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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今晨是忙碌的,文泰伯作为傅老夫人和留兴伯夫人的兄弟,为调和因妹妹生辰时造成的‘误会’派遣嫡长媳来傅家和姑母说话。

    翼国侯府,侯爷早早出门给母亲请过安便前往东乡侯府池家请教丞相,涂家的二姑奶奶即侯夫人的嫡次女、涂绍昉的二姐、丰国公世子夫人涂绍妡受到母亲传唤说大弟有恙,拖家带口的回娘家。

    而留兴伯府的倩姑娘又早早跑去找四皇子表哥,想和表哥出门游湖。

    傅家同样忙碌,老夫人等着接待侄媳妇,前两天老太爷下令去探望抱病的傅经莲姐妹,三夫人莫氏和四夫人范氏今日要去探望二姑奶奶,同时带几个小辈,三姑娘傅归潆、五姑娘傅归湘和表姑娘辛佳蕊便被拉上了。

    二夫人宋氏和她的儿媳妇到武平伯府慰问,不仅带着二姑娘傅归湉、七姑娘傅归晨以及九姑娘傅归晓,就连傅二哥都被母亲拉着同往。

    巧的是大少爷今日也要陪妻子到岳家,三少爷傅归旭没有任何新奇悬念的跑双胞胎妹妹的明珠苑蹭早膳,在院门前等着禀告许久没回应,不耐烦的要往里闯。

    此刻,大姑娘的闺房中跪倒一片奴婢。

    傅归晚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找母亲谈,她的女官婢女们就先送给她一份‘大礼’!

    12岁离京之后她每年回来还与三哥傅归旭如童年时那般相处,她竟没觉有异,只觉这童心未泯的三少爷实在稚气过头了。

    可贴身婢女们的劝谏、陈述厉害关系,让傅归晚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小时候玩得再好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过了这些年三哥还像小时候那般黏着她是否不正常?

    沉思之际一婢子在门前禀告:“姑娘,三少爷闯进来了,奴婢们拦不住。”

    在屋中跪请主子三思的大丫鬟们甚至整个明珠苑的仆婢都知道,三少爷来蹭早膳了,傍晚回来继续蹭晚膳,蹭过晚膳再逗留个把时辰,姑娘住郡主府他都跑,不答应他就闹脾气,必要好生哄着才能安宁。

    许久没回应以为姑娘没听见,婢子再禀告了声,傅归晚闭了闭眼,沉沉的吩咐:“兄妹间年岁大了该避嫌,三少爷不合适常往明珠苑来,请三少爷回,今后都不必——”

    “阿晚,你院里守门的婆子怎么回事非要拦着我?昨晚我都跟你说过了今后不准再拦,咱们自家人拦什么拦。要我说通传更嫌麻烦,我这个哥哥到妹妹的院里还要通传多显生分,干脆今后也别通禀……”

    傅归晚还没吩咐完,屋外就响起傅三少爷的告状声,傅归旭边走边挥开缠着他要拦住他的女使婆子,跨进门槛就看到妹妹的贴身婢女全部跪着。

    “阿晚怎么了,是不是这些丫鬟不听话?别怕啊三哥来帮你教训她们,一定把她们教导得服服帖帖的。”

    “三哥先走,我院里还有事。”

    “哎呀,不就几个奴婢,为她们费神多没必要,现在该用早膳了。哦,三哥今日休沐,我们用过早膳就出府,三哥带阿晚到郊外放风筝,我们好久……”

    傅归旭无比自然的走到西次间的圆桌前坐下后叫丫鬟们摆膳,叫妹妹过来用早膳云云,自然地好似他是这院子的主人。

    这幕场景让傅归晚霎时俏脸一白,她12岁离开,这些年不在,究竟从何时出的问题,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三哥,我有事要处理,你先走,而且你时常跑到明珠苑用膳也不合适,以后早膳、晚膳的在自己院里用。”

    “阿晚,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吃饭,吃得饱你才有能精神和力气处理事情,再说还有三哥在呢,我来帮你就成了。”

    后面的半句被傅归旭自动屏蔽了,看妹妹还不肯过来,他只好站起来走过去拉她,手臂探过去时妹妹的手躲了躲,他不由得愣了愣。

    “我说请三哥你现在即刻离开,我还有事没空招待你。”

    “阿晚你说什么招待,你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三哥来帮你处理,我们先用早膳,三哥都饿了。”

    这句‘你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让所有听到的女官、婢女们浑身一凛,齐齐看向郡主,傅归晚倒吸口凉气,即刻吩咐:“你们全部请三少爷出门!”

    “阿晚——”傅归旭没来得及说完,小部分婢女护住主子,另外的下人全部一哄而上,生拉硬拽地把这位三少爷给拖到明珠苑外。

    很快又有婢女来报:“姑娘,三少爷不肯离开,一直在门外闹脾气。”

    “请大夫人来。”

    苏望姀过来时在明珠苑外就被儿子闹得一脑门官司,儿子要跟她进门时前来相迎的女官坚决不准,这强硬的态度吓得她以为兄妹间出事了,好说歹说才终于把儿子哄走。

    见到长女连问怎么回事,清楚缘由后就叹气,那缺心眼的儿子总是浑然不在意,还真当妹妹才十来岁的时候!

    “娘以为晚儿不如先去郡主府避避,娘与你大哥好生与旭儿说说,他实在不肯听就叫你爹打一顿,再关几天。”

    傅归晚应声好,再道:“归潆的及笄礼,我答应祖父要办得隆重些。”取出拟定的名单,解释道:“这是我拟定必要请的人家,如果您没有备好请帖,再备好送去。”

    苏望姀接过粗略看了眼,全是勋贵重臣人家,没有一家在她的邀请之列,按这份名单,三姑娘的及笄礼得隆重成什么样?便是她的晚儿也足够了!

    “晚儿,你糊涂了不成?三姑娘是庶出。”

    “我与三房才闹僵,再驳掉,老太爷如何能善了,倒不如给归潆风风光光的办场及笄礼,当做买几天安稳日子。”

    “可也太隆重了,这实在有些过,这份名单划掉一半。”

    “我还要澄清两个流言,人多才不至于传着传着又不知传出何等离谱的谣言来?”傅归晚把要做的事情说了,再叮嘱道:“那我待会儿就走,归潆笄礼前一日我再回来,其他的事您多费点心思了。”

    又把有司、赞者、正宾的人选报给母亲,蒋四姑娘与重惠好办;至于正宾,恐怕得她亲自跑趟权家否则权夫人不肯。

    当然不肯也正常,丈夫是二品大员,小姑子生前荣宠死后被追封为后,还有皇子外甥,给个庶女做正宾完全是下脸。

    希望权尚书别有意见,其实权尚书也活该,原配去世后非得看中美色挑了现在的继室,前些年过得美滋滋,这几年又不合心意纯粹是自找……

    傅归晚思维发散的想了想权尚书,快要发散到三皇子身上时及时打住免得破坏她的心情,送走母亲,她再简略交代几句也准备出门,去盛家!

    回来大半个月,再不探望盛老丞相和太夫人,回头两位老位老人家得亲自过来看她了,多不好意思。

    刚迈出二门就看到管家引四皇子走来,淳于倩又跟着?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这倩姑娘确实阴魂不散啊,而且他们应该没下帖子?看来她得找婢女们去打听打听了。

    四皇子赵珩颖满眼笑意,柔声道:“归晚,我们去游湖。今日我休沐,你叫上归旭,我们今日好好玩玩。”

    淳于倩气闷的抿紧红唇,她才不愿意找傅归晚,都是表哥非要来,祖母寿宴被下那么大的脸表哥竟然都不在意,可不是要被拿捏死了吗?

    郡主说:“殿下,我想和你单独说句话。”

    淳于倩立时生气:“傅归晚你故意的!”

    “对呀!”傅归晚倾城倾国的小脸蛋笑颜如花,淳于倩更气:“表哥你看看她,动不动就欺负我,你可不能再偏着她了!”

    “归晚,”四皇子为难,忽而衣袖一重,只见美人纤长葱白的玉手扯着他的袖口摇啊摇,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语含羞,眼波流转的他心神荡漾,喉咙里还剩下的话全忘了。

    “表哥!”

    淳于倩被这幕气得心肝疼,俏丽的小脸又羞又怒,刺激之下就失了分寸:“傅归晚你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勾引男人!”

    “倩儿你说什么浑话,还不快给归晚道歉,今后不得再犯。”

    傅归晚适时地冲她扬扬眉挑衅,挽住四皇子的手臂,赵珩颖下意识的把人护住,再道:“倩儿,听到我的话没有?还不快道歉。”

    “表哥!!”淳于倩差点没被这两人气哭,狠狠跺跺脚往外跑,她要去找姑母做主。

    “肯定要去找表姑母告状,我够大方了,由着她在我面前随意蹦跶,她还想要蹦到我头顶上吗?那还不如她来做四皇子妃!”

    “归晚,不会的,倩儿就是有些娇气,将来不敢对你不敬。”

    傅归晚抿着红唇瞪他一眼,眼波含俏妩媚多姿,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那你保证你将来一定向着我。”

    四皇子赵珩颖只觉骨头一阵酥麻袭来,悄悄咽咽口水,有点口干舌燥:“归晚,我保证,我一定向着你。”

    两人心情颇好的一同走出府门,傅归晚还要到华国公府自然不能陪四皇子游湖,赵珩颖也担心表妹又跑去找母妃告状,毕竟这种前例太多了,心里不放心,话别后便进宫去。

    世人皆知永福郡主的志向,按理她与华国公府的关系应该很差,顶多就个面子情,实则她每回去盛家,受到的待遇都是最好的。

    “哟,十姑娘亲自来迎我呀?”

    “这下知道我对你好了。”盛苡言跑府门前来候着了,看到她就欢喜的迎上去,哼道:“世人以为我们俩必定水火不容,我压力很大。”

    “终于知道有压力啦?”傅归晚随她往里走,拉住她径直往后院走的步子:“改道改道,我先去给老丞相问个好。”

    “你用的什么法子讨我祖父、祖母欢心,也传授我一两招呗。”盛苡言鼓鼓小嘴,觉得挺伤人的,她头顶这位社长大人在盛家比所有的小辈都得宠!

    傅归晚冷笑,纤长的食指指着她的脑门戳:“还好意思说,那日当着大伙的面,我就没数落你和静姝,可你们俩不仅脑子没了,连眼睛也没了是?!

    你祖父祖母对我比对你还好,难不成他们也是拿我当颗棋子对我虚与委蛇,你就这么看待自家长辈,你个不肖子孙!”

    盛苡言一听,想哭了:“我没想那么多,我知道那个流言,我就只顾担心你了。”

    傅归晚呵呵两声:“一边待着去,姐姐暂时不想看见你!”

    “哦——”声音拉得老长,还特委屈,盛苡言扁扁嘴,走了会儿再走过去蹭她的手臂,傅归晚没好气的瞪她,问问两位老人家的身子骨如何。

    来到前任丞相兼国丈的院前,苡言姑娘笑道:“祖父不让小辈们打扰,我先回后院了,你和祖父说完话就来找我。”

    傅归晚点点头,让随行的婢女们在院前等候,她独自进去,来到老丞相的书房,就看到老人家站得笔直,握着笔杆在桌案在挥洒,她走上前悦声道:“看您笔力千钧、力透纸背,就知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的很。”

    盛老丞相把笔给她:“写两个字给盛爷爷看看。”

    “那我得先和您说好,糟了您的墨宝可不能算我的。”傅归晚接过湖笔,落笔刚劲,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嗯,没偷懒把练字的功夫也省下了。”盛老丞相问:“你老师可还好?”

    “我有四位老师,您问哪位呀?”傅归晚扶着老丞相紫檀罗汉床前坐下,斟好茶递上,一脸乖巧又俏皮的模样。

    “你这孩子!第三位,盛爷爷的老友,他可还好?”

    “不像您与太夫人夫妻恩爱,他和师娘天天吵,精神好着呢。不,应该说师娘天天看丈夫不顺眼,每日要怼上好几回,老师基本上时时刻刻故作高深,脸上就差写着‘天下唯女子难养也,我不屑与你计较。’”

    傅归晚一想那场面就乐,好奇的问:“他们年轻时也这般吗?如果是的话,师娘能忍受50多年不和离,必定对丈夫爱之入骨了。”

    “没大没小!”盛老丞相板脸道:“仔细你老师罚你。”

    “您就是太古板,跟着您太束缚我受不了,要不然我拜您为师多好;我也不用拜个老师学本事还要被当做使唤丫头那么悲催了。”傅归晚哀怨道:“尤其他俩争执时,我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好可伶。”

    “天底下的好处还能全被你占了?”盛老丞相不为所动:“你自己选择的路,荆棘丛生也得走,这是为人处世该有的坚持和原则。”

    “还不许我抱怨两句吗?”傅归晚小声嘀咕:“其实我很好奇,您和老师哄妻子时是什么模样?有点想象不出来呢。”

    古板的老太爷:“……”没忍住给这个丫头一记爆栗,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再瞎说,盛爷爷就给凤陵郡主去信,让她好好罚罚你。”

    傅归晚瘪瘪嘴,投降道:“好好好,我不瞎说。今日来跟你说件喜事,大姐姐有身孕了,还没满三月所以没张扬,如果您还没收到消息呀那我来得正好。”

    “前两日你们从皇陵回来,你池爷爷和我提了一耳朵。”盛老丞相的态度略显平淡:“但愿生个哥儿,她婆家人就没那么多牢骚了。”

    太子的亲事乃盛皇后生前所定,对于女儿,盛皇后的意思是让孩子自己择婿。如今的大驸马是大公主赵思安自己挑的,驸马人不错对大公主也好,唯独婆家人有些不省心。

    “大姐姐的性子好,和驸马的夫妻感情也好。”就没想过为婆家那点糟心事和离,傅归晚叹息一声,顺口问:“苡言的亲事,您还要僵持下去吗?”

    那个传言当然是假的,盛老丞相想把这个孙女嫁到隆中苏氏,看中的偏偏还是她三舅苏望川的儿子苏如枫。

    她一日不嫁人,三舅就一日不给苏如枫定亲;老丞相也杠上了,接着这局面就僵住了,最后闹出流言盛家要把盛十姑娘送到东宫去做良娣,哎!

    “那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当如何?你可还比言丫头大半岁。”盛老丞相长叹一声:“无名师爷应该好多了?”

    傅归晚眼眸一转,笑嘻嘻的说:“这是您自己想问,还是太子想问呀?”

    “你呀,在我面前还玩心眼。”盛老丞相叹气:“太子终究还嫩,真定府一个小小的师爷哪里能入他的眼?

    可即便没有权皇后临终嘱托,你老师与师娘、圣上、你自己、权尚书三兄弟谁又能放任三皇子一直颓废?我派人查了查,去年还亲自去看过,那孩子总算恢复些了。”

    “您太会为他谦虚了,他整天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德行,每日的日常就是怼天怼地对府尹对同僚对衙役怼所有碰到的人,分明就是个混账嘛。”

    “年少英才突遭大难,你该多体谅他。”盛老丞相劝道:“圣上的心意,你心里很清楚;你也得承认,你们吵闹也好相互嫌弃也罢,你们心里都在意对方,更比旁人亲厚。”

    “您有本事,您就把这番话说给现任丞相听,我敢打赌只要您说,您这位国丈爷兼前任丞相也得被当朝丞相一顿好骂!”傅归晚乐得快控制不住了:“咱们现在这位相爷太厉害了,谁都敢骂。”

    “盛爷爷和你说,少和你池爷爷学,他这不叫厉害而是随心所欲!”盛老丞相无奈叹气:“他若是个山野之人倒也罢了,可他是当朝丞相,能由着性子来吗?

    甥舅亲厚,他有气私底下要骂外甥还说得过去;可他和太子终究隔了辈,又不算亲厚,他也无所顾忌的想骂就骂,合适吗?”

    “对对对,您作为外祖父骂外孙才合适。”傅归晚偷乐:“大哥哥就是被捧多迷了眼,没看透两位丞相的心意;只是挨上两顿骂,有点可怜了。”

    “也是太子该受这两顿骂,不明白长辈的气节,连先找谁也不明白。”说多了就是气,盛老丞相摇头叹气,叮嘱道:“得空多去劝劝你池爷爷,快60岁的老头了,别越活越回去,把这肆无忌惮的性子收敛些。”

    “其实您比池爷爷大18岁,完全能当他爹;可我一直觉得您对池爷爷不像对待晚辈,更像对待同辈。”

    “我与你池爷爷本就份属同辈,我是太子的外祖父,他是太子的舅公,我如果把他当做晚辈才是差辈了。”

    那您的宝贝长子真是差辈了,傅归晚默默腹诽,乐呵道:“老师和师娘就没您这种觉悟,每回提到如今的当朝丞相,语气就像在说个小孩子。老师他呀,就是端着高深惯了,实则他就比池爷爷大13岁,可当不了池爷爷的爹!”

    话落,脑门就挨了一记爆栗,傅归晚郁闷的揉揉额头,嘟囔道:“我就说您太古板,开个玩笑都不让的。”

    古板的老太爷和蔼道:“好,盛爷爷就跟你说,得空去东宫放把火!太子嫌东宫破旧,正愁怎么和圣上找借口造一座新的。”

    遥想当年,她左手烧淑妃的佛堂,右手炸储君书房,换来的是皇帝陛下的一句:“福儿想要放火烧皇宫之前先与皇伯伯言语一声。”

    傅归晚举手投降,心里郁卒,让她去火烧皇宫她倒不怕,烧东宫还真有点挑战。

    冷不丁听到老丞相说:“我大熙最珍贵的姑娘,就该活得最狂妄恣意,可你自小被我们教导得过于小心谨慎了。

    实在是我们这群老骨头都太老,而你还这么小,望舒又是个无法无天的,有可能还得你去护着他。哪天我们全不在了,没人能全心全意护住你一生,只得靠你自己了。”

    傅归晚垂眸,压着哽咽轻诉:“我懂,福儿懂。”

    作者有话要说:^_^^_^卡酷小说网_https://www.kak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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