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这有何难
“你就这么自信?你看,你又逼我了!”玉可卿忙推开他,但是徒劳无功。“朕不会逼你,”贺离棠说,“朕会让你心甘情愿跟朕走。”
“呵,不可能的。”
她的心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自由。
“那试试?”
他翻身就要压上她,玉可卿惊恐,忙呼:“你小心点,你儿子还在呢!”
“没关系,女儿我也喜欢。”
他宽衣解带的速度又快了一点,看得玉可卿脸红。
“快下来,我都怀孕了,你还想做什么!”
“朕问过白草堂,一切问题他担着,没事的。”
玉可卿想起白草堂今日熬制的浓浓的中药味,忽然明白。
“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
“卿儿,你在想什么,白草堂说了,怀孕期间做一点是好事,朕会小心的。”
对一个已经化身禽兽的人,说再多也是徒劳。玉可卿只好束手就擒,任由他摆布,而他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非常小心,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番酣畅过后。
……
玉可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贺离棠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一声朕之妻,朕定不负你所托。”
他握紧她的手,再次小心翼翼地摸上她的肚子。虽然此时还是平平的,但想到今后不久这里就会鼓起来,一个小生命就在这里孕育,光是想想就令人激动!
“朕乃天子,命中会有无数的女人,但唯妻,只有一个。”他在她脸颊轻吻,然后穿衣下床,去办她期望的事。
玉可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爹,有娘,还有她的宝宝。
咦?宝宝已经出世了,是个漂亮的小公主,正拿着一枝桃花奶声奶气地跑过来叫她:“母后~”
她很开心,张开手要抱住她,可在她宝宝的身后,一只大手拉住,阻断了她们母女相会。
“跟她这种人有什么好?你不如认本宫为母后,本宫给你许配好人家!”
梦里的她叉腰大怒,指着那人骂道:“萧珪茹,你不要太不要脸!自己生不出来就来夺我的孩子!”
梦里那个让她曾经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前俯后仰的媚笑:“抢你孩子?我还要抢你的相公,抢你家门荣光,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抢过来,看你能怎么样!”
“萧珪茹,你!”
她抬手打去,忽然一下扑空,整个人醒过来。
外面一片漆黑,已经到了深夜,而那曾经魂牵梦绕的人也躺在自己的身边。
贺离棠沉静的睡颜没有他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沧桑,平静美好的像一幅画。
玉可卿这一打量就看呆了,刚才梦里萧珪茹要来抢孩子,如果他在旁边,会不会阻止萧珪茹,或者是帮着她再次欺负自己?
她不知道,毕竟那是梦啊,一切都没有答案。
“相公,”她叫出了这个多年自己没有认真叫过的称谓,“你要我该怎么办?”
是带着孩子悄悄地走,还是等到最后自己心软再次和他回到宫中?
现在是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她也就可以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卡Kа酷Ku尐裞網的确,就像贺离棠说的那样,一旦熬到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为了他皇上的声名,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极有可能妥协地跟他进京。
因为她知道,论撂摊子和刷无奈的本是,她始终是不如贺离棠的。
可能也是因为她的面子比较薄吧,不想这个人,厚的如城墙!
好纠结!
她的手指沿着他俊朗的五官划去,划到他鼻尖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盖上,吓了玉可卿一跳。
睡着的人缓缓睁眼,贺离棠看着她,就着微弱的夜色,问:“不睡?”
玉可卿回神,道:“已经睡很久了。”
她想起下午的事来,转过身去,不愿再看他。贺离棠却是起身,顺着她的反应从后背搂住她的背。
“再继续睡会,对孩子好。”
玉可卿脱口而出:“什么都念着孩子,有几分是念着我的?”
“连孩子的醋都要吃了?朕果然没想错,你也是妒妇。”
“妒妇什么?”玉可卿适时打住了话头,她本想问他对自己的真心,但忽然想到皇上有几个是真心的?
他就算有真心,在登基这么多年后,现在还剩下多少?
萧珪茹分多少,而她又占得了多少?
想到这里,她一阵哀伤,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梦打开了她多年以前的伤痛,此刻竟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感受到她在哭,贺离棠的身子稍微僵硬了,问她说:“哭什么?”
“我想爹了。”随意找了个理由。
但这个理由让贺离棠更加僵硬了,抱住她的手臂更是缩紧。
“很快就没事了,朕会让你和将军团聚。”
出乎意料的话!
“什么意思?”
玉可卿转身,为了配合她的动作,贺离棠帮她挪过来身子,轻微一笑。
“玉子通清白的证据朕已经令人尽快落实,一旦确定朕就立刻将他官复原职,重新回到京城,”贺离棠道,“朕会赐玉家金银万两,良田千顷,以作补偿。”
不得不说,玉可卿吓极了。贺离棠以为她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抱着她说:“怎么样,开心吗?”
可玉可卿道:“你哪里出毛病了?”
“嗯?”
“对萧太师那里你怎么解释?他一直针对爹,你要是这样做他暗中作梗怎么办?”
贺离棠道:“太师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一句话又把玉可卿说得气了。
“是,萧太师不是这样的人,我爹就是这样的人了,你都能怀疑我爹通敌,就不认可萧太师中饱私囊排挤政敌?”
她真是太气了,又想到那个萧珪茹夺女的噩梦,恼怒地瞪他一眼,不说话,立即躺下身去,佯装睡觉。
“喂?”
没人回应。
“嗯?”
还是没反应。
“呵呵。”
贺离棠也再次躺下,没有和她继续纠缠,可手臂还是环上了她的腰。
怀里的身子立即僵直,贺离棠柔声说:“别怕,朕不会懂你,听话。”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手放在她腰间很安分,只是身后男子胸膛炙热的温度传来令她有些不适应。
有多久没有和他同床共枕了?
玉可卿渐渐也放松下来,困意很快涌上,进入睡眠。
两天后,一个陌生男人前来茅庐拜访。
“我找白讼师,可在这里?”男子问。
玉可卿好奇地过去:“我就是,你是……”
问了很久,原来这男人就是上回洛祠旋叫她去办和离的大婶的相公。
“原来是那位大哥,快请坐!”玉可卿忙迎他进来,“大哥怎么到这里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有礼地说道:“我娘子要与我和离,理由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是不同意的,请白讼师高抬贵手,不要再劝说我俩和离。”
玉可卿就真冤枉了,对这一桩案子,她是真不想说和离。
“大哥你误会了,我本意也是劝大嫂不要和离,可大嫂不听,非觉着是自己影响了你,让你绝了后,大嫂这是为了你也想要和你和离。”
男子说:“所以我就更不能答应了,白讼师,我和娘子恩爱,我不想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就抛弃她,这样我岂还是人?”
对男人这样的话,玉可卿非常赞赏,可是……
“可是大嫂她执意要这样,你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怎么说也是你家的家事,就算官府插手也很难让你们二人满意,所以还要请大哥回去多劝大嫂才行,”玉可卿道,伸出手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给大嫂说过和离的事情,这件事里大哥没有错,我不会这样做的,请相信我!”
男子一脸苦闷:“可,我怎么让娘子打消这个念头呢?她现在天天和我闹,我,唉,我都不敢回家了。”
她再一次想到了那个妇人,固执的脾气她是见过的,像她这样不死不休的纠缠,就算再好的感情也会给她闹没了吧?
玉可卿比男子更苦恼,朝他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或许,”她终是说,“你们可以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冷静?”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等大嫂想清楚后,或许就好了。”后面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出口,也是等他想明白后,说不定就决定提笔写休书了呢?
……
显然,这个建议并没有被男子采纳,他不愉快的走了,闹得玉可卿心里也不大舒服。
洛祠旋也为了这件事前来,他穿着官复,脑门一头汗,进来就说:“水,快给我水。”
玉可卿打笑他说:“叫什么,你又不是鱼?”
洛祠旋喝下一大碗,才问:“上次让你办的那桩和离案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是妻子想离,但丈夫不想离,原因只是生不出孩子,”玉可卿苦闷,“男人不愿意抛弃发妻,但妻子一门心思要他再娶,就算是我也难办啊!”
洛祠旋也是一样:“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判?判不分,那女人天天在家里闹,两口子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判分开吧,指不定当地多少人指着我鼻子骂呢!”
贺离棠从后边走出来道:“这有何难?”
好像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