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三年起步

    眨眼元宵已到。

    荣府前后张灯结彩，上下热闹欢腾。

    但贾环的屋内却是安静。

    婵娟在一旁陪读，打了会哈欠后，不一会就耷拉着小脑袋，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贾环刚写完一题，见砚台没了墨水，正要喊她研墨，一看她睡得香，也只是摇摇头。

    “傻丫头，醒醒。”

    “啊！三爷来了！”婵娟直愣起来，“要研墨还是要取纸？”

    贾环摆手笑道：“难为你成天陪着。外头不是热闹，顽去吧，不用陪着我。”

    婵娟听得倒是心动！她哪里是坐得住的人！

    只是，小脸蛋一下就纠结起来……她虽心知贾环宽厚，却也生怕赵姨娘怪罪，仔细起来活遭罪！

    正说着话，素娥却来了屋里，身后还跟着彩霞。

    婵娟眼前一亮，忙道：“三爷！今儿素娥顶班如何？我明儿再陪你。”

    素娥听得一笑，瞥眼道：“小丫头！又想偷玩是不是？我可没答应你的话！我还想跟金钏她俩去玩呢！”

    “哎呀！好姐姐！就一天！”婵娟嘟囔嘴道：“我回头给你补两天！”

    “这……”素娥听了也意动起来。

    贾环愿读书当然好，她们也不敢有意见。

    但这主子一读起书来，简直叫有天无日，昏天黑地！陪读到夜半三更真的是苦差事！

    这不，春节大半个月，除了祭祖，贾环其他时间哪里出过门！

    一旁，彩霞忽而面红，鼓足勇气道：“要不姐姐妹妹玩去？我，我给三爷陪着。”

    两人一转头，素娥笑道：“瞧我都把你忘了。”

    婵娟见得彩霞脸上一阵暧昧，“这倒是好！还没进屋呢，赶着急着就来伺候！”

    彩霞小脸一时涨红，连说不是。但婵娟哪管那么多，悄悄儿地拧了一把彩霞的小腰，惹得她嗔声不断，一时和婵娟急眼起来。

    素娥捂嘴道：“好了！再弄她怕是要臊死在这屋。走了走了！”

    说罢，两人嘻哈直笑，牵了手就离开屋里。

    彩霞一时难办，抬眼偷看了贾环一眼，面上愈发火辣得厉害，生怕让贾环觉得她不害臊。

    贾环见得一笑，招手道：“且帮我研墨。她俩也真是，不把你当客人也罢，撂下你还要干活。”

    彩霞见贾环笑开，心里顿时开怀，“不碍事！原也说来看看你的。”

    一边说，便盈盈走到贾环身旁，取来墨块细研。

    贾环点点头重新埋头。

    彩霞只这么看着，连呼吸都仔细得很，生怕打扰了贾环。

    也只是这么看着，彩霞心头就觉舒畅。

    她以前是看着夫人多教训贾环，心里难免怜惜，多说两句话后反而投缘。

    虽住一个院里，近来却只见了几面，姑娘心里难免想念。尽管前阵子见面，性情似变了些，但反而让她愈发深陷得厉害。

    本以为年节贾环能歇一歇，见一见，哪里想还读书！一时想念得紧，这才托了素娥带她进来。

    贾环写了好一会，见砚台的墨又浓又稠，抬头见彩霞直看他发呆。

    他摇头直笑道：“愣什么神，添点水再磨。坐吧，别干站着。”

    “啊？”彩霞如梦方醒，见贾环椅子挪了空位，娇怯点头，欣喜坐下。

    不一会，贾环做完一题停笔休息，彩霞问道：“三爷……平日婵娟她俩也这般陪你？”

    贾环听得好笑，“那不是一回事。她俩原就安排在我屋里的，咱俩不是自愿相好？婵娟那丫头，指不定还嫌椅子小，没法睡。”

    虽说相处不多，但几次接触，贾环对她还是有好感。

    所谓“锦上添花众，雪中送炭无”，王夫人还得下手短炭，彩霞的顾盼就显得更加难得。

    像原著那般窝囊，不敢和王夫人讨要，心里也毫不在意？贾环肯定是做不出来。

    贾环伸着懒腰，一边道：“再过三年两载吧，我讨太太说，她若是厌恶，我自会去和父亲说。”

    彩霞听得腰板一直，怀里像揣了只兔子，蹦跳得厉害，小嘴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忽而展颜一笑，眼中满是爱怜，悄地探前身子，大胆地往贾环脸上啵了一口。

    “那可说好了！”彩霞面红的依偎过来。

    “啧！”贾环没好气一笑，耸着肩头，“好好的，姑娘何故轻薄我？”

    彩霞媚眼一笑，“说的什么话，只管把手拿开。”

    贾环手一挠，直让她笑得厉害，反手就要挠回来，两人一时笑闹在一块，笑声不断。

    玩闹了一会，贾环拉着她道：“走了走了，不读了，出门转转。”

    两小无猜还行，再闹他怕三年起步！这良心可遭不住！

    “好！听你的。”彩霞莞尔一笑，跟着贾环出了院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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