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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真会扎他的心?秦舒冷笑, 这可实在是冤枉,明明是自己被那位何夫人白?白?地?排揎了?一顿,怎么又是扎他的心呢?

    她顿时疑惑起?来, 自己本来就不想去见这些外客,是陆赜非要她去的。

    秦舒狐疑问道:“该不会是你?故意叫何夫人那样说的?”

    陆赜一时被说中了?, 只是却万万不能承认, 他不过想着叫外头?的女眷劝劝她早日进总督府去的,哪里知道何夫人说话那样重?

    他松开手, 另外提了?一件事:“你?不是要瞧贺九笙的书吗?叫外头?的人找来了?。”

    秦舒一听,果然放下, 进得屋子来,见书案上放着三四本书, 她翻开来,瞧了?瞧,失望地?放下:“怎么都是青词?”所谓青词是皇帝修道所需, 烧给神仙的文章。

    陆赜从后面跟进来:“都跟你?说过了?, 贺九笙以青词幸上, 十篇传世的文章里面有九篇都是青词。”说着用扇子柄抬起?秦舒的下巴,充满了?打量:“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秦舒推开扇子, 坐到他身边, 仰着头?:“一品的女官, 执掌礼部, 将来很可能入阁, 这难道不叫人吃惊吗?”

    陆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可见你?无知!米鹤壁说我?是孤臣,却不知这天底下只有个?一等一的孤臣,便?是贺九笙。所谓女官,不过是满朝文武给陛下面子罢了?, 是可一不可二的事情。入阁那是想也不要想,满朝文武听一个?女人在堂上指手画脚,岂不荒谬?”

    秦舒默了?默,的确只听说过这一个?女官:“难道这天底下只有她一个?女人做官吗?”

    陆赜摇摇头?:“那也未必,只是像她这样出身的文官,便?只得她一个?人。有些许低微武职,是边夷土司幼子年幼,家眷暂代,如瓦老夫人或者如李良芝,不过这是惯例,也非本朝特例。”

    秦舒叫他说了?一通,看起?来这个?贺九笙是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即便?真的是自己老乡,又肯救自己出去,只怕也有心无力。

    她半信半疑,从桌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来,喂了?一瓣到陆赜唇边,笑:“我?

    从前忙惯了?,在这里整日叫人服侍,又闷在屋子里,倒不自在……”

    陆赜顺水推舟,吃了?一瓣橘子,笑笑:“这个?好办,你?若是嫌这里呆着憋闷无趣,去总督府,伺候我?的书房笔墨,红袖添香是美事。”

    他一只手慢慢滑向?秦舒腰间,问:“如何?”

    秦舒顿时僵住,进了?总督府,把守严密,那岂不是更加不好跑了?吗?她转过身子,一脸扫兴的模样:“我?不过想出去逛逛,爷倒好,整天想着指使?我?做事情?总督府又不是没有丫头??”

    她想了?想,随便?找了?个?借口:“更何况,总督府有澄娘子,她一向?不喜欢我?的。”

    陆赜手上的扇子在秦舒身上轻轻划过,微微叹气:“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这样跟我?说话。你?不愿意进总督,我?也由得你?自在半年,等五月份,王家小姐过门,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进门去,全?了?礼数。”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又无可奈何:“你?说想出去逛一逛,我?知道,无非是想去听温陵那老匹夫讲学?,那老匹夫蛊惑人心的手段的确是有一套,他说的话你?爱听,可是你?说的话,我?却不爱听。”

    秦舒沉默起?来,颇有一点害怕,陆赜此人当?真一眼便?可看透自己,无所遁形。

    陆赜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秦舒忙拉住他,只怕他这时一时负气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去,只是拉住他的袖子,喉咙却好似堵住一样,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陆赜冷冷问:“没话说?”

    秦舒吐出一口闷气,半晌:“我?错了?。”

    陆赜又问:“哪里错了??”

    秦舒低声道:“爷抬我?进府做贵妾,是抬举我?,我?不该拂了?爷的好意。”

    秦舒只说了?这一句,却叫陆赜更加生气,当?下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舒愣在原地?,从窗户望去,见陆赜气匆匆大步从月洞门出去,皱眉道:“真是神经病一样的人。”

    小茴香见陆赜走了?,这才从外间冒头?进来,道:“姑娘,你?可把大人气惨了?。”

    秦舒撇撇嘴:“你?讲话怎么这么

    偏心?他哪里惨了?,我?整天被关?在这里,不是我?比较惨一点?”

    小茴香一边从桌上捡了?茶盖碗到托盘里,一边道:“姑娘心里比谁都清楚,大人又是给你?古董铺子的干股,又是要抬您进府做贵妾,他对您是一片真心,自然也要您回他一片真心。”

    秦舒往嘴巴里含了?一片橘子,也不知是听了?小茴香这句话酸的,还是叫橘子酸的,当?下捂着牙,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

    小茴香往外头?换了?新茶进来,见秦舒还坐在哪里发呆,大人这样走了?,也一副毫不着急的模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姑娘,不是我?说您。您对大人何曾上心过,便?是府里的澄娘子都比您上心。”

    秦舒瞧了?瞧小茴香,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主动追过男人,她看上的男人都不用自己怎么样就凑上来了?,要怎么讨好男人,那还真是空有理论?,毫无实践。

    她招招手,示意小茴香过来:“那你?说,怎么样才叫上心?”

    小茴香却叫秦舒问红了?脸,嗔道:“姑娘这话问的,我?一个?黄花姑娘,哪里知道这些。只我?听府里人说,正月十九那天是大人的生辰,姑娘不妨在那天送大人一个?生辰礼。”

    秦舒听了?,深以为然,当?真冥思苦想起?来。

    本以为陆赜这样拂袖而去,秦舒不服软认错主动请他,他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谁知道,不过一二日,便?又趁着夜色而来,只秦舒同?他说话,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在床笫上十分用心。

    这样过了?十来日,几乎是每夜必来,又不叫秦舒喝避子汤,只是也不同?她说话,也不在此留宿,房事完了?,不论?多晚,都是要回去总督府的。

    秦舒心知,回绝他抬自己进总督府做贵妾,是大大惹毛了?他,又见他这副做派,仿佛不有身孕,是绝不会叫自己出门去的。

    十九这日,秦舒正胸口闷闷发胀,小茴香便?从外头?引了?个?大夫进来:“姑娘,这是请平安脉的大夫。大人吩咐了?每一旬就过来,请一次平安脉。”

    秦舒忐忑地?伸出手去,上次来月事是腊月二十三,虽然没

    到一个?月,但是这月里房事频繁,总是有不祥的预感。

    老大夫把了?把脉,又问了?问来小月子疼痛是否缓解了?,这才说了?一句:“姑娘的药,还是要每日吃着。不可吹冷风,不可受凉,发物也不可多吃……”

    秦舒打断他,问:“我?这身子,可是有孕了??”

    老大夫愣了?愣:“目前并无脉象,姑娘也不必着急,等身子调养好了?,自然就有了?。”

    秦舒松了?一大口气,吩咐人送了?老大夫出去。

    到了?晚膳的时候,才用了?一碗豆腐汤,陆赜便?推门进来,见着桌面上的三菜一汤,皱眉:“怎么吃这样素?”

    又挥手,吩咐丫头?:“重新换过上来,把那只新打的鹿狍子做了?锅子端上来。”

    明儿就是温陵先生讲学?的日子,秦舒不愿意得罪他,又见他今日来得早,又肯说话了?,便?道:“中午吃了?羊肉的,我?嫌腥气,晚上便?吃得素。”

    陆赜一撩开袍子,坐在秦舒身旁,自有人摆上碗筷,他夹了?一筷子:“我?再陪你?吃一会儿,你?这样廋,再不肯进食怎么行??”

    秦舒只好陪着他吃了?几块儿鹿肉,过得一会儿见他还在往自己碟子里夹菜,忙放了?筷子:“我?真吃不下了?,你?来之前就吃了?两块儿鱼肉,一碗豆腐汤,再吃,今儿晚上就睡不着了?。”

    陆赜这才挥手,叫撤了?下去,又吩咐:“把哈密送来的香瓜切一碟子上来。”

    哈密的香瓜?秦舒倒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有了?吗,见丫头?端上来的是一叠金灿灿的,拿了?一块儿来,冰冰凉很是爽口。又觉得刚才吃的鹿肉太腻,一连吃了?几块儿。

    陆赜见此,便?吩咐:“总督府还有一筐,都统统拿过来给你?们姑娘。”

    秦舒见他今日不同?寻常,怀疑是今儿大夫来过了?,搞不好说自己太瘦以至于难以受孕,所以晚上便?逼着自己吃东西来了?。

    吃过了?饭又叫小茴香端了?一大碗浓浓的汤药上来,秦舒闻了?闻,简直比以前的方子更加难闻,喝了?一口直皱眉,道:“这药怎么比以前苦多了??”

    陆赜听了?道:“这是

    大夫今儿把了?你?的脉,重新斟酌的药方子,你?的身子还得好好的调养,否则极难有孕。”

    他这话跟大夫上午说的,倒是不一样,秦舒半信半疑,叫他盯着把那一大碗都喝了?下去。

    见他肯好好说话了?,又把自己胡乱绣的荷包拿了?出来:“我?听说,今儿是爷的生辰,我?也不会别的,唯有一手的绣活儿还算见得人,还望爷不要嫌弃。”

    陆赜接过来,见那荷包上绣的不过是只仙鹤,当?下冷笑道:“你?倒是会打发我?!”

    扔到秦舒身上:“重新绣了?来。”说罢,便?撩开珠帘,往里头?净室去了?。

    小茴香这个?时候猫着身子进来,颇有些数落道:“姑娘,我?就说了?,你?绣什么仙鹤啊,要绣鸳鸯,你?不听我?的,现在好了?,要重新绣了?。”

    秦舒切一声:“你?这是事后诸葛亮。”

    小茴香道:“姑娘,您还不明白?吗?大人是要您的一片心。我?都知道的事情,偏您自己不知道。”

    秦舒打量着小茴香,把她看得发毛:“姑娘,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秦舒笑:“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酸,也是难得。”

    过得一会儿,陆赜撩开珠帘进来,拿着本书看着,并不理秦舒。秦舒枯坐了?一会儿,心道,这还不如每天半夜来,做完了?那事儿就走呢?

    她自顾自往净室去洗漱,手指都泡皱了?,这才穿了?衣裳出得门来。

    这屋子里很暖和,秦舒沐浴出来的时候,向?来穿着中衣,也不觉得冷。陆赜见了?,直皱,放下书,从衣架上取了?件斗篷,三两步,替她披上:“以后便?是在屋子里,也不能穿得这样单薄,沐浴出来受了?风,也是要感染风寒的。”

    他这一时冷,一时热的态度,倒叫秦舒颇不适应,不过他肯软和些,秦舒也乐得就坡下驴,笑笑,拉拉他的袖子:“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与我?计较了?,今儿又是您的生辰,总不好生气的。”

    旁边高几上摆着一壶果酒,秦舒倒了?一杯,举杯道:“我?喝了?这杯酒给爷赔罪。”

    秦舒正举杯要喝,就叫陆赜捏住手腕,一把夺了?过

    去,一口灌了?,恨恨道:“你?还是别喝酒了?,免得酒后又说出几个?野男人的姓名来,岂不是更加叫我?不安生?”

    秦舒自觉脸皮已?经变得比以前厚多了?,笑笑,从枕头?下翻检出一个?荷包来,系到陆赜的腰带上:“也不知道爷喜欢什么,索性就绣了?两个?。”

    陆赜见那藕荷色的荷包,当?中正是一幅交颈鸳鸯图,只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扬了?起?来,当?下揽了?秦舒的腰,抱上床榻:“安置了?!”

    明儿就是温陵先生讲学?的日子,秦舒有事相求,自然刻意的柔顺主动起?来。

    秦舒攀着他的脖颈,不过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便?被他抓住手:“今儿累了?,睡。”

    这个?实在叫秦舒吃了?一惊,当?下松了?手来,讪讪道:“爷今儿是怎么了??”

    陆赜瞧她满脸震惊的样子,说不生气是假的,他伸过手去摸秦舒的小腹,咬牙道:“大夫说了?,再好的田也不能日日耕,况且你?这还是块儿薄田。”

    他一向?以文人自许,虽然床榻上荒唐一些,也从没见他说过这样粗俗的话来,只不过他不在床笫上歪缠,秦舒倒是乐见其成,裹了?被子往一边睡去。

    眯了?一会儿,又想起?明天是事情,掀开被子往陆赜那边去,陪着笑道:“爷,我?已?经快在园子里关?了?一个?多月了?,纵使?我?做错了?事情,罚也罚够了?,明儿叫我?出去透透风?我?已?经知道错了?。”

    陆赜闭着眼睛并不答话,叫秦舒推了?推肩膀,这才出声:“知道错了?,就是不改,是?你?要到哪里去透风?”

    倘若说是去万松书院,陆赜哪里会允呢?秦舒便?道:“也没有什么地?方,只随便?逛逛。”

    陆赜睁开眼睛,见这小妮子一双秋水眸,比平时更加水光潋滟,伸手进去揉了?揉雪脯,听得她嘤咛一声,笑:“睡不着?”

    秦舒以为是他又来了?兴致,谁知道见他翻身下床去,从书架里抽了?本书来。

    躺在床上,翻开一页,字正腔圆的念起?来:“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

    秦舒无语至

    极,刚开始还听着,不过一会儿那一字一句便?仿佛催眠符一样,叫秦舒渐渐睡了?过去。

    陆赜见她睡着,这才放了?书,下床进了?净室,叫浴桶旁边的小几子上放着她才换洗下的小衣裳,也顾不得是湿的干的,就着那小衣裳舒缓了?出来。

    掀了?帘子进来,见秦舒一脸恬静的睡颜,只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着。

    陆赜伸出手去,替她抹平了?,心里忽然有些后悔起?来,要是当?初不那么强迫她,只徐徐图之,只怕今日境况大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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