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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病奴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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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郕王推开门迎面走来。

    唐疏桐十分担心,扰了郕王的清梦,他不会像电视剧里主子打奴才那样,给她两巴掌?又或者他会不会直接叫人把自己拖去宫正司处罚?

    然而他却直接在二人旁边坐了下来。

    清岑见状,赶紧拉着唐疏桐站了起来。

    “你们坐下吧。”郕王说道。

    既然他也吩咐了,二人也不好不从,也便坐下了,不过唐疏桐和清岑紧紧挨在一起,努力隔郕王坐远一点。谁知道这个王爷到底想干嘛啊,万一……,呃呃,她可真是想的美。

    “你方才讲的什么故事啊。”他侧过头笑着问道,眼睛像是倒映了星星一般深邃。

    “画……画皮。”唐疏桐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得说话都抖了起来。

    “呵”郕王笑了笑说道“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方才在屋里未寝,本来想着坐在窗台赏月,不曾想竟冒昧偷听了你讲的故事,你可别见怪啊。”郕王对唐疏桐说道。

    唐疏桐觉得这王爷也太有教养了,竟向她们这些“下人”道歉,真幸运没遇到像电视剧中那样的,大腹便便、凶神恶煞、好色淫乱的王爷。

    “王爷别嫌奴婢惊扰了王爷的月色才好。”唐疏桐也赶紧回道。

    “这《画皮》可是你想出来的?”

    这可是蒲松龄老先生的知识产权,唐疏桐可不敢占为己有,连忙解释道:“这是奴婢从一位老先生那儿听来的。”

    “那位老先生是谁?”郕王很好奇地问道。

    “已经过世了,奴婢也记不起他叫什么了。”唐疏桐总不可能说他还没出生吧,所以只能这样应付着。

    唐疏桐心里乞求:“您可别在问下去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郕王呆呆地望着天上,注意力已经不在她们这儿了。

    “何夜无月?”呆坐了一会儿,郕王自言自语道。

    “何处无竹柏?”当唐疏桐脱口而出这句诗时,她真想给自己两耳光。

    就是初中背书背成了惯性,以至于前一句话一出来,马上她就想接下一句。

    听唐疏桐接了他的茬,这位爷一下子转过头,惊讶地望着唐疏桐,脸上写着:你这丫头还会背诗?

    “你还知道这词?”郕王问道。

    废话,九年义务教育过来的唐疏桐,好多苏轼的词都是会的好吗。怎么回呢,那还是那位老先生背这个锅吧。

    “小时候,那位讲《画皮》的老先生,平时爱给咱们小孩儿们讲故事,没事也会念一两阙词、一两首诗,奴婢听多了,也便记下了。”这下好了,以后唐疏桐觉得自己讲什么故事,背什么诗词,可都是有出处的了。

    “那你可还会什么别的词?说来听听”

    念首什么好呢?《水调歌头》吧,望月思乡,唐疏桐也正适合她此时此地的情感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念到后面,唐疏桐竟然不自觉地唱了起来,用的邓丽君的调子。

    唱罢,郕王对着唐疏桐拍了拍手:“这首曲子,我是头一回听到,和着苏轼这词,真是妙极。”

    唐疏桐以微笑回应了他的夸赞,暗想:这可是经典歌曲,当然妙极。

    “不曾想,在宫中还会有这般奇遇。你叫什么名字?”郕王问道。

    “唐疏桐”这是唐疏桐第一次亲口说出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名字,一阵陌生感涌上心头,用着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了这么些天,她竟然都快了忘自己叫“李彦琳”。

    这样畅聊一番后,大家也都困乏了,郕王便遣二人回房休息,不必再守夜。

    次日清晨醒来,待唐疏桐经过西暖阁时,已是人去楼空,再一问,郕王已经带了随从们离宫。

    唐疏桐头一次见这个少年,毫无公子哥的戾气,却是十分温润有礼;倒也印证了云眠所说,自小隐居宫外,身上既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又丝毫没有沾染上皇室的坏习气。

    “你可听说了?今儿一早,音离便嚷着身子不适,这会子已经请了御医过来了,你看人家这多大的面子,要是换了咱们,谁去管你,不过都是自生自灭。”清岑一早便跑来唐疏桐旁边嘟囔。“不过她这一病,咱们倒得了清闲,省的她时时在边上对咱们呼来唤去的。”

    “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啊?”唐疏桐问道,她听说在古代生病可不是什么小事,若不注意可是会丧命的。

    “我去瞧了一眼,看她怏怏无力,弱息燥热,怕是染了风寒,看着还挺严重的。不过你替人家担心作甚,有皇上保着她呢,就算是阎王爷要人,还怕拉不回来么?”清岑不屑一顾地说道。

    阎王爷要人,就算是皇上还不是得去。

    这话唐疏桐没说。

    皇上每日总要去奉天门“御门听政”,也就是上早朝,音离病着,便由若尘代理音离同李元德协理乾清宫诸事。

    “哐当……”远处穿来碗被砸碎的声音,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皇上离了乾清宫才没多久,便又不安宁了,这声音听着,倒像是音离屋子里传来的。

    随后又传来了音离骂人的声音。

    唐疏桐听着声音走到了音离房门处,只见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我这才一病着,你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地给谁看?是当我死了?我知道,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巴不得我早些死了才好,所以我前脚倒下,后脚就有人耐不住了,打扮成狐狸样子,来我跟前气我。不过我告诉你,我音离的日子,还长着呢!”音离斜坐榻上,面容憔悴,却又声嘶力竭地冲身旁的丫鬟咒骂道。

    地上散落着药碗碎片,那丫鬟站在音离床边抽泣。

    唐疏桐再一看,那丫鬟却是打扮地有些招摇,且不说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是那张粉面红腮、眉心还画着朵梅花的脸,看着也是十分喜庆。

    也难怪音离看了会生气,本来人在病中,脾气就难免暴躁些,她又本就容不得乾清宫女子太过妖娆,再看到这个故意在自己生病时还打扮地像花一样的人儿,按照音离的性子,难免不快。

    “你仗着你姐姐平日里还能在皇上跟前儿说上几句话,所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这小娼妇,不就是咒我早些死吗,你们两姐妹怕就是盼着我两腿一蹬,这乾清宫就跟着你们姐妹俩姓了?”音离不依不饶地骂道,那丫鬟不敢回嘴,一脸的妆都哭花了。

    唐疏桐再仔细看那人,模样竟然有些神似若尘。

    她就是若尘的妹妹若烟。

    “这又是闹哪一出啊?”若尘听到动静也赶来了。“怎么平白无故地动了这么大肝火?”

    “你自己看你的好妹妹,在这儿咒我死呢!”音离没给她好脸色。

    若尘一看,训斥了若烟几句,便差她出去,回头又过来哄着音离:“好妹妹,你是什么人?谁敢咒你?谁又咒得了你?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懂得这些,你犯不着跟她怄气,身子要紧,若是气坏了,皇上也得心疼了,好好养病才是最紧要的。”她又转过头对着门口的众人说道:“都别围着了。”

    她话说完了,音离的怒色也消减了些,众人都渐渐散去。

    音离一病后,无人监管,乾清宫众丫鬟都有些许倦怠,做事推诿。而若尘打点事务虽然处事温和,却是威严不足,宽厚有余。

    但唐疏桐也很好奇音离到底得了什么病症,卧床几日,御医开的方子吃了好几副,也总不见好,整日整日地发热咳嗽,底子都被这病给耗空了。

    “今日若烟收拾书房,竟发现少了一尊青玉貔貅,不知是宫里头谁的手脚不干净给顺了去,乾清宫少有外人来,那定是内贼了,皇上吩咐了,此事定要严查,乾清宫里怎能容得下这等偷盗之事!”太监王元德一大早便将乾清宫所有人唤到一处,看样子是正殿遗失了东西,准备搜宫。

    皇帝的东西都敢动,真是不要命了。

    语罢,一行太监宫女便往乾清宫各殿搜寻遗失的青玉貔貅,闹得鸡飞狗跳。

    “你们这是作甚?搜宫搜到我这里,难不成还以为我会偷那青玉貔貅?”音离卧病多日,身子早已空乏,神色空洞,面若枯槁。一屋子药味和着因为久不见阳光的腐败霉臭味,让人不想在这里多待,而屋子的主人音离,也同样失了往日的锋芒。

    “音离,我这也是按规矩行事,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拿那青玉貔貅,但也总不能落了话柄,让旁人觉得咱们乾清宫行事不公。”王元德道。

    “罢了罢了。”音离叹了口气,背过身子去。她已经虚弱地没力气再与人争执。

    原来病痛最能消磨人的意志,腐蚀人的风骨。

    “找到了!”一丫鬟从音离的柜子里拿出一尊青玉貔貅走了过来。

    音离转过身子瞪着大眼睛,艰难的扶着床坐了起来:“你这小蹄子胡说些什么?我病了这么几日,难不成还能从床上爬起来去偷这东西?再说了,我音离又何曾缺过这些东西?我若想要什么,用得着去偷?”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完这一段话,语罢,便又虚弱不堪地倒在床上了,嘴里喘着粗气,由于太瘦而凹陷眼睛仍旧瞪着,感觉快从眼眶落出来。

    被冤枉的感觉确实够受。

    众人都惊了,这本来是例行常规地搜查,谁知赃物竟真在这儿,更何况这音离可是宫里风光无限的大丫鬟,怎得会冒这么大风险去偷御用之物。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就是明摆着有人设局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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