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双人表演
奥利维娅向蝙蝠侠承诺了不会离开这里，她愿意完全处在这个临时据点的监控之下。尽管她的‘小房子’给了里面那条阿尼马格斯，但是蝙蝠侠额外给她准备了一个病床供她休息。她和哈利不具备电脑的掌控权，但是他们可以坐在屏幕前看动画。红罗宾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小孩一人捧着一杯水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看动画，剧情正到煽情部分，而红罗宾走上前却发现两个小孩捧着水看着屏幕，似乎主角的悲泣不能引起孩子们心里的同情。“需要用电脑吗？”奥利维娅转过头对红罗宾打了个招呼。
“是啊，谢了。”奥利维娅和哈利起身将屏幕让给红罗宾，哈利自己回到他的小房间，而奥利维娅坐到病床上。
“你是为了阿尼马格斯而来吗？”
“差不多，但是我得先给你做检查。”红罗宾从抽屉里取了仪器：“没吃东西吧？”
“我们喝了水。”
“好的。”
奥利维娅把手伸过去给红罗宾抽血，之后像是过去无数次的做一系列检查。等所有的项目结束，红罗宾把一个三明治轻轻放到了奥利维娅头上：“可以吃了。”
奥利维娅拿下头上的三明治，里面有夹她喜欢的芝士。红罗宾也走到另一边给了哈利一个三明治，哈利道过谢后还关心了一下罗宾的伤势。
“别担心，罗宾恢复到很好。我想你们明天就能看到他。”
他们嚼着三明治，阿瑞艮特因为拒不显示他的身份，坏心眼的奥利维娅提议继续给它提供狗粮。所以阿瑞艮特的不远处只有一盆狗粮放在那里。
仓库的地底阴暗潮湿，一股阴凉的空气总是回荡在这片小空间。哪怕是再耐寒的人也不会忍受它们攀上自己，孩子们或是坐在床上或是坐在椅子上。红罗宾的脾气对比罗宾还不错，偶尔还能聊上一两句，尽管奥利维娅感觉得到红罗宾似乎是为了在她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但是她一点也不介意。哈利又被红罗宾放了出来，两个男孩到了另一边聊天，似乎单独聊了许多。奥利维娅在这片空地来来回回的走，最后她停到了阿瑞艮特的小房间前。
似乎这个女孩对它充满好奇，她就背着双手，脖子稍稍往前伸的盯着它看。仿佛想要从那条老狗身上瞧出什么线索。
“不，红罗宾。谢谢你开导我。”哈利的声音传来，似乎他并不想奥利维娅听见，但是在这片安静的地方又不是那么容易做到：“...我想我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去处。”
“但至少你不应该归属他们。如果你真的去靠近他们，你就会像我说的那样。”
“...”哈利沉默着，他悄悄地瞧了一眼还在盯着阿瑞艮特瞧的奥利维娅：“...我不知道。但是似乎没有你说的那么糟。”
“不。”红罗宾也顺着哈利的目光看过去：“...那糟透了。”
弓着背的弄臣似有所感，她站直身子微微侧过头回看他们。反而是哈利低落的移开了视线，红罗宾耸耸肩，似乎和她的对视只是巧合。而弄臣也配合的移过头没再去瞧他们。
“她对人的视线好像很敏感？”
“或许吧。”
红罗宾其实更想回答那可能是野兽直觉之类的。
弄臣伸出一只手，食指的指甲在玻璃上敲了三下。
‘哒哒哒’
趴在地上休息的大狗耳朵动了动，随即，它瘦削却依旧充满力量的肢体缓慢直立。那条狗的前爪交叠在前面，保持趴卧在地上的姿态伸着脖子望向弄臣的位置。一双眼睛透漏着沉着，自从昨晚蝙蝠侠和奥利维娅对它的行为分析后已经完全认定了他就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尽管身份还没来得及暴露，但是他已经没有必要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狗了。
大狗的眼睛似乎是审视，也似乎是威胁。他似乎在等弄臣的下一步动作。
‘哒哒哒’
吸引了大狗的注意，但是弄臣一言不发，继续维持刚刚的节奏敲着玻璃。
‘哒哒哒’
“敲——敲——”
“这——有一封给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的信件。”
没想到对方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弄臣的声音平板无趣，似乎是个带着童声的语音机器：“骗过了魔鬼，蒙蔽了世人。”
“父亲死在门前，母亲倒在卧室。”
“是时候了，将啼哭婴儿抓住。”
“剥下他的皮，放干他的血。”
“刨开肚子将内脏剜出来。”
“拿挂钩穿过他的脚踝，把这只小羊羔倒挂在树上。”
“和苍蝇一起分享，和乌鸦一起品尝。”
“小羊羔是背叛的味道。”
‘嘭！’巨狗狂吠着撞到玻璃上，红罗宾身边的哈利咬紧牙关的撇过头，哪怕他就站在那里也难以忍受这段弄臣即兴发挥的词句。他感觉到了一股悲伤和愤怒，似乎是为了被背叛的父母，也似乎是为了弄臣嘴中‘小羊羔’最后的下场。
“是时候了，是时候品尝胜利的果实了。”
“狼群为你欢呼，嚎叫能回荡七个日夜。”
“三十个银币，先生。”
“你得到了三十个银币。”
弄臣的眼睛像是一条毒蛇，她缓缓低下身向黑狗行礼。而整个安静的地下只回荡着一个人的掌声。
“啪——啪——啪——啪——”
是哈利·波特，被背叛者之子。他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缓缓地为前方的宫廷小丑鼓掌。眼泪来的毫无预兆，他感觉不到痛苦，只是无缘由的悲凉。随即他便像一个落寞的老人缓缓转过身坐进了他的小牢笼一言不发。
红罗宾本想拉住那个和达米安差不多大的男孩。但是他想，或许对方暂时真的需要一个人待会。他不赞同的看向了弄臣，他走上前瞥了一眼露出槽牙的巨狗：“好吧，但是你怎么确定了他就是西里斯·布莱克？”
弄臣只是看了红罗宾一眼。
“一些魔法世界定律。”
说完她像是不曾在巨狗的牢笼前站过那样向她的小病床走去。
“猜谜是小孩子的最爱。”
“...我猜我没什么好劝你的了。”
弄臣伸手在病床下面调整床的位置，此时奥利维娅的体检结果已经出来，红罗宾暂时放下阿尼马格斯的事情去将资料全部传进蝙蝠洞的主系统。但在屏幕的反光中，他看到了弄臣的身影。他快速的回身，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弄臣整个身体都压到红罗宾身上。一时间红罗宾未能调整重心被拖得连连后退。弄臣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她伸手一拉电闸，红罗宾也不由得为了巨大的电流痛呼。不知道是不是小丑和她讲过蝙蝠侠和罗宾们的装备，她的攻击总是要苛求落在甚至一点遮挡都没有的脖颈和脸上。而她的吹毛求疵是对的，红罗宾暂时没办法再进行反击。
弄臣用她弄断的电缆线将红罗宾套牢在病床边。她打开哈利的房间拉着他往外逃。
“不。”哈利挣扎了两下，但是弄臣板着脸拖着他进了电梯。带他逃出地下。
[蝙蝠侠，他们跑了。弄臣带走了那个男孩！]
当他们重新回到地上，当天的天气阴沉，反而是阵阵凉风吹乱他们的头发。弄臣深吸口气，然后继续拖着哈利跑起来。哈利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弄臣拽着他手腕的手，这拖累弄臣仅仅将哈利带到了码头。两个人就站在码头边拉扯，最终哈利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对方那里挣脱。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哈利捂着自己拉伤的手腕瞪视弄臣。寒冷的风吹散弄臣的头发，哈利也被这阵大风吹的几乎睁不开眼。弄臣不再关注哈利，她转过身看向一望无际的海，哥谭周边的海域似乎是被这个城市污染，在阴雨天中没有其他海岸所拥有的蔚蓝，而是一种淡淡的灰黑色。弄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感受这阵阴寒渗人的风。
哈利扑上去抓住了似乎摇摇欲坠即将沉入大海的弄臣，他将弄臣拽到地上一拳打到对方的脸颊上：“你疯了！”
这像是一个信号，两个孩子在哥谭的码头揪住对方的衣领打成一团。弄臣的鼻血染脏了牙齿，哈利的眼角也被眼镜的碎片划出一道口子。他们默契的没将对方踹进海里，热血上头的互殴也让他们感觉不到今天哥谭的寒冷。他们最后抓住彼此的衣领同时将额头撞到一起，然后同时向后方摔倒。
他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利看着哥谭的天空感觉到眼睛一阵酸痛，随即一股热泪淌了下来。弄臣勉强撑起身子，她看着拿手臂遮住眼睛的男孩：“...感觉好些了吗？”
“疯子，精神病...我恨你。”哈利的哭腔从手臂间泄出来。
“不用谢。”弄臣又脱力的躺回地上。
“神经病，都是你的错。”
“Yeh.”
“我连我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嗯哼。”
“我他妈明年绝对不会再找你一起过假期。”
“好的。”
“不准说好的。”
他们躺在距离仓库可能没有五百米的码头，蝙蝠侠没一会就找到了他们。他似乎一开始就知道弄臣没真的打主意逃走，弄臣的定位始终停在那里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蝙蝠侠不会就此认为足够了，弄臣必须被控制起来。回来时的弄臣得到了一整套锁住她的设备，甚至有口枷锁住她那张老是激怒别人的嘴。缓过劲的红罗宾生气的敲敲弄臣的脑袋。
“没有第二次！”
带着口枷的弄臣只好挑了一下眉毛表示‘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红罗宾有种‘看着长大的崽崽终于到了叛逆期’的悲凉。
他还没结婚呢，怎么能这么早就让他体会当家长的感觉？
处理过伤口的哈利在经过阿瑞艮特的小房间时停了一会，然后被红罗宾催促着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阿瑞艮特贴着玻璃望着男孩离开。
在得知阿尼马格斯阿瑞艮特的真实身份后，蝙蝠侠联合红罗宾再次麻醉了它将这条狗带离这片临时据点，他们猜测布莱克的拒不合作是因为哈利在场。于是据点重回寂静，只有弄臣和哈利两人在里面。
‘哒——哒——哒——哒——’
弄臣老喜欢弄点声响抵抗寂静，哈利猜测她的指甲留出来就是为了左敲敲右敲敲的。
“...抱歉。”
戴着口枷的弄臣脖子歪向哈利，她用眼神告诉了他‘没关系’。
“我不该揍你”
‘噢？是吗？’弄臣的右眉高高的挑起。
“...他就是布莱克？他为什么...我的父母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我——”
‘谁知道。’弄臣不在意的转过头。
“算了，不重要了。”
弄臣感兴趣的又把头扭回去看他，只见哈利靠着墙角坐着。
“这和我没关系。”
要不是她的嘴被封住，她很想学小丑说一句：“看来你学到了很多。”
一片寂静中，哈利伸出手指隔着纱布敲着眉骨的伤口，他的手指跟随弄臣用指甲敲击椅子的节奏敲着自己的伤口，仿佛是怪诞的双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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