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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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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跟赵姑娘无关。”言无纯也不辩解。</p>

    “当然,毕竟只有你一个人出了西苑,我在此看你有半盏茶时间,你什么都不做,照着这张画比划什么?”</p>

    言无纯抿了抿嘴唇:“我在记这上面写的字。”</p>

    “你记这个干什么?”</p>

    “我……”言无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说。</p>

    “刚见你也没做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你紧张什么?”</p>

    “那个……”言无纯觉得对方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不就是那个擅自离开了西苑……”</p>

    “这里确实不在西苑,你也确实没守规矩,但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你是觉着我会扒你皮怎么的?”</p>

    “可不就是嘛。”</p>

    金爷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了会儿。</p>

    言无纯忽觉这事有蹊跷,脑子一转,探道:“是奎老板说的,他说他的骨头就因为违规而被打断的——”</p>

    他将奎成义说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说给了金老听。</p>

    当他说完时,叩击的声音也骤然停下。</p>

    “奎成义这是在逗你,”金爷声音轻快了些,“他的背天生如此,何来被打断一说,「自在观」哪有这么残忍暴戾。”</p>

    言无纯感觉松了口气,不过因为金老这人喜怒不露,他也不敢确定。</p>

    “不过,”果不其然,金爷再开口时情势又变了,“此处是「自在观」禁地,之前是否跟你们说过,见锁着之门勿入,尤其还是这西苑以外的,虽说你没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但终归还是不守我们的规矩,所以告诉我,你来此的原因是什么。”</p>

    “第一次是因为我在西苑待不住,那里虽大,但却太冷清,渺无人烟,所以想悄悄到其它地方去看看,结果就到这里了。”</p>

    “那是下午的事,我看到你离开了,不过清点东西一个不少,着实不明白你想干什么,便想看看你是否还回来,结果你趁夜色潜进来,却又是什么都不做,对着一副不值钱的画一直比划,我是想知道这次为何?”</p>

    “不管你信不信,那是因为这幅画上的字我见过……”</p>

    金老没问他在哪见过,反是问说:“你知道这画的来历吗?”</p>

    言无纯摇摇头。</p>

    “画中女子是欧阳盟主的师姐,也是「自在观」的观主,这幅画是盟主年轻时为她亲手所画,而你一直对着比划的字,是盟主为她写的,画只此一幅,字亦如此,”金老虽然语气一直没变,但现在却显得咄咄逼人,“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p>

    “原来如此,”言无纯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信,而对此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经历的和盘托出,“不过我是真看到——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在梦到,这些字写在花瓣上和叶子上,但我不识字,所以只记得了个大致形状,今天又在此见到了那些字,所以才想着把每一画记下来,写给赵姑娘看,让她认认,因为赵姑娘之前说我那是走火入魔产生幻觉了,但我觉着不像是幻觉,结果如我所料,若是幻觉,我怎么会见到未曾见过又真实存在的东西。”</p>

    言无纯自己是觉着已经尽力将事情描述地不那么玄了,但不知对方买不买账。</p>

    房间里一阵沉默,老头的手指又开始叩打扶手。</p>

    “你说说看,你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p>

    言无纯现在就怕他不说话,只要舍得开腔,问什么都好。</p>

    言无纯把掉下山崖,到后来得救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他听,当说到自己运功后在天坑下所见所闻时,更是事无巨细把每个细节都没落下。但他也不敢添油加醋,生怕把本就够玄之又玄的事说得更不可思议。</p>

    言无纯说了很久,久到当他说完,金爷再陷入沉默时,他甚至以为对方是睡着了。</p>

    “金爷,”言无纯提着胆主动喊他,“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是梦是幻觉还是……遇鬼了?”</p>

    “都有可能,”金爷回了一句让言无纯更加困惑的话,“甚至只是因为你与这句诗有缘,也未尝不可能。”</p>

    “我没听明白,所以我经历的那些东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p>

    “我早不习武多年,你问我这些,我也不晓,或许等盟主回来,你亲自问他,能有确切的答案。”</p>

    “好吧,”言无纯叹口气,又是要他等,“盟主多久才会回来,他回来之前我都得一直待在西苑?”</p>

    “之所以把人调离西苑,那是因为不能让更多人看到你们,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自在观」中没有他们的人,”金爷像是在规劝一般,“萧碧辰跟奎成义把你们送上来,就是想让那些人以为你们已经死了,让他们继续行动露出破绽,你们若是只因觉着无聊执意要到处逛,倒是不会砍手断脚,却可能让一切功亏于溃。”</p>

    言无纯实没想过那么多,现在听来觉得也就这么回事,还是不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待在西苑里。</p>

    “金老,在西苑待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既不让我们练功,又不能走远,能说上话的人也没有,赵苒霞是吃了你们的东西嘴短,憋着不练功也成,我可不行。”</p>

    “你可真不是安生的人,”金老想了想,说,“你们俩若要练功便练,只不过还是要按规矩,一可不动内力,以免在关内闹出太大动静,二不可见真刀,三只能在你们那间院落周围练武,不要引人瞩目,这三条便是铁律,若有违之,我将把你们二人转至地牢中,你们就在那儿等着盟主回来。”</p>

    “好!”言无纯都没听完他后面的话,就抢着应了下来,并且很自觉地把那三条规矩主动背了一遍。</p>

    “这次你能遵守了?”</p>

    “能,”言无纯精神满满地说,“那之前不能出西苑的事,可算'铁律'否?”</p>

    金老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蜡烛的照耀范围中。</p>

    这也是第一次两人这么近距离仔细打量对方。</p>

    “你自己琢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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