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英雄

    就在人们仓惶避让时，不知谁家的孩子落在路中间，一边喊着娘，一边哇哇大哭，眼看着那匹马即将撞飞孩子，那可是一个小生命啊，我趴在栏杆上，双手不由自主扣紧了围栏，急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刹那间发现一白衣男子翩然落下，一个转身，躲过了急速奔来的马匹，接着奋起一脚，列马一痛，本能向一侧避让，奈何速度太快，一头翻下了桥下的湖里，只听得几声哀鸣，扑腾了几下，就沉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受到惊吓的人群这才恢复了神志，孩子娘从人群里钻出来，跌跌撞撞抱住了孩子，泪流满面，赶紧向恩人磕头，周围响起了掌声和感谢声。

    城卫这时姗姗来迟，领头男子向白衣男子躬身行礼，随后分成两队，一队将受伤的几个人送去了医馆，一队维持现场秩序，寻找这匹列马的主人。看见孩子得救，我的心也落了地，瞧着眼前一幕，笑着道：“如今男子，怎么都喜欢和公子一样穿白衣？”身后没有回应，我赶紧转身，这才发现哪里还有康夕君的影子。看着从远处向这边走来的白衣公子，我才恍然大悟，说不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在那个获救的孩子心里、今晚在场的人们心里，英雄一样的白衣公子，和我是朋友，知心的朋友！

    我赶紧奔下楼，他已经等在楼下，我急急询问：“没事儿吧？哪里有没有受伤？”说完，拉着他的手开始检查。卡Kа酷Ku尐裞網

    “我一切安好！”听得他的声音，我抬起头，才发觉不对劲来，古代男女之大防，我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拉着男子的手，成何体统？这才发现周围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和私语，我心一突，完了，现代很正常的一个动作，在古代可能就会背上不贞的骂名！

    “我没事，小妹，我们去放河灯吧！”康夕君说完，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半拥着我向前走去，围观的人群恍然大悟，原来是兄妹俩啊！知道点内情的怕是要嘀咕半天了，“看身形是康公子不假，只听过他有个嫡亲姐姐，早已嫁了三皇子为妃，何时又有了个妹妹呢？”

    来到河边，到处挤满了人。打眼瞧去，有女子祈求姻缘的，也有男子盼望中榜的，还有妇人祈求老人康健、子女顺遂的，河里远远近近都飘着河灯，映红了半个河面。我取了两盏河灯，一个写着“健康安乐”，一个写上了“永登极乐”，前者为现代的亲人所求，后者为武备逝去的亲人所求。卡Kа酷Ku尐裞網一切就绪，我才发现康夕君瞅着眼前的一盏莲花灯失神，我出声打断了他，“康公子也准备写一个吗？”

    听得我话，他方回神，冲我怅然一笑，“心里有所求之事，就不知道当事人允不允许，求了之后，也不知能不能应验。”

    看他这般，我这个过来人一眼就瞧出他有了心上人，又有诸多阻碍，才这般怅然若失。我拍了拍他肩，安慰道：“凡事事在人为，今日此举，只求心安！”

    他低声念叨了一遍我说的话，好似想开了一般，冲我展颜一笑，“是，你说的对！”我赶紧转身向河边行去，心里嘀咕起来：没有人告诉他么，这般灿然的笑，一般人可真招架不住！

    我将手里的两盏河灯点亮，慢慢放到河面，推向远处，闭上双眼，祝福天堂的亲人永登极乐，在世的亲人平安、顺遂，惟独，没敢多想自己，只求当下照顾好小吉。卡Kа酷Ku尐裞網等我睁开眼，发现旁边的康夕君还闭着眼，双手抱拳抵在下巴下方，一脸虔诚，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见我，展开了笑颜，我也冲他笑了笑。心里对那个陌生女人生出了一份羡慕：被这样一个男子爱慕着，应该很幸福吧！

    我们回身才走了没几步，康夕君的风姿又吸引了一大群女子的目光。我笑瞧着他，一脸幸灾乐祸。当然，我们不可能再闲逛，只好直奔约好的地点——观心楼。好在观心楼就在湖边，观景、听乐、赏舞，难得的好地方，这可不是平头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地方。上得楼来，只看见零星客人，一个仆从径直将我们带到了一处雅间，里面很是雅致，不论是墙上的画作、脚边的桌椅，眼前的摆件，很是讲究。这让我不由得拿春风楼做了番比较。春风楼如果是阔，和政治过近，那观心楼就是雅，和艺术为邻。

    不一会儿，小吉和文宝上得楼来。仆从开始上菜，菜品也在雅字上下足了功夫，一小碟花生米，两三口藕片，个个色香味俱全，各种菜品都偏清淡，很合我胃口，我边吃，边暗自喟叹，人家这才叫吃，我们清风楼，那就是狼吞虎咽嘛！

    这顿饭吃了个尽兴，就连一向不多话的小吉，回来后还在我跟前念叨了两回观心楼的藕片，可不是，藕孔里填满了碎肉，咬一口，香脆可口，想着都会流口水。我暗暗下决心，接下来要好好挣钱，回头再带小吉去尝尝，让他过个瘾。

    如今挣钱是大事儿，先前的一个念头此时浮上了心头。不论是去春风楼吃饭的女客，还是之前元宵节赏灯的一众女子，头上的发式、簪子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可胸前光秃秃，没有一点点缀，尤其是大家族女子，身着华贵的衣物，用胸花做以点缀，可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自身的气质表露无遗。

    现代胸针制作，要么用水晶，要么用珠子，要么是玉，要么是金银，还有细铁丝或者铜丝串联，可是，我不了解这个时代，玉石我是见过的，其他的东西如果没有，那用什么来替代呢？如果制作成功了，又怎么推广呢？一系列的问题都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取了小吉一大半用来写字的纸张，只见上面草草画成的图案，拉拉杂杂散了满地都是。

    一日出了屋子，才发觉屋外的风没有了寒气，低头看见墙角的泥地里生出了嫩芽，春天就要来了。我瞧了眼又蹿高不少的小吉，突然想到，将小吉送进学堂，正儿八经学点东西才是正事。

    第二日，我就开始跑学堂，从两条街后面的书屋，到南街上的书堂，又到北街的私塾，转了个遍，要么小吉的学识跟不上学堂进度，要么收费太高，我一时拿不出银子来，正在一筹莫展，文宝赶来找小吉玩，知道我找学堂的事儿，嘿嘿一笑，说他远房亲戚开了间学堂，因为新开不久，学生不多，学费也合理，值得去看看。说来也奇(.)怪，我几乎跑遍了街上知道的学堂，而在我身后两条巷子之隔有一间学堂，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到了门口，只见门额上书着“未名书屋”，里面两进院落，前院是学堂，后院是先生、学生教舍，院里高木修竹，说不出的庄重、肃穆。现有几位先生，主事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夫子，胡须花白，德高望重。我转了一圈，很是满意，又问过了小吉的意思，他两眼放光，冲我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定了。两日后，来学堂报道，只是每天都要住在校舍，半月休息一天，才能回得家来，这半年来，我和小吉从没有分开过，确实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