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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红莲教 第五百零一章:美男乱

    多宝捂着受伤的肩膀对百里非羽道:“公子我们走吧。”

    百里非羽攥着木棍半晌没动。

    多宝再次唤道:“公子?!”

    百里非羽仍旧无知无觉。

    多宝心中一惊吓忙伸手轻拍百里非羽:“公子!”

    百里非羽手中的棍棒掉落到地上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多宝眼神在呆滞中透着一丝脆弱就好像……易碎的灯盏。

    他轻声问:“她呢?”

    多宝看出百里非羽不对劲儿的地方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道:“她……她……被曲南一抱走了。”

    百里非羽看着多宝小心翼翼的样子想着众人扑向胡颜的画面竟是心如刀割难以自持!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死了吗?胡颜是死了吗?是他打死了她吗?

    百里非羽摇着头一下下摇着头。他不信不信的。

    可是棍子上的淡粉色血迹是如此新鲜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的冷傲、她的嘲讽……

    百里非羽嗤笑一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胡颜。

    他垂着头望着地上那根染了淡粉色血迹的木棍眼中泛起一种危险而诡异的光。就像一位要横渡汪洋大海却走在钢丝绳上的人;就像一位得了癔症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人;就像一位杀人无数却喜欢小动物的人……

    百里非羽颤抖了两下肩膀伸手捡起地上的木棍用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粉色鲜血然后送入口中舔了一下。

    是的是血。

    百里非羽点了点头。

    这些淡粉色的血让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哦不是身体是灵魂。这些淡粉色的血让他的灵魂为止颤抖!

    胡颜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为何不能想她?为何一想到她就会头痛欲裂?!为何?为何?

    多宝一声声喊着百里非羽他却陷入到自己的梦魇里出不来了。

    他的世界都变成了一个个疑问号。是谁?是谁?!你是谁?谁是谁?我是谁?!

    外表平静眼中神色却越发诡谲的百里非羽突然扬起手中棍棒狠狠地敲击在自己的头上震碎了那些纷乱的声音教训了那个总想让他头痛的家伙。

    血沿着额头缓缓留下。

    在多宝的呼喊声中百里非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他的唇角挂着一丝笑。那是对于迷失和未知的解脱。

    小女冠拼命跑到空旷处抚着伤口靠在树上大口喘息着。突然她目露警觉之色环顾四周。

    一个穿着玄色锦缎、头戴黑色幕篱的男子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乍一看见来人小女冠吓了一跳立刻拔出匕首面露狠厉之色。当来人取下头幕篱小女冠立刻放松了警惕缓缓地嘘了一口气眼睛往左右一扫压低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白子戚冷声道:“看看你任务完成没有。”

    小女冠嗤笑一声道:“黑巫降已经中下她以后也就只能顶着那张毛茸茸的脸喽。”一撇嘴“真不知道尊主怎么想的为何不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白子戚仰起手。

    小女冠挺起脖子:“你要干嘛?!想打我?别以为尊主不知道你和那贱妇之间的勾当!你除了能以色侍人还能……啊!”

    白子戚一巴掌甩下。动作倒也没觉得多快却是又狠又重!

    小女冠被打蒙了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白子戚突然拔出刀子照着白子戚的胸口便刺去!那动作何其凶猛。

    白子戚直接提起手指向小女冠的脑门。他的袖口里隐着一只小巧的弓弩看起来就像个护腕但小女冠知道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厉害。

    她动作缓慢地收起刀狠狠地横了白子戚一眼。

    白子戚放下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冷冷道:“尊主的心意你也敢妄议?真是不知死活。”

    小女冠的脸色瞬间一变惊恐之意爬上了背脊。她也不敢继续和白子戚置气冷哼一声捂着被衙役们砍出的伤口向远处走去。

    白子戚望着小女冠的背影眼神阴狠得如同一条毒蛇。

    白子戚没有去县衙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他打开地下暗室的门走了进去。

    在一间石室里花青染静静躺在一张白玉床上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在云端小憩。挺直秀美的鼻峰、色淡而柔的唇瓣、如同黑蝶般的睫毛、优雅修长的脖颈……

    若有一种美能超越性别超凡脱俗非花青染不可。

    花青染穿着宽松的淡青色长袍层层叠叠间柔和了奢华与清艳秀出了一种飘飘欲仙的与众不同。

    他的四肢被分开锁在了四根铁柱子上。那铁柱子上雕刻着一朵朵红莲仿若摇曳在地狱烈火中栩栩如生。

    实则花青染已经清醒只不过为了争取一丝时间理清头绪他没有妄动而已。

    那一日将花如颜送到司家门口白子戚不但带走了花如颜还以胡颜的一个决定为诱饵邀他见面详谈。

    花青染回到花云渡处理完伤口后直接换了一身衣服便去寻白子戚了。他想知道白子戚带走花如颜到底意欲何为。虽说他口口声声自称能为花如颜治脸但花青染到底对白子戚不放心。白子戚一身戾气为何主动给花如颜治脸就算他为了敛财但其借口也实在太过牵强。

    花青染想抓白子戚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不曾有任何交代便直奔白家。

    白家里空旷如野却有十分拥挤十足诡异。

    空旷得是整间大院子里没有一样杂物远远看去还以为无人居住;拥挤的是院子前后走中满了果树。一棵棵一人高的小树苗每隔几步便是一棵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晕。

    花青染绕过果树悄然摸进大厅然后挨个房间转了一圈。别说白子戚了几连花如颜等人也是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窗口人影一闪而过花青染忙追了上去。

    那个人影绕到后院的一间柴房里消失不见。

    花清染立刻追到柴房里在其中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暗室的甬道。

    花青染小心谨慎地踏下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突然头顶的入口处关合上。

    黑暗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味就像妓院里老女人身上那种最下等的胭脂味恶俗得很。

    花青染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着了道忙屏住呼吸进入了假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打开了。

    白子戚走下台阶抱起软倒在地的花青染打开通往真正暗室的入口走进了石室。

    白子戚将花青染放到床上刚要用铁圈扣住他的手脚花青染突然一个翻身跃起拨剑便刺向白子戚。原来花青染的闭气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白子戚在慌乱中闪躲堪堪夺过致命一击一把抓起锋利的匕首反手横在身前。

    花青染手持“三界”不言不语提剑便砍!

    二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对打了起来。

    花青染虽然受伤但因手持“三界”神器倒也勉强占了上峰。当他将白子戚逼入死角一剑划向他胸口的时候白子戚竟从托盘里拿起一颗艳粉色的果实直接在花青染的面前捏开。果实流淌出的汁液缓缓划过白子戚的手指散发出甜腻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人的鼻子里、毛孔里使人在瞬间产生了幻觉。

    花青染看见他提剑所刺之人竟然是胡颜!

    花青染刺过胡颜一剑虽不敢说后悔不已但心里也决计没好受过。眼下他剑下之人变成了胡颜就算他明知道这一切是虚假的幻象也不会再次下手。

    花青染的犹豫与退缩给了白子戚喘息的时间。

    他将那颗可以制幻的果实扔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动手封了花青染的穴道。

    花青染身子一软昏睡在了白子戚的怀里。

    白子戚将他抱到白玉床上锁好然后点了一根艳粉色的香走出了石室。

    花青染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收回了刺向胡颜的那一剑。然后在歪打正着下与胡颜不停地就纠缠下去。二人在相杀中相爱在相爱中缠绵。

    花青染揽着胡颜的腰身抚摸着她绸缎般光滑的肌肤由脖颈一路向下细细感觉着她的每一处起伏只觉得一颗心激荡不已。

    胡颜温顺地倚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儿任他施为随他缱绻。

    在这样的梦里花青染忘记了自己对另一位女子的承诺不愿醒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梦里他才能肆无忌惮地亲近她没有他、他、他……

    然香有燃尽时好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花青染醒来时并未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回味着梦里的幻想。就仿佛如果他不睁开眼睛这个梦就会一直做下去直达它变成真实的一样。

    可惜白子戚回来了。

    他的脚步声是如此的真实。就像一个外来者踢开了花青染心中那扇瑰丽的大门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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