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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挣脱

    柳竹见这些人毕恭毕敬的样子,眼皮子都未眨一下,直接问了一句:“掌司何在”

    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连忙跑到柳竹跟前行礼:“卑职见过骠骑将军,不知将军来这里有何事”

    柳竹轻轻一笑,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淡:“说来让大家见笑了也是我大意,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一名贱奴偷走了,而这名贱奴很有可能是血教的奸细,所以麻烦大家把这人找出来。”

    独孤月宁听柳竹称她为贱奴,不由得冷笑一声,由此也肯定了柳竹定是来者不善那名掌司立马会意,大声公布:“从此刻起所有的云船停止起飞,立即检查所有货箱”

    在场的卫兵立即开始行动,就在木箱放在地上的一瞬间,独孤月宁直接瘫倒在羽绒被中,没想到她费了如此多的功夫,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顿时感叹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柳夫人好大的威风啊是不是本公主的行李你也要查”

    那位狐族的小女孩从林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以及五名护卫,不过小女孩虽外貌没有任何变化,但遇到独孤月宁时那股可爱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不仅是小女孩,就连柳竹都仿佛瞬间像变了个人,面带微笑敛起剑气,颇有一种烟雨朦胧般的感觉,就连语气都尽显温柔:“前日刚收到玉灵公主的信,知道青言公主要来帝域,不成想今日便遇上了。”

    “那本公主就走了,您慢慢找人吧”

    青言一点也不想和柳竹“纠缠”,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紧接着一些木箱被抬起,其中就包括独孤月宁躲藏的那个大木箱。柳竹见这些箱子上不仅上了锁,还都施加了符文,便也就放了心。

    独孤月宁当场听出,说话的人就是她遇见的那名狐族小女孩,本来她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了,甚至已经有了赴死之心,没想到就在这时木箱缓缓上升,只是令她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孩,竟然是狐族的公主。

    独孤月宁小心翼翼地再次从洞口看向柳竹,见柳竹正命人排查货物,只不过这时一个人来到,着实让她感到意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随着云船起飞,她看着窗外逐渐变得茫茫一片的黑夜,第一次爱上了这一抹黑色。

    一时思绪千

    难怪她一直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明明两者之间没一丝恩怨,却处处置他于死地甚至可以说她前世的凄凉,有一大半都是这个人一手促成。

    当时她就猜测这人是柳氏姐妹的收下,只是因为这人在朝中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她才打消了那些念头,没想到真如她所料果然是柳氏姐妹的人。

    这人就是协理司掌司海诚

    她看着夜空思绪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是她进宫的第一天,也是她第一次直对海诚的指控,最后以惨败收场。

    那日她在御花园等候拜见她的皇后姨母,不料人还未见到,就被请到帝皇办公的“华文殿”。

    此刻大陆的帝王“景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年纪虽已过年过六十,但看上去依旧宛如不到三十的青年,不但长相俊朗且威严不可直视,宛如俯视苍生般观察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

    此时殿中除了一些宫人外,还站了三名官员,他们分别是协理司三院尚书顾明轩c掌司海诚c以及刑部尚书杜之茗。

    她走到殿中央,行一跪c三叩之礼后说道:“臣侄独孤月宁参见陛下,愿陛下圣躬安康”

    景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地说了一句:“平身”

    她随即起身,海诚走到殿中央:“陛下郡主既然已到,臣便代天下百姓向郡主讨个说法”

    她当时直接懵了,景帝随手将奏折往她的身上一扔,呵斥道:“混账东西,自己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她赶紧捡起奏折,仔细默念上面的内容,看完后整个人都傻了赶紧解释:“陛下这些事臣侄闻所未闻,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行宫里的所有事,都是由曹姑姑和越先生管理,臣侄从未打杀过一人啊”

    “是吗”

    景帝依旧面无表情,随后又说,“传曹氏等,一干景泉行宫归来的人。”

    她顿时松了口气,想着毕竟这些事确实不是她做的,只要曹氏解释清楚她应该就没事了她不停的安慰自己,渐渐地也没那么慌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整座大殿逐渐静得可怕,恐怖得令人感到窒息,就在她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之时,曹氏一行人终于到了。

    这些人统一走到殿中央,行跪拜礼并异口同声地说:“奴婢,参见陛下”

    景帝看了一眼这些跪下的

    人,直接问:“曹氏你身为皇后的乳母,也算是成亲王府的旧人,十年前你被派去行宫,可这十年里行宫无故杖杀达十五人之多,你作何解释”

    她一听曹氏是成亲王府的旧人,着实令感到一惊,不由得看向曹氏。

    只见曹氏“碰”的一声跪在地上:“是奴婢没有管教好郡主,任由郡主胡作非为,才酿成如此大的祸事,奴婢愧对陛下”

    她半晌都没回过神,差点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厉声质问:“姑姑你为何要这样做”

    不料她刚问了这么一句,曹氏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当场自我了断。她脚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不过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又站起。

    海诚走到曹氏身边检查,确定后禀告景帝:“陛下曹氏自断心脉,已死”

    景帝随手一挥,曹氏的“尸体”随即被门口的镇禁卫拖走了。岂料就在这时宫女除小月外,其余全部磕头认罪:

    “奴婢们都被郡主逼的,还望陛下明鉴”

    “郡主杀人随婢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郡主从来不把奴婢们当人看,只要心情不好就随意打骂,奴婢们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望陛下严惩郡主”

    “望陛下给奴婢们做主”

    这一幕幕虽然令她慌乱不已,但她心里清楚,她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反击,可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她所学的东西除了怡情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实用性

    她一时百口莫辩,只能哭泣着大声解释:“陛下她们都是在胡说,分明想嫁祸给臣侄,臣侄不知道曹氏为何这样做,请陛下明察”

    这时海诚突然冷笑一声,大声训斥:“真是笑话你才是景泉行宫之主,你若想要阻止,那些奴婢还敢真违逆你的命令不成。分明是你弑杀成性,这掌事姑姑都因此事自裁,你不但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她身上,真是够毒的”

    她被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小月才终于开口:“陛下奴婢自幼跟在郡主身边,那些事奴婢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奴婢却记得,行宫的大小事宜全部都由曹氏打理,郡主很少过问”

    海诚接着又说:“陛下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身为郡主不约束奴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须重罚,否者难以平民愤”

    她就这样被打了足足十大板,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哪怕是现在她都还记得,那厚重板子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身上,皮开肉绽的感觉那时她只能捏紧拳头试图减轻疼痛,就连指甲将手心掐出血都丝毫感觉不到。

    如果是现在的她换成当时的场景,她自有百种方法解决,只因见的多了就会了

    从她懂事起行宫中从未发生过一场纠纷,自她母亲逝世后,曹氏和越氏虽然在背后架空她的权利,但表面还是以她为尊,只要她开口这两人从来不会反驳。

    直到最后她才从叶红雨的口中,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柳氏姐妹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将她培养成一只温顺且不经世事的绵羊,然后再将放进狼窝,好看她是如何被群狼啃食。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至少现在她的命运已经挣脱这两姐妹的手,她欣赏着星空,心情一放松疲倦感就随之而来,困了乏了她就躺在木箱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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