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压榨
此时,香满楼内灯火通明。夏玲珑头戴面纱,清点着今日的收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粉黛笑道:
“贵人,您教的那些话当真是管用。小的不过是抹了抹眼泪,说那乔班主如何投机取巧,说良柳如何备受打压,那些小姑娘便一个个的哭成了泪人,就都心甘情愿地打了赏。”
夏玲珑一笑。
这法子能不有用吗
这可是多少人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现下还只是一个良柳,与她要建立的娱乐帝国相比,还远远不够看。等时机成熟,她还会打造一个男团,并请专人为他们画像,再统一进行售卖,一卷画像标价一两银子。
到时候,她只需要让粉黛带带节奏,说是这画像的销量决定着他们哥哥在戏班的地位,戏迷必然会砸锅卖铁地去买。
夏玲珑构想着美好的蓝图,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成为大曜第一女首富后的快乐生活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粉黛,从一众打赏中挑出了一个不起眼的金簪子,戴在了粉黛头上:
“粉黛,你做的很好,我们香满楼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放心,等此事成了,我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粉黛脸一红,正要说话,门忽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惊讶回头,就看到了良柳怒气汹汹地走了进来。
褪去浓墨重彩的良柳长了一张英俊的面容,比起青衣时的扮相顺眼许多。
他走到夏玲珑面前,声音压抑着怒意:
“贵人,那些女子并非家庭富裕之人,她们经不起你这般算计。”
“算计”
夏玲珑一笑,“我没偷没抢,所谓打赏讲究的都是你情我愿,何来算计一说”
说着,她弯了弯眸子,面纱外露出来的小鹿眼亮晶晶的,任是谁也猜不到她竟然有副恶毒心肠。
良柳袖笼中的双手握着拳,目光落在了粉黛发髻上的款式过时的金簪,眉毛狠狠一折。
“贵人,今日抛这发簪的女子我刚巧在药房见过,她父亲卧病在床,只有母亲一人苦苦经营家中一切,已经如蝼蚁般低入尘埃,而你面上这副镂金丝面纱就足以他们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你如何忍心去骗她”
夏玲珑挑眉,心中冷笑,没想到这良柳还是个圣母。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下一个合适的人选代替良柳,不能把人得罪太狠,便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
“商人贪利天经地义,你是我精心包装的货物,他们是心甘情愿的买主,仅此而已。”
她软硬兼施:
“良柳,你的心未免太软了,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要你富起来,就无人管你是如何用血腥手段积累财富的,只会羡慕你c向往你c尊敬你。笑贫不笑女昌,不就是这个道理”
良柳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粉黛闻言,则双眼冒光。
对,是这样的,只要她成为人上人,这样便会有无数人围着她转,她再也不是无人理睬的可怜人。
夏玲珑走到近前,轻轻拍了拍良柳的脸:
“良柳,你安心唱戏,明日我会请画师为你画像,你好好准备。你应当知道你的嗓子根本不是唱戏的料,若非是我,你或许早被赶出飞天苑了。”
她一顿,笑容更加灿烂:
“既然我能把你捧到这个高度,也能随时让你跌落谷底,我记得城南的刘富商就好你这种英俊小生,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出了名,前阵子还打听你的事呢,被我一口回绝了。所以,你别想在戏台上搞什么小动作,好自为之。”
良柳被人拉出去,夏玲珑眼睛一眯。
没想到这戏子还是个烈性子,只怕今后是不好拿捏。
不过等飞天苑获得争霸魁首之后,他的身价必然翻番,届时他要是再敢这么顶撞她,她就高价卖给那刘富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良柳和粉黛离开没多久,有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匆匆进来。
“郡主,柳萱兰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夏玲珑眼睛一亮:
“好,这真是场好戏。”
陈家二房那些蠢货恐怕还沾沾自喜以为他们找来了柳萱兰,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上次孙太后宫宴上,她棋差一着,被陈信文就是寒山居士的身份僵了一局。
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
于找到了一个能让寒山居士跌下神坛之人,那就是柳萱兰。
陈信文的夫人是个母夜叉,若亲眼见到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滚在一起,那势必会发疯,陈娇娇届时必然忙于调和父母之间的矛盾而无暇其他事情。
等到那时,她就会乘势吞并品茗轩,接管乔家班。
对了,她也会替陈娇娇好好照顾顾昀琛。
她最近忙于事业,攻略顾昀琛的进程倒是晚了一些,就连他上次为何失约于观霞水榭都没来得及问清。
不过她毕竟有“周镇救命恩人”的身份在身,不愁顾昀琛对自己无动于衷。
夏玲珑笑意更浓,抬手剪了剪烛芯,房间越发明亮几分。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云鬓,看着镜中的娇媚容颜,心中暗叹她可能是史上最有事业心的穿越女了,和那些恋爱脑的女主全然不同。
另一边
顾昀琛踏着夜色回到了陈宅。
他今日回得比往常早,没让下人通传就径直走进了房间。
暖阁内香炉冒着袅袅轻烟,陈娇娇似乎并不在房中,铜镜前的一个琉璃盒子流光溢彩,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就瞧见了里面是一串紫珍珠。
这串珍珠颜色喜人,个头饱满,是难得的珍品。
顾昀琛眼睛一眯。
这必然就是那送花之人赠的珍珠。
“洗梧,是你进来了吗”
陈娇娇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正好,你来帮我擦擦背。”
顾昀琛寻声走到了屏风后,看到眼前一幕,他漆黑的眸子一暗。
昏黄的灯光下,氤氲的水汽折射出斑斑光晕,女子浸在撒了花瓣的水中,背对着门口,滑嫩白皙的后背蝴蝶骨微微凸起,上面还沾了一片蔷薇花瓣,调皮的水珠从脖颈上流淌下来,洇湿那枚娇艳花瓣,显得越发色泽殷红。
许是听闻脚步声,她乖巧地站起来,复又用双肘撑在了圆桶边缘不设防的趴下:
“洗梧,这几日我腰酸得很,你力气大又是习武之人,熟悉经络穴位,正好帮我揉揉。”
她的声音如入口的饴糖,带着几分绵糯,尾音抻得比往日长,好似撒娇。
可顾昀琛知道,她这是困了。
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笑,他没有作声,长腿一迈,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