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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浴火重生

    邺璃城,长春宫

    荒草凄凄,草木萧条,朱门紧闭。卡Kа酷Ku尐裞網昔日大璃朝荣宠非凡的长春宫早已人烟稀少,几乎变成了皇城内的另一座冷宫。

    “我不甘心啊!”一声嘶力竭的哀嚎划破了寂静的苍穹,这声音令闻着心惊,听者胆战。长春宫外跪俯着宦官奴仆数十人却无一人上前,尽管他们都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正是长春宫的主子——舒贵妃。

    “不甘心?”另一个声音冷冷道,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庶出之女走到今天,已是莫大的荣宠还有何不甘心?”她抬手死死地捏住了云舒的下巴,云舒抬眸看向眼前人,她的嫡姐——司徒婉容此刻正向一只发怒的狮子,双眼通红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随即嘴角又浮起一丝阴毒的笑意。

    “带进来吧!”婉容将手一扬,殿门便缓缓打开。云舒噙满泪水的眸子死死盯着门口。

    “母妃、母妃!”孩童稚嫩的声音仿若一根刺扎进了云舒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安靖、安靖,母妃在这儿!”云舒慌忙想要走过去抱抱安靖,却被旁边的宦官一把抓住。

    “母妃、母妃……”安靖早已被婉容死死拽在了手里。婉容带着镂金红宝石的护甲划过安靖红扑扑的小脸,冷言到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婉容碧湖一般的眸子深处氤氲着深深地得意与冷漠,“因为我也舍不得安靖,可谁知他竟会感染疫病。”

    “什么?疫病?”云舒突然放松了挣扎的身体,抬眸交替看着婉容和安靖,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卡Kа酷Ku尐裞網她的安靖自幼生长在宫中,怎会感染疫病。

    婉容走过去将安靖抱起来,一把掀开了安靖的衣衫。背上的一片猩红映入云舒的眼帘,云舒一下就瘫软到了地上,不停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舒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环顾四周,“蕊儿,蕊儿,小皇子一向都是你照顾,你快告诉她我的安靖从没出过皇子所,是断不会感染疫病。”云舒定睛看向角落的蕊儿。

    “回容妃娘娘,小皇子确实已经感染了疫病,前几日奴婢亲眼见到小皇子来探望舒贵妃娘娘。”蕊儿略一屈膝,抬眸看向正前方的婉容。随即睇着云舒,“娘娘莫不是忘了,奴婢可记得真切。”

    安靖的饮食起居一直由蕊儿照料,想来安靖感染疫病与她自是脱不了干系,而自己感染的疫病现在想来也是她与婉容设计好的,也都是为了今日铺路。

    “皇上,我要见皇上,你们谋害皇嗣!”云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朝门外扑了过去。

    “皇嗣?何来皇嗣?不过是一个野种!”伴随着沉闷男声而来的是腰腹的剧烈疼痛,皇帝永炎目光凌冽,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怒意。

    大璃王朝尚武,永炎自幼习武,一脚便将云舒踢飞了出去,后背撞到了廊柱,云舒一直被幽禁,身体孱弱那受得起永炎这用力一脚,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浓烈的血腥味也没有掩盖云舒眼里的绝望,“自己辛苦诞下的孩儿,竟是他口中的野种!”云舒用手胡乱擦去了血迹,缓缓起身跪俯在地,“皇上,安靖是你的皇子呀!”说着便膝行到了永炎的脚边,如花的容颜苍白纸。卡Kа酷Ku尐裞網

    永炎居高临下的睇了云舒一眼,拂袖而去,“容妃,这个让皇室蒙羞的贱人和那个野种任你处置。”

    “永炎,你好狠的心,你是非不分,昏庸至极……。”云舒倏然站了起来,望着永炎的背影怒吼。“割了那贱人舌头。”永炎头也没回,语气充满了愤怒与寒冷。

    瞬间,云舒只觉得外面的寒风穿堂而过,刮进自己的心里,刺骨的寒冷。

    侍候在旁的羽林卫应声而动,两人钳制住云舒,如同泼墨的鲜血染红了云舒心口的一大片,顿时殿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云舒望着永炎离去的背影,哀嚎了一声。

    婉容突然发狂的笑着,手指白皙而纤长,指着云舒,“司徒云舒,你以为自己当真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么,永远别忘了你只是姨娘生的,你的孩子也是贱种,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愈发张狂,云舒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停在了宫门前,

    “来人,点燃长春宫。”婉容一抬手,顿时火光四起,紧接着一股浓烟灌入鼻腔,巨大的火势将宫内照射的亮如白昼。她在浓雾中依稀看到了安靖,她想要呼唤孩子,却只能化作悲鸣。她看着安靖在火光中来回奔跑,嚎啕大哭。一根梁柱重重地砸在安靖的身上,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她拼劲最后的力气嘶吼悲鸣,那哀嚎声伴随着凌冽的风声,荡漾在整个邺璃城的上空。

    她在阵阵灼烧的疼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她眼里噙满了泪水,却也心存不甘。

    可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愤恨也只能伴随着灼烧的疼痛而沉溺下去,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仇恨和悲凉。

    明镜高悬的天空,突然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似乎要将这座城市的罪孽掩盖……

    这似乎是她被幽禁的第六个月,而这半年的时间她似乎已经苍老了半生。

    云舒任凭体内翻江倒海的疼痛,烈火灼身的痛苦,气息也渐渐的微弱起来,只有双眼还死死地盯着安靖。她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丝一丝地被抽离身体,渐渐地变得轻如烟尘。

    这就是死亡的而感觉么,她感受着雪花冰凉的穿过自己的身体,轻盈地落在安靖那焦黑的身体上。她似袅袅炊烟越升越高,看着长春宫的熊熊大火,极目望去,大璃王朝的后宫殿宇林立、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环山绕水,一派富贵昌盛的景象。

    皇城的外在有多少浮华与绮丽,内里就有多少肮脏与丑陋。她这三十多年的画面都一帧一帧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而她仿佛将那些诸多的伤痛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她叫司徒云舒,是司徒府的二小姐,是一个庶出之女,尊崇与荣耀与嫡出的司徒婉容自是云泥之别。有时候,她总是在想,也许投胎到姨娘的肚子里爬出来便是她这一生悲剧的开始吧。

    她的母亲也算是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但婉容的母亲却是夏国公府的掌上明珠,相较之下自然难等大雅之堂

    因为她是庶出之女,她遭受周围人的白眼,备受嫡姐婉容的欺凌,但是她一贯温和善良,只因她一直坚信血浓于水,认为嫡姐只是孤傲一些,就连父亲也十分看重她的宽容和大度。

    可是为什么?她一直以德报怨的嫡姐要处处陷害她?时时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要抢走她最心爱的永炎?永炎为何要如此待她。

    太多的为什么徘徊在心头,数不清,理不明,那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眼前发生着,那浓浓的恨意和怨愤在心头一寸一寸地蔓延开来。

    还有,还有她的孩子安靖,他还那么小,才两岁的稚童啊!她怎么就不能念及一点姑侄情谊呢?当看到安靖焦黑的尸体候,她更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可她忘了她已被割了舌头,甚至连谩骂司徒婉容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过往的的痛苦,就像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了司徒云舒的心脏,那怕她现在只是一缕幽魂,依然能感觉到窒息的痛楚,那种痛深入骨髓,融进血液,永世难忘。

    突然,她发现甬道的上空有巨大的光亮,她缓缓飘了过去,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住她,紧接着眼前一片白光。

    白光消失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层层紫罗兰帐幔,侧首便看见了紫堂木雕花的床榻,指尖传来了一阵舒适。小轩窗下,香炉中正散发着袅袅青烟。这里,不是长春宫。

    她立即警惕地坐了起来,从上至下的看了一下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纤细的腰际之下健全的双腿,她又张了张嘴,久违的声音几乎让她热泪盈眶。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等等,这里……怎么那么熟悉。云舒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司徒府雅聚园的东厢房。云舒之所以会知道这里,是因为在父亲大寿的那晚,她本来是出府取父亲的寿礼,却不想被婉容设计陷害,送到了这间屋的床榻之上。

    合欢散!她许是想起了什么疾步走向了鎏金镂空香炉,拿起一个玉酒樽缓缓地将酒洒了进去,一股青烟升腾而起,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清冽的笑意。

    前世,她所有苦难的人生便是由着合欢散引起的,看着氤氲的香气渐渐熄灭,她微一抬眸,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屏住呼吸,从身上摸索着找出了一块碧玉,碧玉上铁画银钩的舒字,让云舒觉得恍如隔世,那是她贴身不离的信物。

    猛然,她的嘴角扬起了凛冽的弧。看来,苍天都不忍看她就这样含恨而亡,让她重新回到了十五岁。那么她一定要让迫害她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重新活过,她司徒云舒发誓这一世不再心慈手软,不再坠入情网,不信爱也不会爱,她誓要将失去的一切都讨回来,让迫害自己的人统统付出代价,云舒的眼里散发着如剑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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