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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虐杀

    这房子的格局很传统,徽派建筑依照聚族而居的特点,有前院后院东西偏房,祠堂就在后堂之中,虽然白墙黑瓦没什么特别,但瓦当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房泽夜却是一眼就能分辨。

    “啊……”

    在祠堂这个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传出怪异声音,尖细无力的叫喘听起来诡异又情色。

    房泽夜不敢贸然绕过前厅进入里面,而是退而求其次,脚慎之又慎的往瓦片上落,潜入隔壁从高大防火墙上跃到祠堂外。

    可以辨别出那声音是个男人的,有气无力,拔高时像刀划玻璃令人抓心挠肺。

    房泽夜在墙上看见了一个通风似的拳头大的圆洞,是建筑透光通风的天井,他悄默声地挪到那里偷瞧。

    ——地面果真一片红褐色血迹。

    玊长珩四肢平摊赤裸裸就躺在两个木桌子拼成的床上,一人站着用小指大小的刀捅进他的身体,皮肉在刀拔出来的时候外翻,小股血液流出来和地上陈血混在一起,这残忍的施刑人赫然就是刚才的老头儿!

    经受这种类似剐的酷刑的玊长珩早就生不如死,眼睛因疼痛睁得大大的,眼神却蒙上一层死灰,身体伴随漫长持久的疼痛而不自控抽搐。极端的羞耻已经使他精神崩溃,玊家人对衣服很讲究,认为衣不蔽体是对自尊的辱没这古板的一条广为人知。长出胡渣的他皮肤苍白整个人病恹恹,口中的痛呼也猫叫似的。

    房泽夜虽然也见过人的皮肉瞬间腐烂化作肉泥,但对活人虐杀还是敬谢不敏。

    他掏出一张小小的方形符纸试探性在天井点燃,燃烧的灰烬向下飘落变作三只围棋棋子大小的灰色蝴蝶,无声无息在房泽夜指尖绕了一圈飞了下去。卡Kа酷Ku尐裞網

    失血过多精神萎靡的玊长珩可还是首先发现了,盯着蝴蝶放空的眼神在看到房泽夜的瞬间崩裂,他反应极大的死盯着房顶扑腾,被那老头儿用细长小刀钉在琵琶骨上。

    “啊!”

    平素鲜有敌手的房泽夜没领教过老头儿厉害正技痒的很,看到这一幕实在忍受不住,跳到祠堂门前踹开了木门。

    受到惊吓的老头儿手上没拿捏好分寸,生生将玊长珩疼晕过去。

    “你住手!”

    刚才看着慈眉善目的守山老头儿换了一副脸孔,每一条皱纹褶子都写上了阴沉,他冷哼,“小崽不自量力。”拔出刀带出一股鲜血,玊长珩死挺般的身体抽搐一下。

    房泽夜飞身踹向他的头,没想到那老头儿身手不错躲过了两招,但年老衰败,万万是比不过一人之力撑起一族兴盛的房家主,一个漂亮的燕翻身将试图去供桌拿东西的老头逼开一段距离,毕竟家主头衔不是q币充的。

    房泽夜顾及中间重伤的玊长珩没有使出全力,他开始不愿意将老头儿杀死,缠斗一刻,但是接下来险些被翻盘的房泽夜十分后悔刚才心慈手软。

    房泽夜长腿扫老头儿的下盘发现他站得稳实,腿铁一样沉。

    老头儿才占了便宜,趁机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手肘,打得房泽夜双眼迅速充血,片刻眩晕很快恢复的他念咒手拍胸口,十几张正方形黄符燃烧着往老头儿脑袋上糊。

    看来还是有些效果,房泽夜正面一脚将不能视物的老头儿蹬得腰部狠撞上了供桌角,供桌上果盘蜡烛翻落一地,叮咚哐啷的巨响把昏迷的玊长珩震醒了过来。他倒长的三角眼眯缝着辨识周围情况,冲着房泽夜呆愣半晌,满脸惊慌错愕。

    老头儿不知道在供桌底下掏出个黑咕隆咚的什么往血泊中摔,陶瓷清脆的裂声带来冗长的安静。

    房泽夜透过地面升起的一小股红烟中看到老头儿鹤般唳笑,直觉告诉他此物危险但还是直接挡住了迎面飞来的凳子,木凳砸中侧面的柱子,木屑飞溅,就在房泽夜低头躲避时,老头看准时机把那把小刀冲着房泽夜面门甩了出去。

    锋利的刀快极了,这致命一下看起来是避无可避。

    就在此时,一个青色圆环从房泽夜口袋蹦出来和刀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清脆一声如同玉碎,把房泽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房泽夜不愧是一族家主,在空中握住被玉环弹开的刀的刀柄,向前疾跑三步直接将一哈长的刀片送进了老头儿头骨额窦里,让他顷刻之间送了命。

    现在才发现红烟蹊跷的房泽夜软了腿扑在玊长珩身上,压得重伤的人嘴唇颤抖闭眼抽冷气,从唇里硬挤出半句,“喝……喝我血……”

    “操,”头晕的房泽夜勉强站起来,像个斗嘴的孩子,“你大爷!”

    “滚你妈的……喝……”

    玊长珩之前应该也是中了这烟被死老头儿灌了解药,不然活剐的酷刑他挨不过十几刀就会见阎王。卡Kа酷Ku尐裞網奈何房泽夜踌躇半分钟还是下不去嘴,被玊长珩拇指捏住一点肉狠掐了一下。

    喝了三四口血解毒的房泽夜低头瞧着全身不着寸缕且都是血窟窿的“仇人”心头起了怜悯,站起来感受一下血是否有用就开始尝试解开玊长珩身上的绳索,正低头解着桌上人就开始发抖,而且还是剧烈的、能撕裂伤口的那种。

    扯着绳子的房泽夜心里烦躁至极,除了陈哲他堂堂家主可没有安慰过谁,自己可做不到莫商嘴炮攻击,想到这里房泽夜粗声粗气,“哭啥,我不计前嫌就够可以了,别指望我安慰你。”

    房泽夜其实根本不愿意看玊长珩的脸,他那戾气样要是泪流满面就跟疯子似的。

    “你们玊家没什么看了身子就以身相许的一条吧……你怎么又发烧了啊!玊长珩?”

    房泽夜还有点儿眼花,他怕玊长珩刚才是回光返照,扒拉开他红肿的眼皮看他瞳孔是不是扩散了。

    “房当家好兴致,”带头赶回来的陈哲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别扭几句。

    陶黎、肖木、薛晓筱跟在后面一起到,因为不熟,站门口跟房泽夜点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来看一下,他好像不太好。”

    陶黎在看到玊长珩赤裸身体的瞬间把她拉到身后,薛晓筱嘴上还大大咧咧的说着“哎呀这有什么的”看到陶黎黑如锅底的脸就偃旗息鼓了。

    玊长珩前面的伤口很新鲜,但没想到的是他背后也有很多血窟窿,有的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发炎红肿,连血水都混了脓液粘在木桌子上。

    “真的是千疮百孔……”悄悄召回鱼镯子的陈哲惊呼连连,“咱们是不是克他啊?”每回都半死不活。

    刚解毒的房泽夜喝了口水才觉得彻底缓过来,笑着说要给玊长珩脱件上衣。

    “你脱,我给你t恤改个大裤衩子,”没想到陈哲真的从里屋翻出了针线,这就比较尴尬哈……

    玊长珩这边死活不肯让他们几个近身,后背蹭下块皮肉都不让肖木给他清洗伤口,嘴里咿咿呜呜哀叫“母亲”,放松下来整个人已经快糊涂了。

    陈哲把房泽夜拉一边,催着他将上次偷拿玊长珩的丹丸拿出来。因果无常,拿了的还是要还回去。

    房泽夜问他怎么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着,结果陈哲说了一番惊天地的话,“给你涨涨见识,之前玊长珩装药的小瓶子叫福禄壶,因为密封性特别好一般是放死人骨灰的,你找的什么装的那一粒?”

    “你……你闻出来的?”

    陈哲双手平摊,示意他事实就是这样,“我还给你赶跑一个偷药的,就饭店排队挤你后头那个小妖精……”

    “我也闻出来了,”房泽夜煞有其事的拍拍陈哲脖子。

    什么?陈哲抬头。

    “真酸。”

    黄豆大小的半粒丹丸碾碎化了一碗红色的水,兑上陶黎和薛晓筱烧开的热水足有一木盆,四溢的药香将房泽夜胸口气血那一点滞涩全都冲开了,还遮了满屋子血腥气和臊臭味儿。

    房泽夜亲自上阵,托起玊长珩脑袋把另外半粒药送进他嘴里,奈何病人不买账,看着只有进气没出气还在说胡话,拍脸都弄不醒,房泽夜和肖木两个人商量打算用布蘸热水一点一点把他从木头桌子上剥下。

    桌子上密密麻麻都是洞,看得人全身麻痒。陶黎不知道从哪里偷拿一坛酒,开了泥封倒进热水,剩下的浇在一把打算安置玊长珩的木头椅子上给它消毒。

    倒腾半天也日落西山了,废了很大劲才把快死挺的玊长珩搬出有死人的祠堂,主要麻烦在动他根本无从下手,全身布满密集的伤口,就连胳膊、腿以及手心、脚心都划了口子,不怪陈哲一直飙骂。

    伤口的血渐渐止住,这样的伤势绝对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久待的,没有抗生素等药品玊长珩迟早破伤风。

    “哎,哎,”房泽夜不厌其烦一遍遍喊他,早就清醒的玊长珩脸皮薄不乐意赤裸着和他说话,“一会儿吃点东西就给你家打电话,你还得祸害人,可别冤枉得死在这儿。”

    “哼,要是……玊家不让我……死,我还能在……这儿?”他仍旧闭眼,声音弱得跟奶猫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抽丝般的从嘴里拔出来。

    升起暗怒的房泽夜拇指和食指掐住玊长珩下颌,“做人留一线,你不懂才落得这般下场……”

    “卧槽房泽夜你干嘛呢!”一直偷看的陈哲眼珠子都快脱眶,“我哩个大槽房泽夜,我天哪!”

    玊长珩被房泽夜强行掰开下颌露出来舌头,痛呼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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