么?明白了。一次拿两家的好处你可真够胆大的。” 所谓屈氏自然是指河源屈氏。与楚国的景、昭二家并称楚国三闾。 三家都是楚国芈姓皇族的分支在三千余年前还未有九品中正与六部制的时代就已是楚国内最强大的卿族。 因三家的地位实在太过重要之故楚国甚至还专为这三家设立了‘三闾大夫’一职主管三家事务。 也直到近一百年来三家的势力才渐被项家所超越。而如今这三家也正是项家在楚国内最大的政敌 刘邦满不在乎:“项羽一心要与那位武安王战一战屈德那家伙也要看项羽在武安王手底下出丑我只是成全而已。” “那么刘邦你可曾想过那位武安王殿下会怎么看?” 见刘邦仍未在意依旧是大口喝汤大口吃面萧何不禁一声轻叹:“我打听过那位的性情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且之前还是咸阳四恶之首素来都睚眦必报。似你这般污蔑他老师就不怕遭他报复” 刘邦动作一僵而后一声干笑:“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最多只是为他们牵牵线搭搭桥。武安王何等人物岂会与我计较?更何况他也没证据吧。” “那可未必!”萧何微一摇头:“要说流氓无赖的话他也不会比你逊色多少。何况他那样的人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正说着话刘邦的面色就一阵发白。只见自己的附近数十位臂膀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彪形大汉正从左右围拢了过来。 不过那为首之人却是一位面相秀气的少年。近前之后就双手环抱冷笑着看眼前的两人。 “你们二位到底谁是刘邦?” “是他!” “就是这家伙!” 几乎同一时间。萧何与刘邦的手指都指向了对面。 不过刘邦很快就发现这根本毫无用处那少年的目光始终都盯着自己。 萧何则‘嘿嘿’一笑抬起面碗走到一旁:“诸军请便!我与他不熟” 刘邦已知今日难以幸免只是以幽怨的眼神看着萧何。可后者的脸皮却也一样是厚如城墙:“看我何用!眼下的情形明显是战不过难道要连累你的至交好友也陪你一起挨打?” 刘邦轻哼了哼目光又转向了那少年:“阁下可是武安王门人?不知能否容刘邦至武安王面前分辨一二?” 可话未说完对面的少年就已一拳砸过来。随着‘绑’一声重响刘邦的身躯向后一仰左眼上也多了一黑眼圈。 刘邦苦笑干脆的以手抱头:“能不能不要打脸?” ※※※※ 两个时辰之后刘邦再次出现在嵩阳书院的时候脸上已肿得似个猪头。 萧何则在一边认真的上下打量着而后微微颔首道:“果然这下就连伯母都认不出你是谁了。” 按那少年的说法那位武安王的意思是要将刘邦揍到他母亲都认不出如今果然是做到了。 “你个混蛋!把我的牛肉面还回来呜好疼——” 刘邦说话时已是口齿不清。萧何就干脆当做没听见转而看向了天空只见有一辆飞车正缓缓落下。 “那似是唐国公家的飞车?是李元吉么?” 萧何好奇的看着天空直到那飞车在嵩阳书院的门前落下。果然是李元吉从车内走了出来。 不过这位的面色却是略显青白目中亦似满蕴怒火。走入门内时有一位学子挡住了他的道就使李元吉怒意勃发猛地一脚将那人踹开。 萧何不禁诧异无比:“今日这位看来似火气有点大。” 以往的李元吉虽也是骄横自傲。可在各大书院的学子面前还是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态度和善。似今日这样的失态实是少见得很。 此外那李元吉走路的姿势也似有些不对倒好似在夹着下身走路一般还用手扶着腰—— 随后萧何就听一旁有人出声嗤笑:“嘁这位还跋扈个什么劲?也不过是个被人‘日’的货色。” 又有人道:“不可这么说那件事颇为蹊跷昨日夜间才发生的事怎么书院这边就都知道了?” “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吧?也不知是哪位的手笔。我原本还不信可今日看了他模样只怕有九成是真。” “我要是他就该藏着躲着。这个时候跑出来不嫌丢人。” 萧何大为诧异立时就拉住了旁边一位同出于岳麓的学子:“敢问同学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与那李元吉有关?” 萧何在岳麓书院的人缘一向不错又身为岳麓四麟之一。那人看他一眼之后就很是热心的为他解惑:“是今日清晨传回书院的消息说是这位李元吉李公子有着龙阳之好。昨日夜间他在咸阳与友人喝酒结果那家伙才只酒过一巡就抱住了旁边一位美貌男侍不肯放几乎当庭宣淫。最后还是他那友人看不下去给李元吉包了房让他们好共处一室同床共枕。而且——” 说到此处那位士子又眉飞色舞的嘿嘿笑着:“据说那李元吉娇柔作态做小鸟依人状仿似女子。夜里也把‘爱郎’‘我还要’‘再深点’什么的喊了一整夜。嘿嘿。所谓李氏三雄也不过是这等货色。” 萧何哑然无语心想这多半是那位武安殿王的手笔无疑。否则没可能昨日夜间才发生的事情整个嵩阳书院就已人尽皆知。 那位殿下还真是仇不隔夜—— 又为嬴冲的手段不寒而栗。萧何目光斜视了正满脸油汗的刘邦一眼发现他这位好友也同样在看着自己。然后两人不约而同都打了一个寒颤。 心想幸亏今日只是被揍一顿真要落到李元吉那样的下场他们真没法活了。 ps:第三更!特此说明本章是为‘河边窃玉偷香’加更的一章。(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八章 杨炎之问 刘基也是睡到午时起来后就从室友的口中得知了李元吉的消息。当时他亦是笑出了声感觉那位武安王果然是促狭。 有着龙阳之癖的李元吉么?还是‘受’的一方真不知那位武安王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那位以前是大秦最‘出色’的纨绔之一在这事上自是行家里手。这咸阳城又是他的地盘要陷害李元吉实是再轻松不过。 也是后者大意轻心了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就该夹着尾巴躲着才是居然仍敢大大咧咧出入无忌。 然后当刘基洗漱完毕走出舍门的时候就见一人在萧何的伴同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请问这是何人?” 刘基的目光迷惑有些不解的看萧何。实是因对面那位脸肿的过分辨不清形状了。 “是吾刘邦!” 刘邦主动解释只因这一路行来他已被人打击过十几次了此时神色倒也坦然。 “刘邦?” 刘基差点‘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就神情凝重的问:“可是那位?” 见刘邦与萧何都不说话刘基一声叹息拍了拍刘邦的肩膀道:“这里是咸阳你自己自求多福好自为之吧。” 到底是同出泗水刘氏祖上乃是一家有些香火情面。刘基想了想之后又转回校舍拿了一瓶伤药递到刘邦手中。 “这是老师赐下的小正元丹一直没用。据说对外伤颇有奇效。”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哼:“他是自己作死何需管他?” 众人愕然回望却见一位高冠博带的高瘦男子正从校舍之中行出。这位走出之后连看都没有看刘邦一眼只目视刘基道:“吾观师弟近日行止是确定不会留在楚国了?不知是何人有幸能得师弟为羽翼?” 刘基淡然一笑朝着此人一礼:“见过邓禹师兄!” 他虽执礼甚恭可对于这男子所问之言却并无回答之意。 “不愿说么?罢了!” 那邓禹也不在意神情淡淡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国中三闾与项氏权争不断确实比不得他处清净。只是以师弟之才想要脱楚而去却是难如登天。师弟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邓禹才又斜斜看了刘邦一眼:“我若是你此时就该去请教那位武安王他那里有何处需用得上你刘邦。” 刘邦心神一凛而后恍然大悟。心想嬴冲要取他性命只怕易如反掌这次只狠狠揍了他一次就算了事必定是因他刘邦的性命还有用处。 当下他便感激万分的朝着邓禹深深一礼。后者却懒得理会直接拂袖扬长离去。 待邓禹远走之后刘邦才起身叹道:“果如传言岳麓麟首是位外冷内热之人。” 随后他又问刘基:“族弟莫非是真欲离开大楚?难道是要回吴国不成?” 刘基却只是淡笑了笑朝着刘邦与萧何二人一抱拳后也同样远离。他选择的方向与邓禹完全相反可才走出百丈就被一个突兀出现的身影拦住。 刘基心念间早有感应此时倒未有失望之色只是好奇:“杨同学特意在此等候可是有事?” 对面那位赫然正是杨炎他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刘基与他并肩而行才微笑开口:“刘同学可是欲投武安郡王?” 这句道出刘基的气息悠冷目中亦隐蕴杀机。杨炎却是处之泰然视如未见:“刘兄放心!今日之言只你知我知但凡旁人能从吾口中得知半句就叫我杨炎不得好死。顺便再说一句杨炎近日在书院史馆中查看大秦十五年来变法史料。偶尔见得刘兄也在查看秦地的地理山河且对有关于那位武安郡王的大秦邸报尤其在意。之后又知刘兄那日去听王夫之讲学之后又与一身份不明的士子密谈了半日光景。” 刘基紧绷的肩膀这才松懈了下来。眼中的杀意也转为苦笑之色。心中暗暗警醒原来自己是在这地方漏了破绽么?还真大意了—— “确有此意不过眼下还不是时机。” 刘伯温语气依旧冰冷:“那么杨兄特意问我此事又有何用意?” 话说到一半他就已隐有所悟唇角微挑:“杨兄可是想问那位武安王殿下是如何使我刘基折服可对?” “正是!” 杨炎躬身一礼神色端庄肃穆:“还请刘兄不吝相告!” 刘基连忙避开:“何需如此?我说便是。当时殿下与我说的正是王夫之的民富论” “据我所知你二人是中途离去莫非武安王殿下他也对那民富论不以为然?” “何止是不以为然啦?实是贬到一无是处!” 刘基把当日嬴冲所言全都复述了一番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炎:“你可知他后来又对我说了什么?” 杨炎剑眉微扬静静倾听。不得不说刘基之言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殿下说他如执秦政必定要采用阶梯税制逼迫天下间的势族大阀转向工商。” “又说他迟早有一日能使耕者有其田不可。他会以朝廷收取来的税赋或以借贷的方式从富户勋贵手中收购田亩租售于平民。如此一来富户可免损失平民亦可得利。” “还说因墨家崛起三千年前的耕战之法已不适于今时今日。墨家的工具可使农人耕作更多的田地。又因农家改进良种西域与南洋传入的一些作物似番薯与高粱等等如能推进农业改革必可使大秦年产之粮激增四成以上。这能使大秦供养更多的工人。而这多出的人力可以为大秦生产墨甲生产弩车生产布帛织造丝绸等等——” “殿下又言使国家富强之道就在于促进‘就业’。只需大秦境内耕者有其田工者不虚度人人都有事做大秦自然就能成就霸业。所以他会将大秦的劳役彻底废除。之后朝廷用工也只以金钱雇请。如此可增就业又可消解平民之怨。” 杨炎听在耳中不禁一阵懵懂眼神古怪的看着刘基。 “可是感觉殿下之言荒唐怪诞?异想天开也很滑稽?” 刘基早有预料:“可我事后细细思之却又觉殿下的言语初听起来时荒谬可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 “怎会?我倒觉得武安王殿下他确是远见卓识杨炎佩服!” 杨炎却仍摇着头神情怪异:“我只是好奇以刘兄的性情怎会被这些荒诞之语折服?” “还是杨兄懂我!” 刘基失笑神情也渐渐严肃:“在下只是确证武安王殿下之政见必定不容于朝堂!他日殿下实现抱负之日也是他不得不篡秦而立之时!”(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一九章 初见世民 嵩阳书院的北院嬴冲看着地面一群正蜂拥迁徙中的蚂蚁定定出神。 蚂蚁没什么好看的嬴冲也不是昔年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小孩。可他知这蚁群之所以会迁移是因地气的异变所致。 而这变化的源头就在他后面这间校舍之内。 “居然一次就冲击玄天位?” 嬴冲低声呢喃着暗暗吃惊。他原以为郭嘉借助九转金丹晋入大天位之后会缓一缓的。至少需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说其他。可没想到这位竟是直接就服用了第二枚晋入大天位后不到一日就又开始冲击玄天位。 也亏得是那九转金丹乃是上古年间号称出自圣人道祖之手后患最小也最完满的顶尖灵丹之一。换成是其他类似效果的丹药郭嘉此刻怕是已爆体而亡了吧? 那地脉变化之因就在于郭嘉已控制不住他的一身法力——且还不止是一般的‘失控’嬴冲甚至能感知到地层下方的那些灵力脉络开始了‘扭曲’。 这使他不得不将云光海紧急招至嵩阳书院坐镇于此。以免这地层之下的动荡波及到整个嵩山。 ——只因接掌嵩山防务之故嵩阳书院已将整座护山法阵转交给了神策军。 而这座法阵又是以整个嵩山的地脉为依托。郭嘉在这里冲击高阶天位无疑要比在武安王府更便利十倍更轻松得多。 可相应的郭嘉一旦出了什么事也必定会在嵩山之内造成极大的祸患。 嬴冲有些忧心的转过头回望了那校舍一眼。可当他思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此时再怎么担心也无用帮不到郭嘉分毫。且嬴冲也相信他的智囊绝不会蠢到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既然郭嘉这么做了想必是有着几分把握的。 自己所需做的就只是静静等候郭嘉他成功踏入玄天位的消息—— 这天嬴冲依然是选择了乔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位普通士子的模样走出了嵩阳北院。 不过今日他的目标却不再是嵩山东院那些讲堂而是西院的演武场。 自从招揽了刘基之后嬴冲对其余能力泛泛的士子就已提不起什么兴趣。 一般才能中上者以如今武安王府的地位只需大开门庭他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此时在他麾下文有郭嘉、王猛、谢安、魏征、刘基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其实已足够用了。反而是武将方面稍稍欠缺。 抛去孔殇九月这二位英灵还有虞云仙及月儿这些亲人不论武安王府势力中就只有张承业、汉尼拔、杨业许褚、李广、黄忠与岳飞七人可以让他期待。可其中真正能攀登顶峰的可能就只许褚与岳飞二位。 月儿及仙姨近日都曾与他谈起这方天地间的规则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压制正在悄然变化中。 如似这般持续下去那么只需再有几年修士的破坏力就将降低整整一个层次。 那时无论是玄修的法力还是武修的真元威力都会大幅度的削弱。 这将令玄天与权天位强者的实力大跌威慑力也大幅度的减弱。 只是相应的这些高阶天位没有那毁天灭地之能后也可抛开所有的顾忌直接介入到战场中。 那时各大势力对高阶天位的渴求非但不会因此衰减反而会更加的渴求。 尤其是许褚那样的身具异常天赋者在战场上尤显重要。 日后他嬴冲如不想在这方面吃亏那就必须在这方面预做筹谋不可了。手底至少还需握住七到八位未来可问鼎权天甚至皇天位的种子才能与那些顶尖势力抗衡。 只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一届的嵩阳书院。实在没什么出众的武修人才。似乎之前的‘嵩阳七子’已令书院的气运耗尽。如今似李鸿章那样的三品‘上下’之材在嵩阳书院中已经是一枝独秀了。而武修方面就更为不堪。 照李鸿章的说法他们‘凤’班之人在文争上还有着些许挣扎之力可‘龙’班方面却完全是溃不成军。无论军略还是武道都是一溃千里。 而其余九大书院也就只鲁国太学法天山太墨书院这三家的学生他有希望招揽。 可这三家前者被他视为大敌仇寇;后面法天山与太墨书院也不以武道见长。 嬴冲如今早已不抱希望想要从那六国世阀的嘴边挖人谈何容易?一个刘基已是意外之喜了那也是特例。 且文士方面或者还有埋没人才的可能。可在武修那边只需真的是天赋异禀早就已脱颖而出。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士间很难分出高下诸脉学说各有千秋见仁见智。 武者却只需战上一场便可定胜负最直观不过。 嬴冲如今每日去西院那边与其说是为发掘人才倒不如说是在窥视那几位的武道根基。 项羽、吕布、冉闵、李存孝—— 这四人中的每一位都使他忌惮万分。眼下这四人的实力可能还远不如他可这四位的天赋之力却着实使人恐惧。 而其余如孙策、秦琼、高昂、萧摩诃、夏侯敦、夏侯渊、徐达、夏鲁奇宇文成都等人亦无不是极具天赋。 几人未来的成就都绝不在许褚之下。 嬴冲观这些人比斗自己也受益不浅。不少绝世秘武他都是第一次得见。这些人施展的枪法剑诀亦有许多是别出机杼匠心独运令他大受启发。 可同样因十宫大比还未真正开始的缘故这几大书院的强者比较之时都有着一定的保留。 想必大比开始之后场面会更为精彩。 当嬴冲来到西院那间最大的演武场时发现虞云仙早已坐在西面看台上了。 场中正有二人在比较武艺嬴冲遥遥望了一眼就知那正是夏侯敦及宇文成都。 二人的实力大致相当那宇文成都一身巨力似无穷无尽手中一杆凤翅镏金镗大开大阖气势狂烈。每一击都似有撼山震岳之威使地面开裂碎石纷飞。 而夏侯惇精修家传‘大夏龙雀功’一身功体可刚可柔。柔时身影轻灵在凤翅镏金镗的轰击之时人似飘飞的纸片浑不受力。手中大枪偶尔反击之时更是气势凌厉万分仿佛毒龙刁钻霸道锋芒尽显。令宇文成都始终心有忌惮不敢全力施为。 没见到那四人嬴冲稍觉遗憾不过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夏侯敦与宇文成都两人交手。当下便兴致盎然的驻足仔细观看。 直到半刻钟之后嬴冲已将这二人的路数大致了然于心这才向虞云仙的方向行去。 可待得嬴冲才来到虞云仙身旁的时候就听虞云仙冷声嘲笑:“这二人中无论是哪一位都有希望在未来三十年中问鼎皇天。而据我所知你与王籍在嵩阳书院也有天才之称怎么就比他们差了这么多?” 嬴冲淡然以对换成五年前的时候他可能会因此羞愧。可如今么他早就不是嵩阳书院的门人更可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着这些天之骄子。 “不能比的我嬴冲的武道天赋在嵩阳书院中最多只算是出众。王籍那家伙比我稍强一些却也只能算是三十年一见的良才。可仙姨你看到的这些人放在我嵩阳却是千年一遇岂能放在一起比较?” 再说他嬴冲也不差初时根骨是差了些可却后劲十足。 “这么说来也对我真不该来的如今看这些后辈只觉是遍体生寒。” 虞云仙面色复杂唏嘘着道:“你仙姨勉强也算是天赋超绝否则也不足以得广成道统。可与这些人比较却连渣滓都算不上。祖龙之争群英降世竟是如此可怖?难道以后咱还要被这些后辈欺负不成?“ 嬴冲闻言也觉感慨只能安慰道:“月儿曾对我说因三千年前争龙之局被强行终止之故。这些年来所有人妖二族的强者都未选择转世而是以真灵徘徊天地等候着这场龙争到来。而其中拥有太学主与守正二人能为者不下三十。次一等似越倾城及西方大帝实力之人亦有百数十位。” “你怀疑这夏侯淳与宇文成都很可能是修行界的某位前辈真灵转世?” 虞云仙的面色依旧青白如故眼神反而更显苦涩了:“也就是说如果嬴冲你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似宇文成都这样的人物世间至少有百余人之多?” “不是还有回天法么仙姨要追上他们其实也不难——” 嬴冲正说着话却眼神微凝侧过了头。只见那边一位金冠玉带五官俊朗气息阳光的男子正往他这边踱步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大赵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也是未来赵国的秦王天策上将他未来的强敌之一—— “可是武安王殿下?” 这李世民似已认定了嬴冲的身份直接就躬身一礼:“鬼谷弟子李世民见过殿下!”(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零章 神器交感 嬴冲定定的看了这位一眼随后暗暗赞叹心想只凭这位的风仪就可在九品官人的乡评时定为一品。 那并非是礼仪特别周到完美无缺的那种。可那爽朗大方的气质却能感染人心使人生出好感。 “你就是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可是为你那三弟而来?是欲兴师问罪还是向本王求情。” 嬴冲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比武场中那夏侯惇与宇文成都两人的身上。并无表现出敌意也未有什么特殊的礼遇。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元吉他不懂事在先。” 李世民笑了笑也径自站起了身。面色冷肃目透寒光:“可殿下你的手段也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那也就是为兴师问罪了?” 嬴冲神色微沉:“没看出来你倒真是个好哥哥。也就是说你们唐国李氏是要欲本王为敌了?” 他其实也在好奇这李世民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向自己讨还公道? 太原李氏源于李牧确是赵国境内最大的世阀之一。尽管其族中除了其祖先李牧之外一直未有人封王却有着四位国公。势力之盛几可与项氏并驾齐驱。 可那太原李氏的手伸得再长也没可能在秦境与他的安国嬴氏抗衡。 更何况此时的唐国公在李氏族中的地位并非是最强的一支。而李元吉李世民身为其子动用的资源更是有限。 ——真要翻脸的话他倒也不吝于将这李世民还有那李存孝与秦琼等人截杀在此! “在下并无开罪殿下之意!” 李世民淡然自若将嬴冲压迫过来的气势视如无物:“今日在下来此只是请殿下下令彻查此案!据在下所知殿下身为神策上将如今不但负责嵩阳大比事务更节制左金吾卫管辖咸阳治安。舍弟一案正是殿下该管之事。想必殿下也不想世民闹到秦皇面前吧?” 又语声诚恳道:“在下绝非是为无理取闹之人!无论此案最后是何种结果只需能还舍弟一个清白不辱李氏家声在下都能满足。” 嬴冲闻言不禁愕然随后暗暗赞叹。心想这李世民日后果不愧是能与自己并称于世共为双雄的人物。这番言语有礼有节。虽是正击他的要害软肋却并不使人反感。 ——无论最后是何种结果只求能还李元吉一个清白么? 也就是说这位求的只是维护李氏家声顺便为李元吉洗去‘龙阳之好’与‘荒淫’之名。其余一切都可不在意。 黑手是谁幕后何人都不在这位的考虑之内。甚至夺去李元吉处子之身的那位李家也不打算追究。 ——好知趣的一位人物! “可以!” 嬴冲微微颔首也答应的痛快:“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三日之后。孤自会给你们李家一个交代。” 这件事对他而言实是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找个替死鬼而已。而此时左金吾卫的地牢中关押有无数罪孽滔天之辈。 无非就是给李家一个台阶下由此了结此事。 “多谢殿下!世民感激不尽!” 李世民先是神情郑重的拜谢而后他脸上又现出了明朗笑意:“其实世民此来也是想问一问武安王殿下可有兴趣与我李氏做笔生意?” 嬴冲微一扬眉终于再回过头:“我安国嬴氏所辖之地与你家似并不接壤。” 大秦与赵国之间虽是隔着一条太行山每年亦有超出万万金的交易可却都为固原卢氏所垄断。 而在赵国那一方却是与李氏并为顶尖大阀的上党马氏。 再还有两条道路一是从阳江经赵境汇入黄河;一是从函谷关一带东行也可直通赵境不过这都与太原李氏无关。 “确未接壤不过从匈奴境内绕路也是一样!” 说完这句李世民就将一枚卷轴取出:“以在下估计这笔生意如成你我两家每年都至少可得七百万金以上殿下何妨看看究竟?” 嬴冲再一愣神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可得每年七百万金的收入?难道是私盐?可光是把货物从草原方向绕道就已是消耗极巨了。 也没怎么细思嬴冲直接探手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与那卷轴接触的刹那却有一股好似电流般的感应蓦然间流经全身。而那卷轴则在两股力量冲击之下崩溃粉碎。 初时嬴冲心中微沉只道是对面这位想要出手暗算。可当他正欲动手出枪之时才蓦然反应过来这是突发之事并非对面有意。 而这电流般感应的源头正是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邪樱\''! 只是嬴冲却也疑惑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物能使‘邪樱’反应如此剧烈? 莫非—— 嬴冲骤然瞳孔一凝定定的看着对面。 神器!只有同为神器之物才会令邪樱如此! 他其实也早已猜测这李世民说不定就是某件神器的主人。可也万万未曾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证实。 李世民也同样如受电击下意识的就欲拔剑可他的手才按上剑柄就骇然的发现自己被一股绝强的枪意所凌迫。 此时的他不但四肢僵硬便连说话发声也都艰难之至。而那鞘中之剑更似重如万钧。 而这枪意的来源赫然正是他对面的嬴冲。 ——这分明就是天位!而且是实力极度接近镇国一级的高阶天位! 脑内掠过这念头李世民的瞳孔亦剧烈收缩。不过到得此时他也醒悟过来先是调用着某件器物之力使自己恢复活动之能。随后他又神态如常的将手从剑柄上收回再次立直了身躯。 旁边不远处的那位权天女修虞云仙已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以术法遮蔽了此间。 可一旦双方间起了冲突还是会惊动这演武场内的他人。 见李世民镇定了下来嬴冲则是轻笑出声目显贪婪之色:“本王可真没料到今日会在这里遇上同类。就不知如今李公子手中到底是哪件神器?” 他刚才已在邪樱枪内的任务面板中看过里面虽是显出新的‘真传任务’斩杀对面这位神器之主可奖励玄宙天珠一枚!可却并未点出对面那件神器到底为何物。 显然邪樱枪也并未能认出那件神器的正体。 而李世民自之前的震惊之后就已恢复了从容镇定:“神器之名恕难相告!除非武安王殿下能够与在下平等交换?” “不说也吧!”嬴冲一声轻哂星焰枪在手中显化:“只需杀了你把那神器夺来本王自可知究竟。”(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一章 恐吓勒索 李世民的呼吸紧促口唇发干。他先看了看嬴冲又望了望嬴冲身旁的虞云仙以及实力不明的嬴月儿。 不得不说眼前的情景对他而言是极端的不利。眼前的三人无论是哪一位都有着柱国以上的战力是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抵抗的对手。 而三人联手之后便是身拥神器的他也未必就能从此间全身而退。 这次实是大意了!他没想到自己以那样的方式封印了神器灵机后也依然能与另一件神器生出了感应。 “武安王何需这般装腔作势?殿下如真欲杀人夺宝早该动手了又何需与在下废话?” 被三股强横霸道满蕴杀机的意念锁住李世民眸中的斗志与锋芒反而比之前更盛:“殿下真有把握能于在下开口之前杀人灭口?且在下如死在这里武安王又该如何向大秦朝廷向李家交代?” 对面这位要夺他的神器容易。可问题是后续的收尾。一旦嬴冲也暴露了神器在身之事也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嬴冲偏了偏头唇角则微含邪气的上挑:“是么?可即便暴露了又怎样?拥有两件神器在手的本王又有何惧之?秦廷如欲逼迫过分那么本王反了又何妨!你猜猜最后是本王取胜还是秦廷将我武安嬴氏剿灭?” 李世民一声轻哼对于嬴冲语中暗含之意自是心知肚明。 今日一旦动手自己是死定了。可对面这位却未必会死。即便要死也不会是现在。 拥有两件神器在手的嬴冲说不定还真有掀翻秦廷的可能。自己那件神器的能力他是最清楚不过。而想必对面这位手中的那件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强—— 仔细想了想李世民就笑着说道:“太学主、嬴高、越倾城、米朝天、西方大帝白云九真光明神教。要说处境殿下似也比世民好不到哪去?” “可终究还是有机会是么?本王如掀反旗太学主与那西方大帝未必还会与孤为敌。” 嬴冲睁着眼说瞎话目光咄咄逼人:“你又焉知本王此时不动手不是在等候更好的时机到来?在你开口之前就杀人灭口本王到底办不办得到呢?” 李世民心中微沉目光四望随后他就已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正往这方向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嬴冲的内侍总管张承业! 也不知是否巧合他脚下的地脉突然一阵动荡扭曲。这使李世民眼神微变面色发青。 这次的‘动荡’堪称剧烈。便是在玄法上并无根基的他也能清晰感应。 李世民本能的想到这是否嬴冲要借助那嵩阳书院的防御法阵对他做些什么? 嬴冲却神情微动往北面扫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心知这底下的动静多半该是源于郭嘉。 强烈到连云光海都无法抑制的程度想必是郭嘉他已真正突破到了玄天位境。而接下来也将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郭嘉能否在这个境界站稳?又能否将回天法修至三境做到返本归元拨乱反正? 心中担忧嬴冲的面上却半点未显依旧是杀机凛然。 “不瞒武安王殿下在下手中之物在十二神器中攻防都可入顶尖之列!不会逊色于伏羲琴多少。而神器之威殿下也当心中有数。” 李世民虽是这么说着却有了服软之意:“殿下或可开价要如何才能将李某放过?” 他早看了出来对面这般的恐吓无非是欲从他这里敲诈勒索。问题是他现在确实是筹码不多不能承担与对方翻脸的风险。 本来双方的势力就已不成比例。偏偏他现在又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此时的形势已容不得他不低头。 而嬴冲闻言目光却是闪烁不定略显迟疑。 他不能确定这个家伙是否虚张声势。换成伏羲琴那样的神器嬴冲自然是要退避三舍。可换成另几件嬴冲却没那样的顾忌比如自己的‘邪樱’或者‘封神榜’前者他只发现了‘强化’‘英灵’与‘革新’的能力后者则只有‘封神’与‘打神’本身的战力其实不高 不过他虽无法确证却可从月儿那里得到暗示。这个丫头此时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其实已是‘手下留情’了并未让小小也加入进来。 嬴冲不用去问便知李世民之语多半为真。而十二神器中能做到攻防俱佳的也不过才那两三件而已。 “你的手中可是人皇印?” 人皇印即为崆峒印是当年黄帝轩辕所用之印与轩辕剑并为人道象征皇室正统。 嬴冲眼见那李世民眼神微变就知自己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 尽管这家伙到现在都能镇定应对尽量使喜怒不形于色。可方才一刹那间的情绪变化还是泄露了这位的真实心意。 此外嬴冲还可从月儿那里得到提示。这丫头一直无有反应也未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多半是认可了他的猜测。 既然李世民的手中真是‘人皇印’那么他还真没把握在李世民开口说话前将之拿下。不是战不过而是动静太大了。 可随即嬴冲就又陷入了迟疑想着自己到底能从李世民的手中拿到些什么好处? 方才种种作为只是他本能的想要敲诈勒索一番而已。可到底要从这位手中敲诈些什么嬴冲却没能想好。 是黄金?还是人才? 李世民连唐国公世子都不是能给他多少?如今几十万金的钱财他已经看不上了。至于人才似秦琼李存孝这般的人物他不信李世民能够做得了主。 可如这么简单的就将这家伙放过嬴冲又不甘心。 仔细思忖着仅仅片刻嬴冲就心中微动:“这次将你放过也不是不行。却需李公子立下誓约用你那件神器为本王出手三次。” 李世民毫无半点犹豫:“可以!不过却需限于十年之内。且殿下也需立誓这十年期间在秦境之内武安王府所有人等都不得对在下出手!” 嬴冲笑了笑随后又冥思苦想着其他的条件。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出个结果李世民却突然开口道:“其实在下这里还有个消息或可用于赎身。” 嬴冲‘咦’了一声看向了对面目含询问之色。 “殿下你那件神器世民不知是什么模样。可在我这崆峒印中却有着一块名为‘任务面板’的东西。而就在不久前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时崆峒印给在下发布了一个任务” 望着嬴冲那略显错愕的神色李世民唇角微挑感觉自己总算扳回了些许上风。 “——真传任务九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斩杀邪魔嬴冲可得权天位英灵二人!之前世民原以为殿下真是什么邪魔所化或者是修行了什么不容于世的邪法却从未往神器主人这方面想过。可如今看来却是另有缘故!于是在下又想我这里是如此其他的神器主人又会是怎样?是否也将殿下视为邪魔必欲除之而后快?” ※※※※ 当李世民离去之后嬴冲坐于原地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是要做西域秘银的生意——” 简而言之就是李氏在自家地盘内发现了个秘银矿想要将之贩卖到西域。 秘银这种东西在东方修界运用不多可在泰西地域却是极其的抢手。 可如今秦赵之间的商道都不在李氏的掌控中而李氏也不愿自家的命脉捏于国中政敌之手。 于是就有了李世民寻上门的这一幕发生说是为洗脱李元吉的‘冤屈’而来可其实这只是顺带。 自然真要商定此事的话李世民的份量还是太轻了。这位只是负责试探他的意向。之后必还有李氏族中的主事之人前来与他商谈细节。 “那李家倒是打的好算盘!” 虞云仙在旁冷然讥哂:“这笔生意做成了武安王府每年最多也只有六百万金的岁入可李氏那边却可年入四千万金。而你的武安王府还要出人出力为他们护持商道并且成为卢家与马家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赵国皇室亦会视你为大敌。” “确实一年六百万金太少了一千四百万倒还可考虑做做看。” 嬴冲亦深以为然知晓自己一旦同意入局那么武安王府必成众矢之的。那卢氏与马氏还有一众眼红这笔生意之人不能向势力庞大的李家下手就只能把目标转向他的武安王府。 而他要维持住这条位于塞外的商道不出差错必须每年维持两万人规模的护卫队以及至少四位镇国级的强者还要雇请至少四十名等级不一的天位。 且为万全起见这边最好还是需有一位伪开国坐镇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二章 举目皆敌 当时的嬴冲几乎就被李世民说动了。每年六百万金这可非同小可。 可他仔细算了算账本之后还是放弃了。毕竟他如欲做到万无一失那就必须每年为此花上千万金不可。 尽管这也能壮大武安王府的势力可以收支来看怎么看都不划算 关键是此举会大大增强李氏的实力破坏赵国朝局的平衡不是他与天圣帝所愿见的。 需知天下强兵首推秦赵!而如论国力此时的赵国亦仅居秦楚之下与魏齐并肩。 而这些年来赵国之所以龟缩于北方未有争雄天下之举就是因其国内始终内耗不绝之故。 似这样的北方豪强还是让它继续沉醉于内斗为佳没必要为这些许钱财将之‘唤醒’过来。 只是嬴冲虽不打算赚这笔钱可却对李家的秘银矿颇觉眼红。 真是可恶!这秘银矿怎就不出现在冀宛二州?羡煞本王了—— 擦了擦口水嬴冲的神情亦同时转为凝肃。他方才最在意的还是李世民说的另一件事。 “月儿!那人可遇到过同样的事情?被其他的神器主人视为邪魔?” 虞云仙听得是一头雾水她现在只知嬴冲手中拥有着十二神器中的邪樱枪。可却不知月儿是从三十年后回归到现在。 “绝无此事!” 嬴月儿果断摇了摇头目中含蕴忧色:“十二神器间彼此争斗没可能将对手视为邪魔。除非——” 剩下的言语嬴月儿虽未道出口嬴冲却已有了明悟。 ——这很可能就是安王他逆转时空的代价!三十年后安王嬴冲手握六件神器是最接近胜者的一位。 这位虽是借助玄宙天珠之力逆转时空回到三十年前这场争龙之局开始之时。却多半是没法抹消神器以及那些圣人道祖们的记忆。 换而言之自己已被李世民的崆峒印视为必需讨伐击败的大敌!而其余的十件神器料必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十二神器的形式不一样奖励也不尽相同却必定都是丰厚之至。 ——只看那崆峒印的奖励就可知道了这件神器竟然拿出了两位权天境的英灵! 而似英灵这种存在只要是孔殇九月这样的水准那也等于是两名伪开国! “也就是说接下来本王将是满目皆敌么?” 嬴冲不由一声轻笑他终于知晓邪樱枪感觉‘不安’的缘由何在。 相较于‘安王’那一世他现在固然是提前数年就早早取得了封王的成就称雄于北境四州在祖龙之争中遥遥领先。 然而此时他的处境也远比那安王恶劣许多。 从此之后其余的十一位神器主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会是他嬴冲的死敌! 大秦虽因国力强雄之故被诸国针对却还可使用连横之策拉拢齐燕。可他嬴冲却休想在这十一人中寻得可靠的盟友。 以一身之力与十一神器为敌么?倒也有趣。 他的眼中先是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斗志昂扬可随后又转为黯然。 自己这边还没确定是否要加入到这场祖龙之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自保。 除非他下定决心要从此篡秦而立。否则日后行事难免要因此而束手束脚。 嬴冲心内亦在此刻隐隐生出了一丝大逆不道的念头。 感觉头上的秦廷还有那天圣帝对自己而言就是个束缚。想要将之抛开将之撕碎—— 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就已被嬴冲强压了下去镇入到了心灵深处。可却使他胸内悚然而惊。 自己怎么会真有夺取天圣帝的江山之念?自己难道是被心魔染化了竟生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为何他要对父王你说这些?” 嬴月儿回忆着李世民说那句话时的模样眼神古怪:“我总感觉那家伙是不安好心。” 嬴冲却一摇头:“他对我这么说自然是因此事揭开之后对他有着好处。如今就不知这其他神器发布任务的条件也是否是以见面为基础——” 他话音未落虞云仙就已插言:“我听不懂你们说话只能大概猜测日后你嬴冲必将成为其余十一位神器主人的首要大敌可对?” 嬴冲与月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双双点头。他的仙姨虽不知缘由可却猜对了。 而虞云仙则是倒抽了口寒气心想如那些神器主人都能似嬴冲这般一年之内就建立起一个三十六家级别的顶尖世阀;又或能像伏羲琴那般一次震杀十数权天数十万大军那么嬴冲他还真有必要在短期之内再增一伪开国坐镇。 甚至一个不够至少需有一位似米朝天那般实力之人才可自保。 仔细思忖了片刻虞云仙也悠悠一叹:“师侄干脆考虑造反如何?否则你迟早拼不过的。” 嬴冲苦笑他不会告诉虞云仙自己其实也有这念头来着—— 不过这次他倒也不是没有收获。有了李世民的崆峒印接下来他对白王府的攻伐会轻松许多。 ※※※※ 神器之事到底是不适合在演武场这地方讨论。即便有虞云仙的法力封锁也难免意外故而三人都只是略略谈论一番就已止住。 而待得虞云仙将法力散去之后。在不远处静候的张承业也带着一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 “殿下刚才这里可是出什么变故?” 张承业方才是突然感应到这边有着些许元力反应而当他目望之时此间已被人以法力封锁 里面耳不能听目不能见也亏得是他熟悉虞云仙的法力特征他才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从之后的情形来看也是他多心了。李世民独自离去嬴冲也安然无恙。 嬴冲果然是微一摆手:“无事!只是与那位谈了笔关于秘银的生意没能谈成。” 这句才道出不久嬴冲就感应到周围几位窥探过来的神念在悄然撤离。 嬴冲不禁哂笑原来李家那座秘银矿的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事机不秘看来那李氏家中并非铁板一块。他们想要做成这件事情不太容易。 不过这也成了他与李世民二人绝好的掩饰。 祖龙之争与十二神器嬴冲都不欲张承业知晓当下又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张承业的身后微微笑道:“这次是带你这义子来观摩么?可有收获?” 最后一句问的是那马三宝后者也是满面潮红眼中全是兴奋之意:“三宝受益匪浅大开眼界!只是——” ps:抱歉今天起来晚了不过今天有三更哦。(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三章 玄天郭嘉 嬴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明白马三宝的意思无非是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不能在实战中实践终究还是不能将他领悟到的东西真正化为己有 没法亲自面对那些强敌也终究不能体会到那些人真正的武道奥妙。 他眼前这个家伙一身修为明明才只九阶而已居然就想着要与这些稀世少有的英才们争雄了—— 只是这念头才起嬴冲就又觉不对啊。心想马三宝他的天赋还真不逊色于这些盖代英杰们多少。 记得一年之前的马三宝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五阶武修而已连刑杖四十都扛不住。可当进入内书堂之后现如今却已是一位九阶武尊了。 而此时的马三宝年纪也才十八并不比场中的宇文成都夏侯惇等人大多少。尽管后二者已晋入天位之林。可马三宝之前却是因宫中习武不便这才耽误了。 以这位展露出的资质只怕一年之内就会突破天位—— 仔细以龙视术看了这位片刻嬴冲的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意而后笑道:“实战的机会倒也不是没有。只是——” 语声微顿嬴冲凝然问道:“你义父的意思是让你从内书堂结业之后就来本王幕府中效力。不知三宝你自己可也愿意?” 马三宝闻言忙肃容一礼:“殿下对三宝救命之恩三宝一直无以为报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嬴冲微微凝眉心想如只为报恩那还不如不来。现在的武安王府也无需再挟恩图报了。 他现在需求的是与自己志同道合之辈又或能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之人。哪怕只是单纯的为钱财也好而不是因什么恩德。 他熟读史书知道那所谓的‘报恩’其实最不可靠了。现在的人早没了大周‘礼乐崩坏’前的淳朴。 只是随即他就又听马三宝笑道:“我之前就听人说了武安郡王府的薪俸是四大王府中最高的。且义父说殿下仁德贤明爱民如子是世间少有的明主。又待下宽厚府中哪怕是一身份低贱的胡奴犯错后也不会任意打杀只依规矩律法惩戒。我在内书房中的同学不知多少人在期冀着结业时能分配入武安王府当差。故而三宝能为殿下效力实是三生之幸求之不得!” 嬴冲哑然失笑看了张承业一眼。他倒没想到自己在这位内侍总管的口中评价是如此之高 仁德贤明嘿嘿—— 心里有些飘飘然嬴冲面上倒还平静:“你也不用吹捧了。近日本王可能要动兵三宝你想要实战的话倒是不妨跟过来。” 马三宝闻言大喜过望却又有些迟疑眼含期盼的看了看张承业。后者微一摇头而后就在马三宝的头顶重重一拍 “还不谢殿下!” 马三宝这才喜笑颜开朝着嬴冲郑重一礼。 也就在众人正说话时嬴冲却感觉到了身下地面又是一阵动荡。在场之人除马三宝之外都是神情一愣齐齐往北院方向看去。 嬴冲先是眼瞳一缩而后大喜过望。在他们的脚下那些灵脉只是稍稍躁动就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之前的异变只是他的错觉。 可这也恰恰证明了郭嘉那边已经成了—— 同一时间北院某间校舍之内郭嘉也已从入定中苏醒。此刻他却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原本在他的左手处是有一条伤疤的。是小时候他不慎从高处跌落所致导致受伤骨折。 可是此刻不但这伤疤已没有了左臂那因骨折而生的些许畸形也是消失无踪。 再默查体内所有的情形都是好的不能再好。所有的暗伤都已修复所有的血肉器官都是处于最完美的状态生机勃勃。 除此之外自己那一身原本已快超出他控制之外的法力也是温驯之至就仿佛是他自己苦修得来的一般。且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有大幅度的变化。不但法力更精纯了且比之前更浑厚近倍。 而自己一身功体亦是按照他预想的方案重新构建。郭嘉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对于灵脉的掌控力可比之前的功体至少增加五成。对灵力与龙气的利用率也能增加三成左右。尤其是对虚空之力的掌控几近极限。 除此之外还有这一身根基体质——郭嘉可以肯定他这一身必定是最适合龙脉士的体质。 如今这世间的龙脉士能在肉身天资上超越他的人绝不存在! 内视了片刻郭嘉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寒气。 心知这都是‘返本归元’的效果这门秘法不但修复了他肉身所有暗伤也使他体内所有的一切都趋向于完美。 这‘回天法’的第三境用在玄天位时果然还是有些浪费了。在权天境的时候使用才是真正的完美。 随后郭嘉的注意里就又转向了他的心脏方位。可那内视之景却让他心中微沉。 ——那道黑痕还在并未被消除。 须臾之后郭嘉就又是一笑。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至少现在那道黑色的痕迹确实是小了一圈。而他的法力也确实能压制住那黑痕的扩散。尽管这效果微乎其微可也意味着他郭嘉又能多活数载。 有这样的收获自己其实已该满足了。 ※※※※ 之后的数日嵩阳书院内都是风平浪静。嬴冲依旧是每日混迹在西校场中看众多学子的比武。 只是让他遗憾的是也不知是否那几家书院都开始对自家的学生加以限制之故。不但项羽吕布冉闵与李存孝这四人都再未交过手。便是孙策秦琼宇文成都这些人也很少在校场上出现。 偶有强者间的切磋也是浅尝辄止。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其他学子出头的机会。 之前有项羽吕布这些天之骄子的衬托其余人都显得黯淡无光。直到前者都不再下场才有许多宝玉从泥沙中脱颖而出。 嬴冲就从中发现了好几十位战将之才天赋根基都不逊色于他的大兄嬴完我与二姐嬴宣娘。 如说项羽吕布等人的天赋是千年才得一人的话。那么这几十位就是百年一见。都是年纪轻轻十五六岁就已成为九阶武尊的强者。且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出身寒门并无家族为依靠尤显难得。 放在几十年前这些人也是一时之俊杰必定会被各大世家争相竟逐。可在这时代却是他们的悲哀。 可惜的是嬴冲下手的时候还是晚了只抢到了四人一为华雄一为高顺一为汤和一为胡大海。 其中华雄高顺都是出自嵩阳书院。而汤和与胡大海则是他从天目山书院与稷下学宫挖过来的。 至于其他的书院亦有不少英杰可惜嬴冲再无机会下手。 嬴冲对这四人颇为期许以他们的修为与寒门身份现在是派不上用场。可只需将他们放入军中历练打磨一阵日后却必能成为武安王府的基石。 而之后嬴冲又由刘基引荐为武安王府招揽了二位阴阳士一位名唤司马承祯一位名唤钟离权。这二人的文才智慧都远不如前者可在阴阳术上的天赋却并不逊色于前者多少。也是十八九岁就已成为九阶阴阳士了。 加入武安王府之后只需丹药灵石不缺。一年之内这二人就有希望踏入小天位之林五年之后中天位亦是可期。 这使嬴冲大为欣喜却并未就此满足。心知这二十年内似今次这般能大规模招揽他国英杰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日后十宫大比虽还会举办数次可却再难有今次这般的群英荟萃。且主办方也会由其他的书院轮值。而以他现在的身份远赴异国多有不便。 故此此时嬴冲虽是每天都呆在西院之中可却时时耳听四方眼观六路。不但在关注着参与十宫大比的学子对于那些前来观摩的寒门士子也未放过。 居然还真被他寻得了一些好苗子可惜也只是‘苗子’而已。尽管资质都还不错却因出身贫寒无有良师又未能拜入各大学宫耽误了一身绝佳天赋。 直到大比前的三日嬴冲才暂时消停了下来只因十宫大比已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而这日清晨郭嘉也终于踏出了那间校舍。 这位自踏入玄天回天返源之后就一直都在闭关极力适应着他那一身暴增的法力。 需知那法力真元能够掌控是一回事能否有效率的将之利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这次郭嘉一出关就为嬴冲画了一张图纸。 这张图是由无数的线条构成其中一部分都汇聚在了中央处的两个点剩余的则是向四面八方散逸。 嬴冲初时不明所以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转为凝重。(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四章 逆北斗阵(三更) “这是嵩阳书院的地脉图?” 嬴冲仔细望着目光渐渐凝然。他能依稀辨认这些线条汇聚的两个中心点一是咸阳城一是嵩山。 前者占据了地脉中的绝大部分而嵩山则汇聚了城外地脉近二成之数。 这都没什么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周围千里之地包括终南山在内那些零散的地脉交汇点。 仔细分辨那竟仿佛是一个逆转北斗七星。而斗柄正是咸阳与嵩山—— 且这无论怎么看都不似天然形成。 “这图中所绘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说来惭愧这是学生修为晋入玄天之后观照地脉所得。之前可一直都未察觉到蛛丝马迹。”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布置的逆北斗阵?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郭嘉赞赏的看了嬴冲一眼这位主君首先问的不是他们打算做什么而是怎么办到的又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学生我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只知这其中咸阳与嵩山的地脉似有不小的变化终南山一直都是天庭的老巢;而天坛那边则是由礼部与鸿胪寺管辖。至于其余三处学生就不知道了。不过仔细想来这几处所在绝非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嬴冲微微凝眉已知郭嘉言中之意也就是说这只有朝中的当权人物才能办到。 且这位的势力当是极其的庞大根须深植京城!才有可能瞒过绣衣卫与天圣帝。 想更改咸阳城内的地脉走势这谈何容易? ——既然与天庭有关那么对方这番布置想必是欲对大秦不利。而嵩阳书院这边嬴冲则是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书院山长方令孺。 嵩阳书院中能够有资格改易这里地脉的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而方令孺正是其中最可疑的一位。 “难道真是天庭所为?可他们又该如何绕过白云观?” 据他所知如今咸阳附近的地脉都是由白云观负责梳理。任何变动都很难瞒过白云观那些人的耳目。 “那白云观亦非是铁板一块说是中立可内中诸多脉系难免有所倾向。白云九真一直把持观内大权与那些长老支脉冲突在所难免。至于这幕后之人不是学生小瞧了天庭仅凭这一家之力还办不到。这次倒更像是几家合力联手且布局筹谋非只一日。” 郭嘉摇着头指了指图纸:“你看这地脉图此时的嵩阳学院是否像一个巨大的祭坛?” 嬴冲的神情益发的凝重。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当初守正道人的预言——三年之内不得出关;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太学祭剑四字中也有个祭字莫非这个覆盖千里范围的庞大‘祭坛’是与太学主有关? “这座逆北斗阵我仍不能判断其作用不过料来此阵发动之日应该是十余天后十宫大比落幕之时。殿下可先做不知以免打草惊蛇。探明情形之后再做打算。” 郭嘉沉吟着道:“不过为万全起见还是事前调集几尊‘镇龙桩’为佳。除此之外殿下最好还需另准备一些后手。” 所谓的‘镇龙桩’是玄门炼制用于镇压地脉之物。就好似是一颗放大了百倍的钉子可以钉入到地层深处用于凝固镇锁附近的地底灵脉。 这是七国征战不可或缺的攻城器械。可以用于削弱对手的护城法阵效果极佳。 似之前北境马邑云中那样的坚城只需三尊就可将那法阵强行打散。 可惜此物昂贵无比炼制一尊的价格都可相当于一具仙元阶的墨甲。且本身也是吞金兽每年维护供养的费用高达百五十万金。 便是大秦如今也不过七尊镇龙桩。楚齐二国则只有六尊。 ——而似匈奴、突厥、鲜卑这样的草原国度更是一尊都没有。 “镇龙桩?” 嬴冲凝眉细思而后悚然一惊:“你怀疑他们意欲对大秦的龙气下手?” 他知似郭嘉这样的龙脉士对龙气的变化最为敏感不过。 而这所谓的‘龙气’玄之又玄。可说是嬴氏祖先的意志及余荫也可说是‘天道’的一部分是大秦的气运源头之一。 龙脉士可以比其他玄修更便捷的利用地脉之力。可这地下灵脉其实只是替代品而已。 他们真正的力量来源正是龙气。 “是有这猜测。” 郭嘉坦然承认:“此阵逆北斗多半是为夺人气运逆天改命所需!且多半是与皇族有关。” 说这句话时郭嘉的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异泽。同样的事情那位守正道人也同样做过。为某位命世妖龙更改命格。 而嬴冲则想到了两日后十宫大比开幕时天圣帝必将驾临嵩山全程观赏这场学界盛典。 ※※※※ 之后嬴冲果是依着郭嘉谏言对外秘而不宣。可当日夜里他又悄然潜回咸阳。 这件事他必须禀告给天圣帝知晓不可。且调用镇龙桩这样的大事他也必须借助天圣帝之力 其实依他之意是想要将这场大比再延后一月以稳为上。可问题是十宫大比并非大秦一家之事。且若在这箭在弦上之时延后大秦的脸面也必将丢尽。 当嬴冲从宫内出来后却是神情古怪。陛下他的意思也同郭嘉相同在查清究竟之前秘而不宣。 镇龙桩倒是同意他调用了可对于嬴冲调换城内各处白云观镇守法师的提议却是毫不犹豫的否决。 嬴冲也是这时才知天圣帝他对白云观的信任远超他的意料。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在自己职权之内预做准备 此时嬴冲倒是有些后悔汉尼拔与许褚二人北上的太早了些该等到十宫大比之后再说的。 这日之后嬴冲也彻底陷入忙碌中。他将调查地脉异变以及应对的措施都委托给郭嘉负责。自己则与谢安魏征二人全力投入到十宫大比。 而此时不单是各国的勋贵士族已云聚于此。那各大学宫中一些享有名望的师范们也纷纷赶至。 而嬴冲如今不单要护卫嵩阳书院还要保证这些人在嵩山附近的安全。无数的琐事让人头晕脑胀。 也幸在他的长史谢安确是治政良才;而魏征在历练一年后亦已成他得力臂助。二人合力将这数十万人汇聚的嵩山整治得井井有条。否则嬴冲真要忙到不可开交。 二月一日大比终于开幕。这日嵩山之下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ps:特此申明本章是为vankun的打赏更新!痛苦还了2章还欠3章(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五章 来者不善 “啧啧那四位莫非就是鲁国太学******?” 一大早周衍就站在了武安王府家立的高台之上用千里镜望向了场地中央。 那边各大学宫的旗帜高高耸立迎风招展。而每面旗帜之下都立着数百位的学子。而此时周衍的目光所及处正是鲁国太学队列最前方的五人。 “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刘宗周、海瑞这鲁国太学好大的阵仗!” 薛平贵一声轻哼目中闪现着阴冷光泽。 太学******乃是鲁国太学中的后起之秀也是太学主一手培蕴出的儒门强者。 传说这五人都已入权天境将浩然正气修至登峰造极每一人都有伪开国的潜力。 其中方孝孺与黄子澄齐泰三位更是持有伪圣器前者实力已可踏入伪开国的门槛只逊色太学主而已。而黄子澄齐泰二人亦是上镇国级的存在。 在他看来这五人与其说是来监督太学弟子参与大比。倒不如说是为入秦境接应那位太学主。 毕竟无论怎么看这场十宫大比也用不着五位权天境师范坐镇 “说来这次大必也确实是古怪!赶来的权天境未免也太多了些!不止是鲁国太学魏境的白鹿洞书院也来了四位权天据说都是镇国——” 周衍一边小声咕哝着一边又将手中的千里镜转向了北面的那座御台。那是专为天圣帝与其爱妃及诸皇子御用的观战台不但规模最宏伟装饰也堪称奢华。 当他看过去时才发现嬴冲已经见过了驾正策马往这边回赶。不到半刻时光当楼下方传来一阵‘蹬蹬’声响时嬴冲本人就已登上这层楼台。 不过这位却并无与他们说话的意思而是直接在他妻子身边坐下吃了一口叶凌雪喂的蜜饯满脸的甜蜜笑容。 周衍唇角抽搐感觉这画面似如刀枪刺入到了他的‘心灵’之内造成以百万牛计的重击。 感觉嬴冲这个家伙果然与自己不是一国的了。 “你要羡慕的话大可娶一位回来。未必能似叶四小姐那么贴心却也可知冷暖。” 薛平贵同样偏开了目光似笑非笑:“你如今离开周府别居在外无人主持中馈想必是很辛苦。” 周衍一声轻哼并未理会。只继续用千里境望着高台四面然后他唇角处又渐渐现出了笑意。 薛平贵摇了摇头又好奇的询问:“这次你估计能赚多少?” “预估不会少于六百五十万金!不过到我手中的应该只有一百二十万——” 周衍扬着眉头脸现得色。他只看这熙来攘往摩肩接踵的人潮就知自己这一次必定能够大赚特赚。 十宫大比之所以选择山下而非是学院内就是因那嵩山之上实在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似这样的盛事来观摩的远不止是士子而已咸阳城附近乃至嵩山附近这半个雍州的百姓也会赶过来看个热闹。每天的人流高达百万之巨。 而这山脚之下也有数百年前建成的五十个演武台三十个斗法台二十个辩文台只需稍稍修整一番就能使用。 而每次十宫大比嵩阳书院之人光是卖门票就能卖到手软。 这门票钱他是沾不到边的。可这每天百万人的衣食住行却也是一次绝大的商机。需知这些有闲情来观看十宫大比之人都是大秦之内最富庶的一群人出手无不大方之极。 而如今咸阳城内有资格为各方势力划分这块馅饼的就只有他周衍而已。 身为咸阳两位暗城主人之一又有着挚友嬴冲这个依靠他周衍自是当仁不让。 自然盆满钵溢这次收获他也要承担一定责任。至少衣食住行这一块不能出半点差错也不能容许其他的江湖势力来这嵩山脚下寻隙滋事。 “一百二十万金?” 薛平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望了身后的嬴冲一眼心想这个家伙可真舍得。为扶持周衍已是不遗余力了。 然而当他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嬴冲’已不是嬴冲而只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幻影。不但模样与嬴冲本人绝无二致气息也是完全相同。此时正在于叶凌雪说着话神态亲昵 ——要非是薛平贵早就得到了提点又是站在极近的距离此时便是他亦难辨真假。 已经离开了么? 薛平贵看了眼毫无异状的叶凌雪还有这楼内的诸人。发现大多都是幻象只有正在读书的郭嘉、百无聊赖喝着茶的虞云仙还有那位名唤吴不悔的阴阳师这三位可能是真人。 真假参半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这幻法真是高明之至—— 薛平贵再看周衍发现这位好友竟是半点异状都没有似根本就不知嬴冲已离去。 也在此时他听得周衍一声惊呼:“你看那边信陵王魏无忌!嬴冲那家伙去得太早了。” 薛平贵亦竖起了千里镜看向了周衍所指处然后他也望见一位身穿紫金盘龙袍的中年正策马往御台方向行去。 那正是嬴冲念念不忘的那位杀父仇人大魏信陵郡王—— “来者不善啦!” 薛平贵一身呢喃目光又扫向了那魏无忌的左右两侧。 这位身边跟随的强者似也太多了些且来的全无征兆没透露半点消息。 ※※※※ 同一时间在嵩山之北距离六百里外的一处所在嬴冲带着嬴月儿及左天苍二人蓦然从虚空中踏出。 借助郭嘉的虚空挪移之术瞬间穿梭六百里便是强如左天苍亦是一阵头晕目眩。 嬴冲亦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再游目四望时发现这里孔殇、九月、张承业与羽飘离等人早就已等候多时。 总计五辆飞车二十匹翼龙驹包括关二十七、李观潮、赵申、司马诛这些老人在内的天位一共二十八人以及一个拖油瓶的马三宝。 自然其中还包括了李世民李二公子—— 这位也带了二名随从赫然都是玄天位。各自身披重甲将身形相貌都掩饰在甲胄之内。 嬴冲只看了一眼就知那必是李世民借助崆峒印召出的英灵战将。这位显然是不愿让他知晓此二人的身份来历才做出这样的打扮。 事实上他这边九月与孔殇两位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李世民也同样是惊异之至的看着嬴冲三人。他知这个时候嬴冲本该是参与十宫大比的开幕大典才对可这位却是如约出现在此间! 使三位权天级强者在一瞬之间穿梭六百里——如不借助法阵之力那也就只有专精虚空术法的顶尖阴阳士或者龙脉士才可能办到。 而这位要想做到天衣无缝让旁人全无所觉那就需最顶级的幻术掩饰或者以别人看不出的替身暂代才可。(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六章 血狐嬴冲 “废话少说!” 嬴冲直接登上了最后方那李世民的座驾飞车然后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车中众人:“这次本王所谋正是白王府!想必李公子已有猜测了。” 李世民苦笑当三日前嬴冲约定在这个地方见面的时候他就已有预料了。 这位武安郡王可真是出其不意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宫大比开幕大典的时候。这位却已悄然脱身来到了此间 “那么殿下是欲借我崆峒印之力攻伐白王府?可数日前你我之约是以不得泄露在下身份为前提否则在下有权拒绝。” 嬴冲闻言。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这位身侧的两位玄天强者:“那就不留活口将白王府上下灭口就是!本王有此自信李兄如不放心大可为本王‘拾遗补缺’。如此一来想必是能万无一失。” 英灵的战力莫不都强横之至。孔殇与九月二人哪怕是只有乾元神甲在身亦能有‘镇国’层次的战力 而李世民手中的这二位哪怕是及不上孔殇九月也不会差到哪去。伪镇国的实力是一定有的。 旋即他又哂笑:“且这个时候真正冒风险的也是本王。崆峒印在白王府现世别人也只先怀疑本王。若连这事都要推托那么本王留你何用?直接杀人夺宝岂非更划算?” 李世民气息一窒随即又好奇的问:“那白王府不过只一位妖王白夜而已区区一个伪镇国何需如此在意?哪怕加上它身后之人也没可能是武安王府的对手。殿下对它们似乎重视的有些过分了。” 一个白夜并未有资格与咸阳城抗衡区区一个伪镇国也没可能制霸这大秦境内最重要的一段河道此人多半是被某位推到前台的棋子。 可正如他言哪怕这幕后之人站到台前也没可能敌住身为‘神策上将’握有京城数十万禁军兵权的武安郡王嬴冲。 “区区一个白王府本王自不在意可选在这时候就不简单了。” 说完这句嬴冲就已闭上了眼静静入定蕴养调息。 李世民则是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哑然失笑也同样闭目养神。 此时五辆飞车都已陆续腾空而起直扑北面清江河道方位。嬴冲选择的汇合地点本就距离白王府极近仅仅只有二百五十里之遥。 此时诸人都不顾马力损耗二十匹翼龙驹全速急驰五辆飞车都似风驰电掣。仅仅只两刻钟时间诸人就已凌至‘白王府’的上空。 雍州乃是大秦京畿重地而清江在雍州的这一段水道更是秦国之命脉容不得妖类放肆。 故而哪怕在这一段水道称雄的妖王白夜亦不敢明目张胆的在雍州修建妖府。而所谓的‘白王府’其实并不在雍州境内。而是雍秦二州的边界位于秦州的那一侧。 接近到二十五里距离嬴冲的龙视术就已观测到江中那座隐藏在沙洲之下的宏大水府。 不过此时对面也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那沙洲之上赫然有两团光焰升腾而起。炽白刺目几乎遮蔽了日月光华。 然后那水府之下一重重的禁制张开将水府周围方圆二十里地域完全覆盖。 那些布置在水府外的明哨暗哨也都纷纷撤离退避到了水府深处。 嬴冲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凝唇角则斜斜勾起。 固守待援么?正合他意! 这白王府之人倒是自信得很。想必那府内必定不会只有妖王白夜这一位坐镇—— “竟是郡城级的法阵!都说你们秦人律法森严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世民说完这句又看向了空中的那团白光:“看来殿下最多只有三到五刻时光。” 这团白光照耀千里腾在空中就仿佛是另一颗太阳。想必此时嵩山那边也能看到。 “一刻钟就足够了!” 嬴冲长身站起目视着李世民:“还请李兄出手!” 如若这位手中持有的神器真是崆峒印那么他们要破这白王府必是轻而易举! ※※※※ 嵩山之下另一座高台之上齐王赢控鹤神情慵懒的坐于宝座之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笑意盈盈看着下方那正在致辞中的方令孺。 十宫大比期间大秦及诸国贵胄世阀都不屑于与庶民等同。每次都会向嵩阳书院缴纳重金在场地中另立阁台以便观睹大比。 嬴控鹤作为大秦境内仅有的四位亲王之一他家这座观战台的规格仅仅只低了天圣帝那座御台九尺而已。位置也是绝好可以将绝大部分演武台都清晰的纳入视界之中。 而在他的斜对面相隔二百丈处正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一座。 故而赢控鹤此时看似在听那方令孺致辞可其实注意力都在二百丈外的嬴冲身上。 “有些奇怪!信陵王魏无忌应是他最憎恨的几人之一。可这位的反应好平淡——” “就不喜别人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可是有许多人将那嬴冲唤为血狐。” 旁边有一蒙面女子仪态优雅的为赢控鹤再斟了一杯酒:“那位虽才是十六岁多一点可在许多人的眼里却是城府深厚的可怕。” “血狐?嗯残暴狡猾之意?倒确实传神。” 赢控鹤眯起了眼又微微摇头:“可我不信他能在仇人现身时一点心绪都没有。” “隔着这么远又有那虞云仙在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 那蒙面女子不以为然的说话又好奇的问:“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泰西人有言神要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么?怎么这次又要帮他们?” “双方的实力有些失衡了。“ 赢控鹤喝着美酒心不在焉的答着:“本王如不做些什么某些人只怕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有势均力敌这场好戏才能演得下去。” “那么那座逆北斗阵又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你嬴控鹤竟有这样的手段。” “那可不是孤!” 赢控鹤忍俊不已一阵哈哈大笑:“这是三十年前守正逆转天机。从太学主手中救下天圣帝时留下的首尾。” “守正?” “就是守正留下的残局孤只是在那基础上稍加布置而已。只以本王的能耐收服三五位白云观长老没问题。可要想掌控这家大教是没可能办到的。” 说这句话时赢控鹤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他也是近日尝试改动那座‘逆北斗阵’的时候才知道五年之前的守正也曾利用这座三十年前的残阵做过什么。 只是守正行此事时对外秘而不宣便是门人弟子亦未告知。又极是小心谨慎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他这边也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蒙面女子却未注意他的神情只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座‘逆北斗阵’其实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太学主等人别有所图。” “应该是吧!逆北斗阵的事情我那皇兄其实早在三月之前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都未刻意防备显是为诱敌现身欲必其功于一役。可这一次他实在太大意了。” 赢控鹤又吃了一颗女子喂来的葡萄有些苦恼笑着:“其实他们到底有何图谋本王到如今都仍不知。说不定最后还是得跟他们翻脸。那位太学主可是位真正的狠人说不定你我这次真要玩脱。” 女子心中明悟太学主与西方大帝等人的所图到底还是与赢控鹤及裴宏志这些秦人不同。 赢控鹤只需要皇位并不希望他最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而裴宏志也不愿大秦祸乱这位只求能阻止天圣帝变法而已。 然而太学主、信陵王魏无忌、还有西方大帝这些人却是恨不得要将大秦的根基也一并挖断 此次赢控鹤虽是暗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可当形势不妙的时候。这位齐王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站到天圣帝那边去以维护局面平衡。 “我至今仍不解太学主到底有何等样的底气敢于——” 语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拿着的葡萄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愕然望向了东北方位。 此时那处天空正现出第二轮的‘大日’哪怕隔着八百里地也依旧是耀眼刺目。 “那个地方是白王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映日符他们是在示警求援。” 赢控鹤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他就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对面:“果然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他语中有些懊悔之前当听得女子那句‘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其实就该想到的。自己目中所见只是幻影而已。 “武安郡王?” 蒙面女子也讶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台:“为了那位青海妖帝的走狗他这次可真是废了一番心机。” 赢控鹤却笑幸灾乐祸:“我看他这次多半要碰上钉子要撞到头破血流不可。青海只是障眼法那个地方如今可是某人的藏兵洞!” 所谓的藏兵洞一般都是指修建在城墙之后的洞窟用于隐藏兵员规避投石与箭雨的打击。 而此时的白王府就藏有着某人的一支重兵。(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七章 魏信陵王(三更感谢远山望月) 同一时间数百丈外的御台之上。当赢控鹤二人看到那第二轮‘太阳’的时候天圣帝与信陵王魏无忌也同样注意到了。 魏无忌微微蹙眉随后就向天圣帝一礼:“既然此事陛下已允准那么外臣这里也该告退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也同样恢复了常色大方宽厚的一笑:“信陵王这就要走了么?朕这里倒是还想与信陵王再说些话的。” 魏无忌闻言亦是温文尔雅的一礼:“外臣会在咸阳停留二十余日。陛下想要招外臣问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此时大比在即外臣对我白鹿洞书院的几位学子极为在意实不欲错过他们的初战。还请陛下见谅!” 天圣帝再未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魏无忌。良久之后才笑着一挥手:“有劳鸿胪寺诸位爱卿了务必要令信陵王宾至如归!” 半刻之后当魏无忌带着一众随从步下御台而后就神色阴沉的看向了东北方向。 “白王府遇袭?是何人所为可查清楚了?莫非是绣衣卫?” 此时有一奴仆打扮的人物正将一匹龙马缰绳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中。 “还不清楚!不过绝非是绣衣卫。我等猜测多半是嬴冲所为。一年之前白夜曾与百里家联手在清江支流中袭击过嬴冲船队。那位行事素来睚眦必报想要向白王府报复恐非一日。” 魏无忌的神情微松只要不是天圣帝的手笔。只一个武安王府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睚眦必报么?” 魏无忌眼含嘲意看向武安王府的那座高台:“真是嬴冲?他那些部属不都在这里么?三五个权天级就想拿下白王府?” “那边的武安王未必是真以属下猜测那多半是幻术。属下冒昧已经遣人去试探究竟。” 那奴仆笑着回道:“此外还有杜云恒四位已奉属下之令前往救援。最多五到六刻左右的时间就可赶至白王府。那边有儒门的人在想必太学主那边也会有所反应。请殿下放心!” 魏无忌本就没担心过不过此时他闻言后却是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才又凝声道:“那边多半是要暴露不可了传话给他们既已打草惊蛇那就不妨下手狠一些。本王不想见那嬴冲活着从白王府回来。还有从平原郡王那里借来的二人不妨多看顾一二。毕竟是借来的人手在本王手中死了的话不好交代。” 奴仆凛然应命之时魏无忌已骑上了龙驹又以马鞭遥指着武安郡王府的那座高台。 “本王昔年能在战场上诛杀其父如今要捏死这竖子也是易如反掌!” 话音落时魏无忌长声大笑声音洪朗引得周围诸人都纷纷侧目。 而此时在御台之上天圣帝则立在凭栏之旁面色阴沉如水。 “陛下!” 王承恩神色焦急面色灰败:“太学主与魏无忌那厮至少将七位权天暗藏于白王府内。武安王贸然攻打恐遭不测” 天圣帝却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需忧心米大伴对我说过。嬴冲他身边已经有一位伪开国了。攻打不利也必能全身而退。且大伴他已经兼程赶去想必可以无恙。” 他如今真正头疼的是是这次‘惊蛇’之后双方的反应。那些人的行事必定会更为紧迫而自己这边也不能再装作一无所知。 且此番武安王受挫而归也可能会引发朝中变局。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许多计划都会出现变故。 此时天圣帝已在后悔将此事的究竟瞒着他那外孙。 可谁能料到嬴冲会在这最不可能的时候对白王府下手。 如今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期冀嬴冲能够在此战保存住实力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 白王府内妖王白夜也是手叉着腰目含锐光的看着身前一面冰镜中的影像。浑身杀意满盈气势凛冽。 “他如敢攻入水府本王这次必要他有去无回!”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一定的底气。这座水府之内此时除了他部属三十余名天位之外还有着青海妖帝麾下两位玄天大妖以及包括他在内的八位权天级—— 几人中或出身魏国信陵王麾下或出身赵国平原王麾下甚至还有来自鲁境儒门的两位大儒。 可无论是何出身都有着‘上柱国’以上的战力。 这样的实力自然是不足以将来袭的这些天位全数留在此间。毕竟那位的武安王府已经晋入顶尖世阀之列。这次来袭又是全力为之权天级不会少于五人。 且白夜已从那诸人中看到了那镇国神射一羽夺命羽飘离的身影。有此人坐镇就使他们忌惮万分。 可一旦那位脑袋发晕真欲在这短短数刻内来攻破他这座水府。那么他白夜确有办法让那竖子全军覆没在此。 “妖王殿下这是要将我等这些人当成解决私怨的工具不成?” 旁边一位白衣修士冷冷的笑着:“我等之所以入你这白王府只是为掩饰形迹避开秦皇耳目可从没想过要做你白夜的挡箭牌。” 白夜的眼微微一凝就又一声轻哼道:“尔等出不出手本王倒是无所谓。可若他们攻入水府你等莫非还要束手待毙?” “都少说两句!” 此时另有一位身披银色重甲的男子也正目望水镜语声沉冷:“此间的法阵威能可比郡城。有我等镇守那位攻进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如有意外吾等还是得出手不可!” 那白衣修士唇角微抽不再抗辩。不过须臾之后他又惊愕出声:“云光海他们还真打算强攻不成?” 只见那五辆飞车的其中之一已飞落在地随着那车厢展开瞬时就组成了一座阵坛。而此时立于坛中的正是名闻天下的土行大阴阳士云光海。 不过那二十余名天位却并无强攻之意而是四面八方的散开形成了包围之势仿佛天罗地网封锁着天上地下。 “古怪!” 银甲男子微一凝眉也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张迅光符。 存神感应了片刻银甲男子就已双眉微扬:“殿下有令既已打草惊蛇那就再无需掩饰他要见到武安王的人头。既是如此那么我等倒是不妨先诱敌深入——” 白夜闻言顿时眼现狂喜之色目中满含着报复的快意。可就在这刻这整座白王府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ps:特此声明此章专为感谢远山望月书友的打赏! 此物友情推荐本书《诸天圣道》——一塔一浮屠一剑一灭生 少年身怀古族圣物自一小城走出动荡皇朝天下大乱他逆流而上强势崛起诸天世界成就圣道。 他为亲人荡尽天下为兄弟剑斩八荒为伊人被逼入魔神秘的水云一族强大的蛮荒部落无情的绝情神谷精彩缤纷的大世界谁才是王者且看小鱼新作《诸天圣道》(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八章 神器之威 那山摇地动之势持续了足足二十个呼吸都还未停止。 白夜初时以为这是那云光海的手笔可仔细注目看才发现那边的阵坛还未布置妥当才刚连接灵脉。 而他的面色也在须臾之后转为惨白。 “怎么回事?” 那白衣修士亦是一声轻哼脸上血色褪尽。在他感应的范围内这座白王府的法阵正在迅速崩塌。 毫无预兆也不知缘由可那四面八方的阵柱还有篆刻在府中四处的符文却都在粉碎。 ——其实这也没什么仍不足以让他惊慌至此。白王府的阵法破碎了大不了他们这些人就明刀明枪的与那武安王府战上一场。 可真正使他震惊的是随着这防护法阵的崩溃一股巨大的压力亦冲击而入分布在白王府方圆数里地域内。 充塞着每一寸空间每一片虚空!使他体内每一点血肉都仿佛是在被十万牛以上的巨力不断碾磨压迫。 而他们众人中修为越高者身上承受的巨力也就越重。 尤其以白夜为首的一众妖修似乎是被这股力量针对着承受的压力超出他们近倍! 此时诸人都已无一例外或穿上了神甲抵御或召出了法宝护身。可那些妖修却没他们这样的本钱。 天位之上的妖类还能稍作抵抗可在天位以下哪怕是那些九阶妖族亦是抵御不住纷纷被碾为血泥! 好在这股不讲道理的强横巨力只维持了三十息左右就已停止了下来。 当这压力骤然散去。却有更多的妖修纷纷爆体而死。血肉四溅开来使得这水府之内一片血腥气息就仿佛置身是修罗地狱。 白夜惊怒交加当望见自己宠爱的妖妃亦是面色苍白口中溢血时更是心痛莫名。 “这究竟是什么法术?难道是有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出手?” “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嘿嘿那武安王麾下真有这等人物那么大秦岂非是无敌于世了?我等诸人也不用动手直接任他们宰杀便是。” 那白衣修士冷笑用手抹着唇边的血丝。 天下修行之法虽是五花八门途径不一可最终还是要万流归宗。无论是正常的玄修还是阴阳士修到最后的帝天位都没什么区别。 可过往史中能将阴阳之法修至权天位者无一不是恐怖至极的人物。不但本身近战的问题已得到初步解决。在大型法术上的威力亦将达至巅峰! 史册记载昔年的邹衍就曾在战场上创造过屠戮二十五万大军九位权天级的记录! 而那时的邹衍正是权天位—— “情形有些古怪可能是对面动用了一件圣器甚至伪神器。总之我等先出去再说这里绝不可久留!” 银甲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身影幻化疾速向府外穿梭而去。同时一枚迅光符打出意图将此间的消息传出水府。 只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微微一愣现出不可思议之色。只因那迅光符又返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迅光符返回多半是因人拦截之故?可这怎么可能?迅光符这东西虽只能传递千里可却都是价值五万金一枚!而迅光符之所以如此昂贵正是因此符不易被人拦截! 也在此时又有一股磅礴巨力碾压而至!蛮横霸道沛不可挡! 这水府中的防护法阵也终于支撑不住几乎是应声而碎。而外面的整座沙洲也彻底失去了支撑开始坍塌。 没有了法阵护持许多天位妖修亦都纷纷爆体而亡。便是白夜的那位妖后亦在这瞬间身躯炸为血粉! 这令白夜目眦欲裂蓦然怒声哀嚎。 可银甲男子却已顾不得这位他的一身墨甲正在咯吱作响现出了丝丝裂纹。肺腑亦被冲击口中一口鲜血吐出。 这巨压他暂时还能承受得住可待三十息后自己却必定要身受重创不可。 而此时银甲男子的脑海之内则是反反复复的思索着这股如山般压力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东西—— “术法?法阵?还是圣器?” 蓦然似想到了什么男子的眼瞳骤然怒张现出了惊恐之色。 ※※※※ 清江岸旁李世民手中拖着一块金黄色的印玺此时正散发着明黄光晕。 不过这位的面上却已微现疲态。 “发动两次崆峒印已是本人极限。接下来还是要看殿下——” 嬴冲定定的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金印眼中满含着艳羡与嫉妒。 “真的只能两次?那里面权天级的气息至少有八道剩下的两位玄天妖修也是柱国。你今日如是留力走漏了活口出去可别怪我。” 李世民一声轻哼不言不语的又将一枚灵丹服下使浑身真元稍稍恢复了些许。之后他才又置疑道:“难道殿下的部属都是死人不成?杀人灭口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三次也差不多够了!” 嬴冲哑然失笑并不理会李世民的反击只摇着头感慨:“你这崆峒印可真好用防护方面的能力虽还不清楚可这杀伤力却可与伏羲琴比肩了。” “之前伏羲琴可是一次重创赵魏联军数十万杀伤权天级十余人。我这崆峒印如何能与之比拟?” “可那些赵魏联军也没有这郡城级的法阵护持差不了多少的。” “且不说威力怎样这崆峒印的缺点也不是没有。事前需半刻时间的准备想必殿下这里已经有了应对此器之策了吧?对了我听殿下似乎很是羡妒?” 李世民的唇角微挑反问嬴冲道:“莫非殿下持有的神器是攻防乏力的那种类型?” 嬴冲气息略窒只‘嘿嘿’笑着并不答言。不过他旁边的嬴月儿却是‘嘁’了一声以示不以为然。 直到李世民第三次以崆峒印轰击那清江深处之后嬴冲这才起身走出了马车之外。 踏出车门后嬴冲的目内却是现出了一丝凛然之色。他能够感应到此时这水底之下那八道权天级的气息已经只剩六处! 而其余人等几乎都是处于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使嬴冲暗暗心惊神器之威竟至于斯—— 换成是自己的武安王府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承受此等重击只怕亦要死伤惨重! “父王其实无需羡慕的!” 嬴月儿跟在嬴冲身边语中略含不屑:“那崆峒印是很厉害不错啦!可十二神器各自功用不同。有些是强在前期有些则是强在后期。邪樱现在是不怎么样可一旦恢复万全却绝不会让父王失望。” ps:好痛苦开荒感觉自己这些天还勤奋可推荐月票只剩这么点了好伤心哇。(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二九章 你可后悔(二更) “失望?对于邪樱为父可从来就没有失望过。” 嬴冲轻笑拍了拍嬴月儿的头。心想这邪樱枪能在九次争龙中胜出两局可绝非侥幸! 之所以在小争龙中只有一次胜出的记录是因小争龙的规模太小时间太短所以发挥不出这邪樱枪的真正威力。 “如不出为父意料这邪樱枪的‘革新’之能应该是没有极限可对?” 见得嬴月儿身躯微颤嬴冲就知自己猜对了。然后他体内的鲜血也开始沸腾。 邪樱枪的‘革新’真没有极限的话那会是什么结果?革新出八件十件威力能与崆峒印比肩的圣器与伪神器?又或者以‘涅槃再生’之法再造出几位似小小那般的存在—— 这世间唯一能限制邪樱枪的估计也就只有世间妖族的数量了。 可随着祖龙之争开始天地间的元灵增加高阶妖修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正如月儿之言邪樱枪强在后期。其他的神器如封神榜伏羲琴及崆峒印威力都有其极限可‘邪樱’却没有。 “换而言之为父如今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可对?活的越久越有优势?” 嬴月儿闻言一声轻哼不置可否。只柳眉微皱有些打结这个家伙把‘为父’二字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她也不知该不该纠正以前父王就是这么待她的。 嬴冲一边与嬴月儿闲聊着一边行至那坍塌的水府上空。孔殇正在这里悬空而立凝神看着那江面之下。 “殿下我观其中二人仍有战意且意识清醒。可能身具秘法仍有一战之力。殿下如还欲亲自出手请务必小心!” “我明白!” 嬴冲这么说着却是毫不犹豫的一个闪身穿入到了水底之下。 此处沙洲沉陷使得这江面之下满是泥沙翻滚难以视物。不过在他大幅提升后的‘龙视术’照耀之下可将水中的一切。所有微尘芥子都映照入那黑白视界之内。 意念锁定住其中几道气息嬴冲一个瞬闪就来到了一个满是裂纹的殿堂之内。 这应是白王府中最坚固的一处建筑。不但那‘崆峒印’未能将之轰碎之后沙洲的坍塌也未能将之压垮。 而嬴冲感应中的权天级全都在此间。不过那八位权天级已只剩六人存活。死去的乃是两位儒门修士那‘浩然正气’固然是威力强横具无穷妙用。可其肉身却是远不如正常的玄修武者正被崆峒印克制当场震杀。 颇令嬴冲遗憾的是被崆峒印震死的还有两位玄天境大妖。这二人不但是血肉无存便连其妖丹也一并震碎了。 在这破碎殿堂的中央站定嬴冲的第一眼就投向了白夜。此人明明身受重伤一身气息却是磅礴之至也无比的暴戾狂乱这时正圆睁着一双猩红色的眼死死的注目着他二人。 嬴冲微一扬眉知晓这就是孔殇所说仍有战力的其中一位。 接着他又视线下望看向此人的下方只见这殿堂之中无数的血肉正不断蠕动着向这妖王白夜的脚下汇聚而去。内中蕴含精纯血气都是此间妖修大儒死后所遗。身虽已亡可他们一身精气真元却没那么快散尽。还有那几位重伤不能动弹的权天修士此时其一身元血亦被这白夜强行夺取令它一身真元狂飙猛进激增暴涨。甚至身后还有一对赤红的血翼展开。 且随着自己的到来这些血液汇聚的速度陡然加快。 而那白夜的面颊之上满布着不正常的红晕此时正失心疯般的笑着。 “武安郡王嬴冲!你居然亲自下来了妙极!真是妙极!还真是胆大妄为你可知本王现在多想喝汝之血食汝之肉!” “哦?” 嬴冲淡淡应了一声眼中却微露嘲讽。心想又是这血神经可惜这白夜是第一次使用。 “其实孤也想问一年前你与百里家联手设伏袭杀本王是谁给你的胆子?是你的主子信陵王魏无忌?又或者是你自作主张?现如今汝可曾后悔了?” “混账!” 白夜的瞳孔怒睁目内的火焰已化为实质:“本王做的事情可从来不会后悔。” “是么?就当你不后悔吧。” 嬴冲嘿然一笑浑不在意的四望了一眼:“你那夫人呢?如今何在?听说你对她极其宠爱——” 然后嬴冲的目光定格看着地下那些蠕动的血肉一副了然的神色:“是在这里面么?” 白夜的口中蓦然一口黑血吐出仿佛神经已被崩断。直接一个闪身蓦然往嬴冲方向直扑而去。 “本王要杀了你宰了你!要将你碎尸万段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可也就在这刻白夜却觉元神中似被火焰冲击。此时趁隙而入使他只觉心神灼痛难当所有的意念彻底的混乱。吸取过来的血煞之力亦趁机直冲灵台。 好不容易将这些都镇压下去他的眼前却已完全失去了嬴冲的形影。 而紧随其后则是一杆长枪蓦然从他的胸腹中穿出。一声惨烈嘶吼白夜本能的就欲扭动身躯变换妖体。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以秘法吸取来的血气之力正在飞速的流失着被胸腹间的这杆大枪以蛮横不讲道理的方式强行抽取。 可这挣扎全无用处他的头顶之上此时赫然又现出了一尊七层白玉塔镇压着他的一切异动。 无法显形也不能变化身似有空间枷锁数十万牛力重压令他动弹不能。 而白夜的瞳孔则是急缩而后一阵茫然。 传说中的这位武安郡王不是不会武么?信陵王那边的人也估算这位哪怕武脉已复修为也只在七阶与九阶之间。 可这是怎么回事?此人解决他妖王白夜仅仅只是一个回合!还有这白玉塔——莫非是道武双修? “本王该感谢你聚了这么多的血气让本王的邪樱枪吃饱喝足。” 嬴冲语无波动的说着却又猛然加快了邪樱抽取的速度。此时这枪正现出一片片血红色的樱纹。 这一次诛杀白夜至少可相当于诛杀四位权天大妖的收获。虽还是不如嬴弃疾可在质方面更有胜之仅逊色于咸阳暗城那一次。 只是嬴冲的眼内却又显出了几分失望。 今日这一战未免也太简单了。 白夜心境不稳使用的又是血神经这样的邪法正被他新近掌握的‘玄心火’克制。自己杀它易如反掌。 原本还想着这次可以经历一番实战可结果这白夜却非是他的一合之敌。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人—— 嬴冲斜目看向身后只见嬴月儿正手提着离别钩立在另一位银甲男子的身侧 后者也是重伤此时正瘫软在地上面如沉铁双眼紧闭似已昏迷。 而嬴月儿的目光则是满含着轻蔑、戏谑与嘲讽。 “喂?你还要装晕多久?是想要借那白夜将我引开?可惜呢他就是个废物——” “确实是废物!” 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神情阴翳似云。身后则是一枚紫金符箓燃烧着使他一身上下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一身本是虚弱之至的元气亦在须臾间恢复如常。 而这位的视线却是首先投向了嬴冲。 “不过在下可真没想到众人都以为武脉已废余生无多的武安王殿下竟然是一位以十六之龄就已身拥伪镇国战力的盖代英杰。此等天纵之资哪怕是项羽吕布想必亦望尘莫及。” 嬴冲看了一眼实在懒得答话转而朝嬴月儿道:“这个人不如交给本——” 可话音未尽嬴冲就见一道凄厉的刀光闪烁。血液飙洒那银甲男子的人头直接抛飞而起。 此人依旧还存活瞳孔凝成了针状口中竟还能发声带着无比的惊惧:“竟是伪开国!”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刀光疾闪将这人的头颅剁成了无数碎片。 而嬴月儿这时才转过头疑惑的看嬴冲:“诶?主人刚才说什么?” 娇软的声音分明是出自嬴小小。他们一人一妖间毕竟是心灵相通须臾之后嬴小小就已感知到嬴冲的念头。嬴小小不由大为愧疚手足失措:“小小不是故意的主人对不住——” 不过她才说了一句这身体的控制权就又被嬴月儿夺了回来:“你怕什么?反正这个人也是个废物点心。他只会想着逃跑没可能老老实实的与父王战的。” 嬴冲一阵无语他原本是想要亲自出手与这人战上一场的锻炼一番实战之能。不过嬴月儿的说法倒也有些道理。 随即嬴冲就又目光四望搜寻着这妖王府。然后脑海内的第一感觉就是那‘崆峒印’也有不好的地方破坏力实在太大了。这水府中的一切都已俱为齑粉。 可随即嬴冲却又发出了一声惊咦——(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零章 奇异血珠 “伪镇国与伪开国么?” 数里之外的飞车中李世民的面色一阵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苦笑着对旁边一人说道:“多谢了玄问!” 他的语气中饱含庆幸。幸亏是数日前他选择了妥协否则那一次哪怕是他有这崆峒印在手也未必就真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当时他凭借直觉并未过多的抗争果然是对的。想必那时候的嬴冲也是有着一定底线。 一旦自己答应的条件低于对方的预期那位多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冒险。 “属下惭愧力有不逮不能使主上尽窥全景!” 说话之人身穿重甲此时正将手中的一枚水球化成灵力散去。 “不过那位武安郡王确实非是现在的主上能够匹敌。那人道武双修虽非是精通玄法可其一身五行法力却颇为不俗属下不敢将他惊动。也不知是哪位英灵属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位说话时目光却看向了孔殇的方向眼中微现忌惮之色。 “应当是在你之后的人物据说是名唤孔殇应该也是用的假名。” 李世民亦斜视了那边一眼而后苦笑:“才不过一年而已这位的势力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我有李家为后盾自身也持有崆峒印这件攻防俱佳的神器自问已经足够快了。短短一年麾下就有了你们与两位玄天客卿可结果真被那位打击到了。对了下面那位‘伪开国’也是英灵么?” “多半不是!” 那玄问陷入了沉思:“那少女有些古怪应不是人类且气息也有不谐。仿佛是妖类又似其他——” 李世民并未在意无论那少女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好难道自己还能拿那位伪开国怎样? 知晓此女并非英灵让他颇受打击。嬴冲的部属竟然就有了这样的人物。 ——伪开国便是排位高据前四的太原李家也仅仅只有两位而已。而三十六家中在前十之下更是一位都没有。 “主公与其想这些没用的倒不如担忧一下你的处境” 这清冷的女声传自李世民的另一侧:“一座小小的妖王水府居然有八位权天级隐藏难道主公不觉不对劲么?” “怎可能不知?” 李世民摇着头继续看着窗外水下那嬴冲所在的方位:“儒门五*君*子、白鹿洞四镇国、鲁国太学主、信陵王魏无忌、还有下面两位平原王的客卿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事机岂同小可?我这次却是被他拖入到水里。一不小心可能就爬不出来——” ※※※※ 水府之下嬴冲正手举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血色圆珠仔细观望着。神情凝重目现深思之色。 “这是什么?” 嬴月儿仔细看着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看起来。倒似是妖血元珠?” 妖血元珠是古代仙修屠戮妖族之后利用它们的气血炼制而成的一种法器。 可以在施法之时借用它们的血气减少自身的元力损耗。 这是一种后患极大的器物尽管能大幅度的减少法力损耗可一旦使用的多了这些仙修本身也会向妖族转化。也是上古年代人道未昌时的不得已之策。 其时人族只能利用一切外力用于抵御妖类。许多妖法邪法都是那年代钻研出来直到妖修百族败逃大山蛮荒之后才被用于人族本身。 且至今都有很多人怀疑那妖血元珠正是人族之内混杂许多妖类血脉的因由。 不过嬴冲手中这枚却与妖血元珠不同。里面是妖血不错可却没有半点邪祟之气反而萦绕着神圣气息。且外壳饰有龙纹不时显现着玄异优美的金色符纹。 嬴月儿的精神核心内记载有至少十万本道藏可却全看不出此物的用处与来历。 嬴冲摇了摇头:“孤也不知不过这里面血气倒是十足至少有十头妖王的程度极为诡异。被这人随身携带承受崆峒印三击而不碎应当是极其重要之物。” 这东西正是他从那银甲男子的身上取得之物。也是这位周身上下除了墨甲之外唯一未碎裂的东西。 除此之外这人的身份他也是很是在意。 ——嬴冲认得这位银甲男子应是信陵王魏无忌属下的‘九死无生’上官算。也是他那位仇敌最得力的臂膀之一。 这位既已到了大秦又在这水府之内积屯了八位权天多半是有所图谋。 再联想白鹿洞书院那四位镇国这情形可真不妙。那位信陵王是否已入秦境? 嬴冲心想他手中此物说不定就是太学主与信陵王阴谋的关键。当下探手一招取出了一枚符简。 这符简之内本是记录了一门道法。此时却被嬴冲全数洗去用以记录这枚血珠的模样。包括那龙纹样式以及闪现出来的那些金色符文等等。 然后只仅仅百个呼吸这颗血珠就已‘咔嚓’一声现出了丝丝裂纹。 此物之前被崆峒印冲击就已遭受重创之后那银甲男子临死之前又欲将这珠毁去。 当嬴冲发觉的时候此物就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到了此刻终于支撑不住。 嬴冲毫不犹豫一枪将这血珠捅破驾驭邪樱吞食着里面的精纯妖血。瞬时间无数血光缠卷就好似一条条血色的飘带。 至于那枚符简则已收入到了袖内。他准备返回之后就拿此物给叶凌雪与虞云仙看看再上交给天圣帝。看看那太学主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邪樱‘进食’还需一定时间。嬴冲便又分出意念查看着水府残墟的内外。 可结果却令他稍稍失望除了五尊乾元神甲三件还过得去的法宝一切都‘碎’了。 便是白夜特意加固过以法阵看护的宝库亦未能幸免。金银倒是有不少大约能有四五百万金的样子却也是碎为沙尘需要重新熔铸不可。 甚至那些神甲与法宝其实亦是暗伤无数需要花费大笔的钱财将之修补。 嬴冲微微一叹一边将这些东西收入到须弥袋一边则想着自己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形时还是尽量不要用到李世民的崆峒印为佳。 那东西威力是大可却没法控制亏他之前还特意交代过让李世民尽量避开水府宝库所在的方位来着。 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 嬴冲原本以为这次功法白王府至少能收获二千万金的可结果才只入账千万金不到。 好在邪樱枪未令他失望半刻之后当邪樱再次化为手镯缠上他的小臂。里面的‘任务面板’果然是有了变化。(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一章 奖励放送 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十四万四千人之军战将七十二员可奖励大天位境人仙战将三位或将两名小天位境英灵战将升至玄天。 后方还有注释——本次奖励可累积。 嬴冲观看着那任务面板陷入深思。心想这真传任务六果然是不再翻倍了。 要求的兵员数目只增加了四万八千而天位则是二十四人。也幸亏如此否则再翻倍下去嬴冲根本就看不到完成的希望。 任务已是在完成状态随时都可以领取。 而之后的‘注释’之意则是指这次任务的收获可以与下一次的真传任务六奖励合并使用。 嬴冲又想这次的任务能不能令孔殇或者九月晋入到权天境? 可任务面板中那些绿色的字迹又瞬间变化红色。显然是邪樱枪感知到了他的念头。以这种方式加以否决。 “果然——” 嬴冲只觉失望不已心想这英灵到权天位的晋阶居然是这么难的!必须与下一次的任务奖励一并积累才能达成么? 可从前次真传任务六完成到现在这段时间内邪樱枪吞噬的血气妖元至少也有二十头了吧? 即便这任务六的门槛不再增长短时间内他也很难完成。 据沈万三所言如今七国市面上的妖丹都被一扫而空价格高涨。这显然是因其他的神器主人入局大肆收购之故。也有许多人在调查这些妖丹的买家。 这也意味着日后他的邪樱要再继续吞噬妖族血元就只有实打实的去斩杀妖类不可。 可在这短短时间内他该从何处取得妖丹? 随即嬴冲又心中微动想起了那枚破碎的奇异血珠。 心想那位信陵王属下带来的这东西是否只有一枚。看那东西的模样当是成套使用才对——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轻声一笑浑身上下的血液似在燃烧又渐渐兴奋了起来。 是否如自己所思只需再杀个魏无忌的臂膀看看不就知道了? 而随后嬴冲的注意力就又转向了其他。这任务面板中刷出来的字迹可不止是一个真传任务六而已。 特殊奖励五——收取神兽妖血修复邪樱枪可革新任意一品功决一次! 后面还有着‘注释’:包括且不限于功体道法斗战武决道兵等等。 “一品功法么?” 嬴冲挑了挑眉心想这邪樱枪还真是与时俱进。 据说在上古与中古时代世人只将一应的修行功决与斗战之法分为神、天、地、人四个等次较为简单。 而所谓的一品九品是直到九品中正制出现之后才出现的阶位划分。可诸国修士却一直无有定论对功法高下的判别意见不一并未在世间流行。 “不过这革新功法还真有意思——” 嬴冲也没怎么细思就准备以这奖励革新那‘天绝地灭二十三剑’。 这门剑术是他专为嬴小小所创。因限于自身的武道造诣不足这门剑术并不完善。尽管其中的九成剑式都是他直接从霸王枪内的‘剑斋祖师’那里直接抄袭得来。 只是嬴冲意念才动那绿色的字迹就转为了红色。 这次还有额外的说明——天绝地灭二十三剑秦武安郡王嬴冲参悟‘盘古剑神经’后所创之剑决。位列超品不符要求。 嬴冲的唇角不禁微抽心内又莫名的升起了几分虚荣。 自己随随便便创出来的剑法居然是超品么?还真是不好意思。 随即他又将自家的根本功体大自在幻雷枪惊雷枪夺魂绝命升仙枪还有那‘罗睺戡乱决’等等都陆续回忆了一遍 发现‘大自在’功决是神品;幻雷枪夺魂绝命升仙枪等等是超品;而惊雷枪与罗睺戡乱决亦为神品。 而据嬴冲的记忆古时对神品功决的描述——是完美近道威可灭世。 换而言之所谓的一品到九品之分其实只是将古时的天、地、人三阶武学细分成九个层次而已。 这亦在情理之中千年前‘九品中正制’出现时世间还没有那么多绝式秘武出现。 最后嬴冲换上了家传的‘炼武神阳’与‘盘龙枪’才符合要求。这二者俱为一品。 那任务面板中又显出了字迹问他是否确定要将‘盘龙枪’革新? 嬴冲将之否决他已想好了这个特殊奖励五的用处。 ——只有道兵!将一门古老的道兵法门革新强化以适应这一时代! 嬴冲准备将此事押后再说此时他收集到的古代道兵法门足达十七种之多。 他仍不能判定其中哪一种的性价比最高最适合这墨甲崛起的时代。 后面还有特殊奖励六——收取神兽妖血修复邪樱枪奖励御主法宝革新一次。邪樱加护无破碎之险。 特殊奖励九——收取神兽妖血修复邪樱枪奖励‘妖元灵露’九千五百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拟龙术’、五阶玄门道法‘不灭炎身’、五阶玄门道法‘降神术’五阶玄门道法‘通天术’五阶玄门道法‘云身术’五阶玄门道法‘幻影术’永久加持一次六者可任选其二。 特殊奖励八——收取神兽妖血修复邪樱枪奖励御主修复残缺圣器机会一次。器物种类不限破损程度不得超出三成半。 除此之外以及特殊奖励十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今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可助御主革新玄鸟赤元旗一件。 原本这任务已变成灰色。哪怕邪樱枪在去年四月时修复完成也没有变化。 可在这时那些灰色的字迹又变化为亮白色。且其中文字亦有变化——收取神兽妖血修复邪樱枪可助御主革新玄鸟赤元旗一件。 存神感应着嬴冲不禁眉梢微扬。他这次的收获全不在之前亲手诛杀嬴弃疾之时。 又心中痛悔那修复残缺‘圣器’的奖励。之前的真传任务七诸多选项中就有一件‘圣器残骸’。 那时自己如选择了此物。是否此刻就能直接拥有一枚圣器了? 可嬴冲随即就又想到了郭嘉而后哑然失笑仔细想想还是那九转金丹更划算些。 至于那残缺圣器以自己的财力又不是买不到。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收取神兽妖血’这几字!换而言之自己之前收取的血珠乃是以纯血神兽的气血元力炼制得成? 此外还有‘邪樱加护’这一句使他颇为好奇。所谓的邪樱加护其实是圣人加护吧? 还有特殊奖励五的‘革新’任意一品功决真是邪樱枪本身的力量? 这件神器再怎么强悍也没可能连修行功法都能革新强化。 之前是没往深处想可此时嬴冲再看这任务面板中那满满当当的字迹。发现其中字里行间可能都充斥着邪樱背后那位圣人道祖的意志。 可随即嬴冲就又自嘲一笑收起了念头。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那位圣人的傀儡工具也不觉得那位圣人有操控他嬴冲之意。 邪樱枪内的‘任务’从始至终也就只是‘斩妖除魔’而已并未涉及其他。 相反是嬴冲该感谢这件神器。如非此器自己如何能向武阳嬴氏复仇雪恨。 且他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益? 意念一动嬴冲把注意力又转回到了那‘特殊奖励九’。未有任何的迟疑犹豫他直接就选择了‘拟龙术’及‘不灭炎身’这二门道法的固化。 前者他是心意已决只是因前次更倾向于‘玄心火’而放弃。且如今此术可能导致体内丹阵失衡的隐患也因那‘不灭炎身’而弥补。 这所谓的‘不灭炎身’并非是仿自任何一脉神兽的术法而是人族玄修观炎火之奥自创的顶尖玄术。 虽非是出自凤凰一脉的神通却可将任何火系类的功体与术法都加强到极致。 且在短时间内具有‘不灭’之性。并非是凤凰一脉的‘涅槃’死而复生而是‘不灭’!他的火焰从此难以任何术法任何器物扑灭。 有了此术他一样可将体内的凤凰之血与涅槃真火提升一个层次! 玄法加持只是一瞬。仅仅十个呼吸之后嬴冲的体外就有龙影咆哮赤焰燃烧。 嬴冲已试展了这二门神通只觉全身上下都有澎拜的元气涌动。身体四肢则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而一身法力则似是无穷无尽—— 嬴冲心知这是错觉可此时他一身战力大增是不会有错的。就如他的估测‘拟龙术’施展之后就可踏入‘镇国’这一层次。 而如此一来他周身上下已有龙力术、云龙隐、迅风术、雷走、涅槃真火、玄心火、拟龙术、不灭炎身这八门术法固化在身。(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二章 姗姗来迟(三更谢1080914) “这就是玄天位么?到了这一步果然是开始上参天道需得开辟内天地自具自足不可。” 仔细感应着体内最后嬴冲摇了摇头散去了两门术法。 准确的说那拟龙术只是使他达到‘伪玄天’距离真正的玄天位还有一段巨大的差距。 玄天位上参天道要做到这点他这里倒是轻而易举。他的武道根基早已达标。而霸王枪的存在让他很早之前就已接触到了大‘道’。 ——所谓的‘道’就是自然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迹也是事物变化运动的根源。 玄天位在上参天道的同时自身也会被‘道’所同化。所以需内辟天地保存‘自我’。 除此之外这也是因大天位之后自身对天地元灵的吸取已至极限。必须得在体内另辟天地以自具自足。 这些都不是一个五阶的‘逆龙术’能够办到的。龙丹龙血的提升只是令他短时间内拥有玄天位时的战力。 再考虑到‘不灭炎身’的法力损耗嬴冲估计自己哪怕已有着中天位级的法力亦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不过他已心满意足两个时辰已足够了。他嬴冲的力量更多的是来自于部下而非自身。 如有什么人能在他面前支撑两个时辰不败。那么此人的势力。也一定是凌驾于他之上可令他的部属无法援手。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输了自是理所当然无话可说。 弹指之间数点紫光闪现。随后就在那几团毁灭光华爆开之前嬴冲与嬴月儿一并退出了这水府之外。 随后这地底深层再次传来了爆震之声。水面之上也随之激起了百丈高的水潮。 那些紫光是嬴冲从咸阳城内缴获得来的几枚‘太昊灭绝神雷’。 原本他是打算将此物用于攻打这座白王府可因李世民的崆峒印之故。这几枚太昊灭绝神雷却被用来毁尸灭迹。 可仅仅如此还不够云光海那边的法阵也已布成。此时正在施法改造此处的地势。 将之前的水府与沙洲全数都绞碎了然后将之散入地层深处受那地底灵脉冲刷。 如此一来就可保证任何人都难查知这一战的蛛丝马迹。强如太学主亦无法回溯此战详情。 当嬴冲回至到江面上的时候发现李世民已经从他的飞车内跑了出来。 “如此这般李兄可还满意?” 李世民闻言则是无奈的笑:“这里干净倒是干净了可亦有欲盖弥彰之嫌。” “世间之事总难尽善尽美需得有所取舍。好在圣器之中有类似能力的也有好几件。” 嬴冲说话之时又将他那枚记录血珠变化的玉符丢给了李世民:“这东西李兄可有兴趣?” 李世民眉头微挑仔细感应着片刻之后就好奇询问:“妖血元珠?似是而非。不知殿下你收获几何?” “可曾听说过妖元灵露?” 嬴冲仔细看李世民却见这位的神色并无变化。 心知此人虽是年轻却已能喜怒不形于色嬴冲毫不在意直接拿出了一个玉瓶。 感知到这瓶内散出的精纯灵力李世民也终于动容:“这一枚妖血元珠殿下到底得了多少滴灵露?” 嬴冲心想果然那崆峒印也有这东西发放。 “这次一共收获一万三千八百滴!仅仅只是妖元灵露。” 其中的九千五百滴是来自妖血元珠。另外的四千三则是诛杀妖王白夜所得。 不过这时候正是下钩放饵的时候嬴冲自然是往多里说且他也没说谎话。 李世民再次微变却依然能稳住心绪:“我需再考虑一番。” “最好是尽快!本王观那信陵王来势甚急只怕十宫大比落幕前就会用到此珠。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嬴冲笑了笑伸手示意这位将那玉符归还。他不愁李世民不心动需知这‘妖元灵露’仅仅只是附带的收获而已。 只需这位得到一枚妖血元珠就可再为其召唤一位玄天位英灵还有其他种种好处与邪樱枪可能不一样却必可令李世民实力大增。 之后他也不再谈此事眼见这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去此间方圆数十里亦无活口嬴冲才又御空而行往停在岸旁的那些飞车走去。而周围散开的诸多天位亦陆续撤回只是嬴冲才刚至岸上就见马三宝正是一脸的颓丧。 都不用想嬴冲就已猜知缘由不禁哑然失笑吩咐张承业:“孤让孔殇九月助你带人去扫荡雍州境内清江沿道所有妖族水府。” 这也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覆灭白王府之后也需将那位的爪牙亦一并扫荡不可! 尤其是方才他确定这妖王白夜与信陵王有关之后嬴冲就更不愿将白夜的旧部放过。 这些妖修难免有信陵王魏无忌的势力残余必须清扫不可! 张承业凛然应命朝嬴冲抱拳一礼。那马三宝亦是精神一震知道这才是他用武之时。 “殿下这是要斩尽杀绝?” 李世民好心提醒:“可魏国来人只怕绝不止这几位。战国四君子素来同气连枝此次魏无忌来势汹汹携入秦境之强者只怕不在少数” “可那位信陵王一定会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嬴冲冷笑满含哂意:“本王倒也想看看他们是否有胆为那些小小妖修现身出面与孤的武安王府一战。” 正说着话嬴冲就听一声弓弦震响。他侧目望去时只见九月正以长弓遥指西面。 “来者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此时嬴冲的龙视术亦望见了西方二十五里外停滞着四道气机 应是被九月之箭所惊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而其中一人正以术法窥照此间详细。令嬴冲只觉浑身上下都被一股阴森寒气扫过 正觉不适之时那四人却已果断的飞速退走远远离开他的‘龙视术’的视界之外。 嬴冲微一扬眉目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些人来的好快—— 从开始到现在攻打水府毁尸灭迹加上因那枚血珠耽误的时间他总共才只在这里呆了四刻而已。 可那信陵王的人手却已赶来救援了。错非是有李世民的崆峒印这次只怕真要吃上大亏不可。 随即嬴冲的心念内又生出了警兆看向了另一侧。只见那对面的河畔赫然有一位布袍儒生负手而立。也不知这位是何时到来的寂无声息。 ps:特此申明本章是为创世书友1080914兄加更!(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三章 太学之怒 “这位是——” 李世民只觉心灵深处一片死寂冰凉。 他其实已认出河对面的那位正是太学主当世伪开国强者中仅居夫差之下的第二人。 那磅礴无边吞纳山河般的气势正碾压着此方虚空使他万念俱灰。极致的惊悸之感使他此刻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嬴冲也是瞳孔收缩可瞬即就恢复如常甚至能谈笑自如:“是为你那两个徒子徒孙?来的太晚了!” 那太学主并未说话先是微微皱眉略含诧异的看着那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沙洲接着又用那冷漠的目光望向嬴冲。 “可是恨不得宰了本王?” 感受着那森冷刺骨的杀意嬴冲却是唇角微挑语含嘲意:“太学主不妨一试?” 这个时候的他可非是数月前他初入咸阳之时! 李世民已经凭借崆峒印勉强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此时闻言却只觉嘴里一阵发苦。 嬴冲这般向太学主挑衅是否太自大了?这位的身边虽也同样有一位‘伪开国’在。可他们的面前却是当世第二人! 需知伪开国这一层次因上方无路可走皇天境被封锁之故高低顺位间的差距极大。 鲁国太学的方孝孺亦是伪开国可这位在太学主面前最多只能接下五十击而已。 后者哪怕以一战六都仍有胜算。 甚至可以说似守正、太学主、越倾城与夫差这等人物除了缺少皇天位特有的‘法域’之能外本身实力就已达到了‘开国’层次! 正觉忧心李世民却又感应到后方林中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机。这使他心神一振之前有些浮躁的心绪又平稳了下来。 原来是这位赶到了怪不得嬴冲如此有恃无恐—— 此时太学主也淡淡扫了那林内一眼。随后仍是一言不发身影骤然分化成沙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这位离去此间众人包括嬴月儿在内都是长舒了口气。嬴冲却颇为不爽感觉自己就像是仗势欺人只知吠叫的小狗却只换来了太学主的不屑一顾。 尽管他心里也是断定太学主绝不会在这里动手的可结果这位走的太干脆利落还是让他略觉恼火。 “殿下还真是胆大居然敢这般挑衅于他——” 此时米朝天亦从后方林中行出。这位的面上亦是满含苦涩之意:“真要战起来我可不是他对手未必就能护得住殿下万全。” 米朝天自问能与太学主战上一天一夜不败可太学如真欲对嬴冲出手那么他也无力去护持。 嬴冲嗤笑:“他暂时摸不清本王根底怎会轻举妄动?既不敢动手那本王逞一番口舌之利又有何妨?” 其实之前他那些话确是存心挑衅。如若太学主在这里动手了也就说明这位已经放弃了图谋。 可如这位最后放弃那也就意味着太学主所谋甚大手里也依旧有着足够的力量可以应对如今的变局。 至于自己的安危嬴冲并不担忧。有月儿在此配合米朝天足可与太学主一战。 这位米公公得到的信息多半还是年前清理地下暗城的时候不知小小那里又多了一件仙元墨甲。 米朝天闻言则愈发无奈:“可殿下也需适可而止!方才此人分明已至暴怒边缘动手在即。今次殿下诛灭他两位弟子又将白王府夷平斩杀此间八位权天坏了他的大计太学主岂有不恨之理?方才奴婢这里都不敢有丝毫异动生恐将他彻底激怒不顾一切。” 说到此处米朝天又一挥袖将对面河岸的地皮完全掀翻:“殿下你看这地下此人一怒之威竟至于斯。” 嬴冲看了一眼初时他不觉有异。只因这地面之下亦在他的龙视术的观照中。 可仅仅只片刻之后嬴冲的神情就转为凝重。已发觉这些地底的泥土正被时光‘腐蚀’。经历的时间流速明显与其他地方的泥土大为不同。 可紧接着嬴冲却又觉胸怀大畅。心想原来如此这位最后果是含恨而去么?并非是他想象中的不屑。 这太学主也终究是人能被七情六欲所动而非是一尊不可战胜的神明。 不过嬴冲很快就又注意到米朝天透出来的口风。 “果然!太学主与信陵王联手之事陛下与绣衣卫早就有察知?” 见米朝天并不否认嬴冲就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学主离去的方位:“我看他这次所谋之大怕是远超陛下的想象。一旦处置不当我大秦说不定会有天降横祸。” 米朝天没答话只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世民。此处有外人在有些机密之事他不好在这里说。 ※※※※ 返回之时嬴冲是与米朝天同车而行。至于李世民这位已很识趣的驾驭他那辆飞车早早离去了。 足足三个时辰之后嬴冲的飞车才回至嵩山脚下。 ——之前赶去白王府他是借助了郭嘉的虚空挪移法又不惜马力。可回来的时候却无需如此。 不过他的飞车能在短短三个时辰疾驰八百里已经足够快了。这都全靠米朝天这位源源不断往那四匹翼龙驹的体内灌输真元。使得这些马都能不要命的全速奔驰而不惧力尽衰竭。 飞车还未落地米朝天就已告辞离去。他与嬴冲密谈近三个时辰该说的都已说了此时必须得去见天圣帝回禀复命。 随后当四匹翼龙驹缓缓降落嬴冲从车内走出时就感觉到几股或好奇或凌厉或灼热的视线往自己看了过来。 嬴冲心有感应首先看向了身后他家修建的那座高台。台上的薛平贵及周衍二位被他直接忽略眼里面只有叶凌雪一人。 敏锐的察觉到妻子眼里的欣喜与担忧嬴冲便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结果却令妻子满面羞红又似兔子般把螓首缩了回去。 嬴冲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啊? 随后他又坦然自若朝着御台方向一礼。再抬起头时只见那边凭栏而望的天圣帝正似笑非笑的从他这边收回了目光。 第三处视线来源则是来自于对面百丈外的齐王。嬴冲也向那方向挥了挥手。引得那座楼台之上‘噗嗤’一笑。 “这个家伙可真有意思!” 赢控鹤笑完之后却又感慨:“他居然真把那白王府夷平了” 这使他惊疑不定在短短几刻时间内将白王府彻底扫灭。那么此刻的武安王府又是何等的实力?自己之前是否太托大了? “你我每每都小看了他——” 旁边的蒙面女子这么说着却又语透好奇:“你看那信陵王魏无忌这位已寻过去了。”(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四章 针锋相对 “魏无忌?” 赢控鹤拿眼看了过去果见那魏无忌正行往嬴冲的方向。后者也有所察觉在那高台之下驻足停步静静等候着。 见得此景赢控鹤不禁失笑。 “这可真有意思嬴冲那家伙素来牙尖嘴利。我赌那位信陵王必定是自取其辱。不出半刻钟就会被气走。” 蒙面女子并未答言这个时候她也更看好嬴冲。尽管未曾直面领教过可嬴冲那张嘴的厉害之处她是闻名已久。 就在二人说话时那魏无忌已行至到了嬴冲的身前三丈站定。 “原来信陵王到了!” 嬴冲首先开口一脸的哂笑:“不知魏兄有何事来寻本王?” “只是来看看故人之子!” 魏无忌的面色平静上下看了嬴冲一眼:“只是结果颇让人失望你比你那父亲还要更愚蠢!” 嬴冲闻言不禁摇头:“愚蠢么?其实本王倒是觉得魏兄才是真蠢。你这家伙最近是脑袋里生锈或者变成猪脑了吧?” 这句话顿使在场诸人都是一愣。许多人都想到这二人之间多半可能会发生冲突。可却都没想到这位武安郡王殿下竟然会直接口出恶言。 一息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而魏无忌身边的一位魏国文官更是直接出声训斥:“住口!殿下堂堂郡王之尊竟然如此无礼!这莫非就是你们秦人的教养?怪不得人都说秦类西夷果然是粗鄙野蛮不类中原。” 这句话道出便是在场几位大秦鸿胪寺大臣亦是面透羞惭之色。 嬴冲却浑不在意蓦然前行数步来到了魏无忌面前:“礼仪?那是什么东西?本王便是骂了他尔等又能怎样?其实那北方的蛮夷有一句说得对客人来了需待之以酒肉;豺狼来了则迎之以刀枪!” 说完之后嬴冲又眼神定定的与魏无忌对视语含挑衅:“不知魏兄可信本王现在就能宰了你?” 魏无忌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感觉今日来寻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错误。 可他一时间也不能贸然开口。此时竟觉嬴冲的眼神异常的灼热眸中杀意狂烈似乎说到就能做到。 就在嬴冲话落这一刹那这座武安王府的高台内外数位权天级的气机将他的身影神念牢牢的锁住。 似乎当他开口说‘不’的一刻这些人就会动手将他撕成碎片。 这个家伙难道是认真的?可这家伙难道就不惧——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魏无忌面色更显阴沉。 “放心!其实这嵩山脚下还是有些不方便即便本王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里。” 嬴冲得意的把唇角微挑:“只是魏兄仍需小心本王可不会容你活着离开秦境——” 音还未落此间诸人就传出了一阵嗡然声响。魏无忌身旁那位文官更是面色潮红口中亦语无伦次:“你竟竟是如此狂悖!此言本使必定上奏秦皇要向你们秦廷要个交代!秦魏两国交恶此责你承担不起。” “悉听尊便!可哪怕是陛下面前本王也是要这么说的。” 嬴冲往后退开随即又哈哈大笑着拂袖扬长而去:“也请魏兄记住了这段时日一定要小心你项上人头!需知本王平生之志便是有一日能举百万军扫平魏都大梁!能借魏无忌你人头掀两国战事正所愿也。” 魏无忌闻言不禁吐了一口浊气。 原来如此为一己之仇不惜祸乱天下么? 这刻他是无比深刻的认知到眼前这竖子与其父嬴神通确是截然不同的性情。 尤其那后一句使他心神颤栗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惊悸之感。 不过这些心绪瞬即就被魏无忌强压了下去目透冷冽之色:“五年之前本王就该宰了你!” 嬴冲闻言驻足笑嘻嘻的回过了身:“这句话魏兄你总算说出口了?既然心里是这般想的又何需假惺惺的?不嫌无趣?” 魏无忌双目微眯:“其实本王这里亦有一言回敬关东洛州本为魏土是四百七十四年前被秦强夺!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则举刀枪这句孤亦深有同感!秦军如敢再踏入洛州我煌煌大魏必使尔等如嬴神通一般折戟沉沙场!” “然而四千年前魏国本为晋土魏氏以下犯上得以分晋!如今天下七雄只有秦楚燕三国乃是正朔!” 嬴冲又随意的摆了摆手:“且这些话可待你安然逃出函谷关再说!本王说到做到这次狩猎必定全力而为。那白王府只是开始而已。” 魏无忌眼角抽搐狩猎?这是把他信陵王魏无忌当成猎物么?一声嗤笑他亦转身拂袖:“希望不久后武安郡王还能如此自信!” 然而当他策马远离数里之后那眼眸之内却有一丝青光显现。手中握着的马鞭亦是扭曲到不成模样。 “孤必杀此子!” ※※※※无独有偶在武安郡王家的那座高台之上嬴冲也是咬牙切齿。 “他别想活着逃出秦境!” “此事只怕不易。” 郭嘉在旁泼着冷水:“魏无忌底蕴深厚又是有备而来此时其麾下必是强者如云又有太学主西方大帝等人为羽翼想要杀之谈何容易?且那裴氏等人也不会容殿下得手。” 又摇着头道:“之前白王府一役殿下是出其不意才能重创信陵王。可如今他已有备想要得手怕是不易。” 嬴冲一声轻哼并未反驳只道:“不管这许多!即便最终杀不得他本王也要从他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他知郭嘉之语乃是实言。自己想要动魏无忌难如登天。 就不说太学主与西方大帝等人魏无忌麾下那位王府大总管魏忠贤亦非弱者。 那也是一位伪开国据说实力不在米朝天之下! 这次明面上虽未跟过来可只从今日太学主现身雍州就可知秦境之内必定有新的伪开国入局。使得嬴高与越倾城二人不得不分心旁顾。 不过他嬴冲也没有因此就停手的道理。 叶凌雪则有些忧心的问:“夫君就真不惧魏国起兵攻秦?” 她出身将门不会说‘一旦两国交战必定生灵涂炭’这样的蠢话。可却知此时的大秦已承受不起太大的动荡。 “他们不敢!” 嬴冲摇了摇头转手就将一张文书递给了妻子:“魏国攻卫失利折兵损将二十万人。之前其国中亦有灾情变乱规模虽逊于大秦北境可因大魏几家世阀内斗激烈。此时魏之处境不比我大秦强上多少。” 叶凌雪不用去看就已明白了过来。秦境上游大水下游处的赵魏又能好到哪去? 以眼下秦魏二国的情形双方都不愿轻启战事。不过大秦这边似更占优。只需守住了函谷关就可稳据胜势。 故而她夫君这次可放心大胆的对信陵王出手。能够宰掉信陵王是最好不过不能的话也可削断魏无忌的几条得力臂膀 再以嬴冲的性情今日本不该做这打草惊蛇之举之所以说这些话必定是另有所图而非是为一时快意。 嬴冲解释完后便又问郭嘉:“那地下灵脉的事情查得怎样了?” “这所谓的地脉阵坛应是出自三十年前守正道人的手笔如今只是被人利用。” 郭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学生仔细查过了这多半只是障眼法。此法确实能夺人气运逆转天机。可成功的可能性却是小而又小。对方看似很用心可其实不然。且天圣帝那边早有察觉已然有备。” 嬴冲微微颔首郭嘉之言与他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随后他又将那枚符简递给了在旁静观的虞云仙:“仙姨你可认得这血珠?” 虞云仙仔细感应了片刻面上就露出些许讶异之色而后若有所思道:“在以往的道书中并未见过此物。我只能猜测这珠内的妖血必定是出自神兽且经历过西方佛法净化。除此之外这东西必定是某座法阵的阵枢之一。” 嬴冲眉头一挑西方佛法?这件事居然还与身毒佛教有关? 虞云仙此时又笑着把符简转递给了叶凌雪:“其实你该问凌雪才是!这个丫头几年之前就已是长生道首屈一指的的阵道天才。” 嬴冲本就有向叶凌雪请教之意当下又目光左移看向了妻子。后者手持着符简闭目沉思片刻之后却摇了摇头:“这上面显化的符文太少了我看不出来。只知此物应该是为激发某件妖族器物且与太虚之法有涉。” 妖族器物?太虚? 嬴冲凝神思索了片刻随后就果断的拿了那符简又往楼台之下行去。 诸人见状不禁错愕叶凌雪更是好奇问道:“夫君何往?” “自然是去面圣!” 嬴冲随口答着:“嵩山的兵力还是不够至少要从咸阳城内再调四个师过来。”(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五章 神元墨甲 “可依学生向来陛下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郭嘉忽然出言使嬴冲停住了脚步:“陛下急于求成只求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斩断枷锁筑就变法之基。此时御驾至嵩山观礼正是为以身为饵。这次的良机他岂会放弃?在王爷看来圣上他处境凶险。可在圣上眼中却是有十足胜算。需知大秦皇室的底蕴居于七姓之首。或者陛下他另有准备。” 见嬴冲只是蹙起了眉头并未被说服郭嘉又随后谏言道:“若是学生近日必定会在咸阳生乱牵制住城中军力。” 嬴冲的面色顿时微一变色陷入了沉思。足足片刻之后嬴冲这才问道:“那么本王难道要就此坐视不理?” “自然不能坐视!陛下他有他的筹码可殿下也需有自己的准备才可万无一失。以学生之见那咸阳城中军力再抽调一师过来无妨。此外权天位战力仍有不足。” 郭嘉说完这句又神情凝重的问:“还请殿下告知方才您到底从王妃语中联想到了何物?” 嬴冲这次稍稍迟疑了一番方才开口:“是十二神器之一江山社稷图!” 此言道出这台上诸人都为之愕然瞠目。 虞云仙初时只当嬴冲是异想天开可随着她仔细深思之后却也是心情沉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妖血元珠灵阵中枢太虚之法—— 如那江山社稷图落在了太学主又或魏无忌之手且这二位并无法得到这件神器的寄主认可。那么他们使用太虚之阵以妖血元珠强行催发此物也不是没可能。 此事荒谬却不可不防。需知她这个师侄灵觉可一向都是精准之极。 ※※※※ 五日之后嵩山南院的一间宿舍内当徐庶从入定中苏醒就见自己的同学兼室友张良正伏案疾书全神制作着符箓。 徐庶斜目扫了一眼就知那是一张防身用的道符且是一座庞大符阵的一部分。 “护身法阵?张师兄也是感觉不安?” “嗯!” 张良淡淡的应了一声小心的将这张符的最后一步完成又将之折叠成三角形状这才转过头看徐庶。 随后他就发现这位师弟也在低头捣鼓着一面银镜。 他们二人都是阴阳士尽管都已至天位也能大规模的操纵天地元灵可在细微操纵上却是远不如玄修。 故而玄修在七八阶时炼制的法器他们到天位境界之后也仍是望而兴叹。 可徐庶却别出心裁利用与符阵类似之法用数十组功能不一的构件组成了这面样式粗犷笨拙的镜子 看起来似是失败了如将这面银镜损耗的材料交给玄修的话至少可炼制出三件同阶法器而绰绰有余。 可张良却知徐庶正在做的这东西功用绝不同于寻常器物。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保命逃生。 只是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钱财?徐家并不富庶哪有这么多银钱供徐庶挥霍? 略一思忖张良就已明悟。 那应当是来自嵩山外围开设的赌局——他这位许师弟不但头脑聪明且一向眼毒认真下注的话赚取个二三十万金轻而易举。 “师弟既然用了个‘也’字想必亦有同感?”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啊?” 徐庶一声叹息:“儒门五*君*子白鹿洞四镇国信陵王魏无忌加上之前就已进入秦境的儒门领袖太学主。还有五日前被武安郡王剿灭了的白王府让人不在意都不成。尤其是白王府那边的消息虽被封锁可据说这座水府已被武安王彻底夷平将那里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从那天之后这嵩山下的气氛就古怪得很。我看荀攸他们那些人都已无心参与大比。可怜吾等小鱼小虾恐遭池鱼之殃。” 张良闻言亦微微一笑:“我这里亦与师弟所见略同!此时此地我等确需小心为上。不过只凭这些器物之助还是远远不够。吾等阴阳士皆不擅斗战之法就不能不在‘谋身’一道多用些心力不可。” 说话时他已取出了一另一张符箓继续专心绘制了起来。 “师兄之意莫非是提醒小弟最好是预先寻一得力人物托庇其羽翼之下?师兄对此间形势竟悲观至此?便连书院中的那几位师范也不可靠?” 徐庶先眉梢微扬又好奇的问:“对了今次那太学主与信陵王如真欲选在大比之时动手你更看好哪家?” “不好判断。” 张良停笔思忖了片刻随后微一摇头:“太学主有备而来可能会多一层胜算。然而秦室之积累亦是非同小可。且不提那几位伪开国光是那件‘始龙’神甲我就想不出那位儒门领袖能有何法应对。不过这却是我张良见识浅薄之故想必那太学主自有牵制之策。” “始龙?那件天下无二的神元甲么?” 徐庶一声低吟然后也苦笑道:“我也想不到可这就古怪了莫非他还能动用神器不成?” 神甲‘始龙’乃是昔年秦始帝嬴政遗留的墨甲。是以一具上古时的皇天位龙骸为基础打造是世间仅有的七件神元甲之一。且是七件神元甲中最强的一件。 而这七具神元甲不同于其他墨甲处就是因‘半法域’的存在。 传说那七位踏入皇天位的帝皇在寂灭前都曾将自身的‘法域’之力融入到他们的七具神甲之中以庇佑后人。虽未完全成功可也令这七具神元甲威力大增成为举世无敌的神甲。 此外在三千年后那具‘始龙’甲又历经诸代秦帝不惜工本的强化此甲可能早已攀至半步皇元阶。 且这七件神甲本身也无需由人驾驭那甲中自有‘真灵’可以在特殊的法阵辅助下催动神甲与人争斗。实力都可达伪开国阶并有半‘法域’辅助世间无人能敌。便是强如夫差亦不能与这七件甲抗衡。 故而七国皇室虽都陆续衰落那最弱的韩帝坐下甚至连一位伪开国都没有可都无灭亡之忧。而这七具甲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轻离宫城千里范围。如欲在千里之外动用此甲需要花费无数的时间与财力。 可这里是嵩山距离咸阳宫才不过四百里而已! 徐庶也同样想不通那太学主能有什么方法去应对神甲‘始龙’。更知历代秦皇之积累绝不仅仅只一尊‘始龙’甲而已。 可这位既已来了想必是有着足够的胜算。(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六章 霸王执念 “然而天圣帝未有退入咸阳之意想必亦是信心十足吧?据我所知大秦除了始龙甲之外白云观亦有一镇教圣物。那位陛下分明亦有应战之意——” 正这般说着徐庶忽然听得窗外一阵‘哗哗’的响声大步行到了窗旁往外望了过去。随后就见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秦军将士从南院院门处鱼贯而入随后又四面散开。 这南院本就有近千大秦禁军巡守而随着这些甲兵入内此时南院内的气氛愈显剑拔弩张。 徐庶看了片刻不禁轻声一叹:“看来我徐庶是该寻一人托庇了。张师兄你更看好哪家?” 张良想了想就已有判断:“秦境之中只有那裴叶蒙卢王赢六大世阀可以为依靠。私人建议你可选武安郡王。” “武安赢氏么?” 徐庶想起了那位武安王夷平白王府的战绩。 那是真正的‘夷平’便连那座沙洲也不见了踪影。且五日之前他也曾感应那边的方向有数位权天境陨落。 可徐庶还是问道:“为何要选武安郡王?可我看此番嵩山变乱他的武安王府亦将深陷漩涡。裴宏志等人岂非更佳?” 张良闻言一笑:“如是裴宏志你徐庶便休想走出秦境。” 徐庶气息一窒仔细想了想发觉还真是如此。裴宏志这等人老奸巨猾自己一旦欠下这些人的人情那就等于是落入高利贷主的掌中很难脱身。 “反是那嬴冲这位虽手段不凡却仍旧面嫩皮薄且正有护卫士子之责。吾等无需卖身投靠结个善缘即可。” 张良淡淡说着:“此番武安王府难免卷入。可神策军三师九万军右金吾卫二万军军中总计八十名天位四位权天级驻营供奉都在其掌握之中。要保全我等性命应是轻而易举。想来那太学主也不会特意寻我等出手。” 说到此处张良又若有所思道:“其实还有一人齐王赢控鹤我看不透他。” 那齐王看似无害一向都以荒唐面目示人。可前些时日赢控鹤曾亲自邀约招揽他张良。 那个时候齐王给他的感观可与传言中大为不同 ※※※※ 当徐庶与张良二人正在议论嬴冲的时候。项羽也正意兴阑珊的手持大枪从演武台上走下。 他今日的对手只在他手下撑过一个回合。清晨这一战刚刚开始就已结束。 项羽颇觉扫兴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诸国书院中能做他对手的也就只那十几位而已。 步下台阶项羽就又看向了东北方向某座高台向龙且问道:“刘邦那边到底有消息没有?” “暂无!” 龙且微微摇头他知晓项羽看的是何处多半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座观战台。 自从半月前被那位武安郡王羞辱之后他的这位少主就更生出了执念定要从嬴冲那里扳回一城不可。 “不过近日书院中的传言更盛其中有说武安王心怯的也有涉及其师孙望的。且已不仅仅只是书院如今便是那些来看热闹的秦民亦有听闻。” “卑鄙!” 项羽一声轻哼然后就又问龙且:“你觉刘邦之举可能使嬴冲下场与我一战?” 龙且与项羽是总角之交深知这位的性情。他的少主虽觉这谣言卑鄙无耻自己不屑为之却也不会阻止刘邦这么做。 其实除此之外书院内还别有异声。有人说是少主为挑战武安郡王嬴冲不择手段竟将嬴冲之师孙望这样的兵家宿老牵扯进来手段激进性情卑劣让人不齿。 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未将此事道出。只因龙且实不知项羽知晓此事之后又会生出什么事端出来。 且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中伤少主的传言以前也不是没有。可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真正有智慧的不会受其迷惑 “传闻嬴冲重情重义与孙望情同父子。刘邦之策多半能见效。可能否使嬴冲下场还不能确定。” 说完之后龙且又试图劝谏:“秦武安王此人虽是兵法不俗可本身武道天资有限。此时或能得意一时也难与少主争锋一世!少主实无需在意的。” 在他看来项羽的真正对手应是那燕国冉闵是那吴国孙策齐国高洋等人才对。这些人的兵法武道无不都是上上之选。 甚至那吕布李存孝二人尽管在用兵上只是中上之姿可只凭其一身武道就远比那位武安郡王更值得他们在意。 而似嬴冲这等人物日后只需遣一上将便可于万军之中取其首级—— “我岂不知?然而这口恶气不出本世子心气难平。” 项羽一声轻哼转而又奇怪的扫望了场中。尽管今日这场中也是人山人海热闹之极可他却总觉最近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诸国学宫的师范都是忧心忡忡;那些文士辩论也是心不在焉。而秦军亦调兵遣将加紧巡守; 而其中缘由他也略知一二。 “到底查清楚没有当日那白王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一切的异常都是从白王府覆灭嬴冲返回嵩山之后开始。 “已略有眉目。” 说到此事龙且亦是眉头大皱:“仍不知详细只能确定当时陨落在白王府的权天位不少于八人。除此之外太学主似在事后现身却并无任何异动直接退走。” “八人?” 项羽大吃一惊又再定定的看向了东北方的那座观战台。 以武安王府明面上的实力要杀死八大权天级也不是不能办到。可问题是那个家伙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一切! 可仅仅片刻之后项羽就眼现出惊佩之色。 “真是厉害啊!看来那家伙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 龙且却摇头:“只凭他的武安王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办到只怕是他背后的天圣帝出手了。” ——有传言说那位武安王身边或有一位新晋的伪开国。可似这等人物在这十几年中还能称雄一时。十几年后却必定泯然众人。 而那嬴冲麾下尽管强者众多却无一人能有希望突破皇天境。这也是那位最大的缺陷! 此外一位新晋的伪开国也没可能在短短四刻之内就攻破那座白王府。 项羽却浑不在意又定定出神的把目光转向了正北方的御台:“小小一个白王府居然就藏了八名权天!龙且你说那位信陵王到底意欲何为?” 龙且闻言不禁眉头大皱他从项羽语中听出了兴奋雀跃之意。心想少主他该不会也想在今次这场变乱中参上一脚? ※※※※ 嵩山上下暗潮汹涌之时嬴冲却正在炼神壶内‘革新’着虞云仙那件名为金山印的法宝。而他的妻子叶凌雪则是跪坐在一旁全程观摩。 原本这法宝级的器物革新至少也需十天半月不可。可这次嬴冲不惜损耗往邪樱枪内投入了至少两千滴妖元灵露以加速革新的过程。 而此时这‘金山印’的变革已渐至终局。这件本来仿佛官印般的法宝也显出了新的形状。 除了这印大了不少之外那金印之下更显出了‘灵龟永寿’的字迹。而在金印之上则多出了一头灵龟的雕像。 嬴冲为此怪异无比:“这可是金山印!听名字就可知此乃金与山的合体怎么就出来一只灵龟?” 灵龟属水是玄武之后这与金山印完全不沾边啊—— “这是金生水有何好奇怪的?这金山印终究是以金为主的。” 叶凌雪在旁毫无异色:“至于为何是灵龟!我猜这件法宝在古时必定是压死了不少乌龟。算来这东西对付玄武一族最好用不过呢。” “金生水么?” 嬴冲微微蹙眉眼里略现恍然之色。 所谓的金生水当世许多初入修行之士只是认为金融化之后就是‘水’了。 可嬴冲读过一本道书知晓古人之所以认为金生水的一个因由也是因他们以金掘土铸成水井之故。 而五行之间的生克也远不是普通修行人以为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金山印内为何会多出这重达百万牛的‘玄武重水’嬴冲却仍是想不通。 至于叶凌雪的后一句他已听出妻子是在胡扯忽悠。什么压死了不少乌龟这是在说故事呢—— 此器克制玄武一族倒是真的不过却是革新之后的金山印能以水制水。 之后嬴冲也懒得去想就这么看着。 这些时日以来嬴冲都在怀疑这邪樱枪所谓的‘革新’其实是那位圣人道祖代为出手。 可叶凌雪却说不是。邪樱本身就有着这样的力量。能够使所有器物在涅槃中得到新生与变革。 就比如这金山印就是在原本的基础上重新诠释阐发构建器阵。(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七章 圣器云罗 就在嬴冲疑惑之时那金山印已褪去了最后一丝火焰。叶凌雪探手一招将此宝拿在了手里。 “确实是到了伪圣器层次!可惜还缺少一头玄武妖魂否则此器之威可接近圣器了。” 叶凌雪存神感应着随后又微一摇头:“此物守御之能不俗轰击之威亦可相当于崆峒印的两成。除此之外还可为仙姨提供源源不绝的水元法力。可也仅仅只能让仙姨她堪堪踏入伪开国的门槛。与夫君的预期不符——” 闻得此言嬴冲不禁眉头大皱现出了苦恼之色。 他原本的预期是虞云仙拥有这件伪圣器之后实力能够与方孝孺不相上下至少能挡住太学主五十个回合。 可叶凌雪的话却似是一头冷水泼在了嬴冲的头顶。 尽管他的妻子到如今还只是一名小天位可嬴冲却并不怀疑叶凌雪的判断。 伪开国与上镇国的顶峰差距极大踏入到伪开国阶的仙姨可以力战至少两位上镇国。 可嬴冲一想及这次他即将面临的强敌就觉心惊肉跳。 ——两名伪开国听起来是实力强大。可小小她与仙姨联手也不是太学主的对手。 嬴冲估计她们只怕连半日(六个时辰)都撑不住。 其实要想大幅提升虞云仙的战力也极简单只需后者能够修成第三境的回天法。修复旧伤返本归元重铸根基。 完成这一步虞云仙的实力不会弱于小小及月儿二人联手。再如这位根基补完之后顺势将其武道修为也提升上来那么她至少可与米朝天相当。 可问题是虞云仙修炼回天法第三境的损耗是二万四千滴妖元灵露—— “白云观玄光真人也判断那太学主可能将动用山河社稷图又或者另一件妖族虚空法器。” 叶凌雪的目光幽幽望来语含权慰:“陛下他既已知此事必定会有防范。夫君你最近太焦躁了。” 嬴冲苦笑天圣帝到底有什么布局他仍不知究竟。此时也只能信任陛下确有涤荡乾坤之能。 可他真正不放心的却是齐王赢控鹤!旁边石碑上的字迹可是历历在目。 而今次十宫大比中齐王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是一无所知。也不知天圣帝对他这个弟弟是否有着防备。 再者—— “倒非是全为这次十宫大比我还是想试试看这次截杀魏无忌的可能” 嬴冲摇着头随后又取出了一件仿佛银棍般的器物目中微现迟疑之色。可最终他的眸子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决意。 随着嬴冲心念微动那邪樱枪瞬时化为银液将此物紧紧包裹。 叶凌雪注目看着那件器物眼现好奇之色:“这又是在做什么?” 她认得此物是一件名为‘云罗伞’的法宝是不久之前嬴冲清理暗城从圣上那里得来的奖励之一。 说来也是不凡之物曾经名列三十六圣器之一可如今那伞盖上的布已不见踪影就剩一根伞棍与伞盖的骨架。 如今这东西这最大的用处就是酿造美酒。只需将之插入到酒水之中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得到一坛仙酿级的美酒。 “自然是把它修复!” 嬴冲面上饱含无奈。他原本将这东西从宫内要过来是因此物好玩他以前就眼馋这东西许久了。 只要有了这东西再为此物提供足够的灵石就能每天喝上好酒且还是不重复的。 虽说这些酒只能保存一日却可千杯不醉。 之前他在宫中索要时天圣帝可是万分不舍。需知这位陛下年轻的时候可是嗜酒如命。 不过如论斗战之能此物实在排上不号在所有圣器中是最垫底也是所有圣器中最不实用之物。 修复此物本是他最后的方案不得已之策。可在眼下他已无法可想这件东西是他最近能寻到的唯一一件圣器残骸。 修复残缺圣器的奖励极其珍贵可此时他已别无选择。 这次也依旧是以妖元灵露加速仅仅两个时辰之后那银液中的‘云罗伞’就已开始强力的脉动。 嬴冲一直在看叶凌雪的面色只见他妻子眼神震撼而又凝重目光不肯离那团银液分毫似要洞穿其中秘密。嬴冲瞬时便知这修复圣器多半非是邪樱枪本身的能力而是他身后那位圣人亲自出手了。 其实他也想看这圣人的手段到底如何。可嬴冲自问自己的道法造诣太过浅薄。哪怕有‘龙视术’亦难窥得其中究竟。于是果断的放弃转而拿起了一本道书一边翻看一边等候着。 又两个时辰之后嬴冲再次从炼神壶中走出。他手中的那件法宝‘金山印’先是一阵跳动随后猛地飞走。 可仅仅片刻旁边的一间静室内就传出了一声惊呼。虞云仙一个闪身到了他的面前目内满含异色:“这就是你说的革新法宝?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之前嬴冲从她这里借金山印的时候也说是要以‘革新’之法强化此器。 当时她还是很担心的不太情愿。毕竟是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旦损毁自身根基又将受损。只是出于对嬴冲的信任才将此器交付却没想到。仅仅几日时间她的金山印就已变了个模样阶位也提升到伪圣器的层次。 “说了这是神器之能。” 嬴冲轻声一叹:“其实侄儿也想知道这东西的原理为何?” 虞云仙定定的看了嬴冲一眼而后微微颔首:“也对问你还不如问凌雪。” 嬴冲只觉胸中一闷不过这时的他实在懒得与虞云仙计较。随后又将吴不悔唤到面前郑重其事的将那‘云罗伞’交到了这位的手中。 完全修复后的‘云罗伞’颇为秀气。撑杆是淡银色的扇面则是淡青色上面点缀着朵朵白云一看就知这是女人使用的器物。 接过此物时吴不悔的眼中就现出了一丝讶色:“竟是圣器?名叫云罗伞是么?” 嬴冲微微颔首之余又语含苦笑:“接下来无论是应对太学主还是追杀魏无忌都需用到仙子的幻术。可这一次的嵩山之变凶险万分便是小小月儿一时不慎亦有陨落之险又更何况仙子这样的阴阳师?本王思来想去如今也只有这件圣器才能使吴仙子安然无恙。正如仙子所见此物并无多少斗战之能可其守御之力却是真正的圣器层次。曾被稷下学宫盛赞名列三十六圣器之一。”(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八章 不悔天幻(三章补更) “圣器云罗伞?” 虞云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艳羡。凡是修道之人无不都对圣器垂涎三尺。 她虞云仙只需一件圣器在手未来的成就绝不会低于越倾城多少。 不过云罗伞这东西乃是纯正的水系圣器她便是拿到手也没用。此物偏向于幻术及防护不似金山印本身就是出自广成一脉与她的功体相合。也正有一套名为‘玉清神印’的秘法可以驾驭此宝。 吴不悔则是似笑非笑眼含异泽的定定看了嬴冲一眼。良久之后才颌首道:“原来如此!不悔多谢殿下了。不过殿下说此物并无斗战之能却是大谬。此物在有些人的手中或者真是废物。可不悔却很喜欢呢有了此物不悔正可如虎添翼。” 嬴冲闻言微一扬眉其实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考虑。云罗伞侧重于防护又兼具致幻之能而吴不悔的阴阳术正好是主攻幻术操风弄雨之能。这件圣器说不定正适合吴不悔使用 而以眼下的情形看来这把云罗伞在吴不悔手中只怕是正得其主。 不过嬴冲依然好奇也有不信:“如虎添翼?不知怎么个添翼法?” 吴不悔并未直接回答只一双妙目上下扫望着嬴冲:“我看殿下又连续数日未眠可是因这次的十宫大比始终不能心安?”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有一片烟白色的水雾在这房屋之内散开。 嬴冲心中微惊仔细注目全神防范着。 他知云罗伞的残骸之所以能制造出美酒是源于此物可以产生有强烈致幻效果的水雾。故而此刻嬴冲甚至紧闭住了呼吸又以罡气护住全身上下不敢与之接触。 “最近是有些心绪不宁不过还好——” 这个‘好’字才刚说完嬴冲就感觉眼前一黑直接就倒栽葱的晕迷了过去。 之后一直神念昏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嬴冲的意识才逐渐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嬴冲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叶凌雪则在旁陪护。望见嬴冲起来叶凌雪却也没什么异色只微微笑道:“夫君醒来了?吴姐姐对我说你最近压力太重如不能彻底放松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修炼的大自在玄功迟早会出问题的。此外她还托凌雪转告今日失礼之处还请夫君莫要见怪。” “我没事的怎会见怪?” 嬴冲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最近也感觉到了不妥。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态与‘大自在’可不相符。 吴不悔除了精通幻术之外更是一位医家圣手不但看出了自己的问题更以幻法为他舒缓。故而该是自己向她道谢才对。 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还是之前吴不悔露出的那一手近乎出神入化般的幻术。 整个过程他都在防备着吴不悔完全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道的。 “那把云罗伞我可能还真小看了这东西。” 不论战力的话他好歹也是一名大天位且身拥神兽血脉。按说在一定程度上免疫幻法才对。可结果是自己非其一合之敌—— 不过对嬴冲而言这倒是个好消息。吴不悔的实力越强自己这一战的胜算也就越大。 日后只需有这位在战场一般的玄天位以下只怕都无抗手之力。 叶凌雪却笑着摇头:“夫君不是小看了那云罗伞而是小看了吴姐姐才是。玄天位的阴阳士法力远在普通玄修之上差的只是法力入微之能。可那件云罗伞正可补其不足。” 说完之后叶凌雪又道:“你昏迷之后仙姨也对吴姐姐的幻术大感兴趣出手试探。二人交手一刻结果是仙姨倾尽了全力也拿不下她。” 嬴冲闻言不禁再一愣神。交手一刻那至少也要二三百回合吧?随后他又释然心想吴不悔的实力肯定是没达到伪开国的层次。不过以她掌握的圣器还有那自身幻法的特性一般的伪开国也奈何不得这位。一般的上镇国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原本自己修复云罗伞的目的只是为交给吴不悔防身。却是万没料到最后他会收获到这样的惊喜。 手中有了这样一枚强力棋子嬴冲只觉胸中大定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了下来。这天干脆就休息昏睡了一整夜当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嬴冲只觉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那停滞不前的修为居然又有了些微小进境。 不过到第二天醒来之后嬴冲依然是全力以赴的开始备战。一面在炼神壶内适应自己的‘拟龙术’一面则是极力的调动人手以及军力增加着手中的筹码。 郭嘉说的不错他现在手中的权天位战力确是严重不足。 虞云仙、孔宣九月、张承业、一羽夺命羽飘离、左天苍还有暂时只能当成一人用的月儿及小小。即便加上他自己王府之内也只八人而已。 尽管其中有六位都是战力高达镇国实力在秦境内首屈一指。可这次的对手却是以魏无忌为首的战国四公子。哪怕其余三位只是应付可也一样实力雄厚。 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武安王府很可能会左支右绌。 除此之外他还有左右神策军左金吾卫总共六位权天供奉可以调遣。 可其中二人需坐镇咸阳。 剩下的四人也基本不能指望。 这些人手光是要护住这山下山下百万余秦民数千学子安然无恙就已很是艰难。那时只怕不但帮不上忙还需武安王府分出人力去支援。 也幸亏是拥有了圣器‘云罗伞’后的吴不悔可以直接当成一位上镇国甚至伪开国使用。否则嬴冲甚至打算将那邪樱枪的另一奖励提前用掉再招几位英灵出来。 ——尽管他现在已没时间为这些英灵炼制墨甲。 且自这天之后嬴冲就陆陆续续的收到一些学子的拜帖。赫然都是来自于各大学宫最出色的那一群。 这使嬴冲大喜过望腾出时间一一接见。可仅仅两三次之后他就再没什么兴趣。 嬴冲已知这些人拜访他的目的与投靠他无关。这令他的热情大幅减退之后的接见只是保持在不失礼的程度。 “智者避险于无形明者远见于未萌!此言果然诚不欺我。” 高坐堂中嬴冲看着眼前那正拜谢而去名为陆逊鲁肃的二位天目山士子不禁轻声叹息。 心想这样的人物如能入自己麾下效力那该多好?可惜如此英才竟出自于吴地。 郭嘉闻言只是笑而不语。月儿却是不满的冷哼:“既然都不愿投靠父王也没必要见面随便打发了就是。明明是求父王保命反而像是施舍似的。武安王府又不缺他们这些人——” 嬴冲闻言莞尔一笑随后敲了敲月儿的头:“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确不可失礼!这些人都是当世诸国中最出色的英杰日后必定都能有所成就出人头地。殿下今日如有轻慢必定会影响日后风评。” 郭嘉代嬴冲解释着:“大小姐需知主公他一向都是胡作非为可在这几日却也能耐着性子与这些士子说话。” 嬴月儿眉头微皱看了嬴冲一眼。心想确实如此父王大自在有成后一贯任性可这几日待人接物却是姿态成熟稳重谈吐风趣有礼使人如沐春风。 “只是为结个善缘广撒渔网而已。指望这些人日后遭遇挫折时会想到本王或能有所收获。其实这些人多半知你父王本性可这时候哪怕是装也要装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出来以显诚意。” 嬴冲懒得再正襟危坐略显不耐的扯了扯衣领:“可惜效果不佳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变的。他们是看穿了本王不会将他们推入到其余几家门下。” 那东河裴家、固原卢氏、襄阳王氏此时也都是瞪大眼珠想要从各大学宫中挖人呢。 嬴冲岂肯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就是损人不利己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手。 哪怕是在事发当天亲下杀手将这些人的性命了结于此也不会容这些人才为裴卢所用。 郭嘉抿着唇笑对此不发一言。也就在之后不久他望见玄雀之首‘嬴鼎天’正从殿门处大步行入。 这位匆匆入内后就朝着嬴冲一拜:“殿下右龙武军节度使嬴先因涉谋反嫌疑已被陛下夺去职司下狱问审。此外同涉此案者共有旅帅以上二十七人!” 嬴冲闻言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往郭嘉望了一眼。 记得之前郭嘉就已说过——若是学生近日必定会在咸阳生乱牵制住城中军力。 此言果已应验是一种超出他二人意料的形式。却效果上佳有此一事天圣帝如何肯安心将大部禁军调出到咸阳之外? ps:补前面的欠更。(未完待续。) 正文 五三九章 最后准备 尽管早有预料嬴冲却仍觉不可思议又继续追问:“究竟怎么回事?给孤详细道来!” 嬴先此人乃是大秦远支宗世辛苦爬了数十年才由陛下提拔坐到禁军节度使的高位。这位深受陛下赏识怎会轻易背弃?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莫非这嬴先其实是齐王的人?可如是那位布下的棋子没可能在这时候暴露出来。 又或者是其他的皇子指使?然而嬴先如与那几位皇子有勾结嬴鼎天早该禀报他知晓了。嬴不尤嬴天佑那几位也没这么蠢。皇位之争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有哪位皇子会用这样极端冒险之法?他们现在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这嬴先既与齐王无关又与诸皇子无涉那么他到底是为何? 在这时候谋反倒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可即便成了这位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嬴先总不可能以为自己能当上秦皇吧? 嬴鼎天在他面前素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须臾之后嬴冲就已知详情。 “此人竟与威王府有涉?且罪证确凿无疑?” 嬴冲先觉不可思议而后就平复了下来。他没想到威王的余毒竟然遗留到了现今。 不过当想及玄雀近日查得那位西方大帝很可能就是威王遗脉之事便也释然了。 只是这嬴先谋反案本身仍显蹊跷。 按嬴鼎天的说法绣衣卫之所以怀疑嬴先是因十数日前有人出首举报。之后绣衣卫明察暗访果然查得了实证。 可嬴冲感觉这未免太过巧合——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嬴先谋反之事未必属实。可陛下他却也不能不防。天庭潜伏秦境已有二十余年如那西方大帝真是威王骨肉。那么如今秦廷之内真不知有多少人为其笼络。便连陛下的亲信之将都靠不住又何况其他?” 郭嘉摇着头一声叹息道:“王宫重地不容有失。陛下他如今也就只能依靠宿卫军与殿下的神策军了。” 咸阳宫对天圣帝的重要性甚至不在天圣帝本人之下。不但护城法阵的核心部分都在宫城之内更有秦室的诸多传承。甚至那始龙甲的根基也在咸阳宫的地下某处。 而嬴冲那边则是脸色铁青一阵沉默。 他生在天圣十二年那时的威王早已作古十余载。然而在那时候威王对大秦的影响力依然无处不在。 二十余年前那位才是秦廷众望所归的皇子。势力庞大权遮半秦。虽说这位最终事败身死可其故旧门生却有许多侥幸残存。自己麾下的左天苍就是其中之一。甚至朝中诸多大臣昔年也曾为威王帐下之臣。 那位西方大帝如真是威王府余孽。那么在嬴神通身死后天庭势力猖獗的五年中秦廷上下真不知有多少人落入到那位的掌控中。 而此时的咸阳城就仿佛是筛子千疮百孔!偏偏天圣帝仍是信心十足定要与太学主魏无忌等人决一胜负不可。 嬴冲只觉是心烦意乱忖道陛下他也太乱来了怎可轻易犯险? 除此之外还有来嵩阳观战的百万秦民陛下以自身为饵诱使那太学主等人出手。可如此一来也同样将这些大秦子民置身于险地。 而一旦战起权天强者交手对轰。只是那罡风余劲就足以将普通人生生轰杀。 只凭他现在手中三个师的神策军一个师的右金吾卫可护持不住。 这刻他甚至有彻底放弃不管不顾的冲动。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可须臾之后嬴冲却还是冷静下来筹谋着应对之法。 “传孤之令有请绣衣卫王公公清查左右神策军与左右金吾卫!” 对于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嬴冲还是信心十足的。可他对于右金吾卫他却是不太放心。 毕竟此时就有一个右金吾卫师在他的辖下驻于嵩山。。 可既然要查威王遗毒的话那就一并着手以示公允! 嬴冲心想他即便不为自己复仇只为天圣帝待自己的恩德也没可能坐视不理。身为神策上将自己也本就有着护卫秦皇之责。 更何况那可是他的亲外公—— 好在后面几天又陆续有好消息传来。首先是嬴冲临时雇请的一位权天强者在三日后及时赶至嵩山。 此时因西方大帝与魏无忌之故他不敢轻易雇人。可这位不同是他通过羽飘离的渠道延请到的。名唤任来生亦有‘一剑来生’之称身份与羽飘离同样是独行刺客与之齐名。且与羽飘离有过数次合作是少有的几位能得一羽夺命信任之人。且一身修为不俗亦有‘镇国’战力。 嬴冲调查过这位的风评的确是信用卓著。且多次刺杀魏无忌座下之人也与那位西方大帝有过冲突。 这人应该是可靠的不过嬴冲也为此花了大价钱。二百万金就只为雇请此人为自己效力短短三个月。且这位每斩杀一位玄天境以上的修士自己还需另外贴钱作为奖金。 可在这时天下近十分之一的权天境五分之一的伪开国云聚咸阳之时嬴冲只求能有更多可靠的人手使用已顾不得银钱了。 故而当那任来生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嬴冲甚至都没怎么讨价还价。 再接着就是一日后独孤九妹也带着族人赶至嵩山。这位虽也实力不俗可却是妖族身份参与这场变乱不太合适。也易授人以柄落下口实。 不过这位带来的另一人物却是嬴冲期待已久的。 ※※※※ 二月十日嬴冲再次现身于自家的那座观战台。拿着一只千里镜神态闲适的四下扫望。 这场十宫大比从今日起渐入终局正是最精彩的时候。此时还有资格留在各处演武台与辩文台上的都是各大学宫中最有天赋的武道强者最具才华的文人修士。 嬴冲绝不愿错过无论是那些武者间的斗战还是文士们的辩论都可使他受益不浅。 这也因他的诸多准备已陆续就位之故。短时间内他再没法取得更多的筹码已是尽人事听天命的状态。 他已尽了全力可到底能不能安然度过这难关仍需看天意。 这一场他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只需能够保住嵩山上下无事能够使天圣帝安然返回咸阳城就已满足。 可即便只这二条嬴冲也不敢说自己有十成把握甚至五成都没有。(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零章 兵争之始 “这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周衍在嬴冲身边也同样高举着千里镜遥遥眺望着。一边在看一边破口大骂:“那家伙竟也输了我们大秦堂堂嵩阳书院居然没有一人能进入前三十六位!这让我们老秦人的脸该往哪放?” 嬴冲眉头微拧知晓这家伙其实才不关心什么老秦人的脸面只是担心收入而已。 武道三十六强秦人无一入选可以想见周围的秦民对这场十宫大比的兴趣会大为削弱。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是个好消息。观战之人越少自身所需承担的压力也就越轻。 总之两天之后他就会下令神策军封锁整个嵩山隔绝内外。实在管不得那许多了那时便是天圣帝的圣旨也没用。至于太学主等人他们爱来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嵩山书院输成这样的惨况也确实够丢脸的。他这个神策上将亦是颜面无光。 不过丢脸之外嬴冲却也觉幸灾乐祸一边用千里镜看着一边兴致盎然的偷听着那些秦民说话。 “堂堂嵩阳书院就只这水准?身为这次的东道主可无论兵棋斗战辩文论法书院三千弟子竟没一人能入三十六强。今年是怎么回事?” “我闻说那书院山长嫉贤妒能谈优务劣有这样的山长这书院能好到哪去?”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些嵩阳学子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逊色于往年。十六岁的九阶武修就有三人。只是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强。” “不逊往年?如真是不逊往年的话又为何会在十大学宫中排名垫底?其他各家都能培养出不世出的英杰却独独只嵩阳学宫例外?” “便是往年最弱的颍川书院亦有‘颍川八龙’。那新崛起的天目山也同样有孙策、陆逊等人。就只嵩阳垫底岂非是酒囊饭袋?” “腐木不可以为柱也!” “只看当今武安郡王神策上将就可知道了。如此英才居然就因一些未曾证实的流言蜚语就被那位赶出了门。那时武安王殿下才刚父母双亡武脉被废那嵩阳书院却偏是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有武安王殿下在书院至少兵棋之争不会输给他国——” 听着这些言语嬴冲只觉胸怀大慰。就好似寒冬之时喝了一碗牛肉汤浑身无比的舒爽。 不过人群也有不少人对他嬴冲不以为然的。 “武安郡王啊最近这一阵不是有人说那位其实非是楚国项羽的对手所以不敢下场与之一战么?” “不会吧?只是不屑为之而已。” “那也是装的吧?只是武安王他在咸阳数年潜藏隐忍装疯卖傻从未使用过兵棋。退步了也是在所难免遥想当年那位殿下可是横扫整个嵩阳书院。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兵棋确乃小道我只怒那项羽为了出名上望不择手段。他去寻武安王殿下也就罢了偏还要把殿下恩师孙师范扯进来。” “那些传言确实过份。说什么孙师误人子弟座下的学子无一成材还有说他其实无德无才这些年在嵩阳都是混吃混喝——” “还有说孙师是看钱施教。学子肯给他真金白银那就教点真本事。可若拿不出钱孝敬那就对不住了。” 听得这些话嬴冲不禁笑了笑。心想刘邦与嬴鼎天的双簧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既是如此那就绕那家伙一命吧。 “看来是有效果了。” 郭嘉似笑非笑的回望了眼嬴冲:“兵棋八强已经决出明日就是决赛了吧?恭喜殿下这次必能使那项羽跌一跟头不可。” 之前刘邦曾私下拜访向嬴冲问计。结果这位却跟刘邦说那些传言非但不能停下来且越过份越荒唐越不堪越好 此举果然使许多秦民反感不少士子也觉那位大楚襄武郡王世子的手段实在太过份加上嬴鼎天的人暗中引导如今这嵩阳书院内外对那项羽的评价可不怎么样。 “本公这也是为给他上一课兵法之争可不仅限于沙场。” 嬴冲冷然一哂接着他又把千里镜侧移看向那方令孺的方向。只见这位的表情虽还平静可一双手却是微微发颤。 再观书院中诸多师范只见这些人都是面色阴沉目蕴怒火。一双双阴冷的视线往那方令孺所立之处望去。 可嬴冲毫无同情怜悯之意他至今都记得这位将他赶出嵩阳书院时的无情冷酷那时方令孺的嘴脸似仍历历在目。 这位也是活该如此当今诸国虽被世家把持可包括鲁国太学在内的各大书院也知有教无类的道理不会将寒门弟子拒之于门外。 可这位倒好死守着鲁国‘子思’之儒那一套将礼法二字尊崇到了极点。使得书院中的寒门子弟多受排斥。 子思乃孔子之孙而所谓的‘子思’之儒如今正被诸国奉为正统。讲究的就是君君臣臣偃武修礼复兴周政那一套。贵族永远是贵族庶民永远是庶民大家都安分守己那就皆大欢喜了。 而方令孺身为子思一脉的大儒深受秦境各大世阀推崇。 可惜这些年来大秦的世阀子弟之中似乎并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人才出现。 平心而论这一届嵩阳学子的质量并不逊于往年多少。可在这时代嵩阳书院却只能成为其他学宫的陪衬。 “那方令孺看来是坐不住这山长之位了。” 薛平贵此时亦一阵摇头叹息:“他也是活该只可惜了这嵩阳书院。接下来又要乱上一阵不可。十几年内都难再崛起。” 正说着话薛平贵就又发觉那校场的入口方向有些异动。他以千里境望了过去只见那边正有三人入内。 其中之一正是嬴冲的老师孙望。另外还有一老一少虽是容颜陌生可看来也非是寻常人物。 因嬴冲王籍这两个学生孙望在咸阳城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望。此时这位一入场顿时引来无数人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那就是孙望武安郡王与当朝襄国公的老师?” “果然是气质清奇仙风道骨啊。” 嬴冲见了之后就匆匆下楼前去迎接。大约半刻之后嬴冲才又陪着孙望与尉缭子二人同至高台上。 周衍与薛平贵二人虽非是嵩阳书院弟子可对嬴冲的这位恩师却是不敢不敬执礼甚恭。叶凌雪也亲自出面张罗招待 只是孙望为人简朴自在豁达并不在意虚礼。被嬴冲等人这般礼敬他反觉不适尴尬。 嬴冲也看了出来不过却不以为意。尊师不耐是一回事自己这边的敬重与礼节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待得见礼之后嬴冲就又笑问孙望:“孙师调教韩信近月感觉他如今水准如何了?” 孙望思村片刻才凝声答道:“临机应变谋战布局他已不逊于你!只是这孩子毕竟在军棋一道上浸淫未久。如今虽有你当年九成水准可一旦被对手察觉到他的虚实可能七八成的本领都发挥不出来。” 嬴冲微微点头心想能有自己九成水准那也算很不错了。接着他又望尉缭子目含询问。 “吾与孙兄所见略同。” 尉缭子倒是答的更果断:“他的用兵风格正克制项羽。明日也是他的初战无人能知他根底殿下大可放心。即便不能胜也不会败。” “嬴冲自是信得过尉缭子前辈。” 嬴冲笑了笑随后又看韩信:“那么你自己了?可有信心?” 那韩信不骄不躁从容自若的躬身一礼:“信当全力以赴定不辱孙魏二位老师门楣!” 嬴冲闻言一愕又扫了尉缭子一眼。韩既提及孙魏二师那也就是说尉缭子也将韩信收入门下了?也就是二人共授一徒—— 不过嬴冲倒不怎么在意这是韩信自己的事情。这位是他帐下之将本领越强他越是欢喜。 对于韩信的答话嬴冲也颇为欢喜。这位的心理素质不错与项羽交手在即这位既不显过分激动也没有紧张不安更未口出大言自觉胜算已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全力以赴就使嬴冲完全放下了心。 孙望那边却是有些不安:“总觉我等如此算计似有不妥。项羽那人还算坦荡。” “什么坦荡?只是矫情而已。他既敢对弟子出手那也休怪弟子让他身败名裂。” 嬴冲一声冷笑刘邦所为项羽不可能不知。那位若真的光明磊落就该出面阻止才是可这位却只做不知。无非是把脏活推给别人去做自家则仍是干净清爽。 尉缭子则是有些感慨的看着嬴冲。心想这一次项家那位千里驹是真的输给嬴冲了。心想即便没有韩信嬴冲多半也能以最妥当的方式处理此事。 相较于嬴冲项羽他无论哪方面似都相形逊色——(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一章 太学忠贤 当嬴冲正在算计项羽的时候距离嵩山一百一十里外的某处。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正步入到一处小树林内。 这荒山野岭般的地方竟然别有天地。有竹园有凉亭有石桥甚至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 当这位到来的时候就只见他要见的那位。只坐于凉亭之内捧着一本书册研读。神情专注浑不知有人到来似的。 “有意思!” 那声音略显尖细却中气十足:“大战在即太学主却仍有闲暇读书真是好兴致呢——” 太学主微一蹙眉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你扰了老夫心境。” 那白面中年不在乎的一笑:“然则身为盟友太学主难道就不该顾念一番我等这些盟友的想法?这几****太学主是自在逍遥全无声息可却让我们很是不安。” 太学主思忖了片刻就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对方的说辞。 “此言有理!然则此时我等做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需镇之以静。” “镇之以静?道理是不错。可这是秦境总不可能让我等真以不变应万变?” 白面中年叹了口气:“武安王府实力深不可测西方大帝似另有谋算天圣帝那边也同样摸不清深浅。除此之外先生可知今日我在嵩山之下见到了尉缭子。” “尉缭子?” 太学主微觉意外随后就又平复了下来:“应是受孙望之邀此人无需在意。且天圣帝那边老夫亦只需西方大帝一人相助便可。” “一人?” 白面中年吃了一惊眼神难以置信。 ——这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只需提供资源就可其他都可自行其是? 若真能如此倒也不错。尉缭子入秦当是受孙望之请专为照拂嬴冲安危。 此人虽不会插手秦廷纷争却是他们必须解决的障碍。 只是他眼前这位真能以二人之力诛杀天圣帝?这岂非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你太学主也不该出此狂言!米朝天、越倾城、嬴高、玄光尉缭子无一不是实力超群比肩妖帝。又有那‘始龙甲’为后盾几已立于不败之地!” 太学主却毫无动摇之意又拿起了书本:“不败?世间无任何事物可以真正不败。你魏忠贤也是一代宗师当知天地之道万物之奇。说出此等言语未免让人小视?” 魏忠贤哑然失笑:“看来是咱家坐井观天了。可今次嵩山之局所有的关键都在你太学主之手实在让人难以心安。所以殿下希望动手那天太学主能首先给我等这些盟友一些信心。” “信心么?也不是不可。” 太学主声音淡漠:“只需老夫要的东西能尽快送至此间。需知那位天圣帝不会给我等太多时间。” “先生既是如此爽快那么殿下他也必不会让您失望!先生所需之物明日即可抵达。” 魏忠贤浓眉微扬:“只是我家殿下还有一言相告我魏室之所求与先生您与那位西方大帝与东河裴家都不相同。他并不希望天圣帝诸子身死于嵩山之下。秦室皇统落入那齐王之手对我大魏而言并无任何区别。又有那位秦武安王殿下也是志在必得。” “所以了?” “所以为防万一!殿下他另请了一位高人至此。往日这位与先生多有恩怨还请先生海涵。” 太学主的面色顿时阴冷异常目含杀机的盯着魏忠贤。良久之后他还是收回了视线。 “我不会对他出手可也莫要让他出现在老夫面前。邪魔外道老夫见者必诛!” 魏忠贤笑了笑神情自若对于太学主的警告并不以为意。 “能得先生允可真是再好不过。想必那位也不会故意凑到先生面前寻死——” 话说到一半他就见太学主又拿起了那本书册已无理会之意。魏忠贤顿时哑然收住了言语:“那么咱家就先告辞了。” 只是在离去之前魏忠贤似又忍耐不住好奇问道:“其实咱家一直有一言想问先生你们鲁儒一脉为何对秦室一脉传承如此在意?焚书坑儒的预言到底是真是假?又或是当年微子启背叛帝辛之时发生了什么?” 帝辛即为纣王而微子启则是纣王的长兄。二人本是同出一母却因微子启出生时母亲仍为妾室而只得庶子名份。 之后二人成年帝乙因微子启年长本欲立微子启为嗣。此时却有太史据礼法以为微子启为庶帝辛才是嫡出故而转立帝辛。 史书中对此事记叙不过寥寥数语可二人之间为争夺王位而做的争斗却由此可以想见。 十余年后与微子启同为一党的王叔比干遭剜心而死。又数载之后帝辛南下征夷之时微子启却与周人里应外合毁掉了大商的国祚。 之后这位帝辛之兄被周武王册封于宋地成为宋国开国之祖。而那位儒门圣人孔丘正是微子启的后人。 鲁国与大秦分据东西两地。然而鲁自子思以来却常插手秦室纷争。 故而许多人都在怀疑这两家之间的恩怨其因绝非只是‘焚书坑儒’的预言。 然而魏忠贤等了许久都再未能听得太学主一言半语。他对此早有预料了摇了摇头后就径自走出了这片竹林。 ※※※※ 二月十一日的清晨嬴冲接到了王承恩给他带来的圣旨。大意是说因近日咸阳附近屡有盗窃之事发生治安不靖。所以从十三日开始十宫大比的所有事项都全数撤回到嵩阳书院不再接受外人观战。 这使嬴冲颇觉心慰心想陛下他果然还是陛下依然心念万民。并未有将那百万子民牵连入内的意思。 而除此之外他也领悟了两层含意天圣帝对右金吾卫并不信任这道圣旨无疑是否定了那位右金吾卫大将军的所有功绩。 不过在嬴冲看来那位也确非无辜。这十几日来嵩山周围屡生劫案许多来参观十宫大比的秦民与客商或遭抢劫或遭偷窃。每日案发近百起使秦廷颜面大失。 而右金吾卫与雍州左右领军府十九万府军负责的是整个雍州境内的治安 十宫大比输了也就罢了偏偏治安也是这么糟糕这让朝廷上下的颜面往哪搁?这事甚至牵连到了已基本锁定相位的李东垣引发都察院无数弹劾。 此外第二层意思就是陛下他对太学主动手的时日已经有了准确的估算。 ——十三日很可能就是变起之时! 再之后就是天圣帝的圣驾将会在十三日傍晚返回咸阳。(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二章 如你所愿 听到天圣帝准备十三日晚间还驾咸阳的时候嬴冲就忍不住莞尔一笑。 陛下所见与他略同实在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等着。难道就定要待那些人准备周全不成?最多只再给两天时间太学主他们爱来不来。 其实这十宫大比接下来也没什么可看的。大秦一方的士子都被淘汰。嬴冲每天呆在这里还能观摩学子们的武道兵法。可天圣帝留在此间却是有些尴尬。 身为秦皇每天看那诸国士子逞威显能岂不难受? 大清早得到这好消息嬴冲精神大振。随后他早早就来到了嵩阳书院的大门口处也不知是否巧合此时项羽也恰是从书院内往外行去。 当二人在门口见面时那项羽顿时目光凝然注目望了过来。 嬴冲也同样停住了脚步面色清冷的与项羽对视着:“如今书院中的那些传言是项世子所为吧?为与本王交手就不择手段至此。世子的人品真令本王失望。” 项羽眉头微蹙忖道这都是刘邦的手笔并非是出自他的示意。不过此事与他也并非全然无关。刘邦的所作所为毕竟源于自己承诺的县令职。 此时他既不愿承认也不屑于为自己开脱只是默然无声。 嬴冲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就不屑的一笑:“无论是与不是你项羽都可如愿以偿了。既然你一定要与本王战上一场不可那么本王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这句嬴冲就已错身而过带着一群侍从径自往山下行去。 项羽先是不解随即又眼现喜意开口追问道:“殿下之意莫非是今日欲下场与项某一战?” 嬴冲策骑在前毫无回首之意只是漫不经心的答着:“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总而言之世子先拿下兵法魁首再说。拿不下这魁首一切休提。” 不得不说这嵩阳书院内外之人都是消息灵通的过份。当嬴冲来到山下的时候就发现又有无数学子向他注目视线或含兴奋或含期冀。 心知是他与项羽的那番对话已经在书院中传开嬴冲浑不在意直接策骑前往天圣帝的那座御台 学宫大比考较诸艺如那琴棋书画医卜文章等等都是杂项并不被各大学宫与诸国重视。只有兵棋推演、武道斗战、辩文论策演术斗法这四项才被视为决定各大学宫胜负高下的赛事。 后三项都是在露天的演武台辩文台与斗法台上举行只有兵棋推演场地是放在室内。 这一项赛事受诸国重视的程度还在其他三项之上。不过基本没什么观众那些小民也看不懂。便是那各国勋贵也没什么人在意。 来观战之人基本只有大秦的军伍中人兵家门徒还有各大书院中精研过兵法的学子。 不过今日的情形又与往日不同。只因兵棋之争已至八强决战今日就可决出十宫魁首之故引来了嵩山内外无数人的关注。风头甚至还超过了那些进入三十六强阶段的武斗文争。 而这次的决战虽是在天圣帝的陛前举行却也有玄修以术法将所有战况映于御台之外。 当嬴冲到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来晚了这御台之上早已挤满了人几乎座无虚席。 不过他身为武安郡王神策上将自然有礼部给他安排的坐席。扫望了诸人一眼嬴冲就往那右方行去。刚好是坐在了武威郡王叶元朗靖北郡王卢文进、枢密正使陆正恩的旁边而下首处则是武德郡王世子蒙文。 在大秦在场所有武将中只有他们五人高高在上。 “听说冲儿你最近很是辛苦?” 叶元朗对嬴冲还是很关心的待嬴冲向他行过礼之后就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如今嵩山内外暗流无数冲儿你可需万分小心。那位信陵王对你可是虎视眈眈。” 嬴冲闻言却是忍不住心中腹诽这叶家从头至尾都是置身事外。既没有与那些世家参合亦未有助秦皇之意分明是意欲隔岸观火。 不过对于叶元朗的态度他也略知缘由。连续两代秦帝对叶元朗忌惮甚深使这位武威郡王一生抱负难展。这位对天圣帝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怪。这个时候他不出手去助天圣帝之敌就已算是好的了。 叶家中立的态度不会因自己这个孙女婿而有改变。 “多谢祖父挂怀!其实叶家如能借一二人手给武安王府小婿更感激不尽。” 武威郡王哈哈大笑不置可否接下来却将一张符纸丢给了嬴冲:“拿着这东西可别丢了。今日夜间老夫就要返回咸阳这里的事情已经管不到了也不愿理会。你如遇性命之险或可考虑使用此符多半能保你一命。老夫可不愿凌雪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嬴冲心中‘嘁’一声还是很给面子的将那符收到了怀中。他不会用到这东西哪怕沦落到必死无疑的境地也不会。可却不会在这时候让武威郡王脸上难看。 不过这位既然说此符能保住他性命那也就意味着双河叶氏可能也有了一位伪开国坐镇且实力不俗。 这极其罕见天下三十六家。除了排名前十的门阀常年都有伪开国强者之外。其余世家大多都是依靠道兵比如襄阳王氏。偶尔也会有天赋超绝之人出现却并不能常久。而双河叶阀之前也同样是依靠道兵才能屹立于三十六家之林。 随即嬴冲又朝靖北郡王卢文进一礼。 对面卢文进的神色却略有些尴尬不过这位仍是善意的向嬴冲点了点头:“年前北境之事孤这里多谢了。” 半年之前卢氏几乎遭遇灭顶之灾。而嬴冲事前有过提醒事后也已手下留情。反是他们固原卢氏的做法很不地道。 今日他卢文进确实该道声谢。 嬴冲则是笑了笑神情平静的朝卢文进一抱拳。他知卢氏遭遇重创之后就已彻底倒向了裴氏在朝中互为奥援南北呼应。 而这位靖北郡王虽因世子与诸位卢氏长老的过错在族中夺回了些权柄却没法扭转他那些亲族的心思。 尤其是在他嬴冲成为北方宗主之后。已将大半个冀州都笼入到了羽翼之下。而这些地方本该是固原卢氏的势力范围许多世家都因卢氏的做法使人心寒转投武安王府。 之后又有武安王府修建的‘武安渠’沟通冀宛商道是固原卢氏再遭重创。 此时卢氏上下都已群情汹涌将安国嬴氏视为大敌。便是智慧如卢文进也没可能扭转这一大势。 日后双方是敌非友绝无和解的可能。故而嬴冲并不愿费心思与这位攀扯交情。只需不失礼能应付得过去就成。 他如今亦无愧于心嬴神通对卢文进有救命之恩而自己对卢氏也已报答过了。恩德已偿接下来也就只剩‘怨’了。 固原卢氏如再有什么敌意的举动那么他也不会再手下留情。哪怕是再怎么尊敬这位靖北郡王也不可能留手。 接下来嬴冲却又与下面诸将一一打着招呼。他虽是年纪轻轻就骤登高位可却是交游广阔在大秦的中层将领中颇具人缘。一来是因手腕不凡霸道凶横斩杀禁军两位大将的作为骇人听闻无人愿意得罪;二来是出身贵阀是旁支宗室战功亦让人无话可说;三来则是这数年纨绔养成的性情恰好能合众将脾胃不但豪爽大方更可放下身段与众将打成一片嘻嘻哈哈言谈无忌。 这一圈走下来竟显出一呼百应般的气势。使得上方处的叶元朗与卢文进陆正恩等人都是为之侧目。天圣帝身侧诸位皇子则是若有所思。 而下方那些学子们亦是深深惊异。 足足一刻之后嬴冲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蒙文亦是诧异的看了嬴冲一眼。 他是首次意识到这位武安郡王在大秦军中的声望竟已至如此境地。 摇了摇头蒙文收起了遐思。蒙嬴二氏如今已是互相依靠的盟友。武安王府越强蒙氏在大秦朝中也就越易站稳脚跟。 “在殿下看来今日这八人何人可以得冠?” 嬴冲闻言亦是扫望了一眼那边已在沙盘两侧坐好的八位学子。 项羽、冉闵、陆逊、孙策、邓禹、徐达、刘基、司马懿。 “这次天目山书院可是大出风头啊。八强之中居然占了两位。” 蒙文不禁苦笑:“吴国数代君臣皆励精图治。说不定几十年后天目山就可取代嵩阳书院成为十大学宫之一。” 嬴冲心想如非是争龙之世到来这还真有可能。那吴国也有极大可能成为八雄之一。 只论国力吴国其实已不在七雄中垫底的韩燕之下。(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三章 天下兵家(三更谢lingling2000) “应该是项羽吧?这位的墨甲战法确实了得尤善攻袭。局部之战此间诸人无一位是他的对手。”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之前那些十六强的败者名单。其中有数位其实兵法不在这八人之下。 比如那李世民、邓艾、檀道济、李绩几位可这几位要么是遇到了刚好克制自己的对手要么是在刻意保留实力。就比如那位唐国公家的二公子在冉闵的面前输的也太假了。 昨日的那场战局嬴冲也看过。初时的战局对李世民确为不利可之后明明有着数次翻盘之机却被他放弃了。 不知这是否与太原李家内部的权争有关李世民有意藏拙。是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在这八人之中嬴冲就只看好这位用兵的风格与项羽冉闵二人相克。以李世民的用兵只需撑过开场数个回合对于项羽冉闵就有很大的胜率。 而如今的八强中也有几位水货就比如刘基与司马懿。 尽管前者已确定会在年后加入他的武安王府可嬴冲依然认为刘基的兵法应当是不如邓艾与檀道济这几位的。此人长于谋略。 甚至那邓禹也不见得就强过李世民及李绩。甚至那早早就撞上项羽被淘汰下来的徐庶也是实力不俗。 总而言之邓禹刘基与司马懿这三人的兵法只能算是中上。可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好并未撞上真正的强人才得以侥幸跻身八强之列。 不过这所谓的‘中上’也只是在他嬴冲如此以为。三人相较于各大学宫的历代英杰其实已极其出色。 “那也就说今日你与这项羽必有一战?” 蒙文明显也听说了嬴冲与项羽二人在书院门口见面的消息好奇的问着:“不知武安王有几成把握?” 对于此时上面的叶卢陆三位大佬也同样颇感兴趣侧目看了过来。 “那可未必!只凭一个兵棋魁首他还没资格请动本王下场。” 嬴冲大有深意的往下方人群中的韩信看了一眼。 孙望作为嵩阳书院中声名卓著的师范今日也得秦皇之邀列席。而韩信则以弟子身份陪侍在孙望身旁。 而此时这位正睁大了眼睛盯着项羽神情专注。 蒙文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嬴冲的语意。不过随即他就又听嬴冲笑道:“放心今日多半有一场好戏可看且必定精彩之极。” “哦?”蒙文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那我可期待之至!”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那边的四局兵棋已经开始。而这八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之前全无败绩的项羽。而这位的对手正是刘基。这位的运气用尽八强之战直接撞上了最强的一位。 嬴冲最关注的也是项羽与刘基。一个是嬴月儿口中他未来的宿敌;一个则是他幕下之臣。这二人之战自然是最令他在意的。 可惜奇迹并未发生就如他所料刘基并非是项羽对手一开始就被打到步步溃退形势狼狈。 只是刘基使用的韬略颇使嬴冲眼前一亮。退避三舍拉长战线收缩军力以待决战么? 这战略是没错明显可见项羽军队的补给渐渐艰难。只是这位在战术上的能耐远逊于对手。几次局部战役的战损比过于巨大。交手数合就已损失三成将士。 果然到决战之时刘基终是难挽败局被项羽一鼓作气突破了中军。最终全盘皆输投子告负在八人中首先遭遇淘汰。 嬴冲再看冉闵与司马懿这几乎就是刘基与项羽之战的翻版。司马懿用兵谨慎的过份冉闵却是大开大阖勇猛激进使人荡气回肠。 最终那司马懿还是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与冉闵决战导致溃败。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摇头。这败落的二人都是长于战略战术上则逊色数筹。 如以天下为棋盘这二人未必就会输给项羽冉闵可在这兵棋一道却显不出他们的本领。 再之后是徐达与孙策邓禹与陆逊。相较于前两局这四人之争才堪称是精彩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或白刃相接或斗智斗勇兵势则忽轻袭急进忽厚重如山且都有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势头。 蒙文定定的看着眼眸发亮许久之后当徐达负于孙策邓禹负于陆逊蒙文不禁轻声慨叹:“当真精彩!吾料此后三十载天下兵家尽在此间!” 嬴冲虽也佩服这几人的本领可这瞬却是不以为然的一哂:“那可未必!” “未必?”蒙文诧异的回望:“除你之外同辈人中难道还有人能胜过他们?” “别忘了内鬼谷!” 嬴冲笑了起来:“想必其中亦有几位兵家正传应该不会逊色于这几人。” 鬼谷书院又内外院之分。外院为大赵把持在十大学宫中的排位常年据于前五。 此外却还有鬼谷内院是真正的鬼谷正传。每三十载一代九子争雄最终胜出之人得掌鬼谷道统。 不过此时嬴冲想的却是他手下的李靖、岳飞、韩信、汉尼拔这四人。 如论兵法这四位可都有资格与在场这八位学子争雄且未必会输于项羽。 汉尼拔与李靖二人年纪稍大不算是同辈人。可岳飞、韩信却也是而十岁左右的年纪如今虽显生涩可却潜力无穷。 “鬼谷九子么?” 蒙文再次一叹并未反驳嬴冲言语又再唏嘘道:“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大秦日后国势可真堪忧。幸亏还有你嬴冲在不至于被这关东诸国完全压倒。” 嬴冲莞尔随后他目光就移向了另一侧只见一位身形高大魁梧不逊色于项羽的青年正朝他所坐之处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冉闵便也正襟危坐静候这位行至身前:“闻说今日项羽只需夺得魁首殿下便要下场与之一战?” 嬴冲一听就知其意想必这位也是对他起了挑战之心当下摇头:“并未这么说过!不过孤也确实允诺他这次若能夺得兵棋魁首那么孤会给他一次机会。” 冉闵眉头微皱随即又一抱拳:“可如冉闵能最终胜出那么殿下可否将这机会转授冉闵?” “有何不可?” 嬴冲哑然失笑他知冉闵下一战的对手正是项羽。看来这位倒是信心十足。 “只需你今日能够将他淘汰夺得兵棋魁首本王也会给你同样的机会。” ps:本章特为感谢lingling2000兄的打赏! 另外再求下推荐票好少哇!最近开荒卡文卡的想哭月票推荐也少消沉中——(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四章 决战到来 “只需你今日能够将他淘汰夺得兵棋魁首本王也会给你同样的机会。” 嬴冲这般承诺倒不是对冉闵心存轻视。事实上这位与项羽之战胜率不低。之前数次交手也都是战成平手不分胜负。 尽管当时这二人都有保留。却可见冉闵的兵法并不逊色于项羽多少。 可无论这二人中哪位胜出在嬴冲看来都是一样。 ——反正他们的用兵都是差相仿佛并无太大的区别。 冉闵得到答案顿时脸现喜色又一礼之后才满意离去。只是他此番举措不但使周围诸人注目更使那边的项羽神色青冷战意狂燃。 “看来这二位都将殿下视为囊中之物了。” 蒙文一声冷笑随后又问嬴冲:“你觉这冉闵如何?” “冉闵?” 嬴冲一阵迟疑回思一番‘玄雀’调查到的冉闵过往这才答道:“烈气不逊于项羽智慧略逊却更善于隐忍。” “那也就是说不如项羽了?” 蒙文随后又问道:“那么这陆逊孙策二人怎样。” 嬴冲这次却摇头道:“无法判断这二人应当是不相伯仲。不过吴中陆氏一族如今正仰孙氏之鼻息。很难说陆逊不会故意相让。” 蒙文的眼珠转了转就告罪离去了片刻。半晌之后这位才又笑眯眯的走了回来。 嬴冲见状不禁出言嘲讽:“是去下注了吧?嬴冲可不敢担保你能有赚无赔。” 蒙文闻言则是哈哈大笑直言不讳道:“只是去赚些零花钱而已十几万金输了也就输了。我与武安王殿下不同蒙氏穷苦本身也只是一个小小世子囊中羞涩。说来惭愧前日几位好友约我去那梨园玩耍结果结账的时候本世子差点就要借贷。” 嬴冲摇了摇头心想蒙氏再穷也仍可养数十万精锐两支六阶道兵哪里有蒙文说的这么不堪? 不过他这边其实也想下注赚些外快来着。可惜如今掌握外围赌盘之人正是周衍。 自己如去赚这笔钱等于是要砸周衍的生意。且也赚不到什么钱周衍受他指点项羽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一低得不能再低。 也就是说自己投注一金只能赚取一银可如项羽输了那么他投注的银钱就得全赔进去。 此时四强之争已经开始。嬴冲看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微一蹙眉收回了目光。对于这两局兵棋都兴趣缺缺感觉远不如之前精彩。 项羽及冉闵风格相似二人交锋就宛如是天雷撞地火激情十足。可除了一开始的那段双方包抄侧袭手段迭出堪称精彩之外后面就略显单调乏味。 就是不断的对攻对攻最终不停的对子对子—— 只有二人白刃交接之时双方的战术变化颇有些看头。 双方展示出的水准都胜于前几次交手。堪称大师神乎其技。可看得多了嬴冲依旧心生厌倦。 只是深感警惕兵棋终究非是实战。兵棋推演也没可能将战场中的一切细节都全数展现。 故而这兵棋其实是限制了这二人的本领。放在实战之中这二人的能力只会更为恐怖。 至于孙策陆逊二人那边后者倒是未曾放水可明显激情不足。看那陆逊神情慵懒分明是并不将这场战局胜负放在心上。 唯有孙策依旧是斗志勃勃。可这场一面倒的兵棋实在没什么看头。 开局之后一个时辰陆逊就主动认输。而项羽冉闵二人却是激战到一个半时辰之后才逐渐决出了胜负。在数次大规模的战役之后冉闵的兵力只余十二万人。可他的对手却依然有着十六万大军在手。 而兵力的不足也直接导致了这场战局的崩盘冉闵终是棋逊一着惜败于项羽之手。 在嬴冲看来这场战局枯燥之至毫无趣味。可在旁人眼中却是精彩无限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是全神贯注。直到胜负分明的那刻众人才放松了心神各自显出了意犹未尽之色。 “还真如武安王殿下所料!” 蒙文亦是长舒了口气轻声笑了起来。可能是因赢了钱的缘故他的脸上都在发光:“不愧是我大秦排位前三的兵法大家!” 嬴冲懒得答话这位说得好像全是他的功劳似的。可这位自己也是如此以为吧? 武德郡王蒙进乃是稷下名将榜中排位前二十的兵法大家与匈奴单于冒顿交手数次都不分胜负。 而蒙文深得其父真传常年与匈奴作战即便是不能与其父相较可亦非庸将可比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那项羽胜后就已再次把目光朝他这边遥望过来双拳紧攥。嬴冲却只是眼神淡淡的回望了一眼漠无感情。仅只须臾就又收回了视线。 “这孙策的用兵你又是怎么看的?” 此时蒙文正惯例的询问着:“看他风格也是颇为霸道。” “霸道?还谈不上。以迅疾二字便可形容了。其疾如风兵锋凌厉锐烈见缝插针不留余地。” 嬴冲听蒙文未问胜负就知这位多半已断定孙策毫无胜算。 “所以每凌战事往往三合而决。不是他将对手彻底打垮就是自家全盘崩溃与项羽冉闵的霸道刚猛风格看来相似其实不同。” 说话之时嬴冲的目内亦现出了好奇之色。 真要形容的话孙策是一往无前的风刃项羽则是变化多端又无坚不摧的钻头。 故而他也想知道项羽与孙策这二人交手时会发生什么。 这二位因国仇家恨彼此都视之为死敌。可当抵达嵩阳书院之后他们却从未在沙盘上对战过。 所以嬴冲也只能判断孙策的胜算不到二成。 百步之外项羽亦同样收回了目光。却见他的对面孙策正冷声笑着。 “可惜你视他为对手他却视你为蝼蚁。” 项羽不禁一声轻哼:“你这是要激怒本世子?手下败将而已也敢言勇么?” “武道斗战我确不如你。然则兵法一道却未必然。” 孙策的神色却是平静之至只目中战意昂扬:“只是想要提醒项兄现在就想着那位武安王不嫌太早?你要挑战那位还有我孙策这一关要过否则一切休提!” 项羽的神色渐渐凝重。随后他也再未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八强之争每一局之后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休息。之前他与冉闵一战心神损耗极剧。只有抓紧每一分时间恢复才可在下一局之前再次进入全盛状态。 ps:卡文晚上更新时间未定(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五章 崛起之初(二更) 又两个时辰之后孙策面色灰败的坐于棋盘的左侧。 而在他身前的沙盘之上红方仍持有高达三十四万的雄厚兵力损耗不到开战前的三成。可旁边那位担任裁判的兵法师范却已判定他败北。 这一场他的确是输了。孙策怎么也没想到项羽会在激战正酣之时还藏了一支奇兵。 这次他们共同选定的战场是齐吴二国的合肥之战。尽管在正面战场上他孙策不落下风。可随着齐军三个师六万余人偷入合肥双方的形势彻底逆转。吴军丢失合肥也就等于是在江北再无立锥之地 而随着这一战的胜负彻底落定左右两旁又响起了一阵嗡然之声。 “这就输了好可惜——” “果然不是那位项羽的对手刚才其实已很不错的。” “棋差一着啊!只需稍稍注意一下左翼可能结果就会不同至少还能维持不胜不败之局。” “这项羽真不愧是大楚武安王项燕之后果然了得。年轻辈中兵法第一当之无愧了。” “好一个出其不意这一战防得出色攻得却更精彩。” 这些议论声一部分是在称赞着项羽一部分人则是代他惋惜可孙策却全不觉心慰胸中依旧寂冷一片。 他孙策到底还是输了—— “容本世子收回前言!” 项羽从沙盘的右侧立起眼含欣赏的看着对手:“你的实力还算不错。只可惜仍非本世子之敌。” 孙策一声轻哼并不领情。眼前的项羽说完这句就已把那灼热目光投向了嬴冲。 这使孙策嗤笑出声果然此人最在意的还是那位。 而此时嬴冲则是神情凝重的看着那棋盘。说实话这一战结果虽在他意料之中可过程却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这二人都展现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特质孙策的用兵明显更增了几分变化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且百折不挠;而那项羽则是多了几分耐性哪怕前期攻伐失礼也依旧未鲁莽行事而是为对手精心编织着陷阱。 嬴冲发现自己有些小视这二位了。原以为此时的韩信对项羽至少有着****成的胜算可如今看来却是连四成都没有。 一声叹息嬴冲收起了杂念。心想四成就四成即便胜不过可也不会太丢人。就只是他要让项羽身败名裂的念头需要打消了。 正着思索着嬴冲就见那项羽蓦然行至这高台的中央。目光如刀向他遥望过来。 “武安郡王殿下!” 当这短短一语道出整个高台之上顿时就是一片死寂。而项羽则是双手抱拳语声慷慨激昂。 “之前殿下有言说是我项羽今日能在兵法比试中夺冠便可如我之愿愿给本人一次机会。不知项某是否听错?” 这御台上的诸人数千道视线瞬时都往嬴冲方向眺望了过去。 在场这些大秦权贵以及那各大书院的学生早已听说了此事此时倒不觉怎么意外。 可那御台之外那些来观战的秦民与寒门士子却都眼现出错愕之色。 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圣帝闻言后亦是微微挑眉。他身为帝王此事却反倒是被蒙在鼓中。这刻听闻后却是既惊又怒不解之余又目现忧容。 登基之前他亦曾统军兵法不俗。若说他之前还有让嬴冲代嵩阳书院出战挽回颜面的想法。那么在见到项羽、孙策、冉闵这些人的水准之后却是彻底打消了这念头。 之前嬴冲全盛之时亦不过如此。如今数年未接触军棋水准较这几人只怕还略有不如。 此时的武安郡王已是大秦的门面也是嵩阳书院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他若是输在项羽之手大秦这次就是真正的颜面无存! 即便只是平手也只会令这些他国士子的声名扶摇直上! 也不独天圣帝如此那齐王嬴控鹤叶元朗、陆正恩等人。亦是目光怪异的看了过来那眼神就仿佛是在问。 你嬴冲莫非真是蠢货? 还有下方处的王籍更是过份口中直接惊呼出声:“嬴冲你脑门是被人夹了?” 嬴冲却浑不在意更懒得理会王籍只冲那项羽微微一笑:“是有此事本王说过会如你所愿给你一次机会。” 项羽精神一振又再踏前一步气势凛冽:“那么就请殿下入场与项某一战!” 嬴冲这次却摇头:“本王只说给你一次机会却未说过要下场。” 这御台内外瞬时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声。有人长舒了口气有人面现讥哂之色有人为嬴冲之语羞愧。 “这武安郡王果然是不敢下场——” “不下场才正常吧?项羽的兵棋之术强到了这地步天下谁能胜他?” “输了丢人嬴得不漂亮也一样脸面全无。” “这嬴冲多半是心怯了!” “可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肯下场就别说那样的话。” “可耻!嘿所谓的大秦血狐也不过如此。” “煌煌大秦今日脸面无存啦!” 在御台中央项羽同样气息略窒随即就神情错愕的问:“那么武安王殿下到底是何意——” 他语声未落那后方人群中却传出了一句清朗之声:“何需师兄下场不可?你项羽要战我韩信奉陪!” 他声音并不洪朗可此时大声高喝后却也勉强压住了这满殿的议论声。 众人的视线都好奇看了过去。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敢出此狂言? 然而当他们望见那身形如瘦竹竿似的韩信时许多人当场就‘噗嗤’笑出了声。发觉这个韩信居然连书院学子都不是—— 也有人注意到了韩信身旁的孙望还有他语中所说的‘师兄’都是神情微动眼现出几分兴趣。 如只是一介毫无背景的寒门士子自然引不起他们丝毫兴趣。 可如是他口中说的这身份情形又自不同。 项羽亦是微微蹙眉往韩信回望过去:“你凭何?” “就凭在下乃是孙师门徒武安郡王殿下的师弟!” 韩信昂首扬眉语声不卑不亢:“近日以来嵩山内外屡有传言有说师兄怯战的有说师尊误人子弟甚至有人说师尊他收取银钱因人施教。此外还有种种传言污秽不堪极尽污蔑之能事。” 听到此处项羽已是面色阴沉。这韩信的言语竟仿佛是要将这些事全栽在他项羽的头上! 可当他想要出言辩解之时却又吞入到了腹中。以他的高傲之性这时也说不出为自己辩解之言。 此时的韩信的语声愈发的高昂:“所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在下身份虽是卑贱却也容不得项世子肆意羞辱孙师门楣!世子要挑战师兄这本无错却不该为所欲为!今日斗胆挑战项世子就只为一洗师尊污名!” 此句掷地有声使得台上诸人都是无话可说。左右周围有人眼现佩服之色有人则感同身受。尤其周围那些大秦学子都目光激愤同仇敌忾。 而御台之外的秦民此时更是群情汹涌对韩信则是同情有加。 甚至就连各大学宫的士子看向项羽的时候也是一副不以为然之色。 项羽倒吸了一口寒气只觉头皮发麻冷冷的注目嬴冲感觉自己似又掉入了这位的陷阱内。 后方龙且的面色亦是难看之极大步走出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胆敢污蔑世子!” 韩信却未搭理直接又踏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世子难道不敢战么?你为挑战在下师兄便以流言蜚语肆意污蔑我孙师一脉。可今日难道就不敢与我韩信一战?” 龙且冷笑正欲说话。却听上方天圣帝忽而一声轻笑:“武安郡王这是何人?” 嬴冲起身答道:“这是臣的师弟韩信孙师在二十余日前收下的弟子。本为韩人如今却在臣帐下为幕臣。今日之举乃是出于义愤又不懂御前礼节还请陛下勿要见责。” 天圣帝倒是没责怪只是眼神悠悠。 嬴冲情知这位是想问他到底有几分胜算可他却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头朝项羽道:“你不是想问本王之言是何意么?你的机会就是他今日如能亲自胜过此人那么本王便可下场与你一战。” 周围四方早就是一片哗然震响。嬴冲说的‘二十余日前’就已令人吃惊。而‘下场一战’之语更是将全场引爆。 那龙且下意识的就觉不妥刚想开口。旁边的项羽却猛然一挥袖止住了龙且的言语。 他知龙且之意是要代他接下此战可项羽却已注意到嬴冲语中那亲自胜过这句换成旁人只怕这嬴冲又会推托。 冷然一哂项羽回望着后方的韩信:“胜过他是么?本世子就如你所愿!”(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六章 最后一步 密林之内森白色的剑气蓦然从地底突兀爆发瞬间将半空中一位正飞速穿梭中的紫色身影刺穿。顿时血光飞洒气元爆震。 那紫衣人似极其意外神情震惊错愕只是须臾之后这位就已在剑气冲击之下彻底昏迷了过去。 一个高大身影也在此刻出现在了他的后方。只大袖微拂就止住了紫衣人跌落之势也顺便将此地的元力动荡彻底弥平。 “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太学主不杀了他么?” 当这尖细的声音响起时那魏忠贤也出现在了太学主面前:“此人虽只是区区玄天境却必定又是下一个越倾城。” 能以玄天修为而仅居越倾城之下担任御前侍卫副总管自然有其非同寻常处。 此人一身接近‘镇国’层次的战力在同阶武者中无疑可说是武道登峰造极。被认为是二十年后越倾城年老力衰之后的接替者。 “等这次事了之后再说。” 太学主明显不甚在意法力一展就令紫衣人彻底消失无踪。 “大秦御前侍卫都在内宫留有心火明灯可老夫还需用到此人!” 魏忠贤闻言不由一声轻哼。他倒是恨不得杀了此人可他也猜到了对面的太学主今日特意设计引傅金蝉孤身外出多半是要借这傅金蝉的身份做些谋划。 而一旦傅金蝉身死心火明灯灭去必定会使宫中惊觉。 且这位多半对傅金蝉的生死不在意。这位连现在的越倾城都不惧又何惧那未来的越倾城? 而此时太学主目光正向他望过来。 “听说那东西已经运抵秦境?” “不错!” 说话时魏忠贤直接就从袖中取出了一物丢了过去。太学主接在手中时发现这赫然是一张骨质面具。 “此器名为‘千变’以神兽‘烛龙’的残骸炼制的上古法宝应当能合你所求。” “还不错!” 太学主淡淡的赞了一声随后却将这件宝物丢向了左面林中。 仅仅须臾之后就有一个身影从林中行出。这竟又是一个‘傅金蝉’无论形貌身影一身元力气机神念特征都与傅金蝉别无二致。 这位出来之后就朝着魏忠贤一抱拳:“请带傅某多谢信陵王赠宝之恩!” 魏忠贤的瞳孔顿时微微收缩发现此人便是声音与动作都与那位御前侍卫副总管没什么两样。 倒吸了口寒气魏忠贤就又显出了几分兴致:“你要的所有一切都已准备周全那么什么时候动手?今日么?” “后日吧!” 太学主神情淡然看着不远处的嵩山:“天圣帝可是有旨十三日之后禁止秦民进入嵩山晚间则返回咸阳。” “可以咱家看来今日才是天赐良机” 魏忠贤摇头的同时又不禁出言讥笑:“可真未想到先生这时候还顾念着那些秦民的性命。” 太学主却懒得辩驳他虽必欲除天圣帝不可却还没到将百万平民视为草芥的地步。 倒是那‘傅金蝉’哈哈笑道:“其实信陵王殿下如不惧被十大学宫视为仇雠在下也可劝先生选在今日动手呢。” 魏忠贤白眉一挑随后却是笑而不答。今次那百万秦民乃是为观十宫大比而来。尽管这些天来嵩山上下的秩序与治安都是由秦廷出面维持。可一旦这些观战秦民在大比之期遇到什么不测仍将是激怒所有学宫之举。 这是坏了‘规矩’长此下去诸国学宫还怎么交流辩法? 更何况这每三年一次的大比更是各大学宫不可或缺的财源—— 而此时太学主却又容颜微动有些意外的询问:“那边的兵棋之争难道还未分出胜负?” “胜负已分项羽夺冠。” 魏忠贤才从那边过来故而知之甚详:“只是事后别生枝节项羽向嬴冲搦战之时却有孙望弟子韩信现身说是要代其师洗其污名。而我来之前那位楚襄武郡王世子已经答应了。” 说到此事魏忠贤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兴致几分好奇。 “韩信?此何人也?” “韩国一个寒门子弟祖上曾为韩室宗亲可惜如今已破落。” 魏忠贤淡淡说着:“更有趣的是这位拜入孙望门下才不过二十七天。是由武安王嬴冲在嵩山脚下发现之人。能得这位殿下看重引荐入孙望门庭想必还是有几分不凡。” 太学主并未说话只眉心中似有第三只‘天目’睁开观照那嵩山脚下。 他的目光虽未直接透入到那法阵森严的御台之上却可将御台之外的景致观照无遗。 当韩信与项羽二人战起之时王籍就已端着酒来到了嬴冲的身侧。他此时已全顾不得周围礼官的阴冷视线强行将蒙文挤开之后坐在了嬴冲的身侧。 “你这家伙怎么就不与我打个商量?” 愤慨的说完这句王籍就又语声凝重的问道:“这次师弟到底有几分把握?” 他也是孙望门下这次如那位同门师弟输得太惨他也会跟着丢脸。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嬴冲并未正面回答只笑着道:“难道师尊他也没与你说么?” 这话看似在讥讽王籍与孙望的关系不如他这边亲密。可王籍一听就心领神会。想想孙师的为人就可知这位老师多半是认为没什么大问题才未曾与他商量。 可之后王籍却又觉不可思议:“难道这家伙难道还真能胜过那项羽?” 他原本对孙望将一籍籍无名的寒门士子收纳入门颇为不满。可如此人能有胜过项羽的实力那有另当别论。 “大概三四成的把握吧。” 这般说着可嬴冲的语气却是信心十足:“没两三个时辰项羽他拿不下了。今日只怕要到半夜才能散场。” 见王籍犹自不信嬴冲当下又是一笑朝着人群中的某位遥指道:“便是那位也看好他的资质与孙师一并收其入门。” “尉缭子?” 王籍自然是认得那位一声惊呼之后就猛然惊醒把声音放小了数分:“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次即便输了也不丢人是么?” 听到这里不但他王籍放下了几分担心。上面竖着耳朵听二人说话的叶元朗陆正恩等人亦是神情微松。 便连天圣帝面上亦是恢复了常色。 “丢人的只会是我嬴冲而已不过——” 此时嬴冲又若有所思的看了那沙盘左侧的项羽一眼:“可这一局说不定他真能赢下来。”(。) 正文 五四七章 出人意料(二更) 看着那正襟危坐的项羽嬴冲的目中有一丝笑意闪过。 他说这一局韩信可能获胜并非是信口开河。 这次二人使用的战例正是他与韩信着重推演过的襄阳攻防。且那位未来的西楚霸王实在太在意他嬴冲了。 刚才项羽看似在专心与韩信对局可其实一直在分心关注着他这边。想必也是听到他与王籍说话这位布局落子之时稍显慎重并未急攻。 其实这位一路强攻过去倒是能更添几分胜算。 而此时再观那沙盘之上韩信已趁着项羽分神之际已悄然完成了一些布局。 兵棋推演之时沙盘中设有幻法。局外人虽可一览无遗可项羽这个对局者却很难察觉到韩信在沙盘后方的那些许小动作。 不过当这位楚霸王认真的时候那锋芒之盛仍是使人胆战心惊。 秦大怀三十五年的这场襄阳之战本是秦攻楚守可此时沙盘上的形势却是倒转了过来变成了楚攻秦守 那兵势就好似一座平推过来的巨山又好像澎湃潮涌而至的巨浪沛不可挡更使人望而生畏 嬴冲微微凝眉就又平复了下来。不愧是未来的楚霸王那项羽明显已发现了自身的不妥不再分心全神应战。 他这边的盘外招已经无效。对于韩信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好在他这师弟并未辜负他的期冀。这二人之战场面上虽是难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都发觉韩信那边的情形并没有众人以为的那么不堪。 秦军战损一直不大且韧性十足。虽是各条战线都被压制了可都未溃败。而是稳步后撤着每一条战线都必要放干楚军血液。 而嬴冲那师弟虽是在局部战场的调度上逊色于项羽一筹。可依托着沿途诸城防线节节抵抗的策略始终维持着与楚军七比九的交换比。秦军每战死七人而楚军则需付出九位士卒为代价。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项羽终是攻到了襄阳城下将整整七十九万秦军压缩在以襄阳为中心北靠汉江的一块狭长地带中。 到得此处项羽的兵锋骤然一滞。一方面是因襄阳坚城秦军有了坚实羽翼。一方面则因项羽用兵更为谨慎到了此地之后就不急于进攻麾下诸军都选高地驻营而粮道也选择了南侧背依岘山与真武山附近的道路。 “他果然是发现了!” 王籍一声轻叹微微摇头:“汉江水位降低了二尺难道他以为能瞒过项羽不成?好歹是年轻辈的兵法第一人他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今日他早就输了。” 在他看来韩信在后方修筑水坝完全是在浪费军力人力。且不说那项羽会否上当光是这襄阳的地势水攻之计就不是很好的选择。 可在此时上首处的叶元朗却忽然‘诶’的一声发出了一声惊咦:“有意思嬴冲你这师弟果然不俗啊。怪不得你那师尊与尉缭子能够看上眼。” 陆正恩亦手捻着胡须微微颔首:“确是不俗项羽若未察觉胜负之势就将逆转。” 靖北郡王卢文进则摇头:“察觉不到吧?他做得如此小心。不过此战归根结底还是项羽心态失衡想要胜得干脆利落结果正中这韩信下怀。” 王籍一愣再仔细看着那些沙盘随后陷入了沉思。知晓这三人异口同声都认为韩信可能翻盘那就绝非无稽。 仔细注目着随即王籍的目光就看向了那沙盘上的‘水坝’。 韩信伐上游巴蜀一代的巨木以塞河而此时这条水坝并未将那些巨木用完。有很大一部分正堆积在河岸两侧。 自然这在沙盘上是显不出来的。所有的军资大半都以相应棋子代替而似巨木这种并不常见却又确实存在并可用于战场上的。则干脆是在裁判那里拿一些白条表示这些东西确实存在。 “原来如此转机是这些木头啊。” 蒙文此时也是一笑用酒水在身前案上画了一张图:“项羽既然顾忌水攻之策那么这一大片的地盘都不能使用。而要想从南岸攻城几无可能。” 他神情遗憾万分心想真可惜了刚才应该咬牙在韩信身上下些注的。此时外面的赌盘韩信的赔率可是一比九。 一两黄金可以抵九两黄金。 王籍亦已明悟注目看着那条汉江:“原来是这个目的却是本公小视了他。襄阳城地跨汉水想要围城几无可能。且有七十万军秦军精锐堆积于南岸。项羽唯一打破僵局的机会就只有渡河至北岸。” 此时已可见沙盘中楚国的那支多达七万人的庞大水师已经逆流而上出现在了汉水中游。 果然片刻之后项羽就已选择了一处水流较缓的所在处分出了十五万军力准备依托水师渡hb上。 见得此景叶元朗不禁摇头:“败笔!看来这韩信已有六成胜算。” 嬴冲周围聚集了大秦三位镇国上将二位柱国大将军大秦兵家除武德郡王蒙进、隆国公龙在田、光武侯李亿先等人之外有近半精华在此。此时此地正被所有人关注着。 当听闻几人都不看好项羽时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面色怪异或神情兴奋或是讶异或是不信。 “可惜了!此为破大楚水师之良策居然用在了此间。” 蒙文摇着头:“众目睽睽之下日后再难奏效。” 卢文进则微蹙着眉:“确实可惜此子终究是韩人。” “出身韩国如今却是秦将。” 嬴冲对韩信的出身却不以为然:“百里溪、商鞅、蔡泽、魏冉等等我大秦重用的他国贤才难道还少么?”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韩信已经令人将那些‘巨木’推入到水中然后扒开了水坝。 瞬时滔天的水潮汹涌而下裹带着那些用于替代巨木的‘纸条’奔流而下。 而当大水过后汉江两侧是一片‘狼藉’。楚军水师在大水袭来之前就已用重锚绳索将船只固定在汉江南岸。 可这位完全没想到那洪水之中还有着成千上万的木头。那裁判并未迟疑直接判大楚水师折损七成。连带着还有七万先期渡河的楚军被困在汉江北岸。 当望见此景所有人都已明白了韩信的图谋而此时便是天圣帝亦是眼露惋惜之色。似在遗憾这可大破楚国水军的奇策居然用在这无足轻重的场合。 嬴冲却是哑然失笑这以巨木破船之计用在沙盘上确是使人震撼。可放在真正的战场上却未必能够如人所愿。 且那些巨木在将那大楚水师全数撞沉之前首先就得将襄阳城两岸沿河的那段城墙轰碎小半。 且以如今的楚国的国势谁会胆大到如项羽这般逆攻襄阳? 不过到得此时他亦是松了口气。知晓韩信已经奠定了胜机。果然之后韩信便已按部就班的行事先是以北岸二十万秦军按部就班的将那七万楚军扫荡。同时又以早早就准备好的船队搭载十二万秦军在襄阳水师的掩护下一路南下。 只因大楚的汉江水师精华几已全军尽灭这一路顺风顺水直接在赤壁南面登岸。然后这六个师的秦军直扑大楚郢都。 嬴冲看在眼中却不禁摇头。心想他这个师弟到底还是稚嫩了点。在他看来这十二万秦军不登岸比登岸好。沿岸劫掠虚张声势更能威慑大楚。东可进袭郢都西可断楚军粮道逼迫楚军处处设防分其军力。 反而是上岸之后项羽有了防御的重点威慑力大减。 不过这小小的过错并不影响这场大战的胜负。那项羽明显已左支右绌这位以重兵堆积在襄阳城下后方空虚。此时想撤军也不太容易此时那韩信就好似是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紧紧的贴在了楚军后面死缠烂打绝不给项羽安全撤离的机会。更趁项羽兵力不足之际连续打出了数次漂亮的围歼使楚军一方损失惨重。 而双方的兵力比此时秦军已占优势。 嬴冲见状微微一哂向天圣帝告罪了一番之后就直接起身往御台之外行去。 只是才刚至那台阶处他就听那龙且一胜轻哼:“武安王殿下意欲何往?” 嬴冲早有意料淡淡的回望了龙且一眼:“本王身负守卫嵩山之责无瑕在此浪费时间。另有要事不奉陪了。” 龙且闻言怒目微睁:“胜负未分此时殿下便欲离去不嫌太早了么?莫非是有逃避之意?” 嬴冲极有风度的笑了笑看了看那面色阴沉的项羽以及旁边的沙盘:“这一战在我看来胜负已分。我这师弟如连这样的局面都被项世子逆转。那么换成本王也一样是必败无疑。”(。) 正文 五四八章 兵法之道 当嬴冲走下御台的时候已是深夜。发现外面仍有许多人在御台之前围观看那由玄修幻化出的兵棋战局。 他摇了摇头就带着人往后面绕准备从御台的后方离开。可随后他就见孙策正在道路的前方静候着。 嬴冲见状后只略一思忖就走了过去:“孙世子莫非是在等候本王?” “有些事向殿下求解。” 孙策并不讳言不过他的目光却有些奇怪:“不过看殿下这么早出来又感觉今日殿下的手段实是过于卑鄙了。” 嬴冲闻言顿时失笑:“卑鄙?这从何说起了?” “盘外招用得太多殿下的所作所为瞒不过明眼人。” 孙策面色清冷眼神澄澈:“你若还在台上项羽他尚有几分胜机。他水师虽灭却也不是没法逆转战局。可您出来之后项羽却是再无半点机会。” 他是在韩信以水攻之计大破楚国水师之后就走了出来。那个时候他就已判定这一局韩信即便不能胜可也不会输得太惨。 可在那时孙策也没能想到嬴冲会以这样的方式给予项羽致命一击。 “据我所知项羽他自出生以来无论兵法武道都是百战百胜从未遭遇过挫折。这样的公子哥儿天资虽是可怖可心性却略有不足韧性远不如旁人坚韧。然则——” 嬴冲语声淡淡的笑了起来:“然则那十三篇孙子兵法中只有谋攻、军势、兵形、虚实、行军、地形、九地这七篇与作战有关。孙世子你可知这是因何故?” 孙策目光沉凝著就孙子兵法者正是他的祖宗。用兵之法不限于战场这个道理他又岂能不知? “今日你输在了项羽手中那也没什么。人生百年输一时未必输一世。日后也无需再在兵棋这一道上费工夫那是浪费时间。” 说到此处时嬴冲有些怪异的往侧旁看了一眼他能感觉那边有人在旁偷听却并无什么异动:“本王从六年前丧父之后开始就已将人生中所有一切都视为沙场征战试着以兵法应对。你如欲在日后从项羽那里扳回一城倒不妨学学本王。” 说完之后嬴冲这才笑问:“先说正事你是有何处不解要向孤求教?” 孙策却神情凝重定定的再看了嬴冲一眼后却微微摇头躬身一礼:“已不用问了在下多谢殿下指点!” 小半刻之后当这二人及其随从离去才有三位文士从旁边走出。其中一位白面青年正苦涩笑着:“看来我等被当成了偷听的恶客了。” “可最后那几句也是他想对我等说的。” 另一瘦弱文士望着嬴冲等人的背影神情万分惆怅:“大秦有这位武安郡王可真非是我韩人之福。” 最后一位身形有些发福此时则是感慨着道:“将用兵之道用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么?还是不太明白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且据说这位也确实是将兵法用于朝堂之上。” “何止是厉害?那一句之后我张良就再不觉他行事卑鄙反而是以为今日武安王殿下一应之举乃是理所当然反是我等气量不如。他早已将项羽视为对手手段就不止限于沙盘之上无论用出什么的手段都不足为奇。那位项世子应当觉荣耀才是。” 白面青年说完后又一声长叹:“可惜了武安王殿下如此雅量倒似是一位明主。吾等日后如不得志倒不妨投效于此人麾下。” “他说从六年前丧父之后开始就已将人生中所有一切都视为沙场征战以兵法应对。可却并无不尽人情之感——” 瘦弱男子依然是手托着下巴道:“忽然感觉往昔我等钻研兵棋之术为之废寝忘食真是再愚蠢不过都是那位在六年前玩剩下的。” 白面青年微微颔首心想这兵棋之术确实只是小道纸上谈兵而已。那用兵之法还是需得脱开沙盘用于实践之后才能大成。 而他张良虽非兵家只专攻韬略与阴阳术然而这位殿下的一应所为亦值得他借鉴。 同一时间在那御台之上。随着沙盘中的战局渐渐胶着项羽却在此时分心往上首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使他意外不已。只见原本高坐于席案之后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再望四周也同样不见嬴冲。 这使他心神大乱目中现出恼怒与错愕之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方寸全失。 那个家伙竟就这么离开了?混账!此人难道就这么不看好他与这韩信之战么?认为自己必败无疑? ※※※※ 当嬴冲回到自家那座高台的时候只见叶凌雪仍在拿着郭嘉提供的地脉图研究。旁边还有几张宣纸上绘着几十枚从那妖血元珠中抄来的符箓。 嬴冲走到了叶凌雪身后仔细看着发现妻子极其的专注好半天都没发现他到来。 嬴冲见状不禁微摇了摇头:“怎么还在研究这个可是发现了什么。” 叶凌雪先吓了一跳随后就神情兴奋的指着那地脉图道:“夫君你看这里还有这些符文是不是很奇怪?” 嬴冲仔细看了一眼却始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能瞪着一双无辜的眼与叶凌雪对视着。 后者一声轻叹她果然还是高估了夫君在符文法阵上的水准。 “我猜这个地方多半就是那座法阵的节点之一。夫君你看只需这几枚符箓刚好将这几处地脉调动起来。” 叶凌雪一边说着一边为嬴冲比划讲解:“除了那几枚妖血元珠他们必定还要准备借地脉之力用来支撑这件妖族圣器的。” 嬴冲仔细看着神情凝重半晌之后才说道:“明天开始凌雪你就不要再露面了。” “不要再露面?” 叶凌雪先是错愕随后又神情黯然:“是要凌雪返回咸阳城的意思么?” 明日叶元朗即将回京她倒是可以跟随祖父一起回去。尽管此时嵩山周围形势危急可那太学主等人想必是不会去主动冒犯叶府车架以免将那双河叶家一并拖入到这浑水中。 “也不用回去了!” 嬴冲失笑摇头:“嬴福与幽香他们随岳祖父等人回归咸阳无妨。可凌雪你与云光海郭嘉几人身份特殊我不太放心。你如随叶府的车队回归多半还要连累他们。” 叶凌雪闻言哑然却知嬴冲并未夸大。这次的嵩山变乱嬴冲无疑是最关键的一位人物连带着武安王府的诸人也都处于风暴的中心 而嬴冲的眸中此时更现出了森然之色:“明日之后凌雪你先躲入壶内。这一次说不定为夫还要借助夫人之力。” ps:感谢lingling2000兄的打赏!可俺最近实在没法加更了。 最近卡文1号又得去参加起点沙龙七天更新照例先欠着哈。(未完待续。) 正文 五四九章 变故突生(二更) 嬴冲从十一日夜间开始就开始全神戒备。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接下来的二月十二二月十三都是风平浪静。那太学主等人并无动作嵩山内外一切如常。 十宫大比进入到第十三天武道、术法与文辩都已决出了八强地点也都换入到嵩阳学院内。 周衍为此大为惋惜说是天圣帝这张诏书至少令他损失了百万金。 不过据嬴冲所知周衍那家伙其实是赚得疯了后面的几天已无关紧要。 需知光是韩信与项羽那一战就为周衍赢得了四百余万的赌金!差点笑掉了周衍的大牙。 说到项羽如今这位总是时不时的怒目瞪向他的高台满脸的不爽。 这位到底还是棋差一着输在了韩信的手中。可据说那一局战到最后时韩信手中的军力也同样已捉襟见肘。二人间的胜负只差毫厘。 可无论如何输了还是输了。此时的大楚襄武郡王世子不但声名败坏被人不耻更因败在韩信之手成为所有人背后嘲笑议论的对象。 这位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就很遭人嫉恨。可因之前所向无敌横扫一切之势无人能说他什么。 可此时有了十一日夜间之事作为谈资之后自然是引发了无数诋毁。此时所有人看项羽的视线都是大为不同。 尤其是那些输了钱的对他痛恨之至。面对面时虽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却是指着项羽的脊梁骨。 这些人不会对为师雪耻的韩信不满却把输钱的怨气都集中在了项羽的身上。 而事隔一日之后想必那项羽本人也明白了过来——即便这位没想明白项家的谋士也会提醒。 事后这位对他不服气也是理所当然。 嬴冲并未怎么在意他从未奢望过只凭一场棋局就将那位未来的楚霸王彻底打倒。 他要使这位永不能翻身摧毁其意志。就仍需在真正的战场上将之挫败不可。 不过若这项羽只知一个劲的憎恨不服而不知反省自身那么日后这位迟早还是要再遭遇一次惨败。 项羽败北天圣帝那边却是颇为高兴。这位陛下本因嵩阳学子全遭淘汰而心情糟糕之至。可从那夜之后天圣帝的脸上却又恢复了笑容。 尽管那韩信是出身韩国的身份可如今这位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秦经制之官堂堂武安王幕府校尉。 可见大秦并非是没有人才。而是这些人才并不在嵩阳书院而已。堂堂十宫大比第一的项羽却非一介郡王府小臣之敌由此可见一斑—— 只那方令孺的脸色更为难看。韩信之胜无疑是为大秦挽回了颜面却也将嵩阳书院上下人等推入到更不堪的境地。 可换在几日前嬴冲还有心思看这位的笑话幸灾乐祸。可这个时候他全部的心力都用在防备太学主这件事上。 他妻子叶凌雪乃是世间罕见的符阵天才这两日与郭嘉这个世间无二的玄天位龙脉士一起合力推演。越是深入越觉那太学主所谋甚大。此人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天圣帝而已。且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按凌雪的估测太学主与魏无忌为此已投入九千万金以上几乎相当于四尊仙元神甲。一旦中途停手损失无可计量。 不过到得此时他也已没了后顾之忧。那周衍薛平贵二人都已在十二日的一大早就跟随着叶元朗与几位国公郡王的车架一起返回咸阳。 所谓金风未动蝉先觉春江水暖鸭先知二人都已感知这嵩山风向不对知晓他们若还留在此间只会成为嬴冲的拖累。而他们离去之时也顺便将武安王府的一应仆人都全数带走。如嬴福及马三宝这几位虽也颇具武力可在此战中并无自保之能也同样被嬴冲打发走。 只是让嬴冲奇怪的是一直到十三日的傍晚对方都毫无动作。而此时天圣帝的御驾已准备回归咸阳了。 这位陛下说到做到。说了十三日晚返回咸阳就不会在这里多呆半刻。 嬴冲是深知人最放松的时刻往往也是最危险之时。故而当天圣帝御驾回銮之时亦是神情紧绷全程都是小心看顾着四方。 直到行出嵩山之外三十里天圣帝令他返回 嬴冲不甚放心却还是领命回返。 需知如今天圣帝的身边除了一万宿卫军一万‘天御龙骑’之外还有米朝天、越倾城、嬴高、玄光这诸多伪开国在。自己在与不在估计区别不大。 且出了嵩山三十里外的范围就再非是地脉密集之地。此时的天圣帝要比在嵩山之时更安全许多 而他现在的职责也是坐镇嵩山看护诸国学子而非是护持皇驾。 嬴冲只觉奇怪心想那太学主等人莫非真是打算放弃了?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状态下嬴冲再次回到了嵩山之顶。 到了嵩阳学院门口的时候嬴冲就见项羽正立在那门口处对他遥目瞪视。 明显看出这位有话想对他说嬴冲却毫无兴趣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此刻左天苍正在他耳旁忧心忡忡的说着:“既然那太学主等人的目标不是天圣帝那就很可能是要对殿下出手。还请殿下万分小心——” 毕竟此时嵩山附近正有太学主、西方大帝、方孝孺这几位伪开国云集甚至还有可能已潜入秦境内的魏忠贤等等。这几人的目标如都是指向嬴冲那么他这位主君绝没可能活过片刻。 嬴冲闻言却摇着头:“真要对本王下手那也是无可奈何!汝等可自己先保命为上我这里无需担忧。” 他的依仗是‘涅槃’之法。 如太学主的目标真是自己的话那可是再好不过。他因激发玄鸟血脉而得来的‘涅槃’神通如今正可使用三次。哪怕被杀死了也可复生。 至少在半个时辰之内可以无碍。 左天苍神情不解不过当他左右观望见嬴月儿孔殇等人闻言后都无异色这才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 他一直未能得嬴冲信任并不知这位主君已身具玄鸟神通。只猜测嬴冲可能在武道上有不俗造诣。 故而此时左天苍并未想太多只道是嬴冲已有了保命之法。 想来这位也是早有准备了。今日九月不在羽飘离亦不见踪影多半是有所针对。 而那郭嘉、吴不悔与云光海等人之前并未随众人回归咸阳此时却也不知去向。想必正潜伏于嵩山某处且已准备就绪了。 思及此处左天苍多少有些戚戚之感。不过他也知缘由自己对主君多有保留那么嬴冲对他也同样没可能掏心置肺。 且这位能说出让他们先顾自己性命这句话出来就可见这是一位爱惜部属性命的仁主。 “还是一如之前的布置左先生如有余力当先以护持书院学生为上——” 嬴冲说话时微微侧目。发现那项羽正大步往他这边行来。前面的几名近卫意欲阻拦却被此人以蛮力强行排开直往他这边冲撞过来。 只是此刻嬴冲已无瑕理会他的元神之内已生出了警兆。嬴月儿的脚步亦骤然顿住仰头看向了天空眼含凝重之色。 “总算来了!” 嬴冲蓦然回首看向了西面咸阳城的方向。从这嵩山之上居高临下正可见山下近百里方圆之地正风云骤变虚空幻化! 而那已行至六十里外包括天圣帝辇车在内的庞大队列亦被笼罩在内。再然后一股浩瀚的元力波潮以嵩山为中心荡漾散开。 嬴冲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他那龙视术观照之景就已变了一副模样。脚下的嵩山已不见了踪影而自己所立之地是一片山谷之中。 不但远方那车队不见了踪影自己身边的人也是七零八落散乱在各处。 且不独是他麾下布置在嵩山内外的十余万禁军换了方位阵型散乱。便是书院中的那些师范与学子也都一样是错落移位各自目现惊讶错愕之色。 不过当嬴冲四下望了一眼后就是心中一定。周围之人虽是混乱可嬴月儿与孔殇几人还有武安王府一众天位都在他附近不远。 只是当嬴冲看清楚身边几人之后却是艳羡错愕之色。其中之一正是项羽而另两位则是颍川书院的学子张良、荀攸。此外他未来的幕臣刘基居然也在不远处。 这几人神情微愣之后就都纷纷朝着嬴冲一礼。只有项羽先是浓眉怒挑而后冷笑:“想见殿下一面可真不容易。” 嬴冲并未答言只定定看着天空。须臾之后才一声呢喃:“果然是江山社稷图!” 居然还真是这件妖族神器—— 而听得这句在场包括项羽之内都是面色微变眼神凝然。(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五零章 半步剑域 就在嬴冲返回到嵩阳书院的同一时间六十里外的天圣帝也同样在与刘雪岩议论着嬴冲。 “到了这个距离仍未出手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武安郡王要斩陛下的臂膀。” 刘雪岩坐于天圣帝的下方处目中满含忧意:“可能我等的猜测一开始就错了。” 天圣帝却面色沉凝若有所思。他对嬴冲的底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此时并不担忧嬴冲的安全。 且不说嬴冲麾下那形形色色的强者绝不是什么可轻易对付的存在。便是那孩子本身亦是身具至少两种以上的保命神通。 除此之外还有嬴冲近日从黑市中高价收购的两样东西。使得他的武安郡王更难被人斩灭。 论个人实力嬴冲可能还差米朝天与越倾城等人数个层次可如只谈保命之能后二者加起来只怕都不及他那外孙 那可绝不是什么人都可随便对付的软柿子便是强如伪开国也没可能在一时半刻间使嬴冲饮恨。 车外的米朝天。亦不以然“要说那太学主的目标是武安王殿下还早。若真是那件妖族神器哪怕我等走出百里地他们也一样可以下手。反倒是武安王殿下那里无需忧心。” 正说着话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而天圣帝此时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 “果然是山河社稷图——” 瞬时间天地倒悬乾坤变幻。待得须臾之后周围虚空稳定下来。天圣帝发觉自己的飞辇赫然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旁边是一条小溪而周围则是大片的密林。 此外那原本护持在他左右的宿卫军及‘天御龙骑’都散乱四方分布周围十余里方圆之地。 后者本是可压制太学主这等顶级强者的道兵可此刻却因山河社稷图颠乱虚空之故阵型不整已暂时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此时米朝天第一时间就已从数里之外来到了天圣帝的身侧。 而天圣帝的神情却是沉凝之至:“越倾城何在?” 一直护卫他辇车之外的越倾城竟已不见了踪影。且不止是他的御前侍卫总管其余包括傅金蝉在内的几位柱国御卫也同样不见了踪影。 “他们被排斥在了山河社稷图外!” 随着这话音远处有一位身形颀长壮健外罩黑袍头顶近尺高冠的男子虚空步来。 天圣帝遥目望去只见那正是宗正嬴高而远处这位竟亦是眉头紧皱。 “还请陛下速速动用‘始龙’甲助我打破这方虚空。否则——” 正在说话时在此地的四面八方忽然有五道剑气直冲霄汉。瞬间引动了四面八方无数禁法。天地间一片片剑光闪烁。掠过之处血光纷洒。所过之处一片披靡。所有宿卫军只需稍一接触就是身首分离之局。 只有那些‘天御龙骑’训练有速以百人为单位迅速集结。联手之后勉强有着抵御之能。 嬴高一声轻哼蓦然拔空而上三百尺。连续五枚银丸分别打向了周围五方半途中那银丸炸开赫然化成了五条龙形剑气。以劈山斩岳之势往那五处剑气冲霄之所飞坠而下。 只是此时那五个方向却亦有五道黑白红黄绿颜色各异的剑气同时飞斩而来。遥相呼应剑威于共鸣中增长拔升。 随着剑气交轰虚空中轰然震荡。那龙形剑气首先粉碎而嬴高所立的那方虚空亦被那五色之剑笼罩。剑气交错盘旋可撕碎内中一切活物。 嬴高早已脱身站立在了百丈之外神色铁青。 “五方五行剑阵半步法域——” 他不用看都知这座预先布置的剑阵是由何人主持。那必是以方孝孺为首的儒门五*君*子三十年来集儒门浩然正气之大成者! 而此时他又神情微动看向远处。 只见那东南两面烟尘大起。赫然有着两支身着玄甲规模不小的道兵正往这边飞奔而至。 此时不但是嬴高色变便是护在天圣帝身前的米朝天亦是神色凝然。 他已认出来者正是世间赫赫有名的两支道兵——鲁国云麟卫以及大魏百兽骑! ※※※※ 当天地乾坤变幻之时越倾城就已发觉不对。以嵩山为中心的这一方天地皆被另一层虚空世界覆盖。御驾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被笼罩在内独独只有越倾城及寥寥数人被排斥在外。 ——那都是御前侍中最精华的几位。尽管职位只是柱国御卫却都有着镇国以上的修为与战力。 越倾城第一时间便欲追寻着天圣帝的气机强行破开那方虚空世界而去。可在此刻一道剑影蓦然由内而外飞凌斩至。 无瑕细思越倾城瞬间着甲在身长剑挥斩使的身旁虚空发出‘铿’的一声闷鸣。而后是须臾间千百次的交轰碰撞在周围地面斩出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气。皆深达数尺长约百丈。 交战的双方都有擘海肩山之能。可此时却都能将自身力量控制到毫巅不泄于外。可只是二人交手的这些许余劲就险些破灭了这方世界。 越倾城的眉头已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认出这位正是那西方天庭之首自号‘西方大帝’的那位存在。 平常的状况下这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对手。可在此时这位却在某种力量加持之下与他战至旗鼓相当。 “半步剑域?” 猜测那山河社稷图中的世界内必定有着一座预先布置的强大剑阵越倾城不禁眯起眼。瞬时剑光盘卷往虚空连刺九次使得身前这一片两界交集之地完全糜烂 此举断去了他短时间内进入山河社稷图的希望可也令他暂时摆脱了西方大帝的纠缠 然后身形闪烁来到了一百五十丈外。此处那太学主正对他诸多部属出手。剑锋所指正是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 只这短短四十个呼吸百余次交手就已将在场数位镇国甚至上镇国强者尽皆迫退。 而那傅金蝉则似是狂风暴雨中的小舟距离翻沉只差毫厘。 越倾城剑光卷动与同样依托山河社稷图中剑阵的太学主连对七剑正力不能敌吐血暴退之时他的心中却忽然有警兆生出。 可此时他已无法躲避一道湛蓝刀影蓦然从他身后刺入。刀中含毒配合那霸道刀气摧毁着他体内的一切经络也使越倾城的一身气元陷入了凝滞再无法避开太学主的袭杀。 随着一道赤红色剑影掠过他那墨甲的上半截连带人头都高高抛飞而起!(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五一章 出人意料(二更) 当越倾城那被斩断的半截墨甲高高抛起时。太学主的动作却毫无停滞身形有如高速冲撞中的陨星直扑三十丈外。 随着‘锵’的一声锐响瞬时又火花四溅。太学主的剑再次透入到了墨甲之中而三十丈外越倾城被一斩为二的身影却是飞速消散。 周围的一众御卫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或是怒喝或是悲嚎。 越倾城连遭两次重创却依然是镇定之至。 “速离此地!求助白云观——” 声音落时越倾城也同时气机勃发一道道剑光纵横千丈齑灭一切。便是强如太学主亦被迫开到了百丈之外。而不远处的傅金蝉则是稍一不慎就被这剑气破开到了墨甲伤及肩侧。 而周围的御前侍卫则只是稍一迟疑就四面散开飞速疾遁。 越倾城在宫中所有侍卫心目中素得爱戴且颇具声望令行禁止。这位令下无人敢于违逆。 且修为能至镇国甚至上镇国层次都有着不俗眼力。知晓此时多留无益太学主有剑阵法域的加持实力已堪比真正的皇天位。留在此间他们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越倾城的拖累。 太学主也不去追只是在百步之外静静看着对面的这位剑者。 “可是要用苍生云灭剑?说来老夫还从未领教过——” 声音落时太学主的右肩就爆出了一点血光。然而在他的体外同时一具赤红色甲胄现出护住了太学主的全身上下也阻住了那剑光继续深入。 再如仔细看可见那甲赫然是无数以朱砂书就的儒门经文凝聚。随着那剑气消散这尊赤红宝甲也在顷刻间淡化无踪。 而此时太学主的一只手正置于身前右手箕张竟是擒握着一道剑气。 “苍生云灭剑之一江天一抹红?可惜还是不够——” 可就在这刻远处的傅金蝉胸前处再次一阵轰鸣。赫然整片胸甲都往内凹陷连人带甲都往远处抛飞。 在越倾城的身后更是一阵爆震。那西方大帝显出了身影整个身躯滑退数尺而他手中的剑亦微微震颤。 太学主的目光不禁凝然知晓这才是此剑的真正威能。那江天一抹红的目标并非是他。 而在此时太学主的面色更是微变感应到山河社稷图内发生的变故。 而对面的越倾城亦有感应。铁青色的脸上竟又唇角微挑 “呵呵这是圣器云罗伞!看来你太学主还是小视了那位武安郡王——” 太学主冥冥感应而后一声叹息:“可无论如何!你越倾城今日都需死在此地。” 越倾城并未答话在身后西方大帝压制住江天一抹红的剑力冲击之前。就又身影微动一剑递出。 就仿佛是最基础的一式‘进步冲剑’可却在一瞬间跨越百尺。璀璨的剑光瞬间摧毁了太学主的左臂甚至将那小半边的胸膛亦完全粉碎。 可太学主的剑光亦在此刻绞碎了越倾城的心脏同时粉碎了越倾城的元神。 只是他的剑却终是困不住越倾城体内一件事物。一道红光直冲而起飞入到了万丈云霄。 三个呼吸后‘傅金蝉’总算平息住了他体内的重伤来到了太学主的身侧。看着越倾城留下的墨甲还有太学主的左臂眉头大皱。 “你这是何苦来哉?只为一个越倾城就两败俱伤?还走了那件圣器——” 此时太学主的这只臂膀看似已完全恢复。可‘傅金蝉’却知他这条左臂短时间内已无法使用。还有那越倾城的第二剑‘乌云压城城欲摧’遗留有大量的精纯剑气在太学主的体内冲击肆掠。 便是那西方大帝亦是语含不满:“先生要如何杀他孤倒是不在乎。只是希望先生的伤势不会影响到今日天圣帝之死” “些许小伤无妨的!” 太学主毫不在意挥了挥袖使得三人身影开始融入江山社稷图:“倒是你我等人的时间已不多了——” 当乾坤变换之时太学主的视线也望向了虚空某处。那是一位道人的身影身着青袍正挥舞着拂尘。三千银丝拨动着天地间亿万元灵将那五方五行剑阵摧残到千疮百孔。而在其眉心间赫然有着一枚湛蓝色的宝珠闪闪发光。 此时嬴冲若在必然认得这位那并非是白云观的观主‘玄光’道人而是‘守正’五年前的大秦国师守正道人。只是面貌更年轻那一身法力则似是无穷无尽。哪怕‘山河社稷图’的镇压法力之能也未能限制住这位使方孝孺、黄子澄、齐泰、刘宗周、海瑞五人都七窍溢血面色狰狞。 “守正玄宙天珠么?” 西方大帝的眼神沉凝知晓那并非是守正死而复生。而是借用玄宙天珠之力令某个时段的守正道人降临于此。 “这就是天圣帝应战的底气?而非是始龙甲?”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太学主的目光却转向了周围只见一大片水白色的雾气正弥漫此间。 可以清晰辨别那些雾气正是酒液所化远远可闻得诱人的酒香。 可正是这香气令太学主眼露无奈之色。此时真正令他在意的也是这个。 三人都隐隐能见那白雾之中无数的士卒摊到在地。 “——圣器云罗伞仙元阶的阴阳士且精通幻术!那位武安郡王居然还藏有着这样的手段。” 傅金蝉倒吸了一口寒气知晓这两支可抗衡伪开国的六阶道兵已经废了大半。 随后他毫不犹豫就化为虹光往远处飞遁而去。 “我去寻魏无忌一个时辰内必破此术!” 太学主与西方大帝都未能答话只因那守正道人已经往他望了过来后方则有嬴高与米朝天二人虎视眈眈。 而失去五方五行剑阵镇压之后天圣帝身边十数位镇国都已成功脱身。 ※※※※ “你说是山河社稷图?” 无名的山谷内项羽质问着嬴冲目光凝然如针。 嬴冲却暂没答话的兴致凝神感应着自身。发觉这山河社稷图果如传闻能够一定程度上镇压修士的法力。 应当是从天地法则入手与外界有不小差异。且偏向于玄修尤其是太虚之力与金元方面且修为越高压制力也就越强。 那太学主未得山河社稷图认可这压制当是全方位敌我皆有。这多半是为克制那神甲‘始龙’! 昔年秦始帝嬴政在清江源头斩三大黑龙妖圣。从而将黑龙血脉融入嬴氏皇族内。 可这位真正的根本功法却是金系与太虚之术!而‘始龙’甲为契合秦始帝的功体无疑也是太虚与金元属性。 以至于嬴政之后的历代皇族功体都是走水生金的路子且兼修太虚之法。 不过这山河社稷图的压制对他的影响不大。 他毕竟还只是区区一名‘大天位’而已受到的限制少而又少 便是自家几个部属也没几位在金元与太虚术上下功夫。 “传闻中山河社稷图极限时可内展八百里山河。而此处空间虽远不及八百里方圆却必定是这件妖族神器无疑!” 嬴冲微微一叹转过了身扫视着在场诸人:“此间形势想必诸位都能猜知一二。为安全起见尔等还是离本王远些为好以免殃及池鱼。” 项羽闻言冷笑然后一身墨甲覆盖全身:“我倒是想要看看武安王殿下在沙场上的英姿” 周围几人先是不解可随后就是神情微凝望向左右谷道。只见那两侧赫然都有一阵晃动声传来。 遥遥望去可见数以千计的墨甲列队前行正往山谷之内碾压过来。 张良第一时间就施展一个术法观照东西两侧而后蹙眉道:“五星墨甲至少一万三千尊以上且皆为魏国禁军样式——” 万具墨甲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十万人的大魏禁军布伏于此。 此时这谷内倒是有着三个师的神策军与一个师的右金吾卫且因虚空转换时的混乱散居四方。各镇建制已被彻底打乱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结阵抗拒。 且除此之外—— “还有两支五阶道兵每支道兵的数量皆高达六千人以上!” 嬴冲摇了摇头然后飞身而且直接寻到了方令孺。 “据本王所知你方令孺与方孝孺是同出一族?” 这位嵩阳书院的山长本是眼神茫然处于张皇失措的状态直到见嬴冲到来才恢复了几分镇定。 “确有此事不过七百年前我这一支方氏已入秦境” “那么本王再问你你方令孺是在为鲁境儒门效力?还是忠于秦室?” 见方令孺脸色苍白急欲辩解嬴冲却懒得听他解释直接一挥手:“你如还有半点忠君报国之念就该想办法尽量护住此地的学生。本王稍后必无瑕他顾。”(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五二章 大战开幕 方令孺闻言又羞又愧勉强定住了心神:“老夫只要一日还是这嵩阳书院的山长就得照拂这些学生的安危。” 可随后他又话音微顿皱眉看向了山谷之外:“只是——” 只是这谷外十数万魏军两支达到伪开国阶的道兵已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哪怕是这谷内光是各国书院的权天境师范就达二十余人。可在此时此地他们也仅有自保脱身之能而无护佑学生之力。 更不用说这其中除去儒门五*君*子之外还有近半是敌我不明。 需知嵩阳书院有弟子三千而其余各大书院总数不过七百。可那二十余位权天师范中隶属嵩阳书院者仅有八位。 且哪怕太学主与信陵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其余诸国书院的学子下手。 嬴冲心知其意却并不在乎:“那些魏军无需在意。此间各人惶恐不安师范则不知所措正要方山长出面稳定人心统筹诸人。此外据本王所知如今此地有数位师范精通阵道那些学生中亦有几位在阵符二道出类拔萃者。山长或者试试看能否筹集众人之力。打破虚空将这里的学生送出山河社稷图——” 正说着话嬴冲却忽的眉头微凝。一道猩红色的刀影仿佛是毒蛇吐信直穿他的脑后。 嬴月儿早有防范抬手就是一剑斩去借助那‘离别钩’无与伦比的锋锐在须臾间将那刀绞成了粉碎。又连续斩出将那陆续斩来的猩红飞刀或是击飞或是斩碎。一人一甲宛如一面难以逾越的高墙遮护住了嬴冲的后背。 七刀之后嬴月儿又猛然一剑斩向了苍穹。三千丈赤白剑气纵横云空然后众人就只听‘刺啦’一声重响。就好似一层薄膜被撕碎露出了那郎朗‘青空’的真实面目。 赫然有无数的血云在云层中翻滚鼓荡着遮蔽着这山谷之内十数里方圆之地。 嬴冲仰目上望目中现出恼怒阴郁之色。而此时散落各处的学子与禁军已经认出了这血云的来历。 “是血云道人竟然是他——” “天荒四魔之三血云老祖。” 无数的惊呼声在人群中陆续响起。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目现出惊惶之色。 所谓的‘天荒四魔’是指这片天地间最穷凶极恶实力也最是强横无匹的魔头。 大秦的九大寇之首赵宣觉就是其中之一且仅居第四。而身为天荒四魔的血云老祖则是二劫以来首位集血神经大成者。 而这位最使人忌惮的不是其实力而是那血云过处夺人血气灭绝生灵寸草不生之能。 嬴月儿的剑气犀利绝伦撕破了那层薄膜后依然余势未绝几乎将这片血云彻底一分为二。 可当剑气过后那血色的云朵就又迅速弥合一体且由上风陡然坠落。更有一道异常诡异的声音传入诸人之内:“这次运气可真不错最上等天资者不下三十人看来今日我血云道人能吃上一顿大餐。” 闻得此言张良荀攸等人的面色俱都清冷难看之至。哪怕是料定这位只是虚张声势多半不敢对他们动手引发诸国震怒。 可听得此言几人亦觉恼怒。 便是项羽亦是微微蹙眉眼现森冷之色。 只是下一须臾诸人就神情微松。只见一枚玄龟金印突然从人群中飞空而起先是将那血云撞破而后凌于云层上空。又大放金光将周围的血光尽数镇压约束。 此印威能强绝结合金土水三系元力虽无法克制血云也不能将其压制却能稍稍抑其声势。使那血云再无法往周围扩散。 而仅须臾之后又有两道剑光飞出同时再在其身后一尊黑白二色的墨甲骤然飞空而起穿入到那云空之中。 瞬时间血云狂卷剑气激扬云空中气元爆震也引发地面巨震不绝。 须臾之后有一位血衣道人在一千丈外现出了身影。十五六岁年纪提着一把赤红色长刀面容清隽秀气仿佛瘦弱少年。只眉心间一道血痕还有那双眼中的红光使得这位的气质诡异无比。 “你是虞云仙?居然也是伪开国了有意思。看来信陵王的情报有误区区一个武安王府居然有了两位伪开国啧啧——” 虞云仙懒得答话含象甲猛地又从云中穿梭而出御动黑白剑光直斩血云道人的本体。 她的秘术‘阴阳双极’能够将一身七成法力转化为真元也能将武道真元转为法力。 以前还需借助阵法辅助可此时潜修半年之后已能变化由心。 此时先是两口飞翼剑如剪刀一般切割云空将那血云道人逼迫到了方寸之地。 随后是含象甲黑白双剑重重斩落使得这一片虚空鼓荡不休剧震轰鸣。 嬴冲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位血云的实力明显凌驾于虞云仙之上。可这位一时半刻也拿不下虞云仙。更何况这位明显有所保留并未全力以赴。 且此时他已顾不得虞云仙他自己也是身处险境无瑕他顾。此时正有一尊金光色的墨甲在三百丈外显出身影。 一口赤金色的三尖两刃刀仿佛金色的雷霆往此方虚空穿击。还未抵至就已被嬴小小的剑气震开。 此时她与嬴月儿赫然已着甲在身正是神甲‘源古’暗黑色的墨甲就仿佛从开天辟地前的鸿蒙走出。以‘离别钩’为主兵又有‘源古’自配的二口长约丈六的‘暗灭’剑为副兵。 依然是剑气如墙抵御着那三尖两刃刀的进袭使之不能越雷霆一步。随后当七十击之后嬴小小又以离别钩削斩所向披靡的剑气将那一方虚空直接湮灭。所有物品尽皆化为齑粉。 不过那金黄色墨甲早已离开了原地在四十丈外显出身影。而此时这位虽在墨甲之中也未说话。可身影气机却窒了一窒显是对嬴小小的战力极其意外。 之前仍旧使用‘妖焰’甲的嬴小小哪怕是有离别钩在手实力也不过是初入伪开国而已。可有神甲‘源古’在身的嬴小小却已可踏入伪开国的中上之阶。 而眼前这一幕便是护在嬴冲右侧的左天苍亦微觉意外。他虽身在武安王府可却从不知嬴冲身边的供奉竟然已经有了两人的战力进入到了伪开国的层次。(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五三章 开国大战(二更) 空中二人只是停滞了刹那就又再次交手。俱是全力而为无瑕顾及其他使得这一方虚空须臾间就已尘土飞扬罡力四溢。 “是大魏名将皇甫嵩!” 方令孺倒吸了一口寒气已认出了老者的身份。那正是魏国四位镇国上将之一名将榜上位列二十七。六年前能在嬴神通兵锋之下保全魏军大半精华。又能在数年后数度与李亿先争锋而不败、 嬴冲静静看着神色镇定如常:“此人自有本王应对还请方山长速去主持大局!” 方令孺已知其意当即就飞身而起同时一个道法散开。使周围千丈之地的学子身上都覆盖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那‘嬴月儿’与皇甫嵩交手短短不到三十个呼吸时间就已至无法留手的境地。双方都已无法控制力量不但罡风剑气波及周围十数里二者的武道意念亦在碾压此方虚空。令附近的学子与禁军将士都难以承受。有些被斩伤震伤有些则直接晕迷。 他身为书院山长绝不该在这时候发呆。 那些禁军自有身为嬴冲副手的‘权神策左军节度使’花彤神策右军节度副使嬴飞鸿二人负责。 可此间嵩阳学院的学生却正是他的职责所在。 其实到此刻那些权天师范都已陆续醒悟过来纷纷出手想方设法的护持周围学子。只是缺乏统筹不能有力一同难免疏忽。 而就在方令孺离去不久又是一个青袍身影步至嬴冲附近。长刀飞斩撕裂虚空逼迫百步之外的一位普通学子不得不身影幻化显出了真身。 嬴冲这时才猛然惊醒侧目望了过去。只见那青袍人赫然正是尉缭子。 而那位被其逼出身形之人却是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 望见此人面容嬴冲的瞳孔顿时一阵收缩。他虽是首次与这位见面却见过此人的图影真形。那正是魏国信陵王最得力的臂膀——吸虹纳气魏忠贤! ——血云道人魏忠贤皇甫嵩这三大伪开国此时竟不在天圣帝那边而是盯上了自己! 见得此景嬴冲却非但不觉轻松反而心中一片寂冷。这倒非是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忧而是为天圣帝 他可料定这些人的目的仍是在针对陛下而非自己。可这些堂堂伪开国却在远离天圣帝六十里外的所在。 这绝不可能是太学主与信陵王的轻忽大意而是这些人对那边的情势已有着十足的信心。 “咯咯!你果然是要出手” 那魏忠贤似早有所料手中拂尘轻扫。银色漫卷与那刀光缠卷激撞最后被削落了近百银丝。 魏忠贤对此浑不在意在拂尘刀势交锋最激烈时大袖一挥。无数的银针。漫卷而出。 此举逼得尉缭子不得不收刀自保。身着半甲刀光卷动似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将身前成千上万的银针还有那拂尘银丝都尽数包裹在内。 可就在这些银针几乎都被困缚之时那所有针影又都纷纷炸开这使尉缭子不得不再退十步这才将所有炸开的残针尽数化解。 嬴冲眉头微扬心中暗赞。这位真不愧是兵家首屈一指的高人几可比肩太学主的存在。 二人这一番交手看似是不分轩轾。尉缭子被逼退而魏忠贤则只有一件法宝轻伤。可其实后者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 那魏忠贤身处下风却毫无半点忌惮之色与尉缭子遥空对峙着面含笑意:“兵家武宗尉缭子果然了得!” “魏公公谬赞了!公公这手三千绝尘丝也很是不俗。”尉缭子也友好的笑了笑只是那语气却毫无起伏波动。 “据咱家所知尉缭子是受好友孙望之邀而来为护这武安王性命?然而先生可是忘了你尉缭子亦是魏人?” “是么?”尉缭子仍是神情恬淡眼神平静无波:“然则我尉缭子一脉自三代以前就已不持立场。” 魏忠贤不由眯起了眼三代以前亦有一位尉缭子。却因战功赫赫受朝中诸公之忌最终被处以腰斩之刑抄没全族。 这意思是说尉缭子一脉虽为魏人可对于魏国已不欠分毫。彼此之间更有深仇大恨。 叹息了一声魏忠贤放弃了以大义相责:“既然先生一定要助这位那么咱家也无可奈何。可你我之间一旦战起难免死伤不如就此罢战一起束手旁观如何?” 说话之时他又大袖一拂。瞬时无数的针影四下卷荡开来。密密麻麻赫然以万计。不过那些银针却并非是对嬴冲而是指向了周围那些学生。 而此时那魏忠贤又脸现出了莫名笑意:“先生可能不会同意却不妨问问那位武安郡王咱家猜他多半会允可的!如此一来先生也算是尽到了朋友之义了——” 尉缭子皱了皱眉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嬴冲则定定注目着魏忠贤眼现冷冽之色。心想这位果是一如传言的卑鄙。 以周围禁军与嵩阳学子为要挟么? 这位绝非是尉缭子的对手然而此人若不顾一切在此地大肆杀戮的确是令人头疼。 “可以!” 没怎么犹豫嬴冲就已同意了下来:“然而今日之战无论战况为何你魏忠贤也不得再行出手。” 尉缭子微觉意外可最终却默然无声。他不太看好嬴冲今日这一战双方在伪开国这一层次上看似是旗鼓相当。可那虞云仙明显只是在勉力支持。而在场除了魏忠贤这三人之外还有那两支即将杀入山谷的五阶道兵——这二者可亦有着伪开国的战力。 然则这位武安王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无可奈何。这毕竟是嬴冲自己的事情他也未负好友所托。 而也在这时尉缭子发现了这片天地间四面都有白色的水雾蒸腾飘散。隐约有香气传入鼻尖。 这使他微一愣神本能的就以灵目眺望看那水雾的源头。只见那人群中赫然有些禁军将士正陆续把随身携带的酒罐打开。 这些人所携的酒罐不大可数目却不少。使那白色的烟气升腾而上再与云空中那些正常的水汽结合。须臾间就已形成白雾弥漫这一方云空且在飞速扩散着漫卷到了山谷之外。 且他很快就发觉这来源并不止一处。那白色水烟起自四面八方在他神念所及之处还有数百位禁军将硕大的酒缸强行砸碎轰开。 ——显然是预先就被嬴冲布置在此。随后在山河社稷图覆盖此方虚空时一并携入到了社稷图内。 这是—— 尉缭子目中精芒微闪已经隐约察觉那水烟中的致幻之力。 那不止是因酒水本身更因酒水中被投入了大量的药物可以迷幻人心。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远处引导着。 有意思?这是幻术么?可如此大规模的幻法何人能够办得到?是阴阳师?可这天地间有这样的阴阳师存在? 需知这不但需要大规模操纵天地元力之能对水元灵力的入微操纵也不能逊色于大天位境的玄修。 如真有这样的人物那必定是沙场之上最使人忌惮的杀器。以一人之力可抵数师精锐! 只是这刻除他尉缭子之外却没几人能察觉这白雾中的异状。魏忠贤也有注意看了一眼之后就眉头微凝眼现疑惑之色。想不通嬴冲这些布置是意欲何为。 于是他的视线又再次往嬴冲注目。 今日之战无论是他的主君还是太学主都无意多做屠戮。只需能斩了这位武安郡王此次秦境之行就可算圆满。 而在他将尉缭子引出之后接下来才是真正图穷匕见展露杀机之时。 且无论这位有着什么样的布置只需斩了这位想必都可不攻自破! 此时白雾之中赫然连续有百余道身影闪现。或是来自于谷口处的的军阵或者从下方人群中穿出。无一例外都是天位强者。其中一部分被神策军与武安王府的天位阻拦可仍有三十余人冲至到了嬴冲附近。 孔殇首先掀起了五色刀光只一个照面就已将一位权天强者的头颅斩落。而左天苍与张承业二人此时亦不敢有丝毫保留。紫枪金锤联手遮蔽住了嬴冲身左那近半空域。 只是这三人到底是力有极限。在这诸多天位面前绝无法面面俱到。 其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首先穿行到了嬴冲的身后。一道黑色的利刃直击嬴冲脑后。 嬴冲似无知无觉可在此时他的身后却有一道符箓激发。灵光牵引凝聚成了一层钟形气罩将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 那黑色利刃斩至却只激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不能深入分毫。反倒是嬴冲的背后有着整整十只暴雨梨花针的针筒显现。无数的银针似洪流般喷薄而出。(未完待续。) 正文 五五四章 机关风暴 “这是鲁班所传暴雨梨花针?” 嬴冲身后的那黑衣人影竟认出这暴雨梨花针的来历发出了一声惊咦。而后其身形开始不正常的扭曲身体仿佛折成了一张纸片。更有兵刃飞斩封锁住身前的一片虚空。 暴雨梨花针是天位以下第一暗器。可以使后天武者打伤先天。可其极限也只是攻破乾元阶的墨甲。超过乾元阶位就不太管用。甚至面对玄天位的护身罡气时也是力不从心。 可此时嬴冲使用的暴雨梨花针明显经历过大幅强化。以加长暴雨梨花针的针筒为代价在发射筒的后方增添了一座小小的法阵可以为所有的梨花针加持破甲之术。 此举虽是令‘暴雨梨花针’失去了隐蔽性也同时降低了发射时的速度可如只将此物用来防身。依然是一件无与伦比的杀器。 而此时更是一瞬间近万枚银针在近在咫尺之地爆发便是那位修为明显已至权天位的黑衣人也不得不尽力抵御。 而就在那刀光挥斩密不透风将所有能够及身的银针都尽数弹飞封锁之时。在嬴冲的身侧又现出了两杆长约丈许的黑筒 有见多识广之人都可认得这是与突火枪类似之物。只是体型稍大介于突火枪及雷神炮之间上绘着繁复而又绚丽的符文以及九头鸟的纹刻后方则镶刻着一枚火红色的宝石浑体都是美奂美轮。 随着那火元石发出红芒这片山谷中顿时又是‘砰’的两声巨响引发硝烟弥漫。 瞬时两颗赤红色的弹丸飞射而出扫荡着身前一切一片披靡。 便是那黑色人影亦不敢硬抗此器之威。身影暴退百丈之余更发出了一声饱含疑惑的惊呼:“这又是何物?” 孔殇时时都在关注着嬴冲。此刻亦斜目往那两只长筒看了一眼。 ——那是嬴冲的幕臣将作参军张衡为武安王府正研发中的新型地元墨甲设计出的一件火器名为‘九头鸟’。 而这两尊都是杨麟亲手打造出粗胚然后再由叶凌雪这位符阵大家完成最后的炼制。 威力不凡便是强如权天位如无仙元甲在手亦难当其一击之威。 可惜价格也是昂贵之至每一尊都价至百万金。而嬴冲总共也只炼制出四尊而已。此外装填也是较为缓慢往往十息才能打出一发。 不过叶凌雪别出心裁特地为此物设计出了一件法器。可以将预先准备好的丹药以虚空置换之术直接装填入炮膛之内。这就使得这九头鸟的发射之速缩短到了一息之内! 果然须臾之后在嬴冲的身后又是两尊‘九头鸟’现出。轰鸣声后那炽热的弹丸不但将另一位权天位迫退更把远处一位淬不及防的大天位武修连同那坤元墨甲轰成了血肉碎片。 这等惊世神威令所有在场人物都为之动容。孔殇却眼神平淡毫无异色。 那九头鸟与暴雨梨花针固然是威力巨大。可在伪镇国以上的强者眼中却不过是‘玩具’而已。 以嬴冲本身的实力出手可以轻松碾压权天位之下所有一切根本就用不到这些机关器物。 而他这位主君使用这些‘玩具’的目的就只是为在吴不悔的幻法完成之前吸引更多的人飞蛾扑火。是欲将那位信陵王魏无忌的注意力引至自己身边而非是把目标转向武安王府帐下的天位武修与那一众神策军部属。 孔殇对此却是不以为然。只觉殿下他身为主君实是过于仁慈了。 武安王府雇佣天位供奉的目的不就是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重金礼聘的意义是收买这些人的性命而非是本末倒置依靠嬴冲这位主君的自置险地冲锋陷阵来掩护他们。 哪怕是如今武安王帐下确实是底蕴单薄也不该如此。 不过此时孔殇却也有意识的开始配合。以嬴冲身具的几件器物上柱国以下都难伤他分毫。 而孔殇防御的重点也是那些伪镇国层次以上的强者。 ——这只凭他与张承业左天苍三人之力本是难以办到。可此时在那白雾不时有箭光穿刺而出夺人生机。 被镇国级的神射锁住玄天位之下哪怕全力防备也难以逃生。而在场诸多权天位亦需分神防备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轻心。 这就使三人的压力大减就如两面铁壁牢牢的遮护住了嬴冲的左右。不过身临数十天位合围哪怕是左天苍也已顾不得保存实力手中展现的兵器竟非是他平时使用的那口长刀。而是三条末端为大刀的锁链施展开后宛如三条翻滚盘旋中的巨龙触者非死即伤! 配合张承业的紫金八棱锤正是相得益彰。 嬴冲斜目望着目中精芒闪过。心想这位的实力果是已到了‘镇国’层次。 二十余年前的左天苍就已能抗衡镇国强者百余回合而不败。没道理二十余年后在不到六十正年富力强的年纪反而变得弱了。 而之所以这位的战力只是‘镇国’而非更进一步是由于其乾元墨甲器具所限。哪怕这位有着一件增人元力的法器又另修持了回天法的第一境也依旧无法使左天苍跨过上镇国的门槛。 不过这位本身的基础应是仅逊虞云仙一筹。只需有武修能使用的圣器或者伪圣器在手再搭配上一件仙元阶墨甲就可入伪开国层次。 只是—— 嬴冲不禁微摇了摇头心想要将这位的战力上推到那一层次意味着至少五千万金以上的投资! 如今他手中确实有这样的财力。可与其把笔钱花在这位身上还不如建一支道兵实在。至少在这位展现出足够的忠诚能令他真正放心之前他没可能为其花上这么一笔重金 收回了视线嬴冲目光如针看向了身前。就在那‘九头鸟’炮鸣的间隙中又有两位身着乾元墨甲的玄天位武者再次冲击到他面前。 而此时嬴冲身周的钟形气罩已近消散。令对面轰至的三丈长戟三丈大枪都得以势如破竹穿刺入内。 冷冷一哂嬴冲手中却又从小虚空戒中取出了一物。这东西与‘九头鸟’相似却又略大几分。然而当轰鸣之后却是两枚以黑色锁链连接的弹丸。喷发之后瞬时往前高速旋转将弹道前方的一切都绞断割碎。在这风暴的中央处掀起了一片死亡风暴! 正文 五五五章 圣器幻法 当硝烟喷射链弹出膛前方的两位玄天强者都明显吃了一惊气机略窒。 最前方那位手持三丈大戟的玄天强者是首当其冲这位武道不俗第一时间就以大戟怒斩。可那以紫云精金制成的链弹。却在瞬间将其兵器缠绞而后又是‘砰’的一声炸响!无与伦比的巨力竟将这乾元甲配置的兵器直接崩碎。而末端的弹丸更是在转动中如流星锤般砸在了那具乾元甲的胸腹将这甲与人都轰成碎片! 而那黑色的链弹依然是以横扫一切之势往前飞速旋转。后面的那名玄天位有了前面那人的教训再不敢硬撼其锋。以长枪格挡之余人甲则飞空而起。 随后又是‘砰’的一声闷响那三丈长枪果然也被紫云精金炼成的铁链强行绞断。而末端的铁锤则是重重砸在了那尊乾元甲的右足处瞬时就将之碎为齑粉。 而望见此景在场所有人等顿时是倒吸了一口寒气。周围所有意欲往嬴冲扑击过去取其人头的天位强者都是暂时滞住了身影目现出忌惮之意。 “这是什么东西——” “居然还有这样的雷神炮?怎么从未见过?” “便连堂堂柱国也挡不住么?” 一千四百丈外荀攸眼看着嬴冲身前掀起的一片腥风血雨亦觉头皮发麻一阵牙酸。 “居然全程都未使用过摘星神甲!传说中这位擅长机关术果然不假。就只凭机关器物之力居然就能做到这地步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这些东西花钱虽是不少可这份战力也确实是划算。” “只依靠这些器械可没法做到这地步。” 张良摇着头若有所思道:“机关术的威力固然可怖。可若不是他麾下部属为他限制住了左右这些东西的效果其实极其有限。” 机关器械的杀伤力哪怕再强可如打不到人也一样是没用。 可此时那位武安郡王有部属遮护两翼此时就只需往身前身后宣泄那银针与弹药便可。 “能够以机关术抗衡柱国那也很不错了。” 荀攸苦笑而后目内又微现波澜:“说到他的部属这武安王府可真是实力不俗。真难置信这位殿下就真的只是崛起了一年而已?” 闻得此言张良亦是一阵沉默。他对于嬴冲的机关术不是很在意。可今日这武安王府展露的底蕴却真是令他吃惊不小。 两位伪开国四位镇国一位伪镇国—— 这般的实力哪怕是在世家榜中也可排入到前六! 而就在这二人无语沉寂之时旁边不远的项羽却又开口问道:“那位信陵王的麾下不是也有一位镇国神射?怎就不见踪影?难道这次这人未至此间?” 项羽询问的对象却非是张良荀攸而是项伯。在战起之前龙且与项伯二人就又赶至到他的身边汇合。 而此地诸人中将谷内战局看得清楚的无疑是他这位修为高达权天身为镇国强者的的叔父。 “不是未至而是出不了手。早早就被那位一剑来生寻到了方位如今挣扎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余暇顾及其他?一剑来生任来生此人名不虚传。” 项伯此时亦一声赞叹:“真正出人意料的还是那位武安郡王。势力竟能与信陵王抗衡真正是骇人惊闻。” 需知此时魏无忌的部属可并不仅仅只是信陵王府一家而已还有大魏禁军强者以及赵平原郡王齐安平郡王楚春申郡王这三位王公麾下的众多强者。 而嬴冲麾下光是伪开国就展露出了二位。尽管那虞云仙嬴小小二人哪怕合力亦非是项家任意一位伪开国的对手。可却已将这安国嬴氏的潜力展露无遗。 尤其那位嬴月儿传说是武安王亲手制造的机关人偶。可此时居然能与皇甫嵩抗衡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这在天下间寥寥五十余伪开国中亦可入中上之列! 在项伯看来此时便是项氏族中的最强者武安郡王项燕恐亦无法在半日之内拿下此女。 龙且也是若有所思:“似虞云仙这样的伪开国以我项家的底蕴随时都可炮制个四五位出来。可据我所知那位武安郡王在一年多前还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纨绔子。他哪来的这么多财力?少主你说这这位该不会也是一件神器之主?” 项羽闻言眉头紧凝龙且所问也正是他所疑惑的。 赢冲今日展现的势力的确是令人疑窦丛生。且因某些缘故他甚至已认定了这位必是一件神器的主人! 不过如只凭神器也没可能做到这地步—— 要说这世间能有虞云仙这般修为的也不乏其人。然而修为只是基础要使这些强者拥有伪开国层次的战力那么仙元墨甲与法宝之类都不可或缺! 而以项氏积累的财力武装出四到五位伪开国自是轻而易举。可这武安王府又是如何办到的? 看那虞云仙及嬴月儿诸人身上的墨甲、圣器、伪圣器总计价值不下一亿五千万金! ——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觉得才新近崛起的安国嬴氏能够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银钱。 “或者是得了一件上古洞府的传承也说不定。” 项伯随口猜测着目光继续望着嬴冲所立之处:“至于是否有神器在手看下去就可知道了。信陵郡王这次下的本钱十足竟为他布下了此等杀局!那位武安郡王除非是有伏羲琴那般的神器为依仗否则今日他难免陨灭之灾。他最不该同意的就是令尉缭子袖手旁观。否则这位倒是还有一战之力——” 闻得这句项羽也向那谷口方向扫了一眼。心想此刻那两支五阶道兵也该杀入谷中了。 只需信陵王麾下的这两大伪开国战力的道兵入局必是横扫一切之势! 只是他方才就有疑惑嬴冲答应的时候实在太爽快了些。 且那两支本该以最快的速度赶至战场的道兵竟然直到此刻仍在谷口之外! 项伯之语张良亦同样听在耳中却微一摇头忖道那可未必。 此刻他已注意到那已将这山谷完全覆盖的白雾。 居然还有玄天位级的大阴阳师么?且精擅幻法—— 张良凝眉深思之余目角余光也望见旁边的刘基同样是唇含笑意定目看那谷口方向。 张良心中微动笑着询问:“刘兄莫非亦有所觉?” “这岂非是显而易见?你我皆为阴阳士岂能到这时候还蒙在鼓中?” 刘基失笑:“武安王棋高一着那位信陵王布下的大军怕是要全军覆没。” 二人之言只有同为阴阳士的荀攸才能听懂。而十步之外的项伯龙且都是眼露愕然之色。 可随即项伯就亦有所觉双目圆睁看向谷口方向。只见那边正有大片的魏军纷纷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便是那两支道兵也无法幸免。自天位以下都是毫无预兆的陷入晕迷。 不过这山谷之内亦被波及项伯只见一片片的秦军禁卫接连匍匐。 ——显而易见这是一种敌我不分的宏大幻术。可用在这时候却明显是秦军一方更占便宜。 且随着时间推移谷中一些天位武修也陆续受到这幻法影响。一些小天位在空中已遥遥欲坠而那些中天位武修在出手之时动作也都有些许偏离。 “圣器阴阳师么?这真是——” 项伯哑然失语良久之后他才凝神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位武安王亦非无备。如此一来——” 语声微顿项伯的目光闪烁。即便是这幻法将那十数万魏军两只伪开国级的道兵解决他仍不看好嬴冲。 哪怕没有了道兵之助那位信陵王也仍有高达七位的镇国两位以上的上镇国。这仍非是武安王府的人手能够抵御。 且这世间除了那位公输般之外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以机关术抗衡高阶天位的。尤其是在墨甲大行其道之后其余任何形式的机关器物都很难对玄天位以上的武修构成威胁。 而那边项羽亦在此刻接过了他的话头:“如此一来那位信陵王麾下死伤在所难免!” 他的眼眸中已隐隐透出了兴奋之色似跃跃欲试:“今日这一战倒是有些意思了!” 龙且一听便知其意。也不待项羽吩咐身影就悄然后退与项伯等人一同往战场的边缘撤离。 他之前虽是极力反对少主的行险可如今那信陵王明显已无力他顾。那么他们这边试一试倒也无妨。 而刘基三人则似对身边项羽等人的动静全无所觉。依旧是定目看着远方战局。 须臾之后张良才又问荀攸:“荀师弟不知你可已发觉?” 荀攸神色凝重冷声回复:“大天位!那位殿下的反应便是大天位境亦有所不及!” 而刘基则唇角微挑眸中现着一丝炽热。 心想他这次可能真是押中宝了—— 正文 第558章 神威初现 正当荀攸张良二人议论之时嬴冲正立在一千四百丈外为他的诸般器具准备弹药。 其他的也还罢了无论暴雨梨花针还是九头鸟都可在须臾间完成。只有他置于身前的那尊‘横扫千军’需得花费一点时间才可填满。 也幸在此时周围那些信陵王麾下天位武修或是因他展露出的诸般杀器而心惊忌惮或是因这白雾而惊疑不定使他能从容自若有条不紊。 ‘九头鸟’是张衡以突火枪为基础设计出的特制杀器。而‘横扫千军’也就是那尊发射链弹的雷神炮却是嬴冲之前为完成师门任务三自己制造出来的机关器械。 为此物他总共了花费三百万金价格是‘九头鸟’的三倍可其威力也同样是‘九头鸟’的三倍!尤其是在一千丈距离内有着毁灭性的杀伤力。且链弹覆盖的范围远远超过了‘九头鸟’。 此物唯一的缺陷就是装填起来比‘九头鸟’还要更繁琐。哪怕叶凌雪设计的弹药置换器也无法将这问题解决。 之后还是嬴冲自己想了个办法。以牺牲射程与威力为代价用转轮的方式填充。 如今此物虽可连射六发却因炮膛无法完美密闭的缘故威力稍弱于他最初时的设计。 不过对于那些上柱国以下的武修而言这尊‘横扫千军’依然是一件足以致命的杀器! “原来武安王殿下竟然还藏着这一手真让咱家佩服。” 魏忠贤那阴柔尖细的笑声再次从上空中传来:“那么让咱家猜猜这圣器到底是何物?水汽蒸腾云烟千里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些特征莫非是那云罗伞?不知这件圣器是何时修复的?” 嬴冲闻言不由仰头上望。看了百丈高空处那位正与尉缭子遥空对峙的信陵王府总管一眼。随后他却懒得理会只冷笑了笑就又收回了注意力。 此时这人他也确无需搭理—— “可哪怕是有这‘云罗伞’在手想要施展这般规模的幻术也是极其不易。而如今这山河社稷图中的一切地脉走势都与嵩山重合。能够提供足够水元灵气的地眼就只有十七处那位大阴阳师如今在何处呢?可真让人好奇。” 话音未落对面的尉缭子就忽然一声笑:“魏公公此子心志超凡。你要用言语试探他怕是在做无用功。” 魏忠贤神色微凝冷冷看了对面一眼。而尉缭子则浑不在意继续看着身下。 “难得见你如此气急败坏。看来这位殿下的手段确是打中你等的三寸正击要害呢!就不知天圣帝那边尔等用了几支道兵?如今信陵王殿下的人手可还够么?” 魏忠贤面色不变只眼神又冷了数分:“不劳魏兄挂心!” 然而尉缭子此时却是谈兴十足:“说实话老夫原本对他颇不看好。可如今看来只怕那位天圣帝依然气运未绝。无道兵之助太学主那边怕是有功亏一篑之忧?” “好教先生得知此时越倾城已战亡于山河社稷图外。要寻到那位幻法阴阳师的阵坛亦只在弹指之间。想必不久之后就有佳音传至。” 魏忠贤语声淡淡可他看向嬴冲的目中却已是覆盖上一层猩红血气杀意森然毫不掩饰:“倒是这竖子他已活不到天圣帝驾崩之时。” “是么?” 尉缭子不置可否只语气怪异的问道:“一名以十六岁之龄就身登大天位的盖代英杰。我也好奇尔等该如何将他诛灭?” 闻得这句魏忠贤瞳孔骤缩似针。一身气机这刻亦是凌厉锐绝! 那位武安郡王的异状尉缭子能看出来他这边自也不会忽视。 以机关器械屠戮柱国乃至上柱国——这看起来确是震撼人心。可随着时间推移嬴冲的一身修为亦是完全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如不是这位超人一筹的预判及反应能力那些所谓的‘杀器’也仅仅只是死物而已。又如何能够应对在场这诸多天位的围杀? ——哪怕他的身边有着孔殇左天苍这样的镇国为臂膀有着九月与羽飘离这等神射为后盾也没可能办到! “十六岁的大天位么?究竟是不是仍需印证。可我看他——” 话音微顿魏忠贤的唇角微挑:“三息之内必死无疑!” 这二人的对话嬴冲都可清晰听闻。可此时他的心绪却全不受其影响保持着极致的冷静。身前的‘横扫千军’再次喷发黑色的链弹出膛横扫前方千丈地域。 那些天位对此物忌惮无比早已有了防备。可依然有一位大天位的右肩被那链弹擦过。瞬时肩甲破碎血肉横飞! 可也在这刻嬴冲的面色骤变目光凌厉的看向前方一千四百丈外。随后他的身体就好似被两道犀利锐绝的气机斩中整个人自腹部开始被一分两段血溅数尺! 这一幕令整个山谷都为之一寂。所有在幻雾中仍能保持清醒的修士都错愕无比的看着这一幕。 一千四百丈外的刘基这刻是面色苍白血色褪尽。想道这位让他颇为心折的主君莫非就真要陨灭于此。 而尉缭子亦是神色凝重之至目光灼热的看着下方。 似嬴冲这样的旷世英才如真亡于此间他会感觉无比的惋惜! 诸人中就只有孔殇与张承业对此浑不在意亦是眼含喜色的往嬴冲注目之所望去。 ——那个家伙到底还是出现了信陵王府所持三十六圣器之一——无形剪! 未曾有丝毫的犹豫迟疑二人皆身影闪动势如疯虎般往那所在狂扑过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嬴冲掩饰修为种种布局正是为引这件圣器之主对其出手! 如果错过了这机会武安王府的所有天位所有强者都仍将置身在那无形剪的阴影之下。 左天苍稍慢了一拍愣了一愣这才跟随在孔殇张承业二人之后身影袭向了千丈之外。 此时他并未想太多只是目中满含着悔意与痛恨。 ——而此时嬴冲虽死可身为武安王府的供奉客卿为主君复仇亦是天经地义! 在百丈高空中魏忠贤则笑:“即便他真有绝代英姿又能怎样?身死之后俱归尘土。” 可对面的尉缭子却微一摇头:“涅槃真火!公公你似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他注目之处正有一股苍蓝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正文 第559章 神甲始龙 同一时间在咸阳宫内的深处一位红衣少女正在宫中的一条曲折悠长的小巷中从容自若的行走着。她衣着略显暴露可却并无烟视媚行之气反而是举手抬足间都隐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冒犯的圣洁。 而这位所过之处虽有诸多内侍宫女却都似浑然不觉其存在视若无睹。 直到这少女穿过了重重宫宇来到一座略显古旧的殿堂之前。 在那朱红色大门口处早就有二人等候在此。其中一位年约四旬高约八尺浑身肌肉虬结五官面貌则似刀刻棱角分明。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位年纪才三十余岁的青年身形瘦削面貌奇伟。一双八字浓眉尤其引人注目。 而此时那魁梧中年正满脸的不悦:“红线你失约了——” “不是我红线失约而是裴兄来的太早了才是!” 红衣少女仰头看了看天轻声一笑:“如今正是酉时时间岂非刚好?” 而后她又眸光流转看向了那位‘裴兄’的身后:“请问这位是谁?可是裴兄的后辈?” “是老夫之侄名为裴元绍!” 那魁梧中年微一扬眉:“此番宫中之事需得用到他手中圣器也顺便随老夫历练一二。” “你的侄儿?历练?” 红线眼神更显好奇上下打量着:“这可不是什么好所在!一旦有什么意外生死自负我红线概不负责——” 然而话到一半红线就以手掩唇遮掩着笑意:“原来如此修为不俗呢。年不过四十就已经玄天位了。你们家的那件圣器也交给他了么?有意思都说东河裴家自从你裴玄机之后就已后继无人。可如今看来此言大谬不然。谁又能想到你们裴家如今居然又有了一位伪开国现世?” 裴玄机闻言目中亦显出了几分得意可随即他又神情不悦问着:“废话少说!何时动手?” “既然酉时已至那就是现在!” 话音落时那红线的身周就忽然有着一阵细微的气元波动而后她身前那古殿的大门就发出了一阵‘嘎嗤嗤’的声响。 裴玄机见状毫无意外之色。那裴元绍却是凝神注目仔细看着。在这个距离隐约可见这位红衣少女的身侧有着无数的无形丝线缠绕。而此时这些丝线的末端正探入到那巨大的铁门之内。在破解着门内机关的同时也将那精金制成的门栓一分为二! 仅仅须臾这扇哪怕皇天境亦难轻易破开的黑铁大门就已轰然敞开。 “三十六圣器之红尘三千丈么?果然名不虚传。” “咯咯!这东西用处倒是蛮多的可论到杀人斗战比之你家排位第七的那东西却还是逊色一筹。” 红衣少女先明媚一笑随后却又面色微变:“麻烦了!” 就在那门缝才敞开至三人宽度之时就有一道锐利绝伦的刃光从内往外疾斩。不但强行削段了那红尘三千丈的所有无形丝线那浩瀚的剑意更将殿外的三人都笼入其中。 而那裴玄机亦是面色清冷:“斩龙剑是神甲始龙!” 红衣少女亦微微一叹:“好一个天圣帝!” 那位秦皇竟然未将这始龙甲带去嵩山而是将之留守于皇宫之内。 这让她既觉惊异也感好奇。天圣帝他到底是有何等样的底气敢在面对太学主这等强敌之时也仍—— 只是此刻形势已容不得她细思。那斩龙剑正追寻着三人的气机横空斩至。而此时宫内各处也正有一阵阵的钟鸣声响起。显是他们的举动已触发了宫中禁制。 只需须臾这宫中大半的柱国乃至镇国御卫都会陆续赶至此间。而整个咸阳宫中的法阵亦将运转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轰!” 随着一声轰鸣声响那殿门处一阵巨震。狂风乍起之刻地面的青石亦同时往下坍塌。 红线眺目望去只见那裴元绍赫然已穿着一身银白墨甲拦在了始龙甲的前方。右手则持着一面狭长的盾牌死死抗御着前方那口紫金重剑。 ——始龙神甲乃是昔年秦始帝所遗的神元墨甲哪怕无人操纵也拥有着守正与太学主这一层次的极致战力。甚至以法域之能凌驾于所有伪开国之上! 而这斩龙剑一击不但力可达百万牛更裹挟始皇所遗之武道剑意。以机械之躯上参天意。哪怕是强如太学主面对这一剑亦需避其锋芒。 可这裴元绍此时竟是硬抗那斩龙巨剑而不退分毫! 不过此时红线注目的却是裴元绍身后那九位虚幻的身影 裴家闻名于世的圣器破军可将十三位裴家先祖的元神气血融入器中可以在召唤其灵借用其力。且可变化剑盾二种形态可攻可守。在稷下学宫发布的圣器榜单中名列第七! 此时的‘破军’尚未真正完成却已可力抗‘始龙’! 而这位裴家的后起之秀虽只是玄天位的修为却仍可依仗这圣器‘破军’成为当世最强的伪开国之一! 只是下一刹那那魁伟高大的始龙甲又是一股宏大的气场散开覆盖着这周围二十里方圆地域。甚至将整个咸阳宫都笼罩在内。 而紧随其后那斩龙剑又势如雷霆般的削切。绝世无匹的锋芒哪怕是强如圣器‘破军’亦再难抵御。 仅仅三击就已将裴元绍轰出了三十余丈! 红线眼神微沉心知这正是那位始帝嬴政遗留的法域‘斩龙’不但可将这二十里方圆所有修者的法力真元都削去二成更能将他那一身强绝人寰的武道剑意推升到极致。 略略凝眉红线微一弹指瞬时无数的无形丝线再往那‘始龙’甲纠缠过去试图捆住这墨甲的手足。 可这仅仅只能稍阻其势随着数道黑色的光刃一闪这些无形丝线就已陆续断去。而那边才刚刚重整阵脚的裴元绍又是仅仅两个回合身躯就已再被砸飞。身形在那青石地面划出了一条百丈长痕。 “果然不愧是镇国重器!” 红线一叹眼含惊悸之色:“便连三十六圣器之七的破军也无法抵御么?” “圣器如能对抗这些神元甲那么七国皇室早在千年以前就已被人掀翻了。我河东裴氏又何需对这嬴姓皇族百般忌惮?” 裴玄机袖手旁观语含嘲讽:“需知这甲单只那斩龙剑就已是圣器一级。话说回来你还欲等到何时?这次我裴家之所以冒险与你等联手可全是因那位承诺有办法克制这斩龙剑域——” 红线摇了摇头微一挥手。赫然整整十二枚长约十丈足有人大腿粗的巨大铁钉从她的袖中涌出。随后在那无形丝线的操纵下飞向了四面八方陆续钉入到了地层之内。 最终这些铁钉只有三寸现于地面之外也刚好行成了一个圆环。 裴玄机面色微松果然感觉那剑域对他一身真元的压制稍稍缓解。裴元绍那边也明显轻松了许多。 之前抗击始龙甲一剑都极其吃力可如今却能抵御个五六回合才会被巨剑轰飞。 “此阵以地支为基看来尔等倒真是下了些本钱。只是这东西怕是撑不住多久。” “足够用了!” 红线笑着反问:“我倒也想知道你这侄儿他能对抗这始龙甲多久?” “最多半个时辰!” 裴玄机随即又看向了天空:“那么这宫中的那座九脉龙魂阵又当如何应对!” 昔年秦始帝嬴政斩杀共三头黑水真龙一头赤火麒麟。其中赤火麒麟的尸骨用在了函谷关。而三头黑水真龙的尸骨一在朔方城一在襄阳城。 最后剩下的那头就正埋在这咸阳宫下。那也是三头黑水真龙中最强的一位!以魂体之躯就可拥伪开国之能。战力虽远不及始龙甲却同样能施展半步法域战力绝伦! 甚至危急之时更可借助咸阳龙脉之力成为超越于始龙神甲之上的天道杀器身比皇天。 “此事亦无需忧心裴兄看着便是。” 红线螓首微摇:“此阵可怖难以破解。如今坐镇此阵的更是天圣帝最信任的白云九真之四明易真人不过——” 就在话落之刻这整个咸阳宫范围忽然一阵巨震仿佛天崩地裂也似。 裴玄机不禁目光微凝又恢复了平静。 居然能以震荡这宫内地脉的方式使那宫中所有法阵都暂时失效。不得不说此女身后的那位确是手腕通天也蓄谋已久。 “轮到裴兄了!既然裴兄能将那圣器破军让于后辈想必已再无需借助此物。对于裴兄而今之能奴家亦期待万分” 说到此处时红线却又目光凝然看向了黑铁大门之内。只见里面赫然有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从内行出。 正文 第560章 孪生倾城 望见门后的那女子身影红线的目光顿时凝聚如针。而便是裴玄机亦同样肃容以对。 “这是——” 当那女子的面貌终于显露在二人眼前却是与越倾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身躯更娇小面貌更柔和也更年轻只有十七八岁仿佛少女。 而这位现身的一刹那就有一道白练般的剑芒挥过斩向那门口处的一枚长钉。 红线的无形细丝早已缠卷而起柔弱的丝绳已化成险恶的杀人凶器。 可当这红尘三千丈与那剑光碰触之时这些丝绳却在瞬间纷纷崩碎。 裴玄机亦全力阻拦瞬时一身黑色的墨甲笼罩躯体将三丈大戟挥动恰在那剑气将铁钉斩碎之前将之拦截。罡劲碰撞引发了大殿之前一阵轰鸣震响地面再次坍塌。 最终那铁钉虽是无恙却是着地势变化从原地偏移了三尺。 而裴玄机本人亦是退后数丈肩甲碎裂。 红线见状不禁心惊直到见这法阵循环依旧还是维持如故只是效果略减几分这才放松了下来:“这次可吓死奴家了!此阵若破你我三人联手都挡不住那始龙甲三百击。” 此言绝不夸张他们三人的实力都不会逊色于米朝天。然而一旦被那始龙甲的半步剑域压制一身实力连八成都无法发挥出来。反而是那神甲‘始龙’可战力倍增。甚至门口处的那女子一样会实力大进。 别说三百击在三十回合之内他们三人就得逃命。 不过此时的关键还是对面那与越倾城容貌相似的少女。不解决了这位这座地支阵一样有崩灭之险。 “传闻中秦室历代的御前侍卫总管都是孪生。兄弟或者姐妹二人自幼便一同修行成年之后一明一暗这传言果然是真的。” 红线神情颇是无奈:“看起来这位也不会弱于你我。” 她已可确定越倾城持有的那件圣器已经到了少女的手中。 此女的修为及武道根基当是仅仅只逊色越倾城一筹而一旦持有了那件圣器实力便足可与他们二人抗衡! 始龙甲乃是死物虽是战力强绝却并不可惧。可加上他们眼前这一位那就棘手了。 “不论是越倾城还是她都只是那东西的容器而已!” 裴玄机却一声冷哂满含不屑。而随着他抬手一挥陆续有二十四枚苍蓝宝珠飞腾而起悬浮于裴玄机的身后:“此女交给老夫你只管去办事便可。不过时间不多只有半刻。” 红线目光微闪而后就显出释然之意。 裴家的圣器‘破军’能够聚合九位裴氏先祖之力。使用他们藏于破军之内的精魂气血与武道意志故而哪怕是一个区区大天位持有此器也可发挥出伪开国的战力。 然而此物虽是威能不俗在圣器榜中位列第七。却有一缺陷难以助人突破上限最多也就只到伪开国的上中之境为止。 而裴玄机既然已将此宝让于他族侄。那么想必这位本身的实力也已到了伪开国的顶端。不会弱于他手持‘破军’之时甚至超越其上。 “那就拜托裴兄了。” 微微一笑红线就人影飘动往那铁门内的方向滑行而去。身姿如仙似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而就在她堪堪抵达那黑铁大门前的时候那少女的剑气就又再一次凌空斩至。 认出这一式正是苍生云灭剑之一江天一抹红。红线却无半点闪避之意果然下一刹那就有一口画戟裹带着滔天雷光轰在了她的身侧恰与那少女的剑力交锋引发虚空坍塌元力风暴。 然而红线的神情却在那暴乱的气劲溢散之前穿入到了这座殿堂之内。 ※※※※ 江山社稷图内天圣帝的銮驾周围赫然已烟尘弥漫。旁边那条清澈小溪此时亦已断流河道中的溪水则浑浊不堪。 “陛下——” 刘雪岩眉头紧皱方才他几乎全程观览到了咸阳宫内的那场异动。 天圣帝虽已离开咸阳可却依旧保持着对宫中的掌控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位陛下的耳目。 而那对裴家叔侄与红衣少女也同样没有半点掩饰身份之意。 “一旦始龙甲有恙只怕会动摇国本” 他知道那古殿之下是什么正是天圣帝催动始龙甲的根基。也是大秦皇权最重要的柱石。 “崔红线么?” 天圣帝眯起了眼:“雪岩你猜此女是哪位亲王的部属?” 刘雪岩未做思忖就已答道:“福王殿下并无太多野心此时也无问鼎之力。” 天圣帝闻言一笑。既然不是福王嬴定安那就只有他的弟弟齐王赢控鹤了。 至于朝中另三位亲王那是真正的酒囊饭袋不提也罢! “看来我那七弟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了。潜伏二十余载只为今朝?朕可真是好奇他这些年积攒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一声嗤笑天圣帝冷目往窗外那身影看去:“不用理会!始龙甲若真有这么容易动摇那么朕在二十几年前就已死于威王之手。相较于此人无论裴家也好齐王也罢都不足为惧。” 刘雪岩也顺着天圣帝的视线往窗外眺望过去看着三千丈远处那青袍身影。可见那一片片浩大磅礴的剑气纵横肆掠仿佛有灭世之威的玄法轰击对撞。 此时在这辆御辇之外赫然已成末世之景。整个地面已被二人削平了整整三十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而此时周围之人都无法靠近。就只有宫**养的两位镇国神射可以对那位青袍儒士稍作牵制。 “的确!” 刘雪岩一声叹息心想这裴家齐王固然是势力庞大。可这两家加起来只怕都远不及这位太学主对秦室的威胁。 此时可见上空之战守正占据了些许上风可大致还是旗鼓相当之局。且后者有伤在身之前就被越倾城废去了一条臂膀。而后者因玄宙天珠之力正处于全盛之时! 可见此时的太学主已经不弱于守正昔年。今日这一战如不能将之除去很可能三五年后他们就将面临一位皇天位境的儒门宗师。 而随后刘雪岩的视线就又看向了另一侧。那正被米朝天与嬴高以及在场十余位镇国乃至上镇国联手围杀中的‘西方大帝’。 只见这人赫然已血染重衣浑身伤痕累累。头顶了的‘九旒平天冠’亦已破碎显出了一张与天圣帝有五分相似的苍白面孔。 正文 第561章 翻转乾坤 “那位竟真是威王之后——” 刘雪岩定目看了那西方大帝的面容一眼心中虽是轻叹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眼神淡漠。 他心中其实并无多少同情之意知晓昔年天圣帝如败下场只会比那位‘威王’更不堪。而成王败寇也原本就是世间通行的准则。 此时刘雪岩只是感慨于那位威王殿下的唯一血裔今日可能将就此断绝。看那位的情形越来越是不堪分明已离陨落不远—— 可能只需不到百个呼吸此人就将授首。 先弱后强首先除去实力稍弱一筹的西方大帝无疑是上策。今日此间这位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天圣帝的人物。 太学主确可以出手诛杀陛下可事后这位儒门宗师甚至整个鲁境儒门都必将遭遇天道反噬。 只有同为嬴氏皇族一脉的西方大帝出手才可免除后患。 故而那太学主多半是不会坐视。此人只与西方大帝二人携手而来想必其技绝不仅此而已。 可令他疑惑的是这位至今都没什么动作并未有援手西方大帝的举措。 “看起来是大势已定只是臣仍有不安。那太学主也就罢了那儒门五*君*子仍需小心。” ——自那五方五行剑阵被破去之后。那儒门五*君*子就已在太学主的掩护之下撤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分明是事前就有筹谋计划按部就班的举止。 且他以阴阳术占卜的结果也是直指这五人动向似有不详。 “儒门五*君*子?” 天圣帝浓眉微扬:“或是去寻冲儿麾下那位阴阳师了。” 不过话落之后他还是挥了挥手瞬时有两道黑衣从这辇车内穿空而出。 对于刘雪岩之语他绝不敢忽视。这位白衣卿相可不仅仅只是他的谋士而已更是一位世间罕见的玄天位阴阳师。如今距离权天也只差临门一脚。 而只需刘雪岩能跨过这一门槛那必定又是一位伪开国。且是精擅大型术法杀伤力甚至凌驾于太学主之上的存在。 且这位尤擅占卜之术能测凶吉其人一应言语都不可忽视 而随后天圣帝又凝声道:“说到冲儿今日之战能如此顺畅确实多赖其力。就不知他那边究竟如何了。” 今日错非是嬴冲准备的幻法令此间埋伏的十万魏军还有那两支道兵都全数晕迷失去了作用。他这边要想破局还要用上无数气力不可。 光是那两支战力直追越倾城的道兵就已棘手之至。 只是此时天圣帝的眼眸中却并无欢喜反而现出了几分忧意。 他这里至今为止就仅只太学主与西方大帝二人现身最多再加上那儒门******还有个‘傅金蝉’。 而似魏忠贤血云老祖这些人全不见踪影。 ——此时哪怕只用脚跟去猜亦可知这些伪开国到底在何处。 而如今那魏无忌麾下还聚集有关东四国数十位权天境。真不知他那外孙能否应对。 刘雪岩心知其意却也无法安慰。他已为武安郡王占过一卦卦象却模糊不清这应是那位殿下有器物镇压气运之故却已使他难知凶吉。 “陛下想必有惊无险——” 正说话时刘雪岩却是面色一变感觉心脏一阵惊悸出现一阵超出常理的脉动。 他下意识的就又把目光再次往那空中的太学主望去脸色难看之至。 ——太学祭剑天下莫敌!守正留下的这八字原来是此意。 天圣帝那边似亦有所觉也同样凝神注目看着三千丈外正将一口剑祭于半空的太学主。 只是这位似早已意料神色平静无波只淡淡的问:“敢问先生他这可是准备冲击皇天境?” ※※※※ “五方五行阵原来如此他竟是打算在这山河社稷图内冲击皇天境?” 距离两处战场一百三十里的所在位于浓雾深处的四人此时都是神色凝冷。 这里正有几架飞车平凑而成阵盘悬浮而吴不悔、郭嘉与云光海三人还有一位红甲少女正在其上或坐或立。 此时弥漫整个战场的幻雾正是吴不悔与云光海携力所为。由后者强聚地脉在这里制造出一个本不存在的‘地眼’以供应吴不悔施展幻法时的损耗。 只是此刻这二人都稍稍分心看向了郭嘉。 身为玄天位的龙脉士郭嘉有为二人护法之责可在关键之时挪移虚空将这阵盘转移。 而除此之外郭嘉也需利用他那特属于龙脉士的感应之能探查这山河社稷图内的地脉走势。 “在这图内冲击皇天境你可确定?” 首先问出这句的却是那位红甲少女:“那太学主竟有这等气魄?” “不会有错!观此间地脉走势。在这图中还有一个更大规模的五方五行阵。” 郭嘉神色淡然的回应:“郭某在阵法一道谈不上精通。可道出此言者却是王妃殿下。” “武安王妃叶凌雪么?那个传闻中长生道不世出的阵符天才?若是她的话倒也可信。” 那红甲少女目光微凝而后幸灾乐祸的笑:“如此看来你们那位陛下只怕情形不妙。” ——冲击皇天境也就意味着斩破天道枷锁。成则入道金仙败者灰飞烟灭灵魄无存凶险莫测。 然而那位也必将有一段时间掌握法域之力! 这也意味着无论那太学主能否渡过劫数都有着极大的可能将那天圣帝斩于山河社稷图内。 “这与妖后殿下无关!” 郭嘉神色淡漠将一张才刚书就的图纸直接丢给了红甲少女。 “这是此方虚空的地脉灵图殿下按图索骥不难寻到山河社稷图内的真身所在。” 红甲少女探手接过仅仅只扫了一眼就将之收入到袖中。之后却又眼含异色面色阴晴不定看着此间三人。 “说来那位武安王殿下的胆量也当真了得。竟敢将你三人暴露在本宫眼前。你说本宫如现在动手将你们三人尽数打杀他会否痛彻心肺?” 郭嘉哑然失笑懒得答话。吴不悔则是略含不解的看了过去:“合则两利殿下是欲现在毁约?” 说到此处红甲少女的眼神更显晦涩眸透杀机:“合则两利是不错可两月之前本宫麾下十数位得力部属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如今太离一脉更是举族而叛。本宫如今倒是觉着相比那张全看缘分的山河社稷图。杀了尔等才更能使本宫心胸快慰。” “明白了。” 吴不悔于是亦神色肃然将那云罗伞张开:“那么妖后殿下可欲一试?” 红甲少女微微蹙眉淡淡的看了这位一眼目含惑然之色。 一个玄天位的大阴阳师而已哪怕入微之能还算不错可—— 思绪至此红甲少女却忽觉眼前一幻目中所见的影响似有变换。随后就心生警兆神色大变整个人迅速滑退撤出了百丈之物。随后又猛咬舌尖使心神恢复晴明。 再看原地只见有无数虚空乱刃在她原本立足之处来回切割盘旋。 而那吴不悔依然是俏生生的立在原地。郭嘉则是在阵盘上盘坐如故似乎从未动过。 “天狐幻法?” 少女一声冷哼而后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原来不是对本宫放心而是自信。” 到完这句她却是一个拂袖人影消失在了原地。只是须臾之后就不见了形影气机。 吴不悔神情专注定目细望直到确证那少女已经远离这才开口道:“如今妖族中竟亦有守信之人。” 她能看出来其实那位巴山妖后并未认真刚才所有举动其实是恐吓试探居多并未包含真正杀意。 “她与殿下定有誓约。如有违逆代价不轻。” 郭嘉眉头紧皱看向了百余里外那片元力动荡的源头:“倒是那太学主的这座五方五行阵颇为可虑。白芳菲对山河社稷图势在必得可以她一人之力未必就能将这阵破解。” 吴不悔此时却又转过身眸光清冷与郭嘉对视:“他是要打算挟制殿下他撤出此战?他不会同意的事后也会怨你。” 郭嘉闻言苦笑心知他与云光海二人联手在地脉中做的手脚果然是瞒不过这位。 其实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尽管此女专攻云雨幻术可毕竟也是一位大阴阳师。 “只是为防万一!皇天位境的太学主谁都不知他会强到何等地步。我等也不知那位陛下到底有何策应对。” 郭嘉一叹:“如事不得已自然需以保全自身为上。而非是为嬴氏皇族火中取栗。不令主君置身险地亦是我等臣子之责。” 吴不悔目光微闪随后笑了笑就又不置可否的看向了远方。 她并无阻止郭嘉之意只是提醒而已。 ——不令主君置身险地此言何等的冠冕堂皇?可此举是否违逆了嬴冲心意又是否有着私心只有郭嘉自己最清楚。 ps:到现在才联上网抱歉 正文 第562章 神术涅槃 无名山谷中当嬴冲浑身火起之刻魏忠贤就已知情形不对。 “涅槃真火!不对这就是涅槃——” 魏忠贤的瞳孔剧缩看着自己的下方。他原以为嬴冲身上燃烧的苍蓝火焰仅仅只是道门仿自凤凰一脉的五阶道法‘涅槃真火’。 ——此法虽堪称神术可以记忆住人体与墨甲最佳的状态然后在受创之时迅速恢复伤势。可如今这位武安郡王不但身躯被拦腰剪断便是元神亦被那‘无形剪''一分为二! 只凭这区区五阶术法还远不足以恢复嬴冲那样的致命重伤! 然而当魏忠贤仔细望时才发觉那火焰异于寻常。那远远不是玄修以法力模拟出的涅槃之火本能比而是真正的涅槃血炎! ——且此时嬴冲身上发生的变化也绝不是他以为的五阶道法‘涅槃真火’能够办到而是完整的‘涅槃’!是凤凰一族的本命神通能够使所有凤凰血裔浴火重生的绝顶法门!也是这世间最为恐怖最无解的搏命之法! 在这位武安郡王的法力耗尽之前这位将是不死不灭!一身涅槃血炎也必将燃灭一切这世间的‘污秽’神鬼难当 此外在他的灵识感应中那竖子的一身气机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飙升!只仅仅须臾就已跨过了玄天位的门槛! 不但那浑身的苍蓝火焰凝聚出了一头巨大的火凤真形盘旋在嬴冲的后方。更有阵阵龙吟之声从其体内传出同时一道凝如实质的气息缠绕在嬴冲的身周就仿佛是一头正张牙舞爪中的巨龙。 再当那一尊银白色摘星甲覆盖上嬴冲的身躯时便是他魏忠贤亦感觉自身神识一阵阵的刺痛。 这不止是因那火焰烧灼之故更因此子的武道意志冲击使他的神念无法靠近元神深处也感觉到了危险。 ——这位年纪才只到十六的武安郡王此时赫然已有了威胁他魏忠贤性命之能! 而此时这谷内因这异变而震惊错愕的远不止是魏忠贤一位远处的张良荀攸刘基冉闵等人莫不都是神情怔忡目光震骇莫名。 在更远处那正欲潜出这山谷的龙且项伯等人亦是停住了脚步眼神难以置信的回望后方。 而那项羽更是一阵失神险些从空中跌落下去。 “这是——” “拟龙术与涅槃?怎么可能聚于一身?” “大天位他竟是大天位?” “这个气元玄天位的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那是借用了拟龙术与涅槃之力使他一身修为几乎提升了二阶。可这将龙凤神通融于一炉也实在太匪夷所思。” “不说这秘术光是这修为就已骇人惊闻了!将此间诸多学子无数英杰都衬成了泥沙。” “还有这位殿下的武道修养竟已上参天道了么?” “十六岁的大天位啧啧!这只怕是三千载以来的第一人不知日后有无来者?” 这刻的嬴冲却将所有的杂念都全数排开。保持着心灵清明而当摘星甲覆盖全身的刹那他就已将那星焰枪变幻弓型探手连弹一连六次在不到一个呼吸时间完成。 正是秘术‘六星夺月’的射法六只价值三万金的灵箭似流星赶月般的穿空而去直指那‘无形剪’所在的方位。 而此时锁住那‘无形剪’主人气机的远不止是他嬴冲一人而已。除了早早狂扑过去的孔殇张承业二人之外羽飘离早在他身躯被剪断的第一时间就已是一枚骨质重箭射出。正是其成名秘术‘一羽一瞬’弓弦回弹之刻就已是箭至之时。随后又连续开弓接连四次同样箭速超绝。超越嬴冲后发而先至。 紧随其后则是隐伏于另一侧的九月这位出手虽稍慢了一线可却是连续九箭射出。且亦毫无保留一出手就是‘射日九击’九箭直锁元神哪怕那人遁入到天上地下也难逃脱。 首先击中那人的正是羽飘离。那骨质重箭在击中的刹那就已炸为了粉尘。由白泽血裔的肋骨打造而成的箭只化为了星星点点的粉尘洒落于那一方虚空。也令那‘无形剪’的主人终在众人眼前现出了形状。 赫然正是那位信陵郡王魏无忌此时正是面色青白眼神阴沉的注目嬴冲。 嬴冲亦觉意外神色微愣而后蓦然一阵大笑状如疯狂:“是你魏无忌!真没想到你死定了死定了!本王今日必不令你生离此地!” ——这个传言中惜命之至的信陵郡王居然是亲身出现在了这山谷中! 可能是这位手底的人手不足可能是不放心将这圣器‘无形剪’交予其他部属也可能是把嬴冲恨入到了骨髓要亲手取他性命。可无论是哪一样缘由都好嬴冲都不在乎。 而此时此刻他已完成了对这魏无忌的绝杀之局! 他嬴冲今日必定不惜一切哪怕是将三次‘涅槃’用尽哪怕所有的底牌尽出也定要令这位陨灭于此! 羽飘离的后续四箭势如雷霆飞空至那魏无忌的身前。瞬时触发了这位的护身灵宝赫然可见一面盾状的器物显现。 羽飘离以镇国之能最压箱底的秘术全力出手却依旧未能将这灵盾攻破。只是将之撼动使得魏无忌立足不稳身形失控向后滚动翻飞。 见得此景嬴冲不由剑眉上挑目光愈发的炽热传言中身为战国四君子之首的信陵王魏无忌本身亦武道过人乃是大魏货真价实的‘镇国上将’。 可此时在嬴冲眼中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乃是虚有其表名不副实的水货—— 这倒不是说这位信陵王并未达至镇国层次。而是其一身战力都是通过各种灵宝法器堆积得来。而其本身虽已权天可一身武道造诣却仅仅只是跨入上参天道的门槛甚至较他嬴冲都远远不如。 这放在平常之时没什么魏无忌依然可与同阶的镇国抗衡。可在此时此刻却使他更增了三分把握。 羽飘离四箭之后就是嬴冲的‘六星夺月’。那重金打造的箭只配以射日决的秘术每一箭都有着将任意一位上柱国击杀之能此刻那箭只之上更有着苍蓝色的火焰燃烧缠卷。正是涅槃血炎可净化世间一切的污秽! 而魏无忌的那件灵盾虽是伪圣器等级。可之前就已承受了羽飘离的全力轰击此时在嬴冲的箭只疾射之下先是灵光乱闪而后又是‘崩''的一声脆响。 正文 第563章 铜墙铁壁 当那灵盾被嬴冲箭力轰飞之时魏无忌的脸上就已血色褪尽。 不过那到底是一件伪圣器并未因连续的箭击损毁。可在其外缘处赫然已现出了一丝丝的裂纹且在短时间内此器已无法使用。 而此时嬴冲的‘六星夺月’才仅仅只到第四击而已!剩余的两支黑色羽箭还有九月的‘射日九击’已是近在咫尺! 这位到底也是一位镇国强者在这须臾间着甲在身随后身影不断的变幻挪移。又连出二剑或是上挑或是下斩将那同样变幻轨迹追击而至的黑色箭支都陆续斩碎。 只是到得此刻魏无忌已是余力不多。而那真正蕴含无限杀机的九箭才堪堪凌至! 仅仅第一箭就已令魏无忌的身躯再次狼狈抛退立足不稳。而他随身的另一件法器也是当场粉碎开来! 再当第二箭轻而易举的洞穿了他编织成的重重剑网直指魏无忌的咽喉时。这位大魏的信陵郡王赫然已是一身气元扭曲动荡不宁!显是意念动荡惶然失措之后影响了其一身真元。 幸在这刻已有一尊周身赤红色的墨甲赶至到了他的身旁。第一时间出手将射向魏无忌的几支箭都陆续斩碎。 可当接连五箭过后便是有着上镇国战力的此女亦是难以为继。这位在这须臾间赶至到魏无忌身前就已耗了不少气力。而九月全盛状态时施展的射日九击便是强如太学主亦难全身而退! 最终这位只能干脆将自己的身躯拦在了信陵王的前方被那最后两箭破开了周身罡元随后又洞穿了她的右胸当场重创! 便是躲在这尊墨甲身后的魏无忌亦不能幸免被那箭力余波冲击踉跄飞退。 “殿下!” 魏忠贤面色微变往前踏出了一步。 ——他的主君虽因身周墨甲之故外人难见详情。可却瞒不过他此时的魏无忌已是口中咳血肺腑重创! 不过他才刚有动作尉缭子就已同样动身隐隐拦住了他的去路。 “魏公公这是要违约么?那么魏某也不会再做壁上观!” 魏忠贤目光凝聚如针定定的看了对面这位一眼眼神凶厉。之前他以嵩阳学子与神策军众人的性命要挟使尉缭子与他一同束手置身事外。 那时他颇觉得意以为牵制住了这位实力直追太学主的兵家学宗。可此刻看来却分明是那嬴冲有意为之且有恃无恐! 而在此时此刻他更不敢反悔前约。一旦这位场中实力最强的伪开国亦亲自下场全力对信陵王出手那么他的主君几无生还的可能! 最终他还是收起了目中的杀机戾意一声轻哼后又继续看向了魏无忌方向目中隐透着焦灼担忧。 那两位隐藏在暗中的镇国神射必定不会就此将魏无忌放过。只需不到百息时间的调息休整这二位就必定会再次出手继续罗织杀机最终将信陵王打入到万劫不复之境! 而此时更迫在眉睫的却是已冲击至距离魏无忌不到百丈的孔殇等人—— 当嬴冲以‘涅槃’之术爆发展现出不逊色于‘上镇国’的战力双方就已主客易位。 尽管此间双方实力对比依旧是他们这一方占优可在这刻却被这武安王府等人完全压制。而此间亦已成针对信陵王的陷阱杀局! 就在魏忠贤目望之时远处的孔殇蓦然将太上五神幡挥动使得这百丈方圆之内掀起了一阵元灵风暴!而就当那灵力狂潮弥漫周围虚空使周围所有修者都气息略滞之时那五色刀光亦在那太上五神幡的掩护下顺势一刀轻而易举的斩碎了一位玄天境修者的胸甲刀光势如破竹将内中的人头轰成了粉碎! 不过这已是他孔殇身前最后一个容易处理的‘猎物’。 ——此时就在他的视野内正有一面铜墙铁壁形成阻住了他们的去路。在连续付出六位大天位乃至玄天位的性命为代价之后。他们几人身前不远处已有足足九位权天级强者汇聚在魏无忌的前方形成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堤坝。 而仅凭气息与灵念感应孔殇就可知其中至少有着两位上镇国级。此外还有三位有着镇国以上的战力。而其余人等亦莫不都是伪镇国以上的存在! 其中更有两名镇国玄修在几人身前布下了一层层道法强化着这面铁壁使之更坚实难破! 可孔殇身影依旧飞驰如故直到双方相距已不到十丈时。他的唇角处蓦然浮现出了哂笑之色。而张承业则依旧紧随其后气势如山不曾有分毫动摇。 只有左天苍既觉心惊又有担忧。心惊于嬴冲展露的修为还有那‘涅槃’之术。他早知嬴冲武脉已复之事且一身修为很可能已至天位。 可今日之情景还是将他惊住左天苍从未想过自己这位主君竟赫然是一位十六岁年纪就已身登大天位的盖代英杰! 而此时他心忧的则是他们面前这面‘墙’。哪怕是再无需顾忌嬴冲的安危哪怕是后者以‘涅槃’与‘拟龙’二术攀至玄天境的巅峰四人合力也很难将这面墙攻破。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那墙未撞破他们四人却遭遇灭顶之灾! 也就在他迟疑不定之时前面孔殇的身影忽然就向左侧让开而张承业亦是紧随其后往右侧避开。 这使左天苍一阵意外茫然不解可随后当一股火热的气息传来。他便已心中明悟一个闪身后亦避开到了一旁为他身后的那位让开了道路。 仅仅须臾就有一团热力惊人的苍蓝色火焰从他旁边飞掠而过半途中又引聚无数的雷光无数的磁元星力就仿佛一枚坠落的流星猛然撞向了他们前方那层‘铜墙铁壁’! “给我开!” 当嬴冲这一声怒吼传遍山谷数丈之外又是‘轰’的一声爆响。那九位权天级强者都赫然被雷光与蓝焰吞没! 不但那风墙力壁之类的玄术都被他一枪轰破那九人之中也有三位被嬴冲这强横霸绝的一击打落坠地。身影翻滚狼狈不堪。 不过在嬴冲的身前依然还有六人虚空浮立如故哪怕是被嬴冲以惊雷枪中秘术‘雷天无量’轰击哪怕被他那涅槃真炎烧灼亦是身影沉稳如山不曾让开分毫。 而这面‘墙壁’也只被嬴冲强行破开了一线就又再次合拢。相反的是几道致命刃光正往嬴冲方向斩击而去!都是必尽全力杀意无穷! 嬴冲却不闪不避一声长笑:“来得好!” 那几道刃影斩至嬴冲身躯之后却只激发出星星点点的火焰。所有剑气罡力大多都透体而空打入嬴冲身后的虚空。 而此时嬴冲的枪势再变绝式‘雷池瞬空’不但再召来了万千雷龙更将整个十丈方圆虚空全数冻结。孔殇早已有备那五色光刀趁机斩出。把握着这霎那间的时机悍烈的刀势猛然将其中一人一刀两段! 后方的左天苍与张承业二人又各自将一杆短矛一口飞斧猛烈掷出。 后者是自问实力不如孔殇难以把握机会。而前者却是不知嬴冲手段配合生疏反应不及 可二人掷出之物依旧将远处的两位权天境人重创一人肩甲粉碎一人腿部重创 而那六位权天境中为首的那位更是被嬴冲一枪捅穿了胸甲!星焰枪裹带着无数的苍蓝火焰无数的青紫雷光将这位连人带甲都强行刺穿透体而出! 那人当即就是一声悲吼闷哼一身仙元墨甲的各处缝隙赫然都有火焰涌出雷光闪现。 可此时这位却不但不退反而一人一刀猛然往前方的嬴冲飞撞而去。气势亦霸烈刚猛凶悍绝伦。他身影果不其然的从嬴冲的‘身体’中穿飞而过可也从嬴冲的星焰枪上成功脱离而此人的刀势也将嬴冲身后方的三人全数锁入刀下。一身气元澎拜爆烈异常似全未受伤势影响。而当此人刀出之刻周围数十丈方圆赫然有无数狂烈的风刃形成。左天苍与张承业闪避不及只是稍稍与之接触那墨甲就已是现出了道道创痕。 二人皆神情凝重心知这是此人的搏命之招燃烧自身的生命真元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取得堪比伪开国层次的战力。 而他们眼前的这道‘高墙’也已暂将嬴冲放过将目标锁住了三人。 只有孔殇毫不在乎虽是身化瞬影却完全不管那人的刀光。同时出声提醒:“退后!” 张承业依命而行而左天苍虽是不解可亦紧随其后。然后他们三人就见无数的虚空乱刃在嬴冲的身周骤然爆发!不断的旋斩绞击切割着此方虚空! 那位持刀的上镇国首当其冲亦措不及防身躯连同墨甲在第一时间就被绞割成了无数碎片! ps:对不住打击真的很抱歉公司沙龙期间有很多事开荒已经极力的保持更新了请大家谅解下。 正文 第564章 涅槃逞威(二更) 当那持刀墨甲被粉碎之时整个山谷之内又再一次死寂 嬴冲却是一声长啸声震云霄。那身躯竟依旧立于原地周围则蓝焰狂卷。任由那无数虚空乱刃斩击却毫发无损。 而在他身前那四位权天强者虽非是那乱刃斩击的最中央处却也同样被波及笼罩。只是须臾时间这几位的浑身上下就已多出了无数伤口不但墨甲被斩开那两位玄修使用的灵器亦是现出了无数的裂痕。 而这四人虽都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拼尽全力的挪移闪避着又在不到三十分之一弹指间撤出到了数十丈外。可即便如此四人也一样是伤痕累累情形狼狈不堪。其中两位权天境玄修更是口中溢血面色惨白。 只这一瞬双方的胜负之势就已是彻底逆转!更有一位上镇国直接陨落! 而此时周围不但半空中的魏忠贤神色大变周围那些观战的学子更是一阵嗡然响起了无数的惊呼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 “难道是用了道符?或者是圣器灵宝么?” “胡言乱语!有哪种道符能毫无预兆。也不像是圣器宝物没可能无半点准备半点预兆的。看那吴夜真是一点防备都无。” “那可是信陵王麾下的上镇国狼刀吴夜?居然就死在了这里可惜了——” “这就是我大秦的武安王殿下么?好强!同辈之中何人堪为其敌?” “确实这位可真是强得一塌糊涂。虽说是使用了涅槃与拟龙之法可其本身怕也是有了伪镇国之力。” “凤凰涅槃——记得六千年前嬴氏皇族也常用此术。说来这位也确实是皇室远亲嬴氏宗室。时隔四千年居然又有人觉醒了凤凰血脉么?” “果然呢!神通大帅之子又岂可能是一介废人?” “兵法盖世权谋过人!又兼武道超绝盖压同辈么?这样的人物可真叫人绝望。” “以十六之龄上参天道诛除吴夜这才是真正的盖代英杰!那吕布冉闵之类亦号称年轻辈无敌可与殿下相较又能算什么?” 这近四千学子此时却只有寥寥二十余人看透了所有的真相。这些智者虽是吃惊于那位武安郡王的强横武力却更在意这场战局本身。 “应是有龙脉士出手!” 荀攸神色凝然:“以这位殿下为坐标施展道法。所以能无杀意无预兆使人难以感应。” 张良则是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了南面方位:“且多半是一位玄天位境的龙脉士!” 随后他就注意到刘基正在看着上空的那团血云。张良的眼神微动透出了笑意知晓这位果然也已察觉到了。 “虽不知天圣帝那边如何可以眼下看来似乎那位武安王殿下早有谋划胜算居多。” 此时魏无忌最大的依仗就是空中那位正与虞云仙缠斗的血云道人。可如今这位怕是难有胜望。 此时上方虽还形迹未显可他却早已发觉。空中那团原本方圆数里的血云正在逐渐的收缩。此外那位血云道人也迟迟未能使出全力。哪怕是魏无忌被那三位镇国神射锁定之时亦未曾有丝毫动静似力不从心。 ——这并非是因虞云仙之功这位堪堪踏入‘伪开国’的女修最多只是牵制而已。 真正将那位血云道人压制住的应是那位阴阳师。以云克云此间的云气幻雾对于那位血云道人的影响极大。一身实力只怕十成施展不出七成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位的一身修为只会继续衰落直到跌至谷底。 刘基也从天空收回目光随口应道:“是否有玄天位的龙脉士我不知可既然这位殿下能引导那位龙脉士施发那么想必——” 他的语音未落远方一千七百丈外就传来了一声轰然巨震!二人眺目远望赫然只见那方战场上空正有一尊七层玉塔显现。那气息已攀升到了灵宝的巅峰接近于伪圣器。见风便涨直至百亩方圆只是虚空一砸就使四位矗立于虚空的权天强者都从空中坠落!身影似如流星一般砸落入地层之内。 而此处张良荀攸二人虽未言语可脑海之内第一时间就有一个念头闪过——本命之器道武兼修! 这位武安王殿下非但是武力已入镇国其一身道力赫然也已踏入了中天位之林! “果然——” 刘基一声唏嘘随后似笑非笑:“我猜那位之后多半会很后悔首先对武安王殿下使用无形剪!” 张良心知其意也是无语摇头。‘涅槃’之术是以燃烧修士的法力为基础而一般的武修哪里能有法力可供这燃烧损耗?那武道真元也不是不可可那位殿下既非是真正搏命便无此必要。 武道真元性质不同不能拟化凤凰元力会直接影响到‘涅槃’的质量为之后的再生留下隐患。 可嬴冲既是玄修那么这位的‘涅槃’之术可就不止是能维持三五百息而已!最低的估计都是一个时辰以上!这整整一个时辰之内嬴冲都将保持着现今的状态。不但实力比肩上镇国更能免疫九成以上的道法所有的武道真元。 而时至此刻双方也已至决胜之时! 就在那些权天境都被嬴冲一塔砸落之际。孔殇的身影就似如一只轻灵迅捷的燕雀从嬴冲的身边飞掠而过也越过了那面看似坚不可摧的高墙来到了魏无忌的身前。 随着那九位权天级或伤或死随身法宝亦被破除这位信陵王的身前就只有之前为他挡剑的那尊赤红墨甲还有那面被嬴冲与羽飘离箭力冲击已濒临破碎的灵盾而已。 眼见着对面一道赤红刀影正面迎至孔殇却全不理会。那躯体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折就已将那尊仙元墨甲绕开来到了二人的侧后。 可他才至此处旁边就有一左一右两道无形的刃劲交错斩击而至。毫无半点预兆也与‘无形剪’的特征全不相符。在这一瞬间几乎将孔殇逼入到了绝境。 可仅仅须臾之后那信陵王魏无忌就已脸露出惊悸难以置信之色。眼看着一道五色光华袭来不但将那两道无形刃劲消减化灭也令他手中的无形剪彻底失控瞬间无数碎散的气劲从剪内迸射将他的一双手绞割到千疮百孔。直至再控御不住此器蓦然脱手抛出! 正文 第565章 孤立无援 当那无形剪从魏无忌的手中飞出这件无影无形的圣器也终于显露出了身影却是一件由两条篆刻成烛龙形状的刃片交错而成的巨剪。此时正散出千丈灵华独属于圣器的宝光将这一方山谷都尽皆笼罩。令这谷内无数人都是微微动容或是惊叹或是敬畏或是渴望或是贪婪。 魏无忌亦是懊恼之至却已无瑕理会此器只因那孔殇已经一刀向他斩来!那绽放开的五色光华就好似孔雀的尾屏无比的妖艳美丽精致绝伦使人迷醉。使魏无忌心神一幻完全沉醉其内情不自禁感觉自己能死在这样美轮美奂的刀光下实在再幸福不过。 可当须臾之后魏无忌惊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他存身的方位赫然已距离原地十丈之遥。而在他原本存身的方位正有一张被斩为两段的黄色纸人在熊熊燃烧着。 ——这乃是大魏国师宣化真人在六年前耗费三十载岁寿为代价替他炼制的一张‘替死人符’。本是他最重要也最倚重的保命之法只有在真正致命之时才会主动激发。 而如今此符破碎燃烧分明是已代他偿了一命! “可惜!” 十丈之外一刀落空的孔殇一声慨叹。可其语中却无半点遗憾之意。正是好整以暇的收束住了刀势身后两只五色光翼张开依旧以常人难以企及的轻灵之姿避让到了三十丈外。使那赤红墨甲笼罩而来的狂猛枪势全数落在了空处。 而此时的左天苍与张承业也已尾随而来。二人都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那面铜墙铁壁虽被嬴冲重创可却并未完全失去战力。 此时只需些许时光重整阵脚这几位就会重新站到他们的面前! 左天苍人还未至那三条黑色的刀锁就已如蛟龙盘卷覆盖着前方三十余丈方虽与那赤红墨甲的长枪碰撞交击火花四射却依然强势如故。 形势也果如他的所料这尊墨甲中的那位女子为魏无忌挡剑箭本身负伤不轻。修为已大幅度的跌落 ——九月的‘射日九击’只能使太学主轻伤可对于这位信陵王府的侍卫副总管而言却足可致命! 此女却在须臾间恢复过来并且保持斗战行动之能其一身功体已算了得!可这位实际战力无论如何都不能保持在上镇国的层次! 只从之前孔殇突破避让之时就可看出此女的遁速其实已大受影响动作亦远不如之前的灵敏。 否则一位权天境再怎么笨拙也不可能被孔殇这般戏耍。全程既无抗击之力也无追袭之能。 如而此时左天苍毫不相让与那枪势争锋相对以力破力不含半点花巧。 三条‘蛟龙’始终对那赤红墨甲形成了合围之势倾尽全力将之困在了刀锁间的方寸虚空! 在他前方的张承业亦未令人失望。此刻他一身气息疯狂的飙涨。一双紫金八棱锤先后砸出都含二百万牛巨力似如疯魔!也同样是以力强破与眼前的这位上镇国正面抗衡。 随后‘砰’的两声雷鸣震荡虚空百丈之下的地面赫然现出一个深约三丈的坑洞。之后又有无数蘑菇云般的烟尘蓦然升腾而起卷向四面八方。 轰击之后张承业的两只紫金八棱锤就已脱手飞出。本人亦是承受不住那反震之力身形翻卷暴退近二十余丈。 不过他的对手却更为不堪左右臂甲都已崩裂开来。墨甲的缝隙内亦已血流成河。且连人带甲都被张承业强行轰飞往谷外的方向坠落。 当此人一去嬴冲身前的空域就已是一片空空如也。除了魏无忌之外再无其他。至于他身后那几位正追袭而至的权天境亦无需理会。 左天苍与张承业虽是第一次配合可二人间的默契却近乎于天衣无缝。当击退那赤红墨甲之后左天苍又将刀锁舞动那三条蛟龙都已转向了他们身后张牙舞爪气势逼人!他也顺便将那两只紫金八棱锤送回到了张承业的手中。而后者也同样是重整阵脚使自身的‘通天甲’恢复到最佳状态与左天苍二人联手断后彻底封锁住了这片空域。拦截一切信陵王府的供奉客卿! 嬴冲对这两位部属可谓是满意之至唇角微挑现出了丝丝笑意。而他的遁速也再次骤增整个人似已化成了一条火凰裹带着星星点点的火焰继续往魏无忌的方向飞扑而去。 在身影疾掠之时也随手一道法力打出。苍蓝色的火焰捆住了擦肩而过的的‘无形剪’将其带回到了自己的怀中。 此举使在场无数学子眼现出失望之色那十几位权天师范亦是微微摇头神情略显遗憾。 魏无忌将‘无形剪’失落引发了不少人的贪念。可随着此器落入到那武安郡王的手中又使他们的念想暂时断去。 此刻无论再如何狂妄自负再怎么贪婪不顾后果之人也不会以为自己能从那武安郡王的手中虎口夺食;更不会认为他们能在得罪这武安王府之后从秦境全身而退 半空中的那位哪怕正处在与信陵王府恶斗缠战的状态也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而此时在场所有人都是神情凝重紧紧注目着那火凰前方的信陵王魏无忌。眼神中或是惋惜怜悯或是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可却无一例外都已预感到这位已处于孤立无援状态的大魏信陵王。只怕前景不妙性命堪忧! “今日这一战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不会吧?堂堂的大魏信陵王堂堂战国四公子之首难道今日就要陨落在此?” “不可能这么容易此人除那替死人符之外多半还另有保命之法!” “此时此境他护身的手段再多又有何益?不说那两位镇国神射多半已准备就绪。便是那位已近在咫尺的武安郡王也不是他能应付。” “我倒是巴不得这人死了的好!好好的十宫大典被他闹腾到这副模样。将我等学宫士子的性命视如无物——” “他居然也有今天?六年之前正是此人合纵连横使我大秦失地数千里。无数洛州子民流离失所。”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远方的天空蓦然有一团刺目的光辉闪耀就似如第二*日光焰辉煌。 而随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那魏无忌的惨叫声。似声嘶力竭使人惊悚万分。 ps:晚上不确定会有第二更大家等明天再来看把 正文 第566章 势如疯虎 那魏无忌的惨叫声直至那刺目光辉消散为止。众人以目眺望只见那位信陵王此时虽是以一枚冰蓝色的宝珠护住周身又以那身半步神元甲的防御力暂时保住了性命扛过了嬴冲的这一击。可魏无忌他那神甲‘天谴’的外壳却已接近于融化形状凄厉惨烈之至!离得近的甚至还可闻到有一丝丝烤肉香气从那甲内传出。 而嬴冲的周身则是依旧缠绕着那辉煌浩大的苍蓝火焰只是火势在爆发之后稍稍衰落而附近二十丈内还有着近百条雷龙盘卷。赫然以长枪‘星焰’遮蔽了半边天空从夜空引下的滔天星力将四面八方封锁使魏无忌退无可退! 再当这位第二枪刺出时那冰蓝色宝珠就已彻底破碎开来也将魏无忌数息前开始准备的一张仙符完全轰灭彻底打破了这位信陵王意欲以虚空挪移之法逃遁的企图 此时的魏无忌不但那面伪圣器级的灵盾现出了更多的裂痕。便是他身上的神元墨甲表面也处处残缺破碎。体内的情形则更为糟糕不但一身肌体都被嬴冲那小太阳般的火焰完全烧焦。五脏六腑也几乎就被嬴冲的枪势轰为齑粉! 魏无忌估计自己在这位的面前已撑不过七击。七击之后仅只嬴冲的枪力就能将自己体内的一切五脏六腑脊柱脑髓骨骼筋膜都全数粉碎! 不过眼下最使他惊悸绝望的却还是远处的两位镇国神射。这二人的神念竟又一次将他的元神锁住。显然已恢复了元气且发箭在际。 这使魏无忌只觉惶恐难安心潮起伏难平。分明是自身的元神示警当这二人再次出手之时必是他魏无忌的殒命之刻! 口中再次咳血魏无忌却又强自忍耐将那腥甜的血液咽回到了喉内。目光似如幽火紧紧的盯着嬴冲而意念则是迅速转动寻思着保命脱身之法。 他不甘也绝不愿就这么死在此地死在这个仇人之子的枪下!他魏无忌还未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亦放不下手中滔天权柄! 更有魏室需要他魏无忌扶持一旦自己身死在此。本就已显暗弱的皇室只会愈发不堪而今近风雨飘摇中的大魏朝局亦会彻底落入那些世家的掌中 只是下一刻魏无忌所有的斗志所有的期冀都在嬴冲的再太一次枪势进袭之后被轰成粉碎。 当嬴冲的星焰枪再次袭来时竟仿佛是已将整片虚空都化为了他的‘背景’成为他的助力。 而他魏无忌的、的身影则赫然被一股元磁巨力牢牢牵制固定在了十丈方圆虚空。任何的腾挪闪避任何身法遁术都已无济于事。魏无忌更隐隐可见对面这位竟似已将附近聚集的元磁之力都化为了实质凝聚出了一条条的‘蟠龙’真形。 这一刹那魏无忌也将眼前这尊银白墨甲以及内中的那位少年与那位已在神鹿原战死的某位重合就仿佛是嬴神通在他眼前再生也似—— “嬴安国——” 口中呢喃着念着嬴神通身前的封号可魏无忌随即就已惊醒了过来只因那嬴冲的枪意已刺入到了他的魂念之内。那强横枪力也再次从墨甲外强行贯入! 嬴冲的武道真元诡异霸道融合阴阳。哪怕是这身半步神元阶的神甲‘天谴’亦只能将之削弱七成。 剩余的部分仍需由他自身来承担化解。而这狂猛的枪力正肆意张扬狂猛无俦破坏着他体内所有的一切! 可在意识到他眼前摘星甲内并非是那位故安国上将之后魏无忌却更觉不可思议五官扭曲神情狰狞。 “怎么可能?” 眼前的这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嬴冲在临阵之时又有了领悟又有了突破得以武道大进!又上登了半个台阶! “什么不可能?” 嬴冲‘嘿’然怒笑着目光森冷一身杀意凝如实质。整个人状如疯魔形似恶虎! 他既未领会到魏无忌的惊呼之意也同样不曾去关注自身的变化。此时目中就只有魏无忌一人只欲斩其人头将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你魏无忌不可能死在此地?呵堂堂战国四公子之首大魏的信陵王竟是这般的气度可真让本王失望!” 魏无忌闻言一声轻哼不曾答话。神甲‘天谴’正在他的驾驭之下飞速往谷口的方向退离。 一方面是料断此刻自己离这位越远越好。另一方面是因他现今唯一的生机就在于谷口之外布置的后·手。 ——那虽不足以使他反败为胜却可暂时逃出升天! 只是令他无比沮丧的是嬴冲的遁速远远超越于他魏无忌之上!这位无论是修为还有墨甲都逊色他一筹。可当其遁空之时却如雷光电闪快到超绝人寰! 幸在须臾之后数千丈外又传来了一阵轰鸣爆响气元震荡。这次却是皇甫嵩出手连续两只投枪扔出直指九月与羽飘离二人隐藏的方位。 可此举虽是逼迫那两位镇国神射不得不躲避转移暂时化解了他魏无忌的陨落之危。可皇甫嵩的左胸亦因此被嬴月儿的剑势击中。天绝地灭剑那凛冽无情的剑势几乎就将皇甫嵩的心脏一剑洞穿! 而后者的气息也是大幅的衰落。显然因这一剑受创不浅。之前这位还能占据些许上风勉强将那‘嬴月儿’压制。可当这剑之后却已是显示了力不从心之兆。 魏无忌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腥甜的血液再次从咽喉中涌出。此时他已明悟如今这座山谷之内他再无人可以依靠也再没有人能为他出手化解这场死亡灾劫! 也就在下一刹那对面的星焰枪再次袭来。这次嬴冲却并非是御雷而至而是裹挟着狂风袭来。枪影初起之刻就已到了他的眼前 魏无忌顿觉心惊正欲躲避就听得百丈虚空之外传来了魏忠贤焦灼急迫的吼声:“殿下!” 听得这句魏无忌想也不想就立时打消了躲避之念。转而将他右手握着的一枚玉符猛然捏碎! 瞬时虚空变化魏无忌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却是七十丈外。 不过这位才刚现身就又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呼。众人定目细望就见那神甲‘天谴’的一只手已经被齐根削断。而在那断口处还有一团苍蓝色的火焰猛力燃烧! 正文 第567章 臂断睾毁 嬴冲将魏无忌的右手斩落却仍未有停手之意反而气势更咄咄逼人!他虽不会虚空挪移之术可此时借助元磁之力移动也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时间就已再追至魏无忌的身侧。 此时二人距离谷口还有一千二百丈。而随着的嬴冲的长枪‘星焰’再次凌至魏无忌也不得不再次捏碎了一枚玉符。身躯再闪又一次出现在了七十丈外。 可到此处之后这位信陵王的惨嘶之声却是愈发的高亢。声震百里震荡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场诸多学子也很快发觉那信陵王的下腹部赫然也有一团苍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这是?涅槃之火?” 人群之中荀攸略吃了一惊仔细注目。随后就见那墨甲的右下腹赫然又是一个深深的创口。而那苍蓝火焰正是那创口中喷出。 见得此景荀攸不由哑然无语只在心内为那位信陵王默哀。显而易见魏无忌使用的这枚仙符并未能令他从嬴冲枪下完全脱身。 且这伤处的位置对于魏无忌而已实是一种羞辱。 他旁边的秦人士子也都陆续超绝过来。当即就有人啧啧有声的赞叹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亦无什么顾忌:“这一枪当真刺得好这位信陵王的子孙根怕是彻底废了!” “今日当浮一大白!堂堂战国四君子之首如今亦一阉竖也!” 可也有人表示疑惑:“废了?怎会如此?我闻说这位信陵王殿下好歹也是一位权天位。这个境界别说是断肢再生便是身体被打成肉泥亦未必不能恢复。只这伤处的位置实是羞辱!” “嘿你们武修懂什么?那可是真正的涅槃真火凤凰血炎!能潜于体内日后只需武安王殿下不死那么哪怕是圣人道祖亦难为其化解消除。” “尔等怕是想得太多今日这位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不过这位也是活该竟敢潜入我大秦境内在嵩阳学宫这等所在生事他们魏人是真欺我大秦无人么?” 此时在荀攸的身侧张良亦是莞尔一笑:“这一枪也确是阴毒。今日哪怕这位信陵王逃离以后也要落为笑柄。且多半将****夜夜承受那涅槃血焰的折磨等如凌迟酷刑。” 韩国亦常年受魏国压迫尤其信陵王魏无忌。其麾下私军常年犯境不断蚕食大韩国土。数千年来已失地四十余城国土数千里。所以此刻张良对这位并无半点同情反而语中略含着几分讥讽之意。 不过当说到最后他又语气凝重的问:“荀师弟不知你可注意到了?” 荀攸闻言亦微微颔首:“这位殿下确是天授之资!” 魏无忌施展的保命之法应是四阶仙符的一种名为太虚应神符!可那位武安王殿下既然能将之破去想必也是精擅虚空法门且造诣不低。 而开战以来嬴冲展露的武道术法堪称全面。阴阳两仪五行生灭几乎无所不包。如今便连这太虚之术竟也有不低的成就。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嬴冲展露出来的超绝悟性。之前这位的武道修为确实是在激战中上升了半个层次使其一身战力大增。 ——此点嬴冲自身因意念太过专注之故并无察觉。可他们这些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再还有破解那太虚应身符的两枪第一枪只是斩在左臂第二枪距离魏无忌的胸腹丹田就只差咫尺。 想必当那魏无忌再次使用这太虚应身符之时那位殿下必定能一击致命彻底断绝魏无忌的所有生机! 而嬴冲的这种状态也令荀攸想到了‘顿悟’二字。极致的专注使嬴冲进入修者梦寐以求的至境。以近乎天人合一的状态理解与掌控‘道’之真意! ——不过若非嬴冲本身的元神强大悟力惊人亦难达至到这种无我无相与道交感的精神状态 “真难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人的天资能够凌驾于项羽冉闵那四人之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信陵王的防身手段可真是使人咋舌。” “确是层出不穷我闻说信陵王家的田亩占据魏境国土的二十分之一。其封地又是号称九州之枢的洛阳。他家有此等财力积累自是非同小可。” 张良随即又一摇头:“可如这位信陵王再无人援手多半是气数已尽——” 哪怕那位保命逃遁的手段再多此时又有何用?只能将他陨灭的时间稍稍延缓而已。 不过他的言语却在此处骤然一顿。张良心生灵兆蓦然抬头仔细以阴阳术的望气之法看向了北面虚空随后他的面上就显出了惊愕之色 而旁边的荀攸刘基二人亦如他一般的动作也一样错愕惊异中是面色大变。 尤其刘基此时是面沉似水目中也含着几分忧意。 此时在百丈高空之上嬴冲依然在与魏无忌激战着。一面以不死不休的气势追击一面则将他过往所学之枪法肆意施展枪式信手拈来驾驭由心。似有将一身武道融于一炉之兆! 此时无论魏无忌使出什么样的逃遁之法他都是一枪破之绝不给对手半点希望!以近乎凌虐的方式令魏无忌周身伤痕累累。气机渐弱仿佛游丝。 而须臾之后空中又是‘轰’的一声炸响魏无忌的那面灵盾终于再支撑不住在嬴冲那近乎无穷无尽的强攻下轰然震爆! 这也使得嬴冲的那座‘浑天塔’彻底失去了制约那座大约百亩高约九十九丈的七层白玉塔蓦然压下镇压着四面八方一切有无情之物! 魏无忌口中再次一口污血吐出目中已显出了绝望之意。‘浑天塔’的压力使他本就沉重的伤势更为不堪。 而失去了那面‘地藏盾’之后他魏无忌的身前也等若是再不设防。此时别说嬴冲哪怕是任意一位达到小天位境的存在都能轻易取去他的性命!所有的后手也都已用罄剩下的那部分都不足为恃绝无可能助他从嬴冲的枪下逃生。 这也意味着当嬴冲的下一枪到来之时就是他的殒命之刻! 叹息了一声魏无忌将最后一枚‘太虚应身符’捏碎之后就闭目待死。 按说此符的效用仅仅逊色那‘替死人符’一筹可他之前连续两次使用的结果。却是臂断睾毁几乎就被嬴冲完全破解。 故而魏无忌并不看好这符能使他安然脱身—— 只是在下一刹那嬴冲的一身气息骤转狂烈。而魏无忌的脸上却显出了惊喜色泽。 二人的神念皆已感应到一股剑气虹光正从数千丈外凌空而至。 嬴冲目光赤红元神虽是被那到百余里外凌迫而来的浩瀚剑意冲击碾压却毫无半点怯意。反而是一身枪意再次往巅峰攀登元神之力亦似打破了某个极限疯狂激增依旧是以‘雷天无量’一枪刺出。倾尽了全力将周围汇聚的数百条雷龙聚于一身也将所有的涅槃真言所有的磁元异力都聚于这一枪之上。不但破去了太虚应身符也刺中了魏无忌的身躯! 可就在他的枪就要彻底了结魏无忌的性命之刻那道远道而来的剑气也终于到达此间。随后须臾枪势剑气就已交锋碰撞使得这山谷上方再次爆出了第二团仿佛小太阳般的光辉!且比之前更激烈更持久。 直到足足三个呼吸之后嬴冲的身影才不敌抛飞。远坠落地摘星神甲在地面划出了数百丈深痕。 对面那魏无忌亦是一只右腿被嬴冲强行斩落再次发出了凄厉哀嚎。不过这位的身影却也被那残余的剑气红光裹挟终于逃出了山谷。一瞬之间就已远至数千丈外。 而嬴冲再次稳定住身躯使摘星甲再次飞空而起时已经追之不及。这使他暴怒异常蓦然一枪似长鞭般四起甩出在地面上斩出了数百丈深坑烟尘四起。 之后嬴冲又用那霸道凶横的目光扫向了四处欲寻觅对手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全数宣泄! 可到得当此刻那些信陵王的部属都在以各种方法全力从此间退离。强如皇甫嵩与魏忠贤亦是拼着受伤的代价强行从尉缭子及嬴小小二人的身前撤离。 只是须臾这山谷之内留下的魏国天位就不足七人。皆是自觉的留下断后气势悲壮凌厉。 可这几位甚至无需他出手。只凭九月羽飘离二人就可轻松将之射杀! 而周围那些诸国学子乃至师范此时莫不都低头俯首以避让嬴冲视线。就仿佛是臣子在礼让君王。 只是一部分嵩阳士子能够不惧嬴冲的意念压迫反而是眼神炽热无比崇拜万分的看着嬴冲的身影。 寻不到合适的目标嬴冲一身轻哼并不理会又转过了头望向了那团被一众魏人抛下的血云。 正文 第568章 项羽之见 当谷中的那场大战逐渐落幕数千丈外的项羽依然死死的紧攥着手双眼圆瞪内中似含火烛。 “大秦自嬴神通之后居然还能有如此人物!了得了得!说来惭愧老夫痴长了几十年。可如今在武道一途只怕不出数载就将被此子超越。” 项伯眼也是一阵唏嘘不已又道:“怪不得嵩阳学宫这几年人才凋零只怕大秦这数十年之气运都已聚于这位武安郡王一身所以余子碌碌。此番十宫大比中嵩阳垫底却也是情有可原。” 还有一句话他却藏在心里没说。待得此人年长权重那必是关东诸国的灾难。 大秦已重创了匈奴平定了北境。此时一旦扫平国内的祸患迟早要东进夺回洛州失土。 而这位武安郡王嬴冲则是最可能的统军人选也迟早会出现在关东战场上。 此人年仅十六其兵法武道就已俱显盖世之资。待得三五年后甚至十几年后真不知这位又会成长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世子!” 龙且亦是面色苍白他的眼神茫然语气则凝冷如冰:“此人日后必会成为我楚之大敌!” 方才他一时不慎将嘴唇咬破此时正有丝丝鲜血溢下。牙关则依然紧咬神色略显狰狞。 今日这一战嬴冲给他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 尤其那状似疯魔一往无前的身姿还有全力与太学主交手仿佛化身战神的一击都已深深的印入他的心灵深处。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很难遗忘。 感觉与这人生在同一时代实是自身的悲哀。 而此时此刻在这山谷数千学子中有他这样感觉的绝不止他一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项羽却冷笑了起来他目中的惊异错愕已转为炽热:“龙且你可真没出息这有什么可怕的?世间有这样的人物在不是很好么?世间如无对手那该是何等的无趣?那个家伙也就比你我先走个几步而已。我闻师长说天道崎岖展现在每人身上又有不同有人开始走得快些之后却未必然。而有些人初时慢些后面却能一片坦途。你我日后可未必及得上他。” 项伯闻得此言不禁长舒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项羽彻底失去了斗志。 之前兵棋之争这位就已被嬴冲的师弟韩信挫败可如今这嬴冲的武道却更使人绝望。 他这位侄儿虽也是天纵之资冠绝同辈可其本质还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心志方面确实有些问题并不比常人坚韧。 只是随后他又蹙眉也看向了西北面尤其是虚空之中正在汇聚的那朵劫云。 “天发杀机那太学主只怕是欲借自身劫力转易大秦龙脉剪除天圣帝顺便在这山河社稷图内尝试冲击天位。羽儿你现在依旧执意如此?” 之前项羽正是因看上了他们脚下的这张山河社稷图意欲夺取才早早离去。可如此一来他们的立场必定是要与那太学主冲突不可。且多半会与太学主及魏无忌的部属发生冲突。 “侄儿心意已决!叔父勿需劝说” 项羽高扬了扬下巴目光凝然:“那嬴冲日后固然是本世子的大敌。可一位皇天位的太学主难道就不是了?对这山河社稷图本世子势在必得!至于那位这一战他如输了那就是他的命不好活该如此!” 语声落后项羽却再无停留的兴致转过了身形影迅速飘逝穿入到那重重幻雾之中。他后方的龙且项伯二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就亦未迟疑紧随着项羽的气息遁空离去。 而数千丈外嬴冲对此全无所觉他依然是眼含戾意看着空中的那团正在不停翻滚四处冲荡的血云。 方才在魏忠贤等人离去之时这位血云道人也同样准备抽身撤离。可这位才刚动身就被魏信陵王府众人有意无意的阻挠只能停滞在原地无法逃脱。 今日这一战魏信陵王府已是大败亏输之局。不算如今生死不明的信陵王便是重伤陨落的‘上镇国’就有两位之多而其余死伤的天位亦达四十。 这些人要想从这谷内安然撤离就难免要断尾逃生不可。于是那魏忠贤皇甫嵩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血云道人准备利用这位阻滞住武安王府追击的脚步。 此举也确实起到了效果至少在彻底解决这位魔道巨孽之前嬴冲确实无法放心追击。 只是魏信陵王此举却使那血云道人惊怒交加又兼惶恐之至。此时正疯狂的往四面冲撞意图寻觅脱身之法 ——原本一位实力直追米朝天的伪开国强者本不至于如此可此人一身血云却因被吴不悔克制实力削弱了近四成之巨。甚至连其心神也受到了幻术影响。 故而此刻血云不但被嬴小小与虞云仙尉缭子三人合力联手困住。几次交手时也都应对失当错过了数次逃遁的时机 只因这位心知今日自身难以侥幸故而在尉缭子等人交手时每次都以性命相搏不顾一切使在场诸人心有顾忌未能放手施为。 定定看了这位魔头片刻嬴冲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戾意稍平。随后他就转望尉缭子目含询问之意。 这位仅只是受孙望之托护他嬴冲性命。可没有义务为他诛除血云道人此獠。 后者见状不禁暗暗颔首心想这位能够这么快就从功亏一篑的挫折中恢复过来心性确是上佳。 “血云乃邪道巨擘杀生亿万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按佛门的说法诛除此獠可聚亿万功德胜建七级浮屠。且如今日将其纵走又不知会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所以此战魏某绝不会错过!” 先应承下了此事随后尉缭子又不放心的安慰道:“今日之战你已尽力勿需挂怀。需知那太学主虽是打破了皇天之障暂时获得半步法域。可在此时天圣帝那边有巅峰时代的守正与之抗衡又有天发杀机劫力连锁。此时这位分心他顾是与寻死无异!” ——在别人还不知百里之外天圣帝那方向战况的时候。他却对那边的详情了如指掌。已知天圣帝准备的后手正是依靠玄宙天珠之力短暂来到这时代的守正道人。 而太学主虽斩出了那一剑救下了魏无忌的性命可其本身也并不好受被守正道人趁机斩伤。 尤其是嬴冲最后爆发出的一击将他所有的武道意志都灌注于长枪‘星焰’。此举虽未能留下那魏无忌的性命可也令百里之外的太学主。遭遇了一次不小冲击在应劫之时吃亏不浅。 正文 第569章 告一段落 “嬴冲多谢师叔!不过此番弟子实不敢劳烦师叔太多。只需能有师叔代弟子看顾不使此獠逃脱便可!” 嬴冲感激的朝着这位一礼他既是为尉缭子愿助他除去血云道人的义举而道谢也是为这位长辈的一番劝诫。 其实自冷静下来之后嬴冲就已想明白了也将胸中的沮丧与戾气都尽数排除。 他仔细回想过这一战从头至尾自己都未有任何的失误。每一步他都已自问做到了最好甚至是超常发挥。施展出的实力已远远超出自己正常的水准。 所以这次魏无忌在他眼前遁走并非是自己功亏一篑而是他嬴冲力不能及! 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他这里人事已尽可却没有相应的天命。魏无忌确实是气运未绝那太学主竟然敢在这时候依然分心旁顾救助魏无忌脱险。 且听了尉缭子的言语之后嬴冲也感觉心情好过了许多。至少百里外的那位也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自己这也算是间接助了陛下他一臂之力—— 摇了摇头嬴冲将思绪转向眼前随后就又步空而起来到那团血色红云的上空。冷冷一哂后嬴冲就已裹带着自己一身苍蓝火焰撞入其中 ——吴不悔的阴阳术与云罗伞结合确实能压制血云道人得自于‘血神经’的功体可要说功法相克嬴冲的涅槃真炎其实更胜数筹。 随着嬴冲出手苍蓝色的火焰烧灼顿使那血云道人发出阵阵哀嚎。而周围的血色云团也四面狂卷退开以避让嬴冲周身的苍蓝焰光。 似凤凰血炎这种至纯至净将毁灭与新生二种力量结合的火焰正是他一身血元之力最为畏惧的事物 而旁边的尉缭子则一边防范着血云乘隙逃离一边若有所思的定定看嬴冲手中的长枪星焰。 此刻在旁人眼中只会见到半空中武安王府的诸多强者联手正以嬴冲涅槃血炎为主全力镇压净化着那位血云道人。 可其实这只是幻法映射出的情景——此时半空中真正的战况与众人所见略有不同。 此时嬴冲的涅槃血炎确实是对血云道人威胁极大正在四面卷动逐步压迫着这位魔道巨擘没错。 可真正对血云构成致命威胁的却是那正被涅槃血炎卷裹的长枪星焰!可见此枪所过之处都是必欲把周围所有的血气元力都尽数吞噬一空才算罢休! 也不得不说嬴冲麾下的那位大阴阳师在幻术一道确实是登峰造极。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十数位权天境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施展出这等高妙幻法。将这山谷内的所有人都瞒在了鼓中。 而此时引发尉缭子关注的正是嬴冲枪尖之上那些如水银般的银白色物质。 ——以他的眼力自可洞察究竟明辨真相。看出那正急速吞噬血云道人元力的并非是星焰枪本身而当是枪身之外那些‘水银’才对。 初时尉缭子并未放在心上只因世间能有类似功用的器物并不罕见。 毕竟《血神经》这门邪道圣典已经在世间流毒数万载岁月历经数劫。故而世间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十件专用于破解这门‘血元*’的灵宝灵器 直到见那东西吞噬血元的速度不对劲尉缭子这才凝神关注。 可这些东西却令他暂时看不透深浅身为权天境强者当世人族不到六十的伪开国之一却只觉此物高妙莫测宏大精深与道通融! 如只论与天道自然的结合此物实是尉缭子平生所见最为高明的宝物。 ——便是当世界那些所谓的圣器也要逊色此物一筹! 是神器么? 尉缭子目中精芒隐透可随即就压制住了心中波澜。视如未见一般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心想他那位至交好友倒也没说错这位的本钱与身份都不会逊色于项羽。 尽管在积累上嬴冲元不能与世代缨簪的项家比较可这位武安郡王的武道造诣与军略还有在冀州大战中积累的功勋与名望却可补其不足 如今就不知这位武安郡王得手的神器到底是十二件神器中的哪一件?日后的成就又会到何等地步? 就在尉缭子分心思忖之时他眼前的战局已接近于落幕。山谷之内有虞云仙及嬴小小这两大伪开国境联手有九月及这二位镇国神射在牵制又有吴不悔的幻法与郭嘉的龙脉术压制。 而除此之外更被嬴冲的涅槃血焰及那件不知名的神器针对。 那血云道人虽是拼了命的逃脱全不顾自身寿元不断的催发自身潜能元力施展各种秘法甚至不惜自爆血丹元神却仍无法逃出升天。 一身气机越来越显衰弱真元法力也越来越是不堪。 当尉缭子再次注目之刻发现眼前的那朵血色云团早已不见踪影。而此时嬴冲正依靠雷光元磁瞬闪挪移出现在了‘血云’的身后。 后者甚至已无还手之力被嬴冲一枪捅入到了腰后。而这位魔道巨擘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直到那一身魔体彻底干瘪内中连一丝半点的水份与元力都未存留 而整个诛魔的过程武安王府诸人堪称是配合无间。嬴冲说是请尉缭子看顾可全程却未借其一丝半点的助力只凭武安王府之力就已办到。 当那‘血云道人’的元神及真元气息彻底消散的刹那。整个山谷之内顿时又是一片的抽气声响起。有些人则是叹息堂堂的血云天荒四凶的第三凶居然死在了此地;有些人则是不信怀疑眼前看到的只是假象。 嬴冲却全不理会依然矗立于空全身感应着邪樱枪内的变化不负他的所料当彻底诛灭血云汲取其血肉精魂之后。他的邪樱枪又有了吃饱喝足之症。 而此时枪内也出现了两个让他梦寐以求的任务变化。 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十九万大军天位战将九十六员可奖励玄天位境人仙战将一位或将二名小天位境英灵战将升至玄天! 特殊奖励六——斩妖除魔猎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万两千滴奖励奖励御主法宝革新一次;以及五阶玄门道法‘横行霸道’或五阶道法‘雷影千重’永久加持一次二者可任选其一。 特殊奖励十四——斩妖除魔猎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任意圣器残骸一件。 此外这枪内任务面板的变化还有数处可此时嬴冲最关注的还是前二者。 前者嬴冲倒是颇为满意可后一条却让嬴冲略略蹙眉。 好在他最需要的一件奖励已经列于那特殊奖励六所有任务奖励的清单之内、那玄术方面的加持虽不如意。可只需有前面的一次‘革新’就已足够可。 不过后面也有注释革新之时有邪樱加护器物无破碎之险。可一应材料却需自备—— “怎么就呆呆的在这里一动不动?到底在发什么愣?” 虞云仙的言语打断了嬴冲的思绪。而此这位的目光又略含着几分好奇的看向嬴冲身侧那把紫金色的剪刀。 “这就是圣器无形剪?看起来倒还是赏心悦目刚才此剪之威亦很是不俗。说来你这次其实真是赚大了又何需如此需愁眉苦脸?据我所知无形剪乃是魏信陵王的镇府之宝信陵王失了此物大魏朝局必定动荡不稳。虽未能成功为你父母复仇却也算是从信陵王那里收回了些利息。” 嬴冲闻言目光微动也同样望向了手中这件闪现金银二色光辉的巨剪。心知虞云仙之言可是半点都不夸张。 信陵王的圣器‘无形剪’与大秦皇室传承的‘白虎’、裴家的‘破军’、还有吴不悔手中‘云罗伞’不太相同倒是与离别钩相似。本身并不能直接增长人的修为战力也不长于斗战可此物却有着特殊的功用近似于离别钩那般锁因定果之能 离别钩能够在千里之内、取人性命只需舍得代价提供足够的祭品也能够承受得住反噬那么理论而言哪怕天圣帝哪怕太学主亦能以此器诛杀。 而‘无形剪’同样有着定律之能一旦此器发动必定要将一人一分两段!尽管施展此物的最长距离不能超过十里且更易被化解被克制可此物每次使用的间隔只有半个时辰! 故而在稷下学宫的圣器榜中此物的排名一直都凌驾于离别钩之上!也助涨着信陵王府的声威成为魏无忌能够掌控大魏朝堂的重要支柱。 而此时大魏朝中无形剪的作用更胜于离别钩。 正文 第570章 伤亡惨重 仔细看着这无形剪嬴冲又意念微动将这把巨剪拆分为二变成了两把形状怪异外有烛龙纹饰的紫金大刀。 无形剪除了能以无形无质的刀气将人剪断之外。本身两口刀片也是上佳的兵器。 毕竟如只论锋锐的话此物也仅在离别钩之下而已!而那魏无忌正是擅使双刀的镇国强者如非是孔殇一开始就以五色神光刷落了这件圣器只怕这一战他也未必就能将魏无忌伤到那样的程度。 今次的收获也确实很不错有了金蛟剪与离别钩他要不顾规矩的话可以很轻松的用此二物剪除自己的朝敌。且不会留下半分痕迹半点把柄 且即便他嬴冲守着朝廷律法不打算使用这二物。可对于朝廷诸公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威势。可以使某些品行不端之人在行事之前再多出几分顾虑几分忌惮。 可如果能让他选择那么嬴冲宁愿自己能将那魏无忌诛于枪下而非是获得此物。 “确实不错都说这无形剪乃是仿上古一件至宝金蛟剪而炼果然是有些道理。” 看完之后嬴冲随手就将这对紫金双刀丢给了孔殇。 如今他麾下众人使用刀形兵棋的就只有孔殇与左天苍二位。可后者擅长的其实是刀锁本身用刀之时战力只有这位全盛之时的八成。所以嬴冲并未多考虑直接就将这对刀丢给了孔殇。 不过孔殇却是面色平淡扫了一眼之后就随手将之收入到了袖内。显然这二口刀并不合他胃口。 ——至于那剪人性命之能在他的那个时代。威能强于这无形剪的圣器甚至伪神器不知有多少孔殇更亲眼见过许多故而此时他毫无异色。 且这剪魏无忌之前才刚施展过二次要想再使用这‘无形剪’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的蕴养才可。 孔殇不知那位信陵王是如何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此物连续使用两次的可至少他这里绝没可能办到。今日山河社稷图内这一战这无形剪已指望不上。 而此时此刻他也无瑕分心去关注此器。 “殿下在这时候使用邪樱是否太冒险了?” ——在孔殇想来那血云道人一身气血魔元对于邪樱而言无疑是大补之物。可在这山谷之内众目睽睽之下很难不被人发觉究竟。 毕竟此间是聚集天下群英的所在其中天赋异禀者众说不定就会看穿吴不悔的幻法。 至少那位当世兵家宗师尉缭子就定已察觉了真相。 为血云道人一身气血而暴露手中神器实在不怎么划算收益与风险并不能成为正比 “我对不悔她的幻术有信心。” 嬴冲说完这句就又看向了西北面神色沉凝:“且我等的时间也确实不多了不能不冒些险。” 他的妻子早在一刻之前就已根据郭嘉提供的地脉图。断定了太学主是要借助这方脱离于世界之外的空间晋升皇天位。 而之前太学主自百余里之外斩出来的这一剑无疑是印证了叶凌雪的推断。 故而今日这一战还远未到终结之时!接下来的争斗可能更艰难更凶险。 只凭自己手中的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 而以邪樱诛除血云正是为在这场决战之前令自己筹集更多的筹码。 而随即嬴冲就又把目光扫向了四周。他麾下的云真子与关二十七等人已经奉他之令率领武安王府的一众天位开始打扫战场。 这次除了‘无形剪’之外其余还有许多收获。山谷之内那信陵王麾下的众多天位至少战死了五十余人。而这些人留下了的天位神甲就有四十三件其中较为完好的则二十三尊总计价值超越了四千四百万金。 又因这一战都是以他的武安王府为主力神策军与右金吾卫只是悄悄边鼓并未能帮上忙的缘故故而这些缴获他并不需要分润给朝廷多少自己可独吞八成! 而这些神甲也仅只是所有战利品的一类而已。另还有那些人留下的各种财货如丹药、灵器、法宝符箓、以及各种奇珍异宝等等琳琅满目一应俱全其中甚至还有不下于六百万金的金票银票。 可能是那位信陵王太过自信从未考虑过此战失败的可能。所以信陵王府的大多数天位都将所有的身家随身携带。而如今这些财货却都便宜了嬴冲。 尽管还无法仔细计算这些宝物的价值。可仅仅只是大致的估算就超越了四千万金。 另有魏无忌被斩下的右臂这位套在手指上的一枚虚空戒也落入到嬴冲之手。 可因此物设有禁法暂时无法打开之故只能押后处理。 孔殇的五色神光可破解世间任何的法宝与法阵等等要破除此器不难只需一定时间便可。 故而嬴冲对这枚虚空戒颇为期待。能被那位信陵王带在身边的想必不会太差。 除此之外嬴冲还收获了两件仙元神甲!只是残损较为严重嬴冲一时也无法判断这二件仙元甲是否能修复又需花多少银钱。只能将之草草收入到小虚空戒内就算了事。 他现在倒是有个想法届时无需将这二件仙元甲修复也可尽得其利。不过此事的可行性还未经证实。虚得实践之后才能知究竟。 只是这次他的收获虽大。可麾下将士的折损也是前所未有。 光是武安王府这边就有高达七名天位陨落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司马诛这等在一年前就已追随他的武安王府老人;而神策军与右金吾卫那边则是整整九名天位战亡! 只因一开始秦军一方的实力就居于劣势几乎是以一敌二的局面。尽管在权天之上的争斗中有嬴冲的亲自布局指挥在后期占据了优势却一直都未能有余力援手麾下部众。故而整个战局秦军一方都只是在勉力抗击又需保护诸多学子死伤在所难免。 可尽管早有预料这次只折损十七人其实已是大大低于嬴冲的预期。可当嬴冲环目四顾望见那些熟悉之人已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甚至尸骨无存时嬴冲还是感觉胸内一阵阵的绞痛。 可随即嬴冲就又冷硬起了心肠。知晓这一关自己始终还要跨过去的。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要想实现抱负为父母复仇武安王府就没可能免除死伤。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想要皆大欢喜绝无可能!日后定还会有更多的人会离他远去。 正文 第571章 五方五行 “如此说来殿下之意是仍欲继续介入干涉那位太学主与天圣帝之战?可恕属下直言那位陛下既然在事前将您排除在外显然是有保全之意不欲将殿下一并卷入进去——” 孔殇这般劝着却忽然发现嬴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略一思忖他就知是怎么回事不由眉头微蹙:“殿下!战场死伤在所难免。殿下何需如此挂怀?” ——他可不想自家的主君做那妇人之仁! “孤无事!” 嬴冲摇了摇头又深呼吸了一次勉力平复住了心绪。 此时他最庆幸的就是在此战之前自己便已剿灭了白王府。否则今日这一战真不知会惨重到何等地步! 八位权天级已足可左右胜负了。那时落到魏无忌那般下场的多半是他嬴冲。甚至当场陨落都有可能。 不能不说自己这一战能胜多少还是有些运气的成分—— 接下来嬴冲首先是让人清点缴获看看能否有用得上的东西。凡是一切可增战力之物嬴冲都直接分发了下去。 再就是命方令孺组织人手布阵看看是否能打破这里的虚空壁障将此间近四千学子都送出山河社稷图。甚至他麾下十数万大军还有一应中天位以下的修士嬴冲都不打算将他们留在图内 需知此时的太学主已是准皇天位身具半步法域。而那大秦国师守正道人亦是千载以来曾经最接近皇天位的一位! 这二人之战必是惊天动地能使万物寂灭。 这从百里外传来的动静就可知究竟了。此时他们身下的地面正是山摇地动晃动不休便是神策军中那些实力高达五阶的墨甲‘骑尉’亦难站稳。更有一*仿佛雷声轰鸣般的响声震彻云霄令人耳膜生疼。 此外还有一*浩瀚无边的气浪如一面面坚不可摧的钢墙般碾压而至! 这里距那边的战场足有百余里之遥。可那二位交手的余波却已令这山谷内的许多人都感觉吃力。 故而嬴冲并不打算让自己部属的神策军及右金吾卫参与此战。到了这个层次之后除非是达到一定阶位的道兵否则都是累赘。 也只有将这些人都送出了山河社稷图他才可了除所有后患全力投入。 之后还有俘虏此番魏军十四万禁军。连同两支五阶道兵一万八千人都被吴不悔的幻术迷倒在了谷口之外 可当嬴冲遣人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其中至少有四万人彻底没了声息。 ——有些人是死于谷内的这场大战有些则是被太学主与守正道人交手时的气劲波及只有不到十万人侥幸残存。 对这些魏军中的禁军精锐嬴冲自是不会放过的。之前甚至还动过驱虎吞狼催迫诱使那血云道人吞噬这些魏人气血元力的阴暗念头。 可这种恶毒背德之事他终究还是做不出来。 不过这些人死罪可饶活罪难免。大秦的西南边境正缺人力。日后将这些魏军俘虏流放到青藏边境正可为大秦开疆拓土。 而这些俘虏中最具份量的就是那两支道兵;还有魏无忌的随身近侍那位战力高达上镇国连续为魏无忌化解两次死劫的女子。 其中前者的价值极低道兵们功法特殊与寻常武者不同有些甚至都无法驾驭墨甲。而他们身上的一应装具与兵器等等都是与其功体相对应旁人难以利用。没有对应的道兵功法就等于是废铜烂铁。 只有那三万匹战马还算值钱可总计也不会超过二百万金。 至于那位上镇国嬴冲原本以为此女已被魏无忌等人带走。可当众人仔细搜索战场时才发现这位依旧晕迷在山谷之外的一处深坑内。 可能是因魏无忌等人撤的太急又或者以为此女已经战死之故并未将之一并带走。 “果然是她!信陵王府的侍卫副总管岳瑶。” 左天苍见多识广熟知当世强者。当此女的那身乾元墨甲被剥离左天苍就已确证了她的身份 岳瑶至今都不过三十六岁因武道有成之故面貌还保持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清艳脱俗秀丽出尘肌肤则如羊脂白玉似吹弹可破。兼且身姿娇小我见犹怜。 此时因重伤之故那张小脸煞白一片更引人怜惜。 而最使诸人在意的是那岳瑶的眉心赫然现出一个梅花状的印记。 不过这印正处于残破的状态内溢鲜血且随着时间推移这印记也在逐渐淡化。 左天苍见状不由凝眉:“这位在十七年前本是魏国最杰出的武道天才。本因其师弟师尊之死与魏无忌有深仇大恨彼此间不死不休。可之后不知怎的此女却又被魏无忌招揽入麾下对其忠心耿耿。外人都以为她贪恋权势忘恩负义。可如今看来怕是另有玄虚——” 嬴冲也同样感觉此女的情形似有些不对不能草率将之诛除 可暂时他也没心思去查此女的究竟。当下只是吩咐云真子以术法将此女制住再以金针镇压使之再不能为患。 此女之事延后到今日之战了结之后再处理不迟。 而待得这山谷之战的诸般首尾都初步抵定嬴冲就又将孔殇九月这些部属都集中在了一处议论。只有云光海与吴不悔需要维持山河社稷图中的大规模幻术并未参与。 此时距离嵩山生变已有半个多时辰。而郭嘉也已将这山河社稷图内所有的地脉地形都全数探明甚至还为嬴冲绘制出了相应的地形图。 事涉法阵嬴冲自问远不如妻子。此时干脆将叶凌雪从炼神壶内请了出来为在场诸人介绍这山河社稷图内的情势。 叶凌雪亦未推辞待众人齐聚之后便就着郭嘉草绘的地图沿着咸阳宫至嵩山这一条线重点标出了几个恰好呈逆北斗形状的灵眼 “太学主的五方五行阵重点仍旧是这逆北斗之枢。山河社稷图内的七处枢纽恰好与咸阳附近的七处灵眼相应——” 只因在场诸人对于阵符之道都不陌生。故而叶凌雪并未废多少口舌。此时只稍稍解释众人就已明其意。 “——嵩山附近的逆北斗阵可助人转易龙气逆天改命。而这山河社稷图内的五方五行阵也同样是以这七处灵枢为基。那太学主多半是要将自身的皇天之劫转嫁于秦室龙脉以期打破天道之障。此事妾身并无证据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转嫁劫力的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太学主选在咸阳附近渡劫绝非无因。” 嬴冲闻言不禁眯起了眼想起了天圣帝那难以消弭的伤势。猜测那太学主能将劫力转嫁多半是与这伤有关。 ——如此一来他之前的许多疑惑都可得到合理的解释。 渡劫之时顺便破坏掉咸阳龙脉甚至将陛下诛灭么?这位太学主可真是好大的气魄。 羽飘离冷目望着随后若有所思的问:“也就是说吾等要阻止太学主只需将这七处灵枢的联结点破坏就可?” “这是最省事之法不过——” 叶凌雪转过头柳眉微蹙:“他们用的是五方五行阵阵法一成就自成体系自具自足甚至还有自我修复之能。要想破坏此阵那就必须得将这七处地脉都全数断绝不可。且必须是同时进行时差不能超出半刻。” “原来如此!” 孔殇已明白了过来:“要使那太学主功败垂成要么是在同一时刻将这七处地脉全数断去要么是从这五方五行阵下手。只是那太学主想必也有布置我等要破此阵怕是不易。” “确是如此!” 叶凌雪毫不顾忌嬴冲的面色继续给诸人泼着冷水:“那五方五行阵本身就有半步法域之能。而太学主如今亦是半步皇天。在这大五方五行阵的阵眼内那儒门五*君*子的实力估计都可提升一阶可比伪开国。而便是那魏无忌麾下人等亦将战力大增。故而要破此阵只凭我们武安王府一家可谓是难如登天。” 闻得此言包括嬴冲在内在场诸人都是心中微沉。 山谷之战魏无忌遭遇重挫。可如今这位的麾下仍有着至少七位权天级强者。其中那位上镇国伤势微乎其微。 此外光是皇甫嵩与魏忠贤这二位伪开国就是异常棘手的存在。这二人如得无方五行阵加持实力必定也将大幅提升不可。 其实如能正面一战武安王府已并不惧。无论是那五方五行阵也好还是那太学主的皇天法域也罢。都不是无法应对 可他们现在要么是同时对那五处阵眼着手要么是想办法破坏那七处地脉。可想要做到这些势必需分兵不可。 而这拳头一旦分散势必会给对手各个击破之机。 ps:明天坐飞机回国俺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新。大家别抱太多期待 正文 第572章 关心则乱 “那么直接针对这山河社稷图下手如何?” 左天苍建言道:“此图一去想必那太学主也难做无米之炊!吾观那巴山妖后白芳菲还有那项羽对此物都势在必得。暗中图谋此器者亦不在少数。” 叶凌雪却微一摇头;“此法行不通的。除非是将七处地脉破去否则我等即便将山河社稷图夺来也是无用。此图最后究竟落入何人之手其实已不重要。无论谁人都没可能越过那五方五行阵驾驭此器” “听起来简直是毫无希望。” 九月一声叹息后神情匪夷所思:“我现在只好奇那位陛下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准备自信可与这太学主抗衡?这位一意要引这太学主决战总不可能是为寻死任由那太学主毁去咸阳龙脉?” 嬴冲亦是面覆寒霜心绪重重。九月问出的言语对天圣帝虽是略有不敬可也正是他在担忧的。 他自是不认同那‘寻死’之言可此时天圣帝的对手实在强大的过份。 太学主、魏无忌、裴家甚至还有隐在暗中待机而发的那位—— 天圣帝如无准备那就是真的等于寻死。 “陛下他自是早有准备否则不至于到现在都能安然无恙且我等都忘了白云观玄光真人与白云九真!” 叶凌雪随手点了点图中位于七百里外的那座道观:“那位白云观主一直都未曾现身接下来必有动作。且妾观那方空际守正道人似与太学主不胜负。二人之战一时半刻也难以了结。天圣帝短时间内并无性命之忧——” 郭嘉在此时插言打断了叶凌雪的话语:“话虽如此可双方决胜之期必在这三五日之内。学生以为一日之后江山社稷图内定有变局。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朝局而言越是不利。以陛下的性情定不会容忍。” 嬴冲默然无言叶凌雪与郭嘉的的判断大致与他相仿这就是他并不急于介入此战之因。刚才甚至还分出些许时间清理这山谷战场。 至于双方决胜之期与变局之刻他则更为悲观认为半日内双方就必定会想办法打破僵局。 山河社稷图内的这一战久拖不绝不止是对天圣帝不利对于太学主而言也是同样。 别忘了山河社稷图外还有大秦皇室的两支强横道兵。那都是伪开国层次且最强的一支‘天虎卫’哪怕是力抗现在的太学主亦不在话下。一旦这几支力量齐聚必可破此杀局! 且那位渡劫的关键就是天圣帝。后者如一直安然无恙那位太学主也就无从转嫁劫力。 而那五方五行阵总不可能一阵维持下去。似这样的大阵每维持一刻都需损耗海量的灵石。 任何阵法只需未真正抵至皇元位阶就没有真正‘自居自足’的本钱。 “陛下他必有其布局我等贸然行事可能会毁其谋划。所以接下来殿下不妨再等等看清楚形势再说。” 郭嘉斜目扫了自家主君一眼见嬴冲面色阴晴不定不禁暗暗一叹。不过他的面上却丝毫不显:“陛下困于山河社稷图内必定会令朝中某些人物生出怠慢侥幸之心。我等与其去想着破除那五方五行阵倒不如将目标转向咸阳。只需能稳定咸阳使朝局不生变乱陛下才可放心全力应付太学主。只怕这才是他将殿下排除在这场大战之外的本意。” 叶凌雪亦在此刻出言赞同:“妾身也以为夫君此次不妨先坐观其变。待天圣帝不敌之刻再做应对不迟。” 她所求的是夫君平安武安王府众人能安然无恙。至于天圣帝怎样生死安危如何她才不会在乎。 顶多为天圣帝驾崩后大秦国内可能迎来的战乱担忧一二。 嬴冲闭目存神仔细思忖。许久之后才又摇头道:“孤所忧者是齐王。且如今唇亡齿寒如被太学主得逞。本王死无葬身之地。” 他差点就被郭嘉说服也承认这位的说法极有道理。陛下他一直未告知自己详情多半似不欲将他卷入进去并且有托付朝局与咸阳安危之意。 可他还是不安担心天圣帝小视了齐王赢控鹤—— 而一旦太学主渡劫对于他嬴冲而言无异是灭顶之灾。 “既然殿下忧心此事那就不妨做出两手准备。” 郭嘉对此早有预料心想殿下这是关心则乱。那齐王可不会坐视太学主功成。且那天圣帝亦非易与之辈哪怕是这次败了也必不令太学主达成所愿。东河裴氏亦非白痴深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在如今魏无忌被他们重创之后那位成功渡劫的可能就更是微乎其微已不足百万分之一。 反而是殿下他贸然插手之后可能会激起齐王与裴氏反弹应对过激使太学主能趁乱取利。 然而郭嘉心内虽不以为然可却并无有与主君争辨之意当下只是笑着指了指那地图:“总之无论我等是介入还是旁观都需保证我武安王府随时能有摧毁七处地脉克定乾坤之力。其实此事不难。诸位可莫要忘了这嵩山附近还有殿下调集的四尊镇龙桩。” “镇龙桩可钉锁灵枢所以我等只需兵分三路断去三处地脉联系就可?” 嬴冲闻言知意随后就雷厉风行的的开始分配:“可以仙姨与月儿各领一路九月羽飘离居中策应还有尉缭子前辈——” 说到尉缭子嬴冲转头回望却见那位兵家宗师赫然已不见了踪影。 嬴冲愣了愣神随即就转回了目光。 这位隐去行藏无疑是在向他表明态度。护持他嬴冲的性命安危可以可要想这位助他破去太学主的杀局却是绝无可能。 对此他其实是早有预料了并不吃惊只是暗暗发出了一声叹息。 也正因猜到了所以他之前才会冒险在众目睽睽下动用邪樱—— 也就在这刻嬴冲只觉意念之内一阵晕眩。心知这是自己法力即将耗尽那‘涅槃’之术已到了终末之时。自己即将陷入寂灭等待浴火新生嬴冲便一手抓住了叶凌雪的手。 在他晕迷沉睡之时此间大局就只能托付给自己的妻子了。尤其是为孔殇提升阶位的阵图以及革新墨甲的准备都需凌雪亲自操刀布置才可。 叶凌雪则是玉手反握用力十足。尽管她不甚赞同嬴冲的举措可她也不会使自己的夫君失望。 ps:晚上没更新了抱歉。开荒真的好累。。。 正文 第573章 机关鳄龙 当红线踏入到那座古殿地下第五层之时恰好是半刻钟之后。而此时在她后方的长廊中正有一大片残破的零碎器件碎散在地。 这里的所有一切机关器物都是由数千年来的历代大秦内工坊名匠精心打造。不但极尽精巧且不惜工本。其中一些较为精妙的杀器甚至能在一定距离内使绝大多数权天修士直接饮恨!再当几件机关组合之后便是强如伪开国亦不敢小视。 可这些机关术的巅峰造物却都已被她轻松破解。‘红尘三千丈’的丝线无孔不入见缝就钻恰能克制这些机关器具。往往在它们启动之前就将之阻塞然后分割切碎。 只是当红线抵达着地底暗宫的最后一层时却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这第五层下是一片三百丈方圆的广阔空间。而大秦皇室建造这么一座极度宏伟宽阔的地下殿堂就只为容纳一座规模庞大的法阵。 当红线将眼前这座灵光氤氲繁复玄奥却又美轮美奂的法阵映入到眼中时面上就不自禁的现出了惊叹之色。 ——她知这里正是秦室传承的核心之一始龙神甲的‘中枢’所在! 正是有了这座阵始龙神甲那件死物才能与那些半步皇元阶的强者相提并论才能压制住世间诸多伪开国及妖族大帝! 而这个地方也正是她今日古殿之行唯一的目标! 只是接下来红线又深吸了一口气把视线移向了对面。就在一百五十丈外这座法阵的中央处赫然立着一个庞大的身影。 大约两丈高身形魁梧正面与墨甲相似却又有不同。那躯体更似于兽类仿佛一头巨大的鳄鱼又像是一头伏地而走的蟠龙此时正以一双猩红的眼向她紧紧盯视了过来。 “这是鳄龙?” 红线柳眉大皱她不认得此物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感觉眼前这个大家伙对自己的威胁几乎可以与始龙甲比较。那似妖非妖如浪涛澎拜般的气机正全面与她神念对抗并且形成了压迫之势。 而也就在下一刹那无数的银针从对面那‘鳄龙’的胸腹处喷洒而出覆盖着她周围数十丈方圆。 同时间那鳄龙的手臂更弹出了四口雪亮的长刀似如猛兽猎食瞬闪狂扑而至。 “暴雨梨花针?” 红线的瞳孔微凝第一眼就认出这些针影与嬴冲曾经使用过的那种暗器系出同源。 然而她眼前这头‘鳄龙’打出的针影威力却似更胜数筹强劲绝伦! ‘红尘三千丈’也蓦然如红潮般卷动或弹或打或拉或扯与那些银针碰撞交击着在半空中激起了无数的火花罡气四溢。不但使那些阵不能谨慎更游刃有余腾出了千余条丝线往那头‘鳄龙’伸展过去! ——只需被她的‘红尘三千丈’近身这尊明显是以机关术打造出来的器物必将是粉身碎骨之局! 可一瞬之后女孩的眼眸内就显出了愕然之色。 当她的丝线缠绕过去时那部分线头却在接触到那头鳄龙的瞬间就已腐蚀燃化。 可见那龙体之中赫然有着一丝丝的阴火从其体内透出。而剩下的部分丝线则被那四道犀利刀光斩成了粉碎! 见得此景红线再未迟疑抽身后退的同时手中也将一只锦囊抛出。这囊袋才刚抛出数丈就已被刀影斩裂开来。可内中却竟洒出了一大团的血液一部分被鳄龙的罡气刀锋强行排开一部分则是被那太阴之火燃灭之后还剩下几滴漏网之鱼滴入到下方法阵之内。 鳄龙则全不理会依然是一往直前逐渐欺近之那红线身前。随后四刀横斩将此女的娇躯碎为数段! 可随后那红线的身影就又化为一团烟雾消散。而其真身正体却是现身在了四十丈外继续往那出口处狂飙飞驰!同时有两团银丸从其袖内飞出迎风变化瞬间就有两口飞剑现于半空与那鳄龙追斩过来刀光碰撞交击。使得这地下暗宫内无数刀风剑气纵横交错。 可每一次兵刃交击之后那两口飞剑都是一阵巨震颤鸣而红线的脸上则现出了晕红血色。这是力不如人被那磅礴劲力冲击功体之故。 红线无意反击只求全力脱离心知上方的‘始龙甲’随时随刻都可能恢复法域之能。自己这个地方再不能耽搁片刻。 可当她好不容易才从那第五层的入口冲出时发现那头‘鳄龙’竟依然是不依不饶的追击在后。 而更使她惊悸的是那前方廊道中本该被她破坏掉的机关暗器此时似乎已全数被更换过了完全恢复如初。 红线不得不一边狼狈的躲避那‘鳄龙’追袭一边以三千无形丝应对前行那些足可致命的杀器。 仅仅数息红线的身上就已现出了数道伤口。而那伤痕处溢出的血液竟非是红色而是暗黑色泽。 “该死!” 红线暗暗一声咒骂在百忙之际往口出丢出了几枚解毒伤丹运功催化。可药不对症这些丹药只能助她镇压体内的毒素不再继续恶化而已。 也在此时她的脖颈处的一条项链突然震荡鸣响。仅仅须臾就有一个虚幻的身影投现在了她的身侧。那是大约二九年纪的男子容颜秀丽清隽一身五爪王袍正是齐王赢控鹤。 “你这边似乎也情形不妙。这是——” 只看了红线一眼赢控鹤就已把目光投向了她的身后发出了一声惊咦:“是鳄龙?” “数千年前公输般以‘神火丹’诛灭鳄龙!” 红线一边逃命一边冷哼面色难看无比:“传说公输般晚年逃入秦境受秦皇庇佑此言多半不假。没想到秦室之内竟还有这样的后手。” 她身后的那头‘鳄龙’分明是以数年前那头‘鳄龙’的残躯为基础制成。 而仅以他们短暂交手后的结果就可知这东西的战力无疑也是‘伪开国’层次。且一身巨力可超越越倾城一倍以上与始龙甲相当! 错非是这鳄龙并无半法域简直就是另一尊始龙甲! “此事我亦不知!” 赢控鹤微摇着头依旧看那‘鳄龙’目现异彩:“不过看起来我那皇兄似乎也无法操纵此物。只能将这杀器镇压此地。” “可有了鳄龙坐镇他竟仍将始龙甲留在此间!” 红线说话时猛一咬牙。她方才力有未逮又被两枚牛毛粗细的黑针打入躯体。此时正循着她一身血脉逆攻心脑。幸在她行事果决第一时间就以两条丝线刺入自己体内将那两枚黑针强行拔出。 “当真可笑!你以为你韬光养晦做些荒唐之事就能使你那皇兄放下戒心。可那位对你却自始至终都是防范有加!” 正文 第574章 噩耗接踵 “这才不愧是我皇兄!能从三十年前那场纷争中脱颖而出的又岂同寻常?今日其实还算好本王如不韬光养晦只怕早十几年前就死于其手。也没可能有如今的势力。” 赢控鹤笑了笑对于红线女的讥讽完全不以为意:“倒是那东西你送到了没有?” “成与不成殿下你倒不妨猜猜看。” 见嬴控鹤面色略显苍白眉头亦紧紧皱起红线女才怨气稍减道:“有那鳄龙在我不能做更多。只能将你赢控鹤的精血打入阵内。日后能不能起作用妾身不知。” “也就是说最终功败垂成?居然连你这里也是如此——” 嬴控鹤一声呢喃后又苦笑出声:“罢了倒也不算输得太彻底。有精血入阵就算是留下伏笔。” 红线女闻言却眯起了眼:“连我这里也是如此也就是说功败垂成的并不止我这一处?” 赢控鹤继续看着那鳄龙:“不错!就在方才魏无忌在山河社稷图中纠合二十位权天级近二百名天位十数万大军对我大秦武安王出手。结果功败垂成二十名权天级陨落七人其中包括两位上镇国。近二百名天位则死伤三成。他麾下两支五阶道兵则全军尽没。魏无忌本人亦是深受重伤不但右臂左腿俱被斩断便连子孙根也无法保全。如非是太学主在关键时分心出手相救他此时已身殒于山河社稷图内被嬴冲亲手斩杀——” 话至此时红线女就是一声惊呼:“怎么可能?” 且不说那魏无忌有他那三位盟友为后盾实力至少是武安王府的三倍以上。光是隶属魏无忌麾下的那三位伪开国就足可碾压嬴冲武安王府而绰绰有余。 至于魏无忌被嬴冲重创甚至亲手斩杀云云听起来更似是天方夜谭。前者好歹是一位镇国强者在某些特殊的情势下甚至能拥有上镇国的战力。 而那位武安王嬴冲哪怕是武脉已复此时也最多只有小天位而已—— 而另据她所知此战中魏无忌还动用两支战力可比伪开国的五阶道兵怎可能全军尽没? “事实就是如此!武安王府战力不俗几乎不逊本王。而魏无忌与太学主在山河社稷图中的所有伏兵则都被嬴冲麾下的阴阳师全数瓦解难以发挥作用。至于嬴冲他本人此子已入大天位战时施展涅槃之法将战力极致提升至上镇国!” 正说着话魏无忌就忽又语音一滞出声提醒:“小心!” 红线女此时猛一咬牙身影加速了数倍脱出了鳄龙的刀光笼罩。随后又将数枚飞刀连续打出威势如一枚枚弩炮直击后者。都是还未靠近就被那刀光斩开劈退。可须臾之后却又有着数百条无形丝线缠住了那些飞刀刀柄使之骤然回旋猛然插入到那鳄龙腿部的关节之内。 可这全无作用最多只是稍阻‘鳄龙’之势。这东西聪明已极竟能主动挥手将那些飞刀拔出。而在关节处的金属亦有自我修复之能。 红线女见状一叹之后彻底放下了与这‘鳄龙’搏杀的念头再次加快了遁速往第三层急奔。同时往她檀口中再次丢入了几枚丹药。 方才她因嬴冲战力位至上镇国之事吃惊分神几乎落入必死之境。尽管在最后时刻从那鳄龙的刀下逃脱可本体仍被斩伤。使她体内毒伤更重更受那鳄龙的刀力冲击。 不过这时候她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你说的可是真。魏无忌果真败了?武安王嬴冲修为已至大天位?” “千真万确!那魏无忌败得极快让本王措手不及想要助其一臂之力都不可得。” 红线女的身影已窜入三层可接下来她却是一阵沉寂。许久之后才又出言嘲讽:“这可真有意思!你嬴控鹤不是一直信心十足么?这次养虎为患的感觉如何?” 其实那嬴冲已何止是虎?说是上古凶兽也不为过!一旦魏无忌与嬴冲大战后的结果传开必可震惊世人 那时所有关东诸国都将回想起嬴神通独力扫平关东时的恐怖记忆。 “养虎为患?这可谈不上!本王亦无养虎之能。” 赢控鹤神情淡定并无丝毫气沮之色:“我那皇兄既然在暗中掌握了这许多的手段。那么无论本王如何针对他都能保住嬴冲安然无恙。” 红线柳眉微挑本是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仔细想想之后发觉赢控鹤之言确有道理。 之前天圣帝不动是因赢控鹤与太学主未动。可如他们这几家有了什么举措那位陛下也没可能对嬴冲坐视不理—— 这一次决战天圣帝展布出的实力也确实出人意料。尽管还不足以压服各家可却是有足够的胜算。 “那么还有呢?” 红线微喘着气继续问着:“还有什么坏消息都可尽数与我道来妾身承受得住。” “天圣帝似有将你三人都尽数围杀于宫内之意。那九脉龙魂阵虽已被本王暂时废止可那天圣帝不知又在何处寻来了四位上镇国欲在这始龙殿周围以四象为基布下一座杀阵。本王已在极力干扰可效果不佳。所以红线你需尽快逃出去否则——” 后面的话赢控鹤并未全数道出此时他又语声一转:“还有太学主!他若无别的手段这一战只怕是要输了输在我皇兄之手。今次的变乱只怕要提早结束” 此时就在咸阳北城的城头赢控鹤的目光正悠悠看向了北面某个方位。视线所指却并非是他眼前的‘鳄龙’虚影而是位于三百二十里外的那座白云观。 “究竟怎么回事?”位于始龙殿内的红线不禁吃惊的询问:“始龙甲、鳄龙、还有越倾城的备体都尽在此间。那么他还有什么手段去应对太学主?” “半步皇天位的守正算不算?” 道出这句时赢控鹤的语气异常艰涩:“今日之战天圣帝刻意为之。并非是为将太学主诛灭而是欲将那位放逐出此方虚空之外!” ——三百二十里外正在白云观上空中运转的阵法正是一座虚空大阵。 他已向几位阵道宗师请教过此阵可将任何不能融于此世的异物都排斥出这方世界之外! 那位陛下从未指望过这一战就能将太学主诛除。而是意欲放逐太虚之法使太学主脱离此方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将之‘置入死地’。 正文 第575章 不负朕望 就在红线意图从始龙殿逃离的稍后一些时间山河社稷图内两大盖世强者激战的正中心处。 此地除守正与太学主二人之外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天圣帝的辇车依然留存在原地在这毁灭风暴中岿然不动。而天圣帝也同样在车内正襟危坐身稳如山。旁边则只有他的白衣卿相陪伴在侧。 “已经可以确定了武安王殿下他确已大败魏无忌。魏信陵王府陨落天位六十有余其中权天七位。除此之外位列天荒四凶之三的血云道人已陨灭于武安王殿下之手。而魏无忌本人亦身受重伤手臂被武安王亲手斩落且破碎了淫根——” 当刘雪岩说到这句时明显望见天圣帝的唇角旁浮起了一丝笑容。 此事他也觉好笑听闻之时几乎就忍俊不止。可在此时此刻他还笑不出来。 “——据说武安王殿下在大败魏无忌诛灭血云之后就已进入到了涅槃状态。以白云观预计那位最多三个时辰之后就会苏醒。另有武安王部属如今已将那四尊镇龙桩调入到了山河社稷图内。” 恰逢太学主的圣器‘太昊雷梭’正化为一团红色的电光游荡而来。却被守正道人驾驭的一道紫雷击中。 二者激撞发出轰的一声雷鸣炸得刘雪岩耳膜生疼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言语。 不过这情景已发生不止一次刘雪岩倒也不觉怎么惊骇。 那枚‘太昊雷梭’从战起之刻就已在这御辇的周围来回穿梭。可往往在接近到一里距离时就会被守正道人术法轰飞迫退。 ‘太昊雷梭’有化雷之能在圣器榜中位列十七。以此物之威权天境以下修士哪怕只是挨到碰着也是陨落之劫。而哪怕天圣帝的这辆耗费二千万金巨资打造的辇车也扛不住此物三击之力。 可就是这么一件有着赫赫神威的圣器却被守正道人的术法牢牢阻在了一里范围之外无法接近分毫。 只是这景致他虽已习惯可当每次发生时依然令刘雪岩心惊肉跳。尽管明知守正道人占据了上风亦是放心不下。 倒不是为自己性命担忧而是忧心天圣帝。此处一旦有什么意外好歹他们二人就可能车毁人亡。 天圣帝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对自己的生死似浑不以为意:“也就是说冲儿他并不满足意欲继续介入此战?” 一边询问天圣帝一边仔细注目着御辇之外那场惊世大战神情专注。 ——从车内这个角度看那两位至强者的争斗绝对是一种新奇而又特异的体念。 不过如换成担心之人只怕会惊到心胆皆裂。 可见三千丈之外雷光漫卷剑气磅礴那两道不可一世的身影就在相距不到十丈的距离近身搏杀。使那一方虚空完全处于迷乱失序的状态。强如‘山河社稷图’这样的神器亦难限制容纳。使得二人的力量一直蔓延到了这社稷图外的世界。震撼山河摇动天地。 那守正道人的道法完全是信手拈来根本无需念咒结印一个意念就可召发灭世之威。且这位静立虚空竟一直都是将一手负于身后。举止挥洒自若游刃有余。竟仿似太学主这样的强敌亦不能使他全力以赴。 而这位对面的太学主亦不遑多让尽显宗师风范圣器‘易文甲’配合儒门浩然正气镇压一切无论是风雷水火都难侵犯其身!更有‘太昊雷梭’在左右游击穿梭从旁牵制时时威胁着守正道人侧后。 而那另一件圣器‘君子剑’由其绝代无双的剑术驾驭更是攻伐无双。剑光过处可碎灭所有抹消一应玄术道法从无例外!虽非剑修却赫然也有剑修一剑破万法的风姿! 这也是守正道人唯一不敢以寻常道法应对的杀伐之术不得不以他驾驭的千年桃木剑应对此器。 ——明明都非是专修剑道可当那二剑鏖战交锋却仿佛是绝代剑者比斗使人叹为观止。 而此时从车内往外一眼望去除了那两人掀起的雷火剑气滚荡灵潮之外就只有一片烟尘满目狼藉——只要是天圣帝目光能及之处都已化为了死地绝地! 两大当世至强者交手令这一带大约千丈方圆的地面往下沉陷了三十余丈。而那更远处广达百里的空间中所有一切草木生灵亦都全数被震为齑粉——这也包括了之前鲁魏二国布与此地十数万伏兵以及那两支六阶道兵。 唯一使天圣帝庆幸的是自己麾下本该是居于弱势一方的宿卫军与一万‘天御龙骑’大多都能逃出生天。 那吴不悔的幻法能大略做到较精确的操控。也就使得鲁魏之军大半晕迷在随后两大伪开国的余力冲击之下几乎全军覆没。而秦军中的绝大多数人则都在这聚集之后的‘天御龙骑’掩护之下撤出了这一方最危险的地域。 “应该是武安王他对这边战局仍放心不下。所以在预作准备以防万一。其实何止是他咸阳内的几位皇子如今亦心忧陛下安危。如汝国公兴平郡王都已遣人催迫禁军与御卫救驾恨不得以身相代;而宜阳郡王与保国公、崇国公几位都是尽起家将。可因势孤力弱之故此时只能止步于山河社稷图外——” “催迫禁军与御卫?” 天圣帝终于收回了目光扫了身旁的谋士一眼。心知刘雪岩这句大有深意这是隐讳的向他劝说武安郡王府实力太强。 在他天圣帝身处险境之时膝下诸皇子却只能催迫禁军御卫其余就无能为力—— 他却不置可否只笑着问:“这一战冲儿他果真是亲自出手?不但修为至大天位且使用出了涅槃之术?” “正是!此乃所有人亲眼所见斩伤信陵诛灭血云的战绩断不会有假!” 刘雪岩面色平静:“我猜武安王殿下多半是已觉醒了玄鸟血脉。” 这又是一件使人不得不在意的事情大秦乃商人之后以玄鸟为尊。哪怕是秦始帝斩杀三头黑水真龙从此大秦服饰尚黑自称祖龙为皇室取得黑水龙脉。可‘天命玄鸟’在大秦之内依然是象征正统影响巨大。 可此时天圣帝闻言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出了声:“涅槃好一个涅槃!果不愧是神通葵儿之子不负朕望!” ps:推荐下断桥残雪的新书《都市超级医圣》这是位老作者啦大家可以收藏看看。 正文 第576章 符魔叶 “涅槃好一个涅槃!果不愧是神通葵儿之子不负朕望!” 刘雪岩闻得此言不禁眉头大皱可随即他又听天圣帝语气淡然的说着:“大皇子宜阳郡王嬴不尤与裴家勾连在户部观政就好似裴家的蜡泥印章倒是便宜了他身边之人在裴家照拂下飞黄腾达;二皇子保国公嬴天佑手腕不凡这次国难之际倒买倒卖在北境悄然聚下十余万顷田亩。更寻来了三位镇国供奉笼络数位禁军大将;而三皇子崇国公嬴去病就更不用说与异国勾结险些将朕的兵部府库倒卖一空为他家聚得好大家财;至于四皇子汝国公嬴仇万——” 说到这位天圣帝倒是没再说什么恶言 四皇子汝国公嬴仇万还有五皇子兴平郡王嬴瑾瑜才刚受封出宫未久。一直以来还算守规矩并无劣迹。 只是天圣帝的语声却是骤然一顿:“这些可都是朕的好孩儿真使朕欣慰莫名。先生放心这皇统传续之事朕自有决断不会乱了大秦朝局。日后先生也再勿需赘言。” “臣遵命!” 刘雪岩心中微叹面上却是漠无表情的朝天圣帝一礼以示应命。 他知这位陛下对诸皇子心结由来已久。前有三十年前诸子争位十余兄弟几乎死伤殆尽的惨剧;后有六年前变法之乱内宫不宁的风波。尤其神鹿原败后内庭阴风暗潮汹涌大皇子与三皇子乃至四皇子都曾牵涉其中。使得天圣帝对其膝下诸子防备渐生疑心日重一日。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疑心便是他刘雪岩又何尝能够放心得下?那几位皇子还好可他们的母族却着实可虑。 武安王殿下手握大权确实使人担忧。可这位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弑君谋乱之事。一直以来也是勤于国事对天圣帝忠心耿耿。 可换成诸皇子又将如何?那几位如能有武安王府如今的实力又手掌神策军兵权只怕如今咸阳城内已风起云涌了吧?此时无论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都不足为奇。 天圣帝可信任之人少而又少而武安王殿下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刘雪岩在出言劝诫之时就已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只是身为谋士有些话不能说。 “那么武安王殿下那边的准备陛下您就不再考虑一二?以学生看来此时如有武安王与嬴高米朝天几位联手无论是破除五方五行阵还是断绝那七处地脉都极有希望。” 说出这句时刘雪岩的眸中闪动着炽热光泽。 就在不久之前重伤垂死的西方大帝已在太学主与五方五行阵的掩护下暂时撤离。 而宗正嬴高司礼监掌印太监米朝天二人亦未追袭。转而与那‘天御龙骑’合流汇聚在了这座五方五行阵的东面。 ——那边是五方阵最脆弱之所二人借助天圣帝的布置也足以钳制住那儒门******使之难有余力阻扰玄光真人与白云观。 这一切都如他刘雪岩的意料分毫无差。可在现在的他看来却是浪费了大好良机。 将太学主放逐出此方虚空又哪里及得上在这山河社稷图内斩杀的战果? 这放在一日前他绝不敢指望。可在眼下嬴冲大胜魏无忌斩杀血云道人又使鲁魏四支精锐道兵折戟沉沙之后却使他看到了希望。 山河社稷图内四尊镇龙桩五位伪开国。而咸阳城内外还有更多的权天强者更多的皇室道兵正在赶来—— 此时此刻哪怕有那裴家与赢控鹤这些势力干涉插手他也有着至少三成把握! “武安王他那是胡闹让米朝天遣人传旨训诫!那个混账子以他的聪慧岂能不明朕之用意?” 天圣帝却毫未有动容之意:“朕岂不希望在此斩杀太学主?然而代价太大变数太多朕如今已承受不起!” “陛下!” 刘雪岩面色苍白他可以干脆果决的放弃在武安王这件事上继续劝诫却绝不能接受天圣帝错过此等良机。 天圣帝虽非天纵英才却实乃大秦数百载以来难得的有为之君可惜已寿元无多日薄西山。 而要使这位恢复伤势就只有将那太学主彻底诛灭不可! 在他看来为此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 “朕心意已决勿需多言!” 天圣帝以手按剑长身而起:“可记得五十六年前楚诛大盗叶独之战?如今这太学主之声势更在其上为祸只会更胜叶独当年。朕为大秦君父岂有为父者因一己之私而枉顾臣子性命之理。明知此战十死无生还要他们送死么?” 刘雪岩不禁沉默久久无言。 天圣帝所说的叶独乃是曾经的天荒四魔之首——‘符魔’叶独。这位虽为散修可因机缘巧合得了一门上古道统。不但修成了盖世功体一身术法修为也能与守正道人比肩。尤擅制符每逢斗战符法无穷无尽更持有两件圣器仗之纵横七国所向无敌隐为守正之下第一人。 这叶独因幼年经历深恨楚廷。屡次为祸楚境残杀楚国贵胄手段暴虐肆无忌惮使得楚廷上下苦不堪言群情激愤恨不能生噬其肉。 大约五十六年前楚相屈广尘终于忍无可忍纠集一国之力围杀叶独。也就是那一战大楚国力大损。 叶独临死前的疯狂把近三百五十名的天位强者一同拉入到地狱深渊。其中伪开国强者就战死了三人其余权天位亦陨落十九人之巨而损失的道兵更难以计量。 便是楚相屈广尘本人亦是付出了代价在三年之后呕血而死。 在那之后也是大楚极度艰难的一段岁月。因国中天位匮乏被吴军打到丢城失地半国沉沦。不得不向齐魏求助引二国之军出兵干涉才勉强保住了大楚八成国土。又直至三十年前才勉强恢复了些许元气。 而有了‘符魔’叶独的前车之鉴天圣帝应战太学主之时自是慎而又慎。 严格来说此时太学主的法力已凌驾于当初的‘符魔’之上。尤其在这位突破天障踏足半步皇天之内就更是超出了规则之外。 而此时的天圣帝身为一国至尊却远不能似当初的屈广尘那般纠合一国之力 他们今日要把太学主封印入无尽虚空不难可如欲将之诛灭那也必要付出极大代价不可。损失三至五位伪开国都不足为奇—— 天圣帝命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撤离不正是为防太学主脱离这方虚空时的搏命之举? 正文 第577章 图穷匕见2 “朕闻自古以来明君贤臣间的相处之道皆以义合以诚聚!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米朝天嬴高与武安王人等皆以一片赤诚待朕朕岂能为一二虚无缥缈的可能就使他们陷身险地?更何况——” 看着车外天圣帝目光凝然唇含冷笑:“先生可莫要太小看了他们!那些人又如何会给朕疗伤续命的机会?” “陛下!” 刘雪岩双手蓦然紧攥抗御着胸中沉痛。意欲再劝却见天圣帝执剑岿然而立注意力已完全转移到御辇外的那场惊世大战。 “卿已无需再劝!与其妄想着为朕延命卿倒不如把心思用在为朕查漏补缺上勿使这太学主逃脱此劫!对了如今那宫中情势怎样了?还没结果?” 刘雪岩苦笑终是彻底打消了念头心想自己再劝又能有什么用?陛下他就是这样的性情近三十年都未有变化。可也正因如此才能得他与越倾城等人的爱戴甘愿效死。 太学主的生死与天圣帝性命攸关可其实这位陛下比他这个外人还要看得更明白更理智得多。 此战确实仍存变数如法家、墨门、天庭、四大圣宗这等能影响秦境的势力可是至今都未见动静。 所以今次之战那武安王不插手还好。武安王府做壁上观倒是能使一大群人心生忌惮。可这位一旦介入反而情形不妙。只会使太学主再多添一二成的胜算。 再次叹息了一声刘雪岩转而凝神答道:“宫中一切都好四象缚虚阵只需再有些许时间就可布成。预计裴玄机与红线女二人之一陨落已成定局。” 天圣帝执意将始龙甲与鳄龙留守咸阳目的自不可能是只为守住那始龙殿。太学主这边他们固然是无奈其何可向齐王与裴家下手却是容易得多。 那三位闯入咸阳宫的伪开国至少需斩灭一位才可不负他们开门揖盗的苦心。 而无论裴玄机与红线女这二人中的哪一位身死接下来的国政变法都将轻松许多。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只希望天不负朕今日一切都能顺顺畅畅才好——” 天圣帝眼神灼热低声祈祷。 这次大战开局无疑是一切顺利形势上佳。可之后能否顺畅收尾他仍无万全把握 不知那太学主是否还有后手各方又会如何反应是否会坐视等等——故而此战虽收尾在即他却仍不敢有半点的轻忽大意。 也就在这刻御辇之外再一次轰鸣震响。两道浩瀚的剑气就在辇车之外百丈处交锋又掀起了一阵滔天罡力便是这辆造价二千万金的辇车也一样镇压不住车身浮动几乎就被这巨力掀翻。 天圣帝一声轻哼脚下虽如生根稳稳的立着口中却溢出一丝血液。 显而易见这是那太学主再次图谋将他的辇车斩碎却又被守正精准的拦截。 而这次虽有剑气余劲冲击辇车可天圣帝的面上。却反而浮起了几分哂意神色更显从容。至于自己的伤势则全不在意。 他一直都对守正的实力坚信不疑。也认定了这位必定可在这场大战中护住他性命无碍。 而那位被他视为大秦擎天支柱的国师也确不负他所望—— 今日这场旷世之战交手的双方都已超出了人力之极限。举手抬足俱可生灭虚空磨灭一方世界! 那无俦无尽的神威使得米朝天与嬴高西方大帝这些名义上与那二位处于同一层次的伪开国都无插手的余地。 可如再仔细观察就可知二人之间还是有着高下之分。 那守正道人的法力与道法造诣确是凌驾于太学主之上! 后者毕竟是依靠三件儒门圣器才达到如今高度。而守正道人手中的器物却自始至终都只有他手中那口桃木剑而已。 尽管那剑本身亦材质超凡又承受守正一生近百年时间的炼化打磨蕴养在那位手中的威能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圣器之上。可双方在器物上的差距却是实实在在。 而这二人在大道根基上的差距平时可能看不出来。可当双方都施展出法域之后却是高下立判。 此刻在辇车之外守正道人的法域之力明显对那位太学主形成了压制之势! 守正在法域对抗中获胜后的结果是他哪怕身处这座五方五行阵中也依然能与太学主抗衡甚至稍胜半筹。也使得这位始终都能分出几分余力护住后方的御辇。 而方才太学主那一剑虽是凶险可亦非是毫无代价。 就在天圣帝注目之处那太学主的左肩赫然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方才守正道人的雷法竟然穿破了那‘易文甲’的防御击中了太学主的肉躯。可见那创口处血肉糜烂仍有丝丝紫电残留使伤口难以自愈。 而此人不惜负伤亦要强行向御辇出手这岂非是正预兆着这位已无计可施? 那太学主一击不成身受雷击。在守正道人一连串的道法雷击之下几乎元气散乱。 可这位却是不躲不避依然在原处矗立只那一身‘易文甲’的灵光愈发的耀眼刺目。 修为到了这二人的境界普通的身法与挪移术早已失去了价值。二人之剑气玄术俱直指元神根本难以避让。 然而天圣帝却知眼前的这位虽未避让可在其身前却经历过无数次的虚空折叠时序变化。全力以赴的拉开距离引导散化着守正道人的术法威能。 而就在那太学主再次稳住阵脚之刻那双杀机深沉的眼眸就再次往他注目过来。 天圣帝面色微白眉心间显出了一条赤红剑痕。二人气机牵引使他体内旧伤隐有复发之兆。 可天圣帝目光却毫无退避之意与太学主遥遥对视着。 除了那刻骨执着的杀念之外他还能从对面那位的眼眸中看到意外、惊奇与认可等种种心绪甚至还能察觉到那深藏于太学主瞳孔深处的痛悔与激赞。 天圣帝不禁哑然失笑唇角微挑。 这位是该觉意外才对! ——今日他嬴霸先可是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将这位封印于无量虚空! 就在他视野之中那北面白云观方向赫然现出了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束蓦然轰穿了山河社稷图的虚空壁垒。 可也在同时天圣帝望见那太学主的袖内滑出了一口残破的剑器。 正文 第578章 神剑赤霄 见那残剑现出的刹那整片云霄赫然转为赤色。从白云观方向轰来的金色光束仍是凌空而至可当这光加之于太学主周身时却未能如天圣帝之愿将这位驱离此方虚空。 随着时间推移那金色光束在所有人视野中越来越显霸道辉煌。赫然已在那太学主的身侧形成了一座竖立着的庞大阵盘足有三百丈宽长内中满布玄奥符文。 而在阵的中央与六角处都有一位道者的虚影化形。各自结印俱显出了无边法力令此间的天地元力不断的鼓荡沸腾。又伸展出一条条玄奥晦涩的符文锁链往空中的青袍儒者伸展缠绕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撼动太学主。后者被一片赤光笼罩就好似一块万世不移的礁石始终盘踞于这方虚空之内。 只有守正道人的雷法仍可将太学主身周的那片赤霞强行轰穿使得后者在短短须臾之内再添数处伤痕 可那些伤势却都在须臾之后被一层金色的火炎覆盖随后在转瞬间恢复如初。而此时太学主的气机愈显恢弘浩大似山岳将倾似凶兽复生又似天塌地陷覆盖着此方界域更从四面八方引来无数的雷火浩劫陆续狂轰而至。 太学主首当其冲而那同样跨过了天地之障晋升半步皇天的守正道人亦被波及。二人的身影赫然都被一片炽白的光雷覆盖 见得此景天圣帝的瞳孔亦收缩到了极致。 他不认得此剑到底为何物却记得守正道人的预言——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原以为那所谓的‘剑’是指君子剑。而太学祭剑之意是指今日那五方五行阵对君子剑的加持。又仰或以他嬴霸先之死以大秦之龙脉为祭品使得太学主一步登天。 可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太学主手中的那口残剑必定是一件神器级的剑器残骸无疑!而此时那位的举止分明是欲以身祭剑。以自身的血肉气元为祭使自身元神与那残剑合而为一。借助那器物之力以剑为躯超脱此世达至上古金仙之境也就是如今的皇天位境界—— “那剑到底是何物?” 天圣帝的面色苍白:“为何之前从未有听说过?” 也不知是否错觉他此刻能清晰感应到此剑的皇道气息剑意浩然正大堂皇更隐隐与大秦龙脉共鸣。使人本能的就欲低头匍匐俯首称臣心内也提不起半分与之对抗之念。 “那应是赤霄剑!” 刘雪岩用手揉着眉心感觉头疼之至一阵心神大乱:“按上古典籍记载这是曾经的十二神器之一乃是炎帝神农氏的佩剑同样象征着王道与正统。可因此剑特性与轩辕剑冲突最终在逐鹿原大战之前被轩辕剑破去从此消失无踪。没想到——” 没想到这口残剑最终会落到太学主的手中他更未料到太学主会放弃肉身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突破皇天之障。 他之前预判过太学主所有的应变之法却从未想到过这口赤霄—— 如今祖龙之争方起皇天之境确不被这一方世界所容 可有了赤霄剑的剑身为锚白云观那边哪怕尽合白云九真之力亦难将这样的太学主封印入无量虚空。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所有谋划大半落空。 然而须臾之后刘雪岩就听一旁的天圣帝忽然轻笑出声:“果然不愧是太学主!朕就知道朕这位宿敌没这么容易应付” “陛下!” 刘雪岩心中顿时有不祥之感涌动本能的就向身旁回望过去 而天圣帝则坦然自若;“实在不得已也就只能用最后的备案了。朕不能诛除此獠却也不能将这祸胎遗于后人。” 刘雪岩面上血色褪尽却说不出反驳之言。他知天圣帝所说的最后‘备案’是什么那亦是他亲手制定的方略是真正与敌同归于尽之法! 使用此策那太学主固然是尸骨无存可天圣帝也需同时寂灭—— “陛下多虑了情势还未到那地步哪怕是赤霄剑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 自嘲一哂的同时刘雪岩也强自镇定下了心神 ——他是天圣帝的谋主却令主君落到与敌偕亡的绝境这岂非无能?自己又怎能让‘大秦白衣卿相刘雪岩’这几字成为后世之人的笑柄? 即便是那曾经的神器赤霄真正再现于世自己也需想办法把这局面掰转回来! 陛下他尚且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刘雪岩又何惜此命?哪怕是舍掉这一身所有他也不会容太学主得逞。 而此时在那片无量光雷笼罩的空间内太学主正手执着那渐趋完整的赤霄剑眼含好奇的看他对面那位守正道人。 “有意思守正道友你似毫不惊讶?” 三百丈外的那青袍道者自被玄宙天珠召到此时此地之刻开始就是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守正只将那桃木剑召在身侧同时手持咒印沉默以对。 太学主并不以为忤只淡淡言道:“太学祭剑天下莫敌这是你守正十载前对坐下弟子道出的预言。如今就不知这判词是在你参与这一战之前还是这一战之后?是真预见到了未来还是今日亲眼目睹?如是后者那是否意味便是你守正也认为此时的老夫已是天下无敌?” 守正依然无反应可他双手所持之咒印却已至尾声随着守正口中一声‘临’字道出瞬时九十九重雷矛蓦然从虚空中劈斩落下。 太学主则一声轻笑意念一引牵动起了那神剑‘赤霄’蓦然一剑斜斩!先是将那九十九道雷矛都陆续破去而后那剑光余势又斩‘塌’了近半天空。 ※※※※ 也就在山河社稷图内近半天空‘倾塌’之后不久在咸阳宫前政事堂内当朝尚书右仆射王安石正肃立在一座高楼的窗栏一侧面朝着那嵩山方向神情清冷目光悠然的远眺着。 大秦之政事堂下设有舍人院内置知制诰与直舍人负责撰拟诏旨;又设孔目(档案)、吏、户、兵、礼、工与刑等七房分曹总计有僚属千人辅助几位宰执处理六部事务。 不过如今在那座厅堂与周围院内除了几位正当值的中书舍人之外各处都是空空如也。几位宰执亦不见了踪影。 此时天已至亥时固然已到了放衙散班的时刻可在往常这政事堂内哪怕至深夜也是灯火通明。通宵达旦乃是常有之事。便是年节休沐之时也仍有大量的官吏出入此间。 只有今日这政事堂内是异常的冷清自从嵩山那边传来天圣帝被伏击的噩耗。此处的几位宰执就再无法安坐纷纷散衙归府。 而上官如此下面的一众僚属就更是惶恐难安。太阳还未落山就已各自做鸟兽散。 王安石并未阻拦只因知此时人心惶惶强留无益。天圣帝生死未卜便是他自己亦无心办公又何况他人? 他性情虽是固执却不会勉强一些魂不守舍之人去处理那些关系无数子民生计性命的政务。 而如今大秦之内的头等要务自是天圣帝的生死安危!其余一切都暂无足轻重。 只是—— 正当王安石的眸中攀起了几分愁绪之时他的后方处却传来一个笑声:“安石公可是在奇怪绣衣卫那边连续半个时辰都再未向你传递消息?” 那声音苍老而又文雅是王安石熟悉之至的嗓音。可他早在身后来者登楼之前就已知这位的身份。 眉头微蹙王安石回望身后随即果见那左尚书仆射裴宏志正立在那楼梯口处面色潮红眼含深意。 王安石不知所以却心中微沉一阵惊悸。料到这位多半是不怀好心的此人在他面前刻意作出这般的神态想必是嵩山那边有着噩耗传来。 “王某初回咸阳确实是消息闭塞。如今陛下遇刺令王某坐卧难安却难知详细。裴相既是这般问莫非是已有了确实的消息?” 其实他这里有诸多学生为奥援也能知咸阳城内外的风吹草动。可却远不及绣衣卫以及东河裴氏这样的世家大族。 “恰好知道一些” 裴宏志背负着手走到了王安石的肩侧同样看着那嵩山方向:“陛下他气魄惊人以身为饵诱使太学主与信陵王等人出手袭杀意欲趁此时机将他那宿仇大敌打入无量虚空驱出此世之外。可惜那太学主技高一筹取出赤霄残剑以身祭之——” 说到此处裴宏志话音微顿扫了身侧一眼:“听闻王相学究天人想必能知那赤霄剑到底为何物?” 王安石面色不变可此刻他周身却是气潮汹涌元力滚荡。整座小楼都发出了咯吱声响隐有崩塌之势。 正文 第579章 众叛亲离 见得此景以裴宏志的城府还能镇定如常不形于色。可他身后的几位随从却是面色微变目里闪现异色 传闻中他们眼前这位安石公不但是儒门新学一派中最顶尖的大儒更是当世罕有的得道修士。在浩然正气上的修为直追太学主。在五年前罢相出关之时遭遇三位上镇国强者刺杀却能安然无恙。 只因这位并不精研斗战之术又无合适的圣器在手这才逊色那太学主一筹。 ——这些传言听来似天方夜谭。可今日见过之后在场几人才知不假。 他们眼前的这位尚书右仆射一身正气盈然元力浩大刚猛。那意念势压虽是无意而为却使他们在场的几位权天境亦觉窒息难受。 好在须臾之后王安石就已稳住了心神收束住了气机。不过一双拳却仍在袖内紧紧握着胸中只觉痛悔异常。 他这一生中还从未似今日这般后悔过后悔自己未能在斗战之法上用功。以至于如今君王有难自身却无能为力。 当这悔恨过后王安石才开始思索裴宏志的用意。 “那么裴相深夜归衙又是意欲何为?莫非就只为向王某转告此事?” 而裴宏志倒也直言不讳:“宫中始龙殿不可能无人掌控大局。神甲始龙在陛下入山河社稷图后亦需有人代为指引驾驭。而如今这满城之内能得陛下信任之人就只有寥寥数位。另有本相门下谋士贾诩有言陛下他这次既是舍命一搏就势必已将其身后的朝局都准备周全。所以猜测那始龙殿之一切必定已被陛下托付于王相之手!” 王安石微觉意外却并不否认只眼眸之内更多了几分防备之意:“那么裴相你到底是意欲何为?” “果然是在王相之手!” 裴宏志叹息了一声随后又眼现笑意:“只是欲告知王相天圣帝危在旦夕。太学主身剑合一之时便是那位陛下身亡之刻!而如今能解此局的就只有安石公而已。” “我倒不知裴相你竟是如此忠君爱国之人!” 王安石第一时间就嗤笑出声随后他就目光微凝看了裴宏志身后那诸多侍从一眼。他虽不修斗战之法可神魂却极其强大能知这几人修为不俗。其中一二人必已至上镇国层次。 这使他若有所思转而侧目望向了禁宫之内。 “宫中那几位犯上作乱的鼠辈可是与裴相有关?” 不出意料的话此时那闯入宫中的三人中必有一位身死于宫内! 遵照天圣帝事前的嘱托那女子他可以放过不用理会。可其他的两位伪开国却绝不能容其生离禁宫。 王安石尤记得月前陛下曾与他说起齐王赢控鹤。说他的七弟再怎么胡作非为居心叵测可也还是皇室中人绝不会坐视大秦国势倾塌。而此时秦室之内他膝下诸皇子都孱弱不知事。他如身亡最有望继承其遗志收拾残局者便是齐王赢控鹤。 当时他不以为意可此时想来陛下他多半是有意为之。而陛下他也早在他入秦境之前就已做好了以自身性命为大秦后继之君开拓道路的打算。 那些言语正是对赢控鹤的期许与寄望。而今日的女子想必是赢控鹤的部属无疑。 至于另两位伪开国的身份此时也无需思量—— 裴家裴玄机二十年前就以武力威震大秦。至于另一位手持圣器者相必也是裴氏的后起之秀。 “或许吧?” 裴宏志语气模棱两可又语含质询的问:“陛下他身亡在即乃是事实。安石公素来忠君爱国难道这次要坐视陛下驾崩?如再拖延只恐为时已晚!” 王安石闻言不禁又气又笑依旧是语气嘲讽道:“裴相果真是忠谨有加!可如裴相你还有半分忠君之念就该赶去城外嵩山而非是来这政事堂劝说老夫。” “裴某无能!自问无力救驾。” 裴宏志背负着手眼中波澜起伏:“裴某常听陛下说起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可大约裴某非是陛下他所爱之臣一直以来都未被圣上以心腹视之。可安石公不同您可是陛下他第一亲信之臣!裴某自有不救的道理可安石公你呢?” 王安石一身气息已然森冷如冰面色变幻眼神晦涩。可当裴宏志言落之刻他却未加思索微一振袖。 “王某只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相如何作为不劳旁人忧心。又先贤有云道不同则不相为谋。裴相若无事还请滚吧!请还王某片刻清净!” 裴宏志眉头大皱已听出了对方语中的坚拒之意。这使他面色微黯目视着王安石眸光晦涩难明杀意隐伏。 而他身后的几位随从亦是勃然大怒手按兵刃。 王安石见状却毫无慌张之意面色淡然:“莫非裴相还欲用强?” 裴宏志苦笑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众多部属止住了动静。 他眼前这位虽不修斗战之法。可一身浩然正气却是自然蕴成较之太学主也不遑多让。 此时合诸人之力或者能将这王安石拿下却他却绝无可能逼迫这位出了名的拗相公做些什么。 再若此人如心生死志杀伤力也不会逊于符魔叶独与太学主多少。 幽幽一叹裴宏志心知今日绝难将王安石说动只是他却仍心有不甘:“其实裴某也在好奇王相与陛下这般做究竟是为何?又是否值得?” ——王安石乃当世大儒地位崇高如能在宰执任上明事理调阴阳则后人不难入世阀之林;天圣帝为大秦七百年来罕见的聪慧君主如不是这位一意孤行要行那变法之事其实不难夺回皇家权柄甚至开疆拓土成就一代有为明君。 王安石微一愣神随后就又淡然答道:“陛下所见不在眼前一时而在千秋万代。至于王某所求无非为兼济天下——” 话音未落那裴宏志就已出声讥嘲:“然后众叛亲离么?” 说话之时这位遥指这咸阳满城。当天圣帝在嵩阳遇难各家世族却都紧闭门庭除那武安王府等寥寥几家在极力救驾之外其余三王九公皆不闻不问。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天圣帝将他们这些世家大阀视为大秦的顽疾毒瘤自然也被他们这些臣子视为仇寇。 正文 第580章 涅槃之后 “众叛亲离?” 王安石同样目望全城眼神复杂万分不得不说眼前之景确实使他失望。 此时城中那些备受天圣帝打击的世阀也就罢了而诸多与皇室同休戚的皇族贵戚也不能与陛下同心同德却真是让他感觉失落心凉。 这些咸阳士人实是过于愚昧这些年只看到陛下新政对他们的损害却见不到新法的好处。即便有一二开明者也不敢特立独行自疏于世族之外。似故安国公父子这样的人物少而又少。 不过王安石的心绪并未波动太久。坚固不摇的意志使他在须臾之内就平复了下来。 自己夺了世族子弟们的世业砸了他们的饭碗理所当然要被整个大秦世族厌恶排斥。 既然是立下了变法之志他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日这一天。 且五年之前他不就已领教过一次?又何需再为此挂怀? 自嘲一笑随后王安石就用手指了指远方天际。 “裴相可望见那边的青烟?” 裴宏志神情微动随着王安石的视线看了过去。果见这咸阳城四方都是一缕缕的青烟腾起。在半空中汇聚在一起仿佛大雾弥漫。更有浓郁的烟火香气弥漫过来。 裴宏志初时感觉奇怪可随即就若有所悟:“王相可是指那些黎庶?” ——看这些烟气的来源多半都源于城中的普通民居。 “裴相聪慧王某正此意。虽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使陛下在嵩山附近遇袭遭遇奸人暗算的消息传遍全城。如今这满城之民都在为天圣帝焚香祷告祈求陛下安然无恙。由此可见我大秦百姓并不愚昧能明辨是非知冷暖善恶!” 王安石笑了起来语气转为明快爽朗:“陛下他有这万民爱戴又如何能谈得上是众叛亲离?” “有何用处?” 裴宏志微一摇头目现不屑之色:“昔年晋文公有云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且陛下一身功过亦由吾辈定夺。”(前一句出自魏武曹操被作者君移到姬重耳身上) 道完这句裴宏志就再无停留的兴致径自从楼口处步下。 而立于窗旁的王安石则是眼现冷哂之意。 裴宏志语中的‘贤人君子’指的就是勋贵与士大夫。而‘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这句的含义就是说古来的贤王明君必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裴宏志也是在讥嘲天圣帝与他再怎么得黎民百姓爱戴又如何?这满朝上下的权柄乃至兵权武力都还是掌握在士大夫与勋贵之手。 甚至日后天圣帝崩逝之后陛下他一身是非贤愚亦是由史官之笔来勾勒而非那些爱戴他的草民。 而待那裴宏志远去王安石的面色又渐渐清冷了下来。他方才信守对天圣帝的承诺绝不在宫中乱局抵定之前将始龙甲与鳄龙挪做他用。可并不表示他对天圣帝的生死安危毫不关心在意。 此时只略做思忖王安石就从袖中翻出了一物。那赫然是一面绘有两样八卦图文的卦盘只是内中的图文略显诡异。尤其是那中央的阴阳鱼就仿佛是鲜血染成。而两个阳极生阴阴极生阳的鱼眼此时更像是两个无底深渊吞食周围一切五行元灵。 王安石未加思索直接在这卦盘之上一拍。仅仅须臾就有一道黑白二色身影在那卦盘之上立起。 这位先是看了王安石一眼发出了一串使人惊悚万分的尖刻笑声随后其身影就已升腾而起直往那嵩山方向飞遁过去。 而停留在原地的王安石不但满头须发转为苍白颜色那面容亦似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眼中亦疲态尽显。 ※※※※ 当嬴冲从‘涅槃’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身正置身于一处小山丘上。 只见周围孔殇等人都倨立四方浮于虚空。在为他护法之余也在分心看着远处的那场旷世大战。 而在他右侧一丈之外叶凌雪正盘坐在那里陪伴。 不过当嬴冲苏醒凌雪与他那些部属的视线都纷纷扫望了过来。 嬴冲并未急于询问战况而是默查了一番体内的情形然后他的脸上顿显出了意外之色。 这次‘涅槃’后的变化实在太大大到出乎他的意料。 首先是他体内的凤凰血脉确实是在涅槃之后得到大幅度的增益更为精纯了。这不但直接裨益于他的一身法力更使他的元神还有源自于凤凰一脉的玄术神通都得以受益。 可除此之外他体内的真龙血脉也同样被大幅度的提纯。而这提纯后的好处基本与他那凤凰血脉等同。 而两者叠加之后就更非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这情形是把自身的龙脉也一并‘涅槃’了么? 嬴冲暗觉奇怪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喜。龙属阴凤属阳这两大血脉之力同时提纯对他的好处多多且他对阴阳失衡的担忧也可放下了。 除此之外他的本体元丹也有了变化。虽未由此进阶可也提升到了中天位的圆满境界且品质更显纯净。而自己的肉身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筋膜更坚韧血肉也更强横。嬴冲此时只握拳稍一用劲就能感觉到体内那澎湃汹涌源源不绝的力量。 感觉他此时哪怕不借助任何外物与秘法加持仅仅只凭自身也能打出至少八万牛的力量完全超越于许诸之上。 而那龙凤丹阵的变异则更是天翻地覆—— 嬴冲一时之间也辨别不清这变化是好是坏。不过凤凰一脉的涅槃之术就是使自身得到一次‘革新’与‘完善’向更好的方向转化。 且他已隐隐感觉自己上方的障碍那阻滞自己上参天道的屏障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尽管这层‘屏障’本就很薄弱就是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事后他只需稍稍稳固个几十日就可使自身的龙凤外丹彻底跨越过那门槛踏入玄天位境! 嬴冲心想怪不得世人会如此推崇这‘涅槃’之法而‘涅槃’前后的凤凰血裔实力为何会截然迥异。 他如今是亲身体验过了。涅槃之前的他战力只能勉强进入镇国层次。可涅槃之后的他却可真正在镇国这一阶站稳。 而自己虽非凤凰血脉可却还有这涅槃重生的机会。当这九次涅槃用完之后—— 嬴冲微摇了摇头挥去了这妄想随后就向众人询问:“如今是何时辰?形势如何?陛下可还安好?” 正文 第581章 君臣之道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后还是由郭嘉开口:“如今是子时三刻!至于形势自太学主以身合剑之后就已急转直下。惟可庆幸的是陛下他仍安然无恙。” “以身合剑?” 嬴冲眉头微蹙蓦然也腾空而起往西面那大战之地看了过去。 涅槃之后他的目力大幅提升。可那边百里之外的情景也只能模糊见一个大概而已。 不过叶凌雪却很贴心的给他加持了一个远视的术法终可望见那元力风暴最核心处的影像。 可那边入目的情景却让他面色骤变。只见那边一口赤色的剑器横于虚空太学主立于那剑之上可其一身上下却已都被赤红色的火焰包裹。 而就在距离千丈之外天圣帝的那辆辇车已是残破不堪。在太学主无穷无尽的剑气轰击之下似如一条随时都可能翻沉的扁舟。 之所以还能幸存是因那半空中守正道人依然还在于太学主激战还有那正加诸于太学主之上的风雷水火之劫。都牵扯住了太学主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而嬴冲的第一眼就已认出那太学主再非是‘人’体。显化于诸人之前的人形只是其元神而已。 那位的本体早就残破不堪大半的血肉都被那位儒门宗主祭献给了脚下的赤色残剑。 ——当这位的肉身完全燃尽之际也就是这口赤色残剑恢复之刻亦是太学主真正以身合剑踏入皇天位之时! 他仔细注目片刻见那御辇虽是残破可其实只是表面不堪内中结构未损。而守正道人也仍有能力护持陛下可暂时无恙之后这才轻松了气。 “那是何剑?” 放下对了天圣帝的担忧嬴冲的目光凝聚如针的再次指向了太学主。 虽是远隔百里可他能够感受到那口赤剑的气机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的邪樱枪。 如非是嬴冲能够确定那些即将现世的神器都是处于损而未残大致完好的状态。他几乎就以为这口赤剑也是那十二件神器之一。 “那是赤霄剑曾经的十二神器之一。乃是炎帝神农的佩剑最终被轩辕剑所斩。” 叶凌雪最近一直留神收集自古以来的神器与争龙之战故而知晓更多。 “当时应是有两位道祖争夺人道正统结果赤霄剑身后的那位道祖败落。不得不放弃赤霄另铸神器。可轩辕剑也未能获全胜不得不与之妥协于是炎黄并为我人族共祖。之后赤霄剑就消失无踪直到今日现世。” 说完赤霄剑的典故叶凌雪就幽幽一叹:“太学主能狠绝至此放弃肉躯以身祭剑真不愧是人杰!我是不解那两位为何一定要分个生死高下?太学主与天圣帝又为何定要如此决绝不可?可如真能被他完成这一步此人必可无敌于天下。” 毕竟那赤霄剑虽已残破可却是实实在在的神器之身!太学主以身合剑也就等于是绕过了那层天障。可以令这位应劫的压力至少削弱七成。 如真被太学主完成了以身合剑的步骤那对天圣帝而言确实是灭顶之灾。便是大秦与武安王府也将处境艰难。 嬴冲眉头紧皱面色铁青。思忖了片刻就又凝声问道:“那些学子呢?还有那四尊镇龙桩何在?” 仍是郭嘉答道:“嵩阳与其余十宫学子以及所有神策军人等都已在半个时辰前从山河社稷图中撤离。另奉殿下涅槃之前的军令权神策左军节度使花彤已率军入城与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一道镇守咸阳以防变乱。可学生却对城中形势颇为心忧。” ——左右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共有大军三十万天位二百有余权天境战力六人。平常的情况下倒是足可稳定咸阳了。 可此时咸阳城内是什么情况?数百个大大小小的世家还有连同诸皇子与齐王赢控鹤在内诸多不安分的皇族。其中天位近千光是镇国一级就接近二十。 如有武安王府作为神策军的后盾想必无人敢于造次。可此时嬴冲将府中绝大多数力量都集中在山河社稷图内却会令许多人看到可趁之机。 不过嬴冲却无动于衷:“无妨陛下早有准备。始龙甲既未现身此间想必是在城内。更有九脉龙魂阵两三日之内必无人敢放肆。” 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此时城中谁越早动作越易成众矢之的。似那赢控鹤等人怎么也得观望一阵。 郭嘉闻言不禁唇角微抽心想他这位主君见事倒还明白看来是并未被天圣帝深陷陷阱的景象冲昏头脑。 这道理是没错可他真正想要提醒的是武安王府如真要等到天圣帝死后再做应对必定会失去先机!如欲从这场变乱中胜出那么此时就需预先布置了。 据郭嘉所知如今那三王九公与裴家这些世族都在暗中抽调天位强者入京。尤其是道兵可能只需数日就会有数十支精锐道兵汇聚于咸阳之外。 那也就等于是数十位上镇国甚至伪开国云聚于此—— “希望能如此吧!” 暗暗一叹郭嘉压住了胸中失望面色淡然:“至于那四尊镇龙桩臣请示过主母已代殿下布置妥当!” 听得此言嬴冲才注意到那边五方五行阵确实是有了些变化运转起来颇多滞碍。 这多半是因那四尊镇龙桩已钉入地脉之功。 见得此景嬴冲的面上顿时现出了几分喜色。转过头朝郭嘉一礼道:“嬴冲多谢先生感激不尽!” 想也可知那儒门五*君*子与魏无忌绝不会坐视他们将四尊镇龙桩打入地脉。郭嘉为此事想必是费了不少心力。 这一步既已预先完成他就可节省许多时间。 “臣不敢居功!” 郭嘉忙往旁一让眼神复杂。 那四尊镇龙桩他其实是不愿意的。只是想到嬴冲可能无论如何都要介入此战。那么自己身为武安王府谋主就不能不预作筹谋。 这些镇龙桩不足以扭转局面却可干扰五方五行阵拖延太学主身剑合一的时间。 “其实殿下与其用这虚礼来谢臣倒不如答臣一问为臣解惑一番来的实在。还请殿下实言相告您是真的想不到那太学主今日其实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跨过皇天之障?” 此句道出时周围诸人的视线不由都错愕的望向了郭嘉。后者却视如未见定定的与嬴冲对视者。 而嬴冲则是陷入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开口:“或者真如先生所料今日太学主必然陨落可陛下他只怕也难以活命?” 郭嘉失笑心想他这位主君果然是想到了。天圣帝绝不可能无有准备那位哪怕同归于尽也不会容许太学主功成。 而只从这两个时辰以来观睹到的战况就可知那位陛下依然还有后手未曾施展。 且即便天圣帝的后手失效值此争龙之局还未真正开始之刻。那些圣人道祖又怎会容许太学主这样使局面失衡破坏了规则的人物存在于世? “那么殿下可知?今日武安王府只需坐视旁观就可在数日之后轻而易举取得大秦权柄?” ——那时他的主君或者还无法登基御极却可名正言顺以神策上将之身掌握住咸阳城与所有禁军挟制新君。 甚至更过份些还可以用宗室身份扶持幼主暂摄朝政。 嬴冲又是一阵无言有些失神的看了西面一眼随后就果断的摇了摇头:“陛下他不负冲冲亦不负陛下!圣上素来对冲照拂有加极力提拔委以重任。此时此刻冲又怎能束手旁观离他而去?” 见郭嘉眉头大皱嬴冲又回望了过去语声沉凝:“卿不负本王本王亦必不负卿!这便是本王践行的为臣为君之道永难更易。如先生有不同见解请恕本王这次不能采纳。” 郭嘉嘴里一时间满含苦意也终是哑然无声。心想有这样的主君真是最麻烦不过。明明一举成事的良机就在眼前却因良知与义气而错过。 可他胸中懊恼的同时却又觉莫名欣慰。 虽说当今之世君择臣臣亦择君他郭嘉之‘道’与主君并不相同。可此时此刻郭嘉却并没有灰心沮丧之念亦无离之远去的想法。 尽管错过今日时机之后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殿下他走堂堂正正之路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而随后郭嘉就又望见周围诸人看嬴冲的目光与之前已大为不同。 这使他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的劝谏倒也有些无心之得。 “殿下即是执意如此那么臣也无可奈何。可之前的分兵之策却实在太过冒险。” 郭嘉说话时微一拂袖将整个咸阳城的地图印于身前地面。 “殿下当局者迷所以不知。这破局之策其实在外不在内!” 正文 第582章 有他足矣 “殿下当局者迷所以不知。这破局之策其实在外不在内!” “在外不在内?” 嬴冲惊异的眼望郭嘉:“先生所指是山河社稷图外?此意何解?” 郭嘉却笑着反问:“敢问殿下魏无忌与太学主到底所求为何?又是否真是有志一同?所以臣言殿下要想援救陛下从山河社稷图外着手才是最妥当之法。” 嬴冲闻言不由若有所思已经隐约明白了几分郭嘉之意。 魏无忌与太学主是否有志一同?这可未必。这二人无疑都欲祸乱秦境阻秦中兴之势所以必欲袭杀天圣帝。 可如若此举达不到影响秦境的目的反而会祸及自身这两方又会作何反应? 郭嘉的思路应该就是指的这个方向。 可随后嬴冲又眯起了眼仔细看着自己的谋士。心想若真如其所言那么他就必须在咸阳城有所作为不可。 可这岂非是正如了郭嘉促他自立之愿?无论怎么看他都觉郭嘉此策饱怀私心。 且这方法也未必就保证一定有效。且陛下他也未必就能撑到那时。 “分兵之法实在太过冒险。贸然强攻必定死伤狼藉。” 郭嘉的神情淡淡似浑未察觉嬴冲的置疑淡然以对:“殿下我武安王府能有如今之基业极其不易。不知殿下此时能否拿出万全之策?臣只恐武安王府哪怕伤亡殆尽亦不能对陛下有丝毫助益。” 嬴冲气息顿窒眉头深深皱起。目光在周围众人扫过一眼后目内就现出了苦笑之色。 郭嘉的这一句还真是将他问住了。 的确此时强攻那座五方五行阵风险极大。没有足够实力的话那就等于是让自己的部属去送死一般。 这位的潜台词无疑是在质问他嬴冲就只在乎陛下的性命可对自己部属难道就全不在意么? 而此时嬴冲心内深处虽还在怀疑郭嘉的目的可其实意念已有了偏向。 自己不是那种将部属性命当成草芥之人可在某些时节却也可冷硬起心肠否则便是妇人之仁! ——君臣大义又岂可以此来计量? 然而在明知胜算不多的情形下仍旧让部属去拼命亦非是明君所为。 在有更好选择的情形下再选择这毫无把握的强攻那就是愚蠢。 深吸了一口气嬴冲诚恳问道:“先生既然如此建言想必对此早已有了对策?敢问先生本王如欲从山河社稷图外着手到底该如何去做?” 嬴冲不止在问郭嘉自己也在极力的想。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郭嘉之谋无疑是能省不少心力可那岂非是等同于自己部下的提线木偶? 他必须得自己思考一方面可查遗补缺一方面也可防臣下的私心误事。 也仅仅只这须臾时间他的脑内就冒出好几个歹毒的念头。 那东河裴氏与齐王赢控鹤既然是勾结魏无忌太学主这些外人祸乱秦境。那么他这里也有的是办法使那几家自食恶果。 “首要自是咸阳城内!臣在城中已预先做了些布置。预计以殿下掌控的三十万禁军我武安王府两位镇国神射、两位伪开国——” “是三位!”嬴冲出言纠正着他神情虽恬淡目里却显出几分自豪。 郭嘉若有所思的扫了周围的‘九月’与‘孔殇’二人一眼心道果然这几位只怕是英灵之身。 而主公本人亦如云真子之言是一件神器之主。 之前嬴冲诛灭血云道人的过程就使他感觉不对劲。尽管有凤凰血炎以及本命神通‘玄心火’的作用可那血云覆亡的过程实在太快。身为天荒四魔之一那位竟全程都无还手之力情势可谓诡异。 还有九月孔殇这几人实力提升之速也同样使人疑惑咋舌。 “三位么?原来殿下手中还有隐藏。若是如此臣倒是更有把握了以我武安王府之力必可破得此局使殿下如愿以偿——” 郭嘉正说着话却见那远方天际忽然有一道金光急飞而至。周围众人不由都凝神以对面现防备之色。可当那光华接近到他们眼前时才发现那光华之内赫然是一张卷轴。似乎是受嬴冲气机牵引而来全不受吴不悔的幻法影响直扑此地。 嬴冲眉头微挑也未怎么犹豫直接将那诏书接在手中。匆匆展开后他只望了一眼面色就一阵变幻不定怪异无比。 须臾之后嬴冲就将这诏书递于郭嘉。后者仔细看后先是眼现惊叹之色而后面色也转为轻松。 “不知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那位白衣卿相的手笔。不过看来我等与陛下那边果是英雄所见略同。臣原本还担忧此策逾越可而今有此诏在主公已可名正言顺——” ※※※※ 此时百里之外御辇之内刘雪岩遥望着那几道诏书飞去的方向还有那一身剑意气机不断增长壮大的太学主目中既有期冀也有担忧甚至还有着几分懊悔。 那几道飞诏是他们最后可避开太学主与外界联络的手段。诏发之后就再难追回。 可他却无法确定自己仓促制定的谋略是否有成功可能。如若有什么意外那反而是天圣帝与他的催命符。 “先生这是担心所托非人?” 天圣帝倒是彻底放下了生死之念竟有心思笑问:“其他几位也就罢了不足以牵动大局。可冲儿那里却是一念可决朕之生死。” “陛下!” 刘雪岩感觉自己心思都被看穿一声苦笑:“那张诏书送至武安王殿下之手臣真不知是对是错!一旦臣看错了武安王那么我大秦自始帝以降数千年之世系可能就此断送。” “可先生既然向朕建言此策想必也是认可了冲儿的为人。即便不信自己也该相信朕的眼光。” 天圣帝笑了笑目望咸阳。虽不能目视那边的情景却可想见那城内此时正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对他这个秦皇不闻不问。 而随后他又低下了头望着车窗外。可见一层黑白光华正牢牢护持着这辆御辇。使辇车在太学主那连绵不绝的剑气冲击之下依旧能安稳无恙。 可望见这幕之后他却觉心痛深知这黑白光影的御主到底为此付出何等代价。 一声叹息天圣帝的眸光。却愈发的昂扬璀璨:“如今咸阳城内想必有人会讥朕昏聩暴虐终至众叛亲离。可即便真是众叛亲离又如何?朝中余者碌碌都无需在意。如今只需安石公与武安王二人以及汝等还在朕的左右那么朕即可无忧——” 刘雪岩闻言不禁再次动容。 正文 第583章 打为叛党 只短短一个时辰之后嬴冲乘坐的飞车就已通过云光海等人强行打开的虚空通道离开了山河社稷图。 而此时孔殇就在他的身边适应着那身革新后的墨甲还有那已晋为权天位的真元法力。 原本哪怕是他妻子预先为他做了些准备也没可能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使孔殇晋阶权天的。 可凌雪却知他如今正急需战力所以在他晕迷之后直接就在炼神壶内布阵。利用炼神壶的时光加速之能为他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此举虽是令孔殇也知晓了他这炼神壶的机密可此时随着壶内的石碑绽裂碑文尽毁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此外身为自己的英灵战将孔殇、九月与吴不悔三人绝无背叛他的可能。故而这三位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反而可借助他的炼神壶在十五里范围内任意来去。 于是一个时辰前的孔殇还仅仅只是一个区区玄天境一个时辰之后却也是世间少见的权天强者人数才五十出头的伪开国之一。 世间的柱国镇国上镇国等等有许多可人族中修为真正达到伪开国实力的绝不会超过六十。 ——哪怕是加上那些妖族鬼魅数量估计也不会超过百位。 而此时的孔殇已跻身其中。 嬴冲在旁看着孔殇身周那五色灵光乱闪目中隐现好奇之意。 他知孔殇正在试演着自身的玄功术法以求逐步适应他那身暴涨后的真元法力。 别那些光华五颜六色辉煌璀璨煞是好看。其实是危险之极普通人只需稍一碰触就可能是尸毁人亡的下场。 而孔殇的进度也极快只是这不到一百个呼吸的时间就已能做到入微了真元运用接近于出神入化。 这使嬴冲颇为艳羡要提升境界修为的话他现在其实也能做到。可却自问没法做到对自身力量的完美掌控。那样一来自己的战力非但不会提升多少反而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感觉怎样?” “还不错!不过要想超越太学主与守正那个层次只怕还需再强化一次。” 孔殇说话之时又将那无形剪取在手中化为一对烛龙双刀。 “预计臣如今一身战力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可与小小月儿二人合力之时相当。再待臣权天圆满之后如能全力出手的话那么臣自问不会逊色那越倾城多少。可因臣的五色神通见不得光必需得有所保留不可。好在有这无形剪与太上五神幡在‘玄鸟’神甲也晋至仙元阶位到权天圆满时臣之战力应能胜过米朝天半筹。” ——邪樱枪虽可短时间内提升英灵境界可每一境都需一个月左右的缓冲才能达到圆满之境。 所以眼下他也不比嬴小小强上多少。 可嬴冲闻言依然是目现喜色。能与米朝天相当他也极满意了。更何况孔殇隐藏的真实战力其实是与越倾城同一层次。 需知此时的孔殇还只是权天位而那太学主与守正的修为则是在权天位圆满之后又积累了数十年之久。本身都已无限接近于皇天位只差了法域那层膜而已。 ——孔殇要达到那个层次势必还需以邪樱枪再次强化不可。 而以眼下的情势孔殇的战力已足够用了。 “还有这门神通!” 此时孔殇的手中忽然又有一道五色交汇的光针显现:“大五行阴阳元磁灭绝神针臣如今一日之内可以使用三次。” 嬴冲仔细注目了一眼却被那五色光华所激神念内一阵昏涨。他心中微惊忙一咬舌尖使自己恢复清醒。 那孔殇也是面色苍白手里的五色光针只惊鸿一现就复又散去 “如用此术似越倾城嬴高那样的伪开国亦可三针诛灭!强如太学主只要能接近到三千丈内臣亦可使他元神重创。可那时却必定会暴露臣之身份不可且施展之后臣这一身法力必定挥霍一空一日之内等同废人。故而臣请主公慎重使用!” 见得那光晕散去嬴冲亦长吐了口气心神微松。心想这门神通果如传言霸道之至! 这是与九月‘射日九击’同等威能的盖世神通却更隐蔽更突然也更难抵御! 这也是他放弃提升射术强绝的九月而选择孔殇之因。 ——要诛越倾城这等接近伪开国顶峰之人九月的‘射日九击’可未必就能办到。这个层次的人物都有各种样的秘术灵宝在身想要伤之不难可要想将之诛灭却并不容易。九月的射日九击或能出其不意重创越倾城却绝难将之逼入绝境。 “本王自能知轻重不过有此术在倒是能防万一。” 说话之时嬴冲忽的心神微动转目看向了窗外。发现他乘坐的这辆飞车赫然已经来到了咸阳城的东门口处。 而在这城门两侧正有数以千计的学子在注目看着他的这辆飞车。更远处还有不少神策军的部属。也同样遥目往这边看着。 嬴冲只望一眼就已猜知缘由。这些嵩山士子与神策军人应是从山河社稷图中退出之后就撤往咸阳城。 只因其中大多数人只能步行又修为低弱。故而抵达咸阳的时间仅仅比他的飞车快上一线。 见这些人都安然无恙嬴冲亦觉欣慰。至少这次十宫大比他这个主管嵩山治安的神策上将并未失责。 只是这些学子的议论声却使他稍有些在意。 “——居然也撤出来了也就是说武安王他也放弃了么?” “可陛下他该如何是好?” “感觉陛下他真可怜竟然连武安王殿下也弃之不顾了——” “这是众叛亲离了吧?那位圣上也是活该大秦三千年来都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偏偏这位天圣帝要特立独行。” “太学主以身祭剑无论成与不成天圣帝都必定驾崩无疑!我大秦朝局必将大变不可。” “陛下并未立太子此时应该是大皇子继位吧?宜阳郡王素与裴家结好此时又名正言顺——” “那可未必!朝中几位皇子可都有根基。不过无论哪一位登极都绕不开武安王。” “这位武安王难道就不觉亏心?别人也还罢了天圣帝待他可是视如子侄厚遇有加。” “我倒不这么觉得!天圣帝固然厚遇武安王可安国嬴氏亦无负君上。且不说故安国公屡次大胜又为大秦战死沙场如今的武安王也是为大秦平定了匈奴。他有今日之地位可都是自己打拼得来。” “尔等放肆!今日错非武安王我等早就在山河社稷图中死绝。如尔等还有半点感激之心就不该议论此事!” “我等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其实何止是武安王?那几位皇裔也是愧为人子!” “此时不该先考虑如何应付那太学主?一旦此人成功晋阶皇天我大秦恐有灭国之忧——” 听着这些言语嬴冲却觉胸中气闷异常。一双拳头紧紧的攥着。 旁边孔殇面色淡然只当是未闻未见。月儿却有些心疼父亲小手悄悄握住了嬴冲的衣角。 她深知嬴冲对天圣帝的感情甚至还超越于祖父嬴定之上。如这次天圣帝出事父亲必定难受之至。 可她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前世之时并未有过嵩山之变。这场十宫大比始终都是平和安然。 而守正预言的‘太学祭剑天下无敌’那也本该发生在三年之后才对—— “为父无妨!” 嬴冲感激的拍了拍月儿的小手示意自己已经镇定了下来。也在此刻利用虚空挪移之法先他一步回到咸阳的郭嘉还有他的王府长史谢安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神策右军节度副使嬴飞鸿权神策左军节度使花彤左金吾卫大将军嬴守国吏部右侍郎皇甫射等人一起登上了他的飞车。 而郭嘉一入车厢就朝着嬴冲一抱拳:“殿下城中已万事俱备!” 相较于郭嘉的精神矍铄谢安却是有些神思不属。他是不久之前被郭嘉请来此地。 原本并未多想可直到登上嬴冲这辆飞车之刻才豁然惊醒猜知到了嬴冲与身边这位同僚的一些打算。 而眼前的这情景更坐实了他的猜想。他的主君只怕是真要做出那等胆大妄为之事—— 嬴冲示意正向他行礼中的诸人起身后却暂未答话而是眼神冷冽看了那前方一眼。 陛下他身处绝境这满城之内不知多少人在庆幸窃笑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做着美梦。 一声寒笑嬴冲收起了目光:“陛下遭遇不测生死未卜!为防万一本王欲扶助九皇子嬴守愚监国!” 又凝声道:“河东裴家以左尚书仆射裴宏志为首勾结魏信陵王魏无忌犯上作乱罪大恶极!今本王欲拨乱反正擒拿裴氏乱党尔等可愿附从?” ps:章末向大家求点票! 前阵子先是去日本接着又卡文场面太大驾驭困难。开荒每天坐电脑面前好艰难才码出一字每天头发掉几十根好在这一关被开荒熬过去了接下来应该会顺畅起来。 不过今天去页面一看成绩低迷到让人哭。不过开荒也预料到了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这二十天来也没敢吱声。 不过现在开荒重整旗鼓先厚着脸皮向大家求下票推荐月票都行!先谢谢大家了。 正文 第584章 血洗咸阳? “河东裴家以左尚书仆射裴宏志为首勾结魏信陵王魏无忌犯上作乱罪大恶极!今本王欲拨乱反正擒拿裴氏乱党尔等可愿附从?” 嬴冲说话的语气虽是清淡可当话落之刻这车内却是一阵死寂。众人都只觉耳旁似响起了轰雷或讶异或惊骇或平静。 谢安微微蹙眉首先开口询问:“可如今圣上膝下还有宜阳郡王等诸位年长皇子在。主公如今弃长择幼扶助最年弱的皇子监国是否不合规矩?敢问王上可有圣旨?到底意欲何为?” 这话虽是直白了些也显冒犯可他身为王府长史却必须弄清楚自家主君的心意不可。 其实更过份的话他还不敢道出口他本是想问嬴冲这莫非是有窃权不臣之心? 需知那九皇子嬴守愚才不到七岁有何能力监一国之政? 至于裴氏倒无需问。裴嬴二家已为宿敌武安王府要执掌朝局那么必先铲除裴氏不可。 且嬴冲的用词也极讲究别有深意。 “陛下赐诏委托本王在其逝后从诸皇子中择一善者继承皇位。而孤以为九皇子赢守国心性仁厚正可继承陛下大业。” 嬴冲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份飞诏丢给了谢安又笑道:“九皇子年弱不知事在其成年之前可由本王暂摄朝政。在长史眼中难道孤无此能耐?” 谢安哑然他没想到嬴冲会如此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野心表露无遗。 可更使他吃惊骇然的是他手中的这份圣旨竟是如假包换。心想那天圣帝莫非是疯了?竟发下这样的旨意? 那位陛下对王上的信任竟就到了这地步?可知诏书发下可能从此嬴氏皇族断续就都操之于外人之手?那刘雪岩也是疯了?竟不知劝阻么? 可此时此刻他却也再说不出其他言语。嬴冲最后一句分明是对他这个长史的言辞不满之至近乎于质问。 而殿下此举虽将他们谢氏卷入这风暴中可值此时此境他已别无选择余地。 且正如其言如今的武安王府确有这样的资本!他这位殿下不但执掌着咸阳三十万禁军那冀宛宁数十万部众如今亦未完全散去 此时只需嬴冲振臂高呼必可在北方云集百万大军—— 更何况今日山河社稷图内的一战武安王府的实力亦是震惊世人。整体的实力似已不弱于执掌魏政的魏信陵王。 而只稍稍沉寂之后那神策右军节度使嬴道全就已首先开口:“大帅欲除****末将愿附骥尾!” 嬴冲诧异的看了这位一眼他没想到最先响应的竟是这位。是天圣帝的旨意么?他知当年御辇内发出的飞诏不止自己一份。 可随即嬴冲就否决了这念头天圣帝的飞诏不多不会浪费在嬴道全的身上。 其实这在情理之中这毕竟是一位极其‘识时务’之人。可相应的这位看来也不怎么可靠。 之后是权神策左军节度使花彤同样朗声回应:“末将花彤愿襄盛举!” 他已想明白自己身上已经贴好了武安王这一脉党羽的标签无论嬴冲想要做什么自己都没退步的余地。 更何况由今日的情形来看他这位举主确有着极大的胜算。 而花彤如此嬴飞鸿与嬴双城两位身为安国嬴氏的族人自无反对之理:“飞鸿谨遵将命!” 之后身为右神武军节度副使的李广亦是以手抱拳:“武安王殿下之命吾等无敢不从!” 他平时对这权争政争不甚敏感可这时见嬴冲杀气腾腾的模样意念里却异常的灵醒。 而随后诸人的视线就集中在了左金吾卫赢守国的身上。左金吾卫负责咸阳治安全军驻于城内。嬴冲要掌控咸阳离不开这位。而赢守国深得天圣帝信重也素来忠于王命到底会如何抉择仍为悬念。 后者却也未有半点迟疑沉声应道:“殿下既得圣上旨意便是名正言顺!末将嬴守国愿遵圣意!” 这位虽是响应却仍有所保留。只从圣意而未提嬴冲。 嬴冲却不在意目光望向了这几位之后那诸多师镇守使与镇将。 要谋大事这些中层军将才是他最可靠的支撑也是他的真正臂膀。而似嬴道全与赢守国等人反而是他需小心防范的对象。他只需这几位不在明面上反对成为他的障碍就可。 而他眼前这些师镇守使与镇将亦未令他失望。随着叶凌武叶凌德二兄弟与黄忠等人首先响应其余诸位亦纷纷应和。更有不少人已意识到建功立业的时机到来都是面现潮红之意跃跃欲试。 嬴冲颇为欣慰他入禁军的时间虽短可看来自己在半年中确已得神策军与左金吾卫的真心拥戴。 也在此刻这辆飞车忽然停住。 感知到飞车已至那皇宫之前嬴冲却眼现意外之色转目看向了车外:“车外何人?” 话音落时车外就传来了一位中年人的洪朗声线:“末将右神武军节度使李节望奉命前来至武安王帐前听调!” “奉陛下之命!末将左**军节度使万俟霜及同一众三品以上部属特来听奉武安王殿下军令!” “末将**右军节度使嬴胜奉圣上令愿以武安王为马首是瞻!” “山陵卫镇守使任鄙奉令听调于殿下帐前!另有玄雀卫镇守使雄阔海托末将向殿下问安!玄雀卫七千骑如今正兼程而来。最多半个时辰后可至咸阳!” 闻得这几句武安王府长史谢安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他没想到天圣帝对嬴冲的信任竟真到了这地步。 山陵卫乃天圣帝私建的七阶道军原本五千人而这次自北方回归之后已增至六千。此军虽无圣器与伪圣器加持可本身品阶极高战力亦是伪开国层次。 至于玄雀卫则是大秦皇室的传统道军共有七千年的历史。直至秦始帝斩龙之后才由‘天御龙骑’取代了大秦第一道军的地位。可其地位在秦室之中依然举足轻重。 ——可天圣帝竟将这二支道兵也委于嬴冲之手。 郭嘉亦同样目现讶色眼前的这一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原以为天圣帝最多就只是命其亲信之臣坐视旁观——。 而嬴冲亦是一阵愣神久久无言。 可此情此景却使那诸多文臣再未有半点迟疑。吏部侍郎皇甫射早就等得不耐此时便首先出列:“吾等愿助殿下扫除朝中乱党!” 在诸多应和声中嬴冲终是清醒过来随后目望郭嘉。 后者却是抱之苦笑他的确是一切都已准备周全。可如今之局面却必须重新布置不可。 嬴冲亦是会意知情况特殊故而并未苛责。不过接下来他却是独自大步走下了飞车往前方看去。 只见在他眼前那右神武军节度使李节望等人都各自率着一众将校神情恭敬的迎候着。人虽只有数百却是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些人也的确是掌握着咸阳三十余万禁军!也意味此时城内大半的军力都已在他手中。 而宫门之前的广场虽是空空荡荡。可自己布置在此处值守的神策军则或在宫墙之上或在宫门两侧皆是精神抖搂战意升腾。 这都是跟随他前往北方平叛的旧部也是他手中最为可靠的兵马。 而在千丈之外的宫门则是大大的敞开着。毫不设防。里面数重宫禁亦都是如此。甚至可隐约望见那间位于禁宫最中心处的太政殿。 要掌控咸阳首要便是护城大阵以及禁宫内的九脉龙魂阵。前者已在他的掌控之下而后者却位于禁宫的最深处。 嬴冲本欲强取郭嘉甚至为此调集了冀宛宗党近百名天位以及所有在宫内当值的神策军。那‘万事俱备’四字就是指此。 可此时在他眼前这条通往九脉龙魂阵的阵枢所在以及始龙殿的道路都再不设防只等他去掌控。 不过嬴冲的注意力瞬即之后就又转移回来。注目看向了宫门之前一位负手矗立的老者。 此人须发皆白身躯伟岸骨架宽大。明明是疲惫已极摇摇欲坠了可这身影给人的感觉依然似如高山般伟岸。 嬴冲初时没辨认出来仔细看了一眼之后才发现那位正是王安石本该是面貌风采照人的尚书右仆射。 眉头微皱嬴冲大步走了过去直到十丈之外站定朝着白发老者深深一礼:“见过安石公!” 王安石却未答礼深深看了嬴冲一眼之后却一阵凝眉随手将一枚玉符抛向了嬴冲。 “此物可控始龙却只限于陛下生前。只望殿下勿负圣上所托!” 道完此句王安石便身影疲惫蹒跚的离去。 嬴冲默默看着王安石的背影直到后者行出百步才蓦然将那星焰枪取出插于身前。 “今日本王欲血洗咸阳!诸君可敢从之?” 那禁宫之前先是一片死寂然后是一片山呼海啸之声:“愿为武安王殿下效死!” 王安石闻言足步微顿发出了一声深深叹息。这些兵将不知大义也不知缘由只是单纯的愿意为那位武安王效命而已。 正文 第585章 烽火聚兵 同一时间在距离咸阳三千里外安渠军节度府。嬴宣娘在入定修行之时被亲近侍从唤醒来到了节度府的大堂之上。而此刻她正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一张灵光黯淡的符书。 一张价值七十万金的四阶仙符就此报废却为她带来了一个价值万金的消息。 “——陛下他被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死未卜?”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消息故而并不惊奇。只是讶异天圣帝这次遭遇的困境比她想象中还要更艰难。 太学主以身祭剑有入皇天之望。无论成功与否天圣帝都是必死之局。 这使她心忧如焚对那位如长者般庇护提拔她的圣上嬴宣娘一向都极是孺慕。故而今日才心焦意乱始终难以真正入定被近侍一唤即醒。 可这张符书中的重点却是之后的一部分内容。 “委托三弟扶持新主么?” 那符书不止是文字叙述还有那张飞诏的照影图形一并录于其中。 可如不能亲眼见那真实诏书感知那传国玉玺的气机这道旨意到底是真是假她就不知道了。 可嬴宣娘却不曾有半点迟疑直接吩咐在场诸多幕僚:“击鼓聚将另召安渠军所有镇将以上将官在一日之内赶至节度府听令!今圣上有难本帅欲率军勤王!” 又吩咐有司:“今日之后郑渠所有通航船只都需搜检。另征千料船一千七百艘以助大军征战。” 这一句道出宛如惊雷震荡着这偌大衙堂。那符书诸人都已看过都在犹疑之中可他们的君侯却已有了决断。 立时就有幕僚出言劝诫:“君侯这是否太过草率?聚兵之前最好先证实一番否则恐被朝廷问罪?” “何需证实?那可是我三弟!岂会欺我?” 嬴宣娘摇头:“三弟他既是有意执掌朝堂自需寸阴必争!不能有半分延误。” 也有人迟疑道:“右师镇守师左逢春乃是裴相门人只怕不会应命。” 嬴宣娘却毫不在乎冷笑道:“勤王乃大义他如不来那就斩了就是!” 她至安渠军节度使任上才只半年并未能掌控全军。可此时既先下手为强难道还能输给自己的部下? “千料船一千七百艘这是否太多?” 这句话嬴宣娘都懒得去答要征一千七百艘船来保证百万大军的输送供应她还嫌少了。 “此事是否要告知河道总督?否则恐有逾权之嫌——” 然则这位的话音未落就已被强行打断:“啰里啰嗦你们烦不烦?” 可能是感觉言语还不够有力嬴宣娘蓦然将佩剑拔出直接掷于堂前 “本帅心意已绝!尔等再无需多言。只需为本帅制定南下之策便可其他自有本帅决断。” 在整个衙堂死寂之刻嬴宣娘目如烛火看着西南方的咸阳。 “真要有个什么万一就且看我冀宛大军横扫大秦!” ※※※※ 无独有偶同样是丑时过后的时分。元州平北节度使府嬴完我亦是手执符书振衣而起。 存神感应了片刻嬴完我就是一声轻叹随后却也是未有半点犹豫的吩咐门外:“去传令前衙擂鼓聚将!本帅随后就至。” 眼见嬴完我开始更衣此时正躺卧于床上的少女顿时是吃了一惊。也从床上起身助嬴完我穿甲。 “夫君深夜聚将可是意欲用兵?” ——明明北方民乱已完全平息如今朝中已在商议裁撤平北节度使府控制的府军。为何这新年才过不久就有了这样的动作。 嬴完我看了妻子蒙娇一眼目中现出了几分柔意可随即他面上就又恢复了清冷之色 不过今日聚将的缘由他也并无隐瞒之意。 “圣上遇险生死未卜。三弟传令命我聚兵南下勤王。” 蒙娇的小手不禁微颤神色震动。可片刻之后就又恢复如常并无半点劝诫之言反而加快了为嬴完我更衣的动作。 她出身世阀自是知晓自己的夫君与武安王嬴冲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嬴冲既有此令那么最好是全力襄赞。安国嬴氏的嫡脉本就人丁单薄如还不能有力一同那必是覆亡无日。 嬴完我也眼现满意之色自己的妻子果然不愧是蒙氏将门之女识得大体。 “放心!如今还只是聚兵威慑而已只需三弟能成功掌控咸阳。南方谋乱的可能小而又小。” 随即嬴完我又探手一招将挂于壁上的长剑取在了手中大步走出了房门。 仅仅片刻之后嬴完我就已出现在了节度府的衙堂之内。此处已是诸将云集可嬴完我的视线第一时间就望向了堂中的舆图锁定着宁南方位。 武安王府大军要想南下就需在最短的时间内先剪腹心之患! 而如今之北地最让他嬴完我在意的一为冀东固原卢氏靖北郡王府;二为元州朱国公高仰三为宁州宁国公魏九征。 不说彻底铲除可也需在出兵之前使这三家再不能为患。 ※※※※ “按殿下军令如南方有变我武安王府所有部从需在半月之内进军雍州。然而腹心之患不可不除!元州高氏宁州魏氏自有平北节度使照看!我武安王府部曲与冀州军就只需负责扫平卢氏便可!” 宛州的敕造武安王府内岳飞同样站在舆图之旁指点着冀北方位。他的面上微有些矛盾之色可却掩饰得极好并未被周围将领察觉。 这也是因他心中已想通了的缘故要忠君的话如今自己的主君是武安王嬴冲而非秦室。而要报国的话他相信这大秦朝政落入王上之手远胜过朝中那诸位尸位素餐私心膨胀之辈。 忠君报国——这并不违他岳飞之志。 “关键还是井陉关!卢家精锐大半皆毁于老上贤王之手。此时虽已重建可战力却大不如前。” 武安王府第二师镇守使嬴智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皱眉:“可那驻于井陉关的天虎军却真不容易对付更需防卢氏之人狗急跳墙引赵军入境。还有卢家的两支道兵亦非弱旅。” “天虎军无妨殿下有言命我等攻陷固原之后可效老上单于故技!至于那两支道军——” 岳飞对这种挟持人质之事颇为厌恶感觉此策极其下作。可这是殿下军令他也无可奈何。更知井陉关至关重要关系冀州千万百姓的安危自己任性不得。 不过当说到卢氏的道军时他却又精神一振眼中锐意毕显。 “卢家如真欲顽抗!本将自有方法令其全军尽没!” ——如是真正的伪开国强者他自是无可奈何。可既是道军的话那就还是可以用大军来抗衡有弱点可以钳制。 总而言之半月之内南下雍州并非是什么难事。 正文 第586章 公输伏笔 当嬴冲来到始龙殿前的时候这里正是一片狼藉。 宫中九脉龙魂阵的阵枢他已去过在那边坐镇的是两位白云观的玄天境修士还有整整十名天位玄修。 可白云观素来只奉秦皇之令对皇室权争不持立场。如今天圣帝生死未卜这二人倒是极易说话。既然是由嬴冲掌控了九脉龙魂阵那么负责坐镇此间的白云观玄修自然是以他为主。 只需嬴冲还掌控着皇宫九脉龙魂阵只会听他号令行事。 之后嬴冲就直奔此间掌控咸阳城与禁宫的三大关要就只剩下了神甲‘始龙’。尽管王安石交托给的玉符可以在天圣帝生前操控此甲可为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过来看看究竟。 只是眼前入目之景却让嬴冲吃了一惊。可见那殿前的地面已经下沉二十余丈而周围三里范围的宫殿屋宇都已倾塌。 可这里是皇宫!每一寸的结构都有着法阵强化。权天位以下的修士要碎坏一座房屋一重殿宇不难可却绝难造成如此大规模的破坏。 这使他心中微沉终知这次天圣帝为何未携带始龙甲而是将此甲留于宫中。今日袭宫者。不但居心叵测欲图谋秦室根本。本身亦是战力强绝必已至伪开国层次。 而此时王承恩就在这始龙殿前等着他:“三个时辰前总共有三位伪开国袭入宫廷裴家裴玄机裴元绍还有一位红线女其中任意一位的实力都不下于米公公!我等本欲全力以赴至少留下其中一人。可对方有备而来最终功亏一篑只将其中二人重伤另一人则几乎全身而退。” 提起此事王承恩满脸的愧色也心神不宁。天圣帝的交代是无论如何都需击杀一位伪开国不可。可到最后还是被那三人逃脱。 可更使他担心在意的还是天圣帝的安危。陛下对他恩遇有加又有数十年的主仆之情。山河社稷图内太学主以身祭剑天圣帝身处绝境的情形使他沮丧不已。 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王承恩不过是一区区镇国在绣衣卫中并非是无法替代。 不过此时王承恩还是强打起精神提醒:“他们的目的应是为夺取始龙甲。故而如今我等虽是将这三人暂时击退。可为防万一这始龙殿内还是需至少一位伪开国坐镇看守以免对手卷土重来。” 嬴冲则是注目着王承恩的身侧那位相貌与越倾城相似到了极点的少女脑海里闪过了一段关于皇室御卫总管的传闻。 “这是侍卫总管越倾城之妹越倾云在宫中担任镇国御卫之职——” 王承恩位嬴冲介绍着不过却并未详加解释只道:“越姑娘一身天赋不下于越总管。只因常年在西昆仑隐居故而不为外人所知。这次是奉陛下之诏入京护卫大内。” 越倾云? 嬴冲已听出王承恩的言下之意这位越御卫必须留在宫中不是他可调动之人。 不过嬴冲却未怎么在意朝越倾云颔首示意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又神色凝冷的质问:“陛下他可是已有准备在不得已时与太学主同归于尽?” 王承恩顿时皱起了眉深深注目着嬴冲眼内饱含着探究猜疑。 又深思了片刻这位才开口答道:“是和氏璧!那是始帝留下的最后手段。哪怕太学主真的有证道皇天之望陛下也可将之镇压。可陛下本身已寿元无多要动用和氏璧必定是同归于尽之局。” 嬴冲眉头大皱面色铁青。他知和氏璧是何物那正是大秦的传国玉玺。 此物原为楚国至宝邪樱枪的主人之一楚穆王就曾得到过。之后和氏璧又因大楚内乱落入赵国之手。而数千年前秦昭王欲以十五座城池近千里国土交换此宝却功败垂成。 可之后秦始帝嬴政证道皇天铸就大秦霸业此宝还是被大秦强夺入手。并且被雕琢成了一方玉玺作为传国信物一直就在秦帝之间世代传承。 传闻此宝本身就有着神器之基哪怕未经雕琢亦是威能浩大远超圣器之流。而如今这和氏璧又历经大秦三千年蕴养供奉早已成皇家另一镇压气运之宝。可因数千年来秦室从未在大庭广众之前动用过此物故而外人只能猜测。 此事他早有预感虽是不知天圣帝准备的后手为何可却知太学主必定难以如愿。 可当这刻亲耳从王承恩的口里听闻仍觉胸内一沉呼吸紧窒。 随后嬴冲却是毫不犹豫步入到了始龙殿内。王承恩并未阻止就这么看着这位武安王步入到那地下二层。 他虽为绣衣卫首脑可也与越倾云一样并无进入始龙殿深层之权。可之前红线女侵入始龙殿第五层到底经历了什么做过什么手脚他都不得而知也颇为担忧。 且天圣帝既已将那玉符交托于嬴冲之手也就有将始龙殿托付照看之意。他自己再怎么担忧也是无用。 而嬴冲一路都是心惊肉跳。 这沿途都满是散乱的零件与弓弩弹丸之类显是被来袭者破坏的机关暗器。 可推断这人不但是一位战力不弱于米朝天的人物且有一件可使其分心多用可纠缠切割的器物。 “红线女?红尘三千丈么?” 嬴冲口里呢喃着小心翼翼的行走。 看来这里的防护似并未受到影响。四壁如常所有的机关都已恢复。 故而他即便有天圣帝信物在手亦不敢有丝毫大意轻忽。 好在这一路直到地下五层都是畅通无阻。那些致命杀器都未有任何反应。 然后当第五层的情景入目时嬴冲顿时一阵失神。定定的看了眼中央那尊高大魁梧的墨甲。 “这就是——神甲始龙?” 嬴冲目中闪现异泽他并非是为始龙甲那磅礴浩大宛如深渊难以见底的气息惊异。而是此刻他竟隐觉自身体内的龙脉在与这具神甲共鸣—— 果然!他嬴冲的体内确是有着皇族血脉而且是出于近支可以毫无障碍的继承这尊神甲始龙。 月儿并未骗他自己的母亲哪怕不是天圣帝之女二者间也有极近的血脉关联。 足足片刻之后嬴冲才勉强镇压住那惊涛骇浪般的心绪。 时间不多他无瑕细观眼前这座美奂美轮的法阵只是草草扫了这第五层一眼。 这周围都并未有战斗的痕迹明显那红线女并未来得及在这里做什么。 只是那后方石壁上的一些血点使他颇为在意。 只需稍作思忖嬴冲就可知红线女背后那人的意图。且多半是那位齐王的手笔—— 夺取始龙甲不成那就先埋下伏笔么? 而须臾之后嬴冲就被始龙甲后方另一尊同样高大巍峨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鳄龙?” 嬴冲吃了一惊然后就想起了当初那本《制器详解》的记载。 “——公输般残疾未能习得武道仙术却可御器物之力斩杀鳄龙。可见匠术通神亦能比肩天位!” 而晚年的公输般正是在秦境之内被秦皇庇护! 就不知这明显是机关造物的‘鳄龙’与公输般有何关联?还有这墨甲臂膀上的四片刀刃倒是与之前巷道内那些刀痕吻合。 也就是说战起之时鳄龙一路追杀着将那红线女逼出始龙殿。那么这鳄龙甲的战力必定可也是伪开国层次!。 嬴冲上下打量了一眼就准备收回目光。毕竟咸阳大战之即郭嘉等人调兵遣将只需再有片刻时光就可对裴宏志等人动手。 不过就在下一刻那鳄龙的目中却有两道红光扫出直指嬴冲右腕处的‘邪樱’。 嬴冲初时心惊意欲躲避随即却又镇定下来察觉到那红光无害。 而那红光只在那‘邪樱’化成的手镯上扫荡了一番鳄龙的胸膛就忽然往外敞开。 随着层层叠叠的甲胄外翻赫然现出了一个大约人上臂大小的黑匣。内中则只有一块奇异的金属还有数百张卷成一团的图纸。 嬴冲吃了一惊之后就立时横空而起来到了鳄龙身前。心知这多半是公输般留给后世邪樱的真正御主他便也毫不客气的将这东西全数取出。来不及细看嬴冲只能将之一古脑的全数塞入到自己的小虚空戒内。 ——这里虽是皇家重地可既是公输般的特意安排那么这些东西他也取的心安理得。 而仅仅须臾之后那鳄龙的****装甲就又层层收缩闭锁恢复如初。 嬴冲不由再次上下打量着这鳄龙目现惊叹、仰慕与遗憾之色。 他惊叹的是这具‘鳄龙’居然真是公输般制造之物。又仰慕那位机关大师的机关术居然已达至此等境地伪开国层次的战力无疑是已至世间之极。 而之所以遗憾。则是因这‘鳄龙’仍有着极大的缺陷。否则今日他或可放弃那极端之举试着再强攻那座五方五行阵。(未完待续。) 正文 第587章 玄雀阔海 嬴冲微一摇头又止住了这不切实际的杂念。 五方五行阵内太学主战力无可匹敌就等于是一位弱化之后的皇天境。又有儒门五*君*子与魏无忌等人相助几乎无敌。 也就只有守正道人所在的十里方圆能以法域反制。还有此时米朝天嬴高等人坚守的那一处有着预先携带的阵盘之助不但可使他们在五方五行阵内安然无恙也可对那儒门五*君*子稍作牵制。 可前者的法域并无法极远最多只是覆盖十里范围;后者也是同样且限制更多。 除了这二处那五方五行阵的任意地域都在那半法域的压制之下极度凶险。 ——若非是感觉破阵的可能不到十分之一且结果必定伤亡殆尽他也不会采纳郭嘉的建议行使出这等极端之策。 而如今他虽得了神甲始龙与鳄龙这两件杀器可后患未除裴家与齐王依旧对宫中虎视眈眈他一样是无法全力以赴。 再当嬴冲的注意力回到身前的那尊‘始龙神甲’时他的眼神却又是一阵挣扎、迟疑。 嬴冲想起了炼神壶中那石碑崩裂前所记载的文字。 ——元佑三年四月十五日雨!左相李斯诬本王谋反帝信其言聚天位强者八十一人布伏于皇宫招吾前往。又命大理寺卿领左武卫五万三千人抄斩安王府。是日安王赢氏一族上下一千七百四十五口俱被斩杀安西伯赢定力战身死妻不欲受辱投缳自尽! 而皇室所依仗者无非是九脉龙魂阵、和氏璧、鳄龙还有他眼前的始龙甲。其中后者又是重中之重。 须臾之后嬴冲却是一声叹息蓦然取出了佩剑以刃割腕。随后大量血液喷洒落下一滴滴的坠入身下阵纹之内。然后又眼看着这些血液被这座阵吸收容纳最后在视野之内彻底消失。 他无意谋反也无心篡位今日这是在这里留一个伏笔。 天圣帝如是安然无恙那么今次就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进入始龙殿第五重的机会不容错过。 二十年后大秦皇室如能与他相安无事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可如是有什么万一那么他今日的作为却有可能救下他全家性命。 这亦是为防齐王赢控鹤那位红线女滴下的鲜血使他极为在意。 神甲‘始龙’的传承自有其规只在这里滴下一些血液绝没可能就此成为‘始龙’的主人。 且这里也只是外阵而非神甲本体。滴入阵中的精血最多也只是在天圣帝逝后使他与齐王二人有希望成为始龙甲的择主对象。 这点嬴冲并不在乎他确无篡夺神甲之心那时自有隐晦精血之法放弃继承。 不过齐王赢控鹤却是未必这位心思莫测。一旦有什么万一自己恐将负圣上所托也会留下皇位旁落的隐患。 故而在始龙择主之时他即便不去争夺也需以这些血液为基配合一些手段。至少令日后的‘始龙’不再成为他的威胁。 只是此举多少有些对不住天圣帝在这时候亦有假公济私之嫌让他颇为心虚。 恰在此时嬴冲的耳旁响起了郭嘉的语声。 “殿下玄雀卫如今已至咸阳城西——” ——按照约定当玄雀卫到来并且封锁西门之时就是他们发动之刻 嬴冲如蒙大赦立时转身仿佛在逃命似的往那始龙殿外匆匆行去。不过却也未忘记以玉符驾驭始龙甲尾随在自己身后。 他走的匆忙却未注意到身后。那些本该渗入阵内的血液此时却再次从阵中浮出且隐隐显现着淡金光泽。 而那‘始龙’神甲的观瞄孔中亦是一点宛如幽火般的荧光闪现。最终这点荧光渐渐隐伏嬴冲那些血液则是凝成了一个奇异无比仿佛龙鳞般的印记再次融入到了符阵之内。 而这座地下殿堂随着嬴冲与始龙甲的离去再次归为死寂。 ※※※※ 嬴冲御空而行只用了不到二十息时间就回归到宫门之外。山河社稷图大战之后他可肆无忌惮的使用真元法力。一身修为也再不用掩藏。 而待得他身影降落到郭嘉身侧时发现此处多了一位陌生的昂藏大汉。大约三旬左右身长近丈腰大数围胡须似铁虎头环眼。一身三品镇守使的将官服饰不过在其胸前却是玄鸟纹章。 不用问他就知这位必定是玄雀卫的统领雄阔海。 可雄阔海看他的目光却是游移不定。行礼之后就猜测着问道:“敢问殿下是宜阳郡王还是兴平郡王?” 天圣帝诸子中就只有这二者得封郡王有资格穿戴郡王袍服。 嬴冲微微凝眉与郭嘉对视了一眼随后摇头:“孤乃武安郡王嬴冲!” 心中却在奇怪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玄雀卫’一直远居咸阳之外不与咸阳权贵接触也不该出现这样的乌龙 那雄阔海却更是诧异神情惊疑不定。可随即想到了什么这位目中一道异光闪过之后就平静了下来俯身一礼:“见过武安王殿下!” 这位虽是用的参见郡王的礼节却是恭敬无比与山陵卫镇守使任鄙大为不同。 嬴冲只觉古怪不过此时也不好深究虚手一扶后就神情凝重的问道:“配合**军封锁城西城北击溃所有西来之军可能做到?且今日之后除非陛下转危为安” “必不负殿下所托!雍州世阀这一群土鸡瓦狗不足为患!” 雄阔海也是干脆利落的性情应命之后气势豪迈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就径自大步离去。 嬴冲眼神怪异的看着这位的身影数息之后才问郭嘉:“刚才是怎么回事?” 郭嘉倒是猜到了几分笑着道:“殿下忘了他统领的可是玄雀卫。这一脉道兵尊的是玄鸟血脉而非黑水真龙。此人不凡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说实话他方才见此人时也是大吃了一惊这个雄阔海不到四十就已是权天圆满了。一身战力也多半企及上镇国层次。 这样的人物只需有仙元墨甲或者圣器伪圣器在手就是妥妥的一位上位伪开国。可此时却只是一介玄雀卫的统领—— 其中想必有着缘由玄雀卫受大秦宗室之忌已非一日。而以雄阔海的修为察知嬴冲的玄鸟血脉不足为奇。误会嬴冲是天圣帝之子也极有可能。(未完待续。) 正文 第588章 大逆不道 “玄雀么?” 嬴冲的眼神古怪他刚才其实亦有特殊的感应。初见之时这雄阔海给他的感觉竟是与独孤九妹差不多。 此外那位玄雀卫统领将他错认为皇子的原因估计也与他身后跟着的这具始龙神甲有关。 “玄雀卫虽也忠于皇室可却更崇玄鸟之血所以颇受历代秦皇之忌。那意味三千年前的秦之宗室亦有继承皇统的希望。故而从两千三百年前开始就不再戎卫京城。” 郭嘉说完这句又笑道:“殿下如有自立之意或可将之引为臂助。” 秦室皇族传承的三大道兵在每次秦皇更替之后都会向新皇宣誓效忠领受血印。 可如在天圣帝驾崩新皇还未继位时玄雀卫那边却是有机可趁。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说服雄阔海。 嬴冲却不感兴趣微一摇头:“郭先生又在胡言乱语了!难道先生至今还不知本王所思所想?” 那玄雀卫他确实有机会拿下。可在秦室对不住他嬴冲之前他绝不会考虑其他—— 而随后嬴冲又目望四方:“九皇子何在?” 因时间紧迫故而嬴冲之前将麾下众人兵分数路。 九脉龙魂阵与神甲‘始龙’固然是重中之重可他既要将九皇子立为监国就需先将这位皇子掌握在手中。那也是能使他在名份上抗衡其余几位年长皇子的筹码。 故而他在命郭嘉安排军力之余又令王府长史谢安领一路兵马数十天位去宫中‘礼请’九皇子嬴守愚出宫。 ——按照郭嘉的说法咸阳宫内虽有绣衣卫及大内御卫守护又有越倾云这样的上位伪开国坐镇可那里毕竟非是武安王府的地盘。似九皇子这样的关键人物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全。 嬴冲亦对此深以为然他对御卫与绣衣卫并不完全放心。一旦被人出卖很可能就是功亏一篑之局。更何况宫中势力错综复杂以裴家与齐王的势力在宫内岂无经营? 便是谢安也是极力赞同这位上了贼船之后亦是极力在为嬴冲谋划。 如今武安王府安则谢氏亦可平安—— “不久之前谢长史已参见了九皇子及九皇子之母戚昭仪此时想必正兼程赶至。以谢长史的才能必不会有什么意外。” 郭嘉似笑非笑的说着:“倒是学生这边有些麻烦。那东河裴氏与齐王赢控鹤怕是已惊觉了。再不动手就为时已晚” 嬴冲闻言却淡然处之毫无惊色。自己在这宫门之前聚将又在城内城外调兵布置东河裴氏与齐王府如还被蒙在鼓中那岂非是与死人无异? 自己能够在入城后争取到这数刻时间已是出乎意料。 也就在这刻那宫门处忽有动静有近三千禁军护持着几辆马车来到了宫门之前。 望见最前方那谢安身影嬴冲眉头一挑大步走了过去。待他近前之后才发现谢安带出宫的并非只是九皇子嬴守愚一人此外还有年仅十岁的八皇子嬴未央。 这是——备胎么? 嬴冲脑海之内闪过了这念头心中就不禁暗赞谢安的妥帖。只一位皇子在手仍未能保证万全。有了备用皇子之后才可在万一的情形下保证他立于不败之地。 嬴冲却仍是步行到那嬴守愚的马车之前凝神往车内看去望向那端坐在车内的七岁童子。他之前曾见过九皇子几面此时龙视术观照之下更可将嬴守愚的一切特征都一览无遗确证这位就是九皇子无疑。 除此之外嬴守愚的身旁还有一位身穿浅蓝色宫服的女子。年约二旬面貌秀丽。想必这就是九皇子嬴守愚之母戚氏戚昭仪。 可就在嬴冲刚要拜下行礼时。那戚昭仪却突然出言:“本宫听闻殿下意欲扶守愚为监国?那么殿下又可知今日殿下之举无异是将我母子二人置于烈火之上?” 嬴冲诧异的看了这戚昭仪一眼他原以为这位会极其欢喜的可没想到此女倒还是理智仍存。 不过他却并未理会依然向那惶恐不安中的嬴守愚躬身一拜:“臣武安郡王嬴冲参见九皇子殿下!如今陛下大难正需九皇子挺身相助。” 听得此言那嬴守愚顿时心神微振。而嬴冲此时又转望戚昭仪:“嬴某平生素来不喜亏欠人情。今日是不得已需用到九皇子名份。也在此向昭仪担保无论日后怎样只需武安郡王府还在大秦一日都必定可保九殿下母子平安无恙!” 说完这句嬴冲才转过身回望郭嘉。后者笑着微一颔首后就大袖一拂。 旁边的侍卫得其示意立时挽弓连续将九支火箭射往长空。在大约千丈高空中炸开瞬时光耀全城! 而嬴冲此时亦深吸了一口蓦然浮空而起。 ※※※※ “裴相这次如能助孤登极事后孤定不吝回报!” 几乎同一时间在东河裴府的大堂中。宜阳郡王嬴不尤正朝那端坐于堂中的裴宏志一礼。 “孤之为人性情裴相您当是最清楚不过。试问裴相可曾见不尤有违诺不遵之时?” 可堂上的裴宏志此时微阖着眼却似如一尊蜡像毫无动静。只有那微颤的胡须显示他心情并不平静。那隐伏在桌案下的双手甚至已青筋毕露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要说扶持新君登位大皇子嬴不尤无疑是个极好的选择甚至是不二之选。 这位的出身虽是差了点母亲只是一小小宫女且已离世。可正因其无依无靠才易挟制操控。 且正如其言大皇子为人极重承诺耳根子也软。为人行事亦颇为忠厚有仁者之风。这样的新君对最近屡受打击的裴家而言无疑是最合适不过且也是大秦之福。 可此时此刻实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大约三刻之前嬴冲返回咸阳他就已感觉情形不妙。可这位宜阳郡王却偏在此时来访让他分身乏术。 “父皇之政见孤其实亦深以为然!可父皇他急于求成执政严苛使国人贤士纷纷离心却为孤所不取。如不尤能够继位必定改弦更张罢斥王安石与嬴冲这等幸进之辈以肃朝纲妖氛!” 那边嬴不尤浑然不觉依旧在极力劝说着:“还请裴相助我!孤自幼就是由裴相您看着长大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放下不尤不管。” “罢斥王安石与嬴冲整肃朝纲?” 裴宏志终是睁开了眼目里却透着几分苦笑之意;“你可知那武安王如今手掌数十万禁军麾下亦强者如云你如欲继承皇位绕不开此人?” 嬴不尤蹙了蹙眉可深思了片刻之后却微一摇头:“此子确不可忽视!可他崛起才不过半年根基不足。全因父皇偏宠才能有如今之地位。只需有裴相登高一呼助孤登极必可使朝野景从。料那嬴冲手中兵力再多亦无能为力!只需孤略示宠信稍安其心便是日后自可任吾等宰割。” 他其实对嬴冲的用兵才能颇为推崇。日后大秦无论是为平衡朝堂还是抵御外侮都需用到那位武安王。所以只打算登基之后稍加打压将此人势力赶回北方一域遍可。 不过这些话他却不打算在裴宏志面前说出来。 “大皇子是如此以为么?那么又可知如今咸阳城内——” 裴宏志正说着话却忽见堂外有一老仆正往他躬身一礼面上现着几许焦色。 裴宏志眉头微蹙便再顾不得嬴不尤径自大步走了出去:“臣家中另有要事还请大皇子稍待片刻。” 走出了大堂裴宏志又在仆人引领之下往前院行去。到了这里后裴宏志又登上了一旁的箭楼只见裴氏族中的几位权天强者还有数位供奉客卿都在此间。且俱都面色苍白神情凝重。 从宫中重伤回归的裴玄机及裴元绍二人亦在可这两位也是一样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眸中满含忧容。 “究竟如何了?” 裴宏志环视着众人凝声质问:“那嬴冲难道还真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父亲您且看那城门方向。” 此时答话之人正是裴宏志之子礼部侍郎裴叔业:“那位武安王怕是真有对我裴氏下手之意。” 裴宏志蹙了蹙眉拿起了一枚千里镜往那北城门口方向望了过去。然后他的脸上亦是血色褪尽。 只见那门口处正有成千上万的禁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五星墨甲正如浪潮也似从城门外涌入。 那确不愧是大秦境内最精锐的战军。衣甲鲜明旗帜招展队列严整。行军之时所有禁军士卒都能保持沉默亦无人左顾右望。却使大地震颤一步步整齐划一似如阵阵雷鸣。数万人的双足似如一人所有。(未完待续。) 正文 五八八章 御安门外 裴宏志的眉头大皱又走到了箭楼的南面窗口以千里镜远眺。 ——咸阳的南北城外正是六大禁军的兵营所在。而北城外驻扎的只是左右神策军与左**军。前二者正是嬴冲的部属武安郡王真要有大逆不道之心的话那么从北门进兵自是理所当然。 可若只如此绝不会令他的孩儿与裴玄机等人惊慌失措到这地步。 下一刻当那南城的城门入目裴宏志就觉他的心脏好似被人重重抓了一把难受之极。 那边的情形也是差相仿佛大批的禁军海量的墨甲同样踩着整齐的步伐涌入到了城门之内。其中绝大部分正沿着御道疾驰还有一小部分都以小队为单位散入到了各处巷道中。 然后裴宏志又再望其余城门却只见各个方向要么是有重兵驻守要么是大门紧闭。 裴宏志将手中镜筒放下沉声问道:“神武左军节度使嬴东楼何在?死了么?还有望胜门的监门令为何未有消息?” 神武左军节度使嬴东楼乃是嬴氏宗室中人表面看似对天圣帝忠心耿耿在朝中亦无依无靠与朝中的各方势力并无联系。 可其实这些年来裴家塞入嬴东楼口袋的银钱就高达三百万金。又定下了儿女之亲裴宏志对其早有承诺。 而位于东南方向的望胜门也是他为防万一安排的退路。 裴叔业的面色却更显苍白:“就在方才南城神武左军驻地已有消息传回嬴东楼被数位权天境突入军营当场斩杀!” 见裴宏志微一怔神裴叔业又详细解释道:“据说当时是里应外合嬴东楼将军身边的几位禁卫携手发难才使他措手不及。” 一位堂堂节度使被重兵环绕的国之上将哪有那么容易被袭杀?就更何况之前嵩山生变之时裴家为防万一提前派遣了两位权天境去护卫保证嬴东楼的安全。那边的情形除非是有伪开国出手才有可能。 不过若是内应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至于望胜门那边可能也是事出突然孩儿见那边的兵丁似已全数换过。” “好一个天圣帝!” 裴宏志一声轻哼心知那多半是天圣帝预留的手笔。嬴东楼与裴家的联系早就被那位陛下看穿。甚至望胜门的监门令亦在其掌控中。之所以还留着这二人只是为安他裴宏志之心。 可轻哼之后裴宏志就又觉棘手。裴氏在禁军中的经营并非只是嬴东楼一处。 只是此刻他却觉无处着手。嬴东楼死神武左军的兵权必然为他人所夺。而裴家那些棋子都处在低位。一旦禁军中形成了大势这些人很难起到作用。 “那么如今左右**军还有神武右军都在听谁号令?” 裴宏志凝声再问:“也是武安王嬴冲?” “只怕正如父亲猜测!” 裴叔业想了想之后语气艰涩的答着:“看那五大禁军配合默契分据城南城北。如不是放心李节望与万俟霜等人嬴冲绝不敢如此!如今孩儿只忧咸阳的护城大阵甚至九脉龙魂阵都落如其掌控之中。” 裴宏志则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只觉心惊肉跳想到那天圣帝对那嬴冲就真如此放心。 ——如非是对那神武右军节度使李节望与**左军节度使万俟霜等人有足够的信任嬴冲的神策军又岂会止步于城北城东?必定要排除其余禁军独自掌控全城。 “那么之前御安门的动静可查清楚了没有?” 闻得此句裴叔业却微一摇头。所谓的御安门就是咸阳宫的正门。而他父亲说的动静则是指大约一刻多前御安门那边隐约有喧哗之声传至。 裴宏志原本第一时间就遣人去查探究竟。可因宜阳郡王的到访父亲就只能将此事交托给他。然而直至此刻他都未接到确实的消息。 ——按说以裴氏在京城的势力城内的风吹草动都难瞒过他们的耳目。 可那个时候却偏偏没有任何裴家的暗探能够靠近御安门附近十里之内。 且还不止如此早在那时间之前裴家在咸阳大半明暗棋子眼线探哨都被人清扫出现大片的空白。 ——这是裴叔业猜测那嬴冲欲对裴家下手的缘由。 原本他以为这次就只需待天圣帝驾崩就可一切抵定。明日或者后日扶持新君继位就可唯一需防备的就是齐王赢控鹤。 却没想到当嬴冲从嵩山回归后竟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也不知是否巧合就在裴宏志话落不久诸人就只见大门之外几道浑身染血的身影正匆匆往门口处奔来。 而就在这些人拼命疾奔之时远方连续数十道箭影蓦然疾袭而至。将这几道人影陆续射杀在了半道中。 甚至其中一位修为已至中天位的玄袍身影亦难逃狙杀。就在距离裴府大约三百丈处被重箭击中瞬时整个胸膛都被轰成了粉碎! 只是这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法一时未死。双足跪地朝着裴府的大门高喝大喊:“相爷小心!一刻之前御安门外嬴冲说的是血洗咸阳!血洗咸阳!在场还有嬴胜李节望——” “篷!” 一声闷响却是另一枚重箭袭来将那人的头颅轰成粉碎。 “那是裴节!” 裴叔业一眼就认出那人的身份立时只觉遍体阴寒:“他在左金吾卫任职旅帅。” 裴宏志面沉似水不过此时的这位大秦左尚书仆射却反是镇定异常:“叔业你去安排聚集甲兵准备后路。还有几位供奉可试探一番我裴府周围看看是何情形?” 裴叔业道了一声是就匆匆下楼神色却忧心忡忡。 裴府中有家将四百家丁两千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战力不俗。可面对八十万禁军实是杯水车薪。 天位方面也同样如此。武安王府的实力不俗这次挫败信陵王就可见其一斑。 甚至嬴冲本人也是隐藏了修为实力本身乃是一位镇国强者。而其麾下另还有伪开国两人。 在其掌控咸阳法阵裴玄机及裴元绍二人亦身负重创的情形下。那武安王府确有着覆灭裴家之力。 至于后路裴叔业也不敢指望。裴府地下本有路径直通暗城可以随时离开咸阳。 可自从嬴冲扫荡暗城这些地下通道都被堵截。而此时八十万禁军重围之下裴府之人要想安然撤离可谓是希望渺茫。(未完待续。) 正文 五八九章 血洗之初 裴宏志也看出裴叔业的沮丧担忧他却只当未觉继续吩咐着:“速命门客贾诩前来见我。” 那贾诩也早已惊醒在裴宏志遣人传唤之后不久亦匆匆登上了箭楼。 虽是已知裴府危机在即贾诩却是面色平常淡定从容的朝裴宏志一礼:“学生贾诩见过裴公——” 裴宏志却颇是不耐直接一挥袖道:“此时无需多礼!方才那人乃是我裴氏族人裴节。临死报信想必确有其事。今日的情形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老夫只恐那嬴冲要血洗的正是我裴氏宗党不知你有何策应对?” 不知不觉他对这位寒门士子是越来越信重了。 贾诩略微凝思就问道:“如今日裴府能战能逃裴公想必不会有此问?” 裴宏志默然无言他自信以府中诸多镇国上镇国以及裴玄机与裴元绍二人之力足可护他与裴叔业一并逃出咸阳。 可问题是这咸阳城内还有裴氏众多家人亲朋眷属以及诸多宗党—— “既是如此那么我劝相公能逃就逃不能逃那就束手就擒主动降伏吧。” 贾诩并不顾周围刺来的凌厉视线躬身一礼:“此时此刻绝不能给武安郡王动手杀戮的借口。那位既已说血洗全城想必是真有此念学生只恐今日过后雍秦二州世阀十不存一。” “他敢!” 裴宏志怒目圆瞪袍袖轻颤:“杀戮血洗?你意是说他欲擅动大兵屠戮大臣?莫非他还真敢行此狂悖之事将国法纲纪视如无物?不惧万夫所指么?” “可裴相与齐王殿下既然已做了初一坏了规矩。又有何资格一定要那武安王遵守国法纲纪不可?” 贾诩冷笑眸中略含哂意。今日天圣帝遇袭明面是信陵王与太学主所为。可咸阳城内所有人都心中有数这少不了裴家的暗中配合给予方便。 如今天圣帝驾崩在即嬴冲寻裴家泄愤谁也说不得什么。毕竟是裴氏勾结外敌在先。 “其实裴相也应心中有数才是何需问学生?所以我劝裴相束手就擒再遣人求武威郡王荣国公几位出面或可保住裴府安然无恙切不可给武安王下手的机会。” 裴宏志微一摇头他感觉今日之事还不到这地步。武安王府也就只有两位伪开国而已其中一人还仅仅只是堪堪踏入这一层次是连方孝孺都不如的下位伪开国。实力方面裴家并不逊色。 至于那八十万禁军也非是无隙可乘。 贾诩见其面色不由暗暗一叹继续劝道:“相公难道还以为今日准备向裴家下手的就只有武安王府么?陛下他既已将左右龙武军与左右神武军都交托于武安郡王之手。那么九脉龙魂阵会如何?绣衣卫会如何?三大道兵会否听其号令?始龙神甲又是否会落入武安王之手?” 裴宏志初时并不放在心上可听到最后几句却是不寒而栗。他知李节望、万俟霜与嬴胜这三位都是天圣帝亲自简拔的亲信部从。三人的兵法虽不是太出彩只是中人之资却都有着一副死脑筋。 如非是天圣帝之命这三人万难听从嬴冲的安排。天圣帝亡后也只会效忠登基的新君 可裴宏志又觉荒唐把九脉龙魂阵与绣衣卫都交付于嬴冲之手?那天圣帝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吧?至于‘始龙’甲就更不可能。 那就等于是将皇统断续全都让于外人之手。 也就在二人说话之时裴宏志忽有感应斜目看向了内院门口。只见一位锦袍玉带稍稍有些发福的身影正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匆匆走向了裴府的大门处。 裴宏志见状不由眼神微凝:“宜阳郡王这是何往?” 嬴不尤吃了一惊抬头循声望来而后忙又俯身一礼:“裴相不尤家中另有要事。先失陪不对是先告辞了。待来日再来府上与裴相说话——” 说完这句嬴不尤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依旧疾步往那门外行去。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此时虽然依旧看好裴氏。可既然武安王嬴冲说出了‘血洗咸阳’那句话这裴氏就处于风暴之中。此时此刻还是远离为佳。 只是嬴不尤才刚刚踏出数步就见远方天际忽然有火色的箭只升空。在千丈高空炸开光耀数十里方圆地域。而后前方就是‘轰’的一声震鸣。随后又接二连三仿佛鼓雷震荡京城。 嬴不尤心中微惊注目看时却只见数十发铁弹从远处瞬闪轰击而至。他第一时间就已认出这是内工坊与工部天工院正联手研发中的雷神炮不禁心中微沉暗道不妙。 好在旁边的侍卫反应及时瞬时将几面大盾护在了他的身前。 随后又是一阵轰然炸响山摇地动。无数碎石崩飞击打在那铁盾之上发出一连串的咚咚响声。 好不容易待这动静告一段落嬴不尤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裴府前方的院墙都已崩碎糜烂。 而远方则更有无数的弩箭飞凌而至。仔细注目赫然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此时那箭楼之上有人发出了一声大喝:“尔等何人?敢犯当朝裴相府邸?不顾王法么?” 嬴不尤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致都无在几名天位侍卫的掩护下往旁边疾走心想这人难道是白痴?那发炮之人自然是冲着东河裴府来的。既然真动了手那就已没将王法放在心上。 那炮声平息片刻又再响起依然是数十枚铁弹从远方轰击而至。而那弓弩则已经历三轮。 尽管其中绝大部分都被府中的防护灵阵阻拦可府中四面也依然有不少哀嚎之声响起。便是他的部属也有人中箭。 嬴不尤面色发白对方这气势完全就是不留活口!连他这个宜阳郡王也要一并射杀在此一般。 而下一刻他只觉地面又在震颤。这次却非是因炮击而是来自于数千丈外。 嬴不尤越过那坍塌的院墙往外遥目看去只见裴府之前那坍塌御道两旁正有无数的士卒数以千具的墨甲现身。而位于这支大军最前方的赫然正是他父皇私建的道兵‘山陵卫’—— 嬴不尤心中巨震首次感觉这东河裴家的前景只怕不妙。 也在这时他看见咸阳宫方向有一尊银白色墨甲同样升空而起。 “咸阳所有黎庶听清!今查东河裴氏及其党羽勾结外敌袭杀圣上罪证确凿!今本王奉圣上与监国令清肃乱党!故明日辰时之前全城宵禁!尔等勿需惊慌亦不得奔走不得离开居处——” 嬴不尤哑然认出那银白身影正是仙甲摘星!(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零章 有女芳菲 “血洗咸阳那个家伙真是这么说的?” 就在裴相府战起之前的一刻嬴控鹤也站在梨园的阁楼上定定入神的看着咸阳宫方位。 而跪于赢控鹤后方的黑色人影则是未加思索的答着:“定不会有假这是几位军中兄弟传出的消息。一人有错可如三人同出此言想必是确有其事!且当时还有神武右军节度使李节望龙武左军节度使万俟霜龙武右军节度使嬴胜等人在场。” “真是如此?” 赢控鹤愣了愣神而后苦笑道:“说不定这次真要完蛋了。本王居然忽略了此点真是惭愧——” “什么完蛋?” 而就在他的身侧红线女有些疑惑:“有这么严重他要血洗咸阳还能洗到你齐王赢控鹤的头上?” 说话之时她正在处理自己的伤势。这次她虽从宫内侥幸逃生可却受伤不浅。 可对于赢控鹤的话她却是不以为然。她承认今次山河社稷图一战武安王府的实力与嬴冲本身的修为都出人预料。 可要想欺到齐王府头上那还早着呢—— 血洗咸阳?好大的口气!那个家伙他当东河裴氏齐王府还有武威王府襄国府还有深藏不漏的荣国府等等都是死人么? “字面的意思这次我与裴相是真有麻烦了。” 赢控鹤却轻声一叹神色复杂:“你那是不知道所以无知。记得本王曾经与你说过的吧?嬴冲他其实与天圣帝关系匪浅其母乃是那位陛下在宫外所遗的皇室遗珠。” “是提过此事可那又如何?” 红线女的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赢控鹤的确与她提过此事却未详细解释过其中纠葛。 “向葵儿之母名为嬴芳菲!原本是大秦远支宗室。故临山侯嬴远辰之女。我那皇兄与之初见即对其一见倾心视为挚爱。可其时他才年仅二十二出宫建牙未久本身势单力孤兄弟姐妹则如群狼环绕意图叵测。又有同姓不通婚之规二人血脉只隔五代更是世人所不容。故我那皇兄虽对嬴芳菲用情至深却不敢将此事暴露于人前。一则父皇不会允许二则易成皇兄他的软肋。红线你应知天圣帝的性情他自己还罢了却不忍爱人被他连累。而那时他的王府偏偏如同筛子一般四面漏风他自问护不住自己的至爱。” 红线默默倾听对于天圣帝的为人她自是明白的也极为佩服敬崇。 如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她实不愿与那位为敌?至少性情这方面那位陛下可比她眼前这家伙更靠谱数倍。 “可此事最终还是被人得知了。偏偏那时我皇兄又奉命出征。之后又不知经历什么周折待他回归之时嬴芳菲已被嫁入到了商家向氏且已产下一女。我猜那多半是威王兄的手笔目的是为以她们母女钳制天圣帝。可嬴芳菲却是烈性之人并不甘愿受制。产女之后就因‘血崩’身死。而那向葵儿则被她瞒天过海送出了向府从此不知去向。于是天圣帝深恨威王兄视之为死仇大敌甚至至今本王都以为当初皇兄他起意争位正是因此而起。也直到夺嫡之争尘埃落定威王府已显出了败亡之兆向葵儿才回到了向府内。那个嬴芳菲她至死都不愿连累天圣帝也不愿为他添麻烦——” “我皇兄那人素来都是性情坚韧不拔难以动摇的且最念旧情。而嬴芳菲给他留下的印象又实在过于美好且是因他而死。所以他继承皇位之后虽是广纳嫔妾却只怕是将那诸多妃嫔当成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工具。” 嬴控鹤说到此处语声一顿而后唏嘘着道:“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解释一句。在天圣帝眼中本王连同他那宫中所有女人孩儿只怕都及不上向葵儿一人。那么在他身死在即壮志难酬之刻我那皇兄他会怎么做?” 红线闻言不禁悚然而惊:“你的意思是在天圣帝看来哪怕这江山社稷都落入嬴冲之手其实也无所谓?” 嬴控鹤正欲说话却只见夜空中另有一黑衣人影正御剑遁空而至。只是须臾就来到了这座阁楼之外。这位并未入内直接就在窗外瓦面上跪下。 “殿下七里之外确实暗伏有近两万禁军还有不少绣衣卫的人手隐成合围之势。另有城南禁军营中传回消息道是神武左军节度使嬴东楼已被袭杀。如今全军上下都由神策右军节度副使嬴飞鸿掌控。” 赢控鹤吃了一惊神色凛然的往四面方向扫了一眼面色青白。 是幻术? 事发之后他对咸阳城内外的风吹草动就异常的警醒。麾下近十位权天也都是瞪大了眼睛为他盯着城内每一寸动静。 却没想到这梨园却竟被人悄无声息完成了合围。 这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山河社稷图中那位使魏鲁二国二十万大军折戟沉沙的阴阳师。 如此高明的幻术世间还是有的。且山河社稷图内那些魏鲁道兵都是或降或死已是用不上了。 此时那位阴阳师移步咸阳自是理所当然。 红线女的脸色却是难看之至:“殿下还请速离此间!” 眼见这咸阳城即将落入那位武安王的掌控之中。此时此刻只有令赢控鹤逃离咸阳返回封地才有反败为胜之机 赢控鹤却不看好此策摇着头道:“逃离有用?难道要在封地举旗造反不成?嬴冲乃当世名将如今挟禁军八十万北方四州又皆其部属左右则有武德郡王与函谷关的李亿先为羽翼叶宏博则必定是坐视旁观——” 他料嬴冲今日血洗咸阳之前必已号令北方举兵勤王先一步动手。 此时此境如无裴家呼应他实无战而胜之的把握。 不过接下来他又心中微动凝声道:“不如你先试试看看能否代本王去一趟裴相国府。” 红线女并不推辞也未赘言直接腾空而起凌空带着一片红霞飞向了东面方向。 可就在这刻那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龙吼使梨园周围数里之人俱皆元神剧震。 而后那半空中一声爆鸣。红线女的身影似如流星般飞坠而下撞碎了一片屋宇烟尘弥漫。 嬴控鹤毫不觉意外不过他的脸上依然是血色褪尽定定的看着空中那位手持玉圭在虚实之间变换的黑色身影。 他认得那正是黑龙道人九脉龙魂阵果已落入嬴冲之手—— 看来自己连逃跑都是痴心妄想。 ps:今天卡文很难写这章少了点明天补上。(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一章 顽抗者章 “——今查永新伯封守德党同裴宏志阴图不轨谋刺圣驾!吾等奉武安王殿下之令锁拿封守德并其全家问罪!所有供奉客卿都需下狱监管!另命有司封抄府邸搜查罪证罪脏。反抗者斩!逃逸者斩!藏匿罪证者亦斩之——” 咸阳城北永新伯府之外一位禁军校尉正手持公文在那永新伯府的大门外大声诵读着。 而此时在那街道中满布着禁军与墨甲。还有骑士策马在巷道中穿梭奔驰也同样在大声高呼。 “今日全城宵禁!所有无关人等勿需惊慌!可紧闭门户安守家中。武安王殿下有令凌晨之前无令擅离居处外出奔走者杀无赦!” 就在这呼喊声中那永新伯府的大门顿时‘轰’的一声被一柄重锤砸成了碎片。 然后门前聚集的一队精兵与墨甲顿时蜂拥而入内中顿时传出了数位女子的尖叫声还有阵阵呼喝与叱骂之声。 主持搜抄永新伯府的乃是黄忠。此时这位正眉头紧凝看着眼前这一幕。 禁军的军纪极佳又有他紧盯着所有士卒都极守规矩对府中那些女眷秋毫无犯。 可当他麾下一营精锐推进到内院之时那封守德到底还是负隅顽抗了。封家一百家将二百家丁近百具五星墨甲在内院顽强抵抗着。 而封氏虽为小族封爵才不过一百五十年可其家中却赫然是有两名天位。有这二人坐镇竟令外院禁军无法接近到百丈以内。那内院门前也躺下十余具尸体。 黄忠的副手名唤李德此时亦眉头大皱挥了挥袖。旁边立时有一校尉会意再次大呼道:“封守德你莫非是真要造反?竟敢抗御有司搜检击杀禁军?是想死么?正告汝等此时放下兵器墨甲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完这句那内院中却是一阵沉寂之后才传出了封守德的哈哈大笑声:“阁下说笑了!老夫一生素来奉公守法何敢有谋刺圣驾阴图造反之心?然则武安王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什么命有司搜查罪证可这罪证其实是准备好了吧?栽赃陷害他岂非最拿手不过?老夫今日顽抗或能等到裴相拨乱反正之时可如是束手就擒只怕就是必死无疑——” 李德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天真!” 此时的东河裴氏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会顾忌这些喽啰?而随后李德就又回望黄忠眼含催促之意:“此人心意已定难以劝服早点动手吧!” 这永新伯府只是他们的几个任务之一接下来还有几家府邸几位勋贵需要封抄搜拿呢! 再有之前那位郭嘉郭先生代武安王下达的军令中绝大多数官员都是以生擒为上不得已时才可痛下狠手。可却还有一部分乃是生死勿论!而这永新伯封守德正是其中之一。 黄忠却未立时答应蓦然策骑前出朗声道:“永新伯听清武安王殿下有令!今日所有犯官可祸不及家属。伯爷如能束手降服本将可担保你全家老小都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那院内就一只重箭袭至。黄忠反应极速一拍马鞍一个闪身就到了十丈之外 不过他的坐骑却无法保全。整个马身都被那重箭撕碎血肉飞散。 黄忠一声轻叹接下来却再未迟疑。随着他一声令下瞬时无数箭雨腾空而起往那内院中攒射。 用的都是灵火箭与爆裂箭全不顾院内死伤也不惜成本。一连七波使那院中大火汹涌楼宇坍塌整面内墙千疮百孔。甚至还有军**奉的天位玄修出手招来了数道水桶粗的雷光轰入其中。 而直到院中的哀嚎呼喊之声稍弱时李德已穿着一身重甲猛然撞向了那内院大门。 黄忠亦是着甲在身眼见那内院中有着两道身影飞空而起似有向北面逃遁之意。他却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张弓搭箭。瞬时几道冰蓝色的箭影似如流星赶月般的飞射而去竟后发先至将那空中飞遁二人都陆续钉穿了身躯狼狈坠落了下来。 此情此景顿使周围禁军一阵欢呼忽高喝道‘镇将神射’或欢呼‘黄副镇守使威武’。 黄忠却没在意他的注意力则看向了一旁的屋宇。那里有几位人影正在捣鼓着什么。穿着则与禁军迥异乃是绣衣卫之人。 其实那永新伯封守德猜的没错武安王殿下的那位谋主并不打算让这位活下去。 哪怕今次在这永新伯府搜不到罪证绣衣卫也自会安排。这家女眷虽可保全然而一家男丁却是必死无疑。 处理完永新伯府中所有诸事已是两刻时间之后。而待得黄忠从永新伯府的门内踏出时正好叶凌武与叶凌德两兄弟带队往东面行去。 黄忠不由斜目往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宅邸看去。那边是程阳侯府此时却已是一片火光。而叶氏兄弟的麾下众军都是或是面色苍白或是神情兴奋更有不少人都是周身染血。 程阳侯府张氏乃是大秦千年世家而程阳侯张武如今正于枢密院中担任‘签书枢密院事’地位仅居枢密副使之下主掌枢密院十二房之一的‘襄阳房’管理所有襄阳周边武官的升降。而其族中亦实力雄厚光是台面之上就有天位四位家将二百能战的家丁四百余人。 故而这次为封抄程阳侯府那位郭先生足足动用了一师之众接近三万人合围。 而如今看来这叶家兄弟比他这边还要更顺畅些。虽是堂堂三十二侯之一的张府却也没能撑过半个时辰。 “黄老兄这边也办妥了?刚才看这边动静不小永新伯那家伙居然还真有胆动手?” 叶凌武也看见了黄忠策马行来之时却是嘻嘻哈哈的笑着:“杀得爽快吧?封守德那家伙在军法司一向喜针对我们神策军吹毛求疵还屡下重手。近日好多兄弟都陷他手中。这次让他进土里吃灰也算是给兄弟们报仇了。” 旁边叶凌德见状却是眉头大皱:“二哥怎么这么说?谢长史说了今次清肃咸阳其实是我大秦国哀不得已才如此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 叶凌武闻言却是‘嘁’了一声毫不在乎:“怎么凌德你也学大哥似的喜欢装好人假正经?刚才在程阳侯府中杀得最欢的是哪个?明明就看他们不爽装什么仁人君子?还是我那妹夫爽快说杀就杀不皱眉头!”(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二章 王籍之见 说到嬴冲叶凌武的神情颇为兴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妹夫他摆明了要栽赃陷害清除异己他们又能怎样?” “外人面前你该唤殿下。” 叶凌德万分不爽的提醒;“二哥你小声点可好?什么栽赃陷害清除异己哪有此事?我们是奉殿下令遵照国法纲纪清肃乱党!” “嘁?怕什么。妹夫他要血洗了裴家的心思谁还能猜不到?否则这程阳侯与永新伯两家为何会执意抵抗?” 叶凌武不屑一哂不过声音还是放小几分。此时也恰好望见旁边院墙里有人在墙后搭着梯子偷偷的往外望。叶凌武立时拿马鞭朝那边一指:“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呢!窥觑禁军行止鬼头鬼脑到底有何企图?小心本将挖了你的眼睛斩了你的狗头!” 这句话明显使墙内之人吃了一惊。众人只听那边传来‘篷’的一声重响又响起一阵痛呼声。 叶凌德扫了一眼面色瞬时转为铁青而后嗤笑;“看那人应是元德侯马让乃是我叶家的世交。且是殿下明令需得秋毫无犯的一家说是几年以来受其数次关照且与裴氏一党并无关联。小弟倒是好奇你事后该怎么向祖父与殿下解释。” ——即便他这二哥过了军法这一关。估计祖父叶元朗也难饶他! 叶凌武本在得意的哈哈大笑可听得此言之后也是微惊。再仔细回想永新伯府的对面不就是元德侯府么?这次却是得意忘形了。 而后他眼珠一转就又突然大声道:“尔等听着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武威王府二房次子神策军第四师副镇守使叶凌德是也。汝等若再鬼鬼祟祟偷窥觊觎小心老子让人抄了你们全家!” 叶凌德闻言不仅磨牙目光凶神恶煞死死盯着自己的兄长这刻他是恨不得从叶凌武身上咬下一口肉回来。 远处的黄忠看着这对活宝兄弟也是微微摇头。不过见了这一幕后他心情倒也是开朗了不少。之前因在永新伯府里染上满手血腥而略显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而当这压抑的心绪一去黄忠的心绪就又振奋了起来。当初他随二弟投靠安国府乃是不得已之策。黄家无依无靠只能依附那时在朝中还是势单力薄的安国嬴氏。 可谁能想到仅仅时隔一年那位殿下就已崛起于朝堂之上主持北方宗党成为能与裴宏志叶元朗等人相抗衡的朝堂大佬之一?又掌握数十万禁军兄姐具为上将成为大秦最大的军头。 之前他每次回思都只叹前次殿下北平匈奴他军职未在北方四州未能在殿下军中效力也错过一次机遇。 而今日那位殿下更是统帅八十万禁军清洗裴氏—— 如今城外山河社稷图内天圣帝依旧生死未卜。可以如今之势无论那位陛下是生是死北方宗党都已能趁势而起。这亦是他们这些追随殿下之人绝佳的际遇。 他甚至隐隐期望天圣帝今日就此陨落从此由武安王殿下他掌握朝局。 不过振奋之外黄忠还有些不安略含担忧的往城中另一火起之处看去。 心知此时武安王府胜负的关键一在裴家一在梨园。也不知那边究竟如何了—— ※※※※ 此时就在距离永新伯府仅隔四里之距的所在王籍同样在自己府中搭着楼梯往院外的方向看着。看着那御道上一队队如潮水般奔涌向前的禁军。 ——从北城进入的禁军足有二十四万人之巨故而这一时半刻他还看不见尽头。只能见一片片在火光映照下闪着金属光泽的淡金甲胄与头盔。还有位于街道两侧成群结队的高大墨甲。 而此时王籍面上虽是平静胸内却是波澜起伏心神难宁。随即他又看向了数里之外的永新伯府与程阳侯府微微摇头:“看来这次裴家真有覆亡之忧。” “覆亡还谈不上吧?” 此时立在王籍旁边另一架楼梯上的却竟是二皇子保国公嬴天佑。 “那东河裴氏可不是有着八十万禁军在手就能拿得下来的。真不知他到底有何依仗?” 说完这句他又好奇的问:“我知那程阳侯与永新伯府与裴家牵连极深。可前面那沭阳侯府是怎么回事?没听说他家与裴氏交好?” 王籍略略思忖就又以猜测的语气道:“应是与齐王赢控鹤有关沭阳侯戴云来与齐王家走得极近。说来这次咸阳变乱我秦境除裴家外另有一股势力插足我等始终不能查知究竟。” “赢控鹤?我那王叔么?” 嬴天佑眯起了眼随后冷笑出声:“我一向就觉那位的荒唐怪诞多为做作。这次怕是漏了什么马脚惹到了嬴冲。” “这次嵩山之变如是赢控鹤的手笔倒也说得过去。那家伙的梨园每年纯利千万金。这些年来不知赚了多少银子攒了多少人手。” 正说着话王籍就见那梨园方向也有一团炽烈的火光汹涌而起。 他不禁一阵愕然而后感叹出声:“虽然很早就觉得我那师弟确是位心狠手辣的人物可今次这位的胆大妄为还是出我意料。总计五家侯府十一家伯府还有西城十七家三品以上官邸竟然说抓就抓说灭就灭毫不容情。那可都是朝之勋贵与国同休戚——” “国公你说反了不如说胆大包天的是东河裴氏才对。” 嬴天佑嗤笑却反是为嬴冲辩解起来:“他们既然首先乱了规矩又如何能怨武安王不择手段?勾结外敌刺杀父皇万死难辞其罪!换成本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如今只奇怪他就不惧将这些贵阀逼反么?” 那裴家虽无封地可在雍秦二州却有良田近三十九万顷又结连宗党随时可起兵八十万人以上。 而那齐王赢控鹤本身就有着封地食邑又经历多年积累实力亦深不可测。 其余那几家侯府伯府亦是势力不弱凑个十几万二十万的大军轻轻松松。 “或者是想要将他们逼反顺势扫平也难说。我只知如今他们如掀反旗必败无疑!” 王籍一声叹息:“至少我王籍是定不会容裴氏与那齐王犯上作乱的。嬴冲如掌朝政则王某必甘心臣服!甚至可遣一军参与平乱。此时的大秦实在也乱不得。” ps:等下吃完饭码第三章位赶稿我还没吃泪!(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三章 有恃无恐 嬴天佑一听就明其意知晓这位是在向他明示王家绝不愿见此时秦境之内滋生大乱。 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他眼前这襄国公支持的定会是武安郡王嬴冲与九皇子嬴守愚 ——这多半是大楚的压力所致近年随着楚国国力恢复项氏崛起。楚军对襄阳与秦境的压力日胜一日。襄阳王氏首当其冲故而这十几年来其族大半强者都只能坐镇襄阳。也因此故这位襄国公才因在咸阳实力薄弱而在朝争中败于嬴冲之手。 此时此刻王籍想必是不愿大秦战乱以致襄阳生变使襄阳王氏承受更多压力。而王家如此同在楚秦边境的双河叶氏想必也是一样 至于三王中的另二位蒙氏才刚收复朔方正是欲修养元气之时。而固原卢氏。虽是居于安国嬴氏的侧后可这家才遭遇重创元气大损。这次安国嬴氏如真要动兵那卢氏一族只怕要被一举荡平—— 至于其余几位国公嬴天佑凝思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难道就真无半点胜算?” “问题是齐王赢控鹤是否能与裴家有力一同。且即便二家合力也是希望渺茫。毕竟那位可是手握八十万禁军占据了咸阳中枢又有整个北方为后盾。嬴冲本人更为当世名将。而裴家如今已失大义。” 王籍沉吟着解释:“这么说吧待嬴冲清肃全城统率五十万禁军向西横扫之时大秦内外谁能阻之?殿下既言圣上已做好了发动和氏璧的准备那么那位太学主只怕是已指望不上。” 嬴天佑吃了一惊而后一阵沉寂。他虽擅经营可对于用兵征战却还是更信任王籍。 且如再想象一番嬴冲率五十万禁军西出时的情景。那必将是一片披靡也确实难解。 “那么也就是说那位确有将雍秦世家逼反之意?欲趁此时机清除异己。” “我只知他如今是有恃无恐。可能那位也不愿秦境之内生变。只是裴家与齐王如有不臣之心也正落他的下怀。” 王籍笑了起来:“别忘了这位与信陵王可是血海深仇如今又有了天圣帝遇袭之事。他身为天圣帝最倚重宠信的臣子在天圣帝身逝之后他哪怕是装模作样也需为天圣帝做出一些事出来。你猜他扶持九皇子登基成功执掌朝政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伐魏!” 嬴天佑陷入凝思闻说这次山河社稷图内魏无忌损失惨重。十余万精锐禁军折损三支高阶道兵覆灭天位损失数十余位。加上之前在卫国的折损倒是绝佳的伐魏时机。 不过如此一来他倒可确证嬴冲有逼反秦雍世阀之心。换成是自己在东征魏境之前也需稳定内部扫平后患。 这大约就是嬴冲今日肆无忌惮欲血洗咸阳的因由—— “原来如此武安王果然是对我父皇最忠心耿耿之人这是以此倒逼魏无忌么?一旦父皇身死那么首先遭遇嬴冲反噬的便是裴家与齐王其次则是魏无忌。” “此事恕本公不能臆断也可能嬴冲他本来就是要趁机窃居权柄窥伺神器也说不定。还有九皇子嬴守愚想不到最终会便宜了他。那位一旦在武安王的扶持之下登基你嬴天佑只怕从此希望渺茫。” 说到此处时王籍略含怜悯的看着嬴天佑:“不知二皇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来日方长世事都无绝对。” 嬴天佑面上毫无异色可随后却又略含期冀的看往那城东嵩山:“不过本公如今最希望的却是父皇他能安然无恙长命百岁!” 王籍哑然失笑心想如今这咸阳内外会有这想法念及天圣帝好处的只怕绝不止是这位二皇子一位。 嬴冲血洗咸阳之举可谓是一举砸破了无数人的妄想。 ※※※※ 到寅时末的时候城西裴府之内依然是焰光冲天。主持围攻裴相府的将领似是成竹在握有恃无恐。也不愿给裴家任何说话的机会。全程都未使用步卒墨甲强攻也未靠近。只是以弩箭火炮在数里之外轰击。 此外那箭雨的密度也增加了数倍。自动手之后围在裴府之外的禁军就在不断的增长。至此时已增至三师之众九万余人。 更有玄修操驭道法配合城防大阵各种大规模的道法肆无忌惮的向府内倾泻着 也幸亏是裴家的防护阵可以基本独立于城防系统之外。且裴府之中更囤积有无数的上好灵石可供损耗。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府外聚集的禁军越来越多。裴府内的伤亡也开始增长。那些家丁家将还好可裴府的下人侍女却是陆续死伤了百余人。 而已处理完一应事宜的嬴冲也在此刻来到了裴府附近。他一眼看出了裴家已完全放弃了他们的所有下人准备收缩力量稳守内院的打算。 可嬴冲却并没有令部下停手的打算这裴府之内固然有许多人无辜。尤其许多侍女都是年不满十四的花季女童。 可天圣帝的命也是命他亦不愿用自己麾下禁军的性命去填裴府这坑。 “见过武威王殿下与荣国公了?他们二人是如何说的?” 负责指挥这场战事的乃是李广不过郭嘉也在担负监督与建策之责。 而待望见嬴冲到来之后这位当即就好奇的看了过来。 “又可曾答应?今日能否出席?” 九皇子在监国之前按规矩还需在大朝会中举行授印的典章礼仪。而他们预定的朝会之期就在剿灭裴府之后辰时左右。 而嬴冲之所以未亲自指挥肃清乱党就是因他还有联络朝廷政要之责。 虽说要扶持九皇子嬴守愚监国甚至登基的话只他安国嬴氏一家也勉强足够了。 可嬴冲始终记得得道者多助的道理。他虽有心肃清雍秦世家为天圣帝与父亲复仇可却不愿大秦其他地方也滋生大乱。 尤其接下来天圣帝身亡后的伐魏更需国内稳定不可。 所以在剿灭的同时他亦需联络各方为九皇子登基的‘正统’以及自身的‘大义’继续增加筹码。 这点郭嘉帮不上忙只有嬴冲与能代表王府的长史谢安分头行事。 而之前嬴冲第一个赶赴的就是武威郡王府其次则是荣国公府。 ps:字少了点2千字的三更。可开荒只能码到这了状态一直没找回来万分抱歉!(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四章 裴府之战 “并无不允之理然而也正如先生所料” 嬴冲微摇着头神色清冷:“那二位果然是为裴宏志说话了说裴氏如肯降服则让本王务必留其一命。” 其实为裴宏志求情的并不止武威郡王与荣国公二家还有其余几位朝中德高望重者。 大秦世阀间的联系确实是盘综错节。尤其是裴氏这样的顶尖大阀盟友姻亲门人弟子遍布天下。 不过叶元朗与陆正恩之所以为裴宏志求情一方面可能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一方面则是担忧朝局彻底失衡。 嬴冲却打算置之不理当时既未应承也未回绝。心想既然已动了手撕破了脸皮哪里还需留什么情面? 总之天圣帝如有什么万一那么在伐魏之前他会用尽一切手段一切办法清肃雍秦。 能够将裴氏与齐王一党逼反是最好他可据有平叛‘大义’将雍秦世家一鼓而灭!可如对方不反那么嬴冲亦会不择手段将裴氏宗党扫出朝堂灭其人丁夺其田土。 他不会跟对手讲什么规矩更不会顾忌什么朝堂法纪。 不过郭嘉却另有见解:“殿下未答应么?其实留下那裴宏志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殿下最终的目的是倒逼魏无忌为救天圣帝脱困是尽快执掌朝政而非是复仇。” 说到此处郭嘉又哂然笑道:“只需剪除了裴家的羽翼爪牙斩了他们那两位伪开国夺了圣器‘破军’。那位裴相也就是只无牙老虎哪里还有资格兴风作浪?今日之后裴家如不竖反旗那么他们在雍秦二地还能有多少声望?待日后武安王府根基深厚时殿下如看他不顺眼再一刀斩了便是” 这确是一个无解之局裴家如若当了缩头乌龟必定尽失人心只会令所有被武安王打击的雍秦宗党心寒齿冷自身也将实力大损。其族中之军两位伪开国以及诸多供奉客卿是无论如何都难保住的。 可如这家欲举反旗也就是两三月内被武安王府横扫之局。 但若是降了裴家倒还是能保存几分元气还能留下一线恢复之机。 不过今次他说这番话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劝嬴冲莫要意气行事。 嬴冲的眉头微挑随后就平复了下来。心想郭嘉说的不错裴家如束手就擒那确是对雍秦世家的一次重击。且留下此人性命也能免叶蒙王陆等世家反弹戒忌。可使他以更快的速度达成掌控朝政的目的。 此人与魏无忌有过联系想必也能助他破除城外天圣帝的死局。 自己不能自私也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 深思了片刻嬴冲又问:“他可愿降?” “此事学生也猜不准裴宏志那人倒是极擅勾心斗角。可以他的见识未必就能见得裴家已至山穷水尽之势。” 郭嘉微微一笑:“管他呢!他如顽抗到底那就彻底灭了这裴家便是岂非正落主公下怀?武威王与荣国公几家想必亦无话可说。最多也就是事后稍稍麻烦一些。” 嬴冲这时却在人群中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眉头大皱:“宜阳郡王?他怎在这?” 只见百丈外那嬴不尤的身影正瑟瑟发抖狼狈之至。身上虽没什么伤痕一身本该光鲜亮丽的五爪龙袍已是变成了黑灰颜色。这位似欲过来寻他说话却被武安王府的侍卫拦住。 “他啊?” 郭嘉语气嘲讽的答着:“事发之时这位就在裴府内或是在与裴相议论皇统继承之事。” 嬴冲一声轻哼目蕴怒火:“怎没将他射死?” “将宜阳郡王射杀么?” 郭嘉略一思忖随即就遗憾的一锤手心:“这倒是个好主意!正可栽赃嫁祸说那裴家谋害皇子。如此一来今日清肃乱党必能更名正言顺。可惜了学生怎就没想到?不过裴氏之中似也有能人。这宜阳郡王一门心思往外逃裴家却为保证他安全牺牲了两名小天位的性命。” 嬴冲不禁哑然他刚才只是说气话而已还没到为栽赃裴家就谋害天圣帝子裔的地步。 何况他与宜阳郡王其实还些交情的。 摇了摇头嬴冲转而他顾看那李广:“何时总攻?” 他已望见诸军后方排列好的发石机。层层叠叠总计有八百具之多。准备好的弹丸也都是上绘符文威力巨大的符弹。 雷火炮威力巨大可数量终究还是少了。今日要想以最小的代价攻破这裴府还得依靠这些发石机。 “只需再有半刻就可准备就绪。预计卯初就可攻破裴府——” 李广正说着话就忽一挑眉看向了对面。就在三里之外裴府之内有一位玄修浮空而起。也不知这位使用了什么术法裴府的上空音如雷震:“武安王殿下可在?不知汝可敢与裴某一谈?汝言我裴家勾结外敌袭杀圣上不知可有确实罪证可敢与老夫对质?今日汝未经朝廷允可亦未经有司审讯便擅杀大臣抄斩勋贵府邸是何道理?是遵的哪一条王法?难道是要谋朝篡位不成?” 那正是裴宏志的声音却能远播数十里开外。哪怕是吴不悔的幻术也无法掩饰遮蔽几乎覆盖大半个咸阳城。城西城北都俱可听闻。 嬴冲冷冷一哂心想这裴宏志的辞锋倒还凌厉。有心不理可对方既然说话了他也不能不稍作回应。此时便也一声冷哂:“裴相既是心中无愧又为何要顽抗绣衣卫搜检?至于罪证罪脏辰时朝会本王自能令群臣得知。尔如自问青白不妨束手就擒!” “竖子老夫何时顽——” 那裴宏志还要说话嬴冲却不给裴宏志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着甲在身一连六箭射向那裴府上空。 正是射日神决中的秘术‘六星夺月’而在左右各方亦有百余道箭影穿飞而至直指那位权天玄修。 裴府之中亦有十余位权天层次的强者更有两位伪开国。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此时府外一方同时出手的‘神射’足有二十余位之多。更有上位玄修同时以术法轰击。虽是其中大半都被拦截打散可那位权天玄修却也仍是支撑不住从半空栽落。而那裴宏志的声音亦是戛然而止。 嬴冲暂时收住了弓却仍保持着警惕。郭嘉则是是笑道:“提前动手吧不用等到卯时了。我看裴家那位多半已知情形不妙。” 他不打算让那裴宏志再有机会开口说更多。 ——尽管今日的情形绝大多数人都心中有数知晓前因后果。却也难保有些糊涂人被那裴氏之言蒙蔽。 李广闻言微微颔首而随着他一声令下裴府的四方瞬时无数的飞石腾空而起。(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五章 始龙再现 “竖子这个混账——” 裴府内院中裴宏志怒容满面气闷异常。他裴宏志何时顽抗了?无论禁军也好绣衣卫也罢一开始就没给他说话辩解的机会直接就是以雷神炮与弩箭轰击。 只是此时外间之景却已令他无可奈何。尤其是当那数百石弹掠空轰袭而至之刻更使裴宏志面沉似水。 裴府的内院院墙都是以最上等的石材筑造而成看似单薄可坚固却不下于咸阳城的城墙。可此时在这些石弹的打击下却是显出了摇摇欲坠之势。轰鸣之声接二连三地面也是震荡不绝。 还有些石弹穿透了裴府的防护法阵轰入进来。使得无数碎石碎屑崩飞大片的屋宇倾倒坍塌。也令他后方的厅堂内不时传出女眷的惊呼尖叫声。 裴宏志偶尔不耐的回望却可见裴氏的那些小辈与孩童都是面色苍白眼神惊惶。 而此时更有一位负责观望城北动静的供奉修士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禀报着:“裴相礼德侯府成家那边的动静已停府中的大火已被扑灭。只怕——” 裴宏志心中微沉心知那成氏全族多半已全族覆灭。 这已是第五家侯府! ——五位侯爵十一家封伯还有西城十七位三品文官。血洗咸阳那个竖子真得做到了。 可那嬴冲怎就如此肆无忌惮?难道就不惧朝野反弹? “竖子!那个畜牲!畜牲!” 裴叔业神色暴怒蓦然拔出了佩剑往身旁的红木柱砍去。一连十剑将那木柱砍至千疮百孔裴叔业却依旧气恨难平。 “他是真要杀我全家!是真要灭了我东河裴氏!” 裴宏志看了一眼却并未阻止又再次看向了贾诩:“那位武安王难道真是要将我雍秦世族全数逼反么?” 贾诩躲在了远处一根较为坚固的木柱之后以避箭矢。闻言之后只能神情无奈的回应:“武安王之心裴相应该比学生更清楚才是。九皇子等基之后武安王伐魏之时雍秦二州能否不生内乱?” 裴宏志默默无言心想自己怎可能坐视这朝中权柄为那竖子窃夺?且即便自己没这样的心思那竖子怕也不信吧? “所以今日他定要使老夫授首不可?使雍秦二州群龙无首不得不反?又或逼迫老夫逃离咸阳坐实乱党之名?” ——裴氏在咸阳城中只有不到千人。族人大半皆在东河郡其中也不乏能者。可他裴宏志如死那几人的声望还远不足以使整个雍秦二州的世族都甘心附从。 贾诩闻言却是一声笑:“裴相自问即便有您坐镇此时裴家又能有几成胜算?” 裴宏志微一愣神而后陷入深思片刻之后就又再询问:“你说老夫此时降服或可保住裴府上下人等的性命那又该如何保全?他既要铲除雍秦世家老夫又与他有深仇大恨又该如何活命?这岂非矛盾?” ——想必降服之后他裴宏志即便还能活命也只是苟延残喘。日后迟早要身死于嬴冲之手那么这又有何意义? 裴叔业闻言亦是吃了一惊:“父亲!何需如此?万不得已父亲还可——” “住口!” 裴宏志一声怒喝打断了裴叔业的言语。他知裴叔业想说什么府中二位伪开国十余权天级应可护住他们父子安然逃离咸阳。 可如此一来他们的妻儿老小却必将暴露于府外无数投石与弓弩之下。 “裴相之忧确有道理。今日如天圣帝驾崩那么无论您是否降服都难逃杀身之祸。可如今裴相却也不是没有筹码。” 说话之时贾诩又往城东方向指了指:“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裴氏唯一的生机所在就在那山河社稷图内” 裴宏志亦是绝顶聪明之人瞬间就已明贾诩之意:“是天圣帝么?” 裴叔业亦是眼神微亮此时只有天圣帝才能收住那位的权柄。也只有这位素来强调以法治国的圣上他们才有道理可讲。 “正是!” 贾诩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说实话!学生如今就只希望天圣帝能安渡此劫长命百岁。” 这句话他是真心实意。他是裴府的谋士裴家如遭遇灭顶之灾他贾诩一样不好过。甚至今日这裴府可能就是他身亡之所。 而裴宏志的面上则是一阵青白变化眼神复杂难言。 他真是小视了天圣帝与那位武安王前者果决而后者狠辣。自己以为只需天圣帝身死那么朝中的一切纷争一切恶政都可迎刃而解。 却没想到当天圣帝身亡在即之时自己却放出了一头无比野蛮要将裴家都吞噬殆尽的凶兽。 “既要就此束手那么玄机元绍他们就需先提前突围了?” 裴叔业面色已平静了下来眼望那府外一声轻哼:“只怕那个畜牲不会将他们放过?” 贾诩扫了一眼心想这位可真是大草包名不副实。可当想及裴家的丰厚薪金他还是好心提醒道:“突围么?学生其实不太看好。武安王府两位伪开国可是至今都未露面。想必此时这二人就潜伏在这附近等候时机。除此之外那嬴冲的手中还有山陵卫与玄雀卫。” 其实他怀疑的是可能那神甲始龙也已落入嬴冲之手。否则今夜那武安王府不至于如此‘残暴’几乎全无顾忌。 换成他是武安王府的谋士除非是另有依仗否则必定会劝说嬴冲注意收敛一二。 另一个佐证则是那九脉龙魂阵。那‘黑龙道人’既然是用在了梨园那么在这裴相府就必然是另有准备。 只是此事只是他的猜测并无证据不能明言。 裴叔业却只淡淡瞥了贾诩一眼并未将其人之言放在心上。他至今都依然深信如若裴玄机等人带他们父子全力逃离那嬴冲绝难阻挠。哪怕是那位手中还有着两支道兵又夺取了圣器无形剪亦难阻十余位权天级联手突击。 倒是裴宏志对贾诩颇为重视追问道:“在先生看来突围既为下策。那么老夫又该如何保全他等?” “无计可施!” 贾诩淡淡应道:“不过裴相或可赌一赌让他二人亦束手就擒。再以天圣帝与魏无忌等人为筹码交换裴玄机等人平安。” “又是束手就擒?”裴叔业不由冷笑讥讽着问:“这莫非就是你的良策?除了让我等降服之外你可还有别的说辞?” 贾诩闻言暗叹一边想着更换东家的事情一边随口应着:“恕学生无能难为无米之炊!可在今夜之前学生就已劝过二位小心陛下掀桌。一应朝堂之外的举措都非上策!” 裴叔业气机微窒而裴宏志却已有了决断:“勿需多言了老夫已决意留下!可叔业他还年轻无需随老夫在此。我裴家也需做两手准备不能都指望那竖子手下留情。就由玄机你率府中众人护持叔业他逃离咸阳以备万一。” 那裴玄机立时应命而贾诩则是微微凝眉最终悠悠一叹继续将身躯紧缩在那硕大的木柱之后。 裴叔业却是颇为心忧父亲安危还欲再劝裴宏志却微一拂袖:“时间紧迫玄机带他走吧!一旦山河社稷图内分出胜负就为时已晚。” 如那天圣帝驾崩不但将断绝裴家最后的生机更将使那边的两名上位伪开国还有帝室三大道兵中最强的‘天虎卫’及‘天御龙骑’得以回师咸阳。 那嬴高会是何种态度裴宏志仍是未知可那米朝天却必定是要为天圣帝复仇不可。 而说完这句裴宏志就步履蹒跚走到了台阶之前:“武安王殿下听清!老夫裴宏志今愿率我裴府上下举族降服!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老夫一家性命!” 他语声不大可此时仍有玄修助力。虽不足以遍传咸阳却可使周围三里之地都能清晰听闻。 可当道完这句时裴宏志整个人却显疲惫异常仿佛一瞬间年老了十岁。 裴玄机见状亦不禁神色黯淡心酸不已。不过他却毫不犹豫一手裹挟着裴叔业往府外飞扑而去。而裴元绍及其余人等亦早已准备就绪紧随其后。 此时随着裴宏志的话音周围那连绵不绝的弩箭与石弹火炮道法玄术都为之一顿。裴玄机等人都能安然无恙从那东院方向冲出了裴府。 可就在这十几道身影瞬间疾掠数里之地往那皇宫方向疾奔过去时。忽然云空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在那方空域显现。当那纯黑色的重剑砸下仅仅只是剑气就使大地开裂山摇地动!而裴府两大伪开国十余位权天层次的强者竟无一能当其锋纷纷往旁避让。 而同一时间一波无形无质的域场也覆盖住了周围十里地域。 “神甲始龙——” 木柱之后贾诩的瞳孔骤然收缩。而十丈之外裴宏志则是一声绝望的悲吼:“叔业!”(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六章 神针之威 远眺着数里之外的那一幕裴宏志牙关紧咬目中满布血丝神情狰狞绝望无止境的懊悔充斥在瞳孔深处! ‘始龙’神甲那一剑砸下分明蓄势已久。剑势刚猛浩大直指裴玄机。后者本就有伤在身尽管在感应到始龙甲气机之时就已是全力应对。可依然无法避过‘始龙’神甲这排山倒海的一剑仅仅只是一击就已口中吐血身躯亦被那无与伦比的浩瀚巨力强行轰飞。而那剑力震荡的余波也令在场十数权天级都同时身形抛退难以立足。 ——此时所有人都在那半法域的镇压之下一身气机阻滞又兼措手不及只能本能的往外避让。而唯一反应过来的裴元绍又是在为众人断后距离百丈。 可这位虽是拼了命的救援亦难阻神甲始龙。后者剑光一旋就已使那裴叔业身首两断。当那人头抛飞而起时裴叔业的脸上满含着难以置信之色。 然而紧随其后却又是一阵水雾涌出将那十余权天都尽数笼罩在内也将外界所有人的视线都完全遮蔽。 裴宏志只觉手足冰冷脑海内反复回放着自己孩儿头颅断落的那一幕。然后他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回望贾诩:“神甲始龙你早猜到了?” “有些猜测不能确定。” 贾诩眼中略现愧色却又被很好的掩饰住了:“学生只猜到那位武安王另有布置却还是没想到天圣帝会将此甲也交托给武安王。” 其实方才如能仔细谋划仍有些机会的。只需能诱使对手强攻未必就不能使裴宏志与裴叔业二人趁乱逃脱。 然而贾诩却知对手极其谨慎只从对方一直只以弓弩炮弹远攻就可知希望不大。在裴府的防护法阵崩溃之前对手只怕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近战攻袭之意 且如此一来裴氏父子或能逃出生天他贾诩也是必死无疑。 他贾诩虽是领了裴家半年俸禄也感东主厚遇可说实话还远没到愿为裴家献身的地步。 裴宏志闻言却也未有怨责之意。贾诩已尽到了食客之责是他自己不能信其良言。 眼睑微阖裴宏志掩饰着目中泪光。可随后他又想起了裴元绍与裴玄机不由再次睁目看向了那团水雾。 那玄机与元绍二人没有了裴叔业拖累按说是有更多的机会从咸阳城内逃脱。 可裴宏志的心内深处却又升起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对方处心积虑只怕不会让他二人轻易生离此地—— 而此时那团水雾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玄机元绍还有那一众权天级供奉又是否无恙? ※※※※ 当水雾生成之时裴玄机就发现自己来到一片陌生的空间内。周围的裴元绍与裴府一众人等都不见了踪影。而四面望去可见一片空旷。 裴玄机目现戒备之色警惕万分的游移扫望着。他只一眼就可辨出这里不是刚才的所在也非是幻术的效果。而是由阴阳师或者龙脉士以特殊道法临时制造出的一处虚空。 可不管这里是何处总之有一点可确证那就是他裴玄机仍旧身处险境。对方大费周章总不可能是放他逃生。 此时就不知对手是欲将他暂时封印于此针对裴元绍等人下手?还是先把目标锁住他裴玄机。 一身闷哼裴玄机存神感应准备全力以赴破解这方虚空世界。可也在这时他身后百丈处传来一位男子的清朗语声:“武安王府孔殇在此等候多时!” 裴玄机不禁愕然他刚才扫视周围之时并未发觉身后有人。这位到底是刚至这方世界?还是真如其所言等候多时? 默然回望裴玄机只见一尊光彩绚烂的五色墨甲正浮空在百丈之外。 只是裴玄机的目中却又再次显出了惊意;“你是孔殇?” 在他得知的情报中武安王府的孔殇只是一位玄天境强者墨甲也只是乾元阶位。 可此时在他眼前那孔殇一身气机分明已至权天层次而那墨甲阶位亦已至仙元等级!且这一人一甲给人以无比的和谐之感。人与甲的契合度有玄甲五象之说。而他眼前这位与这一身墨甲分明已至联血同脉的层次!这在供奉客卿中相当少见很少有人愿为客卿量身打造仙元神甲。 ——眼前之景意味着孔殇的一身战力可以借助这甲得到百分之百的发挥 而据他所知这位武安王府的供奉在玄天境之时就已缕缕斩杀权天强者。五色幻刀杀人似如探囊取物。 “有意思看来阁下只怕又是一位伪开国?武安王麾下果然藏龙卧虎!” 心中这般转念裴玄机却无丝毫惧意一面防备着对手一面仍是极力准备打破这方虚空。 只是下一刻裴玄机就已心生警兆两道无形的劲气正从左右两个方向交剪而至。犀利无匹他身外的墨甲竟也难以抵御。 “无形剪?” 裴玄机一声惊咦随后胸中一枚舍利子瞬时激发在裴玄机及其随身墨甲的周围形成了一层钟形气罩。硬抗那双刀刃斩僵持不下。 这乃是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出自西南身毒佛门由一位得道佛修所遗。裴家在三百年前花了三千四百万金将此物购下一直保存至今。原本是欲以此物打造出一件圣器可在三百年来裴家始终没有寻到合适的炼器师将其炼制成形。好在只这舍利本身就已有这不错的防身之能。 裴玄机既知那魏无忌的‘无形剪’已落入嬴冲之手自然不会没有防备。而之前在宫内他也正是依仗这件价值甚至超越他本身仙元甲的至宝才从那始龙甲的剑下险险逃脱。 而此时裴玄机仍不敢大意依旧警惕万分的看那孔殇更始终分出着几分心力防范那一直未见踪影的始龙神甲。尽管后者始终不曾现身此间亦未被那始龙神甲的‘剑域’覆盖。 ——如只孔殇一人他完全不惧。上位伪开国之间的战斗至少也需百五十个回合才能决定胜负。这段时间足可他堪破这方虚空构成逃遁出这方虚空之外。让他担忧的就是始龙甲与这孔殇联手。 只是下一刻裴玄机的眼内却现出愕然之色只见两道五色光针赫然急袭而至。也不知那孔殇到底是何时打出的这二枚奇异光针总之当裴玄机感应之时那针就已近在咫尺。 感觉到那极致的危险他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蓦然声嘶力竭的大吼裴玄机蓦然提戟疾斩。 然而当戟影挥至之时裴玄机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与灵觉都被欺骗。那两枚五色光针都不受影响的从他戟旁掠过。先是穿透进大金刚须弥护体气罩之内然后又洞穿了墨甲。在他的额头处打出两个针眼大小的血洞!之后这裴玄机的身躯就是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只这二针便已湮灭元神!裴玄机甚至来不及做更多只是双眼中现出了强烈的不甘之色。 也就在这两枚大五行阴阳灭绝神针洞穿裴玄机眉心之后不久孔殇也一个闪身来到了裴玄机的身前。 他已收起了无形剪既然裴玄机已死那就再无发动这件圣器的必要。 无论是这一身的仙元玄甲还是那枚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都价值千万金。尤其后者虽非是圣器却有着比拟圣器之能。 这些东西如能带回给嬴冲。他那御主的心情估计会好许多。 记得之前那位好几次向他埋怨。凡是死在他刀下的都是墨甲关键部位损毁全无回收价值。再这样下去他都不敢让自己出战。 如今有这两件东西也可堵住御主的嘴了。 再待孔殇将那尊仙元甲及舍利虚空袋之类器物收起时又仔细观察起了裴玄机的身体。而后微微摇头看来并非是这时代的武修不堪而是这位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 早知如此就只需一枚灭绝神针便可将此人诛灭了。还可使自身保存更多的五行元力。 其实孔殇更遗憾的是这次没能与这位上位伪开国正面交手印证自己如今的战力。 这是因嬴冲与那位郭先生要求速战速决之故。此时咸阳城内依然鱼龙混杂不可不防。似那光明神教、弥勒教甚至天庭等等这次可都未露面未曾有人出手。 而绣衣卫与玄修如今都未在咸阳侦缉到这几家的动向可没查到却并不表示这几家就真是全无插足之意。 一道火焰挥出将那裴玄机的尸骸完全烧为灰烬。孔殇就又一个踏步准备走出这方由郭嘉法力构造出的虚空世界。 也在这时孔殇的眉头微挑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已无需他援手了另一处战场也同样是胜负已分!(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七章 全军尽没 就在裴玄机毙命的同时那片水雾之中裴元绍同样陷入了苦战。裴玄机不知去向裴元绍此时需独自一人面对那始龙甲的狂攻猛打。 可在之前宫中他哪怕全力以赴也仍在始龙甲面前狼狈不堪。完全是依靠那红线女的十二地支阵还有裴玄机时不时的援手才能抵挡始龙甲近一刻时光。就又更何况此刻他一身真元都被那‘剑域’镇压体内亦是重伤未愈之时。 裴元绍仅仅只接了一剑就已口吐鲜血浑身墨甲亦仿佛散架也似。 幸在那神甲‘始龙’虽有着一些灵智与战斗本能却并不似真人般聪明灵慧。这神甲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追击途中两位极力援手的权天境吸引。 可这自不量力的结果却是这二人被始龙甲的重剑一挥两断!而仅仅片刻的阻滞之后那始龙甲就又继续追击而来。 裴元绍目眦欲裂随即就眼现决然之色猛然一咬舌尖极力催体内气血。同时那圣器‘破军’的内部也弹出了数十细小的铁针刺入到了裴元绍的血肉之内从他的体内汲取精血元气。 ——这是裴氏一门搭配圣器‘破军’施展的搏命秘法损耗二十载寿元不但可使自身状态恢复极盛且能挥出平时五倍以上的战力。 尽管裴元绍预计自己只怕仍非是这‘始龙甲’的对手可此举却或能为自己争取到几线生机。 他的思绪清明已极如自己这次都保不住性命那么自己的寿元再多又有何用? 也在他身影飞退之时裴元邵感应到了后方蓦然有两道凌厉剑光飞旋斩至。颠倒阴阳的剑意使他瞳孔微凝!心知这必是武安王府的虞云仙在身后出手了。 至于武安王府的另一位伪开国嬴月儿却至今不见踪影。 ——也就是说这次极有可能是这虞云仙及始龙甲在联手围杀自己?而那另一位伪开国则是负责拖住裴玄机。 裴元绍的脑海之内掠过这念头却不敢有丝毫的轻忽大意此时只是一声冷笑。 “给我滚开!” 裴元绍手中的长剑蓦然向身后横扫。出平时五倍的巨力毫无悬念的将那黑白剑光一举荡飞!也将之后紧随而至的金山印顺势震飞到百丈开外。 伪开国的上位与下位之间本就有着不小的差距。而当他施展这门秘法之后更在二人间拉开了一道鸿沟。 裴元绍亲耳听到后方传来虞云仙的闷哼声。显然这一击令其受创不浅。 而就在裴元绍开始全神贯注准备应对那接踵而来的始龙甲之时。他的元神之内却突然生出极致的警兆。 一道剑光突兀亮起就在三丈之后蓦然爆虽不似神甲‘始龙’那般的霸道刚猛却也是极致的锋锐。 裴元绍猝不及防完全毫无反应之能就被那剑影破入墨甲。然后剑力所含的湮灭之力就开始破坏着他墨甲内的一切以及他的肉身。 “怎么可能?” 当那巨大的痛苦袭来裴元绍的目中顿时满是不甘以及不敢置信之意。 他的脑海之内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出剑之人是到底怎么出现在他的身后? 看起来这位似是借助幻雾掩护一直藏身在此直到他自己靠近之后才施以必杀一击。可这位又是如何瞒过自己的灵觉? ——哪怕是有着最绝顶的幻术大师掩护那也不该!自己毕竟是伪开国有着圣器‘破军’内九位权天境的加护感应之能远寻常武修之上。 可这次他从头至尾都未感应到到身后任何的生命气机。 随后裴元绍就想起了一个传闻传说那位名叫‘嬴月儿’的女孩乃是机关傀儡之身。原本就不是血肉之躯那也就更不会有生命特征。 只是此女既然在此那么他的玄机叔父又是何等情人?是被什么人阻拦? 裴元绍无瑕再细思更多只因那始龙神甲已然凌至他的身前。黑色重剑无情斩落! 裴元绍抽了抽唇角拼尽了全力想要抵御。可那往日如臂指使的圣器‘破军’此刻却只能异常艰难的变化。 就在他那由破军变化的臂盾成形之前始龙甲已是从他胸前斩入。沛不可当的剑力劈下将裴元绍的身躯几乎一分为二。 裴元绍的气机断绝那圣器‘破军’就已自的飞走。然而嬴小小的一道剑光却使那‘破军’的遁飞之势微窒。而紧随其后‘始龙甲’亦伸出了一只手将那圣器破军牢牢擒摄! ※※※※ 那裴府之东弥漫数里的水雾仅仅只维持了百余个呼吸时间就已逐渐消散开来。然而众人却再不见那裴玄机与裴元邵二人身影只有十几具权天级的尸体四散躺卧。在场也只有那神甲‘始龙’孤身傲立。 裴宏志口中蓦然一口污血吐出神色更显萎靡。眼前之景让他撕心裂肺痛苦不堪无尽的悔意啃噬心脏。尤其裴叔业的尸身与头颅更是让他不忍直视。 他心内已隐隐猜到只怕那玄机元绍二人亦已遭不测。只是却仍存着一线希望希望那两人都能安然逃离。 其他人死了也就罢了最多只是元气大损以裴家的底蕴仍可恢复。可如那两位伪开国折损对于裴家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可这点期冀之火也在随后一位神情凄惶的老仆匆匆赶至之后被彻底扑灭。 “相爷大事不好!魂灯灭了四老爷与九少爷的的魂灯都已没了——” 闻得此言在场留下的众多天位武修都已变了颜色。其中一人不忿抬起一脚就将那位正奔跑中的老仆强行踹飞! 而裴宏志的身影则是摇摇晃晃几乎跌倒。目光毫无焦距口里则呢喃自语:“叔业元绍玄机!还有嬴冲你这竖子!老夫必定——” 说到最后几句裴宏志却是怒意填膺激愤难平。 也在这刻裴府内院的大门轰然碎散。嬴冲的身影亦凌空飞至。他并未穿甲只是令摘星显化于身后。不过左右两旁还是有嬴月儿与左天苍二人护卫在旁。 “必定如何?难道裴相还欲拿本王怎样?” 一声哂笑嬴冲凌空飞落在十丈空中据高临下的看着裴宏志:“这些人畏罪潜逃本王命人将之击杀以正国法难道有什么不对?” 裴宏志无言以对只是双眼圆睁面色潮红狰狞。此时他只是想如这时候自己不顾一切令此间部属全力出手再动用自己最后的手段是否能将这嬴冲轰杀在此?(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八章 血流成河 “裴相!” 后方处的一声断喝猛然将裴宏志惊醒。 狠戾之气减退裴宏志的眼眸之内又恢复了清明之色。想起了身后厅堂中自己百余位家眷老小也想起了眼前这位有着‘涅槃’之术有着死而再生之能。 自己哪怕拼尽一切都没可能伤及这嬴冲分毫。反倒会令东河裴氏彻底堕入绝境。就更何况这位的身边还有着一位伪开国。 此时拼命毫无意义! 可当理智回归之后裴宏志却愈觉痛苦杀子仇人就在眼前而他裴宏志却无可奈何。 堂堂东河裴氏竟已落到这般的境地。任由对手耀武扬威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忍气吞声。 嬴冲则是兴致盎然的看着这裴宏志的表情变化只觉胸中异常的愉悦。哪怕明知天圣帝时间不多驾崩在即他也没法压抑住这一心绪。 也头一次感觉今次留下这裴宏志的性命可能更好过将其诛杀。让这人眼睁睁的看着裴氏衰落亲眷凋零看着裴叔业这些至亲被他一一诛杀从此痛苦不堪岂不更好过将其诛杀。 随后嬴冲又看向了那唤醒裴宏志的贾诩可却只冷冷一哂后就收回了目光。他对这位裴府的谋士不太看重。若真是智慧出众的谋者又岂会令裴府沦落到这地步? “裴相还未答我今日本王所为难道有什么不对?” “并无不对之处!” 裴宏志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一礼。他也在此刻将面上最后一丝表情也全数消去。知晓此时自己越痛苦只会令仇人越得意。 “只是后悔当年未曾斩草除根终致今日之祸。” 他也恨自己这些年没看透这竖子的伪装。 早知如此六年之前他就不该罢手。哪怕那时彻底将天圣帝激怒也需将此子剪除。 “民间有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盛衰兴替变化无常。陛下他三十年之前如能预料你们裴氏不惜勾结外敌出卖洛州千万秦民也要顽抗新法他多半也不会给你们裴氏复起之机。” 嬴冲冷哂:“看你这么有恃无恐是猜到叶老郡王为你求情了吧?可本王今日留你性命只是因你这老头还有些用处而已。”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径自往那堂中行去。不过在从裴宏志身边经过时嬴冲又冷然言道:“本王也不讳言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使陛下脱困。可本王也绝不会以此为条件与人交易。总而言之你裴宏志如今想要做什么那就尽早让人去做!今日大朝会九皇子监国授印之后就会颁布旨意将雍秦所有四等以上世家都打为乱党!并且罢免左右领军卫大将军。接下来的十几日内本王是定要这雍秦之地血流成河!” 裴宏志微一愣神就欲出言怒斥。可嬴冲已不打算理会大步走入到了厅堂之中。 看着这满堂之中那些裴府的贵妇亲族还有那十几位相府的公子哥儿在他面前瑟瑟抖神情惊惶戒惧嬴冲只觉是心绪舒畅异常。 此时他有股冲动要将这裴府众人都尽皆斩以慰父亲与洛州数百万死难者的在天之灵!却又知在天圣帝驾崩之前自己最好是将裴家这些人留着。如此才能使裴宏志更尽心尽力。 最终嬴冲还是压住了杀念一声轻哼大袖一拂:“全数押入绣衣卫天牢搜查裴府罪赃!” 须臾之后就有大量的禁军与墨甲涌入。无情的将这堂中众人全数锁拿。周围惊呼哀嚎之声四起嬴冲却已悄然离去走出了裴府。 裴府之外也正在收尾十万禁军与那些火炮弩箭都在撤离。嬴冲四下看了一眼就再次登上了自己的飞车准备返回皇宫。裴府这边既已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召集城中众官举行大朝。 这次的朝会也是至关重要需得威压众官与满朝勋贵皇室扶持九皇子监国更要将裴氏一党谋刺案彻底定论!故而嬴冲准备亲自监督。 此时咸阳之内还未彻底安定。比如梨园那边就仍在负隅顽抗。只一个黑龙道人还有那几位绣衣卫的镇国常侍只能限制齐王赢控鹤逃离却无法攻入到梨园内部 不过嬴冲已不打算自己出面而是准备全都交给嬴双城处置。 一方面是随着裴府降服神甲‘始龙’与孔殇小小这些人都可腾出手来;一方面则他本身与赢控鹤交情匪浅受过那位齐王恩惠此时如亲自对那梨园下手多少有些不便。那位如骂他忘恩负义他还真不好应对。 而此时武安王府诸人中也只有嬴双城的身份最合适既有足够的地位也与齐王并无交情。 想必嬴双城也能手到擒来梨园实力果然深不可测可在四位伪开国合围之下大秦境内任何势力都难抗衡。 车厢之内郭嘉与魏征等一众王府幕僚都在便是长史谢安也赶了回来。 嬴冲先扫了后者一眼后者立时会意起身答道:“臣不负所托!不敢说今日朝会不会有任何意外。可必是大势所趋螳臂不能当车!” 之前嬴冲负责的主要是三王九公这些勋贵。而谢安则主要是负责游说文臣比如他的父亲与其余的阁老大臣。 嬴冲微微颔又问嬴鼎天:“城东怎样了!” 后者摇头答道:“还未有征兆。” 也就是说咸阳城中的这番变乱并未影响到山河社稷图内的局面。 嬴冲的面目微沉眉头大皱不过当想及太学主渡劫至少要到今日的午时时分结束。而自己这边也才刚刚开始便又稍稍放宽了心。 正说着话李广忽然率人匆匆赶至车外声含喜意的禀报道:“殿下!裴府地下藏金一千二百万两无主乾元墨甲三尊坤元墨甲十一尊!” 他倒也知此事最好莫要大声宣扬只是束音小声回禀着只有车内诸人可以听闻。 嬴冲闻言顿时剑眉微扬目中微现讶异之色。而在场的郭嘉谢安等人则是面面相觑眼现错愕之色。心想裴家在京囤积了这么多墨甲做什么? 而诸人之中魏征先出言道:“臣恭喜殿下!且另有一事禀报今日抄斩各家侯伯与京官府邸共得银钱六千二百四十万两金缴获有主墨甲六十七尊无主墨甲四尊共估价七千二百万金。其余书画珍宝价值还无法计算。” ps:就是延迟一小时更新而已大家能不能别这么污?我到日本都是熬夜写书好不?从没跟人去洗过泡泡浴啊啥的也没接触过什么无料案内很正经的!(未完待续。) 正文 五九九章 犒赏全军 郭嘉与谢安二人互视了一眼心想这倒真是喜事。如此众多的财货入账谁都会欢喜。 尤其他们二人都深知嬴冲府内的财力可谓困窘之极全无积累。全靠嬴冲的预判在北方大灾中赚了一笔加上王猛向来福等人的苦心经营还有一年以来的强取豪夺才能勉力支撑。 不过谢安的眼中又现出了几分忧色:“这笔钱财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他这次却是一心为武安王府着想担忧事后的反噬。 这‘反噬’倒不是指裴家与今日灭于嬴冲之手的诸多侯伯京官这些人既被打为乱党那么他们的钱财就是罪赃。 事后哪怕这些人最终逃脱过嬴冲的清洗甚至‘平反’冤情也没可能要回他们的财物。 可如嬴冲就这么大刺刺的把这些钱吞下却又会使朝中无数人眼红嫉恨。毕竟这次禁军的所有缴获许多都不能算入‘战利品’的范畴本质也是坏了规矩。 这次天圣帝如若驾崩那也就罢了嬴冲以宗室身份领摄政王执掌朝政无人敢多言。但如天圣帝安然回归则数年之后必定会有人以此为柄攻讦武安王府。 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将这些罪赃大半归于国库如此方能塞众人悠悠之口。可真要这么做的话便是谢安也觉不甘。 嬴冲却不假思索就已答道:“所有财物都按平时缴获的规矩分配。除了武安王府与国库该得的部分其余全数犒赏全军。” 谢安闻言却不禁再吃了一惊:“这是否太多了?” 刚才魏征报出的收获只是粗略的统计而已其实还有许多零散的收获仍未算入。 以谢安的估计这次光是现金就可收获至少万万金以上。而哪怕将归于武安王与国库的那部分抽出把那些书画珍宝墨甲房屋地产之类暂时押后也有着至少七千万金可以分配! 如今咸阳城内禁军共有八十余万——左右龙**武军二十四万人、左右神**武军二十四万、左右神策军二十四万左金吾卫八万六千人宿卫军二万四千人。 其中天位至少五百其余五阶以上的武道强者不计其数。这些人实力地位不同拿到的赏金也就厚薄有别 可即便如此禁军底层的那些将士也能拿到至少六十金的厚赏也就是六百两纹银。 这笔钱财足可在雍秦二州这等繁华之地买下至少五亩以上的上等良田也可使他们这一辈子不愁吃喝无忧无虑的过完此生。 谢安担忧的是禁军的战意与斗志有了这笔钱财之后谁还愿在军中受苦?还有人会为朝廷效死么? “暂时不用全数发下的按前次清剿暗城后定下的的规矩便可。” 郭嘉说完这句见谢安依然眼神狐疑就又失笑着为他解惑。 “前次暗城一役之后殿下也只是将赏金下发了十分之一。其余的部分都统一存入到钱庄生息只有待神策军士卒服役期满又或伤残之后才能领取这笔赏金。可如这期间他们违了军法畏敌不前是领不到的。” 谢安眉头微凝这件事他可没听说过在幕府之中也因自己仍是‘外人’身份并未刻意去打听神策军中之事 可此刻闻言却立时会意然后他感叹着猛一击掌:“此法大妙!八十万禁军军心可得矣——” 如此一来既能保持禁军的战力。又能使所有禁军将士对武安王府归心。 而事后无论天圣帝怎样都无人再敢拿这笔钱财说事那无异是与咸阳禁军为敌! 不但解决所有隐患祸端也可一举多得使武安王府的地位更为稳固。 “那么这些金银又是存入哪家钱庄?” 郭嘉魏征二人却是笑而不言。而谢安见状便也是了然无疑。这些钱庄想必是都与武安王府大有关联。要么是有着股份要么是嬴氏一党。 怪不得他最近他感觉武安王府的财政宽松了不少。似有了大笔的银钱流入不但那‘安国渠’的建造速度大大加快甚至还有余力在人丁稀少的冀北开辟田亩继续招揽流民。甚至还惠及整个嬴氏宗党。 嬴冲从没在意这些银钱只关注另一件事:“右金吾卫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如今的咸阳城附近就只有右金吾卫八万军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也是他较为在意的事情。 需知大秦最早由左右金吾卫府担当护卫京城之责。其中左金吾卫负责咸阳守备与治安而右金吾卫则是镇压戎卫咸阳周边治安。此外还有左右领军府管领雍州十八万府军。 这就是所谓的‘四府’也就是朝廷名义上的真正禁军名义上属于府军系统可在府军中又有着特殊的地位一切装备配置都比照边军。 而所谓的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只是天子私军而已并不受兵部与枢密院的管辖。 那左右领军卫如今基本都是在雍秦世家的掌控中嬴冲从未指望过。不过他如今对右金吾卫倒是有着几分兴趣。 如换在数十日前这念头可谓是异想天开。可之前因咸阳附近案件频发之故最近的右金吾卫大将军王师道已被夺职问罪正在大理寺受审。如今右金吾卫军群龙无首又有其中第三师在十宫大比期间效力于他麾下有着几分香火情这就给了他一个掌控右金吾卫的机会。 可惜的是他麾下的谋士都有要务在身之前也只能派几位略具口才的使者联络而已。 “右金吾卫么?还没消息。学生料那第二师与第三师应无问题。可最精锐的第一师却有许多世家子不过也无需忧心。” 郭嘉神情淡淡目现讥嘲之色:“原本学生不敢担保可如今却料那右金吾卫第一师最多两日之内就可入武安王府羽翼之下。一则大势所趋二则财帛牵动人心。” ——仅需一日武安王府遍可肃清咸阳周边将注意力转向城外。右金吾卫那一师之众如何能螳臂当车?又有高额赏金诱惑那些右金吾卫的将士很难被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鼓动诱惑。 即便有一二例外也无需在意。 此时他们这辆飞车已然掠空而起直飞那皇宫方向。不过就在之后不久嬴冲又接到了两个消息一是梨园那边齐王已经降服所有人都已放下了兵器解除墨甲;二则是靖北郡王卢文进已率人拦在了他的飞车前急欲求见。 嬴冲神色微动透过窗帘往外看去。只见那满头华发的卢老郡王正往马车方向深深躬身似在大礼参拜。 嬴冲面色微僵他已猜知到这位老郡王拦住他去路的用意有心不见可见这位老将军那悲凉的祈求却又心有不忍。 “不愧是曾经的名将榜中人。” 郭嘉此时亦是一叹:“应是为固原卢氏而来!以这位的智慧定知殿下举兵勤王之时首要便是扫除卢氏。” 嬴冲默然今日他去见了叶老郡王去见了荣国公也去见了武德王世子却独独未去过靖北郡王府。 其实他是心意已定今日天圣帝若然驾崩自己必顺势将这腹心之患扫除。甚至如一切顺利他会将固原卢氏列入乱党一员在咸阳局面稳定之后再行下手将之彻底覆灭—— 略略思忖嬴冲想到自己如拒而不见实在太不近人情在外人眼中也显狂傲。便还是命一侍卫将卢文进请入了马车。 而这位靖北郡王一入车内就直接目视嬴冲道:“闻说殿下欲举兵勤王清肃雍秦!我固原卢氏愿附骥尾!既日遍可起二十万义从听奉武安王府调令。” 嬴冲闻言却默然不答一阵沉默。卢文进顿时怒目微睁振衣前行数步厉声喝问:“武安王殿下莫非是定要断我卢氏苗裔?就不惧寒了大秦士心?” 又道:“如今卢氏虽弱却还有精兵十万道兵九千墨甲无数!殿下如一意逼迫那么卢某不才必拼死一搏以敬殿下!我卢氏从此不求存续只求玉石俱焚!甚至转投大赵奉上井陉关亦未为不可!” 说到最后卢文进的目中已满是悲凉之意。 他虽用的是威胁的语气可其实还是隐含哀求之意。 堂堂的固原卢氏竟需他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乞怜才能苟且求存——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到这副田地? 嬴冲闻言不禁暗暗一声嗤笑。此时赵国内争激烈可没心思攻入秦境。两国发生大战的可能小而又小。 更可能是还未等赵国朝堂商议好是否出兵。他的冀宛大军就已将卢氏之军扫灭。 并未受卢文进的言语影响嬴冲陷入了深思。而后他的神色越来越是冷肃。 要要放过卢氏么?可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自己可不能软了心肠。 也就在他欲开口拒绝时谢安忽然开口:“其实还是有着两全之策!” 此句引得诸人都纷纷往来而谢安则从容自若的问卢文进:“不知郡王可否即日上表请求朝廷转易封地?” 卢文进的面色顿时转为煞白。而嬴冲魏征的目中都同时眼神一亮。(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零章 到此为止 咸阳城北梨园之内。这里的外围依然火光熊熊热焰逼人。 不过自从赢控鹤让部属弃械降服之后梨园内的人手就开始在全力扑灭火势。而禁军与绣衣卫之人亦不为己甚甚至都抽出了些人力帮助灭火。 毕竟这是在咸阳闹市之中一旦燃起大火火星随风飘散传播必将损毁无数民居。且齐王赢控鹤并未被武安王正式打入乱党之中。那位殿下的军令只是全力阻其离开咸阳而已。 ——只有在不得已时才需格杀勿论! 之前梨园的大火。也是因齐王部属尝试往外突破这才引来了禁军与绣衣卫的反击以弩箭与术法攻袭。如今那位齐王既已放弃了抵抗他们也就不为已甚。 而此时梨园内最高的玉京楼内赢控鹤与红线女却是相顾而坐默默等着绣衣卫的人手到来将他们‘缉拿’。 前者神情自若的饮酒吃菜只是偶尔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最终还是红线女沉不住气不耐的问道:“你还真降了啊?可知从此之后汝之生死都在武安王一念之间。” “这是不降不行没听见?裴氏那边的动静已经停了三位伪开国合围如之奈何?红线你若担保可将他们一起咔嚓了本王倒还能有几分信心继续负隅顽抗。” 红线女‘嘁’了一声冷笑着回应:“我就不信你堂堂齐王会想不出办法?殿下手中的那些人要藏到什么时候。” 这次赢控鹤沉默了一阵随后摇头道:“非我不愿!裴府那边的消息是裴府已降而裴玄机裴元绍却都已战死。皇兄那混蛋竟将神甲始龙也托付给了嬴冲。” 红线女闻言愣了愣随后就脸色转白目现了然之色。 “如此说来突围确非良策。可殿下就不惧那位羽翼丰满之后把你给宰了?” “不会!” 赢控鹤笑了笑语气斩钉截铁:“我与他到底是忘年交还有着几分情面。只需能交出手中的一应权柄以嬴冲的性情定不会动我分毫。” 红线女却不信眼神睨视着对面她绝不信嬴控鹤会甘心放下野心交出手中的一切。 “不甘心又能怎样?如今本王已受制于人。” 赢控鹤似看透了红线女的心思又摇了摇头:“所以本王如今最期冀的就是陛下他能够一直安然无恙。且红线你如担心自身安危亦大可不必。别忘了魏无忌的几条退路可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 这句话使红线女一阵目瞪口呆按理而言。嬴守愚继位她眼前这位其实有着更多的机会才对。毕竟在名份上那位上面有着八位兄长且只年仅六岁由权臣扶持的九皇子无论如何都比不得天圣帝。 不过随即她就明白了过来她眼前这位多半是怕了嬴冲的不择手段。 天圣帝事事都讲规矩那位哪怕是明知齐王野心勃勃可只要赢控鹤不违国法不被抓到实质的证据就不会拿他怎样。 可那嬴冲的行事作风却与天圣帝迥然而异。可能只需一个怀疑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嬴控鹤可在天圣帝的治下过得很舒心。可换成嬴冲掌权可能他这边稍稍动些不该有的心思就会死在那位的手里。 而听到最后一句红线女也的确是放下了心。她担心的就是自己也落到裴玄机裴元绍那样的下场被嬴冲一并剪除 这分明是要出卖信陵王来换她的性命。可只需她自己没事就好那魏无忌的生死红线并不在意。 “斩掉了神龙却放出了一头凶兽吾等真是可笑可笑!这笔生意实在不划算还是算了吧。今日这场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 赢控鹤自嘲一笑随后又唏嘘着感叹:“本王昔年可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梨园混吃等死胡天胡地的纨绔子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平定匈奴扫灭暗城又将我大秦第一世家逼入到绝境。而今更有一手遮天之势主持皇位的更替。” “武安王殿下天纵奇才其能自非我等俗人能够臆想。” 门外有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赢控鹤听闻后立时就知是王承恩到了。当他转目往外看去只见那王承恩果然正与另一武将打扮的男子联袂行至门前也同时朝他一礼:“奉武安王殿下之令有请齐王殿下入宫。” 赢控鹤首先看了那男子一眼心想这位估计就是嬴双城了。并未有什么出奇之处此人唯一的特点就是与他并不熟识。看来他那忘年交果然是不打算手下留情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此时请他入宫多半是为举行大朝也就是说嬴冲此时已将九皇子监国之前的所有障碍都已扫除。也将朝会时的一应事务都安排妥帖。 赢控鹤摇了摇头转而又望王承恩;“武安王殿下有天圣帝血脉亦有资格继承始龙神甲与和氏璧。一旦这位执掌朝政本王预料最多三五载内这江山社稷就要落入安国嬴氏之手。王大使你今日这般尽心尽力的助他不知可对得起天圣帝?” 嬴双城闻言不禁变了颜色。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胸中顿时是波澜起伏难以自禁。 心想族主他竟然是要夺权篡位取代黑水嬴氏成为大秦皇统么? “据我所知殿下他暂无此心。” 王承恩的神色倒是平静如故毫无变化:“且如真有这么一日或者也是如今陛下之所愿。” 嬴控鹤微一扬眉而后一声嗤笑。心想果然陛下他或者早有这念头。只是一直以来不能确定而已。 当下他便也振衣而起:“前面引路吧朝会之前本王欲见武安王一面。” 就在这刻他听见了皇宫之内传出了阵阵钟震之声。而在场几人也都了然知晓这定是通知咸阳城内所有京官今日将举办临时大朝的钟鸣。 ※※※※ 咸阳宫内的钟鸣在武威王府内同样清晰可闻。 武威王叶元朗正负手立在王府正殿的门外遥望咸阳宫。听见那钟鸣一连八声之后又仅隔一百个呼吸就又是第二波的钟响震荡全城 “并非是边关告急而只是临时大朝。” 听到此处叶元朗终是转过身看向了身后两位一身紫袍玉带的少年:“看来是大局已定兴平郡王与崇国公可以回了。” 可那二人却都是面现迟疑犹豫之色。 叶元朗不禁一叹又再言道:“咸阳城内如今已尽为武安王掌控。二位皇子如今留于老夫王府又有何益?反而陡惹猜忌为自家招灾惹祸也连累老夫。” 二人闻言都身躯微振。那兴平郡王嬴瑾瑜首先反应过来朝着叶元朗一礼;“老王爷提醒的是晚辈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就果无半分停留之意匆匆直往殿外行去。 ——昨日他二人不约而同的赶来武威王府本是为争取叶元朗的支持。可结果却是仅隔一刻时间那位武安王就已在咸阳掀起变乱。之后因宵禁之故二人不得不继续呆在武威王府内直到此刻。 嬴瑾瑜其实早已心急如焚可却也知自己做不了什么。八十万禁军大势所趋自己的任何动作都是螳臂当车。 且相较于自家的府邸这武威王府内反而是咸阳城内最安全的所在。 不过到了此时已时移势易。之前他们留在这里是不得已也是为求武威王庇护。可如今再停留于此那位武安王殿下会怎么想?是判定他们心有不甘意欲谋反么? 而此时嬴瑾瑜的脑海之内只有一个念头。为何会是嬴冲?父皇他为何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嬴冲之手。 岂不知这是将他们的生死全数送入那位武安王掌控之中? 为何就偏偏是他那个让他瞧不起的纨绔子能得父皇如此信任? 崇国公嬴去病也同样不甘。他并未立时离去目光犀利如针的看着叶元朗:“武安王一手遮天老王爷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不成?如今朝中正需有人主持公道。” “公道?” 叶元朗微一摇头:“国公将老夫看得太高了何况以老夫看来武安王殿下主持朝政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不好。” 叶氏僻居蜀东这朝局无论如何变化都与他没什么关联。这二位殿下无非是看上了他在禁军内的那些旧部或可牵制武安王一二。可这又是何必? 那皇位落入嬴冲之手还是依旧在黑水嬴氏的掌控中有什么区别么? 嬴去病则深吸了一口气:“嬴冲欲剪除朝中世家大阀将朝中勋贵视为猪狗这也是叶老王爷所愿见么?” 叶元朗微觉意外定定的看了嬴去病一眼而后摇头:“他已遵守承诺留了裴宏志一命可见还留有余地。” 随即又笑道:“所以老夫才一意要将凌雪她嫁于武安王殿下。”(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一章 郭谢之问 “所以老夫才一意要将凌雪她嫁于武安王殿下。” 叶元朗的言辞间是说不出的得意。而嬴去病最终还是哑然无言恭敬的告辞离去。 ——他不想得罪武威王府尤其在此刻叶元朗的孙女婿执掌咸阳之时。 此时能抗衡嬴冲之人已经不多叶元朗乃是荣国公之外硕果仅存的一位军中巨头朝中有数的镇国上将嬴去病不愿也不想将这位推离到离自己更远。 待得这二位皇子离去在旁边厢房内等候的武威王妃连同聚于此间的一众叶氏族人也都纷纷行至正殿之前。 “夫君我听说那位殿下已经程阳侯礼德侯乌程侯这几家灭门可有此事?无诏而擅杀大臣这可是大罪您就出面劝他一劝。” 叶元朗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再扫望那众多面色煞白的女眷一眼之后是无言以对。心想这些深闺妇人见识就是浅薄。 便是他的妻子这几十年来主持武威王府井井有条得上下爱戴也逃不过这局限。 倒是他身边的长子叶宏志朝着王妃一礼后恭敬的解释:“母妃不知今日是裴家犯错在先不守规矩。便是天圣帝回归多半也只能默认武安王殿下的处置。擅杀大臣无从谈起。” 裴氏一党所为并非全然无辜。而若然那位陛下真要驳了武安王殿下的定罪为这些人平反那真将是举朝震动。料来天圣帝也不会自断臂膀。 故而今日之后要么是嬴冲一举窃取权柄要么是所有一切都不了了之。 而稍稍犹豫之后叶宏志又凝声道:“说句不当的话今日如天圣帝能安然回归也就罢了。可若不能便是朝中三王九公也要灭去几家。武安王殿下执掌朝政已成定局少不得一个摄政亲王之位日后朝中群官亦需仰起鼻息母妃实不必为武安王殿下忧心。” 听完这句那武威王妃才稍稍放下了担忧。而王妃身后一众亲眷则是神情各异。 “摄政亲王也就是代九皇子掌控朝政?” “明明有那么多长皇子在为何是九皇子监国?” “你这蠢货!那位扶持陛下幼子监国不正是为监国摄政?换成其他的皇子那位殿下哪能放心?” “除灭三王九公?这是开玩笑吧?他如今已有这能为?” “如何没有?刚才不是得了消息裴相已然降服?十几位权天级的供奉还有那个名震大秦的裴玄机都已死绝了——” “如今八十万禁军已在他手又有北方百万大军便是我们叶家也是望尘莫及。” “看来我们叶家倒是真找了一位不得了的女婿。” 叶凌梦也在其中只是暗暗心冷。她是直到今日才知那位妹夫的心狠手辣。 咸阳之内五家侯门十一家伯府一夜斩绝血洗咸阳。这样的惨事也只在三十年前诸皇子争位之时才有发生。 对于自己的夫君妹夫他果然是已手下留情—— 叶宏志听着这些族人的言语默默无言。只是有些崇拜的看着父亲的背影。 他是知晓当日嬴冲‘擅闯’叶凌雪香闺‘偷窥’叶凌雪沐浴的真相之人。 可笑当日自己听父王说那嬴冲哪怕武脉被废爵位被除亦将官至三公时竟觉荒唐无稽。 而此时叶宏志佩服之余又暗暗腹诽。那时他的四女同样未曾定亲就为何一定是叶凌雪不可?换成—— 忽然间叶宏志心中微动想起了关于他那侄女的传言。 ——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 昔年曾有游方道士断定了叶凌雪将有一日成为万民之母! 心中一慌叶宏志下意识的开口:“父王当年那——” 话到嘴边他才觉不妥此时人多耳杂非是议论此事之时。事涉皇位传续岂可轻忽? 而此时叶元朗已疑惑的回望:“什么当年?你想说何事?” “没事!只是想起了当年故安国公——” 叶宏志正欲支吾着应付却忽又听那院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甚至还压过了宫内的钟鸣。 这使叶元朗微一扬眉叶宏志亦觉惊诧听出这欢呼声的来源正是护卫在王府之外的一部禁军。 而此时都无需二人吩咐就自有下人出去打探仅仅片刻就有一位管事回报:“回禀老王爷与世子外面是武安王殿下有令。今次将尽起犯官之财重赏所有禁军将士!据说每位兵将预计都可收获六十金以上!” 叶宏志闻言不禁身躯一震目透精芒。心知从这刻起那八十万禁军军心都将尽归武安王府所有。 随即他又目望叶元朗神情犹疑:“父王!” “你猜的没错!” 叶元朗背负着手神色感慨万分:“选在这个时候就是为了震慑群官!” ※※※※ 皇宫之前嬴冲乘坐的飞车已然落地而靖北郡王卢文进也早在半道之时就孤身离去。 嬴冲首先下了马车直往宫内行去。郭嘉却故意延后几步在车内目光灼热的看着谢安 后者亦是猜到了几分同样放缓了足步。 “郭先生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确实心有疑问!” 郭嘉笑着问:“为何要建议殿下迁徙卢氏封地?长史当知卢文进在族中早无权柄即便今日他应下此事卢氏也未必会听信其言。” 所以北方这一战其实还是要打。那位靖北郡王说是尽起二十万军效力于嬴冲座前之语完全可当是开玩笑。 所以方才谢安之语反倒是为固原卢氏谋取了一线生机。 “今次陛下如若安然无恙那么殿下必成众矢之的势必要被朝野合力排斥!在下更知郭先生是正全力以赴在陛下回归之前为王上谋取实利。” 听出了郭嘉语中所蕴杀机谢安言语从容的回应:“尽掌北境四州之地收缩爪牙以待乱局这可是郭先生如今之谋?” 郭嘉默然这谢安确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今日之后嬴冲势必要受诸皇子所忌亦将被雍秦世家视为死敌! 既是如此那么武安王府就也需有一力抗衡大秦之能才可保日后安然无恙。 所以那固原卢氏还有那宁国公魏九征等等他是必欲将之铲除不可!如此才可稳坐一方坐观这大秦风云变幻 “然而郭先生可知如今举朝之内所有皇亲勋贵官员士子都在殿下的屠刀之下瑟瑟发抖惶恐不安?所谓物极必反一旦恐惧到极致看不到希望。这些人未必就不会放下所有的矛盾抛开恐惧与殿下为敌。” 说到此处谢安又神色坦然的与郭嘉对视:“今日的殿下只是展现了威严可却还未示人以仁心!”(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二章 奸贼嬴冲 郭嘉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谢安之言颇有道理几乎就将他说服了。 而谢安则继续侃侃而言:“殿下所需的是扫除腹背之患那么使卢氏移封一样能达到目的何需一定将之除灭不可?卢氏乃是维系数千年之世家一旦灭亡必使秦境之内所有世阀惶恐。如因此而疏远殿下岂非是与郭先生所求事与愿违?” 又仔细分析着利弊:“卢老郡王在族中并无声望可我等应承下来又有何损?可以让他人知晓过错在卢氏而非是殿下。且这一战既是定要发生不可那么卢氏的武力依然要毁在我武安王府手中其实并无区别。将卢家残脉移封西疆于武安王府何损?料来那卢氏从此再无力与我武安王府为敌。且有着保全一族的希望也好过于卢氏玉石俱焚” 郭嘉静静听着却未置可否。谢安之言看似有道理可其实对于世家还是有颇多维护之意。 不过他此时也未点破反将眸中的杀念略略收敛了几分:“那么卢老郡王的移封表就交给长史了。五日之内可否?” 方才那卢文进虽已答应移封可郭嘉料这位老郡王不会那么痛快。这位不但有着天圣帝可以期待也对未来的局势心存幻想。 不到不得已此人绝不会主动上表授人以柄。 至于谢安他是想到当今之世终究是世家大族的天下。武安王殿下自身亦是世阀一员。武安王府内终需有这么一位人物成为殿下与世家间的纽带调和与秦境各方世族间的关系。缓冲各方矛盾。 即便有着些许私心可只要不是存有恶意那也不是不能容忍他郭嘉不同样如此么? “必不会令王上失望!” 谢安只觉头疼知晓这差事不好办。不过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此时也只能答应下来。而后这位却又神色真挚道:“所谓同心则气聚同力则事成。谢某如今一生前程都已系于王上。武安王府兴则谢安必能一展抱负;而武安王府衰则这朝中再无谢安立足之地。故而此时谢安亦是一心一意为殿下打算还请郭先生少些猜疑。” 郭先生笑了笑正要回应却听飞车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这使他微一凝眉几步走下马车往那声音来处望去。赫然只见那宫门不远处有数百位士子欲冲往嬴冲方向其来路不同大多都是太学的寒门士子也有不少来自嵩阳书院此时都被禁军将士牢牢阻拦在千丈之外。 其中有些人因冲击推挤难以寸进于是便大声呼吼极力的劝诫也有人在怒声破口大骂。 “——还请武安王殿下三思所谓国赖长君!以幼主监国是祸非福!” “陛下他如今仍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死未卜!武安王你手掌八十万禁军却不思救驾。反而是祸乱京城清洗异己到底是意欲何为?” “武安王殿下可是已忘了陛下的恩德?” “陛下他错看了你嬴冲你这狗贼!” “我看你是居心叵测!陛下膝前已有成年皇子数人汝舍长君不立反而扶持幼主。可是欲欺九皇子年弱代掌朝政?” “嬴冲!你倒行逆施擅杀大臣!吾等与汝势不两立!” “——忠武侯他赤胆忠心年轻时一意报国在西疆斩杀了妖邪无数一身大小伤疤近百处满朝内外无不佩服敬崇。他有何罪?只一个党同裴氏就被你捉拿了全家老小下狱问罪!武安王你瞎了眼么?” 嬴冲一直都是冷然哂笑懒得理会也不屑辩解。只眼含赞赏的看了那守卫宫门的花彤一眼。然后任由前面的侍卫引路直接往那宫门之内行去。 后方郭嘉与谢安对视了一眼都是面色铁青而又无可奈何。 如今的武安王府可是肆无忌惮的诛杀勋贵屠戮官员。可眼前这些学生士子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身上天然就有着一层护身符在一旦有了什么伤损必定会引来大秦百姓与士林舆论的同情。 看这些人把嬴冲说得似是十恶不赦的奸邪一般。也幸亏是来人不多只有寥寥三百余位成不了声势。 郭嘉奇怪的是在钟鸣之时这满城就是宵禁状态这些人怎么来的皇宫前的?他召来了几位禁军询问才知这些人都是从嵩山那边归来的学子。 返城之后这些人并未归家直接就奔向了皇宫。初时禁军无人注意只当他们是返回位于城西的太学。而待得这些学子靠近皇宫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好在那权左神策军节度使花彤处置及时手段也算到位。一方面遣人在各处路口极力阻拦更多的学生接近;一方面又调遣人力牢牢看住了这三百余人。不过并未伤人仅只是阻止他们进一步接近宫门又唤来了玄修以术法压制令这些学生的声音传不到三百丈外。 谢安亦一声轻哼唤来了嬴鼎天:“查查究竟看看这些学子身后是否有人串联。再让你手下的‘玄雀’注意那些太学与嵩山学子的动向。” 道完这句他亦与郭嘉二人联袂入宫。此时钟鸣已起。大朝会即将开始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办哪里有心思顾及这些太学学生? 而此时就在这‘御安门’的对面二里外一座三品官员的宅邸之内张良正若有所思的收起了千里镜。 “诸位你们觉这位武安郡王如何。到底是真欲趁势而起执掌大秦朝政。还是另有目的——” 此时这座小小的阁楼中竟亦有十数位颍川书院的士子都是暂随张良‘借住’在此。都得以近距离观睹宫门前的那场小小骚乱。 ——张良父祖皆为韩相。城父张氏亦是韩国中最古老的世家家谱可追溯到商周之时。故而哪怕在秦境之内张良亦能手眼通天。 “他如真有篡夺权柄之念那么就只需待得午时天圣帝与太学主同归于尽便可。又何需急匆匆的举行大朝。以秦九皇子监国” 诸人里首先出言的却是荀彧而这位眼中竟是目现钦佩之色。 “大秦这对君臣也可谓相得。天圣帝可以毫无犹豫将所有禁军所有权柄交于武安王殿下之手。而武安王亦不负其君不惜身染血腥悍然血洗咸阳。为天圣帝诛戮勋贵剪灭裴家党羽得罪雍秦世阀。” ps:下一章卡文慢点更新(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三章 韩国群英 张良闻得此言亦是深以为然轻声叹道:“吾料此番天圣帝如能安然脱身大秦必能完成变法使国力腾飞再成强秦之势。” “即便最后事与愿违天圣帝驾崩于山河社稷图内亦有人可承其遗志。至少日后这二十年内这大秦都将是那位武安王的天下。而这位殿下的手段——” 荀攸的语声一顿并未下评断只是转过语气道:“无论是哪种结果对我大韩而言都是祸非福。” 阁楼之内顿时是一片沉寂。在场诸人都是微微颔首并无反驳荀攸之意。 韩与秦魏楚相邻周围皆为强国与各国间的关系并非是一成不变。比如大秦在过往数千载岁月中韩曾仰赖秦力数次免去了被魏楚吞并之祸。可数年前又与赵魏二国合力将秦军赶回到函谷关内夺回了位于大秦洛州的数百里失土 对于大韩而言一个有足够实力牵制魏楚却又无力东顾的秦国才是最为有利的。 可一旦大秦有能力再次兵出函谷那对于关东诸国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么秦如攻魏诸位以为胜算几何?” 陈宫负手看着那深宫之内目含幽火:“天圣帝如驾崩武安王主持伐魏之战能有几成胜算?对于信陵王而言损益如何。” 他对嬴冲杀戮大秦朝臣之举是反感之至。帝王与贤人君子公冶天下那位天圣帝本就有违君王正道。而这武安王更是对大秦的勋贵世族举起了屠刀! 荀攸哑然失笑心想不愧是陈宫直接就点到了关键。 “信陵王么?首先他安返魏境的可能小而又小不足半成。即便返回也将实力大损再难掌控魏政。” 见在场诸人并无异议荀攸才又继续分析推演:“大魏朝争必成定局。即便勉强联手抗敌亦难同心合力此为败因之一;其二魏国方经大灾民乱国力虚弱军心浮动;其三洛州故时虽为魏土却已时隔数百年如今等同是新得之地根基不深;其四如今赵国国内同样内争激烈北面又有蒙古崛起驱赶突厥牧民南下以致边疆匪乱四起只恐此时无力援手。而我大韩——” 荀攸并未道完可楼中诸人却已面面相觑眼现无奈之意。韩国国内如今也是形势不佳。同样是水灾爆发民乱四起。六年前的神鹿原大战韩军亦损失惨重。嬴神通为迫韩国退出联军着重打击使数十万韩军败亡覆灭于其手之后又有楚国趁势北上意图叵测。 秦魏之间如真是爆发大战恐怕只能由魏国一力抵挡大秦百万军势。这可是兴师问罪为天圣帝之死锐意复仇的哀兵—— “麻烦啦!” 钟繇亦微摇着头神色苦恼:“说来那位武安王亦有数败。朝中局势不稳雍秦世族必不肯甘心就缚!边军府军亦未必会听其号令。且大秦才历经北境大战军资粮草都未必充足可——” “可如在下是那位武安王必定尽屠雍秦世族夺其产业田土赏赐诸军。再以为天圣帝复仇之‘大义’统合朝堂诸臣;重用王安石以笼络新党;启复叶元朗及蒙进入朝以结大秦将门。用关东洛州之田土激励寒门及内外诸军。如此以那位武安王的兵法大魏安能不败?” 听到此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寒气。齐齐往那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那出言之人乃是一位身着青袍的瘦削青年。这位一身寒酸的打扮与此间格格不入。明明在说着很可怖的事情却偏是笑吟吟的模样。 而陈宫见状顿时眸光微黯面现阴霾。他眼前此人姓徐名庶与他同出于颍川书院可其出身却是一位寒门士子。 “徐兄之言真让人不寒而栗。听你这么说来魏国只怕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张良亦苦笑了笑而后一叹道:“其实我等在这里说再多也是无用魏无忌会否妥协端看他自己是如何看的。可惜——” 可惜他们人微言轻不能左右朝堂大势也不足以影响今日大秦的这场变乱。 “张师兄此言正解!” 荀彧微微颌首神色严肃:“其实我等与其忧虑大秦谈那魏无忌倒不如多思些自强之道。近日彧在秦境观王安石之变法其实颇有可取之处。而如今我大韩无能贪腐之辈充塞朝堂而有才有德者却不能伸张其志。朱门酒池肉林而百姓则难以果腹。朝野对立黎庶草民莫不将世族权贵恨之入骨军心则散乱不堪。我大韩要想自强要想在这诸国中据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得变革不可。” 可这句话道出这楼内的气氛却渐显尴尬。张良无言的看向了窗外;陈宫听如未闻般做若有所思状;而荀攸则默默的喝着茶不置一语。 钟繇则微微一叹现出无奈之色。此间诸人俱皆人杰是韩境之内年轻一辈的精华所聚如何能看不到如今大韩的弊端与危机?此点便是对王安石最为反感的陈宫其实也是心中有数。 只是要变法的话又该从哪里开始呢?无论是从何处着手都首先需损及世族利益。 这在场诸人别说陈宫便是开明通达的张良也不敢轻言变法之事。 而徐庶则依然独自坐于窗旁唇现讥哂之色。继续目望那皇宫方向眼中现出强烈的好奇与期待之色。 ※※※※ 嬴冲入宫首先见的是九皇子嬴守愚以及戚昭仪。这位皇子颇为聪慧只经历一夜教导就基本掌握了监国授印的礼仪。 而除此之外齐王赢控鹤与叶元朗几人陆续入宫他也需亲自接见。尤其前者也是这次天圣帝能否安然回归的关键。 赢控鹤倒是爽快的很与嬴冲密议了一番就将魏无忌在秦境内准备的几条后路都卖了个干干净净。包括了挪移法阵虚空云船等等使人触目惊心。 不过这位离去之时嬴冲也毫不客气给那红线女灌了一杯会在一年半之后爆发的毒酒。 他不确定嬴控鹤之后会否还有什么小动作。虽是答应了赢控鹤放过这位崔红线。可任由这样一位伪开国离去无疑是纵虎归山之举。 在嬴冲想来自己至少在一切大事抵定之前控制住这红线女的性命。他与赢控鹤的约定也是如此待天圣帝回归或者伐魏之后再给予解药。 赢控鹤颇为无奈不过嬴冲的信用向来不错且有元神之誓他也不惧嬴冲反悔。 此时太政殿内已是诸多朝臣到来。除了凌晨之前被禁军诛斩与捉拿下狱的几乎都聚于宫内。 嬴冲却并不着急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才姗姗到来。 而嬴冲牵着嬴守愚的手踏入这殿堂之内顿使所有朝臣瞩目。眼神不一或是兴奋或是欢喜或是惶恐或是厌恶有的期冀爱戴有的则惧怕憎恨。 嬴冲都不理会他先是将嬴守愚交给了嬴双城看护然后施施然的行到了御座之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扫视众多朝臣。 “陛下的诏书尔等想必已是验过?” 堂中一身囚衣的裴宏志与元岱周还有那参知政事张苍参知政事谢灵参知政事李东垣等人都是默然无声。 而尚书右仆射王安石枢密正使陆正恩以及武威郡王叶元朗更是闭目养神毫无反应。 嬴冲所说的‘诏书’正是天圣帝在山河社稷图内所发的飞诏。此时在场诸多三品以上群臣都已验看过。 上有天圣帝的玺印龙气加持确实不假。对于此诏朝中诸臣再怎么不满难以置信也无可指摘。 “陛下委内外诸军事于孤另委托本王从诸皇子中选一贤者监国尔等可有异议?” 满殿上下依旧是静寂无声。而后嬴冲又问:“今本王以为九皇子性行温良仁德知礼聪慧好学文武兼备可负监国重任!礼部仪官与尚宝监令何在?尔等已可授印!” 当此言道出整个朝堂顿时轰然震响。一些人议论纷纷一些人则当即就从队列中扑出跪倒在陛前:“殿下万万不可啊!弃长择幼这是取祸之道!” “殿下九皇子如今才年纪六岁懵懂无知如何能担当得起朝中内外军政要务?这岂非荒唐?” “如今成年皇子足有六位!为何不从其中择贤者监国?” 嬴冲面色平静毫未有答言之意。他方才的话只是‘告知’并未有询问诸臣之意。天圣帝的钦命是由他来选定监国而非是这些朝臣。 旁边的王承恩则是眉头大皱。今日米朝天不在只能由他这个身兼司礼监秉笔的绣衣大使来执掌静鞭。 此时这位一连九鞭抽打在御阶之下却依然未令这太政殿内安静下来。不得以又令殿内的御卫将那些哭嚎劝谏的官员全数强行托出了殿外。(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四章 威凌群臣 待得这殿堂之内总算是恢复了安静嬴冲才又令仪官引导使嬴守愚完成了所有的礼仪。之后他又亲手将嬴守愚捧上了皇位后者也似模似样肃穆端坐。 接着是授印自周以来天子共有六大玺印——“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这些都由尚宝寺监遣专人至陛下御前保管维护而此时都需交到嬴守愚的手中。 其中的皇帝行玺——凡封命(诸侯王及官员)用之;皇帝之玺——凡赐诸侯王书用之;皇帝信玺——凡发兵用之;天子行玺——征召大臣用之;天子之玺——策拜外国事务用之;天子信玺——事天地鬼神。 除此之外还另有一件象征皇位传递最为权威的‘传国玉玺’也就是和氏璧不在其列。 此物仍在天圣帝的手中此时嬴守愚也无资格领受。不过日后嬴守愚如继承大位必须此物才可代表正统。 嬴冲却并不担心此物遗失那东西与神甲‘始龙’差不多不是轻易可窃取之物。又与大秦龙气大有关联没到太学主那个境界绝没可能将此物带出咸阳地域。 待得嬴守愚领受完六印嬴冲仍是站在了仅次于皇座的一级御阶之上视线如刀威凌群臣。 “九王子嬴守愚今晋位辅政王掌天子六玺以监国请诸大臣参拜!” ——九皇子嬴守愚并未受爵此时用以监国的名义正是‘辅政王’。在天圣帝未在场的情形下就需得诸臣认可才能名正言顺。 朝中所有北方宗党都已会意纷纷拜倒:“吾等参见辅政王殿下!” 随后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亦未犹豫:“臣等愿尊殿下之令!” 只这一刹那间这朝堂之内就已跪倒了近十分之三。 这也带动了太政殿中近半的朝臣。许多人并无立场慑于嬴冲威势又兼知这位武安王已然在朝中势大不愿得罪以免惹来祸端。 而紧接着那几位当政的参知政事枢密院使还有叶元朗赢控鹤蒙文等人亦都纷纷朝皇座施礼。 叶元朗与陆正恩齐王赢控鹤三人皆有陛见不跪之权。不过在二人身后却有一大群的武官纷纷拜服。 凌晨前嬴冲与谢安的‘联络’都颇为到位整个朝堂之内意欲顽抗者少而又少。 而此时太政殿中也仅仅只有数十身影依然挺立如故。在拜服的群臣之中显得无比突兀。 那些低阶的臣僚嬴冲都不在意直接就让殿中御卫将之拖出到殿外。他不管这些人是真对天圣帝忠心耿耿还是另有缘故。此时扰乱这场大朝之人都无一例外需下狱问罪。 而随后嬴冲只冷笑着看那几位不曾拜倒的皇子。 “几位殿下莫非是欲违抗圣命!” 语声平淡轻盈似乎毫无份量可在场所有朝臣。都能听清那言中所蕴的暴戾与杀意。 而当眼见这几位成年皇子仍未有动静嬴冲亦不在乎:“来人今查宜阳郡王嬴不尤党同裴——” 话音未落满头冷汗的嬴不尤就已干脆的跪下:“臣嬴不尤参拜监国!” 嬴冲看了这位一眼那刀子般的视线就向二皇子嬴天佑刮了过去。这位却还算干脆不等嬴冲为其罗织罪名就已很干脆的紧随嬴不尤后尘:“臣嬴天佑参拜监国!” 有了这二人为前例其余几位皇子亦不再迟疑。此时只要不是真正蠢笨之人都可感觉到嬴冲的杀意确是真实无虚。 这位或者不会真夺去他们几人的性命却大可向他们的亲朋好友下手。 嬴冲对此景亦毫不意外这几位皇子里面除了嬴不尤与嬴天佑二人出宫开府数年略有些根基之外。其余几位都没有对抗他的本钱。 只是让他稍稍意外的是四皇子嬴仇万。他这位发小性情耿直原本是他最为头疼的。 这位真要抗拒九皇子监国的话嬴冲亦无可奈何。唯独对于嬴仇万他是下不了手的。且这位品行端方本身也不会有什么破绽可供他攻讦。 可出乎意料的是六位成年皇子中的其余几位刚才都以静立的方式表达了不满。却唯独嬴仇万对于嬴守愚监国并无抗拒之意。 当群臣恭服嬴冲才稍稍收敛了几分而九皇子嬴守愚亦在此时微一抬手:“诸臣工请起!” 随后又向身边的太监示意:“孤年幼不知事为大秦百姓计暂委武安郡王主持内外朝政代掌天子六玺!” 太政殿内顿时又是一阵嗡然。不过此时群臣之中真正的刺头都已被拖离到殿外。而殿中绝大多数人对此其实是早有预料故而反应虽剧却都不如先前。 而嬴冲也果断从嬴守愚的随侍太监手里将那天子六玺接过转至到旁边的王府内侍总管张承业之手。 这番动作都不慌不忙谨守礼仪。而整个朝堂又恢复了寂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未曾言语。 裴宏志跪于地面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嬴冲接掌天子六玺的过程会如此顺利。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出人意外。此时雍秦世家中他与元岱周庄林王好古以及所有三品以上高管都或是下狱或是问审。高层是全军尽没遭遇灭顶之灾。而底层的官员亦难在朝中发声完全没有抗衡嬴冲之力。 而其余朝中大佬这刻也不敢去招惹这头横冲直撞的蛮牛。这位若仅只是‘蛮霸’也就罢了偏偏嬴冲的手段还很是不俗凌厉莫测让人忌惮生畏。 以叶元朗陆正恩之智岂会看不出来此时任何人敢于站在嬴冲的对面。都会遭遇武安王府毫不留情的打击!那必是如暴风骤雨一般残酷无情。 可裴宏志更清楚此时嬴冲接掌六玺还仅仅只是开始—— 果然下一瞬嬴冲就蓦然以佩剑驻地满含杀意的目光再次凌迫在场数千朝臣一身气息森然。 “今辅政王殿下将内外国政委于孤!然则因裴氏宗党之乱内阁缺员甚巨朝中三品以上群官空缺亦达十七人。为免朝纲失序国政紊乱今本王升吏部侍郎皇甫射为中极殿大学士掌参知政事!詹事府詹事杜北升任吏部尚书!右佥都御史嬴放鹤任左都御史。大理正方珏任大理寺卿;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任右副都御史——”(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五章 脸厚心黑 当嬴冲这一长串名单报出来朝中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自大秦有史以来哪怕是帝皇之尊也很少有这么赤裸裸的提拔亲信任用私人的。 皇甫射之前不过一区区吏部侍郎而此时一举跃升到参知政事高位。这在今日之前从无先例。 而那杜北更是从詹事府詹事这一闲职跃迁到了吏部尚书。成为朝中‘天官’手掌群臣三品以下官员晋升之权权势几可抗衡政事堂的存在。 而之后的名单涉及枢密院大理寺左右都察院吏部、刑部兵部等等所有六部九卿几乎一个都没放过。 足足诵读了二十余人皆为北方宗党的成员官职或是三品或是四品。而嬴长安这些人即便不是部门主官亦必是执掌要害。有些位置并未缺额可嬴冲却是直接宣读了任命肆无忌惮。 殿中便是王安石亦是眉头大皱目现不满之色。好在嬴冲亦懂适可而止之理念到了二十六人之后就不再是北方宗党的人物王安石的新党几人接着叶阀与蒙氏陆氏王氏等等再添几位。大约都是凌晨之前嬴冲谢安联络拜访之时达成的交易。 叶元朗亦是目瞪口呆他之前还道嬴冲将那些关键职司拿去笼络他人。却绝未想到他这位孙女婿竟敢将至少六成的关键职司都笼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惊讶之后叶元朗的眼中就又浮起了欣赏之意。心想这个家伙可真是了得脸厚心黑可谓深得朝争之要。 此时这位如不能趁势将他这些部属塞入高位。那么日后待得朝局稳定之时就很难办到了。 虽说是违了规矩然而今日嬴冲付诸九皇子监国本就是不守成规。此时正该一鼓作气否则陡留遗憾。 陆正恩则摇了摇头素来从容镇定的面上也微显异色。而以宜阳郡王为首的几位皇子则都是双眼圆睁神色不可思议。目光定定的注视嬴冲心想这混账他怎就如此无耻? 而说完最后一个人名嬴冲却又追加一句:“除此之外本王兼任枢密副使位居枢密正使荣国公之下!” 此言道出又似一声轰雷震荡朝堂。陆正恩白眉微挑就又恢复了平静。知晓这是因嬴冲手中并无进入枢密院的合适人选才使出的不得已之策 对于枢密院看来这位武安王殿下并不放心。也显出北方宗党一脉人才依旧困窘尤其是三品以上有足够资历的官员少而又少。 而嬴冲话音方落那三皇子嬴去病就首先出言抗争:“武安王殿下!尔虽有监国辅政之责可历来三品以上朝臣任命都需廷推议定!如今殿下欲一言而定诸多三四品官员升降是否不妥?” 说话之时嬴去病的脸上却是冷汗涔涔。如还有其他方法可供选择他绝不愿正面与嬴冲抗衡。 可嬴去病却也知此时是满朝上下最后阻拦嬴冲的时机。一旦今日默认了嬴冲的升迁之论那么这朝堂内外就将彻底落入这位武安郡王的掌控之中。 如今叶元朗与陆正恩这几位朝中巨头都不愿在嬴冲势盛之时正撄其锋。裴宏志及参知政事元岱周乃是罪人之身家小尽在敌手。而大皇子嬴不尤已慑服于嬴冲的淫威之下;二皇子嬴天佑出身较低在朝中素来不被重视此时更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摆明了不愿顽抗。 他嬴去病如再不出面那么这太政殿内还有何人能阻止这位武安王。 有崇国公挑头这满殿之内果然又是一阵嗡然之声四起:“崇国公说得是!朝臣升降大秦自有规章。武安王殿下今日有擅权之嫌!” “臣不服!吏部侍郎皇甫射不过一区区三品侍郎亦未曾在地方任职州牧岂有资格入政事堂?” “还有詹事府詹事杜北此人素来只任过清流官未曾经历庶务岂有资格担当吏部尚书?” “大理正方珏不过区区五品岂有越过诸多上官担任大理寺卿之理!” “这些任命简直就是儿戏荒唐!武安郡王可是视我大秦成法为无物?如此恐难使朝臣心服?” 嬴冲闻言冷哂却是看都未看那暗自惶恐的嬴去病一眼。直到王承恩连续九次静鞭击打台阶使朝堂再次恢复了安宁这才语气从容悠悠然道:“崇国公所言甚是!然则本王怎敢一言而决朝臣升迁?方才所言只是本王建言需得诸朝臣廷议才可定论。然则事急从权值此朝廷变乱之时政务需以简快为要无瑕一一议论。以本王之见今日便以小廷推一体决断。不知诸臣工以为如何?” 嬴去病闻言神情错愕心中惊奇难解。忖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同意小廷推? 他原本还以为嬴冲必定是要不顾群臣公论在朝中强行通过这任命。可这位却偏是如了他的愿准备以廷推论定。 这位就不惧这朝中诸多大佬联手使他阴沟翻船?那时岂不尴尬?这不但将使武安王府气势大减也将给予裴宏志陆正恩等人反击驳斥之机。 且如今武安王府虽是权重可麾下势力却是外重内轻之局。推动大廷推都比小廷推可靠许多。 可在这刻嬴去病却听他的兄长嬴天佑轻声一叹。嬴去病眼神不解的看了过去却只见赢天佑正面色苍白微摇着头。似乎对他的举措很不看好。 而他的五弟嬴瑾瑜亦是眉头紧皱眼神忧虑。最后更是长身而起:“以本王之见这些朝臣升降似可稍后再议能否请殿下先议裴氏宗党勾结信陵王谋袭圣上祸乱朝纲之案?” 嬴冲闻言终于微微动容眼透异色看了那嬴瑾瑜一眼。 心想这位五皇子果然是天赋不凡比之嬴不尤嬴去病这两个蠢货强了不少。 而那裴宏志亦是唇透讥嘲之色。倒不是为嬴瑾瑜的处置裴氏宗党之言而是为这位兴平郡王以及那崇国公的天真。 今日大朝嬴冲一直未谈裴氏一党正是为了此刻。在此案未落定之前试问朝中何人敢与嬴冲为敌? 那便如一把利剑悬在诸人的头顶如今谁人青白谁人是裴氏一党岂非都在这位武安王殿下一念之间? 这兴平郡王虽是聪慧总算抓到了重点。可嬴冲步步为营有备而来怎会让人有阻拦的机会? 此时这位倒不如藏拙免使这嬴冲生忌防备。 ps:这章少了点不过等下有三更顺便先求下票。(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六章 威势滔天 “嬴瑾瑜你放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嬴冲直接怒叱出声目光阴冷的注目兴平郡王:“本王奉辅政王之命掌内外国政!而今议论三品以上官员升降乃是群臣之责。议政之序却由本王决断。今日朝会孤自有方寸何需你来多嘴?再敢妄言孤必令人将汝驱出朝堂!” 嬴瑾瑜顿时面色涨红胸膛几乎气炸。以他的城府此时目中亦喷出火来。 直到嬴不尤悄悄扯了他的衣袖那陆正恩与张苍这几位也回过头冷目示意嬴瑾瑜这才冷静下来。 已猜知嬴冲这次怕是有意激怒如若他失控发作只怕是正落嬴冲下怀。这位多半是有着什么手段在等着自己 见嬴瑾瑜沉寂下去嬴冲竟半点都不掩饰他脸上的遗憾之色继续扫视群臣。 见殿内再无人多嘴嬴冲才继续悠然道:“时间紧迫诸位既无异议那便开始廷推。这些朝官升降既是由孤提出那么本王这里自是毋庸再提。不知安石公以为如何?” 所谓的廷推有记名与不记名二种推举方式。他这次却不敢大意直接选了前者。 而王安石略略思忖了片刻想及嬴冲如若执政确需臂助以定朝堂。最后还是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嬴冲之言。 他虽是不满嬴冲今日以势相逼大肆任用亲信私人可对于嬴冲提拔的这些人物还是颇为认可的。所有四十七人莫不都是他眼中的才德兼备清廉有能之人。 其中许多人沉沦下僚才智不得伸展让王安石亦常为之惋惜。这次却被嬴冲直接越过资历与门第等诸多阻障一举拔擢至高位未必不是大秦之福。 也可见嬴冲虽有私心却仍是以国事为重。 而谢灵则紧随其后俯身一礼:“臣参知政事谢灵愿附殿下之议!” 此时他心里却是暗暗苦笑。心知嬴冲之所以强推皇甫射入政事堂其实是对他仍存疑虑。 经历今次的咸阳之变谢氏已不得不彻底倒向武安王府与之结为一党。另有参知政事李东垣也与武安王府颇有关联。然则这位殿下对他二人显非是完全放心。 谢灵之后就是李东垣心知此事并无什么议论的余地这位倒也干脆:“臣亦附议!” 至于其余二位参知政事那王钟素来都是天圣帝的发声筒本身并无多少主见此时自不会唱反调。而那张苍亦知明哲保身之理。 当政事堂所有阁老都有口一同全票认可。这太政殿内诸臣就知此事大局已定再无多少转圜的余地了。 之后果然那以陆正恩为首的枢密院六部尚书侍郎小九卿以及王籍叶元朗陆正这些在场的三品以上正职武官等等都是陆续附议。 ——甚至给人以错觉如今这朝堂之内似乎无比的和谐。 只有护、朱、宁、蔡这几家国公以及一些文公武臣表示了异议可总数却不到所有三品以上朝臣的六分之一。 且这些人等虽是当庭反对却莫不都是少言寡欲不敢有半点放肆。 仅仅不到一刻时间这场廷推就到了终末之时嬴去病与嬴瑾瑜二人都是面色发白双拳死死的紧握着唇角则几乎溢出血丝。只觉是大势已去如今的朝局再难逆转。他二人的未来也是一片昏暗—— 而这太政殿内皇甫射与杜北等一应被嬴冲提及之人都莫不是脸现喜意。虽都是心知这次的升迁仍有变数。可这毕竟是诸多朝臣廷推议定之事合理合矩名正言顺。哪怕是天圣帝回归也不可能推翻此议。最多只会稍作调整却绝没可能否决。 尤其那皇甫射与杜北二位只觉一身精气神皆与以往大为不同。虽都年迈却觉这一身上下都是精力充沛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心内则既有感激又有感慨他二人之所以投靠武安王府一是敬畏于嬴冲横扫北方的威势二则是不得已。都从未想过自身能身登参知政事与天官之位。 御阶前的嬴冲却仍是肃穆如故。 能够将自己麾下一众宗党都强推上位这无疑是件喜事意味着北方宗党的崛起也意味着日后所有朝政他几可一念定夺。可此时天圣帝生死未卜他却实在笑不出来。 “今日再议第二事伐魏!” 语至此刻嬴冲的语声陡转激昂:“魏国信陵王魏无忌一介下国之臣竟胆敢勾结太学主刺袭圣上!使陛下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望渺茫。此仇此恨我等若然不报岂是为臣之道?堂堂大秦竟令关东诸国小视至此岂非我等之羞?本王如今欲尽起我朝大军攻伐魏国执其君臣至陛前以慰圣上试问诸君可敢附从?” 他语句铿锵甚至动用上了真元此时竟字字如雷震得整个太政殿中簌簌作响房顶烟尘俱下。 在场大半的文官都是面如土色。而所有的武官则是脸现潮红神情狂热。 而此时殿外的诸多御卫禁军也都已闻得嬴冲之言。竟也不约而同以枪戟之柄击地发出轰然震声。 “伐魏!伐魏!伐魏!” 那山呼海啸般的声响越传越远最后竟至数十万人参与。一直持续了大半刻的时光充斥着整个宫廷气势喧天。 一直到嬴冲遣御卫出殿喝止那震吼之声才逐渐休止。 然而此时嬴冲驻剑立于陛前的身姿威势却使朝中诸多大臣都不敢直视。 虽不知这是否嬴冲的特意安排却无疑是向众人昭示着如今京中禁军都已唯武安王之命是从! 而嬴冲那无情的目光再次往裴宏志方向注目:“然则兵法有云攘外之前必先安内。近日雍秦之地匪乱四起以致十宫大比之时咸阳之外盗案频发。本王今欲率禁军五十万出京以一月之期扫荡雍秦二州克定匪乱!为伐魏之战铺垫——” 因此次出兵都是禁军且军资自备。故而并无需枢密院与兵部允准嬴冲之言依然只是通告。 裴宏志则面色苍白并无言语。心知嬴冲此举名为平定匪乱其实是准备对雍秦世族挥动屠刀! 然则这也是他早已预料之事亦知此刻除天圣帝之外朝中任何人都难以挽回。 也在此刻一位身着锦袍的太监从偏门处匆匆奔入到太政殿内。 嬴冲目中生怒不过当他仔细注目。才发现来者赫然正是他的熟人童贯。 而这位入殿直接就行至到了嬴冲身侧小声耳语:“山河社稷图内无方五行阵已生变乱。” 问得此言嬴冲终是剑眉微扬目现惊喜之意。(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七章 社稷图内 山河社稷图中天圣帝立在他那御辇的窗旁冷目往外望着。窗外依然是气罡酷烈烟尘四起。太学主与守正道人一攻一守看似战的激烈可其实已陷入僵持的状态。 守正道人一身法力全展尽力护持着后方的御辇安然无恙。而太学主明显也未全力以赴这位更多的精力应对雷火之劫。自从太学主以身祭剑天际间就有一道道紫色的劫雷轰击而至而那口赤霄剑的周身亦有森白色的火焰燃烧。 随着时间推移那‘人剑合一’的程度加深也有更多的劫力随之而来。只是此时太学主以这方虚空的五方五行阵逆转龙脉。使那汇聚过来的天道劫力大半不能施加其身只能徘徊于外围 而对于天圣帝太学主明显只是分出一部分气力只为牵制守正道人不能干涉其渡劫而已。 刘雪岩亦神情默默一言不发。他知那太学主定是对天圣帝的最后手段早就心中有数。这位刻意制造出的这般僵持之局正是为待其最后踏入皇天境的时刻到来以求破局之力。 ——只有真正身登皇天境此人才有抗衡和氏璧所聚大秦七千载气运之能。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正是他希望见到的。甚至希望这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 思及此处刘雪岩不禁眼含忧虑的看了那天空一眼。此时辰时已过距离午时正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也不知如今那咸阳城内的形势到底如何了?自己的谋划能否有成功之望? 亦在这刻千丈之外忽的又有一道赤色的剑光袭至竟是强行劈散了守正道人的玄术向天圣帝御辇直斩而来。 那护在辇车之外的黑白光华也同时反应骤然升腾而起。化为无数碎刃旋斩绞击与那剑华对撞交轰。可终究还是未能将那赤色剑气完全化解仍有部分余劲轰击在了辇车之上使那御辇之外的厢壁出现了些许蜘蛛网般的裂纹。 天圣帝在车内也差点立足不稳在那剑力震荡之下不但身躯摇晃不休五脏六腑亦受冲击翻腾鼓动。 待他好不容易压住了咽喉处涌出的血腥甜意重新立稳时就只见千丈之外的那人正以冰冷漠然的视线观照过来。 那就仿佛是在对他说下一剑便是你嬴霸先的授首之期! 可天圣帝却笑笑得是无比爽朗开心:“其实朕一直在想你太学主到底是因何故恨朕至此?竟是不惜放弃一切以身合剑也要使朕灭亡难道就只为那虚无缥缈的预言或是因当年你在秦境的惨败?” ——二人间虽是远隔千丈又有无数的罡劲风雷阻隔可天圣帝却知那太学主定能听清他的言语。 而太学主也确不负他的所望沉冷的目中光泽略闪。然后那有如玉质般的声音由虚空远处悠然而至。 “无他二十九年前洛书曾现于雍州之南。” “洛书?二十九年前?” 天圣帝微一愣神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最后竟又唇角微挑:“这就是那时候你离开威王兄身侧的缘由?真没想到这本圣书竟然真的存在!你太学主莫非是已见过了?” 可未等太学主答话天圣帝就已大笑出声:“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就是你太学主孜孜不倦也要了毁了朕与大秦的理由。换而言之。未来灭诸国统天下者果是我煌煌大秦?所谓的焚书坑儒亦非无稽?太学主你可知朕如今是何感觉?” 太学主却微微阖目眼神晦暗他知天圣帝想说什么然则—— “未来本就非是一成不变!老夫在洛书中所见之未来陛下已革新了国中积弊重整了大秦诸军此时已兵出函谷二十四万墨甲横扫魏韩。” ——可如今的大秦已经失去了洛州且因匈奴与内乱之故国力大损。 天圣帝心领神会自从嬴神通身死之后大秦确是国势衰落变法受阻。 也只在这一年内平定匈奴夺回朔方朝中多出了嬴冲这根支柱才显出了复振之势。 可这也是今日嵩山之战的因由。 “原来如此!然而朕也一样欣慰可见朕之变法确是有益于我大秦而非是祸乱朝纲。此外——” 天圣帝满足的笑了笑而后眸现冷色:“眼下看来你太学主只怕是难以如愿?” 他虽不知外面形势到底如何可却已猜知咸阳城内必有变化才会促使这太学主如此。 竟已不再顾忌劫力只欲全力攻打他的御辇。 旁边刘雪岩则是冷汗涔涔双手紧握。他最怕的就是就是在咸阳那边的变局反馈之前这太学主会不惜一切也要与天圣帝同归于尽 而接着下一瞬就仿佛是印证了他的所思。太学主脚下那道赤色的剑影再未悬于原地而是从千丈外横空掠来。瞬间带起了千万条剑气在虚空中分分合合又有一连片的紫色光雷苍白劫火似如潮水般的淹没而至 不过守正道人却似早已有备随着这位咒语念动。那整片天空忽然往下‘塌陷’这地面与天空的距离似乎在瞬间被截去一大片而旋于高空的赤阳仿佛似放大了二十倍。 不但使这方虚空的温度陡然上升也令赤霄那剑上的苍白劫火燃烧的愈发炽烈。更有数十头火鸟从那烈日中腾飞而起竟也锐气十足燃灭一切。 那所有的剑气剑光赫然触了即灭沾之即焚!赫然使天圣帝的御辇之外形成了火环奇景。 而那赤霄剑本身亦是一阵光雷乱闪那守正道人赫然在这须臾间招出了四十九束足有人手臂粗细的上霄神雷在短短不到一息之内爆发连环轰打。强如神剑赤霄此时竟亦被强行震退飞回。 太学主吃了一惊再一次正视守正。目光里满含着吃惊之色。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守正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能为。然后就又见那守正身侧的那口千年桃木剑正化火燃烧。 而周围三里这一片死寂之地却忽然拔了十二座庞大的石块土碑将天圣帝的御辇环绕。 石碑之上都有着玄奇符文灵光萦绕。明明是以不值一提的泥沙临时造出可看来却是美轮美奂。 当这十二座石碑呼应按照地支方位排列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生成护持着这周边三里之地抗击着赤霄剑的剑气击打。 使那已破烂不堪的御辇在内安然无恙。(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八章 交出嬴冲 见得此景太学主的神情却是分外不解。 “何需如此?” 那千年桃木剑乃是守正性命兼修之物。一旦此剑毁损守正道人的转世之旅将是分外艰难。 守正道人却只回以一笑依旧是一言不发。他今日也自有不得不全力以赴护持天圣帝安然无恙的理由。 太学主也是会意再未多言。赤剑光闪撕破了一片云霄。‘太昊雷梭’趁隙而至强行穿过了那漫天火焰轰击石碑炸出了一大片的碎散石粉。而那君子剑则挥动着那堂皇磅礴的浩然正气竟将空中的那团大日镇压封印将之从此方虚空强行‘抹去’令这山河社稷图内的天地一片灰暗! 依靠那‘易文甲’护身这位赫然只攻不守。虽是身躯在劫雷轰击下益发残破亦全然不顾。 这使得这十里方圆再次被无数毁灭之力充斥。二人间的交手似如电光火石守正道人玄法高超只须臾间就可施展数十仙术。太学主则将所有的气力聚于赤霄剑及三大圣器之内。无论对手施展什么样的手段皆是以力破之。 随着那碾灭一切的气罡波及到百里甚至数百里之外。这处的动荡赫然已有令这图内空间隐有崩灭之兆。 而此时强如守正道人亦无法面面俱到。无数的碎散剑气攻入石碑阵内。虽有那阴阳光华抗击化解可依然使御辇周围陆续现出了裂纹。车体则不断的震荡摇晃着仿佛解体在即 可哪怕周围显像环生天圣帝的眸中依然是含着丝丝笑意:“朕还是想要知道那咸阳城内到底了发生了何事让你太学主竟气急败坏至此?” 似乎是因后力不继当那十二块石碑接近崩溃之时太学主却暂止住了这一波的攻势。这位依然浮立在千丈之外在重整阵脚再续真元。 而这位对天圣帝之言却是不以为然。 “陛下言过!老夫之举只是为防万一。咸阳城内之事告于陛下知晓也是无妨。昨日丑时之后武安王嬴冲诬裴宏志与老夫及信陵王勾结四处搜捕铲灭裴氏一党使咸阳城内血流成河。后又扶持九皇子嬴守愚监国在大朝会中又提拔亲信部属二十六人入列部阁——” 说到此处太学主言语微顿又以冰冷的视线望来:“老夫确未曾想到陛下阵敢将咸阳城内的所有一切都委于那位武安王之手。然则陛下就不担忧未来此子有尾大不掉甚至篡夺皇位之日?” 刘雪岩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心绪激荡难以言喻。想着武安王他果然未负陛下所托!自己与天圣帝亦不曾看错了那位殿下。 那位殿下如阴怀私意此时根本无需动作只静待午时到来陛下身灭就可。可如今却正因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动作刺痛了太学主与魏信陵王神经才使眼前的这位放弃了继续渡劫之念! 也真不愧是那位殿下无论是起灭诛灭‘乱党’还是扶持九皇子嬴守愚都是让人惊赞做得比他期冀的还要好 只是此时他心中亦有隐忧。知晓最后的时刻已经临至。 这是光明之前最后的黑暗——如不能在那变局到来前抵抗住这太学主的疯狂袭杀那么一切都无从谈起。 天圣帝则是处之淡然只唇角处越来越明显的弧度显出了他的真实心绪。 “确有此忧!可那又怎样?朕之抱负如不能施展如无人继承。那么秦之基业想必迟早有一日。要被世家大族挖掘一空甚至社稷也为他人所夺。与其如此这大秦社稷倒不妨由朕的武安王继之好过便宜了他人。想必嬴氏先祖在天之灵必能体谅!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太学主眉头微凝听出天圣帝的言语确是真心实意毫无半点虚假甚至是隐隐期待着此事发生。他眸光微沉接着是再无言语。一个念动那太昊神雷便放出了无量光华随后又一片红霞起于西方。 这一次那赤霄剑仅只一击就劈开了守正道人编制出的十七重术法将那十二石碑之人彻底斩碎 气势凌厉势如破竹又将阻拦在辇车前的黑白灵光一并绞散。 可也在这刻太学主的气息却略略一窒被守正道人抓住了一闪而逝之机!那火焰燃烧的桃木剑循着一条奇异之至的路线横空飞掠。竟轻而易举的将那君子剑的封印撕开了一角。 使那团赤日重现人间令天地回复光明。同时一道巨大的炽白光束从那赤日中穿飞而出轰打在了赤霄剑的剑身。 这令太学主势在必得的一剑终是功败垂成。太学主亦再未动手赤霄剑依旧退回到了千丈之前的位置。人则转过身回望东方云空。 而在辇车之内刘雪岩则是惊喜无尽:“陛下那灵柱已断!” ——他是玄天位级的阴阳师故而能比天圣帝更快的感受到这片天地的变化。 此刻他已清晰感应那七处呈逆北斗状的灵脉枢纽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而这七大灵眼异变的结果是那周围七处升腾而起的灵元气柱也都随之纷纷崩跨断去。 这也直接影响到了五方五行阵使得如今这座阵只能勉强维持着运转威能大减。亦使太学主不得不暂止住了攻势。 五方五行阵的神威消退不能借咸阳龙脉化消那天地浩劫令太学主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力以应对那天雷劫火。 而如强行为之的结果可能是他非但伤不到那御辇与天圣帝反使自身落入绝境。 天圣帝也同样浓眉一挑往太学主目视的方向望过去。随后就只见两千丈外的虚空远处正有一驾飞车往这边缓缓驶来。 他都不用去猜就已知这车内到底何人。果然下一刻天圣帝就听车内那信陵王魏无忌的声音响起。 “陛下今日如能起誓在十日之内将那武安王嬴冲交予本王处置。那么孤可做主现在就可放任陛下从此地离去。” 太学主神情微动却并无其他反应似已默认了魏无忌的提议。而守正道人也是目光清冷似笑非笑的向那飞车扫望了过去。 他眸中闪动灵纹似可穿透一切。那辆飞车虽是有重重法禁却难以抵挡住守正道人的目光。 须臾之间里面的情景就已尽数印入他的目内。而此时守正的面上也浮现出了诧异错愕之色。 ps:等下还有一小章状态不好见谅(未完待续。) 正文 六零九章 污秽不堪 那飞车之内别无他人只有一位‘残缺’的身影。只见那本是风度翩翩的魏信陵王赫然已只剩一臂一足容颜亦是苍老无比似如六十老叟。而其下身处虽已经过医治处理可却依旧有残血涌出将那处衣襟染成鲜红颜色。而其一身肌肤则是异样的潮红。 这是——由凤凰血炎造成的伤痕? 守正道人惊讶之后目里就只剩下了讥讽与怜悯。身受这样的伤势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除非是嬴冲身死否则这位一辈子都是如此模样了。 不但那臂膀断足再无法恢复下身也是同样—— 也怪不得此人提起嬴冲之时语声会是如此阴沉。 那辇车中天圣帝虽不知车内魏无忌的形状可却是干脆利落一声哂笑:“信陵王是欲令朕自断臂膀么?此等言语简直就是污朕之耳。汝可以滚了与其如此朕倒宁愿死于此地!” 那魏无忌似毫不意外声音沙哑:“陛下此言差矣!如今大秦朝内裴氏已衰武安王一党已有制霸朝堂之势试问陛下该如何制衡不觉心忧?如陛下担心授人以柄或者不忍下手也不是无法解决。” 听到了这里刘雪岩心中微动已明白了魏无忌之意 确实这次那武安王虽是奉天圣帝之命择一皇子监国。可这般作为之后却也显出了势大难制之兆。 日后处置起来想必是棘手之至。借助魏无忌与太学主之力除去武安王这隐患。 然而这念头他刚刚在他脑海内显现就已被他压下。果然下一刻他就已听天圣帝悠然道:“制衡?何需制衡?朕自继位以来素来以律法治国以信义待臣民堂堂正正。魏无忌你那些肮脏手段龌蹉心思也配在朕的面前卖弄?” 闻得此言飞车之内的魏无忌顿时唇角溢血。而那太学主则悠悠一叹。 唯独天圣帝的为人使他万分敬佩确是一位品德高洁如玉的君子。心想这位若非帝皇之身如是修持儒门的浩然正气只怕其一身修为不会逊色于己—— ※※※※ 咸阳城内太政殿中嬴冲正是神采飞扬。 此时已不止是童贯给他传递了山河社稷图内已然生变的消息。在玄雀那边也同样得到了确证。五方五行阵确已声势大衰只能勉强维持着半法域却再无法逆转龙脉助太学主渡劫。 那位魏信陵王分明是留了一手对太学主并不完全信任。 七处灵脉接近断绝虽不足以使天圣帝脱困却足以重创太学主的图谋打断此人以身合剑的过程。 而一旦错过了今日午时四刻那段阳炎之力最盛之时那太学主势必得延缓整整一天才可踏入皇天阶位。 这也就是说他已为天圣帝争取到了一日时间。 看到了曙光嬴冲的心念之内首次涌出了愉悦之意。这令那满殿群臣在他眼中变得顺眼了许多。 只是嬴冲目里的凶横戾意却是半分未减 ——还不够!远远不够!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倒闭太学主与魏无忌放弃这次的图谋! 依然是驻剑于地嬴冲身形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太政殿内。而整个殿堂之中的气氛则森冷如故亦未因嬴冲的心情而有半点好转。 “除此之外为防京畿生变本王另已命北方冀宛宁元四州之军起兵勤王!扫灭一切不臣后即日南下!” 当此言道出其他人还没觉得什么。可那朱国公高仰与宁国公魏九征却都是神色大变。 二人都还未接到封地的消息可当听嬴冲说起起兵勤王之事后就已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妙。 那高仰还只是血色褪尽面色苍白。而宁国公魏九征则是身躯摇摇欲坠几欲昏倒。 如今北方四大世阀只有元州的黎阳高氏一直未经挫折还有着对抗武安王府的实力。可对于固原卢氏与他们武安魏氏而言这却无异是灭顶之灾! 前者经历匈奴过境之祸而魏氏亦曾遭弥勒教重创此时要抗拒武安嬴氏攻打实在过于勉强。 卢文进则是早已预料在众多武臣之中身躯挺立如山。可许多已猜知嬴冲企图的朝臣不禁都纷纷以怜悯的目光望了过去。 “不臣?敢问殿下北方何人不臣?” 陆正恩从群臣之中走出语气平静的质问嬴冲:“不经枢密院允可擅动大兵此与制不合!” “不臣者武安魏氏黎阳高氏——” 嬴冲毫不避忌目光扫向了靖北郡王期待着这位主动呈上迁徙封地的奏本 可整整三个呼吸都未见这位有何动作他就已知其心意。 一旦那表文呈上那么无论天圣帝是否回归卢氏都再无转圜余地。这位卢老郡王多半是仍存希望。 嬴冲亦未强求收回了视线:“以及固原卢氏!此三家皆与裴氏一党有涉亦有里通外国阴图不轨之嫌!为防万一本王以为在北方诸军南下之前需解其兵甲散其武卒!一应族中要人皆捉拿问审以辨这三家青白。来人啦将这三人拿下问罪!” 他此言未落就已令这大殿之内再一次轰然震响。宁国公魏九征面色涨红气到手指都在颤抖似欲言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可那高仰却已怒声震吼:“嬴冲小儿!你有何罪证敢说我高仰里通外国阴图不轨?” 一边说着那高仰一边直趋御阶之前。此时有数十御卫上前拦截却被他振臂一挥就已陆续腾空而起或撞入人群或血溅红墙。 嬴冲则始终神情冷漠镇定异常的看着高仰走近 “朱国公高仰殿前动武抗法不遵杀伤御卫罪加一等!诸御卫还不给孤拿下!” 最后一字落下时一个少女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了御阶之前。剑光一扫那高仰的身影就也腾飞而起在三十丈外摔落。赫然将那处的金砖都砸成粉碎。 而高仰的口中更是一口黑血吐出。 这位还欲挣扎立起可此刻四面八方却有无数的锁链抛飞过来将他的身躯四肢牢牢的困锁。周围近百御卫拉扯直到使高仰再动弹不得。 宁国公魏九征则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幕他亦心有不甘也欲反抗。可当其目光触及到嬴冲身前那与越倾城容貌相似之极的少女后还是浑身松懈了下来任由御卫上前制住了他的一身真元。 而那靖北郡王则自始至终全无反应。(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零章 朝会落幕 当靖北郡王卢文进与宁国公魏九征二人都被擒拿朝堂之中几乎是一片死寂除了叶元朗这几位之外所有人等都是噤若寒蝉。 只有那朱国公高仰依然不肯甘心。这位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非但不能摆脱那些锁链反而是越捆越紧便是他的仙元甲也无法释放。最终高仰还是放弃转而破口大骂:“嬴冲竖子你敢擅权妄为肆意诬陷大臣!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又左右呼吁在场朝臣:“你们这些混账难道还看不穿他的真面目?裴氏宗党被他血洗你等坐壁上观;本公与靖北郡王、宁国公三家被问罪下狱你等也是袖手不理。难道真要等到这竖子的屠刀举到你们头顶之上才觉后悔才知要反抗不成?” 此句语出肺腑颇使朝中一些臣子勋贵为之动容。 嬴冲扫视了一番太政殿将诸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却并不在意只是微微冷笑。 他倒颇是期待这些世家勋贵主动与他掀桌好一并清肃。 而此时这御阶之下叶元朗与王籍都是神情古怪的看着嬴冲。二人都是同样的念头——昨日的五侯十一伯还不够如今还要再添上一王二公么? 这样的手段简直不能以‘心狠手辣’四字来形容了。 随后嬴冲又目视陆正恩:“既是勤王那又何需问枢密院?” 陆正恩微一蹙眉已明白了嬴冲之意。之所以需臣子勤王正是因朝廷中枢本身遇到了自身无法应对的难事。 这句话对枢密院隐有轻蔑冒犯之意。可他也说不出反驳之言。天圣帝困于山河社稷图内生死未卜这是实实在在也确是他们这些臣子的‘无能’所致。 略略思忖陆正恩决定退让一步:“可朝中的枢密院还在!今日起北方诸军一应行止都需向枢密院报备。” “可以!” 嬴冲对此倒没什么异议本来大军行止就很难瞒过旁人的耳目。他也不愿将这位军中巨头逼到自己的对立面。 而陆正恩要求的这些只是面上好看而已其实是已默认了他的一应举措。 尽管这位如今也无力阻止北方宗党勤王。 处置完此事嬴冲才转目看向了裴宏志及元岱周二人直接喝问:“你二人可愿认罪?” 元岱周神色衰败面如白纸这位因一家老小都在嬴冲掌握之中故而一直不发一语。 可这时他却仍是惨笑摇头心知此刻自己如真认罪那么他们整个元家就将再无翻身之望。 “认罪?要认何罪?本官既不曾勾结信陵王亦不曾有谋袭圣上之念。武安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裴宏志亦是双目微阖神情萧索:“元相之语深合老夫之意。我裴家上下清清白白何曾与信陵王有过勾结?更不敢有谋刺圣驾之意。如今汝为刀俎我为鱼肉是非成败自是由武安王殿下言说。” 嬴冲倒也不意外这二人肯承认才是咄咄怪事不过今日也无需他们认罪。 “传令殿外将裴氏宗党勾结鲁魏所有一应阴图不轨之罪证呈上!” 此言道出那殿门处就有数百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都各自抬着一只篮筐内有甲胄兵刃还有各种书信以及金银财货丹药法宝甚至书籍经文等等。 殿内的大小官员也都同时精神一振知晓这最关键的时刻到来。 只有确定了裴氏有罪这位武安王才可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继续占据‘大义’。为其扫荡雍秦提供法理支持。 初时当那些‘证物’入眼诸人眼中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些墨甲兵刃分明都是魏制之器。可那裴氏再蠢也没可能在家私藏魏制兵甲。更没可能留下书信授人以柄。 至于那些儒家的经典文章谁家没有储藏?即便其中的内容都是偏向于鲁儒学派。可总不可能就凭这些说他们与鲁国勾结? 以裴宏志的老谋深算与谨慎即便是与魏无忌勾结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实质的证据。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毫不加掩饰。将在场的所有朝臣都当成了蠢货傻瓜! 可此时在场之人却都无言语默默看着这一幕。 即便看出这是伪证其实也无济于事。武安王府兵强马壮光是这位直接与间接掌控的‘伪开国’就已达至少五位之巨。而其手中八十万禁军更是大秦境内最为精锐的战兵。那数达百万的北方军也经历过匈奴战事及弥勒教之乱实力亦非是一般府兵可比。 这等声势便是整个大秦所有世阀联手亦未必就能撼动。 而随即诸人就又眼现异色。在那些御卫之后却又有几位西方来佛僧走入进来都是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红袍。 嬴冲的目光也变得森冷起来:“本王尝闻佛门有愿誓修行之术可测人心意虚实!不知裴相可愿与本王一起在此共发大愿以证裴氏清白?” ※※※※ 散朝之后嬴天佑就与王籍走到了一起。王籍却是满脸的不爽刻意拉开了距离。 “离本公远一些!这句话本公昨天就和你说过了吧?保国公听不懂人话么?你们这些皇子如今可都是瘟神。本公现在可不想我那师弟误会什么。” ——今日嬴冲的杀伐果决实在让他心怵。他那个师弟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一想到嬴冲可能会因一个‘猜疑’就把矛头指向自己王籍就不寒而栗。 “襄国公如今也惧武安王么?可王氏何忧?如那嬴冲敢一意逼迫王氏多的是后路可走” 王籍闻言却是‘嘿’的一笑眼含哂意他知道嬴天佑说的‘后路’是什么无非是不得已时可以挟襄阳一地转投韩楚。 可这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那韩国就不说了素来国力虚弱是七国最弱的一家。六年前遭遇嬴神通连番打击之后至今都未能恢复元气。 至于大楚虽是与大秦并为双雄可其朝中并无王氏的立足余地 楚春申郡王三闾项氏都是当世第一等的豪强。王氏参与进去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且襄阳城也不在王氏的掌握之中。那里四大边军其中三支只听秦室号令。而襄阳城内还有着另一尊黑龙尸骨同样是威力非凡。又有一位长生道的伪开国玄修坐镇并不受王氏影响。 投靠楚韩那确是一条退路可却是不得已的抉择。(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一章 十日之内 “总而言之随你怎么说王某都不打算与你嬴天佑再扯上关联。昨日保国公来本公府中拜访已经连累了我王氏。” 嬴天佑眼神无奈却并不气馁:“山河社稷图中的消息想必襄国公已知。” 王籍闻言微微颔首这件事一当今日大朝结束他就已从手下那里听闻了。 “我知道那边五方五行阵灵力已然不足。太学主身剑合一之期需延迟到明日。那信陵王魏无忌终究还是怕了。看来陛下他安然回归大有希望。这对二皇子殿下而言可是喜事——” 在王籍看来那山河社稷图内能拖延一日也就能拖延到第二日第三日甚至更久。 如今双方也已有了坐下来谈和的可能。 嬴天佑目中微现异芒:“那么国公以为父皇回归之后会对今日的朝局怎么看?” “怎么看?陛下他还没归来就急不可耐打算算计武安王了么?” 王籍一声讥笑:“说来我那师弟对你父皇可是忠心耿耿如今一心一意只求令陛下脱困。你这么说来可真是叫人心寒。” “忠心耿耿?” 嬴天佑不置可否:“然而武安王府如今权倾朝野失去了制衡也是事实。这种情形便是襄国公也不愿见到吧?” 王籍一声轻哼这种情形何止是他王籍不愿见到想必那荣国公甚至武威王也是一样。 知晓一旦嬴冲真正掌住了朝中权柄那对大秦的世家大阀而已可真是噩梦。 别人不知嬴冲底细王籍却深知这位师弟对于世阀中的腐朽可谓是深通恶绝。 这位可能在某些方面不如天圣帝那么激进求成。可天圣帝还顾着规矩法度而他那师弟却是个不择手段的。 不过王籍的面上却是一点异色不显:“二皇子这可说错了这秦皇之位在你们黑水嬴氏之手还是在嬴冲手中对我王家而言能有什么区别?想必荣国公与武威王也是这般想的。” 嬴天佑面色阴沉一声冷笑对于王籍此言他都懒得去辩驳。而随后就又听王籍笑道:“你知道我如今最佩服我那师弟的是什么?哪怕是在栽赃陷害哪怕是在清除异己他也一样做得冠冕堂皇。即便今日他已权倾朝野亦未得意忘形未曾授人亦柄。” 嬴天佑默然眼中的忧意却更浓数分。 今日最后的举证可谓是彻底断去了裴氏平反‘冤情’的希望。 没想到那位武安王会借用西域佛门之力—— 佛门的愿誓修行之术他也听说过。发下大誓愿预先取得修为法力然后努力去将这誓愿实现。就等于是民间的借款先把钱借过来使用再一一还上也可说是预支未来。 而此术的唯一要点就是心诚心不诚则必遭反噬。故而这门奇术也被人认为可以验证人言真假。 这世间原本没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只因佛门誓愿之术本身就需损耗数以千万计的银钱。可嬴冲不同那位可不缺银钱。 而今日那武安王也只问了裴宏志一句——可愿担保所有裴氏族人都与那位信陵王及太学主无涉。 裴宏志并不认可更当庭辩驳将佛门愿誓之术斥为荒唐。当时嬴冲亦未强求见好就收。 然而有此一出只怕裴氏日后也再难证那位武安王栽赃之物是为伪证。 而王籍所言之意既是指即便天圣帝回归对此亦是无可奈何。 嬴冲所作所为都是符合朝廷法度他们这些朝臣想要凭此反攻倒算几无可能。 可正因如此嬴天佑才觉心忧:“裴氏衰落已成必然!父皇回归之后只怕亦将受其蒙蔽。不过本公今日要与国公说的却是那北方之事。” 王籍心领神会却不置可否:“如今陛下还未回归你我就说这些只怕不太合适。” “父皇生死固然重要然而我嬴氏的江山社稷。亦不可不虑。” 嬴天佑冷然回应:“卢高魏三家世代忠良也都有大功于国与我大秦同休戚。本王实不忍见这三家也沦落到裴家那般的下场。今日朱国公之言难道国公无有感触?” 王籍失笑:“二皇子倒是一片善心可那也需他们三家自己争气才有希望。” 那卢高魏三家如是覆灭安国嬴氏从此在北方就再无掣肘。故而对于北面之局他其实也想做些什么。 可如那卢氏高氏连十天半月都撑不住那么别人便是想要帮忙也是无从着手。 说到此处时王籍已望见了前面的宫门。他悠然住口目光逼视着嬴天佑。 后者无奈只能摇了摇头主动退后几步定目看着这位襄国公独自走出宫门。 ※※※※ 太政殿内当群臣散去之后。郭嘉就从偏门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离去的群臣若有所思。 他方才一直在后方观睹着这场大朝会可此时却是双眉紧皱似在思忖着什么? 嬴冲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可是本王刚才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之处。” 郭嘉摇了摇头他刚才想的是谢安之言可能确有道理。如今殿下只是展现了足够的威严却并未示人以仁德这必使朝中许多世家人物感到疑虑。 可能嬴冲自己会感觉无关紧要为使天圣帝脱困这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可一旦日后武安王府举兵自立那么各地世家豪族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 不过这些私心他却不能直接向他主君说出来。 “只是有些担心那卢高魏三家可能另生变故。靖北郡王一代人杰如今虽已年迈却仍不可小视。预定的十日时间只怕不够。也不知那岳飞能否成功将固原拿下?” ——之所以说是‘十日’是因他预判嵩山之变彻底解决就在十日之后。 山河社稷图内的灵脉最多只能支撑半月左右;而太学主虽有三宝护身神器在手可如继续拖延下去那么哪怕有五方五行阵之助也要被那天道劫力给生生耗干元气;此外还有守正道人借助‘玄宙天珠’现于此世可那宝物也没可能使守正一直存在下去。 如欲天圣帝归来那么他们就必须放任魏信陵王逃生不可。只是那位岂能不担忧大秦报复在出卖太学主之前双方必定要讨价还价一番不可。 可天圣帝也不是能轻易让步的性子。要让双方都满意并不容易。 所以郭嘉预计他们如今最少能有十天时间最多则是十五日。而如这段时间内不能将那卢高魏三家摧毁那么待得天圣帝回归之后十几年内他们都别想了。 而北方的重中之重就是固原卢氏—— 可惜的是之前用的符书高达数十万金一枚。北方距咸阳数千里没可能实时传递消息。 他对于武安王府那位年仅二十的将领不太放心。 至今仍觉主君太过冒险了竟将征伐裴氏的重任数十万军都交给了岳飞主持。 在郭嘉看来李靖与杨业二人无疑比岳飞更合适得多。即便再怎么看好此人的将才此举也有拔苗助长之嫌。 嬴冲略觉不解不过他倒也没多想。只道是郭嘉对岳飞确实不放心。 “此事是无可奈何李靖兵法虽不逊于孤可北面匈奴却仍不可不防。而杨业此人虽是将才也有勇力性格却优柔寡断难为一军之主。至于孤那大哥二姐就更不用说了一位需压制元宁二州一位需管控运河时间上也来不及。只有岳飞——” 语音一顿嬴冲的脸上浮起了笑意:“我瞧这位是压力越大反而越能成事之人。且此战名义上的主帅仍是兄长嬴完我。又有孤的信物不愁他人不服。且卢氏已衰确已不堪战了。” 对于北方之事他并不抱执念。 能够达成所愿的话固然是喜事。可如不成的话他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最多以后的日子稍微辛苦些而已。 不过郭嘉既已断定嵩山那边需至少十日才有结果。那么他倒是有十足信心岳飞能为他拿下固原。 且以他看来卢文进最多五日就会呈上移封表。之前嬴冲并未为这三家直接定罪就是仍留有余地只需呈上移封表那么也只需一句‘误会’‘错判’就可结束。 而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就把注意力转向一旁。 “魏先生这边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相较于郭嘉的忧容一同走入太政殿的魏征却是面放红光满脸的喜色。 “殿下之前所有的缴获都已清点妥当。总共得银钱六千四百万金墨甲估值一亿六千九百万而其余书画珠宝之类则是估值七千二百余万。另外各处钱庄也已有了消息。光是五位侯爵十一家伯府就存钱至少四千万金。如今就只有房产还未能点清。”(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二章 九天陨金 嬴冲眉梢微扬眸中喜意微闪。前次只是粗略的估值而已这次魏征汇报的却是由数百位文官吏员精确清点后的结果。 尽管其中的一成半需得收归国库另有七成要用来奖赏士卒。可其中的绝大多数银钱都只是在公账之上转一圈之后又以‘存银生息’的形式回到他的手中。 且即便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也是高达七千万金足可定造三尊仙元甲了。 可这其实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还不足以让魏征惊喜至此才对。 不过随即嬴冲就已知魏征惊喜的缘由。 “另在各府与商铺仓房收获粮食四百万石墨石九十七万两千方箭只二十四万捆可用于润滑的各色机油一万四千七百桶五星墨甲五千具马车七千五百辆——” 嬴冲闻言亦是心情微振。他不知这些世家在咸阳囤积如此多的粮食墨石是为什么可能是为转卖也可能是囤积居奇。 可无论是哪种因由都意味着他扫荡雍秦之时已无需再另行准备物资。这次只需直接出兵就可而无需与兵部及那些大商家讨价还价扯皮纠缠。 原本他的计划是出征军资由内库调拨需要的帐篷墨石等等物资亦由内库供应部分 可内府最多只能维持部分禁军出征所需除此之外他麾下还有百万北方军。全靠武安王府与一年来饱经匈奴与乱匪催残的北方宗党来供应无疑不现实。经由河道转运也极不方便也会平添损耗。 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从咸阳城内出资。无论是兵部还是那些大商家都因那场未曾成功的‘北伐’都囤积有大量的兵器甲帐还有墨石箭矢之类的军用品。 可兵部与枢密院并未被嬴冲完全掌控。至于那些大商家倾向性不言自明。 嬴冲本以为自己至少需得两三日才能准备好出兵横扫雍秦可结果今日就已凑齐了大半就只需在这基础上稍加添补就可。 有这些物资足可支撑他在雍秦二地作战三个月而绰绰有余。 不过在出征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先完成不可。那就是清洗禁军—— 禁军之内亦有不少雍秦二州世家子其中许多都是裴氏宗党。之前嬴冲是刻意忽略了暂不理会。而这些人在辰时之前的搜捕中没少给他添乱。 可如今嬴冲已腾出了手在大朝会中确立了大义名份又以厚赏收拢了禁军军心终有了余力他顾。 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再不容许这些人在禁军内继续存在下去。影响他下一部扫荡雍秦之地的大计。 此事并无需嬴冲亲自费心自有绣衣卫负责。王承恩对裴氏恨之入骨不会给裴氏宗党半点可趁之机。以绣衣卫的能力可轻而易举的摸清禁军诸将的人脉关系。最多只需一日时间就可将下面所有的隐患从禁军中剔除。 而在这段时间内嬴冲就只需负责从底层提拔干练的将领接任规划好出兵的时间与具体步骤即可。他直接将御安楼的城内当成了指挥中枢。这天一直忙到深夜子时之后嬴冲才从各种样的繁杂事务中挣扎了出来有时间关心自己昨日的‘战利品’。 他前两日收获之物总共有三个来源:一是山河社稷图内斩断魏无忌的臂膀时强夺来的两枚虚空灵戒还有那一战自己击杀的诸多天位强者的遗物;二则是在皇宫中嬴冲从鳄龙那里得到的东西;三则是源自于昨夜清洗咸阳之战武安王府诸多供奉的收获。 前者没什么好说的那两枚虚空戒内除了一些没用的记名金票之外就只有大把的符箓与灵器之类。无一例外都是在危急之时可用于保命之物。可因山河社稷图中那一战太过激烈魏无忌已将所有真正实用的符箓器物等等都使用过了。剩下的这部分其实都只是次品。 倒是那些被嬴冲击杀的天位给他留下不少银钱还有墨甲尽管后者大多残缺。 然后是鳄龙嬴冲从那鳄龙的胸膛内取出了大量的图纸还有一块黑铁。 嬴冲已抽时间看过了总共三千二百四十张图纸基本都是机关设计图甚至那‘孔雀翎’的锻造图也在其内。 不过与邪樱枪提供的图纸稍有不同。这张图内的‘孔雀翎’明显经过改良了。只是并未完成公输般自己在图上点出了几个缺憾之处。 而其余的图纸也莫不都是如此全为设计失败的缺憾之作。 可嬴冲也注意到了这些设计图莫不是同一种缘由导致的失败。那就是当时的公输般找不到合适的材料用来炼制这些器物。 他也已明白了公输般为何要将这些东西收放于鳄龙之内。 那邪樱枪的邪皇传承只会收录公输般已真正完成的设计图。然而鳄龙体内这些才是公输般一身机关术的精华所在。 而其中最使他在意关注的就是其中几百张关于‘人偶’的设计图。这是根据上古时的‘机关人偶’改良之后的产物公输般在机关术上的天才横溢在此展露无遗。 嬴冲也从其中看到了很多与‘月儿’相似的影子——这不是指嬴月儿现在用的躯体而是炼神壶内的那具。 尤其是那些关于灵智中枢的设计稿让嬴冲的眸中异芒连闪。 可惜这个时候嬴冲实在没时间去仔细看。只能先将之放在一边等到日后再做研究。 至于那黑铁应该就是所谓的‘九天陨神金’了也就是打造‘孔雀翎’的必须之物。 有了这东西最多三五月内他手中就可拥有一具真正的‘孔雀翎’能够威胁上位伪开国性命的绝顶‘杀器’。 再之后就是昨夜在咸阳城内的所得按照规矩武安王府一应部属在战斗后的‘缴获’其中七成都归自己所有其余三成都需上缴给他这个主君。 而昨夜夜间光是裴府一家就有十余位权天境死于王府众人之手。 除此之物孔殇与九月吴不悔三人更是英灵之身。战利品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所有的收获都需他这主人所有。 这就使嬴冲的手中又平添了两尊仙元甲以及六尊乾元甲。尤其是裴玄机留下那具没有任何的伤损。五色神针打出的小小创口在这一夜之后已经彻底恢复如初。(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三章 盆满钵溢 裴玄机的仙元墨甲名唤‘戟均’是一件土属性的神甲。适合力士类型的武修如有一身水准之上功体再配合神甲之内的法阵一杆画戟最高可打出一百二十万牛以上的力量。且本身的速度也很是不俗极其的灵敏。 不过嬴冲却觉遗憾这尊神甲是很不错可惜他麾下众将就只有嬴双城较为适合。 ——可即便是嬴双城也只能勉强驾驭此物而已。 故而这‘戟均’甲尽管本身完好只需炼化了里面的‘源血印’之后就可使用。可对于武安王府而言却毫无帮助。此甲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卖掉换钱。 需知墨甲这东西是使用者的修为越强契合度越高就能发挥出越多战力的事物。 而人与墨甲的契合度共有两方面一为功体二为血脉。 前者较为重要而后者在初时可能差距不怎么明显只因修为低弱之故所以无论是‘法相天生’也好‘联血同脉’也罢都没太多的差距。 可修为到了玄天与权天二境这一层次之后契合度的重要性就会越来越凸显了。 就比如嬴冲与他的堂弟嬴非前者是‘联血同脉’后者是借用药物之力才勉强达到‘甲生玄光’的极致。 而如二人修为都达到玄天境那么嬴冲可使摘星神甲使出十二成的威能而嬴非的话则最多八成。而墨甲对本身修为战力的增幅可素来都是乘法后的结果这二者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嬴冲的功体也明显是与摘星百分百的契合。而换成嬴非只怕六成都做不到。 而如这‘联血同脉’与‘甲生玄光’放在孔殇的身上那就是伪开国的上位与下位之间的区别。 故而对于许多权天武修而言那些不合身的仙元神甲未必就能比得上量身打造的乾元甲。 这个世间大约也就只有嬴月儿才可将任何神甲都发挥出六成以上的实力。 故而这尊‘戟均’嬴冲只看了一眼就没多理会。只打算尽快炼化然后卖掉换钱。 ——‘戟均’如此其余的墨甲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武安王府能够直接使用的几乎没有。 不过总计价值倒是极高嬴冲估计自己将之炼化后最少都可换来三千万金以上。再考虑到最近中原战事频发可能价格还要往上推高。 而那众多事物中真正得嬴冲关注的反倒是裴玄机留下的虚空戒还有那枚‘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 可能是裴宏志对裴玄机期以厚望认为这位必定能安然逃离的缘故。这位裴相几乎将裴府所有能够带走的财富都给了裴玄机。 这枚戒指内也是裴家在京城真正的底蕴。包括了四种仅逊色那‘九天陨神金’一筹的顶级奇珍其余次一级的就有数十件。这些东西足可打造出一二件圣器甚至同样数量的仙元甲而绰绰有余。可惜高明的器师难寻这戒指中的材料也难以搭配。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数十种丹药。嬴冲看过其中价值最高的一种就可增人十年修为除了副作用稍稍差些比之九转金丹也不差多少了。 而就是这等级的丹药在那枚虚空戒内就有着足足十七枚之多。用处各不相同却都是珍贵之极。 至于‘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此物只需稍加炼制就可成就一件圣器且必定可入圣器榜的前十之选自然使嬴冲极其在意。 据孔殇之言此物必是一位皇天境的修士所遗。嬴冲看了之后也觉是如此。 这枚舍利与他之前见过的一些舍利子有着本质的不同。感觉此物的气机与那‘始龙甲’确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这使他心内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既然是皇天位所遗那么这舍利之内多半也蕴有着‘法域’神通。 那裴氏之所以迟迟未将这舍利炼制成器该不会是想引发此物的法域之能? 就不知这等佛门至宝怎就流入到了大秦境内? 且那崛起才不过四千年的西域佛门竟也出现过皇天境这一级的佛者真使人难以置信。 最后还有一件真正的圣器裴家世传的‘破军’此时也落入到了嬴冲的囊中。 可嬴冲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无就直接扔到了虚空戒的某个角落里不管。 此物无疑强大可以将任意一位玄天境强者提升到伪开国的中位与上位层次。 可问题是除了裴家的血脉之外其余任何人使用都不可能得到裴家那九位先祖的认可。而这件‘破军’的价值所在就是这九大战魂的洗练。 嬴冲倒是恨不得用邪樱枪全吸了里面蕴藏的气血精元可惜裴家之人非是妖类邪樱枪并无反应。 于是这件‘圣器榜’中排名第七的存在对他而言就等如是废物一般想卖了换钱都做不到。除非是用魔道法门将里面的裴氏先祖洗为血傀。可嬴冲自问自己如这么做了与那嬴弃疾何异? 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绣衣卫已经将足足三百余位禁军将校投入到了天牢之内。嬴冲也顺势将许多底层的干练之材提拔了上来。 其中混杂着不少武安王府的旧部甚至他在嵩山新招募的十宫学子也充塞其中。其中最出色的华雄、高顺汤和与胡大海四人无一例外都是卫将甚至旅副之职。都直接就从正六品武官开始他们的仕途。 以至于这日嬴冲主持枢密院会议之时列席的王籍就拐弯抹角的讽刺嬴冲任用私人。 嬴冲只当时没听见充耳不闻。心想有这样的机会不用那才是真正的蠢货! 如今正值他初掌朝政整治禁军之时。所有人都知他会在军中提拔私人进一步加深对禁军的掌控 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对他的容忍度最高之时。要是换在平常他要想华雄高顺这些人在禁军中提拔到六品高位试试看?将士不服离心都算好的说不定都有哗变之险。 哪怕他认定了这四人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可也需顾及资历—— 似那岳飞也是在军中历练了数年前次北征之战亦曾有过统帅五六万骑的经历且表现上佳。他如今才能将攻伐固原卢氏的重任交付给这位而不忧部属反弹。 至于这高顺四人是否能在短时间内胜任嬴冲并不担忧。出自十宫书院的杰出学子只统帅千人之军还是能够办到的。 所谓优胜劣汰这四人如没有这样的能耐那么正可淘汰下去省去他考察的功夫。 而这次枢密院议事主要是议的对魏楚二国的警备防御。咸阳生变天圣帝被困于山河社稷图难保那楚国不会趁机攻伐。 这段时间内襄阳与巴蜀那边必将压力大增。故而列席的武威郡王叶元朗与襄国公王籍都希望能在襄阳与双河郡增添军力 嬴冲对于这要求也是颇为认可。感觉在襄阳与巴蜀一代至少要云集八十万以上的重兵集团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可如何调兵遣将却还是个问题。如今朝中对他不服者众军中也是一样许多人未必就会听他调遣。 可枢密使陆正恩却因昨日朝会中嬴冲以勤王之事逼迫而生怒今日大有束手不管的趋势。 而其余在场的三位枢密副使有两位才上任不到三个月。至于剩下的那位在枢密院中素来都是天圣帝的扯线木偶本身在军中威望不高。 故而这三人嬴冲也指望不上。 “襄阳四军二十六万人另有襄州府军四十九个折冲都尉府共计九万人。本王再将讨虏军调拨给你!如此一来襄阳便可云集大军四十三万众想必也够用了?” “讨虏军么?” 王籍眉头微蹙:“够是够了可西域小月国怎办不用理会了?而且这距离也太远了吧?” 嬴冲笑着答道:“小月国无需理会匈奴单于冒顿已在日前率四十万骑攻入小月国境。” 这是半月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咸阳城内许多人并不清楚。那位冒顿单于明显是欲东面损失西面补在大秦这边的折损直接就从西面诸国那边补回来。 这也就使得大秦之西压力大减。 而嬴冲随后又继续用长鞭指点着地图:“至于距离本王准备令讨虏军放弃一应装备顺咸江东进。估计最多只需六日就可抵达襄阳。而此时讨虏军一应装甲都从咸阳武库提取不足的部分则由王家填补。本王会令兵部溢价二成购买。” 王籍双眼微凝细思了片刻就微一颌首:“倒也使得!只是——” “那襄阳节度使依然是镇国公许剑通?” 嬴冲闻言微笑:“除了镇国公之外何人能守襄阳?难道有什么问题?” 襄阳节度使镇国公许剑通乃当朝八大国公之一也是大秦仅有的六位镇国上将之一。(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四章 龙在田反 “莫非襄国公感觉有什么不妥?” 嬴冲笑着与王籍对视二人的视线就仿佛是要迸出火花。 镇国公许剑通乃军中宿将战功彪炳。守卫襄阳八年都未出过任何差错。 而王家自从前任襄国公逝世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想夺回襄阳节度使这一要职。 然而嬴冲如今虽是需要襄阳王氏的支持可在这一事上却毫无半点妥协退让之意。 他没可能让天圣帝十年来打压削弱王氏的成果一朝付诸流水。 王籍的的目光亦如鹰视狼顾:“镇国公他已年近九十你可真忍心!” “岂不闻‘老当益壮’之语?” 嬴冲不以为然:“以孤看来镇国公还可为国再战二十年无妨。莫非襄国公还能有什么人选可与镇国公比较?” 王籍一声轻哼再未言语。时机不对他还没有与嬴冲翻脸的打算更知眼前这家伙比之天圣帝还要更难糊弄。 所以一开始他就不报任何希望方才只是姑且一试而已。如今失败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弹压了这位嬴冲随即又看叶元朗对于这位岳祖父他也一样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巴蜀一带朝中已无兵可调。不过我查过枢密院过往文书发现昔年早有预案在危急之时可将凤翔军与怒山军各扩编一师增加到八万四千人。不知双河郡那边可能提供足够兵员?” 叶元朗闻言微有不满不过仔细思量之后还是微微颔首。双河那边有险可峙增兵四万已勉强够用。 “再就是函谷关在孤扫平雍秦匪患之前需得——” 嬴冲正说到此处却见门外有一御卫通禀道是职方司之人求见有紧急军情上禀。 嬴冲微微蹙眉虽不悦这次枢密院议事被人打扰却还是选择传见。 而仅仅须臾之后就有一文员从大门处匆匆行入了进来跪在了堂中。 “枢密使武安王殿下贺州节度使龙在田已在昨日午时率一众亲信部属私离辖地不知去向。另有传雍秦诸地世家正在暗中联络准备以隆国公为首起兵勤王。” 此言道出在场之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看向了嬴冲。 贺州节度使龙在田亦为当世名将名将榜中位列二十二。自六年前调任贺州之后一直都是大秦抵御西域诸国的中坚支柱。 而雍秦二州更是大秦最精华的一片国土。人口近亿良田数千万顷任何一州的实力都胜过宛州一倍有余。 一旦龙在田举旗轻轻松松就可召集到一百二十万以上的大军。且如有裴家配合二百万军都是轻轻松松 谁都没想到就在嬴冲已初步掌控朝局之际那位隆国公竟会毫不犹豫的掀起叛旗。 王籍倒还好这位面上虽似是看笑话般的神情可目中更多的却是好奇与担忧想要看看这位师弟准备如何应对。 这位一旦未能在短时间内将这场隆国公掀起的变乱压制那么大秦的国势就有崩盘的可能。这是他绝不愿见到的—— 而此时堂下的那些枢密院属官却都是神情幸灾乐祸其中几位更毫不掩饰他们眼中的哂笑与兴奋之情。 而嬴冲则是面无表情似毫不觉意外。他又怎会忘记那位父亲的旧日上司当朝隆国公贺州节度使龙也是雍秦世家中的一员? 他随后又斜目看了陆正恩一眼心知今日这一出必是这位荣国公对昨日朝会时的回应。 兵部职方司禀报的军情稍后绣衣卫也会向他通禀且会更详细。没必要定需在这诸多枢密院官员汇聚之时闹到满堂皆知不可。 那龙在田之所以如此果决只怕也定是得了朝中某些人的承诺与煽动。 有意思这是想要看他嬴冲的手段器量么?可他这时候又怎会让天圣帝失望? 即便是那位隆国公自己也定会在战场上胜给你们看看! 暗暗冷哂嬴冲收起了手中的长鞭;“今日之议到此为止!” 雍秦二州起兵乃是内战他没可能指望在场这些枢密院官僚能够全力助他平叛。至于襄国公王籍等人这几位不掀反旗就已是很不错了。他要想这几位帮忙的话也不是不行可却都需拿出足够代价才可。 故而此时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咸阳内外的禁军还有自己在北方的部众。 ※※※※ 当嬴冲回到御安门的城楼时发现这里依然是井井有条严整有序并未因雍秦二州的乱起而有丝毫的惊慌慌乱。 而郭嘉谢安等几位谋士还有禁军的一众将领以及众多参谋等等都围绕在那舆图边上。 嬴冲到来之后正欲开口主持军议就又听郭嘉笑道:“王上可知?两日前稷下学宫重新排定了榜单。因赵国名将李蝎战死于卫国之故隆国公在名将榜中提升一位位列二十一而殿下则名列二十四。” 嬴冲眉头一挑就又一笑。也就是说这一战是名将榜第二十一位与二十四位的对决。 大约也是因隆国公高据于他之上的排名才给了雍秦那些世族举旗抵抗的勇气。 “——除此之外我武安王府在稷下诸榜中收获丰富。如今在世家榜中已排名二十五;虞仙子入列‘真仙榜’排位四十六;月儿姑娘进入了‘权天榜’排位第四十四。此外殿下还是‘英杰榜’的第七位第一位则是项羽。” 对稷下学宫的榜单嬴冲素来都不怎么在意此时也只是姑且听之心想这排位倒还算公允。 安国嬴氏看似是已掌控大秦可其实底蕴还是不足。别看他现在府中有三位伪开国存在。可权天一境后续发力而道兵方面也仅只一支‘铁龙骑’。 且稷下学宫排定榜单的时间既然是两日之前。那也就说明秦境之内的这番变故稷下学宫并未计算入内。所以虞云仙与嬴月儿排名较低并不出奇。 “本王居然被列在项羽等人之下?” 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嬴冲才觉讶然而后失笑摇头。心知那稷下学宫多半是认为他嬴冲的潜力远不如那位武道强横军略也同样横扫同代的楚国英杰。 “总之那英杰榜确是这么排定的。” 郭嘉神情古怪:“想必此时那项羽与冉闵等人会觉非常难受。” 众人闻言亦不禁失笑。稷下学宫的榜单排定之后往往需二年时间再做更易。 换成他们是项羽及冉闵等人只怕也会感觉异常的羞耻。稷下学宫这一次也是丢脸丢大了。 ps:最近听很多书友反应纨绔邪皇这书名太low虽然我本人感觉良好但这时候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不过更好的书名实在想不出来拜托大家帮我想想。现在书评区不太方便大家有什么意见的话请加开荒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最后也会是看这里的投票结果来决定。(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五章 四面楚歌 “其实孤倒是不介意让那稷下学宫更丢人些。” 嬴冲失笑眸中精芒隐透。而在场诸人亦是心领神会知晓这位武安王殿下说的正是名将榜的排名。 嬴冲有这平定匈奴的战绩功勋远在隆国公龙在田之上。可这一期的名将榜却将嬴冲排定在二十四的低位。 而如此战嬴冲能够战隆国公而胜之无疑又是狠狠一个耳光抽在稷下学宫的脸上。 “先说正事!” 嬴冲目视着端坐于一侧的王承恩:“还请王大使先将详情一一到来。” 王承恩亦不推辞起身行到了舆图之前开始为在场众将介绍详情内容大约与嬴冲在枢密院听到的相仿。 只是又另补充了三点龙在田一共从贺州带走了五个师十余万边军。只因这位隆国公手段高明动作隐秘之故绣衣卫直至今日辰时才察觉此事 而这隆国公的运兵之法也与之前嬴冲设想的调讨虏军东进襄阳的方法一样。都是放下一切装具辎重乘船顺水南下。最多三日时间就可进入雍秦之地。 此外龙在田本人又另率一众将校脱离大军。不知去向。绣衣卫猜测这位很可能已借玄修术法之助抵达雍州。 再之后是雍秦二州的豪强世族都已在紧密联络厉兵秣马。而距离咸阳较远的一些世族更已聚起了勤王的旗号。 其中光是二日前被嬴冲清洗的裴氏宗党就拿出了四十四万战兵四万七千尊墨甲。 绣衣卫预计此战那位隆国公光是在雍秦二地就可动用至少一百八十万大军其中不乏精锐 似那龙氏与裴氏的二十万本部族兵就是可与禁军抗衡的战力。 这些消息楼中之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可此时听王承恩说起详情亦都面色凝肃。凝重紧张的气氛在这楼内蔓延。 “他们用的名义是勤王清君侧?也就是说要诛除本王这个奸邪?” 嬴冲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舆图。他知道自己的部属在担忧些什么。 尽管在整体实力上武安王府无疑更胜数筹。可在北方扫清卢氏高氏与魏氏这三家之前那四州百万大军是没法南下的。 而其余地方亦无兵可调。他既然执掌了朝廷中枢那就必须负担起四境边防之责。 也就是说在开战后的几日之内武安王府在兵力方面其实是处于劣势的。 如今咸阳城内形势仍错综复杂必须有大军镇压不可。八十万禁军抽调七成已是极限。 也意味着接下来他将以这六十万军应对整个雍秦二州的世阀豪强。 这亦是嬴冲意料中最糟糕的情形。 龙在田乃是如今朝中少有的几位能够与他抗衡的人物之一。可这位一向与裴宏志不合与裴氏宗党也多冲突。这位会首先跳出来不惜首掀叛旗确是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便是嬴冲本人也感觉难以置信。 而龙在田的举旗使雍秦二地许多被嬴冲列为叛党之人受到了鼓舞。更使不少感觉到威胁的雍秦党人果决响应。 显然是因他前夜的杀伐过于残酷使得那雍秦二地的世家感觉到了切身之痛。 眼下的情形想必也会令朝中许多人欢欣鼓舞 毕竟在许多人眼中禁军虽是精锐可在以一敌三的情形下未必就能有多少胜算。 摇了摇头嬴冲又问王承恩:“隆国公府邸可曾遣人去查抄捉拿?” 王承恩闻言顿时脸色难看:“已遣人去过了只是那隆国公夫人与世子等人早在昨日大朝结束之后就已不知去向。” 嬴冲也料到是如此扫视了众将一眼。发现那李节望、万俟霜等辈最多也只是脸色凝重些而已并无丝毫怯惧之意。 而那些低阶将校更是神情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使嬴冲大为欣慰至少他麾下这些人的军心战意还是很不错的。 “那么雍秦各郡县呢有多少愿遵本王将令?” 当他问到此事在场诸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王承恩面色苍白微微摇头:“最近的消息是雍秦二州有七成郡县将殿下解除府军武装严禁左右领军府将士入城的军令置若罔闻。其中四成郡县之长挂冠而去不愿卷入。三成则直接响应隆国公竖起了反旗——” 嬴冲眉梢微挑就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倾听着王承恩汇报这些郡县的具体状况。 能有三成郡县肯听他军令就已是很不错。 不过当王承恩说完那些已确定反叛的郡县之后却又语音一转:“好消息是雍秦诸郡的城防大阵都在司天监玄修掌控之下。白云观维持中立雍秦世家暂时无可奈何。” 这位言下之意是指雍秦各郡县的城防仍是形同虚设。那些司天监玄修受朝廷供养以白云观为盟主。此战中即便不助武安王府也不会助龙在田抵御朝廷攻伐。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龙在田站稳了脚跟情形就不一定了。 嬴冲心领神会之后他也毫不客气拿起了长鞭。 “时间紧迫已无瑕详议今日就由本王先定诸军行止尔等再做补充!”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却先问角落中的一人:“嬴鼎天河虎军那边可有回复?” 嬴鼎天面无表情的踏前一步:“河虎军节度使李宝有言说是世子有命河虎军无敢不从!安国府军旗所向便是他李宝杀敌之地。” 诸将闻言不禁都微微动容。 这位河虎军节度使托嬴鼎天回复的是‘世子’而非是殿下王上。提的也非是武安王府而是安国府。分明是欲向嬴冲表示亲近以及从属的关系。 不过这李宝也确有这个资格。此人是嬴神通的旧部也是嬴冲之父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是昔年洛州诸将中硕果仅存的一位是正儿八经的武安王府门下。与武安王府的关系确是要比旁人亲近许多。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嬴冲为何在军议之前首先问这李宝。 河虎军乃是大秦仅有的两支有正式军级编制的水师之一人员七万。可自从洛州被攻陷之后这支水师就退到了函谷关之后。从此不被朝廷重视等同闲置。 也因其无关紧要所以朝中诸势力才肯将这位嬴神通的嫡系门人放过并未将之转调闲置。自然这亦是因天圣帝极力维护之因。 不过今日这场之战与驻扎在清江下游的河虎军似无什么关系—— 看在场众将中以参谋身份列席的韩信却首先醒悟看向了舆图。只是片刻他的眼中就已现出了喜色。 大秦的雍秦二州以清江为界分据南北。从舆图上看就仿佛是两块拼接在一起的‘勾玉’又好似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阴阳鱼。 二州之间的河道则长达一千八百余里。即便有河虎军之助也很难完全封锁江面。 且这些世家的水师力量并不弱那裴氏龙氏的一些商船只需稍稍改装就可成为战舰。 不过他料嬴冲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 嬴冲此时却在继续问着嬴鼎天:“如今河虎军战力怎样?军心士气如何?” 据他所知这支水师自从退入函谷军资军饷就一直被克扣。所以嬴冲对河虎军的状况颇为担忧。 “河虎军节度使言其麾下仍有当年九成实力。” 嬴鼎天平静的答着:“属下亦曾观河虎军诸部确是训练有素战力不俗。那诸多战舰亦状况良好。如今河虎军将士得殿下厚赏已是军心大振愿为殿下效死。” 嬴冲微觉意外他原本以为河虎军能保存六成的战力就已很不错了。 不过嬴鼎天为人素来严谨不会对他说假话。 这确是个好消息使他更添几分把握。或者可说自从确证河虎军会站到他这边起这一战他就有了七成的胜算。 “那么右金吾卫了情形如何?” 此事却是由谢安负责:“右金吾卫第二师与第三师镇守使都已决意效忠监国已在此间。” 说到此处他话音一顿。而人群中亦有两位镇守使打扮的人物朝着嬴冲一礼。 “至于右金吾卫第一师原本亦有降服之意可当贺州节度使准备举兵的消息传至其镇守使就已率其亲信部属一万三千人往西撤离。吾等极力追击只歼敌三千!” 嬴冲笑了笑神情和蔼的向那二位镇守使颌首示意。这两位的降服意味着此战他能动用的军力高达六十五万。 随后他又存神思忖片刻之后蓦然拔剑在舆图之上以咸阳为中线将雍秦二州一分为二。 “只需再有两日当朝安顺侯安渠军节度使嬴宣娘就可率二十万军南下。故而咸阳以东都不用理会。而我等如今之敌皆在咸阳以西。”(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六章 会战泸州 王承恩看着舆图微微颔首可眸中的神色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咸阳以东千里虽也是大秦的精华地域。可大多都在朝廷直接掌控之下世阀勋贵最多也就只能拼凑个四五十万军。只需嬴宣娘领安渠等军南下稍作牵制这边就没可能成为威胁。 不过真正麻烦的还是咸阳以西那边才是世族势力最强盛的所在。 而此时嬴冲已在排兵布阵:“权神武左军节度使嬴飞鸿率其部从并左金吾卫宿卫军负责驻守咸阳;左右龙**武军各自调拨一师之众由李广统帅进驻周津口;龙武右军节度使赢胜领其麾下部众分兵接掌林阳郡与南卢渡龙武左军节度使万俟霜同样分兵两路抢占梁洛口与小梁城;神武右军则共分兵三路一师进驻长阳一师进驻仙室山其余本部则驻于朱阳郡——” 说到最后嬴冲才在舆图的中央处一点:“本王将亲率左右神策军西进为全军后盾。” 郭嘉同样在仔细看着地舆图一边听嬴冲言语一边手托着下巴陷入深思。 他发现嬴冲的布阵就仿佛是一个扇形一般从咸阳开始往雍州方向延展。 且所有重点抢占之地中竟有四处都是清江河道上的渡口。且无一例外都是水师营的驻地。各驻有二到五镇水师规模在一万到三万军不等。 其中又以周津口为重中之重共有四镇建制总共二万六千人。军中有一千料的五牙战舰六十五百料的蒙冲舰二百专用于水战的五星墨甲两千尊。 “原来如此在殿下看来此战的关键是水师?” “正是如此!” 此时嬴冲目光似如苍鹰扫视着在场诸多将校:“无论尔等用何种方法都需将这四处水师营都纳入朝廷掌控不可。” 大秦的水师并不受世家重视。因升迁无路亦无财源之故很少有高门大阀的子弟愿入水师营任职。也因此大秦诸多水师将官基本都是寒门子弟充任。 可这并不就意味着这些水师将领就一定会倒向武安王府。所谓财帛美女动人心权势前程也同样是那些寒门之将梦寐以求的。 故而嬴冲对这些人并不完全信任。 而以李广为首的几位将领都纷纷会意俯身行礼。 “末将明白!” “必不负殿下军令!” 要彻底控制水师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些水师的亲朋家眷都全纳入掌控之中。 而各处水师营的募兵往往都是在本地进行。也就是说只需他们掌握了这四处码头渡口掌控住周围地域就等于是握住了这些水军将士的命根。 大战之时哪怕那些水师上层有什么想法底层的士卒也不会同意。 毕竟水师的情形特殊是以‘舰船’为单位。哪怕这些水师营的统领能力再强也没可能完全掌控基层。 此法稍显卑鄙可在场无人异议。 嬴冲本身更是毫不在意。权争残酷而今已是你死我活之局自己已痛下杀手对手亦必定不择手段。 无益的善心只会将跟随自己的近二百万将士推入深渊也会令天圣帝再次陷至绝境。 他如今一身承托众人的希望绝不能在这里失败。 且这番举动也只是为防万一。如这四大水师营依然效忠咸阳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本王亦对几位期待备至!此外诸军行军之时必须得小心谨慎为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咸阳之西四百里皆可视为敌国!诸军将领一切以保全自身为要!” 说到此处嬴冲用长鞭在地舆图上的某个位置点了点:“一旦遇敌能够歼灭者则歼灭之如无法歼敌也不得贪功冒进。只需尽量将敌军驱往此间便可!此外如发现敌军有集结趋势则配合天虎卫与玄雀卫施以坚决打击。” 郭嘉看了看那个方位而后小声呢喃着:“泸州么?” 他有些明白为何嬴冲会这么看重水师了。泸州乃是一个被清江环绕包裹起来的狭长半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也是裴氏的根本重地。 如果决战在此处发生那么这一战水师的作用还真是极其关键、 仔细揣摩着嬴冲的战略郭嘉的眼中也渐渐现出了光泽。 心想他这位主君还真是异常的可靠。尤其在军略这方面可从没使人失望过。 而就在郭嘉惊叹之时楼内诸多将官亦是精神微振许多人都已猜到了嬴冲的作战意图。 此时便是谢安这位文臣也明白了过来:“殿下是要逼迫隆国公在泸州决战么?此策可谓上佳!” ——且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即便被对手得知了亦难破解。 也有人疑惑的问:“可如隆国公坐视不理转而他顾该如何?” 裴氏的根基在清江在南而隆国公一族的势力则主要集中在江北。那龙在田未必就愿渡江决战。 “那么我等就先断其一指!” 郭嘉代嬴冲回答着眼中现出了笑意:“待殿下清洗南岸世家之时那么隆国公还有何资格号令雍秦世族?” 武安王此策虽非是使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可也会使禁军在战场上取得极大的优势。 好的军略明眼可见此时禁军诸将士气大振就是明证。 而嬴冲则收回了马鞭以手按剑一身气势凌厉如刀:“自从陛下御极之后禁军已近三十年未经战事难免让那无知之辈小视。今次隆国公掀起叛旗正是我等用武正名之时。此战向西诸君可随本王血洗雍秦!” 此言方落整个楼阁之内顿时就是一声整齐的震吼:“殿下军旗所指便是吾辈奋战之所!” 须臾之后待得众将或兴奋或喜悦或急迫的离去。嬴冲却仍立在舆图之前眉头深锁看着那嵩山的方向。 “殿下是仍担心陛下?” 郭嘉猜到了嬴冲的心思。知晓这位不可能是在为战局担忧。也相信哪怕是那位隆国公也没可能在嬴冲其实已占据胜势的情形下翻盘。 这位唯一可心忧的就是天圣帝了。隆国公骤掀反旗使大秦朝局再生变化也会直接影响到天圣帝在山河社稷图中的处境。 “确实是不太放心魏无忌确不会贸然决断。可那太学主却必不会安分待死。堂堂入门宗师岂会坐以待毙?” 嬴冲知晓瞒不过郭嘉所以并不掩饰:“还有龙在田本王想不通他为何会冒险叛乱。”(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七章 国子监乱 让嬴冲奇怪的是那龙在田好歹也是当世名将岂能看不清楚这大秦之内的形势? 岂不知陛下他安然返回之后雍秦一带的世家大阀自然就可转危为安? 天圣帝一旦脱身绝不会在没有实证的情形下放纵他大肆杀戮的。甚至如今天牢里面关押的许多人都会被陛下释放。 这次的禁军东征只是装模作样而已。可此时龙在田掀起了反旗后却将许多人都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嬴冲自然是退不得那些豪门贵胄也同样再无其他生路可走。 再以这位的将才又怎会不清楚这场大战到最后雍秦一党的胜算其实不到两成? “陛下那里其实真不用忧心的。太学主不会坐以待毙可魏无忌亦非庸人。在胜负决出之前他定不会容许形势生变。且还有米公公与嬴宗正在危急之时也可援手。至于隆国公——” 郭嘉笑了起来:“学生倒是能猜到几分。那位刀刃所指其实是裴家在雍秦之地的宗主之位才对。以如今之局面他的机会其实还是极大的。殿下仔细想想看就知他需承担的风险极小。只需能撑住十几日内的平局那么隆国公他无论如何都可安然无恙。真正付出代价的其实是东河裴氏还有那位裴相的一众宗党。这位的打算不可谓不精明。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在这场战局中撑过十日而不显败像——” 嬴冲眉头微挑随后渐渐释然。 确实那位只需撑住十日不败自己就不能不与之妥协。毕竟他要使天圣帝脱身的话那就必须得尽快稳定雍秦不可。 且即便出了什么意外陛下驾崩于山河社稷图中。那么自己为尽快稳定朝局兴师伐魏也不能不与其握手言和。 “此人乃祸国之辈!” 道出这句时嬴冲的眸中也现出了几分杀意。他对裴宏志都有着几分敬佩可唯独这龙在田却让他厌恶之至。 心想无论那位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自己都会将他的野望完全粉碎! 一声轻哼嬴冲又在那舆图上一指目含期待的望着远处云光海及吴不悔二人:“还请二位在此地准备做法。” “东河郡?” 郭嘉愣了愣神随后会意:“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最理想的决战之地是泸州可真正的决战战场是在东河郡?” “泸州乃绝地知兵法者必能知此处必败无疑。龙在田乃当世名将怎会让孤顺心如意?所以预定就仅只是预定而已。不过也无需担忧龙在田如不愿在泸州与孤对决那就只能提前决战不可。仓促之下本王料他在东河聚兵百万就是其极限——” 嬴冲正说到此处却忽感应到楼外有一阵异常的动静。这使他微微蹙眉向那楼梯口处看了过去。 只见之前离去的王承恩也脚步如风的走了回来神色铁青:“武安王殿下国子监出事了!” 嬴冲闻言立时大步走到了城楼的窗栏处拿着千里镜远眺。随后他就见数千丈外那位于国子监方向的一条街道上赫然聚集了近两千国子监的学子甚至还有几位国子监的师长混迹其中正浩浩荡荡往皇宫方向行来。 尽管因距离较远之故嬴冲听不见这些人的呼喊声。可依然能从其口型辨识出这些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 什么‘擅杀大臣’‘诬陷忠良’等等一应罪名都贯到了他的头顶上。甚至更恶毒些的说他‘国贼’‘权奸’的也不是没有。 郭嘉亦拿着千里镜将远处的情形望在眼中而后轻声一叹。心知这是龙在田举旗后的余波使朝中的某些人大受鼓舞之故。 而这些国子监的学子正是他们用来试探的棋子。好在出事的不是太学否则此时情势只会更为恶劣。 大秦的官学分为太学与国子监。前者面向整个大秦十三州招生只需拿出钱财通过了入学试就可就读。故而太学中中多有寒门子弟;而国子监则多为贵胄官员子弟恩荫出身与就学之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进入的。 相较而言后者在朝中的影响更大只要顺利结业都可在乡评定品中得到一个不错的品阶。 然而在民间太学却更具声望学生的人数也多高达三万。 “这些学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时可优柔寡断不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孤怎会在这时候手下留情?” 嬴冲转过身目视王承恩:“将这些学子全数锁拿下狱。以绣衣卫的人力能否办到?” 此时任何的善心都不可取都会导致更大的祸端。 与其隐忍任由事端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倒不如一开始就果断的将之掐灭! 事后自己想必是要被人泼脏水的什么‘跋扈’‘残害学子’‘迫害清流’等等可嬴冲对自己的名声就从未在意过。 王承恩亦无推托之意:“咱家这就去处置此事!” 这位抱了抱拳后就匆匆离去此事本就是绣衣卫疏忽的过错他现在也只能用这种亡羊补牢的方式来尽力弥补。 ※※※※ 当华雄高顺与胡大海汤和四人准备从南门出城返回军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街道上那沸沸扬扬的一幕。数千国子监的学生一边高喊着‘诛除国贼’‘讨伐朝奸’的口号一边浩浩荡荡的往皇宫方向游行的一幕。 可能是看见了他们身上的禁军袍服那人群中顿时有数百人汹涌群聚了过来试图将他们围住。 不过在场四位皆为九阶武修又都是果断刚毅悍勇绝伦之辈。华雄首先就悍然出手一刀斩出劈在了身前地面。瞬时无数碎石纷飞使那些学生奔行之势为之一窒。 而后四人互相配合以墨甲刀刃逼迫使周围之人不能靠近。合力突围退入到了一条小巷之内固守。 “有些棘手!” 汤河一身半甲枪势扫荡遮盖住了前方十丈地域。他出手虽留有余地却依然令身前数人血光迸现。也使后方更多人不得不仓皇退后。 可汤河的眉头也在此刻微微皱起眼中现出烦躁担忧之意。 一方面是因自己击伤这些学子可能为武安王带来麻烦;二则是因之前武安王的军令他可没时间继续呆在这里与这些国子监的学生耗着。 且随着时间推移对面这些人的神色越来越是激动昂奋迟早会出事不可。 汤河并不畏惧哪怕这国子监学子不乏实力不弱的武者玄修而那几位国子监的师范中更有一名天位存在。可真要全力突围的话汤河自信以他们四人之力定可安然脱身。 可如此一来难免伤亡。 “如到不得已之时我等怕是别无选择。只能想办法看看是否可从东面的宅院逃离或可少些杀伤。” “一群不知死活之辈。” 华雄亦是一声怒哼目透戾容:“依某之见不如直接杀出去了事!在这里拖得越久越是麻烦。” 胡大海却另有见解哈哈大笑:“华兄之言未免戾气太重了。需知殿下他可非会是昏庸之主岂会受这些混账孺子所挟?吾料最多半刻之内我等必能脱困。在这里呆上半刻又没什么紧要。” 汤河若有所思的斜睨了胡大海一眼心想这位倒是个外似粗豪狂放其实心思缜密之人。不得不承认这位说得极有道理。 自从十宫大比他们投效武安王府以来那位武安王殿下在人前展露的形象一直都是英武果决。即便偶尔意气用事却更使人感觉佩服亲切。 在这个时候那位怎会受制于这些国子监的学生。 摇了摇头汤河又看高顺:“高兄你意如何!” 要说这里的三位同僚中最使汤河忌惮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华雄的性情的确狠戾可这位很多时候也就只是口头说说而言并不打算付诸于行动。可这高顺虽是一样不发可此时出手最狠的就是眼前这位。 每一枪都毫不留情直接将这些学生当成生死大敌般猛力的刺杀。好几位学生直接就被他当胸捅穿。 好在国子监有几位玄修在场勉强保住了这几人的性命 在汤河的眼里。这位就是一头不叫的凶狼。 高顺却是神情淡淡:“胡兄说的颇有道理我等再等等无妨。实在不行那就杀出去——” 正说着话四人就听到远处一阵阵墨甲奔走声传至而后又是一阵阵怒嚎与惨呼声响起。前方的人群也忽然慌乱起来。后面的部分已开始往外奔逃。 四人仔细倾听就只远处的正街之上传来阵阵大喊。 “绣衣卫拿人无干者抱头跪地!” “国子监聚众闹事奉武安王殿下之命捕拿国子监主簿司徒麟等一干乱党。” “所有国子监学子听清王大使有令今日胆敢顽抗者杀无赦!”(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八章 挥师西进 眼看这那些原本状若疯狂的学子在这顷刻间崩溃瓦解汤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长枪。 真要再继续下去他就再没法留手必须杀伤人命了。 然而当他与其他三位走出小巷看着那满街哭嚎挣扎奋力奔逃的人影不禁微微一叹。 心想这些人未免也太蠢。甘为他人棋子落到这般下场。 无论武安王殿下成败如何难道这些人还能得什么好处? “老汤是在可怜他们?” 华雄双手抱于胸前冷笑连连:“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何需你来怜顾?” 胡大海也笑:“在我等看来这些人固然可恨可怜愚蠢透顶。可在他们眼中却未必就是这么看的。说不定真以为自己是在维护朝廷公义在抗击权臣所以慷慨赴难。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说话之时旁边刚好有人被几个绣衣卫衙兵强拖着往远处行去。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却在破口大骂:“嬴冲狗贼!你构陷大臣篡权妄为构陷大臣还不够如今又要拿我等国子监学子开刀?国朝以来擅权跋扈胆大妄为者无过于你嬴冲!而今隆国公起兵勤王清君侧定能诛你这国贼要你武安王府上下不得好死!” 四人闻言不禁都面面相觑了一眼。而后汤和也收起了最后的怜悯之念。眼看周围的国子监学子或狼狈逃散或被绣衣卫的衙兵打倒擒拿却再未有丝毫动容。 华雄更是讥讽道:“他们难道还真以为那龙在田举旗就能胜过殿下了?” 这大秦的朝局还真够奇怪的。 “朝中一股妖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胡大海哈哈大笑:“管他们怎么想的我们不过是一介小小六品武官只管尽力为武安王殿下效力便可。” 不过就在他话落之时却见已有人走在了他前面。那高顺身影早已到了二十步之外:“再耽误下去只怕就要违了殿下将令。我看那边的绣衣卫都尉那里有着几匹麟马或可借来一用。” ——之前他们骑乘的马匹在被那些学生围堵之时就已失散死去了。 汤和与华雄二人微微一惊也急忙举步。胡大海这时却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座高楼。 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方才似被人窥伺。 须臾之后毫无所得的胡大海就又摇了摇头跟上了三人的脚步。 而此刻就在那座楼内两个身影正隐在窗栏之内冷目看着下方的街道。 “这个人还真够敏锐的不过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是武安王府新近招揽的人物么?以前没听说过。” “无关紧要之人七弟无需理会。” 嬴去病声音沙哑语气沉冷:“倒是那嬴冲处置此事居然如此果决实是棘手。” “这是在意料之中吧?他何曾有优柔寡断的时候?看来在他与隆国公胜负未分之前依然轻举妄动不得” 永国公嬴无忌一声叹息:“这个时候无论谁主动跳出来都是往他刀口上撞。” 嬴去病闻言亦微微颔首:“如今也只能指望隆国公能一挫那家伙的声威。” “隆国公么?这次也幸亏是有这位站了出来举起了义旗。否则这朝局真是不堪设想。” 可说到此处时嬴无忌却又忧疑道:“禁军精锐战力冠绝大秦。嬴冲的战场天赋更是出类拔萃也不知隆国公他能否应对?” “以裴龙二家之力在整个雍秦二州拉起二百万兵马都是轻轻松松。朝中也多的是人在暗助隆国公期待这位拨乱反正。” 嬴去病对此倒是颇为乐观一声轻笑:“以三倍之军临敌隆国公他又是名将榜中排位二十一的名将。即便不能胜难道还守不住么?” 说到此处嬴去病的面上更浮起了阴沉冷意:“那位只需在十日之内维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就已足够了。到那个时节我等自然可令他感觉难受。这满朝上下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笑话。” “但愿如此!” 嬴无忌一声呢喃目里面微现期冀之色。只是想及嬴冲一直以来的战绩他到底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皇兄御安楼的军议至今都还没消息传出?” 嬴去病闻言气息微窒摇了摇头。 方才御安楼中嬴冲召集诸将议事仅仅半个时辰就已敲定了西征方略。 如按往常的情形那军议的详情早该泄露了出来。可至今为止外人对这次军议的内容依旧一无所知。 可见那禁军诸将依然对嬴冲极为看好信心十足。哪怕是隆国公起兵也未能动摇这些禁军将校的军心此时也并无人想要图谋后路。 “可能是别有缘故又或是绣衣卫监管较严之故。” 嬴去病感觉这理由都没法说服自己。不过当想及龙在田举旗之后雍秦二州群起响应的情势他倒也没怎么担忧。此时只是一声冷笑:“那位蛊惑部属笼络军心的本事倒真是不俗。” ※※※※ 嬴冲并未因国子监之变而在咸阳城内多做停留。他只预先签发了几条军令交给嬴飞鸿。一旦咸阳生变后者便可替他果断处置。 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此时正需雷霆手段。朝中一旦有冒出妖风邪气的苗头就需果断镇压。 之后数日他都将身处战场不太方便此事也就只能交托给了嬴飞鸿。 到了傍晚时分嬴冲就直接出了咸阳城的北门。只是当嬴冲领着一众骑士从吊桥处穿行而出时却出了些许意外。 周围四面无数的臭鸡蛋与烂果瓜皮之类忽然从四面八方砸了过来。尽管有众多侍卫在旁本身也有罡气护身这些东西并未能近身。嬴冲与周围众多武安王府僚属的面色仍是异常的难看。 嬴冲亦蹙了蹙眉四面看了一眼。只见那都是两旁在排队准备进入咸阳城的‘平民’。这些人突袭得手之后并不肯就此罢休一边在骂着‘国贼’‘权奸’一边从手中的篮筐里继续掏着‘弹药’。 见得此景嬴月儿不禁气恼异常脸颊两边微微鼓起仿佛里面含着两个小包子。右手现出了‘焰牙枪’就欲出手。 嬴冲眼中凶光显现随后就恢复了平静。心知这是某些人故意生事存心要让他恶心顺便要让他嬴冲的名声更臭不可闻。(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一九章 稳操胜券 “将这些暴民全数捉拿问审与那些国子监学子一并关押!” 嬴冲一声冷笑强按住了月儿。 “另转告王承恩尽全力追查出幕后主使。此外所有人犯皆严加拷打生死勿论!三日之后无论这些人招与不招。都需选其为首之人斩首示众。” 说完这句嬴冲便又继续策马前行带着一众人等飞驰离去。而在其身后此时有无数的禁军正从城门洞内冲出在一片哭嚎声中搜捕拿人。 谢安随在嬴冲身侧却微蹙着眉回望身后。神情略显犹豫可最终还是一声暗叹未置一言。 郭嘉也同样感觉嬴冲这次的杀性似乎比以前稍稍重了些。一身气机也较往日更为暴戾。 可他与谢安不同对这位王上的根底了如指掌。只是须臾郭嘉就已想到嬴冲正修行的‘大自在’玄功不由微微扬眉。 而旁边的嬴冲也察觉到了二人异状不由闷哼着询问:“可是孤的处置有什么不妥?” “本就该不留余地才是!” 郭嘉笑着摇头而后好奇的问:“不知殿下刚才是怎么想的?” 嬴冲暗觉奇怪却不假思索的道:“针锋相对而已!” 他知自己的处置确是如了某些人的意。毕竟那城门之外除了那些所谓‘义民’之外还有许多真正在等待入城的平民百姓可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日后少不得也被人贯上‘暴虐’‘嗜杀’的恶名。可他却毫未在意亦不会后悔 以前他嬴冲在咸阳众人眼里就是纨绔恶霸。此时又怎会在乎自己的名声?真正有智慧之人自然能知他嬴冲为人。 真正的幕后主谋估计很难拷打出来可他又岂会将这些人轻易放过? 朝中的某些人既要试探自己的底线那么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郭嘉则是哑然一笑已确定了嬴冲确实受到了大自在玄功的影响。可他却毫无劝诫之意这门功法堵不如疏自己此时出言劝阻或者能够奏效可却会为日后埋下更大的隐患。 且那不过是一些蠢不可及沦为他人棋子的蠢货而已斩了也就斩了又何必在意? 至于那区区恶名在他眼里看来未必就是坏事。 ※※※※ 因神策军早已奉嬴冲将令开拔一个半时辰之故嬴冲等人策马疾奔足足花了一刻时光这才追及到左右神策军行军队列的尾端。 由此可见禁军虽久未经战事检验可执行力与日常的操练都很不错。他麾下左右神策军二十四万人本是最晚开拔可此时也已远离咸阳六十里路。 且即便是在入夜之后奔行之速也依然未减队列亦严整如故。 此时因时间紧迫不得不夤夜行军。可直到第二日的辰时时分全军上下也依然士气昂扬澎拜并不见丝毫疲惫之色。也在这一夜之间行军四百余里。 到了此处嬴冲却反是放松了进军的速度。全军二十四万人开始向左右两侧张开。在这雍秦平原形成了一个宽达一百二十里的宽大扇面。而斥候探马则更远放到了百里之外。 此时他们的首要目标已非是行军而是扫荡与驱赶——大军之前周围数百里地域所有略有规模的庄园坞堡都需开庄搜检。绣衣卫为此集合了近两万人手加上咸阳附近各处临时召集的两万各郡衙兵足可使那些心存反意之人难以遁形。 ——其实也用不着仔细去搜绣衣卫对于雍秦各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敌我早已分明。所谓的搜检只是形式而已。 嬴冲大军有绣衣卫之人引领效率奇高。往西面推进之速竟未降低多少。仅仅四个时辰就已往前扫荡了一百五十里地。 大军所过之处可谓是一片披靡。凡是被‘查’出与龙裴乱党有勾结者都需解除武装全族拘拿下狱问罪。即便是那些未现反迹的地方豪门亦需派遣足够份量的人物从军充当人质。 不过也不是没有负隅顽抗之人可能是因嬴冲与禁军的威望仍未深入人心之故的。也有部分豪强世家意图依靠庄园坞堡抵抗。 可此时嬴冲军中光是镇国强者就有近九位之多。而权天级的玄修亦有二人。 往往只需一个道法就可使那些庄墙坞堡崩裂。而在禁军精锐的冲击之下没有任何一家豪强能够抵挡片刻。 而对于这些斗胆顽抗之辈嬴冲的手段更为残酷。所有为首之人连同其一族上下的成年男丁都全数枭首把头颅吊在了庄堡之外供人观瞻。 直到申时初嬴冲的神策军才暂时止住了脚步。考虑到昨日夤夜行军士卒疲累所以提前安营扎寨。 而这时周围已不断有好消息传回。李广的二师禁军已成功入驻周津口。龙武右军节度使赢胜也已入驻林阳郡并且掌控住了南卢渡。 几路大军基本都已成功达成目的。此时也在做着与神策军同样的事情——清肃与扫荡。 而伴随着这些消息的则是周津与南卢这几大水师营镇守使以及众多镇将的效忠信。 嬴冲并不将这些信笺放在心上。只知这几处水师将领的大半家属都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被暂时‘请’到了咸阳城。故而这些人还是很可靠的。 而这四大水师近六万人他都一并调拨给河虎军节度使李宝统帅。加上安渠军提前南下的三万水师已经在清江之上形成一支兵力高达十六万。拥有蒙冲舰一千三百艘千料五牙战舰三百九十艘三千料战船十艘的庞大水师集群。除此之前这些舰船上搭载的五星墨甲亦高达九千。 这份实力虽还不足以封锁整个清江河道却已足可横行于雍秦地域。 到了次日辰时时分左右神策军又再次拔营而起继续西进。 可能是因昨日连破七堡大肆杀戮的消息已经在雍秦大地发酵传播。此时再无人敢据险顽抗嬴冲的大军那些响应隆国公起兵的世家都纷纷弃庄而走。挟带着墨甲家兵家小子女以及众多的金银财物往西面逃奔。 嬴冲毫不放在心上他的本意就是将这些人赶到泸州方向而后一举歼之。 这些人主动逃离其实正落他的下怀。毕竟昨日的进军虽快一天二百里可他的目的却是尽快迫使龙在田决战。此时的西进之速自然是越快越好。 不过这雍秦二州也不是一边倒的靠近隆国公那边。随着神策军的继续西进居然还有不少世阀豪族起兵来到他的军前投效。 且数目不少短短时间内嬴冲麾下之军就已膨胀到了三十三万。而多出的这九万人虽不如禁军精锐可也是不逊色于府军的堪战之兵。 嬴冲初时以为这些人乃是谢家的朋党毕竟谢氏在雍秦一地也有极深的根基。后来才知不是这里面的绝大部分都是裴氏宗党的外围边缘人物且莫不都是一些大世家的分支。 “这就是世家的存身之道了开枝散叶绝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郭嘉啧啧有声的讥嘲着:“本家与分家分别效力于两方即便是一方败了也会留存部分元气不会遭遇灭顶之灾。” 谢安听在耳中不禁微觉尴尬他们陈郡谢氏何尝不是如此?此时就正有一支分家准备投效到隆国公军前。 不过随后他却神情微肃:“虽是如此!可这些义军倒也极为可靠。既然已举兵前来自然是有所觉悟了。只需殿下不到山穷水尽之时绝不会背弃。殿下大可放心使用——” 可谢安虽是这么说着嬴冲却并没就此放心。依然是索取了人质收拢在了中军。 这一战他已稳握胜券只需防住了背后插来的阴刀就没有输的可能。 要想防止意外那就需慎而又慎对这雍秦之地的所有一切都要抱着谨慎怀疑的态度。 因全军精神饱满士气昂扬。嬴冲这日直到傍晚酉时四刻才令各部原地安营扎塞。而此时他距离预定的决战之地泸州已经不到六百里。 也就在全军安顿之后就连续有三个好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中 一是河虎军逆水而上与安渠军水师汇合之后在七曲湾大败雍秦世族临时组成的一支水师联军。摧毁千料船四十七艘杀伤一万七千人却缴获了千料船一百四十七艘俘虏四万人。 此战死伤不多战果却是极大。在这场雍秦大战中更是决定性的一役。 ——意味着在这清江之上以龙在田为首的雍秦世家已经无法在清江水面上与朝廷抗衡。 第二个消息则来自于北方。岳飞以弱胜强在固原之北大破卢氏十七万族军杀伤四万人并且将卢氏的一支道兵‘豹血卫’近乎全歼。(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零章 岳飞崛起 郭嘉对这一战报大为意外。他原本猜度卢家在军力大损的情形下定不会贸然野战。紧守固原依城坚守才是最妥当的办法。 而在冀州武安王府虽能随时动员五十万军力且有半年前天圣帝为收复云中冀北二郡而运至北方的一尊镇龙桩作为后盾。可以他的预计十日之内冀宛联军能否拿下近二十万人坚守的固原城仍是未知数。 “岳飞分兵三路攻伐固原。靖北郡王世子临机决断与岳飞的中路军决战于商水之侧。借助河边滩地岳飞与之鏖战近一日最终大破卢氏族军” 嬴冲微挑着唇角将手中的符书递给了郭嘉。这还是自隆国公掀起叛旗以来他第一次显现出笑容。 北面真实的战况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在这一战中起到重要作用的还有任约翰。这位统率麾下部属在一日之内疾奔一千二百里直驱固原城下。又以镇龙桩打破了固原城的护城法阵。使那位靖北郡王世子卢武晨大为惊慌。 也在卢氏军军心大乱之际岳飞反攻得手陆续击溃卢氏的中军与右翼。而卢家的‘豹血卫’就是在断后之战中被岳飞攻灭。 “三万之军一日一千二百里是依靠玄法加持么?在泰西之地这种能力是被称为域场吧?还真有意思。” 郭嘉感应完符书中的内容就一阵啧啧赞叹眼神不可思议。 在中土之地其实也有类似的法门。玄修以术法加持同样可使将士的行军之速大幅增加可却远没有汉尼拔的域场之术便捷。 此外阴阳师也能办到却更便捷规模也更宏大。可却需相应的阵坛支持大军脱离开阵坛三百里外阴阳术就不太好用了。 “所谓的域场应该是由法域简化而成确有独到之处。汉尼拔又与西域其他的天空圣骑不同一身具有三大域场普通士卒在他域场之内战力可比道兵。” 嬴冲亦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过他此时更欣赏的却还是岳飞。 此战汉尼拔千里奔袭出其不意固然是居功至伟。然而依靠汉尼拔的特殊能力利用卢武晨的轻视制定出分兵诱敌这一战略的岳飞却更是功勋卓著。 此外若不是这位在正面战场以十万之众抵抗了卢氏军的主力整整一日。汉尼拔那边也不可能有奇袭之效。 需知当时冀州军的对手可是整整十七万卢氏精锐还有两支伪开国层次的道兵。 那需要极致精妙的临场指挥才能才能在二倍之敌的功伐之下支撑整整一日。且能始终存有余力图谋反击。 无论是韬略还是战术岳飞都已展现出可以震惊世人的才华。 郭嘉也是喜意盈盈:“恭喜殿下如今又得一员大将!” 他既感慨于嬴冲的识人之明又为北方的侧后之患成功解决而兴奋。想必不久之后卢文进请求移封的奏疏就将上陈到嬴冲的案前。 如今的卢氏固原遥遥欲坠。从西南方向溃退的卢氏族军既无法在岳飞的追击之下重整阵脚也没可能绕过任约翰的围追堵截回归固原。 估计最多二日之内就可攻破固原。卢氏如不欲全族覆灭就只有请求移封不可。 这也将为这场平叛之战添加了重重的一块砝码。北方再无后患武安王府主力挥师南下的时间将大大提前。这将给那龙在田为首的叛军施予巨大的压力。 “那么王上第三个好消息是什么?” 谢安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大秦世族从千七百年前开始就已逐渐强盛。连续压制了二十余代秦君堪称强大。 可此时在这位武安王府的兵锋之前无论是那三王九公还是这雍秦一代的世家豪强却都如土鸡瓦狗一般。 而此时他悲的是此战之后大秦世族的力量必定有一段时间的衰落消沉。尤其雍秦一地无数赫赫有名的大族将就此覆灭消散。 可更多的却是喜悦心喜于自己与谢家在这时代的滔滔恶浪中牢牢站在了胜者的一方。 此时的形势谢安已看得分明。高明的战略执行之人也是极其得力那么这场平叛之战怎还有输的可能?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嬴冲淡然道:“是龙在田他已渡江至南岸雍州。” 闻得此言。在场几人皆是眼神微凝。隆国公主动渡江了么?那也就说明这位已经看穿了嬴冲的企图。放弃了在江北秦州继续召集大军的打算准备与嬴冲统帅的禁军决战于清江之南。 虽说如此一来已达不到之前会战泸州的目的。可郭嘉与谢安的脸上却再次显现出笑意。 此战禁军六十万人可以全力以赴而在东河郡嬴冲也早有布置。形势谁优谁劣一望可知。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且更胜于前二者! ※※※※ 同样是子时时分就在嬴冲与身边的谋士参谋军议之时。隆国公龙在田也从船上跃下踏上了东河郡的地面。而此时在他后方更有无数搭满了战卒墨甲的千料楼船从对面河岸急速驶来。 “国公大人此时南下是否太仓促了?与武安王决战于清江之南对我等实是大不利!” 一位文士打扮的人物紧紧追随在龙在田的身侧极力的劝诫着 “只需两日再有两日我等在北岸秦州就可聚兵一百四十万人墨甲十万三千具。此外世子他已在清江上游汇聚水师营三处战舰近千不日就可顺水东进。” “可等到那时这南岸之人只怕都已被那嬴冲杀绝。难道还真要如他之愿在泸州决战不成?那时本公手中兵力再多又有何用?至于水师缓不济急。” 龙在田语声平淡的答着一边前行一边暗叹。心想何止是缓不济急?即便他那孩儿将上游的水师带过来也未必胜过那李宝所率的十几万水师。 说实话他已后悔了之前自己等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利用水师可却未曾意料嬴冲会如此果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掌握了雍秦一代的四大水师营威慑清江河道与所有支流。 嬴冲此举不但将雍秦二州一分为二也令他打算聚集大军后绕道东面从下游割断郑渠打击武安王府南下之军的战略彻底破产。 这与他最初掀起叛旗时的预想大为不同可此时此刻已无回头余地。 “本公亦不愿在东河与嬴冲决战可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如能有其他的破局之策还请李先生教我。”(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一章 一诺千金 见那李姓文士一阵哑然无言龙在田不禁摇头:“那位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本公已别无选择。要么是放弃救援卢氏与雍州世族被那位武安王各个击破;要么是聚集大军在泸州死地被其全歼。除此之外还有个更妥当些的办法那就是提前两日与武安王会战于东河。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说到此处龙在田却又一声哈哈大笑在那李姓文士的肩上拍了拍:“李先生其实也无需太忧心这次本公虽是如了武安王的愿可那位想在这里战本公而胜之也非易事。裴氏在东河郡的千年经营岂同小可?咸阳那边又有几人愿见本公折戟沉沙?” 说到此处龙在田又眺目上望只见旁边山丘上另有一名被诸多家将护卫的文士正目含冷意的俯身下望。 龙在田不由眯起了眼他认出此人正是裴家嫡房另一位杰出之士裴宽。 在裴宏志全家老小都被执于咸阳之时这位裴宽就是东河裴氏数十万族人众望所归者。 二人的队伍很快就会合在了一起。不过双方间的气氛却是一如龙在田所料的清冷甚至是剑拔弩张。 见裴宽一直都无开口之意龙在田哑然失笑之后主动出言:“裴老弟对于本公似乎很是不满?” “何止是不满?是恨不得生噬汝肉。” 那裴宽一声寒笑停住了胯下战马目光阴冷的目视着龙在田:“隆国公叛旗一举令雍秦大地欢欣鼓舞在世族中声望高涨。可无论你龙在田成败怎样最后付出代价吃亏流血的都是我裴家。隆国公难道以为裴某会对你感恩戴德?” 龙在田闻言不禁叹了口气:“这次随本公南渡的除了龙氏二十二万族军之外还有所有云山骑随行。” 裴宽闻言这才面色稍缓。他听出这位国公之意是说龙氏也准备好了苦战。二十二万族军这已是龙氏倾巢之力。 而随后龙在田又问:“且容本公斗胆问一句你们龙氏是欲就此束手降服?” “如若隆国公今日未率兵前来那么我裴氏上下除了降服于嬴冲军前之外又有何路可走?” 裴宽眼神微凝随即自嘲一笑:“至于现在裴相的意思仍是放弃抵抗。武安王声势正是鼎盛之时我裴家不得力敌。” 龙在田不由一叹他就知会是如此。不过龙在田随即就又听裴宽道:“可裴某以为哪怕是覆亡在即裴氏也需让那位武安王看到我裴氏的骨气。” 隆国公精神一振随即又是一声长笑:“裴老弟此言上善!那位武安王将我等世族视如猪狗屠戮由心是以为我世家无人耶?正该挫其锋锐好教他知晓这天下英雄非是他一介后辈可以小视!今日能有裴家一诺龙某信心十足必可破其于东河之畔!” 裴宽却并未答言只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那正渡河而来的数十万大军眸中现出几丝莫测光泽。 ※※※※ 卯时左右七百里外的某处营地嬴冲早早就从入定中苏醒过来。而此时的他是一脸的古怪之色。 嬴冲原本以为自己最多一两日之内就会收到靖北郡王卢文进的移封奏文。可他没想到的是首先来到他军帐前的却并非是卢文进而是宁国公魏九征。 而这位三王九公之一此时已是一身囚衣毫无形象的跪伏在了他的帅帐之前。 嬴冲稍稍迟疑这才走出到了帐外看了那头发蓬松狼狈无比的魏九征一眼。而后目含异色的询问左右。 他心想这位不是被拘拿入诏狱天牢看押么?怎么会跑到了他这里? 那魏九征也看出嬴冲的疑惑深深一拜:“魏某与诏狱中几位属吏颇有交情得那几位鼎力相助才得以离开咸阳。不过魏某如此却非是为逃离而是欲亲自殿下面前分辨求情。我魏某一家上下老小都无与武安王府为敌之意。从此之后也愿以武安王府为马首是瞻还请殿下明鉴!也求武安王殿下能高贵手放过武安郡!” 嬴冲眉头大皱心想那咸阳城难道已变成了筛子不成?绣衣卫与禁军难道都是废物竟然让这么一位已下狱的堂堂国公逃出了咸阳? 不过当想及朝局嬴冲还是一叹。隆国公举旗振奋了咸阳‘人心’而世族在朝中的渗透更已非一日。 这也正是自己对那些国子监学子果决施以辣手之因。只因心知自己一旦有任何的心软放纵咸阳城局势必定失控。只有以残暴杀戮凌之使人不敢妄动。 然后嬴冲又小声询问郭嘉:“兄长那边可有消息了?” 据他所知嬴完我主掌宁元二州战事。确是采用的南攻北守先打魏氏武安再击池春高氏。 兵力方面嬴完我已动用五十四万军而魏高两家合力也不过是四十二万人。 这两家的优势在于道兵。不过如今的秦山剑派也已被他成功诱骗上了武安王府的贼船。故而在权天级这一层次的战力武安王府反据优势。 而郭嘉闻言则是摇头:“还没有不过也可能是完我将军感觉此战无足轻重也说不定。” 嬴冲了然那武安郡之战对大局的影像确是微乎其微。与固原卢氏之败的意义不可同日而语。他的大兄素来节省未必就愿意为传一个消息就消耗五十万金——那就等于是五尊人元神甲了。 只是看这位宁国公的情形只怕这武安魏氏确已到了生死危亡之颗。 “宁国公难道不知?隆国公如今已经举旗要勤王清君侧——” 这次嬴冲话音未落那魏九征就已出言打断:“殿下隆国公起兵与我魏氏何干?他这一战即便是胜了难道还能使我武安魏氏逃脱灭门之灾?不客气的说近日之威势是遭遇池鱼之殃!” 嬴冲的眼中顿时显出了几分异色。心想这位倒是看得蛮清楚的。的确等到魏九征大胜自己的时候那武安郡也早已被攻破多时了。 可他却一阵犹疑难定魏九征为宗族存续不要脸面到这个份上他心内也确有几分震撼。 可如因一时怜悯就这么将魏氏放过又恐为日后留下祸患。且这家与卢氏不同卢氏族人虽是跋扈轻蔑皇权。可这家的子弟勉强还算清廉有能在军中也极有声望名声不错。 可这魏氏却是出了名的龌蹉喜与百里长息之辈沆瀣一气。且其一族子弟的教养也很成问题欺软怕硬逢高踩低是常有之事。‘墙头草’这三字足以形容此族—— 正思忖之时那魏九征忽然就扑了上来。这使嬴冲心中大惊下意识的就将摘星枪显化于手。心中暗骂自己大意轻忽竟被这魏九征得手。 不过他也不惊慌自恃有涅槃真炎与‘涅槃’神术任是魏九征通天手段也难将他嬴冲诛除。 不过那魏九征抱住他大腿之后却再无其他动作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殿下殿下!我魏九征也曾与汝父嬴神通在军中共为同僚并肩奋战过。而几百年前武阳嬴氏有难魏家也曾施以援手。还请殿下看在我与汝父的同袍之情看在两家过往交情的份上且放魏氏一马!” 嬴冲眉头大皱之余又一阵无语。目望谢安与郭嘉二人只见这两位亦是哭笑不得不过却也都微微点头示意。 嬴冲只得强忍着恶心欲将魏九征扶起:“世叔何需如此?您贵为国公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魏九征却依然抱着他的大腿不肯起来。嬴冲无奈只得提出了条件:“要想让本王放过魏氏也不是不可。敢问国公可愿魏氏移封池春郡?除此之外我北方宗党一向提倡洁身自好、廉洁自律。只怕魏家日后反又要怨恨本公清理门户。” ——相较而言固原武安与池春这三处虽都为安国嬴氏的后患。可池春对安国嬴氏的威胁却要小得多。此处主要是封锁了北方四州进入秦州的通道。 可路上的道路被封锁还有郑渠这条水路以及郑渠东侧的陆路可走。池春的战略地位并不是至关紧要。 他预计日后北方与雍秦之间也需有个缓冲。而他的北方宗党如能再得一位国公摇旗呐喊冲锋陷阵在朝中亦可站得更稳当。 魏家既是墙头草那么只需武安王府依然屹立于北方这家就难有背叛的可能。 那魏九征一愣神略略犹豫就果断站起了身。朝着嬴冲大礼深深一拜:“今日得殿下一诺如得千金!至于那些不肖子弟何需殿下挂怀?魏某自能清理。” 嬴冲闻言则是长吐了口浊气心想这就是世家—— (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二章 大战之前 清晨魏九征的到来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到嬴冲大军的行止。 嬴冲只是发了一张符书给嬴完我将这边的情形说明令其酌情处置。至于那边究竟会如何收尾他是管不到的。如果嬴完我真要覆灭魏家又或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这里也是无可奈何。 而这张价值五十万金的五阶‘太虚洞天箓书神符’自然也是由魏九征来承担。 之后依然是等到辰时初三十余万大军拔营而起往东河郡方向行进 得知了龙在田已经渡河嬴冲的行军就又多出了几分小心。更将左右两翼之兵稍稍收拢。 尽管仍是张开数百里的扇形由东至西的扫荡可分出去的李广等诸部却都往中军方向稍稍靠拢。如此一来到临战之时嬴冲麾下的这七十万大军可以迅速的聚合在一起。 不过今日大军往前行进时又比昨日更困难几分。有些地方世族可能是得了某些人的承诺都在自家坞堡极力的抵抗阻滞着嬴冲进军的脚步为龙在田与裴氏争取时间。 而此时双方的意向都已分明。嬴冲麾下的讨逆军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全力往泸州方向推进着。而龙在田与裴氏则是在尽一切所能的聚集兵力。 两日之后当嬴冲的大军推进到东河郡边缘的时候在他们的对面赫然已有一百五十万大军聚集。 比当初嬴冲预料的要多出三十万人可见雍秦二州的潜力。不过嬴冲这边军力亦有所增长达到了八十万之巨。 明面上的兵力是敌方多出近倍又据险而守。可事实是禁军乃是大秦第一精锐之军实际的战力并不逊色于对面多少。除此之外还有水面十七万的水师可为奥援。 而裴家的庄园就在东河流入清江的交汇口处三面环水。 ——这在平常时候自是易守难攻。可此时清江江面却有李宝的水师联军虎视眈眈。千三百艘千料楼船无数的强弩与投石机的威胁之下这临河一带反而是雍秦叛军的死地。 至于东河郡城只因那城防大阵已被奉命行事的供奉玄修摧毁之故短时间内无法修复也是无险可依。 故而龙在田选在了东河郡的南面一处名为‘小仓原’的所在列阵此处南依霞山后方一百里就是清江支流之一东河。地势西高东低尽管不甚明显却也能收到些许地势之利。另有裴家的仓储为支持可供这百五十万军三个月都无问题。 而这日夜间军议之时谢安就盯着舆图一声轻叹。 “裴家的积蓄确实非同小可。据我所知这两日中许多雍秦世家的族军都是不带墨甲轻装前来。可裴氏依然能轻而易举将这些人武装。” “战力方面我军胜出一筹不过对方据有地利必须得佯攻不可好在这坡度并不陡峭。” “因殿下之前的预判东河郡东面方位的地脉都已被我军提前抢占这是我军胜势之一。阴阳师方面我军亦占据上风。” 说到此处时郭嘉的眼中就显出了佩服之意。嬴冲令山陵卫与玄雀卫提前数日护持吴不悔与云光海二人至东河之西清江之畔布置阵坛正显出其高瞻远瞩。 这两日来对面的叛军也察觉情形不对可却为时已晚。龙在田虽是数次遣人攻打试图破坏阵坛却在水师联军与提前运至此地的一师禁军的坚守之下无功而返 这就使得双方主客易位此处东河虽是裴氏的地盘可讨逆军方面却反而在地脉上占据胜势。 而在阴阳师方面更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除了吴不悔与云光海之外另有钦天监二位玄天境的阴阳师郭璞与丹阳子愿意听从嬴冲之令出征讨逆。 尤其前者也是与云光海同样是世间少见的土行阴阳师。 不过对面的叛军在这方面的实力亦不可小视。且裴家的庄园本身就据有不少地脉。 “龙在田似一意坚守这两日之内已在小仓原一带修建了三道塞墙三条防线。” “此外需要防备的还有进入东河郡的那二支道兵。尽管绣衣卫查知到了他们的踪迹却并不知其根底。只猜测那与几位皇子有关。而其余三王九公除了寥寥几人之外也少有未暗中援手的。”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各半地利各半人和则是对方全胜么?” 嬴冲对部属的议论听而不闻只是神色专注的看着舆图。心想这龙在田果然不愧是兵法大家而那裴氏亦是底蕴深厚。在这短短两日之内居然还是做到了这地步。一百五十万军加上四支道兵以及坚固的阵地这确是棘手之至。 不过他心内却并无多少忧意只需有水师的优势在手此战中他即便败了也可从容退离来去自由。 此时牢牢占据着主动权的也是他的讨逆军。 只是强攻小仓原并非上策—— 看着这东河郡的地形嬴冲已渐渐有了决断。不过他视角余光却看见了也在深思状态的韩信。嬴冲心中微动当下笑问:“韩师弟可有所的。在你看来我军该如何破敌?” 韩信惊醒过来然后忙一抱拳:“王上如若时间充裕我军倒是不妨暂时放过东河。只需在此处筑堡以二十万兵留守就可使东河之军难以东出。而我方大军则可弃此而去趁机扫荡江北秦州地域。” 郭嘉闻言不由双眼微凝心想此策倒是可行。只需有足够时间足可令那位隆国公吐血三升无可奈何。 嬴冲也是赞赏的微微颔首心想这确是上策不过他这次却不会采纳。自己正需在数日之内破敌才能使陛下转危为安。 “韩师弟所言甚是然则此战需得以速战速决为上。小仓原之敌无需理会!我军继续沿岸而行先将东河郡城与裴氏主庄拿下” ——他虽急于决战可也没必要一定要往龙在田准备好的坚盾上撞随着对方的指挥棒跳舞不可。 而沿岸而行此举不但能保证全军一直都在水师护翼之下还可绕至敌后抢占地利。 “另孤闻东河之水较往日低了大约四分遣人至东河上游查看调查裴氏近日是否有建堤蓄水。此外命李宝准备百艘千料民船明日沿途所有东江百姓都允其带二十日之粮将他们运至江北。”(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三章 黑水龙帝 “在上游筑坝在殿下看来龙在田选择小仓原布阵正是为逼迫我禁军沿河而行绕道其后?” 郭嘉听着嬴冲言语却已体会到了这位主君的另外一层意思。 诸人也是心中生寒想象着那叛军在东河上游筑坝蓄水一旦他们沿岸而行抵达东河与清江交汇口时的情景不禁都心中生寒。 那个时候不止是武安王麾下这八十万大军要遭遇灭顶之灾。李宝辖下的水师联军亦将因洪水冲击而重创。 “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嬴冲冷哂:“不过孤更怀疑这水坝只是障眼法是让本王放松警惕之策。其实那位隆国公别有谋略。此外清江水脉也需防范。” 郭嘉了然心知这就是嬴冲要将沿途所遇东河郡之民全数赶往清江北岸之因。 裴家在东河根基深厚民望极高那位隆国公多半可能会利用此点做些什么。进入东河郡就等于是进入敌国之内。 将这些东河百姓送至江北确是个好办法。杜绝意外的同时也可免去大肆杀戮。 ——至于清江水脉这是忧巴颜山的那位妖帝也插手此战么? 谢安有些担忧:“隆国公既是一意针对沿岸低洼之地与我方水师那么强攻小仓原也不是不可考虑。” 他担心的是那龙在田亦是以善战多智闻名。可能一时疏忽大意就可能落入其彀中。千防万防也未必就能防得住。 相较而言那小仓原虽是有对方三条防线。可地势却一览无遗对面很难做什么手脚。 谢安虽自问自己等人还算聪慧可却未必能及得上龙在田的老谋深算。 嬴冲却笑目含锐泽:“想必那位正是要本王这么想。然则用计用谋乃是弱者不得已之策。错非那位是自知势不如人何需如此行险?今日这一战本王当以堂堂正正之师凌之。无论那位使出什么手段都是无用。”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如了龙在田的愿将决战之地选在小仓原。明明占据着主动与优势哪里还能由得那位选择战场? 嬴冲心意既定做出了决策。那么接下来就无非是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然后当众将领命散去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绣衣卫就已传来了确切消息。裴氏确在东河上游四百里处临时修筑了三处水库在暗暗蓄水。 此事极易解决大阴阳师郭璞与云光海即刻做法使那处方位大地摇动。仅仅半刻时间裴氏耗用极多人力物力修筑的水坝就已崩溃摧毁。 此时河东上游蓄水只有一日水量却已极多。好在水师联军已有准备当这波洪峰袭来之时损失微乎其微。 随后又两个时辰绣衣卫在继续搜查清江上下水脉之时果然发现上游有大量水族妖修的行踪。这直接导致了红线女及虞云仙二女与一位妖族大修爆发大战。最终红线女与虞云仙不敌却能勉力支持而那人亦未纠缠全身而退。使得奉嬴冲之命前往支援的孔殇无法追击。 红线女是嬴冲直接从齐王那里‘借’来的人手。因毒受制于嬴冲不得不为他出力。 此女虽有伤在身却是毫无疑问的上位伪开国。如与虞云仙二人合力便是越倾城也可战得。 可即便如此也仍是被那位妖族大修压制且据说此妖擅于控水且精通太虚之术。如此一来那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必是位于青藏一带巴颜山上的那位妖帝无疑。 “黑水龙帝?” 嬴冲闻讯之后不禁眯起了眼目现凝重之意。 黑水龙帝乃是世代巴颜山妖帝的尊称世代都是如此。而清江的源头也正是巴颜这一条江所有水族都以巴颜山妖帝为尊而那处所在正是秦始帝嬴政斩龙之所。 传闻这一代的黑水龙帝乃是昔年那三头黑龙的遗孤所以常年与大秦为敌。且法力日渐雄厚乃是大秦西南最大的祸患。 他如今就不知龙在田是主动与那黑水龙帝勾结还是后者主动介入。那位妖帝又准备介入到何种程度? 此时天色渐明嬴冲也干脆打消了继续入定修行的念头走出到了账外。他带着一群近卫在军营里走了一圈而后当回归之时脸上就已满是笑意。 此时郭嘉也走出了军帐见状之后不禁失笑:“看来殿下是信心十足?” 嬴冲闻言并不谦让反是手按着剑语声慨然:“这一战有胜无败!” 他有麾下这些训练有素士气昂扬的军卒在哪里还有输的可能? ※※※※ 进入东河郡地域的第二日依旧是卯时做饭辰时拔营。依照昨日军议定下的方略全军沿着河道前行。 嬴冲的目的很简单此举一则可绕至敌后化解对方的地利二则摧毁裴氏的庄园以及各处仓储库房。攻敌之必救逼迫对手从小仓原撤离更易决战之地。 敌方百五十万军人吃马嚼每日至少需消耗粮肉十五万石。而一旦这些裴氏的仓房庄园落在他的手中那就等于是将一条绞索套在了对面叛军的脖颈上。士气方面的打击亦是沉重之至。 反而是远道而来的讨逆军一方并无此虞。如今讨逆军的一应衣食损耗都由水路供应。只需水师不败粮道就不会有断绝的可能。 而这一路推进也是势如破竹。那位隆国公的确是使尽了手段。 比如将精兵藏于平民之中又比如在不起眼的庄园之内伏下大威力爆裂法阵等等甚至那东河郡城之中也布满了引火之物。 然而嬴冲却一概不曾靠近都是以弓弩及弩炮投石轰击加上玄术道法狂攻烂炸。直至将那些堡垒城墙都完全夷平为止绝不轻易进入游骑哨探无法探明之地。 就如他昨夜之言临之以堂堂正正之军步步为营横扫一切。他管那龙在田到底用的是什么计谋都不去接触一并扫平便是。 如此一来虽是途中用了不少时间却并无任何意外发生。直到这日的下午大军前哨才抵达裴氏的主庄‘翡翠山庄’前。 那裴氏留守之军并无拼死抵抗之意当讨逆军的弓弩投石将这山庄的东面院墙轰塌大半之后。内中的三万翡氏族军就已主动撤离。 而这时嬴冲也接到了哨骑回禀。龙在田的大军已有动作那处百余万人正从小仓原阵地撤离转而北向。 ps:这张少了点不过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四章 一击决胜 闻听龙在田大军转向之讯嬴冲的呼吸不由一阵紧促。心想那位总算是来了么? 这是他承爵以来面临的第二场大规模会战可却仍觉紧张不已胸中心绪起伏不平。 就规模而论这场东河平叛之战已超越了之前冀州那场会战的两倍以上。而此战对大秦的意义也更胜于平定匈奴。 深吸了口气嬴冲使自己尽力平静了下来随后就命人张开了舆图直接在图中一点。 “决战之处就在此间!命李广率二师之众前出抢占此处三里坡布阵。并遣游骑玄修探明四方此地一切异于平常之事都不可放过。” 郭嘉看了一眼就知嬴冲选择的会战之所正是两方大军间的中央地段。那处也是一片平原周围一马平川。只有三里坡地势稍高可以布置弩炮与发石机。 隆国公是不得已不得不在此阻挡讨逆军的兵锋。而对于讨逆军而言选择这处决战也不是不可接受正可将禁军战力上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 此外这里距离东河河畔只有三十余里依然在水师的掩护范围之内。 且他这位主君哪怕至此刻亦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此外全军准备火把与照明之术所有炊事营在此处生火造饭准备供前方食用。” 这是考虑到此时已是晚间势必要夜战不可。而军中的所有五星墨甲虽都有观瞄系统在夜间也能视物可其余的辅兵却并无夜视之法。 体力方面亦需纳入考量只有吃饱了饭之后才有力气。而夜间这一战嬴冲预计几个时辰之内不会完结故而需要一个安全的造饭之地随时补充。需知干粮与热饭毕竟是不能比较的。 只是当吩咐完这些之后嬴冲却依旧不能完全放心眉头紧皱感觉自己还似是漏过了什么。 不过须臾之后韩信就已策马到了他的身前:“殿下我看那河里面有些不对劲殿下最好是请玄修过去看看。” 嬴冲微一挑眉立时策马往那河边行去。他仔细看那河面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可当韩信从河中舀了一壶水上来之后嬴冲看着里面一些细小似粉尘般的白色晶体却是面色微变。 “——这是鲸尘?” 也亏得是他这一年来读了不少道书才能认出此物。所谓的鲸尘是取一种生存在极北之地的白鲸血肉加工而成的粉末。 此物常用于炼丹也被许多玄修充做辅助用的施法材料。只因内中含蕴有充沛无比的寒力。 “原来如此——” 嬴冲明白了过来眼中终显出了释然之色:“这位居然想要冰冻整片东河好大的手笔。” 在场诸人亦是遍体生寒。感觉那位隆国公果然是诡计多端不愧是当世名将。今日他们只需稍有些疏忽大意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可这刻嬴冲却一声轻笑目望南方:“看来那位已是技穷了。” 往日的那位隆国公可从来都不是以这阴谋诡计闻名于世。 ※※※※ 当天边红霞满照之际隆国公龙在田正浮立在三百丈的高空中。不过此时的他却并未看那对面几十里外那正缓缓行来的敌军而是望向不远处的那条东河。 东河宽有三百七十丈水深二十四丈在清江所有的支流中规模可居前三。 ——可就是这么一条水量堪称庞大的大河此时其河面却已被完全封冻。 这却并非是他们这一方的人所为而是对面另有人施法借助那些鲸粉的力量提前冻住了这一片河道。 见得此景龙在田不禁一叹:“真不愧是嬴神通之子果真了得。至少在兵法一道世间已没几人能够胜得过他了。” 旁边的裴宽亦是神色沉凝。龙在田的努力他这两日都看在了眼中这位可谓是机关算尽。可即便如此也仍未能算计到嬴冲也没法逼迫对手在他们想要的地形之下决战。 暗叹了一声裴宽问身侧的一位玄修供奉:“这河面的冰冻能维持多久?” “如无干扰。最多可维持七天不过——” 那人一边答着一边看向更远的方向:“保守的估计六个时辰就是极限。” 此处数人都可见那冰面之上现出七彩虹光。这是因河面之上的温度大幅升高水汽升腾所致。 不出意料这定是对面阴阳师的手笔。想必不久之后这冰面就可解冻。而那十七万水师也可安然无恙的驶入东河。 “准备决战吧” 龙在田目含厉色定定的看着对面:“你我的一切幻想都可放弃!除了正面应敌之外已无他法可想。” 然后下一须臾他就见那对面的禁军忽然止步而后一片片的石墙拔地而起。 龙在田见状不禁苦笑。心想这位后辈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在这种已基本占据优势的情形下也依然不愿轻举妄动。仍是要等那支十七万人水师进入东河么?真是连半点机会都不愿给他啊—— ※※※※ 嬴冲确实不愿主动攻击如今时间站在他这边在这里拖个三五个时辰都是无妨的。 其次也是打算在这里稍稍整顿顺便使士卒能够吃口热饭休息一阵。行军一日他麾下将士已略显疲惫。而他对面的叛军却是以逸待劳。 尽管这对禁军战力的影响微乎其微可一旦双方交战超过六个时辰却可能成为他的败因。 在这里稳一稳才是上善之策。 不过对面的龙在田显然是不愿给他任何的喘息之机。就在双方大军接近到十里时对面就已开始了强攻。首先是从弓弩开始无数的箭只腾空而起漫射而来。一连十二轮在短短一刻之内往讨逆军阵地倾洒了上千万的箭只。 可嬴冲的麾下亦不遑多让。禁军的精锐也在这刻显露无疑。手中强弓大弩的射程与威力都远胜过对手。 十二轮箭雨过去对面伤亡至少五万之众。而讨逆军这边则因有胸墙掩护之故损失不到万人。 不过在这浩瀚箭雨的掩护之下叛军数万墨甲已经冲击的到了他们的阵地之前。 眼见得这大阵叛军那前赴后继排山倒海般冲击过来的情景矗立在三里坡观望战场的谢安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那位隆国公他是打算一鼓作气一击决胜不成?” “显而易见他现在拖不起了比殿下他更想速战速决。” 郭嘉亦是第一次身凌百万人大战的战场却是神情淡淡:“一击决胜有些夸张可他绝不愿见这一战拖到明日清晨。”(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五章 负隅顽抗 所有人的都未曾意料到双方大军甫一接触就已开始了激烈残酷到了极致的血战。一刹那间前方的阵线就已化为了血肉磨盘森罗地狱。厮杀声震耳喧天墨甲轰撞兵刃交击声连绵不绝。 嬴冲麾下之军最初时颇有几分猝不及防之感。不过禁军的精锐善战也在此刻显露无疑。有石墙掩护稍稍适应前方诸军就已能从容应付。以十尊墨甲为一队结阵而战前后支援左右掩护战术娴熟之至。宛如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堤坝牢牢阻挡住了对面的洪涛。 禁军确实是几十年未经战事可因其中兵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边军之故故而在战事方面的经验亦是远胜对手。此时此刻毫无怯场之意。而军中的新兵则在老卒带动之下迅速恢复镇定将他们出类拔萃的武力显露无疑。 嬴冲此时亦立于三里坡上冷目看着阵前的血腥战场。而交战近两刻时间之后他发出的军令总共都没十条 对于禁军部属的能力嬴冲颇有信心并不去干涉。所有的军令只是限于调整阵型临机应变与对手争锋相对。 而效果也已得到显现至今为止那龙在田虽已在战阵之前丢了至少万条的性命数千具墨甲却连讨逆军的第一条防线都没有突破。 郭嘉发现此时嬴冲的用兵是异常的谨慎。所有军令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某些地段哪怕对方不慎显现出破绽也未发起反击。 全军数十万人就似一块磐石木讷而稳固岿然不摇。 而在嬴冲的另一侧一身囚衣的裴宏志面色则是沉凝之至:“据老夫所知武安王用兵一向锐气十足。怎的今日就畏首畏尾?” 嬴冲闻言一笑语气淡淡的回应:“行军一日之后难免疲惫本王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且此战大势在我在此坚持五六日就自可破敌自然是以稳为上倒是裴相可究竟想好了没有?” 三日之后北方军便可南下沿河扫平秦州。龙在田大军被堵截在此能有多少闲心与他在这里耗下去?对面叛军的军心士气又能维系多久? 他嬴冲是想要以势逼迫魏无忌使天圣帝脱困不错却不会轻易放弃自身的优势牺牲自己这些部属的性命去冒险。 裴宏志眼光微凝他无法判断嬴冲之言是否真心实意却能看出此时的嬴冲确实是冷静无比不骄不躁的气度。 龙在田想要利用嬴冲急于破敌之心只怕难以凑效。 摇了摇头裴宏志收回了视线:“如今裴家是由我那侄儿裴宽执掌。族中儿郎一意求战老夫亦无可奈何” “也就是裴相还是不愿答应了?” 嬴冲闻言顿时冷冷的一哂并不被这裴宏志的借口所迷惑。此时裴氏确实是由裴宽掌控不错可他不相信裴宏志在族中就已没有了影响力。 甚至可以说如非裴宏志的默许那裴宽绝无可能聚全族之力与他作战 “无妨最多两个时辰之后本王会让你求我。那个时节裴氏能否存续却得看本王愿意与否。” 裴宏志心中沉冷听出这位确是信心十足看他仍是一摇头:“隆国公甘冒灭族之险起兵号召雍秦世家裴某深感佩服。” 既然是佩服那就没可能背后插刀了。 嬴冲唇角微抽都懒得去理会。而郭嘉则是失声一笑:“裴相是担心失了宗党人心?可如今雍秦二地还有几家心向裴氏?” 在他看来裴宏志之所以决绝无非是担忧做了这事以后雍秦二州的世族大阀的看法而已。 谢安也是诚恳劝道:“裴相何妨再换个角度来看隆国公如身殒于此龙氏灭亡。这雍秦一地的世族门阀还有何人可以依靠。” 裴宏志面色忽青忽白最后却干脆是闭上了眼:“武安王与几位未免太小看了裴氏。” 嬴冲毫不觉意外似裴宏志这等人哪里可能会被他们三言两语说动。 而他嬴冲也自始至终都未将获胜的希望寄托在这位身上。 “传命天虎卫出击由西面前出应敌。山陵卫至那出小山丘处列阵应敌。有请郭先生在此处为他们构筑阵地。” 战至此时对面叛军已开始动用道兵 裴龙二氏俱为当世巨阀光是这两家就有三支伪开国层次的道兵总数一万四千骑。然后各家零零散散亦有道兵二万七千余人不过这些人数虽多却没法形成合力。 再之后就是战前加入叛军几支来路不明的道军。按照绣衣卫的情报总数亦有大约两万人左右各支道兵的整体实力在上镇国及伪开国的下位之间。 故而在道兵的整体人数方面对方超出数倍。可嬴冲却并不担忧大秦皇室以天虎卫玄雀卫天御龙骑三支道兵镇压一国自有其因。其中每一支道兵的整体实力都已达到了越倾城那一层次。 而天圣帝私建的七阶道兵‘山陵卫’亦毫不逊色。 故而这次只需动用一支‘天虎卫’就可牵制住对手施以莫大压力。而一支山陵卫则可护住全军左翼而绰绰有余 而传命之后嬴冲的注意力就又转向了战场前方的某个角落:“那一部是谁人统率?” 在场众多参谋闻言都纷纷眺目望去。只见嬴冲目光所望之处正有一部千人之军正在两军相接处纵横捭阖忽进忽退整齐如一。时而坚守时而前击而但凡其锋芒所指必定披靡。 众人都眼现惊叹之色而随后就有一人凝声答道:“那应是神策军二十一镇第四卫的都尉高顺!” “高顺?” 嬴冲眉头一挑而后眼现出几分笑意与欣赏。心想这一次还真是没看走眼。 其实纵观整条战线比高顺表现更佳者也不是没有也多的是凶悍无畏之将。 然而高顺所部对敌杀伤极大本身的损失却又小而又小。且能准确的理解并且遵循将令这就极其难得。似这样的将领才是为帅者最喜欢的。 又仔细注目了片刻嬴冲才收回了视线。到得此刻战局虽仍在胶着之中可讨逆军的中军左侧却已在向内凹陷似有被突破之势。 裴宏志见状不禁奇怪心想嬴冲怎就毫不在意?如此下去一旦隆国公的中军完成突破只怕讨逆军败局已定。 可就在他心中小心翼翼的期冀之时一场大雾忽然间弥漫了整个战场。(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六章 一击决胜 当雾起之时谢安正觉后悔悔自己一直只专注于朝堂官场并未在兵法之上痛下苦工。 此时置身于战场上却是两眼茫然完全不知所以。 想着那中军左翼的情景谢安不禁握紧了拳头。 “殿下或可动用始龙甲了。” 裴宏志闻言不禁心中一沉。要说此时最使他担心的就是嬴冲手中掌握的数位伪开国战力。 红线女嬴月儿虞云仙还有那始龙甲。尤其后者始龙甲一般不能离开咸阳始龙殿千里范围可借助子阵最远的活动范围却可至三千里外。 隆国公麾下大军聚集雍秦二州之精华。权天位层次的战力至少达三十之巨远超嬴冲。可在始龙甲的面前这权天级再多也是无用。而只凭嬴冲麾下的三位伪开国就足以将这些人横扫。 所以今日这一场大战雍秦二州的诸多上柱国与镇国强者都龟缩在了军阵后方并无动静。 而嬴冲这一方不知因何缘故竟也并未动用他麾下诸多伪开国之力 “是那位黑水龙帝它早已到了。” 郭家眯着眼看向了天空。他法力已至玄天境感应之能自是不弱何况对方本就无意遮掩。且不止是这位那虚空远处还有另两位只稍逊于这位龙帝的气息。 一位气息与黑水龙帝相仿另一位则满蕴清正玄气。前者必是巴颜山与黑水龙帝互为道侣的那位而后者则必是出自于西昆仑山。 不过郭嘉却知这并非是嬴冲不准备动用‘始龙甲’的真正因由。黑水龙帝与那两位确实能针对始龙神甲稍作牵制却还不足以完全抵消讨逆军在强者上的优势。 这位主君之所以有所保留是因今日终究为大秦内战。而权天一级的强者一旦死去了就很难补充。 而在这位武安王看来今次只需挖断了这些世阀赖以生存的根基那些权天层次供奉就不难为朝廷招揽。 尤其是在那黑水龙帝的面前嬴冲更不愿大秦强者自相残杀使那黑水龙帝看了笑话。 “不过也无需担心谢兄没发觉么?鏖战一个半时辰后前阵的几个师都已被殿下撤换了下来。如今阵列之前都是士气正锐的新力之军?” 谢安眉头一挑仔细回思之后想到果然如此。嬴冲在此发号施令不知不觉间就已将之前一线鏖战的大军换了个遍 而此时他也注意到了眼前的雾不同寻常。这绝非是自然而起而是由阴阳师操纵。 也使他第一时间就联想起了当日山河社稷图内那令魏鲁近二十万大军与四支强力道军折戟沉沙的幻雾。 ——如果真是那位阴阳师的手笔就不知对面的隆国公会如何应对。 也在这刻嬴冲竟又连续几十道军令传下使麾下羽檄四出。 之前这位整整一刻时间都未有动作可此刻却将中军本阵之内六十余位羽檄都尉全数发散了下去。 而谢安静静倾听之后面上已满含着惊异之意。而裴宏志则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青白。 郭嘉则笑:“裴相再无决断只怕为时已晚!” 裴宏志睁目看了嬴冲一眼又回望郭嘉随后依旧是双眼紧闭:“说这些还太早了。隆国公身经百战不可小视。裴氏之存亡自有天命老夫已理会不得。” 以那位的老道不会看不出嬴冲的打算。他也坚信隆国公与裴宽会妥善处置此事。 仅仅只须臾对面就已有了反应。赫然有一道强风吹来刮袭而至将那还未成形的水雾吹向了北面。 可此时在嬴冲等人的身后也同样有狂风袭至与那南风对冲。 于是那雾开始如漩涡般的转动依然是弥漫在战场之上。不过这并未起到作用那些雾气又在风力的席卷之下升腾而起。 裴宏志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战局。可最后听那墨甲冲撞兵刃交击的轰鸣声不但不曾减弱反而更为激烈。而前面的杀声与震吼声亦不绝于耳。他终是忍不住再次睁开了眼。随即他就只见那夜幕之下漫天的风沙中讨逆军竟是不退反进。不但‘吞’掉了突入己方阵线内的部分敌军前方阵线更已前出到了那道石墙之外。 ※※※※ “这是要起龙卷?” 三里坡之南裴宽皱着眉头看着那南北交错已成漩涡形状的狂风。 “只怕这正是那位武安王之意!” 龙在田眼光深沉神色寒洌:“已幻雾逼迫我方使用阴阳风术从而掀起大风。我不知他是否临时起意可这一着真是高明之至。” 在他视野之中对面数里外的战线之上。那些禁军将士几乎人人都有着‘定风术’在身哪怕是在那狂风之中亦可行走自如。 而世族联军这边即便他在风起之刻就已有了防范也依旧无可奈何。 毕竟非是正规军伍不可能像禁军那般奢侈每百人就配置一位五阶玄修。这也就造成了前方阵列接近于溃退之势。 只能依靠龙氏与裴氏的精锐族军勉强稳住战线。 这使龙在田感慨不已心想这武安王的临战之能居然也已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感觉自己今日完全输给了这位。这固然是因他手中的筹码不够可若非是嬴冲之前的步步为营运筹庙算又岂能有今日的大势所趋? “得想个办法要么定住这风要么止住那边的水汽。” 李姓谋士则是蹙眉看向了西面那条被封冻的河道。只因那边正在解冻之故无数的水汽蒸腾而起。这也是战场上那些水雾的源头。 “相较于这些国公大人不该给裴某一个解释?” 裴宽在旁却是阴恻恻的提醒着:“至今已来我雍州诸军已伤亡不下十一万。” 大战近两个时辰世族联军的死伤已达十五万人。而其中只是雍州世族就占据了这数字的七成有多。 尤其是方才风起之刻位于第一列的几乎都是出身雍州。而裴氏族军更是承担着整个左翼是对方攻伐的重中之重。 龙在田无奈却神情坦荡:“嬴冲所求正是为使你我二家龃龉反目!以裴老弟的智慧难道也看不穿他的用意?龙某排兵布阵绝无半点私心。” 裴宽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后一声轻哼暂时压下了怒意。他不知龙在田所言是真是假却知这个时候翻脸并无益处。 “那么敢问隆国公此时可有应对之策?再如拖延只怕为时已晚。” “已经晚了不过却非是无法应对。” 龙在田微微摇头他知前方的溃败之势已难挽回。他想利用对方的急于求战获胜之心却反为其所算说来真是惭愧。 “如今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要这风愈演愈烈才好!只是如此一来——” 裴宽顿时领会于心那‘定风术’虽是实用可总有其极限。只需那风力加强到一定程度就可阻断敌军的追击攻伐。有那龙卷阻断他们不难重整阵脚。 只是如此一来他们想要在这里攻破讨逆军的打算就只能彻底放弃了。 攻势受挫损失惨重。再如坚持毫无意义惨败于敌手只是时间问题。 “就只有退入霞山御敌了么?” 裴宽眉头大皱有些迟疑。之前他已依龙在田之意移粮草物资于霞山总量可以支持大军三十日所需。 可如此一来却无异是将东江与泸州这关系裴家根本的二郡让于嬴冲之手。 且在霞山坚守三十日真能等到变局到来? “裴老弟放心龙某不打无备之战。临来之前就已遣人去楚廷求兵。只需二十日左右必可等到楚国北伐的消息。何况还有那位黑水龙帝这个时候也不会错过机会。” 龙在田说到此处不禁一声叹息这本是他最后的打算。如此一来虽能稳胜不败可却是以出卖秦人为代价且裴龙二家的根本之地也必将被那位武安王横扫不可。 裴宽闻言神情却更是阴冷。也在这刻他望见对面位于三里坡上的嬴冲本阵似乎又有了动静。 “玄雀卫?他是要做什么?” 龙在田亦是疑惑的看了过去就只见那二十里外一片火红颜色。 而三里坡上嬴冲则正在嬴月儿的帮助下穿上了玄雀卫特制的赤红战甲。 “龙在田反其道而行之正落本王下怀。今日叛军大败已成定局!”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裴宏志:“这是你们裴家最后一次机会!龙氏外引妖族作恶勾结敌国为援本王必将之族诛不可!汝裴家是否陪葬全看裴相心意。” 说完之后嬴冲也不等这位答话。就跨上了雄阔海为他牵来的凤血翼兽然后缓缓走到了玄雀卫的队列之前。 这一刹那嬴冲感觉自身与周围包括雄阔海以及悄然混入玄雀卫队列中的孔殇在内八千颗心脏同时跳动。 嬴冲不再迟疑蓦然策骑而出全军似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直插前方。(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七章 凤凰天鸣 当八千骑玄雀卫策马奔腾整个三里坡似乎在燃烧。所有骑士的周身都有一层赤色火焰蒸腾而起。不过却都是内敛的只及周身似在酝酿火势等候爆发之时 而当骑军过处所有讨逆军都井然有序的往两旁避让着数十万大军就似被火剑劈开的潮水。仅仅只用了不到二百个呼吸时间这支骑军就已驰至到全军阵前而后撞入到那龙卷风暴中。 不过玄雀卫的阵列却并未被那暴风撼动。那狂烈的风暴竟反而成为其助力使这八千玄雀卫的飞驰之势更为迅猛气势滔天。 而随着骑军的阵型展开就好似一只身姿美丽绝伦的凤凰正在张开它的翅膀。 此时讨逆军的前军在狂风吹拂之下已显出不支之势。哪怕有‘定风术’加持也依然是行动艰难。不过当那只火焰骑军冲入到了暴风中央时所有人都是讶然注目。 “玄雀卫?最前面那位似是武安王殿下?” “这怎么可能?玄雀卫是道兵吧?诶?看起来那还真是武安王。竟然是殿下他亲自做那全军锋首么?” “传说中这位殿下可是继承了我秦人先祖的玄鸟血脉。而玄雀卫岂非正是玄鸟一脉的功体?听说数千年前我大秦历代帝王都是亲统近卫冲锋陷阵的。在始帝前亦是横行当世——” “大秦玄鸟今日再现人世么?” “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撞到风暴里面去?” “蠢货!那玄雀卫可都是玄鸟之后怎会畏风?且他们现在也有了殿下——” 前列军阵之中高顺亦是定定注目看着那火焰骑军的锋首处。不同于一旁的士卒只能望见一个大概已经进入小天位边缘的他能够借助千里境清晰看见那嬴冲的身影感受那凶横刚猛一往无回的霸烈之气。更能察觉到那所有的玄雀卫也都被气势感染正处于狂热的状态。一股猛烈如远古凶兽般的力量正在那骑军阵内蕴育着不断的滋长茁壮。 “哈哈真不愧是老子的妹夫!他们输定了!堂堂名将榜二十二位又怎样?也不过如此!” 惊喜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高顺不用回望就知那是自己的上司叶凌德。 那语中满含着骄狂之气可高顺此时却并不觉反感。他目光里也现出丝丝异色心想自己能在这位王上的麾下效力是何等的荣耀? 而此时更远处更有一个与叶凌德略有些相似的声音响起狂呼大喝:“进攻进攻!往前杀过去!殿下以八千铁骑踏阵叛军必败无疑!吾等建功立业就在今时今日!” 随着这呼喝声整个前军阵列都是欢呼声四起。所有人精神大振所有因行军与鏖战而起的疲惫感都似被横扫一空。 高顺亦觉体内热血澎湃毫不犹豫的顶着那狂风坚定的往前方踏去。 而嬴冲此时则无思无想他左手持着军号右手持枪正在龙卷风的正中央处策马疾驰。 玄雀卫的圣物‘不死天吟’是一件与‘玄鸟赤元旗’类似的器物。 不同的是后者的主材是一头纯血凤凰的脊椎骨而前者则是出自于凤凰的鸟喙及喉骨。不过其气息相较于‘玄鸟赤元旗’却更古老更沧桑更厚重也更强大。 内中的凤凰残躯也在与嬴冲的血脉与八千骑玄雀卫的心血共鸣响应。 当骑军踏入龙卷风的正中央时终是受到那风势的影响行进渐显艰难。 不过也在这刻嬴冲第一次吹响了手中的军号。使那独属于凤凰才有的清冽唳鸣声响彻了九天云霄。 然后所有人身上的火势更为炽热而那满天的狂风在他们的面前变得驯服无比不但再不成他们的阻碍反而是前进的助力就仿佛是身侧插上一对狂风凝聚的翅膀 八千骑士都发出了一声兴奋的欢呼。随后这支火焰骑军就这么穿出了暴风踏入到那本就已呈散乱之势的敌阵之处 随着那压抑已久的火势爆发掩盖四方。骑军所过之处一片披靡所有阻拦在前的人与墨甲皆被横扫一空踏平席卷! 仅仅一百个呼吸叛军的前阵就已彻底崩溃整整数万将士倒在了这支火焰骑军的铁蹄之下。或是被踏为肉饼或时被烧为灰烬 在这支恐怖的骑军之后则是那规模越来越浩大的龙卷风暴。席卷着玄雀卫之后一切残敌!无论人与墨甲都是一概刮卷而起扯入到那风暴漩涡之内。 而在世族联军的后阵那座临时搭建成的塔楼上龙在田看着眼前这一幕面色已经转为青白。 “传令李家的盾卫军与山阳王氏的铁枪卫在第二阵之前结阵应敌!再命我家云山骑全力支援全军下马步战。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定要挡住玄雀卫兵锋不可!另请薛赵二位统领想办法绕击那玄雀卫的侧翼!” 当传出这军令之后龙在田又目望裴宽:“还有你我两家各挑选出精锐七万在后方二里处山脚之下列阵。” 裴宽的面上也是血色褪尽却并不推辞他先是传下了军令使几位羽檄都尉飞驰而去之后才问龙在田:“国公大人有几成把握?” “老夫不知!盾卫军与铁枪卫都是世间赫赫有名的步战道兵。而吾家云山骑虽是骑军可步战之能也很是不弱。而那两位皇子旗下的道兵亦是伪开国层次。平常的情况下敌骑断然没有突破的可能——” 裴宽闻言不禁一阵沉默。平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可今日并不寻常。嬴冲以自身玄鸟血脉激发圣器‘不死天吟’。又借助暴风之力为援此时整个战场除了道兵之外已无任何力量能阻住这支玄雀卫的突击之势。 接下来龙在田的语气果然一个转折:“然而以那竖子几日以来展现的谨慎既然敢统军冲阵想必胜算在七成以上。本公惭愧!终日打猎这次可真是被幼鹰给啄瞎了眼睛。” 他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而那十四万精锐之军正是为断后所需。 一旦事机不妙那么哪怕是将这十四万人牺牲殆尽他也要保证剩余之军安然推入到霞山之内 裴宽则是在想他们眼前的那位武安王又何止是幼鹰?该说是巨兽才对。 不得不说稷下学宫的排名有误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将才确实是在这位隆国公之上。自大战以来他们都被对手牢牢的压制从无舒心惬意之时。(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八章 席卷千军 当嬴冲穿透了叛军的第一阵阵列就看到了前方那一排整齐盾墙。 林河李家总共六千人的五阶盾卫军名闻天下他亦有所听闻。虽说这支道军的速度慢了点本身也并无圣器加持战力只是上镇国的层次。可其守御之能却是名震雍秦。哪怕是强如天虎卫与天御龙骑也不敢说能轻易踏破。 嬴冲却只看了一眼就不管不顾直接领着麾下几乎无损的八千骑士往前冲撞踏去。 此时四面八方都有漫天的箭雨往这边倾泻可却不能伤及玄雀卫分毫。 狂风鼓荡火焰席卷。那些箭雨射来时皆已软绵无力即便接近也会被那烈焰烧化。 而其中那些天位强者发出的劲箭也自有熊阔海等诸多强者应对。铁骑在平原之上逐渐提速从容而又霸道。 “能随殿下征战真是雄某平生的幸事。” 熊阔海提着一双大斧紧紧尾随着嬴冲身影发出震天大笑:“玄雀卫已经许久都未展动筋骨似已被世人遗忘。今日以这八千骑踏破百万军阵。如此豪举日后恐难再有也势必震动天下!吾等今日名留青史死而无憾!” 嬴冲莞尔却也同样是豪气干云的回应:“说什么死而无憾可是不信本王?今日吾等必胜无疑有胜无败!” 这句道出身后八千骑亦发出了一声震荡云霄的狂吼:“殿下无敌有胜无败!” 十个呼吸之后嬴冲麾下之骑军就已至那盾墙之前。嬴冲却毫不犹豫的撞入了进去使前方数十盾卫飞腾而起。 而此时敌阵之内更有一人怒吼出声:“本将林河李天望我家盾卫之前汝等休得放肆!” 众人却见嬴冲火焰枪势一卷直袭数丈之外。而后‘锵’的一声兵器震响那李天望先是兵器脱手而后整个人被挑飞而起。再落下之时已是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而紧随在嬴冲身后那八千铁骑亦无情的撞入阵内。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使无数人身影飞腾而起甚至被那狂猛的巨力直接撞散了身躯。 铁骑过处那些身形高大的盾卫就似一片片被割倒的稻麦倾伏披靡。六千盾卫却没能阻挡玄雀卫片刻。 而这李家的盾卫军之后百丈则是一片森冷的枪林密密麻麻的三丈长枪雪亮的枪刃闪动寒光使人望而生畏。 “殿下!“ 此时后方阵中有人出声提醒。而嬴冲则是神色淡然的往两旁扫视了一眼。只见左右两旁赫然一蓝一赤两支五千人规模的道兵正急袭而至眼看只隔百丈就要从骑阵的两翼腰侧插入。 嬴冲却毫不在意依然是无惧无畏往前冲踏而去。 “无需理会!吾等枪前有我无敌!” 只是须臾嬴冲的战马就已至那枪刃之前。此时他再次吹响了手中的军号‘不死天鸣’使自己与身后的八千骑乃至所有的战马都是身化火焰。全不惧那密密麻麻的枪阵铁骑冲入带起了一片焦黑。所有接触他们身躯的枪刃都化为铁水所有被火焰扫掠到的士卒都化火燃烧燃成灰烬。 当八千玄雀卫踏过之时山阳王氏的五千铁枪卫也同样近乎于全军覆灭。 而此时两旁汇聚来的骑军赫然已被甩开到了五十丈外。只能眼见着这八千火焰骑士一头撞入到联军的第二阵阵列之内疯狂砍杀冲击肆掠。 “竟凶悍至此——” 蓝色骑军的统领薛晨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眼看着前方的敌骑越去越远距离非但不曾缩短反而逐渐拉开。他的心内已是冰冷一片。 “赵兄你意下如何!” 他询问的人正在二百丈外统率着另一支赤色骑军。赵明骑于马上亦是眼神晦暗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惨剧 仅仅不到五十个呼吸联军第二阵三十万人就已显出了溃败之势。而那些被杀散的溃军也阻住了他们的追击之途。 至于那姗姗来迟的龙家云山骑也一样被阻拦在了数里之外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的龙卷风暴已现停灭之势。可更多的禁军却在‘定风术’的加持下尾随而来。数十万的战士墨甲就仿佛是正涌动的钢铁狂潮。 略略思忖赵明就已生出退意。他为人勇毅果决直接一策马鞭:“龙在田已败我等多留无益撤吧!” 他的语中满含着不可思议。堂堂名将榜二十二位的龙在田一百五十万大军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败了。 对方甚至都未曾动用那实力明显强过他们不止一筹的伪开国。仅仅两个时辰就已令世族联军大败 那边薛晨也早就有此打算未加思索同样领着麾下骑士往西面驰去。他身后道兵来之不易绝不能毫无意义损耗在此。 此时高楼之上龙在田的唇角却已是溢着血丝。胸前的衣襟也被大片的血液染红 不止是因眼前那已无法挽回的溃败更因身后方的变故。那裴氏并未依他之令在后方山丘列阵。而是聚集了十二万精锐对龙氏的族军举起了屠刀。也将他们退往霞山的途径牢牢封锁 惨败于嬴冲之手固然使他难受后悔不甘;可裴氏此刻从背后插来的一刀更使他痛彻心扉。 裴宽亦是面无人色一双隐在袖内的拳头赫然已青筋暴起。同样有血液从手心中渗出。 他刚才并无下达过令裴家反戈一击的军令连暗示都没有。而裴家能绕开他做出此等决策的人物不问可知。 “看来今日是败局已定!” 裴宽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龙在田:“不知隆国公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他不认为龙在田会将自己这个‘叛徒’放过。这位国公不但是玄天位级的强者更有仙元甲在身。真要不顾一切的话那么他裴宽绝无活命的可能。 龙在田却是一叹长身而起:“杀你何益背叛老夫的不是你而是你们那位族主。且老夫其实也早有预料了事已至此以裴相的性情又岂会孤注一掷给龙某陪葬?” 裴宽默然看那七万裴氏族军的模样也的确是有所防备。变故之后亦未恋战而是井然有序的往那西面撤离。 而龙在田本人亦是走下了这座观战台。 裴宽见状挑眉好奇的询问:“隆国公准备去何处?要逃走么?” 此时此刻他们又能逃到何地? 龙在田却也不讳言;“龙某所为已犯天圣帝与武安王忌讳我料这二位事后定不肯放过老夫与龙氏。汝等可以降他等待天圣帝回归可老夫却降不得。如今也只能尝试逃脱或可在青藏一带托庇于黑水龙帝羽翼之下暂时存身。” 说到此处龙在田又目视着前方那支声势喧天所向无敌的赤色骑军:“老夫这次虽是败了可这场棋局也才刚刚开始!我龙氏还有机会。” 裴宽却是眉头大皱之前他听龙在田准备引大楚之兵入秦之时就已觉不满此时则更为不满。 心想道不同则不相为谋这位隆国公日后不用打交道了。 随后裴宽又看向了战场看着那数十万在武安王铁骑践踏之下溃败逃奔哭嚎惨呼的士卒。不禁又一阵心绪消沉头一次生出了悔意。 心想这是何苦来哉?如能早知今日他必定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说是要那位殿下知晓他们裴家的骨气可到最后裴氏却还是卑躬屈膝被那位武安王砸断了骨头。 ※※※※ 当嬴冲将叛军的第二阵踏破之后就已停住了马步。一方面是因身后的骑军在连续的奔驰杀戮之后已经显出了几分疲态需得稍加修整甚至更换战马。另一方面则是眼前大胜之势已成定局后续之军也已跟上无需他们做更多。 而此时他麾下数十万禁军都是肆无忌惮的往前大踏步的行进着。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追击驱赶与纳降。 嬴冲考虑再三还是不愿继续大肆杀戮这些都是秦雍二州的精华也关系到大秦国力的兴衰。 可当他命部属喊出了‘降者不杀’之后也依然未有多少人放弃兵器投降。都被那那些世家族兵强行裹挟着往西面遁逃。 只因南面霞山与东北三个方向都被封锁。这些人只能越过冰冻的东河往泸州方向逃离。 可就在禁军诸部堪堪追击到河岸旁不远时却见那河上的冰层不堪重负。先是产生无数的裂纹而后崩溃瓦解使十数万联军士卒跌落到河中。 整个战场先是寂静了片刻然后一阵阵震雷般的呼声在禁军诸部中响起。 此时谢安正在十数里之外与裴氏的族人交涉此时也不禁侧目隐隐听得那边传来‘大胜’‘军神千岁’‘所向无敌’的欢呼声 他倾听了片刻就不禁一笑心想他那位王上还真当得起‘军神’之称。 ps:呜虽然更新的有点慢可也是因为卡文没办法。大家不觉得该给开荒一点票票鼓励一下么?(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二九章 江河尽赤 当嬴冲驻马东河河畔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咸阳城内的保国公府嬴天佑蓦然掀翻了他身前的席案口中怒声谩骂。 “输了?怎么可能会输?足足一百五十万大军便是当成猪来杀也需一些时候他居然只撑过三个时辰!他也配称当世名将在稷下榜单中位列二十一!根本就是个混账废物!” 一时之间殿宇之内瓷片纷飞饭菜四洒。而在座诸多正饮酒说话等待东河那边消息的亲近朝臣则都是面色惨变。 嬴无忌端坐于侧旁。看着主位上的兄长在歇斯底里的泄。他的目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又问堂下之人。 “隆国公果真败了?武安王殿下战损如何?” 后者是他最关心的如若禁军在此战中也死伤惨重。那么今次他们倒也不是输得太惨。 至少日后禁军再补充之时他们不是没有机会。 嬴冲在禁军中声望熏天可这位却没可能去控制禁军的兵员招募。 “估算这次战死之人绝不会过三万!其余伤者都有足够的玄修救治。” 那堂下的黑衣人却打破了七皇子的幻想将一张符笺举在了身前:“隆国公之败应是确凿无疑。其中详情七皇子您看过就知。” 这符笺内的一些详情他感觉不方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述说。 而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一眼之后却纷纷告辞。或说家中有事或说需得入衙理事等等须臾之间就已尽散。 嬴无忌看出这些人并非全为退避。只怕其中很多人回去之后都会仔细考虑脱身之策与退路他却全不在意。 可待得那符笺入手嬴无忌却终是面色大变。 “——死伤三十余万溺亡十四万人浮尸掩盖东河清江下游血飘百里。” “这些无胆鼠辈!蠢不可及这个时候他们难道还能脱身?” 嬴天佑怒气渐平之后就一声轻哼随后又问嬴无忌:“详情怎样?” “我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够平安归来。” 嬴无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符笺丢给了嬴天佑。然后他就亲眼看着自己兄长的面色瞬间转为煞白一脸的张皇失措。 ※※※※ 王安石接到东河郡大胜的消息时正在政事堂中通宵达旦的处理着政务。而就在卯时之初绣衣卫应他的要求在接到大胜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遣人向他通告。 “——激战正酣时殿下先是命阴阳师掀起风暴致使敌军混乱随后又亲领八千玄雀卫铁骑冲阵终令叛军大溃。随后大军追击三十余里斩数十万级使东河浮尸十余万河水尽赤。” “也就是说此战武安王已胜了?” 王安石一阵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死伤怎样战果如何?” 问最后一句时他才觉多余。既然是斩杀数十万级浮尸十余万那么这一战叛军的死伤岂在少数? 不过那位向他禀告消息的绣衣卫依然恭敬的答道“武安王殿下他一向爱惜士卒性命故而此战我军死伤不多死者最多不到三万而轻重伤者则是在七万到九万之间。至于具体战果此时还未清点明白。不过据东河那边的估计至少斩三十万级降者二十三万人又有近十五万人在东河溺亡。而其余联军诸部除以龙氏为的二十四万人逃脱之外余者皆被困于泸州。想必一两日之内就可降服。” 王安石眉头微蹙尽管嬴冲这次能干脆利落的战胜隆国公确为喜事。可世族联军伤亡如此之众还是大大出他意料之外。 斩杀三十万级以上么?这可非是敌国士卒而是奋勇善战的大秦子民—— “那么殿下他准备如何处置那些降军还有雍秦诸地的世族豪强?” 他虽是主张变法希望改革大秦税制限制世族使寒门精英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由此改善民生。可却并不希望嬴冲在朝中大肆杀戮。 再想到这一切皆因太学主与魏无忌二人而起。王安石头一次现自己居然也能将一人恨到如此地步。 “这个——” 那位绣衣卫微一迟疑稍稍斟酌之后这才开口答道:“还未闻武安王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败者。不过殿下已签军令命权神策左军节度使统领五师之众前往秦州准备捉拿龙氏一族。凡三服之内就地族诛。其余人等下狱交付有司审讯判罪。” 听到‘族诛’二字王安石只觉心头一阵肉跳。可他随即就又平静了下来隆国公因私意野心而举兵谋逆必被武安王恨极。有这样的下场亦在所难免。 而且这杀戮仅只限于三服之内可见那位殿下理智仍存。 且今次雍秦世家之殇这位也至少需负担六成责任。 “族诛么?殿下他用的是什么罪名?” “举兵谋逆外引妖族作恶勾结敌国为援且罪证确凿——” 话道此处王安石就吃了一惊面现青气怒目微瞪。正想询问究竟却听不远处的庭院内传出了一阵大笑:“好一场大胜!尔等可邸报告知朝中诸大臣知晓我讨逆军已在东河大胜。斩杀三十万溺敌十四万浮尸千里东河尽赤!” 那声音略显苍老语气则充满着兴奋得意又隐含猖狂之意。王安石一听就知那是先前不久才刚列入政事堂的皇甫射。 他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就只见那皇甫射正是一边手叉着腰一边手抚着胡须满上红光满蕴。 此时这位全无宰相风度有意朗声宣告。声如洪钟震荡着整个政事堂。 而再观这政事堂内围观的群臣吏员则或是兴奋或是惶恐。可终究是后者占了绝大多数都面色苍白惊惶不安 “真不愧是武安王殿下大军所向绝无对手!什么一百五十万大军当世名将?昨日朝中还有人口口声声说这次必要殿下好看要清君侧!可现今如何裴氏降服龙氏远遁京畿世族都全数匍匐于殿下马前。这两日之内雍秦二州也必将挂满白幡!岂非可笑?可悲?此皆为裴氏与隆国公之过——” 王安石听到此处不禁微微摇头。他知这位新任参知政事为何如此作为。 只因这政事堂中裴宏志经营多年故旧极多。且近日隆国公起兵清君侧使朝中群臣士气大振。所以皇甫射自上任以来就不甚如意多遭排斥掣肘阳奉阴违。 这位估计也是被气的狠了今日之举一则为泄愤二则为震慑。 王安石无瑕理会这些他只想问清楚隆国公勾结敌国之事是真是假。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位殿下诛其九族都不为过——(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零章 收刀之人 “八千玄雀卫踏破一百五十万军?隆国公率二十万残军逃遁便连他也败了么?” 无独有偶当王安石为东河郡那场干脆利落的大胜而吃惊的时候。 靖北郡王府的卢文进也同样处在震撼之中。 不过与王安石不同卢文进更关注的是当时的战况。 “武安王殿下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能以八千玄雀卫大溃联军想必那时联军的阵列已是混乱之极。以隆国公的兵法怎么就被逼到这田地?” 许久之后当卢文进从书房内走出来的时候眼神却是恍惚的。就这么怔怔出神直到片刻之后卢文进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瘦弱身影正在远处忧心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讶然随后就轻叹着询问:“宗泰?你是何时来的?” 眼前这少年正是他的长孙卢宗泰。 “来了许久因心系东河战事孙儿放心不下故而彻夜难眠。” 卢宗泰恭敬施了一礼随后就又凝声问道:“看祖父神色可是东河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莫非是武安王胜了?” 卢文进并不愿自己的孙儿为此忧心本欲避而不谈可当见后者眼中透出的坚持之后终是轻声叹道:“武安王已获大胜雍秦二州一百五十万军近乎全军尽没。死则近五十万人清江飘红浮尸充塞河道。” 卢宗泰闻言后同样震惊不已。良久之后才勉强回神:“这才不到三个时辰就已大胜隆国公武安王殿下的兵法竟仍是如此凌厉。真不知这世间何人能挫其兵锋?对了孙儿观祖父神色郁郁可是那移封奏文还未曾上呈?” “并非如此!” 卢文进摇着头神色更是复杂。既有无奈也有庆幸。 “那奏文早在半日之前就已呈递至政事堂。” ——此事确该庆幸在这场东河大胜前后递交移封奏文的意义截然不同。对于卢家而言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遇。 换成是在今日那就毫无意义卢氏的移封必定平生波折。雍秦平定之后卢家的降服与否对那位武安王而言已是无关紧要。 可提前半日之后卢氏至少能使武安王感受到他们的善意与屈服。 可谈及此事卢文进却又觉耻辱。堂堂的固原卢氏竟已到了这个地步岂非是自身无能所致? 卢宗泰却是神情一松稍稍放心:“那么那祖父所忧是我卢家的前景是卢氏族人的看法么?” 卢文进苦笑并不答言心想宗泰的心思倒真是伶俐。他确实在忧虑卢氏的前景封国移至他处就等于放弃了卢家在冀东经营了数千年的根基。背井离乡到那水土陌生之地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谁都不知道。 还有那卢氏在固原的祖坟又该如何处置? 且自己上呈这移封表虽是为保全一族不得已而为之可却必定要被许多卢氏族人怨恨将他视为背叛。 再有他们卢氏如移封那么除方州之外别无其他可能。那里靠近青藏与大小月氏妖族肆掠兵凶战危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随即他就又听卢宗泰说道:“可孙儿倒以为我族能迁徙方州实乃上善之策。且移封只是靖北王府而非是固原卢氏。” 卢文进闻言一楞仔细注目着自己的孙儿。现他这年仅十四的孙儿让他有些陌生。 “宗泰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可以仔细说说” “孙儿是想而今武安郡王天纵英才又有陛下一意扶持日后权遮北境必成定局。即便今次免了灭族之灾那么下次呢?我固原卢氏又当如何?一旦朝廷内再生动荡武安王意图举兵我固原卢氏依然是他家必欲除去的后患。那个时节武安王未必会再念祖父旧情对我卢氏留手。” 说话之时卢宗泰也抬起了头语声铿锵:“再说形胜固原东有太兴山北有贺兰山其余则皆为安国嬴氏羽翼。故孙儿以为如今的固原已成死地。而我卢氏想要进取只有从这死局之中跳出。史载昔年秦非子被册封于秦时部众只有不到二十万人可这雍秦大地却是蛮族盘踞诸妖肆掠。可万载之后大秦已有数亿人口战兵数百万威凌诸国。而如今那方州虽是荒僻人烟稀少。可土地却是肥沃之至又有西域商道可为财源。日后前景未必会输于井陉。对我卢氏而言未必是祸非福。至于我卢氏族人愿走则走愿留则留宗族一分为二岂非好过于让某些人怨恨?” 卢文进静静听完随后仿佛不认识般的看着自己孙儿而后忽然狂声大笑声震院堂:“今日卢某有一悲一喜悲的是老夫无能守不住先祖家业。喜的则是我卢文进得此佳孙卢氏后继有人!” 此时朝局依然混乱难明那位武安郡王带来的压力也仍沉重之至。可他的心绪却反是开朗了几分只因固原卢家的未来再非是黯淡到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此时此刻还能有什么比一位卢氏未来的开拓之主更能使他欣慰? ※※※※ “那个竖子居然就这么胜了?” 山河社稷图内依然是满目疮痍之景魏无忌坐于轮椅之上用的是难以置信的语气面色则近乎于扭曲。 “那么他伤亡多少?” 与大秦的七皇子同样魏无忌同样问起了此战中禁军的死伤。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若禁军死伤甚重那么就让这大秦伐魏又如何?堂堂大魏何惧之有? “死者据说不足三万!” 魏忠贤一叹:“既然是以八千骑踏阵而胜伤者倒是有近十万人却都可恢复。至于道兵则几乎毫无损。估计只需旬月他麾下大军就可恢复到全盛且再无任何内患——” 可就是这句使魏无忌彻底失控:“混账!混账!那个龙在田好歹也曾数次挫退魏楚兵锋怎就如此无能?胜不过一个孺子小儿也就罢了却尽连两败俱伤都做不到亏他也能成为天下间排位二十一的名将!稷下学宫怎么尽将这些水货置于榜单之上?还有那些所谓雍秦世家难道都是些废物点心?” 可再怎么泄其实都是无济于事。魏无忌究竟是一方雄主只用了须臾时光就已冷静了下来。 “忠贤在你看来本王现在该如何是好?” 魏忠贤闻言后却是仔细思忖了片刻才淡淡答道:“秦武安王兵法绝才情天纵就似如一把绝世无匹的宝刀。无论是那雍秦世家还是我大魏如今都难当他一击之威实在过于危险。故而我等如今最好是为他先寻一刀鞘日后再徐徐图之。” “收刀入鞘么?也就需一能执刀之人——” 魏无忌眸色阴沉再次望向了南面那天圣帝御辇所在的方位:“之前的条件他是否还有同意的可能?” 魏忠贤却默然无语那位陛下当真是固执的可怕。哪怕是在这等绝境之下其意志也不见有分毫动摇。竟仿佛是对自身性命半点都不放在心上有恃无恐。 魏无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乃是痴心妄想最后只能是满含无奈的冷哼道:“再与他谈谈其他的也就罢了。可大秦五年之内不能出函谷保证我等安然离开秦境这两条无论如何都不能更易” ※※※※ 就在整座京城都在为东河这一场大胜而震惊失声之时。嬴冲却正在东河之侧一座还算完好的裴氏庄园之内为这场战事的收尾后续而头疼。 让他烦恼的事情有三一是清理战场收拾尸体——这次屠戮之众实是他开始掌兵以来诸战中最多的一次 战场上有数十万尸体还有那东河与清江的交汇口处都已塞满了浮尸 除了需收缴整理那些缴获的墨甲兵器之外为防生疫情那些战死者的尸体也需尽快收整将之火化下葬不可。 这是一份脏活由禁军自己来做的话可能会打击士气。不过这次有裴家的裴宽主动配合在此地附近征了十万民壮处理这些尸体。此时这裴庄之外正是一片忙碌景象。 而第二件烦心的事情则是他麾下那些俘虏的处置。这主要是指那些向他降服的世族之人嬴冲感觉杀了不好放了也同样不行。 再就是战利品的分配——这点也是最令嬴冲头疼的。此战缴获不是太少而是太多。而这与前一件也有些关系。 如按大秦法制这些参与谋反之人都要全数斩没收家产不可。那么这一战的收获就真能让人瞠目结舌。而今响应龙在田起兵的世族至少占据了雍秦六成的田产。他们手中的良田数目至少达二百五十万顷。 ——而如以均分之法嬴冲麾下的将士每人都可分到一顷以上的田产。(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一章 恩威并施 嬴冲完全不敢想象当这笔缴获下发之后会是什么的情形。 之前在雍州将七成缴获作为赏赐只是特例是为封朝臣之口。正常的比例是在二成到三成之间。可哪怕只是二成那也是极其夸张的一笔数字。 需知除了这良田之外其他还有这些世族积累的墨甲、兵器、财货珠宝等等。甚至光是今日这一战统计出的收入就已是一万万金以上。事后哪怕排除田产收获超过四万万金都不足为奇。 而此战之后他哪怕是各种方式克扣各种借口剥夺只下发其中的十分之一也足以将他麾下摧毁的这支大军。 即便是将赏金延后到这些人退役之时也同样无用。失去对战功的渴望会令将士的勇气消失。一头吃饱了以后的恶狼并不比绵羊更危险。 其实那些底层将士也还罢了一些赏金就可令他们满足。问题是军中那诸多武道强者大小天位此时只怕都已是对这些即将空出来的田产虎视眈眈。 这些人从军不就是为求出身求一根基之地?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然是极力争取。 上层将校追求钱财功名贪婪永无止境倒是不愁他们会消磨意志。可重赏了将校之后底层的士卒是否也该一视同仁? 需知他如今能使禁军听令一是因天圣帝的圣旨二是因远超往日的厚赏。 故而自己一旦处置不当奖惩不公那么只需旁人在军中稍一教唆挑拨就可使将士对他生怨。 而今整支大军军心早已浮躁。已经有些人跃跃欲试在他面前以言语试探。甚至还有几位直言这次封赏少些都没关系只求能从那犯官家产中平价购置些良田。 雍秦土地肥沃这里的上等良田一亩年产五石以上且在大秦京畿重地少有灾祸风调雨顺。故而田价远超其他诸州也被许多人渴求。 不过大肆封赏之后虽可能使他失去对禁军的掌控暂时摧毁禁军的军心战志。 可从长远来说亦可在雍秦之地培养出一批心向武安王府的将门。 只是嬴冲却还有其他的考量比如那些世族子弟中其实还是有着不少人才的。其中的许多悍勇之士在战场上也让他感觉惊艳。杀之可惜亦是大秦的损失。大秦虽有二亿子民可武道修为能达至七阶八阶甚至九阶与天位的却是少而又少只有那么一小撮。 嬴冲也不愿在屠戮了四十余万秦人之后再继续使刀下溅血。 这一战的杀戮使他亦觉心惊肉跳之前胸中积累的戾气也已挥霍一空。 面对他国之敌嬴冲自问可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可这一次却毕竟是内战死在他刀下的都是秦民。 这些人原本该在异国沙场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可如今却是死的毫无意义。 魏无忌与太学主在嵩山设伏他们自己是毫发无损却使数百万秦人自相残杀。 可就要将那些世族之人放过么?嬴冲却本能感觉此法不妥再怎么不忍亦不能纵虎为患!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各方的求情请托自东河这一战大胜的消息传开之后就有无数人在向他明示暗示求情讨饶。 其中就包括了武威郡王宣阳长公主福王齐王以及一众皇子与宫中妃嫔等等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北方宗党洛州将门总之各种能与他扯上关系的此时都是不计本钱的求到他面前欲为亲朋好友争取一线生机。只在这一天内就用掉了上千万计的符箓灵器。 这世家间的盘根错节人脉广大在嬴冲的眼前可谓是展露无遗。便连他祖父嬴定也被惊动了一连烧了两张价值五十万金的符书只为保全他的好友。 也直至今日他才知晓原来自家在雍秦之地还有五六家远亲存在。 且真要将这些人全都斩了是否会使雍秦二州甚至整个大秦进一步动荡?还有陛下脱困之后会怎么看?事后会否感觉自己太过份跋扈? 杀有杀的好处不杀也有不杀的道理种种顾虑使他极为头疼。直欲拔剑怒斩却有无数绳索丝线在牵绕着他的手臂。 其实还有一策那就是将这所有一切暂时延后推给天圣帝处置。以陛下的威望想必能够将之妥善的解决。 这应是最妥当的方法了嬴冲此时正在犹豫 “殿下!您如觉此战后续之事难以决断臣这里倒是有些浅见。” 谢安的声音将嬴冲的思绪打断。稍稍回神之后他就又眼含好奇的看了过去。 “长史之意莫非是要劝孤将这些世族之人放过么?” 在他想来他的这位长史一定会为这些人求情。就似饶过固原卢氏那般向世人展示他的大度与仁慈。 谢氏亦为雍州门阀难免与雍秦各家联姻为他们求情亦是理所当然。 “非也!” 谢安却摇着头语声斩钉截铁道:“臣以为今次叛军所有为首之人殿下必须诛除不可!此辈深恨我武安王府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我家同道而行一旦纵之必为祸患故绝不可留。也只有如此方能以儆效尤震慑雍秦。且为我武安王府计此事殿下必须在圣上脱困之前解决不可!” 嬴冲目光微凝心意却仍是有些犹豫。被谢安言语所激他胸中杀意渐起可谢安的建言却是饱含私心。 这位的私心是对他好是真正在为武安王府打算。可却未必有益于国。 谢安却是精明透顶的人物只看了一眼嬴冲的神色就已知究竟又继续力劝:“臣是建言殿下恰时留手不妨对一些情有可原之人宽大处置。使各方世族勿再惊惶不安从此戒惧疏远于殿下可也不该是如此大度!臣的本意并非指此殿下的仁心亦不该如此展现” 嬴冲隐有所悟可随后仍是询问道:“那么以长史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尽诛首恶之余尽力保全其族产家名。另可将部分不从者发配西境戍边。” 谢安抱拳俯身一礼:“殿下需得让这些人知晓您并无意谋夺他等的产业毁掉他们的宗族传续。然而随隆国公兴起叛旗者也不可不严惩如此方能恩威并施!” “也就是说那些情节较轻者可以诛其首脑选择旁支继承家名族产么?” 嬴冲一听就已明白谢安之意。如此一来倒的确是个办法 当世之人对宗族与家名看得极重只需自己不是断其香火毁其传承倒确可使许多人感恩戴德一举扭转雍秦二州的民心之余也能让许多‘围观’的世族心安 只是他感觉此策由天圣帝来做由朝廷来示以恩德似乎更为妥当。 可此时谢安却挽起了袍服朝他跪下一礼:“殿下!殿下对圣上忠心耿耿吾等皆知。然而此战之后武安王府必成大秦诸家众矢之的殿下为圣上着想却也不可不顾及我等王府麾下之臣!” 当此言道出汇聚在此的众多幕臣官吏也都纷纷跪下一礼:“还请殿下三思怜惜我等属臣!” 嬴冲眼神冰冷的看了谢安一眼看眼前诸人这般整齐划一显见事前这位就有过联络准备。 不过在仔细思忖之后嬴冲想起了石碑中的预言还是决定妥协。只因他本身也无法说服自己纵虎为患。 “那么这次又该如何定罪?” 他担心的是轻易将这些人放过之后麾下诸将会心生不满。 而谢安也不负他所望早已有备:“隆国公举兵是以清君侧为名。殿下也大可仿两千四百年前秦昭宗之旧例。” 嬴冲闻言不禁眼现喜色。大约两千四百年前秦昭帝的时代有大臣力主削藩同样引发了秦境之内各地以清君侧为名的叛乱。 而那时的秦昭帝是如何处置的?倒是与今日谢安的建言相仿。只是诛其首恶使大多数参与叛乱的藩国与家族都得以保全。 而既是遵循这样的前例军中的将士再怎么不甘也无话可说 谢安此策可解决他所有的烦恼。 “然而今日大胜将士浴血奋战亦不可不赏!好在此战中光是裴氏等首恶之族的田产就达七十万顷。殿下只需按照战功秉公处置赏赐下去便可!战功赏罚朝廷自有成例其实无需忧心。估计事后还可余下部分可由军中将官出钱赎买。” 旁边说话的却是郭嘉。方才王府诸臣都随谢安跪伏只有郭嘉与魏征未曾跟随。而此时这位正侃侃言着:“然而以臣之见这封赏之地最好是聚于一处为佳臣闻池春之南有大量良田可用于易换” 嬴冲心领神会其实此策即便郭嘉不说他也会这么做。封赏之地在池春之内这些禁军将领的封地是时时刻刻都在他的兵锋威凌之下便于掌控维持对禁军的影响。此外这也就等于是武安王府将一只手伸入到雍秦重地。使北方宗党的影响力再次得到扩张。(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二章 唯器与名 定下了战后的处置方略嬴冲就欲命长史谢安负责主持此间的后续之事。 自己本人则直接奔往咸阳。 他料山河社稷图内应已生变故而欲尽快回归。在那图外摆出阵仗一方面胁迫魏无忌一方面则为追杀儒门五君子。 五方五行阵崩溃太学主的下场要么是被封入无尽虚空要么是在这方世界受天劫而亡。 至于那鲁儒五君子倒可不受影响。可嬴冲却绝不愿这五人生离秦境。 可当他起意之时却又被魏征劝住。这位只以一言就使嬴冲打消了念头:“殿下可知如欲治理一国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此句出自于《左传》《鞌之战》: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司也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至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 意思是指唯独礼器与名爵不能够借给别人这是君主的职责。君主通过封授名爵而获得臣子的信忠因臣子的信忠才能治理好国家国家治理得好才会使人遵守礼法人人遵守礼法才会做仁义之事对人仁义则利人利己获得好处。使普通的百姓都能享受利益获得好处这才是为政治理国家的大事。 而他现在虽非君主却是大军之主是宗党领是嬴氏族主承担着无数人的兴衰存亡。 怎有将部属封授弃之不顾扬长远离者?不知此时军中无数人在翘以盼? 嬴冲受教深以为然。就如魏征之言圣上一旦安然返京则朝野上下必全力反扑武安王府封赏之事必定生变。 然而嬴氏一党与他在禁军的部属听从他的心意在咸阳大肆杀戮又横扫了雍秦二州破灭了无数世家结仇于天下。 自己怎能让这些人得不到应得的报酬在事后落到没有下场? 而此时军中又有谁人能够让禁军诸将膺服以最快的度定夺封赏?只凭谢安等人是做不到的。也是将器与名假于他人非明君所为。这会使谢安的压力大增也是对幕府其他臣子的不公。 嬴冲只能先命红线女协同虞云仙嬴月儿及孔殇三人回归加上奉他之命提前返回的天虎卫与山陵卫在山河社稷图外布伏。而自己则停留下来尽全力处置各部封赏诸事。 月儿不放心他的安全不过考虑到嬴冲身边还有着‘始龙甲’在也就只能随了他的心意。 ‘始龙甲’移动不便那座子阵阵盘需要三千匹良驹拉动且一日移动之不会过三百里。 此时将此甲留下刚好可护卫嬴冲安全。反正这东西一时半刻也回不到两千里外的咸阳。 且如论战力孔殇几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始龙’神甲之敌。 所有一应对将士的赏赐嬴冲用了足足一日半时间这才基本拟定。 这只是最初的封赏事后实际执行时估计还会遇到许多问题仍需要武安王府与地方协调修订。 可当那嬴冲拟定的封赏清单‘泄露’却依然使整个禁军大营欢声雷动 然而就在军营内欢声笑语之时却正有数以万计的世族勋贵在东河之畔被斩去级。 其中也包括了逃至泸州之后又不得不降服的数十万人。其中的部分高门子弟多为叛军中坚。 故而嬴冲毫不留情直接命部属将之斩。短短一个时辰就使那东河再赤。 据说当地人已经将此处东河之畔唤为‘鬼哭原’。意为雍秦二州数十万将士战死于此化为恶鬼哭泣不止。 嬴冲隐隐听说过此事却并不在意。他正欲以此战威慑雍秦。亦深知这一战其实只是伤到了雍秦世族的元气还远远不足以斩断他们的根基。 所以非但不曾下令禁止反而命人在这平原上竖立一碑将此战的前后详细与死难名单都铭刻于碑上而后亲自祭拜。 待得这些事情都妥善处置之后嬴冲这才兼程往咸阳方向疾赶。可还才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接到了秦州临口郡那边传来的消息。 花彤领军前往临口郡捉拿龙氏及其一应三服之内族人结果这位却是进展不佳。倒不是花彤在那边遭遇了地方上的势力抵制而是那龙在田早做好了败北的准备。龙氏的所有嫡脉亲属已在其兵败之刻离开了封地。 而花彤与绣衣卫寻觅数日也仍不能找到这些龙氏嫡族的下落。只查出对方蓄谋已久准备多时完全无法查知半点蛛丝马迹。 嬴冲听闻之后在原地矗立了良久随后就冷笑着命几位羽檄都尉携他军令前往秦州临口。准备将之前诛龙氏三服改为九服之内尽皆诛绝! 龙在田既然早在起兵之前就已想到了今日。那就该知如今只有龙氏嫡脉灭绝之后其余人等才有生机才不会被他视为威胁。 而这位即便没法为其亲族朋党做出牺牲也该通知他们一并撤离才是。可事实是那位隆国公并没有这么做。 这在情理之中如那位早早宣扬此战有大败可能其麾下联军早已不战自溃。 ——可既然这位自己都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安危那么嬴冲又何需怜惜? 此事让他颇为烦心不过没过多久嬴冲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也中断了他的回京之途。 魏无忌遣使者出山河社稷图欲与他交涉向武安王府提出了几个条件。只需嬴冲能够办到那么天圣帝就可安然从社稷图中回归。 这些条件包括了许多其中就有让‘始龙神甲’暂时不得返回咸阳这一条。 不过其余并未有什么苛刻的条款除了大秦十年不得出函谷还有赔偿大魏一万万金这两条之外可谓相当的宽松。 至于放任魏无忌君臣以及儒门五君子安然离开秦境等等则是协议最基础的部分。 嬴冲奇怪不已倒是郭嘉有了些猜测:“圣上性情刚毅岂会与魏无忌苛且?想必那魏无忌是已在陛下那里受挫于是转而与殿下这边谈和。如今九皇子监国由九皇子出面应承效果也是一样。” 嬴冲闻言冷笑只略作思忖之后就对那使者言道:“告诉魏无忌我大秦可三年之内不出函谷他也可安返魏境。可那五君子却需留下本王亦无一文钱赔偿给他。如还要讨价还价那么就让他准备好在社稷图内为陛下陪葬!”(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三章 困兽之斗 以嬴冲之意是恨不得将魏无忌碎尸万段可此时他却更想让天圣帝从社稷图中安然回归 至于放魏无忌等人回归暂时不能攻魏嬴冲却是早有准备了也是他的底线。 他现在还年轻的很今日放过魏无忌日后仍有许多机会。而这几年之内大秦国力疲敝也确是无力他顾。嬴冲本身绝非是因私怨而废国事的性情深知民间困苦窘迫。不能出关伐魏正可休养生息数年积蓄力量。 而这次交涉之后嬴冲也不得不放弃东归车架继续停留在东河郡。魏无忌对他手中能动用的实力似已忌惮之至。 ——除了玄光真人、嬴月儿、虞云仙、红线女与越倾云这五大伪开国之外他还有黑龙道人皇室四大道军等等可以调动。 此时在大秦境内嬴冲已无掣肘。再如汇合社稷图内嬴高米朝天与守正三人之力未必就攻不下那五方五行阵。 故而那位信陵王已是明言始龙甲如若靠近咸阳那么他绝不惜玉石俱焚与天圣帝同归于尽。 嬴冲也是颇为可惜他此时确是动过强攻的念头。毕竟现今他手中的实力已是今非昔比甚至还有一位实力达伪开国上位层次的孔殇并不为外人所知。更有汇聚至咸阳附近包括巴山妖后白芳菲在内的诸多大妖亦在窥伺山河社稷图可以加以利用。攻破那五方五行阵的可能高达七成以上! 可惜的是那魏无忌极为警觉观风望色早早就察觉到了形势有异。 而这位信陵王之言虽似色厉内荏可能并无同归于尽的勇气。可嬴冲最后还是决定以天圣帝的安危为上不能将魏无忌逼得太紧。 这也与如今咸阳城附近那错综复杂的形势有关。 此时那山河社稷图虽因五方五行阵与太学主的天劫位置被锁定在了嵩山。可对于这件神器的争夺却从未停止过。 那位巴山妖后白芳菲一意自行其事这几日来数度对社稷图的御主出手却都无功而返。项羽联手李世民二人并其部属虽非白芳菲之敌却能施以牵制阻截。 而两方僵持的结果则是将之前被吸引往魏境方向的大妖全数回流。便是各国中一些有名号的强者也都吸引过来。这件无主的妖族神器此时就仿佛是磁石吸引着无数人的视线。 也导致此时咸阳周边强者林聚天位如云。 此时哪怕以绣衣卫的势力也难以掌控局面。只是预估咸阳周围参与争夺江山社稷图的伪开国可能已有四位以上。 也正因对山河社稷图的争夺如火如荼这次干涉大秦内乱的势力才少而又少。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往咸阳嵩山赶来的天位与妖族只会越来越多。一旦应对不当就又会是一个祸乱之源让他感觉棘手之至。 对于山河社稷图嬴冲其实亦有心有贪念。可却知此时大秦最需要的就是稳定。这件神器的归属只能居于次要。 今次这场风波越早解决越是妥当。退一步来说也只有将太学主这个大敌彻底解决他们才能抽出足够的力量参与这件神器图的争夺。 因始龙神甲不能前往咸阳他嬴冲也就只能暂时停留在雍州之西。这是考虑到如今大秦境内只有他嬴冲一人才能掌控这件镇国之器。 之后双方的使者来来回回又交涉了数次。魏无忌数次‘让步’仍欲商量嬴冲却是半字不易。之后又做出领始龙甲返回咸阳之势才终使那魏无忌放弃纠缠。 也就在二十五日的夜间双方终于将和议敲定。 大秦九皇子嬴守愚将会以辅政王的名次与嬴冲二人联名保证使魏无忌并其部众等人安全返回魏境。除此之外秦军五年之内不能踏出函谷关一步。 其余还有一些条款比如交还魏军尸首之类都是无关轻重不损国体勿需详叙。 且这一切的前提是天圣帝从社稷图内安全脱身以及五方五行阵的破灭。 当夜嬴冲在那双方共同拟定的誓约文书之上按下他武安郡王的金印时心绪却是复杂之至。 最终能够不负陛下所托使他自身欣慰莫名。十日以来紧绷的心神也终于得以放松。 可坐视魏无忌这个仇敌离去却又让他不甘愤恨。 此外还有遗憾遗憾的是自己不能亲见太学主被封印入无量虚空甚至就此陨落的那一幕。 也就在这誓书签下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嬴冲感应到那东面方向传来了一阵无比浩大的元力震荡。 心知是山河社稷图那边已然生变嬴冲疾步走出了帐外看着那东面咸阳目中熠熠生辉。 此处虽是距离咸阳与嵩山两千里之遥可嬴冲依然能清晰望见那边一团堪与月华比较的光辉正在夜空中闪耀。 ※※※※ 同一时间咸阳之东山河社稷图内随着七处地脉的断裂那原本覆盖着图内大半地域的五色灵光正在黯淡消沉。 ——那座规模浩大的五方五行阵如今只能依靠之前的积累勉强维持。可内中的五行之灵已然失衡一些符文正在崩散溃灭。那坐镇五方的方孝孺几人更是面色扭曲唇旁溢血。 在御辇周围的那场惊世大战也已至尾声。太学主已无瑕他顾一人一剑在那雷火浩劫之内苦苦支撑。 可守正道人亦未有出手之意。此时这位的神色非但未有丝毫放松反而更显凝重。正肃立在辇车之前一身衣袍无风自舞还有无数几近实质化的天地元灵萦绕在他的身侧。 桃木剑仍在燃烧十二座巨型石碑亦恢复如初且更显坚固。这座守御之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强化。每过一刻此阵的威能就增长一分 天圣帝则神情默默端坐于辇车之内。也同样目光凝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深知这位太学主是何等的危险。困兽临死之刻才是最使人心惊忌惮之时。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 “陛下!” 远处两道身影正闪掠而至只是须臾就已到了御辇之旁。 天圣帝神色淡淡往那遁空而至的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扫望了一眼就又继续看那太学主:“武安王与魏无忌谈妥了?冲儿他应承了何事?” 如非是嬴冲已与魏无忌达成协议这座五方五行阵绝不会崩溃至此。米朝天与嬴高二人也没可能赶至此间。(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四章 否极泰来 “除了放纵那位离去之外就只有我大秦五年不得出关。” 米朝天先是朝天圣帝脸上看了一眼见得这位并无大碍这才暗吁了口气恭声应答着:“武安王殿下也是担忧陛下安危这才自作主张。” 天圣帝闻言则不禁一笑。他岂不知嬴冲是因在意着他的生死这才接受了魏无忌的勒索? 心暖之余又觉欣慰他那外孙还是有些主见的并未让步更多。 “只有五年么?倒是与魏无忌对朕的开价相当。倒是让朕好奇仅仅才十日时间那位信陵王就已让步到这地步想必是因形势所迫。就不知冲儿他在外到底做了些什么是那恶贼忌惮至此?” 米朝天正欲开口答话却见远处的五行灵光一阵剧烈晃动。心知这是五方五行阵即将崩灭的征兆米朝天便立时打消详叙的念头决定长话短说。 “九日之前隆国公私离驻地以清君侧为名掀起叛旗并发檄文号召朝野内外响应。” 天圣帝听到此处时不禁面色微变。他深知龙在田的用兵之能还有这位在雍秦之地的威望 尤其是在裴氏一党正被嬴冲清洗之时。那位只怕轻而易举就可在雍秦二州号召起二百万以上的大军。 可随即就又放松了下来心知魏无忌既已妥协那么这场较量显见是嬴冲胜了。 旁边刘雪岩也是目光微动凝神倾听。他也想知道那位武安王在清洗了咸阳之后又到底做了些什么。此地被太学主与五方五行阵封锁难知图外之事。对于他这样的谋士而言实在再痛苦不过。 果然下一瞬二人就听米朝天言道:“然则武安王殿下棋高一筹领六十万禁军西出咸阳以大势逼迫隆国公决战于东河之畔。是日夜间殿下以少胜多以八千玄雀骑冲阵大破隆国公部属一百五十万军。斩首三十二万级溺死者十四万降者六十七万人余者或是失踪或是随隆国公往方州方向逃遁。而武安王麾下战死者只有两万九千人且其中近半出自于义从之军。” 此时距离那场决定大秦朝局的平叛大战已有两日对伤亡的统计更为精确。 即便天圣帝对嬴冲的获胜早有预料可当听闻之后却仍有瞠目结舌之感几乎失态。 他既觉欣慰感慨嬴冲的兵法不亚于乃父。又觉伤感大秦的数十万勇士却死于国人之手。而后这位又本能的注意到隆国公残军逃遁的方向。 “方州?龙在田那厮可是与巴颜山上的那位有所勾结?” 言出之刻天圣帝的眸内已是饱含杀意。 也就在米朝天与天圣帝这君臣二人问对之刻距离千丈之外那太学主此时也正与信陵王魏无忌说着话。 后者端坐在轮椅之上面色灰败。而太学主真身需全力应劫此时只能分出一具分身魂影与魏无忌交谈。可那魂影却虚弱无比虚无飘渺似乎风吹即灭。 可这位哪怕是身临绝境已至危亡之刻也仍是一派宗师气度 “看来信陵王终究还是将老夫等人出卖了。不知我等价值几何?” “势不如人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今魏某也只能顾及自身。” 似乎不欲详谈此事魏无忌又好奇的问道:“观先生神色似并未生怒?” 此时这太学主的神色气息并非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而是真的平静之至无悲无喜也无恨无怒。 这使魏无忌既觉惊叹也感佩服。 “此时生怒又有何益?能劝阻信陵王么?” 太学主摇着头淡然言道:“老夫如今仍坚持己见只需诛除了这嬴霸先那么五六年之内大秦国势必将大衰难免内乱。可这一句只怕难以说服信陵王殿下?” 魏无忌闻言沉默他知太学主之意。此时大秦朝局看似是控制在嬴冲之手。可这位麾下的实力大多都是借来。 米朝天嬴高越倾云王承恩乃至左右神**武军左右**龙武诸将只会对大秦皇室效忠。而似九脉龙魂阵与始龙神甲这些皇室传承更非是嬴冲能够掌控。 至于那王安石王籍陆正恩乃至叶元朗等人也不会容忍嬴冲长久执掌朝政。 而那位武安王看似是肃清了北方再无后患。可其实这位依然是根基浅薄。又因其崖岸自高清高自许许多北方势力都被排斥在宗党之外。北地四州其实仍有隐患。 此人或能监国辅政一时可时日一久大秦朝局必定生变难免要被群起而攻之。 然而魏无忌自问自己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先不说天圣帝亡后他们这些人是否有生离大秦的可能。数月后嬴冲执掌的伐魏之战对大魏皇室而言亦将是灭顶之灾。 即便此战大魏侥幸击退了秦军魏之朝局也将彻底落入世族之手。故而太学主所言虽有道理可对他而言却是能看得见却永难触及的馅饼。 “当日老夫是以诛除天圣帝使魏之西境安宁十载来说服信陵王殿下。可如今事已难谐那位秦武安王又以伐魏威逼。老夫自然也无立场责怪殿下背叛。” 说到此处太学主不禁自嘲一哂:“且如信陵王死在此间日后大秦东出函谷之时还有谁能为大魏的中流砥柱抗击强秦?” 他说至此处时也发现周围的五色灵光已现失衡之兆。 这亦使太学主的魂影一阵摇晃几乎当场溃散。可这位非但未曾显现出任何绝望与失落反而是眼透出灼灼逼人的光泽。 魏无忌并未察觉他此时倒是颇为愧疚面现无奈之色:“恕魏某无能那嬴冲竖子一意要取五*君*子性命。本王已尽力回护可终究是难令那竖子妥协。然而此番归魏之后魏某如有余力必定会尽力照看鲁境太学无恙。” 太学主闻言却不禁失笑:“多谢殿下盛情然则老夫门下孔门传承又岂有让他人来照拂之理?且吾亦未曾言今日有放弃诛杀那位秦皇之念。不至最后岂能言败?实不相瞒这几日中老夫亦非是没有准备” 道完这句他这具魂影就已彻底消散无痕。而那置身于无量劫火天雷中的一人一剑也在此刻爆发出一片清冷光辉照耀周围数百里方圆。甚至渗透到了社稷图外覆盖咸阳地域。 魏无忌对此倒是不觉惊异知太学主的性情为人岂是坐以待毙之辈?这几日想必是准备了什么后手就只等此刻。 此时他是未加思索就已驾驭着轮椅飞退同时口中一声轻哼:“大伴!” 声音未落那魏忠贤的身影就已腾飞而起他身着赤色墨甲仅仅数步就已至青蓝光辉的深处在那漫天的电光劫火中一锏点向了太学主的身后。 ——信陵王府与那秦武安王缔结的誓约基础是天圣帝安全无恙的走出山河社稷图。 故而此刻无论这位太学主有什么打算他都绝不能容其如愿! 可当魏忠贤的大锏凌空击至之时却全未遇到任何抵抗。仅仅一击就使那太学主的残躯砸成粉碎。而此人身穿的易文甲则是全无反应。 只是这刻魏忠贤的面色却是不喜反惊:“兵解之术?” 这应是道门的兵解之术结合儒门浩然正气而成的一种特殊法门。使太学主魂质转化得以超脱肉身也超脱于赤霄之外。 就在这刻那些碎散的血肉又全数炸裂化为一缕缕精纯的元气流入到了赤霄剑中。也推动着此剑裹带着浩瀚无尽赤雷无边劫火凌空坠落。 “山穷水尽方显我儒人本色这一剑吾名为否极泰来还请守正道友一试!” 千丈之外守正道人平静的眸中也是闪现着异样光辉。 否极泰来出自易经时过于期;否终则泰。当逆境达到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 这是太学主对这一剑的期许也是他将自身置之于死地的最后一击。 在他眼前那口赤霄剑也别无其他剑路变化只是直直斩来。可在千丈之外那剑还只是牵引劫火神雷可到他身前之时却似已将这些天道劫力完全吞噬与之融为一体。 轻声一叹守正的面上却似是显出了满足般的笑容。当他袍袖一拂一颗玄蓝宝珠赫然在他身侧炸裂。而守正的袖中此时更有一杆满布血色樱花般纹路的长枪现出。 当枪剑相交那天雷劫火瞬时弥漫了这万丈方圆。可更危险更致命的却还是那碎散剑罡枪劲横扫一切碎灭所有直使这一方虚空彻底崩裂瓦解。 良久之后当此地弥漫的烟尘散尽时。天圣帝乘坐的那辆辇车已是支离破碎至于那团黑白光影则已散化无形。 而旁边的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此时亦是狼狈之至一身墨甲破损处处狼狈不堪。 (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五章 逆天改命 周围的元灵风暴还未平息时天圣帝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就仿佛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全数咳出口中亦是溢出了大片的血迹可这位随即就取出了一张锦帕将自己唇旁的血液尽数掩住。 而相较于自身的伤势天圣帝更担心的是刘雪岩。当他倾尽全力压制住肺腑中的异变时就已第一时间询问身后:“刘先生可曾有恙?” 方才太学主那一剑守正道人并未能完全接下余劲甚至破灭了碑阵直凌此地。天圣帝虽首当其冲却因有米朝天与嬴高二人全力护持最后幸免于难。可他这位白衣卿相在辇车碎散之后却是独身一人暴露在外承受那末日般毁灭之能的冲击轰打。 “臣无事陛下无需挂怀!” 刘雪岩明显惊魂未定而当他说话时在右手处的一只银白色护臂正化为粉尘。 “倒是陛下方才——” 正说着话他的目光就被空中的景致吸引。 只见此刻云空那守正道人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而那口赤霄剑也同样不见了踪迹。 对于后者的下落刘雪岩倒是略知一二。方才当那剑罡枪劲灭世威能消散之刻他曾以神意灵照之术‘观睹’到一道赤色虹光东去。而随之同时消失的还有以方孝孺为首的儒门五*君*子那位重伤的西方大帝以及太学主随身的三件圣器。 只是令刘雪岩奇怪的是那口赤霄剑飞去之时其元力反应剑意气机都大不如前。 是刚才守正道人的一枪使赤霄剑再次受创?还是别有缘故? 可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及神器? 而此时太学主的魂影则仍驻于空中。借助魏忠贤之力兵解他的元神与‘肉身’已然脱离联系也将那天地劫力强行阻断。 可这位此刻却是满脸的错愕惊奇与不解。而仅只须臾这位就似是想通了什么转而长笑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守正道人好一位大秦国师。借助老夫精元血气为他人逆天改命化解死劫么?这前因后果当真有趣。此世之中怕也只有你守正道人能有此等手段老夫此战真是输得不冤。” 虽是这般说着可这位的的脸上却无半点沮丧之意。直到那米朝天御空而起三丈的通天棍无情轰至太学主才轻声叹息。 他却任由棍影袭来却全不做抵抗。只用不甘嘲讽的目光淡淡看了天圣帝一眼随后其魂影就隐没入他后方那片无尽虚空之内。 天圣帝心知其意可依然神色平静毫无异色。 旁边刘雪岩的面色却是一阵发白瞬间血气褪尽:“今日是臣之过!让这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太学主是以道门兵解之法转鬼修之道。方才本是这人最虚弱最无力之时。 可这位却借助白云观打来的封印阵将自身隐没入太虚之中。 需知鬼修之术本是道门苟延残喘之法。以放弃真灵转生的机会为代价为己再续千载之寿。 而传闻中的无量虚空内充满着种种狂暴异力元灵风暴正是鬼修魂体最为忌惮的所在。 可这位竟是宁愿魂体被封印其中让元神承受虚空风暴那无止境的折磨也不愿就此消亡。其道心之坚实是让人心惊悚然。 只是如此一来天圣帝也错失了摆脱旧伤的机会 ——如他早知今日太学主会伤重到失去肉身转鬼修之道。定会在战前别寻他策想办法将这祸患彻底诛灭不可。 “与卿何干?错非是白云观那边的布置可能十日之前朕就已魂归地府了。” 天圣帝倒是处之泰然不以为意:“能有今日的结果朕已觉满足” 随后这位就再望东面双眼微凝显出了几分异色。 可见百余里外正有一道赤色的光华耀起强烈的光辉将这嵩山之地照到恍如白昼。 太学主以赤霄剑护方孝孺等五人逃离。可这位并未能完全如意那口还未能完全恢复的神器在百余里外被人阻截。 浩大的元气正在震荡着此方虚空。可见那出手之人修为不凡实力超群拔萃。 而在此时秦境除他之外唯一有截杀儒门五*君*子意图的也就只有他的武安郡王。 且此时爆发大战的并不止是这一处。 随着五方五行阵的溃灭山河社稷图也同时失去了镇压。此图四百里虚空已然收卷化为一团赤黄光华往南面飞去。而这番变故也将周围的形势彻底引爆对于这件神器的争夺接近于白热。聚集于这方地域的权天大妖玄修宗师都已纷纷出手。 天圣帝只往那社稷图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 “大伴你与越倾云二人合力去助武安王府儒门五*君*子能留则留实在无可奈何的话任其离去也无不可。然而那位西方大帝却定要生擒至朕眼前。再传令白云观与长生道休让那些妖类闹得太过份。镇压妖邪正是道门之责。” 他与嬴冲一般都深恨鲁国儒门恨不得灭其满门。然而儒门五*君*子实力俱皆不俗此时除了那口赤宵剑外五人还有太学主留下的三件圣器可以倚仗。 天圣帝预计那方孝孺的实力可以一举跃升至伪开国的上位。而其余黄子澄及齐泰二人也可借圣器之助越过伪开国的门槛。 这几人看似是狼狈而逃可其实战力不俗。故而天圣帝不敢奢求只需能拿下西方大帝就已满足。 至于山河社稷图天圣帝倒也有几分兴趣。可却更知那图只能先以妖修为‘寄主’之后才能择王者而从之。 可他旧伤在身寿元不永虽为强秦之主却绝没可能被那些妖修‘寄主’奉为主君。得到此图的可能小儿又小。 且社稷图之能一为先天法域一为图内数百里山河。可他有大秦万余里方圆国土又掌握神甲‘始龙’对这山河社稷图的渴望并不强烈。 然则那社稷图他可以不要却绝不能容那些妖修祸乱秦境殃及平民。 “祖龙之争么?” 传令之后天圣帝又面朝着那赤宵剑方向眼神复杂。 近年来种种征兆以及十二神器的现世无不预兆着皇家秘典所载的争龙之战即将到来。 可值此乱世将临之刻他这堂堂八千里秦川之主却已至日落西山之时。 轻声一叹天圣帝收住了思绪转而问旁边的嬴高:“看宗正神色有异似乎有话要与朕说?” 那嬴高目光微闪就已慨然直言:“臣是想问陛下您要放任武安王到何时?是欲一直到那位殿下夺取我大秦的江山社稷么?”(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六章 人有私心 “臣是想问陛下您要放任武安王到何时?是欲一直到那位殿下夺取我大秦的江山社稷么?” 当嬴高这句话道出时刘雪岩不由变了颜色。他下意识的就欲出言怒斥可话到唇边时却又心中微动收回了言语静静旁观。 天圣帝亦是微微动容深深注目了嬴高一眼:“放任武安王?宗正此话从何说起?” “武安王殿下扶持幼主监国肆意栽赃罪名清洗朝臣提拔私人扫荡雍秦。更迫使靖北郡王魏国公等转移封地使其武安王府独大于北方。” 嬴高神情肃穆说出的每一字都似含千均之重:“这种种举止非是人臣所能为。” 天圣帝微一挑眉这许多事他是第一次听说。不比嬴高在五方五行剑阵外耳目畅通能知咸阳城之内种种事端。 可他也仅仅只略觉讶异而已随即就已摇头:“然而朕依然存身于此武安王无负于朕。” “可武安王而今已权遮北境势压满朝!” 嬴高怒目微瞪高声抗辨:“陛下在时确能驾驭其人不愁其尾大不掉。只是陛下又可曾想过日后陛下之子嗣又该如何与武安王相处?试问陛下自周以来之权臣可有与主君一直相安无事者?陛下一意宠信放任非是明君所为。” 听得这句天圣帝也不由神色复杂目光晦涩。良久之后这位才又出言:“卿之赤忱朕已知之。然而朕料武安王必能奉公尽节绝非是祸乱朝纲之人。” “武安王殿下诚然是品行高洁然而他如今已为派阀之主北方领袖许多事身不由己。” 嬴高反问:“试问陛下毕万赵衰韩万等辈受封于晋时岂有代晋之意?” 他所言的毕万赵衰韩万三人正是如今魏赵韩三国之始祖。在这三人出仕晋廷之时亦是奉公尽节从未有想过取而代之。 可天圣帝听闻之后却依然坚持己见:“乱世将临此后数十年皆为大争之世正需武安王这等能征善战之臣威慑四邻宗正却欲劝朕自剪羽翼?鸟未尽而藏良弓这是何道理?” 嬴高气息一窒随后又退而求其次:“武安王嬴冲身有圣上血脉!如能以皇孙身份入继皇嗣承黑水嬴氏宗庙继皇位臣必誓死效忠!” 天圣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朕何人也?岂能夺人血裔断人香火?且如今朕膝下数子俱都安在却使冲儿入继皇嗣岂非荒唐?” 便是旁边的刘雪岩亦觉荒谬。嬴冲以皇孙的身份入继皇嗣这必使朝局大乱不可。又置诸皇子与宫内妃嫔于何地?朝中以王安石为首的一应儒臣只怕都将群情汹涌奋力抵制不可。 可随即他又心中微动心想嬴高之言看似荒诞不经可其实却是解决眼前朝局隐患的良策。 以武安王为君尽管名不正言不顺。可他更忧陛下去后大秦社稷会落入安国嬴氏之手。 嬴冲入继皇嗣有何不可么?更谈不上是夺人血裔断人香火。顶多是令武安王广纳嫔妃多生子嗣以一子承继安国嬴氏。 而天圣帝眼见嬴高还欲再劝又一拂袖:“武安王之事朕自有决断宗正无需再劝。而今北方四州凋敝匈奴仍心有不甘朕早已有意令武安王府永镇北疆。至于日后朕之诸皇子总有能容得下武安王者。” 闻得此言嬴高面上再难掩失望之色。眼见远处的天虎卫及其统领黄权已经到来便朝着天圣帝一躬身:“那五*君*子颇为棘手臣去助米公公。” 说完之后也不待天圣帝同意嬴高的身影就已飘然远去毫不掩饰其不悦之情。 而待得这位离开天圣帝目中则是再现出复杂难以言喻的神色:“先生怕是也觉朕昏聩?可人无完人朕继位之后虽立志为明君却终是难免私意。” 刘雪岩无言以对他对天圣帝的心思倒是能略略猜知到几分。武安王家世镇北境四州是陛下对嬴芳菲与向葵儿母女二人的补偿。爱屋及乌所以对武安王殿下宠信之至。 可这位也不打算将诸皇子置于不顾更不愿因自己的私心坏了朝纲规矩。 只是陛下为何就看不透而今诸皇子中其实并无一人有能力与武安王殿下相争?一旦北方掀起叛旗朝中何人能够抗击武安王府? 也在这刻一道清华之气忽然临于此地。不但打断了刘雪岩的思绪也令天圣帝哑然侧目。只见一位一身青布道袍的朴实修者正步空化虹而来降于二人的身前。 天圣帝不禁蹙眉:“国师至此可是有何要务?” 如今这位白云观的新任观主大秦国师。本应当是奉他之令去威慑压制那些追随山河社稷图离去的妖修。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玄光真人的为人一向都很‘安分守己’。除了奉他的旨意行事之外绝不做多余之事。 玄光真人面色凝肃草草一礼之后就直接回道:“方才臣于白云观的摘星楼内观得域外生变!太学主在太虚之内似得高人援手或将因祸得福证就金仙之境。” 天圣帝微一愣神随即就又望向了太学主消失的方位。尽管那处已是一片青蓝天空什么都无法看到。 “国师之意是他这次仍将证得皇天回归此世?高人又是哪一位高人?能够助太学主证就金仙难道是混元圣人帝天道祖么?” “这援手的高人是哪一位臣亦不知。不过那封印依然有效哪怕太学主踏入皇天境数年之内也难重入域内。” 天圣帝闻言紧绷的心神这才微松。可随后其目中就显出了苦涩之意。心想这算是什么?他甘冒奇险费尽了力气就是欲将太学主铲除为大秦除此祸患。可如今却反倒是成全了这位得以突破权天桎梏。 哪怕这时间放在数年之后一位皇天境的大敌也依然是大秦不可承受之重。 其时他如拿不出相应的手段应对那必是一场灭顶之灾—— “陛下勿忧!太学主兵解之后根基已毁一身浩然正气断难恢复。等于是推倒重来转入道门。” 刘雪岩经历初时的震惊之后也已冷静下来开口劝慰:“且那封印既然无恙就可见援手太学主之人也不打算令那位太早回归。除非是当今之世能有制衡太学主之力。” 几乎同一时间在域外世界无量虚空之内。太学主的魂影虚空浮立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枚大约巴掌大小的玉符。 符上仅有四个上古纂字太学主隐约能辨认那是‘太上元古’的字样。可就是这四字似将天地间所有的玄理都包含在内。 也正是这玉符箓散出的青光才能使他在这里维持魂体不受那虚空乱刃元灵风暴的摧残。 “你们的棋子么?有意思。太上无情可尔等莫非是已生惧意?” 并未思忖太久太学主的手便已点向了这枚太上元古玉符。 “如能了先圣之愿那么让老夫做你们的犬马又如何?” 当那魂力所化的‘手指’与玉符交触的刹那立时就有一团至清至圣之气将太学主一身上下包裹。随后这位的整个人就仿佛似一颗胎卵一般存在于这无量虚空之内。 而就在这一刻赵境鬼谷之内。一位气质洒脱不羁的青袍文士正立于那才刚修复不久的星坛之上仰首望天。 “果然是插手了这已可算是违规吧?” 此时在这文士之后却是一位面戴恶鬼面具之人:“守正那厮布局已成逆天改命初见成效。如今哪怕是那些位圣人道祖想必也再难安坐。且太学主此时置身域外十二神器也未完全现世。” “可还是违了规矩!” 文士摇着头又语含好奇道:“争龙之规皆由道祖所定。直接插手的话便是这些圣人也不能不付出代价。我如今只奇怪那邪樱枪到底是有什么缘故使他们忌惮至此甚至不惜承担反噬联手打破成规?便是此枪曾在九次争龙中胜出两次似也无需如此吧?” “然而秦之朝局确已失衡。” 面具人陷入了深思:“如不出意料如今的秦武安王嬴冲必是邪樱枪的御主。因嵩山之变此子已权倾大秦朝野英姿天纵兵法过人武道也是高明之至也应是守正以自身寿元逆改天命的那位。就眼下而言此子确是极有可能从这场龙争中胜出。”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 文士笑着反问:“这些话鬼哭兄可能说服自己?” 见面具人哑然文士又陷入沉思道:“除非是有什么事令他们认定了那位武安王非除不可。”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摸着下巴心想自己可能是时候去秦境看看了。看看他两个徒弟选择的主君到底是何人物?(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七章 赤霄玄元 无独有偶当太学主被封印于太虚之刻远在神州之东的大齐稷下学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看着一份榜单面上满透愁容。 时不时的提起笔却又迟疑着放下。 “改还是不改?真使老夫英名丧尽——” 正叹息之时一位年貌三旬左右的美貌少妇正从楼上走下当望见楼下的情景时这位不禁失声一笑。 “山长是在为这榜单而烦恼?” “还能是哪样?”老者摇着头一脸的纠结:“老夫感觉这脸都快要被那位抽肿了啊——” “是秦武安王嬴冲么?的确如此” 少妇挑了挑眉不禁失声一笑:“此子以年仅十六之龄就已踏足大天位且道武双修上攀镇国。似这等样的人物只需再有数年便是真仙榜中也有其一席之地。英杰榜中却只位列第七岂非贻笑大方?又有东河郡之战隆国公虽是因种种缘故落于劣势不得不与秦武安王决战于东河可那一战双方的整体战力其实相距不远。可那武安王却能在不动用伪开国强者的情形下只用三个时辰速败龙在田。这样的人物却只排在名将榜的二十四位实在大大不该。” 说到此处她又眼神略含怜悯的看那老人:“还有他麾下的虞云仙及嬴月儿二人俱为伪开国层次。在真仙榜中的排位也太低了。历代以来的稷下榜错谬至这等程度者可谓是绝无仅有。” 老者却面色微青可随即又状似风轻云淡的问:“所以你的意见这榜单还是得改么?” “妾身只忧这三年之内那位秦武安王究竟会成长到何等地步?稷下诸榜三年一易总不能让人笑话三载?” “原来如此!” 老者白眉一扬深思着道:“确是如此那武安王才年仅十六难说其日后成就如何。” 一旦那位在这三载之内又有什么震惊世人的丰功伟绩这岂非是提醒世人他们闻名天下的稷下诸榜其实也有荒谬失实之刻?且是荒谬到可笑的程度。 思及此处他就再不迟疑先将那些榜单都全数给丢到纸篓内随手又取出了一张宣纸。工工整整写下了英杰榜三字随后则是嬴冲的姓名。 当世之中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一辈嬴冲确可称是英杰第一。 那三旬少妇在旁静静的看着。直到见老者写到名将榜时却是吃了一惊。 “名将第九?这是否将那武安王拔得太高了?” ——需知那秦之名将李亿先此时亦不过是第八位而已。 老者却摇着头继续书写如故:“之前低估此子就有其寿元不永之因。可如今那位早早踏入天位活过一百三十载都不成问题。只以其横扫匈奴的战绩就可入名将榜前十五人之列。老夫也已看过东河之战的详细此子的用兵之法似乎又有变化临战之能大幅见涨。他年仅十六还在成长之时。名将第九其实已是低估。” 三年之内秦境内外应无战事。而三年之后那位秦武安王必无愧名将第九之名—— 说到此处老者不禁一声叹息“这次却也真是无奈如能推迟二日发布必不至于如此尴尬。可十宫大比的最后一日前发布诸榜却是我稷下学宫数千年来的常规。” “归根结底还是山长你对武安王的预测有误。” 三旬少妇一声嗤笑而后又凝声道:“那真仙榜倒不妨暂停改动山长你可知妾身方才在楼上看到了什么?“ 老者笔锋一顿转而疑惑的看那少妇:“是星象有变?难道秦境之内的形势又有变化那太学主还能翻天?” “他是翻不了天可却自有人能办到。” 少妇淡淡言着:“这位如今倒是因祸得福或将是秦始帝之后三千年来第一位成就金仙者。” 听到这句老者的目中顿时精芒隐透。这楼阁之内一应之物都随之震颤更有丝丝电光生成在室内炸闪。 “是哪位圣人?不对应是不止一位吧?” ※※※※ 距离咸阳两千里外嬴冲正端坐于军帐之内看着手中的邪樱枪定定发呆。 因估计咸阳那边再难有有什么意外他又返回到了帐中安坐静候消息。 接下来也没闲着此时雍秦二州还有无数的军政要务等待他的处置。尤其是天圣帝回归之后他手里许多事都要交接给陛下比如禁军将士的战功呈报对雍秦世族的处置缴获的财物清单等等。 再还有就是自己麾下的北方军也同样需要封赏。这次禁军随他出征作战吃到满嘴流油囊包丰满。可那北方四州的百万大军才是他真正的根基所在。 那些北地府军与世家义从响应他的号召勤王举兵亦不可不赏。 好在这一次他在雍秦二州亦收获丰富。短短十日就至少三万万金的银钱入账且还未计算墨甲方面的收获以及从那些禁军将士‘借’来的部分。只需拿出其中二分之一就足可抚慰麾下众军。 不过具体的赏格也仍需他拟定。 只是大约半刻之前他的邪樱枪内却突然生变使他再无法分心处理这些政务。 只因那邪樱枪内的任务面板中跳出了一条新的信息。且不同其他文字的红绿二色只有这一行文字乃是深紫颜色。 特殊奖励二十七——逆天改命业报轮回。而今因果已定解锁奖励恒定仙阶道体‘赤霄玄元’传承神品武学《否极泰来(残)》。 嬴冲只觉是莫名奇妙完全不知所以。思忖了足足半刻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完全不知这奖励的缘由。 “解锁奖励?也就是这一奖励其实早就在邪樱枪内封存?又说逆天改命业报轮回。是因果定论之后这才解锁么?” 嬴冲一头雾水隐隐感觉这似是与咸阳那边的变局有关。之后他就懒得再想开始好奇那仙阶道体‘赤霄天元’是什么鬼东西?也有赤霄二字莫非是与那赤霄剑有什么联系? 还有那什么《否极泰来》的残式以前可从没听说过这门武学。可既然是神品阶位想必是威能不俗。 需知他如今掌握的功法也只有大自在与惊雷二十四枪是神品阶位。且至今都才只刚刚入门未能真正掌握神髓。 可即便是这还未完全修成的功体枪术也已令他站在了同阶巅峰。以大天位之身对抗镇国强者。 且既然是传承那就是无需修行直接掌控吧?这倒是无所谓这门功决乃是残式也不在他的修行体系中。也就不用考虑未来的潜力以及后患什么的。 此外嬴冲也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特殊奖励二十七对自己极其重要很可能关系生死—— 没怎么犹豫嬴冲就以意念将那道体‘赤霄玄元’领取。初时没什么感觉可须臾之后嬴冲却听体内似有龙吟凤鸣之声。体内的龙丹凤丹这刻都似活了过来。 当他再观体内时却发现那丹阵之内别无异常。倒是自身的元神之内赫然多出了一口赤色的小剑。模样竟真与那赤霄剑有着几分相似。 观照此物可觉那见煌煌赫赫无论是剑的形状还是剑身中攥刻的符文无不正大堂皇。更有一股奇异的元力从剑内散出洗练着他的元神散溢入他周身内外。 嬴冲完全无法驾驭却发觉自己忽然能感应到这片天地间某个无比恢弘伟岸的存在。 气息与在之前他北境阴山那座祭天台上感应到的‘日月天’略有几分相似。却更广博浩瀚、无边无垠。 “这莫非是天道?” 嬴冲眉头微挑心想那赤霄玄元的‘赤霄’二字多半是与赤霄剑对应。而所谓的玄元在道门则是专指天地未分时的混沌一体之气亦泛指天宇天空以及天地万物本源的道。 所谓的赤霄玄元莫非是意指赤霄剑炼成之时初生之气? 可据他所知赤霄剑乃是昔年炎帝的佩剑是曾与轩辕剑并驾齐驱象征皇道正统的佩剑。 而此次太学主之所以能够将天圣帝逼入绝境正是依仗此剑残骸。以身合剑。几乎就能打破皇天之障成为三千年以来第一位金仙。 这就有意思了—— 嬴冲眯起了眼然后又将那神品武学《否极泰来》领取了出来。 那奖励信息中用的是‘传承’二字。不过这次却并没有武魂石。直接有一股意念冲撞入他的元神之内。也将他的意识强行拉入到一组幻境空间。 当嬴冲惊醒之时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荒凉大地之上且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这幻境之内逃脱。而眼前正有无边劫火满天神雷正无情坠压而至 ——可此刻灵他心惊肉跳意念近乎麻痹。还是雷火之中那口直斩过来的赤色剑光!(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八章 否极泰来2 一直到整整两个时辰之后嬴冲才猛地苏醒。而此时他的浑身上下已是大汗涔涔肌肤潮红。更在大口的喘息胸膛欺负。又过了许久之后才将这些异状完全平复。 “竟然只是一招残式——” 嬴冲感觉不可思议他之前还以为这《否极泰来》是一套与惊雷枪及大自在类似成体系的功体或者招法。 可结果却仅仅只是一招残缺的剑式而已就已能被邪樱枪评价为神品阶位。 思及此处嬴冲便意念一引将挂于一旁的尚方剑‘惊鸿’招引至手。随后又连续施展了几招剑诀使得这十丈方圆的帅帐之内剑气纵横。 仅只须臾嬴冲就已收住了剑式目中显出莫名之色。方才他施展的正是自身根据《盘古剑神经》自创出的‘天绝地灭二十三剑’。 可剑诀的气象、却已与往日大为不同。这‘天绝地灭二十三剑’虽为他亲手所创可以往他施展之时都远不如嬴小小那般的圆润自如浑然天成。 可此时嬴冲运剑不但全程再无滞碍之处却自有一番堂皇正大之气藏于其内蕴生剑意。 毫无疑问他的剑术已是大进了。 方才邪樱枪传承给他神品武学《否极泰来(残)》可不仅仅只是这一招剑诀本身。更有无数的剑道奥义以及道法玄理甚至对这片天地本源的感悟。 也正是这式‘否极泰来’附加的部分使他的剑道造诣跨过一个层次。 嬴冲又尝试着施展那式‘否极泰来’。可仅仅须臾他就发现体内的元气迅速的损耗。而周围之物则是由近至远一件件的崩溃。身下的地面更是迅速往下沉降。 当那尚方剑‘惊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时嬴冲就已知不妙。眼见自己辛苦一日处理好的公文也将被这碾压般的剑力波及。他再不敢继续下去转而剑光一引将余力全数导入上方撕破了上面的棚顶然后在二千丈高空炸裂。 那剑力爆开时并没什么声响。可炸开后的剑气残片却又有部分斩入地面斩出数十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也幸在那边是营地外夜间无人才未造成营地死伤。 嬴冲长舒了口气然后又眼含深意的看了手中的‘惊鸿’一眼。 他在幻象之中其实也见过了这一剑的凶威。可此时亲自施展之后却更深刻的认识到这‘否极泰来’的威能是何等的恐怖。 尚方剑‘惊鸿’乃是下位伪圣器的剑器其坚固强韧自不用言。 可即便是这样的剑居然也承受不住‘否极泰来’的剑威可见此剑是何等的霸道凌厉。 他的‘雷池瞬空’亦为神品之招却完全无法与‘否极泰来’比较。二者品阶倒是相同本身威力并无高下之分。可嬴冲却是直接得‘否极泰来’的奥义传承在这一剑的造诣近乎登峰造极。不比‘雷池瞬空’还需自己不断的参研领悟。 “置死地而后生之剑倒是与那夺命三连环有些相似。” 嬴冲默默思忖着又想自己现在的剑道修为似已超出枪法一大截。难道日后还得改枪用剑不成? 可随即就又一摇头枪法还是他的根本。且枪剑皆为杀人斗战之器除形状之外本无区别。自己今日得此造化正可触类旁通反哺枪道。 至于这‘否极泰来’嬴冲想着刚才那一身元力瞬间损耗二成的情形不禁失笑。 这一剑真要完整运出他整个人势必要被抽成人干。拿来当成杀手锏还可日常运用还是算了。 将惊鸿剑还回鞘中嬴冲又目光微动看向了帐外:“鼎天何时来的?咸阳那边陛下可已脱困?” 外面等候着的嬴鼎天当即就走入进来这位对此间满帐狼藉视如不见漠无表情的对嬴冲行了一礼:“卯时左右就已至此间。观殿下似已入定鼎天不敢打扰。” 随后又答道:“陛下已从山河社稷图中脱身多时又在大约半刻之前返回咸阳宫。只是——” 听到这语气转折。嬴冲微一愣神定目以视:“可是有什么不妥?” “具体的详情鼎天不得可知。此时一应言语皆为孔殇告知。” 可能是早就斟酌过语言嬴鼎天条理分明的答着:“其一太学主临死一搏借兵解之法从浩劫内脱身推动赤霄剑以新创神品极招攻天圣帝。虽为守正道人所阻可余波冲击之下陛下他可能伤势加重。其二守正道人最后是借助其玄宙天珠余力召唤神器邪樱以对抗赤霄剑。显然数年之前此枪是在那位守正道人之手。其三赤霄剑最后不敌似为邪樱所创。” 听到此处时嬴冲就已瞳孔骤缩。如将嬴鼎天所言与邪樱的特殊奖励二十七中的那些信息相应证这背后的真相似已可隐隐窥见。 为自己施展逆天改命之法的必然是守正道人无疑他的邪樱枪亦出自其手。 而这特殊奖励二十七早已存于邪樱之内直至今日因果定论这才解锁。 只是他仍不解守正道人虽与自家有故可也就只是泛泛而已。那位为何为自己殚精竭虑至此用十数年时间布局冒着天道反噬的风险逆转天命? 未来那位安王的回归与守正道人的布局可有联系?还有他嬴冲的命运在被守正篡改之前又是怎样? 正凝神细思因由之时嬴冲随即却又听嬴鼎天道:“其四太学主并未陨落主动以元神遁入无尽虚空。其五孔殇在此后感应到域外有异常的元力反应以孔雀真眼观照虚空异景。确证有高人插手助太学主成道后者年内既可证就金仙。此时白云观封印的虽仍有有效可其返回域内之日绝不超十载” 听到此处时嬴冲已面色惨变。前三件事还仅仅只是令他震惊好奇而已。可这后两件却使他胸中一阵惊涛骇浪简直难以置信。 太学主证就金仙?这怎么可能?孔殇说有高人插手可有哪位高人能够助太学主踏足皇天境?总不会是那十二位帝天道祖?不是说这些此域至强者受规则所限不会轻易出手干涉这场龙争? 而随即嬴冲就眼神微凝不轻易干涉并不代表这些道祖圣人没有插足的可能。 就如他手中的邪樱枪那位造出此物的圣人也常通过‘任务’的形式来逼迫与引导自己行事? 此外嬴冲意念内也隐隐有了明悟这或者是与自己被逆转了的命运与未来的那位安王有关。 ——他自己这边的行止其实已等同于作弊。那其余十一件神器背后的圣人想必也不会坐视。 思及至此他心绪一路下沉。即便是听说太学主依然被封印入虚空域外也没好过多少。 如不出意料太学主回归此域之刻并不在于白云观的封印是否坚固。而是此域之中能否有人制衡太学主。 换而言之如若此世之中有人先他一步掌握皇天位之力。那么他的武安王府甚至整个大秦都将迎来一场浩劫。(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三九章 死劫到来 “此事玄雀可能确证?” 嬴鼎天摇着头:“皆为孔殇所言鼎天无处证实不过陛下从嵩山离去之时确是心情不佳神色匆匆。此后白云观也在准备布置法阵加固封印。” 嬴冲一听此言就知此事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心想自己还有时间不对么?无非是在这几年中倾尽全力去获得更多的力量。 “还有什么坏消息?汝可一并道来” 嬴鼎天果然又继续禀报道:“其六西方大帝被人救走出手之人很可能是天庭那两位帝后。其七儒门五*君*子中走脱了方孝儒与黄子澄、齐泰三人而刘宗周、海瑞自愿断后以秘法催发其浩然正气遮蔽百里直至力尽被擒由绣衣卫带走。” 听到此处时嬴冲不禁又一声轻哼。 擒住了刘宗周与海瑞么?那么此战倒也非是全无收获可毕竟是与他的期冀相差深远。 这次他欲将那五人都诛于秦境并非是全因私怨而是欲借此机会祸乱关东。 太学主与儒门五君子乃鲁国支柱。一旦这些鲁儒精英亦全数葬身。那么齐国趁虚而入兴师伐鲁的可能高达九成而吴楚二国也多半会出兵干涉。甚至魏赵燕三家亦难置身事外。 一旦关东诸国战起大秦在西面的压力势必会大幅减轻更可空耗关东诸国国力。 可惜的是这次只拿下刘宗周与海瑞这两位。 此时鲁境儒门虽遭重创可有那方孝孺在依然可支撑门庭。又有一位随时随刻都可能回归此域的在世金仙齐国伐鲁的意愿只怕是小而又小 不过真正的重点还有那位西方大帝—— 此人本已必死无疑可如今却被救走。天庭帝后也就是那封神榜之主天帝昊天瑶池金母? 思及此处嬴冲更是骤然间心生悸意眉心之血一阵跳动。而自身丹阵之内那龙凤虚影也同样生出异变。龙目凤睛都在滴血。 便连那邪樱枪也是在嗡然震响颤鸣不止。 这令嬴冲面色大变。此刻他再清晰不过的感应到自己的生死之劫即将到来。 突兀出现的特殊奖励二十七邪樱枪的示警加上自身的心潮感应他已再无需怀疑。 未假思索嬴冲就又大步走出了军帐。他先目视夜空估算着一位上位伪开国从咸阳抵达此地的时间。之后才冷声出言:“传令诸人准备应战!再招孔殇月儿速度回归。” ※※※※ 说是要‘准备’可其实这短短时间内嬴冲也准备不了什么。他只是将始龙甲的子阵布置在了吴不悔及云光海等人之前施展阴阳术时的阵坛附近。 这里依然是灵枢所在汇聚了整个东河郡大半的灵脉。占据了此处也就掌握了先机。 且此处四方开阔周围一览无遗来敌无论有什么动作都难避他的耳目。 之后再由吴不悔出手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法阵。因时间紧迫规模不大也做不到因地制宜。只能给此间众人提供一些防护与加持。 ——虽是比不得始龙甲法域之能也能使此间百里内的诸人获得小半阶的战力增幅 然后吴不悔九月与张承业左苍天等一应众人就被嬴冲远远赶离此间。借助吴不悔的幻法潜伏于外围。 有神甲‘始龙’在旁嬴冲并不畏惧那即将到来的两位。可他更清楚这几人既是准备对他出手那多半是已有着万全的准备。也多半有方法克制或者破解掉‘始龙’的半步法域。 而这场大战必定没有普通权天境插手的余地与其让这几位守在他身边倒不如在外围相机而动可以略做牵制。 果然就在那法阵布成九月等人隐伏之后不到半刻时间端坐于那阵内的嬴冲就已心觉有异。当他抬头上望就见夜空中几重近乎于无形无质的光影蓦然袭至。 可就在他有反应之前旁边的始龙甲就有了动静。重剑以肉眼难见之速旋斩使空中连续斩出几团火花使数口银白色的飞刀现出了形迹崩飞抛落。随后又一道浩大的剑气横扫苍空在千丈之外爆出了一团刺耳的金属尖啸。而碎散的剑气则将周围地面打至千疮百孔。 “这就是始龙甲么?果然了得!” 随着这飘渺的女音响起嬴冲也隐隐见得一位身姿窈窕的宫装少妇在夜色中显现形迹。而他惊鸿一瞥看到的面貌亦是艳丽绝伦。 他的妻子叶凌雪就已是这世间最极致的美貌可这宫装少妇竟是比凌雪还要胜出半筹 嬴冲却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那始龙神甲亦无任何的停滞身影一个闪烁就直往那少妇立身之所追击而至 可就在这刻一道犀利绝伦的森白剑气蓦然从另一方夜空中斩来只须臾间就横掠千丈来到了嬴冲的眼前 始龙神甲也不得不将那宫装女子放过转身一道雷光打出将那道剑气轰至粉碎。随着又以剑驻地使这一方地域覆盖一层奇异的域场。 而当这始龙甲的法域散开时嬴冲也只觉自己浑身一松就好似自己与这片天地间一层隔膜被撕掉般的感觉。又好似在水中闭气已久之人在冒出水面后得以重新呼吸时的舒爽。 也在这刻嬴冲借助这法域的增幅终于感应到周围那两位大敌的身影气机。 “西方大帝——” 嬴冲斜目看了夜幕中那位身着黑色帝袍容颜青白的男子一眼之后又望向对面不远那位正好奇打量着神甲始龙的美貌女子 “瑶池金母么?” 那宫装女子闻言不禁失笑:“让武安王失望了本宫可非是天后陛下而是天后金母座前九天玄女是也。今日来此正是为取殿下性命。可看来武安王也是早已有备。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殿下的道法果然不俗。” 嬴冲的心绪已沉至谷底他眼前这位九天玄女毫无疑问也是上位伪开国 那么此时那对天庭帝后实力又强到了什么地步? 他思绪之时始龙甲的动作却毫无停滞之意。蓦然一个闪动带着无量气罡临空而至 那动作之速甚至使那位‘西方大帝’完全无法反应。重剑轰至之时此人才勉强催动起了手中之剑 顿时是‘铿’的一声轰鸣那帝袍青年的身影直接被砸飞三百丈身影在地面滑行的同时亦使周围的地面崩碎开裂。 而始龙甲那庞大的身躯则似如鬼魅如影随形的追击而至。甚至连后方那已飞凌至嬴冲面前的无形飞刀也完全置之不理。 同时虚空远处更有总共九道黑色的箭支连环穿空而至。那箭影穿行之速竟还超出了那始龙神甲半筹封锁着帝袍青年周围所有虚空。 嬴冲的战略及其简单先不惜一切将这明显伤势未愈的西方大帝斩杀再腾出气力应付其余。 今日既是自己的生死之劫那么他此战的对手想必也不只这西方大帝与九天玄女二人。 可就在这一刹那嬴冲就又发觉那处方向赫然又有一道身影显现。那是一具红白二色相间的仙元墨甲手中一把长刀卷动瞬时就将那连环九箭的五支强行轰散震飞。 见得此景嬴冲的眼神微暗一声轻叹。他不知这尊墨甲之内究竟是何人却猜测这位必也是上位伪开国。 九月的射日九击便是太学主也难在淬不及防之情形下全身而退。此人却能轻而易举化解其中五箭。 原本是对西方大帝的绝杀之局可如今就因此人的出现出现了破绽。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无暇他顾。那些无影无形的飞刀同样将他逼入到了绝境。 嬴冲毫未犹豫就使那摘星甲覆盖全身上下。更再无丝毫保留以自身邪樱枪将‘摘星’强化化为神甲‘邪皇’。 而后枪影抖动似如朵朵樱花绽放将那些斩来的飞刀一口口强行挑飞。 有了半法域的强化此时他的‘龙视术’已能依稀观照到这些飞刀的轨迹。而邪皇甲的观瞄系统更是如锦上添花。 连续五枪将这迫在眼前的危机化解大半。那最后一刀嬴冲却已无力抵挡。 可这时他身影却往前一踏竟使眼前虚空折叠竟是安然无恙出现在了那枚飞刀之后。 而再看周围发现那西方大帝果然是安然无恙尽管在始龙甲的追击之下显得狼狈不堪咳血不止可还未到陨亡境地。 那新现身的仙元墨甲极力与神甲始龙纠缠加上那九天玄女的援手使那西方大帝暂时安然无恙。 不出意料的话只需二十个呼吸时间始龙甲就可将那西方大帝斩杀。哪怕这两大伪开国全力阻拦亦是无用。 可嬴冲却知自己已无将此人提前除去的可能。 他神情阴暗目望夜空只见数里之外赫然现出一辆巨大的辇车由四头苍龙拉拽往此间飞驰行来。(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零章 帝后降临 “描光弄影荡云汉扬鞭驱龙策神都。鲸钟虎虡铿鸿蒙撼昆仑兮殷崆峒——” 随着这声清朗长吟传彻天地那辆辇车也渐渐飞空而至。 远处九月等人眺目远望只见那飞车周围都雕琢有龙凤之纹车厢外壁亦是镶金嵌紫修饰有珠宝紫钻看起来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加上那庞大的车体前方四条张牙舞爪不时咆哮震吼的蓝龙气势唐哉皇哉薰天赫地。 “居然真的是龙?” 左苍山看着云空一阵微微失神。远处那确实是真龙不错而非是幻术又或者其他机关傀儡与变化之术。 可他深知龙这种生物性情是何等之桀骜刚强。自上古以降人族与妖类诸次大战唯有龙凤二族自始至终未向人族臣服过。 人类横行于大地诸龙族占据了河道与海洋而凤凰则傲凌于天空。 历代以来人族与龙凤二族争战都从未占到过什么便宜。哪怕是强如秦始帝连斩巴颜山三头黑水真龙亦未能真正使黑龙一脉俯首更未能掌握那清江的源头。 这数万年中或有与龙族一些支脉缔结盟约之人也有羁縻一二头看家护院者可能将真龙如牲畜般使唤的却是绝无仅有。 可随后他却听九月摇头道:“蓝龙本就是龙族诸脉中最弱的一支。而且那看起来也不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得九月提醒左苍山才注意到那四条蓝龙的背脊赫然穿入了整整十八条赤金锁链。而这些锁链的末端都控制在那御车之人的手中。 可在知晓这四条玄天位级的蓝龙为何会受人所制之后。 左苍山紧绷的意念却非但未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觉心惊。 而此时的九月却是暗自叹息。心想这龙族一脉竟已衰落到这境地。换在万载之前人族中无论何等实力之人都不敢如此胆大妄为。那必定要被龙族诸脉群起而攻之强如她夫君武丁亦不敢轻易启衅。 可如今车中那两位所谓的天帝天后却能堂而皇之的驾驭真龙拉车全无忌惮。 张承业则是背部冷汗丛生的眼看虚空他修为虽未至权天可感应之能却还在一般的权天境之上。 而此时他已感知那飞辇之内光是伪镇国以上的气机就已多达十四人之巨。 而其中的两位更是凌驾于眼前这三位上位伪开国之上的存在。 一剑来生任来生亦在此间此时正是目光如刀面色平静。身为与一羽夺命并驾齐驱凶名赫赫的镇国强者他在这方面的能耐自然也不会输于张承业 “真不需做些什么?换成是其他人任某已自离去可如对手是这两位倒是不介意出些力气。” 左天苍眉头一挑他没听说这位一剑来生与天庭之间有仇怨不过今日看这任来生的神情语气对那二位倒是怨气不小。 可他随后却摇了摇头沉声答着:“殿下早有吩咐今日我等只需镇之以静在外围待机而动便可无需擅做主张。” 任来生闻言则不禁唇角微挑:“有武安王这样的主君真是你等之幸。” 左天苍听出这位语中暗含的嘲讽之意却毫无动容之意只是摇头道:“任兄所言亦是左某之思。能拜入武安王府门下实是左某平生幸事。” 他这句话确是语出肺腑真心实意。需知似他们这样的供奉客卿固然是薪酬丰厚地位崇高。可拿人钱财之余也需受誓言约束受人驱策。 而如换成其他的主君今日身临绝境之时又哪里会顾极他们这些供奉部属的性命? 就如魏无忌当日为逃命毫不犹豫的将麾下的强者牺牲。即便那时许多人死的毫无价值。 可这位武安王仅因不愿他们白白牺牲就只以其独力对抗天庭诸多强者。 似这样的主君这世间真是绝无仅有了。 这令左天苍深为感慨对比威王与武安王二位——前者可谓野心勃勃杀伐决断其雄图大略英武果毅亦使人心折;而那位武安王在别人的眼中简直心慈手软的过份非是明主气象。可相较而言他却更喜为后者效死。 “——且殿下说得对此时人多也无用。君上有那始龙神甲护持定可安然无恙。那是伪开国之间的争斗我等如强行插足只怕不但帮不上殿下的忙反而会成为那位的累赘。” 随后左天苍又目望东面:“只需再有一刻时间小郡主与虞仙子几位就可返回此间自然就能化险为夷。” 嬴月儿此时并未被朝廷册封可这位称呼嬴冲为父王又被叶凌雪视为义女爱重有加。故而在王府之内已有人用‘郡主’二字代称。 而这位与虞仙子虽只是伪开国的中位与下位整体的战力完全无法与那五人相提并论。可此处还有那尊‘始龙’神甲在剑域的增幅与压制之下足可令嬴月儿及虞仙子两位拥有与那五人一战之能。 至于孔殇左天苍却还摸不透不知这位的实力到底是在何等境界。 这三人早在已接到了殿下的召回令前的半个时辰就已察觉到天庭那两位帝后的异动已借白云观之助兼程赶至。 距离此间最多也只有半刻到一刻时间。 而身拥始龙神甲又有‘涅槃’诸般异术在身的武安王在正常的情形下绝无可能陨落在此。 可那任来生却依然是眼含讥嘲的笑着:“这天庭帝后兴师动众而来定已势在必得。任某恐他等图穷匕见之时吾等却无能为力” 左天苍面目微沉任来生之言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始龙甲之威世人皆知。这些人到底是有着什么底气敢在此时对武安王下手? “——结根元自在青冥非仙非魔非圣贤。指掀涛澜惊寰宇封神定禅我为天!” 当声落之刻那飞辇也抵达至嬴冲身前三千丈处在此间缓缓停住。随后那车上一位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笑意盈盈的往下方俯视。 “秦武安郡王见得昊天上帝与王母驾临怎还不下跪迎候?难道不知礼仪么?” 那声音厚重沙哑极其耐听。可却饱含着轻蔑之意笑意中也全是不屑与鄙薄。 嬴冲剑眉微扬差点就笑出了声。不过能多拖延些时间他还是愿意的此时便摇头回应:“昊天上帝与王母?可本公听说这两位不过是一对乡野出身的村夫民妇而已上不得台面。如此出身也敢自称天帝天后?岂非贻笑大方?岂不知历代天帝亦位炎黄二帝世系?上古时那几位天帝若然得闻只怕会要气到三尸神跳羞于汝等为伍吧?”(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一章 汝无所恃 “昊天上帝与王母?可本公听说这两位不过是一对乡野出身的村夫民妇而已上不得台面。如此出身也敢自称天帝天后?岂非贻笑大方?岂不知历代天帝亦为炎黄二帝世系?上古时那几位天帝若然得闻只怕会要气到三尸神跳羞于汝等为伍吧?” 嬴冲对于血脉出身其实并不在意认为寒士之中亦有英杰草莽之下不乏英雄。可他却知二人最在乎的只怕就是他们的出身。所以此刻嬴冲是毫不犹豫的就针对此点加以讽刺。 果然当此句道出之后整个夜空的气氛就益发的森冷寒洌起来。四野一片沉寂而那白袍中年的面色也瞬间转为沉冷。 “天帝王母出身贵不可言岂是尔等能知?” 然而这位话音未落就被嬴冲强行打断:“然则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汝等要本王跪伏迎接便该先使人信服才是。若都如汝等这般岂非一介小小牧童牛娃都可自称天帝王母?不如阁下先告于嬴某知晓尔等祖辈到底是源于哪位帝君又是出自哪一脉炎黄苗裔?” 那白袍中年无言以对也就在这位接话之前辇车之内传出了一声冷哼:“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宁有种乎?而今朕霸绝寰宇此世无人能敌自立天庭有何不可?出身也好血统也罢都比不得拳头武安郡王以为然否?” 嬴冲微一扬眉仔细看那辇车之内语声高傲如故:“说的极有道理那么阁下是以为你们今日的拳头是要大过本王?” 车中的昊天上帝却并未答言只是淡然问道:“你手中的神器到底是何物?是邪樱枪还是蚩尤盔。如肯主动交出朕可让你死得更痛快。“ 嬴冲眯起了眼收起了笑意:“本王可肃来都是不见阎王不落泪的性子如是不肯呢?” “朕也料到会是如此!然而汝之所恃无非是昔年秦始帝留下的神甲始龙。” 那昊天上帝说话之刻就有十余道身着金色墨甲的身影从那飞辇之内穿空而出飞往四面八方。落地之后都将一面赤红色的大旗展开插于身前地面。 见得此景嬴冲的心绪顿时沉入谷底想起了十日前他在咸阳宫始龙殿前见到的那些埋于地下的残缺阵柱。 而他眼前的这些阵旗与之既有相似又有些许不同而其效用也应是差相仿佛。 “——当年七国大帝所遗之神甲俱有横扫天下玄修之力。故而三千年来各大道门都曾殚精竭虑谋求克制神甲法域之术以图再起。而其中最出色的就是千年前天门教所创之‘地支天相伏魔大阵’可也因此故天门教遭七国皇族之忌联手攻伐全教上下俱被灭绝。可那一战之后依然有地支天相伏魔大阵的残篇流出有人在这基础上加以改良。而朕为重铸天庭亦未落于人后独创此‘都天镇元大阵’。” 那十二面赤红旗帜招展引发周围元力起伏荡漾。那阵还未成神甲‘始龙’就已受影响展开的法域蓦然间动荡不宁。 这也使那西方大帝终于得了一线喘息之机。随着那红白墨甲刀光漫卷一连三刀将始龙甲的重剑斩偏又有那九天玄女陆续打出的几枚飞刀牵制始龙甲再难维持狂猛追袭之势。只能最后一剑重斩将那西方大帝横扫出数百丈开外。随后又身影飞掠在避开九天玄女与红白墨甲的夹击之余也回到了嬴冲的身侧。 此时那飞辇之内恰有一道白光打出轰击在始龙甲展开的紫金大盾前。瞬时千丈之内的地面都被一层寒冰覆盖。而那神甲‘始龙’亦是全身裹上了一层寒霜。 “你所恃之二便是那凤凰一脉传承的‘涅槃’神通。然而朕昔年偶得传承习得鲲鹏之术玄鲸裂海神光。” 随着‘轰’的一声碎响始龙甲震碎了体外冰层斩龙大剑舞动恰与那红白墨甲的长刀相交。始帝蕴于甲内的武道意志爆发瞬使大地颤动虚空动荡。那红白墨甲的人影不得不一身闷哼身影连续闪动足足三次之后才避开了始龙甲的追击之势。 可在同时嬴冲也听到了一声铃铛声响。那却是源自于九天玄女的一件异宝一双紫色绫罗的末端系着一对大约拳头大小整体黄铜色的圆形铃铛。而这两枚铃铛正从左右两侧飞旋而至清脆的铃声震响不但使人心神动摇意念不稳。更使嬴冲一身的真元法力随着那铃声的节奏起伏震荡难以御控。 嬴冲冷然以对并未有任何退避之意。只当那一双铃铛飞空砸至之刻才有一尊白玉宝塔现与他头顶上方以浑厚的土行元力镇压使那一对铃铛都定在三丈之外无法靠近。 ——他虽不知此为何物却知这必定是一件不在圣器榜中的圣器无疑而这对铃铛的真正威能亦绝非是对人元神真元的干扰冲击而是与外力碰撞发生之时。 对面那九天玄女的眼中也现出了几分意外之色。不过随即她就是灿烂一笑;“居然还真是道武双修且俱已至之天位之境以你的年纪可真是了得。不过妾身的紫云铛可没有那么简单。” 她话落之刻那对黄铜色的铃铛就已震出了一股奇异的音纹。而后却是如刀入黄油势如破竹的震开了‘浑天塔’的元力震锁。 嬴冲甚至就来不及反应就已被一对紫云铛撞击于‘浑天塔’的塔基之上。顿时一阵轰然巨响爆开那‘浑天塔’顿时灵光黯淡几乎被震成了碎片。而嬴冲本体亦被那浩瀚的音浪震击七窍溢血魂意元神中一片空白。 更糟糕的是他体内的阴阳外丹这刻竟都剧烈动荡彼此冲突接近于解体。 ——之前这里的平衡完全是依靠叶凌雪以三十六颗灵珠布下的丹阵维持。可当紫云铛的这一击将这丹阵损毁此处的脆弱也由此显现无遗 嬴冲几乎绝望心知当这外丹失控爆裂之刻也必是自己身亡之时。可下一须臾那存于他元神之内的那枚赤色小剑却又骤生异变一股恢弘浩大的的元力瞬时由内而外不但充斥于他元神更贯入他体内的四肢百骸将那紫云铛的震荡之力完全平复之余也将那阴阳外丹强行镇压。竟是因祸得福使这两大阴阳外丹围绕他的本体金丹逐渐形成新的平衡。且自发的蜕变龙丹阳极还阴凤丹则阴极还阳不但变化为完整的龙凤金丹形态也与那口赤色飞剑隐隐呼应 可嬴冲此刻根本就来不及庆幸。不知何时那西方大帝竟到了他的身后森白色的剑光无情的斩至似蕴含着将世间一切物质斩断的意志剑势凌厉无匹霸道锐绝! 此时已来不及应变嬴冲未加思索就已施展出了‘云龙隐’。可当他的人与甲都隐入到虚空间层时才发现那西方大帝的周身赫然覆盖有一层银白光辉。似有术法加持那件完全不受虚空之力也不被太虚之障阻扰直接斩入到了虚空间层内。甚至那九天玄女打出的几口亮银飞刀也全无阻碍的打至到他的身前。 “汝所恃之三便是这龙隐之术。然而朕今日此来也自准备有破解之法——” 嬴冲的面色顿变目如幽火。倒不是因那西方大帝的致命剑袭而是对手的准备周全。 ‘云龙隐’之术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在人前使用过。可所有见过此术之人都已死绝! 此时知晓他掌握有这门神通之人除了他的部属之外就只有绣衣卫可能知晓。 那么这天庭之人又是如何得知? “轰!” 随着一阵气浪爆震嬴冲的周身赫然现出一团钟型气罩灵力氤氲。不但使那西方大帝的剑无功而返也使九天玄女飞刀反弹而回 而那爆裂开的气劲也使得嬴冲周身烟尘四起碎石纷飞。嬴冲本身亦受冲击五脏六腑难受之至。 这刻嬴冲几乎失去了意识脑海之内则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否极泰来’的剑诀也本能的就将那尚方剑惊鸿祭出把所有反弹之力尽数吸收蓄于剑内。 ‘否极泰来’是太学主在绝境中施展的极招其初始部分与魏忠贤的吸虹纳气大法颇有几分相似能将外力纳为己用。可范围却更为广博所有一切敌我之力性质各异的五行元能甚至天地灵脉日月星辰都可御控。 只是嬴冲此举虽将这冲击之力化解可他的神情却也随之大变。感觉周身法力正迅速往那惊鸿剑中汇聚而去。且是奔流如川仅仅不到十分之一个呼吸就使他体内的真元法力被抽空三成! ps:最近微信公众号又有很多书友给开荒贡献了书名开荒看了感觉很不错也请大家品鉴一下。 卿莫笑:邪樱乱世录;功夫茶:争龙;世说新语:邪皇本纪;星耀:莫邪;文&十七:鼎新;星上风:武安天下;24max:秦邪;帝远凤兮皇翎云焉:邪皇;晚秋:释邪录;书:秦烈;mr-黄先生:革天记;风渡:战邪;daemon:争龙志;请叫我欧皇:争龙。一起帮忙思考的书友很多不少书友贡献的新书名也不少也有许多书友想到了同一个书名没能写上的书友千万别介怀开荒只摘录了部分涉及的人太多了统计不来部分也消失在历史消息里面了。但是开荒确实都看了感谢大家对开荒的厚爱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二章 决死搏杀 “——原来如此!朕倒是忘了裴家那枚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也已落入你手。” 随着那‘昊天上帝’的声音响起那飞辇之内赫然又是一道‘玄鲸裂海神光’轰凌而下。 望见那白光打来嬴冲就果断的放弃了中断那‘否极泰来’的打算。这一式残缺的神品极招虽是耗力极剧可在这危急四伏濒临绝境之刻却是唯一能保全他性命之法。 可惜此术亦有极限蓄力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再难以吸纳外力。而他的尚方剑‘惊鸿’本身亦承受不起。这式‘否极泰来’最多只能使他多活三十息的时间当一身真元耗尽之时估计自己除死之外就再无其他可能—— 心念电转之时嬴冲的身影也是身化电光在这片虚空内急速的闪动着。尽管心内已不报生念可要想他束手就擒放弃抵抗那也是绝不可能。 只是他此举却并无多少用处那位西方大帝虽是一剑无功可接下来这位依然是以犀利绝伦的剑意将他的神念牢锁。剑势则蓄而不发完全封锁住了他的一切退路。 而那九天玄女的一双‘紫云铛’亦是游于四周待机而发。 此时的嬴冲虽有通天遁法亦难尽数施展终究还是被那‘玄鲸裂海神光’击中。那浩瀚的寒力大半都被他的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拦下可仍有着一丝丝白气透入了进来让嬴冲感觉浑身气血都为之僵化冻死甚至连自身的思绪也被冻结。 幸在他还记得自己正在施展着‘否极泰来’这一极招。本能的就将绝大多数的寒力吞纳转化蓄于剑中。 就在这刻那双‘紫云铛’亦在铃声碎响中轰砸而至。 嬴冲有了前车之鉴再不敢以‘浑天塔’这件本命之宝抵御。袖中蓦然一张夺自于魏无忌之手的仙符燃烧在那‘紫云铛’轰中他身躯前的刹那蓦然挪移到了十丈之外。 ‘紫云铛’在失去了攻伐对象之后则是彼此间顺势交轰撞击在一处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好似将震雷放大了十倍百倍天崩地陷了一般震到嬴冲一身元力鼓荡不惜五脏六腑俱都气血逆涌。而他的意念元神如非是有那口赤色小箭镇压更是要当场崩溃。 不分敌我的轰然震鸣也令远处那十二位持旗强者身躯轻颤耳侧处溢出了丝丝鲜血。 便是那位西方大帝亦皱起了眉头剑势稍稍一窒之后才将前方那一重重如墙壁般荡漾起伏的音纹震散凌至到嬴冲的身后。 这一剑成果不彰神甲始龙已将那红白墨甲强行迫开随即就大盾挥舞旋击嬴冲侧后那仿佛无垠无尽的巨力在砸碎了西方大帝的剑气之余也将后者的身影又一次横扫出数百丈开外。 而与此同时嬴冲则是以邪樱枪连续刺出恰到好处的将那九天玄女的几枚飞刀陆续挑飞。人则借力如影随行直追那西方大帝的身影而去。一身暗黑墨甲之外赫然显出千丈光雷不断推动着嬴冲的枪势往极致巅峰攀援。 而当他这式‘雷池瞬空’施展之时整片虚空都被定格无论那西方大帝也好追击而来的紫云铛也罢此时都被定了虚空中无法动弹。而嬴冲的身影也已闪现到了西方大帝的身后以神器邪樱直击后者的心腹要害。 在这一刹那嬴冲那近乎于死寂般的目中却又闪现起了几分希望光泽。心脏之内更是不争气的一阵颤动。 今日他是第一次以修复至七成状态的邪樱枪来施展‘雷池瞬空’这招绝式。 也是这一枪‘雷池瞬空’让他发现了邪樱枪的又一实战之能。 ——此枪不但可革新实物更可革新自身的真元法力!当嬴冲的元力流经枪身之时就已开始了异变发生了涅槃再生般的变化。使得这一枪‘雷池瞬空’最终面目大变展现出完全不同于‘雷池瞬空’的姿态。却更显霸道强横趋近于完美无缺。 而枪势变化的结果则是将眼他前这位剑道强绝的西方大帝置入到了必死之境! 只需须臾邪樱就可透穿这西方大帝的胸腹断绝掉这位伪开国的一切生机。 “看来应是邪樱无疑了!真不愧为排列前四的神器竟能使你这区区一介大天位抗衡伪开国——” 一声轻柔的叹息在那辇车之内响起。同时一道钢鞭由上方轰击而下。竟是后发而先至先是震破了嬴冲锁定的时空随后与那邪樱枪的枪刃激撞化解了嬴冲这势在必得的一枪之余亦将嬴冲心内刚腾起的希望再次浇灭! 那磅礴如山海般的力量使嬴冲口中吐血整个身影都被砸入到了地面之内。而此时他已发现自己身侧的那口‘惊鸿剑’赫然现出了一丝隐约的裂痕。 ——这是剑身不堪重负后的结果可刚才那一击他仅将那位王母三成的鞭力转嫁入这口剑中。绝大部分力量还是邪樱枪与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在承受。 这就是打神鞭?这件杀伐之能本该居于十二神器最末之物在瑶池金母这样的绝代女仙之手竟能有如此神威—— 意念之内陆续闪过叶凌雪及嬴月儿等人的身影嬴冲的胸腹之内只觉是万分的不甘也万分的不舍。 可这一刻他也确是放下了一切求生的奢望。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今日他嬴冲哪怕是死也需至少将眼前这几人之一一同拉入到地狱深渊!堂堂秦武安王之死岂能没有身份与他相合的陪葬者? 思绪至此嬴冲所有的杂念尽数退去就在那九天玄女的紫云铛再次轰至之前他便已驾驭着邪皇甲离开了原处再次踏足虚空。 只是他一介区区大天位动作无论如何都及不上在场这几位伪开国强者般迅捷。邪皇甲才刚拔空而起西方大帝的致命剑光就已从背后袭至。而那银白色的飞刀则早早就将这一片虚空尽数覆盖。 可嬴冲这次却是不闪不避手中的长枪以一道不可思议的轨迹似如毒龙般回击身后! 那一往无回的决死枪意结合‘夺魂绝命升仙枪’这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枪术竟令他的邪樱抢在那剑光临身之前就已冲击至西方大帝的眉心处!那锐利霸道的枪劲使得后者不禁瞳孔骤缩。只能仓促间把剑光撤回回护自身。(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三章 夺命第四(一更) 半空中当枪剑交击顿使周围气浪狂卷元力澎拜。西方大帝的这一剑并未使嬴冲的枪势偏移多少。只是令邪樱之势稍稍一顿随后便擦着这位的面颊掠过强行撕下了大片的血肉。 此时那七口飞刀也已凌至可嬴冲仍不理会任由那刀穿过了周身的钟型气罩钉入到了邪皇甲内 而他手中的邪樱则依然不依不饶稍稍回撤就又穿击而出!夺命三连环中的‘绝命’令那枪势仍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凌到了对手的面前。枪意则依然霸烈悲壮如故仿佛临死前的怒龙拼上了所有的一切只求与敌偕亡! 西方大帝苍白的面上已然残缺了一半血痕布满眼神则既惊又怒。之前这位为驾驭手中的剑器只是半甲状态。这刻却毫不犹豫将他一身黑色墨甲覆盖全身。而那青蓝剑光则是在最后的时刻拦在他的咽喉之前。 于是那半空中又是一团刺目的光华闪耀无数致命的枪劲剑风向四面八方横扫。西方大帝并未能将这一枪完全挡住墨甲的肩肋部位竟被完全撕碎!露出里面的血肉与森白骨骼。 可仅仅须臾嬴冲的第三枪又已轰击而至。正是‘夺魂绝命升仙枪’中的‘升仙’而在其身后则是那迅速接近的一双‘紫云铛’。 连续三枪嬴冲完全将自身置之死地而不顾终令这一式‘升仙’枪的枪意枪势都攀升到了不可再越过的顶点赫然引发无量的狂风舞动旋绕于二人身侧! 可那西方大帝终究还是在这一枪凌身之前作出了反应虽是在仓促应变可当他手中的剑器第三次与邪樱交击时也将所有的精气神都凝聚到了极致。 这一刻虚空粉碎天地崩离!西方大帝人影崩飞百丈而身前的胸甲亦在这瞬间瓦解里面则是血肉模糊。 嬴冲的邪皇甲亦被那犀利绝伦的剑势轰中了右胸。同样是碎片四射鲜血横飞。 而此时此刻那双致命的‘紫云铛’已经近在咫尺。随后毫无悬念的撞击在了一处。 只是嬴冲的身影却已消失那暗黑色的邪皇甲竟是不可思议的再次出现在了西方大帝身前。那夺魂绝命升仙枪原本只有三式。可此刻的嬴冲却偏偏刺出了第四枪将所有时空太虚之法都视如无物只求将这西方大帝诛于枪下! 见得此景数百丈外那九天玄女的目内不禁闪现出错愕惊奇之色以及一丝丝钦佩之意。 远处那红白色相见的墨甲亦是身形微窒随后又发出了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包含着遗憾惋惜之情。 而飞辇之上则是珠帘拂动。一直据于车内的那位‘昊天上帝’终于现出了踪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拦在了西方大帝的身前。这却是一位身着日月山河帝袍头系十二梁金冠面目则似刀刻斧琢般的俊美中年。此时仅随手大袖一拂就已将嬴冲的枪与人都全数卷入到袖中。 尽管只须臾之后嬴冲就已从这袖里乾坤中突破而出再现于人前同时令昊天上帝的右手大袖震为粉碎。可他那一身高涨的气势枪意却已迅速回落 而那昊天上帝则对那破碎的衣袖全不以为意此时只目含惊叹的看着嬴冲。 “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顿悟邪樱所择之主果然都非无能之辈!今日却是朕小看了你难怪那位圣人会对你忌惮至此一意使朕不惜代价也要将你诛杀。” 那九天玄女此时也佩服的笑着:“之前确是看不出来!所谓危难之中见本色他虽年不过十七可已无愧为当世英雄。” 嬴冲则默默无言无力答话只悄然将一枚丹药吞下以求能尽快回复些许元力。方才的那四枪已经将他体内最后的真元损耗一空。 不过也有好处那‘惊鸿’剑上的裂痕至今仍只两条而已。多出的一条是因他将那七口飞刀之力亦蓄于其中。 而此时他虽无功而返在诛杀西方大帝的最后时刻被这昊天上帝阻拦。可嬴冲却绝无半点沮丧之念反而更斗志昂扬。 只因方才他已清晰无比的预见到自己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可能。 “虽说方才汝所用的都是以命搏命之法可能将嬴天命这厮逼到这程度也可见汝武道天赋确为当世绝顶。再给你三五载时光或许就又是一位嬴神通也说不定。只可惜——” 说话的同时九天玄女也驾驭着那‘紫云铛’身形前移与西方大帝几人再次行成了合围之势。可这位半途中却又发出了一声惊咦看向了北面。 嬴冲亦是心有所感哑然分心南顾。只见那北方虚空赫然有九道箭光陆续闪现直击千丈之外一位持旗之人。同时那南面亦是数道气机隐现距离那另一持旗之人只有咫尺之遥。 就在嬴冲色变之刻九天玄女亦一声轻笑。 “看来不止是武道兵法超绝这御人的本领也很不俗。先破坏那旗阵么?倒也是良策。看得出来你这些部属是真心愿为你效死——” 嬴冲却无半点感应只一颗心绪沉入谷底。此处五位伪开国在场而那天帝与瑶池金母更是这世间仅逊于太学主半筹的绝顶强者。想要在他们面前破坏那‘都天镇元大阵’谈何容易?这岂非是与送死无异? 心中暴怒愤恨嬴冲恨不得指着这几人的鼻头大骂混账!九月是英灵之身一身存在皆系于他嬴冲生死此时冒险出手倒还说的过去。可那张承业几人却是混账透顶 而今的局面他们现身又有何益?只是多添几位送死之人而已。他之前还指望着这几位能护持叶凌雪与宗族为他选定的嗣子渡过接下来的狂涛恶浪。可如今—— 轻声一叹嬴冲将这些无用的念头全数镇压。而后又视线回移看向了前方的昊天上帝与嬴天命。目光凶横似如野兽杀意澎湃无有止境。 此时此刻他即便破口大骂也已无用此时所能做的就只有倾力一战!以求不负九月几人全力救援的心意。 即便这脱身逃遁可能微乎其微等同于妄想他也要全力而为为自己的部属争取到几线生机。 而下一刻邪皇甲的身影就已被西方大帝的剑影吞没!这位恼羞成怒含恨而来此时一出手就是秘武绝式纵横交错的剑劲瞬使邪皇甲周身伤痕累累。(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四章 忠臣良将 ps: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2更今天四更! ※※※※ 当嬴冲以夺命三连环全力袭杀西方大帝之刻左天苍正有条不紊的往自己的墨甲上增添着外挂零件。他这尊甲原本只是乾元阶位可当这些零件一一就位却已是显出了几分仙元甲的气象。 也就在这刻他望见了九月射出的箭只。连续九箭如流星追月般从北面升空而起。 这位镇国神射为防连累他们几人特意绕至对面的方向出手左天苍心中感激却并不准备接受九月的好意。 而前方的张承业行动则更简单直接。 ——这位稳文尔雅沉稳有度的年老太监只是一声轻叹:“君上恩重待吾以诚一载以来效力于武安王府从无不顺心之时。私以为儒门所谓‘仁义礼信智’五德当世无过于主君。故今吾亦当以忠义报之!试问自古以来岂有君上奋死搏杀忠臣良将却坐视旁观之理?” 语声落时他已第一时间驾驭着墨甲狂奔而出直扑那正前方掌旗之人完全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 对面乃堂堂权天镇国强者。张承业却只是区区玄天境战力也仅仅达到伪镇国的中位。可他却毫无犹豫杀意酷烈决绝 任来生见状微一挑眉随后又看向了左天苍:“左兄也已准备好出手了么?” “所谓旁观则清那座‘都天镇元大阵’需得海量元灵如今却都由这些掌旗之人提供!此时阵仍未成我等还有机会!殿下一片好意左某却不是躲在主君身后苟延残喘之人。” 左天苍目中精芒隐透随后也是跨步升空而起:“总得令殿下他知晓能得我左天苍为臣亦是武安王府的幸事!也请任兄助我等一臂之力——” 当这位全无保留之时身影之速竟还超越于先他数步离去的张承业之上。先其一步抵达至那掌旗使身前。 当其刀锁劈下仿佛是八条银龙显化各自含蕴有不世神威。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摧垮了那位掌旗者的一切抵抗。 而就在刀光盘卷将要取下这人性命之时。一位彩绣辉煌雍容华贵的妇人也突兀的在这位身前显现。神色轻描淡写只将手中的素白旗帜一挥道了声‘去’字就令那八条银白刀锁倒卷而回。左天苍亦不顽抗在水白烟雾及身之前就已腾空而起 对方手中乃是仿上古至宝‘素色云界旗’炼制而成的圣器‘玄元水色旗’作用与云罗伞相似却更偏向于杀伤。那些白烟分明是蕴有奇毒只需稍稍接触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好在那白烟覆盖范围虽广可要蔓延开来却需时间轻易就可避开。而随后就有狂风舞动将那些烟气迫开。 ——这多半是那位吴不悔在做法以风系阴阳术压制白烟。 再当左天苍腾身而起来到八十丈高空之时才发现这位瑶池金母竟然身影一分为二。一人手执玄元水色旗拦住了他与张承业的去路;另一位瑶池金母则在数千丈外将那九月的飞箭全数拍飞震散。动作皆是信手而为似毫不费力。 可左天苍却毫不在乎目中现出疯狂战意将八条刀锁全数盘旋舞动掀起了一阵狂烈旋风。随后那刀身之上也燃起了炽白火焰。在左天苍的催动之下所有刀锁就仿佛是火轮一般再次往地面轰击砸去! 这是独属于他的武道秘式八部火轮转!昔日威王府的‘八臂阎罗’也正是以这独特的八条刀锁名闻秦境! 经历三十年的沉淀他的武道已没了年轻时的锋芒可那刀势之沉猛厚重却更胜当年!而这八十丈的距离也正是适合他刀锁的最佳距离。在这处施展正可将他的武道发挥到淋漓尽致! 当刀锁轰下仅仅第一击就强行将那白雾水汽强行破开。显出内中环绕于瑶池金母身侧的九头水龙。而第二道刀锁轮转坠落之时更是以沛不可挡之势就将两头水龙轰破!残躯或四溅粉碎或在那炽白火焰的烧灼之下蒸发消散。 左天苍的这些锁链长刀赫然每一击都携带着百万牛以上的巨力霸道绝伦。而当第三击轰落之时张承业的身影也已冲凌而至。 这位对那依然萦绕于周围的致命毒烟都完全视如无瞩也毫不在意那瑶池金母的轻蔑与强势手提着那对紫金八棱锤直直撞入了进来然后猛地一声咆哮配合着那降落的刀锁一锤猛然砸向了瑶池金母的面门。 随后周围众人就只听‘哐’的一声重响。那处罡风四起天地震晃。当烟尘散尽那瑶池金母依然立在了原地毫发未伤。只身周那九条水龙都已被全数轰碎。而这位眼眸之内首次现出了讶异之色。 他眼前这位年老太监明明就只有玄天境的修为而已可此时一锤赫然打出了一百八十万牛以上的巨力。 且不单单只是力量而已其一身武道修为亦极其不俗便是许多权天位亦不能及。她虽不知此人因何故依然困居玄天层次又是以何种法门将力量催发到如此程度。却知此人的实力这刻分明已超越于‘上镇国’之上! 而惊异之后瑶池金母的目中也首次闪过了寒意与杀机。那‘玄元水色旗’继续挥动使那九头水龙的躯体迅速复原。而瑶池金母的右手也首次从袖中现出手持决印。瞬时就有一尊金属巨人从土层之内拔地而出。仿造神甲‘始龙’的样式同样握着一剑一盾。而张承业的的第二锤也已狂轰而至。 盾锤轰击那金属巨人竟是不能敌踉跄后退。也中门大开使左天苍的刀锁得以趁隙而入。 “拼命了么?” 任来生本已悄然靠近战场可此时他亦同样讶然错愕的看着张承业背影。 之前实在是想不到这位年老太监全力爆发之时竟然能与瑶池金母硬撼! 不过当他望见那瑶池金母的右手又现出另一印决之后就又面色微变。 “太白辟地神光?” 这位天庭王母分明是欲取张承业的性命! 他原本是把目标锁定住了旁边另一位掌旗者。可这刻却是心念一动改了主意。 身形闪动下一刻出现之时就已到了瑶池金母之后暗黑色的细剑似毒蛇吐信无影无迹的刺往后者的脖颈咽喉。 那位飞辇上的白衣中年却早已注意他多时。这位虽是被吴不悔的幻法遮蔽看不到任来生的形迹。却知后者此时正受嬴冲的雇佣效力于其麾下。故而一直都在全神灌注观感四野小心防备。而此时一当任来生现身这位就已是施展出了蓄势已久的道法。 “任来生汝安敢放肆!” 一道森紫色的雷光蓦然从任来生的头顶轰击而下。任来生却未理会他对自己的另一搭档可谓是信心十足。 果然下一刻几道光影在虚空闪现。因吴不悔的幻术掩护这几支箭现形之时就已在辇车百丈之外直袭那白衣男子而去 后者面色微变顾不得操御道法急急御剑连斩将那飞凌的箭影击飞化解而其招引而出的紫雷轻而易举的就被任来生避过。那黑色细剑依然无情的刺向了瑶池金母。 后者无奈只能放弃了将张承业击杀的打算。太白辟地神光打出之时却是轰向了身后迫使任来生不得不飞撤退回放弃了这次袭杀。 可在此刻任来生也已生出了退意。他之所以出手是因与天庭的旧怨一切能为这对天庭帝后制造麻烦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尝试。 可任来生却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性命也丢在此间。毕竟他一剑来生与那武安王既无交情也无恩义今日在此只是因百万金的交易而已。他自问已做的够多远远超出了百万金的价值。 可就在他凌退之刻却听上空的左天苍蓦然又一声怒啸:“八龙锁天地十方云灭斩!一剑来生汝可敢再助左某一剑?” 任来生愕然上望之后就只见那八道火龙般的刀锁此刻竟是合而为一带着滔天红焱怒击那瑶池金母而去。 不远处的张承业也在此刻爆发紫金八棱锤疯狂轰砸!赫然一连十四击不但将那金属力士砸成了粉碎余势更冲击瑶池金母。以狂烈的锤势将后者完全淹没。 任来生心中微惊既震撼于张承业的彪悍疯狂也震惊于左天苍的决然刚烈。 在他印象之中前者风度儒雅似儒士学者;后者则深藏不露老谋深算。 这二人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为人拼上性命的性情。 可仅仅刹那他就毫不犹豫的出剑指向了十丈外的那位掌旗权天。本能的不愿浪费这二位拼却性命争取到的一线机会。 此时强如瑶池金母亦是难以动弹。可阵内的昊天上帝却是眉头一蹙一个念动就已来到此间轻飘飘的一指弹向了任来生的黑剑 然而这刻一股使人无比惊悸的气机骤然从阵内散出。使得昊天上帝错愕回头面色大变。(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五章 西帝之殒(感谢 lingling2000兄的打赏) ps:特此申明此章是为lingling2000大盟的五万打赏。 ※※※※ 此时同样感觉惊悸的还有自号西方大帝的嬴天命。当嬴冲的周身那股澎拜浩大到不可思议的剑意勃发时他就已觉心头肉跳足可使人麻痹的寒意在心灵之内弥漫着。 ——即便是之前被嬴冲四枪逼入绝境之时也从未令他惊慌至此。一生也从未如此清晰明确的感应到自己死期将至! 嬴冲的目光则是赤红一片。当张承业连续以‘罗睺戡乱决’与催发命元之法打出十四锤之时他就已知道这位已是命不久矣。这一战之后估计就是张承业殒命之时。 至于左天苍那也是拼上了一切将生死性命置之度外。那一招‘八龙锁天地十方云灭斩’的威能固然可畏可怖强如瑶池金母亦需全力应对。可那分明就是超限之招超出了左天苍自身的能力之外。 这一招过后左天苍的下场并不会比张承业强上多少。 这使嬴冲羞惭交加既怒又恨! 他当初招揽这二人入府时虽是饱含诚意这一年以来亦是极力的羁縻笼络。可本身却至始至终都对二人含着算计之心。尤其是左天苍在算计之外还有防备。 故而他也从未想过在自己身临绝境之刻。这二人竟会是如此决绝的现身出手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只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至于怒恨他怒的是自己大意疏忽之前哪怕能留下一支道兵在身边也不会遭遇如此绝境连累部属;恨的则是自己无能无力化解这一危劫终究还是要身死于那位‘昊天上帝’之手。 故而当‘昊天上帝’的身影远去之时嬴冲亦是将自己一身元神精血乃至体内所有一切能够利用之物都投入到了‘否极泰来’这一剑中。 左天苍与张承业的决死之击终究还是没能将那‘都天镇元大阵’破解可二人之死却又为他赢得一次机会——施展‘否极泰来’的时机。 也在这一刻嬴冲终于理解了‘否极泰来’的精髓。那绝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是‘与敌谐亡’‘置之死地而不求生’!太学主当日施展此剑时自始至终都未有任何求存之意只求与天圣帝同归于尽—— 周围的地面在剑意碾压下寸寸坍塌所有的物质崩解溃离。便是九天玄女的‘紫云铛’也不能幸免在打向嬴冲之时却在三丈之外被那浩然伟力所阻更被一丝丝游散在外的剑气纵横斩割。仅仅一瞬之间就令那两枚铃铛发出了阵阵哀鸣那表面更覆盖上了一层寒冰并且循着那紫绫蔓延往上。 这使九天玄女大吃一惊身影急速飞退全力撤出嬴冲剑意笼罩的范围。 可九天玄女能退被嬴冲剑意锁住的西方大帝却退不得。他身经百战心知自己今日哪怕有半分的退意与侥幸之念那么他嬴天命的生机就只会更为渺茫。 此时他只拼了命的将自己最强之剑打出也尽力施展出他所有的防身之法——灵器符箓丹药等等只求能为自己多赢得几分生还可能。 而那昊天上帝则已弃开了一指诛杀任来生的打算身影瞬闪以他最快的速度回至到嬴天命的身前 可就在下一刻那灿烂耀目的剑光就已爆发。只是一道白光闪逝那西方大帝的上半身墨甲及其头颅就与身躯分离! 而在场所有众人只见一道道剑影残留于虚空辉煌华丽满蕴玄意。 眼看着西方大帝的生机在黯淡消绝。远处的左天苍不禁一阵哈哈大笑。他的搏命之击尽管没能使形势逆转却也使一位堂堂伪开国身死在主君的剑下!张承业的那条命总算不是丢得毫无价值。 而昊天上帝的面色则是沉冷之至。这个嬴冲竟是在他与瑶池金母、九天玄女这四大伪开国的眼前将同为伪开国层次的嬴天命击杀简直就如一记耳光重重轰在了他的脸上。 而嬴冲则剑势未绝在斩灭西方大帝的生机元神之后那剑势就已回旋以余劲转向了后方那正与始龙甲搏杀的红白色墨甲。 那剑势依然是快到了超出人间极限破灭了时空阻隔。而当嬴冲剑光斩至之时本在全力维持那座‘子阵’的始龙甲也完全放弃了守御斩龙剑狂猛出击势如斩山裂海般横扫而出。 如非是要维护这座能使神甲‘始龙’维持战斗灵智的灵衍子阵那么以前者之能哪怕是独抗三名上位伪开国也无妨。 而当‘始龙’再无顾忌全力攻杀之时顿使那红白墨甲也同样陷入绝境。 “放肆!” 昊天上帝的遁速终究还是超出了嬴冲一线在最后时刻赶至。一指弹出终使始龙甲的大剑偏开一线只是斩下了红白墨甲的一条手臂。 而瑶池金母的另一化身亦已到来。打神鞭挥动将嬴冲剑光余势强行打散。可仍有星星点点的剑气轰入到了红白墨甲的胸膛之内。使后者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白光消散嬴冲的口中咳血身影抛飞。待得他身形终于落地之时就已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一丝气力都无法提起浑身骨骼断了至少七处。而身上的邪皇甲亦已残破不堪。 可随后他依旧是借助邪皇甲的力量勉强起身虚空浮立。恰在这刻前方传出了一声轰然震响嬴冲定目望去却见是九天玄女的一双紫云铛已将那子阵彻底轰碎。 嬴冲目光微黯就又恢复了平静。他这一剑‘否极泰来’能在斩杀一位西方大帝之后又重创一位伪开国这已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能奢求更多。 而随后他的视线就望向了那尊红白墨甲:“可是大宗正嬴高?” 之前这位施展的武道与嬴高并无半点相同。可这位在绝境之时用于抗击始龙甲的剑式却是一门世间罕见的武学只有嬴氏皇族之内才有传承 那红白墨甲却不答话只是眼神奇怪的看向了神甲始龙。那大神衍阵的子阵已经碎灭按说这尊神甲应当是再无法行动并且引发内中的遁空灵符传送回咸阳宫下的始龙殿内才是 可此刻这甲却并无动静依然是肃立在原地只是那‘眼’中的灵光渐渐消散 而嬴冲亦察觉不对感觉自身的心脏猛然跳动血脉流速也在加快似在与始龙甲内的某个存在呼应共鸣。同时元神内那赤色小剑的气机则益发的堂皇浩大似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嬴冲正想理清缘由可那昊天上帝却再不肯给他时间。身影已凌压而至一指点向了他的眉心。(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六章 天子之气(感谢lingling2000的盟主) ps:特此申明此章是为lingling2000大盟的盟主更新。 ※※※※ 同在卯时之末清晨之前清江水面之上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往东河郡方向疾速飞驰。一瞬数里快似疾光电闪。 可嬴月儿仍觉不够此时此刻她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自己的精神核心之内怎就未能记录下一门顶尖的遁行之法。此时此刻哪怕是让嬴小小化为一双羽翼附于身后遁速也仅仅超越过后面的虞云仙一线而已。 而在她的前方已没有了白云观的下院也再无法使用虚空挪移之术。这意味着她如今只能以飞遁的方法赶往东河而哪怕是尽自己与小小最快的速度也需至少半刻时间才能回归到父王的身边。 机关人偶并无心脏可她这刻却只觉心慌莫名。只一想到自己赶至之刻可能为时已晚。她就不自禁的把一双拳头紧紧的捏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而体内流淌的灵力也在不断的被催发哪怕那动力核心已将枯竭哪怕自身的灵力回路也至损坏边缘亦毫不在意 她完全不敢想象父王他如陨落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自己那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如今只求能快点赶至让那最糟糕的事不要发生—— 后方的虞云仙见状一声轻叹。墨甲后方蓦然有一对黑白羽翼张开使她的身影骤然加速追及到嬴月儿的身后。 “孔雀一脉遁法超绝仅逊色于大日金乌及金翅大鹏。龙脉士更掌握太虚之术极速之时神鬼莫测他二人先行一步必定能使你父王转危为安。” 见嬴月儿依然狂奔如故根本就没听进去虞云仙不禁一声怒哼:“如今再怎么焦急又有何用?等你赶至之时不等那对狗*男*女出手你就已自己把自己给毁了!小小——” 嬴小小早就感觉不妥此时还未等虞云仙出言吩咐就自发的开始了动作。 它身体就在嬴月儿的躯壳之内此时只以变化之法缠住了里面几个零件就轻而易举的令嬴月儿动弹不能往水面之下栽落。 虞云仙微一摇头随手将嬴月儿的身体捞起。然后又弹指在嬴月儿的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看你平时极聪明的女娃怎么今日就这么蠢?小小她是嬴冲的本命灵宠生死皆系于嬴冲此时却还能冷静从容知欲速而不达之理。为何你嬴月儿偏偏就理智全失只知横冲直撞?” 嬴月儿却仍挣扎了几次才渐渐恢复了理智。随后却是以绝望的目光看向了西南。 此时此刻她只能心内祈祷。祈祷他那父王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 ※※※※ 当那昊天上帝一指点来之时嬴冲早已闭上了眼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之念。 而此时此刻他也确没有了抗击这位天帝的气力。尽管早就吞下了恢复元力的丹药可之前的那一剑却几乎已将他抽成人干。此时此刻哪怕他袖中那几枚价值数十万金最顶级的灵丹也没可能使他在短短数息之内恢复气力。 除此之外还有自身沉重的伤势让此刻嬴冲哪怕动一动手指头都倍觉艰难。 除此之外就是心灰意冷。此时张承业已然力尽倒在了瑶池金母的化身之前而左天苍亦被后者一道‘太白辟地神光’击中正从天空栽落。 这使他斗志全无心念如灰。自己这两个部属如今都已至临死之刻;九月不悔则皆为英灵之身;任来生与羽飘离已在撤离;那灵衍阵的子阵亦被摧毁神甲始龙再难行动;而在他的眼前还有三位完整无损的上位伪开国及嬴高以及一众执掌阵旗的强者。 ——试问此时他嬴冲还有什么再战得理由?反正也没可能从此间逃生。剩下的也就只是闭目待死而已。 嬴冲估计对手不会让自己死的太痛快可都已无所谓了。他已准备好了自碎元神不甘也有留恋也罢此生就到此为止—— 可就在那昊天上帝的惊澜神指加身之刻嬴冲却忽觉周围虚空发生了奇异的扭曲。 再当他错愕睁目时只见对面那昊天上帝的眼中也显出了怪异色泽。 就在下一刻他眼前天地易转乾坤变换。再现身之时却已是在那都天镇元大阵之外十里处。 而在他的身旁郭嘉脸色苍白七窍溢血形容狰狞凄厉之至。此时这位却浑不顾自己的惨状正冷笑出声:“殿下方才莫非是欲束手就死?” 嬴冲则心绪微沉之前他为确保将儒门五*君*子击杀命郭嘉亦跟随前往主持大局。 而高阶龙脉士虽有着缩地成寸虚空挪移之能。可要在这半个时辰内从嵩山赶至此间又从那位昊天上帝面前将自己救走——嬴冲已可推测到他这位心腹谋士为此付出了何等代价。 再当望见二十里之外那道异常伟岸的身影时嬴冲不禁一声叹:“非是孤欲束手就死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是你这是何苦来哉?” 如有可能他倒是恨不得将那几人千刀万剐以偿张承业的血仇!可在此时却又连累了郭嘉陷入了必死之境。 那位昊天上帝甚至无需挪动脚步此时只是信手将虚空撕裂又一指遥遥点来 “别忘了学生是龙脉士自有脱身之策。” 郭嘉神情淡然再那位昊天上帝的‘惊澜指’轰至之前又带着嬴冲挪移十里之地。 “可学生想要效忠的君主当是百折不挠死亦不弃之性如此才可上不负诸臣下无愧于万民。殿下试问自己今日真对得起张承业的那条性命?又是否真的全力以赴了?” 嬴冲面色烧红羞惭到无以复加。然后一阵自哂:“先生说得对孤竟连反抗的勇气都已失去。” 哪怕必死无疑难道身无气力就一定得闭目待死么?所谓的百折不挠就是哪怕明知必死无疑也不该放弃自己的骄傲才是。 方才面对那位天帝自己并无抗御之能可出剑的力气还是有的—— 即便无济于事又如何?即便是死他堂堂秦武安郡王也不能任其宰杀也要站着死去! “你可将本王放下了今日你我逃不掉的只能奋死一搏可惜连累了你——” 话音未落嬴冲就发现自己赫然又已回到了那座都天镇元大阵之内。而旁边处正是那座神甲始龙。 “谈不上连累也无需再逃!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形可今日确是殿下的机缘!” 郭嘉一声轻笑随后在嬴冲身后一拍:“也亏得是学生所修乃是龙脉术今日正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嬴冲只觉一股奇异的元力从身后入体气机竟与那小赤霄剑有几分肖似。 而他还来不及为此错愕惊讶就发现元神内的这口赤色小剑骤然间嗡鸣震动。 然后下一须臾那神甲‘始龙’手中的赤金重剑忽然间掠空而起直飞至嬴冲之手。 这一刹那瞬时有一股赤色的剑力从嬴冲体内勃然爆发。堂皇正大无边无垠与这片天地浑然一体。 无论是那昊天神帝打来的玄鲸裂海神光也好九天玄女的银白飞刀也罢俱都被横扫一空! 便是瑶池金母的打神鞭亦在与剑光击撞之后被冲扫而回。似已受创鞭身蝉鸣不止。 唯独那尊红白墨甲内的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当那口斩龙剑落到嬴冲手中的时候他就已在飞身撤离。竟像是已失去了继续留在此处的勇气身影似光般往远处流逝 而那神甲‘始龙’则是一片片零件分裂瓦解然后如潮水一般的往嬴冲飞涌而来。 此情此景终令昊天上帝面色大变而那瑶池金母与九天玄女也同样眼现难以置信之色。 眼看着那些碎散的器件开始围绕着嬴冲周身拼凑组装那昊天上帝终是忍耐不住一身大喝:“嬴高!你得给朕一个交代!” 红白墨甲内的那位倒也未有坑害盟友之意一身闷哼:“此子身有天子气刚才不知如何竟使他得了斩龙剑青睐。除此之外。他体内也具黑水真龙之血。如今没有了大灵衍阵限制神甲自择真主!总之此间多留无益——” 昊天上帝听不太懂仍是一头雾水。只猜测应当是九天玄女将那灵衍子阵毁弃反而坏事。至于那‘斩龙剑’这本身就是圣器是秦始帝所遗之佩剑皇室传承三千载也可算是天子剑—— 再当‘神甲自择真主’这六字入耳昊天上帝不假思索就一声震喝:“神霄无上都天镇元!” 那各掌阵旗的十二位强者闻言都同时手持决印而后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喷于旗幡之上使后者灵光大放。 可此时在那战场中央身上已被‘始龙’完全覆盖的嬴冲。却已再次睁开了眼双目赤红一片。 他足下只轻轻一踏竟已将周围的‘都天镇元大阵’完全压制。宏大的域场蓦然覆盖十里使那十二面都天阵旗黯淡无光!(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七章 无敌始龙(第五更感谢远山望月盟主!) ps:特此申明今日第五更是为远山望月盟主更新。另外再感谢梦随风万里老兄要不是这位帮我检查挑错开荒是万万做不到五更的。 此外五更之后开荒在这里怒求一波微信公众号的关注无论是看正版还是看盗版的请大家关注一下‘作者开荒’这个微信公众号关注一下开荒。 最后最近票票订阅都有点少开荒泪目—— ※※※※ 当望见那所谓‘都天镇元大阵’在始龙甲的法域面前宛如儿戏般被压制之时。昊天上帝就立时骂了声‘我艹’而后掉头就走甚至连那四头蓝龙拉拽的御辇都已无暇顾及。 而周围那持旗的诸多权天级强者反应也是不逊色于昊天上帝。不等后者吩咐逃离就已纷纷展开了遁光逃也似的飞向了四面八方。 由嬴冲这等镇国强者亲自驾驭的神甲始龙毫无疑问是皇天位之下最强存在! 显而易见即便此间四位伪开国联手哪怕那西方大帝复生他们亦绝非始龙之敌!他们耗费近万万金准备的‘都天镇元大阵’可以限制大灵衍阵状态下的‘始龙’。可当此甲在嬴冲手中时却是轻而易举的让这座旗阵成为了笑话。 远处正在逃离的羽飘离及任来生亦是重新按住了遁光错愕惊奇的回望身后这荒唐一幕。看着之前不可一世的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等人疯狂的遁逃。 尤其任来生一阵微微失神:“神甲自择真主?难道说这才是始龙甲的真正面貌?” 方才那嬴高之语他亦有听闻可此刻的他却比之那昊天上帝还要更糊涂。 “能够镇压大秦三千年国运这始龙甲自然非同小可。” 羽飘离就在不远处目中闪过异泽:“七国帝皇近四百年来都再未出过玄天位层次的强者。神甲之威被人低估乃是理所当然。而天圣帝更因自身旧伤不便驾驭始龙否则那太学主魏无忌等辈又怎敢在秦境之内如此放肆?” 他其实很佩服天圣帝在无法驾驭‘始龙’的情形下还能在继位之后主导朝纲这很不容易。 “然则这些年中也不是没有帝王驾驭神甲征战过。记得四年之前齐吴大战齐皇就曾亲驭神甲与夫差战。” 任来生却仍觉难以置信:“可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那一战他虽未亲眼见得却知战果如何。夫差并非齐之神甲‘星河’之敌几乎全程都被压制到毫无脾气。最终却因齐皇的体力不支被夫差迫退 这一战‘星河’之威可谓是展露无遗。便是号称天下第一人的夫差亦非其敌手。 可‘星河’强归强对于伪开国对于吴国类似于‘都天镇元大阵’的布置亦未能展现出压倒性的战力。 “这当是与那位的黑水真龙血脉有关吧?想必任兄也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是诸国帝皇只能算是神甲的假主只能通过法阵之力辅助他们控制这七尊镇国重器。” 羽飘离沉吟着道:“这千载以来七国帝王觉醒血脉的少而又少。最近的一次应当是四百七十年前。” 说到此处他的语声一顿与任来生对视了一眼。四百七十年前大秦有一雄主领军出关击溃了关东六国强行开辟洛州千余里方圆国土。 任来生还是没想明白毕竟他们二人之言都只是猜测之词。可随即他就已幸灾乐祸的微一挑唇:“管他怎样!我只知今日天庭那两位怕是有难了。” 在他视野之中那始龙甲已然腾空而起。也未见其有任何动作可在数里之外那数位遁逃中的权天强者却都是墨甲轰然震爆血肉碎散四方! 此情此景顿令任来生二人不寒而栗面色苍白。心念之内再一次刷新了对这尊‘始龙甲’的认知。 ——即便这十二人绝大多数都是被那昊天上帝的封神榜强行提升到权天层次一身战力水分较大基本是被当做那‘都天镇元大阵’的阵柱而存在。 可隔空震杀权天强者这种事也未免太耸人惊闻! 然而此时空中的杀戮这才刚刚开始—— 嬴冲驾驭的神甲‘始龙’并未刻意去追击那些随昊天上帝至此的权天境只一意追寻着昊天上帝逃遁的轨迹飞掠而去。可当那身影每一个瞬闪都必使周围一位权天境的身躯爆裂血肉横飞!一尊尊阶位高达乾元层次的墨甲亦在半空中炸为粉尘! 将虚空扭于脚下‘始龙’甲只仅仅七步就已跨越了二十里之距。来到了昊天上帝的身后。斩龙重剑轰落的刹那顿使这方虚空扭曲周围一切物质都尽皆内爆无尽的毁灭之力被他剑势从内而外的引发。 昊天上帝也已将一身金黄色墨甲覆盖在身而甲中的这位已变了颜色。他没想到这嬴冲的剑术竟也惊绝至此似还凌驾于此子的枪术之上。且剑路变化他也隐隐有些熟悉。 “这是盘古剑神经?” 惊异的同时昊天上帝亦在全力应对。他不敢以惊澜指面对‘始龙’甲的剑刃亦不敢用那‘玄鲸裂海神光’来应对这由皇天位级黑龙精血洗练过的神甲‘始龙’。转而亦一剑斩出金黄色的剑光遮天盖地般的横扫身后。 然而嬴冲却只是一剑应之。 “此乃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九千山鸟飞绝!” “轰!” 随着一声震响那昊天上帝手中的剑器瞬时震为粉尘。这件上位伪圣器的器物。在与那斩龙剑接触的瞬时就已不敌崩溃。 而昊天上帝一身墨甲亦是大面积的崩溃。甲内的天庭大帝更吐出了一口鲜血眼中满含不甘恼恨之意。 真正在公平的环境下搏杀此时的‘始龙’最多也就只强出他几线。只相当于几线就相当于伪开国的中位与伪开国上位巅峰间的区别。 可这半‘法域’的存在却是生生将他的真元法力打落了大半个境界几乎跌至玄天境。而‘始龙’本身却不受影响更在这剑域的助推之下战力大幅攀升接近于真正的皇天境。 可恨!这就是神甲的真正面目么?由黑龙血脉者驾驭的始龙神威竟至于斯? 此等重器只怕是那十二件神器最擅于杀伐的几件也未必就能将之压制—— 融入皇元法域的墨甲。只怕日后都不会再有。自己的‘都天镇元大阵’果然还是差了些火候并不能真正破解这法域之能。 他心念纷转之时嬴冲却全无停手之意第二剑已然横空斩来。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二明光一点绝尘埃!” 那斩龙剑光此时就如初生的太阳映照入昊天上帝的眼眸之内。而后者只是第一眼就知这一剑绝非自己能够抵御。 接近之刻便是是自己身死之时毫未犹豫他立时怒声大喝:“阿莲!”(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八章 天绝地灭 昊天上帝声落之时一根铁鞭横空而至恰好挡住了嬴冲的斩龙剑。 可即便是‘打神鞭’这件神器也拦不住此时斩龙剑的神威。一阵翁鸣声中那打神鞭飞弹而起而斩龙剑余势也依然指向了昊天上帝。 不过剑光只这一刹那的停滞就已令昊天上帝取得了一线生机。这位翻手之间就又是一枚玉圭打出轰在了剑刃之上。竟赫然也是一件下位圣器内蕴无穷地气土元使得那斩龙剑只能无功而返。 可嬴冲却又顺势第三剑斩出——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四排空驭气奔如电!” 墨甲与剑恰如电光欺至昊天上帝的身前三丈而那件圣器玉圭则仅仅须臾就已现出了丝丝裂纹扩散到了整个圭体 而眼见昊天上帝身临绝境那九天玄女与瑶池金母亦未坐视前者以紫云铛怒砸嬴冲后者亦飞身到二十丈之内一道太白辟地神光轰向了神甲始龙。 这一刹那整片天地都似被白色金气与紫雷电光覆盖。而当闪烁变换的光影稍稍停歇之时昊天上帝手中的那枚玉圭已是彻底粉碎。 不过此刻更使他惊悸惶恐的是对面那尊因反弹之力在空中不断翻滚的黑色墨甲竟完全未经任何调整就已再裹挟着磅礴剑气狂轰而至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九九州生气恃风雷!” 此时嬴冲意念里还来不及为自己的绝境逢生而欢喜仍旧被那因张左二人的气机消亡而起的悲悔怒恨充满。 可他这刻却尽力使自身做到无思无想所有心神只极于周身墨甲手中之剑。 ——无论如何都定要斩了这所谓昊天上帝不可! “轰!” 这一声轰鸣震响更胜之前十倍!斩龙剑携风雷之力与那紫云铛激撞直接就令此处包括九天玄女在内的三人都耳鼻溢血!却只嬴冲毫无伤在激撞的瞬间始龙甲的全身上下就已泛起了淡淡的波纹荡漾散开。将那音浪震颤都化解无迹。而沛然无匹的剑气则将那圣器‘紫云铛’亦轰斩出了裂纹! 见得此景昊天上帝的一张脸已是血色褪尽苍白如纸。此时他全身上下虽还有诸多的法宝灵器却并无半件能够抗击这口圣剑‘斩龙’! 最后他却是猛一咬牙将那封神榜缠于手上而后一指点出迎击斩龙锋刃。 可即便借助神器之力他亦未能毫无伤。勉强将‘斩龙剑’震退的同时他的眸中亦现出了痛苦之意那右手的食指赫然已被那重剑砸成肉糜指骨粉碎。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六四时为驭驰太虚!” 这一剑赫然轰破了时空太虚直凌昊天上帝身前。剑光斩下时昊天上帝仍无力抗击仍是瑶池金母出手在千钧一之际拦住了嬴冲的酷烈剑光。 可那打神鞭虽是勉强抗住了嬴冲的剑力。瑶池金母的一边臂甲却在这刻完全粉碎。而其一身躯体皆被鲜血染红! ——那无垠无尽浩瀚如天般的剑力使她一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尽皆渗出了血点。 而就在瑶池金母身影翻飞远退之时也清晰的察觉到那昊天的绝望之意不禁一声闷哼。 “蠢不可及!这法域之能损耗何等之大?本宫不信他一个已伤重垂死的大天位今日真能将你我斩杀在此!” 嬴冲听如未闻此时他体内的丹阵早就已枯竭。所有的力量都转由那小赤霄剑提供。可即便是后者也在由盛转衰显出了不堪重负之兆。 只是他心念内并无半分杂念也未想过自己会否后力不继。他只求将自己的每一剑每一击都推升到极致尽一切所能让这套‘天绝地灭二十三剑’的所有剑式都达至真正完美。也顺便能使自己可以不留悔恨不留遗憾!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万径人踪灭!” 蓦然间血光纷飞!前方九天玄女的紫云铛已被齐根削段。而昊天奋起气力再以惊澜神指抗击的结果却是左手另一只食指也被削碎。 而更使他痛彻肺腑的是那封神榜竟亦被这一剑强行斩裂赫然一截布帛随者那断去的手指飘飞而起。 只是他随即就已顾不得这些昊天上帝已感应到自己已再被嬴冲的剑意锁住。令他只觉是肺腑冰凉心血寂冷寒入骨髓。 当他抬眼望去似乎可见对面墨甲内。那嬴冲冰冷无情的目光。 随即那斩龙剑的剑光就又漫卷遮蔽了他的视野!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六一剑行空神鬼惧!” 这剑出时昊天上帝就蓦然明悟很可能这两剑就是自己绝命之刻—— 此时的瑶池圣母虽已尽力赶至到了百丈之内却并未能恢复气力出手。 而九天玄女却是拼了命的为他化解抵抗。然而那‘紫云铛’已断她身上那些飞刀与法器灵器皆无一能堪重任都是触之即碎碰之即毁不能稍阻嬴冲剑势。 更令他无奈的是眼前这位秦武安王修为虽只是大天位一身道业却可谓是全能!无论是太虚时序乾坤阴阳五行之力这位的修为造诣都能够拿得出手。 被这人剑意锁住之后无论他使用何策都无法脱离开嬴冲的视线。也无法逃离这片剑光所及。 一声闷哼昊天上帝在最后时刻将那封神榜拦于身前当剑光扫过时那封神榜却‘嗤啦’作响几乎被斩成了两半更有第二张碎片飘散于空。而其一身墨甲几乎完全粉碎内中的血肉骨骼与五脏六腑都被嬴冲的剑力绞成了粉碎。 他胸中已一片寂冷却依然不甘还不欲就死再一次出声大吼:“嬴高!” 此时此刻好保存着大半战力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就只有那位秦大宗正嬴高一人。 然而那红白墨甲却是听如未闻仍在数十里外疯狂的奔行。而身前的始龙则依然是不依不饶仿如绝世神魔似无力竭之时。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十八刹那灭却阿鼻业!” 昊天上帝的眼中终显出疯狂之色蓦然间大手萁张出了一股牵引之力将毫无防备的九天玄女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前。 后者毫无防备先是显出了惶然之色而后拼了命的挣扎。她手中也有几件可用于保命逃生之物只因嬴冲剑意锁定的乃是昊天上帝这些东西都仍可施展。 可就在她这一道‘上清遁行符’燃烧。携着她身影避往十丈之外时。却又有一道白光蓦然轰至。将她的身影逼回到了原地。 认出这是瑶池金母的‘太白辟地神光’九天玄女的面色顿时苍白如纸。而此时她更觉昊天上帝的手已经贴住了她的后背。 “乾坤元是镜中形!多谢了紫由!今日是朕对不住你——” 她体内的一颗金丹在这刻蓦然爆碎却未曾直接炸裂开来。所有的元气赫然都在昊天上帝的引导之下凝聚出了一面镜形空间将九天玄女的身躯连同那神甲‘始龙’都暂时困了这片空间之内。 之后这位却也不敢多做停留立时遁空而起身影与那瑶池圣母一并往那南面疾驰而去。 二人此时都已如惊弓之鸟更知时间紧迫到十里之外脱开嬴冲法域的第一时间就已施展开虚空挪移之术瞬间远扬百里彻底消失在了此地。 而在镜形空间之内始龙甲内的嬴冲则是冷目看着那远远离去的二人身影目中满含着杀意与不甘! 须臾之后嬴冲才渐渐平复了下来而后剑式微引。 ——天绝地灭二十三剑之二十只留清气满乾坤! 仅仅片刻这四方的圆镜空间就已传出了一阵‘咔咔’的响声被一丝丝剑气强行穿透打出了无数的孔洞。 而当这面‘镜’彻底破碎之时那九天玄女体内的生机也终是暗灭消绝往地面栽落。 嬴冲此时情形却亦是糟糕之至。当那始龙甲解体脱离开他的身躯之刻嬴冲就只觉脑海内一阵昏眩几乎晕迷。 可嬴冲猛地一咬牙勉强着自己继续维持意识随后步履艰难的往那张承业与左天苍二人的所在行去。 他此时已无法御空而行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殷红血印。 直到九月到来轻声一叹后蓦然一拂水袖拍在了嬴冲的脑后使这位彻底晕迷过去。 之后九月先是看了看同样形状凄惨晕迷过去的郭嘉还有那已无声息的张左二人不禁螓微摇。 也在这刻九月又一声轻咦往九天玄女身侧的那块封神榜残片注目过去。 只看了几个呼吸九月的眸中就已是精芒闪动未加思索的探手一招将那两张一大一小的封神榜残片都尽数收纳到了手中。(未完待续。) 正文 六四九章 幕后之手 ps:书友分享了一张‘张承业’的人物图与人物介绍请大伙关注开荒的公众号‘作者开荒’晚上九点准时推送 ※※※※ 辰时之初在二千二百里外白云观位于后山的内殿中此处正有几面水镜在观照着咸阳周围之景。? 而身为大秦国师的玄光真人就正立在一面水镜之前神色阴翳的看那镜内的情景。 因镜中的所在距离白云观达一千二百里之遥最近的下院也在三百余里外。故而镜中显现的画面并不清晰只是勉强辨识出那一片密林之内应是有十数位强者在乱战似在争夺着什么事物。 直到望见一道赤光腾起飞往了东南方向玄光道人才又惋惜的一叹将眼前的水镜随手挥散 也在这刻他望见自己的师弟九观道人匆匆行入了进来。这位面上满含喜意走入之后见得这殿内水镜正一片片湮灭之景又不禁一愣。 随后九观就已了悟于心笑了起来:“那山河社稷图与那赤霄剑都有结果了?” “不错!白芳菲抢占了先机到底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机会。那山河社稷图如今已认其为主。不过白芳菲与巴山妖帝二人都已受重伤前者南逃后不见形迹后者勉强活命正一路往巴山方向回撤估计是要龟缩入老巢之内准备蜕皮长眠。至于赤霄剑——” 谈到了后者玄光道人收起了随意谈论的语气一声冷笑:“那赤霄剑已不在方孝孺手中那个家伙倒还算聪明。” “怀璧之罪可非是如今的鲁境儒门能够承担。” 九观哑然失笑要说这世间对于赤霄剑最渴望的就是弥勒教与光明教这种欲借真龙气成势的势力。甚至那天庭多半也会心动。 “太学主的三圣器只有儒门之人才能使用别人拿了也没用。可赤霄剑不同儒门中无人能够运用不说更会为自家招灾惹祸将此剑放弃才是上策。就不知这件神器最终会花落谁家。” “神物自晦。旁人已难寻踪迹此事也暂与我白云观无关了。” 玄光真人摇了摇头随后就再不愿谈论此事转而询问道:“武安王殿下如何了?可是安然无恙?看你喜色盈盈想必是有好消息。” ——如那水镜之法能够观照东河他早就动手了。可惜的是此间距离那边太远只能听九观口叙。 “辰时之前这场大战就已落定了。” 九观道人笑着答言:“大宗正嬴高邀西方大帝嬴天命、昊天上帝、瑶池金母、并同九天玄女五位伪开国围杀武安王殿下。那果是一场死劫可看来师尊的布局已起了作用。小灵衍阵破碎神甲自择真主殿下出手连杀嬴天命与九天玄女二人余者皆狼狈负伤离去。封神榜损毁惨重。” 玄光道人却对死去的嬴天命与九天玄女没有半点关注此时只眯起了眼:“嬴高?也就是说武安王这次劫数乃是由他而起?武安王乃我白云观选定的命定之主他安敢螳臂当车?” “那位为黑水嬴氏自是不惜一切。其实如能依他之言使殿下入嗣黑水一系担当皇太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 九观摇头这办法实在太荒谬必定引天下沸反盈天不可。不止是皇族会反对世族也不会同意王安石的新儒一脉更会誓死抗争甚至会引来关东诸国的干涉插手。 再仔细想想此事也确实异想天开并无成功的可能天圣帝本人再怎么爱重嬴冲估计也不会同意。如今国内已初步平定正是变法之时。那位陛下岂会将剩下的寿元损耗在皇统之争上? 不过赢高的疯狂与执着也由此可见一斑。 “此人必除不可!却颇为棘手。” 玄光道人长身立起目现杀意。嬴高要一意维护黑水嬴氏的皇统传续可白云观却只求自身的道统传承。 “你说他受伤了?究竟伤到何等程度?” “一只臂膀被斩断。”九观笑了起来:“勾结天庭谋害武安王殿下。此事如被陛下知晓罪过不轻。也不知这次是否有机会将之解决?” “尽力而为吧!此人虽也是大秦的中流砥柱可要使殿下登基那就非除不可了。” 玄光道人一声轻叹而后又问:“殿下那边又到底如何了是否完全掌控了始龙?” 九观道人笑着答道:“已能合体驾驭否则也不足以击败那五位伪开国。如今只隔着陛下与大灵衍阵还未能完成最后一步源血印。不过这甲已再不会成为殿下登基的阻碍反而是其助力。” “如此就好。” 玄光道人对此已经足感满意了:“殿下已脱死劫接下来只需再修养数年培植根基必可成腾龙之势!不过之后还有一个难关未解需得预作筹谋。” 当初守正道人留给嬴冲的谶语是三年之内不得出关;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后者已经应验可前者却仍未生。按说这两年之内嬴冲只需足不出秦境就可免去此劫。可世间之事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的。 经历了咸阳这场风波之后也未必就三年可能那劫数潜伏五年六年再爆也说不定。 “路到桥头自然直如今想这些也无用。其实——” 九观语声犹豫可最后还是开口言道:“师兄这次咸阳之战我等虽是奉圣上之命而行在裴家与武安王殿下之间态度不偏不倚。可如是有心人难免还是要瞧出些端倪是否值得?九观一直也不明白师尊他为何就要为武安王殿下苦心筹谋至此?一旦有什么意外只怕我白云观将是气运多舛。” 他们白云观虽是势大实力甚至直追四圣宗却有着一个难以弥补的破绽——那就是门下弟子多受世族供奉多方牵制掣肘之下每每举步维艰很难遵照自家的意愿行事。 且那武安王虽确为一位难得英主可他们白云观也没有必要一定需将此人推上皇位不可? “看出来又何妨?他们拿不到证据如今又是武安王权倾朝野之时。难道他们还能主动将我白云观往武安王府麾下赶?” 玄光却是气定神闲沉着自若:“至于为何是武安王此事师弟你其实也该知道了昔年太学主看过洛书师尊他亦读过河图。言道数十载后秦一统天下却一世而亡。至于白云观——” 言语未尽。九观却已明其意。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目中精芒微闪九观就又询问:“那么师尊他又为何是要针对赤霄剑布局?莫非也是河图中所见?” 玄光淡淡看了这位师弟一眼而后一字一句的言道:“昔日混元宫废墟前曾有遗字季世之后得赤霄者得天下!”(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零章 夫妻反目 “昔日混元宫废墟前曾有遗字季世之后得赤霄者得天下!” 听得此言九观的瞳孔微缩定定看着自己的师兄:“得赤霄者得天下?果有此事?此言又是何人所遗?” 所谓的混元宫乃昔年一劫之前一位大能者的道宫也是如今天下道脉的源头之一。 尽管昔年那次劫之后这位大能者已销声匿迹可至今仍有许多人认为其依旧在世。传闻中的大罗混元金仙已至脱之境可以不死不灭。 便是西方那些所谓的神明都能避开劫数。这位圣人自然不会陨灭在那两次天地浩劫之中。 至于季世如今公认的说法是在东周之后礼乐崩坏之世。 “多半是圣人手笔——” 玄光语气猜测着道:“那字位于混元宫的某处所在只有当世修为最强之人才能入内有缘观睹。吾亦有幸观其字迹只觉那一笔一划皆可谓是道之留痕几乎就冲动了吾之道基。吾不知这言语是何人所遗又是什么样的目的可圣人出口成宪想必也非是无的放矢。” 九观震撼莫名心想能冲动玄光道基的字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形态? 需知他师兄虽是不如师尊当年可如今亦是当世之中的顶尖人物。在稷下学宫的真仙榜中位列第十。能够让玄光都守不住道心的那十一字必定是圣人遗迹无遗。 这真使人好奇也令人向往。 “——斩龙剑乃天子剑。要令殿下他得斩龙与始龙认可镇压武安王府气运。那一半的赤霄剑心无疑是最佳选择。” 九观回过了神静静听着玄光的言语而后若有所思道:“此时武安郡王如挥兵入咸阳秦之基业怕是唾手可得。” 那位武安王以皇太孙身份入继皇嗣必使天下沸腾。可如是直接举起反旗夺得‘始龙甲’为己用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师弟是想说如有武安王府与白云观合力哪怕大秦全境皆反又能怎样么?” 玄光说到此处不禁又一摇头:“此言颇有道理可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殿下根基不稳即便最后成功了还是会留下诸多隐患。大秦国力疲敝哪里再经得起一场大乱?且武安王乃重情重义之人对天圣帝忠心耿耿感情甚笃即便要激殿下举旗也不该是由白云观来当这恶人。” 此时要逼迫那位武安王殿下反叛也不是不能办到。可如此一来即便那位夺得了天下也会将白云观恨之入骨这又何必? 在他看来此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身拥部分‘赤霄剑心’的武安王又岂可能一直龙居浅滩? “此外——” 话音微顿玄光冷目看着远方:“争龙之战已然开局武安王殿下势力独大于秦境。吾料那四大圣宗必定要提前开山不可那些隐世宗门的传承者也即将入世。这个时候最好是镇之以静!” “四圣宗么?” 九观眯起了眼他知那四圣宗自秦始帝之后三千载都是处于半隐世的状态。 而今的稷下诸榜虽也将这四家包括在内却只能触及表面。 此时此刻谁都不知这四圣宗在这数千年时光之内到底积蕴了何等实力。 这只从静池剑斋正准备的盘古剑神经载体就可见一斑。一旦被其完成那么哪怕是始龙甲亦未必是其对手。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由传说中圣人遗下的道门隐脉也确实不能小觑—— ※※※※ 几乎同一时间距离七百里外的一处山丘之上昊天上帝惊魂稍定按下了遁光。 尽管明知嬴冲不能追及此间他却仍是忌惮交加的往东河郡方向看了一眼。 “看那那竖子应当是已接近油枯灯尽何需如此畏畏尾?” 瑶池金母亦同样停住了脚步可她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心念却绝无半点回头之意。 此时她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昊天上帝。 “可本宫这次真没能想到你会这般舍得!” 心知对方说的正是‘九天玄女’昊天上帝面色铁青:“无奈而已!有封神榜在日后朕迟早可令紫由死而复生可如朕死在那里那日后就什么都没有。” “无奈么?你昊天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薄情寡义。也真亏了她林紫由会对你昊天这种人倾心相恋矢志不渝。” 瑶池金母不禁满含哂意的一挑唇:“从此元神困于封神榜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幸事。夫君难道真以为她落在那嬴冲之手真有——” “少说这些!” 昊天上帝一声闷哼目光森冷:“即便紫由真的亡于那嬴冲之手朕亦将替其报仇雪恨!且以娘子看来那竖子苏醒之后可会否忍气吞声?如今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瑶池金母容颜微肃武安王府的报复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且今日的奇耻大辱打神鞭的损伤亦使她痛彻心肺。 “此子已得始龙驭甲而战便是强如夫差亦未必是其对手。而武安王府亦独大于秦境昊天你有何想法?” “先是尽快恢复势力再聚十二位掌旗使那都天镇元大阵也需再强化不可。” 昊天上帝目光微凝:“除此之外朕还需借你宫中的紫灵玉髓一用” “紫灵玉髓?” 瑶池金母略一思忖就已知因果:“是嬴天命?” 她刚才就注意到在嬴冲之前昊天上帝就已将西方大帝的尸身收起了。 果然下一刻当昊天上帝微一拂袖嬴天命那无头尸身与头颅都出现在而人眼前。 而昊天上帝则似笑非笑的在旁打量着 “这具尸骨不错又有嬴氏龙脉隐伏。虽说元神被那嬴冲的剑意毁了可其真灵还在封神榜内。精心炼制一番不难成就出一具权天级尸将战力不会输于玄女多少比之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可靠得多——” 瑶池金母却仍是神色凝重心想在那始龙甲面前像他们这样的伪开国除非是十位以上联手否则再多又有何用? 至于那都天镇元大阵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的。而如要将之继续强化那么数万万金都未必够用。 昊天上帝却似知她心意自负的一笑:“放心只需这位对天圣帝忠心不改。朕就料那嬴冲绝不会再使用始龙——” 当话至此处他二人的心念内却都齐齐生出了警兆。昊天上帝不假思索就遁身离开了原地而瑶池金母的动作之亦不逊于前者。可这位的瞳孔随即就骤然凝缩。现那股针一般刺来的意念挥之不去甩之不脱无论她使用何等遁法左右上下前后的腾挪都无法将那三道危险之至的气机甩开。且越来越近刺得她肌肤生疼。 最终瑶池金母彻底放弃了逃避眼含怒恨的回望身后随后就见有三道五色斑斓的光针6续飞射而至直指她的眉心元神。 第一针洞穿了她下意识用来抵挡的‘玄元水色旗’在她的胸部处炸出了一个血洞;第二针则崩飞了她手中的打神鞭即便是这件神器似也抗不住这五色光针的酷烈神威。 “大五行元磁灭绝神针——” 脑海之内刚闪过这念头瑶池金母的眉心就已被这最后一针洞穿了脑髓。 昊天上帝亦神色铁青看向了那五色光针的来处。却见那个方向都被一片厚重的云雾遮蔽无论是目视还是意念感应都是一无所得。 他顿知这必是今日那位让他也颇觉棘手的阴阳师无疑此人的幻术几有造假成真之力。清晨之前那一战此人就曾完美的遮蔽了那左天苍与张承业等人的形迹。 有心深入其中追袭出手那人可当想及那三枚将瑶池金母击杀的‘大五行元磁灭绝神针’他又觉心中忌惮。 ——掌握大五行元磁灭绝神针者必定身拥五色神光可以克制世间所有的神器。他手中的封神榜亦不例外。 再当那云雾之中又有两道箭影穿梭而出时昊天上帝也就彻底打消了追袭之念。 那位镇国神射的射术他也见过。尤其那连环九箭便是强如瑶池金母亦需祭用打神鞭之后才能应对甚至还被那最后一支箭突破几乎就一举粉碎了都天镇元大阵。这样的对手绝非是正处于重伤状态的他所能压制。 毫无犹豫昊天身影爆退又微一探手向那飞空抛起的打神鞭强抓过去。 只是下一须臾瑶池金母的另一尊化身也同时显现同样一手抓向了打神鞭。同时一双凤目怒瞪眼神寒洌的注视着旁边的这位天庭大帝。 昊天的面上亦毫无意外之色出手坚决之至未有半分犹疑。 可就在他的手堪堪触及到那打神鞭之时。内中却有一股恢弘之力骤然爆将他的手臂强行弹开。 而瑶池金母的脸上亦现出了冷笑之色。摄起了这件神器身影化为一道金光再次往东南方向飞遁。她此时既无出手报复之念也不愿再与昊天继续呆在一处。只打算尽力逃离此间离这秦境越远越好。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搜索!(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一章 苏醒之后 当嬴冲苏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军帐之内旁边则是虞云仙与嬴月儿二人在陪伴。?? 他自身则应该是被人医治过了浑身上下的伤口处都传来了清凉之意。 嬴冲却不去看自身的伤势如何直接开口问道:“他们怎样了?” 虞云仙自是知晓嬴冲口中的‘他们’乃是张承业与左天苍还有一个郭嘉。 一声轻叹虞云仙凝声道:“郭先生还好已经苏醒了过来。他这一次虽是折损了不少元气折损了些元气却并不影响其他。可左张二位却情形不佳。左天苍勉强能够救回可他即便最后能保住性命也是寿元无几一身修为全废。至于张承业这位一身元气损伤太剧又有功法反噬脊椎骨骼尽碎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如今只是一口气在吊着而已他想要最后见马三宝一面。” 嬴冲不禁面色煞白牙关紧咬浑身肌肉紧绷:“难道就真的无法可想了?” “不悔仙子已为他二人尽过力而这世间医术于她者屈指可数。” 虞云仙微微摇头:“此时除非是大罗金仙出手否则——” 嬴冲心绪一片寂冷这世间或者真有大罗金仙存在可如今这些人基本都是隐世不出的状态。武安王府要请动他们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此时他只觉胸内既痛又悔。张左二人落到如此惨境皆是因己之过。 又觉惭愧莫名别的权天强者成为世族勋贵的供奉大多都能得以平平安安的修行。可这两位入府之后却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却陪他经历了无数的风波到最后甚至连他们的性命都为自己搭上。 而紧接着嬴冲又心中微动:“之前我似斩下了两块封神榜的残片?” “冲儿之意是要借助封神榜残片使他二人封神转为鬼修神道么?这个办法其实我等之前亦有想过” 虞云仙似早有意料语气并不乐观:“‘罗睺戡乱决’太过霸道张承业的元神千疮百孔哪怕是借助封神榜也难恢复。至于左天苍他只怕不会愿意转修神道。说到封神榜倒是另外有一位情形特殊。” 嬴冲眉头大皱就欲起身。这时才现嬴月儿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抓着他的衣袖。哪怕他此刻从床上立起也不愿意放开。小脸仰望着他眼神可怜兮兮的。 嬴冲心念内只觉益的愧疚又觉酸涩。心想自己这次如是身殒于此那么月儿她日后又该如何是好?虽还有凌雪在可—— 心中一紧嬴冲随后就伸手摸了摸嬴月儿的头:“月儿勿忧这种事再不会有下次了!” ——今日的教训就已足可为诫。他嬴冲此身牵系武安王府的存亡关涉无数人的性命前程。日后如还是对自身的安危轻忽大意那时不但是害了自己也会连累了旁人。 嬴月儿却不肯就此罢休她想了想之后却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嬴冲无奈只好也用小尾指与她勾了勾:“你父王素来一言九鼎!” 听到这句嬴月儿的小脸蛋上才显出了几分笑意。 之后嬴冲便强撑着伤体去看张承业与左天苍可这二者都仍在昏迷的状态。他就只能看着床榻之上那人事不知的二人无话可说。 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浓浓一叹:“传马三宝与左氏兄弟三人尽快赶至此间。” 说完这句他就逃一般的走出营帐之后就这么立在原地默默仰望天空。只觉胸中郁恨无处宣泄只能将十指深深扣入肉内肺腑则一股戾气翻腾冲撞使他口内再次溢出了血痕。 嬴月儿不忍见他伤势加重有意去唤醒嬴冲却被虞云仙一把拉住。回过头时却见她这位师叔祖神情凝重的微一摇头 她对虞云仙极其信服见状之后虽依旧担忧不安还是强自忍耐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嬴冲才被一位帐下参军唤醒过来。询问之后才知是他的谋士郭嘉此时正于主帐之内等候着他说是有事要谈 嬴冲对于郭嘉也是颇为担忧闻言之后稍作整理就来到了自己的帅帐之内。 才刚走入就见郭嘉正立在那神甲‘始龙’之前做出凝思之状。 而使嬴冲心惊的是那郭嘉的一头黑此时竟是已白了一半。 “殿下来了?” 郭嘉察觉到身后动静目含异色的回头望来:“臣敢问殿下此时可愿举兵入咸阳?夺位登基?” 嬴冲闻言立时摇头。不过他却也知今日郭嘉之言是别有缘故转而神色复杂的望向了那‘始龙’神甲。 之前如非是这件大秦镇国重器他嬴冲早已死去可如今一切烦恼的源头都在于这件神甲。 “殿下不愿反么?学生也料到会是如此” 郭嘉素来善解人意此时自然是对嬴冲的心思了然于心。 “可如今这‘始龙’已择殿下为真主一旦此事传出殿下您必要受皇家之忌不可。且即便陛下对您再怎么爱重亦难处置此事。” 嬴冲闻言却反是舒了一口气:“先生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办法处置此事?” “在殿下苏醒之前学生确有过筹谋不过却需看天庭那两位是否肯配合” 见嬴冲精神微振郭嘉不由眼透失望之色他其实更想看到嬴冲展露野心。 ——尽管这次确实非是篡位自立的最好时机可只需嬴冲此时对大秦皇位展露出哪怕一丝半点的渴望都会让他极其欢喜。 摇了摇头后郭嘉才又开口:“之前学生已命人传出消息道是殿下您遭袭杀如今已重伤在身可能要大损岁寿武道受阻。” 嬴冲闻言却不禁一阵愣神定定的看着郭嘉心想这样的谣言怎么可能成功? 确实昨夜秦境之内绝大多数势力都在关注咸阳几乎无人在意东河。而此间裴氏族人都被他提前二日解押咸阳至于他军中的一些玄天强者因距离较远加上吴不悔的幻术估计也无人能知此间详情。 可那嬴高与昊天上帝瑶池圣母三人当时可都是生离此地! “先生之意是要让本王故技重施借此机会再韬光养晦么。可那嬴高——” “嬴高最不用担心他如将此事泄露那就是逼迫殿下反叛彼此再无转圜余地。在白云观心向殿下的情形下皇室并无胜算。” 郭嘉成竹在握的冷笑:“至于天庭那一对所谓‘帝后’封神榜重损打神鞭亦被殿下击伤。他二人现在隐瞒真相都来不及此时又怎会来揭穿这一谣言?”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二章 封神残片 嬴冲仔细凝思感觉郭嘉之言极有道理对于那昊天上帝而言此时最重要的一是养伤二是修复神器三是稳定天庭诸部。 天庭除嬴天命之外的四人亦非凡者皆为野心勃勃之辈。一旦知晓有机可趁未必就还会听从那对帝后之令甚至反咬一口也不稀奇。 这个时候二人遮掩自己的伤势都来不及哪里会主动宣扬? 可惜今日那瑶池金母伤得不重只怕瞒不了几年。 至于嬴高这次回咸阳他却是定要将此獠掀翻不可!此人与昊天上帝勾结意图将他袭杀可谓是罪证确凿。 当时虽被嬴高逃了可咸阳城内的那座庙还在。除非这位大宗正是打算从此叛离大秦了。 此人如敢多说什么大可当成是事迹败露后的胡言乱语对自己的污蔑之词处置。 ——至于那韬光养晦估计用处不大。不过重伤之后的自己多少能使这满朝上下放下些戒心。且他现在也确实是重伤了。 “至于始龙因还隔着源血印与大灵衍阵这一层倒也无需为此发愁。只需回归咸阳后殿下再不动用此甲别人看不出破绽。” 可随即郭嘉的语气却又一转:“可殿下需得明白这其实是掩耳盗铃之举。最多只能将别人瞒到天圣帝驾崩之前——” 嬴冲心知其意他如今对始龙甲的掌控也就碍着天圣帝的源血印而已。 一旦陛下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继承‘始龙’已是板上钉钉哪怕是他自己也无法扭转。 而一旦自己得到了‘始龙’那也就是等于与黑水嬴氏翻脸了。除非有一位皇子能够容忍‘始龙’掌控在他嬴冲之手—— 可问题是即便别人能放得下心他嬴冲自己又能安心么?当初石碑上的预言如今已如梦寐心魔缠绕在他心念之内。 嬴冲只觉是头疼万分可要想现在就下决断却是绝无可能。 “此事可待日后再说还有好几年时间必定能想到办法。” 郭嘉唇角一抽他就料到嬴冲会将此事推迟延后。不过他此刻也无意穷追猛打转而亦好奇问道:“我知斩龙剑乃当年秦始帝佩剑传承大秦国运数千载也算是一口天子剑。却不知殿下到底是什么机缘能得这口剑认主?” “这是守正道人之助——” 在郭嘉面前嬴冲自是无有隐瞒之意。此时只微一抬手就将那小赤霄剑招到手中。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口赤色小剑比之前大了不少气息也更为凝实厚重。 而嬴冲早在昏迷之前就已发现了这一变化。也猜知这多半是赤霄剑吸取了斩龙剑内部分‘天子气’的缘故。 “这莫非是赤霄剑心?” 郭嘉用了许久才辨认出此为何物。顿时惊讶的挑起了眉直过了好半晌之后他才又恢复过来语含赞叹:“原来如此是故国师大人的遗笔吧?郭某真佩服万分果然不愧是百年来的玄修第一人。” 嬴冲此时则是默默的感应着这赤霄剑的变化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元神内的这个东西正在与‘斩龙剑’同化。 不但赤霄剑心从斩龙剑内得到了大量的‘天子气’滋养得以壮大;那斩龙剑本身也是近乎贪婪的在渴求着前者。 除此之外自己与那所谓的秦境之‘天’似乎距离更近了。由此他也能清晰的认识到这别名‘龙脉’的事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大秦祭祀之‘天’应当是由秦之万民的意念所聚是数亿秦民的阿赖耶识与天道法则结合后的产物。 所谓的祭天其实祭祀的乃是万民而由‘天’提供的力量就是所谓的天子气龙气。 “天之子么?” 嬴冲一声呢喃目中现出了苦笑之色他现在可谓是半个天子被秦境之‘天’庇佑着。 这必将使他大运加身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将无往而不利。任何修者对他出手都将遭遇龙气的反噬他的枪法剑诀之中亦可调用龙气使之威能大增。 ——今日陨落在此的那十二位天庭权天其实就是死于龙气反噬与他调动的天子气碾压。 而这世间也只有同具天子气之人才会对他造成威胁与阻碍 不过这天子气虽说是好处多多却也不是没有坏处。嬴冲感觉自身的元神已被那龙气深深牵绊甚至是‘污染’。 只恐日后自己的权势越重他与这龙气之间就会越发的密不可分。 估计这在皇天位之前不会有什么影响甚至是一个绝大的助力可在皇天位之后却会成为自己修行上的阻碍令自己的元神难以超脱。 “既是如此那么学生也有一事建言殿下。” 郭嘉说此言时朝嬴冲深深一礼:“那两块封神榜残片之一殿下可选其一送去白云观。学生料那白云观必有回报。” “封神榜残片?白云观?” 嬴冲仔细想了想才微微颔首:“如若张公公与左天苍二人用不到此物送去一块也是无妨。” 这次他真是欠了白云观一个绝大的人情一张封神榜残片根本就无法偿还。 只是嬴冲对张左二人的转修仍怀希望故而语中先设前提。 而随后他又想起了一事:“我方才听虞师伯说起说是另有一位情形特殊?这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没在意此事这时想起后又觉好奇。 “虞仙子说的当是那九天玄女吧?情形确实很特殊” 郭嘉闻言笑了笑随手将两张封神榜残片取出送至到嬴冲的面前。 “可能之前这位就已受过封神榜的册封。死后此女的元神算是完完整整的保存在这枚残片内。如今就看殿下欲如何处置此女了。” 嬴冲眉头微皱仔细感应那枚较小的残片发现果如郭嘉之言。他先是冷笑打算日后寻一高明玄修将之炼化。可随后又心念微动想起了一事便又打消了这念头。将那张困有九天玄女元神的封神榜残片收入袖中。 一位顶级权天境的元神确是颇为难得。尤其是有一片封神榜凭依之后自己只需将紫云铛修复就可令九天玄女恢复生前大半战力。 一位中位伪开国层次的强者可谓是唾手可得! 只是嬴冲如今却另有打算。估计完成之后此女的战力还更胜先前同时也能让月儿多一个同伴—— 随后他又听郭嘉笑问:“还有那四头蓝龙殿下准备如何处置?” 郭嘉说的正是那四头为昊天上帝拉车的蓝龙其中的每一头都是真龙血脉且修为已至玄天境实力不俗因身属神兽之故比一般的权天境还要强些。 而蓝龙虽不擅法术可其肉身之强在诸多龙族之中亦是绝无仅有的一支。 嬴冲亦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那四头龙是否可用?” 这次武安王府连折二位权天级战力可谓是元气大损。而接下来他除了稳定北方四州之外还要倾尽全力向那天庭报复此时正缺战力补充。 那四头蓝龙如能以合身的坤元阶墨甲武装不难达至镇国实力。 ——之所以是坤元阶是因妖修的墨甲价格实在过于昂贵一件就达五百万金。其实以这四头蓝龙的能力操控乾元阶的墨甲都无问题的。 “其实那四位已应允为殿下效力了。只需殿下能允诺为他们解开骨锁日后放任他们自由。就愿定灵契为武安王府效力千载。” 郭嘉的一双眼此时已弯成了月牙:“换成平常时候想要一头真龙臣服绝无可能。哪怕殿下身拥龙脉也难办到。然则那四位对昊天上帝等人可谓恨之入骨所有有机可乘。真不知那天庭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四头真龙算是送了我武安王府一份大礼。” 嬴冲闻言心绪却又一阵消沉。这确实可算一件喜事意味着他的王府又多四位可靠战力。 可如让他选择他却宁愿张左二人能够至今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而直到这时嬴冲才发现那孔殇与九月吴不悔三位自他苏醒之后一直都不见人影。他询问了郭嘉才知这三人正联手追击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至今未归。 这使他颇为担忧那对天庭帝后毕竟都是上位伪开国。哪怕是被他重伤之后实力亦非同小可。 且三人皆为英灵之身正被瑶池金母的打神鞭克制。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孔殇三人都陆续回归嬴冲才放下了心。 这次孔殇三人战果不小昊天上帝再受重创如非英灵的活动范围现今最多只能至邪樱枪的周围三千里内这位天庭大敌早已陨于三人联手。 瑶池金母则亦是一尊化身损毁伤势之重还在昊天上帝之上只能孤身狼狈逃遁。 除此之外这对天庭帝后之间关系似有不谐。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需知那封神榜与打神鞭合二为一才是一件完整的神器。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此外很多书友疑惑战力和境界到底是啥回事开荒今天在公众号上具体讲下本书的基础设定大家搜索公众号开荒关注后发“设定”即可看到开荒的总结或者大家查看历史消息也可以看。(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三章 天庭虚实 昊天上帝为嬴冲送来的‘礼物’其实远远不止是九天玄女与那四头蓝龙。 ——除了这些之外嬴冲还收获了一套完整的‘都天镇元大阵’。那所有十二面阵旗都完整无缺的落在嬴冲之手。 这套法阵对于自己驾驭的始龙而言完全就是垃圾有等于无。可对于其他的无主的神甲却还是有些效果的。且这阵本身也并不只是抗衡‘法域’这一种能力。 嬴冲在阵法符文上的造诣依然浅薄却也能辨出这阵只需有相应的符阵配合就可成为一座防御能力比肩‘州城’级别的法阵。不但移动便捷之后的布阵也较为简单。之前是因没有相应的地脉配合才无法展露其真正威能。 而仅是这十二面阵旗的材料就价值九千万金。 其次是那辆辇车这车不但外表看起来是花里胡俏装饰精美奢靡华贵里面可也同样是真材实料。其防护法阵的强度虽没有都天镇元大阵那么夸张却也是凌驾于郡城级别之上。 ——这听起来似没什么可这车中之阵却是无需地脉的。只以其本身之力就可超越过那些郡城级的防护阵法。 嬴冲自己估价此车至少可相当于八千五百万金相当于三件仙元阶的墨甲。而其中光是装饰品就价值二千万。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那位昊天上帝要把钱花在这飞辇上做什么?有这财力还不如多打造些墨甲招揽几位真正的强者而不是如昊天上帝麾下那些水货权天。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天庭确实富的流油财力充沛。也不知那一对天庭帝后到底哪来的钱财是洗劫了哪家库藏丰厚的上古洞府了?还是这家也掌控着类似静池剑斋‘天髓云矿’的矿藏?居然在供养天庭近三千天位之余还有钱财打造这辆飞辇真正是不可思议。 嬴冲打算将车卖入宫中恰好天圣帝的那辆御辇也损毁了。不过据他所知宫内还有备用的辇车而这位陛下只怕也不会在这励图变法之时将宝贵的银钱用在这方面。 事实是自打天圣帝继位以来的三十年宫中的用度就少而又少那五千‘山陵卫’就是被天圣帝节俭出的道兵。 嬴冲估计陛下是不会要的其他诸国只怕也不缺飞辇。而如实在没办法的话他就只能自己使用。 他现如今仅只是一个郡王用这飞辇的话是大大的违制。可如将那些无用的豪华装饰拆下再请高明的匠师出手将之改造应该还是能用的。 再最后还有一个‘太白金星’也就是那位为昊天上帝驾车又对嬴冲出言呵斥的白衣中年。这位真名李守恒三十九年前投靠昊天上帝之后就改名李金星号为‘太白金星’。 当时那对天庭帝后亡命奔逃可却没法携这位一并离去。在嬴冲晕迷之后被九月及羽飘离等人联手擒拿。 而在嬴冲看来这位的价值可能还要在那都天镇元大阵与飞辇之上。 作为昊天上帝近几十年来最亲信之人担当着所谓的天庭之宰这李金星自是深知天庭虚实。 所谓仇不过夜此时嬴冲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尽快取下那昊天上帝的人头。 在最初一两日这太白金星还是嘴硬得很。不过当嬴冲将此人丢给嬴鼎天去炮制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位天庭宰执还是开口了。痛快之极将天庭所有一切都如竹筒倒豆子般全数道出。 “是嬴高先寻的昊天上帝?” 亲自在场听审的嬴冲这刻目光是阴冷无比:“也就是说策划这次袭杀的是嬴高而非昊天?” “确是嬴高不错!此番陛下与王母入秦只是听闻山河社稷图与赤霄剑现世意图争夺这二件神器而已。” 李守恒浑身是血目光呆滞此时他只求速死故而无论嬴冲等人问什么这位都是诚实回答:“当时嬴高言道殿下手中亦有一件神器在手又允诺事成之后他可释放我天庭的几位重犯以及数件大秦内府中的重宝这才将陛下等人说动。” 嬴冲目光一阵明晦不定。他心中许多疑问都已在这刻得到解答。 秦大宗正嬴高么?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至于这位为何要针对自己设下杀局嬴冲亦能猜知缘由 这十数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那位极度不安 不过还有一件事使他颇为在意。 “之前我听那昊天上帝说起道是封神榜背后的那位圣人一意使他不惜代价也要将本王诛杀。这又是何意?” 李守恒的眼神茫然思忖了片刻才言道:“此事我已不知不过当日初见殿下之时陛下与王母二人都极是欢喜。” 嬴冲的眉头一挑就猜这那对天庭帝后是在亲眼见了自己之后才从封神榜内得到指示。 他不知那位圣人是否也是邪樱枪这般以发布‘任务’的形式来干涉这场争龙之战。可想必其手段亦是大同小异。 由此可见当日的李世民并未对他说谎。自己已成其余所有十一位神器主人的众矢之的—— 看来他日后确实需得万分小心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得尽力避免与那些神器之主见面不可。 微阖着眼嬴冲默默思忖了片刻才又再次开口询问:“你们天庭究竟以何法谋生敛财?” 听到此句旁边的嬴鼎天与郭嘉二人也都凝神倾听。这件事也正是他们所好奇在意的。 毕竟以他们现在了解的信息来看这天庭的势力规模实是大的惊人。不但那天位的数量极其夸张天位之下的高阶武修也是多到使人瞠目结舌。 此外据李守恒之言天庭之内还建有着至少七支道兵实力都俱至伪开国层次。 ——这样的财力哪怕秦之皇室也要瞠乎其后。 只是当李守恒开口之后结果却是令嬴冲失望不已。 据这位所言天庭的天位修士大多都是自己养自己。投靠天庭只是为在封神榜留名换取延寿与修为提升这些好处。故而其中许多人都只是听调不听宣难以掌控 然后天庭本身在七国中也经营有不少私矿与走私生意甚至还有数十座青楼以及镖局等等。 不过这些收入虽很不错可却并非大头天庭真正的财力来源是来自于海贸。与东瀛及南洋诸国还有身毒的走私海贸每年都能为天庭提供一万万金以上的收入。 甚至天庭本身的几个重要据点也在海外。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此外很多书友疑惑战力和境界到底是啥回事开荒今天在公众号上具体讲下本书的基础设定大家搜索公众号开荒关注后发“设定”即可看到开荒的总结或者大家查看历史消息也可以看。(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四章 盖棺定论 “海贸?” 嬴冲眉头大皱颇有几分鞭长莫及之感。 如今他的武安王府在秦境北方可谓是唯我独尊大秦朝堂之内可谓是一手遮天甚至临近诸国也能够影响得到。 可距离万里之外的海洋却真是一个陌生领域。 那边的情形他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只知在东海南海依然是妖兽横行人族船只只能在近海出没。可也有四大圣宗齐国高氏吴国孙氏楚国三闾这样的势力插手远扬贸易将东瀛与南洋诸国的奇珍异宝贩卖到中原赚到盆满钵溢。可具体是什么样的状况嬴冲却是一概不知。 这使嬴冲颇为郁闷如今有了这‘太白金星’的口供武安王定可将天庭在秦赵魏韩等国境内的势力横扫可即便他这么做了估计也是伤不到天庭的根本。除非是他现在的力量能够干涉到万里之外。 看来自己如欲为张承业二人复仇就必需另思良策不可。 而嬴冲在三思之后还是决定暂时留下这位‘太白金星’的性命。一来是他怀疑这位还有许多事情未交待清楚;二来是日后他可能还有用得上这位的地方。 也就在嬴冲审讯完李守恒的当日马三宝终于从咸阳赶至见了张承业最后一面。 吴不悔以针术催发使张承业短暂苏醒可仅仅一刻之后。这位就已魂消神灭只余一点真灵在吴不悔的法力护持下转世轮回 而当张承业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之时马三宝纵声悲啸持续了近刻时光。 嬴冲当时就在一旁只觉是既痛又悔心里难受之至。他倒是感应到了马三宝受此刺激突破天位之期已经不远。可却知这位心情也是如自己一般更愿张承业平平安安的活着。 也就在不久之后左若海与左重山两兄弟亦随后赶来。这边的情形也同样是哀戚凝重 这次左天苍的性命虽是被吴不悔救了回来可这位也已活不了几年以后也再无法与人动手。 左天苍本人倒是颇为开朗似对自身处境并不在乎却使嬴冲更觉怒恨惭愧 是日嬴冲就已签发军令将左若海与左重山二人调职为四品武官。使这两位在短短一年之内就已进入了大秦的高阶武官之林。 嬴冲处事虽一向公允可在许多情形下却是不能不先顾私情。 且他虽是厌恶九品官人法可也从不觉贵爵荫庇之制有错。没道理让那些功勋之臣的后代一切都与平民等同。 这些勋贵的先辈为国流血流汗后人受其荫庇也是理所当然。否则还有何人愿意为国效死? 他真正反对的只是世族与勋贵毫无节制的收刮攫取与扩张 而在二十九日天圣帝召他回京的旨意也来到了东河郡。 此时嬴冲遭遇昊天上帝等人袭杀的消息不但已在整个秦境之内传开也已被天圣帝得知。 嬴冲听说当日陛下大发雷霆可对于势力神秘莫测的天庭同样是无可奈何。只能下旨绣衣卫并各州郡全力清查打击天庭所属。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朝中随着天圣帝的回归正是一片沸腾中。 这十余日以来朝中群官被嬴冲的杀戮与威势所摄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言声。可当天圣帝归来重新执掌朝政许多人就再按捺不住纷纷跳了出来联手攻讦武安王府。短短一日就有上千份的弹章塞满了通政司的案头。 如私杀大臣诬陷忠良擅权妄为还只是比较轻的罪名。在二十六日临时召开的大朝会中就有人直接参奏告他提拔任用私人勾结禁军诸将厚赏笼络军心等等举动是阴图不轨意欲谋朝篡位。 这基本也在嬴冲预料之内知晓当陛下回归之刻也就是某些人反弹发泄之时。 这个时候就显出了他之前‘秉公行事’的必要。裴氏确实是‘罪证’确凿无可抵赖。而朝中的一应事务以及军中的一应惩戒赏罚等等也都是遵循着大秦律法表面是无可挑剔。 那些朝臣在明面上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也拿不出实质性的罪证就只能在小处挑错再说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不过陛下亦未使他失望不但将所有的弹章奏折全数打回更在朝堂中当场训斥了诸臣。随后再以封王之议平息了朝中所有关于他嬴冲罪名的议论。 就在二十六日的大朝会中天圣帝以武安郡王此番平乱功高为由欲晋武安郡王为世袭王爵。引发朝野激辨为这王爵晋封而争论不休。 之前嬴冲虽是因平定匈奴之战得封武安郡王可却是降一等世袭。日后子孙依然是国公爵位 可一旦这次的封赏之议通过那么他的武安王府就将真正世袭罔替成为朝中四大外姓郡王之一。 其实这所谓的世袭罔替对嬴冲而言并不重要毕竟他的封地与‘仪同郡王’的赏赐已确定了是世代承袭。后世子孙虽无郡王之名却有郡王之实只缺名义而已。 可天圣帝此举却是别有意蕴。分明是在向世人明示这位陛下对武安王府依然信重如故。且也为隆国公龙在田的举兵盖棺定论了。 ——那非是‘清君侧’而是反叛! 如此一来无论是嬴冲当日大朝中通过的人事任免还是对龙氏裴氏等一众叛乱朝臣的处置都再难有掀翻的余地。 而当这消息传出首先为此欢喜鼓舞的就是禁军将士。龙氏叛乱之罪坐实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此战中的功勋也将被天圣帝所追认 不过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坏消息比如嬴冲的‘枢密副使’被天圣帝给拿下了。 尽管那位陛下除了提升他的世爵之外又增封三县封地同时晋他为镇国上将保留神策上将之职的同时并新创冀宛团练军节度使一职由他兼任令武安王府再次权势大增。 尤其是后者冀宛团练军节度使职司内不但包括了冀门马邑云中三郡总数二十万人的团练武装也包括了武阳郡那四个新建的团练师。使武安王府对北方的掌控愈发的根深蒂固。 除此之外还有嬴飞鸿调职井陉关升任新建的虎卫军节度使嬴双城转任贺州定武军节度使等等。 总而言之他在禁军的亲信部属大多都得以升职不过却很少是在禁军之内而是入调边军与府军系统。 ——这些事情大多都还处于部议之中仍未确定。不过以嬴冲料来如今朝野上下应当是无人能阻陛下意志却必有许多人乐见其成。 需知天圣帝这种种厚遇都掩饰不了将他本人踢出朝堂中枢之外以及在禁军中的影响力大幅下降等事实 从此之后他也只能如武威王及武德王一般通过宗党与盟友影响中枢自身却不能跻身其内。 不过嬴冲对此倒是不觉有什么不满的。毕竟大秦三千年中朝中从未有人以王爵之身而列席政事堂与枢密院者这是大秦数千年以来的成规。 安国嬴氏一门一上将四节度使的恩遇更是前所未有 郭嘉亦是大为感慨:“陛下他对主公的情义果然是非同寻常。看来这位已是心有成算欲令殿下世镇北方了。” 嬴冲对此言却毫未在意自始至终他都从未疑过天圣帝。 而如今他也只想早日入京将那嬴高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 同是二十九日的清晨在咸阳城内议政殿中此时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群臣都汇聚于此。 只因天圣帝十宫大比在嵩山呆了将近半月又在山河社稷图中被困了十日之久的缘故朝中已有许多积压之务未曾得到处置。故而自二十六日的大朝后二十七与二十八日又都是连续的小朝会且每天直到夜间才会散朝。 为求效率天圣帝将所有的三品之臣聚于此间可以更方便的处置朝中大政免去了诸司之间传递奏本与消息时的延误而今日也不例外。 “此战武安王率禁军于东河郡破一百五十万敌使雍秦二州之乱在数日之内平定确实有大功于国!虽说本国功爵之制速来重外战而轻内争。可如此辉煌大胜却也是我大秦国朝以来稀见。” 天圣帝面透笑容看着朝中群臣:“若然诸卿再无异意那么武安郡王晋升世爵郡王与益封之事可以就此定论了!” 殿内却是一片沉寂而诸朝臣的脸上都显出了无奈之色。 这位陛下的手段的确是比嬴冲温和得多。这位并不似后者喜以暴力压服可行事堂而皇之同样令人难以抗拒 这次就是如此这位天圣帝明摆出一副不先将武安王的功勋与爵位议定就不打算处置雍秦二州近十万在押世族的态度终于逼迫在场的朝臣妥协。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天微信推送的世家榜让大家了解下开荒书中的世家第一个是襄阳王家哦。(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五章 朝堂纷争 “看来诸卿是不反对了?那么就请翰林学士拟诏吧。另有禁军将士北方诸军勤王功勋不可不赏可命枢密院与礼吏二部及一并有司参照武安王的请功奏折确定封赏。” 说完这句天圣帝又道:“第二件是靖北郡王并宁国公的自请移封此事朕已允准政事堂与枢密院也无异议。另有朱国公高仰此番无令擅举大兵亦不能施以惩戒。着令高仰降职一级封地移至贺州。” 满殿之内诸臣依然是没有任何言语。 靖北郡王与宁国公二家是自请移封别人无可置喙。至于那朱国公高仰也是被天圣帝握住了把柄。 这次隆国公龙在田举旗清君侧那池春高氏本是极力举兵相应意图北上攻伐牵制宁州节度使嬴完我麾下大军。可当嬴冲在东河郡大胜的消息传出高氏就立时偃旗息鼓。 幸在两日之后天圣帝就已脱困否则这池春高氏早就被北方铲平。今日天圣帝只将这家移封已是足显宽厚。 此刻的参知政事张苍则如木偶一般端坐于朝堂一侧。一直是神情木木看那天圣帝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将一些朝中争论未休之议定论。心想这位今日的手法倒是与十余日前嬴冲推举嬴守愚监国而后又大肆提拔私人的那场朝会颇为相似 当时嬴冲是将叛党定罪之事押后议论以此要挟群臣。而今日的天圣帝则是以十万雍秦世族的生死为质使群臣不得不从其所言。 “第三件九皇子嬴守愚监国数日安定朝堂有功。今免其辅政王之位赐封庄王——” 听闻此事在场八十余位朝臣哗然了一阵之后就再没什么声响。包括张苍在内都不觉天圣帝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嬴守愚既然以辅政王的名义担任过监国了那就确实不能再以寻常皇子待之。如今免其辅政王赐封庄王正在情理之中。 诸臣都只是暗赞这位皇子的好运气如今天圣帝膝下其他年长皇子最高也只是郡王爵可这位却已是亲王了。 尽管不是世袭可在宗室之中也是难得的缘法。 可须臾之后当天圣帝再开口时整个朝堂之内的气氛就又急转直下瞬间冷凝如冰 “第四件如今重勘田亩与清查隐户二政已在北方初见成效。朕欲将此政行于天下不知政事堂诸公以为如何?” 闻得此言张苍的面上却是满透无奈之色。 此时的政事堂裴宏志与元岱周二人已经下狱。而如今几位宰执之中皇甫射与谢灵都是嬴冲一党听其号令;王安石与新儒一党自成一系极力变法;王钟则素来都是天圣帝的应声筒本身并无主见;至于李东恒这位新入政事堂不到一年资历太浅且与嬴冲颇有交情此时也似并不愿显出什么偏向。 故而今日有心反对此事的宰执就只剩下他张苍一人。 ——原本他在两家之间寻求平衡可谓是如鱼得水。可当裴氏倒下之后却只觉自身处境无比艰难。 果然下一刻那王安石就已首先起身:“陛下此二法确为善政!民不加赋却可使我大秦年增万万金岁入。臣请陛下速将此政推行于南方诸州。” 随后那皇甫射与谢灵等人亦是纷纷开口应和一片的附议之声。 张苍是最后说话的可当诸臣纷纷目望过来的时候却还是压下了之前打算‘螳臂当车’的念头。 如今此事已成定局他张苍反对与否已经无关紧要实在没必要在此事上纠缠。 如今裴氏大败卢氏移封天圣帝掌握朝堂已成定局。既然已输了他们这些人就没可能不做让步 不过张苍接下来却是心意已定如这位陛下还欲得寸进尺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发声不可。 “故此甚好!此事一如北方旧例负责勘定田亩清查隐户的人选都由政事堂拟定。” 天圣帝的笑意更浓:“那么再说第五件如今有大臣上折欲使我大秦废除丁税改为摊丁入亩” 这句道出之刻这议政殿内的气氛就又骤降到冰点。所有人都是面色肃然眼神凝重。 下方立时就有大臣起身怒斥:“陛下请问到底是哪位奸佞为陛下出此祸国殃民之策?” 更有人响应道:“什么摊丁入亩此实为巧立名目盘剥百姓的恶法!臣请陛下斥之!” 除此之外还有意图从道理上驳斥的:“臣敢问陛下这摊丁入亩究竟该如何计算如何分摊?我大秦诸州形势各不相同。有些地方人多地多有些地方人少地多。再有南方田地亩产五石而北方诸州的上田最多也只三石左右。所谓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处置不当必定激发民变。而而这摊丁入亩之法臣实难苟同!” “请陛下三思!这世间田有定数而人丁增长则无有极限。摊丁入亩在这几十年或可使朝廷岁入大增令百姓受益。可代代积累下去必为恶政这岂非是要将我大秦的有地之民都逼死不成?” 天圣帝的神情倒是始终淡定如故很是耐心的听群臣议论辩驳。 不过朝堂之中有反对者自然也有支持‘摊丁入亩’的朝臣。 “可臣以为如今之丁税也极不合理百姓无田者众却需承担重税如宁州宛州诸地常年都有将新生婴孩溺死以避丁税者。” “如今我大秦的人丁税总计虽是四千五百万金左右皆由各地官方收缴由当地官府使用账目混乱不堪。且地方之上的胥吏贪官巧立名目私自提高税额者比比皆是。征收的银钱其实不下一亿五千万金使我秦民不堪重负。以臣看来无论是不是要摊丁入亩这人丁税都需厘清不可” “至于人丁增长此事简单。朝廷大可以这四千五百万金为定额从此永不增赋。” “如今各州确实情势不同人有多寡地有厚薄不能一概而论。只需我等能秉持公心定能商定出妥当万全之策。” “记得泰阿三年我大秦鼎盛之时有壮丁八千九百万人可到了天圣元年户籍上的壮丁却只剩六千二百万人。可见人丁税滋生隐户长久下去必定是有害于国!” “如今朝廷虽在北方清查出不少人口可许多民户收入不多难以负担丁税。长久下去必定不堪重负迟早还是得逃籍不可。这些人依附世族不服劳役乃是国之毒瘤——” 眼见这议政殿内各个臣子争论不休张苍亦凛然站起了身:“陛下摊丁入亩之政非政事堂与小朝议能决。因兹事体大!臣请陛下招开大朝聚京中所有七品以上的朝臣共议此事!”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天微信推送的世家榜让大家了解下开荒书中的世家第一个是襄阳王家哦。(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六章 凶横杀器 眼见这议政殿内各个臣子争论不休张苍亦凛然站起了身:“陛下摊丁入亩之政非政事堂与小朝议能决。因兹事体大!臣请陛下招开大朝聚京中所有七品以上的朝臣共议此事!”” 今日他们已一退再退可这底线却是再退让不得。若这时还不抗争必使这位陛下得寸进尺。 摊丁入亩其实没什么如真能以每年七千四百万金为定制那么即便分摊到天下田亩上每年的税赋其实也没多少银钱且也不会由勋贵朝臣来负担。 问题是之后陛下与右尚书仆射很可能将‘官绅一体纳粮’也顺势抛出。 可因之前那位武安王的人事任免此时这朝堂之中不但政事堂内是一面倒的局面便是三品以上的小朝会新党与北方宗党的联合也占有极大比重加上皇党一脉优势极大。 如今也只有在大朝会中他们才能有抗衡之力。 这也是合情合理虽说那政事堂诸事天圣帝基本能一言而决。可似摊丁入亩这样的国之大政如不能从大朝会中过场是难以服众的。 他已打定了主意如若天圣帝置之不理那么他张苍今日定不惜撞死在这金柱之前。 而据他所知如今这议政殿内有着此等打算的并不止是一位 而天圣帝闻言之后却也不生怒只淡淡的一颔首:“张卿之言极有道理!此等大政确需慎而又慎既是如此那就不妨再多等一两日待得武安郡王入京之后再做议论!” 听闻此言殿中以张苍为首的诸臣却都是面色微白眼神异样。张苍亦觉头疼此时只能是硬着头皮道:“陛下明日既为大朝之期何需定要待武安郡王回归才可?” 上方的天圣帝则不仅失笑:“这正涉及今日朕想要议的第六件事正因变法兹事体大一旦处置不当可能激起民变。所以在摊丁入亩诸事商定妥当之前朕先欲在朝中选一位德高望重能力卓著且高风峻节者待朕出巡清查地方税务并主持‘摊丁入亩’变法事而朕以为如今朝中只有武安郡王最合适。可如今尔等既以为摊丁入亩需慎重起见要由大朝决断那么武安王主持理清税务主持‘摊丁入亩’诸事也不妨一并交由大朝议论。只是耽误个一旬时间而已有何要紧的?此事不急——” 张苍的额头上却是满溢着冷汗。心想如由武安郡王来清查地方税务那还得了?这秦境之内岂非又要人头滚滚? 他与周围几位朝臣对视了一眼就已有了决断:“陛下摊丁入亩之法正乃我等所愿!如今天下百姓苦丁税久已此等上善之法岂能让万民久候。正该早日议定以使我大秦沐浴圣恩才是!然则臣以为武安郡王虽声望卓著清廉有能可这位毕竟年轻且是军旅出身在朝中从未出任过文职只怕不擅财赋之道。臣私以为陛下此番择人欠妥!” 政事堂排位在张苍之下的皇甫射不禁面色微青心想我家殿下岂能容你如此轻蔑?正欲出言驳斥却见上方谢灵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而此时在场旁听的诸皇子也同样坐不住。列席观政的大皇子首先就起身道:“父皇!武安王一年来先平北方匈奴后又克定雍秦之乱正可谓劳苦功高。而如今龙在田之乱方平父皇又欲遣其巡查天下此恐非体恤臣子之道。以孩儿之见父皇不如先使武安王休息一段时日再做任用?” 三皇子嬴去病也同样神色诚恳:“父皇摊丁入亩是为善政也确需慎重不可。可究其根底此不过是四千五百万金的地方财赋而已。以儿臣看来父皇大可从政事堂选一二人主持便可实在无需用到武安郡王。武安王贵为镇国上将说是我大秦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父皇却将之用于地方庶务或有大材小用之嫌。” 而另一位新晋的翰林掌院学士姜道离亦毫不犹豫的响应:“臣亦以为张相与诸皇子之言大有道理!” 这位是旧儒一党在朝中硕果仅存的二品大员只因之前才刚从地方上任侥幸躲过了十日前的那场浩劫。 可此时这位却也是毫不犹豫的赞同张苍。至于先前那‘撞柱’的念头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便连王安石也同样不甚赞同他却不似其余朝臣那般弯弯绕绕直言劝道:“武安王殿下杀性太重或使朝野群臣恐慌。变法诸事陛下可以其为监督便可并无需实任。” 见得此景天圣帝也不禁微一愣神他明白张苍的意思这位是欲以支持‘摊丁入亩’为代价换取理清地方税务与主持变法之人的更迭。 他原以为要推行摊丁入亩之政必定是要在朝中引发一番风波争斗的却未想到。这过程会这般的容易仅只是将武安王的名字丢出来就使群臣惶恐退让。将他的武安王视如洪水猛兽也似?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嬴冲那孩子在朝中的威慑力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是自十日前咸阳城那场血洗之后么? 意外过后天圣帝就又唇角微挑面上浮出了仿佛孩童找到新奇玩具般的笑容决定再接再厉:“那么第七件事官绅一体纳粮。朕以为既然摊丁入亩那么这摊下去的丁税只由平民百姓的田亩承担似有不公——” 张苍的神色苍白他对这位陛下的意图已隐隐有所预感。愤恨之下他都再懒得陛前礼仪直接询问道:“敢问陛下如若臣等以为官绅一体纳粮此政该由大朝公议。陛下难道也要打算让武安王主持清查勋贵与世族田亩么?” 那天圣帝却是神情淡定的微一颔首:“朕确有此意张卿果然不愧是伴朕数十载之臣深明朕意。不过却非是清查田亩而是统计人丁与各族家将护院是否违制。” 张苍却觉胸中一闷差点就一口郁血吐出。 此时此刻朝中谁都对武安王嬴冲这个凶神畏惧三分。可你天圣帝即便要用这凶神来要挟群臣也总该有个节制? 好在他也提前想到了抗衡之法:“既是如此那么臣也以为那摊丁入亩之法仍有不妥之处。” 天圣帝微觉失望暗暗惋惜心想这个张苍倒还有几分聪明。看来今日他想要借武安王威名将诸事一并抵定的念头是不太可能完成了。 不过这个筹码日后多半还可以再用的。 也在这时他见那位新晋的翰林掌院学士姜道离又再次从群臣之中行出:“陛下自原尚书左仆射裴宏志原参知政事元岱周下狱夺职之后政事堂便缺额一人。今臣荐宛州牧寇准其人秉性刚直智计过人清明有为虚怀若谷正可为宰执之选入值政事堂!” 当姜道离这句道出不止是天圣帝惊异朝堂中的王安石谢灵与张苍等人也都颇为意外的往这翰林掌院学士看了过去。 而此时二千里外的嬴冲却是浑不知自己已经被天圣帝当成了一柄可用来吓唬人的杀器。更不知朝中因变法诸事与寇准入相又有一场风波掀起。他此时正在一艘三千料的七牙官船之内过着无聊的日子。 原本以他的打算是想要乘坐飞车在一日夜内赶回咸阳的。可却被朝中遣来的天使劝阻一是因天圣帝这次是欲郑重其事亲自出城迎禁军凯旋顺便校阅禁军诸部。可如今朝中因诸多政务积压都需先行处置故而礼部仍需一定时日才能准备好这场大典。 二也是天圣帝的吩咐命他领水师船舶及左右神策左右神武四军押送数十万战俘沿清江行军返回咸阳。且这一路还要求甚高必须得队列整齐衣甲鲜明不可以耀武扬威震慑清江两岸雍秦诸郡。 嬴冲虽是不耐可既然天圣帝这么吩咐了他也就只好遵行。 而这些事虽有他的部属去办可嬴冲也同样需每日在船头露露面接见地方上的官员与士绅领袖。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咸阳变乱龙在田之叛对于雍秦世家而言确实是一场浩劫。 原本这京畿地方可谓是冠盖云集。随便一个砖头砸出去都可能砸到一位大世家的子弟。 可如今嬴冲一路东行时沿途诸郡竟只能凑起一群三四等的士人迎接而他们的祖辈最多也就只四五品的朝官而已。 只因参与龙在田的叛军之故这雍秦二州的顶级门阀至少有七成的士人都被擒拿下狱剩余的部分则或是匿藏于山林之间或出奔他国。而嬴冲虽是在事后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宽厚天圣帝也同样打算宽赦其中一部份罪责较轻者可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这些人还是需得呆在牢狱之内。 因郭嘉之故嬴冲对于这接见倒也不是应付了事很用了些心思。可他绝大多数时间还是用在了张左二人的后事以及自身武道上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七章 突破玄天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另外关于改书名的投票开始啦。开荒已选出几个大家最喜欢的书名八点半开始投票。 ※※※※ 就在乘船东归的第三日嬴冲的外丹就已打破了大天位的阻障进入到了玄天之境。 这次的外丹晋升可谓是水到渠成。之前山河社稷图内嬴冲就已有了突破的迹象而这次在东河郡死战中的顿悟更是如催化剂将他的武道境界推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可嬴冲并没有多少喜意此时张承业的棺木就在这楼船的第四层停放而左天苍也最终放弃了转修神道之念打算从今之后就回归乡里隐居以渡过余生。嬴冲也只能依郭嘉之言让人将那块封神榜残片送至到白云观。 这日之后嬴冲就常想为何这次的晋阶不是在东河郡那场灾难之前?到底的如此之迟? 尽管玄天位之后他的战力也只有半阶提升可结果却可能有些不同—— 以当时神器邪樱枪新展现的‘革新’真元之能以及那招‘否极泰来’足可让他的战力在短暂时间内达到伪开国的上位巅峰与太学主比肩。 那时无需张左二人牵制自己都有办法独力将重伤状态的西方大帝击杀。 这是他接掌安国府以来遭遇的第一次重挫却使他痛入骨髓。 故而除了日常的接见之外嬴冲依旧不怎么愿意见人每天继续呆在书房内。 此时武道方面他已暂时放下了。因知玄天位之后一般的武道修行已经无益甚至连霸王枪内的幻境也不太顶用 如今他修为要提升到权天位首先自身的金丹与真元也需达到玄天顶峰;其次还需着重于精神意念方面的修行并且上参天意领悟大道能掌握一定的天道力量才可那也是法域的基础。 ——这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前者需要至少五六年的时间日积月累后者就更是困难重重需得看自身的悟性与机缘不是努力就有用且越是急于求成越难以突破。当世有许多天资高绝之辈一辈子都不得其门而入。 按照虞云仙的建议这时候倒不如先缓一缓放一放先舒缓一番心境。 前辈武修在这个境界有人纵情山水有人去学那琴棋书画有人则钻研木工与土石之术突破的办法可谓是不一而足。却从没有人全靠着闷头苦练而晋升权天的。 而嬴冲听闻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机关术。在他看来这亦是一门绝佳的触类旁通之法正可在这研究的过程中上参天意领悟大道。 故而自晋阶玄天位之后嬴冲就也不再苦修。除了日场的修行以及参研新学枪术‘玄雷万象’之外其余绝大多数时间都被腾出用于研究公输般留下的那些图纸。 此时他主攻的图纸有二一是孔雀翎的制造二则是机关人偶。 前者可令他的手中多一件可压制上位伪开国甚至真正皇天位的杀器。理论中被公输般完善后的孔雀翎可与太学主与守正抗衡。而这二者就等于是没有法域的‘皇天位’。 此外孔雀翎因本身是机关暗器也有这不受法域压制的特性。这可能会成为十年之后太学主回归时他唯一能抗衡的底牌。 至于那机关术的研究则是为了他的女儿嬴冲感觉嬴月儿在炼神壶内的身体应该只是半完成的状态还能继续完善。可到底该如何完善却非是他现在所能办到的。 故而嬴冲在这方面的用功之勤甚至还在那孔雀翎之上。 “果然可行——” 数日之后嬴冲的目中闪过了一丝喜意。此时他已基本将‘孔雀翎’的图纸给吃透也确证了这件在公输般时代无法完成的机关杀器在自己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问题。 这得归功于墨甲的大行其道使得冶金术日新月异。许多新奇的合成材料与合金陆续现于世间这都是公输般在世之时所没有的。 不过仔细计算起来这孔雀翎的耗费也巨需得至少七千万金。且许多材料需要订购要等待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到手。 若只如此的话嬴冲倒也不觉吃力毕竟是刚发了一笔横财。七千万金对他而言已不算什么。 可除此之外嬴冲还准备为嬴月儿与九月二人强化墨甲。尤其前者必须得重新炼制一尊仙元甲且必须是投入四千万金以上才能百分之百发挥出月儿的实力。 再还有就是四头蓝龙亦需坤元甲装备。而妖族的坤元墨甲每尊都是五百万金起步好一些的需得千万金。 最后则是‘九天玄女’在嬴冲的预计中这尊新的机关人偶需要又不输于权天位的动力核心不低于仙元阶墨甲的肉身防御能力本身也需有足够多的灵法回路以供此女施展玄术。 如此一来‘九天玄女’才能摆脱自身‘神道鬼修’的影响真正发挥出其生前的力量甚至超越其上。 可且不说这尊人偶所需花费的银钱光是修复‘紫云铛’就需五六百万金。 这么计算下来二万万金都打不住。自己在这次雍秦大乱中搜刮到的银钱转瞬就可挥霍一空。 可嬴冲此时却并未有心疼之意如今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尤其‘九天玄女’这不但是一尊让他期待的可靠战力更是他在机关傀儡术上的首次尝试。 在此女身上试验的一些技术直接关系到日后嬴月儿身体的完善所以这件事在他心目中是势在必行。 而除此之外更因有外界形势变化之因。 按照郭嘉的说法是——吾恐这场雍秦大战之后世间的伪开国必如雨后春笋林立于世。 需知当世的世家大阀不是炮制不出伪开国强者而是因无此必要。 就比如裴家的裴玄机与齐王家的红线女这二人仅只需一尊好些的仙元阶墨甲及圣器就可达到直追越倾城的伪开国上位层次。可同样的资源用在汤神昊与屠千鸟之流身上却最多只能达到上镇国甚至镇国的实力。可即便是伪开国的下位威慑力其实也几等于无的。花费这么多的银钱只换一个半吊子的下位伪开国这又有何必要? 那些世家大阀与各方势力无论哪一家都不会舍得这么花钱的。他们宁愿用在培育道兵上要么是将自家资源积累起来等待族中真正的强者出现。 故而这数千年以来人族一脉的伪开国人物要么是不出现要么是现世之后就已达伪开国的中位甚至是上位层次。 然而当这场雍秦战后情形却又有了变化。(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八章 六载岁寿 嬴冲记得东河战后光是从裴氏各处田庄中抄出的金银与各类财货就高达万万金。而这笔钱财可以为裴氏购买四件仙元甲两件圣器。 而裴氏族中的诸多供奉中至少有两位的战力可在墨甲与圣器的堆积下达到伪开国的下位甚至中位层次。而其余世家有类似情形的还有不少。 ——如若这些积蓄都能够提前一些时日换成足够的强者与道兵那么今次东河之战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还真不好说。毕竟以当时雍秦世家的财力拼凑个五六位伪开国都是毫无问题。 而雍秦这场变乱结束许多人都已明白了这个道理也预见到了乱世的到来以及争龙之局的开始。 那些世家大阀再不会有任何吝啬只会尽全力将手中的钱财转为他们手握着的可以确实依靠的武力。以免灾难临头之刻只能在事后后悔。 所以郭嘉预言这世间的伪开国必如雨后春笋林立于世! 好在似裴玄机与红线女这样的人物世间并不多见。这几年出现的伪开国绝大多数都将止于伪开国的下位程度。 可即便如此也会对现在的安国嬴氏形成极大的压力。 他嬴冲要想稳固北方四州还要想复仇却绝不可故步自封。仍需拥有更多的伪开国才可避免东河郡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此外当世强者数量激增之后会是什么结果?那必是物价腾贵。许多高阶丹药与顶级灵器墨甲材料都会价格激增。可能一年之后就会翻上至少三番。 因此故嬴冲不但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物资准备妥当。更准备花钱囤积一批货物。待数年之后增值售出或者自己使用。 总而言之这些事情越早办妥越是划算。 而与他见解相似的还有沈万三与周衍此时都是极力横扫市面上的一切顶级灵材。只可惜后者独立不久财力浅薄只能跟在后面喝点汤水。 事实上仅仅三日之后。各地顶级灵材的价格就已激增了三成左右。 且这风向甚至反应到了稷下学宫更新后的圣器榜单上。 原本稷下学宫的‘圣器榜’是选择天下间最强的三十六件圣器排列于榜单中。 可这一次自咸阳大乱后更新的圣器榜却罗列了整整五十六件圣器。都是世间已知的所有圣器级的器物。 后面的一部分本是因威力稍弱而无缘‘圣器榜’可如今却也都罗列其上。 显而可见是稷下学宫已不认为这三十六个圣器名额可以将那些有能力撬动天下形势的至宝都罗列在内。 说到稷下诸榜就不得不提嬴冲在榜单上的排位。不但名将榜中一举升到了第九位英杰榜中位列第一便连真仙榜中亦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还有安国嬴氏如今也是进入了世家榜的前列赫然位列第十。并有评语——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大秦安国嬴氏一门出自大秦皇室支脉先辈秦王二十九人郡王三人国公五人二品高官七位三品二十二位。世代簪缨轩裳华胄。自十年前宇内第一名将嬴神通封安国公而崛起又有武安郡王嬴冲以十四之龄破门而出存亡绝续始建‘安国’堂号。而今安国嬴氏之下共有一王双侯四节度权遮秦北已为大秦第一武阀。阀主武安郡王嬴冲正值英姿勃发之龄潜力无穷未来仍不可限量。 这榜单极尽夸赞之词嬴冲看了之后都觉脸红。不过他也是极其不解这世家榜为何会将自家的安国嬴拔到如此高度? 嬴冲不是那种喜欢自我菲薄之人也知如今的武安王府以及以他为首的北方宗党确已是大秦之内最强大的一股势力没错 这稷下学宫说安国嬴氏一门一王双侯四节度权遮秦北可谓是恰如其份。 可这世家榜素来以门第为尊势力高低反倒是居于其次。而何谓的‘门第’就是指家世其中先祖留下来的荣耀占据了极大的比重。 试问如今世家榜上的几十个世家哪一家非是世代王公?哪怕是在榜上居于倒数第二的襄阳王家祖上也有十七位国公三十四位列侯十一位一品高官三位流爵郡王四位太傅。 而他的安国嬴氏哪怕是加上之前武安嬴氏的部分历史也仍显寒酸完全无法与这些当世第一流的世家大阀相提并论。 至于三千年前那些先祖辈的诸代秦王那就是为他们安国嬴氏脸上贴金。 真要往那么久远的时间追叙如今关东世族很多都是商周两大王朝的直系后裔。 “是因乱世将至故而暂以各家实力为尊么?” 思及之前那‘圣器榜’的改动嬴冲不禁冷冷一哂。心想多半就是如此了如今季世来临诸族先祖再怎么荣耀都没可能庇佑后代子孙在这乱世之中安然无恙 只是如此一来他的安国嬴氏未免就有些树大招风了。难保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着看他嬴冲不顺眼 尤其楚赵韩魏齐那些世家将门第高低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重多半会想安国嬴氏何德何能可与他们并列? 安国嬴氏位列第十而那东河裴家则相应的从之前的第九位跌落掉到二十九。 这使嬴冲大为讶异这东河裴家居然未从世家榜中除名。说明那稷下学宫仍对东河裴氏看好不认为这裴氏会在这场风波中彻底倒下。 且从眼前的情势看也确实显出了这一迹象。那裴宏志虽被下狱夺职可天圣帝至今也仍未有取其性命之意。而裴氏的不少族人也有许多都逃遁在外。 这正是世家大族最令人感觉棘手的地方。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秦这边容不下裴氏可裴氏却自能从其余诸国中寻到容身之地。似那吴越等新兴强国甚至会扫榻相迎。而大秦的仇敌魏楚亦不会放过这打击大秦的良机。 据他所知如今的楚国就已有了招揽龙氏之意双方正在紧密接触中。 在嬴冲想来天圣帝多半不会容许东河裴家也投奔他国的这影响太坏。如今有了一个龙氏就已够了再添上裴家的话必定使朝堂动摇。所以到最后必是双方妥协的结果。朝堂只除首恶以示惩戒可绝大多数的裴家子弟还是能幸免于难甚至仍可保存半数以上的田土。 东河泸州二郡依然是裴氏的天下朝堂之内也仍有其一席之地。 只因如今的雍秦除了已倒向北方的谢氏之外也只有东河裴家才能聚众人之望。 而这归根结底还是东河之战他未能擒龙在田而斩之的恶果。可当时的情形能够击溃乱军就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最后也只能诱使裴氏倒戈一击才将隆国公的祸乱及早镇压解决。可如此一来也给了裴氏一线生机—— 嬴冲并未太在意此事裴家无论是存是灭短时间内都不能再成为安国嬴氏的威胁。而如今随着雍秦平定天圣帝的变法已显出了曙光这是他最觉欣慰之事。感觉自己与张承业等人的血并未白流。 而一旦王安石的改革成功大秦国力激增那么接下来也必将是出关伐魏之刻—— 要说他现在有什么渴望的话那就是几年之后的征魏军主帅。对于此职他势在必得甚至不惜抛开眼前一切。 可嬴冲却知自己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现在的武安王府已受诸方之忌很难使朝野上下一致认可。故而他嬴冲要想在日后统百万军伐魏执魏无忌而斩之此时就需预做筹谋了。 就在他顺水而下距离咸阳不到二百里时一位白云观的道人翩翩而来。 那正是嬴冲的一位熟人之前在冀州雪峰山见过的九观。时隔近年这位赫然已证得了权天境界。而此次这位前来正是白云观为那封神榜残片的回报受其观主指派愿入武安王府麾下效劳。 这使嬴冲大喜过望武安王府一直都缺少高阶的玄修坐镇也是武安王府最薄弱的点。 之前虽有虞云仙在可这位的道途更偏向于剑修一脉在玄法方面并不是特别擅长。 而他眼前这位哪怕是只有一件伪圣器在手也是一位堂堂镇国。日后修为至权天顶峰时不难入上镇国之林。甚至如嬴冲能寻一件圣器由其执掌那么伪开国的中上位都不成问题。 不过九观道人的到来却也为他带来了三个极坏的消息。 “王上可知自山河社稷图回归之后陛下他其实已活不过六年?” 当听闻此言之后嬴冲就感觉似是有一尊洪钟在他耳旁敲响震得他两耳失聪眼前一片昏暗几乎就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正文 六五九章 六翅禅刀 “怎么可能?” 嬴冲的呼吸紧窒随后又如凶兽般的注目着九观。怀疑这道人是在欺骗自己。 “太学主被封印入无尽虚空!那位虽未死去反而有证就皇天位的可能。可按理而言陛下的伤势应该是有好转才对” 九观道人倒是颇为理解嬴冲的心情并未生怒神色平淡道:“常理而言陛下的伤势与寿元确该恢复些许才是。可据我玄光师兄之言太学主舍弃所有的最后一剑‘否极泰来’威能过于强大陛下在最后时刻还是动用了和氏璧才能使刘雪岩嬴高等人都安然无恙。” 嬴冲的面色惨变心绪却渐渐稳定了下来:“那么白云观将此事告知于孤究竟是何图谋?” ——一位帝王的身体状况与岁寿本该是一国最大的机密。可在此时这位出身白云观的九观却毫无忌惮的将此事告知于他。 九观闻言暗暗一叹心想师兄的顾虑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说武安王掀起叛旗的好时机。 “小修并无他意只是奉师兄之意转告至于观主他是如何想的小修不得而知。且殿下身为国之柱石师兄将此事提前告知于殿下似也无不妥?” 嬴冲微一蹙眉再未有任何言语他对九观之语深表怀疑可此时却只能姑且信之 唯一可确定的是守正道人极力回护造就于他不可能没有缘由白云观对他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恶意。 而第二件事则与大宗正嬴高有关。 “小修知王上如今正紧锣密鼓欲治嬴高之罪为王上部属复仇。然则王上可知那日事发之时嬴高一直都在陛下殿前值守片刻未离?” 九观道人目光清冷:“此时王上欲告嬴高勾结天庭在东河郡袭杀殿下之罪只怕非但不能成功反而会被陛下误会为在借机清除异己。” 嬴冲眉头微凝眼神不解:“他在陛下殿前值守?此事是真是假?那么当日在东河郡与昊天上帝联手的那位究竟是何人?” 当时他不会看错那声音确实是嬴高无疑暴露之后其施展的一身武道还有那元神特征真元气机都与大宗正嬴高别无二致。 可既然嬴高仍在咸阳城内那么那尊红白墨甲之内又到底是哪一位? “许多人亲眼所见应当不会有假。” 九观道人凝声道:“东河之战始龙甲曾经断其一臂按说以始龙甲之能他短时间内没可能恢复才是。可那位大宗正嬴高却是毫发无损。” 面对嬴冲质疑的视线九观道人不厌其烦的解释:“我家师兄也曾疑心那嬴高是用替身或者道门身外化身之术可他以‘魔天镜’观照之后就已认定了那大宗正府中的嬴高确实是其本人无疑。且除之前山河图内留下的那些伤势之外嬴高一身气机圆融完整不像是遭遇重创的模样。且当日米朝天亦曾数次见过嬴高却并未察觉有异故而师兄托小修转告说此人如今在府中闭门不出只怕是正欲引殿下发难。” 嬴冲的面色凝重心想那时始龙甲造成的伤势何止是难以恢复?是根本是没法复原才对—— 那些平常的伤口还好可似断肢这样的重创就需彻底清除斩龙剑的力量不可。 可这口剑有着秦始帝的剑意残留是比他的凤凰真火更为棘手的存在。 那位大宗正嬴高当时如只是替身的话极易拆穿。至于道门的身外化身且不说此人并非是道武双修即便这位真有此能世间也没有任何一门法术可令化身离开本体二千里外活动。 且无论何种分身之法本尊化身之间都是同一元神。分身受到的伤势本尊亦无法避免。 ——可既然那红白墨甲内的人非是嬴高又会是谁?这世间总不可能平白冒出一位上位伪开国级的强者又恰好能模仿嬴高的一切 且很快嬴冲就注意到九观语中的‘引诱’二字。 “这么说来白云观依然在怀疑那嬴高?” “正是!” 九观毫不讳言:“毕竟这位着有充分动机皇家的‘周天归元气’更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同一日出现两位嬴高并不能说明他的清白。世间的玄法千奇百怪很可能是我等见识浅薄才未能洞穿内中玄虚。总而言之嬴高仍难脱嫌疑。” 嬴冲却觉郁闷之至他已准备好了一切就准备将嬴高打入万劫不复之境为张承业复仇。 结果却被白云观告知这只是陷阱没有成功的可能。 此事他不会轻信必定要令嬴鼎天详查究竟不可。可嬴冲却更知对方根本没有欺瞒他的理由。 而白云观带来的第三个坏消息则是与静池剑斋有关。相较而言前两件事虽为噩耗可却对武安王府本身无损。 可最后一件却是大大的麻烦。静池剑斋的一位太上长老已在六日之前进入秦境而今已至雍秦地界。 据目击之人所言此人随行携带着数位权天修士隐含杀机。 嬴冲一听就知对方八成是冲着自己与嬴小小来的。山河社稷图一战嬴小小月儿合体之力震慑秦境之后东河郡一战自己又以斩龙剑施展‘天绝地灭二十三绝剑’。 ——这种种蛛丝马迹岂能不惹静池剑斋注意? 太上长老?不知是哪一位太上长老。静池剑斋内能有太上名号者俱为伪开国层次。 正这般想着嬴冲就已听船舱之外传来一串清冽飒爽的语音:“敢问此船是否秦武安郡王行跸?静池剑斋秦可人携恩师薛云凰前来拜访有请殿下拔冗一见?” 当这句话音响起嬴冲就发现不远处的嬴小小身躯明显一缩眼内亦满含着戒惧与忌惮 而九观道人则若有所思道:“是六翅禅刀薛云凰啊这个女人颇为麻烦殿下可万万要小心哪怕是露出丁点的破绽让那位生疑都会纠缠不休。” 嬴冲闻言失笑他可还没说什么这九观就言道‘破绽’二字了。 不过对方之言也极有道理。六翅禅刀薛云凰之名他也听说过那是一位威震世间二十余载的伪开国乃是静池剑斋的中坚支柱。 此女以盘古剑神经为基础独创刀道一脉几十年来几乎只以一人之力就撑起了静池剑斋的诺大威名。 而这人既然已来那也就只能一见这是躲不掉的。 “传令将二人请至三楼客厅本王稍后就至——”(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零章 针锋相对 当嬴冲来到三楼客厅时发现那位可将大秦诸多权贵子弟视为奴仆般使唤的秦可人此时却正似受气的小媳妇肃立在一位中年妇人身后 嬴冲注目看了那妇人一眼只见她四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甚美一身简单的淡蓝色宫服可却毫不失华贵之气。只是那眉眼之内隐隐蕴有一丝厉色。而那眸中更显出淡蓝光泽。 心中微沉嬴冲却仍是镇定自如他甚至还将嬴小小带在身边。后者化成了一条小龙盘绕在他的肩上似在沉睡之中与一位幼年龙女别无二致。 “记得年前在冀州的时候孤就已对你们静池剑斋说过莫要再招惹到孤的头上否则后果自负!” 嬴冲的言语毫不客气行入客厅之后亦未行礼就这么大剌剌的在在主位之上坐下目光似刀般注目着眼前二人。 “二位今日至此莫非是又为那什么无面?” 秦可人闻言顿时面色涨红眼中略含恼恨的看嬴冲。她没想到这位会如此不给颜面。 明知她师尊‘六翅禅刀’薛云凰在此言辞也是如此的桀骜无理似浑不将他们静池剑斋放在眼中。 可除此之外秦可人又感觉很无力。若说一年前的此子在她眼中还是一只雏猫不值一提;那么现在坐于她面前的嬴冲则无疑是一头已可傲笑山林的猛虎。 薛云凰的神色倒还平静仔细注目打量着嬴冲。 这位秦武安郡王的名声她是很早就已听说过了。十五岁之前是咸阳城内最出名的纨绔恶棍十五岁继承爵位与神甲摘星的当夜就与宗族翻脸破族而出自创‘安国’堂号。那时的嬴冲就是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可时隔一年之后大秦朝野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有这想法。 这位不但在承爵后平定了祸患大秦北境的匈奴人更在不久前血洗了咸阳断绝了无数世家勋贵的传承;而东河郡的大胜则将那堂堂龙裴二氏几乎逼入绝境使其威名在雍秦之地可止小儿夜啼。 如今的‘安国’嬴氏更是在天下三十六家中位列前十在大秦朝中几乎只手遮天。 这位武安王的面相无疑是极为年轻因过早突破天位的缘故。嬴冲的面容定格在了十五到十六之间。好在这位在那时候的体格就已不错身高七尺固而在骨骼生长停止之后却并不显矮小。 不过薛云凰却也注意到嬴冲的鬓角处赫然有着些许白发面色也略显苍白。 虽说这位在脸上敷了一层粉用于掩饰却瞒不过她的灵眼。 除此之外这位一身气元也略有些虚浮身上更有着昊天上帝‘惊澜指’的指意残留。 她知数日前这位曾与天庭那一对帝后有过一场激战。就不知这位的伤势到底如何?是在掩人耳目?还是一如这位表现在外的轻微?又或似如昊天上帝吹嘘的那般几乎致死? 薛云凰意念内无数杂念闪过又迅速将之排除。她是不耐弯弯绕绕之人此刻直接就开门见山。 “数日之前天庭曾遣人告知于我静池剑斋殿下在迎战昊天之时曾使用我静池剑斋的盘古剑神经。又有人言贵属嬴月儿在山河社稷图内与人争斗之时剑诀中也同样有盘古剑神经的痕迹。而那无面正是我教炼制的盘古剑神经副本。” 薛云凰的语音一顿杀意暗藏:“故而老身来此是想要向武安王殿下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 嬴冲一声失笑目中同样闪过一抹厉光毫不相让的与薛云凰对视着。 尤其对方眸中的蓝芒让嬴冲略有些在意。 心想这莫非就是静池剑斋独有的绝学‘灵犀剑目’?也幸亏这灵目是偏向于意念精神难以看穿小小的身份。不过他估计这位多半是打算依靠此术来分辨他言语真假。 可嬴冲却不在意语声一字一顿的说道:“汝为何人?敢要本王解释怎敢如此放肆?” 当这句道出这客厅内外所有御卫都纷纷拔剑。更有几道危险之至的气机。将薛云凰遥锁住 可薛云凰却处之泰然毫无异色只一身刀意蓬勃充塞厅堂反使周围那些御卫都冷汗涔涔似已支持不住。 “殿下今日如此狂狷无理究竟是不将我静池剑斋放在眼中还是自觉心虚?” 薛云凰缓缓起身赫然几口冰蓝刀光隐现于其身侧。可其语气却稍稍放缓:“我静池剑斋并无意与殿下为敌。可殿下如若一直都是如此姿态那么本宫与静池剑斋别无选择——” 嬴冲闻言一声轻哼面色阴沉。先是稍稍沉吟随后就回道:“本王当日应战昊天上帝时施展的乃是天绝地灭二十三剑由本王自创而成。且参照的样本另有其人。世间流传的盘古剑神经武学并非是只有尔等一家。至于月儿她是人偶之身本王这么说你二人可满意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可却已足可瞒过这位的‘灵犀剑目’了。 说到此处嬴冲就又一拂袖端起了茶盏:“汝等乃是恶客孤这里就不多留了请吧——” 薛云凰眉头大皱她还有许多话要问。之前嬴冲的言语虽是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这位却未正面回答过那‘无面’是否在其手中 可对面这位明显是不愿给她这机会了。自‘端茶送客’之后这位就开始闭目眼神。 而旁边几位内侍已经走上前来笑盈盈的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薛云凰的眼神阴晴不定最后一声冷笑:“希望真能如殿下之言!接下来的时日本宫会盯着殿下的。但有什么蛛丝马迹殿下当知后果。” 待最后一字声出嬴冲就是面色微变只见那诸多侍卫在这刻都脸上血色褪尽陆续昏迷了过去。甚至几名天位都不能幸免于难。 而肩侧的嬴小小更是身躯颤抖如非被他及时以一道真元安抚镇压几乎就漏了破绽。 可便是嬴冲自身这刻亦觉是难受之极。以重伤刚愈的神念承受这威压只觉胸中恶心欲吐。 也在这刻孔殇忽然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的身前。随着这位到来这里满屋的强横刀意都全数褪去赫然被扫除一空。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孔殇似笑非笑目光冷如寒冰:“殿下面前可非是汝等放肆之地!” 这一刹那二人间的船板与桌椅都在一股无形之力的冲击之下纷纷粉碎。 看起来似是势均力敌可随后那薛云凰却听身旁的秦可人一声痛哼。她的神情微动立时大袖挥动携带着秦可人退出了客厅直至数十丈外。而后者的眉心此时已有一丝血痕溢下。 薛云凰的脸色顿时极不好看心知今日已是输给了这位。刚才如非是她退的及时此刻的秦可人只怕就被对方一刀了断。 哪怕对方顾及静池剑斋不会真的下手可也会令她颜面大失。 定定的看了孔殇一眼薛云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身影如云般从这艘船上飘离飞起。 “武安王府的手段本宫领教了。如有再会之时必是生死相搏之刻。” ——如嬴冲真是无辜那么双方已无必要见面。可如那无面真是藏于武安王府中双方自然要分个生死。 客厅之内嬴冲则是目望着那薛云凰离去的方向:“通知云真子让他尽早回山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请动他师尊出山不可!再命沈万三我要的东西都需提前给我送来。可以不计价格总之越快越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略显随意的擦了擦唇角的血痕。这并非是他受伤了而是在薛云凰面前有意如此。伤者就需有伤者的模样否则瞒不过那位六翅禅刀。 “还有我武安王府各处近期定要小心静池剑斋!本王还需几队人手可以随时横扫秦境之内静池剑斋所有下院。对方如敢动手可即时反击不用手下留情!” 闻得这句位于嬴冲肩膀上的嬴小小不由错愕的抬起了头:“刚才那位不是已经信了么?” 她听嬴冲的言语完全就是准备与静池剑斋开战的架势。 “她会信本王才有鬼!是已确定了你小小就在本王手中。” 嬴冲冷笑杀机深沉:“如非是没有把握她刚才就已动手了。” 孔殇也微微颔首:“方才这位确有杀机。不过料来这静池剑斋的实力再强也不会在这时候轻易启衅。” ——现在的武安王府毕竟与以前不同。哪怕放诸于天下也是一家最顶尖势力的体量。 而武安王府与静池剑斋之间的战争却绝非是那位六翅禅刀能够一力决断。 嬴冲却也不在意只论明面上的力量武安王府在秦境之内有着压倒性的优势。静池剑斋贸然开战只会将秦境弟子置于死地 他现在唯一需担心防备的是这家在暗中的手段。而要防范这些他手底里的这些实力仍不够用。 ps:介绍一位小朋友棒侨峻仔的新书《魔仙道尊》很用心写的。 内容简介:顾子瑶挥手间空间弥漫起紫色烟雾那烟雾竟凝聚成一首藏头诗: 魔修引道缘 仙途几多寒; 道法得汇处 尊临九界凡! 好没来由名利区区几时尽头。算荣华富贵名高位显妻儿艳女肯做持修。冷淡玄门清虚妙道苦涩难行孰意留。修行路悟轮回生死有分仙流。除身尽是闲愁。猛割断冤情去便休。顶青巾布素随缘度日逍遥云水物外遨游。闲里寻闲损之又损火灭烟消绝外求…… (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一章 烛龙之眼 “那个无面定然是在这武安王的手中!” 无独有偶此时距离那楼船七千丈外的岸旁秦可人以手按剑紧盯着河道里那艘庞然大物杀机森然:“除了这位之外再无其他可能!今日其人之语也皆为避重就轻之言!” 她这并非是因刚才的伤势而泄愤而是真的如此以为。 尽管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可秦可人也基本确定了那位武安王的嫌疑。 可薛云凰却冷笑:“即便是他你能奈何?这时候说这些有用?尔等在大秦搜查整整一年怎就未能早些确定他的嫌疑白白让此子成了气候?” 秦可人哑然无言一身凌冽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只能低柔着声音道:“此子狡狯如狐如非是师尊吾等实难知其真面目。” 只是她这番恭维却被薛云凰完全无视:“这次事了之后这秦境你也不用呆了自回剑斋领罚吧!” 秦可人先是身躯微颤小脸苍白如纸。随即她就又一阵磨牙想到正是那位万恶的武安郡王嬴冲使得她落到这番田地。 不过她也是常年执掌庶务之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试探着问:“看师尊之意似不准备直接对那武安郡王动手?” “这岂非是废话?” 薛云凰意味不明的冷笑着:“难道我剑池静斋还真要兴师动众远道而来与他武安王府开战不成?本宫该如何说服那位斋主?可人你如有这能耐那么这次罪过也不是不可减免。” 秦可人闻言毫无脾气她反而是神色轻松了不少。深知如在此时开战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静池剑斋在秦境的势力必定会先被武安王府横扫。而这些位于秦境之内首当其冲的剑斋底层弟子都是她用了几年的部属。朝夕相处岂能无情? “既不能正面为敌那就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了。只是我等仍不知那无面现在是何种状态是被他擒拿拘束?还是在为他效力托庇于其?” 说到此处秦可人更一声轻哼:“这次雍秦战后武安王府在秦境之内。看似已暂无外敌可他们真正的形势说是举目皆敌亦不为过。这次即便不开战也需让他知道我让他知非是他能招惹!” “嘴上说就能有用的话他的武安王府早就灭亡于裴宏志又或匈奴之手。” 薛云凰摇了摇头随后又出言询问:“戚弱水何在可仍在嬴冲麾下?” “是!不过弱水师妹已有离意” 秦可人小心翼翼的答着:“当初估测有误如今在嬴冲的麾下一名中天位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能进入王府的核心所知甚少。且经历了山河社稷图一战那位武安王的虚实。世人都已得知。且她此时已确定了那位就是不久前星象变化中的‘妖龙’且为神器‘邪樱’之主。也算是达成目的——” “那就换个身份!李小仙此人可从门中选人顶替让她再换另一身份接近嬴冲。” 不等秦可人说完薛云凰就已直接吩咐语声不容置疑:“将那双龙睛给她!一年之内本宫要知那嬴冲身周的所有一切。” 秦可人闻言不禁一阵艳羡。薛云凰说的‘龙睛’是指最近她才从西域灵商手中购得的一对玄天位级的‘烛龙’之睛。 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是龙睛只因烛龙一脉只是与龙族体型相似而已。这是一种肉身可与龙躯比肩并且瞳术异常强大的神兽一身本领。七成都在它们的一双龙眼内。 那戚弱水本身就修有灵目神通在身一旦得了此物想必能够在原本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当真是其缘法—— ※※※※ 嬴冲此时却并不知自己与静池剑斋的戚弱水仍有一段缘分。当送走了那位六翅禅刀之后他就彻底从悲悔中挣扎了出来。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此时他再怎么悲痛悔恨也无用照顾眼前的人才更重要。 而此时的武安王府看起来是形势一片大好可其实处境之险还胜过一年之前。 天庭的血仇静池剑斋的窥伺整个大秦朝野的排挤以及必定在数年之内回归的太学主——这些威胁中无论哪一样都足可令武安王府遭遇灭顶之灾。 自己这时如还不振作日后只怕难免还会有同样的悲剧发生。 此时那四头蓝龙的墨甲以及九天玄女的‘身体’都已被他迅速提上了日程。而嬴冲的本钱也下的十足。前者每一尊墨甲价格都高达一千二百万金仍由天工坊打造。谢清泉出面设计的墨甲定可将蓝龙的神通天赋发挥到淋漓尽致。 九天玄女的身体及‘孔雀翎’则将由嬴冲与杨麟月儿三人合力完成。而光是为凑齐那些材料嬴冲就已洒出了一亿三千万金。 之后嬴冲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消息。首先是九观之言已被证实。嬴鼎天走的是米公公的门路从米朝天本人的口中得知当日的嬴高确实是与他一同在天圣帝的陛前值守。二人同在一处相处近一个时辰米朝天却并未察觉到嬴高的任何异常。 这使嬴冲眉头大皱可哪怕他再怎么不甘却也知自己要将嬴高一次打倒的念头是已行不通了。 此外就是那山河社稷图及赤霄剑的争夺还有关于那李世民项羽的消息。 白芳菲夺取社稷图之后就一路南下过了襄阳之后就不知所踪。 无独有偶那赤霄剑居然也是如此被方孝孺纵走之后。这口神剑在魏韩境内连续引发多场大战最后也同样是在楚境之内彻底消失。 也不知最后这两件神器会落入何人之手—— 不过嬴冲最在意的自然还是李世民及项羽这二位神器之主年轻俊杰。 社稷图与赤霄剑未落入这二人之手自然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可这次咸阳变乱二人却并非毫无所得。嬴冲猜测魏无忌布阵时使用的七枚妖血元珠至少有六枚落到了二人之手。 只因孔殇与虞云仙嬴月儿三位只为他带回来了一枚妖血元珠。 ——这一是因李项二人筹谋数日已占据先机;二则是当时局面过于混乱;三则因魏无忌有意无意的阻扰;四则是孔殇三人奉他之令首要的目的是狙杀鲁儒五*君*子。 还有最后最无奈也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当时郭嘉已洞察了天庭那对帝后的意图急令孔殇等人回归救援并无心与那项李二人争夺。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大概九点的时候开荒会在微信公众号推几本近期我很迷的好书信誉保证哦。另外那书名投票还有第二轮选得票最多的几个书名再头一次大家稍安勿躁哈。(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二章 前路荆棘 “换而言之这两位的麾下如今至少都有一位权天位级的英灵么?” 嬴冲的目中闪烁着晦暗的光泽。 孔殇为他带回来的那枚妖血元珠血气元力远不如之前的那枚充沛只相当于三位权天境妖修的血气量。毕竟是被那魏无忌使用了十日之久损耗在所难免。 可即便如此在集合三枚妖血元珠的血气之后也足可令一位玄天境英灵晋阶权天了。再以李项二家的实力不难为他们装备合适的墨甲。 换而言之这是与孔殇同等级的存在意味这世间又再多二位伪开国—— 果然是半点都松懈不得自己的实力的确是与日俱增不错;可自己的对手也并未停下脚步。 如以自己得到邪樱枪后的经历来推论其余神器之主在最初时的成长也应是极其迅速甚至还要快过邪樱。 且接下来的数年时间自己的武安王府很可能将陷入瓶颈。他现在已站到了大秦的最顶层前方再无路可走。而他的这些对手却仍无止境前途远大。 “皇位么?” 遥望咸阳嬴冲的目中闪现着复杂之色。 毫无疑问他如今已在这场争龙之局中陷得越来越深已到了没法脱身的地步。 自己要想从这场龙争中胜出不牵累家小那就只有夺得整个大秦不可。难道自己真的要谋朝篡位不可? 再想及天圣帝只有六年岁寿嬴冲胸中又觉万分难受。 而此时他还另有两件事需要烦恼一个是马三宝这位在不久之前向他请命欲往南海一行寻天庭踪迹。 这孝心固然可嘉只是以马三宝才刚至小天位的实力无异是去送命。 不过马三宝倒也非是鲁莽之辈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天庭的对手要为其义父复此大仇就必须得借助武安王府的力量不可。 故而这位不但是以下属的身份来求见嬴冲说辞中也绝不提‘复仇’二字只是说愿为武安王府的前哨去南海打探那天庭虚实。 又有鉴于自身实力的不足马三宝欲向他求取那三枚可增长十年修为的金丹以及张承业遗下的那尊墨甲。 “天庭树大根深非一时可除。而昊天上帝夫妇于此战之后必定会谨守其蓬莱仙宫门户不出难以下手。只是其根基无非二者一为封神榜一为海贸。前者我等暂无奈其何可那海贸却有下手的余地。闻那东南海域有海盗横行截杀商船恣意逍遥。三宝如能有些武力亦可为之专与天庭为敌。甚至可为武安王府再开一财源。” 当时的马三宝就是这般说得。嬴冲一来感慨于马三宝的聪慧二来则是恼怒于此子的不知自爱。他手中的确有三枚能增长修为的金丹不错可其隐患也多。 且马三宝随其义父修行的功体‘罗睺戡乱决’性质本就是霸道无比。哪怕似张承业那般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也仍难免后患。 可这家伙居然还想要借丹药之力速成简单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即便侥幸的成功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年。 那日马三宝拜访之后嬴冲就寻到了嬴月儿狠狠的敲了几次这丫头的脑门。 他都不用去猜就知手里那些速成丹药的消息定是嬴月儿泄露出去的。 事后再询问果然如此是嬴月儿在安慰马三宝的时候。不经意间被套话了。待得事后醒悟这丫头也颇为懊恼。 ——原本这件事嬴冲是无论如何都没可能答应的。可就在他的坐船靠近咸阳时嬴冲又接到了一份拜帖。帖上只有‘嬴清’这二字可却份量十足。 在南方巴州地域有一势可遮天的族裔名为巴江嬴氏而这一族的历代族长都以‘嬴清’为名号为‘清夫人’。 这家亦为嬴氏皇族分支可历代以来却并无族人出仕于秦廷一直都是地方豪族的性质。然则大秦上下却无人敢将之小视。 那巴江嬴氏仅只是明面上的财力就有着良田二十余万顷大矿十数座每年岁入以三千万计可谓是一年一尊仙元墨甲。 ——需知那些良田可非是嬴冲手中的那些田亩可以比拟。北地的上田只能亩产三石可在巴蜀之地却可达六石之巨。 且那天府之国地形险要只需数十万军隔绝蜀道就能使秦军不得其门而入。 故而历代以来的秦帝对于那巴江嬴氏都是礼敬有加不敢招惹以优容羁縻之策为上。 故而在门第上此族或无法与裴氏叶氏这些世族比较。可要论到财力势力可能东河裴氏与襄阳王氏相加起来才可与其相当。 如今他的武安王府虽已权遮北境四州在朝堂之中也是力量雄厚。可这位‘清夫人’却是秦境之中少有的几位能够完全无惧他声威势力之人。 而在这章拜帖递到他手中之前他的王府长史谢安就已经与巴江嬴氏的大总管接触过。 对方的目的正是为了‘海贸’。在巴蜀的南方有一古道通往至今都被中原视为蛮荒的岭南之地。乃是由八千年前的‘巴国’开辟。后因这条道路妖类横行巴国的国势衰落这古道逐渐废弃。 可近日随着巴山妖帝的重创。妖后白芳菲的失踪巴江嬴氏却看到了希望。 这一代的清夫人竟是野心勃勃想要将这条商道再次打通。 此举不但能使岭南一代诸蛮国与秦境互通有无更可从那边逐渐兴起的海贸中分一杯羹。 可如只以巴江嬴氏一家的力量无疑是做不到的。此时这位清夫人求见正是欲以武安王府为援。一方面可借朝中北方宗党之势为其排除阻力;另一方面武安王府本身的力量也是一个可靠的支撑。 嬴冲对此亦颇感兴趣他预计自己接下来的几年在秦境之内的势力或已至极限再扩无可扩。在这样的情形下从大秦的外部着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何况他在那海南之地还有着一家他必欲除去的仇敌。而安国嬴氏也需要有更多的盟友—— 马三宝既然想去南海那边闯一闯那么让他试试亦无妨。无论成与不成都是一份历练。 只是那提升修为的速成丹药却是万万不可的。自己已对不住张承业再不能让其义子也走上不归路。 至于马三宝的实力嬴冲打算另寻办法解决且他已有了眉目打算着落在那裴氏与圣器‘破军’上。 裴氏近日正极力游说天圣帝又屡次遣人到他这里求情有意将这件祖传圣器换回。 嬴冲原本是不打算松口的可那裴氏的开价确实很让人满意让他有些心动了。 然后第二件让他感觉麻烦的事情却是嬴定。这位如今已从封地回归此时正极力在为赢宫嬴非二人谋官。 他这祖父倒还算是识相并未来请他出面。却是极力逼迫着嬴冲的那些部属打算为那两兄弟取得五品武职入仕。 道是嬴冲部下那高顺等人都是些寒门出身。可在嬴冲提拔之下短短一月就已是五品都尉职。 赢宫嬴非二人身为他嬴冲的堂弟凭什么要低高顺等人一头? 还有那岳飞年纪二十出头才不到一年时间居然就已任职三品这也成为了嬴定抱怨的由头。 他嬴冲待外人尚且能如此厚遇可对自家血脉至亲为何如此凉薄?似已将嬴冲与其叔父嬴世继之间的恩怨都忘怀于九霄云外。 且其本人似也不甘寂寞意图再次出任军职。 嬴冲一眼就洞察了嬴定的打算他这祖父怕是想着要在死前用自身的军功为那两兄弟再挣一前程甚至袭爵之机。 之前嬴定的世袭‘安西伯’本是欲传给嬴世继一系。可随着后者案发武阳嬴氏所有嫡脉族裔都被贬为庶人。赢宫嬴非都已失去了承爵的资格。 可如嬴定能在沙场上取得军功仍有希望取得天圣帝的赦免。 而昔日的嬴定是在镇守使任上退役。这位身为他武安郡王的祖父此时如欲再次出仕枢密院多半不会阻拦。有些人是碍着他嬴冲的颜面有些人则心思叵测欲推波助澜。 嬴冲对这件事的头疼程度还超过了马三宝。郁愤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在嬴定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么?嬴定对他这个孙儿固然看重可对赢宫嬴非二人的血脉之情却也难割舍。 他这边已是飞黄腾达已为秦境北方之主再无需他嬴定照顾。反而是那两兄弟更需嬴定怜惜。 嬴冲能理解却绝不接受。可他能做的也只是冷眼旁观。既不阻止也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又一日之后嬴冲的座驾终于在咸阳西郊缓缓靠岸。天圣帝果如其言亲率诸朝臣至城外三十里设下了凯旋大典迎候随嬴冲回都的禁军诸部。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日推送内容是世家榜的安国嬴氏另祝大家平安夜快乐!(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三章 凯旋大典 可能是因近日咸阳变乱频生使朝廷上下疲惫不堪之故;也可能因朝中文臣有意要压抑禁军平叛的武功。总之礼部与鸿胪寺准备的这场凯旋庆典略显寒酸。无论是辅道的三合土还是那用于披红挂彩的锦缎都有偷工减料之嫌。至于那犒军的吃食则更是令人大失所望。 嬴冲虽是早半日。就从玄雀那里得知了消息可见了之后也是暗暗腹诽。他知道现在的户部其实正是最有钱的时候。这次他在咸阳与雍秦之地大肆收刮固然是赚了不少。可所有的战获朝廷户部都拿了三成以上总数高达两万万金以上! 真不知是何人出的这蠢主意这岂非是把禁军的军心往他这边推么?这么寒酸的大典还不如不办。 据说这与已转任左尚书仆射的王安石有关嬴冲却不知真假。这位王相应该不会这么蠢吧?这几十万金的银钱也要节省? 这位之前曾全力阻挠‘摘星甲’的晋阶倒是真的。这次嬴冲因平叛之功身上的郡王爵得以受封世袭罔替。而按朝廷旧例该由户部拨款使武安王府的传承墨甲‘摘星’得以提升至半步神元阶。 可王安石却不甚情愿认为户部里的钱更该用于改善民生支持变法而非是为摘星甲进阶。 平心而论嬴冲感觉这位王相说的才是正理可他也没可能高风亮节到将高达八千万金的款项拒之门外。 最后还是他在政事堂的朋党谢灵与皇甫射二人据理力争才使王安石让步。这笔钱还是得按例拨给不过却非是一次支付而是分为六年前四年每年向武安王府支付一千五百万金后两年一千万。 可嬴冲能理解王安石对于锻造半步神元甲这等大笔支出的反对却不解这位王相为何会在时候也如此吝啬。 毕竟这场凯旋大典虽是天圣帝一意坚持可也同样是朝廷安抚与拉拢禁军军心的良机。 可如此一来只会使他嬴冲在禁军的声望更上层楼。此时他都不用刻意去看都能感觉到那些将士的不满与怨气。 直到嬴冲亲眼见到天圣帝与王安石的时候才知自己想岔了。只见这二位的脸色都是极不好看显然事前亦不知情。 且不独独是这场庆典寒酸那些本该随天圣帝出迎的文臣也至少有六成‘抱病’在家休养。 嬴冲顿时心知肚明这是朝中世阀对天圣帝与他的反击也是对这场凯旋庆典的抵制。 这次禁军的战功都是用雍秦二州世家的鲜血换来自然是被朝臣厌弃。而天圣帝举办这场庆典的用意一则是为抚慰禁军将士二则是为向朝臣展示禁军军威。 而这些朝臣却不是泥捏的菩萨无力正面应对就只能用这消极的方法抵抗。 知晓了详情嬴冲就不禁暗暗冷笑想到这也是因陛下脾气好才能由得这些人放肆。如还是由他来‘监国’这些人敢跟他告病试试?不再次杀个血流成河他不姓嬴。 可这念头才在脑海之内闪过嬴冲就不禁眉头大皱。感觉自己这想法对天圣帝极其不敬也惊愕于自己竟然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摆在了某个位置—— 摇了摇头嬴冲有些惊悚的收起了这念头。在一应的礼节完毕之后他又神色恭恭敬敬的将那卷让他遴选监国便宜行事的圣旨还有那用于驾驭始龙甲的玉符都送还至天圣帝之手。 此举令所有观礼的诸皇子与朝臣都是长舒了口气。都知这一幕象征着嬴冲这口绝世凶兵终于被天圣帝收入到了匣中。 更有人在暗暗观察着嬴冲的状况猜测着这位武安郡王的伤势到底是何等程度。 看起来面色是显苍白了些可一身气机却还算正常。这使包括王籍陆正恩与诸皇子在内的诸人都难知虚实。不知嬴冲是到底真的无恙还是只为欺瞒外人耳目。 那天庭纠集数位伪开国强者合力围杀总不可能毫无收获。 此时却少有人知晓那玉符对于嬴冲而言已毫无作用。而当日的五位伪开国已是陨落其二。而其余的三人皆是重伤逃遁。 之后天圣帝又校阅诸部这位不愧为嬴冲心目中的明君。阅兵之时也将诸多将校唤至台上或夸耀功勋或温言勉励或亲授刀剑。使被召见之人都激动莫名而台下未得陛见者也是艳羡有加。 阅兵之后天圣帝又率诸多文臣至禁军各部的驻营地嘘寒问暖。又亲下圣旨命人从内库中取了二千万金用于犒赏全军。 尽管这些银钱完全无法与嬴冲下发的赏金比较。可嬴冲却感觉得到这两千万金的用处比他那两亿金的作用还要更大些。 此时禁军诸部都可毫不犹豫为这位陛下效死。而之前礼部与鸿胪寺消极应对的恶果也已被天圣帝完全挽回。 ※※※※ “也就是说当日那所谓的昊天在鏖战之时曾亲口唤另一人为嬴高且这位还精通我大秦皇室功术?竟有此事?” 夜间宫宴之后天圣帝单独召见嬴冲。询问东河战况的同时也问起了当日嬴冲遇袭之时的具体情形。 嬴冲也不隐瞒。将所有的详情都一一告知。只有那‘始龙甲’他仔细斟酌又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隐瞒了下来。只说是最后是依靠部属救援极力死战才将昊天上帝等人迫退并且将西方大帝斩杀。 不过他这边亦受创沉重有数位强者折损。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天圣帝面前说谎。嬴冲心中却第一次生出了愧疚之情可他却实不知自己将真相道出之后会引发何等恶果。只打算当缩头鸟期待这几年内自己能将此事解决。 至于嬴高因之前得过白云观的提醒。嬴冲此时虽将详情一一叙来却再不持立场语气平静的如实叙说。 而天圣帝对于嬴冲的言语亦未生疑只是惊奇于嬴冲麾下强者众多就没什么表示。 再说到嬴高之时天圣帝才皱起了眉头。 “当日嬴高就在朕的御前值守。” 说这句时天圣帝又吩咐身边内侍传唤。不久之后那位大宗正嬴高就已步入殿中。嬴冲观其臂膀果然是完好无损也不像是受过伤的模样。 天圣帝也言道:“冲儿你说当日的那嬴高被你斩断左臂。可大宗正他如今却是毫发无损。且是藏身于墨甲之内一直未曾见得其真面目。可见那人绝非大宗正。天庭那对孽障分明是居心叵测!”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日推送内容是世家榜的安国嬴氏另祝大家平安夜快乐!(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四章 陛前问对(祝大家圣诞夜快乐) “陛下明见!那昊天上帝之言颇为可疑或有挑拨离间之意。” 对天圣帝这样的态度嬴冲毫不觉意外自白云观提醒之后他就知自己多半是奈何不得这位大宗正。 不过此事嬴冲虽无可奈何却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可以就此不了了之。他对这嬴高亦非是毫无办法、 “然则那人既能使用皇家秘武显然也是与大秦皇室颇有干连不可不察。且这世间也不可能冒出一位伪开国。” 那嬴高则是深深看了眼嬴冲后这才朝天圣帝深深拜服:“臣亦请陛下详查此事如真有此等人物流落在外对我秦室不利。” 天圣帝闻言亦微微颔首:“确需弄清楚此人的究竟虚实。” 嬴冲似笑非笑就此打住。 可能绣衣卫最终是查不到什么可这对于嬴高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牵制。使这位大宗正再不能随心所欲。 所谓的积毁销骨他虽没办法一次将嬴高扳倒却仍能能一步步的使天圣帝对嬴高生疑并且失去信任。 自然这种策略也适合用来针对他嬴冲。然则他与嬴高终究还是不同武安王府已有自立之能已不需依靠皇权嬴高却办不到。 “此事稍后朕会吩咐王承恩详查——” 说起王承恩天圣帝语气颇含不满可随即就平抑了下来转而凝神看嬴冲:“如今外面有传言说你被昊天与金母重伤几乎垂死。到底实情如何?可要朕为你唤国师过来?” 他知像嬴冲这等层次的武者一旦受伤那么普通的御医是无用的。整个秦境之内也就只有国师玄光等寥寥几人的医术能帮到嬴冲。 嬴冲闻言心内微暖随后却笑道:“当时情形确是凶险之至臣之外丹失控。幸在臣有一绝顶器物镇压才未身死。如今伤势虽重可只需再修养数年就可恢复如初。” “绝顶器物么?” 天圣帝沉吟了一声而后目中微现异泽:“嬴高他猜你已得了十二神器之一可有此事?又是十二神器的哪一件?” 嬴冲的目光不由再往那嬴高所在扫了一眼心中冷笑不止。果然就如郭嘉所料嬴高定会在天圣帝面前说起此事。也亏得是天圣帝对他信任如故否则就不会在这个场合问他而是先小心防备削他权柄。 此事郭嘉既已有预知那么他这里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此时神色坦然道:“臣手中确有一神器名为邪樱!一年多前臣去勾栏巷戏耍时有高人将此枪掷于臣车架之前不知用意。” ——郭嘉曾极力反对他这样的应对方式认为他对天圣帝过于信任是将自己置于案板之上任由宰割。可他却一意孤行认为这件事瞒已无益还不如坦诚相告已免伤及二人君臣祖孙之情。 如今就且看天圣帝对他的信任究竟是到何程度是否也对得起他一腔赤诚。 “邪樱?其命维新的邪樱?” 而天圣帝先是一阵讶异随后却是心怀舒畅的大笑了起来:“这口枪居然落在冲儿你手里么?当真是天意。应是这苍天也愿助朕革新秦政吧?” 嬴冲一阵愕然他没想到天圣帝会是这种反应。可接着却见天圣帝挥了挥手示意满面铁青的嬴高退下。 见得此景嬴冲就顿知天圣帝是有些私话要对他说。这使他心中略觉忐忑实不知接下来陛下会说什么。会是温言抚慰?还是翻脸相向怒斥自己隐瞒一年不报?甚至更过份些逼迫他将邪樱交出? “嬴高他与我说历代十二神器现世之时往往都与龙争有关。” 当嬴高远远退离之后天圣帝的第一句话就使嬴冲一阵心颤。 “更曾与朕言道这十二件神器中尤以邪樱最需防备。历代邪樱之主十有七位走上谋朝篡位之途——” 嬴冲无言以对这是实情。无可反驳。邪樱枪的历史的确是难以让人心安。 “可朕对其言昔日邪樱之主亦有如伊尹周公旦者辅国治政建不世功勋。且其余十一神器之主又有哪一位是安份之人?” 听到这里时嬴冲又眉眼微挑心想还真是如此。既然是涉及争龙那么这些神器的主人亦是不臣之辈。 “——记得昔日周文王首得邪樱于是心怀私意兴兵伐商却被手无神兵的帝辛所败。而神器邪樱也为大商所夺。可仅仅数年之后执有轩辕剑的周武王就又将帝辛逼死夺了大商的天下。” 天圣帝语声一顿眼中略现讥哂之色:“可见这王气兴衰并不在于神器本身而在于人。且朕也曾与嬴高打赌道是朕如相询我家冲儿必不会有半分欺瞒今日果是如此。” 嬴冲只觉胸中发胀眼眶微红。既是感动又觉心愧胸中心潮激荡说不出话来。 而天圣帝见状不由一乐“看冲儿你这神色必定是还有事隐瞒。不过无所谓了冲儿你的为人朕难道还能不知?只需朕还在世一日冲儿你就定不会有自立之念。” “陛下明鉴!” 嬴冲俯身一拜至敬至诚。可心中还是略觉苦涩天圣帝只说他在世之日自己不会自立。显也是断定了其离世之后武安王府未必还会安于北方。 而下一刻他却又听天圣帝语声幽幽的说着:“那么冲儿你可知朕其实亦曾有意让你入嗣皇家继承大宝?” 此时不止是嬴冲一阵愣神似已耳膜失聪。那厅堂外也传来一声脆响米朝天手中的拂尘坠地面色苍白的回望着堂内的天圣帝与嬴冲二人。 ※※※※ 当嬴冲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心神仍处于恍惚状态。直到他踏上了自己的马车见到了郭嘉之后才恢复了几分清醒。 郭嘉也对嬴冲这次的入宫问对极为在意此时见嬴冲异状便直接询问:“陛下他是如何说的可问及邪樱之事?” “问过了!” 嬴冲神情复杂似不知该如何说起才好思忖了片刻才淡淡道:“陛下闻言后当场大笑似是胸怀大慰。又以言语激励本王勿要被神器之所谓天命所惑仍需以公心待国事。” 郭嘉闻言蹙眉:“就只是这些而已?” 这个反应与他推测中略有不同。如此看来这位天圣帝胸怀之博大远超他的意想。却是他这里算计太多了如若王上真依他郭嘉之言可能反而会坏事。 “不止如此。” 嬴冲苦笑天圣帝与他说的何止是这些?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决定对郭嘉实言相告。 “陛下他说昔日他曾有意将本王姓名收列于皇室玉牒传位于我。却因顾忌甚多感觉对其膝下诸子不公又有先皇遗言约束最终打消此意。可这一年来陛下之所以对武安王府多般纵容却亦是因其私念。” 郭嘉顿时神情微凝他没想到嬴冲会说出这番话来。 将姓名收列入皇室玉牒?那位天圣帝莫非是曾欲将王上收入黑水嬴氏以皇孙身份继承皇统? 对他这位主上竟是看重到了这地步?如此一来他的许多疑惑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么现在如何?陛下对主公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陛下有言武安嬴氏需得止步于池春。且在他逝世之后除非黑水嬴氏首先对不住本王否则本王绝不得有起兵自立之念。” 说到此处时嬴冲眼神愈发的晦涩:“又言道他的后人如还是容不下本王。那么这大秦天下由本王取去又有何妨?黑水嬴氏如败那便是他膝下诸子无能守不住这大秦江山皇位该当由孤所得。那时无论是以其皇孙身份入嗣皇统;还是令安国嬴氏取代黑水嬴氏都由孤之心意。” 说到这句时嬴冲又下意识的按了按手中的一张卷轴。稍稍迟疑之后终是未曾取出。他担心郭嘉看了此物会益发的有恃无恐。 郭嘉闻言不禁面色微喜。虽说此时他这位主君仍无反意。 可既然天圣帝有了这样的交代那么至少在某个特殊时候嬴冲举旗时再不会有丝毫迟疑。 至于那止步池春这应是警告。令武安王府的势力必须限于池春郡以北四州的意思。 那位陛下素来都是言出必行的接下来武安王府有任何扩张之举天圣帝都不会再有任何的容忍纵容。 不过这都无所谓此时的武安王府既无力南扩也无需扩张。真正需要的是在现有的四州中深耕扎实根基。 可随即他却又心生一动目中隐透异芒:“好奇怪无论是以其皇孙身份入嗣皇统;还是令安国嬴氏取代黑水嬴氏?这句话让学生很是在意。” 嬴冲眉眼微动心想他这位谋士当真是敏锐的可怕。自己只稍露了些口风就被其察觉。 可那东西除非到不得已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取出来的。(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五章 大仇难解 当日夜间嬴冲是心情万分复杂的返回到武安王府。没能一举扳倒嬴高让他心情郁郁。可天圣帝之言又让他心内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从今往后那邪樱枪的存在再不用当成禁忌。甚至他也不用再为未来可能篡夺天圣帝的皇统而愧疚只需顺其自然做到问心无愧就可。 之后当回归府邸见到了直到深夜子时仍在等候他的叶凌雪时嬴冲又觉欣喜万分心暖莫名。 犹记得数年之前这诺大的国公府却给他以冰窟之感。那时他宁愿留宿青楼也不愿回到这里。 可此时这座府内却有了一位让他魂牵于梦萦绕于心中的女子也成了这世间唯一能让感觉心暖安宁可以放下一切戒备的所在。 这一刻嬴冲若有所悟知晓那件悬而不绝的事情也是该到了解决之时。 这天他与叶凌雪缠绵了整整一夜接着到次日他也出奇的未去做那日常的功课而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三日清晨才再次出现在王府诸人的面前。 其实嬴冲还想再休息几日的这对他好处多多。毕竟他一身修为虽已晋玄天已经相当于古时的真仙每日哪怕只以冥想都可恢复精气神理论来说再无需睡眠。 可之前二十余日中他禅精竭虑神经紧绷对神识精气的损耗之大也是超人想象。此时稍稍放松正有益于元神。 可惜的是他如今乃北方宗首身负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兴衰存亡。而初回咸阳更有无数的事务需要处理。偷懒一日已经是极限了。 其次还有两个人他必须要见。一个自是巴江嬴氏之主嬴清;一个则是昔日的左尚书仆射裴宏志。 天圣帝回归后虽将裴氏一党参与嵩阳袭杀及阴图谋反案盖棺定论可却并未赶尽杀绝。容许裴氏弃车保帅只以几十个偏支族人抵罪。 可裴宏志虽是免去了‘主谋’的罪过不用抄斩九族却仍有失察纵容对门人弟子管束不严的罪过。不但本身被夺了左尚书仆射职与伯爵爵位更将连同其嫡脉子孙发配方州戎边。此外也连累了整个东河裴氏被罚没近半家财。 嬴冲见裴宏志时却是从后门将这位昔日宰相引入到了王府。按说此举有些失礼甚至是轻蔑。对方再如何落魄也依然是一位曾经的宰执世族的领袖。可对方是待罪之身本就不适合光明正大的在咸阳行走。而此时走武安王府的正门也确是太引人注目。 ——需知自昨日清晨开始这王府大门外就排起了一列长龙。足有近千辆马车数百位各地官员正在门外等候嬴冲接见 此时的王府早已不复一年前的门庭冷落而此时更已达至顶峰。 裴宏志对此并无不满只是当见到嬴冲之后略为感慨。 “老夫绝不曾想到昔日那个黄口小儿。竟也能权倾朝野杖节把钺。” ——大约在六年多前嬴神通曾携其妻子参与宫宴裴宏志也同样在场。 那时在他眼中的嬴冲虽也在人前落落大方可在诸多贵胄子弟中却并不显出众也不太合群。虽说兵法不弱可却多是纸上谈兵。并喜意气用事胸有妇人之仁日后难当大任。 然则二十日前咸阳变乱之日此子却毫无犹豫的血洗了咸阳使城中近三万人人头落地。更一意将雍秦世族及裴家逼反最终横扫京畿。显露出的冷酷与果决使人闻之胆寒。 而就在前日凯旋庆典嬴冲授封世袭武安郡王之时也被天圣帝授予假节钺之权。亦称假黄钺临战之时可无旨杀节度使与州牧并其以下将官。 这是无上荣誉更超越于太师太傅太保这三公之上。 嬴冲却没有与仇人说话叙旧的兴趣直接询问:“废话少说本王要的东西裴相可已带来了?” 裴宏志白眉微扬定定看了嬴冲一眼后就果然再未置一语。已猜知此子对他杀意已决此番前往方州只怕活不过一年半载。 天圣帝那‘发配戎边’的处置并非就是真要将他裴宏志放过。而是给他这老臣与裴氏留些颜面略作安抚。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位少年意气的武安郡王怎可能将他这个神鹿原之败的主谋放过?便是裴氏本身也不会有多少族人愿意他活着。 预计待这场风波彻底平静之时就是他裴宏志身死之时。识相一点就自己一杯毒酒了断。等到这位武安郡王亲自出手那场面就可能有些难看。 裴宏志自认是惧死之人可他身任十年大秦宰执亦曾执掌朝纲数载被大秦十万朝臣仰视亦自有气度风骨。哪怕再怎么贪生怕死也绝不会在这时候屈膝求饶没得让这位武安王与他人小瞧。 只是在临死之前他却仍有遗愿。那圣器‘破军’无论如何都需取回宗族不可。 一言不发裴宏志神情默默将袖中的三样事物摆放在了嬴冲的身前。那却是一丹一镯一剑。 “此乃上古所遗的‘元体造化丹’!殿下所求之‘元机丹’恕裴氏无能实在无法寻得可此物用处却与之相仿同样是弥补人之肉身一切暗伤隐患只是作用稍逊三分修复骨髓经络的效果略有不如。” 嬴冲淡淡看了一眼心中虽是微喜却不露半点声色。 ——所谓的‘元机丹’正是年前天圣帝为他寻来能够修复体内伤脉的疗伤圣物。 可裴宏志送来的这枚元体造化丹效果其实也不差多少勉强能达到他的要求。 马三宝如欲以那三枚‘紫府乾元丹’速成强行突破。则障碍有二。一为‘罗睺戡乱决’对肉身的冲击反噬可能导致肉身直接解体;二则为真元霸道难以驾驭轻则无力应敌重则亦是爆体而亡。 这二者其实都可以用‘回天法’解决部分。只是速成‘罗睺戡乱决’的马三宝却不可能等到其踏足权天境之时。 而如提前使用‘回天法’的功效则会令其彻底失去踏足更高层次的可能。 所以嬴冲特意向裴氏索要了‘元机丹’可以在事后为马三宝修复体内暗伤暂解肉躯崩解之患。 至于那‘罗睺戡乱决’的霸道元力他亦有办法解决。这就需看裴氏送来的第二件事物—— 思及此处嬴冲又目光斜移看向了那枚满布创痕的银白手镯 “这手镯想必就是贵族的七星镯了?”(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六章 终极战器 “正是昔年的圣器七星!” 答话之时裴宏志眼含探究的与嬴冲对视。 圣器‘七星’在两千七百年亦有赫赫威名甚至可说是‘破军’前身。而其作用也与后者类似。 内中收束有梼杌、穷奇、饕餮、混沌、九婴、祸斗、睚眦这七种凶兽的元神精血对应破军、贪狼、七杀、铃星、陀罗、天祸、地劫这七大凶星。 ‘七星’全盛之时不在现今有九位先祖加持的破军之下。可此物噬主且极考验器主心性一有松懈就会为其所趁成为这‘七星’器奴。 二千七百年前有一裴氏族人的神念为‘七星’所夺在雍秦二州肆意屠戮斩杀数万无辜秦民最终此人为暮年时的秦始帝所斩也令‘七星’损毁。 这场变故不但使东河裴家元气大损‘七星’本身亦因始帝剑意残留难以修复。 事后裴家痛定思痛终将‘七星’弃用转而倾一族之力历时数百年打造出了圣器‘破军’终使裴家家势复盛。 只是‘七星’的残骸裴氏亦未彻底放弃二千七百年来都选在一处灵地镇压保存也是裴氏的底蕴之一。 可此物不但修复困难本身也是隐患多多裴宏志有些不解嬴冲索要此物的目的何在。 嬴冲却并未有解释之意他直接又看向了第三件事物依然是神情寡淡。 那是一口伪圣器级的剑器名为‘飞鸿’。与惊鸿剑不同的是前者乃是伪圣器的上位而后者只在中品与下品之间。 这只是尚方惊鸿剑的替代品是他使用‘否极泰来’这一式极招的道具。 嬴冲预计此剑最多只能承担两次‘否极泰来’事后亦需步惊鸿剑的后尘故而是兴致缺缺。 用过了‘斩龙’之后他如今实难对其他的剑器产生兴趣。 看过之后嬴冲状似满意的笑了笑却仍未有将那圣器破军交还之意。 “裴相当初答应的可是价值两倍于圣器破军的灵宝财物!” 圣器‘破军’乃裴氏根本重器其族内任意一位玄天位甚至大天位的武修持之都可成为上位伪开国。 ——可无论这元体造化丹也好圣器破军的残骸也罢虽都为世间少见的奇物可哪怕这三件加起来都比不得这‘破军’的价值。 而嬴冲的开价也自问公道他只要两倍于‘破军’本身材料价格的天材地宝而已。 这看似是敲诈勒索可那圣器破军之内却还有着九位裴氏先祖的神魄。而东河裴氏如得回此物则可轻而易举的再造就出一位中位甚至上位层次的伪开国。 “此三件仅是应殿下所求而已。” 裴宏志嘿然一哂随后又再从袖中取出一物:“裴氏自不会使殿下失望!” 嬴冲凝神注目而后瞳孔骤缩。片刻之后他才渐渐回收却仍一摇头:“此物可以抵得一件‘破军’可却还差了一些。” “那么老夫这里还有个消息。” 说到此处裴宏志似笑非笑:“武安王殿下最近可是很好奇大宗正嬴高从东河回归之后却能毫发无损?” 嬴冲神色再变仔细看了这位昔日宰相一眼才又悠然问询:“裴相如能告知详情那么这圣器破军便可任由裴相取去!” ※※※※ 半刻之后嬴冲神色铁青孤坐于厅堂之内而裴宏志早已离去。 “越倾城与越倾云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呢喃自语之时他却见郭嘉走入到了他书房内。这位闻言之后颇觉好奇便直言问道:“殿下方才语中提及越总管是因何故?” “是那位大宗正这个世间很可能有两个嬴高一明一暗。” 嬴冲一声冷笑:“那位裴相与我提及五十七年前先皇仍在世之时嬴高亦曾是御前侍卫总管的人选之一。” 这等皇家密事本就少有人知。再经历先皇驾崩之后的大乱当时皇室的一应要人多数陨落。能知晓嬴高根底的就更是少而又少。 而这裴宏志乃是因昔日掩护一位身份贵重的钦犯得知了一些皇家秘辛。 郭嘉闻言也是了然。大秦的御前侍卫总管素来有一明一暗二人。而嬴高既是曾经的御前侍卫总管的人选之一那么也必有一位修为不俗的孪生兄弟才有资格。 “竟是如此?那么想必此事便是陛下也不清楚——” 语至此处郭嘉却又摇头:“殿下并无证据除了知晓我武安王府的大敌又多了一位伪开国外别无益处。” 嬴冲不满的一声闷哼却亦知郭嘉说的是实情。裴宏志不可能出面为他作证他也仍奈何不得嬴高。 “此事急不来的可只要那嬴高未弃与殿下为敌之念就迟早会露出破绽。反倒是那东河裴氏只怕日后还有得麻烦。” 嬴冲微觉意外好奇询问:“裴氏么?如今的裴氏还有何能为?先生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东河裴氏的新任家主裴矩很可能是我的一位师兄。” 郭嘉目光幽然:“再有那裴元绍还有一弟名为裴元庆。据说其资质能为远在其兄之上之前一直都在西昆仑修行。裴氏不惜代价取回破军。多半是为其预备。这二人之父裴仁基传闻亦是一员悍将因早年不容于宗族独身前往燕国闯荡如今亦是回归在即。” 嬴冲一阵愣神他早就猜郭嘉乃是所谓鬼谷九子之一而既能被郭嘉称为师兄那么这裴矩必定也是鬼谷真传之一。至于其余裴元庆与裴仁基二位想必也实力不俗。 ——这就是数千载大族的底蕴? 惊叹了片刻嬴冲又冷然一哂:“全盛之时的裴氏孤尚且不惧也何惧如今?且如今最该担心裴家的也非是本王。倒是先生究竟从哪来的消息?” 郭嘉笑而不答转而又看了嬴冲身前那四件价值不菲的器物一眼转移话题:“这些东西莫非都是为那马三宝准备?殿下可当真舍得。” ——一枚元体造化丹三枚紫府乾元丹再加上圣器‘七星’与至宝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 这些东西的价值都可为武安王府再添一位越倾城级别的上位伪开国了。可这位殿下倒好仅仅只是为成全马三宝给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本王这么做只是因此子值得造就。” 嬴冲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七星残骸招摄入手。仔细抚摸探看了片刻他面上就已微显笑意。自己猜的没错这七星中残留的始龙剑意他的确能够化解。 知心想之事已成了大半嬴冲的语气便也挥去了之前的阴晦。 “能够在一年中蝉联内书堂首席之人可不多张承业为他打下的根基也足够扎实那罗睺戡乱决就更是难得。” “难得么” 郭嘉一声失笑他这位殿下说的是冠冕堂皇可其实根本原因却还是张承业死后嬴冲对马三宝的偏爱与照拂。 不过嬴冲说的倒也不错如今武安王府内也只有马三宝的罗睺戡乱决才能在那三枚紫府乾元丹上得到最佳的性价比。 三枚金丹可使马三宝直登大天位。而罗睺戡乱决的霸道只由张承业的临死之搏就可见一斑。 临死的十七锤砸到瑶池金母动弹不得。 如今这位殿下只差可将圣器‘七星’与至宝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结合这最后一步。 只有如此才能助马三宝镇压功体一步步驯服元气。 那个时节这位小太监未必就会弱于虞云仙多少且仍具极大潜力。以那圣器‘破军’换回这些东西倒也划算。 “我观那马三宝身具忠骨且脑袋灵活这次南海之行如能历练出来亦可为殿下独当一面。” ——其实第一句才是最重要的从外延请来的伪开国或者会比马三宝更强却未必能比后者可靠。 相面观人之术郭嘉也略懂一些。可他却更相信自己了解到的马三宝。以此子的为人性情的确是能使人放心的。 嬴冲闻言则是暗暗叹息。其实他愿为马三宝花费如此代价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手中并无可靠之人。 他心意已定要趁着这次巴江嬴氏重开那条古蜀道的东风一探南海虚实。 手中的四条蓝龙与几位新招揽的玄天境都是打算放出去的。可这些战力却还需一位总掌之人。不但要有一定智计且需战力不俗不能被那昊天上帝一击而灭。此外最重要的还是忠心 可此时他嬴冲身边孔殇嬴月儿等人战力虽高却都无法远离他身周三千里。唯一个虞云仙亦是更在乎自己的修行才不会跑到南海为他卖命。 而思来想去如今也只有张义与马三宝二人最合适可前者已专注于军伍且为人略显迂腐。只有马三宝或可一用。 嬴冲心想哪怕自己识人有误自己这番造就也可对得起死去的张承业。 这番心思却无需对郭嘉言明他知这位心腹谋士早就是心中有数。(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七章 裴宏志死 仅仅六日之后差不多将府中事务处理完毕的嬴冲就又与那位嬴清见了面。 对于这位雄踞南方的巴江嬴氏之主嬴冲却不敢有半点慢待。二人会见的地方也换在了武安王府的大厅且大开中门连续发九声号炮以示郑重。 嬴冲早闻这位‘清夫人’之名知晓对方也极其年轻且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可当见面之后嬴冲还是被震住了。这位清夫人的美貌较之那九天玄女亦不逊色美到惊心动魄且气质华贵雍容清雅端庄脱尘绝俗就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生于人间。 嬴冲四年纨绔可谓是久经花丛什么样的美女都曾见过。可在见到这位‘清夫人’时却还是差点心神失守。心里更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句诗词——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幸在他的定力仍是远超常人只须臾之后就已恢复了过来且再没有半点的旖旎之念。 这眼前的女孩就似一朵白莲漂亮归漂亮可却过于高贵圣洁。只适合远观不能亵玩。 想必也没人敢打这位清夫人的主意巴江嬴氏的财势已足可震慑朝野打消所有人的窥伺之念。 岁入二千五百万金的东河裴氏在三千年积累后能有那般雄厚的底蕴与财力。而财力更在裴氏之上且僻居巴蜀未经历任何朝堂风波的巴江嬴氏又会有何等恐怖的积累? 光是嬴氏族中的那位上位伪开国就足可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位的名号虽是‘清夫人’可其实未婚。巴江嬴氏之主不可能外嫁三千年来一直都是从外招纳赘婿以传承血脉。 可这代的‘清夫人’或因巴江嬴氏确实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又或是本身眼光太高之故一直到十八岁都仍未婚配。这在世族之中可谓罕见; 不过这样的前例巴江嬴氏中也不是没有。前代就有数位清夫人是终生未嫁。 嬴冲经历了初时的‘震撼’过后就已收束起了心神。之后当合作的谈判开始后就更是彻底将对手的美貌无视。 这位清夫人的语气死板姿态强势。而他对这样的女强人一向兴趣缺缺。不似他家的凌雪虽也是铿锵飒爽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却风趣可爱的紧。 而这一次会面的过程也是乏善可陈。无非是双方该如何合作需出力多少利润又该如何分配等等。 双方的首领都是极其理智之人并无多余贪念。而两家嬴氏的实力此时亦大抵相当只因地域的关系以巴江嬴氏为主导武安嬴氏则是从旁辅助。故而这次的谈判算是顺畅之极。 直到最后双方差不多快商定时嬴冲却见嬴鼎天从堂外匆匆到来。 这位略看了那嬴清一眼却丝毫都未被其美色所迷只匆匆向嬴冲禀报。 “殿下大约半刻之前裴宏志被人当众刺杀于西城门外。陛下闻讯之后雷霆震怒命绣衣卫与左金吾卫封锁各门搜查凶犯——” 当嬴鼎天这句说到一半嬴冲就知这位‘玄雀’之首为何对在场的嬴清毫无顾忌。 似裴宏志身死这样的大事片刻间就将传遍全城。而以巴江嬴氏的势力得知此事的时间不会慢于武安王府。故而对于这位清夫人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裴宏志死了?” 嬴冲先是不信而后茫然随后又恼怒。 不信的是似裴宏志这般的人物怎会死的如此轻易?茫然则是因他在疑惑自己虽心存杀意并未遣任何属下出手。此外更恼怒自己被人夺取了复仇的机会不能亲手取下那裴宏志的人头! 而随后嬴冲这些情绪又转为警惕。 “究竟是何人所为?那凶手是逃入了城内?” “属下不知。” 嬴鼎天尽量简短的回着:“当时共有十七位刺客出手都在事成之后当场自戕其中包含两名天位。不过现场还留有数十支羽箭裴宏志身边数名天位供奉都是被灵箭狙杀。疑是有镇国级神射在西城城头出手助那些刺客成事。” “城墙?” 嬴冲眉头微皱城墙之上都是禁军的地盘。尤其近日因咸阳变乱之故全城戒严。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大队的精锐在城内巡守。尤其四面城墙说是密不透风也不为过。有什么人能避开禁军的视线在城头出箭? 正欲再询问详细嬴冲却见对面那嬴清的神情有异。他略一思忖就已知缘由不禁脸色更为难看。 “莫非清夫人以为这裴宏志之死乃是本王所为?” 那嬴清闻言稍稍迟疑才淡淡出言:“妾虽不知此事是否与殿下有关。可这咸阳内外只怕许多人都会这么想。咸阳八十万禁军俱都对殿下敬崇有佳。再如论麾下神射之多秦境之内又有哪家能胜过武安王殿下?” 嬴冲一声轻哼而后定定陷入深思。的确如今裴宏志身死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都会是他嬴冲。 如今裴氏已衰落裴宏志也将被发配至方州戎边。这位曾经权势喧天的老人如今对秦境之内的任何人都已没有了威胁。 而此事唯一有杀人动机者就只有他嬴冲一人—— 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十七名刺客全数自戕这手段真可谓是狠绝利落。已将所有可能的线索都完全断去。 只怕那绣衣卫之后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唯可知的是能拿出这等死士的势力整个秦境之内都不足十家。 他并未能继续深思下去只因坐于对面的嬴清已然不耐:“此事究竟殿下可否待今日事毕之后再做思量?殿下对妾身有些失礼呢。” 嬴冲讶然望去随后也微一颔首收起了思绪。此时贵客当前自己却在想这些事情确实是不太妥当。 至于裴宏志这位身前是世家首领哪怕是被罢相问罪也依然被世人瞩目。可当这位身死之后却已无需在意。 此事虽涉及武安王府难脱凶犯之嫌。可嬴冲却料此事难以将武安王府撼动。 以他如今的权势这秦境之内何人能在没有实证的情形下完成栽赃嫁祸? 再反过来说即便那裴宏志之死真是他嬴冲所为。这朝野上下谁又能拿他怎样? 与嬴清商定完所有事宜已至傍晚时分。 而就在送这位夫人出府之时嬴冲又状似随意的询问:“本王其实一直在好奇想问清夫人为何会选择我武安王府?”(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六八章 白帝之女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日推送内容是叶凌雪女主角的图片哦。 ※※※※ 据嬴冲所知巴江嬴氏在此之前还接触过双河叶氏襄阳王氏荣威陆氏等等。按说以交情论这三家与巴江嬴常年联姻更为合适。且似这等可能收获大笔进项的事情叶王陆三家开出的条件只会更比他家更宽松丰厚。在巴江嬴氏的内部呼声极大。 可最后这位清夫人却在族中力排众议选择了他们安国嬴做为合作对象。 故而嬴冲一直有疑惑在心不解嬴清为何会这般抉择。 ——嬴冲原本猜对方多半会说此时武安王府势大更有把握等等。可那清夫人的回答却使他再次感觉意外。 “殿下当知我巴江嬴氏一族一向重信守诺。三千年来从未失信于人。” “所以呢?”嬴冲一时间想不明白对方语中的蕴意。不过说到巴江嬴氏的信誉倒确是金字招牌这也是他决定冒险与对方合作之因。 ——否则那远在万里之外鞭长莫及的古道开辟如何能令人放心? “小女子私以为武安王府其兴太速而今虽是势可遮天却仍有劫难缠身。” 那嬴清直言不讳那美目之中却闪动清冷异辉:“此劫武安王如能安然渡过自可一飞冲天独大于秦境。而嬴清今日之举正可结好于殿下。可如武安王府因此败亡那么巴江嬴氏则可独据南古道一切收益岂非上善?” 嬴冲哑然无言只能眼看着这嬴清蒙上了面纱登上了车驾。 直到见这位清夫人的车队远离之后嬴冲却又一声失笑。 这位清夫人果然是一位奇女子。不过他此时却益发的确证自己对这样的女人果然是厌烦的很。 “想不到如今连这一妇人也知我武安王府似安实危。看来本王还真是松懈不得” 微摇着头嬴冲回望身后郭嘉与谢安这两位谋士:“裴宏志之死二位是怎么看的?” 谢安的神情却是颇为平静:“知王上性情之人定可知王上不会为一将死之人而牺牲部属。武安门下亦无死士!” ——至于那些不知武安王为人的会怎么想他就管不到了。好在这些人暂时也无关紧要。 “要说这次裴宏志死后得利最多者就只有东河裴家。” 郭嘉则似笑非笑:“不是学生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我那师兄确是一位能做出此等能为的人物。” 嬴冲目光凝然面上首次透出了警惕忌惮之色。裴宏志死去裴家确实可以一举数得。 使大秦朝野心疑他嬴冲是其一令裴氏得天下之人同情是其二最后还有天圣帝。 如今东河裴氏中这位唯一能使陛下忌惮的人物已死去接下来会如何? “我记得昔年陛下能登皇位裴氏前任族主裴政可也是出过几分力气的。而当今陛下一向极重恩义” 谢安语气凝重的说完这句又苦笑道:“殿下之前那句说的对极。我等外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其实却是危如累卵丝毫大意不得。” 嬴冲默然无言再次回过了身眼望着远方街道再次陷入了沉思 之后他却并未回入府中而是登上了马车往城南方向行去。那边有一件拖延一年有余却仍悬而未决之事需要他去了断。 大约一刻之后当嬴冲从车中行出就见一位明艳动人。眉目如画般的少女正立在前方台阶之上眼中满含哀怨惊喜的朝他望着。 嬴冲先是悠悠一叹面色挣扎迟疑。可随后他目中就又现出了无情冷硬之色。 心想他终究还是没法接受此女如若是这一生可当个平安王爷那么自己倒也不介意将这林依语接纳入府。 可如今他的武安王府前途多舛他又岂能将这位来历不明更兼心思叵测的少女放入府中。使自己的夫人还有那宗党之内无数将自家性命前程寄托于他一身的将士朝官因此受累? ※※※※ 就当嬴冲正为如何拒绝自己的初恋而烦恼时。此刻在数千里外巴山妖后白芳菲却正从昏迷中苏醒 睁目之后她却见眼前竟已非是她昏迷前所在的山野荒林而是在一座残破不堪且四面漏风的庙宇之内。 这使白芳菲大吃一惊本能的就摸向了她的左臂。结果令她心神一松那山河社稷图仍在在寄主的印记也未消失。 随后白芳菲又观自身除了伤势依旧沉重之外就别无什么异样。身体虽未有丝毫痊愈好转的迹象可也没受什么拘束更未有那些拘人神念妖元的禁制什么的。 只这伤让她有些头疼心神不宁。 ——如非是身为山河社稷图的寄主时时刻刻都会保持在人躯状态。此时的她早就已化出了妖体且必将直接陷入沉眠不可。 可在此时她自己已无能为力。所有的伤丹灵药。都在之前逃亡的途中使用殆尽。自身的本命元气也是匮乏到了极致。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恢复几无可能。 可如今她却依然未能完全脱险。那些觊觎着这件神器之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随后白芳菲就又开始疑惑这究竟是谁将她移到了此间?且这身上的伤也被人上药包扎过。 看起来应不是修为高深之人只因那些药草对她几无益处。 正这般思索白芳菲却听那庙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这使她神色微凛一段枪刃悄然显现于手心之内。 仅仅须臾白芳菲就又放松了下来将所有的戒备之意收起。而再数个呼吸之后门外就有一位青袍少年走入了进来。 那少年身上穿着一身文士袍服却将两只大袖高高挽起衣襟也稍稍敞开气质浪荡不羁。不过神情却是小心翼翼似生恐颠了他手中端着的那盏药汤。 直到数步之后他才发现白芳菲已苏醒过来顿时眼现喜色:“姑娘你已醒来了?” 仿佛看出了白芳菲的警惕之意少年并不靠近。将那药汤放在白芳菲身前后就又退开数步坐下。 “学生刘邦乃是岳麓书院的学子。此番是因十宫大比结束从秦境返回之前在那边小风林偶见姑娘昏迷因担忧那处凶兽为祸便擅自做主将姑娘移至此地。” 说完之后他又指了指身前的药汤:“此间荒僻寻不到合适的药材。好在刘某略知一些疗伤之法这碗汤药对姑娘伤势或有益处。” 白芳菲闻得此言却更觉狐疑。她昏迷之所非是善地且在深林之内何人会从那里路过?除此之外少年那眼中赤裸裸的色欲与痴迷也让她反感。 可当白芳菲目光触及一物就又瞬时神情微凛定定的看向了刘邦腰侧一口样式古朴的无鞘铁剑。 “刘邦你这口剑可是赤霄?” (未完待续。) 正文 第670章 三年之后 天圣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冀州谢城县地域内正是大雪纷飞。王猛与郭嘉二人却在这时由几位王府属吏的陪同下行走于一处田垄之上。 “看来这边的情形还算不错底下的佃户管事颇为用心。可吩咐户曹参军这银林庄每家每户可赠肉一斤面十斤。” 虽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周围又狂风鼓啸王猛却是从容自在的把双手负于身后一脸的淡然。 只是他王猛虽是修为高深可以无惧这天寒地冻后面的一众王府属吏却是有些承受不住。哪怕是各自都手抱着一个小暖炉也仍是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这几位却也知王猛的性情喜好加上另一位在殿下面前说一不二的人物就在眼前故而众人此刻虽都痛苦不堪却都是强自支撑着并未显分毫异色。 “殿下仁德允各家佃户在丰年交粮满二石半灾年二石之后其余都归自有。如今这些小民自然是尽心尽力。据说此策也是由家宰在殿下面前建言?此真可谓是万家生佛如今冀宛之民谁不称颂——” 王猛听着下面人的恭维却并无多少欣喜之情。丰年交粮二石半灾年二石确实是他向武安王建言之法。 这在往年可谓是苛政说是横科暴敛也不为过。只因北地寒冷土地贫瘠以前所谓的上田也只亩产三石。 可这两年来随着耕法的改善良种的改进还有冬小麦与大豆的轮种哪怕在一般的年景亦可产五石半到六石之粮。如遇风调雨顺的丰年那么一年可高达七石已上。如能在一年中精心照料田地按照王府提倡的耕法锄草施肥甚至八石都非奇事。 而现今武安王府的佃租不高也不低租给嬴氏族人的佃租是三成半有家属参军者也是三成半其余人等则是四成。 正常的情形下丰产必需得给王府交粮三石半到三石半。亩产越高交租也就越多。 可如今随着王府新政这些佃户只需在丰年上交二石半灾年二石其余一切都可归于自有。于是武安王府的封地与各处田庄都是群情踊跃。 这正在王猛意料之中如此才能使那些惫懒的佃户在田上更用心用力且更为爱戴武安王府。 可其实他王猛并没怀什么好心这些蚁民并不知冀宛二州的粮价与盐油俱为武安王府掌控。只需在丰年之时将盐油价格稍稍提升三五文钱再压低一些粮价就可弥补损失而有余了。那些佃户看似是多得了半石到一石粮食可其实所得甚少。 只是令王猛不虞的是不久前他关于盐油涨价的提议已被武安王殿下否决。这令王猛的谋算落空也使他心痛莫名。 “还在为那少收的那些佃租烦恼呢?” 郭嘉在旁发出轻笑他对自己这师弟的心事一向是洞若观火此时自也了然无疑。 “师弟你仍是如此吝啬!其实何需挂怀?我们王府如今也不缺这点钱财。” “你说的倒是轻松!那可是四百余万金的银钱。” 王猛一声轻哼满眼的不爽。 此时武安郡王名下加上三年前平叛功绩后的增封以及这些年陆续开垦出的田地共有上田三十二万顷中田六万顷。大秦田制一顷五十亩也就是一千九百万亩。 而以如今北方是一石三两的粮价。每亩少收半石到一石的粮食就是四百万金以上的亏损。哪怕是这朝廷田赋需要田租与佃户共同承担那也是至少三百五十万金。 有了这三百五十万金他可以做多少事情?可以购至少三十尊人元神甲可再供养四师精锐又或在王府封地之内再挖几条沟渠修几条道路甚至在冀州再购置一些良田。 稍作凝思王猛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部属往远处退开机会难得他打算与郭嘉说些私话。 “恕师弟直言我们这位殿下什么都好可对于下面这些人却实是过于宽厚了。师兄你日常随侍在殿下身侧平常也该劝一劝才是。” ——这可不仅仅只因王府府库少收的三百五十万金而已也是因他感觉嬴冲对那些佃户确实是过于大方了。 需知如今朝廷税制大改之故各处田亩还需负担分摊的丁税 而他们王府这边可与别家不一样。别人都是由佃户自身来负担丁税可在武安王名下的田地却都是将丁税包含在田租之中。除此之外每逢嫁娶丧事求医问药王府这边也都有赞助。 故而那四成的佃租看似严苛可王府的佃户在整个北地范围其实是负担最为轻松的。 武安郡王此举甚至令其在宗党之内召来了不小的非议。 “宽厚么?可殿下也有他的道理。临来之前他便对我说如能以这区区银钱换来冀宛民心其实还是他赚了。说你我都不能将麾下子民看得太蠢。我王府三师部曲四万家将六师团练兵员家将有三成出自于自家佃户其中又多有英杰不可不慎。” 王猛闻言却不禁一声嗤笑:“这可不像是殿下他说出来的话他以前不是整天说这些草民最不知好歹不知感恩?” ——这数年之内他可是不止一次听那位武安郡王说这番话了。可这位殿下却是极其矛盾之人明面上虽是对封地之民不屑一顾鄙薄有加。可武安王府施行之政却是如今四王七公中最体恤百姓的。 “哈哈!殿下他一向口是心非面硬心软的。师弟岂不早就心中有数?且说到底今次之事的由头不还是在师弟你这里?” 王猛不由哑然无语一声轻哼。心想他原本可没想过去施惠于那些佃户而是打算以更隐晦的方法刺激粮食产量而已。如今倒好今年王府名下的田亩确实是产量大增二成可王府本身却没捞到什么实惠。 “殿下欲藏富于民本是好意可这对冀宛二州其实并无好处。下面这些草民的性情师兄应该清楚。大多都是赚了些银钱就将之藏入灶台又或埋到地底发霉如此半点都无益于国。长久下去也会影响银根。” 郭嘉闻言失笑摇了摇头。 他知这两位都同样认为市面中流动起来的银钱才算是真正银钱。似大秦百姓那土拨鼠般的性情都喜将钱埋入自家后院地底一则不利于流通二则会使国家无钱可用。 可接下来就是王猛与殿下的分歧所在了。王猛欲以粮价油盐这些更便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逼迫百姓将钱财从口袋里掏出来。可殿下他却另有见解那位更在意的却是雍秦二州日渐增长的无业游民。 “殿下就料到你会这般说了他有言托我转告说油盐粮茶不可师弟却可另想办法把佃户手里的银钱再赚出来。而今我武安王府旗下不是新开了几家工场么?” 说道此处郭嘉神色颇为认真的目视着王猛:“殿下他说王猛你定能不负他所托!” “工场?” 王猛眉头微蹙陷入凝思。这两年武安王府麾下的确是陆陆续续开了工场可谓是五花八门 可其中除了几个打造墨甲与兵器农具的工场确实是赚了钱之外其余大多都还在草创阶段到底收益如何暂时还未能知晓。 而据王猛所知这些工场大多都是织布家具制衣与制鞋皮革之类王猛之前也颇为看好。认为那位殿下虽有胡闹之嫌可也不会亏到哪去。 要通过这些工场把那些草民手里的钱赚回来么?似乎是有些难度可也不是办不到。 主要是那些佃户大多苦惯了未必就肯花钱。 “何需如此麻烦?可既是殿下的吩咐那么此事王某尽力而为——” 语音一顿王猛又若有所思:“殿下是欲吸引更多人口北上冀宛么?” 郭嘉不禁一声暗赞他眼前的这位果然不愧是在短短数年内使武安王府的收入激增至数千万金。被武安郡王与王妃敬称为家宰而谒赞不名的存在。 “殿下是有此意如今因粮产大增之故北方四州已可供应更多人口。而一旦大秦战起我武安王府需得更多兵源。此外殿下他也是欲为国分忧那南方诸州无地之民已达千万巨长久下去必为大患故而他欲尝试为这些人寻一出路。” 说到此处郭嘉又是一笑:“殿下说今年天冷明年初春必定阴雨连绵就先从每人一双皮靴开始如何?” 王猛闻言不禁动容。他知此时武阳诸县百姓大多都是穿着单薄布靴甚至还有些人连布靴都没有只以草鞋度日。 而如这次武安王殿下从内工坊定制的机器真能够量产成功将皮靴的价格压缩到与布靴相仿那的确是可造福万民使四方受益也可为武安王府再开一财源。 ps: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今日推送内容是叶凌雪女主角的图片哦。 正文 第671章 多闻天王 “看来殿下对这些工场确实是期冀甚多。” 王猛闭着眼睛想象着清江与武安渠两岸工场环绕船舶拥挤的情景。 如若那些墨家器具真能达到殿下的预期。那么武阳郡的布帛与皮靴定可行销天下。那个时候只一两家工场三五百艘船舶却是远不够用。 可他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仍是那句王某尽力而为。是否能够如殿下愿想终究还得看那些匠师的本事如何。” “机器不行那就继续改善便是。这些匠师既然连墨甲都能造出来没可能被这些机械难住。问题是事成之后那贺州与凉州的棉花还有草原的皮革该如何以更低廉的价格运抵武阳。” 郭嘉说到此处又话题一转:“这是能使万民得益之事也算是为小殿下积福吧。王妃她产期临近近日殿下性情尤其仁善见不得人受苦。” “积福之说出自于佛门!你郭嘉怎能信那些妖僧之言?” 王猛一声嗤笑满含不屑不过他眼眸里却是闪闪发亮:“可已确证了王妃肚子里的是男丁?” 他是六月之时知晓王妃叶凌雪有孕的。算算时间估计最多还有一个月就是王妃殿下生产之时。 这可是武安王府甚至整个北方宗党的大喜事。意味着王府将后继有人所有臣僚的前程事业也都有了寄托。 安国嬴氏嫡脉人丁淡薄只余殿下一根独苗。而自武阳嬴覆灭之后族内余下的基本都是嬴氏远支。日后殿下哪怕是从族中收纳养子也未必就能继承得了那件已被改造为半步神元阶的神甲摘星。 还有一个安西伯嬴定偏爱两个次孙。一旦殿下有恙说不定这王府传承又会落入赢宫嬴非之手。 可以说如今王府内的大事无过于那位武安王殿下的子嗣传承。而此时北地更有无数人期盼着王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儿降生。 便是他王猛亦不例外。哪怕那是一个女孩都好—— “王妃自可内视早数月就已确定是男丁。此外虞仙子也在八月为王妃诊断过了。是为防万一这才秘而不宣。直至近日有一混入王府的光明教妖女走漏了消息” 郭嘉眯起了眼:“不久之前玄光道人遣人示警道是王子降生时当有一劫数。” 王猛的神情瞬时转为青冷。他知这个世间有多少人期待着王妃的生产就有多少人不愿见到那位小王子降生于世。 不过还未等他问询郭嘉就又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玄光道人占卜的卦象是有惊无险殿下他也早有准备了。今时今日除非是夫差与太学主亲临否则谁都难伤王妃分毫。如真有欲阴图不轨之辈我武安王府会让他们后悔今生。” 王猛不由微觉奇怪心想殿下他到底哪来的这等信心? 此时王府虽是多了诸多强者可铺开的摊子也大各处都需人手镇压。一旦生变未必就能保证万全。 不过既然他这师兄也是一副成竹在握的模样那么想必殿下他手中真是有着一些不得了的后手。 郭嘉却似不愿说更多了这位转过头看远处那几个冻得快要僵住的属吏随后就又一笑:“还是回去吧如今冀宛各处万里冰封也没什么看头。再呆下去你这些部属怕是撑不住。师弟你自己无妨却也需怜惜下属。” 王猛眉头微蹙有些不满郭嘉的指手画脚。往年每到年关他都会亲自到王府辖下七县封地以及各处田庄都巡视一次风雨不改。而今日这谢城县才只走到一半还有一些地方未能仔细查看呢。 可当望见那几个部属的情形之后王猛还是改了念头:“罢了今日就这样吧年后还得抽时间再过来看看。人心惫惰一不注意就可能有人偷奸耍滑不看着点不行。” 郭嘉笑而不言并未反驳。他这师弟素来性喜较真行事待人都极其严苛。可也正因这性情才能使他们武安王府草创之基业得以腾飞并且维持着蒸蒸日上之势。 一路往谢县县城方向回归两师兄弟又开始了闲谈。王猛久在地方对近日咸阳城那边的事情是颇为好奇。如今逮住了郭嘉自是要问个详尽。 “殿下他还在城里面胡作非为么?大自在功可已突破了?” “这事早得很呢!至少需得三五年才可恢复正常。不过说他现在胡作非为那可就错了。因小殿下快要降生之故他如今在咸阳城里面可是见人就发红包洒碎银。且****与人为善哪怕被当面叱骂也很少生气。如今咸阳城内已经给殿下换了个称呼。以前都叫血狐可现在人人称他多闻天王——” “多闻天王?” 王猛微一愣神后才反应了过来。多闻天王是佛门的财神据说是掌管着天下财宝。在‘身毒’颇受敬崇其名号也随佛教传到了中原地域。 “见人就发红包?殿下他是嫌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赚钱太容易了?” “我也这么劝过可殿下他现在就是如此任性。我与谢安商量过殿下他发钱总比两年前他每日没事去殴打大臣要好些。那年我们王府便是赔出的汤药费与罚金就高达四百万金。且还有王妃看着没让殿下他带太多钱在身上。” 郭嘉神情颇是无奈心想正常人岂能与一位脑子进水了的家伙讲道理? 见王猛依旧一脸的愤愤不平他又心神微动语气怪异的取笑:“你既是如此气愤自己上书直谏不就得了?话说回来这个月来都没看到你王猛的辞呈。可是心意已定打算留下来了?” 大约一年之前王猛就已从武安王府中赚满了六十万金之后这位就连续上书请辞。不过嬴冲与叶凌雪并未准许对王猛的的辞书都一概视如不见。 而他这师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虽是辞书不断频率高的时候可达每十日一封可却一直都未付诸于行动。 到了最近几个月更是干脆连辞书也不送了。 “那辞书送了也会被殿下丢入火炉再送何益?” 王猛一声轻哼似乎很是不满。心里却在想如今武安王府形势一片大好只需渡过陛下驾崩后的那场兵灾殿下就有可能问鼎秦皇。 这个时候傻子才走呢?自己为武安王府耗了这么多心力岂非白废?正确的做法是尽一切可能将这姓郭的挤走才是—— 他脑子里转着一些龌蹉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有那朝中到底形势如何了?我闻说形势不佳叶宏博与裴矩有可能入政事堂?” 正文 六七一章 财力大增 “还有那朝中到底形势如何了?我闻说形势不佳叶宏博与裴矩有可能入政事堂?” 说起朝中之事郭嘉的眉宇间又多出了几分凝重:“说是形势不佳也不算错。王钟重病的时机实在不好。之后有望接任的几个人选要么是自己主动退出要么就是有高堂亡故必须辞官守孝。再就是身下起火难以发力的。如今朝中就只有叶宏博与裴矩这两个人选较为合适。不得不说裴矩此人当真了得!” 王猛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叶宏博乃武安王妃之父可以往昔那场恩怨之故两家视若仇雠。武安王殿下早年也发过话只需武安王府还在一日就绝不会令其重归朝堂。 殿下说的话自然是需一言九鼎。他们这些部属也需倾力维护殿下的威信。 可要坐视那裴矩升入到政事堂中对于武安王王府而言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相较而已这裴矩可能比那叶宏博还要更为棘手。 “说来这个裴矩难道真是我们那位石师兄?” “只是如此怀疑而已还未能有实质证据。” 郭嘉的眼眸里现着猜度之色:“还在鬼谷之时我就猜他用的姓名其实是化名本身另有身份。且要说我们八位师兄弟中最使郭某忌惮的既非是卧龙也非凤雏而是我们这位称号‘邪王’的石敬轩师兄。正因过于在意所以自妖星现世之后我便特意动用些人脉以窥其形迹近年终有了些线索。” 王猛愕然心想郭嘉跟他一样都是寒门出身哪来的什么人脉? 可随即就想到妖星现世之前郭嘉还是攒了许多金银的。可当他们来咸阳的时候这位师兄却也与他同样是一穷二白。 不过王猛却也未轻信摇着头道:“据我所知那裴矩在大秦朝中已任官十七载。历任过县令刑部郎中郡守鸿胪寺正卿等职三年之前又升任贺州牧。有这样的资历怎可能是我等的师兄?” 鬼谷八年学艺师兄弟之间朝夕相处绝未有假。那个裴矩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石敬轩师兄? “也不是办不到他在外寻个替身就可以以裴家之势再配上几个幕僚不是不能办到。” 郭嘉一声冷笑可既然王猛不信那他也就懒得再废话了。这个时候也不定非得将王猛说服不可。 “裴矩手腕不凡可我们王府的谢安也非是易与之辈。此时正施展‘拖’字诀打算将参知政事补任之事拖至到年后。只需能拖至三月此事就有转机。” 王猛却不乐观:“拖延到三月么?可此事怕是不易。武安王殿下属意的人选怕是襄州牧管权把?” 此时朝中六位宰执直接听命于武安王府的就有二位。要将选任参知政事的事情延后按说是轻而易举。 可如今的问题是如今朝中出身于南方世族的宰相也只剩下张苍一人。 ——那谢灵是出身雍州不错可这位其实已融入北方。王安石与寇准勉强也算却是寒门身份新党党首。 天圣帝为平复南方士族的元气必定会仔细考虑雍秦巴蜀这诸州朝臣的意见。 至于那管权虽是出身世家却也算是一位新党中人恰能使各方接受。可这位任职州牧至今还不满二载。即便拖到明年三月只怕仍无机会。 郭嘉不禁再次暗赞只是他也心知这师弟在政争上的天赋可能更胜于己。如非是因受师门诅咒之限这位如今的成就绝不仅仅只限于王府在北方的封地。 故而他此时只微微惊异了一番就毫不以为意。 “谢安的本领你可莫要小看了。那南方士族确实需一位参知政事不错。可到底是哪一派上台却还有讲究。合纵连横正是谢安的拿手好戏。以那位的天赋如入鬼谷书院必定也是成就不俗。” 说话时郭嘉又想到那谢安即便未入鬼谷也一样是‘嵩阳七子’之一不禁自嘲一哂忖道自己未免将鬼谷传承看的太高了。嵩阳书院一样是十大学宫之一在儒门入主之前更有过嬴神通与嬴冲这等惊才绝艳的绝世帅才。 “裴矩之事其实倒无需怎么担心。反是近日那九品官人法与青苗法让人很是头疼。” 王猛闻言却是稍稍放心了而后失笑:“如今朝中怕是正龙争虎斗?” 大约三年之前天圣帝借助武安郡王血洗咸阳横扫雍秦之势在朝中力行变法锐意改革。因其时朝野士族几乎都被武安郡王镇压威慑天圣帝与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在数年来几乎无往而不利。 先是清查天下田亩隐户大获成功使当年朝廷岁入激增一亿二千万金。后又历时一年完成了摊丁入亩将丁税这一令秦民不堪重负的税种摊入到田亩之中也大幅打击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 再到天圣三十年那位陛下又开始将注意转向了商税不但锐意清扫地方私设之税关厘卡降低商人承担的重税更着重于打击走私。 这几番举动顿使朝廷岁入大增。天圣三十年年末户部总计收入田赋与丁税二亿五千四百万金其中三成七千六百万金归于中央其余七成归于郡县。 ——尽管是包含了合并的丁税这部分可仅仅这一块朝廷岁入就已较两年前翻了近二倍之多。 然后是商税数目更为夸张。在短短一年间一举激增至二亿五千万金!这使秦廷前所有未有的豪富收入已超出了以富庶闻名的齐国近三成之巨。初步达到了王安石语中‘民不加赋而国用饶’的目的。 也在这一年天圣帝下旨扩建了八个边军军镇以及二十五万府军。不但加强了秦廷的军力更使国内许多闲散青壮有了一个出路。 而就在半年之前天圣帝又力排众议定下了官绅一体纳粮的国策。此举不但使朝中再次激增了四千万金以上的田赋也使秦民的负担进一步的减轻。 只是这官绅一体纳粮的代价却是秦境各方士族勋贵的一片哭嚎之声。 可天圣帝似并未满足仅仅半年之后不但把手再次伸向了九品官人法更准备推出青苗法。 那九品官人法自不用说乃是士族的立身之本是朝中所有大臣的禁忌。即便是新党之中那些已跻身高位的部分人也得已受益。 北方宗党因党首嬴冲之故对朝廷变法一向都是鼎力支持的态度。可当涉及到这九品官人法的改革之时却是万马齐喑不但党内几位支柱都极力反对底下的人心亦有动摇之势。 此点便是嬴冲本人亦无可奈何他之前仰仗北方四州宗党之力扫平匈奴克定雍秦进而威慑朝堂使南方士族匍匐三年不敢言声。 可到此时这位殿下却也不能不去维护自家部从附庸的利益也必须照顾自家骨干臂膀的看法。 至于青苗法是对‘常平法’的改革。所谓的常平是指朝廷的常平仓。 遇贵量减市价粜遇贱量增市价籴——朝廷每年都会准备一大笔钱粮用以平衡粮价。米贱则收购米贵则售出可使士农工商诸民都得以受益。而这部分钱粮则被称为‘常平仓’。 可这么一大笔财富只闲置在仓储之内生锈发霉无疑是很不算的。于是那位王相公就又准备将常平仓的储粮折算为本钱以年利两分的利率贷给农人与工商。不但可变相的增加朝廷税收更可打击民间泛滥的利子钱也就是高利贷。 此举无疑是一片好意可却遭遇了寇准及武安王殿下的极力反对认为此时大秦仍旧吏制不清使用此等复杂的法制必定是弊障丛生无益于国。 而士族之人也是一片的抗议之声。他们虽是顾忌名声本身从不与利子钱沾边。可在许多钱庄及典当行都拥有股份每年都能有不少收益。 ——据王猛所知那昔日的百里家就曾靠这放贷每年赚取百万金的银钱吞并数百顷田土。 且这三年以来为商税改革为官绅一体纳粮南方士族与天圣帝及新党数次较劲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难得嬴冲与寇准都站到天圣帝及王安石的对立面那以张苍李东垣两位参知政事为首的诸朝臣自是不肯放过这绝佳良机。 对于此事王猛是极力赞同嬴冲与寇准的。王安石的青苗法无疑是其理财之能的展现一旦成功可为朝廷再增上亿金的收入。 可这位毕竟是学者大儒出身未经州郡受天圣帝赏识而直入朝阁并不知地方详情。比不得嬴冲与寇准前者在市井厮混数载前者更在地方沉浮了十数年深知官府情弊。 然则嬴冲寇准反对青苗法虽是出于公心却也被某些人利用。明面是针对青苗法暗则是直指天圣帝正酝酿的察举改革及科举之制。 如此一来朝中风起云涌自是在所难免。 正文 六七二章 灭门惨案 同样是天圣三十一年十二月二十日当整个雍秦二州连同北方都被寒潮封冻之时在咸阳宫的太政殿内却正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中。 原本是新年之前的最后一场大朝会再过几日就是长达二十余天的新年休沐。许多官员都是抱着虚应故事的心态来参与这场大朝。 可随着都察院的一张奏本却导致朝中战火升腾直至午时末都未能分出胜负。 如此一来那些有修为在身的朝臣武将还好仍可忍耐。可毕竟这朝中绝大多数文臣都是四体不勤的便是那浩然正气亦未能修行到家。有些人已将屎尿忍到了极限有些人则是体力不支快要昏倒。 可此时无论是天圣帝也好还是前方的几位阁老也罢却都无体恤之意似一定要在今日争个上下高低才肯罢休。而下面的三品以上大臣亦是面红耳赤各个言辞激烈。 便是那些已忍耐到了极点的朝臣本身同样不甘退场。大多都仍在勉力坚持只为摇旗呐喊一壮自家派系的声势。 “丞相此言实在过于偏僻了!那李家一家五口满门悬梁自杀这与吴县令何干?难道县令逼他借钱了?说到底这还是摊丁入亩后田赋过于沉重所致。而林县十一万人每年二十二万的丁银如今都摊在二十四万亩田地上。如此一来商者佣工可以大得其利却使李家这样的耕农不堪重负——” “这怎就扯到摊丁入亩上?李家之所以借贷是因其家中长男生疾而非是田中出产不能支付田赋!” “怎就与此无关?李家本有良田五亩隐田三亩。后者本是贫瘠下田可因地方恶吏作祟将那三亩隐田判为上田。于是自天圣二十九年以来李家每年都需多缴十两税银。似问如非这摊丁入亩李家何用借那利子钱为那长子求医?” “为国纳税本就是我秦民份内之事!韩侍郎此言未免本末倒置了吧?错非是那林庄当铺黑心对那李家敲骨吸髓这李家安有灭门之祸?” “事发之前李家户主李佺曾求助于官府却被衙役大棒赶出。而林县县衙自县令吴希来以下都充耳不闻。此官不仁不慈至此岂配为父母官?” “可李家之亡亡于税吏上门的当夜!要说李家灭门与摊丁入亩无关那又与县令吴希来何干?借贷本就需量力而为李家在向林庄当铺借贷之前就已是债台高筑。如非是李佺向林庄当铺许以高利谁人还肯借钱给他?此外事发之时县令吴希来正于乡间巡视以备雪灾。他身为一县之长日理万机正值寒潮来历之时岂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李家身上?” “陛下臣以为这只是个例和足以以偏概全?今日之事乃是右都察院小题大做了!” “此真妄言!之前臣就已查得林庄当铺在地方作恶多端林县因其家破人亡者已不止一户。另有县中典史在林庄当铺中占股两成。再有吴希来的爱妻方氏其族亦有一成干股。” “陛下!正因民间利钱横行百姓不堪其苦才需将这青苗法推行天下!试问民间如有钱可借这李家怎会被逼上绝路?” “臣不以为然!青苗法立意甚佳可臣且试问一句。以当时李家的情形即便是官府又如何肯安心借钱给那李佺?又有哪家会为李佺担保?官府又能借多少于其——” 天圣帝坐在上首只觉额侧一阵阵的抽疼脑内亦是一阵阵的晕眩。李氏五口满门悬梁此事令他大为震惊。几年来他励精图治宵衣旰食原以为大秦之民从此都可在他治下安居乐业再不用受那苛捐杂税之苦。可却在距离咸阳仅五百里之地发生如此惨事。 可此时天圣帝除了恼怒震惊与痛悔之外。更多的却还是烦躁。眼前几位参知政事并同朝中诸党围绕这李家满门悬梁案争辩不休互相攻讦已达半日之久。 王安石欲借此案推行青苗法打击民间借贷。却遭遇张苍与李东垣两位参知政事的极力阻扰便是同为新党首领的寇准亦不赞同。 此时双方已来来往往数十个回合。无论新党一方拿出什么样的理由出来另一方都能拿出反驳的理由且合情合理。更往上蔓延攻击摊丁入亩与清查隐田之策。 王安石确实是一心为国可天圣帝却也看得出来。那张苍李东垣的一应言语亦非是全有道理。 眼见着天已快至未时两方在朝中依然是旗鼓相当之势。天圣帝终是不耐转而将期冀的目光看向了右侧。 结果却见那位于武臣第三席的武安郡王正是一脸蠢蠢的笑容双眼毫无焦距的定定发呆。 天圣帝不禁眉头大皱眼现愠色。 其实从早晨开始这个家伙就已是如此模样。甚至在更早之前在武安王妃确定已有身孕之后嬴冲就常在朝中魂不守舍。可天圣帝每次见得此景便觉阵阵心塞尤其今日这副蠢样使他尤其恼火恨不得走过去狠狠敲这混账的头。 “陛下!” 旁边米朝天似看出天圣帝的心绪不宁急忙劝诫:“玄光道人有言陛下近期最好莫要动怒。” 天圣帝其实也没怒到失控的地步可当听米朝天劝说之后还是平复住了心情。 心想罢了嬴冲现在这模样至少比两年前看见不顺眼的朝官就动手揍人一年前在太政殿门前照壁写下‘嬴高我艹你大爷’‘赢控鹤你欠钱不还’‘嬴去病是早泄’‘我喜欢我家娘子’的情形要好得多了。 且武安王府有后也同样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想到自己与妻子的玄孙在一个月后就将降临人世天圣帝眉眼间的锋锐又稍稍收敛了几分。 再想到此时他这外孙极可能是为日后之事而装疯卖傻收敛锋芒天圣帝就更觉心疼。 不过今日他却不打算放过嬴冲。 “武安郡王今日这李家灭门惨案你有何见解?” 今日无论他这外孙作何选择这次的事件都可由此盖棺定论。 而此时朝堂之内也迅速静谧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看向了嬴冲。 今日朝中这场论战谢灵以及皇甫射等一众北方宗党都是参与有限。虽有人偏向张苍李东垣却都是个别之举。 而此时这位武安郡王的态度无疑是决定着双方的成败。(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三章 武安郡王 嬴冲被天圣帝问话时仍是在呆想着自家的一些事情。 直到被身前的武威郡王叶元朗踹了一脚才猛醒了过来。 先是一阵懵懂再当见满朝群臣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天圣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善的时候嬴冲只觉心中一突。 这时候问叶元朗究竟是来不及了不过嬴冲到底还是聪明绝顶之人略一思忖就已把情况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李家满门投缳的惨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王安石的这边。可要他赞同那张苍李东垣二党嬴冲又是满心的不情愿。 可此刻被天圣帝盯着他时间不多已想不到妥善的言语去和稀泥。 “陛下臣觉王相说的有些道理那吴希来的确是有过错。可张相与李相他们说得也不算错李氏灭门之事不能全怪县令——” 天圣帝神色青心想这等于是没说?且朕是问那吴希来的罪过么?是青苗法!是民间横行的利子钱! 他正欲怒却见嬴冲面色一肃面现了挣扎之色。这令天圣帝一愣感觉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识。 果然下一刻嬴冲就一副仿佛便秘之人忽然畅通般的舒畅神色拱手一抱拳:“陛下臣愿每年捐赠百万金给朝廷善堂专用于资助秦境之内一应重症难愈而家财力不能支者。” 当嬴冲音落之时天圣帝定定呆的看了武安王良久随后就心想好吧这倒也是个办法!百万金虽少可如能动员其余勋贵世族与富商豪强捐赠倒也能积少成多免去日后同样的惨案生。 而其余朝臣则是既觉失望又觉轻松。失望的是今日这变法之争仍未能定论。轻松的是这北方宗党终究还是未倒向对方。 只有王安石浓眉紧皱神色不悦。 那位于众朝臣之内的武安郡王府长史谢安也同样是一脸的青意。心想他家这郡王是真不把钱当钱呢!这一出手就是百万金—— 如是王猛那厮得知此事必定要咆哮三日三夜不绝。且王府在咸阳城里的一应用度也是由他谢安在管且每年都有一定的定额。 “那么此事就如武安王之建言吧!朝廷鼓励朝野捐赠并遣专人管理再由左都察院负责监督。每年捐赠高者由朝廷下旨嘉奖。具体的条例由政事堂议定之后经小朝议论补完。” 说完这句天圣帝略显疲惫的挥了挥手:“至于王相公所提之青苗法可押后至年后再议。” 随着这一句道出整个朝堂都是一片的吁气之声。尽管这青苗法仍悬而不绝使人难以心安可众臣总算可得到解脱了。 有几位已偷偷往门外方向瞧了过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散朝之后迅去占位。需知这宫**大臣方便的厕所马桶可是有限得很—— 而嬴冲则是再次入神目光闪烁变换不定。旁边的武德郡王蒙进不禁失笑:“莫非是后悔心疼了?” 嬴冲则是‘嘿’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摇头:“区区一百万金小钱而已!” 大自在玄功虽自在妄为可一切所作所为其实都源于内心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换在往日他必定会再做三思。想想后果再仔细分析这金额是否合适自己能否承担。 可好在他还是心知自己财力有限没报出三四百万金出来。故而此时他只稍稍感觉不妥就未怎么在乎将那刚冒出的‘理智’又抛出到九霄云外。 至于蒙进说的后悔心疼嬴冲却是感觉不能忍。自己钱都已经扔了怎么能丢了面子?此时哪怕打肿脸也要撑下去。 叶元朗则狐疑的打量嬴冲感觉这两年他这孙女婿越来越不对劲。是在装疯卖傻韬光养晦可也过了些吧? 年前这位在殿前照壁上书写‘嬴去病是早泄’这几字就不像是要收敛的样子。 那次也不知嬴冲是用了什么灵墨宫内的太监花了七日七夜试了无数配方都没法将那字迹抹去。最后没办法只好把那照壁铲平重新雕刻那龙凤纹饰。 三皇子嬴去病则气得疯不但砸坏了价值数万金的家具古董连续几个月不敢出门。 这难道是断定了三皇子与七皇子二人无法继承皇位所以肆无忌惮了? 想不明白叶元朗却问起另一件他较为关心的事情:“这青苗法嬴冲你不打算插手么?” 嬴冲闻言却是稍一迟疑而后摇了摇头:“这里不太方便。” 他的一些顾虑倒不是不可以与叶元朗商量。可问题是这朝中人多耳杂一旦漏了什么口风被别人偷听了去可能又会引朝廷风波。 叶元朗也就不再问又静静定力准备等着散朝。可随即他就听上的蒙进若有所思的看向后方陛道小声呢喃:“看来还没结束——” 叶元朗也随他视线看过去随后就只见新晋刑部侍郎裴宽正从群臣之中走出。 “臣裴宽有奏!” 手抱着玉圭裴宽朝着天圣帝深深一礼:“自参知政事王钟因病告老之后朝中纷争四起。百官日日争闹于朝堂而无心于政事臣有感于此恳请陛下尽早补选参知政事以安定朝野。” 话音落时朝堂之内那些已至极限的群臣顿时是一片无声哀嚎。其中尤其严重的几位更是面色惨变瞪圆了双眼。 可裴氏明显是早有蓄谋后面已有人准备后续跟进。只是此时那吏部尚书杜北却也行入至陛道之内。一双大袖飘飘尽显天官风范。 “陛下据臣所知如今政事堂内并无积压之事可见人力并无不足。而参知政事为一国之宰负担万民福祉!故而其人选不可不慎宁缺毋滥。如因我等操之过急使奸邪之辈混入朝堂必定后患无穷。臣之顾虑还请陛下明鉴。” 随后那谢灵与皇甫射又朝嬴冲使了个眼色。嬴冲半天没想起是什么事直到他看二人都在颤动着手中玉圭才醒悟过来往自己手里的圭板上看了看。 当上面内容入眼嬴冲又面露了些许惊色。思量了半晌他还是从诸多武臣中走出:“陛下臣有奏。近日臣闻咸阳郡守府一位文书诉苦道是他如今薪俸已入不敷出。再有半年他便要辞职他去。臣之后翻阅文书典册见我大秦诸地吏员薪俸都已六十年未曾增涨。尤其咸阳一名一等文书只有年三十两布十匹粮十石。可所谓京城居大不易也如今南城随便一个小房屋一年租金就要十两以上。这些俸禄如何够用哪里够养一家老小?恰逢新年臣请陛下与政事堂商讨为诸州郡吏员加薪一事。” 闻得此言在场诸人都纷纷动容。天圣帝这三年来次见嬴冲一本正经说着正经政事先是惊讶欣喜随后又神情凝然陷入沉思。 而此时谢灵亦是挺身而出:“陛下此为臣等之失!其实吏用增薪一事早二十年就已提起臣任职地方时对底层胥吏种种困苦不堪之情都有听闻今日朝中国用大增正该考虑为各地文吏以解情弊才是如今竟需武安王殿下提醒实是惭愧!” 这位已经当了嬴冲数年的狗腿朝中诸人见了都毫不觉意外。 而须臾之后另一位参知政事皇甫射也果然出列奏道:“陛下地方胥吏薪俸不足已成地方顽疾不可不治!臣亦曾历任知县郡守等职。知那下层吏员中浊者为补日用不足聚敛钱财以压榨百姓为常事往往只需数载就能肥马轻裘席丰履厚;清者却困苦不堪入不敷出尤其咸阳城内但凡是志存高远清风峻节者皆难以为继。” 闻得此言天圣帝神色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三十多年前还是皇子的时候虽是多在军中可对下面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 知晓这二人所言多半是真。不过随后他却又问寇准:“寇卿你觉皇甫与谢灵二位爱卿所言如何?” 寇准看了那陛道中的几位还有那嬴冲与裴宽一眼。心想那底层官吏中哪还有真正清廉之辈?那些衙役文书哪个不受些黑钱以补贴家用? 不过这位武安王殿下说得却也极有道理如不为这底层吏员增加薪俸这种情形就永难更改。 只是这件事扯进了武安王府与裴氏之争让他稍稍迟疑。 只是须臾之后寇准还是决定秉持公心说话:“陛下臣亦以为我等切不能令有心报国之人穷困潦倒那些见利忘义之辈却能堆金积玉安享富贵——” 叶元朗没去仔细听寇准在说什么只是眼含惊赞的往人群中的谢安看了过去。 自谢灵与皇甫射二人跟进之时他就知此事十有**是要成的。更知如此一来那参知政事补选一事又需延后不可。此时此刻这已成朝堂要之政。无论是谁人意图将之延后都会被大秦百万胥吏怨恨。 ps:嚓!自从剧情跳跃到三年后推荐月票就惨不忍睹。这里求下推荐月票每本书的剧情都有起有伏请大家多给开荒一点时间。另外今天三更! 再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如果明天的新增关注数达到二百(现在是29oo)俺明天就四更哦!到时候我会在微信公众平台里截图为证!(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四章 三郡王家 散朝之后武威郡王叶元朗与武德郡王蒙进依然与嬴冲走在了一起。周围亦无人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窥伺 朝中四王七公除了靖北郡王卢文进移封方州处于半退隐的状态之外如今这三位郡王就是朝中最顶尖的武臣。即便那位枢密院正使陆正恩或可在权势上与三人相当甚至胜出半筹可在地位上却还要逊色数分。 “观汝之意似不赞同青苗法?” 叶元朗一边行走一边笑问:“王安石提出的所有变法条例你一向都是鼎力支持。这次竟踌躇不前可真少见得很。” “想当然的地方太多也太不实际。” 嬴冲神色淡然:“就单一点我如是地方吏员手中握着发放青苗钱的权利那么哪家发放哪家不发岂非都取决于我?每半年就需交还苗钱再贷新款时间实在太短。且如地方消极怠工不愿将青苗钱发放出去又如何?是否要做出规定每年必须达到一定数额?吾恐此举无助于民反而使万民受累。” “唔记得以前老夫倒是听你说过朝廷法度越是简明越易执行越好。” “不错!” 嬴冲微微颔首:“无论是那清查田地隐户还是摊丁入亩又或者官绅一体纳粮都是能一目了然之事。可似青苗法这种实在过于复杂。而越是复杂的政令越易给人徇私舞弊之机。” “拗相公那里说不通?” “既然都是拗了又哪里能够轻易扳过来的?我与寇相跟他几次争辩都没能将他说服。” 蒙进此时也看出了几分嬴冲的心思不禁笑着道:“原来如此不愿赞同青苗法又担心否决之后会使安石公威信受损引发朝臣的反攻倒算么?你可真不容易。” 叶元朗也明悟过来微摇了摇头:“本王可不觉得那九品官人法有什么不好。虽说是弊端丛生可遴选出的官员大体还是称职。” 他知嬴冲并不担心朝中的那些许逆流。即便青苗法被否了可只需北方宗党与新党联手无论什么样的风波都可以镇压下去。这位之所以如此其实是担心青苗法的否决会影响到朝廷对乡评与察举制的改革。 “慢慢来吧——” 嬴冲神情倒是平静的很那位王相虽说执拗可只需令其认识到青苗法不足之处那位自然能从善如流。 他打算先在咸阳附近划出几个地盘让那位王相试行青苗法成功以后再说其他。 唯独可虑的是陛下那里最近却似是有些急躁了。照他的想法此时最好是稳上数载再等几年待得朝廷形势稍稍稳定再说其他。只是陛下他最近却急不可耐的对那九品官人法磨刀霍霍。 可如今便是他的那些部从盟友都对这次的改革存有惶惧之心。 “对了今日谈及调整地方文吏薪俸一事老夫看你似是事先不知?” 叶元朗又问起了今日朝中最后发生的事情目中闪动异泽:“这其实是好事可冲儿你却好像不太情愿。” 这是最让他疑惑的。明明嬴冲这三年来都在韬光养晦装疯卖傻。可今日却又偏在朝中众目睽睽之下提出这等邀买人心之策。 ——此时在朝为官之人大半皆为世族子弟。而那些经由太学与嵩阳书院入朝的寒门亦大多都家底丰厚。因此对朝廷薪俸多寡都不太敏感并不靠这俸禄过活。 可那不入流的文吏乃至衙役等等确实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次被嬴冲抢了这笼络底层士人的机会必定令许多人心塞。 早在散朝之前叶元朗已就望见几位皇子看嬴冲的眼神不对。还有那几十位党附皇子之臣眼珠子都有些发绿了。 嬴冲默然不答今日他用的那枚玉圭是上朝之前谢安塞到他手中的所以并不知情。 明知在这时候提出增俸之事不妥可能遭遇未来新君之忌。可当他看了圭板上的内容想到此举于国有益。最终还是压不住大自在玄功的影响出面直奏。 可谢安他到底是什么用意?身为武安王府长史不该为武安王府的长远之计着想么? 其实嬴冲心内早已有了答案。 自己昔年亲手缔造出了北方宗党这一怪物借其之助纵横朝堂。可随着这个怪物渐渐茁壮成长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需求之后他会感觉越来越难以驾驭—— 叶元朗还欲再问蒙进却已看出嬴冲的心情不佳便又笑着转开了话题:“闻说武安王殿下近日在我凉州与贺州。大量收购荒地数目已达三万顷可是有什么用意?难道是打算将家业搬到凉州不成?” ——这自然是开玩笑此次嬴冲收购的那些荒地几乎都是荒郊僻野无人问津的所在。而那一亩荒地的价格都还不到三两纹银。 原本蒙进不在意直到发现嬴冲收拢的土地已达三万余顷而且还在不停的增长才使他感觉奇怪。 心想这些地能有什么用?即便开辟成旱田亩产都不足一石。算上人力的成本还得亏本。 “还能有什么用意?自然是为赚钱!” 嬴冲笑了起来他其实早猜到蒙进早晚会向他询问此事。 “我打算在那边种些棉花再养点甜瓜出来。” “甜瓜?” 蒙进眉头微蹙眼神惑然。那棉花倒还是有些用处近年有些人将棉花混杂在两层麻布间用于保暖甚至制作被褥。可这么做之后既不舒适效果也不是太好。所以哪怕是在北方也很少有人这么做。 至于甜瓜蒙进就搞不清楚了。甜瓜他也吃过满可口的比不得修仙之人培育的仙瓜灵果可对于平民而言却也算是美食。 可要把那些种植出来甜瓜运出来不易凉州与贺州之人也就是自己种给自己吃从没有大规模的种植。 嬴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武德郡王应该听说过我麾下有一位名叫张衡的工曹参军?” “张衡?” 蒙进目光凝然这个‘张衡’之名他算是如雷贯耳了。这位的名声在大秦朝野可能籍籍无名可此时大秦军中几位宿将却已对其重视有加。 此人乃是冀州士族出身门第不高乡评之时只被定为五品。后为嬴冲赏识被其招入幕府先为将作参军后又升为工部参军。 而使这位名达于陛前的则是三个月前张衡与武安王府工匠杨麟合作制造的一尊墨甲‘雷火’。 ps:再宣传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求关注求支持求搜索!如果明天的新增关注数达到二百(现在是2900)俺明天就四更哦!到时候我会在微信公众平台里截图为证!(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五章 墨甲雷火 ,?c2?h?4v?m`??7?s????}?x?vq??uk?[|???td$"-w#_??记得三月前在那咸阳宫南校场中武安王府展示五星墨甲‘雷火’时的情形。\r ‘雷火’的单体战力并不强大。尤其在一对一的近战之时连一百年前的过时墨甲都战不过\r 可当一百尊‘雷火’集结却凭着那雷火枪阵就全灭了禁军最新式的五星墨甲皇卫。而自身的损伤则仅仅只有四尊都是损于对面弓弩打击之下。\r 那禁军一方的小天位统领更是生生被那雷火枪轰岁。这位哪怕拼尽全力。也仍无法冲击到那枪阵的三十丈距离内。\r 此战的结果震惊了当时有幸观战的一应武臣也令众多墨坊坊主变了颜色。\r 如非是那‘雷火’的价格依然昂贵是普通五星墨甲的七倍以上。尤其那雷火枪成本居高不下。蒙进预计那位陛下可能直接就会下旨量产。\r 可事后天圣帝也下达了禁口令又从内库拨款一千二百万金从武安王府手中购置了全套的‘雷火’图纸。并且严令内工坊在五年之内将‘雷火’的价格降低到六千两纹银左右。\r 可其实以蒙进估计根本无需六千两。以雷火展现的能力只需降到普通墨甲的三倍左右就能有实用的价值\r 而据他所知当时包括他在内在场的襄国公武威郡王天工坊坊主神意坊坊主等等。凡是有些财力都在私底下研究类似的墨甲。\r 没有‘雷火’的技术与图纸几家都必须从头开始不可可无论哪家都不愿落后。哪怕无法研制成功也可积累些技术以备日后‘雷火甲’公开时能在那基础上稍作改良。\r 之后张衡之名就已入大秦顶尖武臣之眼。这位不擅于手工不能算是一位合格的墨家匠师可却有诸多奇思妙想令人拍案叫绝。\r “张衡是北方人日常见其仆佣常为冬日天寒而苦。故而也曾用过棉花制衣认为棉花可以用于保暖也可如苎麻般编织成布。唯一的问题就是那棉籽难去很是麻烦。”\r 蒙进微微颔首他听说过这些事。凉州苦寒亦有人尝试将棉花编织成线问题是棉籽不易剔除费时费力成本极高。\r 而大秦的世家高门富商豪族都多用丝滑鲜艳的锦缎可比麻布要保暖得多对那同样价格昂贵的棉布并无兴趣。\r “就在三月之前张衡制作了一款轧花机能够很轻松的除去棉籽。便连纺纱机与织布的器械也一并设计妥当了。我曾见过如能大规模生产成本应该极低。每匹粗布成本估计不会超出三两!如今唯一的问题是我大秦之内的产棉实在太少故而嬴冲不得不预做筹谋。”\r 蒙进蓦然停住了脚步凝思了许久才渐渐回神。一匹布的价格才不足三两?这成本比之现今麻布的价格都不贵多少。\r 一匹布是十丈而每丈布可制一套成衣。换而言之大秦百姓只需三百到四百文就可买来一身棉衣。\r 诚然秦民都是男耕女织自家编织麻布几乎不用费钱。可在北方一身棉布可比麻衣更保暖得多。\r 而据他所知许多农人至冬日之时都是每天躲在自家屋里不愿出来。能够买得起草原皮裘的是少而又少。每年冻死之人亦不在少数。\r 真如嬴冲所言这棉花的生意还真是大有赚头。嬴冲买下来的荒地固然产粮极低可用于棉田产量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不用怎么费心。\r 这么一想蒙进就大为心动。毕竟大秦四王中要论财力的话就以蒙家最为穷苦可能比那已迁至方州的卢氏还要差些。毕竟后者还有这数千年的财富积累。\r 且嬴冲今日对他这般说分明是有拉他入场之心。\r 这桩生意虽大可哪怕只以安国嬴氏一家之力也仍可玩得过来。定武蒙氏参与进去助益有限却能得大笔收获。\r 可如此一来蒙嬴二家以此为纽带势必将更为靠近。\r “那甜瓜又是怎么回事?”\r 叶元朗一听到有钱赚就早早把耳朵竖起了此时更迫不及待的追问:“这东西只怕运不出来吧?运到雍秦的时候只怕早就烂掉了。”\r “甜瓜可以榨糖制酒不过这只是顺带其实赚不了多少钱——”\r 嬴冲摇着头:“我府中的农师研究了三年说甜瓜棉花套种可以互补其实换成花生大豆什么的也无不可能拿来榨油。”\r 他之所以种甜瓜只是北方四州糖源太少易于被人封锁而已。还有酒北方人喜欢喝酒同样是为此窘困多年。\r “原来如此!”叶元朗亦陷入深思想着是否参与进去。\r 他知近几年嬴冲在伏牛山一代购了不少荒山用来栽种紫橄榄树。结果这几年橄榄油已在咸阳大肆流行被城中的世族勋贵推崇甚至影响到了赵魏等国。\r 这使得嬴冲的那座虎据堡赚到盆满钵溢。而一旦那些新栽的橄榄树开始挂果那么武安王府的收入必定大幅增长。\r 这使咸阳各家大为眼红也争相效仿。可除了虎踞堡周围那块地方其余地带培植橄榄都不太成功。\r 这棉花香瓜会是下一个橄榄油?\r 真能赚钱的话叶家肯定不会错过。可他怀疑现在的嬴冲是否‘正常’?近年这位疯疯癫癫很少看到他这孙女婿正经的时候。该不会是在忽悠自己?\r 蒙进亦是保持谨慎:“过几日有空武安王可否携老夫去看看详情。”\r “可以不过却需等我家夫人生产之后其实买些荒地也废不了什么钱的。初期无非是几百万两纹银几尊人元甲的价格。”\r 正当嬴冲这句彻底将蒙叶二位说动时他却走神了看向了御道一侧。\r 只见那边刑部侍郎裴宽正与汝国公嬴仇万说着话使后者眉头大皱。须臾之后嬴仇万就大步往他这边走了过来。\r 而此时隔着百丈距离谢安正在一处角落目含深意的看着嬴冲背影以及那位四皇子。\r “你真要这么做?”\r 此时在谢安身侧正是其父谢灵可这位的面上却饱含忧容:“增俸之策一出殿下与诸位皇子就更难有转圜余地。日后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未必容得下我北方宗党。”\r “自雍秦战后我谢氏早已在殿下的船上站稳了难以脱身。这船如若翻覆谢氏亦将遭遇灭顶之灾。”\r 谢安说着这些使人心神悚然的话眼中却无半点波澜起伏:“殿下他慧眼识人幕府中如郭嘉刘基王猛李靖岳飞韩信任约翰等辈都是当世之雄或善谋算或长于经营或精通练兵之法或军略盖世。你不知这短短三年内我武安王府的实力到底激增到何等程度。如此下去即便没有今日一出殿下他也不会为继任君王所容。既是迟早都要反那就宜早不宜迟。武安王府既有夺取大秦山河的实力何必隐于北方。”\r 谢灵听得心慌尽管明知谢安手中掌握有屏蔽语音神念的宝物在手。却依然有些不安的往四面扫了扫。\r 半晌之后才勉力平息下了心绪皱眉询问:“可我观殿下这几年似已没有了昔年锐气。且每每行事荒诞离奇使人不解。”\r 这样的人能领着北方宗党攫取这咸阳皇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r “韬光养晦佯风诈冒而已。”\r 谢安知晓嬴冲是因大自在功仍旧卡在十二重这才如此。好在嬴冲的外丹早已突破只需按部就班的修行三年之内就可毫无障碍的跨过那最后的门槛。\r 不过这是武安王府的机密只有最亲近之人才能知晓\r 而今日错非是嬴冲修的大自在玄功他也‘算计’不到那位武安王殿下。\r “三年来我武安王府实力与日俱增总不会有假。父亲而今我王府内外六十余万雄兵北方各家亦元气渐复。再以殿下的军略一旦起兵秦境之内谁堪为敌?”\r 这句道出谢灵亦是白眉微扬显出了几分意动。\r ※※※※\r “唯一可虑的就是那裴家最近与二皇子嬴天佑四皇子嬴仇万靠得很近。”\r 万里外的冀州谢县郭嘉依旧在与王猛说着话。\r 而王猛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不解。如今朝中那保国公嬴天佑汝国公嬴仇万是对武安王殿下最为友善。\r 其他的皇子除了嬴去病被嬴冲骂为‘早泄’之外其余几位哪怕是其弟永国公嬴无忌亦是尽力对武安王府示好绝不招惹。\r 可这嬴天佑嬴仇万两位却是几人中最‘真心实意’的。\r 仅仅片刻王猛就已明白了过来目中现出了凝冷之意:“这个裴矩果然是个麻烦。那么谢安呢他是怎么说的?身为王府长史总不能毫无反应。”\r “谢安啊!”郭嘉停住了马似在回思着什么神情似笑非笑:“师弟记得以前我曾从泰西人的口中听说过一句话道是屁股决定脑袋。感觉这一句言虽粗俗却颇有哲理。”\r ps:我真哭了昨天号召了一下推荐和月票还是少的可怜。就是微信公众号也只增了100多关注——开荒真伤心欲绝。\r 开荒其实是想在元旦的时候借助微信平台搞个活动回馈书友的。打算把安国嬴氏的家徽‘金冠玄鸟’印在马克杯上然后搞个抽奖打算发四十个左右的奖品然后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众筹定制。当然现在还是要搞可眼看着别人在微信平台几万的粉丝俺才区区三千好凄凉啊。\r 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我的微信平台‘作者开荒’看看‘金冠玄鸟’的家徽图。(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六章 两大道兵 ????-?m*d}w?3k?7?c?x??p?9???rx6i+q0;?@??%_?????决定脑袋?”\r 王猛想了想而后失笑:“确有道理可你还没说谢安准备以何策应对?难道还要坐视不成?”\r “就如师弟所言那个家伙并无一策应对。他似不介意殿下与几位皇子的关系更坏一些。”\r “嗯?他想做什么?”\r 王猛心神略凝思念急转:“难道说那位是有逼迫殿下谋反之意?”\r “逼迫也算不上吧?只是那位并未打算顺其自然而已。且极有分寸料准殿下并不会因此怨责。”\r 郭嘉嘿了一声目中蕴着几分佩服。他知谢安准备助武安王在朝中力推增俸一事。此政利国利民故而殿下哪怕明知其真实目的也不会太过苛责。\r 只因那也正是殿下想要做的。增俸之政势在必行无论是为官为吏只有用度宽裕了才有可能守住本心。\r 正说话之时郭嘉忽然驻足看向了远方。前方两千丈外就是谢城郡与谢城县的治所谢城。而就在他们正行走的大道一旁有一兵营。\r 这正是天寒地冻之时可旁边那兵营的校场内却正是热火朝天。有近百尊墨甲千余将士正在那场地中演练阵型。\r 哪怕大雪纷飞都打压不了这些将士的斗志。远远可见那边人影浑身热气蒸腾且斗志昂扬。\r “是王府第九镇的部属演练的是雪战。”\r 王猛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不但熟谙武安王府的政务对于王府的军务也是了如指掌。尽管并无权参与可他因主掌着王府诸军的日常用度与后勤故而对王府麾下诸部都了如指掌。且他本身也有极大的兴趣。\r 换在平时他会有兴趣与人讨论一番雪战的要点。不过现在他更想从郭嘉嘴里知道更多朝中的事情。\r “这些家伙平时是没这么积极的不过这次参军府有令各镇前三的队伍不但长官有望提升队中士卒也能每人得到三十两纹银四颗养气丹的重赏。”\r “原来如此!可观这第九镇确实是不愧精锐之名。”\r 郭嘉却继续凝神观察同时若有所思的问:“都已装备了新制的墨甲了么?看来战力也很是不俗。师弟我久不在封地不知王府各部如今实力如何?较之这第九镇怎样?”\r 王猛雅不愿意可想了想之后还是如实答道:“岳飞韩信与任约翰三人都是不世出之材。殿下眼光独到以岳飞为首任约翰为辅韩信参谋三人联手整治诸军。而今王府卫军三师六万四千人各处庄园四万二千家将战力都已可与禁军比较。那团练军六师十三万二千亦是训练有素。说是团练招集民壮成军可有王府的补贴其余一切用度都与王府卫军相当。就只是朝廷的墨甲都是些二手货且非是新式墨甲战力略差。不过我武安王府内早有一万二千尊最新式的五星墨甲储备随时可以为之更换装备。所以综合战力不弱于卫军。”\r ——武安王府储备的墨甲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些。三年前他们的历次缴获中就有两万尊状态较好的墨甲被保存了下来并未被售出随时随刻都可装备二十万大军。\r 而他口中的这一万二千尊都是打造期限在三年之内。最新款的制式墨甲。\r “此外还有安国嬴氏一族的族军大约是六万余不归岳飞等人统辖战力可能稍弱。各处庄园那边虎踞堡除外的话共有民壮二十万人三年来都在农闲之时练习武艺操演战阵战力尚可勉强能与府军相较。主要是驾驶墨甲的骑尉数量没法与府军比较。王府虽以家将及诸地衙役的名义供养了一万三千多位五阶武修可数目仍是不足。殿下本身也不甚尽心似颇有忌讳。”\r 说到此处时王猛颇有些不满。其实以如今武安王府的财力还可支撑更多。\r 王府卫军三师大可超编到九万这不算是违制只是擦边球。再以王府在冀宛二州三十余万田地供养个六万家丁也在情理之中。\r “忌讳是应该的即便如今郡王殿下没做什么也一样被人弹劾说是武安王府整军备武意图叵测。且此时太过心急反而适得其反。殿下他终究还是不甚情愿的。”\r 郭嘉说话时面上也不禁显出了笑意。心想这就是整整五十万大军额。尽管战力有高有低可在四王七公中却必是独据鳌首\r 哪怕是近些年来各族都在挥霍积蓄争相扩军。可强如双河叶氏此时也最多能动用三十八万到四十五万军而已。\r “那么府军了?”\r 冀宛二州近二十三万人的府军将官大多都是出自于武安王府门下。哪怕是朝廷这些年有意渗沙调换也不能改此趋势。\r 尤其武阳附近的几个郡都等如武安王府私军。\r “府军也还好可战力要与边军禁军比拟还是强人所难。只能说那两位左右侯卫的大将军还算尽心。未缺兵少粮亦未松懈公务。”\r 王猛摇着头而后心思微动:“倒是殿下创立的虎罴军与神罗骑近日倒是陆续成军了。这次返回解县之后你我可一起去看看究竟。”\r 虎罴军与神罗军正是嬴冲创立的两支道军\r 三年前平定冀州之战武安王府饱受道军不足之苦。攻打固原卢氏的时候险些在对方道军冲击之下遭遇溃败。\r 之后武安王嬴冲痛定思痛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除了将原本的‘铁龙骑’提升到了四千人且强化装具之外又新建了两大道兵\r 其中虎罴军人数最多达四千五百。是嬴冲以六百万金自皇家购得一份‘山陵卫’也就是‘神虎卫’的装具图纸与修行功决再加以改良而成。\r 这些一种将道兵与墨甲结合的新式道军本身道兵的等级高达七星。据那位殿下说虎罴军无论墨甲功决都较山陵卫更为完善单体战力能够胜出。可因本身的镇压法器仍只是中位伪圣器的级别实力较为铁龙骑还是略有不如。\r 这支道兵以许褚为首。从武阳周围郡挑选家世可靠并且有相应资质的兵员定立死契之后再辅以功法丹药激活上古时遗下的混沌与白虎血脉。故而那四千五百人都或是力大无穷或是势狂如虎战力彪悍。\r 之后的‘神罗骑’则是与府中任约翰有关。其人在泰西家传的‘西风骑士团’战力亦不在中原道兵之下。\r 嬴冲在此基础上结合本土道兵功法的特征另创的一门的道兵名为神罗铁骑。\r ps:我真哭了昨天号召了一下推荐和月票还是少的可怜。就是微信公众号也只增了100多关注——开荒真伤心欲绝。\r 开荒其实是想在元旦的时候借助微信平台搞个活动回馈书友的。打算把安国嬴氏的家徽‘金冠玄鸟’印在马克杯上然后搞个抽奖打算发四十个左右的奖品然后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众筹定制。当然现在还是要搞可眼看着别人在微信平台几万的粉丝俺才区区三千好凄凉啊。\r 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我的微信平台‘作者开荒’看看‘金冠玄鸟’的家徽图。(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七章 神罗铁骑(三更) ??==w??i?o???b?b}17????cr#w?0???7z`??ht?r1?pt?qa??见过最早的神罗骑士的确很是不俗。\r 功法是嬴冲寻来的一门上古道兵法门‘天火兵伐决’与西域骑士的修行之法结合独创出‘神火罗天决’。\r 坐骑则是以一种较为少见的骑兽七阶鸾血麟再结合五阶异禽‘灵火雀’为护驾。\r 顾名思义所谓的鸾血麟是一种兼具青鸾与麒麟血脉的马匹。在不惜马力的情形下这些麟驹可以日行八百里——那是真正的奔驰一日而非是短暂的达到一日八百里的速度。且短途冲刺之速更为惊人只需十五息就可跨越一百五十丈之遥。\r 也就是说战场上的十里间距只需一百五十个呼吸就可跨越。\r 甚至还可驾驭风力短途飞行能够无障碍的越过清江与阳江以及一些地形复杂的地域。\r 至于‘灵火雀’则是太离血裔与降服在嬴冲麾下太离之后独孤九妹有关。\r 近年来嬴冲陆陆续续收集来四十余太离之火送给了独孤九妹麾下的太离族裔不但使后者的实力激增也使更多的太离之后前来投靠。而那‘灵火雀’就是由这独孤九妹麾下的太离族裔提供。\r ——在所有异禽中灵火雀的实力其实很是一般。可作为护驾而言却也极为实用可使御主掌握风火之力。其中风可加速还能形成风障屏蔽箭雨火则增威可以随意丢掷火焰用于破阵杀敌毁伤墨甲。灵火雀本身也能飞空三千丈每日能打出二十支火焰箭射程十五里杀伤力极为不俗。\r 除此之外灵火雀身为凤凰血裔还可使人小幅度增长寿元。如能将之养到七阶御主甚至可以使用涅槃真火迅速恢复自身伤势。\r 又因位阶较低之故数量也大。不但是神罗骑这边的标配铁龙骑那边也陆陆续续有人定下了本命灵契。\r 不过这对于骑士的要求极高不但要驾驭坐骑还需掌控护驾灵兽很难需得费不少心力。\r 神罗骑士因必须同时掌握这二者所以是标配。可铁龙骑那边却只有不到两千人有这样的资质。\r 不过在郭嘉看来神罗骑真正不凡之处还是他们的修行功决及装具。不得不说他那位主君在悟性上的天赋可谓是得天独厚。\r 那神罗骑士不但个体的实力强大哪怕不依靠护驾骑兽之助只以本身装具之力也能以一人之力挑战三具同阶墨甲。且协作后的实力更为不俗。\r 里面最基础的六阶骑士都能借助功法与装具之助施展出简化后的‘域场’之能。相互加持之下战力极为可怕。\r 只是神罗骑战力虽强可因标准太高之故成军艰难。直到半年前也只有一千五百人且嬴氏族中还未有人能出任神罗铁骑的统领。\r 可嬴冲在这支道兵上用心最多。不但野心勃勃要为之打造全新的圣器。安国嬴氏亦为此大开方便之门这些年来接纳了不少前来投靠的嬴氏远亲数量达一万七千之巨。基本都是家中有修行资质者或是原本就武力不俗。\r 如此一来族中也混入了不少别有用心之辈。嬴鼎天已不止一次的警告道是族中形势堪忧。\r ——这亦是无可奈何以安国嬴氏原本不到五万人的数量光是负担一支四千人的铁龙骑就极其吃力了。\r 好在此时的武安王在嬴氏族人中声望卓著。而武安王府也日渐势大。族中人心安定有志一同些许心思叵测之辈难以成事。\r 至于铁龙骑与神罗骑如没有相应的圣器装具与骑兽护驾别人学了修行功法也是没用。\r 日后仔细甄别不难肃清族中隐患。\r “神罗骑也已成军了?这么快?”\r 郭嘉的眼中显出了意外之色。他了解到的信息还是源于半年之前。半年时间神罗骑凑齐两千人不难。可问题那镇压圣器与统领。\r “一个月前成军的。”\r 王猛的眼眸里面显出了强烈的兴致:“总数是二千二百人短时间内是再没法增加了。可那圣器‘神火罗天幡’只需再有三个月就可炼成。耗费九千万金历时二年由白云观五位权天境玄修联手炼制让人期待万分。至于神罗骑的统领师兄可听说过秦琼此人?”\r 郭嘉眉头微挑秦琼么?他自是知晓的。毕竟这位在三年前的十宫大比中表现极其出色。\r 且一年之前也因此人之故引发了一场风波。\r 这人以前原是赵国一介庶民因幼年之时就展露出不凡天赋被唐国公李渊的一位幕臣所发掘。不但将其送入到鬼谷书院习武更于李氏族军中担任了旅帅一职。\r 然而两年半前秦琼先是得罪了李氏族内的一位权臣之后又被算计因忠心护主用一对双锏砸死了马服郡王家的一位公子。事后不但一家老小全数被捉拿下狱本身亦是遭遇重刑几乎垂死。\r 恰好当时嬴冲为开辟井陉口商路前往井陉关与马家商量生意。听闻之后便命郡主嬴月儿出手将秦琼救下。\r 此举不但使马家震怒那李氏也是大为恼火纷纷遣使入秦叱问。而武安王府也是被迫花了五百万金才将此事平息下来。\r “秦琼么?也就是说这位已认祖归宗被殿下纳入了安国嬴氏?”\r ——这也是可以的所谓的‘秦’氏亦为嬴氏旁支。秦室历代以来都有不少皇家子弟或因怀才不遇或因避祸而出奔他国。\r 黑水嬴氏以其为耻认为此等人不配使用嬴姓。于是有他国的嬴姓皇族子弟改用秦姓。(注:秦姓是秦灭后嬴氏的王公贵族改为秦姓这里稍加演义)\r “据说他功体已废担任统领是否合适?”\r 在秦琼被救回秦境之时本身武道就已全废。\r “秦琼并非是认祖归宗而是娶了嬴氏之女算是外婿。不过他亦是嬴氏皇家后裔伯益之后血脉上并无问题。”\r 王猛解释着:“至于武道那个马三宝不是从海外送回来了两枚‘元机丹’?且正因之前的武道全废才可转修殿下创立的‘神火罗天决’。因本身就有基础进展极快。我之前离开解县时那位就已恢复到小天位甚至有更进一步直抵中天位之势。殿下对其投入甚多不惜灵药预计最多再有三载时间就可至大天位。”\r 郭嘉挑眉随后神色就恢复了平静。一个大天位虽说实力还是不足可也勉强能统御神罗铁骑。秦琼此人天赋异禀据说亦觉醒了血鸟血脉是与嬴冲许褚一类人物。哪怕只是大天位也能有上柱国以上的战力。\r 只是三年时间而已武安王府等得起。\r 忠诚方面亦无需忧心。秦琼救主之后已无愧于李氏的栽培如今反倒是欠殿下良多。且其家人如今都俱在武阳更无背叛的可能。\r “说到马三宝南海那边的情形究竟如何了?”\r 王猛目光闪动着:“我听说年底那家伙又准备有大动作?”\r 幕府诸人中王猛对那马三宝尤其在意。同为武安王府的钱袋马三宝那厮却有后来居上之势。\r 这些年他在冀宛二地助武安王整军备武此时王府一年的收益已是三年前的数倍。\r 其中田租收入上升到了一千二百万金武安渠的通行费九百五十万金解县与各处门面产业的租金六百万金嬴氏的自身油盐生意与各项产业七百万金。\r ——这部分都是纳过税能够放在台面上的收入与产业。可之后还有一些灰色见不得光的部分。\r 其中七处私矿收入五百万阳江靖河金二百五十万金云中榷场四百万金井陉口商道三百万金与李氏的秘银走私三百万金还有其他杂项近二百余万。\r 此时武安王府一年总共收入可达五千四百万——\r 其中近七成都与他王猛有直接间接联系说是劳苦功高决然不错\r 可就在半年之前那马三宝就已往嬴冲的王府内送入总值近一亿二千万金的财富!\r ——马三宝此人乃是昔年王府内侍总管张承业的义子三年前张承业死后由武安王嬴冲极力造就掌握圣器‘佛灵七星’成为当世最年轻的伪开国之一。之后奉嬴冲之令率众多强者南下出海。为避有心人的耳目视线改名郑和。\r 第一年的时候并无什么动静。只是收拢了二十艘远洋战船编练了一群渔民。\r 可到第二年的年初这位就在海上合纵连横纠集了十数家大小海盗肆掠南洋。不但大肆抢劫天庭旗下的商船与藩属对于楚吴齐越诸国的船只亦毫不留情。\r 天圣三十年的时候各方势力终于不堪其扰便由天庭出面主导开始了围剿。\r 初期效果不彰反而折损了不少战船。直到天庭那位南方大帝亲自出手才扭转了局面\r 可马三宝却并未死去反而在一次战船损毁后得以进入一处二劫前遗下的仙府。(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八章 海上霸主(第四更) q]y"/????5?-?e|?}??0?5xj??_?6%???v?"[email protected] ~???>m??的奇遇王猛并不知详情。只知那位不但因此得了一门上古道统传承修为实力更进一步更与一头权天位的鲲鹏签订了灵契。\r 之后又有王府新晋谋士刘伯温为谋主以剩余不到百艘的海船与各家周旋。势力在围剿中不减反增愈发的嚣横难制。\r 到天圣三十一年初的时候马三宝麾下的三千料战船已达十艘以上千料船则达三百艘。麾下精通海战的兵卒据说达七万之巨加上一些凑数的水手一共编为三师之众。又收复南海豪雄汪直陈祖义李旦林凤等为羽翼。称霸南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号为南海八盗之首。\r 最后甚至迫使三圣宗与诸国妥协以每年向马三宝提供护船费为代价以换取名下商船安然通过南海。也默认了马三宝对天庭的寻仇为其提供天庭船舶的气息。\r 只这短短一年那马刘二人就使天庭的南海航线几乎断绝每年损失五千万金以上。\r 而那一亿二千万金的财富就是在南海局面初步稳定之后通过巴南古道送至咸阳。\r 这使王猛颇觉挫败他四年来辛辛苦苦的经营也只为武安王府提供了每年四到五千万金左右的财富而已。可那马三宝仅仅是一年间就为王府送来了一亿二千万金。\r 尽管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劫夺而来还有部分是来自于那座古代仙府。且多非金银而是天材地宝一类的实物。可南海的潜力却已由此可见一斑!\r “那马三宝师弟很在意么?”\r 郭嘉暗觉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前次仅只是特例而已马三宝劫掠两年所获自然非同小可。按他本人估测日后南海每年最多只能为武安王府提供三千万金左右。即便是追加投入也很难突破。如北上东海必定会使三圣宗与吴楚豪门群情愤慨。而若投资商船则必遭天庭反击此时已陷僵持之局。除非是能将天庭覆灭——”\r 王猛心内一阵发紧每年三千万金么?这已很是了不得了且是没本钱的买卖。\r 三年前武安王极力造就此人引发王府内众人异议可如今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那位内侍总管的义子仅仅只用了三载时间就已为武安王府带来了等价的回报。\r “这次确有大动作不过却非是为钱财而是马三宝在南洋寻得了一件至宝可为圣器之坯。此物得手之后那位就已遣人兼程送往咸阳王府。”\r 郭嘉似笑非笑的说着:“不过这几日似已走漏了消息不但天庭之人虎视眈眈其余各家亦是为之意动。”\r 王猛的面皮又是微抽一件圣器器坯哪怕是只能制作下位级别的圣器那也至少是二千万金了。\r 不过随即他又觉不对眼神微凝:“听你之意似乎另有玄虚?”\r 郭嘉果然颔首目里面显露异光:“那消息其实是马三宝故意走漏我武安王府隐忍潜伏了三载也是该展露些獠牙了——”\r ※※※※\r 就在一万三千里外立于高峰之上马三宝下意识的摸了摸鼻梁才强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r 武修到了他这个地步很少会有病症伤寒什么的真如有一天生病了那就是离死不远。\r 故而马三宝猜测此时多半是有人念叨着自己所以心潮感应。\r 不过他并无心究其来源只是冷笑着望向眼前那位身穿着金色帝王袍服一身贵气逼人半甲在身的刀者。\r 当今之世北方以剑为尊南方则多用刀。而在他眼前正是当今之世最顶尖的刀者!\r “居然只来了阁下一位?”\r 马三宝同样身着半甲眼含冷笑:“这次薛兄可真让本座失望!堂堂天庭竟已沦落至此了么?”\r 那金袍刀者却对马三宝的嘲讽淡然处之:“可朕如不令你失望这次只怕是要铩羽而归。只怪郑兄引人入彀之意实在太过明显令人不在意都不成。朕其实倒想问郑兄一句阁下放着老巢不管真不要紧?”\r “有刘兄在那边自是固若金汤。即便真被毁掉了一样无妨。我们这等人四海为家本就无有固定之所。”\r 马三宝毫不在意反而是带着几分讥诮的询问:“你们天庭该不会真对我那老巢出手了?”\r 问得此言金袍刀者不禁眯起了眼目光略含惊疑。随后他的视线就看向了这山峰之下那正于狭窄山道中搏杀的两方。\r 这位南海八盗之首‘金甲狂锤’郑和昔年初至南海之时身边就只有四头蓝龙与五位玄天境。\r 可在三年之后这位不但结纳了汪直陈祖义李旦林凤等权天大盗为羽翼麾下也笼络了十数位权天级的强者。\r 此时那支往秦境之内运送珍宝的队伍中就已现出了一位上镇国五位伪镇国。\r 不过天庭这次却也是有备而来总体上已是占优势。郑和的部属虽是据阵而守可那阵盘已是渐渐残破。\r 也就在这刻那云空之上蓦然有一股强横莫当的虹气忽然冲涌而下。数息间狂风鼓荡冰封百里。\r 见得此景金袍刀者的双眸顿时凝聚如针:“南海天鲲昆不羁!”\r 鲲鹏一族喜寒他们的地盘一向都在北面北海附近。可却独有一位例外反而喜在酷热的南海生活。这位也同样是整个南海范围内最为棘手的一位妖帝。\r 只是那金袍刀者虽是一字一顿警惕防备着那位霸绝南海的存在。可他的面上却反是显出了几分轻松之意。\r 水族之中如论遁速必以鲲鹏为首便是强如龙族亦远远不及。\r 只一个眨眼之间那道银白色的虹气就已俯冲到了山峰之下。此刻不但周围山峰都被冰封便连底下那些权天强者亦是浑身被寒气覆盖。\r 浩瀚如雪崩山裂似的威压更使那些修为较弱者动弹不能。\r 可就在那银白色虹气即将开始杀戮之时一道黑色人影同样突兀的显现剑光纵横闪耀。竟已一己之力强行遮蔽天空!把那垂落而下的雪寒气息都全数隔断阻截。\r 须臾之后更发出了一连串的铿锵声响震荡群山使那天日亦为之一暗。\r 只仅仅数息那黑色人影的浑身上下就已布满了雪霜那关节处更是结上了一层玄冰。\r 不过就在这二者激烈交锋之时下方天庭的诸多强者也在纷纷撤离。都是早有准备只一道灵符就可在须臾之间挪移虚空扬长远去。\r ps:第四更!求月票求推荐!微信公众平台的关注数总算超200了不然就真丢人了。\r 不过再宣传下开荒想在元旦的时候借助微信平台搞个活动回馈书友的。打算把安国嬴氏的家徽‘金冠玄鸟’印在马克杯上然后搞个抽奖准备发四十个左右的奖品然后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众筹定制。\r 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我的微信平台‘作者开荒’看看‘金冠玄鸟’的家徽图。(未完待续。) 正文 六七九章 司天昭圣 ?c?o???n?4?z6?|嚉#?n?#?3?]4?kfpl??u?(?5??98c?02??a??属中已有大半撤离空中的金袍刀者亦心生退意。今日这一战他既未有死战的打算也不觉自己有多少胜算故而在动手之前就已做了好撤离的准备。\r ——既然已在这边看到了那位南海天鲲那么这一战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r 可就在他身影闪烁之前那金甲狂锤郑和略含讥诮的语音再次传入到了他的耳膜内。\r “分兵二路先试探本座与昆兄究竟在何处另一处再全力下手阁下是这般打算的吧?”\r 金袍刀者懒得答言继续御刀而行化为遁光往远处飞逝。那郑和所言乃是浅而易见之事。\r 鲲鹏一族元气浩大无穷无尽又兼遁速快绝更兼肉身强横是最擅于群战的神兽之一。那位南海天鲲与他战多半是平手了局可哪怕再增两个他结果亦不会有太大的不同。\r 也正是因南海天鲲不惧围攻之能一年前他们的围剿才会惨淡收场。\r 在此处继续恋战无疑愚蠢。\r “可阁下将本座当成了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r 话音落刻马三宝的身后就有一副巨大的图影展开。内有梼杌、穷奇、饕餮、混沌、九婴、祸斗、睚眦这七凶图影中央却是一座佛陀坐镇。\r ——这尊佛影并未令这图出现任何的祥和之气。那怒目金刚状的形状反而使那七凶之影更显霸道凶残!\r 下一刹那金袍刀者的身后整片虚空就开始了坍塌!后路被断那刀者却并无丝毫慌色似在意料之中从容不破的回斩一刀恰与一枚轰砸过来的紫金八棱锤激撞。\r 可甫一交锋刀者的眼内就现出了几分惊色知晓他是小视了这位金甲狂锤。\r 那沛然涌来的近二百万牛巨力直接就使他手中的赤金大刀一阵哀鸣身影也不由自主的抛飞而起。可更使他头疼的还是那缠绕而上的惨绿毒火!\r ——那是九婴之火是世间最恶毒不过的火焰。也意味着这个郑和已可动用那件‘佛灵七星’中的五星之力。\r 这件由秦武安王府打造的圣器如今已名闻天下。以大金刚须弥护体舍利为根本再融入原本的圣器‘七星’。\r ——持有‘佛灵七星’之人不但有着‘金刚不坏’之能更可动用圣器内七头凶兽的部分气血与神通之力。其中每一头凶兽都意味着二十万以上的力量以及一种顶级的法术神通!\r 且因佛力和恶煞中和之后那七星之威虽远不如前却再无反噬之患\r 不过此物亦有其限制要动用完整的七凶那么御者本身也需有一定的实力才可。\r 之前的马三宝无疑是不合格的也使世人慨叹这件圣器明珠暗投。\r 可今日的这位金甲狂锤却给他截然不同于以往的印象。毫无疑问在时隔半年之后这郑和的修为又有了进益。\r “嗡!”\r 一声颤鸣紫金大刀在震颤中将那惨绿毒焰全数绞碎。而后刀光挥斥挥带起亿万辉光遮蔽云空。\r 刹那间整片空寂都被紫金锤与紫金刀的光华笼罩只时不时闪耀而起的一团团黑芒才能令这片紫金色云天出现些许异色。\r ——那往往都意味着一片空域在崩溃垮塌‘罗睺戡乱决’的灭世之威在这一战中尽展无疑。而他的对手功体也是霸道之至。\r 可仅仅片刻这片紫金光影却已消散无踪。马三宝已经收住了手面无表情的看向着眼前那边有一点点血液在飘飞洒落却又迅速凋亡衰败化为泥尘。\r 而仅仅须臾之后一位头戴银冠身形等同十四岁少年般的身影来到了他的身侧同样是目含哂意。\r “逃掉了?跑得倒还真快。这等人物也亏他敢号称南方司天昭圣大帝——”\r “他是忌惮昆兄。”\r 马三宝眼神晦涩略有些懊恼:“方才他一意离去不惜受伤。可即便如此我也是拼尽全力砸了他一锤。”\r 那少年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忌惮我么?或者是吧。可如只我老昆一人他有何惧?如非是他断定了胜不过你我联手又何需逃离?”\r 说到此处昆不羁的眼中也现出了凝重之意:“且这位毕竟是天庭的五方帝王之一帝王刀崇司天哪怕是未入天庭之前也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强者。能砸他这一锤之人整个南海不超五位——”\r 马三宝亦是莞尔随即他就收起了心情:“战果如何?那位西方大帝伤势怎样?”\r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下方。只见自己麾下部属大半无损只有小部分有或轻或重的伤势。\r 那阵型的外围倒是有着二十余具尸体都是天庭所遗。不过因撤离及时之故这些被留下的都是小鱼小虾其实未有一个玄天境。\r 换而言之他们这场大战的收获堪称是微乎其微——\r 如非是老巢怒山岛那边还有布置这次其实是亏了。队伍中那几位重伤的修者都是他的得力臂助这次可能需要数月时间才能恢复如初。\r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逃我老昆也拦不住只扯断了他一双臂膀。”\r 昆不羁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一双残臂丢向了马三宝。后者根本不愿接身前虚空扭曲直接就将这双臂膀轰成了齑粉。\r 昆不羁亦未在意:“可叹这西方大帝好歹也是一位伪开国大秦皇家嫡脉却落到这般下场。”\r “咎由自取他怨不得人。”\r 马三宝毫无怜意当初正因这西方大帝与昊天等人联手才使他的义父张承业不得不拼上性命\r 不过这西方大帝遭遇重创倒是个好消息。他那双臂膀再生不易天庭想要令其恢复全盛战力必须得费时数月不可。\r “可惜了!这次没见那南方宗门出手不该啊?按说你那东西应是能令他们心动才是。”\r 昆不羁仍旧在惋惜疑惑着如今他们再往前面走就是巴江赢氏的地盘。自三年前两大嬴氏联手以五位伪开国二十位权天战力强攻巴山逼迫那位巴山妖帝不得不让开了南方蜀道。之后的巴江赢氏就常年有一位伪开国坐镇于此以压制巴山群妖。\r 到了那里那些心存觊觎者就更没有得手的可能。巴江安国结盟之事早已为天下所知。尽管当初很出人意料可如今这两家一在朝堂一在地方确是互补之局相得益彰。且巴蜀与北方的交易额每年都达三千万金其中两家嬴氏之间的贸易就占了近半。\r 一旦他们在这蜀道遇袭巴江嬴氏之人无论是出于盟友的义务还是利益都不可能坐视不理。\r ps:第一更!求月票求推荐!今天发现lingling2000兄又给我打散了十多万起点币今天必须加更了。可能四更可能五更敬请大家期待。\r 另外继续宣传开荒想在元旦的时候借助微信平台搞个活动回馈书友的。打算把安国嬴氏的家徽‘金冠玄鸟’印在马克杯上然后搞个抽奖准备发四十个左右的奖品然后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众筹定制。\r 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我的微信平台‘作者开荒’看看‘金冠玄鸟’的家徽图。(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八零章 怒山之战(二更) ????n?ca?d??1?f??o?}l?`ay??r???#5[???#@?u?$??是昆兄威名所致!”\r 马三宝语气异常的诚恳心想你昆不羁既在这里那么他们来了又有什么用?\r 群攻合围除非是真正有人在实力上胜过这位南海天鲲否则来再多的人也是被这头鲲鹏耗死的结局。\r 岭南这些宗门虽多为蛮族可也不是没有脑筋的。\r “是么?可我之前还蛮期待的。尤其是那位昊天上帝很久之前俺就想揍他一顿了。我昆家可是有好几位族人死在他手中三宝你说他的伤势到底好没好?”\r “我亦不知只是刘先生察觉近日天庭的形势不太对劲断定了那位伤势已复。刘先生的料事如神近乎于谶语卜算。他的本事昆兄不也亲眼见过?想必那昊天不在此处就在怒山。”\r ——按照刘基的说法此时与其被动的等待天庭在暗中蓄力倒不如主动设局将那位诱出。\r 对于这位刘先生的韬略马三宝也是一向信服。一年前南海大乱别人都道是他金甲狂锤郑和的本事。可马三宝却知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该归于刘基。\r 他自己最多在海战上有些造诣可如非是刘基的运筹帷幄又哪里可能百战百胜在各方近千艘战舰的围剿中游刃有余?\r “我不太喜欢他!总是神神叨叨的喜欢算计别人。”\r 昆不羁一声轻哼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后又摇着头:“那家伙多半也是估计到了昊天会选择出击怒山岛。三宝你不是一意想要寻昊天复仇?怎的这次会同意到这里当鱼饵?”\r “我想要复仇没错可人也需感恩。你可知道当年殿下他为造就我耗费了何等的代价?如我马三宝还因私怨而坏了王上大业岂非也是忘恩负义?我是想那昊天死不错可却未必就定要亲手取他性命不可——”\r 马三宝一边答话一边眼望着南面目中强抑着渴望。又想怒山岛那边的情形如何了?虽说有刘基总掌月儿郡主及那位孔将军亲自坐镇可正因如此他才不太放心。他深知自家主上对那位郡主是何等的爱重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没法向主上交代。\r 而此战他家殿下虽是动员了麾下几乎所有的伪开国。可天庭借助封神榜积累的底蕴仍看不到尽头。且那三圣宗楚国三闾吴越贵胄无一不是狠他入骨。很难说今日这几家不会插手——\r 战败是不可能的可郡主她如被伤到了怎办?\r 也在这时他又听昆不羁问道:“三宝你的那位主君究竟是何等样人?”\r 马三宝微觉意外他还是头一次听昆不羁问起武安王不由好奇的反问:“为何忽然问起了王上?你以前不是不感兴趣么?”\r “你马三宝既以他为主那么这位也可算是我昆某的顶头上司。几日之后就要与他见面所以先问问他的性情免得冲撞了。”\r 昆不羁说到此处又‘嘿’的一哂:“能被你这般敬崇想必不凡。这些年来秦武安王的大名也足可让人的耳里生茧了。之前隔着千山万水自然是没兴趣。可如今即将见到真人自然好奇。”\r “原来如此!”\r 马三宝凝思了片刻才慎然道:“殿下英明神武宽厚仁德世人莫及!三年前我坚信这世间如有人能一统七国的话就必是我家殿下无疑。不过现在——”\r 说到此处马三宝语声一顿目显怪异之色。\r ※※※※\r “父王他现在真是蠢透了!”\r 数千里外的怒山岛嬴月儿正手叉着腰气愤不已;“根本就没什么人来却偏还要让我来跑一趟。”\r 这是一个狭小的山洞之后周围有着数十面白色晶体正显化着外面的情景。\r 可见一场大战正在这怒山岛发生。那海岸附近元力澎拜不休五行术法的光华遮蔽云空。可在这岛内大抵还是宁静的。可见岛内的防护法阵确实强力。敌势虽强却还不足以攻入此间。\r “请郡主稍安勿躁!”\r 孔殇手按长刀目光冰冷的看着镜内的情景:“海岸之外动静有异此战仍未到尘埃落定之时!”\r “确实!昊天此人的性子很是古怪早年刚得封神榜的时候可谓是胆小如鼠。后来册封了五方大帝又力挫蓬莱仙宗之后性情就又渐渐嚣横将天下英雄视为无物。不过三年前他受挫于殿下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几分鼠辈性情。”\r 洞中另有一位容颜清隽的年轻人也应和着道:“此等畏首畏尾之辈如不反复试探几番哪里会轻易咬饵?”\r 嬴月儿‘哼’了一声依然是双手环抱于胸前怒瞪着那些晶镜。\r 刘基见状不由莞尔:“再者这次让郡主你们过来的可是刘某与王上他可没什么关系。”\r ——尽管现在的那位武安王的确是很‘蠢’就是了。\r 嬴月儿没说话只一双拳头捏着发出一阵阵的‘喀吧’声响目里闪动着冷冽之色。\r 刘基却浑未在意:“郡王是担心王妃?若是如此大可不必。无论这次能否将之引出刘某都有办法让诸位在二三日之内安然返回咸阳。”\r “二三日?”\r 嬴月儿诧异的回望刘基目含讶色。\r 她的确是担忧着叶凌雪明明那玄光真人都有了判词道是母亲生产之时必有劫数她那父亲却全不在意将他们打发到此间。\r 如是真能逮住那昊天上帝也就罢了可至今天庭除了有三位上镇国现身之外其余伪开国以上连个鬼影都没见。\r 还有这二三日返回咸阳是怎么回事?此处与咸阳远距两万里之遥一位遁法不弱的上位伪开国全力奔驰也就是五六日的时间可却需冒着法力损耗被人截杀的风险。即便成功抵达了也将元气大损。所以这次他们南下是花了十天左右。\r 且听这位说起来似乎今次的设局别有目的。本身也很是奇怪只为那昊天上帝可能会出现的‘可能’就让她远赴两万里外。\r 甚至不惜动用价值千万金的特殊法门使孔殇与九月这两大英灵战将摆脱距离限制来到南海。\r 这代价未免也太高了如若最后谋算落空了怎么办?刚好又是在母亲大人快要分娩之际——\r 嬴月儿正欲再询问详细可随后她又心念微动看向了晶境口中一声呢喃:“居然还真的来了——”\r 就在这一刹那忽有一道紫光忽然穿透了外围的重重符阵直击这怒山岛的上方。\r 那里的四头蓝龙正在云空盘旋飞舞与岛外几位玄修斗法。此时都措手不及其中一位几乎被正面轰中整个右臂都被炸到血肉模糊\r ——幸亏是这位收起了龙形穿上了它那尊地元墨甲才勉强抵御住这紫光轰击未被那紫色光梭轰断了身躯。\r “宙光紫极神梭么?”\r 洞窟之内刘基眯起了眼:“南海通天观果然已与天庭合流了。”\r ——通天观是南海大教创立不到五百年在南海就有了诺大的基业。宗门中已有玄天强者十余人权天人物亦有三位。\r 而其观主上官紫极亦是南海一代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掌握宗门世传的仙元墨甲之外还另行炼制了一件至宝‘宙光紫极神梭’。\r 据说只差一线此物就可列入到圣器之林。且以今日看来此物之威确已不逊于下位圣器。\r 此时岛外的形势亦是危如累卵随着那四头镇压法阵的蓝龙被打击。外围又有数位权天级的强者现身以及一众天位数目多达百人。术法真元狂轰滥炸使得整个怒山岛的防护阵风雨飘摇。\r 可见得此景孔殇与嬴月儿却反倒没了出手之意只是眼神冷冽的看着这一幕。\r 对手依然谨慎此时贸然现身只会将真正的大鱼惊走。他二人对刘基也极有新信心怒山岛的这座防护大阵是以那座二劫仙府为根基。\r 只一位伪开国就想将这里攻破谈何容易?\r 而刘基说话之时也将一杆素白旗帜挥动瞬使怒山岛内外雨露纷洒。可当那雨露落地内外是截然迥异的两种情形。\r 岸上无数的草木滋长岛内的诸多天位亦因此受益莫不精神大振一身真元气力都得以迅速回复着。\r 而此时得益最大的还是空中那头蓝龙。之前这位还是重伤的状态可待其将周围的那些水露吸纳入体那伤势与墨甲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萎靡之态尽去又生龙活虎\r 可在海面那天庭的一方的强者却在极力躲避着这些雨点。实在躲避不掉也是尽力以随身的器物抵御。只是须臾就有一阵阵使人毛骨悚然的‘嗤嗤’声响起无数黑烟冒出。\r 凡是沾染到那雨点的器具都被腐蚀出了一团团蜂窝似的孔洞甚至一些小天位级的修士。不但墨甲当场损毁整个人的气息也在须臾间黯淡消弭。\r ps:第二更!等下会推送新内容哦书名投票最后一轮什么样的书名最后看大家选择。\r 另外还有嬴氏家徽开荒又找到一张图感觉更有气势点但是找不到清晰的图源想向大家请教下。(未完待续。) 正文 六八一章 联手轰杀(三更) ,??e????vql??h~?wq?biquwucc端者直也正也礼记祭义中有‘以端其位’之语礼记王藻也有‘端行颐溜如矢’之意蕴意微庄重、正直。而华者春秋左传正义中曰‘服章之美谓之华’意为华丽、美丽光彩之意——二者皆为美字。 而所谓‘端华’就是端庄与华美兼具之意。由此可见天圣帝对那嬴月儿的喜爱。 不过米朝天估计天圣帝这仍是爱屋及乌。嬴月儿能得此封号多半还是武安王殿下的缘故。 “可如此一来朝臣必有异议。毕竟月儿郡主的真实身份非是——” “不用理会朕已年迈活不了几年了。此无关朝政大局之事难道还不能容朕任性一二?” 天圣帝一边说着一边步下了台阶走到了殿门之前站定:“真有人弹劾的话也自有武安王应付” 米朝天亦步亦趋的尾随在后闻言不禁哑然。心想天圣帝这道旨意一下只怕还真没人能拿那位新晋的端华郡主怎样。 不过此事虽是非关朝政无需走政事堂。可‘郡主’封号却是属于外命妇仍在礼部与吏部的管辖之下。故而此事仍需外朝允准而王安石等朝臣必定是要全力阻拦的。 可如此一来这数月来本就乱象频生的朝中多半是要再兴波澜。 可米朝天却已没了劝阻之意心想乱就乱吧自有那位武安王去劳心。 然后下一刻他就听天圣帝出了一声轻笑:“不愧是我家冲儿好一个引君入瓮。静池剑斋二十余位伪开国折戟沉沙这一战可真是妙极。” 米朝天听出天圣帝的喜意也深知今日这位陛下心思当下亦俯身恭贺:“臣贺陛下此战之后武安王府根基已稳至少秦境之内再难有人撼动。” “可今日兰若寺战后却立时就有人上书弹劾说武安王不但私掀战事与静池剑斋结怨连累无数军民死伤。又在王府中豢养大量武者玄修已出了臣子的本分规制。更在今日杀戮朝廷忠良——” 天圣帝的语音一顿:“米大伴你是如何看的?“ 米朝天也对武安王府日渐强大的实力颇为心忧此刻竟默然无语。 天圣帝顿知其意不禁长声一叹:“难道连米大伴也以为是朕对冲儿过于放纵?” 米朝天无奈只能顺着天圣帝的语气道:“以奴婢看来武安王一应所为都是为了自保。太学主回归在即可我大秦却仍无抗衡之力且内患重重。奴婢亦常担忧待太学主再次降临此世我大秦该如何应对?武安王为此忧惧亦为人之常情。可这情形长久下去恐于国无益。” “大致是如此可你有一点却说错了。朕恐日后我大秦需应对太学主报复的就只有冲儿他一人而已。” 天圣帝冷声笑着:“朕已时日无多可能都撑不到太学主回归之时。而整个秦境之内最使太学主心忌痛恨者那时也唯有朕的武安王一人——” 他语中满含自嘲而说到此处时更是隐含无奈:“说句不好听的朕如离世膝下诸皇子只怕无人还记得朕与太学主的血仇。甚至大秦的皇统承继也要再被他们鲁儒一脉操纵。而朕所能仰赖能承朕之遗志者又有何人?” 米朝天不禁再一愣神心想这位陛下居然是这么想的? 他初时听起来感觉陛下之言实在过于荒谬。可稍后细细深思却又觉浑身寒。 心想天圣帝如逝去继任的秦君还会否为陛下复仇与太学主为敌? 二皇子嬴天佑与四皇子嬴仇万会怎样他不得而知。可如五皇子嬴瑾瑜六皇子嬴天策这几位只怕都恨不得那太学主将武安王府上下尽数屠尽了才好又岂会出手相助? 且如陛下身亡这满朝之内还有何人能保证陛下属意的新君登极而不被太学主左右?又有谁来维持三年来大秦之新政王安石么? “别人只看到冲儿三年来权倾朝野威福无荆可却不去想三年前冲儿他为此付出了何等代价。” 天圣帝目光悠然看着殿门前方的一片空旷:“大伴你说朕又该如何做?” 米朝天略略思忖随后又躬身一礼:“其实奴婢以为大宗正之言确实有其道理。如今之大秦也就只有武安王殿下有能力继承圣上之志。既是如此又何妨使武安王殿下入继皇嗣承接大宝?如此亦可免日后骨肉相残之惨剧。武安王殿下继位名义虽不正可我大秦却定无内乱之忧1 “大胆1 这般说着天圣帝的面上却是现出了笑意。他已经很久没听见米朝天这么直白露骨不惜使他生怒的劝谏了。 可随后他却又微微一叹回头看向了那枚被他放在桌案前的玉玺:“果然便是米伴伴你也更看好冲儿。可有些事米伴伴你不知!即便朕想要让冲儿继位也绝不会让他入继皇嗣承担那些他不该承担的东西。有些事情还是就此断绝的好。朕也宁愿给天佑他们一次机会。” 米朝天微微蹙眉不解天圣帝所言何意。这位所指之物难道是和氏璧?可这有什么妨碍? 不过见天圣帝那讳莫如深的神色他也不再问。且此时米朝天也隐隐有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猜测。 他昔年学武修道时曾经在宫中的文渊阁见过一本两千五百年前传下的野史。说是那位秦始帝其实并未真正死去。这位霸绝天下的帝王一直以神魄藏于某件器物之内等待复活之机? 当年他不以为意可现下想来却觉骇然难道这是真的不成? ——时隔两千七百年后再次复活听起来是夸张。可在一劫前与皇天位比拟的金仙本就是不死不灭与天同寿。这些人的元神印记长留此世永无磨灭之时在祖龙之争到来之年复生似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之事。 摇了摇头米朝天压下了这杂念。随后又踏前一步行到了天圣帝的前方。只见那不远处他的徒弟童贯此时正手持着一张奏章匆匆奔来。 “到底何事?在宫中奔跑成何体统?” 童贯先是匆匆向天圣帝一拜随后又取出了数十封奏折捧在手中:“此为通政司今日转交司礼监的奏章左都御史嬴放鹤右副都御史嬴长安连同左右都察院三十七位御史弹劾长生道袭杀朝臣祸乱法纪不敬朝廷以及其门下弟子夺人田产***女欺压百姓等种种不法事。说是长生道已不配领我大秦国俸请陛下降旨夺其国教资格!并搜拿长生道祭酒等十三人入京听审待勘1 正文 七三四章 爪牙狰狞(本书完详情看本章尾) “怎会如此?” 米朝天不禁心惊心想那位武安王殿下到底是在什么疯? 需知那长生道乃是朝廷在玄修界中的三大支柱之一与白云观及昆仑道同样被大秦奉为国教。笔趣阁ww w biquwucc而此时为大秦司天监效力坐镇于诸地郡城的玄天境修士就有三十四人之多。 除此之外还有秦境之内各家贵胄亦将其门下弟子引为供奉客卿实力可谓雄厚。那也是雄踞蜀中的地头蛇其本山所在正是大秦掌控最薄弱的蜀南地域这就更使朝廷投鼠忌器更添几分忌惮。 夺取长生道的国教资格这无疑是动摇国本不就等同是要将此教逼反么? 这次即便那长生道祭酒的一应所为确是违逆了国法也着实令人生怒。可殿下他也无需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弹劾长生道?” 天圣帝亦微觉意外可这位却并未如米朝天与童贯想象的那般恼怒反而是白眉微扬眼透出了几分好奇且兴致盎然的笑了下来:“把奏本递过来让朕看看究竟1 这位竟迫不及待的从童贯手中接过那些奏章仔细看了片刻天圣帝就已是精芒吐露:“倒是有理有据且搜罗到了许多罪证。可将这些奏折往政事堂交由诸相与三法司议论。” 米朝天见状不禁若有所思心想天圣帝这模样可不像是单纯的只想为嬴冲出气。倒似是见到了意外的收获为此跃跃欲试。 同一时间城西裴府。一座装饰简陋的厅堂内回京述职的贺州牧裴矩正在将这两天以来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总 三年前武安王兵变血洗咸阳先是将裴相国府烧毁随后又攻伐东河与泸州二郡将裴氏数千年积累的基业尽数摧毁。 故而此时东河裴氏虽已在咸阳城内重修了别府可一切都是以节俭为要。这新建的楼宇虽显大气却并无多少装饰。不但所有建材都是最便宜的便连那些该有的雕纹也被省去。 因如今裴氏族内确实已无多少余财每一分钱都需用于刀刃上。 裴矩亦未高据于堂上而是与裴宽裴元庆一众裴氏精英并席而座。可随着这位裴家的新任家主每在那纸张上书写一个名字这厅堂内的气氛就更冷凝一分。 便是裴矩本人面上也饱含苦涩之意。事后更是看着纸张上的这些人名久久不能回神。 半步开国—嬴月儿、嬴冲。 上位伪开国—孔宣、妇好、九天玄女、昆不羁。 中位伪开国—任约翰、赢小孝李道信、虞云仙、郑和、独孤九妹。 下位伪开国—岳瑶、九观、吴不悔。 三大伪开国级道军——铁龙骑、虎罴军、神罗骑。 所谓的半步开国是指拥有半步法域者就如那‘始龙甲’。可裴矩这次却直接将嬴月儿与嬴冲划入到半步开国的层次! 而在场诸人亦无异议。 “三大伪开国级道军十五位伪开国1 良久之后裴宽才倒吸了口寒气打破了这堂中的沉寂。 “这一战武安王府真可谓是爪牙毕露。实力之雄厚真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童渊王越那两位不计算在内么?” “此二位与武安王府虽有交情不过毕竟是赵国人未必愿过多扯入秦境纠纷。不过我听说武安王近年极力在拉拢剑绝王越许以高官厚禄那位已经意动。这位功名心重毕竟不如童渊。” “那是以后1 裴宽微一摇头神情无奈又含着几分佩服道:“不过兄长果然判断无误此时的武安王府确不可力敌。多亏了兄长谨慎使我东河裴氏避开了一劫。尤其那嬴月儿在没寻到克制此女的办法之前最好是不要与之正面交战。” 兰若寺之战他是亲眼目睹。只因裴矩事前准备周全他是全程观战。眼看着那诸多伪开国被那少女机傀一一打爆! 而此时这天下寥寥几位战力比肩半步开国者即便能在实力上与嬴月儿抗衡却也很难牵制住这位。 “便是那嬴冲又何尝好应付了?那位的箭术实在惊人。有翻羽神驹在手亦可在野战中所向无敌。还有一个昆不羁也颇为棘手” 此时出言者乃是裴寂在朝中担任三品中书侍郎职。 秦初之时秦始帝建三省六部辖制天下可到大秦晚期三省之制渐废功能被政事堂取代。 所谓的中书侍郎已徒具其名只余下为皇帝制诏诰之责。不过裴寂另有二职一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一是政事堂的吏曹主事。 只由裴寂的官职就可知天圣帝对这位的重视。而此时裴寂之位也仅在裴宽之下。 “我看那稷下学宫只怕又得头疼了吧?又是三年之期到了稷下榜重定之时。” “此战之后权天榜与真仙榜如何排定我不知可那世家榜武安王府定可进入前三之列。” 且是之前数十代人名位积累甚少的情况下位列前三! 裴宽心想这武安王府的实力如是放在三年之前那必可毫无悬念成为当世第一世家。 甚至就在此战之后就有人说出了‘天下第一武阀’之语。 “我还记得四年前那位武安王嬴冲自建‘安国’这一堂号的情景。当时满堂朝臣勋贵都莫不视为无知癫狂事后整个咸阳城内都在讽刺那位武安王不知天高天厚。可如今——” 诸人闻言默然如今之安国嬴氏权遮北境在朝中亦有一手遮天之势力可抗衡圣宗。 随后所有人都浮起了一个念头这样的‘安国嬴氏’该如何应对? 裴矩倒是恢复了从容自若之态神色淡然的吩咐着:“机关傀儡之术我不太懂可傀儡既在上古之时被淘汰就必定有其局限之处。裴宽你近日可注意打听当世之中可有擅长此道之人?至于嬴冲其箭术固然可惧可只需宰掉他坐下的翻羽神驹就可使其威胁大减。” 这番话使在场诸人心神微振可这时裴矩却又苦笑:“可那武安王的修为没可能一直停滞于玄天位。这次盘古斧落入其手只怕他麾下的又怕将多一位半步开国。” 裴宽心中寂冷心想这一战之后武安王府的实力只怕还能再增三成。他却心有不甘:“那么兄长之意是此时我裴家仍需避其锋芒么?可我恐裴氏在继续避让下去那武安王府会愈来愈强。” “有些事你不知。” 裴矩闻言也不恼只神色幽幽的看往咸阳宫:“有些人看戏看得实在太久。我东河裴氏如太早入局那些人怎肯轻易下场?” 闻得此言裴宽不禁剑眉微扬心中顿生诸多猜测。 ps:今天看了评论区感觉很不舒服。平常我也不怎么搭理书评的可今日可能因心情烦躁的原因特别难受。 有人说开荒就是一套装逼打脸的套路可开荒试问如今的网文有不装逼打脸的么?开荒能做的只是尽力将这套路合理化不突兀且翻陈出新。如果你们不愿看认为开荒江郎才尽了那以后请别看开荒的书。因为开荒这一生就得把这套路写到死!这就好像别人吐槽虎躯一震苦笑这类的词过多可问题是汉语词汇有限。你们倒是明下新的词汇让我们写书的人用啊! 又有人说这本书的主角让人非常不爽没法快意恩仇仇人总无法彻底解决。这些人都是开荒的真粉丝不像上面为黑而黑开荒必须认真解释下。 写纨绔邪皇这书是开荒写神煌时萌生的念头想写一本更接地气更真实的玄幻类架空历史。而政治本来就是相互妥协的只杀杀杀那还怎么写啊?还有本书的等级设定是开荒考虑不周写到三十万就现不对无法展现历史名将的战力只能干脆一口气提到顶级以消除后面的障碍。 最后才是正文五点多开荒接到编辑通知说这本书被人举报。虽然还没到屏蔽的程度可最好还是别写了。 习大大文代会说四个反对第一条是观念上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绝不做亵渎祖先、亵渎经典、亵渎英雄的事情。不能用无端的想象去描写历史更不能使历史虚无化; 开荒郁闷无比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这书结束了估计半月后会在起点开新书。然后也不大纲和编年遁了开荒想以后有机会不为生计所累的话能将这本书真正完成。 字数有限就写到这里请大家关注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今天推送的内容是‘吴不悔’。此外以后有空的话开荒也会些本书番外在公众号以及新书书讯。 正文 新书《刀镇星河》已开! 开荒新书刀镇星河已在昨日发布起点首发求大家点击!收藏!关注! 内容简介:三年之后战死广林山的上官玄昊以应试弟子张信的身份再次踏入了日月玄宗的天柱山别院开始了他刀戡日月剑削星河之路! 剧情大概就是主角重生装逼的旅程不过这本书是开荒的心血之作世界架构上花了很大的心思。大致是科幻结合修行的路子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