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书库>艳客劫> 第四卷 红莲教 第五百九十一章:辛秘
默认背景
18号文字
默认字体 夜间模式 ( 需配合背景色「夜间」使用 )

第四卷 红莲教 第五百九十一章:辛秘

    花青染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有马车陆续赶来花云渡。

    福管家守在门口挨个检查车夫的手臂并试了试他们是否有功夫。大体上没有问题的便放行让其进入花云渡等在后院随时候命。

    天黑十分花云渡的马车开始陆续前行。第一批走出十辆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前行。若遇岔路便分开。过了大约一刻钟后又走出十辆马车分别朝着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方向前行。同样遇见岔路便分开。如此这般直到最后两辆马车驶出花云渡才算消停。

    这阵仗别说红莲教就连羌魅族的人也都变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时间整个六合县都炸开了锅。

    正如胡颜猜测得那样红莲尊主既中毒又受伤正在闭关调养。她手下的人一个个儿各自为营都想收拾胡颜讨她欢心。虽然红莲尊主曾交代过不许他们擅自动胡颜但一想到红莲尊主被打伤心中定然更恨胡颜若自己能替尊主出口恶气那也是好的。就算不好对胡颜动手也一定要将她留在六合县!因为红莲尊主闭关前留下的命令让众人务必将胡颜留在六合县。

    红莲教的教众们开始拦车。

    最近动静不大的衙役们却突然出现开始驱赶红莲教不让他们拦车。当真衙役们之所以能出现有花青染通风报信之功。

    衙役们就算武功不行但对付一些百姓却是绰绰有余。再者红莲教的信徒虽然各个鬼迷心窍但毕竟只是一小半部分人而已。真正有本事的教众倒是可以飞檐走壁、四处奔波挨个车去探个究竟。然而分-身乏术也是他们面临的巨大难题。

    红莲教想到了羌魅族想寻求帮助。

    然而一直掌管羌魅族的长老却在得知红莲教派出十来个小孩刺伤司韶后直接冷着脸拒绝了。就算司韶说了气话不要当羌魅族的少主可身为五行瞳的主人也只有他才配当羌魅族的族长带领全族走向鼎盛。

    红莲教无法只得继续去拦马车。

    他们想在车轱辘碾压泥土的深浅里分辨出那辆马车做了人哪辆马车是空的却十分悲剧地发现无论哪辆马车都有着重重的辙痕。分别拦下几两马车才得知那些空着的马车里竟然都装着大石头!

    花云渡的假山奇石被搬了个一干二净。

    伪人想要戴罪立功拦下一辆马车却是封云起的马车。至于车夫则是简单易容后的曲南一。

    封云起正有股邪火无法发直接拎着九环火鹤刀破车而出砍向伪人。

    那架势看起来就像要和人拼命。

    伪人知道这个封云起是万万不能伤害的于是只能闪躲不敢造次。心里却越发扭曲恨意连连!

    这些空有其表的男子哪里配得上他心中最为妖娆的那朵红莲?!他还记得他小时候初见红莲尊主便惊为天人。红莲尊主亲自炮制伪人割他的鼻、挖他的肉。他本应恨她!可是她却说:世人看中的皮相有什么重要?你不如与我一起做一个可以变成任何人的人。那时我们便是神!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绽放着极致的色彩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五彩斑斓如梦似幻。她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起先是没有了鼻子然后被削掉了嘴唇然后是颧骨。他被她一层层剥掉皮肉打磨成玲珑小巧的样子。这样他就可以覆上任何人的皮变成任何人的样子。

    在一百多个孩子中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成为了伪人。

    红莲尊主对他说:很好。

    两个字拼接了他残破的身体;两个字涂抹了他一生的颜色。

    他心悦她。

    他有些埋怨为何炮制的过程如此短暂?他实在是太喜欢那种感觉了。她手持锋利的匕首垂眸看着他将他割成被需要的样子。那种痛与快乐相互纠缠缠绕的感觉让他痛到疯狂、爱到癫狂。

    后来的后来他为她炮制伪人成功者如他一样凤毛麟角。然而他为了证明是特别的他在炮制男性伪人时刻意下了重手让他们统统死掉。只有在炮制女性伪人时他才会格外用心。因为他知道红莲尊主从不喜欢女子。甚至她喜欢残虐女子从中寻求快感。每次她残虐女子都会将其命名为——胡颜。

    伪人知道红莲尊主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他仰慕红莲尊主为她肯不要性命她却骗了他非但不喜欢他的丑陋甚至连服侍都从来不传唤他。她口中说着的不在乎容貌都是假话!若她真的不在乎为何要将别人的美丽皮囊附着在自己身上?若她真的不在乎为何想方设法修补自己的身体?若她真的不在乎为何从不让侍寝男子看她的身体?!她在乎!

    然而有些谎言就好似毒药融入血液中会令人恐惧但若抽离却会要人命。而那种恐惧随着信念不停的累积就会变成一种执念。不敢违抗不敢逃离明知道会要人性命也必须欣喜若狂的接受。

    因此伪人不恨红莲尊主。因为她就是他的毒药。

    伪人恨白子戚、恨黄之娆、更恨封云起!恨所有被红莲尊主喜爱的男子!他们不应该活着。

    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红莲尊主交欢以彼此最原始的样子。他们都没有皮。他们可以将心靠得更近。

    伪人心中发狠几次都想和封云起放手一搏。终究不敢。

    封云起的内力虽然没有恢复但伪人既不敢与他大动干戈又因琵琶骨重伤未愈只能落荒而逃。

    封云起一刀劈下带着凛凛刀气。

    伪人发出一声惨叫消失在了夜色中。

    封云起带着曲南一回家安排妥当后便去呼呼大睡。

    曲南一回到屋子点了蜡烛扯下一块柔软轻薄的布用精妙的笔触画出胡颜的头像然后写上一行字:胡颜此去长安忘父多加照拂务必保其安全。

    没有说胡颜是谁也没有写自己与胡颜的关系只因曲南一知道父亲对祭司的态度与自己先前一样恨不得这类人死光了才好。然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他也要护着胡颜!

    另一个方位圣觉者黄之娆也带着教众在追马车。

    只不过成效不大车车都是空车。

    白子戚作为圣形者自然也必须冲在最前面。

    黄之娆争强好胜想先一步拦下胡颜见自己这边毫无效果便赶到白子戚身边防备他将人偷偷放走。

    白子戚照旧静静候在路边若有马车经过便会拦下搜查一番。

    黄之娆嘲笑道:“你应知道尊主从不养无用的狗。你如此不积极不怕被当成弃犬?”

    白子戚冷冷地瞥了黄之娆一眼道:“我从不当自己是狗你的犬吠我听不懂。”

    黄之娆脸色一变怒声道:“你!你不要得意忘形早晚有一天尊主会厌倦你!”

    白子戚靠近黄之娆笑道:“你只管邀宠谄媚不要总盯着我看若尊主有了嫉意会……挖下你的双眼。你信是不信?!”

    白子戚在胡颜面前不常笑只因他自知他笑起来有股毛骨悚然的味道。因为这么多年来唯有躲在暗室里剥人皮他才会笑得自然。也许也正是因为那暗室里冤魂太多侵占了他的笑使他笑起来格外渗人。

    黄之娆被白子戚笑得有些发毛却强撑着道:“尊主对我的喜爱之情怕是你还不够了解。”

    白子戚嗤笑道:“上个月她把她最宠幸的圣觉者喂了那条巨蟒。否则你以为你会如此轻易地爬上这个位置?黄之娆你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你若不能看清楚这个事实呵……离死不远了!”

    黄之娆头皮一炸却攥紧了拳头死鸭子嘴硬道:“尊主说还是我最可心。”

    白子戚干脆不搭理这个二货。但凡爬上尊主床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有过好下场。他万幸他……不行。

    胡颜几次三番想要碰他他都不让碰其中心酸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渴望与胡颜肌肤相亲但是他不能!

    从他一不小心看见尊主与他人欢爱到尊主让他侍寝他便不能继续做个正常的男人!

    尊主将他踹下床他屁滚尿流地跑了。实则满心庆幸。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暗自开心的。他身边没有女人从来不沾胭脂味。尊主对他多了一分容忍便是因为他是一个“干净”的人。多么可笑的“干净”啊!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不行、不能尊主才放心让他去诱惑胡颜将其留在六合县里。因为尊主知道最终他只能乖乖地回到她的身边当一条狗!

    无论他对黄之娆如何强横自信满满地说自己是人不是狗。然灵魂深处他又何尝不知在红莲尊主的眼中他就是一条狗。一条不会到处发情却被她用顺手的一条狗!

    红莲教里的人来来去去唯有他和伪人一直陪在红莲尊主的身边。

    是幸运?

    呵……

    是不幸!

    曾经他无比庆幸自己的不能。直到对胡颜动心他才开始恨自己的不能。

    他是个男人却不能抱自己爱着的女人只能靠双手抚慰她的寂寞。

    白子戚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又有马蹄和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白子戚抬起扣着帽子的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马车。

    他知道她要回长安去这里虽不是必经之路但却是最便捷的一条路。尊主中了剧毒闭关修炼得十分匆忙并没有交代清楚胡颜可能去哪里。她的那些属下并不了解胡颜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嗡嗡。

    原本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为胡颜增加风险。然情之一字的煎熬若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心中也会慰藉几分。

    红莲教的教众照理拦下马车在车夫的惊恐中跳上马车一把掀开了车帘。

    结果却被一脚踹下了马车!

    圣觉者黄之娆往脸上扣了一张绘有红莲的面具便直接冲了上去。

    白子戚呼吸一紧手指间已经多了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至于这匕首是要针对谁可想而知。

    圣觉者黄之娆一剑划开车帘露出里面的一名女子。说是女子那身形却分明是男子;说是男子他偏偏又脸覆薄纱披散着一头青丝。朦朦胧胧间令人格外拿捏不准他的性别。

    黄之娆没见过胡颜误以为眼前人就是当即大喝一声一剑刺下!

    花青染用“三界”挡下长剑身子翩然而起长腿一扫袭向黄之娆的面门。

    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

    另一辆马车哒哒驶来。

    黄之娆带来的人拦下马车掀开车帘发现车里面坐着一个通身富贵的小老头便挥手放行了。

    白子戚抬眼望去恰好看见那车夫望向自己。

    四目相对车夫竟轻轻噘了一下嘴做出飞吻的轻挑样子。

    白子戚的眸光染笑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黄之娆。

    白子戚不能出卖、背叛红莲尊主但却可以不作为。他睁开的眼里只看见了自己的女人并没有寻到胡颜的踪影。

    马车从白子戚的身后而过没有分别便会再见。不需要万语千言和道不完的珍重只此一眼情在心尖。

    马蹄子踢踏远行渐渐弱不可闻 。

    花青染一脚将黄之娆踹下马车冷声道:“红莲教的魑魅魍魉也敢拦我的路?!”言罢扯下面纱眯眼看向黄之娆。

    黄之娆还欲再战却被花青染的容貌震慑竟傻乎乎地望着他忘记了反应。

    花青染扔下面纱坐回到马车里直接道:“走。”

    车夫得令颤巍巍地扬起马鞭让车轱辘转动了起来。

    直到花青染走远黄之娆才回过神捡起花青染扔下的面纱看向白子戚问:“你可认识他?”在打斗中他早已发现他不是她。

    白子戚道:“认识。”转身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黄之娆攥紧手中面纱瞪着白子戚离去的背影。他是在问那人的名字白子戚明知道却只给了认识两个字明明就是在戏耍他!黄之娆发狠道:“总有你抖擞不起来的那一天!”
<< 上一章 给书点赞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