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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红莲教 第四百三十三章:南一云起

    众人震惊随即哗然。

    无风当即站起身激动道:“我不走!我的命是主子救的曾发誓要效忠主子一辈子怎能说走就走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其他人亦显得十分激动纷纷嚷着不走。

    封云起抬手示意大家冷静:“封某知兄弟们的心意然……封某另有打算做不得这闲云野鹤。有封某的地方便是刀光剑影与畅快江湖的初衷背道而驰。诸位无需多言封某心意已决。”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腹部的伤口挣开透过白布带染红了衣襟只不过因他穿得是黑色大袍不易察觉罢了。

    封云起回到书房用手摸了摸腹部沾了一手的血竟摇头一笑道:“又得洗衣袍了。”

    屋内十三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无风吊着膀子问:“昨晚来的刺客是谁?怎将你们伤成这幅德行?”

    在别人开口前无涯道:“来了两人一男一女皆……蒙面。”

    那三人想起封云起的吩咐不让暴出司韶的身份皆以为封云起另有打算于是立刻点头附和道:“正是。”

    无风撇嘴道:“要是我在一准儿……”

    无涯道:“别吹牛了去给我们取饭来。这会儿肚子正饿着。”

    无风哀嚎道:“老大你没看见我受伤的胳膊啊?”

    无涯冷冷道:“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应该无碍。”

    无风一瘪嘴认命地去端饭了。

    无涯的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书房里封云起脱下外袍、取下白布带在伤口上倒上金疮药正要重新缠上干净的白布条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封云起问:“谁?”

    封云起答:“大哥哥是云喜。”

    封云起缠着布条冷冷道:“回你屋去。”

    封云喜撒娇道:“云喜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大哥哥大哥哥不许赶云喜走哦。”说着竟推门而入。

    封云起虽在糙汉子堆里摸爬滚打但骨子里却极重视男女大防。当即眉头一皱冷喝一声:“出去!”

    封云喜吓了一跳眼睛一红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封云起站起身关上门继续缠伤口。

    当他穿戴整齐便拿起竹简翻看着。不时他会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日光从晨曦滑到夕阳却始终不见胡颜来问他的选择。

    封云起心中隐约觉得不安。

    他虽救了司韶但却不知司韶会如何编排他。毕竟司韶为了胡颜都敢来杀他还有什么事是司韶不敢做的?最为可恨的是他信了司韶的言之凿凿为司韶用上进贡的金疮药后任其潇洒离去。

    封云起轻叹一口气放下竹简决定亲自去一趟司家。

    这时窗外响起鸽子的咕噜声。

    封云起捂着腹部动作缓慢地下了榻推开窗户一只鸽子飞进了窗口落在了窗框上。

    封云起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筒抽出一张柔软的小纸片展开。

    信上说:云起吾徒你所中的蛊名为“馋噬蛊”以吞噬人的内力为生。务必除之尽快否则内力将所剩无几。为师虽知此蛊却不知祛除之法。仅提供三条解蛊办法望你能有此机缘。其一寻找下蛊者杀之蛊解;其二羌魅一族最善养蛊驭鬼。只可惜此族在十余年前被大祭司派人屠杀殆尽不知是否有后人存活于世;其三你可寻访一下祝巫一派的传人。此派中人有种本领可将他人身上的病痛转到自己身上从而化之。然祝巫一派销声匿迹多年恐无处寻访。为师曾听说‘鸿天殿’内有一位祭司乃祝巫一派的传人但此人每救一人必要一命换一命实乃诡谲之人不可多交。

    信的落款是云鹤老人。

    封云起收起信目露思忖之色。

    羌魅一族?关于羌魅一族的传言他也略有耳闻。都说羌魅养蛊驭鬼用活人练习巫术手段最是狠辣。大祭司派人血洗羌魅一族被众人歌功颂德仿佛除掉羌魅便是值得歌功颂德的大事。

    只不过在封云起看来所有的屠杀背后都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那些传言十之**都是被人涂改后的夸夸其谈信不了真、做不了准。

    然说道羌魅封云起却想到了一个人——司韶。

    司韶灰发灰眸样子不像汉人。他放出的小黑虫明显就是蛊。且那蛊不但厉害还十分通人性。一看便知能掌控它的主人绝非普通人。

    封云起怀疑司韶就是羌魅一族的人。

    只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若大祭司屠杀了羌魅而胡颜又是侍奉大祭司的祭司司韶怎么可能跟在胡颜身边顶着一张冷脸却是恨不得永结同心的样子?

    想到胡颜封云起忍不住笑了。

    他一直在猜测胡颜的来历却不想她竟是祭司。

    想想也对以她的那些手段不是祭司还能是什么?

    只不过祭司也需以身侍神必须是纯洁无暇的处-女-身就不知她这满树桃花开的样子到底能守得了多久。

    封云起莞尔一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胡颜这棵桃树连根拔起移栽到自家后院日夜守着方能放心啊。

    封云起将放在盒子里的银针扔掉。那根银针曾被“济心堂”老大夫用来刺破胡颜的手指。银针上沾了胡颜的血被封云起收起想要请云鹤老人帮忙诊治一番。如今看来胡颜本身便有治愈的能力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化解罢了。

    县衙后院。

    纳妾不是娶妻。讲究一些的人家摆上几桌喜酒一顶小轿将人抬进门即可;不讲究的人家直接将人往屋子里一拉床上一推猛地一扑即可。

    曲南一今天特意打扮一番换上一身崭新的浅蓝色衣袍腰系一条十分风骚的银色腰带外罩半透的雪白薄纱行走间飘逸俊雅、风流无双。他将头发梳理得光可鉴人手中还像模像样地拿着一柄玉骨扇脚蹬一双白色皂靴走起路来都带着一种喜气儿别提多风骚。

    看曲南一的样子任谁都会觉得他格外重视花如颜想必会给她一个平头娘子的待遇可偏偏……他连一顶小轿都没雇而花如颜也挺有意思就坐在屋里不出来。

    还是李大壮等人得知曲南一纳妾特意来热闹一番。

    王厨娘做主张罗了酒菜在院子里摆了一桌。

    李大壮等人说恭喜曲南一便笑笑;有人劝酒他也浅饮一口;有人吵着要让花如颜出来敬酒曲南一还是笑笑。他只是偶尔抬头看看日头在心里合计着时辰。

    正午时曲南一有些坐不住了。

    他对李大壮道:“大壮啊本官纳妾本是喜事一件理应热热闹闹。这**县里的老老少少却都不知道未免太过冷清。”

    李大壮喝红了脸大嗓门地嚷嚷道:“大人放心大壮这就去通知那些商户让他们过来孝敬一二!”

    曲南一点点头表示满意。

    李大壮打个酒嗝站起身拍了拍身边两名衙役的肩膀道:“走!拿上锣鼓咱喊街去!”

    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道:“这个嘛……就不用如此大的阵仗了毕竟本官是清官也不好纳个妾就搞得家喻户晓不成体统。你且去通知四五个纳税不积极的商户然后……去通知司韶一声。他好歹也算是本官的护卫理应来喝杯酒水。”

    李大壮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此事属下一定给您办好!办漂亮!”说着揪起两名同样喝高了的衙役一同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后院。可没等走多久三个人就原地画起了葫芦。不多时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剩下三名衙役继续陪曲南一喝酒。

    曲南一心中有事哪里喝得下去?他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却火急火燎。花如颜如老僧入定与白草和竹沥都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他让展壕与搜侯藏在花云渡务必要抓她个人赃并获!否则那金子一抬出竹沥的房间就说不清来路了。再者那金子虽然放在了竹沥的房里但若没有花如颜的指使竹沥一个小小的女婢怎敢去劫官府的赈灾金?若将金子直接送走哪怕罪名能落下花如颜也只会让竹沥顶下罪名。这事儿必然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才好玩。花如颜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不简单呐。

    陪酒的三名衙役见曲南一只会傻笑便自娱自乐地将自己陪好喝到最后三人统统趴到地上去扒拉土玩了。

    曲南一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李大壮等人回来只觉得屁股下着火再也坐不住了。他心里打鼓暗道:难道那晚来偷吃红烧肉的人不是阿颜?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要纳妾之事?若知道为何不来搅局?难道说她当真不在乎?不不是不在乎若不在乎便不会在夜里趴在他的房顶吹冷风了。

    或许她有事耽搁了?可什么事儿比组织他纳妾还急?

    或许她没听见自己要纳妾之事。即便如此李大壮等人去通知司韶她也应该知晓才是。

    别看曲南一这几天没动静却早已打听清楚胡颜现在与司韶和百里非羽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就连住在哪里他也是门清儿。

    曲南一的屁股一会儿挪一下从左边挪到右边又从前挪到后面整个人就像一只架在火上烘烤的大饼不停地鼓包。

    只要胡颜来搅局这纳妾之事定然进行不下去。届时花如颜就会走。她能去哪儿?她只能回花云渡。然后他就会带着胡颜去抓个现行!让胡颜知道他并非色令智昏之人。一切不过是个局。

    曲南一设想得不错安排得也挺好只可惜胡颜出了意外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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