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书库>盛宠权倾:巾帼女相> 第四十章朝堂暗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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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朝堂暗流(二)

    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凝结住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放慢,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着跟墨北辞一同进来的千落。有人讶异,也有人颇为欣喜,更有人禁不住有些发抖。

    千落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地下,对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表面好像十分镇静,可心里却沸腾开了一锅热水,只待狠狠浇在那一个个豺狼身上。

    靳王眸光一紧,嘴唇紧抿,眉头也紧锁着,像是要拧出个川字来。他虽然早有猜测,可真当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震撼。

    钟离戚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他完全看傻了眼,像傻了般瞪着眼睛张着嘴在那,连呼吸都忘了,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随着那个女孩的那张脸而颤抖着。

    这不可能?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钟离戚还是无法相信地闭了闭眼,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做梦后,他整个人犹如堕入万丈深渊,被炽热的地火煎熬着,痛不欲生。

    “父皇,儿臣有事要上奏。”墨北辞率先开口说道。他的话也将众人惊愣的神识都拉了回来,这时所有人才意识到这里是大殿。

    后凉皇至始至终都面无神色,可一双手却在衣襟下颤抖着,是感动亦或是喜悦。那种激昂澎湃的激动就像海浪翻滚上岸时的震撼。可他却掩饰得极好,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心境。

    他微微颔首,示意墨北辞说话,又不禁看了眼自家儿子身旁的千落,他的一颗心早已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答案。

    他缓缓问道:“不知父皇可知道这世间有一种易容术叫‘换皮’?”

    后凉皇一听,不禁微微蹙着眉,朝臣们也都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换皮”是朔漠的一种古老巫术,能把死人的脸皮接到生人的脸上,不仅取不下来,久而久之还会和生人的血肉融合在一起,继而生人就长成了死人的容颜。只是因年代已久,哪怕是在朔漠,这种巫术也已经失传了,剩下的巫人懂得这些的也寥寥无几,或隐于市井,或消失于天地之间。

    墨北辞垂下眼,又继续说道:“忠国侯府出事后,儿臣就特意让人去朔漠寻找懂得此法的巫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儿臣终于找到了一个垂死之际的老巫人,他将此法授予儿臣,儿臣习得此法后,就造出了父皇此时此刻看到的这张脸。”

    听着这话,众人又不禁看向他身旁的千落,那张脸确实是看不出任何瑕疵,除了额角的那朵梅花印记,其余地方不管是眼耳口鼻,还是睫毛眼皮都一模一样,恍若真人般,哪看得出来半分易容过的痕迹,不得不让人怀疑起是否真的易过容。

    “父皇可还记得美姬花影?”墨北辞脸上一派淡静,他郑重其事地问道。

    后凉皇点了点头,却不明白他的用意,一旁的朝臣也都十分讶异,望着墨北辞凝重的神色,人人都开始感知到今日的早朝一定不一般。

    “念儿就是花影的妹妹,多年前在望断涯涯底救儿臣的正是她,她本想救自己的姐姐,却受花影遗托救了儿臣,之后儿臣便将她带回了花影楼,为了掩人耳目,儿臣便对外宣称救儿臣的人不知所踪。”

    此话出群臣皆惊,墨北辞说得煞有介事,让人都不敢质疑其中的真假。靳王更是眯起眼睛,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一旁静静观战的妄如初也蹙了蹙眉,疑惑之余又猜不透墨北辞的做法。

    后凉皇却是皱起了眉头,瞄了眼千落,沉声问道:“墨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北辞缓缓抬头,目光宁静而深幽,让人窥见不到深处,他娓娓道来:“半月前,儿臣派去蛰伏在密林中的暗哨来报,发现我朝官员与苗疆乱党有所勾结。儿臣便秘密派念儿去密林探取情报,却不慎暴露了行踪,因此遭到追杀。待儿臣赶到时,念儿已身受重伤,儿臣便将她带回府中,并对外继续隐瞒了身份。”

    一说起这个,在场的朝臣都不由得纷纷竖起了耳朵。靳王更是吃了一惊,垂下的眼闪过几抹看不清的思绪。

    后凉皇眉毛一竖,声音骤然沉下,怒意直逼眼底,他怒道:“岂有此理,竟有人敢与苗疆勾结!”

    群臣见他发怒,立即齐齐俯首跪地,异口同声地高呼着:“陛下息怒。”

    千落垂下的眼睛不自觉地暗了暗,有些不明白墨北辞这样袒护她是又在盘算着什么?

    墨北辞依旧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就在前几日母后旧疾发作,趁而儿臣入宫之际,有人侵入了皇子府,企图窃取花影楼机密,并打算劫走雪儿。念儿带伤阻止,追至城外塞沟河时,不幸遇到三批杀手围攻,其中一伙人便是密林中的苗疆乱党,而另外的两伙人则是冲着念儿这张脸来的。所幸这三伙人,儿臣都留有活口,待儿臣审问后,忠国候府一事就会有所眉目了。”

    墨北辞的话,像晴天里的一声霹雳,震在每个人的心头,余震难平。钟离戚更是吓得一张老脸都失了光泽,想起墨北辞的手段,他就禁不住一阵后怕。

    靳王更是觉得震惊,似乎不太相信墨北辞的这番话。

    后凉皇也明显怔了怔,随即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朝中出了奸细?”

    墨北辞点头,他斜眼似乎看了一眼千落,千落心领神会立马上前跪下,代替他陈述道:“念儿这张脸就是殿下的计划之一,若有心之人知道忠国候府还有人存活,必不会坐以待毙,借此顺藤摸瓜,便能揪出屠戮忠国候满门的幕后元凶。”

    众人一听,各自思量。后凉皇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样貌可以易容,声音也可以相同,举止也可以模仿,但那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东西,却不是他人轻易学得来的,那丫头他是清楚得很的。

    钟离戚则惊着一颗心,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张老脸早已吓得青白。靳王有些温怒的望了他一眼,似乎怕他自乱阵脚而被看出端倪。

    钟离戚挪动了脚,似乎还打算出列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似乎也意识到时机不适合。

    妄如初瞥见了,立马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也就是说忠国侯府的事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延误了这么久终于能给满堂朝臣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只是估计又有人要夜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了。”说着他还随意望了眼钟离戚,眉梢一挑,似乎又带着深意。

    钟离戚当即出列,望着妄如初的眼睛,有些气急地说道:“妄丞相这样看着本侯是什么意思?”

    靳王眸光暗沉,心里郁闷到了极点。这么沉不住气,岂不是中了圈套自乱阵脚!

    妄如初却笑着耸了耸肩,懒懒散散地说道:“什么意思?侯爷你应该比本相还要清楚才是啊。”

    钟离戚怒极了,“妄丞相你不要乱诬陷人!”

    “诬陷?”妄如初斜睨着他,多情的眼睛里此时却透着冰冷冷的笑意,“许是侯爷害怕事情败漏,引火上身,所以才想着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胡说八道。”钟离戚怒火中烧,面色气得铁青,吹胡子瞪眼,生动形象而滑稽,他呵斥道,“妄丞相休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侯与兄长感情深厚,又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兄长,更何况是他的遗女?妄丞相可别在这乱血口喷人!”

    妄如初却不以为然,“什么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相说得合情合理又怎么算是血口喷人呢?在渔阳谁人不知你窥视自己嫂子的美色多年,怕是心生嫉妒,于是也玩起杀兄夺嫂的戏码,却一不小心酿成了大祸,藏都藏不住。”

    妄如初面不改色,似乎并不觉得在朝堂上说这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有什么不妥。

    千落听着这话,呼吸微微一顿,眼底有一抹精明闪过,转瞬即逝。

    而挑起这个话题的罪魁祸首墨北辞只是静静地听着,也没有说话,神色平淡如水,一瞬间似乎就已经成了局外人。他抽身离开抽得干干净净,仿佛这场争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眼见着许多大臣已经投过来异样的目光,钟离戚更是气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也不顾这是大殿,为了驳回声誉他据理力争着,吵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后凉皇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而是眯着眼睛沉默着,似乎在认真思量这背后所隐藏着的种种。

    钟离戚气的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妄丞相,你既然说得那么合情合理,那敢问证据在何处?没有证据你这就是污蔑,就是胡说八道!”

    “要证据二殿下的地牢里不是关着吗?本相只是就事论事,你也不必气成这样。”妄如初无柰的笑着,似乎还很无辜,“再说了,本相方才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若没做过,又何必在意。放眼三国,是人都知道本相的秉性,就爱找别人乐子,忠国侯不会不知道吧?”

    钟离戚气哼一声,拂袖偏过头,妄如初这番话说得倒是轻巧,也不知方才是谁处处逼人,让他差点就自乱了阵脚。他实在是气不过,可憋在心里又不痛快,像一颗毒疮,刺的浑身经脉都发痛难受。

    后凉皇睁着微眯的眼睛,看着正吵得欢快的两人,似乎想通了什么,终于语气低沉地开口道:“好了,这里是大殿,都正经点,吵来吵去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后凉毫无朝纲法纪,连朝廷命官都像个市井妇人,不知聒噪羞耻。”

    后凉皇都发话了,钟离戚再怨气难平也只好回去站着。他下意识看向千落,见她神色无异,心里头就泛起一股不安和忐忑。

    妄如初也乖乖的回去站好,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墨北辞了,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给靳家带来什么样的打击?

    墨北辞垂着眸,微微皱着眉,忽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有罪。”

    闻言,后凉皇抬眼看他,朝臣也都惊讶地望着他,似乎为他这一句破天荒的话感到无比的震撼。堂堂天才神童墨北辞居然会认错?那是不是今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确实怪异得很。

    “何罪之有?”

    墨北辞神色不变,拱手说道:“近日,儿臣发现皇子府中,上至暗哨,下至侍女,都被安插了不少探子。虽然儿臣已全部拔除干净,但遗憾的是儿臣并未能找到背后之人。”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墨北辞是谁?他的手段伎俩谁人不知,又怎么可能会让有心之人安插探子在自己身边而毫不察觉?而且朝中大臣每个人的底子,他都掌握在手中,连一个官员一天家里吃多少伙食,他的数目比那人都还要清楚,又怎么可能会查不到背后之人?

    于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墨北辞对待敌人从不手软留情,而能让他这般说辞并有意无意去维护的人,似乎只有靳家了。其间猫腻,在场的人也猜想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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