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奇异的账本
“哈哈哈哈。卡Kа酷Ku尐裞網”玉可卿更是恼怒,骂道:“你还笑!”
玉可卿很久都没有这样丢脸过了。
“把腰带还给我!”
她怒斥,贺离棠也是大方,没有为难,将腰带扔给给了她。
“三天不折腾,皮痒么?”他忽然问。
“什么?”
“总要惹事,”贺离棠说着起身,“你以童飒安为饵叫朕来,是为何事?”
玉可卿整理好了衣服,对他这话忍不住哼一声:“该查的人不查,查起我来,你说该不该罚他?”
“他?”
“童飒安不就是你安排来查我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查我,哼!”
玉可卿轻蔑的哼气,十分恼怒,埋怨道:“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就专干这种事!”
贺离棠明白了:“你恼朕探醉花楼的底,是在怪朕不信任你?”
玉可卿道:“谁查到你身上都会让人不愉快吧!”
“这不是什么大事,”贺离棠道,“朕的德妃和花楼扯上关系,总得让朕弄个清楚吧。”
“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和醉花楼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白草堂只说这里是你的老巢。”
“老巢……干嘛用这种词,等等,白草堂?”玉可卿有些难过,“竟然是他,他还真不嫌乱!”
“你怎不问问,童飒安有查到什么?”
玉可卿稍怔,道:“他能查到什么?”
贺离棠看着她等等眼神有一些奇怪,玉可卿感觉不对劲,刚要说话,就被他的话打断:“在醉花楼里,他找到了一些有趣的账目。卡Kа酷Ku尐裞網”
“你竟然对醉花楼的账本感兴趣?”玉可卿吃惊,指着他说,“你不会想做我的掌柜吧?”
“你的掌柜?”贺离棠挑眉,但忽然放下了心,道,“原来你不是这的掌柜。”
“哈?难道你以为我是?”
贺离棠已经拿出了账本:“临出宫时,朕已经准备好这本,并且让人备了副本,你看看吧。”
玉可卿好奇,接过账本,翻开前几页就已经站不住了。
“这是,爹?”玉可卿瞪大着眼睛,迅速的往后翻。
这里面记下的是醉花楼的收支用于父亲麾下军营的部分,里面每一笔都记载的非常详细,其中还有一大部分用作了征兵。
玉可卿拿账本的手都是颤抖的,每往后翻过一页,心就沉下去一分。
“不可能,”她说,“父亲不会私自创设军队,这不可能!”
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贺离棠手撑住床沿,低沉的声音像是至高无上之人对蝼蚁的怜悯,低声说:“是你这里的东西,醉花楼的老妈子叫你东家,明明白白的去向。”
几句简单的话像是一柄利刃,瞬间戳破玉可卿的心房。
是了,她如何否认,上面清楚写明了多少钱用在了征兵上,又有多少钱用在了购买盔甲长枪这些东西。醉花楼原本就是父亲弄下来的,这里俨然就是父亲麾下军费的源头!
“这不可能!”但玉可卿还是极力辩解,”父亲不可能私设军队的,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卿儿……”贺离棠也很痛心,因为谁都知道,这本账一旦确定真实,就基本上是定了七年前玉子通当真是在谋反的事实了。卡Kа酷Ku尐裞網
在朝廷之外设立军队,这其中的意味就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
难道,父亲真的造反了?
不得而知,但这些问题,就是贺离棠和玉可卿二人之间好几年来矛盾的根源。
“父亲不可能谋反!”玉可卿大声的吼着说,”他不可能,这一定有内幕,贺离棠!”
她虽然气势汹汹,但却还是心虚的不能继续往下说去。
“卿儿。”贺离棠只叫她,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
“你为什么现在才拿给我?”玉可卿问。
“朕也刚拿到不久,原本想缓一缓。”
就在刚才短暂的瞬间,玉可卿已经想过了很多,此时下定决心:“我要去宜州。”
“啊?”对她突然提出来的要求,贺离棠有些没反应过来。
玉可卿说:“我要去宜州,找父亲问清楚。”
贺离棠皱眉,许久,才缓缓开口:“要是七年前,你这样和朕说,朕会认为你是想和玉子通逃跑。”
“去宜州和玉子通见面,然后一起逃出大贺境内。”
“贺离棠你!”玉可卿指着他,虽然气愤,但也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她真的是和父亲有谋反的意图,那她说这样的话就的确像是在花言巧语,用计逃跑……
可是她不是。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不会逃跑,”玉可卿说,“我就算离开过宫城,但绝不会离开大贺,大贺是我的家,就算京城里没有了,但依然在大贺里。”
她这句话让贺离棠不悦,眉心稍稍皱了一下。
“家?”贺离棠的声音忽然间有点飘,如鬼魅一样。
走上前来。
“你,你干什么?”玉可卿警惕。
贺离棠问:“难道朕的皇宫,不是你家?”
贺离棠不悦,正是因为这句话。她一直以为她的家是玉府,是在七八年前就被朝廷抄了的地方,但他却认为宫里才是她的家。
“朕以为你早就该改了,”贺离棠道,“自朕登基那日起,你就该知道宫里才是家。”
“那种罪恶复杂的地方?”玉可卿笑了,“贺离棠,是家就不应该有惺惺作态,是家就不应该有防备,还要是时时警惕会不会被人弄死。”
“这件事,朕不准。”贺离棠道。
玉可卿没有太过激动,他这样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我不信这个,”玉可卿举起账本,“我不会说这是你伪造的,该承认的事实我不会坚持否认,但是我相信,父亲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正当的理由,贺离棠,父亲他不可能背叛你的。”
她说到“背叛”两个字的时候,贺离棠的眼睛莫名的瞪大了。
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里了吧。
“背叛吗?”贺离棠承认道,“朕那时一度对你玉家恨之入骨,正是因为背叛二字,朕不是没想过会有人谋反,只是想不到那人竟然会是你玉家。”
“玉家人谋反,比起其他人,更令朕痛心,”贺离棠道,“不,是痛之入骨,日夜祈问苍天却不得结果,茫然的就想杀人。”
贺离棠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眼神很有内容。从他口里听到杀人两个字,这很少见,所以玉可卿知道,他那个时候是真想杀玉家人的。
可是他没有,他流放了玉家,也算是贺离棠对她的一些仁慈了。
“朕曾当你父亲为自家人,在朕流落之际甚至将自己当作玉子通的儿子,”贺离棠道,“所以玉子通的背叛,朕不能接受。”
“父亲他没有造反,”玉可卿说,觉得还不够,又补充说,“在宜州的时候你确认过的,不是父亲做的。”
“说起这件事,”贺离棠道,“那些传送到西隶的书信现在看来应是西隶的阴谋,当年挑拨你玉家与朕之间的信任,对大贺江山早就有所筹谋。”
玉可卿说:“父亲当年是你身边不二的重臣,又手握兵权,而且威名四震,他们当然要首先除掉父亲了。”
“可是这份账本,嗯?你爹终究还是瞒着朕做了什么。”
玉可卿站在这,无话可说。
“所以,我才要去宜州,弄清楚这件事,”别了好久,玉可卿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弄不明白,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贺离棠抬头看了她一眼。
“可朕,不能陪你去了。”
“不用!”
“嗯?”
“啊,不不不,我是说,你这么忙,京城里还有这么多事,就不用再操心这么多事了!”玉可卿连忙辩解,生怕他不满意,“我自己去就可以,找父亲问清楚,就回来。”
一听她说问完就回来,贺离棠心里舒坦了许多。
“你要是再敢跑一次,下次朕找到你,就先打断你的腿!”贺离棠说,“反正宫中不缺什么,下半生即便不能行走,也是无碍。”
“你!”玉可卿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他吵架,低头道,“知道了,我不会跑的。”
贺离棠微微点头,似嗯了一声:“常白止随你同行。”
“常白止?”
“他去过宜州,当地官员都认他的脸,有他陪同,你在宜州各处都会方便许多。”
“是上回那个钦差大人常白止?”玉可卿惊喜,“可有段时间没见他了,话说陛下就让他一个人随我同去,你放心?”
贺离棠道:“朕会让莫道津安排隐卫暗中跟随。”
“好!”玉可卿立马拍巴掌,“一言为定!”
贺离棠却比她更着急的样子,说道:“即刻动身。”
所谓君无戏言,贺离棠说了即刻动身,便是即刻就走,很快,宫里面就把她的行囊都收拾好了。
宫门口,贺离棠不便出面,莫道津在外边为她送行,说:“路途遥远,不宜张扬,所以安排了这样的马车,不过你放心,都是一等的工匠造的,马匹都是能日行千里的好马,坐这车不会比你骑马慢。”
“谢谢,”玉可卿道,登上马车,“我会很快回来的。”
莫道津闻声笑了:“你可是得快点回来,要是晚了,我可能就要被差遣过去缉拿你了。”
他用的是缉拿,不是找寻,可见其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