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利用
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射在云舒的脸上,温暖的感觉让云舒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她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手敲了敲还有些微微作痛的头。瞧着眼前的光景,怕是已经过来晌午,云舒不记得昨夜是怎么回到盼云居的,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对着门外便唤了声:“月儿!”
“来了……”伴随着长长的尾音,月儿便进了屋,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她将托盘放在矮桌之上,伶儿则乖巧的跟在身后将一个铜盆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之上。
瞧着两人十分默契的样子,云舒伸了个懒腰便便起身去洗脸,月儿边收拾床上的被褥边说:“小姐,你可算起来了,贞亲王一大早便来了。”
云舒拧毛巾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说道:“那现在还在相府吗?”
云舒若无其事地继续洗漱着,
“想来应该还在府中,怕是要晚些时候才会回去。”月儿说话间便开始为云舒整理发髻,云舒总觉得头有些痛,伸手轻拍了几下。
月儿瞧着便开了口,“小姐,可还是有些头痛?”
云舒点点头问,“昨晚我是怎么会回来的?”云舒说完便满是疑惑的交替看着这两个丫头,只是这两个丫头却露出更为讶异的表情,伶儿心直口快地说了句,“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我们进来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
伶儿说完,云舒转头看向月儿,只见月儿也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来是师傅悄悄将她送回了房间吧,云舒摇晃几下脑袋,头上便发出清脆的响声,抬眸看向镜中,月儿这丫头竟然将一只步摇簪在发髻上,云舒白皙的手指向步摇,满脸疑惑的瞧向月儿。
月儿一脸坏笑的说道:“贞亲王说议事完还会过来!”说完便和伶儿拿着铜盆和衣衫玩笑着去了。
留下云舒自己倒是有些不知该当如何了,昨夜虽然喝多了些,但还是记得莫离告诉他的事情,自然也记得他说不要轻举妄动,只是眼下,太子已然是加入了这场争斗,她就不能再这样任其发展了,她必须要主动出击。
她知道怎样破除蛊毒,她努力回想着前世是怎么样配制的解蛊毒的药方的,她坐在桌旁提起笔写了一张又一张的废纸,终于在屋子全部铺满废纸之前将方子写了出来,她打发了伶儿去药店将配好的药磨成粉末。
可是一想到永贞,她的内心便百转千回,原本她也想把他当做是复仇的工具,只是情不知其所起而一往情深,现在若是让云舒利用他总会有些于心不忍。
时间似乎没有给云舒太多时间纠结,还不等她想明白该如何决定,月儿就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屋,“小姐,贞亲王殿下来了!”
云舒连忙整理衣衫,将药粉塞进了袖子里,脚步匆匆地出门迎了上去。
“舒儿,你可好些了?”贞亲王伸手扶住正要施礼的云舒,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中噙满了温柔,只是唇边的那一抹邪魅的笑意未曾有变。
“多谢殿下记挂,臣女好多了。”说话间,云舒将手从永贞的手中挣脱开,向后缩了一步。
永贞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了半空,随即将手朝后一收瞧了眼云舒道:“气色倒是不错,还需好好补补!”说话间,身后的侍卫便上前抵上了一个做工考究的锦盒。
伶儿依旧十分稳重的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月儿倒是连忙接过。急不可耐地将锦盒打开。
“哇……,好大的野山人参!”月儿的眸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伶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粘在云舒的身后,一副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
这么大的野山参,别说是月儿就是云舒自己也是极少见到的,云舒自然也知道价值不凡,自然是不能再欠永贞人情的。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这东西过于贵重了!”说话间,云舒便将月儿手中的野山参取回,重新包裹好放在了永贞面前的桌子上。
永贞将手放在锦盒之上,两指轻轻敲击,“你我之间真的要如此生分吗?”
云舒连头也不抬,只是紧紧盯着手中的绢帕,“臣女身份卑微,着实受不起!”
永贞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丰神俊朗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复杂又纠结的感情,像是盛放过后的鲜花,开始一丝丝地衰败下去。
众人见到此处,自然都十分知趣的悄然退了下去,只有伶儿还呆呆粘在原地,嘴中还是被月儿拽了下去。
永贞缓步走到了云舒的面前,眸中就如春日的太阳,和煦温暖。云舒似乎是感觉到又一双眼睛正在热烈的看着自己,她始终没有将头抬起来,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包药粉。
“舒儿,你以为我是那种在乎出身的人吗?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永贞说话间已经慢慢将手放在了云舒的柔肩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机会?为什么?”
永贞观像是在质问云舒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永贞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捏住云舒的肩膀。
火!火!
云舒的耳中飘入这个字,脑海里满是前世惨死的模样,安靖在大火中来回奔跑的样子,熊熊的烈火似是钻入了云舒的心间,一直燃烧到眼眸的深处。
不,不可以再重蹈覆辙,不可以再爱上任何人。云舒这样想着,那只捏着药粉的手渐渐拿了起来,“你你既然那么爱我,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此时正沉浸在哀伤中的永贞,瞧见了云舒手中的那个药粉,“什么事?”
永贞一本正经地瞧着云舒,恰巧碰见云舒的眸光,复杂而又可怕。云舒淡淡地说:“将这个拿给太子吃下去!”
“好!”永贞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伸手便要去拿云舒手中的那包药,云舒手微微朝下一缩,但还是被永贞抢了过去。
“你为何不问我是什么?就不怕我害你吗?”云舒见永贞将药粉放入自己的怀中,冷冷地开了口。
永贞对着云舒露出标志性的邪魅一笑,“我不想问也不会问,因为那是你想做的事,我只会帮你实现,”
话音方落,永贞便打开了门,“你好好休息!”留下这句话永贞便领着侍卫扬长而去。
云舒瞧着永贞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心中早已是滔滔江水,翻飞不已。
永贞,这是我第一次利用你,也是我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便进水不犯河水了,我要用我的方法复仇。
云舒回到房中,一张之前写好的解蛊毒的药方,在微风的轻拂下颤抖着,云舒走过去将她撕碎。
原来那张方子不是如何解蛊毒而是将那种蛊之人转为自己,也就是说以后太子只会对云舒青睐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