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药不卖
童飒安无奈耸肩,说:“就在童府门前不远处的大街,唉呀,说来也惨,那时候他还浑身是血呢!”“血?”莫道津狐疑。卡Kа酷Ku尐裞網
“是啊!那会儿我还请了大夫,不然他可活不到今天!呵,哪知道瞧见陛下就翻脸不认人了,亏我还对他这么好。”
“这就要叫白神医来看看了。”莫道津叹道。
“白神医?”童飒安不解。
莫道津点头说:“是,这小孩身上带血,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既然让你捡回来一条命,我想还是让他看一看比较稳妥。”
“可是,白神医会管这档子事吗?”童飒安心存疑虑。
莫道津肯定的笑着说:“别的事或许不会,但德妃娘娘的事么,他一定会的。”说罢,看向屏风,意味深长。
白草堂再次来到宫里的时候,玉可卿已经醒了。
她的头很疼,睁开眼,看见白草堂虚晃的身影,哼了一声:“白草堂?”
“我在,”白草堂轻声的说,替她盖好被子,“娘娘还是不要乱动,切莫着凉。”
贺离棠也站在一旁,她只问白草堂不问他的举动,瞬间引起他的反感。
“下次再喝这么醉,朕定不轻饶!”
听到了他的声音,玉可卿一个皱眉。
“什么样的讨厌鬼都来了吗?白草堂,你出卖我。”
白草堂无奈失笑,道:“娘娘。”
玉可卿这一下酒彻底醒了,看到贺离棠一张无比严肃的脸,静静转过身,拿背对着他。卡Kа酷Ku尐裞網
贺离棠不执一声,见她这般举动,也是转身,甩袖。
“好生照看娘娘,小荷。”
“陛下。”小荷说。
“让御膳房熬备姜汤。”
“是,陛下。”
贺离棠就这样走了,白草堂拍拍她的胳膊,说:“好了吧,醉成那样我可是不敢把你带进宫。”
玉可卿无力的说:“你倒不如就那样让我进宫,让萧珪茹的人看见再去告我一状,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揍她了。”
“如妃娘娘近日可是惹到你了?”
“没有,”玉可卿,“她爹惹到我了。”
“萧太师?”
白草堂不懂:“萧太师忙在朝中,怎么会惹到后宫里来了?”
“我今天去了玉家,”玉可卿道,立即,“我见到了萧太师。”
“玉家?”白草堂想了想,“是以前的安邦将军……”
“就是那!我看到了萧太师,他就在后院里,他说他不觉得愧对于爹!”
玉可卿说着就激动了,回想起见到萧太师时的情景,心里就像被剜了似的。往事虽已斑驳,但总是留了个疤。
“遇见萧太师?”白草堂也稍有惊讶,“萧太师怎么会去那里?”
玉可卿淡笑:“谁知道呢?”
“我明白了,”白草堂笑道,“因为萧太师,所以你去醉花楼买醉。”
玉可卿很不情愿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却还是道:“你是知道醉花楼的。”
白草堂若有所思,点头:“现在陛下也知道了。”
“哈?”
“啊,陛下去醉花楼里寻人,总得知道些缘由吧?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醉花楼和玉家有关,他怕是觉得你顽劣任性到这等地步罢了。”
玉可卿又是头疼,朝白草堂抬手。
“不说他了,萧珪茹那今天有什么动静?”
白草堂忽然想到:“你想不想见景阳公主?”
“景阳?”玉可卿愣了一下,“我,怎么见?”
景阳公主着病,太医院今日已经忙疯了,白草堂是知道这件事,才觉得有机会把景阳公主带出昭阳宫和玉可卿见上一面。
景阳公主才几个月大,便高热不退,这是非常危险的,故而太医院中人心惶惶,生怕出了什么差池,连与萧珪茹亲近的胡太医也不敢继续接手。
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很轻松的就让白草堂接了过来。
这等疑难杂症,就是要他这个神医来治嘛!
白草堂将景阳公主抱出昭阳宫,来到应天丞府,一开始萧珪茹是不让的,但是白草堂以景阳公主的健康安危说事,萧珪茹也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就只能允了他,让他出宫。
应天丞府,玉可卿早就到了这里。
白草堂道:“你们都在外面等候,我给人看病的时候从来不让人看。”
这些宫里人都懂规矩,更何况是经常来宫里的白草堂。她们二话没说,退到门外,又因为这里是应天丞府,宫人们也不敢造次,便离得远远的,一点都不造次。
“景阳公主带来了。”白草堂小声说。
玉可卿忙从屏风后边出来,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女婴,眼眶顿时湿润了。
“我的漓儿?”她忙凑过去,首先做的便是掀开衣物,当看到景阳公主腰间的胎记时,顿时泣不成声。
“她就是我的漓儿,她是漓儿,我的漓儿!”
“可卿,”白草堂担心她失控,忙拉住她道,“她生病呢,要赶紧医治,你先冷静。”
景阳小公主紧闭着眼,额头滚烫。玉可卿瞬间清醒过来,忙说:“快治,快给她治!”
房间里鸦雀无声,寂静得令人诡异。
白草堂聚精会神,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婴孩的脉象本就难把,再加上旁边是玉可卿这样的眼神盯着,即便是白草堂也觉得压力山大。
更而且的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可卿,我……”白草堂话到嘴边又止住了,这边默默为女婴盖上被子。
玉可卿眼神发亮:“怎么样?”
“我和你说,但你一定不要激动,小不忍则乱大谋,懂吗?“
白草堂这样说,玉可卿心里就已经有察觉了,定是关于景阳身上不好的事情。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说道:“你说吧,我撑得住。“
白草堂说:“她这次病得,有些蹊跷。“
“蹊跷?“
“不像寻常的着凉发热,倒像,中毒。“!
好似有什么在玉可卿脑子里敲了一下,她整个人懵了,失去了任何思考。
“她,脉象很奇怪,我想,也许如妃娘娘私下间给她吃了什么。”
“什么?那她有没有事?”玉可卿立即问。
白草堂拉开她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叹气道:“不要激动,我只是隐隐探到一丝异常的脉象,景阳公主非如妃所生,如妃对她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吧!”
“可她还那么小!”玉可卿忍不住大声喊道,白草堂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立即将声音压了下来,道,“她对我的漓儿做了什么?她究竟是怎样待漓儿的?”
白草堂在她说话时也想了很多,渐渐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景阳公主生病的事了。萧珪茹从怀胎时就排斥他诊脉,景阳公主这也是,如果有其他太医能够看病,就定不会轮到他,这些都是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他才能把出来。
比如萧珪茹怀胎的时间,再比如景阳公主体内那一丝奇怪的脉象。
若是医术不精的人,定然是把不出这一层异样的;即便把出来,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便又会忽视去,这才是萧珪茹一直避讳他的原因啊!
白草堂说:“我不负天下神医之名,这个毒我能把出来,就能治。”
言下之意,景阳小公主发热并非感染风寒,而是因为服毒,导致身体与毒性相斥,这也是景阳小公主自己本能的求胜欲啊!
玉可卿哭着对他说:“救救景阳,白草堂,她不应该承受这些的,是我没用,都怪我,是我没用……”
“我自然会救她,你先起来,”白草堂强硬的拉起她,斥责道,“你是德妃娘娘,怎么能随便下跪?”
玉可卿为了求他自己忍不住跪下去了。她心里太痛了,这段时间萧珪茹到底是怎样对待她的孩子的?怎么会让她服毒,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
“她还这么小,萧珪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连话都还不会说,她又能做错什么?”
玉可卿痛心疾首。
“景阳公主体内的毒我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去药房单独配药,我想要是去太医院,一定引人注目,到时候如妃要是知道了,就不知道会采取什么后招出来,”白草堂说,“所以等会,你照这个方子去药房买药,从后门进来,不要让外面那些宫里人发现。”
就在说话之际,白草堂已经写好了方子,但上面只有药材,没有分量。
白草堂说:“每样都抓一斤,我留着配药。”
玉可卿不敢怠慢,赶紧出门,依照他的指示来到药店。
“我要这些药材,每样一斤!”玉可卿说。
药房的伙计都惊呆了,看着她说:“姑娘,这药这么吃会死人的!”
玉可卿不耐烦的说:“谁说我要一次吃了?我留着研究药性不可以?让你拿就拿,又不是不付银子!”
药房伙计十分为难,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对她这种要求,只好说:“姑娘您等一下,我去请示掌柜。”
玉可卿心急如焚,但也是知道这样买药必然让药房怀疑,只得允许伙计这样做。
等了片刻,一青袍男子从后堂出来。玉可卿愣了一下:“不知道你家掌柜竟然这样年轻!”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儒雅,他拱手对玉可卿说:“姑娘,你这药,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