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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章 我爱他,所以我信他(二)

    MBK大厦,会客室。卡Kа酷Ku尐裞網

    赵海生激动忐忑的坐在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上,眼睛所看到的范围内,都是他耳熟能详的高档收藏品,MBK会客室本就装修的奢华大器,古董架上随意的几个展品更体现了财大气粗四个字。

    明代的陶瓷高颈花瓶,配着同时代的两个精致小巧的双耳小花瓶,栩栩如生的花瓶外观雕刻足见珍品乃顶级佳品。

    这边的金丝楠木矮茶几,随随便便的喝茶杯子都是价值数万的考究骨瓷,非古董就是当代艺术大师的作品,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一块地毯,仔细看都会发现出自名家之手。

    赵海生在古董行算是老手了,但这么壕无人性的会客室,他头一回见!

    富可敌国的MBK绝非浪得虚名啊!

    他心里窃喜五千万花的值,又小心的整理好考究的西装,庆幸自己今天特意换了最好的一套衣服。

    季东明推开会客室的门,龙枭迈步进入。

    赵海生跟见到财神爷似的一个机灵站起来,热情主动的双手去握龙枭的手,“呵呵呵,龙先生好。”

    龙枭敷衍的点头,“好。”

    简单的握了一下赵海生肥腻的手,修长的手指扶上沙发。

    赵海生客气的赔笑,“我经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你这么爽快的合作对象,枭爷一出马事半功倍!赵某今天来,特为登门道谢!”

    龙枭长腿交叠,姿态慵懒中带着天生的贵气,“赵总客气了,我只是君子成人之美而已,生意做成做不成,是你的努力结果。”

    赵海生明白他的话是不想把自己太深的牵扯到林氏,灵活的顺着他的口风道,“没有枭爷的抛砖引玉,就没有我的今天。”

    龙枭不置可否。

    赵海生双手递上一张烫金的大红请柬,“枭爷,明晚万豪周年庆,还望你赏个脸。”

    龙枭撘眼看看请柬,没有接,“明晚我有安排,预祝赵总庆典顺利。”

    赵海生想过可能会被拒绝,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坚持留下了请柬,“那……我就不打扰枭爷了,等万豪和林氏正式签约之后,我再好好感谢你。”

    赵海生离开,季东明进门。

    “老板,万豪资金入股林氏,下一步就要分走林氏在国内的五分之一市场,阀门一旦打开,如果赵海生野心和实力足够,很可能会把林氏搞垮。”

    龙枭摩挲婚戒,“呵,希望那一天早点来。”

    季东明不懂,“老板,你这么做,不是帮着外人对付二少爷的岳父吗?”

    帮理不帮亲也不带这么帮的吧?

    龙枭勾了勾嘴角,黑曜石的眸子闪烁暗芒,“林伟业吞了不少黑心钱,不吐出来点会损伤子孙后代的阴德,赵海生插一杠子,未必不是好事。另外,林伟业会有求我的一天。”

    季东明不明觉厉的猛点头,“老板高明!”

    “杭州的展览可以着手了,场地布置好之后,我亲自去一趟。”龙枭起身,扣上一粒西装扣。

    “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布置了,三十个专业工人效率很高,预计三天就能完成。”季东明跟着龙枭回办公室。

    龙枭很放心季东明办事,“顾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季东明惶恐的失口拒绝,“老板,顾少就是一句玩笑话,我怎么能当楚氏的总裁?我没那个能力。”

    龙枭放慢脚步,深邃如天空的眼眸看他,“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就没想过?”

    季东明坚定的摇头,“没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身份和立场的士兵,也不是好士兵。”

    龙枭沉默了一秒钟,继而唇线上扬,拍了下季东明的肩膀,没说话径直迈开了有力的大步。

    “爹地怎么突然问龙枭?”

    詹姆斯下了电梯,走向停车场。

    “你伯父说,有人往M国走si军h,罪魁祸首是梁玉坤,但有消息称,梁玉坤跟龙枭关系匪浅,两人曾经是合作伙伴,你住在他家,没发现什么?”

    詹姆斯有些恼火父亲的疑神疑鬼,“爹地,龙枭是个正直的商人!没有非法生意!”

    “詹姆斯,你太天真了,很多事不懂,这个叫龙枭的男人,没那么简单,他能说动你姐姐让曹婉清女士来咱们国家避难,就足见此人的手腕啊。”那边的人明显在担忧什么。

    “爹地,你想多了,我拿我的人格和性命担保,龙枭和安娜都是好人!我不许你怀疑我的朋友!”

    啪嗒!

    詹姆斯赌气的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卡Kа酷Ku尐裞網

    晚上,怡景别苑。

    詹姆斯重新和洛寒建交,一天都神神叨叨的,兴奋劲头无处发泄,开心的直跳。

    在外面跟富贵散完步,回家又抱着初初不松手,就差没抢走阿香的抹布擦桌子拖地了。

    和詹姆斯的兴奋截然不同,洛寒情绪有些低落。

    “老公,方玲玉死了。”

    接到医院的通知,洛寒没有震撼,没有悲痛,但心里一个小小的空间,还是空了一下。

    方玲玉被沈家被折磨的神经失常,楚熙然坐牢之后她住在精神病医院,病发时自己撞墙自杀,人还没送到抢救室就死了。

    千想万想,谁也想不到方玲玉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袁淑芬惊讶的愕然了几秒钟,“亲家母居然……自杀了?以前她那么风光一个女强人,独揽了楚氏,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气。”

    洛寒苦笑,“当时看来,的确是好运气,但现在想想,其实不是。如果方玲玉没有从我爸爸手里拿着楚氏,或许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后果。”

    袁淑芬看透一切般无声的微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不过,方玲玉怎么说也是你的继母,是你们楚家的人,她的葬礼,还是要好好的办。”

    龙枭抱了抱洛寒的肩膀,“我陪你一起,葬礼我让人安排。”

    洛寒点头,“我明天去监狱看楚熙然,希望那边能让她见方玲玉最后一眼,至于……”

    “我来安排,交给我。”龙枭温柔的承担了她的所有重量。

    洛寒心里不是滋味,疲惫的伏到他怀里,“几天时间,死了两个人,这个冬天是怎么了?”

    饶是看惯了生死的医生,也有点吃不消。

    龙枭顺顺她的发丝,“生死祸福不由人,何况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解脱。”

    ……

    龙枭跟监狱打了招呼,交了一笔保证金,将楚熙然暂时保释出来。

    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自由天空的楚熙然,愣愣的站在监狱大门口,她看到的是一身米色毛呢大衣不减风采的姐姐,还有依然丰神俊朗器宇不凡的龙枭。

    一转眼恍如隔世,短短几个月就像半辈子。

    她脸色很差,身上的衣服没有熨烫皱巴巴的,头发剪了,只到耳朵上面,不施粉黛的脸可以看到斑点和眼袋。

    她嘴唇干涩,张了张挤不出一个字。

    这样的落差,她无法接受。

    “走吧,火化之前最后看一眼你妈。”

    洛寒没有亲昵,也没有可以疏远,不轻不重的陈述了事实。

    楚熙然的眼泪滚滚而下,肩膀剧烈抖动,“嗯……”

    龙枭搂紧洛寒的肩膀,“先上车。”

    洛寒和龙枭坐上车,楚熙然则上了专门的警车,前面是黑色的劳斯莱斯,后面是白色警车。

    同一个路段,同一片阳光,可楚熙然深深的知道,她和楚洛寒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方玲玉的尸体已经送到了火化场,为了让楚熙然最后看一眼,工作人员延迟了时间。

    洛寒和龙枭没进去,两人站在门外看着楚熙然发疯般跑进去,很快就听到了她哀嚎的哭声。

    哭声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嘶吼,断断续续听不清,大概说的是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洛寒轻叹,“楚熙然其实挺傻的,很多事都是方玲玉在背后出主意,现在方玲玉走了,她的主心骨也就没有了。”

    龙枭并未感到一丝痛苦,楚熙然对洛寒做的一切,他永远不会原谅,“洛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话是这么说。

    可洛寒怎么忽略得掉楚熙然抱着方玲玉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她这次是真的痛了,我相信她会痛改前非。”洛寒嘘一口气,把手指嵌入龙枭的指缝。

    “能不能改,咱们可以拭目以待,等她走出监狱大门那天,我们一起见证。”龙枭没有破灭洛寒的期望,他也希望楚熙然真的可以痛改前非。

    毕竟她是洛洛在娘家的唯一亲人了。

    方玲玉的尸体焚化的过程,楚熙然哭的声嘶力竭,若不是洛寒拉着,真担心她会当场给方玲玉陪葬。

    “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带我走吧!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妈……”

    “你走了,我怎么办?以后我怎么办?我怎么活下去?”

    洛寒和一个女工作人员拽着楚熙然的手臂,任凭她拼命的扭曲自己的身体。

    至少那一刻,洛寒看到了楚熙然的痛。

    “楚熙然,你还有孩子,想想浩浩,你也是母亲!”洛寒低声怒斥楚熙然,扭动的躯体终于消停了。

    但哭泣依然在持续,“你不懂,你不会懂!你这么幸福,怎么会懂我的痛!”

    龙枭蹙眉,“洛洛,由她去。”

    楚熙然从头哭到尾,好在她撑住了没崩溃,只是看骨灰盒的瞬间,实在没能挺下去,晕在了洛寒的臂弯。

    ……

    “姐,我没有别的奢望,只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同意把我妈葬在继父墓碑旁边,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够了。”

    楚熙然醒来后,看到洛寒第一句话就是替母亲求个埋骨灰的地方。

    说起来也是心酸。

    但洛寒不同意,父亲和母亲是原配夫妻,两人的墓碑已经在一起了,不可能再容下一个方玲玉。

    “墓地我帮你妈选好了,风水大师挑的,大概可以护佑你下半生平安无事。”

    楚熙然还想争取,但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张不开嘴。

    心里的酸楚却翻江倒海,苦笑的自言自语,“没想到,她拼了一辈子,嫁入了豪门,最后却连一个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嫁了两个人,却没有一个能陪她到老。”

    楚熙然捧着脸,泪水渗透了指缝,手背上的输液针头被她扯动,绷带溢出鲜红的血迹。

    方玲玉没有留下遗嘱,什么都没有留下,走的一干二净,清清爽爽,什么都没有了。

    “你好好休息,三天后参加葬礼就行了。”洛寒帮她拔掉针头,药水快滴完了,索性打好医用胶带封住了针孔。

    楚熙然茫然的哭,“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如你?为什么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到头来还是不如你!”

    洛寒清瘦高挑的身子高高的立在病床前,目光澄澈却没有温度,“楚熙然,你心术不正,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楚熙然拥紧被子将脸埋入,哭的床都在抖,“我错了吗?我用我的方式努力活的更好,有什么错?!

    沈家破产,我一分钱都拿不到!沈辽作恶多端,我却被连累坐牢!

    坐牢啊!我还这么年轻,这辈子都完了,完了……

    我妈被逼疯,现在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对我?”

    “你把努力的方向搞错了,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通过男人碾压我,可是你别忘了,一个男人如果只要你的身体,迟早会厌倦,永远有人比你年轻,比你新鲜。”洛寒哀其不幸,可又怒其不争。

    楚熙然抬起头,哭红的眼睛隔着泪水看光彩亮丽的洛寒,“你呢?你凭什么相信龙枭会一辈子爱你?”

    “我信他,因为我爱他。”

    三天后,方玲玉的葬礼。

    当天早上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阴冷阴冷的,雨中夹着寒风,吹到脸上如刀刃。

    方玲玉的墓地在京都西边,京都最贵的墓园之一。

    葬礼现场,只有冷冷清清的几个人。

    龙枭夫妇,楚熙然,袁淑芬,方玲玉娘家年迈的父亲,还有被抱在怀里的浩浩。

    方玲玉生前那些打得火热的牌友一个都没来,平时一起喝下午茶看歌剧的贵妇更是没有一个露面。

    灰蒙蒙的雨幕扯开一张密匝的网,黑色的雨伞下,黑色的身影。

    萧瑟的墓地只有松柏还绿着,却更添了寥落凋敝之感。

    孤零零的墓碑上,方玲玉面容精致。

    楚熙然撑着雨伞,好几次哭的变了腔调,“妈……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袁淑芬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说一句话。<i src='/ige/104989/41914612.webp' width='90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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