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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降头术(六)

    ..

    只有他不在生死簿上,是什么意思?

    谢眠往阴影里躲了躲,悄悄地侧眼以余光去看他,只见那人正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医院白惨惨的灯光下,鼻峰挺拔眉眼如画。卡Kа酷Ku尐裞網

    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能把人狠狠地连灵魂都拘走。

    “不在生死簿上?”

    牧夭唔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人干劲没有,脾气稀烂,没人知道他有多强,那天说的明秋打不过他,是真的实打实的打过,明秋实在被他气得不行了,结果……而且他和我们被八爷允进棺材铺不一样,他是自己带着无字鬼书来的。”

    谢眠一怔,偷偷的抬起眼,悄悄地朝范岚站的方向瞄了一眼,结果他正巧也看过来,被抓了个现行。

    他心脏一颤,呼吸忍不住急促了点,赶忙又压下来。

    “怎、怎么说?”

    牧夭唔了一声:“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就连八爷也查不出他的过去,地府生死簿上没有他,酆都、天界也无记载。卡Kа酷Ku尐裞網”

    三界都没有记载,那岂不是游离在三界之外的“物种”,非人非鬼非神……

    牧夭打了个呵欠:“不过也没有那么神,他这人懒散到极点还我行我素,说他是来混饭吃的我倒是相信。”

    谢眠心想,你信但是我不信,我应该算是“亲耳”见过他能力的人,强确实是强的,但转念又想,他在自己面前隐藏实力说自己是菜鸡他能理解。

    为什么在棺材铺的众人面前,也说自己是菜鸡?

    “小阎王。”

    “啊?叫、叫我吗?”谢眠被吓了一跳,牧夭也被吓了一跳,“卧槽范岚在你旁边的吗!这话他没听见吧,快挂了挂了。”

    “是呀。”

    谢眠赶紧捂住手机,匆匆回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卡Kа酷Ku尐裞網

    “怎么了?”

    范岚两只手仍束在袖子里,双眼皮的折痕浅浅的敛下来,声音也低低的:“回棺材铺。”

    “卞鸣……”谢眠看了看卞鸣的父母,焦灼的坐在长椅上等待,煎熬的两位老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这时,护士从里头冲了出来,缓了缓粗气,神情肃穆的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卞父卞母立刻站起来,死死抓住护士的手腕:“我们是他的爸妈,请问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的血液正在急速减少,哪怕输进去的血液也好像瞬间被吸干了一样,现在血库的血不够了,请问你们谁能给他输血。”

    “我!我和他是同一个血型的,我来吧。”赵彬说。

    “谢谢,谢谢你!”卞父紧紧握着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泪。

    卞父安抚的拍拍妻子的肩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卡Kа酷Ku尐裞網”

    卞母捂着脸跪在了手术室门口,喃喃的朝大门直拜,不管是拜佛还是耶稣,能想得起的个个儿都用上了。

    谢眠不像他们关心则乱,只听见了后半句,他整个人都被前半句惊住了。

    血液正在急速减少,输进去的血液也好像被吸干……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谢眠下意识就转过头问范岚,完全忘了他连卞鸣的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们俩没跟救护车一块过来,是直接到医院的,来到的时候卞鸣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衬在医院的白地板上,像极了砸碎的雪地上的梅花。

    “有,药降。”范岚说。

    **

    天穹漆黑,仿佛下一秒就能压下来。

    谢眠这是第二次来棺材铺,每一次都是在颠覆他的世界观,上一次是调查爸妈失踪,这一次……

    他亲眼见到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尽管他不认识却还是觉得心惊,这次出事的是他的同学!

    两人虽然关系一般,但好歹是同窗了四年的同学,一起吃过饭打过球,也一起做过项目,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也许一眨眼之后,就没了……

    谢眠死死的握住拳,第一次觉得生命远比想象中脆弱,音容笑貌还在眼前,他闭上眼睛连声音都听得见,然而他现在却躺在手术台上。

    他的母亲跪在手术室门口,祈求满天神佛救他儿子。

    谢眠咬了下牙,深吸了口气,憋回心里的满涨,压低了声音问:“棺材铺里有办法解他的药降吗?”

    范岚走起路来不疾不徐的,跟他说话一样,仿佛后头天塌了,宁愿被砸死也不走快一步,等他走到谢眠旁边的时候,才张口:“没有。”

    谢眠低低出了口气,果然在生死面前,谁都没有办法么。

    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当成神看,谢眠在心里小声的补了句,想了想又问:“那我们回棺材铺干什么?”

    “借东西。”

    这个点钟路上车已经很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走的慢,但是他总觉得路程好像很短似的,很快便看到了棺材铺前的牌坊。

    天气出奇的差,没有星星也没月亮,云层厚的像是随时准备把人砸死。

    谢眠这才发现,棺材铺位于丰禾区和诏安区交界处的一个上坡路。

    左侧就是黑砖砌的棺材铺店面,大概是经年已久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外墙上的水管和电线杆上全都锈迹斑斑,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浮现于黑暗之中。

    右侧则是一整排粉刷雪白的小楼,每一个约莫也是七层,在漆黑的夜色下甚至都泛着光,从院墙到铁栅栏都是崭新锃亮,和左侧完全不同,但又有种互相呼应的感觉。

    在极其安静的黑暗之中,反射着路灯惨白的光,怎么看怎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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