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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太坑人了!

    夜色浓如墨绿腰在六合县里游荡。

    今晚注定失眠了。

    她幻想了无初次的相见却变成了那副鬼样子说出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悲催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所幸今晚也不算过得太惨烈至少她又寻到一个可以与自己结成契约之人。这是这一次不知道那女子要得是什么了。

    胡颜伸出手将天上的月光分成六份突然用力一抓勾唇一笑那睥睨天下的气场竟令月色也为之俯首称臣。

    既然今夜无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且邀白子戚同游一回。

    胡颜开始奔跑如同一个黑色的影子几个跳跃间便来到了白子戚的赌坊。此时赌坊里静悄悄的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刻。

    胡颜翻墙而入寻到白子戚的住处。她轻轻捅开窗纸竖起食指到眼前心疼地低语道:“不知那人生辰八字只好劳烦你了老伙计。”说着竟清了清自己是食指然后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腹上轻轻一划一滴粉色的血珠便涌了出来。

    胡颜轻轻一弹那颗粉色的血珠便落在了白子戚的额间。

    胡颜的力道拿捏得十分精准正常来讲不会被人发现可白子戚竟然警觉异常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

    胡颜蹲下地上暗道:这倒霉蛋儿还挺警觉的。

    白子戚静静感觉了一会儿并没察觉出异样便又闭上了眼睛。

    胡颜就像一只恶毒的妖精嘿嘿一笑翻身出了院子来到一处僻静之所快速结出一个手印隔空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咒然后轻喝一声:“附!”那个泛着幽幽银色光芒的符突然亮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白子戚额头上的粉色血滴亮了一下。

    “白子戚”缓缓睁开眼睛走下床赤脚走到几边跪坐着为自己梳妆。烧了木棍当眉笔揍自己两拳便有了胭脂色。嘴唇不够红?不要紧。咬一咬就好。咬出血了正好涂在嘴巴上这才是真真儿的艳红似血。

    “白子戚”折腾了一番后这才发现几上竟然还有一些颜料。于是又重新补画了一番。

    化好妆后“白子戚”站起身打开放置衣物的箱子探头看了看见里面除了玄色锦缎还是玄色锦缎的衣袍瞬间失了兴趣扣下箱子盖转身在屋里环视一圈后终是眼睛一亮。那湖蓝色的帷幔看起来不错哦。

    片刻后赌坊里的人便听见一阵急促刺耳的敲击铜片声。众人咒骂不止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想要逮住那个扰人好梦的家伙狠狠地痛扁一顿!

    然当众人看见那个站在屋檐上的“白子戚”后只觉得虎躯一震、脑中嗡鸣好似有无数个回音在喊:这是梦魇这是梦魇这是梦魇……

    一轮明月下“白子戚”披着湖蓝色的薄纱翘着兰花指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对众人喊道:“我美吗?!呵呵……”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深刻地感觉到了何谓毛骨悚然。

    “白子戚”也不管众人皆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指着管事地喝道:“你去给把曲南一叫来!就说他负了我若不想让我死便来见我最后一面!”

    管事的腿一软差点儿给“白子戚”跪下。他知道白子戚定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却苦于没有办法为他驱魔。不得已只好派人去请曲南一。都说县令大人是紫微星转世身上有浩然正气没准儿他一来自家坊主的邪症便好了。管事的怕曲南一不肯来眼珠子一转拉住送信之人道:“你就说山魈上了白坊主的身。”

    赌坊离县衙并不远送信之人又是一顿快马加鞭将刚审完案子的曲南一堵了个正着。

    曲南一一听山魈出来作怪当即眼睛一亮叫上众衙役策马狂奔去赌坊。

    尚未靠近便看见“白子戚”手中抱着夜壶敲打着拍子脚下踩着一叠盘子扯着脖子在哪里唱道:“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菊花一朵候君游。”

    与此同时胡颜正站在树杈上抱着一块破木头踩着树枝扯着脖子唱着歌。与其说是歌不是说是她自编自演的一出闹剧。平时她顾忌大祭司的形象从不肯在众人面前唱歌如今她即有兴致还有观众若不唱个痛快也太对不起白子戚和曲南一了。

    赌坊前曲南一坐在马上仰头望着一脸陶醉的“白子戚”神色莫名。

    “白子戚”垂眸望向曲南一深情款款地唤道:“南一你来了且让你我二人携手漫步这场湿漉漉的春雨……”说着将尿壶一抛某些不明液体便如同一场春雨洋洋洒洒地飘向曲南一。

    曲南一躲闪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的尿!真骚!

    “白子戚”突然大喊一声:“南一抱住我!”纵身一跃便从房檐上向着曲南一扑了过去。

    曲南一咬碎后槽牙策马后退一步躲开了白子戚的人肉袭击。

    不想“白子戚”竟脚尖一点马头翻身坐到了曲南一的马背上娇娇柔柔地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这个骚味最令人心安。”

    曲南一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此时的白子戚明显不正常自己一定要控制住火气冷静地思考对策才是正理。曲南一深吸一口气想要冷静下来却被那尿骚味刺激得险些一口气窒息过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曲南一突然出手去掐白子戚的脖子务必要将这个祸害严刑拷打!

    就在这时白子戚突然抖了一下好像从梦中惊醒。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且那人正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想要置于他于死地!

    白子戚瞬间出手掐上了曲南一的脖子。

    曲南一一惊以为附身到白子戚身上的妖物想要索取自己的性命忙使劲去掐白子戚的脖子。

    白子戚这时终于看清掐自己脖子的是曲南一。他暗自心惊既不明白曲南一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曲南一的怀里醒来。然他与曲南一之间早已结仇此时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子戚与曲南一互掐着脖子两个人都感觉呼吸不顺脸被憋得通红。

    衙役们和赌坊里的人先是茫然随即哗然再然后变得愤然。

    人群暴动起来有人喊着有刺客有人喊着救大人有人喊着保护坊主有人喊着妖孽速速现身……

    当曲南一和白子戚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所有吵杂之声才终于停止了。

    曲南一抚着脖子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白子戚喝问道:“你是何方妖孽?!”

    白子戚的眸光闪了闪看了看周围这阵势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什么。当即他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曲南一见此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此时主控这具身体的人当真是白子戚无疑。这人知道出了乱子所以特意装昏实在是太过可恶!

    曲南一这一晚上被折腾得不轻哪里会轻易放过白子戚?他上前两步轮圆了胳膊一记大耳刮子就呼啸而去。你不是昏了吗?本大人叫醒你!

    白子戚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曲南一的手问:“曲大人?你怎会在我的房里?”坐起身环顾四周“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曲南一直起腰嗅了嗅自己衣袖上的尿骚味一脸嫌恶地皱眉道:“你难道不知你刚才站在房檐上又唱又跳还冲着男子发贱?”

    白子戚的脸色一白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鬼东西瞳孔急剧地收缩着划过怨毒暴戾之色。

    曲南一见白子戚那副样子心中有些暗爽便接着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慕本官非要让本官前来探望你否则你便要自杀。本官听闻此话心中颇为感动。”

    白子戚站起身对曲南一施了一礼后道:“子戚遭人暗算不便接待大人他日再到府上赔罪。就此不送了。”转身穿过人群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点燃蜡烛抓过铜镜揽镜自照。

    镜子里那个鼻青脸肿却又浓妆艳抹的男子仿佛有刺瞎人眼的能耐。

    白子戚只觉得双目刺痛不忍再看。

    铜镜在他的手中变了形。铜镜中的那个人更显得可笑恐怖。

    白子戚深吸一口气刚要扔下铜镜去沐浴却发现自己额间的那颗小点有些诡异。他伸手蹭了蹭没蹭下来便用食指沾了些水重新蹭了蹭那个小点然后凑到鼻尖闻了闻。

    手指尖除了一丝骚臭味儿还隐约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只不过那血腥味极淡若非他十分了解血的质感还真容易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细节。

    想然他却是遭了人暗算。

    且暗算他的那个人血是淡粉色的。

    淡粉色多鲜嫩的颜色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颤巍巍地抖动着生命的痕迹。若能将那生命碾压在指下用刀子将其细细地分割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该死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白子戚闭上眼睛露出一丝欣然神往之态。

    粉色他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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