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

    听闻敲门声楼珂哗的起身，眼看小腹就要撞在桌缘上，孙雪眼疾手快伸手握住桌缘，免了楼珂皮肉之苦。

    可还不出两步，焦急间绊了一跤，楼珂几欲倾倒，孙雪跨出一步腾挪至其身后，轻轻揽住柳腰柔声道“小心些，莫要磕伤了。”

    楼珂柔柔点了点头，捏了捏孙雪的手掌。

    搀扶着楼珂来到门口，打开门。只见楼澜面色发紫，嘴唇发白倚在门边喘气。身上劲装早已破烂不堪挂满了刀口，枯枝烂叶在其衣服上c发丝上摇摇欲坠。

    看得大哥这般模样楼珂眼泪绷不住了，如玉珠般大颗大颗落下，凄声喊了句“大哥”其他言语都被压在喉头做声不得。

    楼澜见妹妹红肿的双眼，低语一声“阿珂”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孙雪眼疾手快，左手撑在楼澜胸口，右手从腋下穿过揽住其后背，膝盖一顶楼澜膝窝，楼澜身体横了过来，孙雪一把接住。

    可楼澜七尺之躯，重一百八十斤，即使孙雪用上内力，可对于不足十三的他还是太过吃力，脸迅速涨红。

    “珂珂姐，快去打开房门，楼大哥太重了，我撑不了太久。”

    楼珂匆匆跑去开了楼澜的屋门。

    放下楼澜的身子孙雪长出一口气“呼”

    缓了缓朝楼珂说道“珂珂姐，你先帮楼大哥清理一下身子，我去寻郎中给大哥看伤。”

    说完孙雪拧身捞过桌上茶水一饮而尽，夺门去了。

    楼珂轻轻剥落楼澜身上的枝叶，打来清水，揭开楼澜身上的衣物，看着楼澜胸前几道触目惊心的刀口，楼珂咬紧了樱唇强忍泪水为其清洗起来

    “这毒老朽解不得，此毒乃混合毒，三毒合一，奇特无比。若单解一种其他两种毒素就会爆发，必须三管齐下。老朽看了一辈子病，没见过这种毒，尽早准备后事去吧。”郎中摇了摇头，起身拎起药箱离开了。

    若没有孙雪拥着为她度气此时楼珂早已晕过去了。

    楼澜昏迷了一天一夜，他们请了五位郎中，皆无药可医。

    孙雪抚了抚楼珂娇柔的臂膀“珂珂姐，去睡会吧，这都一天没合眼了。我去找我师傅问问，或许他有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老天让大哥回来了，定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哄了好一会楼珂才答应睡去，待楼珂睡下，孙雪出得门来朝秋玉堂家赶去

    楼澜房间内

    秋玉堂右手按在楼澜胸口，眉头紧拧，过了好一会才松开手“此毒无解，此毒不像是当世之毒，应当是上古之毒，亦或是域外之毒。我的内力若是再强上一倍或许能将毒逼出体外，以我现在的内力强行逼毒必受反噬。可当世比我内力强上一倍的人不过两掌之数，锦州郡内更无一人，所以此毒无解。”

    孙雪一拳轰在床柱上，回过神来，朝秋玉堂拱了拱手“弟子失态，有劳师傅了，师傅且先回去，徒儿要想想如何与阿珂言明此事。”

    秋玉堂摆了摆手“无妨，这五百两你拿去好好安葬楼澜，为师先走了。”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票按在桌上掠出门去了。

    孙雪随到门前隔空朝秋玉堂离去的背影抱了一拳。

    孙雪踌躇来到楼珂的房门外，敲门的手举了又放，反复多次，恍惚间轻轻叩响了房门。

    “是谁”

    “阿珂，是我，你且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少顷，楼珂打开房门，直直盯着孙雪。

    孙雪走上前去轻轻将楼珂拥入怀中，楼珂没有挣扎。

    孙雪低语“大哥他活不成了”

    没有哭泣声，孙雪只觉肩膀一痛，楼珂死死咬住孙雪的肩膀。孙雪只是轻抚楼珂的秀发，任她发泄心中的苦痛。

    过了好一会，楼珂抬起头来伸手揭开孙雪左肩上的衣物，看着孙雪渗血的伤口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

    孙雪抬手拭去楼珂脸上的泪花“我们再去看看大哥吧。”

    昏迷了两日的楼澜似有所觉，竟睁开了眼，眼中闪着光芒，抬手轻轻抚摸楼珂的面颊“阿珂，往后大哥无法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莫要惦念大哥。”

    转头盯了孙雪一阵，缓缓开口“小子，我知道你，阿珂交给你了，你若让她受了委屈，我在下面也不会放过你的。”

    孙雪咚的跪在楼澜床头“大哥且放心，我定以命守护阿珂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楼澜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生机渐渐消散。

    楼珂早已撇过头去泣不成声。

    东方天际薄

    雾消散，太阳升起之时。楼澜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楼珂要求低调办理丧事，两人为楼澜守灵三日。

    “长兄楼澜之墓”两人跪在墓前为大哥祭酒送行。

    礼毕，孙雪轻轻揽过楼珂“阿珂，我向你保证，定为大哥复仇，以凶手头颅祭奠大哥在天之灵”

    楼珂匐在孙雪胸前没有言语，她能听见男人胸中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