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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参她一本

    玉可卿再一次被他弄得无话可说。卡Kа酷Ku尐裞網

    军营里原本挤压给她的工作一下子全没有了,玉可卿无所事事,无聊极了。

    她说要给父亲证明清白,洗清冤屈,可是贺离棠不让她离开军营,她不能出去,怎么给父亲证清白?

    “可恶,贺离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玉可卿喃喃骂道,抽起旁边掉落在地的树枝,狠狠朝地面上抽着。

    附近,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谁?”

    “卿儿。”

    玉可卿惊讶道:“爹?”

    过来的人正是玉子通,他没有换下厨房里的那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荷叶包包。

    “爹,你怎么过来了?”玉可卿忙过去扶他。

    玉子通说:“听说你前几天大病了一场,爹被看着,不能来看你,今天得空,听说你在这就带了你最喜欢的荷叶鸡。”

    “荷叶鸡?”玉可卿瞧着他手里的这个荷叶包包,满心欢喜,“谢谢爹!”

    玉子通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问:“好了吗?听说病得很重。”

    玉可卿摆手:“不是病,只是一点小伤。”

    “小伤?伤到了哪里?”

    玉可卿哭笑不得:“没伤到哪里,爹就放心吧,我可是活蹦乱跳的,你看!”

    她在玉子通面前转了个圈,极力做出一副已经完全没事了的样子。

    “真的没事?”玉子通仍然不大相信。

    “真的没事!”玉可卿说,心想即便有事也不能告诉父亲,让他着急呀?

    “好,好,卿儿你没事就好。卡Kа酷Ku尐裞網”玉子通叹气,就这一旁的大石头坐下来。

    玉可卿吃着荷叶鸡,香气扑鼻,也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玉子通道:“慢点吃,不够爹再做。”

    “爹做得真好吃!”

    “都是军营里的土做法,你小时候就爱吃。”

    “但离开军营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玉可卿说着,忽然想起了那件事,问:“爹,你有何西隶的什么人来往么?”

    玉子通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玉可卿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说:“贺离棠说你勾结西隶,谋反叛国。”

    玉子通一向是好脾气,这一下也是怒了,震惊地站起身说:“什么?”

    看到父亲这个反应,玉可卿的心里就踏实了,道:“我也说他弄错了,但是他说有证据。”

    她停了一会儿:“爹,你和西隶那边,真的没有往来?”

    玉子通大惊:“我们玉家世代忠良,你也不信爹?”

    “没有。”玉可卿紧闭双唇,不敢再说一个字。

    一会儿。

    “爹,我会叫贺离棠拿出指正你通敌的证据,”玉可卿说,“但爹一定要是完完全全清清白白,就连一个西隶的友人都不能隐瞒我。”

    不远处的客房,贺离棠坐在房内听莫道津禀报。

    “她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莫道津回答,“娘娘应该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而玉将军恐怕也真是被冤枉。”

    “呵呵,笑话!”贺离棠冷笑道,“就算玉可卿不知情,玉子通难道就没事了?想给玉子通辩解,倒也是没浪费她在宜州学的一身本事。”

    她在宜州学的不就是律法诉状吗?为民请命,给人打官司做辩解,干的就是这个!

    “陛下,娘娘恐怕会赢啊!”

    “嗯?”

    贺离棠不悦的一声,莫道津立即闭口。

    贺离棠一声叹:“要是她真的赢了,朕倒也是安心了。”

    一件事说完,莫道津从怀中拿出一本奏折,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还有宜州的事,太守府杨子端呈上奏章,我从驿站截的。”莫道津说。

    “你先看了没有?”

    “地方官上递的奏折,臣不敢看。”

    贺离棠没有说话,翻开查看,这一看,嘴角的笑意渐渐浓了。

    他诡异的笑着,似高兴,又似不高兴,总之奇怪的很,眼角处似乎还闪露出一丝精光。

    他恭敬地等着,等贺离棠提及这封奏折的事。

    “知道杨子端上书奏什么吗?“贺离棠问,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不知。”莫道津说。

    “他要参玉可卿一本,告她蛊惑民心,扰乱宜州治安稳定。”

    莫道津这一下顿时知道贺离棠诡异的笑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关乎德妃娘娘,只是,杨子端他作为一方太守,为什么要去参娘娘一本,娘娘她……”

    “她在宜州专为夫妻做和离诉,劝分过不少人,配婚令马上就要颁布下去,他这是明哲保身,”贺离棠说,“顺势除去这个影响宜州婚亲率,殃及他仕途的眼中钉。”

    他纤长的手指指在奏折上,一下一下的敲击,像是心里拨动的算盘珠子。

    莫道津惊慌问:“那娘娘怎么办?”

    贺离棠不紧不慢:“她敢私自离宫,还敢拆官府配的官婚,这点小事就应该受得。”

    “可是,这样娘娘离宫在外的事就暴露了。”

    “所以你不是把奏折给朕拿过来了吗?”贺离棠问,看他还不理解的样子,明说道,“奏折朕收到了,怎么处置她完全是朕的事情,朕可以公开,也可以不公开,但是对她那……”

    “陛下是想以此再逗娘娘一回儿?”

    “嗯?”

    “臣,妄言。”

    “是要吓她一吓。”

    时间将近黄昏,贺离棠对着这本奏折依旧是觉得好笑。

    “宫里不安分,到外面来也不知道收敛,闯出这么大的事,蹦跶得像条鲇鱼,你是真的打算离开皇宫永不回宫还是对朕欲擒故纵?”

    他说着更是觉得好笑:“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被衙门推到朕面前,即便朕不来此地,你就见不到朕?与人诉和离?怎么想的?”

    贺离棠觉着可笑,也是心情大好,总算是有一个明正言顺可以整治她的理由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才行,否则总这么嚣张,真翻了天了?

    然玉可卿对房间里的阴谋毫不知情,在营里向许多人问了边关和西隶的情况,直到天黑才回到客房。

    此时,贺离棠正在桌边读书,等候着她。

    看到他在,玉可卿本能地一楞,问道:“陛下这么早就回来了?没跟将军喝酒?”

    “不是说喝酒铺张浪费,你知道,朕从不铺张,更不浪费。”

    玉可卿尴尬地笑了笑:“陛下说的是。”

    她找地方坐下来,移来笔墨,将今日的听闻一一记下。

    “写什么?”

    “和陛下有关吗?”

    “要是你写给白草堂的情书,朕可不看。”他道。

    玉可卿脊背一凉,忙停下笔,惊呼:“陛下今日又抽的什么疯?我同白草堂是清清白白的友人!”

    贺离棠也是一句玩笑话,做到她身边来,眼神瞄了一眼她的字迹,便知道她写的什么了。

    “今日眼可还疼?”贺离棠问。

    玉可卿看着他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贺离棠掀开袍角,笑道:“既然不疼了,就该来论一论那件事,你在宜州骚扰官府,怂恿百姓夫妻和离,影响宜州姻亲稳定,这笔帐,德妃想要怎么算?”

    玉可卿微怔:“原来是说的这件事。”

    “嗯?”

    她没想到贺离棠会突然提起这个,说道:“这些年我被人冤枉已经够多了,这都是官府的错,乱点鸳鸯谱,本来就不是该在一起的人,不离做什么?”

    “不是该在一起?”贺离棠挑眉,“你没见过他们的夫妻生活,怎么知道不该在一起?朝廷官媒指配婚姻早已有之,稳固家庭,休养生息,你这么一闹,百姓都不成婚,没有人口,你要西隶来看朕的笑话?”

    玉可卿不服:“我也没有叫百姓不成婚,只是,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追求幸福?”

    “是!难道因为暂时没有姻亲在身上,所以就要接受官府强行指配的配偶成亲?哪怕缺胳膊少腿,哪怕是个酗酒又赌博的烂鬼,哪怕天天要遭到毒打也要忍着过一辈子么?”

    她说这番话时眼睛里流露出炯炯的神光,是贺离棠很久没有见过的了,差点忘了曾经她也是这样清澈又热情的人。

    “你在为那些女子不值?”贺离棠问。

    “男子也是一样啊!”玉可卿说,“在我这里,男子女子都是一样,平民百姓很苦的,每天操心柴米油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坐拥天下,睁开眼就什么都有了,也从来不会被强迫做什么?”

    贺离棠笑了,原本打算弄一弄她的心思从心里消散,只道:“天真。”

    “我哪里天真了?”

    “是啊,你应该是一个毒妇。”

    玉可卿撅着嘴:“你就直说吧,跟我提这个事是要干什么?要是你想来整我就尽管来吧,总之做这些事我是不后悔的!”

    “还学了匹夫之勇。”

    “谢谢。”

    “朕可不是夸你,有勇无谋,三年里你学到的就是这些?”贺离棠问,“什么事都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大贺律法》难道就教人蛮横,回京后朕定要修律了。”

    “那你要做什么?”玉可卿不解,“《大贺律法》教人讲道理,讲正义,是从民生考虑,维护真正的太平。”

    贺离棠揽住她的腰:“你果然欠调教,是朕的错。”说着,提起她来,径直带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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