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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傅以南:“你瞎啊!”

    “……”

    全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前面吴音清是在瞎牵红线,但他毕竟是钱垚多年的至交好友,又在文化圈里有一席之地——

    吴音清与钱垚差不多的年龄,但他为了修身养性,不仅拒接接受包括智能手机在内的一切高科技产品,还常年隐居在沪市周边的小山村里。

    要不是钱垚70岁大寿,他恐怕是不会出现在沪市的。

    受邀出席钱垚寿宴的人大多知道吴音清的情况,他不知道向阮阮结婚是正常的事。可关键的点在于,和向阮阮结婚的男人是傅以南啊。

    那个旗下产业遍布普通人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几乎掌握了国家大半命脉的男人。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傅以南仍然臭着一张脸。

    向阮阮内心却一阵绝望,甚至想抻着傅以南低头道歉,她内心疯狂吐槽:得罪这一群文人,你以后的名声别想好了啊……还想有什么靠谱形象……

    如果在座的任意一个人把他的表现对外说出去,那他们这场婚姻几乎可以说是:不仅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把傅以南的形象往沟里带,用“傲慢而无礼”评价他的表现并不为过。

    向阮阮当然不愿意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她面上带着笑主动出来打太极,“吴叔叔,你不要介意。这是我丈夫,傅以南。”

    傅以南没有再口出狂言,只是随着向阮阮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一头狂躁的巨兽被安抚下来。

    在向阮阮开口以后,钱垚也如梦初醒。他自然是知道傅以南的,他还出席了两人的婚礼。虽然心里可惜自家没有年龄合适的小子可以和向阮阮结成良缘,但对傅以南的印象还可以。

    就是说话粗鄙了些。

    钱垚轻咳了下,用玩笑的方式圆滑地把事情带过,“音清,我看你是在乡下呆得太久,倒是真的成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 ,给孩子们乱牵红线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吴音清是看着向阮阮和沈知寒长大的,一直很看好这两个年轻人。此时突然闹了个大乌龙,他有些悻悻,所幸老朋友还给他留了点面子。

    他接过钱垚递过来的台阶,干笑着说道:“是啊,看来我回去至少得把手机给用上,不然就要落后于整个世界了。”

    乌龙算是结束了。

    虽然钱垚也不太喜欢傅以南说出的粗鄙之语,但鉴于这人是最喜欢的学生的丈夫,钱垚还是努力找补道:“以南平时很稳重的,只是涉及到阮阮的事情就比较急躁。”

    寿星都这么说了,谁还能揪着傅以南的“你瞎啊”不放?大家都纷纷附和着,“傅总这么宠着,阮阮是个有福气的。”

    傅以南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向阮阮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钱垚招手,“以南,你过来。这幅字是你和阮阮一起写的吧。”

    场上所有人都是一惊,傅大总裁竟然也会书法?

    所有人都再次看向傅以南,心里却默默记下这个八卦,揣测着:傅总莫非是靠书法才娶到向阮阮的?

    傅以南上前。

    他原本站在左边的人群中,如果去到钱垚所在的中心位置,直线走过去,他本应该是挨着向阮阮站在一起。

    原本的队形也会由“向阮阮-沈知寒”变为“傅以南-向阮阮-沈知寒”。

    偏偏傅以南不走寻常路,他宁愿多走几步,绕了一个小圈子,也要挤进向阮阮和沈知寒两人中间的空隙。

    队形变成了“向阮阮-傅以南-沈知寒”。

    向阮阮忙不迭地往左边走了一步,给傅以南腾出位置来,心里忍不住想:不愧是傅以南,连这么一个点评作业的位置都要C位。

    钱垚看着向阮阮交上来的书法作品。

    向阮阮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因为向达华的事情心境大变,写出来的字一日比一日坚韧,但钱垚仍然能一眼出辨她的字迹——虽然她已经没有固定课时继续跟从钱垚学习,但时不时地还是会交些书法作业让他批改。

    钱垚略过向阮阮的部分,直接看向傅以南写的部分。

    字有意,而形有些拘泥。明明没有方框,但他的每一个字都是规规矩矩的,就连意也被束缚住了。

    “少年人,还是该意气风发才好。隐忍太过不是好事。你以后不要再练这种方方正正的字体,你的意会被框住,你应该习点草书一类的。”钱垚拍拍傅以南的肩膀,显然是已经认可了他。

    不等傅以南有回答,钱垚再抛下一枚重磅炸弹,“等寿宴结束,你来我书房一趟。”

    众人再次一惊。

    这是要指导的意思?可傅以南算不得是钱垚的学生啊。

    向阮阮也很惊讶。

    作为钱垚的得意门生,她当然也能看得出傅以南的字很好,但她阅历有限,看不透字后面的心境。

    陡然听钱垚这么评价傅以南,她也带上了打量的目光再次看向两人合作完成的书法作品。

    要知道,三人写的都是方方正正的字体。但是,钱垚给沈知寒的评价是“浮躁”,他连最基本的字形都没有抓住;而给向阮阮的评语是“有耐性”。

    向阮阮心里清楚,她现在也只是有耐性而已,她没有什么阅历,写出的字有形而无神,只是一个光秃秃的骨架摆在那里。

    反倒是傅以南,钱垚给出的评语远远高出其他人一大截。说是形框住了意,但究其根本,不就是说傅以南的字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吗?

    “好。”傅以南倒是不骄不躁地答应了下来。

    **

    书房内。

    钱垚让傅以南按照他的要求写了一副字,写好以后,他一边看着,一边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小子,我可不记得子昭有学过柳体字,你这柳体字是从哪儿学来的?”

    傅子昭是傅以南的爷爷,他年轻的时候和钱垚也有过交情。

    虽然人们通常都只记住了傅子昭商人的身份,但钱垚知道:傅子昭的书法水平,尤其是那一手狂草,意形兼备,尤其是在写李太白的诗时,甚至会让他产生出对方是李太白再世的错觉。

    傅以南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的爷爷,他挠了挠头,老实交待道:“我爷爷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柳体字是我自己照着字帖学的。”

    钱垚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着傅以南,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记得你和阮阮同年,你的柳体字也是高三那年学的?”

    傅以南心里有点虚,“是。”

    “是因为阮阮跟你说她很喜欢柳体字吧?”少年人的情义,让钱垚的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当年,为了帮沈知寒和向阮阮两个孩子应付高考,他才在他们高三那年教了两人柳体字。柳体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模样,阅卷老师一看就喜欢。

    只是没想到,向阮阮一眼看中了柳体字,高考后也没有放下,一直练了下去。

    “嗯,是因为她喜欢才学的。”

    傅以南的小心思被说中,脸有些泛红。只是,他不是从向阮阮那里知道对方喜欢柳体字的,而是从沈知寒那里知道的。不过现在,这个显然不重要了。

    钱垚哈哈大笑,“我就说傅子昭那一手狂草怎么可能教出你这么方正的孙子来!”

    傅以南红着脸没好意思说,因为他爷爷早在他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他爸又不肯带他找其他书法老师,他只能闷头在家,自己仿着柳体字的字帖慢慢练。

    中间踩过的坑,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你虽然写得不错,但是你骨子里就不该是走这个路数的。你应该学学你爷爷,狂放一点,不要太拘着自己了。”钱垚拍着傅以南的肩膀说道。

    他向来以字看人。

    傅以南字里透出的意,是坚韧,也是拘着自己心的束缚。

    钱垚知道傅以南的经历,他少年丧父,整个傅氏集团的重任都压在他一个少年人的身上,磨出这样的性子来并不奇怪。只是,万事都拘着自己,不得痛快,未免太不像傅子昭的子孙了。

    他有些亲昵地给出几句指点,傅以南也认真地听着。

    书房外。

    向阮阮耐心地等着傅以南。她虽然也好奇钱垚会对傅以南说些什么,但她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仿佛她和傅以南真的成为了一家人。

    在她的生命里,向达华这个父亲一直都是缺席的,反倒是半路上拜的书法老师钱垚,比起向达华更像一个父亲。

    ——嗡嗡嗡

    ——王芳来电

    王芳是向家的保姆,她在这个时刻打电话过来,向阮阮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是母亲的烫伤有什么变化,连忙接了起来。

    “阮阮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王芳把声音压得很低。

    向阮阮心里一紧,“王姨,我听得到,有什么事?你说。”

    王芳的声音里透出来几分焦急,“哎呀阮阮呐,你爸爸回来了。他说已经接到了律师发过去的离婚协议,但是他不愿意离婚!”

    向阮阮:“为什么不愿意?他不是巴不得赶紧把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带回家吗?正好给她们腾出位子来。”

    “不是啊阮阮,我听说那个狐狸精生的小孩有毛病,进保育箱了。”

    向阮阮意识到情况不对,她眉头一皱,“那他现在想干什么?”

    王芳:“我也不知道,但他拉着太太,要太太把离婚的事情收回去。哎哟,太太手上还有烫伤,他那么一拽,太太手上一大块好不容易养好的皮又翻了起来。”

    向阮阮冷笑,“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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