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梦魇神灵
秦川已经有些乏力了。原本平稳的呼吸现在也有些急促，看他起伏的胸腔就知道。
他在扔出王子阳后就又提剑杀了回去。
因为战斗时灵魂深处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但也只有这个程度了。
因为杀这些没有灵魂的东西太简单太乏味了，除了数量多，没有任何挑战性。
耳边传来风声——
面前蜂拥上来的畸变体都瞬间定住了身形。
在畸变群正中心，突然间出现一道黑色的龙卷风，空气中弥漫的黑雾慢慢被它抽离空间。
随着龙卷风的扩大，王骑山的黑雾竟然越来越稀薄，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墨色龙卷慢慢卷起所有的畸变体。
仿佛被什么巨大无形的力量将所有的畸变体碾碎，强行挤压在一起，竟然捏造出了一个类人型肉体缓缓双脚落地。
“禁域！居然缩成了一个实体！？”
所有的士兵看着重见天日的王骑山，还有那个黑色身影，瞪大眼睛楞楞的都说不出话来。
破天荒头一次，干了这么久的梦魇之牙，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
黑色龙卷最底下连接着这个生物的脑门，慢慢被它吸收，在它的额头上形成一个怪异符号。
没有嘴唇的口器獠牙整齐又密集，两只眼睛就像乌青的不透明水晶，让秦川想起曾经地球上流传的外星人的眼睛。
躯干四肢都十分修长，看上去就像皮包骨，左手手掌将就有一节手臂长，三根手指却是三根锋利的尖爪，右手也不让多少，从肘部开始就是一把狭长刺刀。
“喂喂喂，这是什么啊？”
秦川感受到了那具身体里蕴含的恐怖能量，率先拉开距离，看到身边的一名士兵，感觉他应该知道内情吧？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部队干了这么久梦魇之牙，从不知道梦魇禁域可以变成实体啊！？……还有，我不叫喂喂喂！”
白松听到询问在震惊中本能的回答了秦川的问题。
秦川没有听到他叫什么，因为那个梦魇直直看向他。
“你……也复苏了吗？”
几乎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句话，直接响彻在脑海中，夹杂着无数的怪语低喃，让人头晕目眩。
它在说谁！它在跟谁说话？
因为秦川并没有答话，所有人都不知道它在做什么。
“罢了……我们谁都逃不过……”
之间它额头符文微微一亮。
秦川同时将斩龙剑横挡在胸前——
“叮————”
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震出了鼻血。
而秦川竟已经被这一刺击直接带到一里外，开山震石，尘土飞扬。
秦川艰难的顶住了梦魇的袭击。
梦魇紫水晶般的双眼中，流转着诡异的光。
“我们……本该死去……又是何苦？”
秦川一咬牙，抬脚动用气劲揣在梦魇胸腹上，梦魇倒飞数十米，二者拉开距离。
秦川不言，猛踏一脚，挥剑冲向还未稳身的梦魇，一剑带着破风的沉重劈向对方头顶，欲开其颅。
“你在做什么？”
梦魇歪着头问秦川，爪子从左至右一甩想弹开斩龙剑的轨迹。
刺啦——
斩龙剑一剑砍进梦魇的身躯，开口处散发着黑雾。
梦魇被这一剑的伤害给惊住。
“这是……弑神的力量……？”
它很清楚，就算他现在回复的实力千亿不存一，凡器也是不可能对它造成伤害的。
“你……也许可以做到……但你现在才刚复苏，太弱了……你没有时间成长……”
斩龙剑的伤害远超它的预料，伤口无法被神力愈合，身躯隐隐还有崩溃的迹象。
爪子紧紧握住剑刃，右臂的刺刀犹如一条毒蛇刺向秦川的面门。
“你也很弱啊……”
在梦魇惊奇的眼神中，秦川身上竟慢慢攀上一条绿色游龙。
秦川早在它握住大剑的时候就已经预感不妙，但神龙剑早已充好能蓄势待发。
看着顶住它右臂的长刀剑尖，梦魇迟疑的一段时间，才出声道。
“存在虚妄与破灭中的桀骜之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魇竟是大笑起来，越笑越狂野，直到脚下的土地在这震荡中开始崩碎才渐息。
在秦川平淡的目光中锤下双臂，梦魇顶住斩龙剑慢慢向他靠近。
直到二人面对面。
“对……我错了，你不是她……但可能只有你，才有希望……”
不知是不是秦川的错觉，面前的梦魇眼中仿佛蕴含着慈祥的笑意。
爪子在抬起间散去利爪，出现一只修长却惨白的人类手臂，在秦川错愣是抚上了他的头顶，轻轻摸了摸。
“孩子……你将……带着我们的愿望……在浴血中前行……你身不由己，但你也无所畏惧……”
“你……将破开这虚幻的世界…看看真实吗？…”
梦魇渐渐虚弱下去，但眼神越发精彩。
“你……愿意吗？”
秦川本有波动的内心渐渐平静，直视着梦魇。
“其实我不愿意……但我对你说的真实有兴趣。”
梦魇两眼一眯，仿佛在笑。
“那我便……帮你一把。”
梦魇抚在他头顶的左手瞬间光芒万丈，而梦魇整个人身散掉了滚滚黑雾，显露出一副黑光的纯能量体，从脚下开始消失为庞大的能量，从手掌传递到秦川的体内，直奔灵魂核心。
“什么！！！”
黝黑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的灵魂核心，也顺带将原本淡金色的灵魂力染出一丝墨色。
【灵魂核心受损度：90％】
【88％】
【86％】
…………
直到72％才缓缓停下。
“我虽为此界神明……但你越强……要力抗的宇宙斥力也越强，我吃不住消耗……只能帮你到这了……”
“多谢……但我该如何前行？”
秦川与梦魇都身处浓郁不散的黑雾中，外界没人能发现内部的情况。
“随心……去吧……只要活着，你注定破开迷惘，你只管前行便是。”
看着对方即将消散的最后的头颅，秦川收起神龙剑，缓慢的鞠了一躬。
“薇……尔曼……”
这名神灵的最后头颅也消散殆尽。
念叨着不知谁人的名字，声音中充斥着无比的怀念……
两个清脆的声音，秦川之间面前的土地上，落下两粒深黑色晶莹透亮的宝珠。
就像刚刚梦魇的双眼。
捡起来看看，里面的黑洞的像是什么通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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