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不要脸
司晨染带着这么一群知天命的跟班，慢悠悠地逛起街来。她先到了一家首饰铺，那掌柜的虽然看不出司晨染的身份，但是瞧见楚乐知等人跟在她的身边，便猜测司晨染的身份尊贵。
“这位小姐，您想要什么首饰呢？”掌柜的恭恭敬敬地看着司晨染。
司晨染抬了抬下巴，傲然道：“只要贵的，便宜的不要。”
掌柜的闻言，笑了笑便让人把店里最贵的首饰拿上来了。
“都很好，我全都要了。”司晨染也就是扫了眼那些首饰，便一挥手，把首饰全部都转入了天精髓玉佩的空间之中。
掌柜的殷切地看着司晨染，等待着司晨染付账。
司晨染指了指身边的楚乐知，说：“你找他们要钱。”
楚乐知的眉头微挑，目光冷厉地看着司晨染，却见司晨染已经毫不在意地往外走了。
知天命的人都看向楚乐知，想知道这钱他们究竟付不付。
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可问题是若是就这么给司晨染付了钱，他们会觉得吃亏，心中不爽快。
楚乐知率先跟着司晨染走出去，没有说让下属怎么做。
下属们想要跟着走，掌柜的却先一步拦住了他们：“诸位，你们知天命不能这样吧？方才那位姑娘几乎将我们店里最为值钱的首饰全部拿走了，现在我们店铺就和一空壳差不多。你们若是不付钱，以后我这店也开不下去了。”
下属们没有办法，只得付钱了。
他们若是不付钱，只会堕了知天命的名声。
等到下属们匆匆把钱付了，再赶出去找人的时候，发现司晨染和楚乐知正在一家原石店铺之中。
那原石之中可能会有灵石，但是更多的都是石头。
只见司晨染随手指了指，便要让店铺里的人把原石给开了。
她买的原石很多，大大小小的都有，可是开出来的原石当中没有一丁点灵石。
周围的人都用稀奇的眼神看着司晨染，觉得司晨染能够在大肆购买灵石的情况下，还得到这样的结果，这手气真的非常不一般了。
“你们说说，这姑娘的运气是不是太背了？她可是从各种不同的价格的原石区域中选了原石。”
一般来说，最有可能开采出灵石的原石，价格最贵。而那些价格低廉的原石，则是很难开采出灵石来。
司晨染选了不少价格昂贵的原石，可是这些本来有很大的几率开采出灵石的原石，却都是废料。
运气真的是差劲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
“我倒是觉得这姑娘是故意的，不然怎么可能全部不中？”
“不是吧，如果她是故意的，岂不是烧钱玩？再说了，她是故意避开所有可能开采出灵石的原石，岂不是说明她是大行家？”
“我看还真有可能是故意的，你们是不知道，知天命的人不知为什么，就跟着她了。她现在这样做，就是想甩掉知天命的人吧。”
“我还是不相信，她的眼睛真能那么毒辣？若是真这么厉害，赌石岂不是百分百能够赌赢？”
司晨染朝着知天命那几个付钱的倒霉蛋招了招手，笑道：“嘿，你们几个过来把钱付了吧。”
刚刚付完钱的几人皱着眉头，却见司晨染已经一溜烟跑了，而楚乐知又跟着司晨染离开了，就剩下他们被拦在店铺中。
论武力值，店铺的这些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若是他们为了这点钱和人动手了，就显得太过没品了。
罢了，吃亏便吃亏了，只不过是付点钱而已。
司晨染带着知天命的人在城里溜了一圈，走到哪儿都要花钱，各种花钱买买买。
“姑娘，这些花瓶是赝品。”有人看到司晨染去买骗子的古董，劝道。
“没事啊，买了就砸，反正不是我花钱。”司晨染随手把那赝品丢掉了。
司晨染去赌馆赌钱，开什么她就能买相反的，又花了知天命的人不少钱。
不少人觉得司晨染这样怪有意思的，便跟着她四处晃荡，想要看看她能够怎么带着知天命的人花钱。
“天色已晚，姑娘还没有玩够吗？”楚乐知面无波澜地看着司晨染，那神情就像是看着孩子胡闹的长辈。
司晨染看了眼不远处飘荡着的红灯笼，再听得那边莺莺燕燕的声音，勾了勾唇角道：“没有啊，白天有白天的去处，晚上有晚上的去处。”
知天命的人看到司晨染的目光所到之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这姑娘也是个能人，竟然想要带楚大人去那种地方。
司晨染笑着朝烟花之地走去，脸上漾动着调皮的笑容。
火红的灯笼之中，有暖黄的灯光落下，照射在司晨染的脸颊上，柔化了她的脸部线条，带了一种女子特有的娴静温柔。
若不是司晨染进的地方有点不对劲，知天命的人恐怕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雅静的绝世佳人。
至于现在，就算是知道对方的容貌再如何美，他们还是会想要敬而远之。
这姑娘胆大包天，连他们楚大人都敢戏弄，他们可不敢招惹这样的姑娘。
司晨染进去的地方叫烟云阁，门口站着的姑娘容貌颇为讨人喜欢，尤其是那身姿更是柔弱无骨，瞧着便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枝。
“这位美人怎么来了我们烟云阁？”
“您看看您这容貌，这身段，若不是您是笑着来的，我都要以为您是过来砸场子的。”
“可不是，您就这么走过来，就把我们烟云阁的姑娘给比成了庸脂俗粉。”
“去去去，你们怎么说话的？这位姑娘和天仙一样的人儿，哪里是我们能比的？”
烟云阁的姑娘们娇笑着看司晨染，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司晨染夸成了天上的仙女。
司晨染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楚乐知等人，道：“快快快，你们快去伺候身后的那几位爷。没瞧见他们都等急了吗？我和你们说，他们有的是钱，我专门把他们带来照顾你们的生意。”
“哈哈哈，姑娘真是个妙人。”
“既然姑娘给我们带客人过来，我们可不能让姑娘失望，姐妹们，我们去伺候几位爷。”
烟云阁的姑娘们扭动着水蛇腰，以极其婀娜娇柔的姿态，靠近知天命的人。
她们的身上都有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并不会刺鼻，就算是好些人用的脂粉的香气不同，却能够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嗅之，令人神清气爽。
本来她们是想要靠近楚乐知的，因为在众人之中，楚乐知长得最是俊美。
但是楚乐知紧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身上释放出来的寒凉气息，能够深入骨髓。
姑娘们都架不住楚乐知那张冷脸，就都避开了楚乐知，去拉知天命的其他人。
司晨染瞧见没有姑娘敢去楚乐知的身边，笑着对楚乐知道：“楚大人，我与你说，你总是这般冷冰冰又凶巴巴的模样，今后是娶不到妻子的。”
楚乐知的唇抿了抿，说：“此事是楚某自己的事情，不劳姑娘挂心。”
司晨染笑盈盈地往前走去，熟门熟路得好似经常来这个地方似的。
她要了一间最大的包间，然后又多叫了几位姑娘，但凡是没有去接待客人的受欢迎的姑娘，她都叫了。
那些姑娘和一朵朵艳丽开放的花朵一样，在这个包厢之中尽情绽放，释放出了自己最美的一面，迷花了人的眼。
包厢内很是热闹，知天命的其他人周围基本上都有两个以上的姑娘陪着说话、倒酒、喂水果。
但是楚乐知的身边，也就坐着司晨染而已。
“我说你不是吧，楚大人，这里环肥燕瘦，那么多美人，我看了都要心动了，你就没想找任何一个姑娘谈谈心？”司晨染挑了挑眉头，手撑着下巴看着楚乐知。
楚乐知道：“不喜欢。”
司晨染凑近楚乐知，纤长的睫毛微动，她奇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楚乐知看着她长而浓密的睫毛，甚至有种她的睫毛会扫到自己脸上的错觉，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喉结微动。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姑娘，自重。”
司晨染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嗤笑道：“谁不自重了？我让你们跟着我了？你自己总是跟着我，你还好意思叫我自重了？”
她的一番话并没有压低声音，甚至因为气恼而微微提高了声音。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司晨染和楚乐知的身上。
司晨染被众人瞧着，也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楚乐知微微皱着眉头。
“楚大人，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司晨染唇角勾起，颇为嘲弄。
楚乐知那本来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几乎拧成了扭曲的麻绳。
从来还没有姑娘敢在他的面前胆大包天成这样，问出这种问题。
气氛因为楚乐知紧皱的眉头而凝固了，刚刚还在调笑着的姑娘们纷纷闭上了嘴。
“你别不说话啊，楚大人，你若是不喜欢我，你跟着我做什么？”司晨染掩唇一笑说，“该不会你算命算出我以后是个危害圣澜大陆的大恶人吧？”
“我粗粗一算，并未算出这些。若是姑娘想要仔细算算，不如再给在下一些详细的信息。譬如生辰八字，再如最近做了什么梦，再如姑娘的姓名。”楚乐知端坐在凳子上，饶是在这暗昧不清的房屋布置下，仍旧高贵清华得如同在华贵的宫殿之中处理正事。
司晨染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说：“生辰八字？你该不会算着算着，就和我说一句，我俩缘分天注定，以后注定是夫妻，所以现在你会跟着我，都是天命？”
姑娘们一个没有绷住，齐齐笑了出来。
她们这儿的姑娘，基本上都听过不少甜言蜜语。
像什么缘分天注定之类的话，早早就听说过各种版本的了，有直白通俗的话语，也有含蓄的诗句。可那都是假的，听得多了，也就觉得俗套好笑了。
“我的姓名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最近做了什么梦。”司晨染捧着自己的脸，欢喜地说道，“我最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靠在了心爱之人的怀中。”
她想到了夜流光，眼中潋滟着的光芒流转而过，颇为期待模样，当真是十分幸福了。
楚乐知看到司晨染这个模样，不由得怔了怔。
他看到司晨染的时候，司晨染就和刺猬似的，浑身都带着不让人靠近的尖锐的刺。
可是现在的她，卸下了心防，整个人温柔到不可思议。
不过，她的温柔，转瞬即逝。
她的脸色一变，面色冷硬地对楚乐知说：“当然了，我心爱之人我知道是谁，肯定不是你就对了。我喜欢的人比你高，比你英俊，比你厉害，他哪里都比你好。”
楚乐知的脸色和霜冻住了一样，就算是眼前这个女人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喜欢对方。
喜欢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似他真的很喜欢司晨染一般。
司晨染见楚乐知阴沉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便也觉得无趣，便吃吃喝喝玩乐起来。
眼见着时辰不早了，楚乐知道：“去客栈住。”
“不要，我要住这里，在这里住，贵！”司晨染道，“我还要找个姑娘聊天一块儿睡！叫姑娘一起睡，贵，能多花你们的钱，叫你们跟着我。”
知天命的众人看到司晨染这般，哭笑不得。
司晨染房间里身价最贵的姑娘烟儿，那姑娘看到司晨染就忍俊不禁。
云烟阁的姑娘一般也就是唱个小曲，弹奏一番，陪吃陪喝陪聊罢了，但是知道司晨染是女子，这姑娘倒是没有拒绝。
司晨染和那姑娘睡下了，楚乐知等人就和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外头。
“以前有没有男人这样对你死缠烂打过？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放过，当真是可恶！”司晨染对着烟儿姑娘吐槽道。
烟儿姑娘摇了摇头说：“不曾，我哪里见识过这个阵仗？以前倒是有人抬着几箱金子过来求我作陪，但是还不曾有人这般，竟然一直跟着，一点脸面都不顾。”
“是啊，他就是不要脸。”司晨染说。
楚乐知目光暗沉，房内二人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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