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旧情复燃
不远处。“刚才好像有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没有啊,看错了吧?”
“走。”
听见脚步声离开,玉可卿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谢谢你。”她道谢,猛然发现自己紧贴着他的胸膛,竟然这样近!
“他们已经走了。”秦述说。
玉可卿的手悄悄戳了他几下,道:“兄台,可否挪挪身,压着了。”
本是一副曼妙的画面,空气里也要开始弥漫出一点暧昧的情愫。可玉可卿这一句话,瞬间打破,甚至让秦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子玉姑娘可是不解风情?”他问。
玉可卿迷茫:“风情是什么?比逃命重要?”
她转身离开,秦述叹出一声,但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这个宅子远比想象中的大!
玉可卿思忖着,在宜州城有这样大宅子的人,恐怕不多。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
秦述也跟着停下:“怎么了,子玉姑娘?”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玉可卿问。
“哪里不对?”
“有这么大宅子的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玉可卿道,“这么大的宅子,肯定不愁吃穿,定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你和我难道有什么共同的仇人?”
玉可卿仔细想了想,又问:“你得罪谁了?我是不是被你拖下水的?”
秦述一张脸瞬间变了色,忙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定不是我啊!天地良心,我绝对是好人,哪里会与人结怨?”
他又说:“会不会……是你?”
“有可能,我给人说和离大多是女子,她们的丈夫肯定是不满意的。”
秦述看着她。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总之还是先出去吧,你先爬我先爬?”
费力地爬墙,终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哈,出来了!”玉可卿很高兴,同时也觉得像做梦一样。
“没想到就这样出来了,还挺顺利。”她说。
秦述整了整衣襟,也说:“是啊,对了,子玉姑娘,你要去哪?”
“去哪?”玉可卿看了看这外边的景象,一片山林,犹豫了很久。
秦述担心会被人发现,赶紧拉她离开了这,玉可卿边走边想,说:“我回宜州城郊的神医茅庐,你呢?你去哪里?”
“神医茅庐?”秦述疑问,忽然大惊,“难道是神医白草堂的茅芦?”
“是呀!”玉可卿点头。
“你去白神医那,你……你不是在嘉塘关的军营?”
玉可卿笑了笑说:“我在军营里是有公务,但家还是要回的。”
“家?”
“我不仅是名讼师,还是白草堂的表妹白子玉啊,咦,你还不知道?”
秦述愣在了这里,像是要被风化。
山野的路上。
“没想到子玉姑娘竟是白神医的表妹,秦某失敬。”
“你太客气了,秦述,”玉可卿说,“你看我都直接叫你名字了,你也就不要这样见外了。”
“好,子玉姑娘说什么都好。”
终于回到神医茅庐,玉可卿像看到了希望般的激动。
一声叹气:“啊,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
“你不知道,我在营里时多么想回来,”她说着推门,走进屋,招呼说,“你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玉可卿欣喜的神色流露于言表,哪里像是刚从绑匪处逃出来的人?
秦述坐在这里,静静打量他,直到她进了后堂,嘴角一声笑道:“有意思。”
玉可卿在里面忙碌了好一会儿,外边,白草堂回来了,进屋看到一个陌生人,问:“你有什么病?”
秦述一下就懵了,像没听懂似地看着他。
白草堂下一刻就拿起了他的手腕,细细把脉,皱了皱眉头。
“你没病,”他断定,“还很健康,壮如牛。”
秦述收回手,拿衣袖盖住。
白草堂问:“没病来这里做什么?”
秦述刚要回答,玉可卿从后堂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盏茶说:“他是我的客人。”
“你……”白草堂看着她惊讶不已,问,“你回来了?”
“是呀!”玉可卿高兴地点头,“怎么,表哥不高兴?”
白草堂摇头:“没有,高兴,只是……”
“嗯?”
“他知道吗?”白草堂问。
“你说谁?”
玉可卿还没有理解过来,白草堂说,“你相公。卡Kа酷Ku尐裞網“
“啊?“
玉可卿支支吾吾:“我……“刚想否认,蓦然想到了贺离棠。
白草堂说:“他很担心你,到处找你。”
玉可卿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此时,秦述开口,替她解了围,问:“子玉姑娘已经嫁人了?”语气颇为惊讶。
玉可卿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回答,毕竟宜州城内都知道白草堂的表妹尚未出阁。
这时候只有白草堂说话最为合适,他道:“小妹已有婚约。”
秦述恍然明了,但更加惊讶地道:“原来子玉姑娘已经许配了人家,秦述失敬。”
“你叫秦述?”白草堂问。
“是在下。”
“秦老哥家住何方?与小妹怎么相识?”白草堂。
“白草堂,”玉可卿打住他的问话:“秦述是我在绑匪那里认识的,他和我一样被绑,然后一起逃出来的。”
白草堂惊讶:“哦?你也被绑了?”
秦述笑笑:“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又是图的什么?”
“你们还记得路吗?”白草堂问。
“路?”
“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雪恨,给那些绑匪一点颜色看?”
他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贺离棠那,他马不停蹄,立即从营里赶到神医茅庐。一进门,看见玉可卿在有说有笑,一个健步迈过去,一把揽住她,拉进怀里。
这时候秦述还没有离开,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又是一惊。
白草堂立即起身,他的身后,莫道津走过来,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被贺离棠抱在怀中,四周都是他的气息,让玉可卿一瞬间陷入了迷惘,甚至有些晕眩。
贺离棠的怀抱很用力,好像一松开她就会消失,脸埋进她的颈间,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就这样亲了她许多口,这才作罢。
玉可卿的脸通红,推开他怒道:“你做什么!让人看笑话。”
贺离棠这才松开她,一声轻笑:“回来不通报,该罚。”
她低着头,当着秦述的面,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一声嗤哼:“不和你们说了,我回屋了!”她这就离开,给留在这里的白草堂置下一道难题。
那么,现在是不是该给献帝陛下介绍下屋子里这个玉可卿今日带回来的陌生男人了呢?
太阳已经落山,贺离棠对神医茅庐轻车熟路,直接到她的屋前,推门,发现从里边锁了。
“开门。”
玉可卿坐在床上,听到外面着熟悉的声音,身子忽然一个冷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不开!”
听到里面娇软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贺离棠一怔,道:“开不开?”
他已经准备好叫人来拆门了,但玉可卿好想知道他要这样做,所以乖乖地开了门,站在门内,一脸不快。
贺离棠很高兴,嘴角不觉地上扬,一时情迷竟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摸。
很光滑。
玉可卿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到了似的,心里猛地一颤,麻麻的,痒痒的,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贺离棠关上门,玉可卿更加觉得有压迫感,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
贺离棠走近:“怎么,被人绑走一趟,就变乖了?“
“谁,谁变乖了?”她随口回答,忽然想到,“我一直都很乖。”
“哦?是吗?”贺离棠已经来到床边,一下撑住床板,将她整个人压了下去。
“好大的胆子,在军营里都敢消失,回来后还不通报朕,怎么,德妃还想再跑一次?”
贺离棠冰冷有温润的声音像是一剂毒药,充满致命的蛊惑,就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话中吐露的气息吹得耳垂痒痒的,令她面红心跳。
她说:“贺离棠,你不要戏弄我了。”
“戏弄你是朕的责任,”贺离棠道,“你只能被朕戏弄。”
“陛下!”
玉可卿推搡着他,可是推不动。贺离棠重重的身子压着,本就是存心的,怎么会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贺离棠道:“听到你又不见的消息,朕都要疯了,玉可卿,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朕,嗯?”
玉可卿仓惶:“陛下,你这样让人惶恐!”
“你惶恐什么?有朕为你翻遍整个宜州那样惶恐?”
她顿时不做声了,对贺离棠的话沉默。
混蛋啊,他这样说,会让她以为他还爱着她的啊!
她明明已经决定放手让他和萧家,和萧珪茹携手走过一生,他这样说,这叫她……
“陛下就这样想拉我下水,下地狱么?”玉可卿忽然说道。
她明亮似水的眼眸此时满上了一层氤氲:“陛下为什么要翻遍宜州?这样大费周章,万一暴露了身份,让人都知道献帝陛下已经不在京城,可是要再来怪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面对他时,心里总是有一道伤口,深不见底,又烂的可以,让她不愿意触碰,更不愿意暴露出来,让人瞧见。
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要和贺离棠保持距离,这样才不会再一次失去本心。可是她越告诫自己,越是逃离,反而觉得已经越来越陷入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