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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吃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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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看,校门口听了一辆幻影!”

    “真的假的!”

    “我操!也太他妈帅了吧!里面是谁啊!”

    “……”

    人声鼎沸中,冀辕的电话响了,看到一个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名字,冀轩,原本打算直接挂掉,可是又听到了走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他耳熟的词,于是站起身,快步走到楼梯拐角处。

    “干嘛。”他的语气极不友好。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而且语气还这么不好。”冀轩的语气很轻柔,即使是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温柔,换成别人可能已经沦陷温柔乡了,可是冀辕太了解他了。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别这么不耐烦嘛,哥哥给弟弟打电话非得要有什么事吗,我就是想你了,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所以呢,您那拉风的幻影就开到了我们学校门口,是吗?”

    “辕辕,语气能稍微好一点吗,再怎能说我也是你哥哥啊,算我求你了,好吗?”

    “冀轩你跟这儿恶心我有什么用,你那娇撒我这儿几个意思,有病吃药。”冀辕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随后便收到一条短信,“我们谈一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已经和冀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是来要股份的,那我也告诉你,我不稀罕你们鼎渊,也从没想过要继承那个烂公司,那3%的股份是我应得的,而且我也只有这3%,你在怕什么,如果我这3%的股份都能对你构成威胁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你自己,能坐进你们那高级会议室的人,哪个不是手持股5%以上的,而且还没什么话语权,你们独裁惯了,根本不会听别人的意见,冀轩,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冀辕,除了改不掉这姓以外,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姓冀的扯上一丁点的关系,那点股份只是对我生活的保障,不至于让我饿死,最后再嘱咐一句,有病吃药。”

    看到短信发送成功的瞬间,冀辕突然有一点无力感,如果说和冀北签协议的时候是绑住他手脚的铁链断了,那么现在就是他挣脱了镣铐,一种轻飘飘的无力感,但他知道这不真实,因为冀轩是一个比冀北更病态的极端利己主义者。

    “辕辕,你的态度太伤我心了。”

    “我在你们学校旁边的茶楼里等你,放学了一定要来啊,不见不散。”

    “雅竹间,记得来啊,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又来了,短信轰炸,委屈三连。

    冀辕深呼吸了四五次,恢复了往日那张全世界欠我钱的脸,在教室门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夜萌正在和他招手,“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打铃了,进去吧。”

    ……

    “辕哥,我今天要画板报,你能等我一起走吗?”

    “不行,今天我有事要处理,”冀辕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你要是怕那个死肥猪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水韵涧·雅竹

    “说。”冀辕打开门后,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坐,我给你点了柠檬水,给。”冀轩笑盈盈的看着他,语气里透露出无限的宠溺。

    “冀轩,我还是那句话,有病吃药,当初在鑫才,你怎么对我的你心知肚明,我不计较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也不代表我放下了,还有就是你已经和张铭雪订婚了,是个有家的男人了,你不在家陪老婆,跟我这儿撒泼打滚不要脸,几个意思?以前我天天在你跟前晃悠,碍着你眼,你嫌烦,撺掇他们孤立我,欺负我,一天不抽我两巴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现在我识趣的主动滚远了,你又说想我,怎么,现在那一身的不打我不舒服的臭毛病还没改过来?”冀辕关上门后就倚靠在门板上,双手抄在胸前,语速平缓,语气淡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别人托他转述给眼前这个人的,可眼神里却充满了狠戾,“冀轩,你是不是觉得以前在鑫才我没揍过你,所以你觉得我不敢揍你,还是你觉得我怕你。”

    生活就是这样,你善良的为别人着想,坚持自己的底线,以为别人会感激,却没想到别人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大傻逼。

    冀轩起身,走到他面前,无视他的冷嘲热讽,手掌搭上他的肩,温柔地说,“说了这么多,该渴了吧,坐下来喝口水,我们慢慢谈,好吗,心平气和的,冷静。”

    冀辕剥开他的手,“冀轩,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谈的,我该说的,能说的,已经都和冀北说过了,你要是担心我把那件事说出去,你大可以等发生了再来找我,反正你们鼎渊有的是钱,公关、律师、媒体没有什么是你们搞不定的,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我,你觉得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言而无信,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而肥?还有,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活了十七年,再没有比现在还冷静的时刻了,我要是不冷静,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捅你一刀,或者一板砖帮你换个发型。”

    “辕辕,你别走,”冀轩拉住转身开门的他,“你听我说,我现在才总算想明白了,我让他们欺负你,孤立你,是想着让你能依赖我,依靠我,能到我怀里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弟弟,我也是真的真的很嫉妒你。”

    “是吗?那你又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哭不闹不反抗呢,”冀辕转过身,扣住他的下巴,“因为当时的那个环境,我孤身一人,而你们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如果我反抗,你们会碾压我,会揉碎我,我可以被碾压,被揉碎,但我仍然是我,也就是说任凭你们变着千万种方法欺辱我,我始终追随本心,坚持初衷,不改变自己,多亏我有个好妈,从小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让我内心始终有根不松不紧的弦约束着自己,松一分我可能就真的去死了,紧一分,呵,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现在这个法治社会,把杀人列为重罪,让我没能拿刀,一捅一个准的把你们挨个陈尸鑫才。”

    说完之后,冀辕一把推开了他,“至于你口中的依赖你,靠近你,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捧着最赤诚的心,怀揣着最大的信任靠近你,你给了一个什么?从外面反锁的厕所门,和从天而降的冰桶,以及让我高烧39度,缺课一星期。”冀辕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衣襟,“别再来打扰我了。”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便摔门而去。

    冀轩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仿佛那是他死也不愿放手的东西一样。

    “我早就说过了,那小子的心是石头做的,软硬不吃,你就是不信。”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屏风后面出来,挑衅道。

    “闭嘴,废物,”冀轩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马后炮,当初让你在路上干掉他,你失手了,那么好的机会,人为的制造一起车祸就行,你说什么会牵连太多无辜的人,我呸,那些社会底层的蛀虫,最喜欢的就是人血馒头,你居然……居然会同情他们,哼!废物!”如果他肯回头看一眼,就绝不会说出后面的话了。

    “他说的没错,你真应该好好感谢这个法治社会。”西装男眯缝着眼,眼神像刺刀一样狠狠地盯着冀轩的心口看,“我和你又不是雇佣关系,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又算哪根葱?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而已,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我不喜欢你了,你说你是什么。”西装男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我为你做了那么,就算是块冰,我捂了这么久了也该化了吧,你呢?瞒着我跟张大小姐订婚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还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刚才从他口中得知,我是不是得等到你22岁和她大婚的时候才会知道啊!啊?冀轩!他的心的石头做的,软硬不吃,冥顽不化,可是你呢,你却是铁石心肠,一寸一寸的掉落下来的渣,砸得我肝肠寸断,震得我五脏俱裂。”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痛,双眼充血的瞪着冀轩,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浑身都在发抖,活像一只很久没有见过新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

    西装男放下他,“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他以前就警告过我,说你是个比你爸还极端的利己主义者,我当时不信,还给了他两拳,”西装男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以为我们在一起十一年了,我会比他更了解你,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以为是。”

    在爱情里一意孤行的人,除了你自己,谁也捞不出你,这是三年前冀辕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不懂,现在懂了,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了,他想,原来当时他就想告诉他,冀家在和张家接触,以后可能会联姻,是他自己捂住耳朵,遮住眼睛,只要他否认,他就相信。

    冀轩没有辩解,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也知道他和文烁迟早有一天会面临这个局面,于是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只是静静地等他发泄,因为他自信,文烁会回来,他离不开他,这么多年了,文烁一直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他想,就算是养条狗,逼急了也还是会反咬主人一口,更何况是人,反正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不超过三天文烁就会来找他认错,所以他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冀轩,你把以前那个文烁,还给我,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文烁就从包间出来了,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去哪,就那么顺着街道一步一步的走。

    ……

    “刘雯琪,”夜萌说,“你把这块儿留出来,我明天早上早点过来画,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拜……”不等刘雯琪回答他的声音就消失在楼道里了。

    在他过道上发呆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从茶楼里出来的冀辕,一路小跑下楼,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喘气,迎面就撞上了冀辕,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东西忘了拿吗,辕哥?”夜萌笑着说,气还有些不顺。

    “你怎么在这?”

    “刚画完板报,准备去吃饭,你呢?”

    “回家。”

    “不吃饭吗?”

    “拿狗。”

    “回家,拿狗,然后再出来吃饭,是这意思吧。”

    “嗯。”冀辕本来见了冀轩就很不高兴,结果现在还被人拦在这问话,语气着实还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

    “我陪你回家拿狗,然后你陪我吃饭,好不好?”夜萌的语气里有一种异样的愉快感。

    “哈?”冀豫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我陪你回家拿狗,你陪我去吃饭,怎么样,怎么算你都不亏,我先陪你回家,然后我们再一起吃饭,吃了饭我还可以陪你遛狗,然后再送你回家。”

    冀辕:“……”好有道理哦,我竟无言以对。

    我看你怎么拒绝我,夜萌想。

    “辕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

    冀辕斜眼瞟了一眼他,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漫不经心地说,“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啊,烦还是不烦。”夜萌不依不饶。

    冀辕干咳两声,想起他前几天说的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所以故意地拧紧了眉心,果然就听见方才还气焰嚣张,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不等他开口,就兀自地说,“算了算了,既然你没说烦,我就当你是不烦。”

    你这心态倒是不错,值得鼓励,见他不再追问冀辕在心里松了口气。

    “你住这里?”

    冀辕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至少得一千万吧!”

    “七百。”冀辕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

    夜萌一下把冀辕的胳膊拉进怀里,由于没有防备,所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跟着倒,冀辕迅速反应过来,单手撑着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生气的意味,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哼”,用力地抽回被夜萌抱着的胳膊,转身上楼。

    这个人,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夜萌想,是害羞吗,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您还跟着呢。”冀辕没好气地说,看到夜萌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神魂还未归位的夜萌被他这么兜头一问,三魂七魄瞬间被拆散打乱,三魂归七魄,七魄挤三魂,“辕哥求包养。”脑子跟不上嘴,脱口而出,还带点撒娇的语气。

    冀辕:“……”还没等他从刚才那个意外的“壁咚”里回过神来,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冀辕想起他那些黑料,才发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到处坑蒙拐骗,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要不是他事先知道,或许已经上当了。

    “有病吃药,别跟我这儿发疯。”一想到这,心里就烦,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辕哥,你怎么了?”夜萌以为自己刚刚那句话把他吓得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这就炸毛了,我还没发力呢,夜萌一边想着,一边在冀辕身后笑得像个傻子。

    “你怎么还跟着我?”

    “嗯?”夜萌歪着头,故作为难的样子,“你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吃饭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夜萌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烦,顺着他的情绪委屈起来,“就刚刚……在校门口啊,你答应了的,你明明……明明……答应了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是装个样子的,最后竟然真的觉得委屈,还带着哭腔。

    “……”这是什么套路,冀辕想,“那,那你在这等会儿,我,我……”冀辕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按密码开门,把书包放进门口的吊柜里,给十九套上牵引绳,然后转身把手放在了夜萌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是他给别人安慰时常做的动作,方才夜萌那委屈的样子,带着哭腔的话,让他有了一丝愧疚感,他知道今天的状态不好,尤其是在见了冀轩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出来之后本想着去打电玩发泄一下,结果被这个人缠着,这么一想,哎,不对,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真是会装可怜,差点就又上当了,我为什么要用又,冀辕这么想着,就把手从夜萌背上移走,“你要吃什么。”

    “它叫什么名字啊,真乖。”夜萌笑着看着他,桃花眼里全然不见了方才的那股委屈劲儿。

    翻脸比翻书还快,段位果然高,冀辕想,“我问你吃什么。”

    “之前你说过,是叫什么‘意大利灵缇’对吧!”

    “坐。”十九听到后立即坐下,“我说,狗都看得出来我心情不好,都知道不吵不闹的,你怎么就不能安静会儿?非得让我把气撒你身上你才舒服是不是?抖M?”冀辕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尽管已经非常克制脾气,但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了一种烦躁的心情。

    “所以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夜萌歪着头,给了他一个非常温暖的笑容,“你电话响的时候,我就看你皱着眉头,还走出去接的电话,我就在教室门口等你,那个时候我就想问你了,可是上课铃却不懂事的响了,那之后你就没离开过座位,我就想着你连接电话都要背着大家,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我才一直忍着没问,本来我想着放学后问你来着,结果要画板报给耽误了,你走得急,你的钱包掉出来,我就想着你肯定会回来找的,”夜萌轻轻地说,声音温柔极了,把钱包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我就看见你回来了,我急急忙忙地跑下来准备拿给你,结果看见你阴沉的脸,给我吓忘了,然后……”

    冀辕抬手打断他,自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人相对而立良久,直到夜萌把钱包塞到他包里,“谢谢,我……”回过神来的冀辕惊慌失措地说。

    “现在能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吗?是因为那辆车里的人吗?”

    夜萌看到当他说到“那辆车里的人”的时候,冀辕的脸不行明显的阴沉了一下,就像刚才在校门口他制造出来的“偶遇”时的表情一样。

    “吃饭去吧,你不饿吗。”冀辕不想回答这问题,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他不想说。

    “你想吃……”

    “冀辕!站住!”夜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街对面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大喊。

    “别回头。”冀辕闻声看去,就看到一脸不怀好意的文烁,第一反应就是扳过夜萌的肩,把他抱进自己的薄薄的外套里,遮住他的头,让他背对着文烁,不让文烁看到他。

    “这是……”文烁很好的展示了什么叫做横穿马路。

    “我就说他怎么敢自己一个人来找我,原来是有你陪着啊,”冀辕用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打断他的询问,“怎么,他又给你下了什么指示,让你揍我一顿?找一群残障人士围殴我一顿?还是……杀了我?”

    “你刚刚说的张……订婚……是真的吗……我……”文烁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每一个字都透露着痛苦,不理会他的挑衅,当然了,他现在也没精力理会,一心只想求证。

    “你不会自己上网查吗?两家公司官网的首页就是。”

    “我……你三年前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对我说那句话,对不对,我……是我……”

    “文……”冀辕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又想起夜萌也在,“少爷,你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每一个人,在偏执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例外。”冀辕看着他的眼睛说。

    “若非弥足深陷,怎会走火入魔。”文烁低声喃喃道,眼睛里的每一寸目光都无不流露出痛苦的光。

    “十年了,你也该醒了,”冀辕轻轻地说,“从那堆烂人烂事里抽身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人。”

    文烁:“可是……我……”

    “别可是,反正这都是迟早的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只是你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久了,就会把幻象当成真的。”冀辕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直接一语道破。

    在爱情这道题里,所有的可是,但是,都是会让自己再一次掉入那个深渊里,所有的我觉得,我以为,到了最后真的就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觉得,这样以为,每一个爱上浪子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例外,无数的事实证明,只有你一个人觉得你是那个例外。

    你以为你捂住耳朵,遮住眼睛,不听不看,只要把自己的心捧到那个人面前,跟他说,“你看这是我心,我把它放在你这里,你要好好保管它,不可以让它受伤,否则我就会死掉。”他就真的会珍惜吗,谁知道那个人会把你的心放在精致的用金丝绒布铺好的柔软舒适的镶着璀璨宝石的盒子里,还是转身直接扔进满是碎玻璃的垃圾桶里。

    “而且你也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跟他们断绝关系的。”

    听到这里,原本一直沉浸在冀辕怀抱里的夜萌,挣扎了一下。

    “别动,乖。”冀辕以为他是闷了,抱着他的手稍微松了点,声音温柔极了。

    “你……真残忍,一句话,就那么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希望都给灭了。”文烁眼角发烫,鼻尖发酸,泪水不可控地簌簌流下。

    “哼,笑话,”冀辕彻底没有耐心了,用嘲讽的语气说,“我残忍?文烁,究竟是我残忍,还是你自己对你自己残忍?即使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你伙同他们对我施暴,但是只有你没有那种目光,没有因为欺负我,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看着我哭得声泪俱下的样子,而产生的兴奋和快感的那种目光,所以你心里是不认同他们的,你不忍心这样做,也是因为你那个眼神,才让我后来揍遍了鑫才里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却唯独没有揍你和他,你以为是我不敢吗,是我害怕吗,鑫才对面那个派出所,门口有个职员表,那上面的每一位都认识我,我不揍你和他,只是因为我不想揍你和他而已,并不是我不敢,那么多人都让我揍了,还在乎多揍你一个吗,我不想揍你,是因为你是他们里面唯一一个有良知的,我不想揍他,是因为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哥,虽然他不待见我,还撺掇你们欺负我,但是我有良知。”

    冀辕见他不动,也不打算说话,“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滚了。”

    冀辕说完,依旧把夜萌护在怀里,外套依然遮着他的脸,牵着狗走了,留下文烁在原地发呆,残阳下他的背影看上去更落寞了。

    一直走到街角拐角处冀辕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文烁没有跟上来才松手,准备放开他,却发现夜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冀辕以为他是被刚刚的对话吓着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说,“吓着你了?”

    夜萌摇摇头,原本横在腰上的双手,顺着腰线攀上了双肩,在他的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蹭着他的胸口抬起头,下巴抵在胸口上,“辕哥,你这里还痛吗?”夜萌用下巴蹭了蹭他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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