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他是来救她的吗
倏地,身上的伤口就像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又痒又痛。卡Kа酷Ku尐裞網锦瑟拧紧眉头,两手交叠扣住压制自己去挠,面颊憋的绯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想来莫雪儿今天是准备要折磨死她。
“二妹妹难受吗?”
莫雪儿笑意溢出嘴角,居高临下。
看着段锦瑟饱受折磨之苦,莫雪儿心中划过一抹快意。
“少夫人,难道,你真的以为少帅不会怀疑吗?就算他不在乎我的性命,为了翟家的面子,我在牢里出了什么事,他也必定会彻查到底,端思弦的心思少帅自然是心中有数,至于你。”
莫雪儿身子明显一僵,锦瑟沉声道,“或许你觉得少帅会任人摆布?”
翟年华不能忍受欺骗,无论任何人。
段锦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莫雪儿眸光微冷,后退几步,生怕被段锦瑟弄脏了裙子,手帕掩面,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二妹妹放心,少帅日理万机,定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琐事的,母亲……她自会还二妹妹公道。”
锦瑟心沉了沉,她竟然忘记了莫雪儿的后路是翟夫人。
身上受着非人的折磨,锦瑟牙齿咬着咯吱作响,传入莫雪儿耳中,她勾了勾朱唇,“二妹妹就好好享受吧,等孩子生出来了,或许,就没这么幸福了。”
到那时候,莫雪儿和端思弦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锦瑟疼得脑子发蒙,嗡嗡作响。
恍惚之前,一抹高大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子背光而来。
是他。他是来救她的吗?
苍白的唇瓣翕动,“年华……”
出口的那一瞬泪如雨下,刚刚她被折磨也没有吭一声,就在这一刻,鼻尖一酸。
莫雪儿顺着目光回头,只见翟年华疾步而来。
莫雪儿心中一凌,稳了稳心神,忙不迭起身迎上去,温声道,“少帅,您怎么来了?太好了,快来看看二妹妹,她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们,赶紧回去请白医生过来。叫他快些。”
翟年华一身利落军装,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派冷然,视线扫过锦瑟。
锦瑟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红肿刺目。
在她希翼的目光之下,翟年华残忍开口,“不用。”
段锦瑟猛地抬眸。
他竟然……
眼睛干涩生疼,心口阵阵抽搐,比之身上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唇瓣阖上,缄默不言。
“这……”
莫雪儿诧异,瞧这样子,少帅是真的恨透了段锦瑟。
松了一口气,微不可察地往翟年华身边靠了靠,“母亲担心二妹妹和孩子,特地叫我来瞧瞧,既然少帅已经来了,那我就先去回母亲话了。”
她可不会笨到为段锦瑟求情。
没有得到翟年华的回应,莫雪儿敛起眼底的得意。
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过来。”
冷若冰霜的目光叫段锦瑟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朝后挪了挪身子,小脸瞬间疼得扭曲成一团,低垂着眼睑。
凌冽的气息霎时扩散开来。
翟年华恼了,屈身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锦瑟脸上的鞭痕呈紫粉色,像条狰狞地小虫趴在上头。
厌恶霎时占据整个眼球。
“疼……”锦瑟倒吸一口凉气,毋庸置疑,翟年华真的想把她的下巴卸下来,心口却更疼。
黑眸中依旧是冷漠。
锦瑟感觉心在滴血。
泪水‘啪嗒’砸在翟年华手上,锦瑟抬眸,倔强道,“少帅既然您已经看到我如此不堪了,可还满意?”
“地牢可不是您的身份应该来的。”说到后面,哽咽着耸动双肩,美目含泪盯着他阴沉的脸。
翟年华缄默。
伤口已经没那么痒了,锦瑟努力忍耐,不欲让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对于锦瑟而已却是致命一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世。”
锦瑟瞳孔猛缩,不可置信。
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应该恨她吗?
那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什么意思?”无微不至的关怀依稀就在昨日,锦瑟蹙眉。
“你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你就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对你这么好吗?”
锦瑟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翟年华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浓眉拧了拧,冷漠开口,“我一开始就厌恶你,甚至想过要直接杀了你,但是,若是直接就让你死,那岂不是太仁慈了?”
他的话像是无数把冒着寒光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插在她胸口,鲜血直流。
“你究竟要说什么?你有什么目的。”对上他戏谑的眸子,锦瑟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细想。
“段锦瑟,从云端摔下的感受,好吗?”翟年华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
刺骨的寒侵袭着她,锦瑟忍不住蜷缩了身子。
脸色越发惨白,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
翟年华强迫着她抬头,眸光微闪,“我就是要你毫无保留的爱上我,在将你,踩入尘埃之中。”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就算我杀了你,也弥补不了你母亲对我和我我母亲造成的伤害。”
原来,他就是这样想的。
锦瑟呆滞地跌坐在地上,心口疼得发蒙。
这一切毫无征兆的砸下来,脑子里他说过的话同现在联系起来,一瞬之间,所有的旖旎都幻化泡影。
锦瑟咬得唇瓣流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祈求似的看着他,“不可能,感情是最真切的东西,你骗不了我,你曾经也是爱过我的!”
潜意识已经接纳了被欺骗的事实,锦瑟渴望为自己的蠢笨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中的卑微真真切切。
翟年华却不想叫他如愿,“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轻蔑的口吻重重砸在锦瑟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一开始,她就是翟年华的猎物。
翟年华就只是当她是跳梁小丑,仅此而已,锦瑟止住眼泪,小脸煞白,“我恨你。”
翟年华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慵懒地眯了眯眼,“本来还想再玩玩,既然母亲已经知道真相,你也就没有了存在下去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