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弄巧成拙
有了御天皓的施威，果然次日，街道上的就尸体少了许多，不仅如此，官吏们还按着御天皓的吩咐，征用了多家客栈的厨房来煮粥施粥。卡Kа酷Ku尐裞網一派雷厉风行后，一时间御天皓的呼声居然隐隐有超过楚西辞的趋势。
虽然竖起了威信，但是御天皓还是害怕被传染，每次回来都要让楚西辞亲自把把脉才肯放心。
楚西辞整日钻研医书寻找解药，本就十分疲惫了，却还要给日日御顷尧把脉，甚至一天多次把脉，自然疲倦不堪，却又碍于身份不好拒绝。
这天楚西辞刚把药放进药锅里，就看到菁薇一脸急切地匆匆跑了过来。
“小、小姐，太子殿下又要您去把脉！”
眉心紧蹙，楚西辞暗自冷笑，御天皓如此频繁地让她把脉，她自然生疑，前几日她身体不适，没有在意外界情况，今日才知道为何御天皓要她日日把脉了。
什么关心民情，不过是想赚个民心罢了，她前世好歹也是跟了御天皓多年的人了，他那点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练到了什么地步，楚西辞最清楚。
嘴角一勾，想到这里，楚西辞愈发坚定了趁早把他和不安分的楚景娴凑合在一起的心思。
她到想看看，这两个同样心思歹毒又善于伪装的不省事之人凑到一起，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卡Kа酷Ku尐裞網
“好，你看着药，我这就回去。”
回到房间门口，楚西辞一眼就看到了在她床前鬼鬼祟祟的御天皓。
楚西辞身子就瘦，走起路来本就轻，而且御天皓也正出神疑惑为什么这么久了派出去察看御顷尧情况的暗卫还没回来复命。
所以，在突然听到身后楚西辞喊“参见太子殿下”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看清来人是楚西辞后，御天皓眼神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慌乱，强作镇定，语气带着责备道：“怎么是你？吓本宫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楚西辞眉心一蹙，声音添了一抹委屈地淡淡开口：“是我的错，还请太子殿下……”
俯下身，楚西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上辈子她竭力讨好御天皓，他的一言一行她都熟记于心，御天皓慌张时，总是会握起拳头来拍拍胸口。
察觉到楚西辞的委屈，御天皓还窃喜地以为她是因为在意自己才会有这番表现，旋即又温柔地拉起楚西辞的手：“西辞，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楚西辞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在御天皓视线不及处，沾着点点白粉的素手纤纤掠过御天皓的衣服，嘴角轻勾出一抹冰冷。
门口，楚景娴紧紧握着拳，眼底嫉妒的火光愈燃愈烈，她楚西辞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太子这般温柔相待！
待到楚西辞替自己把了脉后，又例行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情况，讨要了几颗保健的药丸后，御天皓这才放心地离开，准备明日继续深入重灾区。卡Kа酷Ku尐裞網
望着御天皓离去的背影，楚西辞忽地沉下了眼眸。
……
下河村，李正和一众大小官员行尸走肉般跟在御天皓的身后，对于周围那些空洞洞的眼睛和瘦的枯木般的身子，他们已经麻木了。
下河村是病情最严重的村落之一，还好有御天皓的药压制着，才没变成空无一人鬼村。
早早地就传出了太子殿下今日要去下河村的消息，所以一大早的，周围村落里那些为了讨要药方子的村民就堆在了下河村村口，眼巴巴等着御天皓的车马。
刚一下车，御天皓就换上了一副亲民的表情，开始了安慰和鼓励。
“乡亲们，大家都不要怕，本宫一定会尽全力……”
话音未落，人群中忽地冲出来一个身姿狼藉的大肚子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御天皓面前，苦苦哀求道：“大人，求求您！求求你救救我可怜的相公吧！”
李正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妇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想拉开她，却被御天皓一个眼神制止了。卡Kа酷Ku尐裞網
浑身脏兮兮的妇人扑上来的那一刹那，御天皓咬着牙才没有把她一脚踹开。
御天皓被妇人抱住了腿，动弹不得，只好柔声安慰道：“大姐不要担心，你女儿在哪里？本宫这就去帮你看……”
妇人抬起头，目光殷切地看着御天皓，不住地磕头跪谢。
御天皓额角轻跳，眼神冰冷地瞥过楚景娴，楚景娴会意赶紧把掩在袖子里的丹药偷偷塞到御天皓手里。
假借咳嗽，御天皓赶忙把拿到手里的丹药塞到嘴里。
吞下丹药，御天皓这才笑着弯腰把妇人拉起来。
然而，御天皓刚走出两步，突然听到了楚景娴的尖叫声。
“啊啊啊——太子哥哥！您的手上！”
“什么？”御天皓蓦地侧头，却见楚景娴迅速后退弹开了身子。
御天皓下意识低头向手看去，却见一双手上突突地冒出了一个接一个的红疹子，赶忙撸起袖子，不多时就见整条手臂上都布满了红疹子，俊俏的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看上去格外渗人。
看着满身的红疹子，御天皓只觉得眼前发黑，红疹子是这次凶病最开始的症状。
今天早上出门前，楚西辞还格外“嘱咐”了御天皓千万要避免和病人接触，除非迫不得已，一定要先吃丹药。
“该死的贱民！居然敢将瘟疫传给本宫！”
盛怒之下，御天皓红着眼，两步上前将呆滞在原地的妇人一脚踹倒在地，随后又不解气地踹了好几脚。
妇人本就身怀六甲，饥寒交迫不说，连日照顾重病相公，本就十分虚弱了，哪里经得住御天皓这怒意万分的踹，没两下就口鼻溢血，抱着肚子惨叫起来。
大量的黑红色鲜血瞬间浸透了妇人两腿间单薄的衣物，不带众人反应，血腥味混杂着地上的污泥味钻入众人鼻尖。
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得一众村民下意识倒退，随从的刘医官赶忙跑出来想替妇人察看，却被御天皓一把拉住。
“混蛋！还不快给本宫治病！”
看着地上挣扎越来越微弱的妇人，刘医官急的声音也随着花白胡子直发抖：“太、太子殿下，您身上的红疹子只是过敏，过一会儿就、就会消退，人命要紧啊……”
“刘医官，你是不是活够了？居然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那不过是个贱人罢了！肚子里的贱种能有本宫尊贵！”
刘医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只好眼睁睁看着妇人浑身打滚，去替御天皓把脉。
人群中有几个年长的婆子看不过去了，上前想帮妇人接生，却被御天皓拦了下来。
“滚回去！若是本宫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给这个贱女人一起陪葬！”
此话一出，村民都气得红了眼睛，他们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无非是想乞些药，哪里知道御天皓居然是这种草菅人命的人。
没过多久，妇人就因为难产痛苦又狼狈地死在了众人面前，她那闻讯赶来的病秧子相公看到这一幕后，当即气得昏死过去，刘医官拼尽全力也没能把他救回来，妇人家中年老的婆婆受不住噩耗，投河自尽了。
然而正如刘医官所说，御天皓只是过敏，红疹很快就消失了。
等到御天皓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睹了他的行为，他辛苦多日竖立起来的威信瞬间土崩瓦解，只好仓皇离开。
村民们拦不住御天皓的马车，只好激愤地将李正等地方官员团团围住，非要让他们联名上书状告太子御天皓草菅人命。
等到平复了乡亲们的怒火，衣衫不整的李正一行人都要哭了，只好顶着一头臭鸡蛋烂菜叶狼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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