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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嫡姐19

    徐瑶月在寺庙里为祖母祈福, 日子过得十分清苦。每日素面朝天,衣着简朴。粗茶淡饭,一日两餐。

    但这是她求的。她想嫁给秦锦夜, 不能不舍弃一些东西。因此虽然清苦,但却甘之如饴。

    她在寺庙里住着,偶尔秦锦夜会来看她,这是徐瑶月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刻。他来见她一次, 总能让她心里高兴很久。

    除却为祖母祈福之外, 她还会真诚地为秦锦夜祈祷, 愿他身体健康, 事事如意,心中无忧。

    有时候也会想到姐姐。

    每到这时, 她总是心中充满挣扎,滋味苦涩。按理说,她该为姐姐祈福的, 祈求佛祖保佑姐姐的身子好起来。但……

    煎熬良久, 她终是无法彻底昧下良心。每次为秦锦夜祈祷完, 便会为姐姐祈祷。希望姐姐下辈子投个好胎, 拥有健康的身体, 一生幸福美满。

    就这样,她在寺庙里住了一日、两日, 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她度过了自己的十七岁,十八岁。

    美好的年华,一点点逝去,都耗在了无人看见的地方。虽然应她要求,秦锦夜会陪同她过生辰, 甚至下长寿面给她吃。但甜蜜总是短暂的,七百多个日夜,都是她一个人度过。

    随着等待的日子越来越长,渐渐的,徐瑶月有些茫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她没有执迷于他,现在应该跟其他姐妹一样嫁了人。

    有日日守在身边的丈夫,应该还有了孩子,可能孩子都会走路了。

    她应该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而不是现在,日日在佛前苦捱。

    但她不敢后悔,因为她无路可退。她和秦锦夜的事,虽然不能说人尽皆知,但在徐府,几乎也差不多了,懂事的都知道了。

    姐妹们早已经不理她了。她住在寺庙里,倒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不用面对一些异样的目光和言语。

    这一日,下着小雨。

    徐瑶月跪在佛前,闭目诵念经文,为秦锦夜祈祷,为姐姐祈祷。

    她甚至真心许诺,将自己下辈子的福气分给姐姐一半,望姐姐看在她一片心诚的份上……

    “月儿。”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沙沙的雨声,传入徐瑶月的耳中。

    诵念经文的声音一顿,她猛地转头,只见殿外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么熟悉又令人心安。

    她不禁双目一亮:“你来了!”

    匆匆起身,朝他奔去。

    两人紧紧拥住。

    “想我吗?”男人拥紧了怀里柔软的身躯,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徐瑶月耳朵一热,脸上微红,心头升起一丝甜蜜,同时又涌上几分委屈。

    怎么能不想他?她每天都想他,睁开眼睛想他,闭目诵念经文想他,吃饭想他,歇息想他,时时刻刻都在想他。

    可是想他又怎么样?成日见不到他,一天到晚侍奉佛祖,好不寂寞。

    “我很想你。”见她不答,秦锦夜低低说道。

    徐瑶月心头一软,委屈散去了少许,轻轻咬住下唇,抱着他的力道加大了。

    “想和我在一起吗?”秦锦夜又问。

    真是气人,徐瑶月想,他怎么问她这样的话?难道还有第二种答案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在他腰后拧了一记。

    秦锦夜没动。拥着她,半晌,将临来之前从徐府得到的结果说出来:“月儿给我做妾?”

    徐瑶月一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什么?”

    “徐五姑娘死了。”秦锦夜心头微痛,怜悯又疼惜地亲亲她的腮,“你是庄户许家的姑娘,因为为母亲守孝,耽误了几年,错过了亲事,所以嫁给我为妾。”

    他语速缓慢,吐字清晰,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像是一只又一只毒虫,接二连三地钻入徐瑶月的耳中。

    她明明听到了,又好像有惊雷在耳边炸响,令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眼睛不自觉睁大,一眨也不眨,满是不敢相信。

    她僵直着身躯,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仰起头看着他。花朵一般娇嫩的唇瓣,张张合合,仿佛要问他什么,却失去了声音。

    秦锦夜痛苦地皱紧眉头,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颊扣在自己胸膛上:“对不起!”

    让她这样委屈,都是他的错。

    “是我对不住你。”他痛苦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也恨!

    可是徐大老爷不允许徐家嫡女为妾,其他几房也不肯。

    别说嫡女不能做妾,徐家的庶女都没有做妾的,大多嫁给了家境一般,但是格外上进的贫寒学子,一个个现在也有了清名。

    倘若让家中嫡女给人做妾,徐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还有没有脸面了?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们,还怎么说亲事?

    假如秦锦夜是权势滔天的大权臣,那也罢了,他们豁出去脸面不要,也要挣一场富贵荣华。但秦锦夜现在……不提也罢!

    徐瑶月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胸口,丝滑的布料紧紧贴在脸上,传来男人身上的温度。

    她双目大睁,泪水无意识滑落眼眶,很快打湿了那片丝滑的布料。

    她脸上满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要做妾?而且,不再是徐五姑娘?那她以后是谁?从来没听过的什么许家的姑娘?

    “不,不……”

    她不禁摇起头。

    她不能接受,她还是徐家的姑娘,是徐家二房的嫡女,不是什么庄户许家的女孩儿。

    秦锦夜察觉到胸口的湿热,心痛如绞,用力揽住她,哑着嗓子说道:“待她死了,我将你扶正,我一定将你扶正!”

    “月儿,你信我!”

    不论她生不生儿子,他都会将她扶正!

    只要徐聆音一死!

    徐瑶月不自觉地摇着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双手攥紧他的衣裳,仿佛落水的人抓着浮木,满脸的惶然与无着无落。

    假如她不再是徐家的女儿,自幼认识的姐姐妹妹根本不会认她,她们本就不爱理她,如果她不姓徐了,她们更不会看她一眼。

    叔伯婶婶们不会认她。

    父母……

    徐瑶月想起住到寺庙里后,母亲一开始还来看望她,后来就不怎么来了。如果她不姓徐了,父母还是她的父母吗?他们还会认她吗?

    徐瑶月忽然觉得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她就是无根的浮萍,天大地大,她只有秦锦夜了!

    “不,不!!”她摇着头,晶莹的泪珠被甩得飞溅,仿佛终于找回声音,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我是徐五姑娘!我是徐瑶月!”

    秦锦夜被她哭得心痛如绞,眼眶也热了,又恨又心痛,抱紧她道:“是,是,你是月儿,永远是我的月儿。”

    因为她哭得厉害,秦锦夜当晚没有离开,陪了她一夜。

    次日,他便下山去了。平白无故的,他住在寺庙里,算怎么回事?他都是悄悄来的。

    “小萍,你去,你立刻下山去,回府求见太太,代我问问母亲,问问她……”

    徐瑶月红肿着眼眶,赶丫鬟小萍下山,然而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口,决定亲自回府一趟。

    她悄悄回到府里,没惊动别人,见了二太太胡氏。

    “母亲,我后悔了。”她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望着胡氏说道:“我不想给侯爷做妾。”

    做什么妾呢?她本是尊贵的徐家嫡女啊!

    虽然,病弱的姐姐不会折腾她,秦锦夜也会护着她,但……姐姐是嫡女,她也是嫡女,凭什么姐姐做侯夫人,她只能做妾?!

    她不比她低贱啊!

    她说不出是后悔,还是什么,捂着脸痛哭出声。

    “你早些说,还有回转的余地。”胡氏神情复杂地说。

    徐瑶月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她:“母亲?”

    “侯爷不会允的。”胡氏别过头去,叹了一声。

    徐瑶月愣住,一时间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心里却犹如坠了块冰,又沉,又冷。

    他不许她拒绝吗?因为太爱她了?徐瑶月胡思乱想着,心里有些不信,他那么爱她,也许……会放过她?

    听了她的天真言论,胡氏严厉斥道:“闹什么!”

    徐瑶月吓得一抖:“母亲?”

    “你现在反悔,让侯爷的脸往哪放?!”胡氏的表情极为严厉,目中没有丝毫柔软,一字字像是割人的小刀,朝地上跪着的愚蠢女儿飞射过去:“你真以为男人爱你,就会纵容你任何事?”

    徐瑶月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但她心里觉着,秦锦夜是男子汉大丈夫,他那么爱她,一定不忍强迫她的。

    “如果他真的心软,放了你,纵容你嫁给别人,”胡氏面容冷酷,说出来的话更冷酷,“日后,假如你过得好,他会恨你。”

    徐瑶月一愣。

    她本能想反驳胡氏,但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微弱地响起来:“也许他一开始不会恨我。可是时间长了呢?我曾经爱他,后来爱上了别人,跟别人过得幸福美满。他真的不会恨我吗?”

    一个侯爷的恨,代表了什么?

    她蓦地打了个哆嗦!

    “如果你过得不幸,那么吃苦的人是你。”胡氏接着说道,“你还不如给秦锦夜做妾!”

    这样的话,她提都不要跟秦锦夜提!

    “幸亏你还有点脑子,知道回来问我。”胡氏神情冷酷,对女儿送上最后一句忠告,“此事就当做没发生,你也没有回来过。你回去,听秦锦夜的安排。不论他如何安排,你只管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跟他。以后——”

    她顿了顿。

    徐瑶月预感到什么,忙膝行过去,拽着她的衣角,仰头慌乱地看着她:“母亲!”

    胡氏没有看她。

    “不要再回来了!”拽出衣角,胡氏转身离去。

    丫鬟们阻住徐瑶月的去路,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去,消失在帘子外面,再也看不见了。

    一股莫大的恐慌笼罩了她,伴随着浓浓的后悔,她不禁大哭出声,泪水决堤般涌出:“母亲!”

    “母亲!!”

    *

    “哇哦。”灰灰转播完,唏嘘了一声。

    韶音面色淡淡,卧床做针线,准备给大儿子和太子殿下各做一对荷包。

    从头到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嗯。”

    她并不同情徐瑶月。

    当初徐聆音病重,卧病在床,时日无多,他们在她院子里眉来眼去,同情她了吗?

    她病情恶化,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们在听雪堂情愫暗生,想起过她吗?

    她还没死,他们就在茶楼见面,又亲又抱,互诉衷肠,有考虑过她吗?

    韶音对徐瑶月曾经有过怜惜,并且付诸了行动——她问她,假如她一直没死,徐瑶月怎么办?

    徐瑶月选择了等。

    她自己选的路,不需要别人同情。

    秦锦夜是个行动派,何况他已经等了太久,即刻就操办起了此事。

    首先,徐瑶月进门后,住哪儿?

    她是妾,肯定不能越过主母,不然御史饶不了他。

    可是这样一来,就委屈了她,秦锦夜很不忍,决定将几座院子打通,扩建一下,作为他日常办公读书之地,然后让徐瑶月住进听雪堂。

    这样她住的不会差,两人挨得又近,一举两得。

    在操办这事时,他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府上还有几名姨娘和通房。之前月儿没来,他身边要有女人,现在她来了,这些人就用不到了。

    他把几名姨娘和通房都打发走了,不顾她们哭得伤心,苦苦恳求他,给她们各自一笔银子,打发出去了。

    然后一心一意迎接徐瑶月。

    但是,很快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两位管事的姨娘被他打发掉了,府里无人管事,谁来操办纳妾的事?

    “侯爷为难我了。”被抓了壮丁,韶音低头掩口,轻咳几声,“我身子不争气,受不得劳累。”

    秦锦夜冷笑一声,再也不相信她身子不好的话了。她如果真的身子不好,能一口气吊三年,把月儿从十五岁一直拖到十八岁?

    “她是你妹妹!”男人沉着脸道,“此事交给你了!”

    不容拒绝,将事务丢到她头上。

    韶音轻轻笑了一声,对转身就走的男人说道:“我没有一个在姐姐病重时勾搭姐夫的妹妹。”

    秦锦夜的背影顿住。

    “侯爷另选贤能。”她柔弱地说道,“我是做不来的,到时误了侯爷的事小,伤了新人的心就不好了。”

    秦锦夜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拐杖的扶手也被他摩挲得吱吱响。

    良久,男人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走了。

    府上没有人操办,秦锦夜又不懂,弄了好些时候,越看越不像话,最终忍痛放下了。

    许家姑娘安安静静地进了府,跟其他人家纳妾没有两样。不,甚至比不得其他人家,其他人家纳妾,好歹摆个席面,充充样子。

    她进门进得静悄悄的。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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