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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别逼我动手

    戴俏的反诘令宫云泽双眸一亮。卡Kа酷Ku尐裞網

    “小家伙儿,你这是准备接受制裁了吗?嗯?”他饶有兴致。

    女孩毫不畏缩,“你凭什么制裁我?”

    “就凭你的监护人派狗腿子弄断了我的胳膊!”低头瞧了瞧打着石膏的手臂,“这不是伤害,是羞辱!”

    “那你把我锁在解剖楼又怎么算?往深了究,那叫非法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杠起来,她没什么怕的。

    男孩嘘了一声,“哟呵,小样儿,知道的还挺多!谁能证明是我把你关起来的?不过,倒是有人能证明是我救了你!”

    虽然无赖,但,确实无懈可击。

    戴俏默然垂眸,无话可说。

    “另外,我录下了那些人打我的经过。期间,我让那些人给姓蒋的带个话,他们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还有一些细节,都能证明是姓蒋的指使他们伤的我!”宫云泽乘胜追击。

    这席话戳中了戴俏的软肋。

    她绝不容许蒋屹尊有任何麻烦。

    “说吧,你要怎样才肯了结这件事?”抬眸看着男孩,凝声发问。

    宫云泽轻扯一侧唇角,邪肆微笑,“很简单啊!叫声‘哥哥’,我就饶了那个老男人!”

    “不可能,想都别想!”她一口回绝。

    男孩轻轻啧唇,瞟了一眼别处,“不叫也行,你把那块肥肉吃了!”

    戴俏不禁蹙起了黛眉,“你说什么?”

    男孩探着身子凑近,正色道,“把我放在你盘子里的肥肉吃了,我就不再追究姓蒋的派人行凶这件事!”

    说完,好整以暇地露出笑意。

    可是眼睛里却绽放着冷冽的光芒。

    “你不会食言吧?”女孩轻声追问。

    ——吃一块肥肉,换取屹哥无虞,倒是很划得来。

    宫云泽嗤笑摇头,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拈起那块肉,竖在她眼前,“我说到做到。你吃了它,我放过他!”

    戴俏咬了咬嘴唇,拿起筷子,接过了肥肉。

    长这么大,她很少吃猪肉,肥猪肉更是从来不沾。

    可是,为了屹哥,她愿意豁出去一回。

    遂,闭上眼睛,把肥腻的肉块放进了嘴巴。

    一点咸味都没尝到,感觉就像含了块软肥皂,令人作呕。

    她狠下心来,猛嚼几口,然后便吞了下去。

    满嘴都是那个味道,连鼻腔里也有。

    好不容易忍住了呕意,戴俏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的男孩,低声质问,“现在可以了吗?”

    宫云泽的脸色是铁青色的,全然没有胜利的喜悦感。

    “为了那个老男人,你居然连这么恶心的东西都吃得下去!”

    女孩咬着牙根,再度质问,“现在可以了,是不是?”

    男孩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厉声咆哮,“是的,可以了,现在可以了!”

    “好,谢谢你。”说罢,戴俏猝然起身,拄起手杖,脚步蹒跚地奔门口走去。

    出了食堂,绕到旁边的花池那里,她终于忍不住蹲下,把刚刚吃进去的肥肉给吐了出来。

    胃里原本就是空的,吐完那块肉,连带着勾出了胆汁。

    直到泪花四溅,戴俏才止住了干呕。

    蓦地,一瓶开了封的矿泉水送到了眼前。

    她以为是姜一橙,刚想道谢,扭头却看见了宫云泽那张冷凝的脸。

    “赶紧漱漱口,臭死了!”他的态度更臭才是。

    戴俏没有逞强,接过了矿泉水。

    漱口的时候仰头幅度有点大,把水吐出去,差点摔倒。

    一只大手适时揽住她的腰,这才站稳了脚步。

    转头看去,那张坏帅的脸庞居然涂满了笑容。

    “这不算吃豆腐吧?”挑眉轻问,坏劲儿又出来了。

    戴俏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他的手,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无论怎样,这两句话她都得说。

    戴俏是真心觉得屹哥对这个混世魔王的惩罚有点过重。

    不知怎的,宫云泽听完之后却没来由地变了脸。

    夺过她手里的水瓶,抛到空中,然后一脚踢出去老远。

    有两个刚从食堂出来的男生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刚要骂人,发现始作俑者是宫云泽,便立刻息事宁人,快步离开。

    戴俏越发理解不了混世魔王的暴戾性格,不屑再跟他纠缠,拄着手杖奔宿舍走去。

    ——虽然晚上不在这里住,但中午还是要回去休息的。

    “小家伙儿,那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可你我之间的纠葛还没完!”宫云泽的声音如影而至。

    戴俏权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快到宿舍的时候,姜一橙追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两桶泡面。

    “俏,我怎么觉得云泽学长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啊!”姜话痨咕哝道。

    戴俏莞尔一笑,“那种世家子,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别人?所谓的追求,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姜一橙狠狠点头,深以为然,“所以,我的灰姑娘梦就此幻灭。将来找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就行了,还是离有钱有势的少爷们远一点吧!”

    其实她的自身条件也没有多差,身材肉肉的,性格傻傻的,虽然普通,却不乏可爱。

    最重要的是,这女孩懂得量体裁衣,有自知之明。

    “一橙,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戴俏由衷道谢。

    姜一橙却羞赧一笑,“哎呀,我这纯属投桃报李!你家叔叔早上送了我那么大一包进口巧克力,得好几百银子呢……”

    戴俏的嘴唇又翘起了好看的弧度,——他收买人心的招式虽然老土,但,绝对管用。卡Kа酷Ku尐裞網

    晚上放学的时候,出了校门,便看见男人双手插着西裤口袋,倚在车旁。

    斜阳下,身姿魁伟,气质脱俗。

    他的雅是很特别的,绝非阴柔甚或羸弱,而是刚毅之中展露出来的三分雅致。

    用“文禽”来形容他,最妙不过。

    睨见戴俏的身影,蒋屹尊便飞身奔了过来。

    在一众女生的艳羡目光中,抱起她,往车旁走去。

    戴俏坐在副驾驶位,自己扣上安全带,等着屹哥上车。

    这个当口,余光瞥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扭头望过去,吊着伤臂的男孩就站在车旁几米远的地方,歪着脑袋看她。

    两人的目光刚一对上,戴俏就下意识扭头,目视前方。

    她不想招惹那个人,不想再和危险分子有半分瓜葛。

    余光里,男孩倏然转身,晃晃荡荡地走开了。

    打这天起,宫云泽好像一下子安生了。

    尽管他曾对她撂过狠话,说他们之间的事情还不算完。

    反正,戴俏再也没有见过他,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掉了一样。

    她则专心上课,耐心养伤,把与他相关的所有记忆都屏蔽了起来。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期末考结束。

    戴俏送走了家在外省的姜一橙,然后便应骆心之邀,去“戚公馆”小住。

    其实,骆心让戴俏过来,不仅仅是因为发闷。

    那件事她已经快要捂不住了。

    “堕胎”之后,她以需要充分休息为由,一直跟蒋三爷分房睡。

    期间倒是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非常规方式”帮过他两次,但是架不住这男人欲壑难填啊!

    出了小月子,连续几个晚上,蒋三爷天天抱着枕头来找她。

    要么吭吭唧唧像只求奶的小狗,要么威逼恐吓仿佛无赖求欢,总之是用尽了办法。

    骆心也心疼丈夫,可是李老师千叮咛万嘱咐,日子还浅,夫妻之事还是尽可能别做的好。

    就算要做,也得用对姿势和力道。

    天!

    蒋三爷上了发条之后就跟种马没有分别,还能管得了姿势和力道么?

    一次次狠心拒绝,令他的身心遭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骆心担心他会因此而变成ed。

    真的要愁死了!

    如果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他,倒是可以避免被索欢,但,估计这男人能一口把她吃了!

    骆心彻底蔫儿了,当初的昂扬斗志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不知所措。卡Kа酷Ku尐裞網

    没办法,她只好请戴俏来帮忙想辙。

    毕竟“瞒天过海”这一招就是戴小妞儿想出来的。

    ——可是过了海还不算完,且得翻越几座高山呢!

    戴小妞儿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难不成一直瞒到瓜熟蒂落那一天吗?

    就在她住进“戚公馆”的第三个晚上,蒋屹尊跑来蹭饭,席间气氛好的不得了。

    两个男人酒过三巡,各自微醺陶然,戴俏便提着杯子站了起来。

    所有人,包括骆心都怔了一霎。

    “俏俏,别闹,你不会喝酒!”蒋屹尊柔声轻斥。

    女孩抿唇浅笑,杯子却始终举着,“等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你们就知道这杯酒的意义了!”

    骆心忽然明白了一切,赶忙起身拉着她的胳膊,嗫嚅着,“俏儿,别……,不行……”

    戴俏拍拍心姐的手,然后看向蒋少恭,“三叔,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

    蒋少恭放下筷子,习惯性地用指尖去梳理眉毛,“唔……,是不是你把屹尊给怎么了?”

    故作严肃,实则带着戏谑的心态。

    众人都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戴俏却按照自己的节奏往下说道,“三叔,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儿,这杯酒,先干为敬!”

    说罢,不等蒋屹尊反应过来,就仰脖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

    酒液下肚,脸颊立时通红,就像涂了一层胭脂。

    “俏俏,你这是怎么了?啊?”蒋屹尊心疼极了,重重地把筷子拍在了桌面上。

    骆心揸着双手,满脸愧疚,“不是的,俏儿,不是你的错,是我……”

    两个男人狐疑地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看向她们,几乎异口同声发问,“到底怎么了?”

    戴俏搂住了骆心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串通自己的老师,保住了心姐肚子里的孩子。那场堕胎手术,不过是个骗局……”

    “啪!”装着酒液的高脚杯被蒋少恭给摔得粉碎。

    他缓缓地站起来,侧头望着自己的女人,“她说的都是真的?”

    骆心扁了扁嘴巴,“嗯,是真的。我舍不得这个孩子,他是我们俩的爱情结晶……”

    “屁!”男人打断了她,“我不在乎什么结晶不结晶,我只在乎你的命!你的命若是没了,生再多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最后几个字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横飞,完全失了体面!

    恐惧和愤怒充斥着大脑,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戴俏紧紧抱着骆心的肩膀,大声解释,“三叔,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我的老师给心姐做过详细的检查,确定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妊娠以及顺利产下孩子……”

    “你个毛孩子懂什么?”蒋少恭把枪口对准了女孩,“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打转!谁能保证一点问题也不出?你所说的那个老师,还有你,你们能用性命担保骆骆安然无虞吗?啊?”

    蒋屹尊忍不住插嘴,“三叔,你不可以这么吼俏俏!如果三婶儿不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俏俏怎么可能帮着瞒骗?”

    真是舍不得任何人说他的女孩。

    蒋少恭立刻调转枪口,“蒋屹尊,我只是说了戴俏两句,你就心疼成这副德性。请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我的女人将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怀孩子、生孩子,你说我能冷静下来吗?啊?”

    蒋屹尊哑口无言。

    稍事安静,蒋少恭的目光倏然变得温柔许多,眼圈红红地看着自己的女人,“骆骆,听话,明天咱们就去把孩子拿掉。三叔不能没有你,不能……”

    “来不及了!”戴俏垂下了脑袋,嗓音低沉,“现在月份已经大了,只能引产。可是引产的伤害不亚于足月生产……”

    “哗啦……”

    这次蒋少恭不是摔杯子,而是把桌子给掀了。

    杯盏盘碟,菜肴羹汤,溅得哪儿哪儿都是。

    戴俏拥着骆心往后退了两步,骆心嘴唇直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并没有流下来。

    “蒋屹尊,戴俏,你们给我滚!”蒋三爷咬着后槽牙低吼。

    “三叔!”蒋屹尊唤了一声。

    “滚!”蒋少恭抬起胳膊指向门口,“从今以后,再也不许登我的门!”

    “少恭……”骆心的眼泪潸然而出。

    蒋少恭神情狼狈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凄然摇头,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三叔,这件事全是我的错,你不可以迁怒于心姐,她还怀着孩子,情绪稳定是很重要的……”戴俏颤声说道。

    蒋少恭看都没看她,“就你这样的,视人命于不顾,也配学医?即便将来勉强从医,注定是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三叔!”蒋屹尊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你不能把事情都怪到俏俏头上!”

    蒋少恭看向侄子,冷笑摇头,“好,我不怪任何人。你现在马上带她走,别逼我动手!”

    话音落地,拳头握得“咯吱”响。

    蒋屹尊不再说话,上前拉着戴俏往外走。

    戴俏不得不放开骆心,走了两步便大声叮嘱,“心姐,千万别激动,千万别难过!凡事想着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需要你冷静……”

    骆心含泪点头,冲女孩微笑摆手。

    两个小辈黯然离去,餐厅里静得只有呼吸声。

    良久,蒋少恭鼓了鼓腮帮,走到骆心身边,抱起她,回了二楼卧房。

    把她放在床上,他却屈膝跪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泪眼相望。

    “骆骆,你知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忆你生恩恩时的可怕经历。为此,我甚至有些迁怒于儿子,对他没那么亲近。”抽噎一声,拖着哭腔,“骆骆……,三叔怕了……!三叔真的怕了……”

    相爱十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分别,他不要她再出事。

    无论大的还是小的,什么事都不可以再发生。

    骆心吸了下鼻子,轻轻抚上微隆的肚子,“傻瓜,医生为我检查过,是真的可以生。我不会蠢到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生孩子,因为我还要生龙活虎地陪你度过下半辈子呢!”

    “可是……”男人还是忧心忡忡。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就全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我。从饮食,到运动,我们全部科学管理,一定能稳稳当当地生下一个健康宝宝!”骆心振奋地说道。

    好像是触底反弹,之前的无措和慌乱一扫而空,——这正是骆某人的特别之处。

    蒋少恭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默然颔首。

    旋即,他窸窸窣窣爬上床,躺在媳妇儿身边,把她拥在了怀里。

    “事已至此,我只能由着你。”顿了顿,“但是你记住了,若你有个什么闪失,我是一定要随着去的。反正恩恩一直跟着外公,不用我们牵挂。”

    骆心上前亲了下男人的弓唇,喃语道,“行,那我们就生死与共好了。”

    气氛有点悲壮。

    蒋少恭擦擦脸上的泪痕,故作骄矜地乜斜着蒋太太,“所以你之前是挺着孕肚在为我服务?”

    骆心破涕为笑,“不然你以为呢?我懂得用进废退的道理,怕你变成ed,不得不哄你开心……”

    “傻不傻啊你!我是因为爱你才想和你做的,不做又不会死!”男人也跟着扯唇,“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原来是真的!”

    两人相视发怔,转而紧紧相拥。

    “三叔,刚才你那么对俏俏,是不是有点过格了?”骆心忽然问道。

    蒋三爷摇摇头,下颌在她的发顶蹭了蹭,“蒋屹尊的死脑瓜骨是需要顿悟的!这回如果他还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疼那女孩,我宁可跟他断了叔侄关系!”

    “嗯?你故意那么吼俏俏的?”骆心问完,紧跟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擅于爆粗的蒋三爷没有吐脏口,那就纯粹是斟酌之后再骂的人。

    “我就是希望他真能开开窍,借此机会看清楚自己的心。”说罢,努唇亲亲媳妇儿的头发。

    当叔叔的如此用心良苦,做侄子的未必全然体会。

    蒋屹尊喝了酒,不敢贸然开车,又不想把车子留在“戚公馆”,便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他们。

    回到小别墅,已经入夜。

    戴俏在车上就睡着了,蒋屹尊抱着她回了房间。

    把人放在床上,他本该马上离开的。

    不知是那点酒精在作祟,还是骨子里潜在的欲念终于冒头,总之,他没走。

    站在床边,望着灯光下娇美的睡颜,蒋屹尊直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大口大口地喘气,仍旧没能压下那个念头。

    终于,他机械地俯下身子,把嘴唇印在了女孩的樱唇上。

    “唔……”戴俏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只这一声,蒋屹尊便彻底烧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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