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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八十三 姐妹

    和李思谌的将就不同阿青她们睡的是高床软枕一夜听着雨声也算睡了个好觉。一早起来雨已渐小窗外的风吹进来格外清新往远处看的时候一重重的树影仿如丘陵起伏雨雾迷朦檐下的燕子不知道是不是早起冒雨去找食儿吃扑棱棱的一掠翅窗蓬上的雨珠被刮下来滴在阿青的手上。

    凉丝丝的很醒神儿。夏日里来这么一场雨倒是真不错解暑还静心。

    远处的天还是阴沉沉的云象是谁画画的时候没有抹均匀一道深一道浅全是层层叠叠的灰色。

    这景致让阿青也想找笔给画下来。

    丫鬟端水来服侍她洗漱阿青的妆奁里桃叶收拾带来的东西不算太多但件件都称得上精品。阿青自己很喜欢的那朵珠花也在其中。攒起来是一大朵不过阿青更喜欢拆开来来戴。零落的散在发间的小小花朵只有指甲般大亮晶晶的有如嵌在夜幕上的星辰。

    公主府平时只有一个主子要服侍齐尚宫把持的严底下这些人没有什么出头露脸的机会。这回府里来了客人为着想谋着这伺候的差事几个人昨天也没少磨牙斗心眼儿。虽然说不会伺候了这几位姑娘就有一步登天的捷径了可总是个露脸儿的机会不是。

    当然能伺候两位郡主、县主更好可是这一位吴姑娘也是将来的世子夫人这看人不能只看眼下。结下份儿善缘没准儿将来就能得福报呢。

    不过她昨天打听着消息说这吴姑娘家底单薄可今天一看人家的妆奁不是那么回事儿。新富乍贵的人家。那妆奁里肯定都是一水儿的新东西金器必然亮的惊人还有些乡下来的妇人总觉得那首饰是越大越好越沉越好一脑袋上插戴着十七八根宝簪珠钗都快把脖子坠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丫鬟恭恭敬敬的说:“奴婢叫紫薇。十五了。”

    阿青吃了一惊:“叫什么?”

    紫薇怕自己是不是犯着什么忌讳了。小心翼翼的说:“奴婢的名字都是进府的时候和其他姐姐们一起改的都是用花儿做的名字。”

    阿青回过味儿来自己也笑了。这个紫薇又不是那个什么还君明珠的紫薇她乍一听着重名的倒是突然想起那个来了。

    李思静披散着头发就过来了。倒是一点儿不见外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阿青姐:“我也试试你的粉。”

    “好啊。”阿青把粉盒打开递给她李思静拈着上面那细绒布粉扑往脸上轻轻的扑粉。服侍她的那个丫鬟拿着梳子追过来生怕是自己哪里服侍的不好。等看见李思静和阿青肩并肩坐在那儿一起梳妆才算松了一口气。

    早饭她们三个在一块儿用的。齐尚宫笑着说:“今儿的早膳是公主特意吩咐的采了湖里新鲜的荷叶、荷花做的尝尝这荷叶粥还有这荷花瓣儿蒸糕。一年里也就这么一季能吃着。”

    李思敏舀了一口粥喝:“真是不错这粥……放了蜂蜜?”

    “是听说厨娘挨个试过了。黄糖、红糖雪糖。蜂蜜挨个儿试的还是蜂蜜的口感最好。”

    “是不错。”李思敏问阿青:“阿青姐你觉得怎么样?你以前做过没有荷叶粥没有?”

    “做过就是荷叶不及这个新鲜。”

    “我也觉得这鲜荷叶最难得。”

    小姑娘们在一起笑声就是多一起吃饭也格外有胃口。李思静平时在家里吃点东西那得挑三拣四有时候还得逸郡王妃再三哄着签订不平等条约才肯张口。可是在这儿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齐尚宫关心的问:“要不要熬些药茶来?”

    “不用不用。”李思静脸发直发烫这来亲戚家做客还吃撑着了说出去多难为情啊。又不是亲姑姑家文安公主可是隔了好几重呢。

    “我们在园子里再逛逛消消食吧。对了姑母呢?”

    “公主原说今天有事要出门刚刚临时接了张贴子就不出去了一会儿有客要来。”

    “是哪位?”李思敏好奇的问。

    齐尚宫摇头说:“奴婢也不清楚。”

    别人可能不清楚齐尚宫肯定清楚她说的不清楚只是托辞。

    李思敏知道她不说有不说的理由必定这事关系重大。

    她琢磨着文安公主会有什么事。昨天请她们来做客还很轻松惬意没有什么紧迫感。可是晚饭的时候看起来就心事重重的。

    多半是乐安姑母的事情突然回京本来就不寻常。

    “敏姐姐?”李思静转头喊她。

    “来啦。”李思敏快步跟上前去。

    李思静一心想去看锦舒池她就来过一回回去后对这些小鱼儿念念不忘昨天就惦记着要来这边玩。细雨还在下着鱼儿不时的浮上来透气在荷叶的间隙间吐出一个又一个的水泡泡。

    雨天赏雨和晴天又不同晴天的时候鱼儿成群结队争食儿的时候十分踊跃可是雨天里就零零落落的让李思静投喂的成就感大为降低了。

    “这些鱼是不是今儿已经吃过了?”

    一旁服侍的仆妇忙陪笑说:“哪儿能呢从昨儿下雨就没来喂到现在可饿够两顿了。”

    李思敏端着鱼食盘心情却全没在这上头她往前院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当然从这里看不见什么。

    乐安姑母听说年轻的时候也闯过不少祸但是那时候先皇都替她兜着了。可是当今对兄弟姐妹可没有那么纵容不然几年前和毛驸马闹腾完她没把驸马休了倒把自己气的在京里待不住。要还是先皇那时候肯定不会是这样收场。

    这回她可能又惹出麻烦来了。皇上的处置肯定不会无理偏帮袒护她兄妹情分到底比不上父女情分。

    可是这话也不全对李思敏自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反例。她从小到大安郡王都对她不闻不问病的要死的时候身边的丫头求告无门幸好后来哥哥向她伸出援手。救了她一命。还指点她存活之道。在这世上永远都不要想着去依靠别人谁也不能一辈子帮着她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有抓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靠得住的。

    这话她听进去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她。

    虽然哥哥的话说的冷酷但是她相信哥哥对她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她更要跟嫂子打好关系啊——将来就算哥哥不爱理会她的事嫂子的枕头风多吹一吹。肯定管用。

    ☆☆☆☆☆☆

    乐安公主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让我干什么?”

    文安公主镇定的重复:“去太平观清修。”

    “凭什么?”乐安公主杏眼圆睁:“我干嘛要去观里?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这是宗令的意思。”也等于是皇上的意思。要知道泽亲王是有名的好好先生又上了年纪。轻易绝不会愿意与人为难更不愿意结仇。对乐安的公主的处置如果没有皇上的首肯宗正也没那权利。

    乐安公主嚷起来:“我不去!我又没杀人放火。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不是要把你关起来。”文安公主耐心的劝解她:“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参奏你那件事情的折子比你到京城还早已经躺在皇上的御案上了。那些御史的笔可是杀人不见血啊。你在驸马重病去世期间纵情冶游强夺人夫。逼死人子这些事情京城里马上就会传开让你去太平观也是要让你先避避风头的意思。”

    看乐安公主还是不为所动文安公主轻声说:“你上次离京的时候不是说你体弱吗?驸马去世的时候你也没回京城现在却突然回来了外人必然要说你毫无夫妻情义这时候你不宜在人前露面去太平观的话就说你是继续去休养的那儿还有温泉你在那里住着也舒坦。”

    “别哄我了。那地方荒无人烟走十里都见不着一个人不都是皇帝没了后宫那些女人的去处吗?那就是个等死的地儿。”

    “净胡说。你去和那些人怎么能一样?你不过是避风头等事情风平浪静没人提起你再回来。对外说你身体还虚弱在那里调养也是为了故去的驸马诵经祈福这样对你的名声也有好处。时间不用太长只要个一两年……”

    “一两年?别说一两年一两天我也待不了!在那儿我会憋死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是什么人出的主意?这人肯定是我的仇人要不然不会出这么恶毒的主意来对付我。”

    她这么油盐不进文安公主也觉得头疼。

    “我这不是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虽是宗正寺出面但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皇上……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我?”乐安公主眼圈儿红了:“我要进宫!我要见皇上。”

    这丫头还和十来岁的时候一样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错有错也是旁人的错与她无关。

    她早已经嫁人成家三十来岁的人了自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文安公主太了解她了平时看着好好的一见个清俊些的男人就全身骨头发轻眼波声音都立马跟掺了十斤蜜糖一样叫人发腻总要寻机会上前兜搭。她说没有和那个梁宽守结为夫妻的意思这个文安公主相信可是她必定是和人拉拉扯扯牵绊不轻没准儿露水姻缘早结下了。

    从前为这性情她也没少受教训可是一点儿记性都不长好话歹话说尽她都是这耳朵进那耳朵出转个脸儿依然故我。文安公主以前为了她也没少生气可是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打死她啊?记得以前她出了错被母妃责罚跪着抄女四书两腿最后都站不起来了疼的龇牙咧嘴的迎面有一队侍卫经过她两只眼珠子就象被吸住了似的跟着人家转好半晌才记起来喊疼。打那时候起母妃也死了心了实在没法儿管教。

    就她这性情来看让她去太平观那种连只公蚊子都没有的地方待着确实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样吧。”文安公主说:“我陪你一起去太平观好不好?你怕没有说话的人我陪着你咱们姐妹俩做伴。山里的温泉好听说多泡泡温泉人的皮肤会光洁柔嫩连皱纹都不生呢。”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和你能一样吗?你从小就闷捧本书能美滋滋的看一天一动都不动反正现在你也没驸马了待在哪儿都一样我可不行。我回京里来还以为亲人都在这里准会为我撑腰替我洗清那些乱扣在我头上的污名可没想到谁也指望不上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回来。”

    文安公主站起身来要不是她修养好一杯茶都能泼她脸上去:“既然你不指望我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我姐吗?我不去什么太平观我就待在你这里跟你做伴还不行?你的名声那么好对旁人就说你在管教我旁人肯定不会多议论的。”

    为什么听着她说这样的话文安公主一点都不觉意外呢?

    这种理直气壮赖着旁人替她撑腰让文安用自己的名声为她背书保证的事从小到大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了。连小时候去宫学不写功课的时候也会跟师傅辩解说她写了只是不小心推倒烛台烧掉了或许随便一个什么理由她总会记得拉上一个证人有时候是文安有时候是阳安甚至连小妹妹云安都会被她利用在那种情形下帮她圆个谎好蒙混过关。

    就象现在文安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只要一点头她准会好话如潮把姐妹情谊夸的比真金还真可是用不了两天她就会花枝招展若无其事的出门哪儿的年轻男人多专往哪儿钻名声这种东西她从来就没在乎过别人的名声她就更不会在乎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儿子考完试了他自己说考的不错……还跟班主任显摆说老师我能考一百他班主任当场就撇嘴给我看了。。那一刻我真的听到了老师的心声:快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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