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终于明白了
程晓亮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应该去找一下孙远方。有时候，很多问题，还是应该直接去面对面问清楚比较好。
见到程晓亮来了，孙远方的父亲孙永春显得十分开心，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然后去抓了一大把花生，一股脑堆到程晓亮面前，;晓亮啊，吃花生。
;叔，您别忙了，我就是来找远方商量点事。
;好，好！孙永春笑着，答应了几声，然后，转身去屋外，;咕咕咕开始召唤家里几只小鸡。
一直到父亲出去了，孙远方才警惕的口吻问道，;晓亮哥，你，找我，什么事？
程晓亮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的说道，;远方，我是来跟你说个秘密。
;秘密？孙远方有点懵。
他可能实在想不出，程晓亮和他之间，能有什么秘密！
;你是不是去过瑞和堂？程晓亮一开口，就让孙远方愣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你咋知道？
;你去找白和卖虎骨了吧，第二句，更是让孙远方有点心虚了。
自己去瑞和堂，只有耿大民知道啊，难道，难道是耿大民出卖了自己？
不可能，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程晓亮从对方神情中判断，自己这铺垫也差不多了。
才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还听说，孙福也去瑞和堂卖过虎骨，
这。
孙远方忽然想起，耿大民曾经去找孙福鉴定过的那根虎骨。
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可能，他不是扔了吗？
扔了？
程晓亮立刻联想到什么，立刻追问道，;什么扔了？
孙远方自知失言，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
见他还想隐瞒什么，程晓亮决定再加一把料。
;那天晚上，我梦见山神爷爷了，他说，老虎是他的坐骑，孙福偷偷去卖虎骨，惹恼了山神，所以才遭了不测，
;啊！真的？孙远方有点坐不住了。
见他上钩，程晓亮故作深沉，;那天我梦见山神爷爷行云驾雨而来，而且还电闪雷鸣。
这一番话，戳中了孙远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他不由得想起，前两天和耿大民去地里拔菠菜的经历。
登时，他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我，我，
哆嗦好半天，他终于问出来了第一句话。;你，你为啥和我说这些？
程晓亮低低的说道，;远方，咱俩可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不帮你帮谁。
帮我？孙远方不由得一阵挠头。
;对啊，我在帮你，山神爷爷说了，只要你去山神庙给他磕三个头，他就饶恕你去偷虎骨的罪过。
;我没去偷，我是去里长家拿的。孙远方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
程晓亮终于解开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团。
见已经说漏了嘴，孙远方也就干脆，一万以上为，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带着哭腔说道，
;晓亮哥，真的不是我去山上拿的，你要相信我。
看得出来，在他心目中，对于山神的恐惧，深入骨髓。
程晓亮知道，这肯定和那天晚上的遭遇密不可分。
还没到他开口，门猛然间被推开，孙永春抄着鞋底冲了进来。
劈头盖脸就打，;你敢去里长家偷东西！
孙远方傻眼了，没想到老爹居然在门外偷听。
吓得噌的一下，就窜到了程晓亮身后。
从这反应速度来看，估计爷俩平时在家，应该是经常练习这样的动作。
;爹，都是耿大民的主意，我，我孙远方大声解释，却被孙永春飞过来的鞋底糊住了嘴巴。
身为目击者，程晓亮知道，自己得劝架了，要不然，孙永春觉得下不来台，当着自己的面，还得继续打下去，那样的话，表演多尴尬。
他急忙上前，拉住孙永春胳膊，;叔，叔，远方知道错了，您消消气。
然后，转脸对孙远方说道，;快，给你爹认错。
孙远方见程晓亮拉住了自己老爹，知道没有危险了，急忙就坡下驴，;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跟我去里长家赔罪去。孙永春不依不饶，大声喊道。
这。
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孙远方自然是不会去的。五两银子可是一大笔钱。
程晓亮见孙远方结结巴巴的样子，很快明白了他的心思，急忙对孙永春说道，;叔，不能去啊！
;为啥？孙永春不解的问道。
;叔，一根虎骨价值五两银子，如果里长不肯原谅远方，去报官的话，那远方可就要去坐牢了。
;啥，五两银子！孙永春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对于他们这样一个靠几亩永业田为生的家庭来说，五两银子，显然是一笔巨款。
走出孙家。
程晓亮心中忽然有一丝感慨，五两银子，就能让一个人选择了包庇和隐藏真相，那如果五十两，五百两呢，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孙远方和孙福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程海发生的。
搞清楚了事情真相，程晓亮却有点犹豫了，要不要告诉孙胜父子，孙福和孙远方，其实在虎骨这件事上，没什么关系。
第二天。
是孙福出殡的日子。
在程氏的阻拦下，到底，还是没有报官。
一大早，前来吊唁的村民，就围拢在孙福家门前。
毕竟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孙福做的还算是可以的。
里长程海，也带着程树同来了。
程树同手里举着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对着孙福的棺椁三鞠躬。
然后象征性的哭了几声。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
一旁守灵的孙伟杰，忽然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哭着喊着说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爷爷。
程树同眼中，一丝凶光，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程晓亮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孙胜急忙快步过来，一把拉住孙伟杰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拽，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带着歉意，对程树同说道，;对不住，小孩子乱说话。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