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为人民服务
我在镜头前郑重说了一句，“我相信粉丝们一定会理解，也会等我的。卡Kа酷Ku尐裞網如果有人一会儿有事不能继续看直播的，狗哥也表示理解。”说完我就拿起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峰子在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把张骆驼推到一边，关掉了器材，“张珞，有时候当主播适当的做减法，才会前途无量。”
“知道了，哥。”张骆驼很乖巧的答应了。
我先叫的救护车，才知道急救中心那边早就接到了叫救护车的电话，只是那是看直播的粉丝打的，不知道具体位置。
在电话里详细说了一通地址和伤情，让他们赶紧过来，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脑子里却想到刚才那两个古怪的面具人，他的魂魄已经被带走了，是不是证明人已经死亡了呢？
我没有学过急救，不敢乱碰伤者。
呆呆的看了一眼地上血泊中的人，峰子那边已经报完警了。
“张珞，去帮你凡哥把绳子解了。”峰子见我自己在解身上的绳子，他又在整理器材腾不出手，就让张珞帮忙。
有了张珞的帮忙，紧紧勒在我身上的绳子终于解了，老头的尸首被放在一张透明雨衣上。
雨衣将他的身体和地面隔开，避免接触到地面的地气，发生诈尸一类的怪事。
这一次出远门背尸，还是遇到这样厉害的尸体。
我俩比从前多做了好多准备，峰子淘来了很多开过光的黄纸符箓，各式各样辟邪的小玩意。
以及能想到的工具，为的就是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
我们仨人对着老头的尸体拜了三拜，在符箓后面涂了口水黏上，应是把老头贴了满身符。
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求了个串星月菩提，缠了几圈挂在手脖子上。
他把这串菩提从手腕上摘下来，戴在老头的脖子上，“老人家，我们不是有意要把你丢在路边的，我们这是遇到出车祸伤重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见谅啊。卡Kа酷Ku尐裞網”
本来我们三个还担心国道上的雾气太大，救护车和警车开过来会辨不清方向。
时近中午了，太阳照射下来。
白雾渐渐的散去，蜿蜒曲折的山道慢慢的清晰。
两辆车在出事的地方停下，拉了警戒线。
医护人员一番检查之后，确定我脚下那个人早就凉了，身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按照她的受伤情况，大体是遭到了剧烈碰撞当场死亡，司机车速肯定超过了九十迈。
警察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发现我们啥也不知道，只看到尸体落下的一瞬间情况，也懒得多问，打算回去调不远处其他地方监控。
反正今天大雾天，没几辆车走这条道，很容易就排查出进出的可疑车辆。
警察做笔录的时候，顺便指了路边的老头，“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做丧葬服务的，帮家属把死去的人抬去墓地的。”峰子干咽一口唾沫道。
警察看着老头死状有点慎人，皱了眉头，也不愿意多管，“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对了身份记录做一下，以后可能还会找你们协助调查。”
大概是我戴着口罩比较可疑，警察让我摘了，和身份证上的照片作对比。
看到我脸上的阴癍，眼神恍然大悟，却并未说什么。
检查了峰子和张珞的身份证，便放我们走了。
我重新背起老头，峰子背上器材。
背尸直播本来就是踩在规则和道德的边界来回试探，所以在他们面前峰子也不敢开器材继续直播。
医护人员和警方的人因为峰子身上特殊的摄影器材，都出于好奇，忍不住多看了我们几眼。卡Kа酷Ku尐裞網
走出他们视线范围之外，张骆驼建议峰子重新打开器材直播。
“不妥，一会儿他们调查取证完，也走的这条路进镇，说不定还会跟我们撞上。”我认为不管是任何直播都需要低调，尤其是我这样敏感类的直播。
直播的时候尽量都去没有人烟的地方，避免不在“剧本”上的人进入直播画面。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吧，终于到了老头埋骨的坟地。
一路上大概是因为跟峰子他们聊天缓解了气氛，所以老头一直很正常，也没有说奇怪的话。
眼前这座山应该算是一座坟山，除了老头的坟还有其他人的坟墓。
大多都是新坟，不过也不完全算是新坟。
土是新挖的，碑却是旧的。
听说是有很多山头都被买下来修建高铁，所以上面的坟头被专门安排到一个地方埋了。
这地方就是安排坟头搬迁的地方，据说风水还不错，很多坟头都是原样搬过来的，才会有这种旧坟新土的情况。
老头的坟在头顶两米多高的位置，抬头就能看见。
上去的路有新修的台阶，按说应该是一段很好走的路。
可我走上去莫名觉得十分陡峭，像是走在角度很高的斜坡上，随时都有可能栽倒下来。
其实这坡度看着不过三十度，怎么就觉得那么难走呢？
人莫名还有些晕眩，没走两步就头晕走不上去了。
“凡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坡度有些奇怪啊，是不是有点过于……陡峭啊。”峰子问了我一句，他扛着器材也有点走不上去。
我光是站在原地，就有种站不住的感觉。
周围天旋地转的从台阶上滚地葫芦一样的下去，不仅自己摔的鼻青脸肿，连老头的尸体也摔在了地上。卡Kа酷Ku尐裞網
峰子走在我的前面，想拉住我却没拉住。
张骆驼虽然站在我后面，却闪的比兔子还快，身子一侧看着我从上面滚下来了。
峰子怒不可遏，问他：“你小子干嘛不拉他？”
“我……我没反应过来。”张骆驼看着峰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害怕。
峰子气的一脚把他踹下来了，“你是怕撞到尸体晦气吧，没见过你这么不讲义气的。”
“啊——”张骆驼一声惨叫，滚了下来。
我急忙闪开，避免被滚地葫芦一样滚下来的张骆驼撞到，“峰子，你太暴躁了，这种情况自保很正常。”
虽然我觉得峰子踢他下来过激了，但是刚才张骆驼也没有管我，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管他，反正这个高度下来也摔不死。
张骆驼和那具尸体摔在了一起，刚好身子趴在老头尸体的上面，脸和老头的尸体面对面。
他对着尸体不断的喘气，尸体的脸色越变越黑，感觉应该是被他呼出的阳气污染了。
凹陷的眼窝都在震动，好像随时会睁开眼睛。
“张珞，不要对着尸体喘气，会出事的。”我大声提醒了一声。
我本意是提醒张骆驼闭气，谁知道这小子反倒被吓住了，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
手脚发软的要逃走，可是根本就爬不动。
在他惊恐的乱叫之中，天色一下就阴沉下来，老头的嘴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
尸……
尸变了吗？
远处一辆白色的急救车朝这边飞速行驶过来，急救车打着远光探照灯，好像要在这阴天里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可司机好像根本看不见张骆驼一样，目空一切的冲撞上来。
速度起码120迈，都快赶上在跑道上助跑的飞机。
张骆驼体力消耗过大，没有力气躲。
死定了。
可我不能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我尽全力拉住张骆驼的胳膊把他往马路边拉。
刚才背尸背的半点力气都没有，加上摔下来摔的满身都疼。
我拉他这么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真的是有点费劲，只能说尽力一搏。
好在运气好，应是把他从死老头身上拉了下来。
我们两个由于巨大的惯性，在山脚下的排水沟里摔成了一团。
那白色的车身跟列车一样一闪而过，远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可怕的白影。
那个飞驰过去都刮起一阵旋风的车速，把我俩都吓出一身冷汗，四肢冰冷的打哆嗦，实难想象它从人身上碾过去会是什么样。
车走了很久，我俩都还在原地发抖。
那老头的尸体并没有被高速行驶的车子撞飞，而是被车身狠狠的碾过，脑袋都扁了半边不能看了。
刚才……
它是故意那样要跟张骆驼同归于尽的吗？
张骆驼好容易缓过劲来，浑身都在发抖，“差点……差点死了，我……我刚才差点死了。”
“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自己也吓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颤，尤其是看到老头尸体被碾压后的惨状。
那车的速度太快，加上老人家的骨头本来就脆，很多骨头应该是粉碎性骨折。
不仅脑袋扁了，身子也被压拧巴，呈现出一个特别诡异的姿势躺着。
它歪斜着脑袋，变成黑色的脸对着我和张骆驼。
虽然没有睁眼或者张嘴，却好像对我们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恨我们害他死后还要遭受二次伤害。
我爬了起来，想它告罪，“我……我们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台阶太不好走了，求您……求您原谅。”
它的脸越来越黑，长长的指甲好像更硬更锋利了。
我浑身恶寒，看向峰子。
峰子也觉得尸体碰了阳气，变得很不一样了，“要不……咱们溜吧，就当放回坟地，它自己作怪跑出来了。”
“这……样好吗？”我一个是觉得让老头曝尸荒野，会加深的它的怨恨，另外一个也是觉得对不起它老伴对我的嘱托。
这个时候，刚才那辆警车从眼前经过。
看到我们都站在马路边，主动停下来了。
警察叔叔下来了，问我们：“怎么站在路边啊？”
“歇歇脚。”我道。
他看了一眼上面开着棺材盖的坟地，“那座坟？”
“嗯，尸体有点沉，抬不动了。”我道。
他想了想，戴上手套：“要不我和同事帮你一把吧，你从那么老远扛过来，肯定体力透支了。”
“你……您愿意帮我！！”我整个人都激动了，都说警察和军人身上有股浩然正气。
鬼神是没办法靠近的，有他们帮忙自然是好的。
他呵呵一笑，“为人民服务嘛，老陈，下车帮这个小兄弟一把。”
“来了，来了，这位小哥遇到咱们真是走运了，哈哈哈。”老陈下车的时候自夸了一把，戴上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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