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春节祭祖
新春临近。金陵雪不下了，融雪时，天气却愈发冷冽。
贾环一早起来，照例锻炼身体和练拳。
“叮！军体拳大成，力量+，+……”
贾环听得一笑，摇摇头。
“若是能找个师傅指点更好啊！可惜岁数太小，出府都要人陪着。”
何况连授课业师都请不来，还想请武师？王夫人只怕意见又来了。
“三爷三爷！忙梳洗更衣了。”婵娟忙催促道：“今儿除夕祭祖要赶早，一会子就不读书了。”
“好，好。生怕我忘了似的！”贾环好笑道。
婵娟瘪嘴道：“谁叫你平日读起书来，人像发了疯的吃书？不看着你，午饭不吃晚饭不吃。”
贾环只得一笑，由着她牵进了屋。
待捯饬好了穿着扮相，赵姨娘也来了，催促道：“闷葫芦蛋的刚还读书？怎么还不见收拾好！”
近来贾环好读书，贾政还常来！赵姨娘脸面多了红光不说，脂粉抹得跟小姑娘似的。
虽已三十五六，也还能看。
再则长得丑，哪生出贾探春那般俊眼修眉？
偏偏这赵姨娘一张嘴，反像个泼妇……
贾环没好气道：“娘，不骂蛆心孽障也罢，闷葫芦蛋又成了什么？成日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少说两句，还像个贵妇人家。”
赵姨娘吊梢眉一挑，挨了贾环一脑勺，“混账东西，有这么说你娘的？我是狗嘴，你不成还骂了自己狗崽！”
“啧！”贾环抬眼瞪了回去，“让你打傻了都。”
“唉！你也就这上房揭瓦，打鸡骂狗，对房骂街的本事了。”
贾环摇头一叹，他也不傻。
王夫人为难他的缘由，贾政来多几次，贾环也猜了个大概。
官场老无力，正房气势烈，回家窝囊废？
假正经的老头，反喜欢赵姨娘这股卦骂街的活力劲？
那可真是好家伙！
“出息！”赵姨娘笑骂道：“再骂！回来仔细你的皮！”
说罢，赵姨娘扭着腰，拉了贾环就出了房门。
恰王夫人和丫鬟从对边正房出来，一时妻妾两人远远地对视。
看着院里好好的树不见了，光秃秃一片，赵姨娘心生得意：叫你欺负我家小的！
别院的仆人丫鬟见了都得好奇，一问出口，这是非卦老早传扬出去了！赵姨娘反正是有脸，说话都硬气两分！
见王夫人面色阴沉，赵姨娘伸手一托头顶的花儿，伸腰挺胸，阴阳怪气地喊了句“太太好”。
贾环见了嘴角直抽，心里有句卖批不知当不当讲！
“环儿啊，你和那彩霞素日是相好的吧？”
贾环一听，彩霞妹子倒是好，人标致不说，对他也叫热心肠，前儿还要掏银子给他用。
贾环抬眼一瞥，“怎么着？”
赵姨娘挑手暗指过去，“好着的！你再瞧瞧那彩云如何？姑娘家也是懂事的，长得也俊俏。日后两人都讨来房里，不愁房里没人！”
贾环眉头挑起，“我半大的娃，你张罗什么东西？这就牵线搭桥了……”
“偏还老去挖墙角，别人还以为你搞暗线弄密探呢。你们长辈争宠就争宠，拉上我叫什么事？”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教训娘的？”赵姨娘恨铁不成钢道：“给你张罗两小老婆还不好，狗咬吕洞宾不是！”
贾环听得一阵头大，大抵赵姨娘做的小老婆，平日反而还不忌讳！瞅着哪个姑娘好，叨叨地就一顿说！
贾环只得糊弄了过去，嚷着赶去祭祖。
……
随后，母子俩人从王夫人院走出。
荣国府着实太大，显得大户气派。
比他去过的正定荣府景区，面积还要再大一些。
单一个院就宽敞得不像话。
算上荣宁街对面的宁国府，贾环估摸和恭亲王府一般大，起码七个足球场的占地。
贾源贾演两位国公老祖，宁国公贾演是长兄，祖宗祠堂自然也在对边的宁府。
走了好一会到了外院，赵国基已经喊了仆人来抬轿，贾环母子便晃晃悠悠朝宁国府抬去。
老爷夫人尽数往正堂抬去，贾环则是在宁府门前下轿，随其他女眷子弟排班等候片刻，而后才由仆人引到宁府西边的宗祠外。
贾环抬眼打量着宗祠，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颇为气阔，牌匾上书“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
由三公之一的帝师太傅来提字，祖上的阔绰自不必说。
“虽如此，却和我没太大关系！”贾环摇头念道。
不多时，一众子弟进入祠堂。
内里，宁府贾敬主祭，荣府贾赦陪祭。
玉字辈代表，贾珍献酒爵，贾琏贾琮献帛，贾宝玉捧香。
贾菖贾菱展拜垫跪其后，冗礼过后，贾环便随众人一齐跪下。
礼毕，众人又去往荣府，内里已设下除夕宴。
路上，赵姨娘闲得慌嚼起舌根，只说贾蓉虽是长房长孙，却非嫡出！
又说起他酷爱男风，和贾蔷闹得不清不白！和秦氏成婚几年也未见一儿半女！
低声又说贾珍如何豪奢娇纵，前儿又勾了谁谁家媳妇。
贾环听得一乐，忽又觉这便宜老娘也有可爱之处，闲得无事，这些子卦也有趣！
乍一想，贾环就想起秦可卿来！
“未免可怜人，遇到了说一句吧！能救便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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