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书库>弃妃难离:一世红颜妻> 第十一章 跪地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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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跪地淋雨

    玉可卿瘪了瘪嘴,虽然不愿,但还是将头又低了回去。

    黄土地上正爬过一队蚂蚁,她心里恼火,但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忍下,道:“蚂蚁都搬家了,天要下雨了。”

    贺离棠坐在她刚才坐的地方,悠然自得,斜着眼问了声:“那又如何?”

    玉可卿终于是放下了心头的恼火,叹出口气。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又怎么会听她的藉口放过她呢?

    贺离棠坐着,她跪着,两人之间保持了这样的画面。她没再说话,他也没说话,就这样看似有默契实则很尴尬的让时间慢慢走过。

    天渐渐的阴了,玉可卿没有说错,的确是要下雨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压过来的乌云,再看他,贺离棠却是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陛下。“她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陛下,真的要下雨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

    一个响雷,炸得人心头也不由慌乱。

    玉可卿忙捂着耳朵,她不是矫情的妇人,更不是没见过世面胆小娇气的小姑娘,但这一个炸雷的确石破天惊,害怕是本能反应。

    但是,她这个样子在贺离棠看来就是故作矫情,他稍稍回想起了她在宫里时的所作所为,顿时心烦,一股怒火从胸中燃起。

    等雷声过去,玉可卿渐渐缓了过来,回过头,但见贺离棠他一双似蕴含着暴风雨的眼睛。

    “你现在做戏给谁看?”贺离棠道,“杀人都不眨眼,还怕雷惊?”

    玉可卿张着嘴,心里说不慌都假的。

    可是,她又不能慌,冷静下来,对他说道:“我,不知道陛下是指……”

    贺离棠很适时宜地冷笑一声配合她,玉可卿立即道:“民女,不曾杀人。”

    “前三皇子欲行刺朕,朔月那晚的刺客不是你杀的?另有歹徒入屋行刺,锁人咽喉,灭其团伙的人也不是你?”

    玉可卿连忙叩拜:“民女不明白陛下说的话,请陛下恕罪。”

    “你不明白?”贺离棠笑出了声,直呼道,“德妃何必伪装,既然敢离宫,就该敢认。”

    玉可卿的面上此刻丧失了一切表情,抬头看着贺离棠,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一张大网,黑漆漆地就等着把她网住,然后送入黑暗的深渊。

    “陛下所言,子玉实在不懂,民女子玉,不是什么德妃娘娘,不过,民女曾听闻德妃让陛下打入了冷宫,想来娘娘应该在冷宫才是。”

    贺离棠绕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玉可卿低着头,是了,她就是打算抵死不认。是他先为了面子封锁了这个消息,全天下人都知道德妃还在冷宫里,现在她在宫外,怎么可能是德妃?

    对,她不是,她只是神医白草堂的表妹来宜州投奔表哥的,他又能奈她何?

    贺离棠冰冷的眸子盯在她的身上:“朕没想到爱妃离宫三年,竟与朕生疏了。”

    他的话令玉可卿心头一震,渐渐的有些酸楚溢了出来。

    要是在三年前,还在宫里的时候他说这话多好听,她一定会感动甚至感激涕零,将他当作自己此生唯一的夫君看待,可是现在……

    玉可卿拜首:“陛下谬误,民女受不起。”

    许久。

    “受不起,还是你不想受?”贺离棠问,让她思寻了许多。

    她沉默地看着贺离棠,他这样问她,可有想过到底她不想受,还是他不想给呢?

    电闪雷鸣,又是一声炸雷。

    玉可卿正陷入沉思,忽然被雷声惊到,整个身子不由一个战栗。

    脸颊上,一点点雨水落下来。

    “陛,陛下,能先进屋吗?”玉可卿颤抖着声音,脸色苍白。

    贺离棠只是皱眉。

    暴雨说下就下,哗啦啦一下全倒了下来。

    地面瞬间被雨点沾湿,玉可卿看着他,他是皇上,他不发话,她就不能起身。

    她张口,正要说话,但心头仿佛也被雨点打湿,半天说不出口,渐渐地也懒得再和他开口了。

    雨越下越大,玉可卿整个人跪在大雨里,既不吭声,也不躲避,直挺挺地跪在这里,看着贺离棠,似乎眼睛都没眨一下。

    贺离棠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所动容,忽然……

    “子玉!”白草堂的声音,他回来了,撑着雨伞刚到门边。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到她身边为她挡雨,另一只手将她扶起。

    玉可卿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但这一起身,双腿发麻根本找不到着力点,身子立即朝前倾。

    “你小心。”白草堂忙去扶,手中的伞抓不稳当落了下去。他赶紧撑开衣袍,将玉可卿抱起跑到屋檐下。

    贺离棠沉默地站在这里看他。

    “陛下在这里干什么?看人淋雨是京城王公贵族的新喜好?”白草堂冷冷地一句,抱着她进屋,关上了门。

    外边,雨点落在屋瓦上阵阵作响。卡Kа酷Ku尐裞網

    贺离棠没有走,站在门外,冷冰冰地看着这冰冷的门。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可是不开心倒是写在脸上。

    这季节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屋外逐渐放晴,白草堂也开门,走了出来。

    门外,见到贺离棠还在这里。

    “你怎么还在这?”白草堂没有好脾气。

    贺离棠一笑,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门。

    白草堂追上来:“陛下,这是草民的茅庐,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随意闯入民宅!”

    贺离棠忽然转身:“你私藏逃犯,还敢与朕放肆?”

    白草堂停住了,他也停住了,站在这里。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哼,朕也很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妹。”

    白草堂深呼吸,道:“草民自有表妹,陛下何须如此问?”

    “在你见过她的时候就没有惊讶为什么她和你表妹长相一模一样?”

    白草堂去过皇宫,经常给后宫诊病,贺离棠自然知道他是见过玉可卿的。白草堂也是明了,这件事想要欲盖弥彰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拱手作揖:“回陛下,初见德妃娘娘时,草民的确有惊讶,不过草民和表妹有十多年没见,只觉得德妃娘娘有些面缘,却不知道表妹长大后竟然这样像德妃娘娘。”

    他和玉可卿早就通过气,所以他说的这样平淡无奇,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贺离棠稍稍有了点怀疑。

    如果不是他知道德妃出了宫,恐怕此刻就要信了他的话。

    “白草堂,欺君是死罪。”

    “陛下,草民句句属实,请陛下不要再来寻表妹的麻烦,陛下若是思念娘娘,还请回宫,平民百姓,受不起陛下恩宠。”

    贺离棠被他说得憋得慌,心下恼火,却又顾及他御封神医的身份,不好发怒。

    “白神医这是在指责朕?”他冷笑问,“朕哪里寻了你表妹的麻烦,要你不惜与朕为敌的说话?”

    “草民不敢,”白草堂跪下,“表妹此前落水受病尚且未愈,今日又淋雨,身体状况愈加糟糕,还请陛下念及草民为陛下和宫中娘娘诊脉的辛劳,让表妹精心养病,草民叩谢圣恩!”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说“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不要影响她养病!”

    贺离棠怎会听不出来,他的嘴角无声笑问:“这与朕何干?”

    “陛下方才不是看着表妹淋雨?”

    “既然如此,朕就更应去看望才是,因为朕淋雨病了,朕还不去关怀,天下人岂不说朕无情?”

    说罢,他已经推开玉可卿的房门。

    此时,玉可卿正躺在床上,闭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

    贺离棠皱眉:“她的衣服谁换的?”

    “我。”

    白草堂承认的毫不避讳,更没有迟疑。

    贺离棠的表情瞬间就不对劲了,白草堂即刻说道:“草民与表妹相依为命,湿衣不利于调理病情,表妹昏迷不醒,此等小事自是由我这个做表哥的做了。”

    贺离棠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你该娶媳妇了。”他对白草堂道。

    “陛下说的是。”

    贺离棠走到床边,她面色苍白,闭着眼似有些无意识的发抖。

    他伸出手,额头滚烫。

    “病情如何?”贺离棠问。

    “感了风寒,刚淋雨又加重了。”

    “需要什么药?”贺离棠问,转过脸。

    白草堂愣了一下:“紫苏,茯苓,藿香,陛下问这做什么?”

    贺离棠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好好照顾她。”

    只留下一句。

    白草堂不明就里,看着他就这样离开。身后,玉可卿闭着眼,这样的场景,倒是有些诡异了。

    第二天,玉可卿起身。

    她还在想昨天的事,腿上还疼着,让她既恨又恼又无可奈何,尤其是现在……

    贺离棠差人送来满满三箱的紫苏、茯苓、藿香,一箱一箱摆在她地面前。

    玉可卿躺在床上,一阵无语。

    白草堂笑着说:“可卿,你说陛下也够奇怪,让你跪着淋雨,淋完了就送药,这真是!”

    “别笑了!”玉可卿板着脸,想起昨天自己那副狼狈的样子,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想去杀了他!

    “昨天我只是说说而已,哪知道他就当真了,”白草堂忍俊不禁,“份量还这么足,就是你连着吃一年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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