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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平妻

    陈娇娇脸上红得发烫。

    女眷喝的都是果酒,怎么可能会喝醉

    可如今她整个人都被顾昀琛裹在怀中,倒也只有醉酒可以解释了。

    她尴尬地闭着眼,把脸埋在他前襟装醉。

    姜双宜担忧站起。

    见女儿小脸红扑扑的,倒真有几分醉态,正要吩咐侍女扶着她回去,就被顾昀琛打断。

    “岳母不用麻烦了,娇娇她一会儿就能醒酒,不必旁人跟着。”

    姜双宜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走到了游廊,陈娇娇眼睛眯开一道缝,见四下无人,她挣扎着要从他怀中离开。

    忽的,她后背一凉。

    竟被推在了红漆柱子上。

    不等她反应,唇上忽然覆上一层柔软,身前也被拥在了温暖怀抱。

    沉水香和薄荷混合的木质香在鼻翼间萦绕,陈娇娇仰着头,承受着近乎粗暴的攻池掠地。

    她脑袋晕乎乎的,好似当真有了几分醉意。

    一阵冷风吹来,她猛地想起这里是陈宅,是四面皆无遮挡的游廊,涣散的眼眸陡然清醒,小手推搡他的前胸。

    “顾昀琛,这c这是外面”

    顾昀琛没有停止,动作反而不受控制地越发粗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靠近她,他心中暴虐阴暗的念头就会涌现出来。

    他并非沉迷女色之人。

    他十三岁时,沈氏为了搞废他的身体,故意派来美艳女子来做他的侍女,二人近身伺候,没少弄花样引诱他。

    若是寻常懵懂少年,必然就被这二人引着走了,可是他每每回到房间,看着穿着纱衣的女子搔首弄姿,只觉得恶心至极。

    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怜香惜玉。

    那两个侍女很快就消失在侯府,就连沈氏都没查到她们去了哪里,而从那之后他也从不允许女子再踏进他院门半步。

    容放说他这是病。

    说他因为遭受沈氏虐待,而从心中厌恶女子的接触不对,更准确地说,他是厌恶所有人。

    而陈娇娇是个例外。

    游廊中,他伏在雪白的鹅颈间,汗香越发浓郁,好似一树梅花盛开。

    他没有停止攻掠,收紧了手臂,要把怀中人柔进身体里般,仿佛这样这样她才会原原本本地属于他。

    陈娇娇咬着唇,望着身前的人。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被一片猩红取代,好似一只在清醒和崩溃之间挣扎的猛兽。

    她也有所发觉了,每次二人亲近之时他好似都换了一个人般,疯狂而粗暴,而这种变化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种状态,就像是当年她在周镇时刚捡到他时一样。

    她睫毛颤了颤,心中隐隐觉得这和他的经历有关。

    她放弃了挣扎,抬起手捧起了他的脸,学着他的动作青涩而笨拙地亲吻着他的唇。

    顾昀琛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

    那些阴鸷的想法被一束光照亮,逐渐消散,温柔地回应着她的亲吻

    苏蝶站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宽厚的肩膀把女子几乎揉在怀中,只能看到女子仰着头时眼中迷离的波光。

    苏蝶不由得呼吸变得急促,心中又羡慕又嫉妒。

    她手指扣着墙上的砖瓦,眼中浮动一丝算计。

    她娘能设计陈信文,她又为何不能设计凌骁侯。见这幅光景,说不定所谓的“凌骁侯不能人道”都是传闻

    二人再回到席上,还未落座,顾昀琛就被苏蝶的酒洒了一身。

    “对不起侯爷,是我不小心”

    苏蝶慌忙拿出了手帕,蹲下身,抬手要擦拭他身上的酒。

    艳俗的水粉味扑面而来,顾昀琛皱眉避开,转身回到房间换衣服。

    陈娇娇并未察觉异样。

    而洗梧眼中闪过了疑惑:以侯爷的身手,明明是能避开那杯酒的

    宴席仍在继续。

    陈信文还是没躲过敬酒,一连喝了几杯。

    没一会儿,他头隐隐作痛,身子也开始发热,被陈老夫人命人扶了下去。

    姜双宜担心他,想要跟去,却被陈王氏拉住,“堂嫂,你今天的口脂颜色真好看,不知是哪家的”

    她不好扔下客人,便让管家跟着会去主院,她稍后再去。

    大约两炷香后,陈老夫人身边的婢子走了进来,面色为难:

    “启禀老

    夫人,刚才奴婢经过大爷的房前,好像听到了柳娘子的声音”

    陈老夫人看了看席上,只剩下了陈王氏和姜双宜母女。

    陈信武喝多了,去客房休息,而柳萱兰跟着陈信文前后脚离去,小两炷香仍未回来,可见是事成了。

    她忍着唇边的笑,沉声道:

    “兰儿身子弱,怕是方才饮了酒又吹了风头痛了,多亏了信文帮忙照顾。双宜,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姜双宜闻之,难免多想。

    忽的,她手臂一暖,是陈娇娇挽住了她的手臂,“娘,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姜双宜察觉到女儿暗暗捏她手臂,心中的疑惑渐渐放下。

    一行人行至主院后,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院子门外站了不少小厮和侍女,见到主子来了,纷纷红着脸散开。

    陈老夫人脸色一变,“难道里面是信文和兰儿”

    她踉跄半步,痛心疾首道:

    “信文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兰儿她立誓要为亡夫守节,他这么做,要她们母女怎么活”

    陈王氏也面露为难,转头对姜双宜道:

    “堂嫂,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事情已经发生了说来也是,若是你平日里不管得那么严,倒也不至于如此”

    她看着姜双宜面色铁青,心中大呼痛快。

    自从她嫁进陈家,就无时无刻不嫉妒着这位堂嫂。

    这些年来,陈信武前后纳过门的姨娘就有八个。

    这还不算他夜宿章台睡的女支子。

    凭什么姜双宜能和丈夫举案齐眉,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自己却要和一堆女人争宠

    如今她把柳氏那妖精塞过去,就觉得心中爽快。

    陈王氏眼珠一转,又道:

    “这柳娘子虽然是嫁了人,但也是好人家的媳妇,如今被这番羞辱,又被这么多下人看到,怕是醒来要羞愤自尽的双宜,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你就松松口,纳了柳娘子进门吧。”

    许久没说话的陈娇娇抿唇,也劝道:

    “娘,二婶所言不假,柳娘子曾是正室妻子,怕是不屑委身做妾。况且这事本就错在男人,以妾纳之,难平柳娘子心中怒气,若是她告去了衙门,丢人的终究是我们陈家,而且还会牵连侯府清誉,不如就许了柳娘子平妻之位。”

    陈娇娇顿了顿,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陈王氏:

    “二婶,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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